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舔脚丫子都嫌弃你是个智障
江则在首都,若在首都一定要论资排辈,绝对是排在赵家前面的。
她素来与人为善,但并不代表是个人都能上来欺负她的女儿。
她的好脾气也好情绪都是为了给家里人温暖,而不是为了让外人来欺负的。
现如今这个女孩子当着他的面欺负她的女儿,这简直是让他难以忍受。
赵影在伊恬这里,确实上不了什么台面。
她今天之所以能横行霸道完全是看在伊恬脾气好,好欺负。
赵影印象中的那个人消失不见了。
“你别忘了,我也不差,”赵影怒目圆睁瞪着伊恬。
上手就要去撕她。
江意反应过来之后未有丝毫的迟钝。
她抓住赵影的手腕,直视她,将她的愤怒尽收眼底。
“赵判觉得自己很高傲是吗?在傅奚亭跟前低身下气的跟只狗一样到我们跟前来叫嚣?怎么?我们好说话了是不是?不三不四?你怎么不说自己知三当三呢?逼着人家跟你有关系,我是订婚了,但林景舟跟你也没关系不是吗?”
“还想动手?”江意伸手一把推开她。
“我给你机会,来。”
赵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在段位比自己高的人跟前就算了,可此时站在她跟前的是一个连大学都没毕业的黄毛丫头。
江意伸手搂住伊恬的肩膀缓缓的拍了拍,无疑是想护着她。
“你以为我不敢?”
赵影说着,上前想去撕江意。
只是,手尚未碰到江意,迎面而来的男人穿着铮亮的皮鞋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霎时、她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惨白。
抬眸看见站在跟前的男人时,赵影的所有话语都止住了。
曾有人言,傅奚亭打女人。
曾几何时,商场有大胆之人,想将自己的女儿送给傅奚亭,对方用尽手段给他下药,傅奚亭识破这一切后,请来了当事人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跪在他脚下咳嗽认错。
而后,傅奚亭命人将她扒光了丢在首都最繁华的街道上。
从此以后,首都再无任何人敢招惹他。
有人说这是传言,但是不是————大家心中都自有定数。
而今,赵影望向傅奚亭。
男人一手夹着烟,一手插兜,脸色阴沉的如同阎王爷似的盯着她。
他身后,站着东庭集团一众副总,其中,还有几个法国客户。
法国客户见傅奚亭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
纷纷接头交耳,身后一众副总虽说是第一次见此等震撼人心的场面,但在慌乱之中,也及其快速的安抚好了客户的情绪。
这日上午,东庭集团新型商场落成,正是招商引资之时,而身为企业的标杆,首都国际中心自然也成了众人参观的对象。
只是好巧不巧的。
傅奚亭这一来就看见了自己未婚妻和丈母娘被人欺负的场景。
本是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与人侃侃而谈的男人,突然之间脚尖一转,在众人惊讶的的目光中,只见他抬脚就踹飞了一个女人。
江意猛的见到傅奚亭从身旁凭空出现,吓得一愕。
可更让她愕然的是男人这飞来一脚。
霎时间,傅奚亭成了这里的王者,店员、当事人,身后一众看客全都屏息凝神。
傅奚亭淡淡的睨了眼江意。
“关青。”
“傅董。”
突然被喊的关青一愕,急忙行步上来。
“请赵判去会客室坐坐,给赵振打电话,就说我有事情找他聊聊。”
傅奚亭说完,空出来的那只手伸手牵起江意的掌心准备转身离开。
“傅先生,”赵影忍着疼痛急忙呼唤猪傅奚亭。
“赵判,”傅奚亭凉薄的嗓音缓缓轻启:“你不会以为我给你几分脸色,你就是个东西了吧?”
“若是没有赵振,就你这样的女人送到我跟前来给我舔脚丫子我都嫌弃你是个智障。”
江意动了动自己的指尖,想将自己的掌心抽出来,傅奚亭顺势松开她,却将人直接搂进了怀里。
而望着赵影的目光依旧未曾挪开:“闲的是不是?”给谈判院的主任打电话,告诉他,以后我们东庭的案子都没他们的份儿了。”
赵影一惊。
傅奚亭于首都的极多数人而言,是金主。
东庭集团即便没有直接跟谈判院有利益往来,但没年,谈判院拿在手中的案子有一般都是东庭集团的客户,如果傅奚亭真的想从中作梗不让他们好过。
那么他们往后在国际场上便是寸步难行。
赵影听到傅奚亭这话,整个人都惊住了。
她刚刚坐上高位,如果真的生出了什么事端————。
她的前程也就到这里了。
“傅先生,事情并非您看到的这样。”
“是不是的轮不到你到我跟前来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身后的这群副总随随便便找个人单独拎出来都能吊打你。”
言罢,傅奚亭看了眼关青。
关青会意上前:“赵判,趁傅董现在没发脾气,我劝你还是不要多说为好。”
“请吧!”
而吴江白也从一群副总中走出来,站在伊恬跟前,客客气气开口:“江夫人,我让人送您回去。”
一时间,现场的人四下散开。
傅奚亭牵着江意行至法国客商跟前,同他们介绍:“我爱人。”
流利的法语出来时,江意的手心瞬间爬上密密麻麻的一层汗。
内心的惊讶与震惊一时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可即便如此,专业使然,她还是及其镇定的与对方握手招呼。
“傅太太好福气,傅先生很维护你。”
江意微微一笑:“诸位眼光也不错,选择东庭你们也不会后悔。”
弱者拆台,强者补台,智者搭台。
此时此刻,无论如何,江意也不会再外人面前说傅奚亭半句不好。
面对外国友人,她与傅奚亭是一个国家的整体。
众人望着江意,笑的暧昧。
而傅奚亭望着她的目光里,全是赞赏。
“劳烦赵判在这里等候片刻,赵先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果汁茶饮,赵判若需要,可自助。”
上次来,即便她有求傅奚亭,好歹有秘书办的人端茶送水。
而今——————
152:你算不上什么东西
傅奚亭在首都的存在来自全国都存在都是数一数二的区区,一个赵影。对他而言,不过是众多打工人中的一个,无非就是家庭背景,比别人强了那么一些许而已。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想踩到他的头上,欺辱他的未婚妻。
他傅奚亭断没有那么好欺负,自然也不会让她踩踏自己的身边之人。
赵影历经上次的事情之后,妄以为赵家跟傅家也是有关系的。
原以为傅奚亭会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谁曾想————
事情会行至这一步。
“关秘书,”赵影急急忙忙的开口喊住关青。
正准备带上会客室的门出去的人脚步一顿,回眸望向赵影。
“赵判想问什么?”
“傅董他————。”
“赵判应该知道吧,你在傅先生眼里充其量不过是世家子弟中有那么点本事的人,若说其他,还真算不上,而江小姐,即便是个为出校门的大学生,身份地位也远在你之上,赵小姐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好,傅董眼前,只有自家人和外人,不分什么男女。”
关青说完,带上门直接出去了。
在无其他过多言语。
毕竟赵影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值得他浪费过多的时间。
一个分不清主次不知道那些人可以招惹那些人不能招惹的人。
就如同这诺大的商场上没什么头脑的人,迟早都是死路一条。
关青实在不屑于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
若是赵振,他兴许还会给几分脸面。
可是赵影————罢了。
不配!!!
而此时,江意跟随傅奚亭与法国客商周旋,直至法国客商离开,傅奚亭牵着江意的手才堪堪松开。
江意将手沿着裤缝擦了擦,满手心的汗水,黏答答的。
而傅奚亭呢?
自也是感受到了江意掌心的汗,将人松开的一瞬间,他随手掏出兜里的手帕,只是手帕尚且未曾递出去,江意的动作就已经展开了。
男人望着,唇角抽了抽。
似是被她不修边幅的动作震惊到了。
落在半空的手一时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江意似是未曾get到傅奚亭这震惊的眼神。
“手帕。”
男人忍了片刻,万般嫌弃的腔调响起时,江意不情不愿的将帕子接了过来。
放在掌心中捏了捏。
“谢谢。”
此时、已是下午,距离赵影被带走已过去七个小时。
赵家父女在东庭集团也已等候多时。
“国际中心是傅董的?”
傅奚亭点了点头。
江意哦了声,又道:“刚刚那家店还记得吗?”
江意问问凉凉的话响起,傅奚亭的目光中有疑惑一闪而过,实在是不怪他疑惑,而是他当真未曾留意那家店。
“小太太说的是那家鞋店?”
身后,副总们见老板略微迟疑。
便知晓这人定当是记不得了,赶紧开口打圆场。
江意目光落在副总身上,未曾言语,但副总明摆着已经知道江意的意思了。
又问:“小太太有何吩咐?”
“店经理开了吧!”
副总看了眼傅奚亭,见他无任何异样,点头回应:“好。”
即便不开,江意下去之后也会投诉。
投诉到他没了工作为止。
她从不仁慈,更多的是锱铢必较。
对于不识相与不懂事的人没有第二次机会。
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存在的。
临近下班时分,傅奚亭回公司时,秘书办的人急急忙忙迎了出来,行至傅奚亭身旁,温温和和开口:“赵先生上午时分便来了,中午让人送了盒饭进去,偶尔听见会客室有训斥声,但均是起起落落,未曾持续多久。”
“您是去会客室还是?”
“去办公室,”傅奚亭脚步未停,回音秘书的话是是也是冷冷淡淡的。
江意呢?
不急不缓的跟在傅奚亭身后,秘书报告完一切事情才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喊了句:“小太太。”
整个东庭高层的人的在庄景被下放之后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位人物。
谁也不敢招惹。
毕竟,这是傅董的心头肉。
而江意——似也是习惯了这个称谓。
温温点头,算是回应。
五点,秘书办的人陆陆续续下班,傅奚亭按了内线让人将赵振请进来。
在历经数小时的等待之后,赵影此时,内心是绝望的。
赵振进办公室时,傅奚亭站在窗边,长身而立。
手中夹着一根香烟,淡淡袅袅的烟雾顺着窗边的风散开。
“傅董,”赵振理了理情绪,缓缓开腔。
“久等了。”
“并未,”赵振对于傅奚亭,更多的是道听途说。
至于手段,也只历经过一次罢了。
可偏就这一次,让她知道这人不好招惹。
“下班时间到了,赵先生回吧!”
赵振一愕。
同事惊愕的还有坐在一旁充当空气人的江意。
就如此?
人家等了一下午,就如此?
