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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学的空想物语全文阅读

作者:我自听花     柯学的空想物语txt下载     柯学的空想物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1.作案手法

    “这是什么?”目暮警官惊讶道:“扮演吉祥物还需要这几样东西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女职员摇头道。

    “原来是这样啊。”工藤新一胸有成竹地微笑。

    在晦暗的电梯间,忱幸所没有看清的东西,已经出现在眼前了。而他也终于搞清楚了真相。

    离开存放间的时候,工藤新一的脚步明显是轻松的,这一点忱幸也注意到了。

    “看来大侦探已经看穿了真相。”他说道。

    “只要留心观察,真相并不难找到。”工藤新一笑着说,“只要做过的事情,总是有迹可循的。”

    忱幸眼睑低垂,没接话。

    然后下一刻,身边原本好好走着的人,脚步忽然一顿,猛地揪住胸前的衣服,一脸痛苦地弯下腰去。

    “工藤?”忱幸下意识扶住他。

    工藤新一额头满是冷汗,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牙关紧咬,仿佛隐忍着难以言说的痛楚。

    他的眼神很是惊慌,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握紧了忱幸的手腕,很是用力。

    这是与上次差不多的情况,忱幸不必问也知道,只是不确定这一次是像上次那样昏过去,还是变回柯南。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小兰还在等着我!”工藤新一强撑着站起来,微微气喘着。

    “要不要...”忱幸开口。

    “不用,我没事。”工藤新一勉强一笑。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用力咬牙,口腔里隐隐有了铁锈味。

    但他绝不能在这时候倒下。

    忱幸没说话,只是用力扶了下他的臂膀。

    另一边,有警员汇报道:“大场先生身上并没有测出任何硝烟反应。”

    “那凶手就是以金钱为目的的抢匪喽?”高木涉说道。

    目暮警官沉吟道:“好,那就针对任何出入这栋大厦的可疑人物进行调查。”

    “是!”警员应声。

    “不用。”工藤新一摇头道:“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因为凶手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了。”

    “什么?”在场警察一怔。

    “那么现在,就该我们出场了,去解开真相的谜底。”工藤新一忍着身体的不适道。

    ……

    “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刚刚不是都调查过了吗?”大场悟不高兴道:“我身上没有硝烟反应,我没有杀人,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本来他都以为无事了,却又跟辰已桵子被喊了过来。

    “你们为什么非要把我当成杀害社长的嫌疑犯看待呢?”大场悟皱眉道。

    “那个,你先别生气。”目暮警官其实也不太确定,因为他真的什么疑点或线索都没看出来...

    “你也帮我说句话嘛,我真的没有杀人。”大场悟委屈地看向辰已桵子。

    辰已桵子点头道:“是啊,他在案发当时一直都跟我在一起,虽然去换穿吉祥物的时候的确离开了一下子,可那是更衣室,还有其他员工在场,他绝对不可能从那里脱逃或是跟谁调包的。”

    说着,她怒气冲冲地看向目暮警官,“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在骗你是不是?”

    目暮警官尴尬摆手。

    “我们没有怀疑你,也都相信你今天晚上跟大场先生形影不离。”工藤新一走到落地窗边,语气一沉:“甚至在行凶的瞬间,你也在他的身边。”

    辰已桵子登时炸毛,气得脸都发黑,“你是说我跟大场先生共谋,杀害了我的父亲?!”

    “不,我只是说凶案是在你身边发生的,而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罢了。”工藤新一说道:“因为你刚好闭上了眼睛,背对着电梯的门口与大场先生接吻,自然会浑然未觉了。”

    “跟他接吻?”目暮警官耳朵一支棱。

    工藤新一无声一笑,抬脚走到辰已小姐身边,很自然地伸手将她搂进了怀中。

    “啊这,你...”目暮警官目瞪口呆,可以说是有些傻眼。

    “他当时是这样子用左手抱着你,堵住你的两耳,在一边吻你的同时,一边按下了电梯的按钮。”工藤新一完美复刻了彼时的场景,虽然姿势暧昧,语气却很冷静,“然后,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你父亲也在这个瞬间遭到杀害。”

    他松手,看向大场悟,“而且还是通过大场先生之手。”

    辰已桵子有些愣神。

    大场悟眼底一寒,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就是真相,就好像他当时站在自己身边目睹一切一样。

    目暮警官不解道:“可是,他就算把她的耳朵堵住,再用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射击,一个人在受创后倒下,至少会发出点声音才对啊。”

    “纸鞭炮。”忱幸说道。

    “没错,所以大场先生才会把开枪的那一瞬间,安排在酒会召开的前几秒钟。”工藤新一说道。

    “什么?”目暮警官一时没想通。

    工藤新一解释道:“酒会一开始,一定会发出纸鞭炮之类的巨大声响,只要将遮住她耳朵的左手在同时间移开,之前那点微弱的声响,根本不会有任何特别的感觉。”

    大场悟冷笑一声,“你这小伙子的推理倒是挺有趣的,不过你这番推理还是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社长身体不适打算早点回家,他早就已经搭乘电梯下楼了,又怎么会还待在这个电梯里面?”他抬了抬下巴,挑眉道:“你该不会想说,他是等着被我射杀,才特别留在电梯里等我下手的吧?”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下楼,也的确是一直在电梯里等你。”工藤新一平静道:“而且,是等你穿上吉祥物的套装后,到这个地方来见他。”

    大场悟心底一惊。

    工藤新一说道:“我想你当时一定是跟社长说,让他先假装回家,在这里偷偷穿上吉祥物,然后让会场上的员工大吃一惊。”

    “所以死者身上的衣服才会那么凌乱!”高木涉敲了下掌心,“因为他马上就要准备换吉祥物的外套了。”

    “原来如此,如果电梯在待机状态中,是不会发出‘叮’的声音的。”目暮警官若有所思道。

    “而且这还是公司的专用电梯,只要事前特别交代过,在此期间是不会有人接近这个电梯的。”工藤新一补充道。

    大场悟听他说完,无声一笑,略带挑衅道:“那硝烟反应呢?如果我是凶手的话,身上应该有硝烟反应才对。”

    工藤新一自信一笑,冲忱幸努了努下巴。

    忱幸默然地打开吉祥物可以活动的眼睛,从塑料壳里拿出了那个装有手套和橡皮筋的塑胶袋。

    “你事先戴上手套,将塑胶袋裹在手枪上面,再用橡皮筋绑紧,最后藏在上衣的口袋里。”

    工藤新一平静道:“这样射击的时候,就不会有硝烟反应,而且弹壳也不会掉在地上。”

22.二十年中

    听完这番推理之后,高木涉挠了挠头,疑惑道:“可大场先生要在辰已小姐的身边穿脱这套装备的话,还是会被发现的啊?”

    “没错,如果这样的确容易被识破。”工藤新一说着,朝电梯边的警员点头示意。

    “麻烦请关一下灯。”警员通知大楼的工作人员。

    下一刻,灯光熄灭,四下登时一片晦暗。

    “只要事先将楼梯间的照明调暗的话,这个顾虑就能减低一半了。而且,只要在这个时候送她一条项链,为了戴上项链,再主动带着她到洗手间去,即使不用离开她,也能轻易地将手枪从洗手间旁边的垃圾管丢掉。”

    不知是不是忱幸的错觉,他总觉得工藤新一的声音有些勉强,或者说虚弱。

    “接着,大场先生再用手堵住她的耳朵,用手摸耳环的时候,左手应该是空空如也。也就是说,只要拿去化验,马上就能知道这个塑胶袋上一定沾有你的指纹。”工藤新一晃了晃手中的塑胶袋。

    但马上,忱幸便皱了下眉。

    工藤新一的呼吸有些急促,哪怕是强忍着,气息也很是不稳定。

    此时,大场悟冷哼一声,“你说塑胶袋上沾有我的指纹,那上面当然会有我的指纹了。”

    他朝前逼近一步,下巴抬起,满是挑衅道:“因为我的确碰过这个塑胶袋,而且还是和帮我穿戴吉祥物的部下一起碰的,怎么样?”

    “什么?”工藤新一愣住。

    “这是怎么回事啊?”目暮警官下意识道。

    “因为吉祥物的一只眼睛关不上,我就打开看到有塑胶袋在里面。”公司一男职员说道:“我怕也许是吉祥物上什么重要的零件,就和部长一起又放了回去。”

    大场悟揉了下脖子,看着面前的少年,虽然场间很暗,仍能看到他在冒虚汗,呼吸也有些粗重,明显是身体难受的样子。

    他开口道:“如果是我来分析呢,我会说一定是有谁对我怀恨在心,趁着我和她到洗手间去的空挡,在楼下把社长杀害之后,为了将罪名嫁祸到我的身上,才将那些东西藏在吉祥物里面,因为那个吉祥物在我到达会场之前,都会一直放在更衣室里。”

    说着,大场悟低下头,凑近工藤新一,微笑道:“这种说法,比起你那套在接吻中间射杀社长的无稽之谈,我觉得要实在多了,你说呢?”

    工藤新一咬着后槽牙,只感觉体内传来阵阵刺痛,四肢百骸皆如受挤压,甚至眼前都出现了轻微的恍惚,连句完整的话都有些难说。

    目暮警官犹豫道:“工藤老弟,这件案子...”

    大场悟撇撇嘴,不屑道:“我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妙啊,还是说已经无戏可唱了?”

    他毫不掩饰此刻的嘲讽和得意,“如果说你有一百个这种愚蠢的问题,我也有自信能够给你一百个答案。”

    “工藤?”忱幸扶住他的手肘,同时感受到了他身体上的生理性颤抖。

    “我没事。”工藤新一勉强一笑,可透出的气机却愈发虚弱。

    忱幸手指攥了下。

    他开始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乃至大场悟曾说过的每一句话,包括先前接受警方询问时,对方跟辰已桵子提供的证言。

    在沉思的时候,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侧点动,指尖掠过冷硬的裤线,下一秒动作便是一停。

    “粉色珍珠。”忱幸忽然道。

    他的声音不大,可在安静的此间却因兀然而格外清楚。

    “什么?”大场悟一愣。

    工藤新一眼中却是浮现笑意,眨眼笑容便出现在脸上,没错,还有一个他刚刚忽略掉的线索。

    忱幸看向大场悟,“我记得你在这个地方,送她项链的时候这么说过:这是跟你的耳环一样,同样的粉色珍珠项链。”

    大场悟皱眉,今晚还真是怪了,这些毛头小子是跟他杠上了吗?

    不过那个自称警察的小子就算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却不得不让他顾虑,因此,他的语气虽有不悦,但还算是克制,“对,我是说过,那又怎样?”

    “你是怎么知道,她戴的是粉色的珍珠耳环?”忱幸问道。

    大场悟一听,不免呵然一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那种东西,只要一看就知道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瞥向身边辰已小姐的耳环,这一看,脸色却倏然一变,方才的嘲弄和得意俱是僵在脸上。

    “那对珍珠耳环,是她今天晚上来这跟你见面之前,一时冲动买下来的。”工藤新一淡笑道:“也就是说,你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到那副耳环才对。这个空间虽然小,但在昏暗的光线下,粉红珍珠看起来不过是发黑的珠子,你根本不可能辨别出粉红色,除非...”

    忱幸走到电梯边,接过话去,“除非藉由案发当时,你在这里跟她接吻,那道电梯门开时射出的光线。”

    晦暗的此间,一缕光芒逐渐明亮,覆在他的半身。

    大场悟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两人。

    “大场先生,难道说你真的...”辰已桵子咬着唇,泪光闪动。

    “好了,现在请你回答我,大场先生。”工藤新一说道:“你当时为什么要让电梯门打开来呢?”

    大场悟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为什么要打开电梯门啊,这实在是太简单了。”

    辰已桵子以为他有合理的解释,眼带希冀地看着他。

    “因为我对我爸爸发誓,我一定会为他报这个仇!”大场悟厉声道。

    辰已桵子的眼睛瞬间睁大,捂着嘴朝后踉跄了一下。

    工藤新一心底一松,话已出口,这就代表对方已经认罪了。

    灯光重新亮起来,目暮警官凝声道:“你是为父报仇?”

