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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全文阅读

作者:李不言     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txt下载     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6:傅奚亭出手

    江意此时的处境,已然不是前有狼后有虎这么简单了。

    熟识她的人都知晓她的习惯,而知晓这一切的人必然会有所查探。

    查探一件事情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让她目睹至亲受伤。

    是与不是,瞬间就能揭晓谜题。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一旁,司机坐在车里目睹着眼前的一切,而后座上的人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破绽。

    司机在此处等候许久,才等来这么一个机会,未曾想到的是,傅奚亭也在。

    “傅董也在,我们怎么办?”司机的目光透过后视镜望向坐在后座的人。

    “不管,”低沉的腔调响起,给了司机一粒定心丸。

    “傅董手段狠辣,若是知晓此事是我们做的,怕是不好办。”

    “我们只是在对付一个跟傅董毫不相关的人而已,傅董有什么立场来收拾我们?”

    那人实事求是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道理是有的。

    司机默了默,似是明白了。

    而此时,江意漂浮的心因为傅奚亭的这句话稳了下来。

    前一秒钟还在调戏司翰的人,下一秒钟就脸色惨白的窝进了傅奚亭的怀里。

    一旁的司翰不明所以。

    只以为江意是被这场车祸吓着了。

    而一旁的方池却在自家先生的眼眸中看穿了什么。

    伸手拍了拍司翰的肩膀,向着事故地而去。

    “先打个电话给120,就说他们医院停车场出车祸了,”方池轻车熟路的安排好一切。

    身后跟上来的保镖照办。

    方池先是走近看了眼,江阔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看了眼司翰跟其他的保镖,示意他们照看好江阔,自己向着另一辆车而去。

    他伸手,敲开了玻璃窗。

    男人的脸面一露出来时,方池伸手揪住人的领子直接将人顺着车窗提溜了出来丢在地上。

    抬脚踩在男人的脖子上,低垂首瞧着,语气颇有几分凶狠:“撞人了知不知道?”

    “知、知、知道,我报警了,可这管你什么事儿啊?”

    被踩在脚底下的男人见方池上来就动手,有些吓蒙了。

    而此时,另一辆车里的人见此情形,亦是吓住了,伸手想推开车门下去帮他,却被人喝止。

    “不是说傅先生不会管此事吗?”

    “静观其变,不可轻举妄动。”

    “知道老子叫什么吗?活**,撞人了都不下来看一下?怎么着?故意的?”

    方池蹲下身子缓缓的拍着人的脸。

    身后,傅奚亭安抚着江意,且将江意送进了车里。

    男人温柔的话语声擦着江意耳畔响起:“我会安排好,你安心。”

    江意紧张的目光落到傅奚亭身上,诸多言语想开口却又无法开口。

    傅奚亭亲了亲她的鼻尖,温言软语以一种极其坚定的方式砸进了江意心里。

    他说:“我从不空口答应某人某事,但我开口了,便会做到,信我。”

    后来,江意才知,希望落空是傅奚亭年少时分的痛,成年之后,无论是对妻子,还是儿女,他开口应允的事情都会做到。

    傅奚亭昂贵的皮鞋踩在停车场的路面上,哒哒作响。

    不远处车内观看这一切的人见傅奚亭抬步而来,手心均是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傅奚亭走近,缓缓蹲下身子,方池适时将脚从男人脖子上挪开。

    傅奚亭伸手扯了扯男人衣领:“吓着你了吧?”

    傅奚亭其人,外人眼中是个儒雅商人,相比较于首都富商身上的痞子样,他的外表更像极了香港富商,有种儒雅之感。

    是以这日,这人被其外表迷惑了。

    当傅奚亭的这句吓着你了吧出来,被踩在地上的男人莫名的松了口气:“还、还还好。”

    傅奚亭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微微浅笑。

    仅是数秒之间,咔嚓声接联响起。

    惨叫声也随之而来。

    儒雅的外表下含着一颗野狼之心。

    傅奚亭卸了他的手和脚,男人疼的在地上疯狂打滚。

    惨叫声接连不断。

    傅奚亭拍了拍手,缓缓起身,轻讽的唇角微微勾起,望着停在不远处车位里的车,眼眸中的冷意迸发而出。

    低头警告他:“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傅奚亭身旁,见不得手脚不干净之人,想在我头上拉屎撒尿?那就提前把棺材给自己买好!”

    手脚不干净?

    卸了吧!

    “先生,”方池见傅奚亭起身,轻唤了声。

    “去,让赵影也尝尝这个滋味儿。”

    方池点头,立马去办:“明白。”

    不消片刻,拿着手机的方池又回来了:“赵判现在在谈判桌上,吴总今晚的那个局,她是负责人。”

    傅奚亭笑了。

    还真是蠢。

    “知道怎么办?”

    “明白,”酒桌上,凡事都好说。

    不管这事儿是赵影干的,还是赵家的哪个人干的,今儿赵影都跑不了。

    傅奚亭将一上车,江意的爪子就拉上了他的衣摆,满眼希冀的目光落在他脸面上。

    “怎样?”

    “没什么大碍,撞的不是很严重,我让人留下来看着,有情况随时告知你。”

    傅奚亭说着,伸手将江意往跟前带了带,抱着她,缓缓的安抚着。

    江意想冲下去的心情极为强烈。

    可她知晓,不能。

    那种极力隐忍的心情让她的心胸都在动荡。

    浑身忍不住的颤栗让傅奚亭抱着谈她的臂弯更紧了一分,约莫着是动作不顺,傅奚亭抱着人做到了膝盖上,随之而来的是江意压抑的哽咽声,呜咽的哭着,像是被人抛弃了的小猫咪。

    傅奚亭顺着她的背脊,温软规劝:“不哭,我帮你报仇就是了。”

    “我想杀了她,”咬牙切齿的声响带着无尽的仇恨。

    害死她,她顶多就是不甘罢了。

    可若是将毒手伸到自己亲人的身上,江意恨不得拿刀子去捅她。

    不将她大卸八块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傻、这世间多的是比要一个人死更能大快人心的事情。”

    “乖、”傅奚亭言语中的宽慰在此时如同一抹定心丸,让江意的哭声略微消散。

    而另一方,一场在酒桌上的厮杀正在无形之中拉开序幕。

197:别耽误大家时间

    赵影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是一场交锋还是愉快的应酬,突然之间现场的氛围变得猛烈而又带着血腥。

    她望着眼前推过来的酒杯,人稍微有些恍惚。

    其实不明所以。

    “吴总这是?”

    她不明白本来好好的一场应酬为什么吴江白出去接个电话回来之后就模样大变。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吗?

    “老早就听说赵判能喝,咱俩再应酬场上见过那么多次了,我还没有一次见赵判到底是有多能喝。”

    “今儿听到大家说,莫名想试试,要不,赵判成全吴某一回?”

    酒桌上的氛围因为吴江白的这句话倏然转变,众人在无声中揣摩着这氛围之中的怪异。

    猜测着这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氛围变得这么奇怪,以及难以掌控。

    “吴总,我们之间要是有什么误会可以直接解决呀,酒桌上的文化不值得被宣传下去,不是吗?这句话应该是傅董的名言。”

    傅董的名言?

    吴江白笑了,他该如何跟她解释,这一切就是傅奚亭的意思?

    “赵判应该知道,仅凭我个人的本事应该不足以让你喝了这杯酒,毕竟赵判家里的地位在首都可不低。”

    吴江白这话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这杯酒就是傅奚亭让的。

    什么酒桌文化不值得被宣传?

    他傅奚亭不让就不让,让就让,赵影还能有别的选择?

    一切都是男人的决定罢了,一个赵判还不能左右什么。

    赵影一惊,她猜到了,但是又觉得这个现实太过残忍。

    眼前这个平常大家用来喝红酒的杯子,600ml的容量,装了满满一杯白酒,这杯白酒下去,赵影觉得自己不死也得进去洗胃。

    她自然不傻,不会傻不拉几的端起来就干。

    而且看吴江白的架势今儿不会是一杯酒就解决得了得。

    赵影抿唇不语,深思良久之后才望着吴江白开口:“临死前我应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

    吴江白谈谈一笑:“赵判,真相不在我手里,傅董说了,要么今儿三杯酒一释前嫌,要么、跪到他跟前去道歉。”

    “我劝赵判一句,这酒还是喝了吧!”

    “我今天坐在这里跟赵判说这句话是传达傅董的意思,如果这个意思传达不下去,傅董可能会亲自动手,傅董的手段,赵判应该是见过的吧?”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做了什么事情就应该勇于承担这个后果,赵判,请吧!”

    本来场上的人还想劝一劝,可一听到这是傅奚亭的意思,无人敢吱声。

    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来。

    赵影心有不甘,但奈何此时此刻,她得在东庭集团的掌控下讨生活。

    这杯酒,她不甘心咽下去,可是并无任何其他的选择。

    女人修长的指尖碰到酒杯时,她缓缓的闭了闭眼眸,似是为了隐忍自己的不甘心。

    须臾,指尖微微收拢,缓缓的端起杯子送到自己唇边,每一步动作,都好像是在慢性回放似的,足以见得,她内心的挣扎有多么强烈。

    吴江白见她开始喝第一杯酒,伸手拿起酒瓶又倒第二杯。

    白酒倒进干净的玻璃杯里,看不见其他杂质。

    赵影一边端着杯子喝酒,一边更咽,那种凄惨给人一种吴江白是在刻意为难她的感觉。

    可酒桌上的人大抵都知晓那么些许真相,本来是好好的一场应酬,突然之间画风转变,这中间,在酒桌之外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所不知晓的事情。

    否则也不会如此。

    至于是不是吴江白在刻意为难,实在是不好说。

    这杯白酒,赵影喝了足足二十分钟,竭尽全力的咽下去,而吴江白倒也是不急,颇有闲情雅致的等着这杯酒下肚。

    紧接着,第二杯跟上,吴江白将酒杯推到赵影跟前:“赵判,请。”

    酒桌上,有同为女性的同胞看不下去了,开口想当圣母:“吴总。”

    “再喝怕是要出人命了。”

    吴江白靠在实木椅背上,望着开口说话的那位,朝着赵影那方侧了侧下巴:“要不您代一下?”

    “任何地方都有任何地方的规矩,赵判竟然想在我们东庭集团旗下讨生活就该遵守我们东庭集团的规矩,坏了规矩就该付出代价,傅董让我带句话给赵判,你该庆幸自己生在赵家,有一个还算不错的爹,不然——就赵判这种一而再再而三屡教不改的性子,早就死千百回了。”

    “这三杯酒算是个警告,赵判要是不想喝,便不喝了,具体事宜他会亲自去找赵先生聊。”

    “旁人想多管这个闲事?管之前看看自己有没有比赵判厉害的亲爹。”

    吴江白也懒得跟着群小娘们儿耗时间。

    索性就下了把狠药,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傅奚亭那句不狠别想交差来看,估摸着这位赵判也不是个什么善茬儿。

    吴江白在商场上的分量仅次于傅奚亭,毕竟是傅奚亭一手带起来的人物。

    这些年在首都替傅奚亭打下来的江山光是口头言语无法形容。

    傅奚亭受命于他,此事必然会得到解决。

    众人看赵影的目光多了些许压抑。

    首都商场的许多规矩都是傅奚亭定下来的,有人坏他规矩这种事情,尚且还是头一次见。

    这赵影,一时之间说不清楚到底是胆子肥还是仗着亲爹有几分本事来欺人。

    “吴总这话的意思我实在是不懂。”

    赵影还想为自己辩解,吴江白淡淡的笑了声。

    修长的指尖敲击着桌面,语调要笑不笑的:“那就提醒赵判一句,全国首富夫人只有一位,但是赵先生的女儿可不止一位。”

    赵影:..........

    “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判是哪里不明白?我给你解释解释。”

    “前一句懂吧?你的毒手伸到哪里去了还是需要人点名吗?东庭集团的老板娘尽管是个没出校门的大学生也不是赵判能欺负的了的。”

    “后一句?你回去问你爸不是更直接?”

    说着,吴江白到了第三杯酒递过去:“喝了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198:亲我一下

    赵影已经明明白白的知晓,她今日,在劫难逃。

    眼前的这三杯酒,一滴不漏的都得喝完。

    若说不慌是假的。

    但她清楚,眼下的这种慌张接不了她半分忧愁。

    除了端起酒杯喝酒,无半分解决之道。

    七月五日晚十一点整,赵影被120拉走,送进了人民医院急诊科洗胃,且替她操作的医生是江芙的父亲江阔的学生。

    而他又不知是从哪处知晓江阔的车祸就是眼前人所谓,所以这场洗胃,于赵影而言又是一种另样的折磨。

    傅奚亭此人,多的是方法与手段去对付某人。

    只看他愿不愿罢了。

    吴江白复命时,傅奚亭正坐在豫园主卧,江意坐在他对面,跟熬鹰似的盯着他,不让她走开半分。

    就连接个电话都得扒拉着他的手开免提。

    “不是医院,吴江白的电话。”

    傅奚亭微微叹息。

    接起电话同那侧言语了什么,而后淡淡的收了电话。

    “你不是说医院会告知的吗?”

    江意的质问声来的比傅奚亭收电话的动作都快。

    “没出结果拿什么告知?”傅奚亭反问。

    望着江意,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今天去工地视察一身的汗,能不能先让我去洗个澡?”

    “不行,”江意拉着他衣摆的手又紧了紧。

    一副没出结果坚决不让傅奚亭走的的架势。

    “那你让我去书房处理一下邮件,”傅奚亭心想,这姑娘性子烈,他大人大量退一步。

    以免回头吵起来不可开交。

    “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傅奚亭:..........“宝贝儿,你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五分钟之前我们才问过。”

    江意讲道理吗?

    讲是讲,但是得分时候。

    比如此时。

    你跟她讲道理,她可能会问你道理是什么。

    江意盯着他,一秒也不放松。

    傅奚亭被她盯的有那么些许惆怅。

    而江意本就跟傅奚亭不对付,总觉得这死基佬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成天高深莫测的跟个要入土的老东西似的,就差摇着扇子说什么之乎者也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场子里出来的货色,成天不是卖阴谋诡计就是卖关子。

    “我不管。”

    “做人要讲道理,江意。”

    “讲道理讲道理,成天就是讲道理,我叫什么江意啊?我叫江道理不是更顺口?”