江意本事落在书上的目光缓缓的抬起落在傅奚亭身上。
越过赵振,望向他挺拔的背影。
“傅董,”赵振愕然。
他深知,今日之事若是不解决,等着他的将是能力范围之内不可解决的事情。
“赵先生,傅董晚上还有应酬,今日的事情咱们暂且先放一放,何时双方都有空了,在拎起来说。”
关青适时进来,望着赵振,伸手请他出去。
傅奚亭的一句请回让赵振突然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离开东庭集团,他频繁的联系朋友试图让人出面到傅奚亭跟前解决此事。
而无一人敢接这个担子。
一圈下来,人都求遍了,终究是无人应答。
“爸爸。”
赵影看着赵振脸色极其难看,小心翼翼的喊道。
赵振怒火隐忍了又隐忍,可最终,还是没忍住。
“你为什么去找江意?”
“我————只是想跟她聊聊。”
赵振显然不信,赵影在家里被娇惯的不成样子。
以至于在首都,也算是半个螃蟹了,半只脚已经在横着走的边缘了,只是身为父亲,他不好说罢了。
万万没想到,今日得罪了傅董。
“聊什么?聊她跟林景舟上新闻的事情?你以什么身份去跟人家聊的?你跟林景舟此时若是订了婚抑或是结了婚你才有资格去跟人聊。”
153:绯闻男女主
赵家与林家,也算是世家关系中较为深厚的。
且不说赵振与林景舟的父亲是多年同学。
就单单是二人初入社会时便相识,且道路相同,一起肩并肩在漩涡中爬出来,情谊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这些年大家相辅相成走上现如今的位置,且时常约着吃饭喝茶。
关系比一般的亲人还亲密。
可偏就是如此,让赵影对林景舟产生了想法,且这想法极其不单纯。
江芙在时,她无处下手,屡次想暗中做点什么都被江芙识破怼了回去。
且江芙能力在她之上,压制着她不敢有任何动作,现如今、江芙不在了,她用尽心机手段想站到林景舟身旁去。
且有丝毫风吹草动便如同惊弓之鸟般。
一个男人不爱你,你再优秀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影影,爸爸把你培养到这个位置上,不是为了让你去谈恋爱的,你在改搞事业的年龄能否好好的搞搞事业?你也好对得起赵家对你的培育之恩啊。”
赵振气的额头青筋直爆。
理智让他不敢跟女儿说太难听的话。
但对于今日的处境,他一时间也冲不出去。
“爸爸,江意很像一个人。”
赵影将心中的疑惑到出来,她望着赵振,眼眸中的坚定让赵振无法忽略。
“谁?”
“江芙。”
赵振瞳孔微紧:“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人在高温冲击下能活着的几率是负数。”
“可是——————,”赵影还想说什么。
赵振隐忍了许久的怒火在此时迸发出来:“没有可是。”
“你最好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个事情,而不是成天疑神疑鬼神神叨叨的想一些不着五六的东西。”
言罢,赵振跨步上楼狠狠的带上了书房门、。
东庭集团。
江意坐在沙发上目送赵振的离去。
直至办公室门阖上,她才缓缓的望向傅奚亭。
“让他走?”
“不然呢?让他留下来解决问题?”傅奚亭反问。
江意伸手将书本阖上,本是落在膝盖上的手缓缓的落在沙发的扶手上:“傅董有应酬,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是越来越溜了。”
立在窗前的男人缓缓转身望着江意。
江意笑而不语。
“傅先生不帮我我也有办法解决,实在是没必要拿着鸡毛当令箭。”
傅奚亭猝尔失笑:“那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江意微微叹了口气:“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我跟你妈说了,你今晚不回去。”
江意:...........
这夜晚间,傅奚亭与首都商会的人应酬。
且应酬地点别有一番风味。
一家私人庄园的草坪里,支棱着烧烤架。
一群在商场上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换上了便装,唯独那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彰显着这群人都是刚从工作场中下来的。
江意与傅奚亭到来时,一群端着酒杯穿着运动装的男男女女均是停住了手中动作。
对他们行起了注目礼。
江意目光从四周扫过,入目的,均是某行业的头部大佬,且时常出入各大商业论坛的人。
这一群人站在这里,天上随便掉下个石头砸死的都是身价上千亿的人。
江意目光缓缓收回落到傅奚亭身上,她到是未曾想到这人竟然会参加这样的应酬。
“傅董,姗姗来迟啊,说好的七点,这都七点半了。”
傅奚亭薄唇轻启:“堵车。”
他说堵车便是堵车,众人即便是心中有疑虑也不会发出质疑。
众人将目光都落在傅奚亭身上,对于江意均是选择心照不宣的视而不见。
这种场合,带女人来不算什么。
此时贸贸然开口,不是最佳选择。
这群人里,各个都是人精。
察言观色一等一的强。
一群人看着傅奚亭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且伸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江意不用询问都知晓这人是什么意思。
随意坐在他身旁,于此同时,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傅奚亭先拿了杯果汁递给江意。
随后才拿了一杯酒握在指尖。
现场人人都是人精。
本就是在打量江意在傅奚亭心目中的地位。
眼下,傅奚亭的这个动作就完全的诠释了所有。
众人心中都明白,这人即便不是傅奚亭的什么,也绝对是有地位的。
一群人落在江意身上的人目光从打量变成了他意。
“难得见傅董带女人来,这位莫不是江家小姐?”
司柏坐在一旁,老早就见傅奚亭与江意二人,这会儿见人询问,不轻不重的冷笑了声:“这话问的有意思。”
“难道我们傅董还带别人来过?江小姐,要是哪天觉得傅董不行了,可得考虑考虑我们司翰,那小子对你崇拜的很。”
傅奚亭漫不经心的喝了口酒,弯着司柏的目光冷冷淡淡的。
笑意深深:“司总公司要倒闭了?好好的老总不当改行当媒人了?”
“做媒就罢了,还做到我傅奚亭的身上来了?”
男人语调轻浮,颇有些许吊儿郎当的姿态。
回应司柏时,那看的出这人是位老总?
“一家有女百家求,再者,江小姐大学都没毕业,牙口估计也不好,吃草也得吃嫩草啊。”
“就傅董这般?”司柏望着傅奚亭缓缓的摇了摇头:“老了点。”
江意听闻此言,虽未发出任何言语,但很难不赞同。
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傅奚亭侧眸望向江意,眼眸中带着些许压制性:“觉得司总说的有道理?”
“不全是。”
江意有些讪讪回应,像极了做坏事被抓包的人。
“哪些是,哪些不是,你说说看。”
江意:............
“哟,这不是我们林翻吗?”
江意尚未找到何时的话语回应傅奚亭。
草坪入口处,一声看好戏的腔调随之响起。
是的、林景舟也是这场应酬人选之一。
傅奚亭今日带江意,显然是有意而为之。
男人望着江意的目光露出些许高深莫测。
仅是一瞬间,江意竟然在傅奚亭的眼眸中看到了算计。
正是新闻满天飞的时候,绯闻男主在此等场合见面。
这世上可从不缺看好戏的人。
154:管你屁事?
傅奚亭其人,谋略颇深。
从他开始确定想要得到江意开始,那么这一路上的所有妖魔鬼怪他都会亲自下手,一个一个的斩杀,不管是林景舟还是陈景舟。
今天上午,首都绯闻满天飞。
东庭集团傅董的未婚妻与当红翻译官在大学幽会的照片一传出来时,傅奚亭便见到了。
关青将报纸送到他跟前时,这人盯着报纸,没有只言片语。
但心中的情绪却在翻涌。
身为首富,将这些新闻扼杀在摇篮里,只需他的一句话。
但这人呢?
只是随手将报纸丢给了关青,视而不见。
你以为他真的是视而不见吗?
倘若你心里真的有这种想法,那便是打错特错,以关青对傅奚亭的了解,他从来不会任由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让人围观别人笑话,亦或者说傅奚亭的骨子里永远都是高傲的。
那些被他踩在脚底下的人有什么资格笑话他?
他是这个世界上的王者。
见不到那些蝼蚁将他的私生活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来谈论。
这日,傅奚亭带着自己未婚妻出席这场上流社会的应酬。
仅仅是为了感谢未婚妻将他送上绯闻大道?
不不不不、傅奚亭要的,可不仅仅是这样。
绯闻也好,传闻也罢,江意舍不得收拾,但是林景舟可没这么待遇。
他今日,势必要当着众人的面踩着他的脸面告诉他。
江意是江意,江芙是江芙。
后者是你的未婚妻,但前者不是。
江意望着林景舟从入口处缓步而来时,内心的震惊与颤栗无法掩饰。
他突然意识到傅奚亭这个男人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也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正人君子,他今天带她来参加这个局。目的不是为了应酬而是为了收拾林景舟,又或是为了让她认清现实状况。
绯闻男主在加上正牌未婚夫坐在同一个场子里,是人都会觉得这个局面诡异。
就连跟傅奚亭不对付的司柏看见这个局面都震惊了。
伸出去的烟刚想点点烟灰,哪曾想还没开始动作就被震惊住了。
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就跟看神经病似的。
首都这个圈子里多的是男人在外面包养小三儿,女人在外面包养小白脸,但这两种人从来都不会将对方拉到台面上,让另一方难堪和尴尬。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正牌夫人也好,正牌老公也罢,这个位置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这关乎利益,关乎脸面。
而傅奚亭今日,似是不要这个脸面了。
林景舟在首都的身份地位并不低。
闹得难看了,对二人都不好。
众人一时间心里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傅奚亭的手段不低,今日他们若是在现场看了他的笑话,往后还能否在商场里畅行都是个问题。
“林翻来了?来来来。”
有人在心中权衡,而有人已经开始及其没有眼力见的拉人过来了。
林景舟自然也看见傅奚亭与江意了。
笑着与对方握手。
“等你多时了,来来来。”
“都不用介绍了吧?大家都认识。”
思渊集团老总,单思渊。
首都出了名的组局大佬。
会玩儿是一回事儿,
能力出众又是另一回事。
这人如果不是公司老总,大家只会觉得他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可显然他不是。
“单总这局组的真有意思,”司柏在一旁点了点烟灰,漫不经心的开口。
“这不是最近跟林翻合作挺密切的,想联络联络感情嘛!”
“司总这话怎么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阴阳怪气的?”
司柏看了眼傅奚亭,牵了牵唇角。
有人想找死,他也拦不住啊。
“江小姐,女人在还没领证结婚的时候是可以多做选择的,你看看,咱们的傅董和林翻哪个更适合你啊?”
看热闹?
他也不是不行,司柏这番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将目光都落在了江意身上。
江指尖在膝盖上缓缓的往下按了按,望着司柏。
见这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勾了勾唇角:“说适合两个字是不是太肤浅了?”
司柏接话:“那江小姐觉得什么合适?”
“司总想知道?”