    “对,其实我老爸也开了一家不小的游乐器公司,直到20年前辰已社长去找他,提出合并的要求为止。

    他问我爸爸愿不愿意在米花中央大楼建立属于自己的城堡,但他真正的目的不在合并,而是收购。我爸爸所建立起来的经营策略全被他掠夺一空,那些原是我爸爸公司里的员工也一个一个被他开除了。”

    大场悟低下头,自嘲一笑,“最后,我爸爸那个空有头衔的副社长,在失意之余,终于自杀了。”

    “可是,我爸爸不是很看重你吗?”辰已小姐失声道。

    “对,八成是他觉得对我爸有着一份愧疚,所以社长才会不断地提升我的职位。”大场悟声音低下去,“制定这个计划杀他,再将你得到手,最后达到夺取公司的目的...”

    “什么?”辰已小姐眼里的泪终于落下来。

    “一切只是游戏。”大场悟淡淡道:“一个为了复仇,借助恶魔之力的主人翁,最后终于打败了魔王。只是没想到,他最后会跟我爸一个下场。”

    “这是什么意思?”目暮警官问道。

    “我爸自杀的时候,曾故意制造他杀的假象,为的就是要让人以为他是在这栋大厦里面死于辰已社长之手,可惜最后被人识破了。”

    大场悟深吸口气,看向倚着墙,几乎要站不稳的工藤新一,“因为那时出现了一个像你一样聪明的年轻人,所以这次我才亲手来讨回公道。”

    “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人就是优作啊。”目暮警官惊呼道:“20年前突然跑来找我们警方去解决那件案子的,就是工藤优作啊!”

    “你是说那个推理小说家?”高木涉问道。

    目暮警官看着被警员带走的大场悟,不无感慨道:“他继承了他的父亲进行的这场复仇戏码,竟然被一对父子档在20年中破解掉了,说来真是讽刺啊。”

    他看向身后,“对吧,工藤老弟,诶?”

    那边早就空无一人了。

23.总是这样

    在大场悟被警方带走的时候,忱幸就带着工藤新一离开了现场。

    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冷汗浸湿了后背,头发沾在额头,脸色苍白,像在抱病之中。

    洗手间里,工藤新一的手用力按在洗手台上,神情因身体上传来的疼痛而满是痛苦之色。

    “可恶,绝对不可以...不能在这个时候变回柯南。”他强撑着身子,大口喘息着,眼睛不自觉浮上朦胧。

    忱幸倚在门框上,偏头朝内看了眼。

    他之前见过了对方意气风发的样子,如在云端的翩翩少年,而此时狼狈尤胜当时在园游会上,此刻对方的痛楚既来源于血肉身体,又来自内心深处。

    见到了曙光,刚刚触碰却又眼见它熄灭,确实令人绝望。

    压抑的闷哼从工藤新一的喉间发出,他的手慢慢从洗手台上方的镜子上滑下去。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背着书包的小小身影步伐轻快,在忱幸腿边站定。

    工藤新一勉强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到了对方,张了张嘴,“灰原?”

    他一下靠在洗手台上,额前沾湿的发遮住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告诉她的。”忱幸说道。

    “这样啊。”工藤新一嘴唇动了动,身体的疼痛已逐渐麻木,强烈的困倦传遍全身,眼皮也不堪重负。

    他终于瘫软下去,跌倒在洗手台边,只是在昏睡过去之前,脑海中始终萦绕着小兰的身影。

    “她还在等着我啊...”无比难过的喃喃,令人心生恻隐。

    “已经到极限了。”灰原哀目睹完全程,然后摘下眼镜,“看来这副眼镜要还给你了,江户川柯南。”

    哪怕忱幸之前见过宫野志保变成灰原哀的过程,此时再看工藤新一变成柯南,仍觉惊异。

    灰原哀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上次你看我的时候,也是这么目不转睛吗?”

    忱幸动了下唇,想要解释,却只听见了一声轻哼,然后平淡的语调再次传进他的耳里,“你该出去了。”

    “什么?”他愣了下,这里是男士洗手间,该出去的人...

    “我要换衣服了。”灰原哀看他一眼。

    忱幸看着她一身柯南的打扮,顿时醒悟,赶紧去了门口,还体贴地把黄色指示牌挡在了外头。

    灰原哀抿嘴笑了下,开始卸妆,然后从书包里拿出备用衣物换好。

    哀酱重新回归~

    洗手间外,忱幸靠墙站着,脑海中刚想过之前的案子,快步但不急促的高跟鞋走过的声音便在身侧出现。

    “土方先生,您好。”辰已桵子有些紧张道。

    她原本化着精致的妆容,此刻却被哭花了,杏眼红肿,可见疲惫。

    忱幸点点头,“辰已小姐,有什么事吗?”

    “多谢你之前的帮忙。”辰已桵子开口很是客气,随后便有几分犹豫。

    “有话还请直说。”忱幸说道。

    “那个,我其实是想问...”辰已桵子抿抿唇,只是话还没说完,洗手间的门就开了。

    俏脸冷然的灰原哀走出来,目光在门口的两人身上看了眼,然后朝一旁侧了侧身子。

    “……”辰已桵子。

    为什么一个小女孩会从男洗手间出来?然后这是在给我让路吗?

    她有些凌乱。

    “如果没事的话...”忱幸开口。

    “请问刚刚跟您一起的那个年轻警官,他叫什么名字?”辰已桵子连声道。

    “警官?”忱幸怔了下。

    灰原哀也是一愣,不过随后便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像是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是,我听目暮警官称呼他工藤。”辰已桵子不好意思道:“他帮忙查清了我父亲的死因,我很想当面感谢他,可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阿笠。”忱幸说道。

    “诶?”灰原哀跟辰已桵子同时看过来。

    忱幸面不改色,也不再说什么。

    辰已桵子默然无语,虽然眼前之人长得很俊,可着实太冷,或许这就是那些大财阀的少爷吧,总是高人一等。

    想到这里,她心底不免黯然,父亲一死,恐怕公司...

    辰已桵子道谢过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还以为她要感谢的人是你。”灰原哀说道。

    “案子是工藤破的。”忱幸说道。

    灰原哀看他一眼,没吭声。

    “对了,他呢?”忱幸问道。

    “里面。”灰原哀背起小手,“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忱幸有些不解。

    灰原哀语气平淡,“不然,你是想让我来给他换衣服?”

    “……”忱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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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过了会儿,柯南醒了过来。

    小手小脚,全身上下哪哪都是小小的。他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他跳了个高,才扒住洗手台,从镜子里看到了脸色还有几分苍白的自己。

    强颜欢笑尚且无力的脸,还有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

    柯南回来了。

    “忱幸,我好难过啊。”他说。

    身后,忱幸给他收拾衣服的动作一顿,随后恢复如常。

    “习惯就好。”他回答。

    柯南从镜子里看向他。

    “总会过去的,慢慢就会习惯。”忱幸低着头,声音淡淡。

    “你说我还能恢复过来吗?”柯南忽然道。

    “可以。”灰原哀站在门口,眼睛看着反光的瓷砖。

    以前还没多渴望,可最近,连她都有些盼望能够恢复原状。

    她不想再做小孩子了。

    柯南愣了下,随后脸色和缓下来,用力揉了把脸。

    “一定可以的!”他双手紧握。

    忱幸没说话,只是把从他衣服口袋里摸出的金卡递过去。

    “小兰还在等你。”

    “差点忘了!”柯南一拍额头,连忙接过金卡,只不过马上又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等等,你今晚该不会是在跟踪我吧?”他瞪大了眼睛。

    想到忱幸‘刚巧’过来,而灰原哀又‘刚巧’带了自己最需要的柯南套装,世上有这么多巧合吗?

    “是担心你。”忱幸这么一说,就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柯南‘嘁’了声,但因为想着小兰,便不再多说,拿着金卡快步如飞。

    “他应该不会再一时冲动,跟小兰说什么吧?”忱幸问道。

    “不会了。”灰原哀淡声道:“当看清自己的弱小之后,对放在心上的人才会更加小心。”

    忱幸讶异地看过去。

    “走啦。”灰原哀白他一眼。

24.她是晚星

    在这个灯火通明的夜,毛利兰还是没有等到工藤新一回来。

    落地窗边,外面是深沉的夜色和脚下无数霓虹的光,窗上,映着独坐等待的人影。

    “已经这么晚了啊。”小兰手指紧了紧。

    然后,她就看到了从不远处跑来的柯南,以及随后走来的一高一矮两道熟悉的身影。

    “柯南?”毛利兰疑惑地看过去,“还有忱幸跟小哀,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刚好路过。”忱幸说道。

    “这样啊。”毛利兰点点头,然后一笑,“对了,新一也在哦,你有看到他吗?之前他也是去了那边。”

    看着她眼中的希冀和微光,忱幸动了下唇,没有回答。

    “看到了。”灰原哀说道。

    “没错,新一哥哥还让我把这个给你。”柯南连忙接过话,把那张金卡递了过去。

    毛利兰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她已经猜到了。

    “刚刚新一哥哥突然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电话,然后就着急地先离开了。”柯南说着说着,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毛利兰低着头,抿紧了唇,此刻的身影单薄而脆弱。

    “小兰姐姐,新一哥哥让我跟你说...”柯南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猛然打断,“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毛利兰捂上耳朵,摇头道:“我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我已经...”

    越温柔的人失望时便会越痛苦,她的眼角溢出泪,然后捂着脸,撑在桌子上,肩膀微微颤动。

    柯南心里也很是不好受,看见她哭却无法去安慰,他心底同样酸涩得厉害。

    没有什么是比就这样站在喜欢的人面前,却什么都不能去解释来的痛苦了。

    “他会回来的。”忱幸忽然道。

    毛利兰一怔,偏头看过来。

    她的眼眶还有点泛红,眼泪滑落在两颊,湿漉漉的眼睛哪怕黯淡着,却依然存在着期许。

    “工藤他一定会回来的。”忱幸说着,看向柯南,“对吧?”

    柯南起初是愣愣地‘嗯’了声,随后便认真点头,看着小兰,语气很轻却格外郑重,“他说他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回到你身边来。”

    毛利兰眼神微微放大,看着眼前很是严肃的小孩子,心下如被触动,最后揩了揩眼角,破涕为笑,“真是的,犯错的是那个家伙,又不是你,干嘛这么严肃啊。还有忱幸也是。”

    灰原哀看了眼身边之人,没说话。

    “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等下去的。”毛利兰托腮道:“等他回来。”

    柯南眼帘低了低,握紧了双手。

    “好啦,你们也都还没吃晚饭吧?”毛利兰吸了吸鼻子,轻笑道:“坐下来一起吃好了,反正新一那家伙不是把卡留下了吗?”

    “那我们就不客气喽。”灰原哀接受邀请,还冲某名侦探微微一笑,感谢他的慷慨。

    柯南撇撇嘴,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忱幸想着之前吃过的极生牛排,觉得自己是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然后,就吃了四份甜品。

    柯南看得眼角直跳。

    灰原哀吃得倒是不紧不慢,可小兰好像忘记了优雅,颇有种化悲愤为食欲的意思。

    “小兰姐姐,晚上甜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柯南赶紧道。

    毛利兰手里的小汤匙用力戳着蛋糕,‘没关系’三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透着深深的幽怨。

    柯南打了个哆嗦,再不敢多说一句。

    然后,他听见小兰说:“今晚的星星好漂亮啊。”

    她看着窗外,微微仰头,柔顺的长发下是雪白的天鹅颈,此时侧脸含笑,唯美动人。

    笨蛋,你就是我的星。柯南目光轻柔。

    “灯光也很亮。”灰原哀说道。

    “什么灯光?”柯南回神,下意识道。

    灰原哀视线落在俯瞰的都市夜景中,轻声道:“就是那些灯光啊。”

    “那不是天天都能看得到嘛。”柯南咬着吸管道:“有什么新奇的?”

    灰原哀只是淡淡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

    “烟火气。”忱幸开口。

    与看得见摸不着的天上星相比,这些散落人间的灯火反倒更令人渴望。没有高与低之分。

    “诶?”柯南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人。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这么默契了?也不能说默契,就感觉彼此能懂某时某刻所想,不必去问,也不必言说,甚至只是一个眼神就足够。

    柯南颇觉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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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原哀仍垂首,此时恬静地吃了一口草莓布丁。

    忱幸在喝咖啡。

    “晚上吃这么多甜品,还喝咖啡。”柯南哼了哼,“你也不怕失眠。”

    “是哦,忱幸好像很喜欢喝咖啡?”毛利兰也疑惑道。

    “因为开了咖啡店。”忱幸说道。

    只有坐在他身边的灰原哀注意到,他方才握着瓷杯的手指收了下力,如条件反射,又像是无法掩饰的紧张。

    仔细想想,他好像从来都只喝同一个口味的咖啡。

    是习惯吗?或者,因为某件触动很深,难以忘却的事情?

