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对婕蓝的憎恨
黑猪看着被情所伤的婕蓝,好不心疼,只道:“蓝,你这又是何苦呢?那男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为他,他对你如此无情,你何必还为了他自伤身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龙奕一定不会饶恕他的。”
承风看着面色惨白的婕蓝,心中也很是疼惜,他知道婕蓝对擎战的深情,他很想将受伤的婕蓝拥入怀中,给予安慰,可是他知道,婕蓝的心始终在那擎战身上,自己无论怎样安慰也无法将她的心治愈,他对着在身旁小声啜泣的黑猪道:“你去外面守着,不要其他人来打扰她歇息,我在里面守着。”
“要不要请什么御医,蓝她本来伤势就还没好,现下又这样,我不放心。”黑猪忧虑道。
“你想让那王城的少君知道婕蓝为了他而吐血昏倒吗?你跟在她身边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她的脾性,这种时候,对方越是对她不起,她越要逞强,倘若被对方知道,她会觉得自己连最后保留的自尊都没有了,你难道想看到她更加痛苦吗?”承风厉声道
黑猪没想过,不知什么时候,承风居然如此地了解婕蓝,难道在焰魔山的隧洞里,他所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他对婕蓝已经有了情意,黑猪不由得道:“我想蓝有你在她身边应该会很幸福,我跟在婕蓝身边这么久,都没有想到这么多,我真是没用。”
承风神色淡然下来,只道:“我与你不一样,我之所以了解她,是因为她跟我很像,一样的倔强,却又一样的脆弱,她害怕拥有,更害怕失去,或许这就是身为血魔共同的心性吧,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异于这世界上的人,可是却又不得不跟这世界牵扯上去,虽然我们不愿意,但是都是无可奈何。”他看着婕蓝,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一样,因为他曾经也有过她一样的遭遇,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而他是血魔,对方是天女,如此天差地别的身份悬殊让他们犹如隔着一条银河,始终无法相聚在一起,而现下婕蓝与那少君一样,相互间无法靠拢,无法找到彼此之间的着落点。
黑猪有些怅然若失,他虽然不懂得那些情感,可是他对婕蓝也拥有着敬慕之情,也懂得自己与婕蓝之间是永远没有可能,他只希望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一生一世,便是他此生唯一的心愿了。
他站了起来,道:“我到外面去守着,希望蓝能够没事。”黑猪朝殿外走去,他的笨重而矮胖的身体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落寞,有些心伤,承风看着它,就仿佛看到崎雪一样,因为崎雪对自己,就仿佛黑猪对婕蓝一样,那种复杂的感情,无法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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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战和裂勃他们走后没多久,便见那静公主快步走了跟了上来,她跑到擎战面前,竟朝裂勃和潭棋指挥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跟他单独在一起说会儿话。”
裂勃和潭棋如何肯从,自然不会听命于她,倒是擎战吩咐道:“你们暂且先回竹心亭,不用守在这里。”
潭棋已经很奇怪少君怎么可能跟这公主牵扯上关系,并且听刚才之言,他真的和那公主有了牵扯,虽然潭棋不愿少君跟婕蓝在一起,但也不至于和这蛮横无礼的公主在一起,他只道:“少君,今夜之事我看不必认真,少君还是仔细考虑,千万别为一时意气…”
擎战微微抬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只道:“本君的事自有分寸,你们就不用再插手担心了,下去吧!”
裂勃倒颇为理智,他虽不理解少君为何要答应这门不可能的婚事,但想少君做事一向很有自己的原则,更何况涉及到自身的婚姻大事,他怎么会做出轻率的决定,这样做必然有深意,只拉着潭棋道:“我们下去了,少君一切小心!”随后拉扯着潭棋先自回了竹心亭。
剩下静公主和擎战两人,那静公主欢喜不已,她见四下无人,便一拥而进擎战的怀抱之中,温柔道:“你以后便是我的夫君,我便知道我静公主看中的东西一定不会有错的,你知不知道,自那夜见到你后,我就对你动了情,我发誓一定要做你的妻子,因为这世上只有你才配娶我,也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骄傲如此的她说出这番话来,让擎战不由有些好笑,但是他也不会出言讽刺,只是轻轻将她从怀中推开,道:“静公主当真是要嫁于我么?”
“那当然,你都已经开口说要娶我了,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静公主担心他又狡辩,所以倒真的很担心。
“本君又岂是那种不守信义之人,并且静公主都拿当日所约之事来要求于我了,就算反悔恐怕也是不及,不过本君娶你并不代表本君心中有你,那夜本君只是一时意乱情迷而已,并没有真的想对公主这般,就算这样公主还是一味想要嫁于我吗?”擎战反问道。
听他这么说,静公主自然而然很是悲愤,但是自己又怎能轻易放过这机会,倘若自己说不愿意那此后恐怕就再没机会了,她忙道:“没关系,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等你成为我夫君之后,你一定只会对我好,只会喜欢我的。”
“没想到你这么自信,只是你还是错了,本君的心可不是因为你就可以改变的,就算你成为了我的妻子,也无法改变我的心意。”擎战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对她撒谎。
静公主顿时冷了下来,全身带着一股杀气,道:“你说的那个人是婕蓝那女人吗?你喜欢的就是那个女人吗?”
擎战没有回答,只是这样漠然地看着对方,看着这个生气腾腾的女子像要燃烧一般带着强烈的憎恨之意。
“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何城兄对她迷恋至深,而你却也被那妖女迷恋,她不过是个血魔而已,兴许哪一天就会堕入魔道,成为一个没有人性的妖魔,连这样的女人你都会去爱吗?”静公主憎恨道。
“本君并不容许你这样说她,你可以在你的城兄面前大呼小叫,没有礼数,但在本君面前,你倘若这样无礼,你可知我可以随时对你治罪,就算我将来会娶你,也不会丝毫心软。”擎战很少发怒,但此刻却怒了起来。
“你若敢这样做,我定会将你在百花楼的事告诉城兄,看你们该怎么办?”虞静威胁道。
擎战更是恼怒,他生来不受要挟,现下却被这样一个女子要挟,试问他如何可忍,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只是爽然道:“公主大可将此事告诉你的城兄,不过那本君自然也不会再娶你为妻,不过我提醒公主你,就算你对你那城兄说了,本君也有能力保得他与本君周全,毕竟我是王城之人,你可清楚这点。”
静公主果然收敛了许多,只恨然道:“我会让你心中只有我一个人的,你放心吧!”她说完之后便怒气冲冲地朝自己的‘月影殿’走去,而侯在远处不敢靠近的她的几名侍女连忙迎了出来,服侍她回殿阁之中。
等那虞静走后,擎战才觉松了口气,他黯然叹息,想到婕蓝方才的神情,便知她已是恨透了他,想要再打开两人的误会恐怕有些难,虽然最初有些气她为何不肯相信自己,而一味觉得自己是那种负心薄情之人,可是现下气消之后,对婕蓝也甚是愧疚,他想回蕉兰殿去看望婕蓝,但想此时去,恐怕只会让她更加难过,等得她心情平复之后再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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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静公主一路上都是气急败坏,恨不得将婕蓝撕为粉碎,方解她心头之恨,她身后的几位侍女见她这副模样,都不敢吱声言语,深怕累及自己,害了自身性命,等走到后花园的‘赏心亭’时,却见一个黑影从另一处闪身出来,那虞庆灵力高强,自然而然立时感觉出,忙退身一步,怒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胆敢惊扰本公主!”
那人从亭下走了上来,但见淡淡的灯笼光照之下,静公主渐渐看清了此人的容貌,而此人正是城辅大人的大公子莫俐,他笑吟吟地朝静公主走了过来,欠了一身,道:“莫俐学士参见静公主!”
静公主见他笑容可憎,一双眼睛骨溜溜地总是落在自己面庞之上,心下便知这人对自己有了异念,她怒道:“你深夜跑到这里来,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本公主将你抓捕起来,制你擅闯后廷之罪吗?”
那莫俐果然有些惊吓,只道:“在下也是倾慕公主才敢擅自闯进这里,今晚在盛宴之上,见到公主的舞姿,在下已经是倾心不已,觉得公主犹如仙人,敬慕之至,所以别后对公主仍是恋恋不忘,便想侯在此处,能再一睹公主芳容,在下虽死犹荣。”
静公主本很是气恼,但听他满口都是称羡自己的话,心下里倒也欢喜,道:“本公主就说嘛,以本公主的姿色容貌,会不敌于那婕蓝的妖魔,她连给本公主做奴婢都不配。”虽这么说,可是静公主也知道擎战心中只有她,那就算自己姿容出色,也没有用,必须让这个女人消失在这个世上才好,她对那莫俐道:“你侯在这里等待这么久,就当真只是想瞧瞧我么?”
那莫俐一听,立刻跪了下来,道:“其实我不仅仰慕公主,还想娶公主为妻,我是城辅大人的长公子,身份地位都可与公主匹配,公主若不嫌弃,便嫁于我吧!”
“你?对,你是城辅大人的儿子,现在才年过二十就已经成为学士,想必不用几年你便可成为廷中大臣,和你父亲一样权高位重,不过就算你地位再高,权势再大,你也只是我城兄的臣子,如何能与王城少君比得?”静公主冷言相讽。
那莫俐一听,自然有些生气,但要反驳时,却听得静公主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对本公主心甘情愿,又极为爱慕,本公主倒也觉得很是不错,不过你我二人始终才见过一次面,就这样唐突答应你的婚事,恐怕不妥。”
15 承风的温柔
“那公主是要怎样?”莫俐连忙问道。
“明日这个时辰我约你到城廷东侧的‘寒玉殿’相聚,在那里我们便可倾心相谈,不用顾忌任何人,你说这样可好?”静公主语言柔腻,让那莫腻听着骨头都要酥了。
而这莫俐一听,公主约他深夜幽会,喜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知道‘寒玉殿’是一处被废弃的城殿,那里没有任何人会来,自然不会打扰他与公主相会,到时四下无人,自己就可与公主单独相处,就算公主那时不愿嫁于自己,只要她成了自己的人,恐怕她不嫁也得嫁。这莫俐心思极坏,早已打定主意,欲要对这公主起那心思,他连忙应道:“好好,我明日此时定会如约相会,静候公主到来!”
那人说完后见四下里无人,便连忙出了后花园,朝宫门方向走去。
而静公主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却露出了有些邪气的笑容,仿佛她的算盘早已打定,只等到明日这个时候,让那个女人永远不敢再出现在擎战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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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般一直到了深夜,婕蓝才幽幽醒了过来,当她醒过看到守在自己身旁的承风时,不知为何,婕蓝突然觉得好委屈,好感动,承风听到婕蓝起床的声音,就转过身看着她,他冷言道:“你最好不要起来,还是多歇息片刻再说吧!”
婕蓝想到方才之事,心下里又感到痛楚不已,她只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觉得这样的我很可笑,明明被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可是却还一如既往地依恋着他,你也一定在心里笑骂着我,是不是?”
“不要给我强加那么多的肯定,我并不需要对你的事如此的上心,很久以前我就阻止过你不要选择他,可是你还是深陷进去,我想就算我怎么阻止,也是无法阻止你的。”承风看着这个面容憔悴的女子,看着被情所困的她失去了往日那股决然的英气,承风有几分失望,也有几分怜惜,可是他的心情婕蓝如何懂得,如何理会,她此刻的心中只有那擎战而已。
而婕蓝的心仿佛被阴霾包裹住了,无法再拨开见到明朗之月,她一想到那静公主说昨晚这个时候她与擎战相拥而吻的画面,婕蓝就揪心的疼,“果然我真是愚蠢啊,这种时候还想着他,这样的我真的好可笑,好愚蠢,我憎恶这样的自己,憎恶像个傻瓜一样的自己。”她说着时已经流淌下了泪。
承风看到这样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走到婕蓝身边,道:“我并不介意再次把肩膀借给你!”
婕蓝抬头看着这个有些硬冷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温度,像个石人一样,可是婕蓝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觉得有他在自己身边更好,她将头靠在承风的腹间,将他轻轻的抱住,而承风则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像抚慰一个受伤的孩子一般显得很是温柔。
“谢谢你,每次这种时候你都会陪在我身边,也每次让你瞧见我的脆弱之处,我都不知道我们之间究竟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怨恨对方,而能够如此坦然相对。”婕蓝想到以前的承风,都觉得他像个受伤的猛兽,你只要一想靠近,他就恨不得把你咬成粉碎,而现在他就像个最可靠而忠实的朋友,不愿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
“我并没有怨恨你,我只是不愿放过我自己而已,所以一直拼命地抵触着这世界,抵触着这世界所有的人,可是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永远摆脱不了你,就算你恨我,向我发脾气,我都会觉得我还没有被这个世间抛弃,而当你到圣灵山来救我时,我也才觉得,我白魔原来也是有人在意的,不管你那时救我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你这样做我总觉得我活在这世间还有意义的。”承风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他也不知为何要对婕蓝说出,或许他也想让婕蓝明白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并没有怨恨她,更没有感激她、在乎她、需要她。
婕蓝听到这番话自然很感动,可是也很愧疚,因为自己将他从雪灵山你解除封印后,所想的一直都只是想杀了他取了他的白魔之血,而当自己知道那时的他不可能拥有白魔之血时,自己又打算将他带到王城换取幽云,从头到尾自己都那么自私,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这样做是否会伤害到对方,然而承风却从来不介意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也从来没有怨怪着自己,反正一直陪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走完这辛苦的旅程。
“承风,我…你不怨我吗?当初我那样对你。”婕蓝忍不住问了出来。
“怨你什么?怨你将我解除封印,怨你对我另有所图?还是怨你为何要理会我跟青蒙之间的事?这些事情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是吗?我的性命三番四次都是你救回来的,我还能怨你什么呢?”承风淡然说道,对以前的事已经没有放在心上了。
婕蓝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很欣慰,很平和,她放开承风,道:“谢谢你,肯原谅过去那个自私自利的我,谢谢你一直以来陪在身边。”
“如果你真的心中有我的话,又何必言谢。”承风白色的长发落在婕蓝的面颊,拂动着她有些动荡的心,“你不必为那少君的事烦恼,虽然我不愿看到你们走在一起,但是我想他和那公主应该并没有的,你没必要为此时而感到伤心。”
“他们的对话你也听见了,而他也承认了,难道还有假吗?”婕蓝反问道。
“你们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吗?既然这样他又怎能不答应,又怎能不得不去委屈自己娶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你与他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不明白这一点吗?还是说你自己对他或是对你自己根本就不信任。”承风其实很不想自己来解除他们之间的误会,因为他并不想婕蓝和承风走到一起,可是他也不愿自己这点私心而去故意隐瞒不说。
婕蓝听了承风的话后,虽然半信半疑,就算擎战曾经答允过那静公主的事,所以不得不娶她,可是昨夜他们相拥而吻的事又是怎么回事,不可能说他还是被胁迫的吧,还是说他本来就是个浪荡成性的人,自己在外不顾生死的战斗,而他却在城廷内逍遥快活,他这样做的时候,又把自己摆放在什么位置呢?
“我不想再提到他了,明日一早你陪我到一个地方去,跟崎雪和龙奕他们会合之后,我们便离开这清周城,你说可好?”婕蓝询问道。
“你真的舍得离开这里吗?”承风知道婕蓝心里惦记着擎战,因此问道。
“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你已经没有事了,那我们再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更何况我必须前往王城,那里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不能一直待在这清周城,更何况,我想这里有了那少君,应该一切都会解决的,而我们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婕蓝想到清周城离王城距离已经不远,只要日夜赶路,应该十日之内就会到达王城,那么就可以寻找到那白袍客,将幽云救出,随后与她一起回到什落村去,再也不理这世间纷纭之事。
“既然你这么说,那便离开,这城廷我原本就不喜欢,离开倒也好。”承风淡然说道,“你再歇息片刻吧,等明日一早再出去,我可不愿到明天一早还看到你是一个病人模样。”
婕蓝顺从地重新躺了下来,承风为她盖上被单,准备到屋外和黑猪一起守着,婕蓝看着承风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思里总觉得很安心,很舒服,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用害怕,因为她会陪着自己。
青蒙说他喜欢着自己,那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自己该怎么办?因为自己的心里有了另外一个人,如何又容得下他,可是为何想到他,总会觉得有点心痛,有点愧疚,又有点悸动。
婕蓝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她只希望这一切都过去,然后过上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用漩涡在这纷繁俗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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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第二日天明,婕蓝也不向擎战告辞,直接带着赤燕城使者的腰牌来到宫门口,和承风龙奕他们一起出了城廷,虽然离开了,可是婕蓝心中却依然挂念着擎战,她所思所想的就是他与静公主的事,或许在自己走后,他们就会不久后举行大婚,可是那时候的事与自己已经没有了关系,他爱娶谁就娶谁,自己又何资格去管呢?