司柏点头。
江意漫不经心的喝了口饮料,轻启薄唇吐出一句话:“用关你屁事来形容最合适。”
司柏:…………
众人闻言,闷头失笑。
似乎是没想到江意会这么狂妄。
“确实也是不关我屁事,不过看好戏嘛!人的本能,我这人不过是看的比别人光明正大些罢了。”
傅奚亭漫不经心的接了句:“那我还得感谢司总呢?”
“大可不必。”
“我说一句哈,绯闻而已,谁没有?今儿出来玩儿,就是图个开心,我先把尴尬缓解了,大家才能玩儿的自在,傅董说是不是?”
傅奚亭笑而不语。
临了,众人转战烧烤架。
男人一身黑色Polo衫再身,站在烧烤架前自己丰衣足食。
林景舟这日与之相反,一身白色短袖,站在傅奚亭对面。
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哪儿哪儿都是暗潮汹涌。
傅奚亭唇边叼着根烟,手中动作不停。
不时微眯着眼轻点烟灰。
“林翻也老大不小了,可要管好自己。”
傅奚亭轻飘飘的话语响起。
“傅董今儿吃菜盐放多了吧,这么闲?”
还管起别人的事情来了。
“林翻看起来也没那么有本事。”
“傅董什么意思?”
傅奚亭伸手拔下唇边的烟,在烧烤架下点了点烟会:“不知道?”
“你的准未婚妻找上门打我丈母娘这账,要我跟你算算?”
林景舟手中正在翻面的烧烤僵在了半空。
傅奚亭冷笑声适时响起。
“倒也是厉害,自己干啥啥不行,给别人找麻烦你倒是第一名,一个大老爷们儿挑起女人的战争你倒是挺顺手的。”
“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充当正牌未婚妻修理绯闻对象的戏码,八点档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但林翻做到了,改行当编剧也比你当翻译官挣钱,林翻考虑下?”
“我看你跟赵影还挺合适的,一个没头脑,一个做事情不顾后果,你们不凑到一堆去毁灭世界真是可惜了。”
155:为什么受伤的是她?
傅奚亭这张嘴,是个舌战群儒的好手。
国际辩论场虽然没有他的名字,但是国际商场以及各大论坛总是不缺这人身影。
他今日竟然想整林景舟,就不会心慈手软。
“林翻真是好样的,追女孩子的时候见缝插针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真出事儿了,天打雷劈也听不见,选择性失聪?”
傅奚亭拿起一旁的胡椒粉往烤肉上洒了洒,林景舟见此,一句话未经过大脑脱口而出:“她不吃胡椒。”
傅奚亭洒胡椒粉得手有一瞬间的停顿,望着林景舟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阴暗,随即,他冷笑了声,又多洒了一遍。
随即,扬声高喊:“意意,过来。”
人群中,江意听到傅奚亭的呼唤声。
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是往常,只有二人的时候,她铁定是不会过去了。
可今日、在场众多人都在盯着她与傅奚亭。
她若是拒绝傅奚亭,不是在给林景舟机会?
此举,显然不妥当。
江意起身迈步向着傅奚亭走去,行至这人身旁,男人将手中的烧烤递了过来,江意顺势伸手接过烧烤。
“林翻说你不吃胡椒粉?”
江意:………..
妈的、林景舟刀她?
两个男人打架受伤害的是她?
江意拿着手里的烧烤心里五味杂陈。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吃。
吃?她确实是不吃胡椒。
不吃?林景舟在盯着。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站在傅奚亭身旁盯着手中的烧烤,实在是下不去口。
“熟了吗?”
傅奚亭:“在烤烤?”
江意伸手将手中的烧烤递回去:“在烤烤,再烤烤。”
江意从不觉得傅奚亭是个好东西,好东西两个字可跟傅奚亭不沾边。
江意只见这个男人拿起胡椒粉又在上面过了一遍,考得差不多的时候又递给了江意。
眼下,江意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口咬着烧烤。
且傅奚亭还贴心询问:“好吃吗?”
江意漫不经心点头:“还不错。”
话语落地,男人的大掌落在了她的腰间,缓缓的抚摸着。
江意抬眸,视线对上时,只觉得男人眼眸中暗潮汹涌,眼眸中的欲望在波涛汹涌,如深渊一般紧紧的锁着她,让她避无可避。
傅奚亭的强势江意见证过了。
虽然次数不多,但这双布满欲望的眸子在诉说的事情,江意是懂的。
且那只落在自己腰上的手,频繁的来来回回。
不轻不重,但却有种警告的意味。
傅奚亭视线未曾挪开,江意也无法避开。
于是,
众目睽睽之下,江意仰起头,踮起脚尖,将薄吻送到了傅奚亭的唇边,浅尝辄止却又无限温情。
江意突然意识到,傅奚亭这个男人,鲜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她若是想抓住什么东西不放手。
无人可以逃得掉。
江意坐回位置上,
在傅奚亭时不时扔过来的目光中将手中的烧烤悉数吃完了。
煎熬吗?
当然。
而此时,比她更煎熬的是林景舟。
傅奚亭手中烧烤动作不断,警告林景舟的话语也层出不穷。
“人都死了,林翻还留存着不该有的幻想,且还将这不该有的带到陌生人身上来,我是该说你痴情呢?还是该说你愚蠢呢?”
“我要是你,我都没脸,前女友尸骨未寒就开始出来找替身了?这种事儿一般正常人还真干不出来。”
“也难怪赵判能看上你,臭鱼烂虾不到一堆去还真是可惜了。”
傅奚亭说完,伸手将手中的烟蒂丢在地上。
转身喊来服务员将手中的烧烤丢给她。
然后去了江意身旁。
而此时,江意正被司柏盯着
男人坐在她身旁,吊儿郎当的话语声响起:“江小姐到底是哪里来的魅力?让首都这么多男人围着你团团转,我那个傻弟弟,可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江意咬了口鱿鱼,生无可恋的嚼着:“想知道?”
江意说着,伸手将手中的鱿鱼递给他,强调散漫:“来点儿?”
“傅董烤的,我没那个福气吃。”
司柏不用想,他要是敢接走江意手中的犹豫,等着他的可是致命的问候。
“这么怕傅奚亭?难怪你比不上他。”
哗啦————江意话语刚刚落地,司柏接过她手中的鱿鱼开始啃了起来。
江意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浅笑。
“哪里来的魅力,你去问你的傻弟弟啊,问我?我只能告诉你,老娘全身上下都是魅力。”
司柏:………..“你还真是不要脸。”
江意将手中的签子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吊儿郎当开口:“没办法,跟傅奚亭待久了。”
司柏望着江意,眼眸中全是打量,你说她是个学生?
不太像。
这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魅力像极了一个在各大场合都摸爬打滚到最后不要脸的人。
说白了,像极了一个历经社会毒打最终反手调戏别人的人。
司柏这些年,见过的女人不少,能撩拨男人心的风尘女子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跟手段。
可身上的风尘味丝毫不少。
若说是良家女子。
不不不,良家女子可没像江意这样的。
这姑娘,大学生的外貌。
情场老手的手段。
实在是个尤物。
难怪傅奚亭能看上。
司柏打量江意的目光像极了在打量猎物。
那赤裸裸的目光让远处的傅奚亭看见了。
颇有些像动手挖了司柏眼珠子的想法、
“狗眼看什么呢?”
司柏的目光在傅奚亭的语调中响起。
他幽幽的收回目光落在傅奚亭身上:“看你未婚妻。”
傅奚亭冷小了声。
似是懒得跟司柏聊什么。
伸出自己的掌心落在江意跟前:“回家。”
江意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烧烤。
傅奚亭伸手接过丢进了垃圾桶里,而后牵着江意的手离开了此处。
众人目送傅奚亭离去。
八卦之心起了又落。
本还想目睹什么惊天动地的戏码,谁曾想到,就这样结束了。
“我刚刚有个事情没有说实话。”
将上车,江意一本正经开口。
傅奚亭侧眸望向她:“什么?”
“你烤的烧烤真难吃!!!!”
傅奚亭:……………
156:肥水不流外人田
阿谀奉承的话江意不会再傅奚亭跟前说,这男人,历经商海浮沉,什么话语没听说过。
她说再多,都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且眼瞎这种境况,夸他?
罢了,怕心肌梗塞。
方池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傅先生,心道,这小太太也是真敢说。
什么话到她嘴里都能变个味儿出来。
这日,首都的街头巷尾灯火通明。
傅奚亭坐在后座,神色自若的拧了瓶水打开。
“你上次说的五十万,送给暗鸨,她让人退回来了。”
江意:……….
这种钱送出去还有被退回来的道理,江意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
莫名的,她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当心中的疑惑泛滥开时,她选择询问。
“谁送过去的?”
傅奚亭漫不经心的喝了口水:“我。”
江意心里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心想,你送过去的钱人家要是敢接,那就怪了。
阎王爷给自己送钱,谁敢要?
江意没忍住,笑出了声儿来。
“还真是劳您大驾啊,这种五十万的小事儿还得劳您尊驾让您亲自出马,傅董公司要破产了?”
江意实在是想笑,总觉得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这么闲?我给您去找个扫大街的工作?”江意显然是被傅奚亭的骚操作给气着了。
而后者呢。
笑意幽深:“暗鸨没收钱你那么生气做什么?人家会跟你五五分?”
“放你的————,”狗屁两个字江意终究是没说出来。
她摆了摆手,算了,懒得跟傅奚亭一般见识。
“靠边停车。”
“回豫园。”
“我什么说要跟你回豫园?”
“江小姐觉得回不回豫园,是你能做主的吗?”
“在傅董这里我都没人权的吗?在说了,未婚男女天天住一起,像什么?”
咚————本是全神贯注开车的方池听到江意这话时,眼看着路面有个坑,还是开车进去咚了一下。
未婚男女天天住在一起像什么话?
这种事儿送给别人,被人兴许能高兴的三五天睡不着,可送给江意,她只觉得是灾难。
“睡都睡了,说这个不觉得太迟了?”
方池:………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活了两辈子还是这种老古董思想?江小姐不去女德庙里做典范还真是可惜了。”
“睡了一次就要睡第二次?”
傅奚亭准备送到唇边的矿泉水又缓缓的落了下来。
望着江意,唇边笑意深深:“我有说要睡第二次?江小姐就这么迫不及待?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吃亏。”
江意心想,真是活见久。
活久了什么不要脸的玩意儿都能遇到。
“傅先生这些年空虚着了吧?”
“一把年纪了也没个女人为你排忧解难,这薅着我了就不放手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给您介绍对象?你是要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还是要丰|乳|肥|臀气质佳的?你说,我肯定都能给你弄到手。”
“不行我就委屈点,花点钱给你找女人。”
傅奚亭牵了牵唇角,要笑不笑的望着江意:“你准备花多少钱给我找女人?”