    因思绪的发散,灰原哀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对了柯南,新一有没有跟你说他为什么要约我来这里啊?”毛利兰问道。

    “啊?”柯南一听,脸色不免发红,嘴上却道:“没有说过啦。”

    他怎么会说,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就是当年他爸妈定情的地方呢?

    ……

    当忱幸他们在餐厅安静享受‘免费’的晚餐时,地下停车场里还有两个孤寡老人相顾无言。

    黄色的甲壳虫里坐着正吸溜泡面的阿笠博士,旁边的小轿车里则是脸色发黑的毛利大侦探。

    他将最后一支烟抽完,终于忍不住,猛地捶了下方向盘,“我说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啊,为什么都这么久了还没下来?”

    一旁,阿笠博士讪讪一笑,认真干饭。

    之前在工藤新一变回柯南的时候,忱幸打来电话,他便送了灰原哀过来。然后柯南联系了毛利小五郎来接小兰,顺便今晚他就要回归,重新住进毛利侦探事务所里。

    本来说好很快下来,可都等了快两个小时了,人还没下来。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毛利小五郎一想到今晚小兰是跟工藤新一那个臭小子一起来的,还相处了这么久,他心里就不放心。

    可手刚摸上车门,他就犹豫起来。

    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不够稳重?

    小兰毕竟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还有忱幸跟柯南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不过那个臭小子还真大方啊,在这种地方请客。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也不能被小看了,过几天就请他们去高档的饭店吧!

25.散心外遇

    忱幸在几天后接到了毛利小五郎的邀请,是去轻井泽的某高档酒店散心。

    “毛利大叔为什么会邀请我?”电话里,他问柯南。

    “大概是因为在米花中央大楼那次吧。”柯南有些无奈道:“你别看叔叔总是很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很在意小兰的,大概是不想让她觉得占了我的便宜。”

    “所以你不在,就邀请了我?”

    “是这样。”柯南没说,在毛利小五郎的心里,他这位铃木家的子侄,未尝不是以后女婿的考虑人选。当然,已经没机会了就是。

    “那要不我还是拒绝了吧。”忱幸说道。

    他其实不太想出去,一方面是有着避不开的柯南外出定律,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跟未来的毛利一家人同游,有点局外人的意思,会别扭。

    “就出去玩玩而已,干嘛拒绝?”柯南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揶揄道:“那位大叔好不容易慷慨一次,等下回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那好吧。”忱幸应下。

    次日,晴天。

    “又是蜜桃,又是木瓜,又是樱桃...一到夏天真是吃水果的好时候啊!”

    酒店的泳池边,赤膊只穿了件绿色沙滩裤的毛利小五郎惬意地躺在沙滩椅上,两眼瞪得像铜铃,还朝身边的忱幸挑了挑眉,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忱幸倒没有他穿的这么骚包,天气虽然热,他也是七分裤和短袖的清凉穿着。

    此时瞥了眼令大侦探联想到以上水果的泳池方向,看着明明是无风的室内,泳池却出现的波涛汹涌,默不作声。

    不得不说,大侦探除了办案时的排除法外,这形容和比喻也是蛮恰当的。

    就在这时,身边的毛利小五郎突然跳了起来,他有些恼火地揪下耳机,扭头咆哮道:“小兰,你是想让我聋掉吗?”

    毛利兰调低音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耳机,冷哼:“之前还说什么带我们来轻井泽的酒店散心避暑,结果呢?”

    “我看叔叔就是冲着酒店的游泳池来的吧?”柯南不知死活地拱火,“连沙滩裤都提前准备好了呢。”

    下一秒,咚!

    柯南捂着脑袋,沉默不语。

    毛利小五郎干咳一声,“那个,其实我是为了让忱幸来见见世面的。”

    “……”突然被call的忱幸。

    “你看这小子整天闷闷的,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女朋友啊?”毛利小五郎大义凛然道:“铃木会长之前还特意拜托我,让我帮他留意呢。”

    “真的吗?”毛利兰表示怀疑。

    “我看这里的女孩子就很不错嘛。”毛利小五郎一脸萌动地看向泳池里那些嬉戏的年轻女郎们。

    “爸爸!”毛利兰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这就要走啊?”毛利小五郎有些扫兴道。

    可见闺女气鼓鼓地根本没有等自己的意思,便赶紧爬起,一边招呼忱幸一边喊道:“等等我啊,小兰!”

    忱幸摇摇头,跟了上去。

    ……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啊,每天要处理那么多的案子,找到机会总得纾解一下压力嘛。”

    毛利小五郎已经换上了长裤和衬衫,挎着个单肩商务包,此时边走边扎腰带,很是中年人。

    柯南闻言不由腹诽:办案的时候你好像多半在睡觉吧?

    酒店是综合大楼,里面就有商场,四下闲逛的人很多。

    毛利兰看着旁边经过别人家的一家三口,不由道:“爸爸,难道你不觉得对不起妈么?”

    毛利小五郎‘嘁’了声,无所畏惧,“我在干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说着,他还乐呵起来,“说不定英理现在啊,正在什么地方跟年轻人亲热呢。”

    忱幸颇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但蓦地,他偏头时目光落在某处,愣了下。

    “怎么了?”毛利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清后,脚步也下意识一停。

    正沉浸在某种幻想中的毛利大侦探冷不防撞在她肩膀上,换在平时肯定会瞪他的毛利兰此时却呆呆地看着那边。

    “你在看什么啊?”毛利小五郎嘟囔着,顺之看去。

    紧接着,眼睛就瞬间瞪大。

    紫色是很难驾驭的颜色,可此时在卖男士服饰的区域,就有一个穿着紫色无袖t恤和浅色修身牛仔裤的御系美女。

    她绾着褐色的长发,扎着丸子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是小兰刚才提到的妃英理。

    只不过此时的她就像被毛利小五郎一语成谶,因为在她面前就有一个高个帅哥,两人正笑着攀谈。而妃英理手里还拿着一条领带,在他领前比对。

    忱幸注意到,身边毛利小五郎的眼角有些痉挛。

    “妈,是你?”毛利兰忍不住喊道。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妃英理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显然没想到会碰见他们。

    ……

    楼下的咖啡店。

    毛利小五郎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叉腰坐着,嘴里叼了根烟,配上花衬衫跟那张无趣的麻将脸,颇有种厌世的极道老炮儿风格。

    柯南乖乖地嘬着奶茶,身边是双手托腮,一眨不眨看着妃英理的毛利兰。

    而被她盯着的人则脸颊酡红,神情多少有些尴尬。

    忱幸左看看,右看看,有点想拿出手机,把眼前这一幕全家福拍下的冲动。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几个律师这次刚好约到轻井泽这里来玩。”妃英理再次解释道。

    毛利小五郎两指夹烟,眼皮耷拉着,“那你买的领带是给谁的?”

    妃英理有些不自然道:“那是我一个朋友托我买的。”

    说着她看向身边的高个男子,“所以我才会请他来这里帮我选择花色的,没错吧?”

    “弄了半天原来是这个样子啊。”佐久法史叹了口气,“刚才我还以为你是想买来送我当礼物呢。”

    “喂,你别乱说啊!”妃英理连忙道。

    佐久法史便耸肩笑了笑。

    毛利小五郎见此,人往座位后一躺,不咸不淡道:“你又不是小女生了,选个领带有这么难吗?”

    “没错,你有意见吗。”妃英理马上呛他。

    “又来了。”毛利兰无语抚额。

    “原来如此。”这时,旁边走来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没想到一等一的法庭女王,一到自己老公面前也成了普通人。”

    “女王?”毛利兰有些疑惑。

    “你们没有听说过啊,妃律师站上法庭威风凛凛的姿态就令人望而生惧,加上足以压倒审判长的高明辩证技巧,大家私底下都叫他法律界的女王呢。”碓水律子笑道。

    “能不能别再这么说了,明明就只有你们那帮人才这么叫。”妃英理说道。

    “那你错了,就连检察官也都这么叫呢。”走来的发福中年人笑眯眯道,身边还跟着一个腼腆的中年人。

    这几人便是妃英理之前所说的,一起来轻井泽游玩的律师朋友了。

26.不当人了

    “你们虽然是分居了,还是挺叫人羡慕的。”发福的盐沢律师笑呵呵道:“一个是律师界的东方不败,另一个是无案不破的名侦探,简直是绝配啊。”

    毛利小五郎顿时傻笑,“哪里哪里,娶这么一个傲慢又强势的法律界女王当老婆,反而把我衬托得微不足道了。”

    “是啊。”妃英理一听,脸色冷下来,“我就是没长眼,才会挑到一个专门挑剔别人的过错、对自己却毫无要求、对女人又毫不节制的名侦探做我这一辈子的人生伴侣。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两人针锋相对地说完,忽地默契相视,皮笑肉不笑起来。

    “拜托,你就别逞强了。”佐久法史笑道:“毛利先生每次只要破个案子,你都会仔细地做剪报,当我不知道啊?”

    “嗯?”毛利小五郎一怔。

    “你别乱说!”妃英理脸色一红,有些难为情的慌乱。

    毛利兰却是高兴道:“那妈跟爸爸一样嘛,他也是每次报上只要登了妈妈负责的案子,他都会半夜偷偷起来看呢。”

    妃英理目光动了动。

    “对吧?”毛利兰促狭地看了眼大侦探。

    “你少胡说了!”毛利小五郎羞于承认。

    忱幸在一旁看着两人局促脸红的样子,第一次看到了从前听过的爱情。

    “既然好不容易来到了轻井泽,今天晚上就暂时休战,跟大家好好喝个痛快吧?”盐沢律师打着圆场。

    毛利小五郎移开视线,磕绊道:“如果她...她要是不反对,我倒是无所谓。”

    “我也无所谓啊。”妃英理红唇动了动,眸光低垂潋滟,“喝就喝嘛。”

    两人之前虽然嘴硬,脸上却都浮起红晕,明显是彼此期待。

    毛利兰笑着点头,这才像样嘛。

    她觉得父母复合就在今日了。

    ……

    “哇哈哈,以后要是我有事的话,一定要你这副甜美的嗓音替我辩护哦。”

    沙发上,喝得醉醺醺的毛利小五郎紧贴在碓水律子身边,双手捧心,一脸荡漾的娇羞。

    “您还真是爱说笑呢。”碓水律子轻笑道。

    “没有,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毛利小五郎听着这令人心痒的甜美声音,只感觉脊椎一阵酥麻,整个人都要飘起来。

    对面,妃英理托着冷致的下巴,面无表情。

    她真是信了邪,才会觉得这个狗男人能认清自己,痛改前非。

    “爸爸!”毛利兰恨铁不成钢。

    “哎呦,律子啊,你的手这么小,好可爱啊。”毛利小五郎大着舌头道。

    妃英理托着腮,薄薄的镜片后,凌厉的眼神像是刀子,可对面的人浑然未觉,还在浪。

    “你哪哪我都喜欢,简直就是我最爱的那种类型啊。”能将这种话说得自然毫无色气的,也就毛利大侦探一个人了。

    妃英理深吸口气,默不作声地拿起包,起身就走。

    对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这种事情更令人窝火的了,简直是当她不存在!

    她对这个酒鬼已经失望透顶了。

    毛利兰连忙追了出去。

    柯南瞥了眼每次喝醉酒就开始散德行的大侦探,小小的身子往沙发里一靠,感慨道:“这就是结了婚的男人啊。”

    忱幸吃着水果,随口道:“所以他们不是离婚了?”

    “只是分居而已。”柯南呵呵一笑,“你果然很腹黑,有毒舌的天赋。”

    ……

    因为毛利小五郎喝多了,众人吃得差不多之后就结束聊天,回房间了。

    所以当毛利兰追回妃英理,回到这里的时候,就只剩下了闲聊的忱幸跟柯南。

    明明是存在年龄差,应该很难聊到一起去的两人,偏偏坐在那聊得很投机,且在说的人还是那个小孩子,一张小脸上的表情如成年人般丰富。

    “你们在聊什么?”妃英理问道。

    柯南顿时天真脆生生道:“在猜阿姨买的领带是送给谁的。”

    “哦?”妃英理笑道:“那你说是送给谁的?”