婕蓝一路朝百花楼行去,一路上,她也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四围的环境,因为她依然担心会有虞庆派出的侍卫跟踪他们的行踪,好找到青魔的藏身之所,最后对他不利,几人走到闹市之中,便真见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身后,怪不得他们出宫门时,那些侍卫并没有拦阻,原来只是想跟踪他们而已,婕蓝见街市上有一家服装店,便要了几身衣裳,换下,随后各自将长发盘起用头巾包住,以免被人识别出来,当承风一头银色长发用头巾包起来时,婕蓝瞧他这模样,看起来就像个农家的小伙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承风很少见到婕蓝微笑,一直以为他所见到都是被苦难包围的婕蓝,而现下她这发自内心的笑容让她看起来美丽动人,承风看得竟有几分痴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微怒道:“你这样子,看起来也像是村子里的姑娘罢了。”
婕蓝见他居然回嘴,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觉得相处起来更加舒服了些,不像以前那样,总是顾忌着对方,总是冷言相对。
三者换好衣物之后,便多给了那老板几两银子,让他让他们从后门出去,那老板也不管为何,只要有银子就行,因此带着他们从后门出了去。
几人甩开那些跟踪的人后,便径直朝百花楼走去,到了百花楼,直接点名要素琴为他们弹唱曲子,他们付了钱给那老鸨,便直接上了二楼,在二楼最靠里的雅间中,婕蓝他们一进去便见到素琴已经住在房中,低眉弹琴,琴声幽幽,听着让人心境平和,好似许多事情都在这琴声中化为须有。
16 魔性之血复苏
婕蓝听完此曲之后,轻手鼓掌,素琴收了琴,走到婕蓝面前,见她和承风装扮成这副模样,不由抿嘴笑道:“你们怎的打扮成这番模样?”
“还不是为了逃开那虞庆派出的探子,对了,素琴妹妹,崎雪和青魔他们可好?”婕蓝他们一回城,就将青魔安置在素琴这里,没有将他带回城廷,一来时青魔自己不愿回城廷,二来是婕蓝他们担心虞庆会再次利用迫害青魔,他们又担心万一虞庆派人搜查到青魔的下落,那素琴一人恐怕应付不过来,所以让崎雪和骨剑他们守在青魔身边。
“放心吧,他们都还安全,只是那位骨剑师却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何事?”素琴有些担心地道。
“你说他吗?你不必担心,那老头生性怪癖,常常行踪飘忽,估计他又跑到哪里去骗财去了,妹妹倒不必管他。”婕蓝嘴上对骨剑颇为不礼貌,其实心中却对他颇为感激,骨剑多次救他性命,而这把无影剑也是他为自己打造,这份恩情想要报答恐怕是报答不完的,不过想来那老头最喜欢的便是钱,倘若有一天自己变成有钱人,那便多给他些银两,他定会欢喜不已。
“是吗?那我也不必担心了,但愿骨剑大师能够平安无事。”她顿了一顿,道:“我想你们应该很想念崎雪,我引你们去瞧他们吧!”
素琴走到琴案前,将自己的琴移开,只见那桌上有一块方形的木头,四围有些许缝隙,素琴将那木头往下一按,其身后的地板之上便打开了一道木门,素琴引着他们朝那木门走了下去,但见下面是修建的一个小木屋,屋中虽然陈设简单,但是屋子房顶四角处开了许多的小窗口,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空气倒也不浑浊。
青魔睡躺在床上,显得依然还是很憔悴,看来经过那么多年的折磨想要完全恢复过来恐怕有些难,还有茗棋,身为青魔的侍魔者,双手被穿孔,灵力暂失,在她灵力未恢复之前,恐怕都没有能力保护对方。
崎雪见到婕蓝和承风他们,欢喜得连忙奔了过来,道:“蓝,风,你们终于来了,我担心你们会有事,现在看到你们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崎雪拉着婕蓝手,显得活蹦乱跳的。
婕蓝虽然心中很是苦闷,可是能见到崎雪,却也开心,“放心吧,我们怎会有事呢,你看我们不都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了吗?”她说完之后,走到青魔床边,见青魔面色惨白,比之分别之时看起来更厉害了些,不由得疑问道:“青儿他怎的看起来这般憔悴,是伤势复发了吗?还是怎样?”
崎雪和素琴都面现忧色,显然是遇到了难以启齿的事,一旁一直为青魔擦着汗的茗棋轻声啜泣道:“青他昨晚又开始做噩梦,他大喊大叫了一夜,现下心智有些迷糊,所以才这般。”茗棋突然朝婕蓝跪了下来,道:“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忙救出青的母亲好不好,倘若青的母亲一直被囚禁无法救出,青心中永远无法得到安宁,现在他因为思念母亲,每日每夜都因此而噩梦连连,邪魔缠身,恐怕再这样下去,青他的心智将会失控,最后堕入魔道,永远无法再复原了。”
婕蓝众人都是心中一惊,没有想到青的情况这么严重,她忙将茗棋扶了起来,道:“你不用这样,我们帮他救出他的母亲便是,只是他的母亲被囚禁在何处,我们却也不知。”
茗棋紧紧握着婕蓝的手,害怕自己一松开对方就撒手离去一般,她哭道:“秀心阿姨应该是被囚禁在城廷之中,但是被囚禁在何处,我也不知,我在城廷也被锁五年,这五年里我也就见过秀心阿姨三次,现下也不知她是否还活着。”
婕蓝心下很是为难,她这次出城廷,目的就是为了跟素琴告别,然后带上崎雪准备离开清周城,可是现下却又不得不再回到城廷中去,难道自己就要这样为清周城的事牵扯不清吗?可是青魔同为血魔之脉,自己岂可坐视不理,更何况自己曾经答应过他,要为他寻回母亲,那自己又岂可毁信悄然离开,她下定决心,道:“好,茗棋,你放心,我会回城廷尽力将青儿的母亲救出来的。”
“我知道姐姐答应就已经很感激,可是一定要快点将秀心阿姨救出,不然,青他真的没有回路可走了。”茗棋越说越哭得伤心。
“究竟怎么回事?难道青儿他已经在开始变化了吗?”婕蓝很是惊愕,不由得问道。
茗棋无奈地点了点头,婕蓝、承风一听,都忙得走到青魔床上,承风触其体温,发现他身体的体温在猝然身高,那是体内血液在开始变化才会出现的状况,而他的手脚指甲也开始变长,而青色的长发也开始有部分变成了黑色,承风将他的眼皮拨开,但见其眼球也开始变成火红色,这种情状跟当初自己堕入魔道时的情状一样,倘若不阻止其变身,恐怕就会大事不好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离开的时候青儿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一晚就变成这般?”婕蓝有些难以相信。
素琴走了过来,歉然道:“此事或许都是我不好,昨夜阿妈在教训这里的一位姐妹,可能出手重了些,所以她的哭喊声很大,而被青儿听了去,他可能想成是自己的母亲受到毒打折磨,所以突然发作起来,开始有了变化,我担心他继续下去他会完全迷失心性,最终堕落为妖魔,所以我便将他打晕。”素琴面上都是愧疚之色,又续道:“我打算今晚将他带到另外一处僻静之所,这样对他或许会好些。”
婕蓝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素琴妹妹了。”她只是有一点担心,也有些害怕,不由小心问道:“倘若青儿他完全变成妖魔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茗棋沉默了下来,包括承风也沉默了下来,婕蓝之所以会问,也是因为她见过曾经迷失心性的承风,他残暴冷酷,虐杀成性,跟一个妖魔没有什么区别,而青魔难道也是变成这个样子吗?
“如果青堕入魔道,不但青会渐渐心智迷失,忘记自己是谁,更会让他自己变成邪念之体,而本来是复生之魔,拥有复生的力量,可是倘若堕入魔道,他复生的力量只会让人类死去,而让这世间邪恶的妖魔因为侵染到他蔓延出的邪念之气而开始大量复苏,恐怕到现在已经有大量的妖魔复苏了,若等到青完全沦陷,那么这大地之上,恐怕连那些最为凶狠的邪物都会复苏过来,那这世间就都完了。”茗棋说到这里已经是声泪俱下,显然她对青魔将来的命运很是担心,“只是在那之前,恐怕青也会招来天女或者其他的侍魔者的屠杀,那个时候不是青死就是这世间被邪物占据,所以婕蓝姐姐你一定要尽快将秀心阿姨救出,不然青他会持续不断地要将自己体内埋藏的魔性之血唤醒,因为他想强大自己的力量,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才能救出自己母亲。”
婕蓝听后觉得事情很是危机,无论青魔会不会堕入魔道,都将会是无妄之灾,只能尽快进城廷找出他母亲才是,否则这清周城就将大难临头。
此时想起那虞庆城主来,婕蓝更是痛恨不已,倘若不是他如此残忍狠心,那么青儿也不会受这般的折磨,更不会将他逼到这种境地,如果青儿当真迷失了心智,这清周城恐怕就会被妖魔侵占,到时百姓流离失所,土地荒废,定然又动荡不安,难道这一切那虞庆都不知吗?为何要做这样愚蠢的事?
还是他果真想利用青儿这股力量,着急妖魔兵团,对付擎战,然后对付王城,他有攻占王城之心?那么擎战岂不是也很危险?
不对,倘若他真有心对付王城,那又怎的愿意将自己妹妹嫁于他,莫不成是想将他作为人质,等得将来战事一起,他便拿擎战作为要挟王城的对象?
婕蓝举棋不定,心绪烦乱,越想越觉得很是不妥,但是她想这只是自己的揣测罢了,并不会真的如此,更何况他擎战就将抱得美人归,就算做人质恐怕也是开心得很。
婕蓝和素琴回到二楼,她想自己才匆匆见了一面,便又要立时就走,只道:“青儿是个命苦的孩子,跟我和承风一样,身为血魔无可奈何,而我和承风至少还有自保的能力,可是青儿却还只是个幼弱的孩子,只能成为砧上鱼肉,所以我离开的这几日还得托妹妹你多照顾着他,不过妹妹也要小心,我也不知何时才能将其母亲救出,倘若在这期间青儿他沦落为妖魔的话,定然很是危险,可能也会对妹妹不利,所以妹妹你要多加注意。”
素琴握着婕蓝手,道:“姐姐放心吧,这一切我都知道的,不过,不知姐姐此次回城廷,可否见到虞宁?”她提到虞宁,面上满是娇羞之色,女子的姿态立时显露出来。
婕蓝心想自己既然回到城廷,当应该想法为素琴和虞宁传递一些信息,这样才不枉素琴对自己的情谊,可是自己一回到城廷,就因为擎战的事弄得昏了头,居然将此事给忘了,她歉然道:“不好意思啊,我这次回去并没有见到虞宁世子,不过这次回到城廷,倘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去见他的。”
“啊,不!”虽然没有得到虞宁的消息,素琴有些失望,但是她也不想婕蓝为了自己的情爱之事而去冒险,“虞宁被幽禁着,你贸然去见,城主一定会注意到你们的,到那时就麻烦了,姐姐有这份心思就已经很感激了。”
婕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会有分寸的,这次回城廷因为遇到一些事耽搁了下来,不过你放心,这次回去兴许会有机会见到他的,我也会向他为你报平安,妹妹就放心吧!”
“我瞧姐姐这次回去后心下总是郁郁寡欢,仿佛遇到什么为难之事,是城廷中发生了什么吗?”素琴担心地问了起来。
17 解开误会
婕蓝并不想素琴为自己的事忧虑,就摇了摇头,素琴知道她不愿说,便自己试着问道:“是不是因为少君的事而伤心?”
婕蓝很是意外,她想素琴怎的知道擎战的事,又怎知道自己与擎战之间的纠葛,而自己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到过自己感情的事,“妹妹怎的知道呢?”
“你要知道这里是百花楼,是那些达官贵人最喜欢来的地方,探听消息便很是容易,听说昨晚城主下令将自己女儿嫁于少君,而少君当场拒绝,我想姐姐与擎战之间颇有情意,自然猜想姐姐是为此事烦恼了。”素琴娓娓道来,说话极是温柔,看来那虞宁真的很有福气,拥有像她这般既柔情又果决又刚毅的女子为伴。
婕蓝羞红了脸,却也又伤心起来,道:“妹妹不知,他在盛宴上虽是拒绝,可是后来还是答应了他与公主的婚事。”
“怎的会这样?我瞧那少君对姐姐颇有情意,并且少君为人爽快,待人至诚,绝不会有负于你的,又怎的会去娶静公主呢?”素琴觉得其中一定有何误会,或者无奈之处,才使得他们之间产生这么多的障碍。
“或许是我信错人了,以前他便欺骗过我一次,现在又欺骗我一次又有什么呢?在他看来,我不过是个女人,跟其他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可是我婕蓝又岂是那种任人愚弄的女子,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也会走我自己的路,不想因为对他的感情左右了我自己。”婕蓝哀叹道。
“姐姐何必这么哀叹,若是不介意,可将事情的前后告诉我,我作为旁观者,或许会比姐姐明白一些呢?”素琴言语诚恳,希望婕蓝能够相信自己。
婕蓝想这种事恐怕只能跟素琴说了,她不可能去跟崎雪说,因为崎雪只希望自己跟承风在一起,所以说了也无用,而承风和黑猪毕竟是男子,说这些心里话也甚是不妥,婕蓝想跟素琴说说也好,不管结果怎样,至少能够打开自己的心结也不错,她便拉着素琴手坐到案桌旁,一五一十将自己回城廷到出廷前所发生的事告诉了素琴。
素琴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婕蓝的话,等到听完后,她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她也不能完全理清事情的真相,但想自己对着擎战的了解,只道:“我想姐姐定是误会了少君,你说少君之前因为撞见他与虞宁世子相约百花楼的事,因此迫不得已答允了静公主一件事,我瞧静公主在那时便已经喜欢上少君了,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个法子来,目的就是将来想让擎战娶他为妻。”
婕蓝心想也是,那日从百花楼出来,静公主对擎战的神情便知她已经歆慕于他了,“这不正说明他们之间有情感牵扯吗?”