江意:“千?”
傅奚亭笑而不语。
江意又问:“万?”
傅奚亭心想,这年头要是有侮辱人比赛,江意什么都不用说,光是站上去就能拿第一名。
想他堂堂一个万亿富豪,缺她花千把块钱找来的女人?
江意啊江意,你可真是好样的。
“不能再多了,我是个穷学生。”
傅奚亭听到这三个字,嘴角抽了抽。
穷也好,学生也罢,可跟江意都不沾边。
她说出来倒是挺顺口的。
“做生意嘛!不要限的太死,我给江小姐指条明路。”
江意觉得傅奚亭这话里有坑,但这坑她还真想进去看一看。
“傅董说。”
“让你花钱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江小姐是个穷学生,不若我出钱,江小姐出力,既能挣外快也能为人排忧解难,还能保证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一举三得?”
砰——————。
方池眼看红灯正准备踩刹车,听傅奚亭这话,一个没忍住,一脚刹车直接踩到了油门声。
江意:……….
“方池,我给你找个庙,你去庙里净化一下你那双沾了屎的手。”
江意摆明了都快被方池撞出心脏病来了。
三天两头的玩儿碰碰车,不是这里就是那里。
每个月的修车费估摸着都好大一笔费用。
“对不起。”
“一群二货,”江意怒火冲天骂了这么一句。
当然了,这一群里面,包含了太多人。
“傅先生刚刚说的那些话,我有必要好好回应一下,一举三得?其一,你出钱,我不稀罕,其二、我出力?罢了,我比较喜欢跟年轻人打交道,其三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可他妈流别人田里去吧!你要是放过了我,我肯定把你的名字写到纸上丢到城隍庙的高树上去挂了几十年,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吵架这事儿,江意就从没输过。
每每听到傅奚亭嘴里出来什么烂话,她就想怼回去。
傅奚亭呢?
听到这话,倒也是不气。
坐在车上,任由方池一个人下车去处理状况。
他修长的指尖缓缓的敲了敲膝盖:“意意啊。”
“天都没黑就开始做梦了?后遗症?要不要去看看?”
“林翻?”
方池下车,想问问前面车主该怎么处理此事。
不曾想刚一下去就看见林景舟。
显然,他今日换了辆车,不是上次那辆,不然方池怎么会认不出来?
而林景舟也未曾想到,被撞的第一时间他本意是想下车查看,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见是傅奚亭的那辆3456,下车的动作止住了。
飞来横祸?
可这么说。
他一个电话都没接完。
方池一句林翻出来,只听林景舟对着电话那侧道:“晚点回来说。”
“方助理,好巧,又撞上了。”
方池:………..
看到林景舟的那一瞬间,方池好像看到了自己职业生涯划上了句号。
“是挺巧的。”方池讪讪回应。
“车里坐着傅董吧?要不让傅董考虑考虑换个司机?”
157:还委屈上了?
江意的阴阳怪气没有让傅奚亭生气,
方池撞到林景舟时,让他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避都避不开的人方池一脚油门就亲人家车屁股上去了。
有本事吗?
当真是极有本事。
“林翻您看?今儿怎么解决?”
林景舟这日连车都没下,侧眸望着方池。
淡淡道了句:“算了,我赶时间。”
车屁股被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约莫着是傅奚亭的话起了半分作用,他此时想着,若是下车,被有心人拍到了,无疑又是在给报社送新闻。
而江意,在这一世,只是一个大学生罢了。
若要承受这些风雨,实在是不公平。
“啊?”
方池一愕,尚未来得及组织言语,林景舟关上车窗,一脚油门,顶着个被撞烂了的车屁股走了。
……
关青这日从公司出来给傅奚亭送文件时,就见方池低垂首站在门口。
江意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中端着一个盘子。
往嘴里丢着小番茄。
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似是在欣赏被惩罚的方池。
关青也实在是难以理解,按理说,江意这辈子出生名门,类似于坐在台阶上吃东西的习惯是不会有的。
而江芙,行至人生高位,只要她足够爱惜自己的羽毛,有辱名声、以及不雅的动作都不会有。
可偏偏眼前的这人,江意不江意,江芙不江芙的。
喜欢坐在台阶上。
关青来不及细想江意的举动,反倒是小声询问站在院子里的方池:“你杵这儿干嘛?”
“罚站,”这话不是方池说的,是江意说的。
关青:????
江意挑了挑下巴,看了眼停在院子里的黑色宾利:“看到那辆车没。”
关青:“又撞了?”
方池望了眼关青,委屈的不行。
江意看见方池脸上的小表情,啧啧了两声:“还委屈上了?”
“要不是你们说话太露骨了,我也不至于撞上啊。”
方池嘀嘀咕咕开口,当然了,这嘀嘀咕咕也只能在江意跟前,若是傅奚亭在,他是不敢的。
“这话说的跟我们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
江意悠悠回怼。
“我们说我们的,你还当真了。”
“你这么撞下去,等回头我要是跟你们傅董离婚的时候,也拿不到多少钱了吧?”
“钱都给你修车去了。”
方池:……….
关青:…………
江意丢了个番茄给脚边的美短,美短拿爪子拨弄着:“要不你别干了?就当是为我考虑了。”
“小太太————,”方池委屈的不行。
望着江意腔调都开始哽咽了。
“同意了?”
方池摇头:“不同意。”
“不同意也行,”江意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答应你。”
“真的?”
方池点头:“比真金还真。”
江意心想,这憨憨真有意思。
她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吧!”
“去、去、去哪儿?”
关青:……….>
他替方池感到担忧,总觉得这傻子会被江意拿出去卖了还给江意数钱。
“你不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吗?还问那么多?”
江意横了一眼他。
果然,调戏憨憨比跟傅奚亭打交道有意思多了。
“我就问一嘴。”
“带你去感受人世间的温情与美好。”
半小时后,方池看着眼前的门楼,脚似乎黏在地上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门口,又看了看江意。
“小太太说的温情与美好就是这里?”
江意点了点头:“喜欢吗?”
“我是正经人。”
“这是夜总会。”
江意:………..“那你回去吧!继续去罚站。”
方池:………..
“算了,小太太一个女孩子进这种地方不安全,我得陪着你进去。”
江意听到方池这话,笑的眉眼都弯了:“就是个憨憨。”
“小太太来这儿干嘛?”
方尺小心翼翼的跟在江意身后。
“来找你家先生出轨的证据。”
方池一惊,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跟着还是转头去打电话打报告。
但随即想了想:“我家先生不会出轨的。”
“你这么肯定?”
“当然,我家先生最痛恨对感情不洁的人。”
江意唇角笑意深了深:“你说我就信?”
“你必须得信,先生这辈子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依据呢?”
江意漫不经心的套着方池的话。
“小太太知道先生为什么跟夫人感情不好吗?要不是夫人是生养先生的人,先生现如今只怕是都不管夫人的死活了。”
江意一愕,所以当初是孟淑出轨了?亦或者做了对不起傅奚亭爸爸的事情才会被傅奚亭拒之门外的?
不该啊,傅奚亭亲生父亲不是很多年前就离世了吗?
“二婚?”
方池回应:“反正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关系,反正我家先生人很好,可比外面那些又装又没钱的人好太多了。”
“三观正,明是非,有教养,也会为旁人考虑,在利益与小太太有冲突的他不会选择利益,高端的老公往往以最朴素的方式出现。”
高端的老公往往以最朴素的方式出现?
这个说法,让江意实在是没忍住。
停下脚步反问方池:“让你罚站也是不朴素?”
方池:……….
他有几秒钟的无语,然后拼命给傅奚亭找借口:“换做平常的老板早就把我开了。”
“所以你还不如告诉我,你身上有什么长处让傅奚亭看上了。”
“这边,”江意的心思不在方池身上,看见拐角有个女人走过去,伸手一把抓住方池。
“那女人我认识,她是司翰的相好的。”
“司翰相好的?”
方池点头:“陪先生应酬的时候在饭桌上见过几次,而且司翰还给她买了一套高档小区的房子。”
“在哪儿?”
“临山公馆。”
这个女人,是司翰的相好的?
那她死之前,在应酬场上看见她坐在韩知本旁边是怎么回事?
不该!!!
江意脑海中浮现出那晚的画面。
卫生间里,这个女人漫不经心的问她明天几点飞。
当时听起来只是一句漫不经心的询问,可现在回想起来,诸多疑点。
她到底是韩知本的人还是司翰的人?
158:回去怎么忽悠傅奚亭
此时的江意总觉得自己已经拨开了谜团的边缘。
她仔细的将自己出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列了出来,一个一个的去找。
若非韩知本现在进去了,她想要的答案估计早就有了。
韩知本的计谋落空之后若是有人从中受益还好,可此时受益人仍旧没有浮出水面。
任然躲在暗处。
弄得她很被动。
“你能进她的小区吗?”
方池想了想:“报先生的名讳应该可以。”
“走,不待这里了。”
“去哪儿?”方池憨憨的问。
“带你去干点犯法的事儿,”江意拉着方池离开夜总会。
方池整个人都惊呆了。
犯法的事儿?什么事儿?
“小太太,你还是个学生啊。”
“学生怎么了?没出社会的时候干点犯法的事情别人只会说我单纯,出了社会那就不同了,去不去?那么多废话。”
方池:“去,去吧!你一个人不安全。”
江意看着方池,笑的一脸的宠溺。
是的,宠溺。
她每每看见方池这一副憨憨的样子,心情就会格外的好。
感觉所有的阴霾都能一扫而空。
江意带着方池出现在了临山公馆,正如方池所说,他们本身是进不来的,但是报了傅奚亭的名讳之后,畅通无阻。
方池看着电梯里调动的数字,心里的鼓点敲得砰砰响。
“我们不会是要去入室盗窃吧。”
“小太太你要是缺钱,记得跟先生讲,先生会给你的。“
江意双手抱胸靠在电梯墙壁上一言不发,听着方池这傻乎乎的话。
笑了。
“即便我们俩今天真的入室盗窃了,那你们家先生也脱不了责任,毕竟,我们是报他的名讳进来的。”
江意看着方池,挑了挑眉头。
方池整个人都呆住了。
10年,监控正在普及中,如首都这般的大都市更是走在前沿,我是在外面的街道上,江意或许还会博一博,可此时是在小区里面他们入门之前都有所登记。
贸贸然行动,不妥当。
江意看着电梯行至顶楼,然后从左至右,从右至左从前到后从后到前,反反复复地查看了一番。
最终,他指着对面的小区问方池:“对面是哪儿?”