    柯南假装沉吟,“该不会是给毛利叔叔的吧?”

    妃英理一愣,没错,明天是她跟毛利小五郎的结婚纪念日,这条领带就是买来送给他的。

    “是忱幸哥哥这么猜的啦。”柯南马上卖人。

    “……”忱幸。

    论胡扯的本事,你跟服部平次真可以五五开。

    “这样啊。”妃英理点点头,忽然道:“那忱幸是在追小兰吗?”

    “诶?”毛利兰一懵。

    “没有没有。”柯南连忙道。

    在看到妃英理脸上的笑意后,忱幸便大概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了,只是想知道自己会同他们一起来的原因吧。

    毕竟他不像柯南是寄宿在毛利家的,关系上也不够亲近,又是男性,这样跟正妙龄青春的小兰一起,难免让人误会。

    当妈的审视女儿身边的男生,也无可厚非。

    “没有,是毛利大叔带我出来散心的。”忱幸说道。

    “那你觉得我们家小兰怎么样呢?”妃英理问道。

    正如忱幸所想,她的确有这个担心在。

    眼前的少年家境优渥,有铃木家这层关系在,身边必然不会缺少追求者,谁知道他这副清淡的外表下,会不会像某个混蛋那样不当人?

    更何况小兰已经有喜欢的人,那个小子虽然跳脱,但起码知根知底,还算靠谱,也让人放心。

    在一段感情中,移情别恋是最不可取的。

    妃英理今晚有了不少感慨,未尝没有借此提醒小兰的意思。

    忱幸听她所问,想了想,回答:“很好啊。”

    柯南偷偷拽了下他的衣角,给了他一个探究的眼神。

    “哪有啦。”毛利兰不好意思道。

    妃英理笑了下,转移话题,“他去哪了?”

    “毛利叔叔吃完饭就回房间去了。”柯南赶紧道。

    他可不能再让眼前两人交流了,好家伙,这是丈母娘看女婿吗,一问一答带点内涵?

    ……

    深夜。

    房间里,忱幸冥想不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后,柯南跟妃英理等人就站在外面。

    “怎么了?”忱幸疑惑道。

    “毛利叔叔有回来吗?”柯南问道。

    大侦探为了省钱,他们三个住在一间房...

    “没有。”忱幸摇头。

    “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电话打了也一直没有人接。”妃英理有些担心。

    忱幸问道:“碓水小姐那边也问过了吗?”

    柯南嘴角扯动,你这话有点暗示意味啊。

27.毛利杀人

    事实上,毛利小五郎不见之后,妃英理跟毛利兰第一个去的就是碓水律子的房间,只不过对方说人不在她这,两人自然不好意思直接闯进去。

    现在,其他地方都看过了,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

    这时,听到几人的谈话声,三笠裕司从隔壁房间出来,“你们说毛利先生还没回来啊?”

    妃英理点头,“酒店的外围、顶楼或是楼梯都找过好几遍了。”

    佐久法史看了看手表,“奇怪了,现在都已经半夜两点了,他能到哪里去呢?”

    盐沢律师打了个哈欠,“就是啊,他跟律子小姐的房间在同一层,刚才他们明明一道回房间去了才对啊。”

    “是么。”妃英理目光一沉,心里想到了某个可能。

    毛利兰也有些生气。

    柯南叹了口气,对这位大侦探颇为无语。

    大半夜里在其他女人的房间,而女人还说人不在,这说明了什么?他们又会做什么?

    众人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能想到某个场景,只不过碍于妃英理在,便不好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一起前往碓水律子的房间。

    ……

    “奇怪,刚刚来的时候还没有挂这个牌子啊?”门口,柯南指着门把手上挂着的请勿打扰的指示牌说道。

    “刚才?”盐沢律师有些疑惑。

    “我们刚才来过一次,她说爸爸没在这里。”毛利兰说道。

    “他当然不在了,他们两个之间是不可能的。”盐沢律师笑道。

    妃英理沉默片刻,拿出手机拨号。

    “妈,你这是?”毛利兰看过去。

    “嘘。”妃英理贴到房门上,眼眸沉着。

    少顷,众人便听到了从房中传来的手机铃声。

    “这...”毛利兰张了张嘴。

    “没错,这是你爸爸手机的声音。”妃英理淡淡道。

    柯南此时也能体会到某种尴尬。

    忱幸却是在想,大侦探虽然不着调了些,但不至于做这种事吧,还留下了这么明显的疏漏。

    过夜都不把手机调静音的吗?

    “三笠律师,不好意思,麻烦你去前台拿钥匙来。”妃英理脸色一寒。

    看起来就很老实的三笠裕司很老实地应声,跑去前台了。

    过了会儿,前台的工作人员拿着房卡到来。

    妃英理在插卡之后便上前推门,只不过门开后却未能全推开。

    “嚯,还上了链条锁?”她冷冷一笑,不过再抬眼,看到房内某处后,瞳孔就是一缩,不由自主地朝后仰了下身子。

    “怎么了?”旁边,佐久法史好奇地看过去,旋即脸色就是一变,惊呼道:“那,那不是律子律师吗?”

    忱幸朝内看了眼,房中的地板上躺着一道大睁着眼睛的身影,正是碓水律子。

    他微一凝眉,无法感知到对方的气息。换句话说,这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柯南凑近,看清后连忙抬头,“忱幸!”

    两人如今已经有了不小的默契,只是一开口,忱幸便知道他的打算,当下也不犹豫,直接一脚踢开了房门。

    此举倒是让旁边同样打算撞门的佐久法史闪了个趔趄。

    “呃...”他一愣,继而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忱幸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地上崩开的链子锁。

    佐久法史第一个冲了进去,抱着碓水律子的肩膀,大声道:“律子,你怎么了,喂!”

    “让我看看。”妃英理蹲下身子,手探向她的脖颈,片刻后微微摇头,“她已经没有脉搏了。”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床上传来一阵烦躁的翻腾声,有人掀开被子,睡眼惺忪,很是不满道:“你们干什么啊,这么吵?”

    房中几人愣愣地看过去。

    毛利小五郎脸上还挂着起床气,头发乱糟糟的,掀开被子后酒气熏天。

    “你们在干什么啊?”他闷声道。

    “爸爸...”毛利兰喊了声。

    “怎么会是你?”妃英理难以置信道。

    “诶?”毛利小五郎歪了歪头,眼神还有些迷离,没搞懂情况。

    而妃英理额上则出了一层细汗。

    --门上锁了链条锁,律子小姐又陈尸在地板上,而唯一置身于这个密室之中的,只有一个人。

    “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毛利小五郎打着哈欠,就要从床上下来。

    “不要踩那个地方!”柯南忽然道:“那边的电话线一定就是凶器。”

    “凶器?!”毛利小五郎一呆。

    “她的脖子上有几道细细的勒痕。”忱幸说道。

    “我懂了。”佐久法史点头道:“凶手是用电话线勒住她的脖子,才把她杀害的。”

    “律子小姐怎么躺在这里啊?”毛利小五郎走过来,一脸好奇地东瞅西看,“什么杀害?谁杀的?”

    盐沢律师怒道:“除了你还会有什么人啊!”

    “啊?”毛利小五郎一脸懵。

    说我堂堂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杀人,是我没睡醒还是你喝多了?

    “请等一下,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爸爸怎么可能杀人啊。”毛利兰神情急切,求助似地看向妃英理,“对吧,妈妈?”

    妃英理默然片刻,开口道:“刑法第199条明定,杀人者一律处以无期徒刑,或三年以上有期徒刑,再不就是...”

    她看向呆滞的大侦探,冷声道:“死刑!”

    “……”毛利小五郎。

    “妈妈!”毛利兰一急。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报警?”妃英理平静道。

    ……

    警方很快赶到了。

    精瘦的尖嘴警官山村操拿着记录本,不时写写画画。

    复述完案情之后,他用钢笔戳了戳脑袋,叹气道:“我得遗憾地说,凶手恐怕就是你先生了。”

    “什么啊。”毛利兰推了下毛利小五郎,“爸爸你也别愣着,好歹说句话啊。”

    “啊嘞?”山村操惊讶道:“您该不会就是毛利小五郎吧?”

    “啊,对。”

    “太好了!”山村操一脸仰慕地走到他面前,“有您这位名侦探在,我就放心多了。麻烦您快点告诉我,您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好吗?”

    妃英理看过去,微讽道:“也对,你就把案发当时的情形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吧,刚才躺在现场这张床上呼呼大睡的名侦探。”

    “你先生就是毛利桑?可是这不就...”山村操愣了愣,有种梦想破碎的感觉,“那您就是凶手?不会吧,这怎么可以,那沉睡的小五郎要怎么推理啊?”

    难不成我推理我自己?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咆哮道:“我哪知道啊!”

    “那要不要请毛利先生以涉案关系人的身份到警局走一趟呢?”旁边的警员问道。

    山村操犹豫道:“如果毛利先生不反对...”

    毛利小五郎哼了声,双手插兜就走,一点没在怕的。

28.我是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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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看来妃律师要为他做起诉前律师喽。”眼见毛利小五郎被带走,盐沢律师故意道。

    “什么起诉前律师?”毛利兰问道。

    “为了防止警方进行不当的侦讯过程,才有这种律师陪同制度。”三笠裕司解释道。

    “我不接。”妃英理淡淡道:“我才不会笨到去接一个一开始就知道凶嫌有罪的案子,更不想破坏我没败诉的记录。”

    “你想接我还不让你接呢!”毛利小五郎针锋相对。

    看着又呛起来的两人,毛利兰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那我就来当这个辩护律师吧,我不相信毛利先生有杀人的动机。”佐久法史笑了笑,又按了按腰,“我也打算顺道买几贴膏药,刚刚好像闪到了腰。”

    等人离开后,妃英理便打发走了盐沢几个律师,自己走到山村操面前,借了一副手套。

    “妈,你打算做什么?”毛利兰问道。

    妃英理戴着手套,语气平静道:“现在主要的问题有以下三点,首先就是凶手用来作为凶器的电话线,如果是因为酒后冲动才引起杀机的话,应该会用力扯掉电话线才对。但电话并未脱离原位,电话线两端的插头也没有强行拔除的痕迹。

    第二点就是他的行动电话,电话掉在现场门边,故意让门外听到声音的做法,显然是出于刻意的安排。

    第三点,就是他的两手,从我们最后一次看到死者到发现她的尸体为止,大约是40分钟,他如果用电话线行凶的话,手上应该还会留有些许痕迹才对吧?

    如果是戴手套行凶的话,就又另当别论了,但房间里又找不到类似的东西。”

    一旁,山村操听得一愣一愣的,都忘了记录,“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在妃英理寻找着可以证明毛利小五郎没有杀人的线索时,另一边的忱幸则蹲下身子,手指垫着手帕,从地上捏起一段鱼线般的细绳。

    “发现什么了吗?”柯南问道。

    忱幸点点头,还不等说什么,山村操便大叫一声,小跑几步过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知不知道这里是案发现场啊!”

    “他是跟我们一起的啦。”柯南连忙道。

    山村操挑眉看着面前之人,外形很出挑,像是高中生,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你是毛利小姐的男友对不对?”说着,他还极为确定地点点头,“一定是这样没错了,想不到你们是一家人出来游玩啊,真是令人羡慕呢。”

    “……”毛利兰跟妃英理。

    “山村警官,是你误会了。”柯南连忙道。

    “咦?”山村操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突然认真盯他半晌。

    柯南脸色一僵,“怎么了吗?”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山村操摸着下巴想了想,一捶手心,“我想起来了,上次...”

    “上次您破案的风采我记忆犹新。”柯南违心地恭维几句。

    他们的确见过,那次破案就是让这位菜鸟警官当的工具人。

    柯南看向忱幸手中的细绳,主动转移话题,“这个东西是?”

    “之前破门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力道不对。”忱幸说着,顺手将崩落在门后的链子锁的一个接环捡过来,“你看这两个接环上面。”

    很像是因大力而绷断的锁扣,但上面却有类似剪断以及像是什么缠绕捆绑过的痕迹,与他手中仿佛鱼线般的细绳别无二致。

    “难道说...”柯南心中一动。

    “链子锁本来就断了!”妃英理拧眉道:“在一开始,就只是用细绳绑着两个接环,藏在了门后的死角。”

    毛利兰疑惑道:“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容易就被开门的人发现吗?”