    “再讲道理的人碰到你都是负数,你这姓克我。”

    傅奚亭要死不死的就把最后一句话听进去了:“你可真棒,说我姓克你,还是差点儿意思,你怎么不说老子性别克你?”

    江意瞪着他。

    傅奚亭扒拉着自己的衣角。

    “松手。”

    “不收。”

    “那你拽着吧!老子把手机关机了,天大的消息都进不来。”

    “你个死基佬,就知道威胁老娘?”

    “你个孤魂野鬼,活着是个泼妇,死了也是个厉鬼。”傅奚亭不甘示弱。

    饶是他在绅士,跟江意待久了,难免会学到那么一点皮毛。

    且这皮毛还学的是精华。

    “那也好过你,躺床上意意长意意短,提起裤子就是孤魂野鬼,你连鬼都上,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傅奚亭:...........

    “就你这泼辣性子,阎王爷收了都怕你把阎王殿炸了。”

    “手机给我,”江意跳起来去抢傅奚亭手机。

    傅奚亭往后退一步,江意直接扑空。

    “你给我。”

    “你老实点,”傅奚亭拧眉冷喝一声,好看的眉毛拧到了一起。

    盯着江意的目光尽是不悦。

    好似下一秒,这人就能将她摁地上。

    江意在傅奚亭的怒目下,确实也安静了数秒钟。

    但反应过来之后,脑子里的本能使然,驱使着她的动作上手一巴掌就呼在傅奚亭的胳膊上了。

    “你吼我?”

    “傅奚亭你是个东西吗?你一三十岁的老男人吼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你甩脸子给我看是不是?又要管我又要吊着我?你搁这儿跟我整钓鱼呢?”

    傅奚亭活了三十年,除去年少时分实在是调皮的时候还真没被人动过手。

    江意今日的动作,孟淑都未曾有过。

    她上来就是一巴掌呼过来且还接连质问。

    怒气冲冲的摸样像极了一只正在战斗中的小母鸡。

    傅奚亭倒也不气,相反的,觉得整间屋子因江意的动作多了许多烟火气。

    江意的怒火在瞧见傅奚亭唇角的浅笑时而戛然而止。

    她盯着傅奚亭的目光就跟盯着大街上裸奔的怪物似的。

    “你笑什么?”

    傅奚亭唇边笑意更甚:“江意————。”

    “干——————唔。”

    江意的一句干嘛尚未出来就被傅奚亭给摁到了床上。

    他捧着她的脸颊,密密麻麻的吻着。

    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的暧昧。

    傅奚亭其人,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一般细微的事情压根儿就不足以打动他半分。

    可江意,总能在无形之中将他所缺失的东西送到跟前。

    让他对此多了几分幻想。

    让他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江意道行毕竟不如傅奚亭深,亦或者说尚未摸透这个男人的情绪走向。

    傅奚亭想进一步动作时,江意期待已久的电话打断了他的动作。

    “亲我一下,我就接。”

    难吗?

    不难。

    这于江意而言无非就是不要脸点的事儿。

    她扬起脖子吧唧一口落在傅奚亭的脸面上,男人淡笑着接通了电话。

    那侧,保镖的嗓音响起:“江医生没什么大碍,医院都会诊过了,赵判的事儿也已经交代下去了,赵家的人暂时还没过来。”

    “知道了,继续盯着。”

    傅奚亭温温沉沉开口。

    “安心了?”傅奚亭问。

    江意不做声。

    傅奚亭又问:“能放我去洗澡了吗?”

    “我闻到了,”江意答非所问,思维跳跃的跟山林之间的野猴子似的。

    “闻到了什么?”

    “你身上的臭味儿。”

    傅奚亭:...........

    江意老早就知道了,傅奚亭是她吃不消的类型。

    这种吃不消,不是普普通通的,而是成年男女之间那些人人皆知的事情。

    傅奚亭呢?

    近期在主卧说过最多的话唯独两句,第一句:别骂。

    这是每日早上都要说的。

    第二句:走点心。

    这是每日晚上都要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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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9:满足我进坟墓之前的梦想?

    和深夜,江意从梦境中醒来,侧眸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傅奚亭躺在身旁仍旧在梦境之中,江意侧躺在床上脑子清明。

    须臾,她缓缓起身,蹑手蹑脚的似是怕吵醒傅奚亭。

    卧室与书房,数步之远,江意未来之前傅奚亭的书房和卧室是一体的,江意来了之后,一道门隔开了这两个地方。

    她伸手推开傅奚亭书房大门,刚想跨步进去时,身后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响起。

    江意后脊骨突然有一层密密麻麻的酥麻感传来。

    缓缓转头,只见傅奚亭站在身后望着她。

    整个人有一种刚起床的松散感。

    “睡不着?”

    江意眨了眨眼睛,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疑惑:“我为什么在这里?”

    傅奚亭眉目轻佻,心想,这姑娘厉害,大晚上的想偷偷摸摸的进他书房被抓包了不开口解释反倒是质问起来了?

    男人也不拆穿她:“梦游了?”

    江意继续装,哦了声。

    缓缓的从书房离开又回了卧室去。

    梦游?不存在的。

    她摆明了就是想去窥探些什么,只是好巧不巧的被抓包了而已。

    傅奚亭跟江意加起来,简直就是八百个心眼。

    傅奚亭看着江意穿着一身宫廷风的睡裙披散着长发跟只孤魂野鬼似的从自己身边飘到床上,唇角微微勾了勾。

    男人的视线在她躺到床上时缓缓收回,伸手关了卧室的弧形门,自己我回到了床上。

    傅奚亭伸手想拉被子,发现被江意全都卷过去了,伸脚踹了踹她:“被子。”

    江意给了一点点他。

    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

    傅奚亭又踹了踹:“被子。”

    “你烦不烦,”江意火气来了,翻身望着傅奚亭。

    傅奚亭倒也是不说话,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被角,盯着江意的目光有那么些许诙谐的调调:“宝贝儿,睁大眼睛看看。”

    江意看了眼,颇有些心虚,伸手将被子扯给他。

    傅奚亭有种恍惚,破有种此时此刻的境地值得他深究一番的架势。

    那种时刻许久之后的安宁让他起了谈话的心思,尽管他知晓眼下找江意聊天肯定会被这个泼妇追着骂。

    可他为了满足自己这短暂安宁感,还是开了口。

    深夜,江意迷迷糊糊准备继续睡时,傅奚亭的询问声响起:“你想要什么风格的婚礼?”

    江意淡淡回应,嗓音嗡嗡:“简单点。”

    “明天会有人送婚纱过来。”

    “恩~。”

    “意意——,”傅奚亭这声意意喊得百转千回。

    也把江意的梦给给喊回去了。

    “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满足我进坟墓之前的梦想?”

    “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如果说婚姻是爱情的愤怒的话。

    “有爱情的婚姻才是坟墓,就我俩这种情况就是两个在无间地狱挣扎着的恶鬼。”

    “傅奚亭,你这种男人,我上辈子想玩儿随随便便就下手了,外表看似无坚不摧,内心软弱的一碰就碎,给你一点温情你就能回味许久,你这种人我读书的时候就见多了,带你回我家吃两顿我妈做的饭就能让你有不一样的感受,说句毫不费力也不为过。”

    人世间,缺钱给钱,缺爱给爱,这是相处之道,也是套路,而江意,早在读书时期就摸透了这些套路,只是不屑用到傅奚亭身上来罢了。

    “你也该感谢阎王爷不收我,你才能遇到一个跟你一样的可怜人,要是搁我上辈子,父母恩爱,自己能力出众,你这样的男人绝对不会在我的择偶范围之内,我一个完整家庭出来的孩子,凭什么用自己几十年的人生治愈别人?有那闲功夫我不如直接挑选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丈夫,”

    “只不过,现如今我跟你成了同类,在不同的频道极力挣扎着想跳脱出来,两个加起来八百个心眼的恶鬼蹦跶在人世间寻求治愈之道,谈什么爱情,不值钱的东西。”

    江意说着,被子一卷,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而傅奚亭,因江意这番直击心灵的话让他有些恍惚。

    谈什么爱情?不值钱的东西。

    两个加起来八百个心眼的恶鬼在这人世间寻求治愈之道。

    每一句,都那般的简单明了。又粗俗粗暴。

    傅奚亭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似的。

    而这世间,有这个本事的人,除了江意还有谁?

    这个女人,漫不经心吐出的这段话差点让他站在太阳底下被烤灼,待他清醒过来想询问一二的时候,江意呼吸已然平稳。

    深夜,赵影从疼痛中醒来,昏暗的环境中看见赵振坐在身旁,微微眯了眯眼,想开口言语什么,只见赵振眸色冰冷的凝着她。

    道出了一句极其冷漠的话:“你去招惹江意了?”

    “是,我对她有所怀疑。”

    赵振似是在努力平缓自己的情绪,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到走廊外面抽了一整根烟才进来。

    午夜的意愿走廊里并无多少人,赵振站在窗边望着清冷的月光。

    一轮孤月在高楼大厦的缝隙之间挤出来。

    怀疑江意是江芙?

    这种莫须有信鬼神的言论与思想一旦传达出去,大家都可能会成为炮灰。

    赵振即便未曾开口言语,但内心的怒火已然开始喷张。

    即便是不想承认,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赵振仍旧不得不承认,赵影跟江芙,实乃天壤之别,一个被老天爷追着喂饭的人和一个拼尽全力站上去的人有着云泥之别。

    倘若当初江芙愿意站在她们这边,赵振也不至于让赵影走上这条路。

    预期效果得不到,又损失了一名人才。

    将赵影送到这个位置上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也无可奈何。

    “赵先生邀请我加入你的队列中无非是需要一个时时刻刻冲上去的抢手,你想要我,但不见得握愿意被你需要。”

    江芙的话在赵振脑海中反复出现,许久之后,他摁灭手中的香烟朝病房而去。

    “是谁给你的勇气向江意动手的?打狗都得看主人,不看僧面你也得看佛面,你想将大家都拉下水是不是?”

200:等一下

    傅奚亭手中控着首都多少人的命脉?

    他们上赶着巴结,而赵影却在私底下拼命得罪。

    一反其道?

    赵影这一举动得罪的可不仅仅是赵家的利益,他们这个圈子里大多数人都利益都被赵影波及了。

    “你得罪傅奚亭就罢,还朝江阔下手?你知不知道?一但此事被捅上去或者被新闻媒体爆出来,赵家的祖宗十八代加起来都救不了你。”

    “江阔何许人也?那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拿过国家勋章的人物,医生好处,医学家不好处出,赵影,是谁给你私自行动的勇气?竟敢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下狠手。”

    赵振的责怪声接连而起。

    望着赵影的目光带着浓厚的失望。

    “为人父,我给你创造条件是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而非止步不前,因一些琐碎小事而绊住自己的步伐。”

    赵影的疑心不是平白而起的,她既然怀疑江意,必然是因有什么事情让她起了疑心。

    她喘息未定,望着赵振:“如果江意真的是江芙呢?”

    “宣扬怪力乱神之说,罪加一等。”

    “爸,如果她真的是江芙呢?”

    赵振见赵影没有丝毫的悔过之心且还一心扑在江芙这件事情上,隐忍了几分才浅浅开口:“你知道自古商贾富商可在捐赠学校院舍上大肆留名,但在庙宇之间却颇有隐晦吗?赵影,这社会的毒打你还是经历少了。”

    言外之意,赵影尚且还处于一个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阶段。

    但其余的,半分都没有。

    她不是江芙的随手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夜,赵振来看了赵影一眼,然后离开。

    关心之言半句都没有,教她做人的道理倒是一个都不少。

    赵振走时,赵影的脑海中响起了吴江白的那句话:“首富夫人只有一个,但赵家的子女可不止一个。”

    这句话虽没什么杀伤力,但在赵影的心里埋下了种子。

    而另一方,医院长廊里,关青在这午夜穿着一身黑色polo衫站在一位妇人跟前。

    言语之间说是毕恭毕敬也不为过。

    不知是出于对眼前人身份地位的尊重还是出于对小太太的尊重。

    总之,关青的姿态极低。

    午夜的医院长廊里,关青同妇人浅浅的聊着,关于此次车祸之事。

    他希望江阔可以去告肇事者,将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但眼前的这位妇人许是没有经历,脸色颇有些惨白:“先生大概不知,我们老两口不久前才痛失爱女,现如今当真没那么多精力去为了这么琐碎事情烦心。”

    关青知晓这二人的风骨。

    抿了抿唇,犹豫开口:“逝者安息生者如斯,我今日本不该在此时此刻同江老师说那么多,但我若不言,江老师怕是永远都不知晓答案。”

    妇人目光一紧,望着关青的目光带着小心翼翼。

    “谈判院的人都在猜测,江判的死与今日的肇事者有关,这位幕后的肇事者是振航的女儿也是江判的下属赵影,江判去世之后,赵影顺势坐上了江判的位置,且推翻了江判在工作上定下的所有规章制度,她今日之所以将毒手落在江老师身上,是因为外界有传言说江判没死。”

    “你说什么?”眼前的妇人瞳孔手软放大,脚步猛的向前。

    关青及时开口安抚:“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她想用您二位来试探江判是否还活着,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事故,江老师、您今日若是忍了一次,万一还有第二次呢?”

    此时此刻,关青眼前的妇人低垂首,那摸样似是在思考什么,思绪全然不再关青的这番言论上。

    “江老师?”关青轻唤。

    “我该如何做?”

    关青一愕,但数秒之间就收敛好了情绪,他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这是证据,您按照正常流程起诉,明日会有律师主动联系您,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安排。”

    “你为何会跟我说这些?”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关青知道,有些话不能用谎话来代替,尽管眼前人年事已高,但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都是历经千辛万苦的。

    “我跟赵判是仇人,同时曾经也很欣赏江判。”

    这夜、医院就此才静谧下来。

    翌日清晨,江意起床,摸索着下楼,行至楼梯口见汤圆坐在楼梯口,自己也蹲下去了。

    而此时,傅奚亭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正与关青聊着什么。

    二人语调极轻,旁人听不见。

    江意坐在台阶上望着他们。

    只见关青毕恭毕敬地站在傅奚亭身旁。

    “小太太,江夫人让我把猫接来了。”

    清晨,江意坐在台阶上。

    方池这个憨憨高高兴兴的抱着只小猫进来放在她怀里。

    江意伸手接过,看着大腿上的这只小矮脚。

    伸手摸了摸。

    方池一脸讨好的表情望着江意:“小太太,这只猫叫什么啊?”