“不,或许静公主对少君有了感情,但是少君未必对她有情,不然,他也不会再盛宴之上当面拒绝虞庆城主赐婚,他这样做,就摆明了是要跟虞庆城主过不去,这对少君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如果他真心喜欢虞静公主,为何还要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呢?”素琴分析起来很冷静,让人见识到她的成熟与睿智。
“可是他那晚又为何要跟那公主做出这般的事,这又该如何解释呢?”其实其他的事婕蓝自己心中都能明白,唯独这件事婕蓝一直耿耿于怀,无法原谅擎战。
“我想那也只是少君迫于无奈吧,我回来之后,银弋将军曾来找过我一次,他向我提到他在前晚子时时分前去寻找过少君,为的就是阻止那个黑衣人见虞庆城主的事,那夜他刚好也瞧见了少君和静公主在一起,他还说他差点被那静公主发现行踪,幸好少君机智才幸免于难,我想银弋所说的便是少君和静公主相拥而吻的事,那时或许是因为银弋突然出现在少君的住处,而少君怕刚好在那里的静公主发现银弋将军,就做了这件事转移静公主的注意力,我想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他应该是为了保护银弋将军才如此,姐姐你觉得我分析得对吗?”素琴握着婕蓝的手,微微笑着,觉得自己能解开婕蓝的忧愁是一件很是重要的事。
婕蓝听了素琴的分析之后,觉得很是合理,也没有什么地方讲不过去,她顿时有些懊恼,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没问清楚就给擎战定下了罪,还如此冷言嘲讽他,在他有了危难之时,自己却没有选择相信他,婕蓝觉得自己差劲极了,只道:“听了妹妹所说的,或许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可是他为何不向我说清楚呢?如何向我说明白,我也就不会怪他了。”
素琴捋了捋婕蓝额前的长发,道:“我想少君和那静公主毕竟做了些对你不起的事,他怕你知道后会伤心会难过,所以才避开不提,只是没想到静公主居然主动提了出来,这也是他意料不到的事吧,姐姐一向聪明,遇到自己感情的事,往往就看不开了,就像我一样。”
婕蓝叹了口气,心想这次冤枉他了,也不知他是否会原谅自己,只道:“希望这次回去能够与他好好谈谈,将我们之间的误会去除,不过虽然我也有错,可他就算想救银弋将军,也换个其他方式不行吗?为何偏偏要用这种让人误会的方式,看来他真是本性难改。”婕蓝说这句话时,想到了自己在赤燕城时,闯进擎战所住的碧落阁,那时擎战为了救自己,同样以拥吻自己的方式瞒过城廷侍卫,想到过往的事,婕蓝竟由不得涨红了脸,羞涩不已。
素琴瞧婕蓝这模样,就知道她的心结已打开,只是还碍于情面,不肯认错罢了,素琴向来佩服婕蓝,觉得她果断、英勇、坚韧却又待人仁善,可是就是性子太过好强,这样的她在感情上定然会有所艰难,“如果姐姐还生气,回去见到少君,就骂他一顿出气也是好的,你说是不是。”素琴开起玩笑来。
婕蓝更是羞愧,她将头埋得很低,深怕被素琴瞧见自己这副模样,她想世间也不晚了,还是快些回城廷,找出青儿的母亲要紧,就道:“妹妹就别笑话我了,我该回城廷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青儿的母亲,这段时间你要好生照顾青儿,也要好生保护自己。”
素琴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婕蓝便将承风和黑猪他们叫了上来,依然让崎雪留下陪同素琴一起照顾青魔他们,崎雪虽然想跟着承风走,但是这种时候自己不能任性,因此就答应了下来。
婕蓝几人离开百花楼后,便径直朝城廷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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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走到街市之中,婕蓝不知为何,总觉得有股阴冷之气,这股气息让人感觉到不安、难受,而本是晴朗无云的天空此刻也阴暗了下来,街市上飘起一股阴风,吹得沙尘漫天飞扬。婕蓝回首看着承风,仿佛在问他究竟怎么回事,而承风则意识到危机的降临,只道:“看来这些素琴所说的并不假,这些妖魔果然已经开始在复苏了。”
婕蓝心头一惊,她还想说什么时,却听得天空中传来尖利的鸟鸣之声,随后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那些黑色的大影出现在天空之中,盘旋着,俯视着,看着涌动的街市,看着如此多的人群,显得很是兴奋,竟开始源源不断地扑了下来。
城廷之外的街市是最为繁华之处,因为此处人气鼎盛,所以一般妖魔从不敢靠近,但是此时居然攻击过来,却也是匪夷所思,顿时间街道上的行人全都惊声尖叫起来,不住拼命逃走,一时间街市乱成一团,人们被恐惧占据。
婕蓝忙得召唤出灵力,唤出碧落,朝那些妖魔飞了过去。承风见她如此心急,本不想插手管的,可是也不得不出手,他跃入空中,亮出自己双手,朝那些妖魔拳打而去。
顿时间上空中又是一场厮杀,那些妖魔齐聚而至,将婕蓝和承风二人围在垓心,看来是不想让他们逃出去。
在底下的黑猪见到他们又要战斗,忙喊道:“蓝,你要小心啊!”他也很想去帮忙,但是他自己手臂所受的伤还没怎么好,所以只得留在那里,不能与婕蓝一起战斗。
婕蓝和承风背靠着背,婕蓝没想到这种时候再次与承风联手对付这些妖魔,只道:“这一次我们被妖魔攻击,你会不会像在我们初到赤燕城的时候一样,你会不管我的死活呢?”
承风没想到婕蓝这个时候还记得那时的事,只道:“就算在那一次,我也没有抛下你不管,不是吗?”
婕蓝泯然一笑,道:“那就好了,倘若我又像那次一样受了重伤,就不怕没人不理我了。”她话说完之后,就挥舞着蓝色光刃朝这些妖魔削刺而去,顿时间血肉横飞,那些妖魔的尸体不断地从上空掉落下去,砸向街市上的人、房屋,而天空中却也充满了妖魔的怒叫声、悲鸣声,声音听来既凄厉又惊人,不过好在这些妖魔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妖魔,婕蓝和承风二人联手对付起来就不会显得吃力,但是这些妖魔数量极多,不断地从城外涌进来,要是一直这样没玩没了下去,恐怕婕蓝和承风也吃不消。
18 寒心
婕蓝想召唤出无影剑,但是被承风阻止,道:“这些杂碎妖怪还用不着使用无影剑的力量,无影剑是你的护身之剑,所以不要轻易使用。”婕蓝听后也就不再使用了,只是看着这漫天的妖魔,婕蓝真不知要战斗到什么时候去才能消灭完。
承风见状,也知道倘若不快点解决的话,恐怕他们二人都是力竭而亡,承风面对着这些妖魔,怒道:“我劝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否则等到我真正出手了的时候,你们就只有到地狱里去忏悔了。”
那些妖魔个个都眼冒火光,张开大口,流着唾液,看来是没有半点退却的意思,承风想既然这样就不对他们客气了,他从体内召唤炎麟剑,而承风将全身的灵力聚拢到炎麟剑上,顿时间炎麟剑散发着赤色光芒,承风站在房顶之上,对着那些朝他一拥而近的妖魔,怒喝一声,顿时赤色光芒朝这些妖魔散发而去。
天空中传来妖魔消逝前的悲绝的惨叫声,那些被炎麟剑赤色光芒触及到的妖魔顿时像光粒一般消失在空中,天空渐渐地又恢复了过来,阴暗之气也渐渐退去,到最后,被妖魔覆盖的空中只剩下几只残存的妖魔在空中还恋恋不舍地徘徊,想要再攻击婕蓝承风,又怕会丢掉性命,倘若逃走,岂不功亏一篑?
婕蓝看着那剩下的几只妖魔,正打算自己解决它们时,却听得街道上传来马蹄声,婕蓝俯首看下去,但见有数十名士兵朝这边涌了过来,这些士兵手中都拿着铁钩、刀剑、甚至还乘坐着骑兽,看来他们是赶出来猎捕这些妖魔的,只不过这来得也太晚了些。
承风不想跟这些士兵纠缠,就跃到碧落背上,道:“剩下的这些就交给他们吧,我们还是去抓紧做我们的事就行。”
婕蓝点了点头,她命碧落停落在街市之上,随后拉着黑猪道:“我们走吧!”
黑猪见他们没事,才放心下来,三人避开那些兵士,朝城廷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三人都显得很沉重,想到刚才那场大战,虽然将大多妖魔除去,可是却也有不少百姓受伤,而这一切恐怕便是青魔从昨晚开始变化才影起这些妖魔复苏的。
“看来我们真的得抓紧时间赶快找到青魔的母亲了,不然的话,我不知道后果会变成什么样子?”婕蓝忧虑起来。
“如果只要找到他母亲就可以阻止他变身的话,那倒还好。”承风所担心的并不仅仅是这些。
“难道找到他母亲也没用吗?”婕蓝很是担心。
“倘若他母亲可以让他停止召唤自己体内的魔性之血的话,那自然是好,不过你也知道,魔性之血一旦复苏,它就会快速地控制血魔的心智,倘若血魔自身的定力不够强的话,恐怕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魔性之血的侵蚀,更何况青魔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子,心智本来就不成熟,你让他如何能够抵抗得住自己的魔性之血呢?”承风想到这些危难都是心惊不已。
“那这么说青儿他定是没救了。”婕蓝现在已经是见到第二个血魔堕入魔道了,同样身为血魔的她如何不惶恐,如何不害怕,她真的担心或许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也会因为某种原因失去心性,成为堕落之魔。
“这也说不清,还是先尽快找到他母亲再说吧,或许能够阻止也说不定,总比什么都不做任其发展下去要好。”承风想到当年的自己,神色间总有股凄然之色。
黑猪看着婕蓝的神色,知道她既在忧虑青魔,同时也是在忧虑自己,心间自然是有些心痛,但是很多事都是无法阻止也无法改变的,他劝慰道:“蓝,放心吧,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蓝只要有着坚强的心,一定不会被魔性之血支配的,更何况,我会一直待在蓝你的身边,一定会守护着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龙奕对自己的深情,婕蓝如何不懂,她对黑猪泯然一笑,道:“我知道了,我比青魔幸福,因为有你们陪在我身边,无论我处于何种绝望的境地,你们都会义无反顾地来救我,我想只要有你们在,我就不会失去自我,更不会迷失心智,所以,无论以后我怎么样,还是说我做了什么对你们不起的事,你们能不能都不要抛弃我,不要离开我?”
这句话除了说给黑猪听之外,婕蓝也是说于承风听的,她希望承风能永远待在自己身边,希望他能像黑猪守护着她一样守护着自己,而她也希望能成为他的守护者,让他不再迷失心智,永远以白魔的身份活下去。
承风自然也听懂了婕蓝话中的意思,他觉得心中很是温暖,一向冰冷得如同雪山的雪石一样的脸孔竟现出了微微的笑容,那笑容虽然很淡很淡,可是婕蓝却察觉出来了,自从遇见他开始,婕蓝就从没见他笑过,现下突然见到,倒令她很是惊愕,她竟然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就这样看着承风冷峻的面庞,承风见她突然停了下来,觉得奇怪,就回头问道:“怎么了?傻站着做什么?”
婕蓝自然不会告诉他说自己因为看见他笑而看傻了眼,她只是微笑着,却什么也不说,她越过承风,一路走着,看起来心情非常的不错,就是不知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心情这般好,承风想或许是因为她打开了对擎战的误会所以心情才这般,但是他却未料到的是,婕蓝是因为她而觉得开心。
..................
几人到得城廷时,已是黄昏时分,看来与那些妖魔战斗花去了不少时间,几人进了城廷,看得出城廷中的人都是人心惶惶,显然可知,是因为廷外出现了妖魔才变成这般,婕蓝快步向‘蕉兰殿’走去,刚走到那里,便见那虞庆城主侯在此处。
婕蓝不知她来到这里是为何意,但还是提着心走了过去,走到他面前时,婕蓝显得很淡然,问道:“今天你们出城廷去了?”
“对,我们觉得一时无聊,就想出去走走,莫非有何不妥吗?”婕蓝想到青魔被他折磨得这么惨,心中就有极大的恨意,倘若不是因为顾忌他城主的身份,婕蓝真的很想让他死在自己的剑下。
“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危而已,现下清周城不知为何有无数妖魔涌现,也出现在了城廷之处,我听侍卫说你一早就出了城廷,到外城去了,所以怕你出事。”虞庆说着时,神色间果然有着忧虑之色,看来他倒并没有撒谎。
可是倘若真的担心婕蓝会出事,那么他们在去焰魔山的沿途中,为何还要派出那么多的侍卫沿路拦截,既然以前做得出这种事,现下又何必再假装仁善呢?婕蓝自然不领他的情,冷言道:“多谢城主挂怀了,我们几人并没有什么事,有事的是那些百姓,看来上天都看见了某些人的恶性,所以让清周城开始被妖魔侵袭,虞庆城主如果真为为百姓着想的话,就善待每一人吧,不要想着去拥有他们,占有他们。”婕蓝指的自然是青魔的事,她言语中谴责之意很是明显,自然而然让虞庆很是介怀。
“婕蓝姑娘是不是听什么人说了什么事,所以才对本主有这么大的误会?”虞庆语气突然间冷了下来。
“没有,我只是这样劝城主而已,自然城主听不听那是城主的事,我无法左右城主的想法。”婕蓝看着虞庆,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虞庆看着绝情如斯的婕蓝,心中又怎不气怨,他只道:“多谢提醒,本主会记住你所说的,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王城的少君已经答应与城妹的婚事,定于十日后完婚,我看你们就等到那时离开也可。”
又一次震惊让婕蓝几乎崩溃,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了婚期,难道擎战他这次来真的吗?难道他真的就没有办法退去这场婚事吗?婕蓝的心再一次一寸一寸地被人撕裂开,她久久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怎样去面对擎战,本来对他充满了期待,可是现下就算知道他是迫于无奈的又有什么用呢?毕竟他们的婚事已成真,无法改变。
虞庆见婕蓝这种悲痛的神色,并没有开心,只是更加的生气,他无法接受自己所要拥有的女人居然深爱着另外一个男人,而那男人却要去娶自己的妹妹,好,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么也不会让那个人得到,而我将会毫无保留地利用他们,占有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承风见婕蓝愣着没有说话,自己替她说道:“放心吧,我们会去参加少君的婚宴的,只要能够正常举行,我们就不会缺席。”
虞庆冷笑道:“好,城妹与少君的婚事可真是天作之合,本主也未想到他们居然能在一起,所以说这世间之事大多难料,是吧,婕蓝使者!”
突听到他对自己说这句话,婕蓝明白他言外之意指的是自己与他的事,不过就算自己再怎么糟糕,也觉得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受胁迫嫁于虞庆。
婕蓝突然觉得擎战与自己仿佛在走同一条路,当初自己为了救承风而被迫嫁于虞庆,而如今,擎战为了维护虞宁,而被迫娶虞静,难道这就是上天给他们开的玩笑,让他们注定了要与这清周城牵扯不清,注定了他们不能走在一起吗?
“是啊,很多事情都是世事难料,就如同我和城主一样,到最后还是没能如愿走在一起,我真的很希望静公主与少君不出什么意外。”婕蓝反驳起来,她不想再懦弱下去,尤其是在感情上,更不能懦弱、让步。
虞庆听了婕蓝这番话后,良久没有言语,仿佛他已经明白了,面前这个女子对他充满了恨意,这恨已经无法再将他们拉近。
“承蒙婕蓝使者的吉言,大婚一定会如期举行的,本主还有许多要事要处理,便不叨扰了。”他说完之后,便带着他的那几十名侍卫离了开,婕蓝看着他的背影,见他举步极快,就知道他现在气盛当头,恐怕他连杀婕蓝的心都有。
婕蓝想到擎战,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他一次,至少自己必须主动告诉他是自己误会了他,至于他最终是否选择和静公主结婚,那是他的事,而自己没有遗憾就好了。
婕蓝嗫嚅着对承风道:“我要到竹心亭去找擎战说一些事情,我只需要片刻…”
“你要去就去吧,并不需要向我说明的。”承风打断了她的话,随后转过身背对着他,婕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承风的背影如此的落寞,他就像个受伤的小鸟,想有人留在他身边安慰他,可是最想留下的那个人却离开了去。
虽然婕蓝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是她还是朝竹心亭去了,留下承风和黑猪两人在那里,任夜色抚摸着他们哀伤的面庞,任夜风拂过他们忧虑的心。
19 夜中阴谋
婕蓝直接朝‘竹心亭’走去,当她独自一人走到后花园时,却见有两个侍女走了过来拦在她的面前,婕蓝觉得有些奇怪,就警觉地后退几步,那两侍女朝婕蓝欠了一身,道:“我们是服侍少君的侍女,少君派我们前来请婕蓝姑娘过去。”
“是他来请我的吗?”婕蓝想自己正好要过去,他便派人来找自己,难道是有什么事要与自己说。
“是的!”
“那你们带我过去吧!”