    说着,她忽然顿了顿,有些后知后觉,“难道...”

    “没错,只要凶手来第一个强行破门的话,就可以瞒过去了。”柯南轻笑道。

    “诶?”山村操耳朵一支棱,目光锐利地看向忱幸,“我记得你刚刚说过的吧,破门的人是你?”

    忱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山村操后槽牙莫名咬了下,一时竟有点紧张。

    “是忱幸踢开的房门没错,可当时还有一个人想要破门来着。”柯南面带微笑道:“而且当时,好像还闪了下腰。”

    “可他为什么要杀人啊?”毛利兰问道。

    “或许是因为律子小姐所接的那件案子吧。”妃英理说道。

    紧接着,柯南又在桌脚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张撕掉的便签纸,上面写着‘林’以及‘2’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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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应该是跟林律师约好下午两点见面。”妃英理说道。

    而酒店的服务生也证实了林律师打来电话的事情,只不过蹊跷的是第二通电话并没有人接,但事后房门外的请勿打扰牌子上,却贴了‘请把牛肉丝烩饭退掉’的奇怪便条。

    就在房间里的几人为此思索的时候,有警员进来,在山村操耳边说了什么。

    “什么?”山村操低呼道:“你确定没弄错吗?”

    “是。”警员点头道。

    山村操深吸口气,走到妃英理面前,语气充满遗憾,“夫人,我很遗憾,看来凶手确实就是你先生。”

    妃英理心跳都短了半截。

    “我们在凶手用来行凶的电话线上,采到了你先生的指纹。”山村操神情凝重道:“不但如此,还有目击证人指出,他们看到你先生在酒吧喝醉后调戏死者。所以凶手十有八九就是你先生错不了了。”

    妃英理无奈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我先生手上根本没有电话线的勒痕吗?”

    “呵。”山村操抱起胳膊,微微摇头,“他是个名侦探,只要心存不轨,就是专业的杀手,行凶之后自然会将所有证据消灭。”

    忱幸闻言,感慨对方果然是菜鸟的同时,还看了眼柯南。

    --什么专业的杀手都比不上自带光环的人间死神啊。

    柯南不解地歪了歪头。

    毛利兰着急道:“可是调戏人家,不代表他会杀人啊。”

    “我想他的杀人动机,应该是案件本身吧。”山村操陷入自我的推理之中不可自拔,“他在每天都看到那么多死状悲惨的尸体后,最后自己会想跃跃欲试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着,他搓了搓手臂,“嘶,真可怕啊。”

    “拜托,难道你忘了我们刚刚还说链子锁的事情了?”柯南无语道。

    “啊,对哦。”山村操愣了愣,随即一捶手心,“是了,烟雾弹,这是名侦探故意制造的烟雾弹啊。”

    “……”柯南。

    行行行,这次的案子落在你的手里,毛利大叔算是彻底栽了。

29.是心机啊

    那边的柯南还在为菜鸟警官头疼不已,走到桌旁的忱幸则刚好看到了他之前捡来的那张便条。

    便条是从桌上的本子上撕下来的,旁边还放着酒店客房服务的订餐菜单。

    忱幸对菜是比较敏感的,顺手拿过来,刚巧是打开的那页上,有一道牛肉丝烩饭。

    他看了看菜单,又看了眼便条,心里浮现某个猜测。

    “你过来看这里。”忱幸朝柯南招了招手。

    他的语气很是熟稔,不像是在叫一个小孩子,反倒有种平辈人的那种随意。

    柯南低咳一声,面上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嫩声道:“怎么了忱幸哥哥,难道你肚子饿了吗?但现在是在办案诶。”

    被他这么一说,忱幸竟有几分赧然,好像在场之人都很努力,而自己是个饭桶。

    他一把揉住这小子的脑袋瓜,把菜单跟便条递了过去,“你看。”

    柯南暂时不跟他计较搓脑袋的事情,只是看了眼,目光顿时一凝。

    “你成长了啊,忱幸。”他老气横秋地用肩膀撞了下忱幸的腿弯,来自名侦探自信的笑意出现在脸上。

    他又明白啦。

    ……

    凌晨的时候。

    楼下的众人等到了从警局回来的佐久法史。

    “佐久律师,怎么样,他到了警局以后说了什么?”妃英理问道。

    佐久法史摇头道:“伤脑筋啊,毛利先生当时喝得烂醉,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睡在律子的房间里。警方那边,似乎也不相信鼎鼎大名的毛利侦探竟然会涉嫌杀人,不知道怎么处置才好。”

    “这样啊。”妃英理有些失望。

    “我这么说可能对妃律师有点过意不去,但凶手只有可能是毛利先生。”一旁的盐沢律师凑过来说道:“律子小姐陈尸的那间客房被链条锁锁成了一间密室,而毛利先生又刚好躺在案发现场的床上...”

    忱幸开口道:“英理阿姨,你不是还有事找佐久先生么。”

    “啊,对哦。”妃英理像是刚想起来,笑着看向佐久法史,“我有几个问题实在是想不通,想问问你的意见,因为你最擅长的就是刑事案件嘛。”

    “哦。”佐久法史下意识点头。

    而盐沢律师见没人理自己,不免有些尴尬。

    其实也是,明知道说出来会让人过意不去,那为什么还非要说出来呢?非得惹别人不痛快,自己也难堪。

    忱幸先上了楼,在妃英理跟佐久法史走到案发楼层的时候,他躲在走廊拐角,照原计划拨通了她的手机。

    妃英理脚步一停,不好意思地看向身边之人,“抱歉,我先接个电话,请你先到她的房间去好吗?”

    佐久法史不疑有他,点点头便插兜先走。

    忱幸从拐角走过来,妃英理按断电话,看他一眼,忽然道:“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问的小兰吗?”

    虽然计划是这样没错,可她却忘了告诉他行动电话的号码。

    忱幸面色坦然,“是的。”

    其实是柯南有存她的号码,之前告诉他的。

    妃英理当下也没多想,“想不到那个小鬼能想出这种计划,希望一切顺利吧。”

    “会的。”忱幸说道。

    “你还真是。”妃英理摇摇头,如果这就是安慰人的话,那这少年也太实诚了吧。

    ……

    “她的房间是在...”

    佐久法史目光逡巡,然后在放着两份牛肉丝烩饭的房门外停下,按响了门铃。

    “是叔叔啊。”开门的柯南送上一个无害的微笑。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啊?”佐久法史问道:“那些警察呢?”

    “警察叔叔们都回去了,叔叔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是妃律师把我叫来,说要跟我谈点事情。”佐久法史回答。

    柯南看着神情坦荡的对方,说道:“我知道了,她一定是想跟你谈掉在这扇门边的那条3公分的细绳,还有链条锁接环的事情啦。”

    “什么?”佐久法史一怔。

    柯南认真道:“刚才阿姨说,只要有了那条细绳,就算在门外面也有办法可以制造出封闭的密室哦。”

    “这怎么可能嘛。”佐久法史心底一紧,面上却不动分毫,“我就是看到那个链条锁锁得很扎实,所以才决定撞门到房间里看个究竟的。而且当时跟我有相同想法的,不是还有一个年轻人么。”

    说着,他还揉了揉后腰,无奈道:“我还因此闪到了腰呢。”

    “如果那个锁一开始就已经断掉了呢。”忱幸从门外走进来。

    佐久法史脸色微微一变,勉强道:“你是之前那个踢开房门的...”

    “其实不光你闪到了腰,就连忱幸也闪了下。”柯南忍笑道:“他以前是踢过房门的,但之前的力道跟从前的无法相比,因为链条锁的接环是被绳子绑起来的。”

    “感觉不一样。”忱幸补充道:“不过我没闪到。”

    “……”柯南,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妃英理靠在门框上,“凶手之后只要用身体撞门,硬是把门撞开,绳子就会断掉,链条锁也会断裂成两块,站在凶手身旁的我们自然而然就会有‘链条锁是在一开始就锁上了’的错觉。”

    “我说的没错吧,佐久律师。”她淡淡道:“就是你在那条链条锁上动的手脚吧?”

    “妃律师,你在胡说什么啊。”佐久法史说道:“如果说当时睡在房里的毛利先生把链条锁松开的话,那条绑着接环的绳子在断裂之前,不就会被识破了?”

    “所以你才会利用电话线当凶器,让电话无法响起,还把他的行动电话放到门边的位置,甚至在外面的门把手上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好让服务生不要误摁门铃,为的就是不像想吵醒当时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

    妃英理说道:“另外,之所以把行动电话摆在门边,是因为电话铃响的时候声音容易传出去,这么一来门外的人就知道他在这房间里。我想就算当时我不打电话,你也会找借口打的。”

    佐久法史沉默片刻,忽地低笑,“不愧是妃律师,这的确很合理,不过这件案子我劝你还是别为毛利先生起诉我比较明智,因为你没有证据,你的不败神话也会因此打破。”

    “其实有个机会能够败诉也不错,不过很可惜,这个不败神话还会保持下去。”妃英理垂眼一笑,“因为你将自己供出一切罪状,在你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已经自己承认了。”

    佐久法史皱了皱眉,心想自己确无破绽,当下不免哂笑,诈我?

    妃英理好像猜中了他心中所想,语气轻松道:“请问你是怎么知道,这就是律子小姐的房间的?”

    “我当然知道啊,因为房门前面有两盘牛肉丝烩饭...”正说着,佐久法史蓦地一顿,眼底颤动,声音像是噎在了喉间。

30.若即若离

    “怎么,牛肉丝烩饭有什么不对吗?”妃英理故意道。

    而看到佐久法史脸上的慌乱,当即步步紧逼,“对,在你杀害了律子小姐,人还留在房间里为链条锁制造密室证明的时候,门铃就刚好响了。

    你从窥镜里发现站在那的是服务生,又在桌上的便条纸上发现‘牛肉丝烩饭、2’的字样,一气之下就把它撕下来丢进了垃圾桶对吧?心想她这时候还有心情叫牛肉丝烩饭。

    接着,你为了不让服务生再来按铃吵醒我先生,慎重起见,你又在便条纸上写下‘请把牛肉丝烩饭撤掉,钱我会照付’,将它贴在请勿打扰的牌上挂在了门口。”

    佐久法史勉强一笑,解释道:“我只是碰巧看到服务生端了一盘牛肉丝烩饭,在她房门前犹豫不决,所以我才会认定了这就是她的房间。”

    “哦。”妃英理微微一笑,“那不好意思,其实便条纸上的HAYASHI,指的其实是她和林律师约了明天2点见面的意思。但你当时在看到放在便条纸旁边的客房服务的菜单后,就直觉认为那张纸上写的是牛肉丝烩饭的意思。”

    佐久法史张了张嘴,索性耍赖道:“我刚才有说牛肉丝烩饭吗?我是看了房间号码,所以才进来这里的。”

    哗啦,手撩动铁链的声响传来。

    忱幸淡声道:“你看,这个房间的链条锁,根本没有断啊。”

    “什么!”佐久法史瞳孔一震。

    “其实这是我拜托酒店的工作人员,紧急借来一用的房间。”妃英理解释道:“而她的房间,还要再往前走两间。也就是说...”

    她推了下眼镜,看向脸色苍白的佐久法史,“能让你踏进这间客房的理由,概不成立,除了你就是凶手以外。”

    听完这一番推理之后,佐久法史嚅了嚅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有额头上布满冷汗。

    “真的很抱歉,设陷阱引你跳进来。”妃英理说道:“因为这次面对的是你,所以我不想用一般人的办法。”

    佐久法史最终颓然叹了口气,又释然道:“这是我第一次切身地感受到,那些包围在你周围的检方人员的感受。”

    压力太大了,一步步踩在心头,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人根本提不起任何抵抗的意志。

    “不过...”他摊摊手,“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说服检方人员相信我是凶手?毕竟看到我进这个房间的,就只有你跟这个高中生两个人而已。

    你是毛利先生的亲属,证词恐怕不会被采纳,至于这位高中生,别忘了,当时可是他破门而入的,如果按照这个说法的话,他也具有嫌疑。”

    柯南:合着我不算人?

