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怀疑对象
忱幸觉得这家伙真是很大胆。
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敢这么说。
旁边,柯南也是瞪大了眼睛,但更多的却是若有所思。
‘世良真纯’倒没觉得有什么所谓,笑容清飒。
忱幸委婉道:“你应该跟小兰和园子她们一起。”
“跟她们一起?”世良真纯怔了下,眨眨眼睛,“你是认真的吗?”
忱幸捏了捏眉心。
“就是说啊,你应该跟我们一组才对。”毛利兰稍显尴尬道。
园子微微一笑,银牙暗咬,“没错,我会从头到脚,仔细地帮你进行检查。”
毛利兰忍笑看她一眼,然后道:“那由谁先开始呢?”
世良真纯虽然还有些狐疑,但还是说道:“不如就照年龄的顺序,从我先开始吧?”
“你说年龄的顺序?”毛利兰好奇道:“世良,你是几月的生日啊?”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们两个人的生日啊?”园子挑眉道。
“因为世良她是个侦探嘛。”毛利兰先给某人做出了解释。
然后,园子就伸手抓向了世良真纯的胸口。
她对‘身体检查’这一行为贯彻的彻底又认真,很是在意地在世良真纯的胸部捏了捏,硬邦邦。
园子心底乐滋滋的,果然她的胸部有够小,完全不存在什么威胁性。
--因为自己低头,都看不到脚尖呀。
世良真纯根本没觉出什么不对,只是被一个女孩子这么摸,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另一边的毛利小五郎,则完全沉浸在中森警官的手上。
“哎,那边好像很有感觉~”大侦探枕着手,笑容荡漾。
“吵死了,你闭嘴!”中森警官无比嫌弃道。
柯南见此,摇头一笑,重新回到自己的推理之中。
而想到忱幸之前在寅仓家的‘吸血鬼’洋房里的表现,便走过去,拽了拽他的衣角。
忱幸低头。
“你有什么发现吗?”柯南问道:“比如你的雷达,有没有感知到那个家伙?”
“哪有这么神奇。”忱幸嚅了嚅嘴,“人太多,气机驳杂,能感觉到他在,但无法确定是谁。”
他当然是随口这么一说。
柯南一向相信科学,虽然对忱幸的‘雷达’解释不通,但毕竟认识的灰原哀同样也有目标性的‘雷达’,他算是见怪不怪。
他现在所疑惑的,是面对四面八方用硬质玻璃围住,天花板和两侧全用特殊合金的金网覆盖着的水族箱,怪盗基德在使用地毯把水族箱包起来的极短时间内,怎么偷走的宝石。
“给我仔细地搜,基德的卡片都丢到水族箱里了,说不定他现在人还藏在现场的某处呢!”中森警官一边接受着警卫的搜身,一边大声吩咐。
柯南皱着眉,因为让卡片丢到水族箱内的机关很简单。
--把卡片卷起来,用可溶于水的细绳绑住,将绑着细绳的钓鱼线穿过卡片中,并在钓鱼线尖端绑上小石头,吊在照明设备上,再使用遥控器让卡片落下来。
掉落的卡片会穿过金丝网,掉到水里后,等细绳溶化,卡片就会自动打开让大家看到讯息。
柯南陷入沉思,当时被卷入地毯得以靠近水族箱的人,是世良、毛利大叔跟中森警官,以及本来就站在水族箱前方的那些机动人员,他们都能直接操作这个手法丢卡片。
可在那个时候,行迹最可疑的人...
他看向正配合着园子对世良真纯搜身的毛利兰,眉头紧皱,“是小兰。”
“在怀疑什么?”蓦地,他听到身边那人说。
“没有啦。”柯南笑了下,含糊而过。
潜意识里,他并不想让忱幸忱幸也怀疑到她。
忱幸往园子那边看了眼,没有追问。
这时,一名机动队员喊道:“中森警官,我们从照明中发现了类似绞车的东西,同时在天花板跟墙壁上发现了曾经埋入细线物品的痕迹。”
“原来如此!”中森警官一捶手心,“基德用钓鱼线连接绞车,再通过照明的支柱贴在天花板和墙壁表面,把前端绑在地毯的边角,只要稍微拉动钓鱼线,绑好的地毯就会整个往上掀起来了。”
“还有,这个录音机也出现在绞车的旁边。”警卫按下录音机的开关,里面出现了‘三二一’的倒计时。
“这就是宝石消失之前,我们听到的倒数声啊。”中森警官惊讶道。
警卫点头,“没错,他还做了个当声音启动时,钓鱼线就会断掉的伎俩。”
“这还真是了不起啊。”毛利小五郎不禁赞叹。
中森警官充满怀疑地看着他,“我说你啊,似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偏袒基德,难不成你...”
“不是啦,我只是对他的手法有点佩服罢了。”毛利小五郎哈哈一笑。
“少废话,你给我脱光!”中森警官逼近,直勾勾道:“以防万一,我要对你进行详细确认!”
毛利小五郎脸色一僵,连连摆手,“我看还是算了吧。”
就在两人较劲的时候,铃木次郎吉轻咳一声,走过来,“中森警官,你差不多也该放弃,直接撤退了吧。”
他平静道:“放掉水族箱中的水之后,进行了详细的调查,还是什么也没发现。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已经做了身体检查,不管是宝石还是乌龟,都没有。”
中森警官咬咬牙,他当然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
“你们检查的怎么样了?”他看向毛利兰那边。
“已经检查完毕了,没有发现宝石跟乌龟。”园子回应。
“可是,小兰还没有被检查吧?”世良真纯说道:“而且还有土方,好像也没有人检查他的样子。”
你还想着呢?园子笑眯眯地说:“我只要看着小兰就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了,至于忱幸那里,柯南不是一直在吗,小鬼头的眼睛看人可是很准的。”
柯南闻言,嘴角一抽,我就当这是夸我好了。
“所以说,基德他果然是逃走了。”世良真纯思忖道。
“真是个谜一样的人物啊。”毛利兰不无佩服道:“他好像用了什么伎俩,跟宝石一起消失了。”
“说到伎俩的话,我以前曾经在电视上看过跟这次很类似的手法。”
园子回忆道:“电视中表演了我之前做过的可乐罐魔术跟另一个魔术,魔术师手上的硬币靠近玻璃瓶之后,硬币突然穿过了玻璃,掉到了瓶子里面。电视里的那个手法,不知道跟这次基德使用的手法有没有关系。”
“一定有关。”毛利兰说道:“我看干脆过去把那个手法告诉中森警官吧?”
“看你,竟然说这种话。”园子笑眯眯道:“要是我说出去的话,不就给你造成困扰了么。对吧,臭小子?”
说着,她还用手肘撞了撞毛利兰的胳膊,一副‘我已经什么都看穿了,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掩饰了’的表情。
“诶?”毛利兰懵了懵。
什么...臭小子?
42.消失之谜
“她是电视节目看多了。”
当忱幸看到园子明显是把毛利兰误认为是怪盗基德的时候,唯恐她再乱说,暴露出跟基德算是熟稔的事情,赶紧拿话截住。
园子愣了愣,不过她是聪慧的,马上就反应过来。
“啊没错,大概真是搞糊涂了。”她打了个哈哈,然后疑惑道:“不过在地毯往上掀之前,你突然离开我们站的位置是为什么啊?”
毛利兰笑着解释:“这个啊,是因为那个时候你问我时间,我打算看手机确认,一打开却发现是黑屏,所以才会...”
柯南忽然打断,“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兰姐姐,手机黑屏的事情。”
“对,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是收讯不良,才往窗边走了走,没想到地毯突然就掀起来了。”毛利兰说道。
柯南当然不会说自己刚刚怀疑她的事情,此时也不顾上解释,而是马上跑到了铃木次郎吉那边。
“次郎吉叔叔,装在乌龟背上的那个宝石的链扣,该不会已经生锈了吧?”
“是啊,那毕竟是铁制的,我原本打算等到乌龟脱皮,把宝石剥落之后,再把链扣换成纯金的。”铃木次郎吉点头道。
柯南听完后,终于松了口气,脸上原本的沉重被自信的笑容取代。
--他又看穿了,基德并没有把宝石偷走,只是让它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了。
柯南看向站在不远处说笑的毛利兰三人,扶了扶眼镜,已经有了推断。
而忱幸见此,不用想也知道快斗那家伙还是露出了马脚。
过了会儿,博物馆开始广播要闭馆的消息。
“好了好了,该撤退了。”铃木次郎吉催促着中森警官,“尽全力在水族箱中搜寻也找不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做了身体检查也一样,完全没有搜到。这不就表示,那个背着宝石的乌龟早就已经被怪盗基德带走了,不可能留在博物馆内了吗?”
他摆摆手,一副为警方考虑的神态,“再搜也只是白费力气了,你们警察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可是,至少要从水族箱里面,找到他把宝石和乌龟偷走的线索啊。”中森警官还有些不忿,不肯放弃。
“好啦,都已经超过晚上十点了。”毛利小五郎走过来,笑道:“总之呢,我们改天再进行彻底地搜查吧。”
“说起来,的确有些饿了。”园子不好意思地说。
中森警官暗叹口气,为什么在他想要抓住怪盗基德的时候,总有不顺呢。
另一边,柯南还在跟忱幸商量。
“这次不行。”忱幸拒绝的很干脆。
“为什么啊?”柯南有些不解。
没错,他是想让忱幸当一次破案的工具人,揭穿这起案件的真相,只不过被拒绝了。
他仰头看着忱幸,“该不会是因为有关次郎吉叔叔,你才不想出面吧?”
“有这个原因。”忱幸点头。
柯南挑了下眉,“或许,那家伙在今天行动之前,还跟你打过招呼了?”
忱幸未置可否。
“那园子姐姐想必很乐意当一次女侦探吧?”柯南坏笑道。
“不行。”忱幸瞥他一眼,淡声拒绝。
柯南耸了耸肩,他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在他进行推理的第二顺位,当然还是毛利小五郎。
“那你帮我挡一下。”他晃了晃腕上的麻醉手表。
忱幸便上前一步,将他跟毛利兰隔开。
柯南扯了扯嘴角,躲在他身后,悄悄射中了一脸开心地打算收工,准备回去吃宵夜的毛利大侦探。
biu~
“诶?”毛利小五郎眼皮一抖,整个人就开始摇晃起来。
“喂,你这家伙该不会?”中森警官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扶,但又没完全扶,所以毛利小五郎就砰的一声撞到了水族箱,然后滑坐在地。
忱幸都觉得这一下应该很疼。
柯南眼角也是一跳,唯恐把毛利小五郎给痛醒,不过好在阿笠博士其他发明虽然拉胯,但麻醉针的表现还是很强劲的。
“你没事吧?”中森警官有些尴尬地说。
柯南在心里给毛利小五郎道了声歉,随后轻咳一声,就此躲在忱幸腿旁,展开了推理。
“还好,虽然有点痛,不过对看穿这次的手法还是很清醒的。”
“什么,你说你已经看穿了?”中森警官惊讶道:“那你刚刚还说太晚了,让明天再来调查?”