“临水佳苑。”
“房子贵吗?”
“不便宜。”
毕竟首都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
“哦,”江意漫不经心的哦了声。
“今天我跟你聊天的内容你回告诉傅先生吗?”
方池学的很快,眼眸微微一瞪,望着江意似是疑惑:“什么聊天?”
江意有一秒钟的错愕,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想,学的挺快。
“不错,值得表扬。”
“小太太,这就走了?”
“不然呢?留天台过夜?回头人家把你当偷窥犯给抓起来了,”江意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回去怎么忽悠傅奚亭了。
临水佳苑。
挺好。
贸贸然行动肯定会打草惊蛇,然后被躲在暗处的人抓个现行,
现在上去还不知道都是暗处人是谁,如果太过光明正大,那么对自己绝对是没有好处的,更何况她现在无依无靠,自己也没有高位傍身,搞不好就会被人暗搓搓的给灭了。
江意重生一世,更加惜命。
如果按照她上一辈子的脾气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将躲在暗处的那个人揪出来,然后踩在脚底下狠狠的搓磨他。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是以前的江芙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大学生。
“小太太,回家吗?”
“不回,你往城南开,。”
江意使唤方池的时候还挺得心应手。
城南向来是高位的聚集地,她上辈子也时常混迹在这条路上,能清楚的知道这条路上哪些地方的吃的好吃,哪些地方的吃的不好吃,哪些地方是谈判院的人喜欢去的。
那些地方是他们的黑名单。
时隔许久,江意在坐到这间店子里来时,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
方池坐在江意对面环顾四周瞧了瞧:“小太太,我们来这儿干嘛?”
“你这问题问的可真有水平,就好比问我去厕所干嘛,我来这儿都坐下了,还能干嘛?”
方池讪讪的摸了摸脑袋:“哦。”
“最近跟着您干的坏事儿太多了,还是头一次跟着你一起来吃饭。”
江意:…………“方池,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小太太说。”
“请你闭嘴好吗?听你说话我烦不过。”
方池:………..
江意点了几个菜,老板陆陆续续的将烧烤送上来。
她一声谢谢还没说完,只听身后有人在抱怨:“也不知道那个赵影最近发的是什么疯,感觉跟更年期到了似的,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是她亲爹,她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来?”
“算了,谁让我们家庭背景不如人家?”
“你说出江判在的时候就没这些事儿了。”
那人吐槽完,对方沉默了,良久之后道了句:“算了,一言难尽,只希望林翻的眼擦亮点,不要瞎了。”
“我最近听说琼州的论坛需要她过去,好像是关于东国的一个案子。”
“互联网?”
“好像是的。”
“等她去了琼州就好了,我们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一天到晚加班加到半夜也加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琼州?
论坛?
互联网?
江意脑海中将这三个字猛地连串在一起。
豫园。
傅奚亭从楼上下来,没见江意,也没见方池。
脸色有些难看:“人呢?”
素馨望着傅奚亭温温回应:“小太太说,带方池出去办点事情。”
傅奚亭听这话没好气的冷笑了声:“在我跟前嘴硬的不行,使唤我下属的时候倒是得心应手的。”
正说完,院子里有一道亮眼的车灯打过来。
傅奚亭夹着烟站在门口,微眯着眸子望着从车里下来的两人。
江意倒也还好,没脸没皮惯了。
反倒是方池乍一见傅奚亭时吓得腿脚发软,险些跪在地上。
江意:………..“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方池:………..“都怪你骗我出去。”
方池说着,委屈巴巴的样子跟家里那只傻猫似的。
这话说的江意就不乐意了:“不让你出去你就出去?这傻孩子怎么一点心眼都没有?”
159:你去找江意开工资?
江意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子里走进去。
光走着,她心里的算盘就敲的叮咚响。
傅奚亭夹着烟站在屋檐下轻轻点了点烟灰:“出门了?”
“恩,”江意点了点头。
傅奚亭听她说完这声嗯,也不急着询问什么,反倒是静静地望着江意,似乎在等着她继续开口。
果然,小姑娘抬起眸子眨巴着眼睛,布灵布灵的望着他
“用过晚餐了吗?我给你带了吃的。”
江意一边说着,一边望向身后:“方池,磨叽什么呢?东西上过来。”
方池听到江意的呼唤,赶忙将车里的吃的拿下来。
江意接过方池手中的打包盒递到傅奚亭跟前:“特意为你打包回来的。”
方池:?????
他异常惊恐的望着江意,似乎是不相信从她的嘴里能吐出这样的话来。
明明就是吃不完之后才打包回来的,偏偏要说特意为他打包的。
这不是把他们先生当傻子耍吗?
傅奚亭自然也看见了方池一脸惊讶。
盯着江意,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特意为我打包回来的?”
“对,”江意连连点头,一脸诚恳。
“那你打开先吃一口。”
傅奚亭显然没那么好骗,江意端着打包盒站在他跟前。
“什么玩意儿?”
“不吃拉倒呗。”
说完,江意将手中的打包盒丢给方池:“拿去扔了。”
方池一听这话,面儿上一喜:“嗳————。”
说完拿起打包盒备就走。
得亏是傅奚亭反应极快的喊了声:“滚回来。”
方池:………
“放茶几上。”
他活了30年、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见过。
就江意这种小心思在他跟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傅奚亭走到茶几跟前,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也没准备打开眼前的打包盒。
反倒是悠悠然然的望着江意:“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小姐又是准备干嘛了。”
“傅董这话就没意思了,我没事儿就不能给你带吃的了?”
傅奚亭掸了掸手中的烟灰:“不说?”
“行吧!我忙去了,明天出差出去一趟,再回来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竟然意意不着急,那就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江意:…………
一个月?
不不不不、那太久了。
江意眼一闭心里很什么都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上次说给我买一套房子,我可以自己选吗?”
傅奚亭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方池,又看了一眼江意。
不用想都知晓这小精怪的脑子里肯定在琢磨着什么。
“你想选哪里?”
江意想了想,跟傅奚亭这样的男人交谈,若是直奔主题,奔的好就好,奔不好这个男人肯定会与你背道而驰。
“我看城西路那边不错,环境好。”
城西?离谈判院和翻译院都近,估计不是环境好那么简单。
“是吗?”
傅奚亭腔调悠悠然然。
“看好哪个小区了吗?”
“我看你们公司前段时间开盘的那个楼盘还不错。”
傅奚亭心想,江意别的不行,眼光还是这么毒辣。他们公司新开盘的那个楼盘9万一平方,随随便便一套房子都是千万起步。
还能厉害。
“物业费一年大几万,停车费七十万一个,送江小姐一套房子是不是还得给你整个停车位?”
江意望着傅奚亭佯装惊讶:“这么贵啊?”
“那我还是整个便宜的吧!”
“整哪儿?”
“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
江意这话当然不会跟他说她想到了哪儿。不然按照傅奚亭的性子。
十有八九不会成。
“那你慢慢想。”
男人缓缓的从沙发上起身,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方池:“方池、进来。”
方池一听见傅奚亭喊自己,就觉得头皮发麻。
书房里,傅奚亭将手中的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望着方池:“说吧!去哪儿了。”
方池不动声色的往门口去了去,然后望着傅奚亭小心翼翼开口:“夜、夜总会。”
傅奚亭似是没听清,微微拧眉望着方池:“在说一遍。”
“夜总会。”
“方池啊!”傅奚亭语调有些许婉转的喊了他一句。
那百转千回和突然降低的腔调让方池后脊骨发麻。
“傅、傅、傅先生。”
“想换老板了?”
“不不不不、不想换。”
“说吧!别让我问第二遍,”傅奚亭走到一旁,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缓缓的走到窗前望着方池。
眼眸中带着不耐烦。
方池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可太委屈了。
“太太带我去了夜总会,也没见谁,然后就带着我爬到了临山公馆带我楼顶上去看房子。”
“回来路上吃了个路边摊。”
“就这?”傅奚亭觉得方池越来越不老实了。
自从跟江意厮混到一起去之后,脑子也越来越不清白了。
就江意那样的为人,她会做无用之功?
不见得。
但她确实是有办法将方池忽悠的团团转。
“就这,”方池点头如捣蒜。
“她看中了哪里的房子?”
“小太太才不会跟我说这些,摆明了说了我会告诉您。”
傅奚亭:..............
倒是他明知故问了?
是他不懂事儿了?
这下属,当的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这么喜欢跟着江意?”
“以后让她给你发工资?”
方池被傅奚亭这不深不浅的话怼的灰头土脸的下楼。
刚走下去就看见江意端着杯子上楼。
“骂你了?”
“没事儿,挨骂实在人间常事儿,你学学我,没脸没皮的,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睡一觉就好了。”
江意见方池委委屈屈的,还开口宽慰他,一脸的这都是小事儿的表情。
“小太太。”
“嗳,”江意眼下也没觉得这个称呼有何不妥,反正就是应了这么一句。
临了,听到方池委屈巴巴开口:“先生让找你开工资。”
啪————江意手中的杯子掉地上了,似乎是吓得。
“开玩笑?别找我,我看起来像个有钱人吗?”
江意说完,也不管摔碎的杯子了。
麻溜儿的上楼,伸手想拧开客房的房门时,突然发现被锁了。
拧不动。
江意:.............
160:你不如直接说让我去当和尚
傅奚亭其人,向来言出必行。
事后竟然将江意放到了主卧的大床上,就证明他并不打算在往后的日子里放过江意。
他盯上的女人,怎么会随意的让她逃出自己的五指山?
江意望着拧不开的房门,内心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她屡试数次之后,缓缓闭了闭眼,稳了稳内心泛滥的情绪,缓缓回眸望着傅奚亭:“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站在书房门口,欣赏着江意的挣扎。
它此时,如同站在岸边的望着,而江意是那个逆水中的人。
“就是江小姐看到的意思,”男人薄唇微启,冷淡的道出了如此一句话。
江意落在门把手上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望着傅奚亭的目光从微微愤怒逐渐变成了淡漠。
冷嘲热讽的话语跟带着针尖儿似的:“傅先生缺女人了?”
傅奚亭呢?他倒也是颇为悠闲的靠在门框上,语调带着几分吊儿郎当,指尖拎着一杯洋酒,透明玻璃杯现出酒精的颜色。
男人微微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具体来说,我不缺女人,只缺江小姐。”
江意盯着傅奚亭的目光有那么几分不友善。
“傅先生这话真有意思,”江意冷冷回应。
“你是想告诉我,万千森林你都不缺,唯独缺我这棵独木舟?”
