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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全文阅读

作者:李不言     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txt下载     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6:晚上留下吃饭

    傅奚亭不是个会受人威胁的人,平常人都不喜欢的事情,他一国首富,更加不能忍受。

    男人冷笑了声,伸手在花盆里弹了弹烟灰,冷漠讥讽道:“让他到豫园来。”

    傅奚亭动怒了,这是关青最直白的想法。

    而事实,确实也是如此。

    在傅奚亭眼里,赵影无非是个专业知识不过关却还硬要在谈判界占据一席之地的人,出了事情不去找自己的原因就罢了,还搬出亲爹来坐镇?

    如此就罢,还敢到她傅奚亭跟前来?

    罢罢罢、怪他傅奚亭太好说话?

    傅奚亭从二楼下来时,就见江意窝在沙发上,手中抱着一只猫。

    美短窝在她怀里舒服的打哈欠,江意听到脚步声微微回眸望去,见傅奚亭下楼,仅是看了眼,又将目光漫不经心的收了回来。

    “晚上留下来吃饭,”这是一句陈述句,并非询问。

    江意异常知晓,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傅奚亭的这个询问也仅仅是询问一嘴罢了,可没别的意思。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赵影她爸一会儿来,”傅奚亭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江意微微愣住了。

    赵影她爸,她接触过。

    越是高层的人,越是到了一定年龄,都及其温和,你压根儿就分不清楚他是人是鬼,唯一的方法就是触动他的利益,而江意,及其有幸的看到了过赵影她爸的真面目,在外人跟前温文儒雅的人,撕破利益的时候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吃了你。

    而他今日来,不用都知道是为了韩国客商的案子。

    江意说不震惊是假的。

    上层圈子就是一个互相舔的地方,一层一层的舔上去,站在高位的才是永远的王者。

    而傅奚亭的段位显然是比赵家高的。

    “来干嘛?”江意似懂非懂的问。

    傅奚亭将她眼眸中的所有思索都收进眼底,看清了她的所有思虑,最终——江意却装模作样的问了这么一句话,傅奚亭浅浅的勾了勾唇角,笑意深的令人发杵。

    “江小姐要是有天想混娱乐圈了告诉我,我给你开后门。”

    江意听着傅奚亭的话,伸手摸着猫:“傅先生这跟诅咒自己破产有何区别?”

    傅奚亭:...........

    “一个男人得窝囊到什么地步才会跟未婚妻说让她去卖脸啊?”

    傅奚亭:..........

    江意的嘴皮子及其利索,这是傅奚亭早就知道的事情,但他不知道的是,江意的歪理真的是一茬接一茬。

    餐桌上,素馨正在布餐,看见傅奚亭走过来,似是才想起自己今日干的事情:“厨师已经过去了,也说了是您让过去的。”

    傅奚亭恩了声。

    走到江意对面坐下。

    “小太太,最近天气闷热,厨房做的吃食比较酸甜可口,您若是不喜欢,可直接跟我说。”

    素馨温柔的话语声响起,江意点了点头。

    她对吃食没什么要求,用林景舟的话来说,江意是一个对吃没什么欲望的人。

    “有什么想吃的直接跟素馨说就是,”傅奚亭拿起筷子时,似是叮嘱,来了这么一句话。

    江意恩了声。

    始终给人一种无所谓且淡淡然的感觉。

    晚上七点半,天色大亮,六月份的七点半为时尚早。

    一辆黑色的奔驰行驶进豫园地界时,男人的提醒声在后座响起:“不管傅先生一会儿说什么,你该谦卑,你们两人虽然年龄差不多,但若是论段位,傅先生的段位远在你之上,你爸我现在都得仰仗人家的鼻息生活真。”

    “明白了吗?”

    赵影点了点头:“明白。”

    说句直白的话,她即便在过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追赶上傅奚亭的步伐。

    车子一路行驶去豫园时,远远的,就看见一身得利菲佣装的素馨站在门口,见他们来,远远的迎上来,客客气气也不卑不亢的喊了句赵先生。

    而赵影望着眼前的素馨时。有些愣住了,若非眼前的妇人穿着一身菲佣装,她会以为这人是就不露面的傅夫人。

    “我是豫园的管家素馨,先生让我引二位进去。”

    赵振早有听闻傅奚亭的豫园,是何等的壮观,今日一见,只觉壮观二字来形容,实在是太过粗糙。

    豫园的美,美在山林将它包围,美在天然。

    这种美,合该着是百世田园之祖,千古隐逸之宗陶渊明的南山,更该是王维的夜静春山空。

    赵影跟着素馨一直往院子里走去。

    傅奚亭特意交代,莫让外人脏了他的屋子,是以这日,素馨带着人去茶室的时候走的是外围院落。

    赵影看着眼前一步一景的景象惊讶的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回神。

    她跟着素馨七拐八拐到地方时,被眼前的玻璃房给震惊了。

    玻璃房四周的百叶帘放下,只有一面是空荡荡的,正对着院子里的大草坪。

    远远的,她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短袖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拿着一个毛线球丢向远处,而后一直美短看见了撒丫子跑过去叼了回来。

    若非自己亲眼所见,她还真没见过这么聪明的猫。

    “赵先生,坐,”茶室里,傅奚亭一身米色的家居服在身,周身属于商人特有的凌厉气场早就消失不见。

    赵振看了眼赵影,二人坐在傅奚亭对面。

    平视过去才发现傅奚亭放在手边的是一本道德经。

    这个年纪——赵振不得不感叹一次。

    “叨扰傅先生了,”赵振开口语气中尽是谦卑和对上位者的恭敬。

    赵影听着,心里稍有些不好过。

    傅奚亭淡笑勾唇,伸手拿起茶壶给赵振倒了杯茶,茶壶的口对准赵影跟前的茶杯时,男人凉凉开口:“确实叨扰。”

    客气?

    没有。

    傅奚亭不需要在首都对任何人阿谀奉承。

    而赵家在首都的段位远不及傅家。

    赵振一愕。

    随即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紧接着开口:“我们很抱歉。”

    傅奚亭将手中的茶壶搁在桌面上,话锋猛的一转。

    “赵先生有话直言,不必这般小心翼翼,按理说,我是晚辈,该听您的直言。”

107:傅奚亭踩踏赵影

    赵振对于傅奚亭的了解,无非就是众人口中的那些说辞,心狠手辣,年纪轻轻已是顶尖佼佼者,在商场大刀阔斧开辟疆土不算什么稀奇事,唯一稀奇的,是他完美的抓住了每一次变动,每一次风口他都站上了。

    许多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完成的事情到他手中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且那种轻而易举是一般人几辈子都做不到的。

    如此心机深沉的一个人,在他跟前说这种话,赵振不能信。

    “我于傅先生,也仅仅是年龄上的长辈,人生中的许多事情我都要像傅先生学习。”

    傅奚亭没有回应他这番巴结且阿谀奉承的话,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那漫不经心的姿态然赵振准备好的大番话语都止住了。

    赵振知道,如果在不说到点子上,可能他没机会在说第二句话了、

    “关于韩国客商合作案的事情,我们想了解一下傅先生的想法,然后同对方传达。”

    赵振百般思忖才说出了这句话。

    傅奚亭将手中的茶杯温温的搁在桌面上:“合股,我要占据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此话一出,赵影整个人都震惊了。

    占据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意味着以这个事情是傅奚亭说了算,而其他人都没有抉择权。

    相当于韩国客商这个提议是给傅奚亭送便利来了。

    这个提议,韩国客商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赵影此时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傅奚亭今日根本就没想谈这个案子。

    说出来的这番话不过是在刻意为难她。

    男人说完目光淡淡的移到赵影身上:“成功与否,傅某靠赵判了。”

    赵影被傅奚亭这句话弄的后背冷汗涔涔。

    落在膝盖上的指尖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傅奚亭伸手给赵影加了点热茶:“不急着回答,赵判好好想想,毕竟事关赵判以后的职业生涯。”

    这句话,极具讽刺性。

    且从傅奚亭的口中说出来,有种将人摁在地上踩踏的感觉。

    “傅先生,”赵影万般纠结开腔。

    傅奚亭温温沉沉回应:“恩?”

    若是江意听到傅奚亭的这个回答,肯定会想,这男人要不干人事儿了。

    浑身的寒毛肯定会一根根的耸立起来。

    宛如惊弓之鸟。

    “我尽力将傅先生的话带给对方,”刀在脖子上,赵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如若不这么说,傅奚亭接下来讽刺的话一定会特别难听。

    赵影想都想得到。

    而确实是的,傅奚亭听到赵影的这个尽量,起茶杯轻嗅清香时,薄唇发出不屑之意:“尽力?”

    “赵小姐今天大老远的到我跟前是来开玩笑的?如果东庭集团的利益和希望寄托在一个尽力上,那这个位置上,你觉得还会有我吗?”

    傅奚亭放下手中的茶杯,唇边笑意浅浅淡淡:“还是说,赵小姐又想让我重新考虑一下?”

    男人没有一句苛责的话,可每一个眼神动作中都带着浓厚的鄙夷。

    且这鄙夷,赵影避无可避。

    “无论各种情况,该以公司的利益为重,影影这话确实有失妥当,”赵振见眼前的形势不对,开始打圆场。

    傅奚亭想踩踏赵影,轻而易举。

    而赵影想从傅奚亭的手中拿到什么,堪比登天。

    眼前的形式他再不说点什么,赵影只怕是会被傅奚亭踩到地底下。

    “是我说错话了,”赵影顺着赵振的话开口道歉。

    而傅奚亭呢!

    淡笑不语。

    无形之中给人极大的压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影只觉得茶室里的空气都在逐渐变得静谧。

    安静的茶室里只听得见水声沸腾。

    赵影落在身旁的指尖都在无声的缩紧。

    她曾听江江芙提过傅奚亭,心思深沉,手段高超,与之交锋,不能用正常人思维。

    还有,江芙骂他是只老狐狸。

    而今,她坐在傅奚亭跟前,像个被踩在地上的小丑。

    砰————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赵影浑身一个惊颤,后背冷汗被吓的哗哗直下。

    傅奚亭眉头微微凝拧起,刚启唇唤方池。

    忽而,茶室的玻璃门被,江意毛茸茸的脑袋探进来望着众人:“不好意思,扔偏了,你们继续。”

    说着,这人将球捡走了。

    而侯在屋外的方池见此,额头冷汗直冒,他看的清清楚楚,江意这一球扔过来,明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那只傻猫站在她脚边喵喵喵了很久等着她手中的球,而江意想了片刻,伸手一球砸在玻璃房上,幸好是防爆玻璃,这要是普通的玻璃,这一球下去,估计要凉。

    方池也不知道,屋子里的父女二人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女人了。

    正值气氛紧张的时候一球砸过去,砸掉的都是赵影的心理防线。

    “汤圆,走。”

    “奖励你吃猫条,”江意一手拿着球,一手抱着猫,意悠悠的开始往屋子里走。

    这日,赵影离开时,江意正坐在前院的台阶上拿着猫条喂猫。

    见赵影跟赵振从后院出来,她轻飘飘的抬起眼帘望了父女两人一眼,只是这一眼,她在赵影的眼眸中看到了探究。

    那探究,带着几分疑虑,与傅奚亭最早时是视线一模一样。

    江意伸手将猫条里的最后一口挤出来,然后拍了拍屁股起身往屋子里去。

    甫一进去,素馨看着江意的目光莫名的有些嫌弃。

    随后一条热毛巾递过来:“小太太。”

    江意无所谓,递给她她就用,让她改变生活习惯去迎合傅奚亭————不可能!!!!