“我只是看大家被蒙蔽了眼睛,想要缓和一下气氛罢了。”柯南面不改色道:“毕竟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背着宝石“赤面人鱼”的乌龟,其实并没有被偷走,只不过是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不见而已。”
“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中森警官皱了皱眉。
“没错,这个证据就是...柯南,让他们看看。”
“来了~”
忱幸面无表情地看着某小学生的双簧,而这小子憨笑着跑过去,从毛利小五郎的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柯南抬头看了眼水族箱的上方,一下犹豫起来。
--他想把打火机从上方丢下去,可是现在看来,用力丢的话可能会太超过,不用力的话则丢不进去,完全不能做到刚刚好。
这就很尴尬。
“柯南?”毛利兰疑惑开口。
“你这小鬼,到底在干嘛啊?”中森警官无语道。
“啊,那个...”柯南挠了挠头,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忱幸。
“要不我来?”世良真纯笑眯眯地开口。
忱幸已经走了过去,接过柯南手里的打火机,一伸手就够到了水族箱的上方,随后松手。
只不过打火机虽然从他手中坠落,却没有掉进水族箱,而是在水族箱的玻璃墙上贴着展示品标志的位置消失不见了。
“没有掉下去,这是为什么?”中森警官一脸惊疑。
世良真纯隐含深意地看了柯南一眼,无声一笑。
忱幸顺着之前的梯子爬上去,往水族箱里看了眼。
“被黏住了。”他心道果然。
“什么?”
“是磁铁。”世良真纯说道:“后面的那块板子,应该是一个强力的磁铁,像刚刚那种打火机,点火的部分通常是用铁做成的。”
“先等一下。”中森警官迷惑道:“可是就算这块板子是磁铁,也同样没办法解开宝石乌龟消失的谜题啊?”
43.龟的命名
“就是说啊,那只乌龟又不会被后面的板子磁铁给吸住。”
园子跟毛利兰也同样不解。
中森警官说道:“再说宝石周围装饰的链子又是纯金打造的,黄金又不会被磁铁吸住,如果真的有会被吸住的物质,也只有链子上的链扣。”
‘毛利小五郎’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我想乌龟的腹部,应该附着了一大堆才对。”
“肚子上全都是宝石啊。”中森警官下意识道。
“如果说,那全部都是合成宝石的话,就会被磁铁吸引了吧。”柯南躲到水族箱的旁边,“制作合成宝石的时候,所使用的溶剂内含的铁,有可能会变成宝石的内容物之一,并且混在结晶之中。”
“内容物?”中森警官完全被开发出了知识面。
“不过,毕竟乌龟在水中,只靠磁铁也不太可能让它不乱动。”柯南说道:“但是只要那块板子的内侧可以吸引乌龟,这个伎俩就能成功了。”
“那样的话要怎么做?”中森警官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忱幸啊,麻烦你说一下现在打火机的状态。”柯南说道。
莫名的,忱幸被这家伙老气横秋地这么喊,还真不习惯。
“不只是磁铁而已。”他试探地伸手拿了下打火机,“板子内侧的玻璃上有许多黏着物。”
中森警官:“黏着物?”
“嗯,如果乌龟靠近这里,被粘到的话就没法动了。”忱幸点头。
“可是要怎样才能让乌龟靠近那里啊?”中森警官不解道。
“就是饲料!”柯南淡淡一笑,“只要在乌龟的饲料中混入一些铁砂,再将饲料洒在板子内侧的玻璃附近,这么一来,一向嗅觉灵敏的乌龟为了想吃掉饲料,就会从水族箱底部沿着玻璃往上游,不知不觉就中了基德所设下的陷阱。
我想撒饵的装置,应该就安装在这照明设备上吧。当地毯将水族箱包住之后,饲料就会自动往下撒了。
乌龟的身长大约是十公分,以那块板子的高度,恰巧可以隐藏整只乌龟。从正面看来,就会以为乌龟消失了。”
铃木次郎吉摸着下巴,沉吟道:“也就是说,基德也混进了负责组装水族箱的人员里了,真不愧是月下的魔术师,太了不起了。”
中森警官眼角一歪,无语至极,“现在哪是佩服的时候啊。”
不过,他马上就看向坐在那里的毛利小五郎,“等等,如果说乌龟粘在板子内侧的话,为什么到现在还找不到?我们明明都放掉水族箱的水了。”
“因为有人偷偷把乌龟拿走了,到现在都还藏在自己的怀里呢。”
“这怎么可能啊,现场所有人都做了身体检查啊。”中森警官皱眉道。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有个躲过了身体检查的人。”柯南说道。
忱幸目光暗了暗。
“难道说是我?”毛利兰开口道。
中森警官闻言,立马凑了过去,“这么说来,你的胸部看起来好像比我女儿的还要大。”
毛利兰脸色一红,马上双手抱胸转身。
“小兰的胸部是真材实料,她才没有塞任何东西!”园子将毛利兰挡在身后,挡住这个怪大叔的视线。
柯南虽然情急,但好在还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是毛利小五郎,赶紧说道:“把乌龟藏起来的,就是我们在进行身体检查之前,被人捏了脸颊,证明不是基德假扮的次郎吉先生!”
“什么?”场间诸人难掩惊色。
忱幸对此倒不感到意外,因为他早就察觉到了铃木次郎吉的异常,但没有想过要揭露。
‘毛利小五郎’说道:“为了确认宝石乌龟到底还在不在水族箱里,命令人打开水族箱的金网,踩着梯子往水族箱内部探去的次郎吉先生,在那个时候拿走了贴在玻璃上的乌龟,并且偷偷地藏在了上衣的口袋里面。因为他用身体遮住自己的动作,后面的人才都没有看到。”
本来就对铃木次郎吉的行为有所怀疑的中森警官一听,顿时转身,冷笑地看向脸色变化的老人家。
他一把伸进了铃木次郎吉的怀里,速度极快,然后不过半秒,就痛呼一声,以更快的速度抽回手来。
只不过手指上还吊着一只颇肥的乌龟。
“好痛!”中森警官慌张甩手,乌龟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忱幸探手一抓,捏住了龟壳。
本来已经缩起来的乌龟露出小脑袋,盯着他摆动起了四肢。
“还挺有精神。”他唇角一抿,不无笑意。
对面,中森警官吮着指头,随后扯向铃木次郎吉的双颊,“所以你就是怪盗基德吗?”
“不是啦,这是有理由的。”铃木次郎吉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什么理由?你还有什么理由可说?”中森警官今晚被这老头气得不轻,一时有些狂躁。
“应该是基德当时射在伯父脚边的卡片吧。”忱幸走过去,将铃木次郎吉解救出来。
中森警官哼了声,也就没继续上手,“跟卡片有什么关系?”
柯南说道:“我猜卡片上应该是这样写的:粘在磁铁上,贴着许多合成宝石的乌龟,让人很难相信它背上背着的是真正的“赤面人鱼”。
乌龟的名字是希腊神话的海神波塞冬,不过既然饲主是意大利的女演员,正常来说,要以罗马神话的海神海王这个名字来命名。
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出高价买了一只来路不明的宝石乌龟的话,就该偷偷地回收,这才是上策。”
中森警官问道:“这是真的吗?”
“对,这就是那张卡片。”铃木次郎吉连忙将卡片掏出来,“几乎跟毛利侦探说的一模一样呢。”
“难怪你一直要我们从这里撤离。”中森警官哼了声。
“因为怀里的乌龟很可怜嘛。”铃木次郎吉打了个哈哈。
园子走到忱幸身边,看着他手里的乌龟,“其实如果宝石是假的倒也不错,让那些人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忱幸含笑看她,“如果是那样的话,被骗的人可是次郎吉伯父。”
园子抱着胳膊,神情很是无所谓。
“所以,基德他人到底在哪里呢?”毛利兰问道。
“这谁知道。”柯南呵呵一笑。
“……”众人。
那你在这推理个什么劲?
44.吹面不寒
“怪盗基德所有的伎俩,都是使用遥控器远端操作的道具,他猜他应该是混在入口那一大群客人之中操作吧。今晚说不定还会一边露出得意的表情,一边踩着轻松步伐回家去。”
‘毛利小五郎’做出了最后的推理,也即是认为今晚已经不可能再抓到怪盗基德了。
之后,中森警官等人负责对现场做最后的清理工作,打算撤退,而清醒过来的毛利小五郎也被拉住当壮丁。
忱幸随着柯南他们往回走。
走廊上。
“本来还以为能见到那家伙表演魔术呢,没想到就只是用了几个小道具。”园子有些失望地说。
旁边,‘世良真纯’嘴角抽了抽,“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抓到他不是嘛。”
“毕竟他是月光下的魔术师嘛。”毛利兰说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等等,我也一起。”园子连忙跟了上去。
空旷的走廊上,在只剩下忱幸三人的时候,世良真纯手插裤兜,带着那么一点小得意地说:“刚刚的推理,你们不觉得不太完美吗?”
这话着重自然是对小侦探说的,至于忱幸,自始至终就没给过一个多余的眼神。
“那个磁铁手法,虽然可以把乌龟的身体藏在板子的内侧,但是这样宝石所附的长链子就会往下垂,掉出板子所能遮掩的空间吧?”世良真纯托着下巴说。
“我想基德他本身应该也带着强力磁铁。”柯南笑了笑,“只要拿着磁铁,隔着玻璃把板子内侧的链扣吸住,转一圈之后再把磁铁拿开,链子就会因此被板子上的黏着物粘住。”
世良真纯目光动了动,“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做的?”
“当然是用地毯把水族箱给遮住的时候。”柯南说道:“基德把卡片射向次郎吉叔叔脚边的时机,也是在那个时候。当时被地毯包住的人,全部都受困被挤在一起,要是基德混在那些人之中,他会做出什么事也不足为奇了。”
“原来如此。”世良真纯面露恍然。
“证据就是在小兰姐姐打开自己的手机时,荧幕突然一片黑暗的当下。”柯南说道:“有些折叠式的手机是使用磁铁掀盖开关的,我想当时她的身边,其实有个人拿着强力磁铁,她的手机受到了磁铁影响,还以为是手机没电了。”
世良真纯点头道:“当时在小兰身边的人有...”
“有我,园子姐姐,忱幸,还有...”柯南唇角一扬,“就是你,怪盗基德!”
世良真纯,或者说是假扮成她的快斗瞳孔一震,不过他倒没有太过惊讶,因为从刚刚两人的交谈中,他就隐隐感觉到身份暴露了。
他此刻看向旁边的忱幸,发现那家伙虽然没什么表情,可那张冷峭的脸上仍存笑意。
见此,快斗不由撇了撇嘴。
这时,忱幸耳朵蓦地一动,好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而快斗则有些在意,“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真面目的?”
“契机是我刚刚所说的磁铁。”柯南说道:“小兰打开手机的时候,当时离她最近的人就是你没错,当时你应该是用左手拿着磁铁吧。
不过你要是没有一开始跑去捏次郎吉叔叔的脸,之后又提议要大家进行身体检查的话,这个诡计就无法成立了。真要说起来,我是多亏了你的提议,才确认你就是基德本人。”
快斗疑惑道:“我跟这个人的体型差不多啊。”
“小兰她们约你一起进行身体检查的时候,你当时很惊讶。”柯南说道:“还有你以为自己比小兰她们的年纪还大这一点,你才会以为世良是大他们一个学年的男生对吧?”
快斗愣了愣,心中浮现出某个难以置信的猜测。
柯南轻笑道:“要喊同年级的男同学,会直呼名字或加上‘同学’,很少有人会直接喊出‘世良’的吧。”
快斗头皮一麻,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莫非这家伙她是个女生吗?”