江意微微摇头笑了笑:“你这话,司翰说过了,实在不是什么新鲜的套路。”
傅奚亭拎在指尖的杯子微微晃了晃,似是心不在焉开口:“所以呢?江小姐是想告诉我你魅力无边?”
“不如傅董。”
江意懒得跟傅奚亭在这件事情上纠缠,留在豫园她铁定是跑不掉了。
让人阴了一次,不能让人因第二次。
索性。
她转身就走,但显然,傅奚亭并不准备给她这个机会。
男人跨步挡住她的去路。
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的摸样就像盯着一块到嘴的肥肉。
二人僵持着,傅奚亭修长的食指翘起来落在杯璧上缓缓的拍了拍。
“江小姐这是准备跑路?”
“傅董这是准备强人所难?”
傅奚亭倒也是不掩藏,反倒是缓缓的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
“不觉得很小人?”
“我是正人君子?”
“阴险。”
男人唇角微勾,反怼江意:“单纯。”
江意怒目盯着傅奚亭,男人唇边幽深的笑意都在告诉她这人今晚是不可能放过自己了。
“傅董不该尊重一下我的意愿?”
“你不如直接说让我去当和尚,江小姐别跟我打亲情牌。”
江意:...........
这日晚间,傅奚亭未曾跟江意过久僵持。
反倒是随手将手中的酒杯搁置在一盘的花盆架上:“我给江小姐选择,是做回你的江芙,还是躲在我身边做江意。”
言罢,这人转身进了屋子。
身后,主卧大门敞开,江意站在走廊里思考着傅奚亭的话。
脑海中的思绪在不断盘旋。
做回江芙,她除了死路一条还有别的结果?
但是做回江意,她最起码能活着去创造一切。
傅奚亭这典型的就是在堵了她的生路啊。
让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江意早就知晓。
江意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第二条路,她此时仍旧在豫园不过也是想靠在傅奚亭的这根枝丫站起来罢了。
卧室大门敞开,她隐隐约约能听见男人在卧室的走动声。
随即、便是浴室玻璃门关上的声响。
紧接着是流水声。
无疑,这人洗澡去了。
江意立于走廊,脚尖微微挪动,缓缓的想着傅奚亭的卧室走去。
行至浴室门口她抬手敲响了浴室的玻璃门。
里面水流声戛然而止。
傅奚亭微末,未曾想开口言语。
无疑是在等待江意的话。
“临水别苑。”
“就这?”隔着门板,男人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漂浮。
江意站在门口,唇角微抿:“在加一辆车。”
浴室里,傅奚亭没有正面回应江意的话,但随着流水声,江意知晓,傅奚亭算是应允了。
浴室内,傅奚亭的看着布满雾气的淋浴门,紧接着,缓缓伸手在上面写出了两个字。
可仅是一秒的功夫,男人便抬手擦掉了。
傅奚亭想压制江意。
他自然是有手段的。
可若是想收拾江意。
怕是难。
同居第一日,江意连澡都不洗,换了身睡意直接上床了。
男人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就见江意靠在床头拿着一本杂志随意的翻着。
傅奚亭盯着她看了数秒才温温开口:“不洗澡?”
江意目光尚未从杂志上收回来:“不行?”
“读书的时候老师没教你?要不要送你在去重造一下?”
“那也不用,我觉得不洗澡也挺好的。”
“你是不是就等着老子说什么不洗澡不能睡我床之类的话?”
傅奚亭将手中多的毛巾随意的丢到一边,望着江意的目光带着极深的打量。
江意:...........
“傅先生何必臆想我?”
“不洗澡?也没关系,我不是不能忍受。”
男人缓缓的点了点头,似是能忍受江意的各种小毛病。
当天晚上,江意逃过一劫。
一张双人床,二人各睡一边。
算是相安无事。
却不曾想,第二日,伊恬电话过来苦口婆心的给她做思想工作。
一通电话,长达三小时。
江意被伊恬这温温柔柔的训话弄的险些无地自容。
她怎也没想到!!!这个狗东西用这一招。
第二日晚。
约莫着是伊恬苦口婆心的训话起到了效果。
江意澡是洗了。
但脑子里在想着如何磋磨傅奚亭。
这日凌晨,傅奚亭睡梦中隐隐觉得自己难以喘息,颇有种鬼压床的既视感。
在睡梦中挣扎醒来,入目的,是一只脚丫子横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也算是好心,有着这个年纪的稳定情绪。
见江意睡的熟,伸手轻轻的将江意的脚丫子放下去。
温厚的掌心刚从江意的脚腕离开。
砰——————。
却被江意一脚踹到了床下。
霎时,一声怒喝声响起:“江意。”
江意这会儿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披散着一头长发跪坐在床上望着傅奚亭似是万般疑惑:“你怎么下去了?”
161:我觉得跟你待久了,是有点不正常
“我怎么下去的你心里没点逼数是不是?”
江意呢?
似是听不懂傅奚亭这咬牙切齿的话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还挪了挪,伸出手给傅奚亭:“快起来,地上凉。”
傅奚亭笑了,显然是被气笑的。
望着江意伸过来的爪子,心里的怒火没由来的就上来了,他坐在床下地毯上,伸手握住了江意的手腕。
顺势一拉,江意一头栽到了傅奚亭的怀里。
霎那间,江意的所有迷糊都清醒了。
傅奚亭一手躺在地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腕。
眼睛里的笑意浅浅散开:“大晚上的投怀送抱,江小姐这是馋我了?”
傅奚亭说着握着江意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江意的脑子有一秒钟的宕机,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些许躲闪。
“明明是傅先生先下手为强,怪我投怀送抱了?”
“我先下手?江小姐的手都伸到我眼前来了,这会儿怪我先下手为强了?怕不是你从昨晚开始就在算计着想如何收拾我吧?大晚上的趁我睡着一脚飞过来。”
“心里舒坦了?”
江意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深夜,卧室里的气氛逐渐暧|昧,傅奚亭与江意的唇枪舌剑就此展开,江意是谈判场上的好手,靠嘴皮子吃饭,无论是怼人还是吹毛求疵的紧抓别人不放,都是她所擅长的。
而傅奚亭,虽说不靠嘴皮子吃饭,但这些年游走在各大场合,嘴皮子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强。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傅奚亭的动作让江意惊了一下。
“你想干嘛?”
他想干嘛?这么明知故问的话实在是不像江意问出来的。
傅奚亭温温的腔调与这黑夜中的氛围相得益彰。
月光透过纱帘钻进来给未开灯的卧室增添了一抹光亮。
“这种时候问这种话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江意、需要我给你挑明吗?阅文爸爸不让我干什么,我偏要干。”
江意:...........
傅奚亭的薄吻落下来。
许久之后,江意躺在床上,后背上搭着毯子。
浴室里有密密麻麻的水流声哗哗流淌下来。
她将脸面埋在手肘里。
鼻息间,全是傅奚亭的味道。
“洗澡?”
男人温润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江意连尾音都没赏给他。
紧接着,片刻,一股温热的触感来袭,毛巾擦上来时,江意吓得一抖。
“给你擦擦,黏糊糊的怎么睡?”
傅奚亭其人,狂是真狂,嘴贱也是真贱。
但这种事情,他多半是细心的。
不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
男人转身进浴室,将毛巾用热水搓洗了一遍,而后又出来了。
重复着上一次的动作。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病?”
傅奚亭这日心情颇好,懒的跟江意计较:“如果太厉害也是病的话,我承认。”
江意:..........
趴在床上的人缓缓转头望着傅奚亭。
“自恋也是病,你好好的去看看自己的脑子吧!”
傅奚亭将手中的毛巾又送回浴室,一边掀开被子躺会床上一边漫不经心开腔:“明天一去。”
“我觉得跟你待久了,是有点不正常。”
江意抬脚就想踹他,可刚刚动作,只觉的自己的腿开始抽筋了。
倒抽一口凉气。
傅奚亭听见这声声响刚想询问她如何。
不曾想,江意这人即便是腿不能动了,也要反手一巴掌劈下来。
啪的一声落在他的脖子上。
傅奚亭手直直在半空僵了数秒,而后,落下去,摁在江意的腿上,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傅奚亭,你个畜生。”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个白眼狼。”
这晚,江意在骂战中睡去。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亮光透过白色的纱帘进来时,她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多年了谈判官生涯让她养成了良好的作息习惯,只要卧室有亮光照耀进来,她一准儿能自然醒。
是以以往每每有重要活动亦或是第二日要早起时,她夜间睡觉都会不拉窗帘。
昨夜三四点才睡,六点将至,天色大亮。
睡好了?
自是不可能。
江意烦躁的一拉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却忘了此时的傅奚亭正在身旁。
男人在江意的动作中醒来,伸手拉了拉被子。
“干嘛?”江意不悦的声响响起。
傅奚亭许是没清醒,嗓音温软:“被子。”
江意烦躁的开始哼哼唧唧的,一副正在暴怒中的边缘:“去把窗帘拉上。”
傅奚亭呢?
豪门世家中出来的人,且年少时父母恩爱,也算是在三观极正的家庭下长大的孩子,对万事万物的包容心都是极强的。
成年之后经历的那些磨难与挫折,只是让他知道了世道险恶罢了。
尚未将他骨子里的教养剔除掉。
傅奚亭起身,拉上了窗帘。
哼哼唧唧的江意才好了些。
他伸手扯了扯被子,江意拱着屁股往他边儿上去了去。
接着睡去了。
只是这好景不长,傅奚亭起床时,明明也算是动作轻巧了。
可终究还是将人吵醒了。
他打着领带从衣帽间出来,只见江意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哀怨的望着他。
像极了一个死了老公的小怨妇。
“被骂,我出去。”
傅奚亭见证过了江意的起床气了。
医院里不过是看着有人在忍了又忍。
他心里万般清楚,今日要是留下来,江意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关门声起,坐在床上的人又躺了下去。
——首都某医院生|殖|科——
江思喊上了几个朋友提着水果进了医院。
打听到郝青所在的病房之后跟几人一起进了病房。
“会不会不好?我们是女孩子,郝青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赵北的询问声在电梯里响起时,带着些许不确定。
江思看了眼电梯上跳动的数字:“你们看学校论坛了吗?有人说这些事情是江意干的。”
赵北跟林阮二人对视了一眼,眼眸中全是不可置信。
“江意不会吧?她不是个玩儿的开的人,这种事情——————。”
江思听着,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学校论坛有人议论罢了。
162:不能靠近心眼多的人
如果真的如江思所言,这是江意的手笔,那实在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大学生,出手就是让人断子绝孙,如果江意真的有这个本事,那么一开始他们欺负她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显露出来?
江思的话莫名的让大家恐慌了。
“如果真的是江意下的手,那为什么我们欺负她的时候,她没对付过我们?”