    …………

    “真是没用,”江思看到视频的第一反应便是开口吐槽。

    随手将手机往旁边一扔,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连这点事情都干不好。

    “在看什么?”徐之从医院出来没几天,膝盖现在走路还在隐隐作痛。

    徐之的突然出现让江思一愕,仰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徐之:“学校论坛上的一些视频而已。”

    “江意的?”徐之看了眼电脑屏幕,有些惊讶。

    “嗯哼,江意最近在首都大学很精彩。”

    徐之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有些担忧的望着江思:“江意现在有傅先生护着,你别乱来。”

108:老爷子找上门

    以江思的手段,一不是江意的对手,更不是傅先生的对手。

    如果阵的把傅先生惹毛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江思。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的,我现在算是发现了,江意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我自然也不会那么傻,不会自己亲自出手的。”

    江思得意洋洋的话让徐之有些欣慰。

    “夫人,徐家的人来了。”

    徐家人的突然到来让徐之一愣。

    徐家关系较为复杂,徐老太太虽说现在是徐家的当家人,但当初也是续弦。

    徐老先生第一任妻子病逝之后才娶的她,前任妻子留下两个孩子,事后夫妻二人创业时将股份分给了四个孩子各百分之十五,其余的都在夫妻二人手中。

    而四个孩子又全在公司,掌管着公司各个部门。

    今日来的,是前任妻子留下来的长子——徐智。

    “大哥,你怎么来了?”

    徐之望着徐智,有些惊讶。

    “过来看看你,前几天一直在国外,才抽身回来,你还好吗?”

    徐智的话听起来是一个哥哥的担心,可实际上,配着他那张脸,怎么看怎么都是淡泊。

    那些关心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温度。

    “还好。”

    徐之对这位哥哥也没什么感情,二人不过是在维持面子上的感情罢了,今日他会来,很难得,也很令人惊讶。

    以至于让徐之有些多想。

    “大哥来是有事儿?”

    “那我就直说了,这么多年我们俩也没什么联系,阳奉阴违的话我就不说出来伤感情了。”

    徐之招呼佣人看茶,徐智望了眼跟前的茶杯,年近五十岁的男人带着金丝边眼睛,发型一丝不苟,一身得体的西装在身让人一看就是儒雅精英。

    “公司最近有两箱子钢材需要从关口运进来,但是被人压住了,而压住这批货物的人是傅先生,还有城西商场的建设,材料运转的时候需要路过傅先生建设的楼盘,最近也是连连被举报,交警也频频扣押我们的车辆,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每一件都足以影响我们的进度。”

    “我听老太太说,你们跟傅先生结了仇?”

    徐智的话平铺直叙,没什么情绪,亦是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可听在徐之眼里,莫名有些难受。

    傅奚亭的手段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孩子把戏,他吩咐住在附近的员工和几位副总隔三差五的打电话举报他们超载,扰民,然后他们接二连三的迎接官方检查,一检查停个三五天,三五天过去之后在来第二轮,人家一个电话的功夫,他们每天都是七位数七位数的亏。

    不伤着他们,但能让他们愁的脑袋嗡嗡响。

    “傅先生那边我已经道过歉了,”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这就是代价。”

    徐智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止住了言语。

    有些话点到即止,说的太多了,伤感情。

    男人沉默了片刻:“那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有办法解决吗?”

    徐之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不管这件事情,毕竟徐家的企业还有她的一份。

    徐智摇了摇头:“傅先生的段位太高,徐家人够不上,这边唯一的解决途径是你们这边,是如果江家人也够不上的话,那就只能等着了。”

    江家这边?

    江则一家肯定是不会帮忙的,唯独只剩下老爷子了。

    她想了想:“我去想想办法。”

    ........

    “傅先生。”

    豫园,刚准备离去的赵振去而复反,从庭院里跨步站在豫园住宅楼门口。

    且此时,傅奚亭正好从茶房信步前来。

    与之相隔客厅,遥遥相望。

    而江意,拿着热毛巾站在二人中间。

    视线尚未来得及在二人身上来回,只听赵振道:“傅董五月初曾说过,可应允我一个请求。”

    赵振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万般坚定。

    而这个五月初,让江意警觉性乍起。

    她转眸望着傅奚亭,余光中有几分探究。

    男人语调清淡:“所以赵先生是准备将那个请求用在这里?”

    赵振有些犹豫,他当然知道将这个请求用在赵影的工作上是及其愚蠢的做法,可此时、面对赵影的无助身为父亲的他没任何办法,

    沉默数秒之后,他坚定开口:“是。”

    杀鸡焉用宰牛刀,这句话用在此时的赵振身上,不为过。

    傅奚亭淡笑点头:“明白了。”

    这个明白了,带着无限深意。

    “素馨,送客。”

    赵振离开,江意悠悠目光落到傅奚亭身上:“傅董欠他人情?”

    “不算,”傅奚亭应允这两个字之后,并无过多的言语,似是不想说。

    而江意,望着男人转身进餐室的背影。

    “方池,送我下去?”

    江意望着从茶室进来的方池,客气的问了一嘴。

    方池整个人一惊。

    “我还有事。”

    言罢,转身就想跑。

    江意将手中的毛巾直接甩到素馨身上:“站住。”

    方池:...........

    傅奚亭目光落在江意身上,迟疑了片刻,望了眼方池。

    这才作罢。

    没有傅奚亭的允许,十个方池都不敢答应江意的请求。

    江意回家的时候,江则正好回来。

    刚一踏步的江意就看见坐在屋子里的老爷子。

    前行的脚步微微一顿。

    老爷子望着江意。

    “不想见到我?”

    “你知道还问?”

    老爷子似乎是能接受江意着刚硬的性子了。

    冷哼了声:“你还真是跟你爸一样的臭脾气。”

    江意不是之前的江意,所以听到这话时,并无多大感觉。

    无疑,老爷子的这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因为江意实在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跟他产生共鸣。

    “我先上去了。”

    江意看了眼江则准备转身上楼。

    “你等一下,”老爷子开口留住她。

    江意悠悠回眸,视线有那么几分不友善:“干嘛?”

    “你这是什么态度?”老爷子火气微微升起。

    江意翻了个白眼,就烦这种傻逼到自己跟前来晃悠,整的全世界都是你妈都得对你有好脾气似的。

    “嫌我态度不好你又要跟我说话,找我有事儿就该有个有事儿的态度,你就不能识相点?”

109:傅先生跟赵振有笔交易

    老爷子知道江意的脾气了,断然不敢跟前几次那样,那般的与江意直面冲突。

    毕竟他今天是为了二房的事情来的。

    如果弄不好,损失的是二房的利益,和江家的利益。

    “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问你。”

    要问你和想问你,完全就是两种语气,且这两种语气想表达出来的痛惜是截然不同的。

    “您问,”江意仍旧是站在楼梯口望着老爷子。

    脚步也未曾准备往后退半分。

    望着老爷子的目光都带着几分防备。

    “傅先生最近在施压徐家你知道吗?”

    江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无利不起早说的就是老爷子啊,这大老远的跑过来拉着脸跟她说话,原来是为了二房。

    “我应该知道?”

    “傅先生有跟你提起过吗?”

    “你觉得他会跟我一个黄毛丫头提起这些吗?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很吧!”

    老爷子:........

    不得不说,江意的话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可道理在,但是事情仍旧是要解决。

    如果事情不解决,到头来事情还是会落到他的头上。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问问。”

    江意简直是要被气笑了,看了眼伊恬,只见一天一脸不悦,而江则、脸面上带着的是隐忍。

    “抱歉,不能。”

    说完,她就准备上楼。

    而老爷子也紧随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身:“意意。”

    江意似是想起什么,微微转身,淡淡的视线落在老爷子的脸面上:“江思今日上午才唆使人用花盆砸我,您下午就来为她们求情了,爷爷,看来您在二房的心目中不过也是个炮灰罢了。”

    她在挑拨离间?

    是的。

    就是想让二房也不好过,最重要的是她想看老爷子后悔,后悔处处都维护二房,踩踏大房,同样是子女,偏心成这样,未免太不是东西了些。

    伊恬听着江意的话惊慌失色,急忙快步上来抓着江意的胳膊左看右看:“意意,你没受伤吧?”

    江意微微叹了口气,最怕伊恬如此,正经人不解决,正经事儿不干,尽是在这些重要关头分不清主次。

    错了吗?没有。

    身为母亲第一时间关系女儿,一点错都没有。

    可此时,不是关心的时候。

    江意目光沉沉的望着伊恬,眼光中带着些许无奈。

    而伊恬,在她无奈的眼神中看到了隐忍。

    “爸、做事情不能太偏心了,你需要我们就把我们当人,不需要我们就巴不得我们去死?”

    伊恬愤恨的望着老爷子,满腔的怒火连续喷发而出。

    “江则,我忍你爸很久了,”伊恬生于文学世家,自幼所受的教育跟普通人不同,于她而言,说脏话是不存在的,对长辈发火亦是不孝之举,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而今日,却因江意无奈的目光中爆发了。

    伊恬这话出来时,江则吓了一跳。

    言罢,她拉着江意转身上楼,留下着父子二人在楼下对望。

    江意略微有些失神,大抵是未曾想到伊恬会发火,尽管这种发火与她而言很平常,可她知晓与伊恬而言,这已经是极限了。

    江意在沉默半晌之后问伊恬。

    “为什么今天会跟爷爷发火?”

    伊恬一愕,在江家的走廊里,她止住了步伐,深沉且坚定的视线与江意对视,直逼江意的目光让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因为我不想在失去我爱的人,意意。”

    江意的心,莫名的有些心慌,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偷窃者,不敢直视伊恬的目光。

    那种拿了别人东西的感觉让她并不好受。

    正当江意找到合适的说辞准备开口的时候,伊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转身继续前行。

    给人一种不需要她解释的错觉。

    归卧室,她见伊恬正在给她整理床单。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平日里很忙,但闲下来也会整理家务。

    江意提着书包靠在房门口望着伊恬,轻启薄唇,似是聊家常:“妈妈知道赵家吗?”

    “哪个赵家?”

    “航空部门的赵家,”江意道。

    伊恬想了想:“知道,怎么了?”

    “我今天在豫园见到赵家人了,他们似乎跟傅先生达成了某种交易,让我觉得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伊恬坐在床边望着站在门口的江意。

    “他们起先是有求与傅先生,傅先生并未答应,最后赵先生准备离开时返身回来说是傅先生答应过他一个条件,说可以无条件的答应他任何一个要求,然后傅先生同意了。”

    江意一边说着,一边望着伊恬的脸色。

    似是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神情。

    伊恬皱着眉头微微思索了番:“这种事情问爸爸比较好,妈妈这些年一直游走于首都的夫人茶会之类的,鲜少接触这些,不过那个赵夫人我倒是接触过,不是个好交谈的主儿。”

    江意大概猜到了伊恬不知晓,但去问是江则这点,是她所没想到的。

    夜半,江意趁着江则从书房出来的点,拿着个空杯子出门,假装与江则碰面。

    她刚一拉开门,正巧碰见江则关上书房门。

    “意意还没睡?”