他还用求证的目光看向忱幸,却发现对面之人在看自己身后。
“没错。”柯南笑眯眯道:“不过,之前我在铃木特快列车中让你帮了我的忙,加上这次你什么也没偷,我就姑且放过你吧。”
说着,他呲牙一笑,“仅限于我。”
“仅限于你?”快斗一怔,旋即想到忱幸刚刚的眼神,以及他忽然想起某件事情,连忙回头。
走廊上,一道只穿着内衣的纤瘦身影由远及近,速度极快地冲来。
快斗被她眼中的愤怒吓了一跳,慌忙就去拿怀里的扑克枪,但不等他掏出来,对方的飞踢便到了眼前。
是健康的小麦色,大腿绷紧,小腿纤直却极为有力,因为是赤着脚,所以还能看到极具爆发力的脚背,以及玲珑的脚指头。
很难相信,在劲风都刮到脸上的时候,快斗心里还能想到这些。
他觉得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但他可不是一个人。
千钧一发之际,快斗的肩膀被人从旁扯了下,踉跄后退间,恰好躲过了这一记飞踢。
“嗯?”一击落空的世良真纯眼睛一眯,看向对面那个扶住‘自己’的身影。
“他...”忱幸刚开口,世良真纯就羞怒道:“土方你这个笨蛋,我才是世良啊,他是假的!”
她平时的穿着就是中性风格,而此刻说是内衣,其实就是宽松的小背心,就连内裤也是低腰的,此时面对面...
柯南忍不住抚额。
忱幸有些尴尬地推了推快斗的肩膀,后者当即就反应过来,一个后跳闪开,甩下了烟雾弹。
“别想走!”世良真纯脚尖一踏,抬肘砸落。
但变装跟不变装的黑羽快斗完全是两个人,前者略憨,后者才是怪盗基德。而在烟雾弹之内跟在烟雾弹之外的怪盗基德,又是两个人。
“我就不陪你们玩了。”烟雾中传出怪盗基德淡淡的笑声,随后在平地卷起的风里,白色的身影跃过走廊的窗,展开滑翔翼飞向了远处。
“可恶!”世良真纯拳脚齐用,挥散了烟雾,却只能恨恨地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
“你这次好像惹上她了。”旁边,柯南坏笑着用胳膊肘捅了捅忱幸的膝盖。
然后,忱幸就屈膝将他顶了个趔趄。
45.咖啡店组
“世良,衣服,衣服!”
毛利兰跟园子匆匆跑过来。
“先穿上这个吧。”园子把之前忱幸给她的外套递过去。
世良真纯气还没消,不过也清楚自己现在首要还是先把衣服穿好。
忱幸自然是主动避开了。
离开的时候,世良真纯忍不住道:“我说,你刚刚帮那家伙,该不会是认识他吧?”
园子顿时紧张地看过去。
柯南笑呵呵的,乐得看忱幸被人针对。
“不认识。”忱幸摇头。
“那你还帮他?”世良真纯叉腰。
“我怕你踢死他。”忱幸说道。
听他这么说,世良真纯的心情一下就好了。
“也没有那么夸张啦。”她笑着摆摆手。
园子赶紧岔开话题,“话说回来,你怎么会被他...”
提起这个,世良真纯就觉得这大概是自己的一生之耻了。
“因为女厕那边人太多,所以我才去了男厕,想快点上完洗手间。”她不好意思道:“反正我看起来也不像是女生。”
柯南暗暗撇嘴,也难怪基德会把她的性别给搞错了。
“对了,世良。”在博物馆门口要分别的时候,毛利兰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要问我那顶帽子的事情吗?”
世良真纯下意识摸了摸帽子,然后道:“我想问你的是,在你捡到这顶帽子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个奇怪的男人?”
“我什么也没有遇见。”毛利兰说道:“你很喜欢这顶帽子吗?”
“是啊,因为我死去的哥哥,就是戴着这顶帽子,所以我也想学他。”世良真纯轻轻压了压帽檐,“不过,你当时捡到的这顶帽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觉得就像哥哥常戴在头上的帽子。”
边上,柯南目光渐凝。
而原本没在意的忱幸亦是如此,他看过去,世良真纯脸上虽有笑容,更多的却是疑惑和伤感,仿佛有所思虑。
“她的哥哥。”忱幸抬头,今晚的月色很亮,令他想起了那个据说是在看不着一丝月光的夜里殉职,实际上却隐藏在众人身边的男人。
赤井秀一,世良真纯。
“好啦,已经很晚了。”园子笑着邀请,“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夜宵呢?”
“夜宵啊。”毛利兰有些犹豫,但柯南已经很高兴地说‘好’了。
“快快快!”园子推着忱幸的肩膀,从台阶上跳下来。
没有什么是比朋友在身边,能一起去吃夜宵更令人放松的事情了,什么都不必去想,喜欢的人也在同行。
……
次日。
“啊嘞嘞,这是什么啊?”
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咖啡桌上,一只颇肥的乌龟正笨拙地爬行,目标是盘子里的饲料,小脑袋偶尔警惕地左右四顾,如此刻趴在桌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的某服务生一般憨。
“一只乌龟。”忱幸翻着杂志,随口道。
“拜托,我当然知道是乌龟啊。”安室透白了他一眼,“我是说,你怎么养龟了?”
“那我该养什么?”
“猫!”榎本梓笑着说:“老板适合养猫。”
“就他这副性子,还是算了吧。”安室透摆摆手,马上道:“不是,我是想说,这只乌龟身上粘着的应该是宝石吧?”
没错,此时在桌子上爬动的咖啡店组的新伙伴,正是昨晚怪盗基德的目标,背负着真假难辨的“赤面人鱼”的乌龟--波塞冬。
“好大的宝石喔。”榎本梓咂舌道。
她一开始也以为这些宝石是镶嵌在龟壳上的,心里还一阵不忍,连看都不敢看。不过当知道其实是粘上的,而且随着乌龟脱皮能自然剥落下来后,她就主动担负起了饲养员的职责。
只是一个早晨的时间,就已经添了好几遍饲料,撑得这只龟爬得比蜗牛还慢。
“就当是装饰品吧。”忱幸说道。
“所以其实是假宝石?”安室透很假地松了口气,好像是这样就不担心万一被人偷走,老板会怪罪自己失察似的。
忱幸对他的表演视而不见,“装饰品不代表是假的。”
“那你还是哪里来的哪里送走吧。”安室透摇头。
从对方把这只乌龟端上桌子,然后把自己叫过来,他对这家伙的打算就门儿清。
这摆明了是想让自己管理呀。
“丢不了的。”忱幸手指在拖在龟背后的链子上转着,很是调皮。
安室透当然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一只乌龟而已,他才没放在心上。
“它有名字吗?”榎本梓说道:“既然已经是我们的新成员了,应该要有一个名字吧。”
“什么新成员啊。”安室透撇嘴。
不过话虽如此,很奇怪的是,这种感觉浑然不似他在警视厅,或者刚加入组织的时候。
都不相同。
而是一种有些久违且温馨的感觉,像是在警校里跟那几个家伙在一起的时光。
偶尔天南海北地高谈阔论,转眼又忘掉。
“安室,安室?”走神间,他看到榎本梓隐含担心的目光。
“嗐,可能是工作太累,不小心睡着了。”安室透张口就来。
忱幸懒得理这家伙。
“诶,那好像是柯南他们?”榎本梓指着外面。
马路对面,柯南几个小孩子背着书包,欢声笑语地走过。
“无忧无虑的,还真好啊。”安室透托着下巴,轻轻一笑。
“对了,差点忘记了。”榎本梓连忙道:“是之前有位米原小姐在这边定了咖啡跟蛋糕,然后时间到了也一直没有来,打电话也没人接,所以我想问一下要怎么处理?”
“店长呢?”安室透往柜台那边瞄。
“他最近迷上了小说。”榎本梓不好意思道:“我是觉得说不定米原小姐遇到了什么急事,我们取消订单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她留的地址离这边远吗?”安室透随口道:“如果不远的话,就让老板跑一趟好了。”
说着,他看向某个局外人般正用手指一点点推动盛饲料的小盘子,在无聊逗弄乌龟的家伙。
忱幸愕然看他,“为什么是我去?”
温暖阳光的窗边,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清冽的人,如今整个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
安室透露齿一笑,“因为你最闲嘛。”
榎本梓忍笑,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忱幸不禁迷惑,我不是老板吗?
46.熟人
“影米花大楼。”
忱幸抬头,看着这栋高档的公寓,跟订单上的地址确认后,迈步走了进去。
跟前台说明情况,进电梯的时候,有两个女交通警匆匆过来,“请等一下。”
忱幸便稍稍挡了下电梯门。
“谢谢。”扎着双马尾的女警感激一笑。
另一个的女警像是没睡醒,吊着两个明显的眼袋,却格外衬出那份不施粉黛的美感。
果然,本就漂亮的女孩子再加上自然形成的黑眼圈,的确具备不俗的杀伤力。
忱幸也多看了她两眼,因为对方的长发跟方才一照面时的感觉,让那个他想起了那个在阳光之下死去的女孩。
“对了,你朋友住在几楼?”长发的女警随口道。
旁边的同伴笑着说‘十八楼’。
然后,忱幸就看到长发姑娘的眼皮抖了抖,像是联想到了什么。
“你呢?”双马尾回头示意他。
“也是十八楼。”忱幸回应。
电梯安静上升,在十八楼停下,两个女警颇为着急地走了出去。
“伊丹...”忱幸目光四顾,寻找地址上的住处。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开迷你巡逻车的大姐姐们也来了!”
“咦,忱幸哥哥怎么也在?”
少年侦探团的三小只,以及靠墙站着的灰原哀皆是看了过来。
忱幸一怔,“你们怎么在这?”
不过话刚出口,他就醒悟过来,这几个小鬼当然不是来串门的,肯定是遇上了什么案件。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光彦说:“由美姐姐,你们是交通警察吧,这种案件应该不是你们管喔。”
“就交给我们几个吧。”元太胳膊一抱。
这俩小子看着长发女警,也即是宫本由美,表情习惯性自信之余,竟还有此道前辈看待莽撞后辈的无奈。
对面,宫本由美眼角一跳,叉腰,“这也不是你们几个应该管的,我只是过来这里,要把你们几个带回去!”
“不过,你们认识吗?”双马尾女警三池苗子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以及那位拎着甜品盒的‘高中生’。
“嗯,他是我们的好朋友。”步美笑道。
当小孩子说你是他的好朋友,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认可。
忱幸笑着点头。
“怎么没看到柯南啊?”三池苗子问道。
“在里面。”灰原哀瞥了旁边的房间一眼。
“柯南要我们在这里等他。”步美说道。
宫本由美一愣,“不会吧,难道他已经进去了?”
她拧开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忱幸看了看门牌,又看了看手里的订单,确定这就是自己要送咖啡跟甜品的地方。
不过,既然柯南跟这些孩子在的话,那就说明...
“你不是老板吗?”这时,灰原哀问他:“怎么还亲自来送外卖了?”
“因为客人一直没有去拿,电话也打不通,所以我过来看看。”忱幸说道。
“噢。”灰原哀本来还以为他是看到他们路过咖啡店,然后跟过来的。
不过她当然不会说出来,“怎么不让你店里的员工来送?”