“这你得问她,我不知道,”江思摇了摇头。一脸的不知缘由。
病房里,郝青的怒吼声不断,家里人一个劲儿的劝着。
唯独他亲爹怒其不争,火冒三丈劈头盖脸一顿吼:“你还有脸了?要不是你自己整出这档子事儿,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学生不学好,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还有资格在这儿鬼哭狼嚎,老早就跟你说过,你爹妈不是什么完善之人,工作上难免树敌,你自己不老实,如果大家抓住你的把柄了,不往死里搞你搞谁?现在好了?中圈套了?吃亏了。”
“好了,你少说两句。”
“还少说两句,这么看来傅先生确实是够仁慈的,人家给你脸了,让你觉得自己还行,这回的人上来就致命。”
江思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怒气冲天的话,头皮略微有些发麻。
傅先生??
“我们等等再进去吧!”有人开口提议。
“我看里面情况不太好,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
“改天我们不见得有时间啦,最近不是要考试了吗?再说了,郝青到时候回家了我们就更不好见到了。”
江思听到身后的人有点儿打退堂鼓的意思,赶紧开口。
郝家就郝青这么一根独苗,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郝夫人一定会抓住罪魁祸首死命磋磨,而江思无非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想着祸水东引,将它引到江意身上来。
一到郝家跟江意撕逼了,那么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可想而知。
江思今天是一定要见到郝家人的,见不到她不会走,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都惊天动地的事情,她也会一直等下去。
其余两人对望了一眼,似乎是觉得江思这话也对。
“你简直就是我郝家最大的败笔,慈母多败儿,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要本事没本事有手段没手段的人却还敢想在手都横着走。?”
“靠什么横着走,靠着你爹妈这张脸吗?”
“好了,你少说两句。”
“事到如今,你还在惯着他,还不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郝青的父亲被气的七窍生烟,怒吼声止住的同时清脆的关门声也响起。
江思靠在走廊上听着病房里的动静,提着礼品的指尖略微紧了紧。
过了许久,她进去。
郝青见三人来,似是有些惊讶。
江思将手中的水果礼品放在床头,望着他温温柔柔开口:“知道你出事儿了,我们来看看你。”
郝青看了眼自家母亲,后者会意:“那你们聊,我去跟医生聊一聊。”
“你们怎么来了?”郝青跟江思长期混迹在一起。
“过来看看你呀!听说你伤得很重,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江思其人,深得徐之言传身教。
别的不行对着男人撒娇的本事日渐深厚。
按着郝青的性子,这会儿本该是说一声没事儿的,壳子是他爽不出来。
“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林阮在身后劝着:“没关系的,现在医学科技这么发达,指不定以后有机会呢?”
|“是啊!”
郝青叹了口气:“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下狠手,看我不弄死他。”
林阮听到这话,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口:“你看学校论坛了吗?大家都在猜测是江意。”
郝青:……
这日上午,江意来学校上课。
背着书包进学校时,明显觉得身旁有人指指点点的。
还有各种杂乱的议论声。
江意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又出名了,拿出手机边走边打开学校论坛,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险些给她气笑了。
这些人还真是闲的蛋疼。
发帖子就算了,还不匿名?
这不是送上门来,让她去收拾吗?
江意这人,混迹谈判圈子多年,深知法律是有钱人的武器这句话。
是以这日下午林泊的课难得见她缺席。
一路前往警局解决此事。
09年春末,谈判院有人统计出如此事件。
江意这些年解决的官司没有成千也有上百。
各路英雄好汉送到门口给钱,她因为赚的盆满钵满,宁人好生羡慕。
光是赵影,09年一整年,赔偿她的金额就高达上百万。
那些但凡是有辱名声的新闻帖子,随手一抓都与赵影有关。
而今、她不过重新拾到起来了这把利刃。
六月二十五日下午,傅奚亭正与外商应酬。
接到江意电话时,略微有些疑惑。
按照他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江意的这通电话,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接起,淡淡的喂了声。
“我在大学城警局,你派个律师给我。”
江意这话,不是询问。
反倒是像极了在吩咐傅奚亭做某事。
显然,江意的这声吩咐让傅奚亭有些愣怔。
大抵是这些年无人敢吩咐他去做某事,早年间还有亲人日此。
可这些年随着他跟孟淑的关系越来越不好。
被人吩咐也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拿着手机,静默了数秒才问:“出什么事儿了?”
“你别管,让律师来就行了。”
傅奚亭听闻这句别管,眉眼一冷:“江小姐这话有意思,一边让我别管,一边问我要人?”
江意拿着手机站在警局门口,没忍住笑出了声儿:“傅董使唤我行,我问你要个律师就不行?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陈世美都不及你啊,不给就直说呗,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一个律师我还是请得起的。”
“劳烦傅董以后离我远点,我有密集恐惧症,不能靠近心眼儿多的人。”
江意说完就想挂电话。
奈何傅奚亭在那侧紧接着开腔:“我说一句,你有一百句在等着我,嘴皮子怎么厉害,叙利亚战争的时候怎么没让你去当机关枪?给老子等着。”
163:郭思清
关青这日,跟着傅奚亭在外应酬。
因着带着其余副总,喝酒之类事儿轮不到他们身上。
不喝酒,得陪聊啊。
外商怕傅奚亭接口接电话接不见了,让他出来盯着。
不曾想刚刚靠近就听见这句话。
心想,这要是把小太太送到叙利亚去打仗,准赢。
就她这嘴皮子可比机关枪厉害。
“让郭思清去大学城的警局找小太太。”
关青乍一听这吩咐,愣了一下。
啊了声。
傅奚亭拿着手机悠悠然转过身来,冷飕飕的盯着关青。
后者后脊一凉:“我马上安排。”
东庭集团的法务部,都是国际性人才。
东亭集团对口国际项目的数量远高于国内项目。
是以东庭集团最近招聘的都是国际复合型人才。
个个都是国际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身经百战,拿着法律的武器为傅奚亭开辟了另一个天地。
而郭思清是国际法律界数一数二的名人。
傅奚亭当时能挖到他,全凭江芙的引荐。
10年四月吗,傅奚亭与江芙在国外某场论坛上会面,因为这二人都是首都的,在国外这个圈子里被外国友人友好的请到了一张桌子上。
一来二往,二人从点头问好的关系,渐渐的变成了有话可谈的关系。
至于郭思清,是傅奚亭在接到公司某个电话之后的事情。
那日,东亭集团深陷沼泽,奈河法务部的人法力不够高强,没有完美的解决这件事情,以至于吴江白电话打到了国外,傅奚亭接到电话时,周身气场都低沉了。
但到底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资本家。
在江芙跟前未曾露出多余的神情。
反倒是事后,江芙悠悠笑道:“看来东庭集团也不是无懈可击。”
彼时,傅奚亭端起酒杯喝了口红酒,倒也是未曾寻找完美的言语隐藏什么:“有缺陷才有成长空间,让江判见笑了。”
“国际商业律师郭思清傅董感兴趣吗?”
“江判认识?”
“同学,恰好知道她最近有意回国发展,傅董如果有需求的话,我倒是可以牵线搭桥。”
于是、傅奚亭高薪聘请郭思清。
不曾想今日,江意出事,傅董派了郭思清出去。
而江意,在大学城警察局见道郭思清时,略微有些呆滞。
这个国际律政圈里的名人站在自己跟前时,她恍惚以为回到了以前。
郭思清,她为数不多的女性好友之一。
二人一个是谈判圈子里的女强人,一个是律政圈子里的女强人。
能力相当,成长过程也及其相符。
她与郭思清之所以认识,无非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昔昔相惜。
“江小姐?”
郭思清一头齐耳短发,一身黑色包裙在身,将职业女性四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是。”
“傅董让我过来的,我先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郭思清的专业知识毋庸置疑,不然当初她也不会讲她引荐给傅奚亭。
在国外那么多年,经过她手的国外家族信托案子里,她什么样的丑陋人性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同时包养七八个女人不在话下。
更要过分的私生子一大推,这些事情他处理起来简直得心应手。
而今、傅奚亭让她处理一个女大学生的诽谤案,她倒也没丝毫觉得委屈。
大材小用?
杀鸡焉用宰牛刀?
这些想法她不会有。
比起国外那些不正常的人,傅奚亭的这个决定,想起来算是正常,毕竟眼前的这个未曾毕业的女大学生,是他的正牌未婚妻。
不是外面那些养在深闺里见不得光的女人。
郭思清了解完事情之后转身过来,望着江意温和开口询问:“江小姐想让我怎么办?”
“赔钱吧!道歉什么的都是不痛不痒的,说出来就还给空气了,破财能让他们记忆深刻些。”
郭思清听到江意这话,整个人一愣。
只觉得这个话尤为耳熟,曾几何时她有一位知己好友,也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别人,切屡试不爽。
时间一转眼,她的那个推心置腹的知己好友现如今跟她阴阳路相隔,而今眼前这个女孩子说起这番话的时候,陷入了她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她望着江意,本事波澜不惊的眸子沾染上的水光。
江意心中一惊,自然是知晓她为何如此。
可是————不能言语出来。
她静默的望着郭思清,没有丝毫多余的言语出来。
而周身的紧绷,恰好给了郭思清一种举足无措的慌张感。
“我知道了,那这件事情我来办?江小姐先回去?”
江意缓缓点头:“好。”
江意本也未曾想到这件事情会是郭思清过来。
她总不能电话寻问傅奚亭吧?
那起飞不打自招?
江意刚出警局大门,就见左非带着学校的老师和另一个女孩子过来了。
见到江意,她们似乎有些惊讶。
左非望着江意的目光都带着些许震惊。
“江意同学,我是金融系的辅导员,你看这个事情能不能我们私底下解决?”
左非见到江意时尚未来得及言语,只见老师疾步走到江意跟前,似乎是想私底下解决此事。
而江意呢?
本就未曾想过私下解决。
如果她想过要私下解决这个事情,就压根不会把这个事情闹得我警察局了。
闹进来了,那就一定要看到效果,不然她白费一番心力是为了什么?
“怎么私下解决?”江意站在台阶上望着辅导员。
“江同学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提出来,毕竟大家都是学生,如果弄出案底在身上以后得人生也怕是不好过,江同学说是不是?”
“出安迪案底的是她,不是我,我今天出现在警察局,无非就是正当防卫罢了,有人诬陷我,我报警,我走的是正规流程啊,老师。”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情你能不能看在大家都是校友的面子上就高抬贵手?”
江意不屑的勾了勾唇角:“人家污蔑诽谤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看在我们是校友的份上放过我一马呢?”
“事儿不能这么做啊,老师。”
江意咬紧不松口。
“那江同学说说自己的要求?”