    “有点睡不着,爸爸,”江意糯糯的嗓音响起。

    于一个国际谈判官而言,演戏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了?”

    “心里想事情了,”江意有些烦躁的伸手扒了扒头发。

    江则见此,内心有些慌张。

    江意之前的抑郁症他是知晓的。

    夜半时刻,临近转点,江意未曾休息,且脾气还后些暴躁。

    江则不敢大意。

    “怎么了?你跟爸爸说说。”

    “我今天在豫园,遇见了一件颇为奇怪的事情。”

    “恩?”江则语调带着疑问。

    于是,江意将不久前同伊恬说的那番话稍稍润色了番,且将赵影望向自己的那一眼添油加醋的言语了出来。

    “自从我跟傅先生订婚之后,总觉得自己被人刻意的针对了,今日赵影的那个目光,确实是让我觉得很害怕。”

    江意刻意将自己的恐惧感散发出来,以求在江则手中获取同等价值。

    江则望着江意,目光略微的深了几分。

    “傅先生跟赵振有一笔交易。”

110:辩论赛邀请傅奚亭去当评委

    许多事情,不在一个层面上很难接触到。

    江意此时即便是想查得自己死亡的真相,也只能是及其有限的靠着江则,靠着傅奚亭去查,去一点点的抽丝剥茧,而在傅奚亭跟前,她得万般小心。

    因为稍有不慎,等着她的可能就是无妄之灾。

    “傅先生四月底从赵振的手中私自开了一条航线送走一批人去东国,且这批人去东国之后就失踪了,了无踪影,至今都下落不明,但外界调查这件事情时,赵振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至今外界都不知道那批人去哪里来,据说傅先生仍旧在调查当中。”

    江意:.........

    这批人都死了。

    因为,五月初,她携团队去谈判,其中有一个任务就是因为这批人去的。

    但当时,她们的主要任务并非这个。

    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如果这个事情就是傅奚亭跟赵振的交易的话,事情不会如此复杂。

    江意不信。

    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且这不为人知的事情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江意总有种感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与自己有关。

    “是吗?”

    “航管局的航线大型对外企业是可以申请临时调班的,就这件事情,应当不至于让傅先生受制于人,”江意摇了摇头。

    歪了歪脑袋伸手摸了摸脖子。

    那意悠悠的模样给人一种不信的感觉。

    “意意怎么知道的?”

    江则望着江意的目光带着些许的探究。

    “恩?”江意疑惑。

    “钢管局的航线大型对外企业是可以申请临时调班的,”江则复述了一遍江意刚刚说的话。

    江意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尽管如此,她望着江则的目光仍旧是疑惑:“老师讲的,怎么了?”

    江则微微眯了眯眸子。

    这条信息是不对外公布的,但难保首都大学有些老师在企业充当顾问会知道这件事情,在课堂上拿出来讲一件。

    “没事,疑惑解决了,早点休息?”

    江意嗯了声,微微点了点头,拿着杯子下楼:“我去倒杯水。”

    楼下,江意幽深的眸子带着些许的思索。

    而此时,赵家。

    赵影从豫园下来之后又去了一趟谈判院,下班回来时,已经是快十一点的光景。

    刚进屋,就见赵振坐在沙发上,眼前的烟灰缸堆着满满的烟头。

    屋子里烟雾缭绕的。

    她尚未走近,望着自家母亲的目光有些疑惑。

    后者微微摇头,望着赵影的目光有些无奈。

    “爸、你这是怎么了?”

    赵影柔着嗓子走近,站在赵振身旁低声问他。

    赵振随手将手中的烟头掐在烟灰缸里:“回来了?”

    “恩。”

    “韩国客商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东庭集团做事情出了名的快速。”

    赵振微微点头:“那就好,影影,爸爸对你寄予厚望,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啊。”

    赵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仍旧是点头:“我会的。”

    赵振明显是有话说,但这些话不能在她跟前说,有些事情赵影知晓,不是她这个段位的人可以问的。

    而赵振今日的烦恼,显然是跟傅先生有关。

    “去休息吧!”

    “您也早点休息。”

    翌日清晨,豫园笼罩着一层薄雾。

    傅奚亭晨起穿着睡袍站在阳台望着院子里的景象。

    关青站在身后手中拿着资料。

    “韩国客商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按照对方要求来的,如此一来,东庭在这个何况作案上只能拿回投资成本,多赚,显然是不可能的,相当于我们白浪费时间给别人做了嫁衣。”

    关青说起此事时,还有些遗憾。

    毕竟这么大一块肥肉实在是香的很。

    可此时,这块肥肉是别人的了。

    “不急,先让他平稳运行两个月,将东庭的投资成本拿回来之后在撕了这嫁衣,些许事情而已,退一步自然有退一步的做法,忧愁什么?”

    傅奚亭淡然凉薄的嗓音阐述的或许是一个公司的命脉,撕了这嫁衣这句话,听着平淡却又让人心惊胆战。

    “接着说,”男人指尖微点。

    “首都大学辩论赛,校方想邀请您去做平稳。”

    关青知晓,傅奚亭最不喜的,便是这些面子上的虚假东西。

    首都大学自上次事情之后,他便无了好感。

    今日又有此事的发生,无疑是想在同他缓和一下关系。

    傅奚亭怎会不知校方的算盘?

    “推了,”男人冷漠的甩出两个字。

    关青愕了一下,看着辩论赛上的名单,想了想,还是开口:“决赛里面,小太太也在。”

    傅奚亭:..........

    关青又道:“校方可能是想借着小太太参加辩论赛决赛的事情与您缓和一下关系。”

    傅奚亭缓缓的转过身子,望着关青的目光带着些许不悦:“所以江意是凭自己的本事进决赛的?还是校方卖我的面子?”

    “校方跟我说的是,小太太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杀进决赛的。”

    “竟然她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杀进决赛的,那我去了之后,难道不会有人风言风语说她靠未婚夫上位?校方此举到底是想缓和关系,还是想将我们在推上风口浪尖?”

    傅奚亭这番询问让关青呃住了。

    他确实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若是细细想来,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风言风语出来,确实是对江意不公平。

    “我知道了。”

    关青点了点头。

    --首都大学--

    知晓内幕消息的人开始接头交耳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校方这次的辩论赛决赛似乎准备请傅先生来当评委。”

    “真的假的?如果他来了,那江意不是必拿冠军?”

    “我也觉得,都有一个全国首富的未婚夫了,还打什么辩论赛啊?不是直接躺赢吗?”

    “人家是凭借着真本事上决赛的,又不是靠着未婚夫上去的,说风凉话的时候都不过过脑子的吗?”

    人群中,有一道突兀的声响响起,食堂里,正在聊八卦的人纷纷的转头望过去。

    “我们也没说什么啊,只是在阐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而已,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有人嘀嘀咕咕的开口。

111:江芙的论文

    “言论自由的前提是要付出法律代价的,不清楚的可以去问问法学院的学生是,还有,你们越是揣测别人越是能证明别人比你优秀。”

    江意是首都大学的个例,她的存在与事例也是首都大学绝无仅有的。

    这短短半个月之间发生的事情就跟一场戏一样,演戏的人毫无知觉,但是看戏的人觉觉得身在戏中。

    江意坐在食堂的角落带着鸭舌帽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个女孩子————很特别。

    跟别人不一样的特别。

    “闻思蕊,你这么护着她做什么?我们也只是在聊聊八卦而已。”

    有人开始吊儿郎当的反驳着闻思蕊的话,闻思蕊听着那公子哥儿的话冷笑了声:“你们这么认真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们,不要那么较真。”

    “你————”男孩子被气着了,蹭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

    江意看着那人的背影,想也没想,抄起自己餐盘上的一个苹果顺着男生的后脑勺砸过去。

    一声惨叫声在食堂里响起,江意的手快起快落,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她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又开始低头吃饭。

    “是谁?谁砸老子?她妈的给老子站出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食堂里人满为患,有人看见了,但不简见得有人会告诉他。

    大家都在抱着看好戏的姿态看戏。

    男生的目光在四周疯狂的寻找对象。

    却只看见四周低低的嗤笑声。

    “不出来是吧?别怪我报警查监控了,”男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江意想也没想,抄起盘子里的香蕉直接扔过去砸掉了她的手机。

    砰的一声响,吵闹的食堂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她连续两次出手,动作都是快很准,看的四周的看客直咂舌。

    大家都知道江意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了。

    她挺直背脊端着餐盘步履稳定的向着男生迈进,那姿态,好似下来巡逻的狼王,压力让男生的背脊微微的抖了抖。

    “报警吧!”

    “要不要我帮你?污蔑判几年知道吗?”

    江意的语气不轻不重,盯着男生。

    在男生的犹豫的一瞬间将地上的香蕉捡起来又丢到了餐盘里。

    动作斯雅的不像话。

    此时的江意,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跟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高雅的姿态跟世界顶尖高手下凡来视察似的。

    “你有证据吗?”

    “监控不是证明吗?难道你刚刚的嚷嚷是白嚷嚷的?”江意反问回去,唇边擒着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

    男生望着她,手指尖微微发抖。

    “你一个大学都是买进来的人,我难道不能质疑你了?”

    “没证据的事情最好不要瞎说,十几年的书读出来自己都没有一天判断力的吗?”

    江意走了两步将地上滚烂的苹果捡起来。

    然后,目光落在闻思蕊身上,冷冷开腔:“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做辩解,你也一样。”

    本来她在首都就是个特立独行的人,自己一个人倒是没什么,如果把这个无辜的女孩子牵扯进来,那就是罪过了。

    闻思蕊看着江意的目光略微有些震惊。

    但随即,江意的的下一句话就出来了:“惊蛙不可语天,拟于虚也,夏虫不可语冰,拘于时也,曲士不可语道,束于教也。”

    说完,她冷嗤了声,将手中的餐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离开了食堂。

    “江意,”刚出食堂门口,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梳着精致的大背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望着眼前的陌生人,江意在思考自己是否认识她。

    “我是林老师的学生,林老师说找你有点事情,让我来喊你一下。”

    江意:.......在首都大学找人,也是难为他的。

    “有什么事情吗?”

    男生耸了耸肩:“我不太清楚,不过林老师喊你过去。”

    自从上次林泊看待自己的眼神与平常不同之后,江意不太敢在他的跟前晃荡。

    男生的话引发了江意的思考。

    “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你,”江意扯了扯唇角道谢。

    男生点了点头:“那你记得去。”

    ........

    一刻钟后,江意出现在了首都大学的家属楼里,站在古旧的楼道里时,她莫名的有种既熟悉又害怕的情绪涌现上来。

    古旧的家属楼,她太熟悉了,父母都是医生,她从小就在职工家属楼里长大,八十平的屋子,干净的家具,是历历在目的回忆,读大学之后,时常到林泊这里来蹭饭,这条路她早就走了几百上千回,而今————只是其中一回罢了。

    二楼的红色木质门被突然推开,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林泊的妻子蒋荷看见江意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就是江意吧?林老师跟我提起过,说你今天回来做客,快进来。”

    江意愣了一下,有些尴尬。

    “谢谢。”

    “吃饭了吗?”

    “刚在食堂吃了点。”

    “我们在煮面条,你在舔一点?”蒋荷话语温柔客气,带着六十来岁文人特有的气质,对谁都是和蔼可亲,完全没有教育家的架子。

    江意点了点头:“好。”

    林泊从卫生间出来,见到江意时,目光有些泛红。

    抑制不住的。

    “老婆子,让你买的汤菜买了吗?”