“他们忙。”忱幸说。
灰原哀忍不住抬头看他,这家伙简直了,第一次听说员工忙,让老板跑腿的。
“我们要进去吗?”光彦跃跃欲试道。
“但柯南不是说,让我们先在这里等吗?”步美犹豫道。
“没关系的,忱幸哥哥不是来了嘛。”元太看起来憨,可当找挡箭牌的时候却机智的雅痞。
几个小孩子在玄关脱了鞋,齐齐跑在前头。
“上次的事情,多谢你了。”灰原哀轻声道。
“没什么。”忱幸说道:“就算我不去,你们也不会有事。”
他的意思是就算当时他跟安室透没有赶到,毕竟还有冲矢昴在,最多不过有惊无险。
但灰原哀却以为他还在意铃木特快列车上的事情,那次是自己先逃避了,她一直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如今见他态度好似冷淡,一时心中发堵,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等到了房间里,不出所料的,忱幸看到了熟人。
“土方先生?”穿着家政衣服的米原桵子惊讶开口。
柯南也是一怔,不过当看到趴在房间门口,偷偷往里看的步美等人后,脸上更多的还是无奈。
“是,米原小姐你好。”忱幸微微颔首。
对方正是之前在杀人现场见过的女管家米原桵子,就是他拜托安室透才知晓的利用阴影错视手法杀人的事件。
他在咖啡店里看到订单上米原桵子的名字后,才想了起来,也就顺便来跑一趟。
米原桵子在看到他拎着的甜品盒跟打包的咖啡后,一下反应过来,“原来土房先生是在那家店打工啊,真的很抱歉,因为出了一些事情,才没来得及过去拿,还麻烦你送来。”
“没什么。”忱幸递过去。
米原桵子叹了口气,“我是从上个礼拜开始固定来这里帮佣,处理一些家务,没想到又遇到这种事。”
普通的女孩子,接连在工作的地方遇到命案,心里难免留下阴影。
“桵子。”门口,三池苗子唤了声。
米原桵子歉然道:“小苗,对不起,我真的被吓坏了,所以才打电话给你。”
“没关系,我们已经报警了。”宫本由美说着,走进房间,“不过,这个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案。”
房间正中,吊着背对门口的妇人尸身,粗眼一看就是上吊自杀。旁边还有一个戴着咖啡色太阳眼镜的中年男子,面色悲戚,还有些紧张。
“形式上,我们还要询问一下事发经过。”宫本由美看向中年男子。
“好的。”伊丹永信说道:“老实说,我在一个多小时前跟我的太太知代子大吵了一架,想说在她冷静下来之前,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我就跟帮佣小姐到外面去了。”
“是的,因为没有买晚餐要用的材料,就跟伊丹先生一起到附近的超市去了。”米原桵子不好意思道:“也因此没有去拿之前订好的甜品跟咖啡。”
柯南闻言,呵呵笑着看向忱幸,“所以你才来送咖啡吗?”
忱幸就伸手,用力揉了揉这家伙的小脑袋瓜。
柯南一脸无语地左右摇晃。
“就是因为我太太手腕骨折,没办法做家务,只好请了帮佣来。”伊丹永信说道:“没想到她又歇斯底里地大吵大闹,我担心她伤势恶化下去,甚至我的眼睛也变成这样了。”
说着,他摘下太阳镜,露出那只淤青肿起的左眼。
“你的眼睛怎么了?”宫本由美问道。
“因为我太太一生气,就会乱丢东西。”伊丹永信很是无可奈何,“因为这样,我今天只好跟公司请了一天假。”
“所以你们回家之后,就发现太太自杀了?”三池苗子看过来。
47.回忆
“不是的。”
米原桵子回忆道:“应该是买完东西的三十分钟后吧,跟伊丹先生一起回来后,打开大门就听到砰的一声,那个声音是把这间卧室的门关上的声音。我想那个时候太太应该还活着。”
她说道:“当时我敲门想问一下情况,但没有听到回答,我觉得太太应该还在生气。”
“所以,我就请帮佣小姐泡咖啡给我,接下来跟她闲聊了半个小时左右,我就再过来敲了门。”伊丹永信说道:“进来卧室之后,就看到了这幅可怕的景象。”
他摇了摇头,“没想到我太太会因为那样一点口角,就这么想不开。”
“原来如此。”宫本由美走到尸体旁边,看着地上的那张纸条,“那么你太太脚边的这张纸条是?”
“是遗书,我太太亲笔写的。”伊丹永信伤心道:“上面写着放心不下我眼睛的伤,儿子的考试,甚至在遗书上还关心今年准备要过七五三节妹妹的女儿的情况,还写着要父母原谅不孝女,先走一步了。”
说着说着,他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不停用袖子擦着眼泪。
“这个是很明显的自杀吧。”宫本由美扶着纤腰起身,吐出口气。
“不对。”冷不丁,有人断然道。
柯南站在房间的梳妆台那里,淡淡道:“这可能是凶杀案。”
“什么?”房间里的几人皆是一讶。
灰原哀看了眼靠在门框上的身影,也有样学样,靠在一旁,一脚支撑,另一只小脚点啊点。
就这样把走神的忱幸唤了回来。
“在凶案现场注意力也不集中吗?”灰原哀说。
“不是有大侦探在嘛。”忱幸一笑。
灰原哀歪了下头,也不说话,只是若有若无地打量着他。
忱幸听柯南展开了有理有据的分析。
“你说的遗书,应该是写在这桌子上的记事本上,然后撕下来放的吧。”柯南说道:“你们仔细看就会发现,正中央的扣环那里,就只有记事本下方两个洞的纸片被留了下来,但遗书的那张纸却有三个洞的纸片被扯掉,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真的耶。”宫本由美小心地捡起地上的纸条。
“而且,那封遗书上的字歪七扭八的。”柯南用手帕垫着手,从桌脚的纸篓里倒出了不少纸团。
“你们看,这位太太常常在那本记事本上写了东西又撕掉,在最后总是只写上自己的名字就当作署名了,然而却只有在遗书上完整写了自己的姓氏跟名字。”
“没错,真的不太对劲。”宫本由美点点头。
门口,灰原哀‘哎’了声,唤起对面之人的注意,然后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像是凶手。”忱幸朝神情悲伤的伊丹永信努了努下巴。
灰原哀微怔,她也不算是没话找话,只是觉得他这么干站着,肯定是发现不了线索的,毕竟他不是也喜欢推理吗?
忱幸看到她的眼神,大概领会到她的意思,当下摇头道:“我就不画蛇添足了,如果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说。”
灰原哀默默点头。
这时,三池苗子问道:“你们家的大门当时是锁上的吗?”
“嗯,刚才开门的人是我,那时候是锁着的。”米原桵子说道。
“那还有其他人有钥匙吗?”
“就只有我跟我太太,还有帮佣小姐,以及我儿子靖家有钥匙了。”伊丹永信说道。
“你儿子现在在哪里?”三池苗子连忙道。
“我想应该是在驾训班吧。”伊丹永信说道:“因为他常常说快要考驾照了。”
米原桵子犹豫道:“好像还有一把,我记得在一楼的信箱里面,多放了一把备用钥匙。”
宫本由美问道:“那个信箱应该也是另外锁上的对吧?”
米原桵子确定道:“是的,是转盘式密码锁,不知道密码的人应该打不开。”
不过马上,她就‘啊’了声,惊呼道:“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这个信箱的密码!”
“什么?”
“昨天我想要从信箱拿出邮件,却忘了带写着密码的便条纸,正因这件事烦恼的时候,那个人就告诉了我正确的密码。”
米原桵子语速很快,显然一想起来仍觉得不可思议,“我当时问他是怎么知道密码的,他说我之前要打开这个信箱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写着密码的便条纸,是他帮我捡起来的。”
“但那次只有一下下,连一秒钟都不到。”她说道:“他说自己很擅长记东西,是全国...不,是世界第一!”
听到这里,宫本由美表情一僵,眸子里宛若一场地震。
“那个人是这栋大楼的住户吗?”三池苗子问道。
“他就住在隔壁,是一个总是不刮胡子,有点脏脏邋遢的人。”米原桵子回想道:“我记得名字是...”
“既然住在隔壁,还是直接去找比较快!”三池苗子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哎,先等一下。”宫本由美一把没抓住她。
“她跟刚刚所说的那个人,不会是认识的吧?”灰原哀猜测道。
忱幸看着举止奇怪起来的宫本由美,点点头,“或许吧。”
灰原哀下意识抬头,看到他目光沉凝,明明是在看宫野明美,却好像是穿过雾霭的晨光,落向了别处。
她抿了抿唇,试探道:“你在看什么?”
忱幸眼帘低了低,“没什么。”
过去的终究过去,哪怕当在以后的生命中遇到一个跟她很像的人,或者是在某个场景,因某个画面或某个人而产生似曾相识的触动,但总归不是那时的心情。
因为到底不是那个人,自己也非当初的自己。
记忆,大抵就是如此。
“出去看看?”忱幸浅然一笑。
他的眉宇清和,有着冷冽的少年感,却又不过分疏离,就像是清澈溪水边的鹅卵石,也像卧在藤架下青砖上的猫。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轻轻触碰他。
然后,灰原哀就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走在前边的忱幸回头,略有不解。
“没什么。”灰原哀昂了昂下巴,酷酷地原话奉还,可微红的耳廓还是显出内心的不静。
“哀酱,忱幸哥哥,你们在干嘛?”步美眨着眼睛看着玄关处的两人。
“没什么。”两人说。
“诶?”
48.淤青
宫本由美还是没有拦住三池苗子。
她跟帮佣小姐米原桵子敲开了隔壁的门,一个穿着浅绿色外套,戴着眼镜,留着胡茬不修边幅的男子一脸疑惑地开门出来。
然后,他一转眼就看到了因为确认是他,所以在伊丹永信门口躲起来的宫本由美。
“由美美?”胡茬男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像是炽热的电灯泡。
灰原哀不由搓了搓胳膊。
“由,由美美?”
“你认识这个人吗?”
三小只同样表情怪异。
宫本由美在门口深呼吸后,走出来,语气无奈,“他是我的前男友。”
“诶?”众人。
“嘿嘿。”对面,羽田秀吉挥着手,笑容灿烂如菊。
宫本由美抚额叹气。
过了会儿,目暮警官等人赶到。
了解了现场情况之后,高木涉问道:“请问你们吵架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股票。”伊丹永信说道:“最近内人沉迷股票的买卖,我只是提醒一下她,她就抓狂了。”
“原来如此。”高木涉奋笔疾书,在记事本上记录着。
“我想,就快要大学毕业的儿子,到现在一直都还没有找到工作,让她一直觉得压力很大,这应该也是原因之一吧。”伊丹永信说道。
“你还有一位儿子吗?”高木涉问。
伊丹永信点头,“是的,只是从他开始在大学旁边一个人住之后,就很少回家了。”
话音刚落,米原桵子就说:“可是他之前有打电话回来啊,说希望考到驾照之后,能买车给他,下次会带着车子的型录回来。但太太说连工作都没有找到,是绝对不可能买车给他的,这样大声嚷嚷过后就挂电话了。”
“诶?”目暮警官盯着她看了半晌,惊讶道:“我记得你是错觉那件案子的时候...”
“是的,没想到工作的人家又发生这种事。”米原桵子黯然道。
“那你可要小心。”目暮警官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不要像毛利那样,变成一个会呼唤死亡的人。”
忱幸听到后,跟灰原哀几乎是同时看向了身边的某个小学生。
“……”柯南嘴角扯了扯,干笑,觉得这俩人不太礼貌。
目暮警官轻咳一声,然后道:“可是,为什么是交通部门的三池打电话来报警的呢?”
三池苗子上前,刚要解释,就被走过去的柯南抢先,“因为这位桵子小姐发现尸体后,就先打电话给她认识的朋友三池苗子女警了。而我就是听到了电话,才会在这里的。”
目暮警官眼角跳了跳,大概是跟毛利住在一起久了的关系,貌似这个小鬼也总跟死亡同行,不是个省油的灯。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向门口的忱幸,“土方老弟,你可要小心一点啊,不要跟毛利走得太近。”
他充满暗示地点了点头。
忱幸会意,笑着颔首。
“话说回来,柯南他们是你带来的吗?”目暮警官问道。
“不是。”忱幸指了指桌上的料理盒,“我是来送咖啡跟蛋糕的。”
“是我之前预订的,但因为没有时间去拿,结果麻烦土房先生跑这一趟。”米原桵子不好意思道。
高木涉俯身,问道:“那你们几个小孩子是怎么进来这栋大楼的?”