江意歪了歪脑袋望着台阶下的人:“赔钱吧!”
164:你自己选
江意不是良善之辈。
她竟然想重新回到自己的天地里去,就证明有些手段是要拿起来的。
不是什么人都能到自己跟前来道德绑架她的。
如果她真的就这点本事,那这么多年,也实在是白混了。
“江同学觉得赔多少合适?”
江意看着老师,明显是系里派过来的。
她唇角微微掀起,嗓音低沉:“五万吧。”
“五万?”
对方表示震惊。
五万对于她们这群豪门子弟来说不过就是半个月的生活费罢了。
可对于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来说,是比不小的数目。
普通学生的五万,是一年的生活费。
老师望着江意,似乎也被吓着了。
“江同学,你看这个价格是不是还可以商量一下?”
“五万确实是太多了,可能是很多同学一年的生活费了,这位同学的家庭也并不如我们看到的那般富裕,你看?”
江意站在台阶上,伸手拢了拢被风吹乱了的发丝,目光落在台阶下的女学生身上:“五万于你而言兴许很多,但如果问你身后的人要,应该不是什么大数目,或者,你告诉我是是谁让你发这个帖子的,拿出证据来,我就放你一马。”
江意给了她两条路。
尽管这两条路都不是什么好路,但她说到底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台下的女同学有些慌张。
似是不知晓该如何开口。
一来,她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二来、身后的人也不能出卖。
三来,倘若她真的当着辅导员的面承认了这件事情是她收受别人贿赂,恐怕辅导员也不会在管她。
江意她这种时候还在纠结。
冷冷的笑声随之响起:“你慢慢想,我的律师正在里面跟警察交涉,交涉好了估计就可以立案了,到时候,你若是在想反悔,怕是没机会了。”
“我相信你很清楚吧!一旦有了刑事案件,你毕业之后想考个什么都是很艰难的。”
江意一步步的走下台阶,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为了点钱就把自己余生搭上去实在是不值得,我要是你,我一定会好好考虑考虑。”
能上首都大学的没几个是蠢材,当初之所以能考上首都大学,凭也是自己的真材实料。
这个女孩子之所以会陷入如此境地,无非就是听信了让旁人的谣言。
“我——,”女孩子还在纠结当中。
江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回眸看了眼身后的派出所大厅:“你慢慢纠结,不急,毕竟时间不等人。”
“是江思,江思让我这么做的,她说给我钱,让我把她给我的消息发到学校的论坛上。”
左非跟站在一旁的辅导员都震惊了。
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个女孩子似乎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收了别人的钱干的这种事情?”
辅导员惊住了。
大概是没想到首都大学里会有这样的人?
“是,”女孩子缓缓的点头。
“你说是江思,证据呢?我可不相信你的空口白话,”江意没那么傻,一两句话就能让她相信了?那她未免也太好骗了。
“我有短信。”女孩子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
江意站在台阶上,如同救世主似的的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视线中带着些许的鄙夷。
女孩子颤颤巍巍的递上手机,江意看了眼:“我也不为难你,你跟我到校长办公室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我……不可以的,校长会给我处分的。”
“是校长给你处分,还是给你留案底你自己选。”
郭思清这日在大厅和警察交涉完之后,正准备离开。
谁曾想刚行至门口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幕,江意站在台阶上咄咄逼人的模样,想起了她那个已经去世了的朋友。
高傲的姿态,俾睨众生的语气。
都与江芙重叠在了一起,连逼迫人时的语调都是一模一样的。
本来是要离开的郭思清突然停住了脚步。
望着站在门口的人。
盯着她的目光,目不转睛。
好似生怕错过什么。
良久,她听这个女孩子极其烦躁的来了句:“麻烦。”
然后跨步下了台阶。
懒得理站在跟前的三人,转身离开。
左非见此,疾步追了上去,伸手拉住江意的热胳膊:“意意。”
江意看了眼自己的胳膊,望着左非,有些冷笑开腔:“又想来当老好人啊?想劝我高抬贵手放过人家一码?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的这种想法,所以学校里面那些人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起欺负我。”
“虽然我知道说这些话你肯定会不高兴,但是我还是想说,这个女孩子我们不是同一种人,她的人生不能有任何闪失。”
“她不能有?我就有?左非,你到我这儿来当观音菩萨呢?咋滴?我给你建个太庙让你进去坐镇?你这心机婊的言语一般人还真不敢说,同情人家?这么同情人家你怎么不干脆把人娶回家护着呢?还不是同一种人?谁不是爹妈生的?谁不是父母所生的心头肉?谁不是10月怀胎生下来的?”
“你搁这儿跟我演什么戏呢?她跟我肯定不是同一种人,因为我有脑子,干不出来这种事情,不会为了几千块就堵上自己的前途跟命运,”
“但你能说她跟郝青江思不是同一种人嘛?如果他跟他们不是同一种人,又怎么会为了钱去干这种事情呢,你这会儿千方百计地为人家辩解想让我放人家一马,人家领情吗?”
江意伸手甩开左非的手,瞪了他一眼。
“别到我跟前来当菩萨,老娘不吃这一套。”
江意说完就走了,左非还想追上去解释什么。
伸手一道清冷沉稳的嗓音响起:“左先生,随意污蔑他人就已经构成了违法犯罪的成分了,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要是真想替这个女孩子摆脱嫌疑,不如去让国家刑法部门的人为你改改法律条规。”
江意回学校的时候,警察也来了。
显然,这事儿闹大了。
还闹到了校长办公室。
165:谁来?
学生们之前的传闻已经开始变了味道。
本来都在说江意的事情结果现在全都变成了某某同学被警察带走问话。
“江意这事儿不会真的是传闻吧?”
“我觉得是传闻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这件事情不是真的那么警察又怎么会把人带走呢?”
“还有啊!我听说那个同学是收了别人的钱,才在学校的论坛网上发布这样的新闻来着。”
“不是吧!人家给多少钱才值得她去赌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这不是毁了自己的前程吗?”
事情在口口相传中开始变了味道。
江意此时坐在校长办公室里,脸色凌冷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辅导员找上江思的时候,江思还略微有些震惊,询问辅导员找他所为何事。
辅导员平日里就很看不上江思,斗殴,辱骂,欺凌弱小的事情她每一件都干过,明摆着不是什么善茬。
在学校里的风平也差得很,没回考试不及格总是让家里人过来找关系改成绩。
想想都头疼。
“院长找你去了就知道了。”
“没有说找我什么事儿吗?”
“找你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不知道吗?你最近干了什么事情自己不记得了?。”
江思听到辅导员阴阳怪气的,脸色就给黑了:“你少唬我,我也不是任人吓唬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早就视我为眼中钉。”
“你知道你还不收敛一点?这件事情的事态太过恶劣,警察已经来了,你父母也在来的路上,你想好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吧!”
江思:…………
叫家长了?
难道…………。
江思去办公室的时候乍一入眼就看见江意坐在校长的沙发上,沙发上摆着一套茶具,她弯着身子正在泡茶。
茶叶在开水里翻滚着,江意看着茶壶里的倒影,知道是江思来了。
头也没抬,继续手中的工作。
临了给一旁的警察倒了杯茶递过去。
“江同学这泡茶的手艺很罕见,”警察望着江意许久了。
江意素手拨弄茶叶时,他就觉得这姑娘泡茶的技术一定很好。
而江意呢?
这种泡茶的手法还是她上辈子跟着自己的亲生父母学的,这辈子还没有来得及拿出来用过,今天乍一听到警察这话,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心想,辛亏是警察,是陌生人。
如果是傅奚亭————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会泡茶?”
江思听着警察这话也是有些疑惑,望着江意的目光带着打量。
她从小跟江意一起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意会泡茶,而且泡茶的技术还这么娴熟。
“你很了解我?”江意反问。
“不然呢?”江思回应。
“是吗?那我穿多大的鞋子?多少码的内裤?多少码的内衣?你倒是正儿八经的跟我说一说。”
江思:…………
她是变态吗?为什么要去记这些?
江意嗤笑了声,端起茶杯喝茶。
不一会儿,校长办公室隔壁的休息间里传来的女孩子阵阵的哭喊声。
抽抽搭搭的,听起来实在是可怜。
警察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江思开口:“既然江思同学来了,我们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江思诧异。
“做笔录。”
“为什么要做笔录?”
“你利用钱财买通他人在网上散布谣言,对方已经招了,还拿出来了你给她发信息的正如,威逼利诱逼人家答应这件事情。”
警察将跟前的纸张递了过去:“这是证据。”
江思看着短信的内容,头皮有些发麻。
这个蠢货,还把这些事情拿出来了。
“我有点紧张,想等我家长来。”
江思提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虽然法定年龄已经超过了18岁了,但他们仍旧是学生。
“可以。”
“你要不要也请家长来?”警察的目光落在了江意身上。
总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股同龄人,根本就不曾有过的沉稳与成熟。
“路上了。”江意漫不经心的开口。
江意一听这个话,整个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让谁来了?”
“你希望我让谁来?”
不管谁来江思都不希望是傅先生过来,如果是傅先生过来,那么他们势必会被按在地上摩擦,在家里就算了,如果是在学校里面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你让谁来与我何干?”
“今儿与你无关,你何必要嘴贱呢?”江意靠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冷冷的反问。
不一会儿,另一个警察走进来。
看了眼同事,那眼神无疑是在说,招了。
半小时后,徐之赶了过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江意时,眉头拧了拧。
“出什么事儿了?”
警察见来人走到江思身边:“你是江思家长?”
|“是。”
“既然家长来了,我们就开始吧。”
警察点了点桌面的纸张:“这短信是你发的吧。”
“我不清楚,”江思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手机号码是你的。”
“我的手机并不是时时刻刻的都在身上,万一有人趁着我没有带手机的时候发这些短信了。”
警察问的每一句话,江思都能找到借口。
“6月23日晚上十二点,我们已经问过宿管阿姨和你的室友了,他们说你当天晚上回家了,如果按照你说的是有人拿着你的手机发的这些短信那么麻烦你告诉我你心中最大的怀疑者是谁。”
警察盯着江思,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破绽。
但是江思这个人大聪明没有小聪明却不少。
“如果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肯定不会随处把手机乱丢,而是会时时刻刻地拿在手里,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让对方有机可乘。”
江思这话也算是天衣无缝了。
“短信不是我发的,我不知道这回事,至于你们说的那些,我也实在无能为力,帮不了你们。”
江意听着江思跟警察狡辩,指尖点了点茶杯:“既然你不知道这些事情那么转账记录是怎么回事呢?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往人家的账户上转8000块钱?”
“别告诉我是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