    妃英理摇头一笑,“看到你过来的,可不只是我们两个。”

    “你是说还有这个小弟弟?”佐久法史看了眼笑眯眯的柯南。

    “还不只有我们看到哦。”柯南眨眨眼睛,朝走廊对面的房间喊道:“没错吧,警官先生?”

    佐久法史一愣。

    “对!”山村操在对面开门,露头笑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而且从窥镜里看得一清二楚。”

    说着,他扒住门框,朝走廊上喊道:“我说得没错吧,伙计们?”

    “对,非常清楚!”

    “我们可以证明。”

    “他们几位的对话和行为,全都录下来了。”

    走廊上的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一片,之前来出警办案的警员们笑着挥手。

    “呃,是么...”佐久法史擦了擦冷汗,他可真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

    “说说看,你的动机该不会就是律子小姐负责的那件官司吧?”妃英理问道。

    “没错,其实那件公害官司危及的地区,正是我乡下老家。我自然希望这件案子能够胜诉。”佐久法史说道。

    “律子小姐也不过是因为工作才接受了这起案子,你实在没必要杀她的。”妃英理说道。

    “如果说她是因为工作和生活而出面辩护的话,我自然不会做这种事。”佐久法史摇头道:“但是我知道,她是为了名声,为了超越你,才把痛苦加在村民身上,我没有办法原谅她这种做法。”

    “你说她为了超越我?”

    “对,她会把酩酊大醉的毛利先生带回房间,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不可能吧...”

    “受委托人之托进行辩护,虽然是我们的工作,但是你啊,你太相信人了。”佐久法史有些宠溺道:“每个人都有他不为人知的黑暗面,我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也是私底下对你有意的众多男士之一。”

    “是么。”妃英理回之一笑,“谢谢你,不多你这么说,我恐怕没办法为你进行辩护了哦。”

    两人相视,释怀一笑。

    旁边,柯南松了口气,没想到这次的对手竟然是一个擅长刑事案件的律师,如果不是有英理阿姨的推理和忱幸的碰巧帮忙,要找出证据真没这么容易。

    这位佐久法史先生,也是迄今为止最为淡定的杀人凶手了。

    ……

    案件解决之后,众人也打算返回了。

    次日,酒店外。

    妃英理走到毛利兰身边,问道:“小兰,是你把我行动电话的号码告诉忱幸的吗?”

    “诶?”毛利兰一愣,“没有啊。”

    “这样啊。”妃英理托着下巴,看着那边站在太阳伞下,正听柯南说着什么的身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吗?”毛利兰好奇道。

    “没有,是我记错了。”妃英理笑了笑。

    一旁,毛利小五郎忍着山村警官的聒噪,听他拍了一顿妃英理的马屁,等人走后,这才害羞又局促地走过来,同妃英理说些什么。

    再加上旁边的小兰,倒真像是和谐美满的一家人。

    柯南很有爱地看着,傻笑一阵,然后道:“阿笠博士说过几天去露营,你要不要一起?”

    “你也去吗?”忱幸问。

    “当然。”柯南点头。

    “那我不去了。”忱幸果断道。

    “……”柯南。

    针对我?

    “灰原也一起去哦。”柯南冲他挑了挑眉。

    忱幸不解地看过来。

    “在聊天室里,一有你的消息她一定会回复,平时你出现她总是会第一眼看到你,如果谈论起有关你的事情她也会很上心...”柯南仰着头,一板一眼地说出他的发现。

    “你想说什么?”忱幸打断道。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柯南语气微凝,却有笑意,“在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你对她来讲好像不太一样了。”

    “没有。”忱幸说道。

    “好吧。”柯南小手一摊,“反正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忱幸仰起头,眼睛眯了下。

    是的,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无论怎样。

31.剧场5·通往天国的倒计时

    几天后,阿笠博士组织的小孩子们的露营,忱幸并没有去。

    或许是柯南说过的那番话警醒了他,可以在宫野志保的周围,却又不能跟灰原哀走得太近。也或许,是因为他心中的确存有顾虑。

    这天,如往常般温习了一遍剑术,又应付了黑羽快斗一阵子的短信轰炸之后,忱幸意外地接到了园子的电话。

    “你知道西多摩市新建的双子摩天大楼吗?”园子有些兴奋道。

    “在报纸上看到过,怎么了?”

    “毛利叔叔应邀去参观诶,我也接到了邀请,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啊?”

    园子总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无忧无虑,哪怕是隔着电话,也能想象得到她此刻在家里悠闲地挑选出门衣服的场景。

    忱幸问道:“我一起过去的话可以吗?”

    “这有什么的,如果常磐财团的人知道你土方大少爷的身份,可要上赶着来巴结呢。”园子笑着说。

    明知道她是瞎说,忱幸还是莞尔一笑,然后应承下来。

    西多摩市,巍峨壮观的双子摩天大楼前,他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园子和小兰,还有担任司机的毛利小五郎。

    “我们好像有好久没有见面了。”园子走过来,眉眼舒缓。

    有吗?忱幸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几天。

    “笨蛋,你还真在认真想啊?”园子抱起胳膊。

    忱幸怔了下。

    身边的小兰掩口笑了笑,“这是恋爱节目上的游戏啦。”

    园子脸一红,捉弄似的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我该怎么回答?”忱幸问道。

    “没有标准答案的。”毛利兰恬然道:“心里第一反应是怎么想的才最重要。”

    毛利小五郎‘嘁’了声,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当女生这么说的时候,你应该顺着她的这种小情绪说些甜蜜的情话,哪怕是肉麻或者酸倒牙也没关系,因为陷入恋爱中的女生都很蠢的。小子,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爸爸!”毛利兰瞪他一眼。

    怪不得妈妈会跟你分居,听听这说的叫什么话,而且不怕会教坏别人吗?

    毛利大侦探还是有套路的,他冷哼一声,“所以你才会被那个侦探小子耍得团团转,要我说啊,忱幸虽然呆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老实本分,比那个臭小子强太多了嘛。”

    “……”忱幸。

    我呆吗?

    毛利兰气得磨了磨牙。

    园子无奈般叹了口气。

    “咦,小兰姐姐?”这时,一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还有忱幸,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柯南好奇地看过来,身后还跟着阿笠博士及步美等人。

    他们刚刚露完营回来,顺道绕远来看看这座双子摩天大楼,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忱幸跟小兰,如果不是园子就在旁边的话,他心里的危机感几乎要来了。

    忱幸看着表现得一脸稚气未脱的柯南,心想之前还觉得这次出门不会碰到他,没想到还是避不过。

    另外,他还感受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注视,在看去时,对方却若无其事地看着别处。

    “咳咳。”这时,毛利小五郎做作地低咳几声,显摆道:“这栋大楼的所有者常磐美绪呢,是我大学的学妹,在下周开幕前特别招待我来参观的。”

    “怎么都没听过?”柯南疑惑道。

    “就是说呢,之前爸爸连我都没有告诉呢。”毛利兰毫不留情地拆台,“是我觉得怪怪的,一番逼问下他才招认。”

    “招认...”毛利小五郎汗颜,不至于不至于。

    “哦,所以是为了监视毛利叔叔,你们才一起来的。”柯南理解道。

    “因为这位常磐美绪可是常磐财团的大千金,目前还是小姑独处喔。”对于各界八卦信手拈来的园子说道:“对于分居生活的毛利大叔,小兰当然会担心啦。”

    毛利小五郎哼了声,脸上有些尴尬。

    少顷,常磐财团的董事长秘书泽口小姐走出大楼,请众人进去参观。

    电梯上,毛利小五郎挠头道:“不好意思啊,因为家里的小孩子也想来见见世面,才带他们一起来的。不会麻烦吧?”

    “没关系的。”泽口秘书看了眼背着手四下打量的园子,礼貌微笑。

    ……

    “这里的A栋,整栋都是办公区,31楼以上都是属于常磐财团的,展示厅设在2楼跟3楼。”泽口秘书说道。

    步美低声道:“常磐财团是什么样的公司啊?”

    “主要是做计算机软件的。”光彦解释道:“但只要是跟计算机有关的,常磐集团都做。”

    “那也有游戏机喽?”元太一拍手,“待会我要好好玩!”

    泽口秘书微笑颔首,不失礼仪。

    展示厅。

    “欢迎各位的莅临。”高大的眼镜青年笑着走来。

    “这位是董事兼工程师,原先生。”泽口秘书介绍道。

    原佳明态度很是随和,笑着跟众人打招呼,每个人都有注意到,尤其是对小孩子,哪怕是轻轻的点头,也不会让人觉得受冷落。

    而不知是否错觉,忱幸总觉得他在初见自己时,好像有些紧张?

    “咦,这是什么啊,也是游戏机吗?”元太指着旁边的电脑问道。

    “不是哦,但这部电脑可以预测十年后的脸部表情。”原佳明轻笑道。

    “十年后的啊,还真是厉害。”同为科学爱好者的阿笠博士惊呼道,颇有些见猎心喜。

    “可以玩吗?”步美眼巴巴道。

    “当然,坐在这上边就好了。”原佳明指了指电脑后的舱式座椅。

    阿笠博士跟步美首先尝试,看着从电脑里打印出的照片,阿笠博士十年后并没有变样,倒是步美变得清纯可爱。

    “好可爱啊,比这位姐姐还有魅力!”元太不怕死地开起了园子的玩笑。

    园子哼了声,抱起胳膊,“小屁孩哪里懂得大人的魅力啊。”

    然后是光彦跟元太,只不过当两人兴致勃勃地照完,看到照片之后,有种被自己照骗的感觉。

    一个梳着中分,脸上带着小雀斑,另一个短发支棱着,脸型更像倒三角的黑土豆了。

    总之,就是那种青春期荷尔蒙旺盛却又害羞闷骚的高中生。

    两人一脸怏怏,都很不满意。

    园子顿时打趣道:“我见过这种类型的高中生。”

    “你们照得还是很好看的。”毛利兰温柔道。

    二傻这才恢复了笑容,幼小的心灵重拾自信。

    “那接下来就是我跟小兰了。”园子迫不及待地拽着小兰去照。

    然后...

    园子托着下巴,一头黑线地看着手里的照片。

    元太偷偷瞄了眼,嘴贱道:“我也见过这种老太婆。”

    园子瞪他一眼,又下意识看向忱幸,发现他果然也看了过来。

    当即,她便将照片往身后一藏。

    “不敢让忱幸哥哥看到你十年后的样子吗?”元太揶揄道。

    “没关系啦,忱幸哥哥不会介意的。”光彦补刀。

    园子看向忱幸,结结巴巴道:“你不想看的吧?”

    忱幸想了想,还未开口,就听见她说:“你竟然犹豫了。”

    他便走过去,作势欲看。

    园子犹豫片刻,难为情地捂着照片,又索性递给他看。

    照片上的人成熟了很多,但依旧能一眼看出是她,只不过头发上抹了发蜡,妆容精致,很是干练,俨然是白领丽人的风格。

    “看来以后,你会成为朋子阿姨那样的事业女强人。”忱幸轻声道。

    园子见他没有不喜欢,这才心情一松,抿抿唇笑了出来。

32.关于十年后我变成了黑长直

    “好美啊。”

    那边,步美等人看着毛利兰的照片,赞叹不已。

    “长得跟年轻时的英理一模一样啊。”阿笠博士笑道。

    柯南凑过去看了眼,顿觉惊艳,脸色不由红了红。

    阿笠博士看了他一眼,忍笑道:“跟新一在一起真的有点可惜呢。”

    园子认同般点头,“一想到跟你在一起的竟然是新一,就让人感到火大。”

    “你在说什么啊园子。”毛利兰害羞道。

    园子便打趣般笑。

    “哪有啊。”柯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出来。

    “嗯?”毛利小五郎低头,狐疑道:“你这臭小子脸红个什么劲啊?”

    柯南瞬间老实。

    “接下来是灰原跟柯南!”元太大声道。

    灰原哀站在落地窗边,闻言摆摆手,“我就算了,你们玩吧。”

    “我也放弃。”柯南连忙道。

    十年后的他毫无疑问会是工藤新一,而灰原哀则是宫野志保,没什么好期待的。

    这时,毛利小五郎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将其甩到了座椅上,“我倒是想要瞧瞧,你这个兔崽子十年后的鬼模样!”