柯南呵呵一笑,“因为刚好有一位带着小孩的妈妈进这栋大楼,我们就假装成那孩子的朋友混进来了。”
高木涉嘴唇动了动,“你这样不太好吧。”
不得不说,这几个孩子的套路实在是太多了,作为老实人的高木有点把握不住。
“那么苗子,你跟这位帮佣小姐是同学吗?”宫本由美好奇道。
“不是,她跟我小时候住得很近,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三池苗子不好意思道:“我的年纪其实比桵子还大一岁。”
“先不说这个了。”目暮警官回归正题,“也就是说,这里平常只有男主人跟女主人,还有帮佣小姐三个人吗?”
“是的,我跟儿子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伊丹永信说道。
“既然这样,那么站在由美你后面的那个男的是谁啊?”目暮警官看过去。
宫本由美‘嘁’了声,“他啊,他是...”
“你好,我是住在隔壁的住户,由美美的...”羽田秀吉抢先开口,只不过被宫本由美怼了一手肘,马上揉着胸口讪笑道:“有幸成为由美的交往对象的人,羽田秀吉,请多多指教。”
“啊嘞?”目暮警官跟高木涉虎躯一震。
“你是前男友了!”宫本由美哼了声,“我们已经分手了。”
羽田秀吉有些不忿地皱了皱鼻子。
“可是,你男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目暮警官走到宫本由美面前。
宫本由美没好气道:“就是我前男友这个家伙,刚好是记得放备用钥匙的那个信箱的开锁密码的人,所以才会把他找过来。”
她在‘前男友’这三个字上着重咬音,说着还一把揪住羽田秀吉的领口,让这大高个儿跟目暮警官平视。
“……”目暮警官。
“奇怪,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高木涉疑惑道。
目暮警官摸着下巴,“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听过这个名字。”
宫本由美脸色微变,低声道:“该不会是在逃犯的通缉令上面看到的吧?”
“这怎么可能。”羽田秀吉尴尬道。
目暮警官摇了摇头,然后道:“不过呢,也在尸体脚下发现了一封遗书,这样可以确定是自杀了吧?”
“可是,也有可能不是自杀。”米原桵子弱弱道:“柯南刚刚是这么说的。”
被忽视了一阵子的柯南仰起头,微微一笑。
……
在将之前推理的疑点说明之后,目暮警官拿着写下遗书的纸张,跟记事本上残留的纸片比对,发现的确不合。
他仔细看了看遗书上的内容,转头看向伊丹永信,“遗书的内容有不寻常的地方吗?”
“你也看到我的眼睛了,这是昨天晚上被我太太丢出来的烟灰缸打中的,到现在还有明显的淤青。”伊丹永信说道:“我儿子靖家也在上驾训班,他之前也说过驾照的笔试快到了,而且我妹妹的女儿的确是在今年满七岁。”
他这番话是为了证实遗书上的内容是真的。
“她为什么丢烟灰缸呢?”高木涉忽然道。
49.羽田秀吉
烟灰缸不是枕头,吵架的时候丢这个很具杀伤力。
伊丹永信面露无奈道:“我太太她一生气就爱乱丢东西。”
“那一次我也看到了。”米原桵子说道:“所以才会猜想掉在卧室前的手机,应该也是太太丢出来的。”
“有手机掉在地上是吗?”柯南目光一动。
米原桵子点头,“嗯,是我买东西回来之后,第一次敲太太卧室的门,那时候在地上发现的。”
“那部手机现在在哪里?”目暮警官问道。
“我顺手把它收起来了,想等太太气消了再给她的。”伊丹永信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了过去。
目暮警官点开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气,“今天没有发短信或者收到短信的记录,我还以为如果是凶杀案的话,可能会被拿来做什么圈套呢。”
高木涉顺手接过,“看来手机应该跟案子无关了。”
“可是,我还是认为太太自杀的可能性不大。”米原桵子坚持道。
目暮警官好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米原桵子认真道:“因为太太曾经这样说过,她说‘我是一个受到上天眷顾的幸运儿’。”
“幸运儿?”
“我想应该是指她在几年前所搭的一班飞机差点坠机,她却奇迹般地得救活了下来。”伊丹永信说道。
高木涉问:“这么说,当时你也在飞机上吗?”
伊丹永信挠头道:“没有,我原本也是要搭那班飞机的,因为上飞机前在滑雪,所以把脚弄骨折了。”
“所以啊,我很难想象这么有自信的太太,会因为吵架就自杀。”米原桵子神情很是认真,毕竟这关乎人命。
“可是,那句话其实就像是我太太的口头禅。”伊丹永信的意思,还是觉得太太是自杀身亡。
听他这么说,米原桵子沉吟道:“只是那封遗书也怪怪的。”
“什么地方?”三池苗子问道。
“太太说过,她七岁的时候因为感冒,所以没有参加七五三节的活动,也因为这样一直到成人礼都没有机会可以穿上和服。”
当米原桵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房间里,柯南目光倏然一凝。
但同样的,有一个人低笑一声,恍然般说了句‘原来如此’,吸引到了场间诸人的注意。
“准备好的一步,就是这么一回事么。”羽田秀吉托着下巴,笑容自信却不张扬。
“熊吉,你在胡说什么?”宫本由美白他一眼,“她不是说女主人生病,没有做和服吗?”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秀吉,不叫熊吉,什么时候你才能改过来。”羽田秀吉简直没脾气。
宫本由美哼了声,“像你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熊吉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看到两人拌嘴的场景,灰原哀微不可察地笑了下,视线落在身边之人身上,发现他正在盯着柯南看。
那小子在一众大人的此间,看起来并不起眼,可当目光落去的时候,就很难再移开。
他有着远超常人的从容不迫,而当察觉到两人的注视后,所露出的笑容亦是表明了一切。
--他已经看穿了真相。
“真不愧是推理狂。”灰原哀轻笑一声。
当看到忱幸略显不解的表情后,她便解释道:“是那位毛利小姐一直这么称呼他。”
“很贴切。”忱幸说。
“他们的感情真好。”灰原哀莫名感慨一声。
忱幸想了想,目露好奇,但不等他问出来,就听眼前的小女孩没好气道:“我没有谈过恋爱,不要问我的感情经历。”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忱幸讶然。
灰原哀‘呵’了声,表情中不掩那么一丝小得意。
“你在我面前是隐藏不了什么的。”她抱着纤细的胳膊,傲娇昂首,“绝对不可能瞒过我。”
忱幸默然片刻,像是认输般摊摊手。
灰原哀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靠在墙上,脚跟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墙边。
与此同时,目暮警官跟高木涉认定遗书可疑,决定让他先去做笔迹鉴定。
“而且,一个手腕骨折的人,特地选这种只用一只手很难操作的上吊方式来自我了断,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目暮警官是老刑警了,洞察力还是有的。
这时,千叶警官从门外进来,“警官,我们找到有人目击到可疑人物了!”
“什么?”
“根据在一楼大厅的大楼管理员的说法,曾经有位戴着帽子、口罩以及墨镜遮住长相的怪人进这栋大楼,然后又走了。”千叶警官沉声道。
忱幸注意到,原本还大大方方的三池苗子,在看到千叶警官的时候,忽然像是害羞一样躲到了米原桵子的身后。
他先看了眼明明分手了但站在一起仍显熟稔亲密的宫本由美跟羽田秀吉,又看了眼羞怯看向千叶警官的三池苗子,大概明白了。
“你在看什么?”灰原哀问。
“没什么。”
“八卦。”
忱幸一怔,多少有点被人说穿后的尴尬,尤其还是被一个小孩子戳穿。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目暮警官问道。
“好像是在这家的男主人跟帮佣小姐离开之后。”
“为什么管理人员没有禁止他进出呢?”
“因为对方是用钥匙打开的大楼大门,所以认为是这里的住户。”千叶警官说道:“还有,管理员说这一家的儿子也来过。”
“这一家的儿子?”
“没错,虽然管理员说是这一家的男主人跟帮佣小姐回来之前,可是却想不起来是在那个可疑人物离开前还是离开后来的。”千叶警官说着,忽然看向三池苗子。
“难不成你是...”他似回忆般开口。
三池苗子表情变得无比期待。
千叶笑着说:“你是桵子,比我低一年级的。”
他相貌憨厚,笑起来格外真诚。
“你是千叶啊,好久不见。”米原桵子笑道。
“原来在这里帮佣的就是你啊。”千叶恍然。
三池苗子垂首,对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是谁而欲哭无泪。
“他们两个。”灰原哀轻轻点着下巴,旁观者清。
“八卦。”忱幸说。
灰原哀顿时噎了噎,给了他一个白眼。
千叶警官腼腆道:“说到这个,我想你可能不记得了,以前有一个常常跟你在一起的...”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
50.这样一家
“你这小鬼在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可恶,我才不会放手呢!”
门口,元太紧紧抱着一个黄毛的大腿,很敦实。
旁边的步美跟光彦一脸紧张。
“你们几个在做什么?”千叶警官问道。
“你还问啊,没看到我抓住可疑人物了吗?”元太急声道:“忱幸哥哥,灰原,快点来帮我!”
忱幸走过去的时候,被小胖墩牢牢抱住的黄毛一脸尴尬道:“我可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不等他辩解,光彦就严肃道:“你刚才不是趴在猫眼上,偷看里面的情况吗?”
“我是故意的啦。”黄毛青年呵呵一笑,“因为如果有人刚好看出来,一定会吓一跳,而且从外面看进去也看不到东西啊。”
“可是你的头发一样很奇怪,很可疑。”步美盯着这家伙的脑瓜皮说。
黄毛嘴角抽了抽,掏出顶帽子戴上,“这是因为没有继续染头发的关系。”
“话是这么说,其实你是因为在意才会回来吧?”灰原哀说道:“据说犯人都会喜欢回到现场来。”
元太一听,将大腿抱得更紧了。
“拜托,什么犯人啊,简直莫名其妙!”黄毛挣扎道。
忱幸注意到旁边还有保安模样的人,便问道:“他刚才真的在偷看吗?”
保安点头,“是的,这个人突然按了门铃之后,就那么做了。”
这时,伊丹永信从屋子里走出来,“听声音是靖家吗?”
“老爸!”黄毛青年笑着打了个招呼。
两人都是方脸,除此之外就没有相像的地方了,就算站在一起,也很难让人往父子这方面去想。
“怎么了,你不是应该在驾训班吗?”伊丹永信皱眉道。
“我今天翘课了。”伊丹靖家笑道:“因为想早点让你们看车子的型录啊。”
伊丹永信哼了声,“说什么车子,等到你工作找到了以后再说那种事!”
“这是怎么了,老爸你不是也赞成我考驾照的吗?”伊丹靖家不解道。
“顶着那种像布丁一样的头发,是不可能考到驾照的!”伊丹永信语气很是激烈。
伊丹靖家嘴唇动了动,“老爸,你说话干嘛这么冲啊?而且还有警察在,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原本的满不在乎逐渐苍白。
……
“什么,你说我妈自杀了?”伊丹靖家难以置信道:“怎么会呢?”
目暮警官深吸口气,“只是目前如此,还不排除有他杀的可能性。”
“你说他杀?”
“你来的正好,你今天是不是有回来过这栋大楼呢?”目暮警官问道。
“是啊,我是要拿这份型录来的。”伊丹靖家从口袋里拿出一本汽车型录,然后道:“可是因为我按门铃之后,也没有人来应门,就猜可能是出门去买东西了,就到外面晃晃打发时间,然后现在才过来。”
目暮警官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么有人能帮你证明吗?”