    “等一下。”

    “哦,”方池讪讪的哦了声,心想,我不就是想知道猫叫什么吗?

    还让我等一下?

    清晨,屋子里开着冷气,跟外面白热化的太阳比起来屋子里简直就是个避暑胜地。

    江意抱着猫下楼,迈步往餐厅而去,方池跟在身后,又道:“小太太,你还没告诉我这只猫叫什么呢?”

    “等一下。”

    方池眉头微拧,搔了搔头:“我就是想知道这只猫叫什么,你为什么老是让我等一下啊?”

    江意脚步一顿,目光缓缓的落在方池身上,跟看傻逼似是瞅着他:“这只猫叫等一下,你要我说几遍?”

    傅奚亭:.........

    方池:.........

    关青:..........

    奇才!

    这是傅奚亭对她的夸赞。

    许久之后,江意有孕在身,好友询问她想取怎样的名字,于是,她归家与人商量。

    却被傅奚亭一把摁了回去。

    明晃晃的告诉她,取名字这件事情不需要她过多操心。

    无疑是怕江意搞出什么惊天地的名字来。

    “天底下是没好名字了吗?”

    傅奚亭发出灵魂质问。

    江意火气乍起,反怼回去:“管天管地还管起我的猫叫什么来了?不叫等一下叫什么?傅奚亭?傅宴庭?”

201:在我心里你比她重要

    约莫着是相处的时间久了,众人对傅奚亭跟江意的这种相处模式都已见怪不怪,方池望着傅奚亭的目光有些同情,就差直白的道出一句,何必找骂呢?

    江意这声冷不丁的嫌弃让傅奚亭嘴角抽了抽。

    关青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刚想说什么,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伸手拿着手机递给傅奚亭。

    “傅董,思清电话。”

    关青的这句思清电话让江意前进步伐一顿,抱着猫噔噔噔的蹭到傅奚亭跟前。

    男人嫌弃的瞅了她一眼,倒也是不接电话,反倒是伸手将电话给挂了。

    江意:……这狗玩意儿。

    关青站在一旁看着交锋的两人,咳嗽了一声,望着素馨,后者极其识相的带着人下去了。

    “小太太,傅董让我联系了江老师,打算让江老师起诉造肇事者而后挖出身后的人,让郭思清联系了国外的律师来操办此事,操办此事的前提是,您不能插手这件事情,不然————对江老师不利,您应该知晓的。”

    江意听到这个消息时,是惊讶的。

    大概是未曾想到傅奚亭会把一句话如此深入的贯彻下去。

    他会安排好。

    是的,这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

    江意突然觉得,自己对傅奚亭的了解太过片面。

    如果这件事情换做自己,会如此上心吗?

    江意心里的答案很明确,不会,她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的人浪费自己的任何时间。

    而傅奚亭,显然格局大过她。

    “为什么?”客厅的静默在江意的这句为什么中被打碎。

    傅奚亭拿着手机,背脊挺拔,黑色的衬衫显得整个人精瘦又干练:“因为我认定了你是我的妻。”

    这是傅奚亭的回答。

    江意莫名觉得这个回答实在是太过沉重。

    以她现如今的处境实在是扛不住这个称呼。

    她睨了眼傅奚亭,转身去了餐厅。

    10年七月6日中午,傅奚亭难得周末休息,从书房出来时,只见素馨眉开眼笑得带着人准备午餐。

    佣人们之间的氛围也极其轻快。

    傅奚亭颇有些疑惑,跨步进餐厅时,只见江意系着围裙蹲着餐盘出来。

    桌面上放着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傅奚亭望着,眉眼深了深,略有些惊讶,这些年,从不缺那些合作商家的富家小姐拿着食盒到他跟前来献艺,但傅奚亭从未放在眼里。

    大概是不屑这种雕虫小技。

    而今,江意系着围裙,盘着丸子头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的景象让他起了视觉上和心灵上的双重冲击。

    傅奚亭想起了江意昨晚说的一句话。

    “就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

    这句话本该代入到此情此景中,但傅奚亭却自动将这一切屏蔽了。

    “你做的?”

    江意解开围裙丢在身旁的椅子上,将米饭放在对面,淡淡回应傅奚亭的话:“不然呢?”

    “无事献殷勤,江小姐不会以为一顿饭就能感谢我吧?”

    江意抬眸淡淡的看了眼傅奚亭:“爱吃吃,不吃拉倒。”

    温情?

    没有。

    柔意?

    不存在。

    “我可以以任何形式对你表达我的感谢,但你要是得寸进尺,我一定会让你滚远点。”

    强势霸道的人他但是见过不少,但是像江意这种的还是头一次见。

    傅奚亭拉开椅子坐下去,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素馨。

    示意他们离开。

    如此温情时刻,怎能让其他人打扰?

    素馨会意,带着佣人离开。

    “这么强势霸道?”

    “跟傅先生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学到了很多。”

    傅奚亭摸清楚了,江意这人,高兴了是傅先生,不悦就是傅董,倘若是生气了,各种外号轮番上场,也就是说,这人今日心情不错。

    “这么说,意意如此,有我的功劳?”

    “你觉得呢?”江意懒得在餐前跟傅奚亭闲扯,怕扯多了一会儿吃东西的时候消化不良。

    山珍海味,傅奚亭吃过不少。

    泰国马沙文咖喱,日本寿司,那不勒斯披萨,全球美食排行榜上的东西傅奚亭基本都有所染指,更勿论那些当日空运过来的海鲜。

    若说家常便饭?

    没有。

    孟淑是典型豪门世家的少夫人,十指不沾阳春水,出入皆是佣人作陪,即便后来他们这一脉没落了,孟淑也没尝过愁滋味儿,她永远都是那朵高岭之花,儿子饿的吃不上饭的时候她宁愿跟所谓的男友出去聚餐也不愿给他弄一口吃的。

    以至于傅奚亭在年幼时分,过了一段极其昏暗的时光。

    人生当中第一次吃到所谓的家常便饭便是出自伊恬之手。

    在而后,便是今日的江意。

    他明知江意的这顿午饭多有套路。

    可明知是套路,还是忍不住钻了进去。

    须臾,傅奚亭许是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分的陈年往事,勾起唇角给了自己一个自嘲的笑容,且这一抹笑容被江意很好的捕捉到了。

    抬眸望着傅奚亭:“笑什么?”

    “想到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明知下面是深渊的情况下仍旧往里跳?”

    江意未曾思索,答案脱口而出:“因为深渊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傅奚亭明知答案,可却还是想这些答案从江意的口中说出来。

    “孟女士今早给我打电话了,说想约我见面。”

    江意将今早孟淑那通电话的内容告知傅奚亭,似是想听取傅奚亭的意见,毕竟孟淑是他亲妈。

    “你想去就去,”这是傅奚亭给出的答案。

    江意疑惑:“不去你不会有意见?”

    傅奚亭淡问:“我为什么会有意见?”

    “她是你母亲。”

    “不是任何女人都配成为母亲,在我这里,你比她重要。”

    这句话,傅奚亭说的平铺直叙,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但江意听着,却能听出失望。

    一个尚未娶进门的未婚妻,关系竟然胜过自己亲妈。

    此举,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怕是要大做文章。

    “味道不错,”傅奚亭的点评打断了江意的深思。

    “川菜。”

    “豫园厨师做菜都太淡了。”

    “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傅奚亭温温开口。

    “关于赵影那边的事情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202:婚礼提前

    重点终于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傅奚亭一早便知晓江意今儿这顿饭不好吃。

    吃人家的嘴短,小狐狸能精心下厨弄顿午餐出来,可不会给她白吃。

    傅奚亭缓缓的搁下手中的筷子,靠在椅背上望着江意,笑言道:“关心则乱,听过吗?”

    “你出面只会加快赵影弄死你的速度,你输得起?你爸妈他们输的起?”

    江意仅仅是开了个头,也仅仅是冒出了些许想法而已。

    便被傅奚亭一句话给摁下去了。

    且摁的还挺干脆。

    江意望着他,脸色不太好看。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们所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如果这种时候她出手只会加快赵影想弄死他的速度。

    江意的情绪起的快,下的也快。

    二人用餐尚未结束,东庭集团的几位老总就来了,素馨带着他们去了一楼另一侧客厅。

    男人起身时,江意温软话语响起:“等一下。”

    傅奚亭脚步一顿,回眸望向她,刚想询问什么,只见那只小奶猫一摇一晃的朝着江意走过去。

    是以!她在喊猫,不是喊自己。

    傅奚亭不喜欢那只猫。

    应当是从此时开始的。

    江意自上次辩论赛一事,名声早就从首都大学传开,谈判院的人得知此事时各个议论纷纷。

    个个都想一探究竟都想知道能与他们前领导相提并论的人到底是何许人。

    江芙在首都谈判界的存在是无法撼动的,而江意此时一出来便他相提并论。

    谈判院的众人得知这个名字时,颇有些讶异。

    赵影这日从医院来谈判院时,隐隐约约听见私底下的同事们在接头交耳。

    “真这么厉害就来把赵判的位置端了吧!”

    “你这话不怕显然听见?”

    说话的女人不屑的冷笑了声:“我怕什么?有德有行的人才配当领导,赵影算个什么?要能力没梦里,要本事没本事。”

    “酒桌上被东亭吴总摁着灌酒也没本事反抗,你看江判,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事情?也就赵判,说出去丢了谈判院的脸,以往江判在的时候,都是别人看我们的脸色,现在倒好,我们看别人脸色,领导不行,整个拉低谈判院的档次。”

    赵影跨步进谈判院的时候就听见下属的吐槽。

    刚从医院出来的人脸色惨白。

    站在门口听八卦的人一转身就看到一张鬼一样得脸出现在眼前,吓了一跳:“赵判。”

    茶水间里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赵影冷厉的目光从对方身上扫过,冷冷的腔调带着几分威胁:“看来下次应酬得带你一起去了。”

    后者不屑反讥:“有本事你带啊!”

    赵影怒目圆睁的瞪了眼对方,然后转身离开,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电话。

    “大小姐,江医生那边起诉我们故意杀人。”

    赵影一愣:“为什么?”

    “保镖开车去医院的时候开的是赵家的车,江医生那边告了肇事者还告了车主。”

    赵影一愣,似是没想到。

    昨日的事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一起再简单不过的交通事故而已。

    而今————

    对方却选择了用法律来捍卫。

    明显是身后有人指点。

    赵影被人灌进医院洗胃都没惊慌,听到这个消息时莫名的慌了,毕竟,江芙的父母都是科研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果真的闹出什么事儿来,非同凡响。

    突然想到了赵振说的那句话,江芙他们可以动,但是江芙的父母不能动。

    动了会出事儿。

    如果真的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他们难辞其咎。

    “不用慌,我先看看。”

    赵影挂了电话,坐在位置上陷入了深思。

    7月7日,江意归江家,江川从国外出差回来,带了许多礼物。

    客厅里摆的满满当当的,伊恬素来是个心疼孩子的,一番嘘寒问暖,让江川招架不住,频频将求救的目光落到江意身上,后者抱着猫,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笑吟吟的望着她。

    伊恬收拾的间隙,江川坐在江意对面,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酝酿了会儿言语:“你跟林景舟怎么回事?”

    “就传闻的那些事儿,”江意淡淡回应。

    江川对江意,是小心翼翼的,大抵是江意的抑郁症让江家的每一个人都开始变得谨慎,他每一次开口询问江意话语时,总是抑制不住的小心翼翼。

    斟酌来斟酌去到显得卑微。

    “我这次在国外遇到了林翻,他向我询问你的近况,以及婚期,”江川忆起那日的相逢,多少都觉得有些奇怪。

    林景舟过度关心江意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且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在等着江意与傅奚亭的婚期礼。

    “他让我给你带句话,”江川又道。

    他凝着江意,似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情绪,结果数分钟过去,并未看到什么不一样的神色。

    “我可以选择不听吗?”

    有些话说出来不过也是扰人心扉罢了。

    江川点了点头:“你不想听,我不说就是了。”

    “婚礼准备到哪一步了?需要哥哥帮忙吗?”

    “傅先生会安排好的。”

    江川想,也是。

    以傅奚亭的身价段位,这些事情不过是花钱就是了。

    只是——人生大事,倘若不经自己的手难免有些不太看中的样子。

    …………

    “傅董,江家的宾客名单已经拟出来了,您过目。”

    婚礼一事,傅奚亭的人亲自盯着,流程到了哪里,需要做什么事情都提前安排。

    “名单确认无误我们可以出请柬了。”

    “给我看看,”傅奚亭停下手中工作朝着关青伸出手。

    大致的翻了一下名单,男人薄唇轻启:“林景舟的工作何时结束?”

    “19号。”

    傅奚亭合上名单,淡漠开口:“婚礼日期提前至18号,对外宣称我有工作安排挪不开。”

    关青:…………

    傅董这是……要将林景舟?

    “可……江家那边?”

    “我去说,你安排就是了。”

    “那……请柬何时送达至各位手中?”

    “十七!”

    关青的惊讶已经不是言语能表达的了得了。

    傅董这是想打的对方一个措手不及7月八日,江意在江家住了一晚之后被接走了。

    方池来时,告知她要拍结婚照。

    江意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不动。

    方池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小太太。”

    “你家傅董这么忙,还有这个闲工夫?”

    “傅董说,天大地大,小太太最大。”

    方池信口胡诌,开口就是傅董有多好。

    江意信吗?肯定是不信的。

    睨了眼方池,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想起什么。

    勾了勾手指,让方池过来。

    “嘱咐你件事情。”

    “小太太说。”

    “你去门口呆着,看见我爸回来了就按一下喇叭,两短一长,”江意正愁着没人给自己放风,如同上次一样慌慌张张离开。

    而今正好,方池在,伊恬又去了左家。

    大好时机摆在眼前,她没道理放过。

    方池本想询问一二,可见江意一脸期待的望着他,小憨憨被迷住了,点了点头。

    走起了老路。

    七月七日下午一点,江意前往江则书房。

    打开了江则电脑,输入上次密码,却被告知密码错误。

    江意愣怔。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改密码。

    如若改,要么是已经发现什么了,要么就是有所怀疑。

    江则到底是知晓了?还是有所怀疑?