    “买了的,”蒋荷点头。

    “多下点菜,”林泊的这声交代让蒋荷愣住了。

    望着江意的目光带着些许思虑,似是想起什么,唉了一声。

    “进来吧!”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屋子,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小房间里面对面摆了两张书桌,全是两位老夫妻的生平的书籍,窗外就是四季常青的香樟树,风景极好,窗外绿树成荫,屋内满屋子书香气。

    林泊转身去了身后书架:“有些东西放在我这里很久了,我一直想给它找一个真正的主人,听了几场你的辩论赛,我想,这些东西应该是在等你。”

    江意看着林泊从书架中抽出几本书,还有一本厚厚的打印出来的论文。

    看见扉页上江芙二字时,她内心的慌乱如同失控的野马。

    ?

    ?林老师知道啦啦啦啦~~下一个会是谁?

    ?

    ????

112: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江意从未这么慌张过。

    不不不,她想,有的。

    伊恬那日的举动让她在慌张中差点昏厥过去,而今,是林老师。

    她掌心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江意望着林老师将这些东西放在自己眼前的书桌上,喉间微颤,轻微开腔:“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

    这句话与林泊而言,多熟悉啊。

    曾几何时是,那个光芒四射的女孩子也说过这般话,可现如今——阴阳两相隔。

    林泊望着江意,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目光逐渐被水雾迷住,老人家缓缓的拿下眼镜,微微的叹了口气。

    江意只见他抬手擦了擦眼角:“到了我这个年岁,什么都该相信,人世间的苦乐哀痛生离死别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我最后悔的,是在她出国前夕在专业知识领域上跟她发生了争吵,让她临终前带走的不是美好回忆。”

    “人生在世,该与不该之事我都经历过了,只是接受与否罢了,不管如何,她永远是我最得意的门生。”

    林泊的这番话,听起来像极了忏悔,当着江意的面给过去的江芙忏悔。

    最痛苦的是江意,她明明都懂,都知晓,却在此时要装作不懂,不知晓。

    人世间最难的事情是清明人去装糊涂。

    江意低垂首,不敢看林泊眼眶里的泪水,不敢与之对视。

    那种心情的压抑能让她崩塌。

    “如果你有需要,以后可以随时随地来豪找我,”林泊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而江意,只是点了点头。

    “吃面条啦!”

    厨房里,蒋荷的嗓音传来,林泊喊了江意出去。

    刚一到客厅,蒋荷将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面条端给江意:“你林老师说你最爱吃油煎过的荷包蛋和软糯糯的汤菜。”

    忍了很久的江意在此时望着碗里的面条呜的一声哭出了声儿来。

    那低鸣隐忍的腔调让两位老人都红了眼,她坐在八仙桌跟前,捂着脸失声痛哭,那种隐忍了许久的情绪在此时找到了突破口。

    哭的像决堤了的洪水似的呜呜留下。

    午夜的悲鸣都不急江意此时的痛苦。

    林泊被江意的低鸣声弄的也低啜起来,蒋荷摸着眼泪安抚这二人,伸手拍着江意的肩膀:“好孩子,以后不管有什么都可以来找我们,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都知道。”

    “不哭了不哭了,先吃面,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江意所有隐忍的情绪在这碗面中崩塌了。

    这顿迟来的午餐,三人没了任何言语,江意未曾开口承认她是江芙。

    而这二位老人也未曾询问,好似形成了一种莫名的默契。

    江意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家属楼,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了出租车,回到江家的时候伊恬真正在后院里处理她的那些花花草草。

    “喵呜~”江意步伐正准备上楼时,听到脚边有小奶猫的叫声

    低头望去,果真见一只小奶猫站在自己的脚边。

    “意意,妈妈今天跟朋友去给你买了只猫,你看看可不可爱。”

    江意一愣:“为什么买猫?”

    “你最近从豫园回来时,衣服上都有猫毛,妈妈以为你会喜欢,”江意硬邦邦的话语让伊恬一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这些话。

    江意一愕,她疯了,凶伊恬做什么?

    “对不起,我很喜欢,谢谢妈妈。”

    江意说着,伸手将地上的猫抱起来,伊恬似是狠狠的松了口气:“意意喜欢就好,宠物店的老板说这只猫性格很好,很粘人。”

    伊恬在小心翼翼的讨好她,江意怎会不知晓呢?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让伊恬讨好自己?

    “我先上楼放书包,”江意看了眼伊恬,抱着猫往楼上去。

    这只猫,日后成了傅奚亭的心病,与江意的数次争吵,她离家出走时,都会带上猫。

    以至于傅奚亭有段时间归家第一件事情不是看老婆在不在,而是看猫在不在。

    江意上楼,将猫放在地上,自己拉开书桌的椅子坐下去,盘腿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

    内心的慌乱在这刻才安静下来。

    ........

    “都几天了,一个事前调查都整理不出来,我养着诸位是来给我添堵的是吧?怎么?国际航班把你们除名了?飞不出去了?下属解决不了的事情自己不能亲自上是不是?”

    “要不要我亲自去?”

    关青下午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听见董事长办公室传来怒喝声,傅奚亭此时,身上的西装外套早就丢在了一边,手中夹着烟,翻着放在跟前的文件,将吴江白骂的狗血淋头,谁都知道吴江白在东庭集团的存在。

    如果傅奚亭不在,他就是当大事的人。

    而今,这个当大事的人被傅奚亭劈头盖脸一顿骂,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确实是我们的失职。”

    “是你们的失职还把这种垃圾报告拿给我看,你是觉得我近视眼看不见这些肮脏玩意儿吗?”哗啦,傅奚亭手中的文件直接甩到了吴江白的脸上。

    关青在外面,狠狠的吸了口气。

    看见秘书办的人端着咖啡,伸手拦住她:“傅董的?”

    “是,”小秘书颤颤巍巍开口。

    关青扬了扬手:“给我吧!”

    秘书求之不得。

    赶紧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了关青。

    关青深呼吸了口气,抬手敲响了办公室门。

    “进。”

    他刚一进去,端着托盘走到傅奚亭身旁,轻声道:“傅董,首都大学评委一事已经推辞了。”

    “恩。”

    “小太太明晚会跟江家人一起出席首都义卖会,要给您安排吗?”

    傅奚亭眉头一皱:“什么义卖会?”

    “江夫人一直都关注孤儿,每年都会通过慈善基金会组织一场义卖活动募捐善款,规模不大,但每年都能筹得一笔钱,今年已经是第五年了。”

    傅奚亭自然是不知道这等事情的,他参加的每一个慈善晚宴,少则千万,高则亿,伊恬的这种,无非就是小打小闹,上不得什么台面。

    关青一边问傅奚亭,视线一边落在吴江白的身上,后者给出一个谢主隆恩的表情,关青此时进来无疑是救他一条狗命。

    “安排了。”

113:送钱的来了

    吴江白刚一出傅奚亭的办公室狠狠的叹了口气,伸手拉住关青的胳膊。

    “感谢你救我一命。”

    关青后背冷汗涔涔:“这不是我救你,是小太太救的你。”

    关青自认为自己还没这个本事,他要是能救得了这些人那早就坐到吴江白的位置上去了,哪里还会是个秘书?

    吴江白狠狠的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

    伊恬在首都人员一直不错,毕竟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家闺秀,脾气是出了名的好。

    且那些豪门太太也知晓江家的本事,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以往,伊恬的慈善晚宴也就那些人罢了。

    每年的募捐数额也不算庞大。

    酒店的小型宴会厅便就够了,可今日————。

    她望着这一波又一波进来的人,眉眼微微挤到了一起去。

    明明预估才五十人的晚宴,来了近乎二百余人。

    伊恬被眼前的阵仗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眼前的这种情况是她从来未曾设想过的。

    她的慈善晚宴举办了很多年,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人满为患。

    江家的宴会向来都是小规模的,而今…………。

    江意看着眼前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人,莫名的觉得这些风格不像是江家的做派。

    可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直到,她抽空去了趟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的人听到外面二人的聊天,既现实又打脸。

    【看来不止我们两个人有这个想法,首都多的是人想法跟我们一样】

    【是啊,我也没想到】

    【原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来,没想到来的时候大家都来了,这么明显的吗?以前江家的这种慈善晚宴都知道交好的人来,今天大家都疯了一样挤进来,这不是明摆着目的都是一样的吗?】

    【想隔空巴结傅先生?】

    【不然呢?你猜今天傅先生会不会来,如果傅先生来了,那我们不是赚了?】

    【总之,跟江家搞好关系也没错】

    江意将这二人的对话听了进去,莫名的觉得有些脑子有些嗡嗡作响,一个认认真真做慈善的人在这条路上碰到这些妖魔鬼怪,该是何等的心塞?

    而这一切又是因为傅奚亭。

    江意捏在手中的纸巾都还皱巴巴的了。

    从卫生间出来时,外面的二人已经离开。

    宴会听力,放着舒缓的纯音乐。

    有些人是伊恬的好友,历届的慈善晚宴都来了,自然也没见过江家的慈善晚宴会有这么大的规模。

    吓了一跳。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来这么多人?】

    【我也不知道,很奇怪,我看刚刚来的某些人跟我们都不是一个圈子里的,这是准备干嘛?】

    【你不知道吗?自从江家跟傅家订婚了,江家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江家了,现在首都多的是人想巴结江家】

    【我天,我感觉伊恬不是喜欢被这些事情缠上的人啊,这事儿发生行?】

    【有人觉得是福,有人觉得是祸吧】

    江意走到人群中间时,将大家的话都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而伊恬今日身为主办方,估计也听的差不多了。

    江川这日将一进来,就被一群平常压根儿就不会在这里见面的商界朋友给围住了。

    往日里母亲的慈善晚宴,相当于一群朋友聚在一起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今日是怎么了?

    江川显然也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住了。

    目光跟江意在空中碰面,可仅仅是一瞬间,疑惑还迷得到解决,门口的骚动声就吸引去了她们的目光。

    男人在众人的目光当中跨步而来,修长的身材,气质凌然,浑身上下染散发着一种精英气质。

    个人无线的遐想。

    江意看到傅奚亭时,目光都有些发抖。

    为何?

    只因她觉得在这里见到傅奚亭——不该。

    这种人不该出现在这种小型的宴会厅里。

    与他的形象气质都极其不符合。

    一个出门动则就是千万、亿起步的企业家,来这种地方,实在是令人无法想象。

    江意的目光落在傅奚亭身上,对他的到来,表示不理解。

    也恰好,刚刚那群人说的话就这么在自己的脑子里炸开了。

    一个向来只有五十人的小型宴会突然变成一个两三百人的大型宴会,原由是因傅奚亭,因为他的突然到来,因为他的突然出现。

    本就是小打小闹的事儿,因为傅奚亭的出现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江意的目光落在傅奚亭的脸面上时,带着些许的不悦。

    而那些久等傅奚亭许久的人见当事人到来,一个个如同炸了毛的鸟儿似的,恨不得能一股脑儿的冲上去。

    江意看着傅奚亭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一层又一层的将他当成国宝似的圈在中间。

    江意看着,毫不客气的笑了。

    “意意,傅先生来了,”伊恬适时的出现在江意身边,温软的话语带着几分提醒,江意浅浅的笑了笑。

    “我觉得他也没空理我,妈妈,今晚的募捐可以把价格定高点了。”

    伊恬不解:“为什么?”

