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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圣魂全文阅读

作者:萧越     血之圣魂txt下载     血之圣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 天女青蒙的出现

    素琴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化成这样,她想要闪避,却被弹回的玄音笼罩住而无法动弹,那玄音硬生生地朝她袭击而来,正当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时,却见天空中,一道青色光芒闪现,朝那玄音截断而来,那玄音被青色光芒挡住,随后两股力量在碰撞之下相互抵消,这样才免了素琴的性命之危。

    众人都是异常的惊愕,不知这来者是谁,他们纷纷朝光芒来处看去,但见微风之中,一头青色大鸟盘旋在上空,而青鸟之上,坐着一个绝美的女子,那女子手持一把青色长剑,身穿青色长群,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发后用几条绿丝带轻轻挽起,而她的眉细长秀眉,一双冰冷的双眼仿佛冬日里的泉水,让人看着向往却又怕靠近,她的面庞清秀雅丽,身上被一层淡淡的绿色雾气笼罩,显得犹如世外仙子一般,让人敬畏而欣赏。

20 焰魔藏身之处

    婕蓝见那些侍卫逃走后,便回到黑猪身边,她见黑猪的箭伤已经处理了,便有几分安慰,她握着黑猪的左手,道:“龙奕,有没有觉得好点?”

    黑猪点了点头,他见婕蓝面色苍白,额间直冒冷汗,连忙举起手想为婕蓝擦去汗水,婕蓝忙握住他手,道:“你这个样子还想关心我吗?你自己好好的才能让我放心。”

    崎雪见黑猪如此,不由有些羡慕,她虽然是承风的侍魔者,可是却从来没有像黑猪和婕蓝之间这样,既相互关心,又相互爱惜,仿佛是一对姐弟的感觉,而自己对于承风的感情,崎雪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对他是仰慕,是喜欢、还是只是责任?她不明白自己对承风究竟是怎样,但她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和黑猪一样,永远不希望自己的侍主受到半点伤害,这或许就是身为侍魔者的天性吧!她想到承风,就又想起青蒙,连忙对婕蓝道:“蓝,青蒙她也来到了这里。”

    婕蓝方才在激战中,并没有注意到她,问道:“是吗?她怎的来到此处?”

    “她一定是来杀风的,她果然还是没有死心,那日没有取掉风的性命,她这次又跟了过来,她为何一定要这样对待风。”崎雪想到青蒙,都恨得咬牙切齿的。

    婕蓝跟青蒙接触过几次,她虽然知道了青蒙和承风的过去,虽然也觉得青蒙还是无情冷酷了些,但是她看得出来青蒙还是很担心承风的安危的,倘若她真的要杀害承风的话,那么在青柳镇的时候,当婕蓝一行被妖魔攻击时,她就不会出手相救,所以在她的内心之中,青蒙想必对承风的感情不是崎雪所想象的那样,只是她职责所在,所以才会在几百年前选择了将入魔的承风封印,可是当得知承风解除封印之后,她依然选择了自己的使命,可是如果她真有心杀他的话,为何百年前不杀他,为何在原野交战时没有痛下杀手杀了他,为何没有再青柳镇杀了她,为何没有在承风中毒后她前去看望他那晚杀了他,反而还为他祛除体内的瘴气之毒。

    或许在她的内心里,还是依然深爱着承风,只不过她在自己的责任和爱中挣扎着,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能是两全其美,这种无奈与痛苦或许常人无法了解吧!

    婕蓝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选择相信她,只是觉得这个叫青蒙的女子好熟悉,好熟悉,熟悉到让婕蓝觉得她和他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这种奇异的感觉婕蓝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可是就算她再怎样冷酷无情,婕蓝还是愿意去相信她,这一点,婕蓝自己都觉得很疑惑,很莫名其妙。

    “我想青蒙应该不会加害承风,所以雪你不用太过担心。”婕蓝辩解道。

    “怎的不会?要是不会她怎的都能跟到此处,难道她是念着旧情来救承风的吗?她也有这般好心,如果有当初也不会用斩魔剑对承风如此重的手,害得承风受了这么多苦,而我们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崎雪想到青蒙如何不恨,她郁结在心中数百年的恨到今日仿佛完全爆发了出来。