    江意伸出指尖,按出了单位内部统一密码。

    仍旧是错误。

    她在疯狂的试探着密码。

    临近电脑被锁的边缘,江意停住了指尖的动作。

    恰逢楼底下的喇叭声响起,江意麻溜儿的关上电脑毁去自己的到访痕迹。

    急切的拉开书房门回到自己房间。

    站在房间窗前往楼下看了眼,与方池隔空来了个眼神对视,才稳了稳心神。

    一事不成,在难二。

    她突然发现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意意,方池在楼下,”门口传来江则的轻唤声,江意收拾了自己一番。

    拉开了房门。

    “我知道。”

    “接你去有事?”

    “傅先生约了今天拍婚纱照。”

    江则眉眼间因江意这句话变得温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拍完了带回来给爸爸看看。”

    江意含笑点头:“好。”

    江意离开时,江则回了书房。

    观察了一下书房,目光从书架至书桌,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

    未曾发现异样才安心。

    傅奚亭其人,虽能妥当的安排好一切,但说到底,骨子里还是少不了有钱人特有的强势,尽管这人妄以为自己算是估计江意感受了。

    可江意仍旧觉得,这种被安排的感觉令人极其不爽。

    首都不缺乏能人。

    摄影界的泰斗被傅奚亭请来专门服务,江意去时,薇薇安带着团队已然等候多时。

    这个影棚里,分外精彩。

    除去摄影团队和化妆团队和一些专门服务的人,还有不少东庭副总,他们围在傅奚亭身旁,或拿着文件或低头聆听,现场氛围一度怪异。

    直至江意进去之前,除去挪动机器已经整理衣物的琐碎声,无人敢打扰这场高端的会议。

    全国首富开现场会,有几个人是能亲眼目睹的。

    众人今儿能见到,也是脱了江意的福了。

    “江太太,这边请,”造型师看见江意的时候,麻溜儿的迎了过来。

    完美的阻止了江意想去找傅奚亭聊聊的想法。

    一众围着傅奚亭的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看见了江意忍不住想刀人的眼神。

    咳嗽了声,食指搓了搓鼻子,望着傅奚亭似是警告的喊了句:“傅董?”

    傅奚亭抬眸望向人,眼眸中稍有些疑惑。

    顺着副总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了江意想刀他的神情。

    “今日到这里,散了吧!”

    若说傅奚亭不是个大忙人,估计都没人相信。

    江意目光停留在镜子上。

    望着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迈步向着自己而来。

    “傅董是个大忙人。”

    傅奚亭站在江意身后,听着江意冷嘲热讽的话,淡淡的笑了笑。

    “礼服看了吗?”

    “这么忙还拍婚纱照啊?”

    “缎面白纱符合你的气质。”

    一问一答,皆是答非所问。

    傅奚亭从江意身上找到了交谈的妙诀。大概就是适当的充当聋子。

    不要事事那么较真,否则活不久。

    这二人的谈话像极了高手过招。

    让身旁的服装师和化妆师都陷入了蒙圈中。

    望着二人久久不能回神。

    江意被傅奚亭的答非所问给气着了。

    没好气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便不能怪他了。

    “坐。”

    她扯着傅奚亭坐在身旁的椅子上,且叮嘱:“我没起来,傅先生最好不要走,不然我也会跑路的。”

    傅奚亭:.........

    年逾三十,傅奚亭此生做过最无聊的事情大概就是浪费数小时的时间拍婚纱照,且他不能有任何怨言,只因这一切是他自己自找的。

    江意本就不愿做这等麻烦事,是他自己极力要求。

    以至于今日被江意摁在身旁走不开。

    傅奚亭百无聊赖的抽出一旁的杂志想打发时间。

    却被江意一把抽走。

    他转头又想拿出手机安排工作,江意一抬手打断了化妆师的工作,侧眸面无表情的望着傅奚亭。

    后者抿了抿唇,似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将手机放了回去。

    而一众东庭的老总托江意的福,从下午两点至夜间十一点半的时间接到任何老板的电话及短信。

    过了职业生涯中最安静的一个下午。

    江意秉承着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架势给傅奚亭狠狠的上了一课。

    二人从摄影棚出来时,已经是临近十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而这日,全国首富惧内的消息只怕也已传遍整个首都。

    “傅董,赵振去找江医生了。”

    傅奚亭刚从摄影棚出来,方池急切的步伐奔过来,告知他此时。

    “让他去,”男人语调坚定,无任何犹豫。

    回头见江意没跟上,约莫是七月份的天在摄影棚待久了,这人温和的脾气稍有些暴躁。

    “不回家?杵那儿当吉祥物?”

    “你不好奇她们会聊什么吗?”

    傅奚亭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回应:“我不好奇。”

    “我好奇。”

    “所以呢?你不让我动我不能动,你好奇我就得好奇?”

    ------题外话------

    懒得分章了,二合一

203:林翻最近一直在调查知本集团的事情

    浪费十小时的时间,已然不在傅奚亭的人生范畴之内,是以这日,这人在午夜结束这场忙碌时,脾气有些大。

    江意这人,有的是手段。

    傅奚亭这句带着燥郁之火的语气出来时,江意的好奇心以及蠢蠢欲动都被悉数打碎。

    悠悠目光从傅奚亭身上缓缓的收回来。

    菲薄的唇抿在一起,不言不语,也没想着反怼回去。

    面对身旁人突如其来的沉默,傅奚亭有些疑惑,吃了亏不扳回来不像江意的风格。

    然而,回家之后,傅奚亭知晓了。

    江意这人,吃屎都不吃亏。

    当他伸手拉开卧室门时,发现门被反锁,他站在门口敲门,无人应答。

    且楼上的动作惊动了素馨,后者上楼刚想开口询问,不想傅奚亭以先一步开口:“去把钥匙拿来。”

    钥匙??

    素馨回应:“小太太一回来就把卧室的钥匙要走了。”

    傅奚亭:…………她准备倒是挺齐全。

    傅奚亭站在门口,火气蹭蹭蹭的的往上冒。

    闷声干大事?这还真是江意的套路。

    傅奚亭的怒火吓得素馨不敢吱声儿。

    男人现在卧室门口满身怒火,七月份的天在摄影棚呆了将近十个小时,满身热汗回来还被关在门口?

    洗澡的权利都没有了?

    傅奚亭抬手将门砸的哐哐响。

    隐忍的声响随之而出:“江意,有问题好好沟通。”

    屋内,江意正拿着睡衣从衣帽间出来,听闻傅奚亭的这句话,隔着门板回应他:“你的问题在于自己安排婚纱照,完事儿因浪费时间朝我发脾气。”

    “反思一下,”江意说完,直接进了浴室,懒得理会站在门口的傅奚亭。

    这夜,傅奚亭睡了一晚客房。

    江意却难得的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感。

    莫名觉得一个人的大床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

    果不其然,昨夜赵振去找江阔,吃了闭门羹。

    江阔夫妇二人将关青的言语听进去了。

    颇有一副不与那些烂人纠缠的架势。

    直接在法庭上见真章。

    因着江阔夫妇的影响力,不出两日,肇事者的新闻就上了媒体。

    江意晨间起来披散着长发穿着睡袍赤脚端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看报纸的模样,让傅奚亭恍惚以为站在跟前的是江芙,不是江意。

    这恍惚的美景,让傅奚亭下楼的步伐猛地顿住。

    江意与江芙的不同在与前者因为所处环境而身心紧绷。

    而江芙颇有一种身处高位之后不缺钱不缺地位的松弛感。

    仅这一点,天壤之别。

    傅奚亭突然意识到,江意今日晨间的这种姿态,是否能说明她已经与摆在眼前的这份不公和解?

    素馨的一声早打破了江意的思绪,她端着咖啡缓缓转身。

    虽说面上表情并无什么,可姿态上的紧绷骗不了人。

    宛如炸了毛的等一下。

    “早。”

    “早。”

    二人温馨互问早安。

    傅奚亭跨步行至江意跟前,看了眼她手中的报纸,似乎是明白这色大清早的衣服没换穿着睡袍下楼的原因。

    傅奚亭看了眼素馨,后者识相离去。

    “满意否?”

    江意侧微微歪着脑袋望着傅奚亭,眼眸中笑意深深:“我若说不满意,傅董是不是还能加把火?”

    傅奚亭接走她手中的咖啡,似是毫不嫌弃端起喝了口,而后又将杯子塞回她手中,且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睡醒接着回去睡,乖。”

    江意:…………

    “下午三点,方池会来接你去公司。”

    “去干嘛?”

    “选戒指,”傅奚亭答。

    江意素来不喜这些麻烦事儿:“我可以不用。”

    “别人有的,我都会给你,要不要是你的事儿。”傅奚亭言语坚定,颇有一副你拒绝那是你的事情,反倒是该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多的是人结婚送股份的,傅董要不效仿一下?”

    江意以为自己这句话会让傅奚亭知难而退,谁知!

    这人唤来素馨去书房拿了份文件下来,且还让带上笔,未拆封的文件推到自己跟前时,江意有些吓住了。

    惊愕的目光落到傅奚亭身上:“什么意思?”

    “股份转让书。”男人语气坦荡。

    江意被吓得不轻。

    傅奚亭端起眼前的豆浆喝了口,语气淡淡:“东庭集团总部百分之五的股份,市值大概二十个亿,这是彩礼之外的馈赠,但是……我有条件。”

    江意莫名有副我就知晓的感觉:“你说。”

    “五年之内不能离婚。”

    江意伸手将文件推回去:“这笔钱,与我而言不算一笔巨款。”

    “傅董这个买卖听起来很吸引人而已,实际上,比起二十亿,我觉得五年婚约更难做到。”

    傅奚亭漫不经心的吃着早餐,淡淡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都像极了一个豪门贵公子。

    若是旁的女人,早就沦陷了。

    “这么说,江小姐是铁了心的以后要与我分道扬镳了?”

    “傅董觉得呢?”

    “傅董这个五年之年不离婚,是针对江意这个人,还是针对江芙这个人?”

    “我若没记错,傅董曾扬言,不听话就扔了之类的言语,我现在在傅董心里,属于哪种人?听话?还是不听话?”

    傅奚亭素来知道女人记仇,但如今江意翻旧账的时候,他多少还是有些意料之外。

    “有句话,江判可能没听过。”

    “傅董指教。”

    男人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我爱你,你不听话也是听话,我不爱你,你听话也是不听话,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从不在于对方如何,而是在于自己如何看待这场关系。”

    “同理,林景舟也是如此,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婚后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再有下次,不是打断你的腿,就是打断林景舟的腿,你记住了。”

    前一秒,江意还沉浸在傅奚亭的温情告白之中。

    下一秒,男人杀伐的语气带着凶狠的杀意。

    昨夜,林景舟联系上了江意。

    确切的说,是薇薇安的电话打到了江意这里来,林景舟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想与江意联系上,不曾想……江意未曾联系到,傅奚亭先知道了。

    所有言语上的铺垫都是为了最后一句。一场交锋就此止住。

    傅奚亭晨间去公司,江意就在豫园,脸上说不上好看。

    下午两点五十,江意踩着点到了傅奚亭公司底下的国际商场。

    因并不知道是哪家店,所幸进了自己上辈子时常进的一家名品店。

    刚一进去,便见到了熟人。

    徐之的母亲,徐夫人。

    二人四目相对,火花在空气中无声的刺啦开。

    徐夫人对江意,那可是印象深刻,自豫园一事之后,她每每提起江意,都是一句小小年纪,心狠手辣开形容。

    而今撞到一起,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老天有眼。

    徐夫人乍见江意,颇有一种老天开眼让她大仇得报的感觉。

    而江意见到徐夫人,总觉得自己倒霉。

    “江小姐,好巧。”

    “是挺巧。”

    “一个人?”徐老夫人这声询问带着些许试探,若是一个人就好说了。

    她有的是手段收拾这个大学校门都未出的女孩子。

    江意怎会看不出这老东西的意思。

    淡笑开腔:“傅先生一会儿来。”

    “听说二位好事将近?”

    “徐夫人消息这么闭塞的吗?”

    江意客套话都不想说,开口就是嘲讽:“还是说徐夫人想向我确认什么?”

    “江小姐小小年纪就这么狂妄,就不怕天道好轮回吗?”

    “怕?身在地狱我还怕什么鬼?我只怕自己没别人有本事,至于其他的……徐夫人觉得我会放心上吗?”

    江意无视徐夫人,迈步朝着里面而去,讥讽的目光落到徐夫人身上时带着不屑。

    哗啦!

    江意跨步进去,迎面走来一个女孩子端起奢侈品店里的一杯茶直接泼到了她的脸上。

    “老早就听江思提起你这么号人物,今天一见,你还真是猖狂。”

    江意抬手抹了把脸,眼前的陌生面孔告诉她,她与对方并不想识。

    江意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对方的脸上。

    “你……”

    江意又是一巴掌下去。

    徐颂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但也不是不知晓首都发生的这些事情,即便不知晓,江思也会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跟她描述一番,久而久之,徐颂对江意这个人物,多多少少有了些刻板映像。

    江意这一巴掌甩的干脆利落。

    “你以为你是谁?”

    啪————江意又是一巴掌甩了下去。

    “我是谁?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江意冷怒的视线落在徐颂身上。

    在高位待久了,她还真不知道原来底下的生活这么丰富多彩。

    谈判院里的勾心斗角都是阴着来的,而这些豪门小姐的勾心斗角倒是明目张胆。

    也不知该说他们胆大包天还是该说他们没有头脑。

    傅奚亭低沉的声音在店门口。

    “徐夫人莫不是对傅某有意见,女儿上完之后孙女上,轮番到我傅奚亭跟前唱戏来了?要不要我在公司楼底下给二位,让你们唱上几天几夜?”

    “姓徐的女人倒是挺猖狂,徐小姐以为自己出国几年干的那些知三当三的事儿没人知道了?要不要傅某花点钱帮你唤醒大众的记忆?”

    “这事儿跟傅董没关系吧?”

    徐颂与傅奚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解之缘。

    09年,傅奚亭手上一个副总,暗嗖嗖的将公司机密透露出去,傅奚亭多方查探才知晓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徐颂,奈何彼时多有顾忌,放了徐颂一马。

    而今徐颂回来,且还站在他的地盘上来欺辱自己的未婚妻?