那两侍女便在前面引路,走到一处亭子时,那两侍女便进了那亭子,但见那亭子的石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和一壶茶,那两侍女邀婕蓝坐下,取了一盘杏仁到婕蓝面前,道:“你先吃点东西,少君等片刻就到。”
婕蓝也确实饿得紧了,就拿了些果子点心之类吃了,随后那侍女倒了几杯茶给她,婕蓝也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等喝得几口,婕蓝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紧接着双眼朦胧,她突然发觉茶中有毒,婕蓝忙得站起来,指着那两侍女,正欲喝问,但是她毒性发作,竟晕了过去,那两侍女见她昏晕,忙得利索地拿出一个口袋,将婕蓝装进口袋之中,其中一个力气大的稍胖侍女将婕蓝抱起,便朝城廷西方处快步走去。
这两侍女神色慌张,边抬着婕蓝边瞧着四处是否有人,等到他们进入到后花园里时,突然间从菊花丛中蹿出一个人来,那人身着黑衣,蒙着面,手中持着长剑,只吓得那两侍女大叫一声,那黑衣人怕他们大叫会惊动了侍卫,连忙闪身过去,扼住他们脖颈,随后朝其后颈猛力一击,那两侍女便昏厥了过去,这黑衣人怕人瞧见她们,就将他们拖入了菊花丛中,随后他又抱起被布袋装着的婕蓝隐身到花丛之后,失去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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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殿中,烛光依旧,殿中的绰约的身影左右徘徊着,显得很是焦躁不安,而这身影正是静公主,她瞧着窗外月色,但见已是亥时,等不多久便快到子时了,这两个没用的丫头不知道事情办好了没,她正焦急时,但听得殿门外有声音,那静公主以为是那两侍女回了来,连忙跑过去,当刚靠近殿门时,却见外面突然闯进一个人来,立刻封了其穴道,那静公主虽然身有高强灵力,但是她怎会想到竟然有人敢对自己出手,因为受对方控制,封了穴道的她昏晕了过去,而那人则闯了进来,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虞静,一双眸子露出仇恨的光芒,那人却也正是刚才掳劫走婕蓝的那蒙面人,他将昏晕过去的静公主抱了起来,随后出了‘月影殿’,将其带走了。
......................
迎松阁中,纱帐之下,婕蓝躺在床上,睡梦中闻得淡淡的檀香味,让她本有些昏沉的头脑有些了清醒了过来,她听得有阵阵清幽的笛声,那笛声悠远却带着哀婉之意,婕蓝听着倒也颇为伤感,她起了来,走出内屋,来到前堂之前,但见有一个人站在窗前,正对月吹着笛子,婕蓝不忍打断他,就没有出声,等得一曲罢后,婕蓝才走过来道:“真是美妙的笛声。”
那人听得身后传来说话之声,转过身来,婕蓝一瞧此人,不正是虞宁吗?她很是惊愕,忙问道:“怎的会是你?”
“那你希望是谁?”虞宁淡然笑道。
婕蓝头仍然有些晕,她似乎想起来了,自己应该是被人迷晕了,然后被带到这里,她惊愕道:“是你派那两个侍女来迷晕我的?你干嘛这么做?”
“我?”虞宁轻声笑了出来,“倘若不是我让银弋从那两侍女手下将你救出来,你现下恐怕已经是羊入虎口,生不如死了。”
“你说什么我怎的听不懂?”婕蓝很是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可知给你下药的那两个侍女是谁的人?”
“不知道,她们说是少君派来寻我的。”
“少君会对你下药吗?”虞宁走到婕蓝身旁,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不紧不慢道:“那两个侍女是静公主的人。”
“你说什么,是她?她为何对我下药,她是想对我怎样?想杀了我吗?”婕蓝知道静公主憎恨自己,所以她很想将婕蓝杀死。
“杀你?要只是这样倒还好,我那妹妹的心肠可还没有这么好,他其实是想借人毁了你,这样才能让少君彻底忘记你。”虞宁说到这里,心思里都对那静公主的手段感到心寒。
“毁了我?这又是什么意思?”婕蓝越听越奇怪,但是她可以想象得出,静公主是多么的憎恶她,所以才这样费尽心机地对付自己。
“昨夜我那城兄举行晚宴,晚宴之上,静公主献舞供乐,这一舞虽然没有打动少君的心,可是却不小心打动了城辅大人的长公子莫俐的心,这人倒也痴情得很,却也胆大得很,竟然敢守在*中等候静公主,但不想被静公主发现,他便不怕死地说出了对我那妹妹的爱慕之意,我那妹妹却说让她在‘寒玉殿’今夜子时静候,她到时会与他赴约,两人再叙深情,接下来的你该明白了吧。”虞宁没有再往下面说。
听后的婕蓝脸色突变,不由惊道:“她是想来个偷梁换柱,所以派侍女假装是少君传我过去,然后将我迷晕,准备将我送到‘寒玉殿’,让我替她去会那长公子。”婕蓝直恨得眼要冒出火来。
“是,现下听来可是显得狠啊,倘若不是红尚书离了筵席见那大公子鬼鬼祟祟的跟了过去,恐怕没有人会知道静公主会有这样的计谋,不然此刻你兴许已经在‘寒玉殿’,被那个大公子给…”虞宁知道再往下说恐怕就有不雅,也只会让婕蓝尴尬,所以也就没再继续说了。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恨我,居然想到这样的法子来对付我,大家同为女人,她怎的如此?”婕蓝想到自己差点清白被毁,自然是既惊又怕,她忙问道:“那我被你救下后,那静公主想必是知道了,那她不会追究起来,查到是你吗?”
“放心吧,我让银弋去教训那静公主一番,让她吃一吃自己种下的苦果,好让她知道厉害。”虞宁说着时淡淡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们对她怎么样了?”婕蓝好奇起来。
“你这人倒是很奇怪,居然会对一个害你的人如此上心,你难道就不想教训她一番吗?”虞宁对婕蓝很是不解,总觉得这个女人有时候看起来很聪敏,有时候看起来却很愚笨。
“我只是怕事情闹大,对大家都不好。”婕蓝并非担心虞静,只是怕因此事节外生枝。
“我只是让银弋将她带到‘寒玉殿’去,让她自己去兑现自己的诺言,好好地与那莫俐公子赴约,这是她自己许下的诺,堂堂公主总不能食言吧!”虞宁想到虞静,就觉得很好笑,不由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们把她送去那里,那不是让她被那大公子欺侮了吗?”婕蓝想到作为女子,名节最为重要,倘若失去清白,恐怕这女子此生都会被毁了。
“你放心,我那妹妹刁蛮得很,灵力又很是高强,又怎会被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公子欺侮,恐怕最后被打得剩半条命的只会是那傻公子。”虞宁不紧不慢道,显然对虞静的脾性很是了解。
不过他正这样说时,突然银弋推门走了进来,随后又快速地将门阖上,他朝虞宁冷语道:“不可能的,那公主今晚只会成为这城廷笑话,世子就等着看戏吧!”
虞宁眉头微皱,显然意识到银弋的意思,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只是点了她的麻穴,任她灵力再高强,恐怕也得三个时辰才缓得过来,那么这三个时辰倒是够那莫俐小子享用的了。”银弋想到那公主将得到这番报应,心中都感到很是舒服。
“银弋,你怎可…”虞宁虽然不喜虞静,但对方终究是自己的妹妹,他又怎忍心看自己妹妹被人欺凌。
“世子不用好心,那虞静公主如此歹毒的心肠,不给她些教训怎么行,再说了,世子难道忘记当初她如何欺负素琴姑娘的吗?素琴之所以被卖到青楼不也是她向其城兄提议,你还为其说话,她有今日也是她自找的。”银弋想到素琴小时常受静公主的欺凌就生气,再想到后来,那静公主针对素琴所做的事就更加来气。
虞宁沉默下来,对于素琴,他确实亏欠许多,让她这五年来一直委屈待在*那种地方,虞宁于心何忍,可是如今大业未复,如何能将素琴救出来。
婕蓝一听,更是气恼,道:“你们怎的做出这样的事,你们好歹是男人,对方是女子,就算恨她,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啊,要是传出去,你们不觉得丢人吗?更何况一个是堂堂世子,一个是前朝将军。”婕蓝虽然也憎恨静公主,可是听到要让她被那肮脏的男子玷污,同为女子的她如何忍得下心。
20 被欺辱
银弋怒了起来,道:“你当真傻得紧,你不是喜欢那少君吗?只要这静公主贞洁不保,又跟城辅大公子牵扯上关系,那她还怎么敢嫁给少君,那你不就不用难过了。”
婕蓝更是生气,她用力地拍了下桌子,道:“你当我婕蓝是什么人,我岂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为了一己私欲而对付对方,我婕蓝虽然也很厌恶她,但是就算如此,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去侮辱她的。”
“你可要知道,是她先要对你这样的,倘若不是我救你,现在在‘寒玉殿’的人恐怕就是你了。”银弋见她不领情,有些生气。
“那是她的事,她要行恶我无法阻止,可不代表我就要像她那样也去做这样的事,不然我跟她又有什么区别了。”婕蓝朝门口走去,就要出屋准备去救她。
虞宁抓住婕蓝手,道:“你当真要去么?”
“那是自然。”婕蓝没有丝毫犹豫。
“那你知道‘寒玉殿’在什么地方吗?”虞宁问道。
婕蓝沉默下来,她确实不知寒玉殿在何处,深夜里要是到处乱闯恐怕又要被抓起来。虞宁见她愁苦的模样,就知道她不知,便道:“让银弋陪你去吧,倘若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银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见虞宁发了话,他也就没有话说,愤然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傻一定要去救她,那我便也当一次傻子,陪你去一趟。”
婕蓝瞪了他一眼,准备开门,她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过素琴的事,便道:“今天我去百花楼了,你放心,素琴一切都好,现下我将青魔交付给她照看着,你就不必牵挂了。”
得到素琴的消息,虞宁也很是欣慰,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谢意。婕蓝也点了点头,就出了屋,银弋也跟了出去。
好在此时夜深,并且因为外城出现妖魔,所以大都侍卫被派出去了,因此虞宁这里便没什么侍卫把守着,出入也就方便许多,两人径直朝‘寒玉殿’走去。
在路上,婕蓝想起银弋方才说静公主以前对素琴做了许多对不起的事,便问道:“不知道静公主以前对素琴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你这么生气。”
“哼,天下最狠的女子恐怕就是她了,我记得在他们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先主见到素琴,夸她聪明伶俐,乖巧动人,静公主听后就将素琴骗到自己房中,随后让自己的侍女将她绑了起来,你知道她要做甚?她拿出一把匕首便要将素琴的脸庞划花,说这世上不许有任何人比她美,更不许父亲夸许除她之外任何人。像这种事比比皆是,数也数不过来,最狠的莫过于那虞庆城主登了位,他打算将素琴父亲族人处死,但虞庆顾念先主对素琴的喜爱,想要饶过素琴,但那静公主却是不从,一定要他那谋逆的哥哥将素琴卖到妓院,说要让她人尽可夫,才可消得了她的怨恨。”银弋说到这些往事时,都咬牙切齿的,谁都可以看得出他对那公主到底有多恨。
听到这些,婕蓝很很是震撼,她没想到这公主竟如此残忍野蛮,对于自己憎恶的东西,她一定要将对方逼入死路她才甘心,她忙问道:“为何她要如此针对素琴妹妹呢?”
“先主还在时,很宠信素琴的父亲,而对素琴也一向偏爱,将其当做自己亲女一般疼爱,这静公主性情偏执,觉得是素琴的缘故,先主才不喜爱她,所以才处处针对素琴,想将其置于死地,她也不想想,像她那般残忍冷酷的女子,这天下间有哪一个人会喜欢,恐怕也只有同样残忍无情的她那城兄了。”银弋愤然道。
婕蓝没想到这静公主竟然跟她城兄一样,如此残忍,这倒也怪不得虞宁和银弋会对她怀恨于心了,想她得不到父亲的疼爱,不从自己身上找理由,为何要迁怒于他人呢?哪一个父亲会见到自己的子女做出这样的事还疼爱的呢,倘若是,只能说他纵容无度,教子无方了,而这样的父亲恐怕也最终会毁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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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殿中,清冷异常,大殿内尘土满积,暗无灯光,一股浓烈的霉气熏得人有些换不过气来,看来此处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来打扫了,而那静公主则被人银弋点了麻穴之后瘫倒在地,无法动弹,但意识现下却是恢复了过来,她眼望着四围,见漆黑的一片,如何不害怕,可是想叫出声来却又被人封了哑穴,无法说话,她害怕得不住喘着气,胸脯间上下起伏,一张俏丽的脸孔也变得惨白,而当她听到门‘吱’的一声推开时,随后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那人进来后,将手中提的灯笼点燃,开始朝大殿内轻声呼唤着,“公主!公主!”
静公主听得是莫俐的声音,是又气又怕,想要出声示意他自己在这里,却又喊不出,那莫俐寻了一阵,最后在殿堂内室之中的床褥之上瞧见了静公主,他一见到公主,便道:“原来公主早已等候在此,在下该死,来得晚了,让公主久候了。”
他见公主并没有回复他,仍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便奇怪起来,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但见床褥之上,公主好好地躺在那里,眼波流转,俏容丽色,怎不让人怦然心动,他吞了一口口水,道:“公主,在下来了。”
静公主无法说话,只是眼珠转来转去,那莫俐见她如此只道:“公主是示意在下也到这被褥之中么?既然公主一片盛情,那在下也不敢违却,这便失礼了。”
这人果然无耻之极,他立刻除掉自己的衣衫,随后爬上床来,伸出颤巍巍的手,便要来解公主的衣衫,那静公主吓得几乎要哭出来,这莫俐见到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他兴头上来,哪还敢顾忌这些,只道:“公主别怕,在下会温柔些的。”
他伸出手便来解静公主胸脯间的衣襟,当一件一件的衣服被他褪去,露出最里的一件肚兜时,但见静公主肌肤胜雪,圆润的胸脯体现着她的青春魅力,而这莫俐见到公主身体,如何还能把持得住,竟狂乱得亲吻了下去。
静公主感受到他在自己全身上下游走,痛恨得眼泪不住往下流,她真想此刻就此死去,也不愿受这贼子的非礼,可是自己身体被控,她又如何动弹得,当感觉到那贼人开始解她下面的衣衫时,静公主如何惊得起这羞辱惊吓,竟气得昏晕了过去。
等得她幽幽醒转过来时,她见自己被一件黑色的长袍盖住,而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衣衫凌乱,她心下一惊,大叫着起来,当她看到床前处有一人站在那里时,她怒从中来,道:“你这个卑鄙下流的贼人,本公主定要杀了你,让你满门抄斩,你就等着凌迟处死吧!”她虽然口中这样叫嚣着,但想到自己被此人玷污,清白已毁,自然而然心痛伤心不已,泪水犹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而当那人转过身来时,虞静却很是惊愕,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欺侮自己的莫俐,而是王城少君擎站。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虞静被她瞧到自己这副模样,是既惊又惧,她不知道那个莫俐欺侮自己的场面是不是被他瞧了去,那自己还有什么颜面见他。
“我若不来,恐怕你现在不是哭了,而是该寻一把剑自刎了断。”擎站言语淡淡的,对静公主没有太大的同情。
“那…那畜生呢?”静公主瞧着房内四围,但见那个叫莫俐的昏晕在墙角,他的衣衫也不整,上身赤条条的脱得干干净净,就连下身的裤子都是凌乱不堪,静公主瞧到这副情景,心想自己定然被其欺辱了,她想起身在那人身上砍上十几剑,才能消除自己心中的愤怒,可是自己衣衫不整,倘若这样下床去,就会被擎站瞧见自己这副丑态,此时的她真有种想咬舌自尽的冲动。
“你放心,他被我打晕,恐怕没个一天一夜是醒不过来的,至于刚才你们之间的场面,本君倒也没什么兴趣多看。”擎站越是这样说,静公主越是觉得羞愧不已,她突然从被单里出了来,一把将擎站抱住,哭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这个贼人什么事都没有,是他将我掳到这里来的,是他想要玷污本公主,你是我夫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把他杀了。”
01 纠缠
静公主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凌乱不堪的衣衫,身上多处肌肤暴露在外,却又这般将擎站抱住,擎站自然是羞得面红心跳,想把她推开,她却抱得极紧。
然而这一幕却又刚巧来到大殿之中想要救静公主的婕蓝瞧见,她站在室外的屏风后,看着半身几乎裸露的静公主这般与擎站相拥着,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这场面给冻住了。
心伤、绝望、痛苦、委屈、愤恨交杂在一起,让她完全失去了意识般。为何在这里的是擎站,为何他会跟静公主在这里私会,为何他没有来关心被掳劫走的自己,而选择来救静公主,难道在他的心中这静公主真的这么重要吗?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再关心他,在乎他呢?