“请等一下,警官先生。”伊丹永信忍不住开口。
“不是,难道你在怀疑我?”伊丹靖家觉得荒唐。
这时,被众人忽略的柯南忽然道:“好像是谁的手机响了。”
场间诸人下意识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
柯南快速地扫过一眼,笑得天真无邪,“哎呀,原来是我的手机,抱歉抱歉。”
灰原哀唇角勾下了,心想还真是熟悉的风格。
忱幸觉得,如果换个脾气差点的当事人,这小鬼可能要爱打。不过他旋即恍然,怪不得每次在现场,毛利小五郎都会提前修理这小子,这是在保护他啊。
他不禁对那位看似糊涂的毛利侦探感到敬佩。
“真是的。”果然,伊丹靖家的心情可以说是很烦。
“对了,原来你们家父母和孩子都用同样的手机啊。”柯南盯着他跟伊丹永信两人的手机说。
“是啊,因为最近正流行这个机型。”
“不过外壳颜色不一样,所以不用怕弄错。”
闻言,柯南看向米原桵子,“说到手机,在发现太太的手机之前,曾经听到卧室的房门关上的声音,桵子小姐你是这么说的对吧?”
米原桵子点点头。
柯南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声音是卧室房门的声音呢?因为从大门看不到卧室啊。”
“因为其他的房门都是稍微打开的,我以为在买东西之前房门是关上的。”米原桵子说道。
“那么,卧室窗户也是稍微打开的吗?”柯南又问。
“你怎么会知道?”米原桵子有些惊讶。
目暮警官稍加思索,问身边的伊丹永信,“买东西的时候,你都是跟她在一起吗?”
伊丹永信摇头,“不是,我到了吸烟区去,等着她买完东西。”
“这么说来,男主人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么。”目暮警官陷入沉思。
而高木涉也在问羽田秀吉是不是一直待在家里。
“我有出去过。”羽田秀吉说道:“回来之后,马上就听到女警按了门铃。”
“你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事呢?”高木涉问道。
“这个嘛...”羽田秀吉眼睑低了低。
身旁,宫本由美连忙道:“我拜托你,你就快点说出来嘛。”
羽田秀吉眼睛闭了闭,平静道:“那我可不能说。”
场间众人皆是一愣,在这种时候,面对询问还要这么说吗?
“熊吉,你在胡说什么!”宫本由美更是急道:“现在人家正在怀疑你是杀人凶手啊,快点说出来,不然你会被当成嫌疑人带走的。”
羽田秀吉看到她脸上的着急,心底一暖,但他仍没有要说的打算。
他转头看向沉思中的柯南,宛若智珠在握。
“这个人,有些奇怪。”墙边,灰原哀轻声道。
“哪里奇怪?”忱幸问。
“说不上来。”灰原哀有些犹豫,因为那种感觉若有若无,就像挠在脚心的鹅毛。
而柯南不知想到了什么,悄悄从屋子里退了出去,然后拿出手机跟步美他们嘀咕了一阵子。
三小只很严肃地听着,随后就像是一阵风般跑了出去。
“真有活力啊。”灰原哀轻笑道。
“你不也是小孩子吗?”忱幸伸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
“……”灰原哀气得想踢他。
现在的年纪跟身高,是她的痛哇。
51.黑白棋子
“目暮警官,笔迹鉴定的结果出来了。”
高木涉匆匆赶来,“虽然笔迹非常凌乱,但毫无疑问,那封遗书的确是伊丹知代子亲笔所写。”
“难道不是受犯人威胁,非自愿写下的吗?”宫本由美沉吟道。
“不会,因为笔迹那么潦草的话,犯人肯定会要知代子女士重写的。”高木涉说道:“另外还有,超市的监控画面中,的确多次看到帮佣米原小姐在里面买东西,所以她也算有不在场证明了。”
米原桵子松了口气。
“只不过跟她一起去买东西的男主人永信先生,倒是没有出现在画面上。”高木涉转而道。
“我已经说过我在吸烟室了。”伊丹永信辩解道。
“这么一来,嫌疑犯就是男主人、以及表示曾经到这里来按过门铃,因为没有人应门而到外面去打发时间,然后再折返的儿子靖家、还有在命案发生时间外出,却不知为什么不肯说去了哪里的我了。”羽田秀吉平静开口。
宫本由美气呼呼道:“什么不知为什么,怎么说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你别这样嘛。”羽田秀吉连忙摆手,“关于我去了哪里,我是打算待会儿再说个明白。”
“怎么了,意思是在我的面前不能说吗?”宫本由美追问道:“一定是女人,你去跟某个女人见面了吧?”
羽田秀吉急忙道:“真的不是啦,我不是说过了,我的心里只有由美美一个!”
宫本由美根本没被他的花言巧语糊弄,当即揪住他的衣领,“警官,就决定犯人是这个人好了,赶快把他铐起来!”
“诶?”羽田秀吉眼珠一瞪,还带这样的?
“可是由美啊,事情还没弄清楚。”目暮警官也被她的架势吓了一跳。
任谁看着这两人打闹,都难免会露出欣慰的笑意来。虽然他们已经分手了,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各自还喜欢着彼此,那种看着对方时的眼神,早就说出了一切。
“虽然有些无从解释的地方,可是男主人跟佣人去买东西回来进入大门的时候,听到这间卧室的门关上的声音,结果女主人就是在那间卧室里面上吊了。”目暮警官说道:“而且既然脚下放了遗书,就是女主人亲笔写下的,那就只能当做自杀处理了。”
他正梳理着案情,做最后的总结,忽然就听到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出现。
“准备好的一步。”柯南面带微笑,“那封遗书就是那样的东西对吧,羽田先生?”
神态懒散的羽田秀吉挑了下眉。
“我想起来了,熊吉,你刚才说过这句话。”宫本由美虚着眼道:“你为什么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羽田秀吉打了个哈哈,“不知道,我真的有说过这句话吗?”
“你还给我装。”宫本由美气得要拧他。
“先认为会出现某种局面,等到那预料中的局面出现的时候,就下出一记妙招,这种的就叫做。”柯南说道:“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是下棋时的一种用语。”
忱幸闻言,默默点头。
“你早就知道?”灰原哀问道。
“以前在寺庙里的时候,老师曾教过我下棋。”忱幸说道:“他说下棋也是修行的一种,可以静心。”
“我还以为你一直练枯燥的剑道呢,原来还有丰富的课余生活。”灰原哀调笑道。
“还有拾柴,采药,捉鱼,制香。”忱幸一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轻声说着。
灰原哀看到他的笑容柔和,还有在回忆时的缱绻,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了看似人来人往其实空旷的广场上,那偶尔停落在长椅上的白鸽。
它低头啄羽,漫步娇憨,温驯而没有防备。
忱幸说到一半,想起这里是案发现场,好在他声音低,其他人并未注意到。
“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好啊。”灰原哀看着他笑。
他们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夜里的星。
另一边,宫本由美疑惑道:“下棋用语?熊吉,你怎么会知道那种下棋的用语?”
目暮警官忍不住道:“先别说这个,先解释为什么那封遗书是准备好的一步呢?”
“那封遗书的内容,你们不觉得怪怪的吗?”羽田秀吉问道。
高木涉拿出手机,看着拍下来的遗书照片,“遗书上面写的是‘老公,对不起,害你受伤了,希望你的伤能早点好。靖家,考试加油,我想你一定是没问题的。市子的七五三节的时候,记得让她穿上我的长袖和服。请原谅不孝女先走一步了--伊丹知代子。’这样哪里奇怪了吗?”
“就是考试那部分。”羽田秀吉抱着胳膊,淡然道:“这一家的儿子靖家,要参加的是考驾照的笔试,应该不是那种会让人写在遗书上,担心他不能通过的困难考试吧。”
“这个,因为我太太她就喜欢瞎操心,像我这个大学就要毕业的儿子,一直找不到工作,这件事就让她非常操心了。”伊丹永信第一时间解释道。
“没错,靖家现在是大四的学生了。”羽田秀吉低声一笑,“如果说那封遗书,是四年前写给正要参加大学联考的儿子的东西,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不是吗?”
目暮警官张了张嘴,“的确是有道理,如果是四年前的话...”
高木涉凝声道:“四年前,她那位今年要满七岁的小侄女市子是三岁,也要过七五三节。”
米原桵子回忆道:“之前太太让我看过一张照片,她指着穿长袖和服的女孩说,看不出这是四十年前的和服了。”
“这么说,难道那封遗书真的是四年前...”目暮警官讶然开口,但马上就被伊丹永信打断,“那怎么可能啊,你们不是也看到我眼睛的淤青了?这是昨天晚上被我太太乱丢的烟灰缸砸中受的伤,既然这件事情也写在遗书上的话...”
“说到受伤,我记得你刚才也说过,你的脚以前曾经骨折过对吧?”羽田秀吉说道。
“是,是啊。”伊丹永信讷讷道。
伊丹靖家说道:“因为我妈没学过滑雪,所以撞伤了我老爸,因为这个关系,我们每年全家都会到乡下参加的新年聚会,变得她要一个人搭飞机去,还因为坠机差点丢了性命,我妈妈常常提起这件事呢。”
“这么说,那也是四年前吗?”目暮警官目光一动。
“如果说那架飞机当时就要坠落,那么在飞机里写下遗书也不奇怪啊。”羽田秀吉淡淡一笑,“特别是对自己的家人还有什么牵挂的事。”
这样一来,案件就明朗了。
52.魔怔
“原来如此!”
高木涉一捶手心,“难怪那封遗书上的字歪七扭八的,因为是在快要坠落摇晃不已的飞机上写的嘛。”
目暮警官沉吟道:“署名的时候之所以加上姓氏,是因为如果从坠落现场发现那封遗书,可以很快知道究竟是谁留下来的。如果犯人拿到了那封遗书,利用在四年后的这次杀人上,的确可以说是‘准备好了的一步’。”
高木涉说道:“不过让人不懂的是,男主人跟佣人回到家的时候,卧室的门怎么关上了?”
“是啊。”目暮警官揉了揉眉心。
三池苗子犹疑道:“那会不会是这样,这表示那个时候下手的犯人还躲在卧室里面没有离开。”
“我想应该不会吧,我们回来的时候,大门的锁的确是锁上的。”米原桵子说道:“柯南第一个来到这里的时候,大门还是保持着锁上的状态。”
“既然这样,那门是怎么关上的?”
“也不可能自己无缘无故关上啊。”
两位女警相视,皆是一脸困惑。
而就在这时,她们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宫本由美被吓了一跳,顿时气鼓鼓地开门,“到底是谁啊,这么用力关门,千叶是不是你?”
但门外并没有人在,除了从对面匆匆跑来的柯南。
“柯南,刚才关上这扇门的人是你吗?”宫野明美问。
“你在说什么啊,我刚才只是打开屋子的大门,看看我的朋友们回来了没有。”柯南一脸无辜地笑,“如果是卧室的窗户,我是稍微打开了,因为这里的暖气太热了。之前发现太太尸体的时候,窗户也是稍微打开的吧?”
“是的,先生说让太太被冷风吹太可怜了,所以马上就把窗户关上了。”米原桵子说道。
听到这里的灰原哀目光微动,面露恍然之色。
“就是这个!”高木涉也是恍然大悟,“因为屋子的大门打开了的关系,让室内温暖的空气一下子都被吹到窗外去,卧室的门才会就这样关上的。”
他有些兴奋到:“所以犯人是为了这个目的,让卧室的窗户和门保持开启的状态。”
目暮警官疑虑道:“可是这么一来,犯人打算从这里逃走,而打开大门的当下,卧室的门就会关上了吧?”