    此事————不能忍。

    江意听到徐颂这句略带讥讽的话,想起了09年发生的一起趣事儿。

    为何说是趣事儿呢?

    09年,首都豪门有一个女孩子,明知东庭新提上来的副总有妻儿子女却还上赶着与人苟且,且握住人家的把柄从中获利。

    这在当时,是一段“佳话”。

    何为佳话?

    傅奚亭最终并未弄死人家,据说国外一个合作商恰好对徐颂有那么点意思,出面送上了丰厚的礼品将人包住了。

    这段奇奇怪怪的三角恋最终受益人是傅奚亭这件事情,当初在首都广为流传。

    未曾想到的是,绯闻女主角今天又站到了傅奚亭跟前。

    江意伸手接过导购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望着徐颂的目光带着些许诙谐。

    “跟我没关系,难不成跟徐小姐有关系?我说我怎么闻到一个鸡窝里出来的骚味儿,感情啊——————。”

    江意伸手将毛巾递还给导购,走到傅奚亭身旁,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娇滴滴开口:“你上次跟我说三角恋被两个男人轮着搞的女人就是她啊?难怪浑身上下一股子风尘女子的垃圾味儿,走吧!污染环境。”

    轮着搞这三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似是未曾想到这种话龌龊话会从未来的首富夫人口中流淌出来。

    傅奚亭听着江意娇滴滴的腔调,唇角微微勾了勾。

    “你——————,”徐颂上去就想撕江意。

    跟在傅奚亭身后的人方池脚步向前,挡住了她的动作。

    一脸凶神恶煞的将徐颂瞪了回去。

    七月八日,婚戒解决。

    有了昨日的前车之鉴,这日二人都奔着快速结局此事而行动。

    这日下午,江意刚至停车场,便被人喊住了步伐。

    来者行至江意跟前时,她才恍惚回神,这人————是林景舟的秘书。

    她在熟识不过的人。

    以现如今的身份见面,倒还是头一次。

    “江小姐,我是林翻的秘书田朗,今日来,是因林翻交代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田朗说着,递过来一个文件袋。

    江意略微疑惑,伸手缓缓的接过文件袋。

    而后,望着田朗离去。

    无过多言语,倒也是干脆利落。

    “傅董,”一旁的车内,傅奚亭目睹眼前的一切。

    关青自也是看到了。

    “那人是林翻的秘书。”

    “不能让她看到,安排人弄过来。”

    傅奚亭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竟然动用关系将林景舟踢了出去,自然也不会让他有任何机会接近江意,破坏即将成功的一切。

    “林翻最近一直在调查知本集团的事情。”

    ?

    ?想标题好难啊,所以——又是二合一了,嘤嘤嘤

    ?

    ????

204:你以为林景舟信得过?

    i下午商场停车场内,江意站在距离车位仅数十米的地方,看着手中的文件袋,伸手捏了捏,似是想确认里面是什么东西。

    须臾——修长的指尖将文件袋上的线圈一圈一圈的拆开。

    她手中的动作越是快速,有人的心情越是紧张。

    直至最后一圈。

    车内,望着眼前这一切的男人手指尖缓缓的落在方向盘上。

    江意的手伸到文件袋里准备将文件抽出来时。

    关青的掌心距离喇叭更近一分。

    文件袋纸张的边角露出来的时候,关青的喇叭声短促而急切。

    随之而来的,一个戴着头盔的飞车党从江意跟前飞过去,伸手抢走了她的文件。

    江意愕然一秒,随即拔腿追上去,想也不想,掏出手机朝着骑车的男人猛地砸过去,千钧一发之间,摩托车手被江意这一手机砸到了地上。

    回眸望去,只见女人抬步疯狂疾奔朝着自己追来。

    想也不想,抓起文件袋弃车而逃,一男一女在偌大的地下停车场里追逐着。

    而目睹这一切的人,莫名觉得后脊骨有些发凉。

    是什么女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自保,而是拼尽全力反击。

    江意追逐着对方的模样让车里的二人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他们忘记了,一个够资格游走在国际谈判场上的人,所受的训练不比一个保家卫国的人少。

    江意的枪法和缉拿他们都见过了。

    而今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无人疾驰时的模样,他们震惊,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远远望去,那位飞车党显然不是江意的对手。

    “跟上去,”傅奚亭低沉坚定的当嗓音响起。

    让江意拿到林景舟给的任何东西都会使他不安,既然如此,他要将这份不安摁在摇篮里。

    关青开动车子跟上去,不是跟上那位飞车党,而是跟上江意。

    在江意距离飞车党只有数米远的距离时,一辆黑色宾利横隔在自己跟前,她脚步太快未曾刹住车,整个人直接撞在上车身上。

    砰的一声响,撞得她头晕眼花。

    也撞的车里人心脏猛的缩紧。

    可即便如此,江意还是第一时间爬起来准备去追那人,爬起来环顾四周时,人早已不见。

    “操!!”江意站在空旷的停车场里爆了声粗口。

    而后在转身回到黑色宾利旁,恰好傅奚亭下来,她想也不想,上去就是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响声让车里的关青狠狠的吸了口凉气。

    “江意——”男人隐忍的暴怒声响起。

    “你故意的对不对?”江意冷怒声响起。

    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直觉上的怀疑。

    “老子故意什么了?”傅奚亭怒瞪着江意。

    一把擒住她的臂弯拉到自己跟前:“我惯着你,不代表你可以随时随地的抽我巴掌,你信不信,我折了你的爪子?”

    大庭广众之下,东庭集团停车场,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倘若被集团员工看见了,傅奚亭的脸面往哪里搁?

    全国首富的名讳以后说出去只怕都会带上江意的名字。

    “滚——,”江意伸手一把推开傅奚亭,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胳膊,跨步朝着事发地点而去。

    想去看看躺在地上的摩托车,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可当她走过去时,原本躺在地上的摩托车不见了。

    江意站在原地,气的眼眶发红。

    浑身都在颤栗。

    仅是一瞬之间,脑海中冒出一串号码,她想也没想,想掏出手机准备给林景舟打电话,可摸索一阵儿才发现手机已经被自己当成武器丢出去了。

    “江意,”傅奚亭压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江意头也没回,准备去将自己的手机捡起来。

    刚刚行步过去,停车场里进来一辆车,好巧不巧的车轮子落在那个本就破碎的手机上。

    彻底的止住了江意的步伐。

    突然之间,江意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

    呆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那种无力感,蔓延至全身。

    每当她即将得到些许什么,就会生出事端。

    她不得不怀疑,有人不想她知道真相。

    “傅董,”停车场里进来的车窗缓缓放下。

    东亭副总的坐在车里跟傅奚亭打招呼。

    可在触及到男人冷怒的容颜和前方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江意时,拍了拍司机的位置,让他赶紧走。

    “你伤哪儿了?”傅奚亭放低自己的位置,尽管被人抽了一巴掌,他也有种要倒贴上去的姿态。

    “不需要你管,”江意一把抚开傅奚亭碰到自己的掌心。

    冷冷的容颜带着些许的冷漠。

    她朝着车子走过去,行到车身前时,脚步缓缓定住:“傅董,撑伞也是雨中人。”

    “你的关心带着毒药,我能感受到,只不过没有切实的证据而已,倘若哪天我手握真相,我也不会放过你。”

    江意坐上车时,浑身颤栗。

    肩膀上的疼痛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想流眼泪,此时此刻,她第一反应不是回豫园,而是回江家。

    江意回江家时,脸色惨白。

    佣人一打开门就见她浑身冷汗。

    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脸上。

    “意意,这是怎么了?”

    阿姨迎着她进去,这一声惊呼,惊动了伊恬。

    “怎么了?”

    江意被迎进屋子里,坐在沙发上,呼吸微弱:“受伤了。”

    “伤着哪儿了?”

    “肩膀,”

    伊恬愣了一下,让阿姨安排司机赶紧去医院。

    江芙的母亲,是内科主任,恰好今日在急诊处值班,伊恬带着江意进去,江意乍一看穿着白大褂坐在位置上的妇人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淌下来。

    所有的隐忍和委屈在此时夺眶而出。

    吓得邹茵一时间愣了一下。

    “哪儿不舒服呀?”

    江意哭的哽咽,抽抽搭搭开腔:“手疼。”

    “很疼吧!”邹茵想,不然怎么会哭的这么厉害。

    江意点头,泪眼婆娑开腔:“很疼。”

    所答非问,却也能最直观的点出江意此时的状态。

    真的很疼。

    伊恬从何时知晓江意不是江意的?

    大概是从许许多多的细节中感知出来的。

    她只知晓江意不是江意,但并不知晓江意到底是谁。

    而今,医院的办公室里她嚎啕大哭的声响让伊恬有了猜测,江意跟眼前的这位医生……关系不菲。

    人生总是在众多的失望中寻求希望,也在希望破灭中与失望和解。

    “我看看,”邹茵的手落在江意的肩膀上捏了捏。

    明明不重,可江意的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哗的流淌下来。

    那种感觉了,跟受了千万种委屈似的。

    “问题不大,可能是脱臼了,”邹茵看着江意,温软告知,并且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这一摸头,江意抽搐了一下,泪汪汪的眸子望着邹茵,哭的没了声儿响。

    “怎么了?”邹茵望着伊恬笑了一下,唇边笑意淡淡的,有些不明所以。

    伊恬的情绪收了回来,压着心里的波涛汹涌,淡淡的勾了勾唇角:“这孩子比较喜欢医生这个职业,很崇拜。”

    “这样————,”邹茵这些年见多了这种孩子,已然是见怪不怪。

    “去骨科医生那里处理一下就好了。”

    伊恬听闻这话,脑子里有什么声音在驱使着她:“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邹茵一愕。

    伊恬又道:“不太方便的话————。”

    “这是我的名片,”邹茵从办公桌拿了张名片递给她。

    伊恬含笑接过。

    淡笑在唇边散开。

    “谢谢。”

    东庭集团的顶层在时隔许久之后又被阴霾笼罩。

    关青进去时,赫然看见傅奚亭脸面上鲜红的五指山。

    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傅董,林翻给小太太的东西。”

    傅奚亭伸手接过文件袋。

    三下五除二的直接将里面的纸张抽出来。

    摆在眼前的,是一张东庭集团从互联网板块变相牟利的调查报告,且还有知本集团股份售收购计划。

    明晃晃的告诉江意,知本集团在出事之前,东庭集团从中以各种手段过去股份。

    傅奚亭看着这份报告,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可以可以,他可真是好样的。

    为非作歹到他傅奚亭的头上了?

    关青望着眼前的傅奚亭,吓得后背冷汗冒了一茬儿又一茬儿。

    不用想也知道林景舟给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且这些东西似乎于傅董而言,有些难以入眼。

    “林景舟现在在哪儿?”

    “悉尼。”

    “出去吧!”

    傅奚亭将手中的文件袋丢在桌面上。

    关青低头应允了声,转身出去。

    “林景舟的秘书叫什么来着?”

    “田朗。”

    “知道该怎么做吧?”

    意料之中的事情关青并不感到惊讶。

    傅奚亭的这句知道该怎么做吧无疑是在提醒他不要收下留情。

    “明白。”

    傅奚亭手肘落在桌面上,缓缓的揉了揉眉心,紧拧的眉头彰显着他此时稀烂的心情。

    “她呢?”

    关青惊愕。

    但仅是数秒之间就知晓这个她是谁。

    “小太太回江家了,伤的不轻,江夫人带人去了医院,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伤着了?

    不伤着就怪了,大力的冲击下直接整个人撞到车身上,砰的一声响差点让他心脏骤停。

    傅奚亭摆了摆手。

    示意关青出去。

    这日傍晚,伊恬带着江意从医院回家,骨科医生处理完之后开了些药。

    将上车,江意靠在后座睡着了。

    到家恰好江川归家,将人抱到了卧室。

    “怎么了?”

    江川安顿好江意才开口询问。

    “累了,让她睡,我们出去吧!”

    伊恬从江意卧室出来之后未曾下楼,反倒是去了书房打开电脑,在百度上搜了邹茵一家。

    当她看到众人对其女儿的评价时,望着电脑屏幕换换的留下来不知明的泪水。

    “八国语言,国际经营,叱咤两场,横扫千军。”

    数句夸奖过后是一段简短的挽言;只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伊恬这日在书房呆了足足三个小时,百度搜索词条里除了江芙还是江芙,她联想起江意的一切变换,会多国语言,对谈判感兴趣。

    原先唯唯诺诺的人突然变的坚定果断有手段。

    原先不敢开车的人现如今却敢拔枪对歹徒。

    这一切切的变幻都与江芙是那般很相似。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伊恬,江意是江芙。

    而她的江意在哪里?

    薄暮升起,书房里的哽咽声越来越明显。

    突然得知真相的伊恬有些难以接受。

    她捂着胸口,连哭都不敢大声。

    那种悲痛欲绝再度确认女儿死亡真相的人连悲鸣都是小心翼翼的。

    伊恬此时此刻的绝望与江意当初的绝望不差分毫。

    “怎么了?”

    江则回家尚未走进就听见书房里有低低的哭泣声。

    推开门就见伊恬蹲在书桌后捂着嘴,及其低沉的痛哭。

    “没怎么。”

    “你这不像没怎么的样子,先起来,”江则伸手将伊恬搀扶到沙发上。

    “跟我说说,怎么了?”

    “想到了些伤心事,”伊恬道。

    江则连续问了两遍,而伊恬显然没有想要开口言语的意思。

    他伸手安抚着人家:“没关系,还有我们呢!”

    午夜,江意从梦境中醒来,睁开眼帘想起身时,赫然见到坐在床边的男人,她吓了一跳。

    “你是鬼吗?”

    凌晨三点二十四分,傅奚亭出现在了江家卧室。

    男人未言语,许是知晓她想喝水,递了杯水过去。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来看我未婚妻需要理由?”

    “我们是冥|婚吗?犯的着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跟只孤魂野鬼似的坐在我床边。”

    “林景舟的秘书出车祸了,”傅奚亭不想再吵架上跟江意浪费太多的时间。

    开口就是告知真相。

    “所以呢?你大晚上偷鸡摸狗的来告诉我这些事为什么?”

    “你清楚,不是吗?”

    “我不想清楚,”江意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望着眼前的傅奚亭。

    “怀疑最大的作用在于避免独断论和片面,江意,你以为林景舟信得过?”