婕蓝不想再看下去,她知道自己多看一眼只会让自己多受伤一分,她朝身旁的银弋轻声道:“走吧!”
银弋能了解婕蓝的心情,他也不想干涉少君的事,所以就跟着婕蓝出了大殿,伤心而去。
而擎站见静公主一直将自己抱着没有放开的意思,很是气恼,道:“你放心,公主你稍后是要继续对他投怀送抱,还是想赐死他,本君倒也无暇管了,不过你这副模样也不怕本君笑话吗?你不会让本君来为你穿好衣物吧!”擎站见她惶恐惊惧的模样,虽然同情可是却并不怜惜。
静公主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上身赤着,她羞愧得更是无地自容,连忙拉过被单,将自己盖住,随后颤微着手将衣裙整理好,她边整理着边流着泪,只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你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又怎忍心见我被这贼人欺负,你…你好狠的心。”
“我心狠?心狠的应该是静公主吧,你派侍女去寻找婕蓝,刚巧本君也派我的亲随去寻找她,也刚巧见到她被两名侍女带走,随后下毒迷晕他,本君觉得有些好奇,就跟过来瞧瞧,却不料就见到这场面,我瞧公主其实是想让婕蓝代替你来这里,然后想让婕蓝遭到这男子的轻薄吧,静公主莫不成就这般恨婕蓝?”擎战露出邪傲的笑容,言语中带着愤怒之意。
“当然,只要她在你心中没有消失,你就一天也忘不了她,那么只要她失去了清白之声,我想少君定不会再恋慕着她,所以我要这么做,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本公主又有什么错,就算有错那也是你的错。”静公主怒吼着,就算到现在,她对婕蓝的恨意都丝毫没有减去半点。
“看来你现在是自食其果,被毁掉清誉的不是婕蓝而是你,不过有一点你错了,就算是婕蓝被你陷害毁掉了清誉,本君也不会在乎,而你…”擎战对她已是仁至义尽,只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之后,便朝殿外走去,那静公主见虞庆要走,觉得他这一走,自己就永远无法再有脸嫁给他了,恐怕此生也无法再嫁给任何人,她快步跑上前,从后将擎战抱住,“你不要走,你若走了叫本公主怎么办?”
“你怎么办本君无法再管,还有咱们之间的婚约之事,倘若静公主觉得自己还有脸面嫁于本君的话,本君倒也会遵守信诺,不过你就算嫁于我,也只不过是个虚壳,别期望本君会对你有心。”擎战很想摆脱掉这公主,可是既然承诺在先,又要顾忌虞宁世子的性命,所以不得不委屈自己,不过这公主定要想法摆脱才行,不然可要真要跟这清周城牵扯不清了。
他挣脱开静公主,迈开步子,朝殿外走。那静公主更是着急,她知道,擎战一走,自己这一生就算毁了,她突然大叫起来,希望将那些侍卫甚至自己的城兄唤来,好让人知道,自己在这里不是跟那叫莫俐的发生关系,而是跟王城的少君,那么他们之间的婚约就不会作废,更甚者城兄会为他们做主让他们早日成婚。
擎战一惊,立刻明白了这公主的心思,他心下既惊又怒,心想这公主好不恶毒,怎的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执迷不悟,他返身回来,扼住了静公主的脖颈,静公主只觉无法呼吸,便发不出声来,擎战此刻真有种想将之扼死的冲动,但是他又必须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只对虞静道:“你身为清周城的公主,本君不希望看到堂堂公主再做出一些让人痛恨的事来,否则本君对你当真不会客气了,今晚之事,本君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你只要不让那位公子胡乱说对你就不会有什么。”他将虞静推了开,便出了大殿。
虞静见擎战最终撇下自己离开,羞愤之心如何能平息,她想起还在内室中昏迷的那莫俐,愤恨之心犹胜,她召唤出灵力,形成金色的光刃,一步步地走向那莫俐,她看着这个昏迷的贼子,气得全身都有些战栗,她手间光芒愈见愈盛,照得这‘寒玉殿’光亮不已,那莫俐感觉到灼目的光亮,渐渐醒了过来,他睁开朦胧双眼看着眼前的静公主,嘀咕道:“公…公主,有刺客闯进来,有刺客。”莫俐以为自己是被刺客打晕的,所以到此刻都还是惊慌未定,然而当他抬起头注意到虞静手间的光刃时,这莫俐仿佛意识到这公主的意图,吓得连忙后退,不住问道:“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虞静步步逼了过来,随后光刃一起,便朝莫俐的下体削了过来,只听到这莫俐‘啊’的一声惨叫,疼得他捧着下体不住蹬腿颤抖着,然而虞静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她朝惊恐万状的莫俐再次挥舞下去,顿时刃过封喉,那公子全身抽搐了几下后便动弹不得,死了过去。
就算见到对方已死,似乎也无法消除虞静的愤恨之心,她在他的身上刺上十几剑,才渐渐停了下来,她看着这具渐渐开始冰冷的尸骸,想到自己所受的侮辱,她不禁又痛哭起来。
这一切到底该怨谁?明明策划得这么好,为什么最终却变成了这样,是谁?是谁毁了自己,是自己吗?不是,绝对不是,是那个叫婕蓝的女人,对,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毁了她,此生若不杀她,她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虞静几乎要失去理智,她就像一头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头狼,为了最后的生存做着最后的拼搏,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只要能拥有自己想拥有的,她一切都不会顾忌。
...............
婕蓝和银弋走在城廷的阴暗小道中,因为银弋不能让其他人瞧见自己,所以才避开光亮之处。他见婕蓝一路没有说话,显得像丢了魂魄一般无神,他知道她是在为刚才那一幕的事而伤心,他劝慰道:“可能少君跟你所想的一样,只是过去想救那公主而已,虽然这种想法很愚蠢,但既然你都做得出,我想少君他也做得出。”
婕蓝此刻并不想提到擎战,因为他已经让她的心冷了,她摇了摇头,道:“你不用再为他辩解了,没用的,他是少君,想做什么我并没有资格去管,更何况,他终将是要和虞静结婚的,发生那样的一幕不是应该很正常吗?”
银弋虽然觉得少君会去那里很是奇怪,但是思来想去也觉得应该是事出有因,更何况少君怎么说也是堂堂少君,怎么会做出那样辱没自己身份的事来,想必其中是有误会的,只是婕蓝已经心灰意冷,无论自己说什么恐怕都是没用,他也不再相劝,任由他们几人的感情如何发展,世上之事,情感本来就是最难控制最难理解的,他又如何能帮得上忙。
婕蓝不愿再去为擎战的事费神,她只想早点离开这清周城,早点逃离这里,而只要自己寻找到青魔的母亲,那么就算完成了,她想银弋长年在潜伏在城廷之中,兴许会知道些线索,问道:“你可知青魔的母亲被城主藏匿在何处?”
“青魔母亲?你找她是为何?”银弋不由得问道。
“今日妖魔入侵外城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这其实跟青魔有关,他身为血魔,或许因为自己母亲长年被折磨的缘故导致他心智急剧变化,现下他体内的魔性之血在开始复苏,我必须找到他母亲,恐怕只有他母亲才能阻止她变身。”婕蓝想到这件正事,就把刚才的那些烦恼暂时抛下了。
“青魔已经开始复苏了吗?”银弋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妖魔都蠢蠢欲动,看来清周城再如此下去,定然遭受灭顶之灾。”
婕蓝也很是忧虑,虽然她对这清周城并不像对赤燕城一样有着难舍之情,但是想到这城池倘若被妖魔侵占,那么素琴、虞宁他们又该怎么办,还有那些百姓又该怎么办?她只问道:“所以现在必须阻止青魔复苏,找到她母亲恐怕是唯一的办法了,但是虞庆城主却不知道将其藏到何处,也不知道他将其母亲藏匿起来是要做什么?”
02 大殿逼问
银弋沉默了片刻,他仔细思虑着此事,道:“这倒真是奇怪,就算这些妖魔复苏了,他们也该去攻击村落,怎么会跑到城廷这里来呢,妖魔本是邪物,城廷作为清周城的命脉,是有天罡之气护着的,所以一般妖魔不敢轻易靠近,难不成这些妖魔疯了不成。”他始终参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总觉得此事很是蹊跷,需要好生查探一番才行。
“可能这些妖魔突然增多,便大了胆子,攻向城廷,这都是那虞庆造下的孽。”婕蓝愤然道。
“只是这样吗?”银弋显然是不信这理由的,但事情总会明白过来,他只道:“我会暗中查探他母亲被藏匿于何处,现下夜已深了,末将不能再在这里逗留,就请婕蓝小姐先回去吧!”
婕蓝想自己却也出来很久了,龙奕和承风二人恐怕会担心,还是早些回去才好,她辞别了银弋,便朝‘蕉兰殿’走来,到了殿门前,但见龙奕和承风都守在那里,见到她回了来,龙奕连忙奔跑过来,道:“蓝,你跑到哪儿去了,都这个时候了才回来。”
婕蓝不由得有些不敢面对承风,她只摇了摇头,道:“没事,你们干嘛不休息?”
“你没有回来,我怎么放心,承风他也放心不下你,我几次想到‘竹心亭’去找你,但他都不让我过去。”黑猪有些抱怨。
婕蓝又看了承风一眼,她明白承风是不想让黑猪打扰她和少君独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心伤已经让她很是疲惫了,她走到承风面前,道:“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承风料想,婕蓝此去应该和那少君将误会解开了,那她回来时应该很是开心才对,可是见她神色,却比离开时更差了,难道他们两人见面又争吵起来或者又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吗?承风很想问,但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去问只会让婕蓝对自己有所避忌,所以也就没有询问,只道:“并没有,我也只是深夜无聊罢了。”
婕蓝不想跟承风提擎战的事,她只道:“我方才见到虞宁了。”她想到四处可能会有虞庆的眼线,所以下意识地让承风和黑猪进了‘蕉兰殿’,让服侍的侍女都退下,随后将殿门关上后,婕蓝才续道:“我已经托银弋将军寻找青儿母亲的下落,我想他对这城廷很是熟悉,想必能找到的。”
“你怎的会去见虞宁世子他们呢?”黑猪知道婕蓝是去找擎战了,所以才问道。
婕蓝并不想对他们所自己被迷晕劫持的事,怕龙奕会担心自己,更怕他们问起与擎战的事,所以就粗略道:“我也只是在途中偶然遇到,就借机聊了几句。”
“虞宁在被幽禁,怎么会在途中见到?”承风看得出婕蓝在撒谎,至于为什么撒谎,他也很是疑惑。
婕蓝想到今晚所历之事,顿时万般委屈涌了上来,眼圈发红,似要立刻流下泪来,她只摇头道:“至于我究竟怎么见到他的,你们就不须问了,夜已深了,你们都歇息了吧,不用再守着我了。”
承风见到如此的婕蓝,不知为何,心中也为她感到伤痛,他想婕蓝之所以会这样,恐怕也只有那擎战才会让她如此,爱得越深,才会伤得越深,承风知道对于婕蓝的感情,他实在无能为力,他只叹了口气,拉着龙奕出了殿,他没有回自己的住处,依然守在殿外,因为他始终放心不下她,怕虞庆趁其落单的时候对她下手,将其掳劫了走。
婕蓝一个人待在殿中,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憔悴的自己,看着这张连自己都有些厌恶的脸,她再难忍受住心中的悲痛,趴在桌上痛哭了起来,等到哭得累了,她才在桌上就这般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天明,婕蓝才醒转过来,她出了殿门,却见承风和黑猪居然守在外面,婕蓝既惊愕又感动,她突然觉得,就算没有擎战在自己身边,但只要有承风和黑猪他们在自己身边,此生也没什么遗憾了。
承风见到婕蓝出了殿,便走了过来,道:“你歇息得可好?”
婕蓝脸红了起来,羞涩地点了点头,道:“你们干嘛要在外面一夜守着,你们本来身上的伤也都没怎么好。”
“这点伤对我承风来说半点没事,可别把我看得太没用了,再说我也不是专门守着你,只是我们身在城廷,危机四伏,我倘若一走,或者我们其中一个分开,恐怕就会像上次一样,会被那虞庆给带走关押起来,到时可就麻烦了。”承风口中并不承认自己关心婕蓝。
婕蓝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只是口头不承认而已,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承风,婕蓝觉得有些好笑,昨晚沉痛的心情也缓解了许多,她只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都很谢谢你们守着我。”
承风听着城廷中从一早开始就有不少侍卫巡逻走动,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他疑问道:“看来这城廷昨晚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
婕蓝心头一惊,不知承风所说的此事是否是昨晚自己被劫持的事,还是说是他们在搜捕黑衣人银弋,婕蓝忙道:“我们过去看看,兴许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说完便朝那些巡逻的侍卫方向走了过来,当到得城殿之上,婕蓝和承风被侍卫拦在外面,而虞庆见到他们,便让侍卫放他们进来,婕蓝和承风龙奕也进了城殿,而城殿之中,少君也正站在那里,当婕蓝看到他时,正好他的目光也迎了过来。
婕蓝不知为何,昨晚那一幕的画面再一次闪现出来,她心中的怒火又起了来,立时将头撇了过去,不去理会他。
擎战见他如此,自然以为他还在为自己娶静公主的事伤心,所以也没有太在意,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婕蓝是看到昨晚他和静公主相拥的那一幕才生气。
婕蓝环顾着大殿,但见殿中停放着一副担架,担架之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那人身上被砍得血肉模糊,更狠的是他下体却也被人阉割了,却不知是何人如此狠毒,竟下这般重的手,仿佛跟他有着深仇大恨般。
而那已过半旬的城辅则跪在大殿之上,恸哭道:“主上,老臣辅佐主上已近二十年,虽说没有多少功劳,可是也为主上分忧解难,处理政务,任劳任怨,老臣自认对主上忠心可表,可是老臣命为何这般苦,爱子惨遭毒手,却被折辱成这般,主上要为老臣做主啊!”
虞庆见到城辅大人的爱子变成这般,也很是惊疑,只道:“城辅放心,本主一定会将杀害爱子的凶手绳之以法,尤尚书,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倘若凶手缉拿不到,本主拿你试问。”
那尤尚书立刻从列队中走了出来,颤巍巍地跪下领命,然而那城辅却痛心疾首道:“不主上,对于爱子的惨死,老臣已有些眉目,只要在堂说出,就可立时知道凶手是谁?”