“说的也是。”高木涉挠了挠头。
“说到这个,之前发现太太的手机就掉在卧室的房门外吧?”柯南站在卧室门口,开口道:“既然如此,如果把手机放在门的夹缝中的话,是不是就会保持开启状态了?”
说着,他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合页上的夹缝里。
“你们看,就像这样子。”
“可是,如果是这样,就会一直保持开启的状态啊,怎么掉到门口呢?”三池苗子说道。
柯南摸着下巴,语气天真道:“如果手机有长脚,可以像生物那样动来动去的话,或许就可以说得通了。
“我懂了!”高木涉激动道:“是手机的振动功能啊,犯人是用门把手机给夹起来离开房间,再从外面打电话给那部手机,让手机因为振动掉落,就不会卡住门了。”
今天的他格外机智,简直如神附体。
目暮警官看了眼热血澎湃的下属,然后道:“可掉在卧室门外的手机里面,却没有任何来电记录。”
“或许因为那不是太太的。”柯南笑了笑,“因为他们亲子三个人的手机都一样,只有外壳颜色不同啊,就算把女主人的手机误当成是自己的拿走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原来如此,如果把女主人的手机外壳拆下来,跟自己的手机外壳调换的话,的确能伪装成是女主人的手机。”目暮警官分析道:“再用那部手机布下刚才的圈套,接下来只要在交给警察之前换回原本的外壳,就不会被人发现女主人的手机曾经被用来犯罪。”
他顿了顿,沉声道:“而能做到这件事的人,那就是把手机交给我们之前,先保管着的男主人永信先生,就只有你能做得到了!”
对面,伊丹永信瞳孔一震。
“恐怕是你趁佣人去买东西的空挡回到家里,勒死了太太再把她吊到天花板上,把四年前的遗书放在她的脚下,然后打开卧室的窗,用门把手机夹起来,就离开了现场。”
目暮警官推理道:“接着再从外面给那部手机打电话,让夹在门上的手机因为振动掉落,在那之后回去与佣人会合再回家,让人看起来像是你的太太在你们外出时自杀了。
之所以回家后没有马上进入卧室,让人发现尸体,是为了避免让人发现尸体当时已经在天花板上吊了一阵子了。”
高木涉皱眉道:“这么说,大楼的管理员看到的可疑人物就是...”
目暮警官点头,“就是男主人,应该是先把变装用的衣物放在超市的洗手间里了吧。”
说着,他看向伊丹永信,“不过,只要看了你的手机,就真相大白了。”
“说,说到这个,我在超市的吸烟区曾接到电话。”伊丹永信明显慌张起来。
“谁打来的?”
“是那个,好像是打错电话的吧。”
就在伊丹永信试图狡辩的时候,柯南接到了步美等人打来的电话。
他将通话调成外放,房间里的人便听到了三小只因调查出结果而激动的声音。
“我们发现公共电话了,就在附近的便利店前面。”
“把男主人的照片给店长看后,他也证实了男主人偷偷摸摸来打过公共电话。”
听到这里,灰原哀若有所思道:“现在这个年头恐怕没什么人会用公共电话了,上面应该还留有指纹吧。”
伊丹永信张了张嘴,一脸灰暗。
“这是真的吗?”伊丹靖家难以置信道:“真的是老爸你把妈妈给...”
“我之前,还误以为终于开始轮到我走运了呢。”伊丹永信懈了口气,不无自嘲道:“老实说,我也一直很犹豫,要不要执行这项杀人计划,一直到昨晚。”
他平静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述出来,大抵就是一个因为想给儿子买车而炒股票的魔怔女人,不仅不思悔改,甚至还将房子也担保了出去。
“她说如果不到危机时刻,上天是不会对她微笑的。”伊丹永信淡淡道:“在她丢出的烟灰缸砸中我眼睛的时候,我灵机一动,现在这种情况就可以实行我以前发现那封遗书时,脑海里浮现出的杀人计划了。”
听他说出动机之后,房间里的人皆是沉默了许久。
忱幸看着窗外的落日,诚然他对股票甚至是钱没有太大的概念,但眼前所发生的,包括从前的一些案子,这就是令人叹惋或唏嘘的浮世绘。
也是智真大师让他离开寺庙所要修行参悟的。
“难道你早就知道谁是犯人了吗?”宫本由美走到羽田秀吉身边,好奇开口。
“我是觉得遗书很可疑,直到听到那对父子在大门那里的对话,才更加确定。”羽田秀吉说道:“之所以知道一年多没见的儿子,帽子里头发的颜色,只有可能是因为正在吊起太太的时候,刚好儿子来按门铃,结果从门上的猫眼看到了儿子现在的模样。”
“可是,如果儿子戴着帽子,就看不见头发了吧?”宫本由美疑惑道。
“因为那儿子好像有喜欢从猫眼往家里看的小兴趣。”羽田秀吉轻笑道:“要是戴着有帽舌的帽子,不脱掉的话是没办法贴近看的。”
53.与透
“诶?太阁名人吗?还真是厉害啊。”
这是在次日,像听故事般听完昨天发生的案件后,安室透跟榎本梓对羽田秀吉的身份颇感惊讶。
“不过那位太太还真是被股票害惨了。”榎本梓叹了口气。
“儿子的索求,生活的压力,还有人性的贪婪。这一对夫妇都没有忍耐住。”安室透喝了口咖啡。
阳光透过窗,落在他的身上,优雅从未消失,使他仿佛一名智者。
忱幸‘嘁’了声,很好的打破了这种感觉。
安室透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这种似不屑的小动作,就很气人。
咖啡店的生意还是老样子,看起来不温不火,但因为地段的缘故,收入很是可观。
更何况各种甜品总是推出新品,新老主顾很多。这就多亏勤劳的某服务生了,明明是领着一份工资,却还兼职着其他的工作。
老板就喜欢这样耿直的员工。
“所以你在案发现场,就什么都没有做吗?”安室透抬了抬眼皮,“通俗地讲,打酱油?”
“……”忱幸。
不,他才不喜欢这样的员工。
“我去煮咖啡。”榎本梓掩口轻笑,然后把晒太阳的空间留给两人。
宝石乌龟波塞冬在桌上的手提箱里,小爪子扒拉着鹅卵石,像是百无聊赖,却又一直如此。
而其实两人相处时也没那么多话说,偶尔是安室透或有什么目的,找一个话题来聊,大多时候其实是沉默。
当然,透子还是要拖地擦桌子打扫卫生的。
就像现在,忱幸在看有关房子和车子方面的杂志,安室透就撑着下巴坐在对面,有时会看看他,多数是看着窗外发呆。
少顷,他问:“怎么开始看这种杂志了?”
“了解一下。”忱幸翻着页,略含感慨,“好像真挺贵的。”
安室透一怔,然后就笑,“你这句话如果被别人听到,多半会笑话你。”
他虚指了下店里的客人,还有外面马路上步履匆匆的行人,“你觉得他们一天天都在为什么努力啊?”
忱幸试探地晃了晃手里的杂志。
“有个住的地方。”安室透耸了下肩,“所以说,如果你是因为昨天的一件案子,单纯对罪犯的动机好奇,那大可不必,因为这种情况多的是。”
芸芸众生,有谁不无奈?
他笑了笑,探身将忱幸手里的杂志拿走,顺便将波塞冬推过去。
“这才是富家少爷该做的,赏龟,晒太阳,喝咖啡。”
“...在你眼里,我一直是这样子?”忱幸有些不忿。
“不是在我眼里,是所有人眼里。”安室透做了个夸张的张臂动作,然后道:“难道这样不好吗?”
最后一句,好像隐含深意。
忱幸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平日里似乎很爱给自己说些隐晦的道理,而且细想还很有道理。
反正他对杂志上的车子不感兴趣,一眼看去只当是些破铜烂铁,索性便将早上拜托榎本梓买来的这类杂志统统推到了安室透面前。
“干嘛?”安室透挑眉。
“扔了。”忱幸说。
“多浪费啊。”安室透啧了声,“这可都是小梓刚买的。”
忱幸没理他。
安室透也就一笑而过。
“等等。”忱幸冷不丁道:“你刚刚说赏龟?”
“嗯,怎么了吗?”
“别扭。”忱幸说。
听过赏花赏月赏佳人的,没听说过赏龟,难不成是自己孤陋寡闻了?毕竟安室透说的是‘富家少爷’,而自己显然不是。
我是贵族,虽然是没落的。忱幸这么想。
安室透忍着笑,“也对,你平时是赏太阳。”
忱幸觉得这家伙好讨厌,就跟此刻歪着脑袋盯着自己的波塞冬一样。
它饿了。莫名的,他就意会到了一只龟的想法,很神奇。
“或许,说老板像猫是肤浅的。”安室透托着腮,看对面之人用勺子添饲料。
“何解?”忱幸随口道。
“准确来说,像龟。”安室透很满意自己这次的不肤浅。
然后忱幸就锁起了眉头,总感觉听起来不像是夸人的话?
他咂咂嘴,“这回是一只乌龟,如果下次把鲁邦带来,你是不是就该说我像它了?”
“鲁邦是谁?”安室透好奇道。
“次郎吉伯父的爱犬。”忱幸面无表情道。
“……”安室透无语,这家伙是不是把我想的太肤浅了?
“这龟怎么还没脱皮?”忱幸看着乌龟身上的一堆宝石头疼。
“这才几天啊。”安室透撇撇嘴,“要有耐心。”
忱幸看他。
安室透看着波塞冬,微笑一本正经,“做事总得要有耐心才行,等待的过程可能很枯燥,乏味无趣,但只要一想到美好的结果,就是值得的,不是吗?”
忱幸想了想,“结果一定是好的吗?”
“当然。”安室透抬眸,“就算对一切感到失望,也总该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老板可不像是没信心的人啊。”
“这是夸奖吗?”忱幸眨眨眼睛,很在意。
安室透很确定地点头。
“如果是以前,我会很确定。”忱幸看着波塞冬将一颗颗饲料卷进嘴里,轻声道:“但现在...”
安室透眼睛眯了眯,“那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打击到你了?”
“不知道。”忱幸摇头。
“不知道?”安室透读出来,像在确认。
“就是因为不知道。”忱幸顿了顿,“才觉得不安。”
安室透皱了下眉,他想追问,但又清楚现在并非最好的时机,而且对方明显是不会多说了。
忱幸手指轻轻缠着龟背上那颗宝石的链子,出神。
像是扇子的睫毛落下两片阴影,将他方才露出的一点点心中所想,全部遮掩回去。
安室透轻吐口气,即便不问不明不清楚,但他大概能猜到能令对方如此纠结在意的是什么,或者说,是因为谁。
苦艾酒,你可真是魅惑人心的高手啊。他一方面感慨,一方面又不禁去想,土方忱幸跟她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明明当事人就在眼前,可安室透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在看向那个女人的时候,中间都隔了一层迷雾。
乍看感觉好似能看得清楚,其实半点也不分明。
她在张扬和无矩的外表下,所隐瞒的晦暗有如深海。
54.樱花
樱花盛开了,阿笠博士带着几个小孩子去神社赏花。
因为上一次忱幸救下这几个孩子的关系,为了表示感谢,特别邀请了他一起。
“天气好好啊。”
“真的是最佳的赏花时刻。”
“我的肚子也在等着便当时刻。”
“元太,你真贪吃。”
石板路的两旁樱花绚烂,游客络绎不绝,花香带着别样的安适,飘散在在小孩子的欢笑声里。
柯南左顾右盼的,好像在找什么。
“那么博士,我们几个就去抽签看看运势,你去铺野餐垫,先帮我们占个位子好吗?”灰原哀提议道。
阿笠博士点点头,然后看向忱幸,“那他们就先拜托你了,忱幸。”
“好。”忱幸应下来。
“我们走!”三小只呼啦一声就跑开了。
“哎,你们慢点。”阿笠博士无奈摇头。
“今天店里不忙吗?”灰原哀边走边问,而就在忱幸要回答的时候,她又自语一声,“也对,就算店里忙你也是清闲的。”
忱幸眉梢一扬。
灰原哀就仰起头笑,“我的意思,是你的时间多,感谢大少爷来陪我们这几个小孩子啦。”
看来她对昨天自己把她当小孩子很在意,忱幸这么想着,又伸出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
灰原哀杏眼一瞪,抬脚就要踢他小腿,却被轻易躲开了。
“你!”她气鼓鼓地哼了声,大步走向了前头。
旁边,柯南枕着胳膊,虚着眼道:“你又惹她啦?”