    婕蓝也明白崎雪的心情,她知道无论怎么说崎雪也是不会消减她心中对青蒙的怨恨的,她只道:“我们先暂且不说了,还是先进去救承风要紧。”

    崎雪点了点头,也不再争执,几人朝山峰洞中飞去,到了山峰洞口,他们落了下来,收了各自的骑兽,便朝这洞中走去。

    那半山腰的洞府中前一面布置得很是堂皇,香木桌椅,刀剑陈设都一应俱全,而再进入则是个圆场,圆场四围修建了八道门,婕蓝众人一一推门而进,却见每一间都是卧室,看来这些侍卫吃睡都在此处,而除这八间卧室之外,就没见到有其他的通道,这倒让婕蓝他们感到很是疑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还是那焰魔根本不在这山峰之中,可是青蒙也进了这山洞,现下不见她人影,那么想必她一定是找到了什么入口,所以才会消失不见。

    “想必这里一定藏着入口,咱们再仔细找找,一定会找到的。”婕蓝说道。

    潭棋点了点头,道:“恩,我们分成三队,分别寻找入口,不过大家要小心,找到之后呼喊一声便是。”

    婕蓝几人都答应了,婕蓝和黑猪一起,素琴和崎雪一起,而潭棋则带着茗棋和那名被押住的侍卫,几人分别朝八间卧室仔细寻找,希望能够找到入口。

    婕蓝和黑猪沿着最左边的两间房寻去,寻第一间时,他们将墙壁、床底、剑架、桌椅等背后等寻找了,却依然没寻找到什么入口,他们又走向第二间,但见第二间房寻找了许久也未见到有什么入口,正准备朝第三间寻去时,黑猪却停在房中,它突然趴在地下,将他那蒲扇般的大耳俯在地上,静静聆听着。

    “你在做什么?”婕蓝对黑猪这一行为很是不解。

    黑猪听了一阵之后,竟然高兴起来,他站了起来,对婕蓝道:“那焰魔一定便在这间屋子下面!”

    “你怎的知道?”婕蓝很是疑惑。

    “这地底之下,有微弱的气流声,也有焰火燃烧的声音,这地底既然有声音,说明底下有隧道之类,不然不会发出来的,所以入口应该是在这间房中。”黑猪解释道。

    “是吗?可是我们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婕蓝环顾房子四周,也未见到哪里有什么入口之类。

    “我们再仔细找找,肯定会找到的。”黑猪仔细打量着这间房子,他抬头往洞顶上看,但见洞顶上有一道红色的光芒,那红色的光芒分成四瓣,看起来像一朵妖艳的花,黑猪觉得很奇怪,这里又无其他灯火之类,怎的有这光芒出现,想必入口与这有关联,他对婕蓝道“蓝,你瞧这里,说不定这里跟入口有关。”

    婕蓝瞧后也甚是惊讶,她仔细看了片刻,也觉得这光芒很是奇异,想必就是入口的关要,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启动这入口,她突然想到那侍卫,便忙道:“有了,那侍卫想必知道如何打开这入口,我让潭棋叫他来。”

    婕蓝朝洞外呼喊了几声,潭棋他们很快就进了来,婕蓝将他们所发现的说于潭棋他们听,潭棋听了后,便长剑往那侍卫脖颈一送,道:“这个怎么打开,若不实说,小心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那侍卫吓得面色如吐,忙指着左侧墙壁脚跟处,道:“你们可以用剑将那光芒引到这里,就可以将入口打开了。”

    潭棋连忙将跃到那洞顶之上,手抓着洞顶的一处凹坑,将剑斜放在那里,那光芒反射到剑锋之上,随后从剑锋上又反射到左墙角处,当红色光芒一照射到那里时,便突然听得‘轰隆隆’的声响,那墙角处有半丈来长宽的地面开始有一条铜翻板移动起来,最后露出了一个大口,婕蓝几人走到那洞口处,从外看了进去,但见里面有微弱的红光闪现,显然那焰魔真的便在这里面。