虞庆倒很是诧异,但也有些好奇,忙问道:“哦?城辅达人既知,那便赶快说出。”
城辅大人立刻跪下,道:“老臣说出此人,恐怕主上会顾念私情而不敢对其惩处,如果这样老臣宁可不说。”
虞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沉声问道:“城辅大人是说本主是个处事不公,包庇罪犯的人吗?”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担忧。”
“你旦且说来,本主自有分寸,倘若他真将你爱子无故杀害,本主自然不会轻饶,这点请城辅大人放心。”虞庆威严道。
仿佛得到了许可,城辅才放心了许多,他颤微着站了起来,道:“爱子无能,爱慕公主,老夫想公主乃金枝玉叶,就算要婚配恐怕也轮不到他,所以对其多番教导,让他不要对公主心生恋慕,不了昨夜,爱子半夜离开家中,我见到后担心他深夜会有事,便命我家管家跟过去将他寻回,但爱子说他与公主有约,必须前去赴约,所以进了城廷,但没想到却变成这样,爱子死得好冤枉,主上你定要为老夫作主。”城辅达人当堂恸哭起来。
婕蓝很是惊愕,方才那人被人刺得有些面目全非,所以她一时没有认出来,此时听了城辅大人所说,她更是骇异,她实在没有想到这莫俐居然会死,而杀他的是静公主还是擎站呢?婕蓝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着站在为首的擎站,而擎站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当他见婕蓝的目光有些冷漠有些责问的意味时,他不由得有些黯然。
而那虞庆听到城辅提到自己的妹妹,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他突地站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
城主会有这样的反应,城辅大人也是心中有数,而其他官员听后也都吓得不敢抬头看城主一眼,深怕被此事受到了牵连。
“老臣恳请主上让公主到庭,老臣想问公主,为何要对我儿下如此重的手。”城辅大人大声道。
“本主一向敬重城辅你尽忠尽责,本主也一直感念你对清周城的付出,但是本主没想到你居然诬言本主妹妹,你可知她贵为公主,岂可容你这般胡乱诬告,想必城辅大人老了,记性有些糊涂了。”虞庆言语间对他都是谴责之意,这让城辅愈加心痛,他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若是主上不信老夫之言,定要包庇公主,老夫也只好以死明愤,不忍苟活!”他说完便朝殿堂的台阶上扑了过去。
03 公主的狡辩
这一下倒让众人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这城辅大人如此硬气,一句话不对便要撞阶而亡,眼见他便是头破身死之祸,大家都以为他定要命丧殿堂,却未想到一道黑影一闪,便有一人挡在了城辅大人的面前,他手间运起灵力,将其一推,阻止了他冲动之举。
擎战扶住盛怒之下的城辅大人,笑道:“大人何必如此气急,你们城主并未说过不为你做主,你又何必如此的不爱惜自己性命。”
城辅大人用长袖擦着泪痕,道:“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子,纵然我儿子有何过错,可老夫也要知道他因何变成这般,连死了都还要受到这般折辱,老臣活着还有何用,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也能保住老臣的一点尊严。”
虞庆见城辅居然闹到撞阶的地步,这才紧张起来,他下了高堂,走到城辅面前,道:“城辅大人何必如此,你这不是逼本主吗?城妹身为公主,怎会夜深人静时与你公子相约,又怎会对你公子这般?想必这城中有刺客闯入,本主会好生察看的,城辅就先将爱子带回好生安葬,随后在府上安心歇息,不用再上朝议事,令子被杀一事本主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爱子蒙冤未白,如何安葬,老臣就算要辞官歇息,也需得明白儿子死因才甘心,主上叫我在家安息,便是让老臣早日命归西矣吗?”城辅正在气头上,倔起劲来,说什么也不听。
“你…”虞庆气得面色发白,他真想将这倔犟的老头押下去,可是在王城少君面前,他怎敢这般,“好,我便让公主出来当面对质,好应了城辅大人的心愿,不过,倘若此事与城妹无关,希望城辅大人就此下去,不要再大殿公然抗礼。”
“谢主上!”想到城主答应了此事,城辅大人更是流下泪来。
太监出殿去传公主,而众人则在大殿中焦急地等待着,想到那静公主就要出现,婕蓝不知为何,心中就有一股愤恨之情,看来昨晚之事她始终铭记在心,更何况静公主想要陷害自己,这份仇怨婕蓝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
只是她不知这莫俐究竟是那静公主所杀,还是擎战所杀,倘若是擎战为了救那公主,因此将其杀了,那又该怎么办?到最后他肯定会被追究,那他难道也会被入狱吗?
婕蓝就算对擎战心灰意冷,却忍不住还是会关心他的生死。而擎战回过头看来愁眉紧锁的婕蓝,仿佛懂了她的心事般,对她投以淡淡的笑容,婕蓝瞧他这副不慌不乱的神情,心中就很是气愤,不知道等会他是否还能这般安然无忧。
过的半盏茶的时间,那静公主进了大殿,她第一眼便看到躺在担架上的莫俐,见到这个人静公主眼神中就飘过憎恶之意,她随后瞥见擎战,一双眼睛便落在他的身上,而擎战也瞧着他,双眼中充满了不屑与淡然怒意。
虞庆见到自己妹妹,他心中其实也很是担心这件事是她所为,因此对她沉声道:“地上这人妹妹可曾认识?”
虞静没有瞧他一眼,傲然道:“这种人我何必认识,既然是个死人,城兄怎的叫我来瞧?”
城辅听得静公主如此称呼自己爱子,他怎的不气,而虞庆也怕自己妹妹这般态度惹恼对方,因此自己责骂他道:“这是城辅大人的爱子,城妹不许无礼。”
“哦,是吗?既然是城辅大人的爱子,不知道犯了什么重罪要被处刑成这样,看来城辅大人应该好好管教自己的子女了,免得以后再受到责罚。”静公主满腹怒气,气趾高扬地说道。
这句话倒是让城辅大人更为生气,他大怒道:“老臣爱子是被人折杀成这样的,公主请言下宽仁些,老臣承受不起公主如此的说辞。”
“哼,养子如此,又有何用,我瞧他死便死了,这关本公主什么事,你们叫我到这大殿之上,便是来来你爱子如此可狰的面目吗?”虞静虽然嘴上很强硬,其实她心里很是害怕,害怕被这城辅发现是自己所为,到时候自己恐怕免不了要吃苦,所以想尽快脱身。
“公主昨晚难道没见过老夫这逆子吗?爱子走前说会到城廷来会公主,请问公主这又该如何说?”城辅愤然道。
虞静更为痛恨,道:“本公主何等身份,怎么会与他相会,你若再毁本公主的清白,本公主定要治你个诬告犯上之罪。”
城辅听她如此说,更加痛心疾首,他忙袖口中掏出一对翡翠耳坠,这对耳坠正好是静公主之物,昨夜莫俐对她无礼时,她的耳坠挂在了他的衣衫之上,所以留了下来。
虞静见到自己的耳坠,也颇为震惊,她自然有些慌乱,但还是很快平静下来。
“这对耳坠想必便是公主的,公主倘若没有见过爱子,又如何会留下你的贴身之物在爱子身上。”城辅逼问道。
“哼,可笑,一对普通的耳坠就说是本公主的,城辅大人也太过武断了吧!”静公主丝毫不让步。
“这对翡翠耳坠是用灵石打造而成,是公主成年之礼时主上送于公主的贺礼,清周城只这一对,主上、众臣若不信这便让人验一验,看老夫有否说谎,或者公主可将自己那一对拿将出来,也好让老臣心服口服。”城辅大人步步紧逼。
静公主甚为恼怒,不知道该如何以对,她气得面色发白,双手发颤,不由自主地看向一旁向看着戏台一样的擎站,她的双眼对擎站充满了求助,可是擎站却只是淡然笑着,对她仿佛并没有心思想管。
“说不定是你儿子将本公主这物事偷盗了去,你居然也怪到本公主身上么?”静公主实在不知该如何脱罪了。
那城辅大人一听,自己爱子的被杀之冤还未昭雪,现下又被这蛮横无礼的公主给儿子妄自多加上条罪名,他身为城辅,还从未受过这般的侮辱,他只朝城主愤然道:“老臣儿子死得不明不白也罢,难道就如此被人随意诬告吗?倘若主上也这般说,那让老臣实在心寒,老臣这么多年忠于主上,却到今日这般田地,老臣实在愧对先主,愧对上天,愧对清周城百姓。”
听他提到先主,虞庆面色又阴冷了几分,他只道:“城辅这么说,那便是在责怪本主了,城妹的物事为何会在令子身上,这本主也会调查清楚,请城辅大人不要在大殿之上为此事喧闹。”
“这么说主上是不给老臣一个交代了?”城辅已经有些心灰意冷。
虞庆知道,这城辅位高权重,倘若气急了他,他一定会让他的那些门生罢朝,很有可能还会影起事变,他只道:“城妹既说昨晚没见过城辅大人令公子,那又在何处,想必是有侍女相陪。”他在提醒她寻找人证证明自己清白。
但是此话刚一说出,便见城辅大人道:“不用了,凌晨之时,我得到侍卫通报,便进了城廷,就在后花园处的草丛之中找到那两名侍女,至于为何老臣倒想向公主问个明白,昨晚究竟怎么回事,为何我儿会惨死。”
静公主实在不知该如何遮掩,她突然看向擎站,道:“昨夜本公主与少君在一起,倘若要问城辅大人便问少君吧!”她虽然害怕擎站将事实真相说出来,但是她却觉得就算要死,她也想拖着擎站一起。
擎站没想到她竟然会将自己说出来,这让众官包括虞庆城主都很是惊愕,他们也无法理解堂堂少君会做出深夜幽会公主这种事来,被沾上这样的污名,擎站的声誉势必会受损,他看着静公主,嘴角轻扬,微笑中的双眼却带着怒意,他只道:“昨晚本君确实与静公主在一起,本来是为了阻止这场惨祸,却未想到还是发生了,这让本君很是歉然。”
城辅一听,立时便知少君知道其中内情,便走过来问道:“素问少君乃‘御灋组’的执事,对法纪一向严厉,不会姑息任何人,我儿现下蒙受这般冤屈,自然得为他伸冤,还请少君看在老夫痛失爱子的份上,能说出少君所知的,老夫感激不尽。”
擎站走到静公主面前,道:“虽然公主与本君有了婚约,但是本君也是那种偏袒包庇的人,公主对婕蓝心有憎恶,却也不可为了一己私怨而要对付于她,城辅公子既然爱慕于你,倘若你不喜欢,大可推却,何必要为了陷害婕蓝而设计于她,迷晕婕蓝想让她代替你去‘寒玉殿’,好在本君知道后,让属下将她救了出来,此事本已可了,莫俐公子就让他空等一夜便可,但公主何必又要亲自去查看婕蓝是否中计呢?结果让莫俐公子误以为你前来赴约,就算他对你做了何非礼之事,你又何必泄愤杀了他,本君已经饶恕你的过错,可你又何必再如此呢?”擎站确实没有想到虞静居然会杀了莫俐,倘若知道,他一定会加以阻止的,因此对她多少有些失望。
04 袒护
虞静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丝毫不顾念自己对她的深情,竟然将事情和盘说出,她怔怔地瞧着他,满是失望与悲愤,显然这样的事实让她无法接受,更无法接受擎战的绝情。
而虞庆没想到擎战居然会知道事情的真相,而看自己妹妹的神色,想必他所说的是真的,虞庆见自己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来,怎不生气,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唯一最亲的人,自己岂可让她有事,并且小时在母亲面前发过誓,此生定要好生保护这个妹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而现下这样的情况,倘若任由城辅处置,恐怕她的性命都难保全,他不由走到擎战面前,冷言道:“本主知道少君心恋婕蓝姑娘,对城妹与少君你的婚事颇为不满,但就算如此,少君你大可直接提出,城妹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是这清周城的公主,城中自然有不少大臣贵族会争先求亲,你不需要说这些来陷害城妹,这样做,少君不觉得卑劣了些吗?”
05 被困清周城
虞庆出了大殿,大殿之上便只剩下擎战和婕蓝一众人,婕蓝看着眼前这个人,一时之间又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昨晚之时他觉得擎战和静公主之间有情,所以他才会拼命地去救她,两人才会深情相拥,可是方才擎战竟然毫无顾忌地指出静公主所做的事,倘若真的对她有爱意的话,他不可能会这样做,那他究竟是怎样想的呢?难道自己真的又再次误会了他们吗?
擎战走到婕蓝面前,轻声问道:“昨晚还好吧,你应该受到惊吓了?”
婕蓝将脸侧过去,道:“并没有少君这般好,有未婚妻相拥在一起,果然是福缘不浅,不过你恐怕对你的未婚妻太过无情了。”
“你还在为那晚的事生气?我那时只是迫不得已才答允她的要求,这点你也清楚。”擎战本以为婕蓝经过一天一夜,气会消了,可没想到她比之前更为气恼。
婕蓝这时才想起,自己是因为前夜之事和他关系僵硬起来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其实是昨夜看到他和静公主相拥在一起的画面才生气,可是她也不愿直接说出,那样会显得自己很在乎他,她只冷然道:“我岂会为那些事生少君的气,少君做什么决定是你的权利,我小小的一个女子有何能力干涉。”
擎战看着生气腾腾的婕蓝,一时之间知道很难让她打开心结,就转了话题,问道:“昨日你们出廷去了,听说外城出现大批妖魔,而正好是你们除灭的?”
婕蓝点了点头,承风走上前来,道:“此处并不是说话之地,还是换个地方再说吧!”承风见大殿之后有几名侍卫站在那里,恐怕被他们听去,所以就提醒道,擎战也明白,几人便出了大殿,擎战让婕蓝几人到他的‘竹心亭’去商议,婕蓝本不想去,但是想‘竹心亭’有他的神兽兵团的人把守着,那虞庆也绝不敢派探子前来,而‘蕉兰殿’相比较起来就危险得多了,婕蓝只得答应。
几人进了‘竹心亭’,但见里面摆设虽然精致,倒也并不奢华,几人在大堂里落了座,擎战让所有守卫都出去把守,随后又将门阖上,几人这才放心谈了起来。
擎战看着婕蓝神色,知道她还在气愤自己,但是此时众人都在,也不好谈及他们之间的个人情感,他只道:“昨晚将你救走的是银弋将军,你想必也见到了虞宁世子?他们怎么样?”
婕蓝没想到擎战居然什么都知道,莫不成他也派了人来跟着自己,裂勃见婕蓝满脸疑惑,便道:“昨夜少君本叫我前来寻你到‘竹心亭’议事,却没想到刚巧看到你跟两名侍女走了,我觉得奇怪,就跟了过去,后来见你被他们迷晕,要将你搬走,我本想查明他们是想将你搬到何处然后再救出,却没想到中途有名黑衣人闯出来救了你,我便跟了过去,才知道原来是银弋将军,我想你应该不会有事,所以回去就将你的事告诉了少君。”
婕蓝最初在想为何擎战知道这整件事的阴谋却始终未曾露面来慰问自己,但想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没事了,所以才没有过来找自己,但是有一点未明,婕蓝问道:“那后面你怎的又跑去‘寒玉殿’了?”
擎战此时才知道原来婕蓝知道他去了寒玉殿,那么想当然是看到了昨晚那一幕,怪不得她老是盛气腾腾的样子,原来是在吃醋,他笑道:“裂勃回来将事情说于我听之后,我便觉此事其中颇为蹊跷,便出去寻找到被银弋打晕的那两侍女,询问了她们的意图,那侍女见到本君怎敢不说实话,所以本君才前往‘寒玉殿’想会一会这位痴情相侯的王孙公子,却没想到静公主早已被人带到了那里,我想此事应该是银弋所为,自然不是你了。”
婕蓝面颊羞红,半嗔半怒道:“我,我怎会做那样的事?你休要胡说。”
擎战站了起来,露出颇为邪傲的笑容,道:“那你想必是躲在了屏风背后,刚巧看到那静公主将我抱住的那一幕,所以你才如此生气了?”