“你在找什么人吗?”忱幸反问。
“没有没有。”柯南打了个哈哈。
看着这小子快步走开的身影,忱幸本能觉得待会儿可能要发生什么事件。无关他平平无奇的第六感,纯粹是经验之谈。
等到了求签的地方,步美他们手里都已经拿着签诗了。
柯南脸上写满了无语,不用猜也知道他的签离不开。
步美三人抽中的都是吉。
“我的是,不好不坏吧。”光彦乐呵呵地看了眼小伙伴。
“你不抽吗?”灰原哀看向身边之人。
附近的人很多,男男女女,他只是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清雅简约,却依旧出挑。
“我以前抽过。”忱幸看着满墙签诗,语气很轻。
柯南闻言一愣,下意识道:“你说的那次,该不会是跟服部...”
“就是那次。”忱幸点头。
--因为怪盗基德要盗取回忆之卵,所以他们同去了大阪,无聊时跟服部平次还有和叶他们去求过签。
这是当时的签文,忱幸还一直记得。
“说起来,当时你好像没有去解签吧?”柯南说道。
“不必。”忱幸不在意道。
灰原哀看了他一眼,走到柯南身边,低声,“还记得是什么签吗?”
“干嘛?”柯南虚着眼道:“你还会解签?”
“我什么不会?”灰原哀催促道:“快点说。”
“不记得了。”柯南憨憨一笑。
“……”灰原哀。
“大家一起去把签诗绑起来吧?”步美提议道。
就在三小只欣然要去绑签诗的时候,有人在把他们喊住了。
“难得抽中了一些好签诗,就带回家去吧。”拄着拐杖的老人坂卷重守蔼然道:“之所以会把签诗绑起来,是希望能够把坏运气留下,也就是为了改变运势才这么做的。”
“这个年头,不管抽到的是好签还是坏签,都绑起来,这种不好的习惯已经慢慢成为惯例了。”他幽幽一叹,走开了。
“这么说,需要绑起来的只有江户川了。”灰原哀故意道。
柯南撇撇嘴,这女人竟然偷看自己的签,而且还真是睚眦必报啊。
“那你抽到了什么签?”
“怎么,你想知道吗?”
“才没有。”柯南被反将一军,顿时昂首,仿佛不屑。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你吧。”灰原哀随手把签纸展开。
而说是给柯南看,其实偏偏又那么不经意地让忱幸看了个清楚,甚至连展开签纸的动作都显得缓慢。
“大吉?”柯南惊诧道。
“真的吗,小哀好厉害啊。”步美笑着说。
“可以跟我的交换一下吗?”元太一如既往地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旁的忱幸完美诠释了开明的家长,任由小孩子嬉闹,他就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像是一株樱花树。
但某刻,他余光朝后瞥了眼。
“可是也有人说比较少见,反而可以说是一种好兆头吧?”
高挑的女人一身清爽打扮,笑着俯身,“所以不要沮丧了,coolkid。”
“茱蒂老师?”步美等人惊讶道。
“嗨~”茱蒂笑着打了个招呼。
“老师也是来这里赏花的吗?”步美问道。
“ohyes,因为老师很喜欢樱花。”茱蒂微笑道。
“原来如此。”灰原哀说道:“因为你们两个想要偷偷摸摸密谈,才会把老师找来对吧?”
“诶?”柯南、茱蒂。
两人有一点点傻眼,显然没想到她会看破又说破。
“听说公园或是神社这种地方,常常被间谍拿来当做交换情报的好场所。”灰原哀说着,招呼步美等人,“好了各位,我们离远一点吧,他们两个好像希望能单独说悄悄话。”
“噢。”三小只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
“某人还不走吗?”灰原哀看向杵在原地的身影。
忱幸朝茱蒂礼貌点头,跟着孩子们离开。
“看来他很受孩子们喜欢啊。”茱蒂看着他的背影,目露思索,“而且,那个女孩子好像很信任他。”
柯南点点头,只不过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忱幸数次救灰原哀是事实,不止如此,他同样帮了自己许多次。
他难免会想,自己的怀疑是否要坚持下去。
……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呢?”
稍显幽静的樱花树旁,茱蒂好奇道。
柯南沉声道:“我没记错的话,老师说过曾经见到有烧伤疤痕的赤井先生对吧?”
“是的,就是在抢银行的案子发生时。”茱蒂低头,涩声道。
柯南内心一叹,面上却十分严肃,“你看到的,并不是赤井先生,而是黑衣组织那些人的同伙,一个叫做的男子易容伪装成的。”
“什么?!”茱蒂脸色一变。
“他们是为了确认真正的赤井先生是不是死了,易容伪装在赤井先生熟人身边晃来晃去,以此看那些人的反应知道是不是FBI帮他诈死的。”柯南看着神情变化,目光颤动的茱蒂,十分清楚自己的话对她而言代表了什么,又破碎了什么。
但他还是心肠冷硬道:“不过,在铃木特快列车的时候,让他易容伪装成赤井先生的那位苦艾酒本人,同样易容伪装成了赤井先生。”
55.记忆灼烫
“铃木特快列车?”茱蒂难掩惊容,“爆破那辆列车的,难道也是他们那些人吗?”
“嗯。”柯南重重点头。
茱蒂俯身,双手扶住他的肩,如她语气般颤抖,“先等一下,如果身上有烧伤痕迹的,就是那些人的同伙的话,那秀一果然已经...”
她的悲伤近到能让柯南清晰感受到,但他依旧沉默着,只是残忍地用点头来给对方做确认。
茱蒂喉间哽咽,之后深吸口气,认真道:“如果下次那个有烧伤痕迹的他,又大摇大摆地跑出来,我一定会把他抓住,揭穿他的真面目!”
“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也知道他在哪。”柯南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
--是某个服务生打扮的黑皮小子,一脸阳光灿烂的微笑。
“他用安室透这个名字当幌子,现在就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旁边的一家咖啡店打工。”柯南说道。
“为什么?”茱蒂不解道。
“不知道,所以我才会找老师过来一趟。”柯南说道:“我希望FBI可以帮我调查一下,他的目的应该达成了才对,可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那家咖啡店。”
“等等,你说的那家咖啡店难道是...”茱蒂猛地想起什么。
“没错,就是忱幸开的那一家。”柯南平静道。
茱蒂一下拧眉,因为土方忱幸是跟那个女人有关联的。
虽然让对方加入了证人保护计划,虽然至今对方都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举动,虽然他得到了许多人的信任,可是,仅凭他跟那个女人存在过的关系,她就无法完全相信对方,也不可能忽视掉。
“那个,他留在咖啡店是什么目的?”
就在茱蒂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忽的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银行抢案那个时候,跟我一起被当做人质的那位外国女性吧?”来人戴着口罩,留着中年男子的分头。
“老实说,我在那时候就待在你的斜后方。”弁崎桐平把口罩往下扯了扯,“当时用胶带把你的眼睛跟嘴巴封起来的人,就是我的妻子,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说着,他就忍不住低咳几声。
“是,好像有印象。”茱蒂礼貌回应。
“这么说的话,那个时候待在你旁边,脸上有烧伤痕迹的男性,是你男友吗?”弁崎桐平好奇道。
“不是我男友。”茱蒂略一皱眉,“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啦,既然不是的话那就算了。”弁崎桐平唯恐被误会似的,解释道:“因为我在两三天前有见过他。”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你在哪里见过他?”柯南连忙道。
茱蒂上前一步抓住弁崎桐平的手腕,“请快回答!”
“怎么了?”弁崎桐平一脸疑惑。
“有扒手!”就在这时,一个胖胖的挎包女人跑了过来,“这里有扒手。”
慌不择路的女人撞到躲闪不及的茱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不要紧吧?”茱蒂下意识去扶她。
而就在不远处的步美等人也跑了过来。
灰原哀往那边走的时候,注意到身边之人没有动作,不由道:“哎,看什么呢?”
忱幸好像在走神,闻言低头,“什么?”
“过去看看。”灰原哀下意识伸手去拽他的袖口,可手伸至一半就缩了回去。
她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兀自走在了前头。
忱幸的视线经过她小小的身影,落在了那道好像手足无措般的口罩男人身上。
……
“我没事,只是刚才有人把手伸进我的包包里,我才会慌慌张张的。”被撞倒的女人矢谷郁代在搀扶下起身。
“也是,这种人潮拥挤的地方,扒手很多的。”弁崎桐平说道。
“就是啊。”矢谷郁代本来是随口应着,可当抬眼看到他后,却像是被吓了一跳。
随后慌忙掩饰道:“是啊,扒手真的很多,看来我今后要小心一点,那么我就先失陪了。”
话落,人就挤开人群,匆匆忙忙地跑了。
柯南看着她的背影,不禁皱眉。
忱幸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茱蒂在问口罩男‘你还没有想出来吗,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弁崎桐平很自然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昨天我因为感冒睡了一整天,记忆有点...”
话还没说完,他就捂嘴咳嗽起来。
“难怪你的声音那么沙哑。”柯南说道。
“要不要用水漱口?”取水的地方,忱幸用水提舀了水,示意道。
“呃,我看还是算了,传染给别人可不好。”弁崎桐平笑道:“而且我刚才有洗过手了。”
柯南则是呵呵干笑,无他,因为忱幸面无表情拿着水提的样子,实在不太友善,就像寺庙里拿着戒尺的老僧,或是提着剑的浪人。
茱蒂沉吟道:“我想会不会是在某处的罐装咖啡自动贩卖机前面,那种地方见到的?”
“那个人喜欢罐装咖啡吗?”弁崎桐平好奇道。
“是,他常喝罐装咖啡,就连那组织的人即将要对医院发动攻击的时候也是...”茱蒂自语说着,目光一下像飘到了远处,陷入了回忆之中。
忱幸已经猜到他们谈论的人是谁了。
他将水提放回远处,活水流淌,他安静又仔细地净手。
“应该是当时很累的关系吧,竟然连罐装咖啡都拿不稳。”大致听完茱蒂的话后,弁崎桐平疑惑道:“不过你刚才说过的攻击医院是?”
“啊不对。”茱蒂尴尬地揉了揉头发,“他和有烧伤痕迹的他是不同的人啦。”
想了想,她将自己的名片递过去,“如果你想起来,可以打电话联络我吗?”
“好。”弁崎桐平和善点头。
……
元太在门前用力摇着铃铛,尤其是当听说‘这些铃铛是用来通知神明,自己现在已经到这里来了,而如果不用力摇响,或许神明就不会发觉自己的到来’后,更是卖力摇了起来。
围观的大人小孩们皆是善意笑着,步美跟光彦开始还局促,后来也加入摇铃铛的行列之中。
人群后,灰原哀忍不住道:“总感觉他们刚才说的赤井,好像是我认识的人。”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忱幸面不改色道。
灰原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因为换成以往,他应该问‘是谁’,而不是这种仿佛漫不经心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