    潭棋押着那侍卫,道:“你走前面带路,快点!”那侍卫受制于人,无法反抗,只得颤巍巍地下了隧道,朝洞底深处走去,而婕蓝他们则紧跟了进去。

    越往里走,温度也越高,炽热的感觉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几乎都要烤焦了,等走得一盏茶的功夫时,但几乎走到了洞底深处,再往下走,竟然是一汪熔浆,看来此处山峰也是一座火山口,这里火毒猛烈,正适合焰魔吸收火毒之气,婕蓝几人不敢再往下走,因为这里的温度已经高到让人几乎难以呼吸的地步,倘若再下去,只有被这熔浆化为一滩红水。

    而这这深洞之上,有一突出洞壁的石台,而其正对面处,也有两处突出的石台,而那两端的高台之上,绑缚着的居然正是白魔承风和青魔畋青。崎雪一见到他们,欣喜不已,但崎雪当见到在承风身旁还有另一个人时,本准备喊出来时却又立时住了口。

    而在承风身旁的那人正是天女青蒙,虽然这里火气萦绕,使得空气稀薄,导致视线看起来会有些模糊,但是那身着青衣的女子不是青蒙又会是谁呢?

    但青蒙却并没有注意到崎雪他们的到来,她只是站在承风面前,看着这个憔悴到几乎快要死去的承风,她心疼得都无法喘过气来,她慢慢走到承风的身前,伸出一双玉手,捧着承风的脸庞,承风此刻昏迷着,所以并没有反应,而青蒙看着这样的他,顿时眼睛湿润起来,只轻声道:“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乘坐在一艘小舟之上,那时的你看起来俊逸潇洒,傲然绝世,我那一刻就被你深深吸引住了,可是现在的你为何会变成这样,好可怜的风,我真的很不想见到你这样,你知道吗?我宁愿你永远地沉睡着冰水之下,我也不愿见到你来到这世间再受折磨,就算我要忍受思念你的痛苦,就算我每日里都无法从过去的记忆里清醒过来,可是我还是宁愿你永远不要醒过来,可是你为何还是拼命地要来到这世间呢?是因为恨我吗?是啊,在你的心里又怎的不恨我呢?可是你知道吗?这一百年来,我的心却是在无时无刻都在想念着你,我很想随着你一起死去,可是我想如果我死去了,那我就无法再记得你,无法再思念你,所以我又不敢,你懂我的心情吗?你也曾思念过我吗?”青蒙轻声细语地说着,她的泪水滑落面庞,看起来如此地惹人怜惜。

    崎雪听到青蒙的话,很想出言恶骂她几句,但是都被婕蓝紧握住她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因为婕蓝不想打断他们的对话,她既希望给青蒙倾诉的机会,也希望崎雪能够明白青蒙的心意。

01 苦痛的深情

    承风依然没有清醒过来,他头发散乱,披散在面颊之上,青蒙将她的发丝理顺,将他有些脏的面颊擦拭干净,随后又续道:“你知道吗?当我得知你被婕蓝解开了封印之后,我是既喜又忧,我喜的是你终于可以出了封印,而我或许可以与你重逢,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虽复活,可是你的魔性之血却会跟着复苏,你会像当年那样,失去心性渐渐沦落为妖魔,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我不想看到你成为妖魔之后连我都不认识,所以我只能选择我的天命将你杀害,可是那晚我始终还是下不了手,我甚至恨婕蓝,恨她为何要将你再次带回这人世间,为何要这样做,如果没有的话,你又何必受这么多的苦,何必再次被人利用,被这些贪婪无知的人类利用,我真的很不想我是天女你是血魔?可是我们的身份又如何能改变呢?”青蒙说到这里时,已经是声泪俱下。

    她轻轻地将承风抱住,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她感觉到他微弱的心跳,仿佛牵动着自己的心一般。一直昏迷中的承风闻到那股熟悉的兰花香气,又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那声音好熟悉,好熟悉,那仿佛是自己梦萦魂牵的声音,是她来了吗?是那个自己憎恨了这么久的人吗?承风拼命睁开了眼,当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时,他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看清了躺在自己怀中的这个人,原来真的是她,真的是那个自己憎恨了这么久的人。

02 拒绝的吻

    不知为何,在承风迎着青蒙地吻中,他的脑海中却渐渐出现了那个蓝色的身影,那个曾经几次拥入自己怀中哭泣的女子,当这个身影出现的次数越多,他对青蒙就慢慢地开始有了抗拒,而青蒙仿佛也感觉到了承风的变化,她离开承风的吻,看着承风那双迷蒙的双眼,突然间淡然笑道:“果然,你的心已经给了她,不再属于我的了。”