    “那也好过你的口腹蜜剑,”江意反唇相讥。

    傅奚亭坐在床边,勾起薄唇:“不急、有你哭的时候。”

    “明天晚上招商部门的晚宴,你跟我一起出席。”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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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回去给你当贤妻良母

    七月八日,方池接了江意前往薇薇安的是工作室。

    将一进去,便见薇薇安挑了几件礼服下来,说是傅先生安排,她看着礼服,随意挑了一件较为符合身份的淡青色长裙。

    江意坐在镜子前任由薇薇安盘弄自己的头发,她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我有没有跟江小姐说过?你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

    江意的思绪被薇薇安打断,她掀开眼帘透过望着对方:“江芙?”

    “最近我听这个名字听到耳朵起茧了,死去谈判官看来在大家的心里分量都及。”

    江意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自己刚做好的指尖,薇薇安淡笑点头:“是挺重。”

    江意浅薄勾唇:“那为什么还是死了呢?”

    “林景舟,国际翻译官,家中背景更是无话可说,你的背景傅先生也跟我科普过一二,放在古代,仅是林翻跟你的背景都是二品官员以上的位置,就如此,还是让人死了?”

    “林翻说她死的有蹊跷,如果连一个二品官都避免不了,那你们不该为这段关系感到自责吗?所有人都记得她,但她还是死了。”

    江意语气极淡,无任何波澜起伏。

    就好像此时她跟薇薇安谈论的是别人的死因,不是自己的。

    “别说这些话了,你们磨灭不了她已经死亡的事实,也会打扰一个无关之人的生活,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江意不耐烦的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

    原以为薇薇安会就此作罢,但她并没有,而是浅浅一笑:“任何人都不是别人的替代品,任何人也都成不了别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清明人的心里自然是清明的。”

    “清明?今世之昏昏逐逐,无一人不醉,真清明的人该去寻找死因为死去的女主复仇,而不是来骚扰一个即将结婚的女人。”

    江意昨夜突然被傅奚亭那句话点醒。

    你以为林景舟信的过?

    她将自己放到一个旁观者的位置看待这一切,林景舟的做法确实是不妥。

    倘若明知她是江意,又深知她死的又蹊跷,他此时此刻该做的不是来寻自己,而是该横扫一切,去掉埋伏在她身旁的潜在危险。

    正常人都知道的思维,林景舟怎会不知晓。

    不去寻找重点却来扰乱她的思绪?

    薇薇安被江意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望着江意的目光缓缓收回:“是我唐突了。”

    她忘了,现如今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是傅奚亭。

    是那个在母亲的陷害中拼尽全力爬出来的傅奚亭,是那个差点将自己母亲送进地狱的傅奚亭。

    这样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魅力的男人岂是一个林景舟能比的。

    傅奚亭的眼界与格局,首都谁不得夸赞一番?

    这个男人,历经风雨走人海中走来,带着包容万物的心走上了商界顶峰,如此一个男人,是首都众多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区区一个林景舟,实在是比不上。

    晚上八点。

    江上轮船灯火通明,来往宾客提着裙摆端着酒杯鱼人把酒言欢。

    “怎没见傅董?”有客人询问主办方领导。

    后者回应:“傅董说要来的,兴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招商办历年来的宴会都能请到傅董,也实属是厉害。”

    对方含笑:“厉害谈不上,傅董本就是全国商界的领头羊,我们不过是在拖傅董的福而已。”

    “傅董未婚妻会来吗?”对方又问。

    主办方笑了笑:“这个不敢确定,不过你可以期待着。”

    江意到港口时,并未急着下车,方池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江意,约莫是知晓他今日心情不好,颇有些小心翼翼的。

    “小太太。”

    “恩。”

    “到了,”后座,江意缓缓的掀开眼帘望着周围的灯红酒绿。

    “我自己进去?”

    方池想了想,该如何回应,最终,以他这种直来直去的脑子想出了一句及其完美的言语:“先生没说来接。”

    江意点了点头,似是懂了:“那就是要自己进去了。”

    夏日的七点半,暮色渐浓,她跨步前往港口。

    淡青色的纱裙拖在地上,勾勒出这人摇曳的身姿,方池在身后望着,只觉得江意像极了暗夜精灵,死过一次的人又重活一次,情绪在崩塌与自愈之间频繁的来回,让江意这人逐渐冷漠。

    她看待这世间的一切就好像在看待与她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年轻女子的身影出现在轮船入口时,甲板上浅声交谈的氛围就此止住。

    众人朝她行起了注目礼。

    不久之前,众人看的是国际谈判官江芙。

    而现如今,人们看的是她身后的傅奚亭。

    倘若没了傅奚亭,她什么也不是。

    “小太太,傅董在里面,”关青一直在候着江意,见人来了,紧忙迎了上来。

    江意行至傅奚亭身旁时,那人正与人浅声交谈,仅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朝着她伸出手,江意自然而言的将掌心递了过去。

    交谈者见此,笑道:“傅董好眼光,众人皆知江家大房家世清白,江先生是清流顶峰,江小姐更是遗传母亲的美貌,前段时间还听闻拿了首都大学辩论赛的冠军?”

    “您谬赞,”江意牵了牵唇角回应对方的夸奖,后者听着,笑意更深。

    “以后有人夸你,可以不用谦虚,毕竟傅董未婚妻的这个名头担得起任何夸奖。”

    傅奚亭伸手捏了捏江意的掌心:“小孩子家家的,还是要凭借自己才能站稳脚跟,我傅奚亭的妻子,不需要成为我的附属品。”

    对方听闻傅奚亭这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自古豪门世家里的关系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傅奚亭这句不需要成为他的附属品,让一众站在他身旁的女人都为之震惊。

    纷纷对江意露出了羡慕了眼光。

    “你刚说的是真的?”人群散尽,江意仰头望向傅奚亭。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夜幕下尽险些与天色合二为一。

    “我不骗小孩儿。”

    江意内心的动荡一闪而过,她开口哄骗傅奚亭:“不如你将知道的都告诉我,等我了了心愿之后回去给你当贤妻良母。”

206:你就想看见我被人抽掉脊梁骨是不是?

    贤妻良母?

    傅奚亭差点没笑出声儿来。

    就江意这样的人会心甘情愿的回去当贤妻良母?

    船舱里,傅奚亭将江意堵在四下无人的过道里,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江意,你浑身硬骨头,上辈子凭借自己的努力坐上高位,这辈子即便是心愿未了,你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回去当你的贤妻良母。,”

    “没关系,我等得及,”男人的掌心缓缓的摸上她的脸。

    “那么多天都等了,不差这几天。”

    男人掌间的温度传来时,江意微微闭了闭眼:“你就想看我被人抽掉脊梁骨是不是?”

    “是,”傅奚亭直言开口。

    “傅董就是以这种心态将我娶回家?”

    傅奚亭看了眼过道,将刚准备进来的人吓了一跳而后退了数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光明正大的调戏自己的未婚妻,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懂事的小畜生来扰他清净的。

    “江意,你不被人抽掉几根骨头是不会安份的,”男人说着,低垂首,封住了她的薄唇。

    安静的过道里,男人和女人交颈追逐。

    不远处,有人偷偷的拿着手机记录这一切。

    尽管环境昏暗,他也想尽力拍清楚这一幕。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差点儿就犯法了,”被喊住的那人捂着胸口一脸的惊魂未定。

    人群中,有人好奇:“到底怎么了?”

    “傅董跟————算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敢说?

    自是不敢。

    傅奚亭这人———亦好亦坏。

    你永远也想不到,他会在某时某刻掐断你的命脉,让你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他。

    首都有太多的人在傅奚亭的手下苟延残喘。

    百般哀求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且这一线生机还不见得能求起来。

    甲板上,众人纷纷猜测那人刚刚看到了什么,但无一人敢上去求证。

    江意推开傅奚亭,双手抵在他胸前,稍微有些喘息的望着对方:“傅董满意了?”

    “芙芙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

    江意伸手拉了拉傅奚亭的衣领,望着他,薄唇微微勾了勾:“傅董是什么人我不太清楚,但我清楚,我是怎样的人。”

    说着,江意落下傅奚亭的脖子,张口就咬了下去。

    且咬在衬衫衣领的上方,似是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傅奚亭但也不气,而且还颇为享受这种待遇。

    江意张口咬下去的时候,男人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的发丝上缓缓地抚摸着。

    百般温柔。

    这夜,新闻媒体描写傅奚亭的笔墨又重了一分,只道是素来清心寡欲的资本家,也有落入凡尘的时候。

    脖子上的吻痕,尽显奢靡。

    人们看见傅奚亭脖子上的吻痕时,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而当事人似乎听不见这种声音。

    端着酒杯与人谈笑风声,而另一位当事人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二人选择性的耳聋选择性的眼瞎似乎看不见周遭的一切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日晚间,远在异国他乡的林景舟收到朋友的短信时,气的险些砸了手机。

    似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明明身处异国他乡了却还收到这样的短信。

    “傅董与未婚妻在招商办的晚宴上耳鬓厮磨,现在已经成为整个首都的佳话了,你不在现场实在是一大损失。”

    损失???

    不不不。

    他根本就不想看到这样的消息。

    无论是哪个男人只怕是都忍受不了自己的未婚妻跟别的男人耳鬓厮磨。

    在林景舟的心里,不管是现如今的江意还是以前的江芙,都是自己的未婚妻。

    “傅董对这位未婚妻,格外包容,且扬言不需要妻子成为自己的附属品,羡煞旁人,”

    翻译部的同事似是恨不得将今天晚上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仔仔细细地跟他说清楚。

    这对于林景舟而言,无疑是锥心之痛。

    “林翻,怎么了?”

    肯尼亚酒店里,同行的司翰询问林景舟。

    后者漫不经心的收了手机:“没什么。”

    司翰看着,没说什么。

    反倒是伸手在一旁点了点烟灰:“我们的行程可能要延期几天了。”

    林景舟一愕:“不是说十九号结束?”

    “新加坡那边出了点事情需要我们过去解决一下,林翻放心,突然行程形成,肯定是我们的原因,费用的话,一切都好说,翻译院那边的文件我们已经下下去了。”

    倘若行程增加,那么江意跟傅奚亭的婚礼???

    不不不,不妥。

    “我十九号之后另有安排,不然——我安排同事过来,接替我手上的工作,司总看如何?”

    司翰面色不显山不漏水的回应道:“虽然翻译院人才众多,但我还是最欣赏林翻,至于旁人——说句不好听的,社会上的翻译官,除去翻译院。大有人在”

    不过就是一个公家和私家的区别。

    资本家们都不缺钱缺的是人才,而林景舟无非就是翻译院里面比较杰出的那一位而已。

    林景舟面露难色。

    司翰淡笑不松口。

    林景舟知晓,倘若他今日推了司翰,那么后面的所有合作,他都会另寻他人。

    “我尽量满足司总的安排,”林景舟温温点头,只好先应允,而后在做打算。

    他现在期盼的是秘书手中的东西已经送到江意跟前了。

    这一切的变动都有江意完成。

    “早点休息,明早还要赶飞机,”司翰目光从林景舟身上收回。

    转身进了屋子,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惹到黑心肝的傅奚亭了。

    让人将他压着打。

    22号?

    傅奚亭婚礼之后回门的日子。

    司翰不明白其中的一切,但也不至于傻到猜不出什么来。

    林景舟跟江意的绯闻日渐高涨。

    且傅奚亭跟人婚期将近,索性就丢一边去眼不见为净。

    “林翻,”司翰将走,正站在走廊的林景舟接到田朗电话。

    “你说。”

    “我那天送完文件给江小姐,就出车祸了。”

    “你说什么?”林景舟刚刚升起的希望被当头一棒劈了下来。

    “谁干的?”

    “没抓住真凶。”

    林景舟与秘书聊了几句,了表了关心之后疾步下楼,行至酒店前台,拨了通国际电话除去。

207:你对我的怀疑停止过吗?宝贝儿

    晚宴散场,众人离去。

    傅奚亭坐在车里拧了瓶水,刚喝了两口,手机响了。

    但这手机,不是自己的手机。

    江意的白色手机此时正躺在后座上,他拿起看了眼,肯尼基越洋电话。

    前一分钟司翰从肯尼基给他来了通越洋电话,告知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

    下一秒林景舟的电话就过来了,傅奚亭看着躺在座椅上的手机,没好气的笑了,伸手接起,那侧,已然是被打断步伐的林景舟压根儿就不考虑接电话的人是谁,直言开口:“芙芙,傅奚亭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韩知本也是他送进监狱的,知本集团现在的股份全都握在东庭集团海外一个副总手里,这一切的一切他是始作俑者。”

    傅奚亭拿着手机,唇角微勾。

    林景舟其人,摇唇鼓舌,妄生是非,身死心不死。

    傅奚亭将手中的水瓶放在一旁的位置上,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也不言语。

    直接伸手就挂了电话。

    江意上车时,正见傅奚亭拿着水瓶喝水。

    “这么久?”

    “女厕所要排队,傅董以后做慈善的话麻烦往这方面发展。”

    七月的天,夜晚的风都是惹得,江意从路边的公厕回来浑身大汗淋漓。

    “你倒是心善,旁人只会给自己谋福利,你替广大女性谋厕所。”

    江意睨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死成吗?”

    “因为你造福人民百姓?”

    江意点头:“谁说不是呢?”

    “所以这就是观音菩萨长生的秘诀?你确定不是你戾气太重,阎王爷不想收你?”

    “我要是戾气太重,那傅董以后不仅要成为孤魂野鬼,估计还是名厉鬼孟,”江意想找瓶水,发现最后一瓶在傅奚亭的手里,她看了男人一眼,未有言语。

    “靠边停车,”傅奚亭吩咐方池。

    方池将车停在路边,男人推门下车往一旁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而去。

    从柜台里拿了包烟,且还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江意时,她才知晓一瓶常温,一瓶是冰的。

    “不上车?”江意终究还是心不够狠,在傅奚亭的行动中,她颇有些心慈手软。

    “抽根烟,车窗摁上去,有蚊虫。”

    傅奚亭言语结束,方池便将车窗摁了上去。

    江意坐在车里,看着站在马路旁抽烟的人。

    “你家先生怎么了?”

    “不知道,”方池摇了摇头,哪儿敢说接了小太太的电话啊?

    就小太太这炸毛的性子。不得伸手把人给撕了?