不但婕蓝更是羞愧不已,就连承风、黑猪和潭棋他们都有些诧异,完全没想到昨夜竟发生这么多事,也没想到他们三者之间微妙的情感变化。
“是看见了又怎样?少君安慰自己受惊的未婚妻天经地义,我自然是不敢打扰,也不敢出面让你们两人尴尬,请问有何问题吗?”婕蓝想到这件事总是耿耿于怀,不免要揶揄他几句,她心中才稍觉气解一些。
擎战看到婕蓝这副似嗔似怒的模样,觉得她异常的惹人怜爱,他心中不由为之所动,倘若不是裂勃承风他们在,他恐怕就要忍不住将他拥入怀中,抚慰这个被自己伤害的坚强却又脆弱的女子了。
擎战虽然想跟婕蓝解释,但是现下在众人面前不能总谈这些儿女情事,更何况这已涉及到两人的私隐,再谈下去势必会有所尴尬,他只笑道:“因为公主怒杀莫俐一事,虽然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但是却给我们不少的机会,也让虞庆城主的力量消弱了不少,所以我们必须趁此事联合起城辅大人的力量,只有他的力量,才能使虞宁与其兄抗衡。”
婕蓝很是疑惑,怎的此事牵扯到夺位之事去了。承风不免有些疑虑,只道:“少君是王城之人,莫非真打算帮助虞宁世子夺回城主之位吗?你可知,王城虽然是众城郡之首,但是其内政之事王城也不得擅自干预,更何况你还助其发生内乱?”承风是白魔,王城圣者之尊,也曾在王城待过许多年,自然而然知道这些朝政之事。
“倘若此城之主居心叵测,不满足于本城权位,而想谋逆犯上,进军王城呢?这本君岂可袖手旁观?”擎战威严道。
“你是说虞庆果然是有侵占王城的念头?”承风虽然感觉得到,但也没想到这虞庆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然他为何要将静公主强自许配于我,不就是想借此将我留在此地作为人质吗?还有他们留住青魔和白魔你,不就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反抗王城吗?而他想让婕蓝你成为城后,恐怕也是别有用心,只是你还没懂他的用心是什么而已,还有他如此折磨青魔,要的便是青魔入魔,好让清周城这些潜伏的妖魔复苏,他好组建妖魔兵团,不然如何敢跟王城的神兽兵团作战,而他让青魔将承风你救活,你以为他当真如此好心?不管婕蓝嫁还是不嫁于他,他其实都会想办法让青魔救活你的,因为你若死了,白魔就会不存在,那么反抗王城的资格就会失去,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机会,这你恐怕早已知道了。”擎战慨然道。
对于这一点,承风早已知道了,他虽然不想再次成为这些城郡利用的对象,可总是身不由己,无论是在赤燕城还是在这清周城,始终便有些贪婪无度的人觊觎于他,使得他一次又一次地陷入这些人的权利欲望中去。
“这些事与我又有何等关系,既然承风已经救了出来,只等我将青儿的母亲救出之后,我便要离开,再不理这清周城的闲事,所以…”婕蓝实在觉得很累,她始终只是一名女子,如何能够左右这城池的命运,又如何左右得了这血瀛国的命运,所以她只想抽身离开,寻找到幽云,便是此生唯一的心愿。
“恐怕这是不可能的,你觉得他虞庆会让你们离开这清周城吗?连本君现下都已经被困在了这里,更何况是你们,倘若你们强行要走,恐怕接下来迎接你们的便是牢狱之灾。”擎战不是危言耸听,斩钉切铁地说着。
婕蓝听后心情沉重下来,她想擎战恐怕并没有吓唬自己,而想到虞庆既然本来就会将承风医治好,那么说要她嫁于他,恐怕就是为了要将自己留在这清周城的缘故,只不过他选择了一种柔情却又卑劣狠毒的方式,原来他为了达到目的,竟可以去娶一位没有感情的女子,这般无情的人谁又会喜欢。
“你的意思就是说,除非将他的城主之位夺去,让虞宁重掌城位,我们才能得到自由,离开这清周城吗?”婕蓝有些欲哭无泪,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擎战竟然也叹了口气,不过他倒显得没有那么悲观,倒很轻松地道:“恐怕只能是这样了,对了,你昨晚既然和虞宁他们见了面,你们说些什么呢?”
“没有什么,我只是托虞宁他们帮我查下青儿的母亲被关押在何处?我要救出她,还有件事需要对你说,青儿他体内的魔性之血,已经开始在复苏了。因为这样,清周城的这些妖魔才开始不断复苏,茗棋说青儿会自主地唤醒自己体内的魔性之血,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倘若不救她出去带回青儿的身体,恐怕他就会完全堕入魔道,而这清周城的妖魔也会完全复苏,恐怕这清周城就要成为妖魔之城了。”婕蓝觉得此事需得依托擎战的力量才行,所以没有丝毫隐瞒地说了出来。
擎战也沉吟片刻,觉得此事颇急,倘若青魔当真完全觉醒,那么岂不合了那虞庆的意,他要组建的妖魔并团恐怕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到时若想要再阻止恐怕是不行的了,他问道:“昨日你们出廷也受到了妖魔攻击?”
婕蓝点了点头。
擎战顿时有些忧虑,他沉思片刻,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让他有些担心,他忙道:“说说你们是如何遇到这些妖魔的。”
06 对决开始
婕蓝看他这神情,觉得奇怪,以为他只是担心青魔的事,所以也就将昨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擎战认真听后,觉得事情很是蹊跷,他思虑良久,在这大堂中来回慢步着,让婕蓝他们不知他在思考着什么,等得片刻之后,擎战仿佛灵光闪现一般,突然恍然大悟,道:“你们是从百花楼一出来就遇到了妖魔吗?”
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婕蓝有些不解地点了点头,而承风已经意会到擎战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妖魔根本不是自主闯进城中的,而是由人主动召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我们,好知道青魔的藏身之处。”
承风这一说,倒让婕蓝、龙奕大吃一惊,他们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大叫道:“这怎么会?那素琴他们岂不是有危险?”
仿佛激起了擎战的斗志,他露出了邪傲的笑容,道:“看来这虞庆城主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居然为了重新得到青魔而不惜出动如此众多的妖魔,不过更严重的是看来他已经聚拢了无数的妖魔,能一次性放出这么多,你们就可以想象了。”
婕蓝更为害怕,想到素琴和青魔还有崎雪他们落入这城主的手中,定然又要饱受折磨,急道:“我要去救他们!”
“等等,你现在去已是无用,他们肯定已经被抓走,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将虞宁世子带出城廷,否则他可能很快会被虞庆私下处决。”
龙奕脑筋没有擎战那么聪敏,自然而然想不到那么快,疑问道:“为什么?这关虞宁世子什么事?”
“小妖兽,你何不想想素琴的身份,她既然是虞宁世子的恋人,那么很快就会被虞庆知道她原是将军之女的身份,自然而然会知道她与虞宁之间的关系,而我们将青魔托付于她,那说明她与我们关系密切,就证明了虞宁世子和本君有所联盟,你觉得他还会留下这个本来就是心头之患的虞宁吗?”擎战语气沉重,显然对现下的情势很是着急,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很是担心。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看着他们都被虞庆杀害吧!”婕蓝显然有些急了。
“只能先将虞宁世子带出城廷,这样总能保住一个,而青魔他们现下恐怕已经被抓走,就需得想法寻到他们的下落,再看是否有机会救出了。”擎战眉头紧锁,看来情势果然很是紧张。
“可是要如何救出虞宁呢?现下那虞庆肯定对虞宁严加看守,想要救出恐怕是万难。”承风知道事情的可怕,所以郑重说着。
擎战突然凛然笑了起来,仿佛早已计策在胸,他食指捋了捋额前的一缕长黑发,道:“既然虞庆敢使出妖魔扰城的方法查出青魔的住处,那我们何不依样画芦呢?”
婕蓝和承风都明白了过来,知道他的计策,心想现下想要救出虞宁,恐怕真的只有这法子,婕蓝道:“这法子虽好,不过还有一事很是忧虑,就是青儿的母亲,我既然答应茗棋要将他母亲救出,那我就不得食言,可是现下情势这般危急,我又能到何处去救出他母亲呢?”
“所以救虞庆之事,我就交给潭棋和裂勃了,而婕蓝与我则一同前往城辅府,去拜见下这位痛失爱子的莫柯大人。”擎战早已一切都计划在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是要求助城辅?他难道知道青儿母亲的去处?就算知道他又怎的会帮助我们,他可是虞庆受命的城辅啊!”婕蓝不免疑问起来。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要赌一赌的,倘若不赌何来胜算,更何况本君既然千方百计让城辅大人和虞庆城主见背,岂可不乘胜而追,将其归为己用,不然的话岂不太可惜了些。”擎战说到此处时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令他极为动心之物一般。
婕蓝听他口气,很是疑惑,不免问道:“千方百计?意思是说你故意让城辅和虞庆城主心生嫌隙的吗?”
“在‘寒玉殿’中时,倘若本君想要阻止此事的发生,便可将被银弋弄晕的静公主带走,又或者将莫俐逼走,但是本君没这么做,为了就是借此事将两者关系弄僵,只不过本君没有料到那公主会将莫俐杀了,而后在大殿之上,本君完全可以将此事平息下来,让双方免于干戈,可是本君选择将此事闹大,让虞庆和城辅两者失和,为的不就是让虞庆势力减弱吗?”擎战说起这些事来,不知为什么,婕蓝本应该为他的睿智而感到钦佩,可是婕蓝却感到隐隐的害怕,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么。
“那…那么便让裂勃他们陪你去城辅府去吧,我要和承风他们出去寻青魔,不管能否寻到,我始终要尽一份心力。”婕蓝不知为何,因为对擎战的畏惧之心,连说话都有些胆怯。
擎战仿佛也感觉到了婕蓝细微的心里变化,他皱了皱眉,只道:“不用了,你和承风还是都跟我去城辅府上去更为重要,他虞庆既然要想法带走青魔,那接下来一定会想法带走你们两个,你们两人只有留在我的身边才最为安全,这种时候,我不希望你们如此任性,至于素琴和青魔他们,我会派神兽兵团的人去查探他们的消息,他们的查探能力比起你们可要精通多了。”
婕蓝无法找出理由来辩驳,她只是不想跟擎战相处在一起,只是想要避开他,以前时时刻刻想见他的心情为何会在短短两天内变化得这么快,婕蓝自己也不清楚,可是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她只得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但愿虞宁世子裂勃他们能如愿救出,还有素琴崎雪他们。”
“放心,等救出虞宁之后,我会派裂勃去救你最为牵挂的素琴崎雪的。”擎战让裂勃前去顿时触动了潭棋的心,潭棋想到崎雪被那城主抓去,估计又要受到折磨,他不知为何,总是放心不下,忙对少君道:“少君,还是让我去打探素琴姑娘他们的消息吧!”
擎战回头瞧着潭棋,觉得很是奇怪,潭棋一向行事稳重,听令于自己,从来不会这么贸然地提出自己的意愿,更何况让裂勃去救还是让他去救并没有什么区别,为何他要自己前去,并且看起来还如此紧张,莫不成他对素琴姑娘有了心思?擎战想到此节,竟然笑道:“就算你心下有何舍弃不下,你也需要收敛一些,毕竟对方是虞宁世子的人。”
少君提醒得这么明显,潭棋如何听不懂,他顿时脸红了起来,冷然道:“少君误会了,我只是对她们比较熟悉一些,所以觉得我去比较妥当,少君莫要拿此事来取消。”潭棋说完之后,自然而然地看向身前不远处的婕蓝,而婕蓝也正瞧着他,仿佛只有婕蓝明白潭棋的想法,因为他担心的可不是素琴,而是崎雪。
莫不成这个冷酷至极的人当真对崎雪动了情,只是他不承认而已吗?虽不知这件事究竟是好还是坏,但由他去探听崎雪她们的行踪,婕蓝倒也颇为放心,所以她也就不反对什么。
“好了,既然你要去,本君也不会违逆你的心意,只是一切要多加小心,只需探听到他们的去处便可以了,不要自己冒险知道吗?”擎战告诫着,他怕潭棋为了救素琴,一时失去理智,自己跑去救人,会折了自己的性命,然而他自然不知道的是,潭棋牵挂的居然会是崎雪这样一个小半妖。
潭棋只得红着脸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擎战见一切事都吩咐完之后,就对裂勃道:“救擎战的事就靠你的了,等到你动手时,我们几人就趁乱也混出城去,这样就可以避免那虞庆的跟踪了。”
裂勃顿时觉得自己的任务重大,他点了点头,让少君能够放心。
几人商定之后,裂勃便出了‘竹心亭’,快速前往驻扎在城外百里之外的神兽兵团,因为神兽兵团不能随意进城廷,所以不得已需要在外城扎营,裂勃找到神兽兵团的统帅告诉了少君的意图后,神兽兵团的人就听命于裂勃,准备让这三十头神兽从外林中捕回了数百只妖魔,而这些妖魔就会成为营救虞宁的武器。
等到得黄昏时分,裂勃便按照少君所嘱咐的让这些妖魔在神兽的驱逐下朝城廷攻击而去。
顿时间金黄色的天空再次被黑色阴霾笼盖住,这座城廷再次沐浴在黑暗之下,一场战争、一场华丽的争斗再次上演。
....................
很快这些妖魔就到了城廷的上空,这是城廷的御林军所没有预料到了,看着数百只妖魔突然涌了过来,他们都大惊失色,统领宏望见到这等情状,也是出乎他所料,他忙得向虞庆禀报,而虞庆见到妖魔竟然攻击城廷,也感到颇为意外,也很是惶恐,他忙令宏望统帅城廷数千名侍卫猎捕妖魔,随后自己则快步赶往‘迎松阁’,因为他最害怕的事就是这些妖魔是冲虞宁来的。
潭棋见到这些妖魔已经开始攻击城廷,顿时城廷中开始大乱,所有侍卫都专注于猎杀这些妖魔,现下守卫松懈,正是救虞宁他们的好时机。
而此时夜色已黑,潭棋随意从外面抓了三名侍卫,将他们的衣服换下,装成城廷侍卫,随后带了两名神兽团的士兵,朝‘迎松阁’快步走了过来。
当走得‘迎松阁’时,但见此处的侍卫依然守着此处,没有离开半步,潭棋倒很是惊异,他想出去,但是怕起正面冲突,到时少君的计划便落空了。他命神兽兵团的人想法将这些妖魔引到此处来,那神兽兵团的士兵以手作哨,吹出了讯号,而夹杂在这些妖魔之中的神兽听到讯号之后,就将这些妖魔往讯号处驱赶,只过得片刻,数十只妖魔便朝此处簇拥而来,朝那些侍卫张口扑了下来。
07 偷梁换柱
性命攸关,这些侍卫还如何坚持得住,自然而然和这些妖魔斗了起来,潭棋趁他们与妖魔酣斗之时,连忙混进这些侍卫中,钻进了‘迎送阁’内。
当他闯进‘迎送阁’时,但见虞宁正气定神闲地写着文书,仿佛外面的杀戮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一般,潭棋见到他这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好不生气,他走了过去,重重地拍了一下虞宁世子的书案,只道:“看来少君判断有误,我们还以为虞宁世子会有被杀的危险,所以才如此兴师动众地前来救你,可没想到你的兴致却还这么高,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写文作赋。”
虞宁将毛笔搁在笔架上,抬头看着面前盛怒的潭棋,微笑道:“其实你不必动气,我自然知道少君的心意,也猜想这是少君为救我而所为,只是这里不比外城,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将我带走的。”
“你倘若现在还不走,就算再想走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潭棋急道。
虞宁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口瞧着外面的形势,道:“倘若就这样走,恐怕很快就会发现,我们还没出城就会被抓回来。”
“那照虞宁世子应该怎么办呢?”潭棋言语间有些不悦。
正说着时,突然门‘哐当’一声被撞坏,而一个侍卫摔了进来,那侍卫摔得有些迷糊,等他抬起头下意识地看向看押的人时,竟发现虞宁世子身边多了个人来,他一惊连忙挥起大刀朝潭棋砍了过来,潭棋左脚一起,踢向那人腰腹,那人便一脚被踢翻在地,他想再爬起来时,潭棋拔出长剑朝他的脖颈欲削过去,但被虞宁阻止道:“把他打晕,不要用剑杀了他。”
潭棋有些疑惑,但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他顿时一拳撞在此人的胸口之上,那人心口吃痛,吐出几口血来,顿时昏晕过去,而潭棋将他的衣服扒了下来,扔给虞宁,虞宁接住,很快将自己的衣服脱掉丢给潭棋,而潭棋则将虞宁的服装给被打晕的那侍卫穿上。
都穿好之后,潭棋站了起来,看着屋外飞舞的妖魔,笑道:“虽然有些残忍,不过也值得如此了。”
他朝空中唿哨一声,顿时那些妖魔随着唿哨声朝阁内齐涌而进,而在妖魔闯进来的瞬间,潭棋和虞宁则躲在门窗背后,而正此时,那昏晕的侍卫醒了过来,当他刚巧坐起来时,这些妖魔见到有活物顿时朝他扑了过去,将之压在身下,顿时便听到他的惨叫声和妖魔啃噬躯体的声音。
潭棋和虞宁见状固然有些动容不忍,不过情势紧急,也只能牺牲他作为自己的代替品了。而两人刚跑出‘迎松阁’,便见那虞庆带着几名侍卫朝这里走了过来,潭棋连忙将虞宁拉到一旁的一块假山背后,等到那虞庆进了‘迎松阁’,他们才赶紧混进侍卫之中,朝宫门口的方向奔过去。
而虞庆进了‘迎松阁’,见到有四个妖魔在啃噬一个人的躯体,因为被妖魔挡住所以看不到此人是谁,他身边的侍卫连忙拔出剑走上前将这四头妖魔砍死,随后将妖魔尸骸踢开,露出那侍卫的躯体,这侍卫的躯体上半身的脸孔已经被妖魔啃得几乎只剩下鲜血淋淋的颅骨,已经完全辨别不出他是谁了,而他身上穿着的是虞宁的衣服,那些侍卫见后不免大惊道:“主上,世子已经…已经被妖魔吃掉了,属下该死!”这几名侍卫连得跪倒下来,深怕因为失职而受责罚。
虞庆有些难以相信,他走近‘虞宁’身边,将其身上衣服敞开,但见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那想必不是被人杀害的,然而此人真的便是虞宁吗?难道他真的如此轻易地就被妖魔给吃了?虞庆实在不肯相信,他待还要检查一番时,几名侍卫忙阻止道:“此人已死,又面目全非,如此场面主上见到恐怕对主上身体有损,所以还请主上回‘太和殿’,这里属下会处理。”
虞庆虽然很怀疑此人不是虞宁,但是见到此人如此血腥的模样,自然还是有些反胃,他只道:“此人你们暂时不要安葬,交付给法令部,让他们看看到底是不是虞宁世子,倘若他们分辨不出来,那就让他们不要再来见本主了,并传令下去,严加看守城门,不得放任何人出城,知道吗?”