    “我…”承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是他心里的位置已经让婕蓝占去了部分,如果还如此接受青蒙的爱意,他怎做得出,他只道:“你我终是回不到过去了,从此之后,我不会再恨你,以前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也不想再追究,你走吧,等到那焰魔苏醒过来,恐怕你会跟着没命的。”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这一百年来,青蒙对承风的思念一日胜过一日,而她未想到的是,这一百年来,承风对自己的情意却是在一点一点地磨灭,这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吗?惩罚自己当年没有完成天命将承风杀害,所以采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让自己醒悟自己所犯下的错。

    本以为永生永世都不会改变的爱,却未想到如此的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他终是恋上了别人,而那人却正是自己不忍伤害的人,看来上天果真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让自己此生之后都沉浸在痛苦之中,那么既然这样,活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意义,那么自己坚持的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

    她背过身去,只淡然道:“放心吧,我会救你出去的,就当时我偿还当年我对你所做的事,这样,我们之间也就没有牵扯,没有关系,而我究竟是生还是死,也并不重要。”

    “你在说什么?”承风听了她这番决绝的话,仿佛明白了她的心意,她是想豁出自己的性命来救自己啊,可是自己为何要看到她这样呢?

    青蒙召唤出她的青色长剑,对准捆缚着承风的双手双脚的那团焰火削砍而去,但削过去时,那焰火反而烧得更猛烈了些,丝毫没有作用。

    “没用的,除非将那焰魔杀掉,这缚咒也解除不了的,所以你走吧!”承风再次劝了起来。

    “是吗?”青蒙哀伤的面庞仿佛要融进水里,那种凄美让人看着怎不怜惜,她突然毅然道:“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将那焰魔除灭掉,这样不就可以了。”

    承风待还想要阻止,可是青蒙却已经召唤出青鸟,飞到了那熔潭上空,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将那沉睡在熔潭低下的焰魔唤醒。

    婕蓝等人见青蒙准备唤醒那焰魔,他们便不能在沉默。潭棋忙道:“婕蓝和崎雪素琴,你们先去救承风,我和茗棋龙奕去救一旁的青魔。”

    几人听从潭棋的吩咐,各自朝另一端的高台飞了过去。当承风看到那个飞在空中的蓝色身影时,他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可是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如何会看错,他惊在那里,心思里想着,你真的来了吗?你这倔强的女人,真的寻到这里来了吗?

    婕蓝落在承风的面前,分别了多日的两人这一重逢,都是千丝百结,恍如梦中,婕蓝本来有很多话要问要说,可是想到刚才他与青蒙之间的对话,婕蓝竟尴尬得什么都无法说出,她只是这样看着这个憔悴得失去了原来神采的男子,愁肠百结,而承风看到他,心下终于舒了口气,因为她终于没事,她还好好地活着。

    对上承风那双饱含苦楚与深情的双眼,婕蓝顿时心跳不已,她忙得低下了头,对身旁的崎雪道:“雪,你替承风解开捆缚。”崎雪点了点头,她走到承风面前,看到已经消瘦憔悴得几乎变了形的承风,崎雪泪水再难抑制,痛哭起来。

    “你解开不了的,还有,我不希望看到你在我面前这个样子。”承风话语冷淡,为崎雪的到来感觉并没有太大的期待。

    崎雪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道:“你在这里受了这么多的苦,我怎会不难过,你自己逞强不要紧,难道也要阻止我关心你吗?”

    婕蓝知道此时不时说这些的时候,她拉过崎雪,对承风道:“是不是只能杀了那焰魔才能解开你们的缚咒?”婕蓝问道。

    承风叹了口气,道:“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这里的危险,那焰魔每日吸取这里的火毒之气,妖力非同凡响,你们还是赶快走吧。”

    “我们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救你和青魔出去,又怎么会就此离开呢?你难道还不了解我们吗?”婕蓝有些生气,怒喝道。

    承风自然知道婕蓝的脾性,但正是知道,所以才不愿她再次因为自己受到伤害,更不愿她为了自己丢了性命,可是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婕蓝都不会离开的,他只得叹了口气,不再劝阻。