    午夜灯光下,傅奚亭一身黑色西装站在路边。

    江意坐在车里喝着矿泉水,余光时不时的落在傅奚亭的身上,似是在思考这人在想些什么。

    而傅奚亭,因着林景舟的那通电话,开始思考整件事情的意义。

    林景舟能查到这件事情,可见这件事情掩藏的并不深,江意之所以查不到,无非就是她此时的段位不够,如果是上辈子,这些事情于江芙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东窗事发,是必然。

    但东窗事发、也阻挡不了他要娶江意这个事实。

    十分钟后,傅奚亭一根烟结束,带着满身热气上车。

    刚想驱车的方池手机响了。

    拿起看了眼,是闻栖。

    “先生,闻管家电话。”

    傅奚亭伸手接过。

    闻栖在那侧告知,孟淑病了。

    傅奚亭此时正压着火气,他本就对孟淑并无多少感情,若是心情好时,还能说上两句,倘若心情不好,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是以每每闻栖都得事先给方池亦或是关青打电话询问一番这人心情如何。

    不曾想————今日这电话是傅奚亭接的。

    “病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医院旁的别墅要是满足不了她的需求,我不介意花钱给她在医院里面买一个长期病房,闻栖、你该清楚,是谁给你发工资,若是在因这种事情来烦扰我,你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养老去吧!”

    闻栖听到傅奚亭的怒吼时,吓得瑟瑟发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在此时愣是一句都不敢言语出来。

    傅奚亭将手机丢给方池,方池这才小心翼翼的提醒:“先生,今日是该见面的日子。”

    往日都是他去接那孩子跟孟淑见面,而今日却因先生事务繁忙忘记了此事。

    他估摸着这电话的用意不是告知孟淑病了,而是想提醒傅奚亭什么,可偏生,好巧不巧的撞枪口上了。

    江意一直都很好奇傅奚亭跟孟淑之间的关系,为何外人评价他是个孝子,可实际上,恨不得拔刀相向。

    “跟她说,要么老实点,要么去黄泉相见。”

    车子到豫园时,傅奚亭满身怒火。

    砰的一声甩上车门,吓得江意一抖。

    “吃枪药了?”

    “那小孩儿是谁?你确定不是私生子?”

    方池哪儿敢回答啊。

    江意进豫园,洗完澡卸完妆出来时,隐隐约约听见傅奚亭的书房里有咆哮声传来。

    她喊了跟在身后的猫,麻溜儿的逃离了战场。

    “改天吧!先生今儿火气很大。”

    “机密文件,吴总立马就要。”

    “那也没办法,今儿是那孩子五周岁,闻栖电话过来的时候先生连去黄泉相见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你问问吴总能不能等等,你现在进去,铁定挨骂。”

    江意下楼时,就听见方池跟关青科普着。

    关青面露为难,站在方池身旁抽着烟,二人光看背影就知道忧愁的不行。

    五岁生日?

    傅奚亭临近三十,也不是生不出来。

    江意本想继续听听这二人的聊天,汤圆从屋外进来见到江意脚边的等一下,喵了声。

    让二人齐刷刷回眸。

    这一看,心惊胆战。

    “小太太好。”

    江意点了点头:“好。”

    “需要帮忙吗?”江女士善心大发。

    正忧愁的关青一听这话,连连点头,真是打瞌睡送枕头,他可从来没觉得江意这么有菩萨光环。

    “需要。”

    “帮忙也不是不行,我想听故事。”

    关青:............“我觉得我上去挨骂比较好。”

    跟小太太说这些,他会死的更惨。

    江意歪了歪脑袋,往旁边去了一步,那姿态好似在说,去吧!

    我喜闻乐见。

    看偏偏,关青就是没有这个勇气,若是有,他还会站在这里墨迹?

    早就直接奔向二楼了。

    江意知道关青和方池忠心与傅奚亭,也知道这二人嘴巴严实,自然不会开口去逼迫。

    她下楼的本意也不是探究什么,而是去弄点东西填填自己正在高歌的五脏六腑。

    而这方,江家别墅里。

    伊恬正在清点礼物。

    江川归家时就见自家母亲穿着家居服与佣人一起蹲在地上整理礼物。

    “有客人要来?”

    伊恬抬眸望了眼江川:“没有。”

    “意意前几天去医院,这两天要去复查了,准备些礼品带给医生。”

    “近期不是严查吗?能收这些?”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有几幅意意亲手写的字。”

    “若是对方不收就算了,不用执意要求,”江川温温提醒。

    伊恬淡淡点头。

    傅奚亭接完电话下楼,满腔的怒火只是刚刚发泄出去了。

    本想寻江意,可先到的是阵阵酸辣味儿。

    显然,这人又在偷偷开私灶。

    “在弄什么?”厨房门口,江意穿着一身睡衣,湿漉漉的头发都懒得吹干,直接半扎在脑后。

    浑身松散的姿态与傅奚亭此时的怒火截然相反。

    男人望着江意如此,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的往下压了压。

    似是怕惊扰着这人。

    “面。”

    傅奚亭问:“有我的吗?”

    “你想吃的话,我可以匀一点给你。”

    江意倒也不矫情,一碗面而已,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况且在吃穿用度上,傅奚亭从未委屈过她,她还没到这么拎不清的地步。

    深夜的一碗面,江意端出去的是随意,傅奚亭吃进去的是温暖。

    豫园的气氛是极好的,无论何时何地,佣人都是里轻声细语的。

    夜晚的灯光格外暖人心扉。

    “婚期可能要提前。”

    “怎么?”

    江意心里一紧。

    “20号的工作排不开,”傅奚亭以一种极其淡然的方式跟江意提前此事,松散的靠在座椅上,全然看不出这人此时正在算计什么。

    “我接受往后延期。”

    傅奚亭不急不缓的吃了口面,动作优雅的像是教科书里走出来的人物:

    “喜事在前丧事在后,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要遵守。”

    “所以老祖宗都死的早不是没有原因的,人都死了还这规矩那规矩,我要是知道他们祖坟在哪儿,第一个去刨了他。”

    傅奚亭:.............

    “提前一天一千万,打你私人账户上。”

    讲道理不成,那就知道利诱了。

    有这好事儿?江意挑眉望了眼傅奚亭,总觉得眼前这人在谋算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儿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成年人做的每一个选择都该跟自己的切身利益有关。

    “你说这话的腔调就像小时候我妈给我一块钱让我出去买糖是一样的。”

    傅奚亭的心情被江意这句话给逗笑了,拿着筷子靠在椅背上,弯了弯唇角:“那意意说,要如何。”

    “提前一天一个亿。”

    傅奚亭心想,还好,没说十个亿,江意这人尚算是有良心。

    “我在给你加一个亿,趁我明天有空,去把证领了。”

    江意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疑虑,大抵是觉得眼前人今日实在是太好说话。

    “你在挖什么坑?”

    “挖rmb的坑,就看你需不需要了。”

    此时的情景像什么?

    傅奚亭明知江意缺钱,大把大把的毛爷爷送到她跟前,诱惑着她。

    江意拿着筷子,凝着傅奚亭,似是想将他看穿:“我怀疑你在给我下套。”

    “你对我的怀疑停止过吗?宝贝儿?”

    “没停止过就不代表你是无辜的。”

    “我虽然不是无辜的但也不是杀人犯。”

    “死基佬的话不能信。”

    “把你眼屎擦了,看清楚在说话行不行?”

    “一千度的近视眼都能看出来傅董的属性,你这诚意,我实在无理由不怀疑你是不是想害我。”

    傅奚亭眼看着碗里的面坨了,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害你?你以为自己是狐狸精?有九条命?你要是江芙,我还能想想,你现在是江意,要钱没钱,要脸没脸,至于身材,活脱脱的像个营养不良的水鬼,瘦的上上下下全是骨头了,我能害你什么?在加五千万,少哔哔。”

    “成交。”

    傅奚亭:..........“哐老子?”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江意淡淡的耸了耸肩。

    一副我是渣女随你怎么说的姿态。

    “跟人不沾边的话,你是句句都说。”

    江意无所谓,钱到手就行,至于傅奚亭,想说就说两句,她也少不了一块肉。

    餐桌上的斗智斗勇,嘴皮子耍的有多利索,晚上到了床上,傅奚亭就有多惨。

    修长的臂弯刚刚碰到江意的腰,就被人一爪子拍开。

    “营养不良的水鬼你都不放过?”

    傅奚亭:...........

    “几个意思?”

    江意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不想做的意思。”

    “钱还没到手就这么硬气?钱要是到手了,你不得上天?”傅奚亭撑着身子望着躺在床上的江意,腔调凉飕飕的。

    而后者,压根儿就懒得鸟他。

    傅奚亭这夜,被孟淑气完被江意气。

    翌日清晨,傅奚亭吩咐关青错开下午时间,安排好民政局那边下午领证。

    此事一出去,整个东庭集团的副总都开始炸锅了。

    以吴江白为首,有人开始思考这里面的深沉意义。

    中午,郭思清接到吴江白电话,将一份婚前协议递到了傅奚亭跟前。

    “什么东西?”

    郭思清看不出傅奚亭此时的情绪:“婚前协议和工资变更说明。”

    傅奚亭游走商场,即便是自己没搞过这种事情,也见过不少:“谁让你弄的?”

    “各位总们,”郭思清直言,纵观古今多的是资本家在结婚之前弄阴阳协议,转移资产,亦或者签署婚前协议,唯一不同的是当事人,唯一相同的是这些文件,女性永远都是弱者。

    小门小户的人都会算计这些,更何况是全国首富?

    傅奚亭王者郭思清,略微沉默了会儿,而后,男人手中的钢笔啪嗒丢在桌面上:“你的领导是谁?”

208:恨不得将她塞回娘胎里重造

    傅奚亭狭长的眸子缓缓落下来的时候,郭思清的脸色瞬间惨白。

    “抱歉。”

    “滚出去。”

    郭思清心惊胆战的从办公室出来,等在外面的一众副总就迎上去了。

    “如何?”

    “傅董生气了,”郭思清如实禀报。

    一众副总倒吸一口凉气。

    傅奚亭素来不喜旁人多管闲事,坐在什么位置上就做什么事情,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儿少干。

    中午,关青送午饭进去都战战兢兢的,傅奚亭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望着关青:“小太太在干嘛?”

    “小太太这会儿应该从医院出来了,”上午,江意复查去了,伊恬带着她,且还提着大包小包的极品,与其说是礼品倒不如说是写小物件。

    从骨科医生办公室出来,伊恬就寻到了邹茵,将手中的袋子递过去,被人婉拒。

    伊恬倒也是不惊慌,看了眼司机,伸手将手中带着递过去又抽了副字画出来:“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都是我女儿闲暇之余画的字画,也算是了表心意。”

    邹茵本不想收的,可看到字画上的字迹时,整个人像是被插了定海神针,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这字迹————与江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邹医生?”

    邹茵堪堪回神:“那我就收下了,谢谢江夫人了。”

    “小物件而已,不足挂齿,有空还想带着女儿跟邹医生吃顿饭,”伊恬很温柔,且那种温柔不是装出来的。

    是这么多年的成长环境以及家庭生活铺垫出来的。

    而邹茵,知识女性。

    这二人破有种一见如故之感。

    “江小姐如何?”邹茵问。

    “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矫情,喜欢嗷嗷。”

    邹茵一听,目光柔和了一分:“跟我姑娘一样,喜欢嗷嗷。”

    伊恬一听这话,一时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惆怅落寞。

    二人站在走廊里聊了许久,刚准备离去,伊恬就见邹茵的助理跑了过来:“邹医生,院长喊您过去,估计又是姓赵的那位过来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邹茵看了眼伊恬:“有空见,我今天有点忙。”

    “助理说的赵家是赵影吗?”伊恬小心翼翼询问。

    邹茵似乎惊讶。

    伊恬又道:“前不久交过手,那姑娘颇有些仗势欺人。”

    “需要我帮忙吗?”

    邹茵本不想让外人来参和这件事情。

    “不用了,谢谢。”

    “她喊你,你就去见?那不是显得任人拿捏?你跟江医生都是科研院的人,院方也不敢将你们如何,一身铜臭味的商人和满身成绩的科研家,即便院方不知道如何选择,国家也知道如何选。”

    伊恬劝着邹茵,邹茵淡淡笑了笑:“不想让院长为难罢了。”

    “你不为难人家,人家就来为难你,人还是要做利己主义为好。”

    邹茵从伊恬口中听到这番话,颇有些惊讶:“你这话,跟我女儿的很像。”

    伊恬抿了抿唇:“这话,也是我女儿教我的。”

    “邹教授,”

    伊恬尚未离去,楼上的人等不及寻了下来。

    赵影走过来,看到站在邹茵身旁的伊恬时,莫名的情绪在她胸腔无限泛滥,她将江意、伊恬,邹茵三人联系到一起去。

    试图想堪破什么。

    “院长。”

    院长看了眼身后穿着一身迪奥家连衣裙的赵影:“该是上次那个事儿,赵判想跟你再聊聊。”

    “院长,您认为是这位赵小姐重要还是手术台上的病人重要?”

    邹茵说完,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这是我的辞职信,我的职业是救死扶伤,不是应付通过各种关系找来的杀人犯,我先生还在病床上躺着。”

    “这……邹教授,大可不必啊,你要是不喜欢,往后我不干就是了,收回去收回去,快收回去。”

    邹茵的辞职信,他哪儿敢接?

    医学界的泰山北斗。

    这要是走了,相当于挖了医院的心脏啊。

    “邹教授,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跟您好好聊一聊。”

    邹茵开口反驳:“你可以去跟我的律师聊。”

    “我希望我们能私下解决这个事情。”

    “所有事情都能私下解决的话,你不如让国家发法务部门的人都给开了?”

    “这中间有误会。”

    “有没有误会你心里没点逼数吗?脑子是个好东西,你现在发育也来得及,要是在发育不起来挂个号签个授权书,我下次可以帮你往这个方面研究研究。”

    伊恬:…………江意这暴脾气,看来不是后天形成的啊!