    “送钱的来了啊。”江意用下巴指了指傅奚亭。

    丈母娘的慈善晚宴不出点血似乎也对不住来这一趟啊。

    伊恬一愕:“怕是不妥。”

    “妥不妥的,不重要。”

    能宰一次是一次,免得以后宰不到了。

    十分钟后,江意慢悠悠的走到傅奚亭身旁。

    江川站在这人身侧,拨开重重包围才走出了包围圈。

    “傅先生,有失远迎啊,”江意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傅奚亭。

    后者接过,随手交给了秘书关青。

    “江小姐不想迎的心情傅某是知道的。”

    江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不以为意。

    晚宴开始,江意领着傅奚亭坐到了前排,百余来个椅子,还是伊恬临时让酒店的工作员加的。

    不然今晚,怕是一场及其尴尬的宴会。

    伊恬的慈善晚向来是她自己亲手操办,没有过多复杂的人员。

    连主持这种事情都是她亲自商场,吴侬软调出来时,整个宴会场的人都屏息凝神了。

    耐性的听着伊恬轻柔的言语。

    首次拿出来拍卖的,是一只玉镯子,不算什么稀奇品,但胜在精美。

    起拍价五万,至多也就五十万成交,可今日,层层叫价出到了八十五万。

    江意见时间差不多了,坐在傅奚亭身旁,伸出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傅董是,丈母娘慈善晚宴的开拍品,不意思一下?”

114:亲一口,五千万

    傅奚亭怎么会看不出江意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这只小狐狸这么乖乖巧巧的坐在自己身边,夹着尾巴抖动着毛茸茸的耳朵,看起来就是一副万分乖巧的模样。

    可傅奚亭知道,这乖巧都是装的。

    “江小姐想让我怎么意思?”傅奚亭要笑不笑的望着江意。

    江意浅浅勾了勾唇角:“别人对丈母娘又是嘘寒又是问暖,傅董没有嘘寒问暖,来比巨款总该是有的吧?”

    江意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吊儿郎当跟傅奚亭聊着,傅奚亭听到江意这话,,默默笑了笑:“看来以后我还得多抽时间跟丈母娘建立关系了。”

    “那也是日后了,眼下傅董还是要有点自觉的好。”

    江意这只狐狸就是盯着他口袋里的钱了,傅奚亭怎么会看出来呢?

    “一百万,”傅奚亭缓缓的举起手中的牌子,江意一个原本只值五十万的镯子,抬到了一百万。

    四周的人今日本多的就是冲着傅奚亭而来的人,既然傅奚亭都抬价了,她们怎好再抠抠搜搜的?

    “1百伍拾万,”后方,有人继续叫价。

    江意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傅奚亭微微侧眸望了眼江意:“满意了?”

    江意歪了歪脑袋,不言语。

    俏皮可爱尽显无疑。

    “我有本事让这只镯子卖出高于它身价十倍的高价,意意想要吗?”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江意又不傻,傅奚亭的这种话无疑是在问她,我把钱送你跟钱你要不要。

    拿钱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而她是个正常的清明人。

    傅奚亭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腮帮子:“亲我一下,满足你的要求。”

    江意:............

    傅奚亭继续循循善诱:“江小姐应该也知道,这个场子里有一大半人是冲着我来的,若是江小姐跟我越是恩爱,关系越是亲密,能得到的便利便越多。”

    江意当然知道,只要傅奚亭愿意替她打通关系,以后首都她横着走都没问题。

    可此时的问题是——她是江芙,不是江意。

    在江芙的印象里,她仍旧是一个有未婚夫的人,应该克己复礼。

    而此时,正因为她是江芙,她的脑子足够清明,足够理性,知道傅奚亭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也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什么、

    亲与不亲之间,她在无限斟酌。

    最终,理性占据了感性。

    江意扬起下巴亲了口傅奚亭的腮帮子。

    而傅奚亭此人,想得到了,便会占据到底。

    他空出来的手摁住江意的后脑勺加深了这浅浅的一吻,站在台上的伊恬望着这一幕时,睁大了眼眸。

    江意本人更甚,只觉得心跳猛的漏掉了一拍。肢体的抗拒与脑子里的服从产生了极致的拉扯。

    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又来了。

    而身后的百余名看客,似惊讶,似不可置信,似惊恐,似难以理解,种种情绪反复上演。

    深吻结束,傅奚亭摁着江意的脑袋躲进了自己的怀里。

    外人看来,未婚夫是怕小未婚妻害羞。

    可当事人知道,傅奚亭在安抚江意,低低沉沉的话语只有二人能听到:“亲一口,五千万,江小姐还是赚了的。”

    江意的火气消了一半:“没达到怎么办?”

    “简单,我自掏腰包补给你。”

    傅奚亭财大气粗,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傅奚亭见江意没了炸毛的苗头,伸手缓缓的放开人,且还伸手将她凌乱的头发拨了拨。

    【这——看来不用等江小姐毕业,这婚就得结啊】

    【好在我们这些年没有看错人,伊恬没有因为江家跟傅先生联姻而有半分改变】

    【江家夫妇二人为人处世都是及其妥当的】

    【这在圈子里是公认的,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二位的婚期会不会提前】

    【难说】

    身后低低浅浅的议论声传来的时候,江意莫名的有些心塞、

    婚期?

    不不不,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婚期是不会提上议程的。

    傅奚亭说到做到,今晚的十四件拍卖品,拍到第九件的时候金额已经达到五千万。

    而这一切都是傅奚亭的功劳,这个男人在中间的推波助澜,很好的让一切都达到了高潮。

    “江小姐可还满意?”

    金额达到五千万时,傅奚亭含着浅笑的腔调在江意耳旁响起。

    江意眼光未动,轻轻点了点头:“傅先生的脸确实是好用。”

    傅奚亭:..........

    江意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听起来确实是不怎么舒服,但好在傅奚亭似是早已习惯。

    晚十点,宴会散场,宾客离去。

    江川亲自开车带着江意跟伊恬二人回家。

    哭上,伊恬稍有些焦躁不安。

    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不安的捏来捏去。

    “意意,傅先生今晚为何会来?”

    “我不太清楚,”江意如实回答。

    她本来见傅奚亭就烦,自然是不会将这种事情跟他说。

    江川抬眸透过后视镜望了眼江意。

    眼眸中带着些许担忧。

    “意意,你爱傅先生吗?”

    突如其来问话让江意一愕。

    “为什么这么问。”

    “你知道的,”江川含糊不清。

    江意默然了半秒,大抵是知道为什么了。

    响起傅奚亭的舌尖撬开她唇瓣时的场景,不禁抿了抿唇。

    那种湿热的触感好似上一秒才发生。

    “重要吗?”江意反问。

    “你觉得,不重要吗?”江川反问。

    “等我有资格选择自己婚姻的时候你再来问我这个话,我一定好好回答你。”

    话题到此终结,江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透过后使劲看了眼江意:“抱歉,哥哥没别的意思,只是太清楚傅奚亭是怎样的人,我不希望你在他身上倾注任何感情。”

    傅奚亭此人,是个没有感情征战四方的机器,他那般的人是何孤独终老。

    而非找一个人共度余生,即便是有,陪他共度余生的那个人也是可悲的。

    “好了,都少说两句,”伊恬不想听到兄妹二人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任何争吵。

    一句话终结了聊天。

    归家,江意拿着睡衣即将进浴室时,电话响了。

    未知号码让她稍有些疑惑。

    “喂。”

    “是我。”

    江意:...........

    “有事?”本是昏昏欲睡的人听到傅奚亭的声音人都清醒了。

115:与君初交锋

    江意接到傅奚亭电话时,人都精神了。

    她连电话都懒得存的人这会儿亲自给自己打电话,江意说不震惊,是假的。

    二人刚刚在义卖会上斗智斗勇完,回家了还得被摧残?

    江意不敢想。

    “我在你家楼下,出来。”

    江意:...........

    “傅董,资本家也得让人喘口气吧?”

    傅奚亭夹着烟,拿着手机靠在后座,窗外凉风习习吹进来,让男人手中的香烟忽明忽暗。

    小区道路路旁暖黄的灯光照耀下来,落在这人身上。

    莫名的让人觉得他身上布了一层暖意。

    “两个小时,五十万,要吗?”

    傅奚亭现在对付江意,除了砸钱,便是砸钱,约莫着是知道了江意的命脉,也约莫是知晓了这姑娘爱财。

    男人修长的指尖伸出窗外轻点了点烟灰。

    “什么钱?黑心钱我可不挣。”

    江意是个有原则的人。

    傅奚亭送上门的钱,她得想一想,自己有没有本事挣到手。

    万一这个男人使出了什么阴谋诡计,她亏的不比挣得多?

    “一个西班牙客商的酒会,两个小时。”

    “等我,”江意一听这个,就来精神了。

    换了身比较干脆利落的衣服下楼。

    打开房门时,还探头探脑的望了眼,似是生怕伊恬跟江川知晓似的。

    江意拉开大门,乍一眼就见到靠在后座抽烟的男人。

    此时的傅奚亭,与白日不同。

    他像是收起利爪的豹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懒洋洋的气息。

    跟家里那只小奶猫似的,懒洋洋的躺在阳台上舔爪子。

    江意莫名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怪异,抖了抖。

    绕至另一边拉开车门上车了。

    二楼窗口,纱帘被微微挑起,伊恬穿着睡衣站在那边,望着远去的宾利,只觉得指尖微微发抖。

    09年末尾,春节将至时分,江芙受邀参加一场由东庭集团阻止的四国集团的酒会,说是酒会,不过也是五个国家顶尖的商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聊各国趣事,聊所见所闻,至多也是在谈话中插那么一两句有用信息。

    可即便是如此,也是有收获的。

    江意熟知,有钱人说的出来喝一杯,往往都是带着目的性的,不然————一如傅奚亭,怎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去跟无关紧要的人喝一杯?

    东庭集团傅董的时间是以秒来计算的,这是首都商学院学子经常说的一句话。

    只因曾几何时,互联网上层流传出一张傅奚亭的时间作息表。

    用人话而言,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更多时候,他的休息时间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两个小时,五十万,不好挣。

    如是以往的江芙,断然是看不上这笔小钱的。

    可今日————蚊子虽小,却也是肉。

    现实社会中的人都知道,康庄大道是用钱铺出来的。

    车子驶离时,傅奚亭伸手按上车窗的瞬间将幽深的目光落在二楼窗户纱帘后的身影上。

    许久、男人微微勾了勾唇,在紧闭的车窗上收回了自己的眼眸。

    尘世间,多的是可怜人。

    “资料,”傅奚亭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江意。

    江意拿起随意的翻了翻:“需要我干什么?”

    “什么都不用干,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听着我们聊天就行了。”

    江意:...........