    “灰原你也一起来嘛。”另一边,灰原哀也被二傻推了过来。

    “不知道柯南会变成什么样子。”毛利兰看着开始拍照的仪器,有些期待道。

    “我倒是比较好小哀,说不定会变成大美女哦。”园子笑了笑,看向身边之人,“对吧,忱幸?”

    忱幸点点头,“女生都会变成美女。”

    “咦?”园子顿感惊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

    “我觉得忱幸哥哥说的很对。”步美笑道。

    与此同时,拍完照之后,电脑却没有打印出相应的照片,就连显示屏幕上都是错误的字样。

    “奇怪了。”原佳明不解道:“以前好像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好险。”柯南松了口气。

    灰原哀一如既往道:“说不定是在十年后,我们都已经不在了。”

    她破坏气氛还是有一手的,柯南的心情瞬间低沉下去。

    “忱幸哥哥不拍吗?”步美问道。

    “是啊,忱幸也去拍拍看嘛。”毛利兰说道。

    不等他拒绝,园子直接上手推着他肩膀往前走,“不能光让你看我们的,这不公平。”

    忱幸便坐上去,头盔似的仪器落下,一阵信息流般的光划过后,照片在电脑上呈现,几秒钟后自动打印了出来。

    柯南第一个跑过去,一把捞起,只是看了眼,原本想要调笑的话登时噎住。

    灰原哀背着小手,好奇地凑过来,一看也是愣住。

    “怎么啦?”园子充满期待地俯身看去。

    “怎么会是女孩子?”元太惊呼道。

    “什么?”毛利小五郎瞪大了眼睛。

    照片上的人面容白皙冷致,黑色的长发垂落颈侧,那双标致的桃花眼半阖着,唇线抿直,没有什么表情却漂亮得过分。

    一众人看看照片,再看看对面不明所以的人,怀疑和惊讶毫不遮掩地浮于脸上。

    “变化还真是大呢。”光彦干干道。

    “以后是要叫哥哥还是姐姐啊?”元太憨憨道。

    忱幸走过来,拿过照片,看清后眉也不免一皱。

    这是十年后的我?

    “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灰原哀貌似安慰道。

    “其实是忱幸外形出众,留长发也好看。”毛利兰温声道。

    “没错没错。”园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却在想,未来的自己是职场女强人,而忱幸竟然柔柔弱弱的,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么?

    “机器坏了。”忱幸忽然道。

    “什么?”原本盯着他有些出神的原佳明回过神来。

    “刚刚不是出现了错误么。”忱幸说道:“我的也出错了。”

    “说的有道理。”原佳明附和一笑。

    灰原哀顺手接过忱幸手里的照片,看了两眼,状若平常地收了起来。

    园子刚巧看到,略一挑眉。

    ……

    “各位,现在请跟我到75楼的宴会场吧。”泽口秘书说道。

    VIP专用的可直达75楼的电梯上,除了紧贴着电梯门,脸色煞白冒汗的毛利小五郎之外,其余人都在看着玻璃墙外的景色。

    “景色真美啊。”

    “好像一步步接近天国一样。”

    在小孩子们的赞叹声里,电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入眼好像好在装修,不少工人忙碌着搬这搬那。

    “这里目前正在为宴会做准备,所以多少会有一点混乱。”泽口秘书解释道。

    “毛利学长!”前面正在交谈的几人中,一个留着精练短发、穿着红色西装套裙的女人双眼一亮,迎了上来。

    “常磐,好久不见了。”毛利小五郎笑着伸出手去。

    “真不好意思让你大老远跑来。”常磐美绪笑着说道。

    “没有,不过本来应该一个人来的...”毛利小五郎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还带了这么多小跟班。

    而不等他的话说完,身后的毛利兰便一个箭步上前,礼数周到语速很快道:“我是他的女儿小兰,家母要我代她向您问候。”

    毛利小五郎嘴角一抽,忍不住道:“喂,小兰啊...”

    “我来介绍一下。”岂料毛利兰直接将他忽视,笑着给常磐美绪介绍起同行的忱幸等人来。

    “铃木小姐。”常磐美绪先朝园子点点头问候,随后冲众人和善一笑,顺便介绍了之前与她交谈的几人。

    须发皆白的古板老者如月峰水,也是她的绘画老师。

    浑身酒味未散的地中海中年人,是西多摩市的议员大木岩松。

    “然后是这座大楼的设计者,建筑家风间英彦先生。”常磐美绪笑着为众人介绍。

    “其实我跟毛利先生还有一点关系。”风间英彦淡淡一笑,“我是森谷帝二的弟子。”

    “什么!”毛利小五郎跟柯南皆是一惊。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像森谷那样把这栋大楼给炸毁的。”风间英彦说道。

    “炸...炸毁啊。”毛利小五郎讪讪一笑。

    大人们暗藏机锋,小孩子则高兴地在偌大会场跑来跑去。

    大楼的一边能直接看到富士山,另一边能俯瞰整座都市,而最近的便是双子摩天大楼的B栋,楼顶是像是蛋一样的建筑结构。

    那边,原佳明拿出巧克力请步美几个小孩子吃。

    “小朋友,你不要吗?”他笑着看向灰原哀。

    “谢谢,不过不用了。”灰原哀摆摆手,一个人朝旁边走去。

    忱幸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对原佳明道:“可以给我一颗吗?”

    原佳明一愣,表情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刹那流露的紧张却未能躲过他的观察。

    是以前见过或者有什么交集吗,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忱幸心下疑惑。

    “当然可以。”原佳明把手里的巧克力递给他。

    忱幸拿着,朝灰原哀走去。

33.谁说小孩子不能有恋爱烦恼

    园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自己十年后的那张照片,还在纠结。然后便看到了离人稍远,站在落地窗边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在灰原哀那与自己相近的发色上看了眼,她稍加思索,撩了下头发,自言自语道:“是因为发型的原因么,要不要我也去烫一个卷发呢?”

    而丝毫不知道大小姐心中所想的忱幸,正把手里的巧克力递给身边的小女孩。

    灰原哀只是淡淡瞥了眼,目光便直视他的眼睛,“你是在故意躲着我吗?”

    忱幸一怔,“没有啊。”

    灰原哀看他半晌,偏过头不看他,“我不爱吃巧克力。”

    忱幸碰了个软钉子,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恰好这个时候,光彦走了过来,悄悄对他招手。

    “怎么了?”忱幸微微俯身。

    “那个,我刚刚其实也有跟小兰姐姐说。”光彦偷偷看了眼灰原哀,声音压低道:“我有一点事情想要跟你们商量,所以我们明天能碰个面吗?”

    “好。”忱幸点头。

    “那时间和地点待会我再跟你们说。”光彦充满感激地鞠了一躬。

    忱幸看着这小子满是忧郁的背影,有些疑惑,该不会他也是吃了那种药物变小的吧?

    而在光彦离开后不久,小脸犹豫的步美也走了过来,拽了拽他的衣角。

    忱幸面露倾听之色。

    步美悄声道:“其实我私底下有件事情拿不定主意,不过如果是跟你和小兰姐姐一起商量的话...”

    忱幸笑着应下。

    就在这时,从刚才的电梯里走出两个拿着会场布置用品的职员,两人正笑着聊天。

    “想不到现在还能看到那种车,那叫什么车来着?”

    “是保时捷356A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无所事事的柯南耳朵一动,猛地回身看去。

    “喂,你们两个!”常磐美绪不悦道:“那部电梯是贵宾专用的,一般员工搭的是后面的电梯!”

    “对不起!”两个摸鱼侃大山的职员吓了一跳。

    柯南却跑了过去,急切道:“你们是在哪里看到那辆车的?是什么颜色?”

    “刚才就停在这栋大楼的前面,是黑色的。”职员下意识回答。

    柯南脸色一变,迅速跑进电梯,按下一楼。

    “你这臭小子,要跑去哪啊?”毛利小五郎喊道。

    灰原哀眼帘低了低,双手一下攥紧。

    身边的忱幸当然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紧张,因为那是琴酒的车子。

    只不过对方为何会来这儿,是组织有什么任务吗?

    看着他面露思索,灰原哀忽然道:“你果然知道。”

    “什么?”忱幸低头。

    “组织的事情。”灰原哀看着他。

    “以前听说过一些。”忱幸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地坦然。

    “只是一些吗?”灰原哀问。

    忱幸点点头,然后道:“如果可以,希望能从你这里听到更多。”

    这么一说,灰原哀果然不再细究,反倒冷冰冰道:“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如果你想活久一点的话。”

    “所以你才会情绪不高吗?”忱幸说道:“既然身体已经变小了,不如享受当下,做一个小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灰原哀‘呵’了声,“你是觉得我没有经历过吗?”

    忱幸眼带好奇地看过来:有吗,说说看。

    灰原哀咬了咬唇,偏开头。

    她小时候的生活是枯燥的,几乎没有开心的色彩,父母永远都在忙碌,只有姐姐是她生活里唯一的光。

    童年,她的确没有。

    “要不要?”忱幸把巧克力递到她的面前。

    灰原哀不忿地瞪他:又是在哄小孩子吗?

    忱幸眼睛眯起:你本来就是啊。

    两人对视片刻,终于还是傲娇的人挺不住,赌气似的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巧克力。

    忱幸双手拢在身前,带着微微笑,看着落地窗外绵延的风景,富士山上皑皑的雪清冷别致。

    灰原哀低着头,指肚抚过巧克力的锡纸包装,最后小心撕开,放到嘴里,醇厚的香味顿时萦满味蕾,是带着一点点微涩的甜。

    ……

    几天后。

    咖啡店角落的位置。

    毛利兰双手托着下巴,一脸认真倾听的模样,对面是双手放在腿上,颇显局促的光彦。

    忱幸端着咖啡过来,放到两人面前,然后在一旁坐下。

    是之前答应过的,要听光彦说点什么,对方还同时叫了毛利兰一起来。

    “我从幼儿园开始就很喜欢步美了,可是步美好像很喜欢柯南。”光彦低着头,腼腆又低落,可说的话却令人震惊。

    起码忱幸是吓了一跳:这么小的孩子,都已经开始有恋爱烦脑了吗?

    而且,他跟毛利兰现在是什么角色,知心的哥哥跟姐姐吗?

    “小兰姐姐,请你教教我,要怎么做才能够像你跟新一哥哥一样,又是青梅竹马又是情侣呢?”光彦一脸认真道。

    毛利兰被问了个脸红,倒是忱幸疑惑道:“所以像这种问题的话,为什么还要叫我呢?”

    “因为以忱幸哥哥的外表,再加上性格又冷又酷,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光彦理所当然道:“所以你在感情上的经验一定很丰富吧,同是男人,你的指点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忱幸。

    毛利兰不由捂嘴偷笑,如果园子听到这话,肯定会笑个没完,疯狂吐槽。

    对面,光彦叹了口气,继续道:“而且最近我也注意到小哀了,只不过她好像喜欢忱幸哥哥。”

    “诶?”毛利兰一愣,下意识看了眼身边之人。

    “乱想。”忱幸把桌上的咖啡推过去,想让这小子醒醒神。小小年纪的人儿,倒是能胡思乱想。

    光彦一脸纠结道:“你们说,同时喜欢上两个人的我,是不是很糟糕啊?”

    毛利兰起初是有点懵的,不过转而便柔和道:“不会,喜欢上一个人是很好的事情,我觉得应该珍惜这样的感觉。”

    光彦立马兴奋起来,“那...”

    “不过,你们现在先当好朋友应该比较好吧,不管是步美或者小哀。”毛利兰说道。

    忱幸补充,“柯南跟元太也是。”

    光彦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本来理解了知心大姐姐的意思,他的心情舒朗了许多,可为什么听了忱幸加上的这句话,再思索时总觉得有一点怪怪的呢?

    什么叫‘柯南跟元太也是’,难道我跟他们除了做好朋友,还能是别的吗?