    赵影似乎也没想到,邹茵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难她。

    “无德无行之人企图用家里的关系吃着人血馒头?你令人开车撞我丈夫还企图私了此事?赵影,我都的生的出来你,我女儿要是像你这样,我恨不得将她塞回娘胎里重造。”

    “你…………,”邹茵的话,粗俗不堪。

    赵影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的存在。

    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邹茵这话,不仅推翻了她,还推翻整个赵家的教育。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家司机的错,我今日来求你,不过是期望你来能原谅那个可怜人一回,邹医生没必要满口仁义道德的来指责我,我不是杀人犯。”

    “一个被雇佣者要是没有雇主的指示,也不敢轻易干这些事情吧?”伊恬适时站出来。

    “或许有仇有怨呢?”

    伊恬冷笑了声:“有仇有怨也不是你说了算,具体的还得看检察院跟警察是如何调查的,赵小姐既然觉得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就不要出来多管闲事了。”

    不关?

    如果她现在能见到人一面,也不至于来多管这个闲事。

    大不了给钱封口找他顶罪就是了。

    可偏偏这中间有人推波助澜,人被带走之后她们见不到。

    江意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好戏已经散场。

    只留下伊恬跟赵影站在医院走廊里无声对峙着,江意走过去,挽着伊恬的胳膊:“走吧!”

    “你别猖狂太久,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江芙?”

    赵影这话说的及轻,但是伊恬听见了。

209:母女练手撕逼

    “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你到底是谁,总有一天会公之于众。”

    二人比肩而立,江意站在伊恬身旁侧眸望着她,气场无声的碾压着她。

    那高不可攀的姿态好似是天生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似的,任何人都无法打破。

    “枯荣有数,得失难量,赵判,好好加油,人都死了几个月你还没翻过这座山,要是实在没本事做那个位置,不若换一个?”

    “也别呆在那个位置上,让大家嘲笑你无能,我若是你,我早就没有脸坐在那个位置上了,赵判不能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事就胡作非为为非作歹将所有的资本家都当成冤大头吧?”

    江意伸手拍了拍赵影的肩膀,勾了勾唇角,嘲讽道:“都说事业不顺,感情开花,二者必得其一,赵判真垃圾呢!要事没有事业,要男人,男人也看不上你。”

    砰——————

    赵影伸手狠狠的推了把江意。

    她哐当一声撞在墙上。

    膝盖嗑在椅子上。

    还没反应过来,伊恬扬手就是一巴掌上去了。

    “当我死了吗?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女儿?”

    赵影想也不想,伸手就想招呼回去,江意伸手抓住她扬起的胳膊,狠狠的往后一推。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是你能动的人吗?”

    赵影连续两次在这对母女身上吃亏,早就火冒三丈。

    回家看见自己亲妈,委屈的哭出声儿来。

    卜思看着赵影这般,颇有些担忧:“怎么了?”

    赵影哽咽着将今日之事言语出来,卜思听着,雷霆大怒:“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这日下午,江意尚接到傅奚亭电话,倒也是不急,慢悠悠的去了商场准备一起吃顿饭。

    刚在一家法式餐厅里坐下,算账的人就来了。

    卜思带着赵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来,尚未开口言语,抬起手就是一杯水泼在江意的脸面上,

    伊恬怒竭,站起身扬起杯子一杯水泼在了卜思脸上:“卜思,我们两在首都这个圈子里也算是平起平坐的人物了,我忍让但并不代表你能随意欺负我女儿。”

    “忍让?身为长辈动手打晚辈也叫忍让?”卜思反唇相讥。

    伊恬趁着卜思没注意,扬手又是巴掌甩下去,只不过这次赵影有准备往后退了一步,伊恬这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肩膀上。

    “目无尊长,心狠手辣、手染鲜血,篡倒司机谋杀国家级科研人员,无论是那一条都该打,你自己的女儿不教育,还不让别人教育?”

    伊恬万分硬气的站在卜思跟前。卜思大概是永远都用不想,为何在首都向来以温柔服人的伊恬会在短短数月的时间之内改变这么多?

    这母女二人,一个比一个狠毒。

    唯唯诺诺以德服人的人最终变成了心狠手辣的泼妇?

    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伊恬,这个圈子里,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你别太猖狂。”

    这日下午,吴江白带着秘书出来应酬。

    中午的饭局,一般都不会喝多,但象征性的都会喝一点。

    他微醺出来,远远的就听见别人的议论纷纷声。

    “那是傅先生的未婚妻?”

    “打人那位是江先生的妻子?”

    “这要是传出去了,江先生的位置怕是要动三动吧?”

    光是江先生三个字就足以让吴江白驻足,他侧眸望去,湿漉漉站在你人群中的人不是他们那个彪悍的小太太是谁?

    “吴总?”显然,秘书也知晓江意的存在。

    “给傅董打电话,”吴江白吩咐秘书。

    跨步朝人群走过去,男人伟岸的身影出现时,议论纷纷声又高涨了几分。

    谁人不知,首都大多数人只听闻过傅奚亭的名字,但其人,少见。

    但东庭副总吴江白时常出入各大场合,他这张脸,在某些时刻代表的是傅奚亭。

    “赵夫人,这么巧。”

    吴江白夹着烟走过去,脑海中浮现出跟江芙打过的几次交道,伸手将烟摁在了烟灰缸里。

    “老远就看见赵夫人在这咄咄逼人了,是有什么事情难以解决的?要不要吴某帮个忙?”

    赵影看到吴江白的那一瞬间,浑身寒毛都耸立起来了。

    那日在酒桌上的场景似是历历在目。

    而吴江白似乎是感受到了赵影的视线,颇为关心开口:“赵判的胃好了?”

    “不劳吴总牵挂。”

    吴江白哂笑了声:“我看赵判不像是不劳我牵挂的样子,一次警告没用还来第二次?自己蠢就算了,还带上亲妈?需要我跟你说清楚吗?江意是东庭集团的小太太,是傅董明媒正娶的妻子,赵判这段位,到我们小太太跟前提鞋都不够格,屡次给你脸面,不过是知道女孩子家家的喜欢争风吃醋,但你不能给脸不要脸啊。”

    吴江白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伸手接起,语气毕恭毕敬:“傅董。”

    “给小太太。”

    男人言简意赅,语气不那么友善。

    “在吃饭?”

    “恩。”

    “赵影让吴江白解决,你吃完了到公司来,我在主持会议,脱不开身。”

    “恩,”江意淡淡的应着,将手机递给吴江白,那侧傅奚亭似是叮嘱了几句什么。

    吴江白招呼来秘书:“让服务员给小太太换个包间。”

    吴江白忽视赵家母女二人的存在,望着江意道:“我把司机跟车留给小太太,小太太有需求随意差遣,傅董说方池今儿出去办事儿去了,让您将就将就。”

    吴江白听着傅奚亭这些话,一时间也不知是该说什么好。

    将就将就?

    这几个字实在是不像一国首富说出来的。

    江意进了包厢,刚坐下,脸上的水渍都来不及擦干,拿出手机就给傅奚亭发短信:“给钱。”

    “少不了你的,”男人回的很快。

    “钱没到手不领证,速度点。”

    傅奚亭:……….

    三五分钟后,江意的卡里收到了转账。

    江意放下手机。尚未来得及将手机合上,一条新闻推送就出来了。

    “赵氏航空与东庭集团携手开通新航线。”

    “我去打个电话,”江意看见新闻,脸色一变。

210:你咬我干什么?

    江意拿着手机出了包间,正巧看见吴江白准备离去。

    “吴总。”

    “小太太。”

    江意倒也没有拐弯抹角:“东庭集团跟赵氏航空开通新航线的事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吴江白心里一咯噔,第一反应就是江意为什么会知道。

    这件事情一直都在秘密行动,傅董一再强调不可将此事透露给新闻媒体,我们只能作为第三控股方。

    可此时,江意问出的这句话显然是在告知她们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这个案子不是我亲自负责的,具体时间我无法告知,但据悉,应该是这几天的事情。”

    吴江白只能将时间从附近说起,若说五六月份,以江意的聪敏,不难猜出这事儿。

    “那我再冒昧问一句,你刚刚有将赵影如何吗?”

    如果傅奚亭此时跟赵振正在谈判桌上,那刚刚赵振妻儿找过来闹事,想必傅奚亭不会驳了赵振的面子。

    吴江白凝视着江意:“傅董说,凡事要以小太太为主,区区一个赵振好不敢在他跟前叫板。”

    “小太太不要多想,让赵影离开是我个人的意思,”吴江白说着,将正在响着的手机递过去:“十分钟后我在商场十三楼还要见一个德国客户。”

    “担心小太太跟赵家人纠缠会吃亏,所以才擅自做主,您若不信,可打电话给傅董亲自询问。”

    吴江白的一番解释可谓是滴水不漏。

    江意微微颔了颔首:“你先去忙。”

    江意身上的沉稳是一般大学生所没有的。

    她成为江意开始,游走的圈子都是高级圈子,那些所谓的豪门世家的公子小姐似乎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江意目送吴江白离去伸手拿起手机给傅奚亭拨了通电话过去。

    而那侧,显示的正在通话中。

    她拿着手机三两步追出去,果然————见到正在等电梯的吴江白拿着手机。

    许是注意到江意的视线,他缓缓回眸点了点头。

    这一回眸,一身冷汗。

    “小太太好像知道我在跟您通风报信了。”

    “知道了。”

    傅奚亭挂了电话给江意回了过去。

    “在哪儿?”

    “餐厅。”

    “我过来接你。”

    “傅董,藏的挺深啊。”

    江意阴阳怪气的腔调响起。

    “送上来的钱我不要,用你的话来说那我岂不是脑子塞屎了?等我。”

    傅奚亭秉持着不能跟江意隔着电话聊太多的架势收了电话,刚从会议室出来的人伸手抄起外套准备离开。

    路过关青办公室时,冷言冷语警告:“让她们把嘴巴都给我闭严实了,去查,是谁把新闻给媒体的。”

    “明白,”关青站起身目送傅奚亭离去。

    他领证的关节眼儿上有人出来为非作歹。

    让他不好过?

    活腻歪了是不是?

    江意跟伊恬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傅奚亭来了。

    “奚亭吃过了?”

    “在公司吃过了,”傅奚亭温润的回应伊恬的话。

    伊恬点了点头:“今天是有什么安排吗?”

    “是,准备先去领证。”

    “领证?”伊恬的惊呼声响起,有些诧异的望着江意。

    似是对她这个举动无法理解。

    但碍于傅奚亭在,所有规劝的话语都止在了嘴边。

    她当然知晓傅奚亭不好惹。

    “那我们先去了,司机在门外候着,一会儿让他送您回家。”

    江意跟傅奚亭从包间出来时,江意想甩开傅奚亭的手却被人握的更紧。

    “傅董好样的啊,你简直就是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人渣啊。”

    傅奚亭淡淡的松开江意的掌心,伸手扯了扯领口:“钱是个好东西不是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傅奚亭睨了眼江意:“我要是说刚给你转的那两亿五千万都是不义之财,你是不是得还给我?”

    江意脸色一青,跟吃了屎似的难看。

    傅奚亭哂笑了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呸、死基佬。”

    距离上一次吵架似乎是今天之前的事情了。

    江意隐隐约约感觉的出来傅奚亭最近都在有意的忍让。

    她总觉得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车子缓缓的往民政局的方向开去,江意撑着脑袋靠在车窗上,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疯狂闪过。

    “傅董,小太太出事儿了。”

    关青这会儿正拿着手机看着电脑论坛,忧心忡忡的跟傅奚亭报告。

    “什么事儿?”

    “有人把小太太的裸|照放到了论坛上。”

    “新闻媒体已经开始在抓紧制版了。”

    “ip地址告诉我。”

    傅奚亭拿着手机,面色阴沉不定。

    关青心惊胆战的将网址发给他。

    傅奚亭拿着手机打开了网址,帖子的热度已经被顶到了最上面。

    【首都大学辩论赛冠军的风尘往事】

    帖子下面的各种评论让热度高涨了又高涨。

    “私底下这么孟浪?”

    “不像啊!”

    “发帖人牛逼了,知道她是谁吗?”

    傅奚亭正在翻网页的同时江意手机也响了,江川电话进来告知她网页的事情。

    她顺着网页点开论坛,才看见了这张照片。

    一时间,江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穿过来之前原主干了什么,她都不知道,这照片是真是假她也说不出来。

    “知道?”

    傅奚亭低沉的嗓音有些骇人。

    江意倒是淡定:“不知道。”

    傅奚亭没言语什么,但脸色出奇的难看,尽管这张照片是她之前拍的,但傅奚亭看着拿着裸着上半身的照片,确实是让他手痒的厉害。

    多次缠绵,这张后背是谁的,他在清楚不过。

    傅奚亭拨了通电话出去,让关青将事情处理干净。

    男人挂了电话,升起车座的挡板,也不管江意愿意不愿意。

    直接将人摁倒了后座上,唇齿交叉,反复磋磨。

    江意被傅奚亭摁在后座上,身上白色连衣裙的拉链被拉开,男人的唇齿游走在她的后背。

    “傅————。”

    一声傅奚亭尚未出来,江意的惊叫声先响起。

    “你他妈属狗的啊?”

    “咬我后背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清楚吗?”傅奚亭低声启唇,嗓音压抑。

    “那又不是我,你发什么疯?”

    傅奚亭伸手擒住她的下巴:“不是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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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0982/ 第一时间欣赏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最新章节! 作者:李不言所写的《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为转载作品,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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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介绍:
国际谈判官江芙遭人陷害而亡。
醒来发现自己重生在一个刚订婚的女大学生身上。
与未婚夫初次交锋,傅奚亭语气冰冷带着杀气:“听话,就留着,不听话,就弃了。”
再次交锋,江芙站在首都大学礼堂里参加国际大学生辩论赛,望着台下当裁判的傅奚亭,字正腔圆问道:“请问傅先生,婚姻与您而言是什么?”
傅奚亭答:“利益。”
传闻商界太子爷傅奚亭娶了娇妻一枚。
殊不知,新婚夜,娇妻拿着冰冷的刀子抵着他咽喉,嗓音堪比阎罗王:“09年,国际谈判专家江芙携带组员前往东国进行谈判,回程飞机坠机,与你有何关系?”
傅奚亭心头一颤,多日猜测成真,望着江芙的目光带着几分无奈:“我的手笔。”
婚前,她是一颗握在手中的弃子。
婚后,她是舍不掉的药。
传闻江家幺女一无所长。
江芙:???我该怎么演?
【从无动于衷到非你不可,女主双商在线,一步步走近真相寻找自己死亡原因】
立意:爱自己,是被爱的开始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