    一家私人酒庄,满墙的红酒,昏暗的环境下坐着两位西班牙客商,江意紧随傅奚亭进去时,乍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熟悉身影。

    林景舟坐在西班牙客商身旁,见傅奚亭来,微微起身,伸手扣上自己刚刚解开的西装纽扣,向他行驶基本礼仪。

    江意见到林景舟的一瞬间,傅奚亭的手适时的落在她的腰上,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跟西班牙客商打招呼,同他介绍江意:“我未婚妻,江意。”

    “这位是德文先生。”

    江意堪堪回神,微微牵起唇角与对方招呼:“您好。”

    “傅先生有两人,我还以为是位翻译官,未曾想到是未婚妻啊。”

    西班牙客商笑着揶揄。

    傅奚亭毕竟是个混迹商场的老油条了,莞尔一笑:“未婚妻可比翻译官重要。”

    林景舟的目光落在傅奚亭身上,笑着揶揄:“早就听闻傅董跟未婚妻如胶似漆,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今日义卖会上的场景早就传遍整个首都的大街小巷的,他出门时,翻译部的小姑娘还在揣测这其中的关系。

    无非就是如傅奚亭一般的商贾富亨,年纪轻轻就坐拥万亿财富,将前任全国首富踩在脚下,霸榜全球财富榜多年的男人,是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折腰的,只要他愿意,随便勾勾手指,便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摇曳身姿脱光了站在他跟前。

    而他的未婚妻,一个连校门都未出的女大学生,纵使在首都有些地位,但远不及傅奚亭的万分之一。

    这场商贾大亨与女大学生的爱情故事终究不会长久。

    傅奚亭听闻林景舟这话,搂着江意腰的手略微紧了紧,男人高深莫测的扯开薄唇:“林翻此言不错。”

    林景舟怎也不知,多年之后他被人摁在地上目睹傅奚亭跟江意婚礼时,有人将这句话送给了他。

    彼时的他,用撕心裂肺四个字远不能形容。

    那时的他,再后悔俨然是来不及了。

    四人落座,江意今日来的目的跟林景舟是一样的。

    傅奚亭与西班牙客商抄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交流着,或说或笑,在聊及江意的时候,她巧妙的接几句话。

    转而又将话题绕回傅奚亭身上。

    “江小姐学的什么专业?”西班牙客商问江意。

    江意靠在椅子上,浑身的气场与她这个年纪完全不相符。

    “主修艺术,辅修国际谈判。”

    听到国际谈判四个字,林景舟目光一紧。

    望着江意的目光有些探究。

    西班牙客商一听这话,似是也惊讶了:“看不出来你会爱好国际谈判。”

    江意端着一杯无酒精饮料,拿着吸管搅动着杯底的冰块,淡笑道:“用外表去定义一个人是失准的,德文先生。”

    砰————林景舟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散开了花。

116:摁着她的脑袋,送上薄唇

    【我从来不用外表去定义一个人。】

    【如果透过外表就能看清一个人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面兽心的杀人犯?】

    江意刚刚说话的腔调和用吸管搅弄杯底的动作,和江芙简直一模一样。

    她最常用的动作便是用吸管将破了的冰块挑起来又丢下去,如此周而复始。

    多年的习惯,难以改变。

    林景舟望着眼前的江意时,目光中仅是震惊。

    这段时日,他见过了太多外形、气质与江意想象的人,每每那时,他总会想起去世的江芙,彼时尚且能克制,而今,江意的这个举动直逼林景舟大脑,让他有一丝的晃神。

    那种眼前人就是江芙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叫嚣着。

    可理智让他压下去了开口问出的冲动。

    毕竟、她是全国首富傅奚亭的未婚妻。

    “林翻没事吧?”傅奚亭在这时展露出适时的关心。

    林景舟的所有情绪在傅奚亭这声不深不浅的关心中恍然回神,他淡淡勾了勾唇:“没事。”

    转头,唤来服务生收拾了地上的玻璃渣。

    傅奚亭望着他,伸手点了根烟,抬手抽了口烟,而后夹着烟的手落在江意的腰上。

    这动作,似是日常中一个随意为之的举动。

    可林景舟却在这个动作中看出了主权的宣布。

    江意似是也没想到林景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哪句话,哪个动作穿帮了,一时间,她顺着傅奚亭的手缓缓的靠在他的臂弯里,将周身那种懒洋洋的气息收了回来,而本该继续搅动着冰块的吸管也缓缓的收了回来。

    傅奚亭见此,内心深处的笃定越来越浓厚。

    这场交谈,不算长久。

    傅奚亭将时间控制在两个小时。

    临行前,江意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将从卫生间出来时,撞见林景舟。

    男人用步伐拦住她的去路。

    “江小姐。”

    “林翻,”江意佯装镇定与林景舟招呼。

    “江小姐认识江芙吗?”

    江意呃住了,所有跟江芙熟识的人上来都是这句话。

    “新闻上见过,算吗?”

    林景舟垂在身旁的指尖微微勾了勾:“算。”

    这声算,说的林景舟的心头都在颤抖。

    江意看着林景舟隐忍的情绪,稳住自己的心神规劝:“人死不能复生,林先生节哀,生活还是要自己过下去的。”

    “意意,”林景舟情绪近乎崩塌的边缘,身后,傅奚亭幽幽嗓音微微响起。

    阻止住了二人的聊天。

    江意视线越过林景舟看见站在身后的傅奚亭。

    随后,望着林景舟微微点头。

    示意她先走了。

    四人散场,傅奚亭牵着江意的手离开酒庄时,傅奚亭跟西班牙客商在身后。

    四人招呼离开,傅奚亭亲自拉开车门让江意上车,绅士风度尽显无疑。

    而男人上车时,按下了自己这边的车窗,凉风倒灌进来时,她愣了一下。

    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傅奚亭摁住后脑勺将自己的薄唇送到了他的唇边。

    刹那间。

    江意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花。

    车子缓缓行驶过去时,林景舟看见车内拥吻的二人,目光突变。

    莫名的,一股子锥心之痛就此传来。

    可仅是片刻,就散开了。

    江意伸手推开傅奚亭,却被男人一把捞进怀里,随即,男人的贝齿咬上她的耳坠,江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往头顶冲上去。

    紧随而来的是傅奚亭的警告声:“别忘了,你现在是江意。”

    这夜,凌晨。

    林景舟好用的电话进来,那侧一边哈欠连天,一边做汇报。

    “查出来了,江家的资料已经发你邮箱里了。”

    林景舟恩了声,穿着深蓝色的睡衣端着水杯去书房开了电脑。

    江家祖宗十八代的背景都在他的电脑里。

    “江家从背景上来看是清白的,但到底清不清白,你比我清楚,至于江意,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当初高考擦着一本线进去的,差一分就上不了首都大学了,也不知道是这姑娘运气,还是江家动了手脚,行吧,你看吧!我先睡了。”

    “我怀疑她是江芙。”

    砰————本是躺在床上的人从床上掉了下来。

    惊讶的嗓音随之而起:“你疯了?你是不是魔怔了?你知不知道飞机从万尺高空冲下来都会化成灰烬,更何况是人呢?江芙死了,死了,死了,你明白吗?你在这样,小心别人把你送进精神科,你清醒点吧!明天周末,我陪你去庙里拜拜?”

    “很像。”

    “最近是个女人你都觉得她像江芙,除了赵影之外。”

    林景舟伸手揉了揉鬓角:“你睡吧!”

    说完,他挂了电话。

    江意一个艺术生,会西班牙语。

    林景舟对她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深夜,他打开首都大学论坛,输入江意的名字,里面的信息量如同排山倒海似的涌现出来。

    林景舟的疑惑在里面得到了解决。

    翌日清晨,江意刚到学校就被司翰挽住了肩膀。

    她及其烦躁的伸手将司翰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扒拉下来。

    而后,一个过肩摔将摔到了地上,肉体与水泥地面碰撞发出来的声响让四周的人都停住了步伐。

    “离我远点,跟只苍蝇似的、”

    司翰愣了一下,然后,嗷嗷声肆起。

    “好痛,我好像摔残废了,我不能动了。”

    “快来了个帮我打120.”

    江意:............

    “120可救不了脑残,”江意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司翰见江意不吃这一套,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跟只小尾巴似的跟在江意身后:“你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出去聚个会呗,圈子里的人都对你还挺好奇的,你不想知道江思为什么能联合那么多人来对付你吗?据我所知,她们那一波可不止江思跟郝青。”

    “没兴趣。”

    “而且你以后想知道什么消息问一嘴就出来了,大家别的本事没有,了解八卦的本事是一等一的,人称灵通。”

    江意脚步一顿,司翰是调查清楚了来的?她最近正觉得自己的消息太闭塞了。

    通过伊恬了解太太圈的生活还行,而江则对于工作上的防备之心,及其浓厚。

    压根儿就探不到什么。

117:您能否换个联姻对象

    这日,江意到司翰说的地方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大家的酒也才刚刚开始喝,一群人的兴致要起不起的。

    刚吃完饭,都坐在一起聊着天。

    聊得无非就是首都圈子里的大事儿。

    江意刚准备进去,就听见她们在谈赵家跟林家的事情。

    赵家和林家,无非就是赵影和林景舟之间了。

    “他们俩家能有什么事儿啊?”

    “林景舟的未婚妻不是没了吗?现在赵家可盯着他了,三十岁就是翻译部的领导了,以后前途无量,首都的青年才俊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以前是名花有主,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个空缺,多的是人想堵上去。”

    “赵影也是个厉害的人,在赵家只手遮天,要是真的看上林景舟了,林景舟确实也跑不掉。”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江意站在门口靠着墙边拿出手机,给司翰发了条短信:【帮个忙】

    那侧坐在屋子里,看到江意的这条短信,想也没想:【说】

    【问问他们赵家跟傅奚亭什么关系】

    司翰也是个聪明人,他上赶着去抱大腿,江意有这种需求肯定是要答应的,而且指不定人都在外面听着。

    司翰漫不经心的将手机放在身旁,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岔开了话题:“赵家挺牛的啊,跟傅先生都勾搭上了。”

    司翰这话一出来,包厢里有短暂的沉默,然后炸了锅。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老头子跟我说,赵家跟傅先生有短暂的利益关系,据说赵影这次能直接升职,跟傅先生有关。”

    包厢外,江意心头一颤。

    如果江芙没死,赵影八辈子都升不了职,难道说她的死——跟傅奚亭有关?

    “傅先生财力不管如何雄厚,都是个商人,而谈判院已经属于体制内了,没这个本事吧?”司翰疑惑不解开口,望着包厢里的人道。

    “大家众说纷纭,但也不是无迹可寻,赵家的段位想巴结上傅先生,是远不够格的,可为什么,最终能勾搭上了呢?无非就是傅先生承认这关系中有那么点利益所在,不然为什么会帮她?”

    江意满脑子都是那句赵影的升职与傅奚亭有关。

    忽而,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跨步下楼,这座清吧,是首都豪门子弟的聚集地,一楼大厅的休闲吧里配备了电脑。

    她疾步过去按开电脑,打开百度搜索“知本国际”。

    霎时,知本国际破产的词条布满了整个页面。

    江意整个人的脑子瞬间清醒。

    ........

    “傅董,几位投资人都到了,在666包厢,就等着您————。”

    清吧大门处,关青跟着傅奚亭进去,刚一进旋转门就见傅奚亭的脚步猛地顿住。

    视线右移,看见江意坐在一楼大厅的电脑跟前,指尖在键盘上疯狂游走,而后,知本国际破产几个大字在她眼前盛开。

    同样的,傅奚亭也看见了。

    不知为何,关青乍一见这六个大字时,只觉得自己被人狠狠的抽了几耳光。

    脑子与脚步在顷刻间就动作了。

    而比他更快的,是傅奚亭。

    关青也好,傅奚亭也罢,都觉得江意是江芙。

    而江芙跟知本集团有着极深的联系,且这联系,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道明的。

    正当江意坐在电脑跟前心惊胆战的想点开知本集团破产的新闻时,电脑黑屏了。

    傅奚亭冷酷的容颜出现在漆黑的电脑屏幕上。

    “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酒吧干什么?”