“是,属下听令!”这些侍卫大声道。
他说完之后,便在四名侍卫的陪同下离开了‘迎松阁’。
而这些侍卫顿时松了口气,他们站起来看着身旁这具已经残缺不全的尸体,低声道:“没想到我们主上竟然见到自己弟弟死了,竟没有丝毫感觉,唉,死得这么惨,命啊!”
另一侍卫道:“你懂什么,主上跟世子可不是同一母亲所生,主上会悲伤吗?更何况还是当年一起夺城主之位的劲敌,现下虞宁世子死了,主上高兴还来不及呢。”
其中一位比较谨慎稳重的侍卫怒道:“你们都不想要命了,竟敢议论主上,要不要我将你们都关起来一次说个够。”
这三位侍卫立刻噤了声,不敢再多言,他们将‘虞宁’世子的尸首用布裹住,随后放在担架上,朝法令部的方向抬过去。
........................
到了宫门口,但见守卫森严,丝毫没有因为妖魔的攻入而导致此处混乱,走到宫门口的虞宁和潭棋都不敢贸然出去,躲在宫门不远处的一株松柏树后,见到这等情势,也不知该如何混出宫去。
两人正思虑着时,但见天空中有一些火团朝宫门口飞落而下,这些侍卫见状,如何不惊,而他们一细看,但见这火团竟然是燃烧着的妖魔,显然这是人为的,而这些燃烧着的妖魔比起其它的来更为让人恐怖,它们嘶叫着,朝这些侍卫扑了过来。
倘若被这些妖魔碰到,恐怕连他们自己也会引火上身,最后焚为灰烬,这些侍卫就算有城主的命令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立刻慌乱地逃了开,不敢跟这些燃烧着的妖魔正面迎战。
潭棋还没明白这怎么回事,但见一辆马车朝宫门口疾驰而来,当那辆马车到了宫门口时,轿帘撩了开,裂勃从中探出头来,朝潭棋打着手势,潭棋见到后,立刻领悟了过来,立刻和虞宁朝马车那里奔跑过去,他们跳上马车,便策马急驰朝宫外奔去,而那些守卫见有人奔出宫门,但是因为烟火弥漫,他们也看不清到底是谁,追过去时,车却已去得远了。
马车奔到街市上时,拐进了一处隐蔽的胡同中,车上的几人下了来,但见正是擎站、承风、婕蓝他们几人。
几人都下了车,虞宁见到擎站,心下颇为感激,拱手道:“多谢少君相救,少君冒如此大的危险让虞宁实在有些承受不起。”
“救你也等于是救本君我自己,所以你也用不着如此相谢,不过既然出了这城廷,恐怕也不好回去,虞宁世子不知是否有胆量跟本君去一个地方?”擎站问道。
虞宁想擎站既然让自己去一个地方,那此地定然不是寻常之地,他也不会害自己,只道:“不知少君是要让我去何处?”
“城辅大人府邸!”擎站干脆利落地说道。
这倒让虞宁愣住了片晌,因为他知道,倘若自己就这样去见城辅,就等于是在告诉他自己逃出了城廷,他若向虞庆禀报,那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可想而知这样做是有多危险,他看着擎站熠熠生辉的目光,让有些不安的心安定了下来,他也毅然道:“城辅大人也曾辅佐过先主数十年,我这做儿子的自然敢去拜谒他老人家,更何况他现下痛失爱子,我更得过去悼念。”
擎站见他竟有这般的胆气,却也甚是佩服,只道:“那好,相信城辅大人对虞庆世子你的到访很是欣慰。”他说完之后,想到另一件要事要办,便对潭棋道:“现下世子既然安然救出,你便前去寻找素琴姑娘他们的下落,不过你千万要小心,知道吗?”
潭棋应了声,而虞宁听到素琴,脸色微微一变,急问道:“素琴出了何事吗?”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能告诉你的便是她很有可能已经被虞庆派人抓走了,当然是因为青魔的缘故,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本君会让人查询到他们的去处的。”
虞宁面上现出忧虑之色,他很担心素琴的安危,可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毕竟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而少君既然说会全力寻找,想必一定会有结果的,便道:“想不到他们果然出了事,昨晚银弋将军将婕蓝所说的告诉我后,我便担心昨日那些妖魔是冲着青魔而去的,所以也很是担心素琴的安危,便让银弋出去探听情况,却没想到果然是出了事,但愿银弋和潭棋少将能够寻到他们。”
婕蓝听到虞宁如此说,心想,他和擎站都是属于极聪敏的人,不像她,很多事都不会深思熟虑到这种地步,更不会考虑到事情背后的阴谋与计策,倘若婕蓝在遇到那些妖魔的时候就能够反映过来,恐怕也不会让素琴他们再次受苦了。
为何自己就不能聪敏一点呢?为何自己总是自以为是,从来没有学会为大局着想呢?看来就算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与痛苦,自己也没变成熟,还是像以前是一个懵懂而有些无知的女孩,只不过现下的自己多了几分沧桑而已。
08 劝服
婕蓝长呼了口气,心想自己只得多出几份力,这样也好对自己的过失有所偿还了,但愿潭棋能够找到他们,也希望素琴和崎雪都还平安,这样她心下才会不那么愧疚。
潭棋辞别擎战后,便带上几名神兽兵团的人离了开,而擎战几人则直接朝城辅的府邸走去。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几人便到了城东处的城辅府邸之所,照理说城辅爱子猝死,应该举办后事,可是这府邸没有丝毫做丧事的氛围,只是显得异常的冷清沉闷而已。
而府邸的大门紧锁,裂勃走上去用力扣了扣门环,过了许久才从里面走出一个半百的老头子打开一道门缝,有些不耐烦道:“我们老爷不见客,你们走吧!”说着便要将门阖上,裂勃一掌将门推住,那老头竟关不拢来,很是发火地看着裂勃,看他那瞪眼吹胡的模样,仿佛就要对裂勃破口大骂起来。
裂勃只冷言道:“去通报你们家老爷,就说王城少君前来悼念其子!”
这老头虽然只是一名仆人,不过跟在城辅身边,自然也清楚王城少君是什么人,他顿时很是惊惧,他朝门外瞅去,但见台阶之下站在为首的那人华贵俊美,神态卓越非凡,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物,想必他便是高贵无比的少君了,这老头不敢再多话,连连应诺,立刻回去禀报,等过得片刻,便见大门重新敞开,那城辅和众仆都迎了出来。
擎战连忙走上去,他怕引人注目,只对城辅轻声道:“城辅大人不必行礼,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还是进府去再说吧!”
城辅看少君神色,不知他为何意,但他既然有此命他也不得违背,只得将他们一行人都让了进去,随后将大门阖上。
到了大堂之中,但见一具棺木停放在那里,而大堂之中并没有设灵堂,也没有人披麻戴孝,这倒让擎战颇为意外,“虽然对城辅大人爱子惨死之事深表遗憾,但毕竟人已亡故,何不让他入土为安呢?”
“少君也知我儿死得冤枉,老臣为这清周城付出这么多心力,到头来却连自己儿子都保不住,虽然我这儿子少不更事,可总算勤恳效力,却未想到他最终会死得如此不明不白,老臣不能为我儿洗掉冤屈,他如何肯瞑目?又如何会入土为安?”他说着说着想到自己儿子惨死的形状,心中又是一阵悲痛,以袖掩脸泪流起来。
“城辅何不就去找虞庆城主请命为令子讨回公道,你是一城之辅,岂可让你还蒙受屈辱。”擎战既对他同情,也对他的愚忠有些生气。
城辅顿时叹了口气,竟苦涩地冷笑起来:“主上不舍其妹,又如何将老夫儿子放在心中,老夫儿子在主上眼中何足道哉,而其妹被他视若珍宝,又怎会轻易将其治罪。”他言语中充满了对城主的怨怼与不满。
擎战见此事正是时机,但是有如此多的下人毕竟不妥,只道:“如果城辅大人不介意,我们何不借一步说话!”
城辅心头一惊,知道少君定然是要对自己说一些关要的事,所以才示意自己屏退左右,他只道:“那便请少君到内室说话。”
城辅从大堂的侧门处走出,而那老仆人在前引路,等穿过两道月亮门后,便到了书房处,那老头将书房门推开,将少君他们几人让了进去,随后城辅了进了屋,而那老头则识趣地将门关上,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见没其他人了,城辅便道:“少君有何话说便说吧!”
擎战心想这城辅大人恐怕也猜到了几分,那自己就不用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城辅大人英明果断,处事稳重,见识渊博,依城辅大人看这清周城现下情势如何?”
城辅一听,叹了口气,道:“妖魔复兴,百姓流离,恐怕清周城就将有灭顶之灾。”
“那城辅又可知这清周城为何会变成这般不?”擎战继续追问道。
城辅顿时沉吟不说,仿佛心中早已知,但有所忌惮不敢妄言。擎战见他如此,只道:“城辅心下明明知道,却不敢直言,这样岂不太对不起你口中的先主了?”
这一句话仿佛醍醐灌顶般让他顿时恍然大悟,他只叹道:“先主遗志,老夫如何不知,老夫尽全部心力为这清周城着想,也只希望他日渐昌盛,然如今妖魔四起,百姓受苦,主上却丝毫未放在心上,这般下去,恐怕清周城就会毁在他的手上。”
“那就请城辅大人出一己之力,救救这清周城吧!”说话之人正是虞宁。
城辅听到说话之声,很是疑惑,他诧异地看着虞宁,不明其身份,而虞宁将戴在头顶的斗篷摘了下来,露出他的面孔,城辅见到这样的他,惊得倒退一步,等得心神稍甫时,他才俯身行礼道:“老臣参见世子!”
虞宁将城辅扶起,道:“城辅大人不必多礼!”他顿了一顿,“城辅大人见到我不必害怕惊慌,我也是刚从我城兄的刀口之下逃出来而已,倘若不是少君派人来相救,恐怕我也跟城辅大人爱子一样,死于非命了。”
城辅更是一惊,“这,这怎的会?主上当真对世子…”
“我又何必欺骗城辅大人?这许多年,我能保平安其实还多谢城辅大人对我的庇护,倘若当年不是城辅大人劝我那城兄勿要杀害于我,我又怎会活到今日?”虞宁想起当年城廷之变时,虞庆夺得杀害众大臣,自己篡逆夺得城位,而他打算将自己处死好斩草除根,幸亏城辅大人说恐让先主魂灵不安,百姓不服,上天见责,因此改将虞宁判为终身幽禁,只能在特殊大典上才允许其自由活动,这样来避悠悠之口,以免说他赦父杀弟,为百姓所不齿。
城辅现下想起当年城变之事,心中也颇为懊悔,道:“当年都怪老夫愚钝,听从了虞庆殿下的威言,才致使他谋取城位,倘若当年老夫加以阻止,恐怕现今在位的便是世子你,老夫知道世子仁厚大义,定然会成为百姓称颂的城主,真是可惜了。”
“城辅大人当年也只是因为城兄的胁迫所以才不得不如此,不过就算是城辅大人阻止,照当年来看,恐怕也无法阻止得了城兄的野心,我就算没有按照城父的遗命当上城主,但是想只要城兄一心为民,那这城主旨位无论谁来担任,我也不会在意,但是五年时间里,城兄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难以忍受,倘若再让城兄这样任意妄为下去,恐怕清周城迟早会走到灭亡之路,先主去世时,将清周城托付给城辅大人你,可见先主对城辅大人你的信任与倚重,难道城辅大人希望看到清周城变成这样吗?”虞宁痛心疾首地说着,想到清周城的命运,他如何不急,又如何不心痛呢?
城辅听后很惭愧,但是他也明白了少君和世子此番前来的目的,他作为城辅,又辅佐了虞庆五年,就算对他有何不满,但要自己谋反,恐怕还是有些不愿,他只擦干眼泪,道:“主上如此都是我这做臣子的错,老夫就算这条命不要也要让主上阻止妖魔复苏,也会劝主上不要对世子你下手,老夫想你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定然会有转机的。”
擎战和虞宁一听,便知道他根本不原意与他们一起合力推翻虞庆,正准备再劝说时,却听得身后的婕蓝怒道:“城辅你好迂腐,你现下都已经自身不保了,你还想着虞庆会听你的话吗?倘若虞庆城主当真可以劝服的话,他何必要下令杀虞宁世子?又何必让你不要再上朝?又何必违抗少君之令将青魔再次掳劫走?他真的爱惜清周城的百姓,又怎会逼青魔走入魔道,好让这清周大地的妖魔复苏,好聚集妖魔的邪恶力量,这一切就连我这个无知的小小女子都明白,难道城辅大人你还不明白吗?”
听到一个女子如此呵责自己,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倘若是在平时,城辅恐怕早已将这女子问罪,但是现下受尽屈辱的他听到这一番话,却仿佛是猛头棒喝一般将他从他那不切实际的梦中醒悟了过来。婕蓝说得对,他怎的不明白虞庆城主的野心,又怎的不明白他已经走入了一条不归路,无论谁都无法劝回,只是他不甘心而已,不甘心五年前自己做的选择居然会是个错误,而且还错得如此离谱,他又怎会如此轻易地面对自己的错误呢?
城辅怔在那里,看着这个蓝发女子,这个曾经差点成为一城之后的女子,他不免有些佩服,怪不得主上对这个女子颇为恋慕,也怪不得少君对她富有情意,或许正是她如此独特的魅力征服了这两位心高气傲之人吧!
“婕蓝使者说得极是,老夫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终究只是不肯承认自己犯下的弥天大祸而已,哎,主上走到今日这一步,老夫可说也是罪孽深重啊,但是清周城不能再这样下去,老夫毕竟为自己当年的罪责负责,此后会听从少君和世子的安排,就算赎老夫的罪过吧!”他想到自己的过去,都羞愧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虞宁和擎战听得他肯帮忙,都是高兴不已,他们想不到自己说这么多这城辅都无动于衷,反而婕蓝的一番话倒起了效用,这倒出乎他们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