    “你的伤好些了吗?你中了斩魔剑,现下是不是更严重了些?”婕蓝觉得很奇怪,承风中了斩魔剑到现在已经很久了,照理说伤势应该更加严重才对,可是此时的承风虽然看上去依然一副病容,但是比起自己上次见他的时候,却好了许多,莫非他中斩魔剑的伤已经好了。

    “你放心呢吧,你不希望我出事,那个清周城的城主更不希望我有事的,我现在是白魔,他自然希望我能活着,倘若我死了,他还怎么利用我?所以他早已逼迫青魔为我治疗好了斩魔剑的伤势,只是他把我们二人困在此处,看来是想永远占据我们两个血魔,好卑鄙贪婪的人。”承风提到那城主,都是咬牙切齿的恨,虽然他到现在都没见过那人,但他可以想象那人有多么的卑劣,承风突然想起婕蓝曾经为了救自己,好似答应过那城主什么事,他不由惊了起来,道:“你记得那日你来见我时,你说你答应那城主的事,你答应了他什么?”

    婕蓝此刻怎愿提起以前自己所做的愚蠢之时,只道:“没事,那些都过去了,那城主的真面目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就算曾经我答应过他什么,那都已经不作数了,不过你说你的伤已经让青魔为你治疗好了吗?”

    承风点了点头,他看着另一高台处被捆缚住的青魔,他依然沉睡着,到现今都没有醒过来,只是偶尔会呢喃梦语,看来他也是被那城主折磨成这样,对付如此小的孩子,承风心中对那城主的恨已经根深蒂固,无法消除了。

    婕蓝也朝囚禁青魔的那高台看过去,但见茗棋将青魔紧紧地抱住,痛哭不已,而那青魔仿佛也未清醒过来,整个隧道中,只留下茗棋的哭声回荡着,那声音凄厉悲苦,让每个听者都不禁为她伤心。

    “我过去片刻,雪、素琴,你们帮我照看着风。”她说的是帮她照看,这句话仿佛是在言明她与他之间已经亲密到不用在乎彼此了般,在承风听来,却是柔情无限,在崎雪和素琴听来,觉得婕蓝心下里其实对承风早已经看做自己最为亲近之人,只是婕蓝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她飞向另一处高台,当从空中落下去时,黑猪则开口道:“蓝,你看青魔,他好可怜,还这么小就受这么多的苦,为何要这样对待他呢?”

    婕蓝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大的小男孩,他面容憔悴,清秀的面庞现下没有了一点生气,而令婕蓝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双臂双脚上都有数不清的伤痕,那伤痕显然是用匕首划开后结疤形成的,婕蓝突然想到虞宁曾经说过的话,那虞庆城主为了增强自己的灵力,又想延长自己的寿命,因此每日命人取青魔的血饮用,那么这些伤痕想必就是这样形成的,看来虞宁所说的话并非妄言,那个虞庆果真做出如此没有人性的事。

    婕蓝的心仿佛被人攫住了一样,疼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抱住伏在青魔身上的茗棋,道:“你先不要伤心,我们会想法救他出来的,好吗?”

    茗棋离开青魔的身体,而婕蓝则走上前抚摸着青魔娇小的面庞,看着这个还很稚气的孩子,婕蓝突然想到了自己村落中的女孩疏影,那个死在白袍客手下的小女孩,她顿觉很感触,只道:“好可怜的你,为何这些人要这么对待你,只因为你是血魔吗?”她将他的青色长发理顺,随后道:“不过你放心,这样的日子一定会就此结束的,我们都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人利用控制,被人折磨了。”

    婕蓝对龙奕道:“龙奕,你和茗棋待在这里照顾他知道吗?”

    黑猪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婕蓝放下了心,她看向潭棋,随后看向那深不见底的熔潭,顿时有些毛骨悚然,这熔潭只要掉下去,便会立刻会熔化得连骨头都难剩下,婕蓝深呼了口气,随后召唤出小貂碧落,婕蓝跃上碧落,飞入熔潭的上空,而潭棋也跟着骑上飞鹰,到得熔潭的中心。

    她飞到青蒙的身侧,青蒙见到婕蓝时,恍如梦中一般,她起初一直在跟承风说话所以没有注意到婕蓝他们,直到后来见婕蓝他们现身才知道他们早已来到此处,青蒙突得感到有几分尴尬,将头扭了过去。