    男人的话,出来的及其顺畅。

    低沉的语气带着几分教育的口气。

    江意凝眸望着他,冷冷的甩出三个字:“要你管?”

    她转身,想继续开电脑,按了几下都没按开。

    “服务生。”

    似是有些心急如焚,江意招呼来服务生询问电脑怎么开不了。

    服务生看了眼:“我们这一块的线路最近有点松,可能过会儿就好了。”

    江意坐在椅子上,频繁的按动着电脑按键,似是在等着开机,试了数次都没试好。

    傅奚亭凉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跟它杠上了?”

    “跟你没关系,”江意此时,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应付傅奚亭。

    总觉得这人多说一句话就是浪费她一分钟的时间。

    傅奚亭明知江意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幽深的目光望向门口,恰见关青拿着手机从门口进来,望着他点了点头。

    傅奚亭悬着的心才缓缓的落下去。

    在江意的百般坚持下,电脑终于能开机,可等她在搜索知本国际几个大字时,已经搜索不到了。

    百度词条,公司信息全都被和谐掉了。

    江意坐在椅子跟前瞪大了眼睛。

    似是不信这片刻之间发生的事情。

    刚起的线索猛然被扯断,她像极了一个即将脱线的风筝。

    而傅奚亭站在身后,提及的心脏缓缓的落地。

    江意越是失落,他的心情便越平稳。

    傅奚亭看了眼关青:“让方池进来候着小太太。”

    片刻,方池进来,关青同他交代了几句方才离开。

    刚迈步上二楼楼梯,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跟烟来,低头点烟,浅吸了口才问:“安排妥当了?”

    “傅董放心,妥当了。”

    “让人盯着,不能让她跟本知本国际的高层有接触,”傅奚亭莫名觉得心慌。

    不久之前,江意于他,不过是颗棋子。

    可此时,江意于他,是必须要捞在手中的人。

    “是,”关青亦是心惊胆战。

    “傅董,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关青与身旁的人擦身而过,嗓音低沉。

    “说,”傅奚亭隔空点了点烟灰。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江意真的是江芙,您是否考虑换个未婚妻人选?”

    江芙就是个炸弹,与首都的许多人而言皆是如此。

    关青的这种考量并非没有原由。

    江芙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一旦她携手杀了回来。

    知本国际极有可能起死回生,一旦知本起死回生,一切都会变的截然不同,东庭集团做的所有都会付之东流,这是件及其恐怖的事情。

    关青难以想象。

    傅奚亭听闻关青这话,脚步猛地一顿。

    落在感情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的冷漠。

    ------题外话------

    要发现啦~

    傅董完了

118:他本就对江芙有意

    傅奚亭对于江意,是不一样的。

    早在许久之前,关青便瞧出来了。

    一个男人,对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下不去手,出了动感情了,再无其他。

    而傅奚亭,与江芙交锋时的百般为难无形之中是在告知众人。

    傅奚亭对于江芙,与旁人不同,一个在商场摸爬滚打波动世界经济的男人,只会找两种女人,一种,如江芙那般有足够的能力与他并肩前行,另一种,如之前的江意那般,听话,乖巧,懂事,好掌控的。

    可此时,无论江意是江芙,还是江芙是江意,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傅奚亭要这个人。

    他要这个人。

    他本就对江芙有意,如果此时江意是江芙,正中他下怀。

    什么鬼魅之事,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人。

    “你在教我做事?”傅奚亭先是冷笑了声,然后要笑不笑的吐出这么一个字。

    关青心头颤的发慌。

    傅奚亭短短的几个字就已经说明一起。

    “去给赵启之打电话,最晚下周,如果韩知本进不去,让他给我卷铺盖走人。”

    “是,”关青手心冷汗直冒,一周送进去,可能性近乎为零。

    “给江则打电话,让他今晚亲自将江意送到豫园,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关青连连摇头:“不用不用。”

    这点本事都没有,他白在傅奚亭的身边呆那么多年了。

    傅奚亭将手中的烟丢在地上,抬脚碾灭。

    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办事儿,自己推开包厢门进去了。

    走廊里,关青拿出手机翻到江则的号码,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言语简单,但却带着几分威慑性。

    “江先生知晓江小姐此时在哪儿吗?”

    关青的话让江则一愕:“关秘书的意思是?”

    “傅董今日在酒吧与几位投资人应酬,不巧看见了江小姐也在,傅董的意思是,江先生竟然教育不好女儿,那就送上豫园,他帮您教育,傅董还让我提醒你一句,傅江两家如今是利益共同体,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见什么人都该考虑好了在去做,生出绯闻事端来,怕是江家不能承受的。”

    关青说完,便挂了电话。

    江则拿着手机正在回家的路上。

    刚挂电话,秘书莫名就觉得此时的气氛不对。

    关青跟随傅奚亭多年,怎会不知晓傅奚亭是什么意思。

    江意已经发现了苗头,把她放在外面,无疑是放虎归山,他一面将江意压在豫园,一面让东庭法务部抓紧解决韩知本的事情。

    只要韩知本进去了,江意再想见到,也得是在傅奚亭的掌控之中才能见到。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的可怕。

    他想要江意,这是一个万分明确的目标。

    这夜,关青靠在清吧的墙上抽了数根烟。

    而这边,江意正在惊恐中未曾回神,便被江则的一个点话拉回了现实。

    她接起电话时,江则的语气尚算温和,询问她在哪儿。

    她如实告知。

    江则默了默:“我来接你。”

    江意微楞:“我自己回来就好。”

    “爸爸恰好在附近,”江则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二十分钟后,江意在清吧门口看到了江则的车辆。

    刚一拉开车门上车,她坐正了身子望着江则,话语有些急切:“爸,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知本国际为什么会破产?破产的依据是什么?”

    江则听到江意这话时,莫名的觉得心头有些颤动。

    他佯装镇定的望着江意:“问这个做什么?”

    “你认识知本国际的人?”

    “傅先生刚刚跟我说的。”

    江则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傅奚亭并非第一次撞见江意在酒吧,唯独这次,让他直接将人送上豫园,且说话那么难听。

    想必是有原由的。

    “商场的事情爸爸也不太清楚,意意。”

    江意突然有些恼火,觉得自己陷入了谜团当中挣脱不出来,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我们不回去吗?”

    “意意,傅先生让我送你去豫园。”

    江意不解:“为什么?”

    江则面露为难的望着江意。

    许多话无法言语。

    但又必须言语。

    “傅先生手中第二家矿业正准备上市,这种时候出不得任何岔子,你在这个关头进酒吧,无碍就好,倘若是被对手被有心之人设计了点什么————意意。”

    江则后面的话即便是没说出来,江意也知道大概意思了。

    无疑,有些人觉得她今日进酒吧有伤风化了。

    江意没忍住冷笑了声,转身,她伸手推开车门下车。

    方池见江意被江则接走,刚想松口气,结果见人怒气冲冲的返身回来。

    “你家先生在哪个包厢?”

    “666,”方池未曾思索,面对怒火冲天的江意他潜意识里就将包厢告知了她。

    “意意,”江则见江意怒火冲天的下车,紧随而来。

    江意即将迈上台阶的的步伐一顿,转身望着江则,压下心中怒火及其冷静的望着他:“如果我是您,我现在不会多说半句话,您无力护着我,还不让我挣扎,我是什么?是你女儿还是你攀龙附凤的工具?”

    刹那间,江则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面对江意冷静压抑的嗓音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直至江意消失在眼前。

    方池看着眼前一幕,莫名觉得大事不妙。

    紧跟江意的步伐上去。

    刚转角上楼梯。

    砰的一声,一股热浪从一楼后厨直接冲上来,刹那间,破碎声,尖叫声、惊恐的逃窜声接踵而起。

    仅是顷刻之间,热浪冲到一楼大厅。

    明晃晃的火焰在地上席卷而起。

    人群中,一声惊叫响起:“后厨煤气罐炸了,快跑。”

    火焰碰上烈酒,席卷起来的速度宛如燎原之势。

    江意刚踏步上楼,砰的一声让她猛地蹲下身子,方池惊呼声猛起:“小太太。”

    江意的耳边全是爆炸声与混杂在一起的尖叫声。

    浑身炙热的感觉仿佛是刚刚才历经过。

    此时的江意,眼前是整片的火光,脑海中是飞机失事前的场景。

    浑浊与混沌让她一时间分不清眼前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二楼包厢里的人接连奔波出来。

    刹那间,火光冲天,满墙的酒成了最好的燃料。

    “傅董,这边。”

    “小太太。”

    关青在包厢里扯了快毯子递给傅奚亭,示意他赶紧走。

    而傅奚亭刚出包厢,便在混乱中听到了方池急切的喊叫声。

119:冲进火场

    思恩g江意视线逐渐浑浊,眼前的景象跟在飞机里的场景无限交替。

    热浪来来袭的一瞬间她被奔跑的人流撞到了地上。

    她坐在楼梯上,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栏杆,一只手疯狂的拍着自己的脑子,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疯了?自己要死别坐在楼梯上啊,都着火了还挡路?”

    二楼有客人在慌乱中冲下来,疾驰的脚步在江意的后背停住。

    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咋地,骂骂咧咧声线在混乱中送到江意的耳朵里。

    头疼欲裂让她此时难以站稳,可即便如此,求生欲仍旧让她挣扎着站起身。

    “太太呢?”

    方池在人群中寻找江意的身影,却不想,人没找到。

    被傅奚亭拉住了胳膊。

    此时,二人都没发现,傅奚亭原先口中的小太太变成了太太。

    “傅董,小太太不知道去哪儿了,”方池莫名有些慌张。

    明知傅奚亭对江意的上心,若是江意出了什么意外。

    他难辞其咎。

    “你先出去看看是不是出去了,我进去找找。”

    “傅董、不可————,”关青的一句话尚未说完,傅奚亭急切的步伐就冲上了二楼。

    求生的人从火坑里往外冲。

    而求爱的人却从外面往火坑里冲。

    傅奚亭不是个感性的人,万事万物都难撼动他的心扉,亲生母亲的跪地恳求也不能让这人有丝毫的松动。

    可此时,唯独面对江意————不不不、或许说,唯独面对江芙,他的这种慌乱,是前所未有的。

    是本不该存在的。

    以前的傅奚亭,任何时候,将命放在前头。

    而此时,江芙在前头。

    他冲进火海,手中仍旧抓住关青打湿的毯子。

    “江意。”

    “江意。”

    浓烟滚滚中,他捂着唇喊人。

    从一楼,寻到二楼。

    再从二楼寻到一楼。

    “要死死一边去啊,这种时候了还坐在楼梯上,想拉垫背的呢?”