34.我与死神同行

    得到开解的光彦,怀揣着对爱情的憧憬,以及成为更成熟更有担当的男人的祈愿离开了。

    毛利兰看着窗外脚步轻快、烦脑尽去的背影,眼底露出笑意。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有时候并不需要勇气,而是给对方更多的尊重,给彼此留出更多的时间。既是来正视这份情感,也是不至于让这种美好变得难堪。

    因为暗恋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如果说出来就成了两个人的选择。

    “你刚刚很像知心大姐姐。”忱幸说道。

    “有吗?”毛利兰笑了笑,捧着咖啡杯,“可能是因为新一吧。”

    因为从儿时便陪伴着自己的他,所以自己才明白了喜欢还有等待着一个人回应的感觉。

    忱幸看着她的侧脸,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还拍了柯南的照片,不对,应该是工藤新一撩妹的照片。

    他不由想到,如果被小兰看到那家伙抱着其他女生,还是一脸深情荡漾的表情...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又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过来,在对面坐下,正是同样有所烦脑的步美。

    “小兰姐姐,我好喜欢柯南,可是柯南却有喜欢的人了。”她神情低落道。

    “难不成你指的是小哀?”毛利兰问道。

    “不是,是小兰姐姐。”步美愁眉不展道。

    忱幸一讶,女生的第六感都这么准的吗?

    “不会吧。”毛利兰只当玩笑话。

    “柯南他一定是喜欢上小兰姐姐了。”步美恳切道:“所以我希望小兰姐姐能够告诉他,说你现在已经有新一哥哥了,请他快点死心吧。不然的话,他就太可怜了。”

    “这个...”毛利兰觉得她多想了,“可是也不能确定,柯南他真的是喜欢我啊,是不是?”

    忱幸:真的是。

    “我很确定!”步美很是肯定。

    “为什么?”毛利兰好奇道。

    “女人的直觉!”步美认真道。

    毛利兰一呆。

    “忱幸哥哥,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步美忽然问道:“你的感情经验一定有很多吧,以前遇到这种事情,你是怎么处理的呢?”

    “……”忱幸。

    我选择收回之前的话,女生的第六感或许是蒙的,并不准。

    “你怎么知道他很有经验的?”毛利兰笑着问。

    “直觉。”步美小脸认真。

    “错了。”忱幸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正名,比她还认真严肃,“我没有类似的经验。”

    步美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叹了口气,听起来竟然有些惋惜?

    忱幸抚了抚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几个小孩子眼里有了这种形象,这是一种偏见!

    “好啦,不要多想了。”毛利兰安慰道:“这件事情我会找机会跟柯南说的。”

    “谢谢你,小兰姐姐。”步美紧皱的眉一下舒展开了。

    等人走了,毛利兰才一下托起下巴,脸上可见为难。

    “怎么了?”忱幸问。

    “就步美刚刚说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毛利兰有些无奈。

    “不如把问题交给工藤吧。”忱幸出主意道。

    “什么?”毛利兰不解。

    “他那么聪明,帮你分析的话,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忱幸说道。

    毛利兰眼睛一亮,“有道理。”

    “是吧?”忱幸没忍住笑。

    电话是当着他面打的。

    当毛利兰说柯南好像喜欢上她的时候,电话那头工藤新一惊讶又慌乱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忱幸的耳中。

    “你在胡说什么啊,才没有喜欢你呢,笨蛋!”

    “奇怪了,新一,你怎么会知道啊?”毛利兰哼了声。

    “咳,没有啦,就是小孩子的恋情,就好像出麻疹一样嘛,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没事的。”

    “你认真一点行不行!”毛利兰怒。

    “那么你就不要随便搪塞,诚实地面对自己啊。”

    “诚实地面对自己?”毛利兰一怔。

    就连听到的忱幸都愣了愣,不是说爱情都是自私的吗?难道是因为两个身份都是自己,所以才一点都不担心吗?

    “没错,我想这样的话,你应该就能找到答案了。”

    ……

    次日,忱幸刚到咖啡店,就看到了在门口转圈,偶尔会看一眼手表的高木涉。

    “高木警官。”他打了个招呼,“怎么不进去?”

    “啊,你终于来了。”高木涉笑道:“我是专门在等你的。”

    “进去说?”忱幸说道。

    “不用了,其实是来请你去一趟警视厅。”高木涉补充道:“毛利先生他们也都会去的,是想跟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忱幸虽有不解,但还是随之去了警视厅,然后就看到了毛利小五郎他们。

    准确来讲,是几天前去过双子摩天大楼的一行人,包括步美几个小孩子都在。

    “果然也把你喊来了。”园子抱着胳膊道。

    “该不会有案件发生了吧?”忱幸看了眼场间的两位‘死神’,自言自语道。

    “是这样没错。”目暮警官走来,一脸严肃。

    在接待室落座之后,同行而来的还有白鸟警官和千叶警官。

    “找你们大家过来不为别的,在双塔摩天大楼的套房里,发现了遭到刺杀身亡的尸体。”目暮警官说道。

    高木涉将被害人的照片贴到了可擦写白板上。

    “这是西多摩市的市议员大木岩松?”毛利小五郎惊讶道。

    目暮警官开口道:“在他向常磐美绪要求住宿的时候,听说你们刚好都在现场。所以,千叶...”

    “是。”一旁的千叶警官翻开记录,“大木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晚上十点到零点之间,凶器可能是刀子,不过现场并没有找到。但是,在大木的手上握着被一分为二的小酒杯。”

    “小酒杯?”

    “就是这个。”白鸟警官将物证袋放到桌上,里面是两半且破碎的白瓷酒杯,不难看出原状很精致。

    “这种小酒杯属于高价品,大木很喜欢喝酒,很可能是跟曰本酒一起带来的。”目暮警官分析道:“我们认为,这很可能是故意留下来暗示身份的讯息。”

    毛利小五郎看了眼高木涉往白板上贴着的照片,“换句话说,警方认为凶嫌是那五个人之一喽?”

    照片上的人,就是当时除他们之外,也在现场的常磐美绪几人。

    白鸟警官点头道:“因为现场是还没有开始使用的新大楼。”

    “这样啊。”毛利小五郎略作沉吟,眼神一亮,捶了下手心,“我明白了!”

    忱幸毫无意外地看过去,准备聆听大侦探从未出错过的排除法。

    “小酒杯指的是巧克力的事情。”毛利小五郎不负众望道:“凶手就是喜欢吃巧克力的原佳明!”

    照片里,戴着眼镜的原佳明看起来有些呆滞。

35.人只要有机会

    毛利小五郎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三小只首先反驳。

    “原先生还将巧克力分给我们吃,他是个好人。”元太义愤填膺道。

    “没错,他才不会杀人呢。”光彦和步美附和道。

    “笨蛋,你们知道什么啊就吵。”毛利小五郎瞪了几人一眼。

    目暮警官轻咳一声,“原先生应该是清白的。”

    “啊嘞?”毛利小五郎眼皮一抖。

    “是这样的,我们传讯过了他们五个人,其中只有他一个人有不在场证明。”高木涉解释道。

    “不在场...”毛利小五郎尴尬挠头,“真是的,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啊。”

    “小酒杯,指的是慌慌张张吗?”元太猜测道。

    “那样的话,最有嫌疑的人不就是毛利先生了么?”白鸟警官声音低沉道。

    “喂,白鸟,你这个混球!”毛利小五郎羞恼道。

    “开个玩笑。”白鸟警官耸耸肩。

    阿笠博士问道:“那么,知道杀人动机是什么吗?”

    目暮警官回道:“这一点还在调查中,虽然大木是市议员,但实际上似乎握有比市长更大的权力。”

    “像这次的双塔摩天大楼,就是将原本不允许建筑高层大楼的市政法案,强行变更通过的。”白鸟警官说道。

    “所以美绪小姐才没有办法拒绝大木先生提出的,在开幕前住宿的要求啊。”毛利兰若有所思道。

    这时,一直在观察物证袋里的小酒杯的柯南开口道:“这么说来,美绪小姐所佩戴的胸针,不是跟断成两半的小酒杯很像吗?”

    “等一下,凶手绝对不会是美绪!”毛利小五郎激动起身。

    忱幸扶住桌上差点被他带倒的纸杯。

    “不,以犯罪的成功率来讲的话,她是最大的嫌疑人。”目暮警官说道:“因为大木先生住宿的B栋67楼的楼上,正好就是美绪小姐的住处。”

    毛利小五郎张了张嘴,“怎么会这样...”

    园子眨眨眼睛,忽然道:“那个小酒杯,好像跟画曰本画时用的小碟子有点像。”

    “什么?”几人一下看过来。

    园子说道:“我爸爸的兴趣也是画曰本画,这个跟捣碎粉末时所用的小钵很像。”

    目暮警官摸着下巴,“看来如月峰水跟小酒杯真的有关联性。”

    “针对小酒杯这件事情来说,泽口秘书以及风间先生都没有共同之处。”白鸟警官说道。

    另一边,柯南目光从小酒杯上收回,低声道:“会不会是他们?”

    身边,灰原哀自然知道他暗指什么,微微摇头道:“虽然他们的代号都是酒名,但是留下这种马脚的愚蠢行为,我想他们是不会做的。”

    “可当时琴酒跟伏特加...”柯南皱眉,如果不是他们的话,当时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忱幸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只是出现了刹那便从脑海中忘掉,因为没有必要去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外如是。

    ……

    大家散场之后,少年侦探团的几人却跃跃欲试,不太安分。

    他们秉承着侦探之名,想要去自行查案,最后被柯南抓包,然后就决定一起行动。

    只不过因为是小孩子的原因,他们的调查进行得并不顺利。

    “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回事嘛。”光彦瘪嘴道。

    “如果我们是警察就好了。”步美叹了口气。

    “就算是大人的话也行啊。”元太说道。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几人。

    “是啊,如果有一个大人在的话不就行了?”光彦总有小机灵。

    “难道要毛利叔叔一起吗?”步美犹豫道。

    “他那个名侦探,肯定会觉得我们是在胡闹吧。”元太哼了声。

    “不,我想说的是忱幸哥哥啦。”光彦笑道:“只从气质上来讲,让他冒充警察应该很容易吧。”

    喂喂,冒充警察,你们还真敢想啊。柯南眼角跳了跳。

    “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去找他帮忙!”

    “他一定会同意的!”

    柯南想了想,也没阻拦,于是在傍晚的时候,咖啡店的门口,几个小孩子堵住了要回家的忱幸。

    听明来意后,忱幸看向柯南,后者无奈般摊了摊手,显然是让他自己拿主意。

    “查案是警察的事情。”忱幸说道。

    他是想到了这次的事情或许有那个组织掺和其中,所以不想让步美等人牵扯进去,毕竟危险系数太大了,不像平时那样的小打小闹。

    “啊,所以是拒绝了吗?”元太有些失望。

    “如果灰原也去的话呢?”光彦目光灼灼地看向忱幸。

    “这跟灰原...”步美先是一愣,忽地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笑意。

    “不要瞎说啊。”柯南瞥了眼冒着八卦之火的三人。

    忱幸想了想,道:“之前你们说,明天要去原先生家?”

    “没错,如月先生和风间先生那里,我们已经去过了。”光彦点头道。

    “虽然没有什么进展就是。”元太憨厚道。

    忱幸轻笑道:“好,那我们明天不见不散。”

    他也是想找机会探探原佳明,弄清楚对方为何会在自己面前流露异样。

    ……

    日暮黄昏,街灯亮起之前。

    回家途经电影院的时候,忱幸脚步一顿,一抹熟悉的身影刚巧从中走出。

    而对方显然也没想到会碰见他,一时站在台阶上,微微愣住。

    “你自己来看电影?”忱幸有些讶然。

    “嗯。”灰原哀淡淡应了声,将连衣帽戴上,双手揣进兜里。

    晚风吹过,人声嚷嚷,她低下头,默不作声地转身走。

    忱幸犹豫片刻,跟上。

    “你回去。”灰原哀侧过头看他一眼。

    忱幸没说你一个人可不可以或是担心你有危险,只是笑着说我顺路买泡面。

    灰原哀唇角抿了下,抬脚朝前走。

    她的脚步轻缓,好像根本不在意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只是会在过人行道的时候偶尔驻足,仿佛是确认他是否还在。

    路灯渐渐明亮起来,回家的路上扯出两道长长的影子,这时分不清是小孩还是大人。

    灰原哀站在家门前的路口,看着触碰到一起的影子,说:“我到了,你要买的泡面呢?”

    忱幸没有回答,只是道:“回去吧。”

    灰原哀不说话,就望着他。

    忱幸眼帘低了低,转身离开。

    灰原哀静静看着他的背影,看着先前还如拥般的影子一下泾渭分明。

    她慢慢伸出手,隔空抚了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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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学的空想物语介绍:
明明是天赋异禀的剑豪,却走上了被忽悠的道路...
这是有关爱与被爱、守护与救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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