    有人从傅奚亭身旁跑过,男人叫骂声从他耳边擦过,仅是一瞬之间,傅奚亭猛地抬腿朝楼梯去。

    而此时,江意捂着脑袋挣扎着从楼梯上站起身,刚有动作,整个人被后面的人猛地一撞,摇摇欲坠之时险些栽到地上。

    迎面而来的是男人温暖的胸膛。

    熟悉的味道钻入大脑时,江意的混沌有了片刻的清醒。

    她抬眸,看见的是男人紧绷的下颌。

    以及略微凌乱的发丝。

    “醒醒,先出去再说,”傅奚亭将湿润的毯子裹在江意身上,半搂半抱着准备拖着人出去。

    江意这会儿腿脚发软,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傅奚亭的板楼半包并不能如何。

    眼见眼前火势越来越大,傅奚亭想也没想,弯腰将江意打横抱起。

    一瞬之间,江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近乎是潜意识。

    猛然间,那些幽深在外的思绪都收拢了回来。

    江意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在她的印象中,傅奚亭这人是高高在上的神祗。

    啊——————傅奚亭刚刚抱着江意准备跨步出门。

    在她们前面的那人刚一跨步出去,头顶的木质横梁直接砸了下来。

    砸在那人身上,直接将人砸趴在地上。

    而傅奚亭跟江意躲过了砸下来的大横梁,飞下来的木屑并未那么容易逃过。

    傅奚亭抱着江意急速转身,将她捂在自己胸前,可即便如此,江意只觉得自己落在傅奚亭脖子上的手被带火的木屑烧的生疼。

    而难以想象,整个后背在外的傅奚亭会是如何。

    大概是不想欠傅奚亭人情,她想也没想,另一只原本在傅奚亭胸前的手直接抬起,捂在了男人脖颈后面。

    一霎,傅奚震惊的眸子紧锁着江意。

    火光漫天,四目相对。

    男女之间的情谊在这场大火中猛然攀升。

    傅奚亭抱着江意的胳膊猛地抬高,将江意整个人往上端了端,极快之间,薄唇落下,附上江意微白的唇瓣。

    ........

    这场大火,烧透了整个城西的半边天。

    伤者数百,死亡人数暂且不定。

    傅奚亭抱着江意从火场里冲出来的时候,二人身上皆是烧伤。

    江意上尚好,只有手背。

    而傅奚亭整个后背全是木头渣滓。

    脱掉衣服的一瞬,医生都略微有些吓住了。

    一帘之隔,江意在左,傅奚亭在右,听闻医生的倒抽声江意没忍住撩开帘子看了眼。

    仅是一眼,莫名觉得心头慌乱了几分。

    似是感受到后背炙热的视线,男人目光略微后移,见江意惊愕的目光,伸手将帘子从她手中拽走,挡住了江意的视线。

    “小姑娘家家的,好奇心不要太重。”

    傅奚亭略微宠溺的一句话让江意的心跳漏了几拍,微闭眼,脑海中闪现的都是傅奚亭冲进火场将她抱出来的景象。

    “傅先生对您真好。”

    女医生在为江意处理伤口时,万般羡慕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一个专业的医生透过伤口就可以看出你身上的烧伤面积是如何造成的,傅先生若是不护着您,您身上的烧伤,远不止这些的。”

    医生的话,温温柔柔的,只是在阐述事实。

    而这话,另一旁的傅奚亭听见了,忍痛的目光不悦的看了眼站在眼前的关青。

    关青会意,看了眼给傅奚亭处理伤口的医生。

    “明医生,抓紧时间,外面还有病人。”

    被呼唤的医生知晓自己说错话了,抿了抿唇,赶紧闭嘴。

    这日,伊恬接到江则的电话穿着睡衣直接奔到了医院,看到江意的一瞬间,只觉得心脏都在抽疼着,她坐在病房里红着眼睛望着江意,伸出去的时候想摸摸她,却又无从下手。

    她望着江意,小心翼翼又手足无措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心疼。

    须臾,伊恬哬的一声哭了出来,悲恸声惊正在旁处理伤口的医生手猛的一抖。

    傅奚亭近乎咬牙切齿的抽了口凉气。

    落在床沿的手背猛地青筋直爆。

    此时,若非是江意,又若非是江意的母亲,傅奚亭这隐忍,怕是忍不住的。

    “妈妈,”江意伸出自己包的跟粽子似的手伸手将伊恬搂进怀里轻轻的安抚着:“不用担心,没事的。”

    似是怕一会儿尴尬,她又言语了一句:“傅先生在帘子那方。”

120:虚得很

    伊恬对傅奚亭,素来没什么好感,仅有的好感也仅仅是这人是首都的青年才俊,是征战商场的大佬。

    仅得的分数也是鞥外貌与金钱上的分数,至于其他的?

    并无多少。

    相比较于伊恬的想法,江则此时显得有些坐立难安了。

    他未曾想到傅奚亭会冲进火场江意救出来,本就是利益关系的二人,此时却多了一层关系,且这层关系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令人捉摸不透。

    江则的心是慌的。

    伊恬呢?

    全心全意关心江意。

    “意意,你还伤着哪里了吗?”

    江意摇头,有点招架不住伊恬着万般关心的询问。

    身旁傅奚亭处理伤口,而她这边,尽是嘘寒问暖。

    “妈妈,傅先生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江意内心深处仅存的一点良知都用在了傅奚亭身上,如果她没有良心,如果她仍旧不在乎傅奚亭是什么感受,这番话,她是不会跟伊恬说的。

    可现如今,莫名的,她对傅奚亭有种愧疚感。

    那种愧疚感来源于自己欠人家的。

    伊恬微愣住。

    错愕的望着江意,眼眸中纠结与疑惑的情绪轮番上演,直至最后,落到江意身上,成了一声泯然的叹息声。

    “妈妈出去打个电话,”伊恬拍了拍江意的肩膀。

    数分钟后,傅奚亭身上的伤处理完,医生明显松了口气:“幸好,只是碎屑扎进去了,若是烧伤,这个天气就不好办了。”

    医生刚走,帘子处有一只包成粽子的手轻轻的挑开帘子,望着傅奚亭的后背,抿了抿唇,似是担忧的问:“还好吗?”

    傅奚亭背脊挺拔,身上原本的白色衬衫被剪的稀碎扔在一旁,下半身的西装裤全是碳灰。

    那模样,颇有几分落魄王子的模样。

    “不太好,”傅奚亭背对着江意,故意压低嗓音平缓开口。

    关青见此,了然。

    找了个借口出去,且还拦住了在门口准备进来的伊恬。

    告知傅先生此时不太方便,略稍等一些。

    伊恬不解:“我女儿也在里面。”

    “江夫人放心,先生与江小姐,是真情实意,有害于江小姐的事情,傅先生不会干。”

    10年六月份,伊恬乍听闻这话时,尽是怀疑。

    可怀疑之下,是一颗无法抵抗的心。

    病房内,傅奚亭温和的视线落在江意身上,带着端详,他在思考,他该用对待江意的方式对待她,还是该用对待江芙的方式对待她。

    “傅董在看什么?”江意被男人的视线弄的浑身汗毛耸立,任由谁都不喜欢被一个人紧盯着,更何况这人还是一只野狼。

    “江小姐可以帮个忙吗?”

    江意一惊:“你说。”

    “帮我套一下衣服,”这是傅奚亭说出口的话,可此时他的心里想的绝不是这些。

    这不过是缓解与江意关系的一个说辞罢了。

    他要的……可不光是谁。

    酒吧里,他确定江意是江芙之后,就不会一心想要人了。

    他要的是以前想都不敢想,得都得不到的东西。

    当一个男人在物质层面上不缺乏任何东西的时候,他想要的便是精神层面上的欢愉与快乐。

    江意稍有些怔愣,但这怔愣也仅是一时之间,毕竟在他的思想里,她是一个年近三十的成年人,各种奢靡场面不说全部见过,但百分之八十也是经历过的。

    “病号服?”江意坦然的走过去,拿起早就摆放在一旁的衣服。

    “恩,”男人语调平缓。

    “抬手,”江意极其自如的抖开衣服,轻手轻脚的将傅奚亭的病服套在他的身上,系纽扣时,二人鼻息交错,江意手中动作微微顿住。

    傅奚亭似是懂得了她的僵硬是为何而来,颇为体贴的侧开自己的脑袋。

    江意僵住的动作这才轻缓的继续。

    “你在紧张什么?”

    江意:…………“说出来你可能会生气。”

    傅奚亭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但还是耐不住自己好奇心强大,亦或者,对江意才有好奇心:“你说!”

    江意眨巴着眼睛望着傅奚亭,一脸无可奈何:“我怕你死了我要坐牢。”

    “所以你现在怕我死了?”傅奚亭被气着了,脸色黑了一寸。

    江意想也不想,点了点头:“是这样,毕竟我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重活一世,比较惜命。

    “那江小姐可要多注意点了,人在某一个特殊时段死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被气死。”

    傅奚亭煞有其事的开始给江意洗脑。

    江意听着嘴角抽搐。

    这不是让她闭嘴吗?

    “傅先生身强体壮……。”

    “我虚得很,”江意一番阿谀奉承的话还没开口,傅奚亭就紧接着来了。

    江意当谈判官时,听到很多段子,约莫有五六十岁的人为了一夜风情各种行便利的。

    可到了傅奚亭这儿,这人不走寻常路,直接开口就是虚得很。

    江意一时间有些未曾反应过来,默了默,想了想:“有句话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不用问,我直接告诉你便是,”傅奚亭凝着江意,悠悠开口:“男人要是虚,一般哪哪儿都虚。”

    江意:…………

    她有些尴尬,咳嗽了声:“那个……傅董,你可能忘记了,我大学没毕业,跟我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合适?”

    傅奚亭被江意这波掩耳盗铃给整笑了:“江小姐不妨说说,我说什么了?”

    江意一愕,跟老狐狸斗智斗勇得全心全意心无旁骛,而此时,她内心深处,有种莫名的抗拒,可这抗拒之外起的是斗嘴的愉悦。

    江意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太正常。

    她盯着傅奚亭,眼光水花摇曳。

    整想说什么,伊恬在外敲响了病房门:“意意,阿姨送了汤过来,在等就该凉了。”

    江意拉过椅子坐在傅奚亭对面:“进来吧!”

    伊恬刚一进去,就觉得病房里的气氛很怪异。

    打量二人几眼。

    “山药排骨汤,傅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话来一碗?”

    伊恬将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些许客气。

    傅奚亭微微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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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0982/ 第一时间欣赏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最新章节! 作者:李不言所写的《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为转载作品,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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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介绍:
国际谈判官江芙遭人陷害而亡。
醒来发现自己重生在一个刚订婚的女大学生身上。
与未婚夫初次交锋,傅奚亭语气冰冷带着杀气:“听话,就留着,不听话,就弃了。”
再次交锋,江芙站在首都大学礼堂里参加国际大学生辩论赛,望着台下当裁判的傅奚亭,字正腔圆问道:“请问傅先生,婚姻与您而言是什么?”
傅奚亭答:“利益。”
传闻商界太子爷傅奚亭娶了娇妻一枚。
殊不知,新婚夜,娇妻拿着冰冷的刀子抵着他咽喉,嗓音堪比阎罗王:“09年,国际谈判专家江芙携带组员前往东国进行谈判,回程飞机坠机,与你有何关系?”
傅奚亭心头一颤,多日猜测成真,望着江芙的目光带着几分无奈:“我的手笔。”
婚前,她是一颗握在手中的弃子。
婚后,她是舍不掉的药。
传闻江家幺女一无所长。
江芙:???我该怎么演?
【从无动于衷到非你不可,女主双商在线,一步步走近真相寻找自己死亡原因】
立意:爱自己,是被爱的开始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