    “刚才真对不起,我们并不是故意听你们的对话的。”婕蓝歉然道。

    青蒙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的,就算被你听去了也并不打紧。”

    婕蓝见青蒙双眼中依然有着幽怨之色,心中却也是十分愧疚,她侧过头,转过正题,道:“这焰魔看来在这熔潭里修炼了许久,定是很难对付,我们都要小心了。”

    “没想到当年没有杀它,却酿成了今日的祸患,这次我们再次携手除灭这焰魔,想必是它的命运使然,最终还是逃不过我们两人手下的。”青蒙不由间说出这番话来,让一旁的婕蓝震惊不已,她愕然看着这个青衣女子,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青蒙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没想到会和你联手对付这妖魔而已。”

03 凶狠的焰魔

    当婕蓝还想追问时,却见这熔潭的水底开始翻滚起来,熔浆也开始冒出偌大的水泡,而这深潭之下,渐渐传来妖魔的吼叫之声,身周的温度也开始猝然升高,将他们的面庞烤炽得仿佛要熔掉。

    “小心了,这妖魔苏醒了。”潭棋忙警觉道。

    婕蓝和青蒙两人都开始召唤起灵力,顿时间两个女人一蓝一青,仿佛碧水中倒映着苍穹的身影般,让人见到觉得他们是那么的默契,那么的不可分离。

    突然见熔潭里一声巨响,那熔浆飞溅起来,落在四围的墙壁上,立时将石块熔化成浆泥,而那深远的嘶吼声渐渐地浮出了熔潭,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那焰魔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这焰魔是一团巨大的火团,而其有着燃烧着的头颅,那头上两颗漆黑的瞳孔深邃不见底,看来这便是他的双眼,而他也有一张大口,口中也有火牙,它时不时地将火舌吐出来,挑衅着面对它的敌人,那火舌一吐出可长可短,能够自由变化,被火舌触及的岩石都被熔化,而它的身子有两长来长,都是由火焰形成,身子两侧长满了触手,那触手跟它的火舌一样,可以自由变化长度,显然想要对付她是极为困难。

    婕蓝一见到这焰魔,便认出了它正是曾攻击什落村的那焰魔,婕蓝立时问道:“原来你真是攻击我村子的那妖魔,焰魔,你还记得我吗?”

    那焰魔仔细看了眼前这个蓝发女子,突然间像遇见了自己的仇人一般竟发起狂来,它身周的焰火也因为激动而燃烧得更加烈了些,怒道:“是你,就是你伤的我,我怎会忘记,我焰魔说过一定要报仇,可没想到居然你敢跑到我的地方来,看来真是老天有眼,让我能够报了此仇。”

    “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焰魔,我问你,你为何要攻击我的村子,还要攻击我母亲?”婕蓝大声喝问道。

    那焰魔发出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听来让人直发寒,道:“有人可吃,我为何不去,今天我还要吃了你们,把你们的灵力尽数变成我的。”

    “是吗?那你得看看你有何能耐对付得了我们!”婕蓝张开了结界,用来保护自己不被它那焰火触须给打到,否则一触碰自己就被会灼烧。

    青蒙和潭棋都召唤出结界,将自己保护在内,随后挥起各自的长剑,三人分了开,将那焰魔围拢过来,打算这样布阵来除灭这个凶恶的妖魔。

    三人都将自己全身的灵力召唤而出,顿时这血色般的深洞里被光芒照耀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婕蓝率先挥舞起蓝色光刃朝那焰魔的心口处削割而去,那焰魔不惊不慌地吐出长长的火舌朝婕蓝逼迫而来,那火舌仿佛一条厉害无比的鞭子一般,打在婕蓝结界之上,虽然婕蓝有结界护着,不至于被火舌击中,但是这火舌的力道却是奇大无比,她只觉得身子一偏,重心未衡,自己便从貂背上滑落下去,直朝熔潭中跌落。

    这一惊非同小可,直让青蒙、潭棋、承风、黑猪等人都齐呼而出,因为婕蓝若是触及到那熔潭,定然会瞬息间就被熔化掉,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碧落使出全身力量朝坠落的婕蓝飞奔而去,将落在半空中的婕蓝接住,才使得婕蓝免遭熔炼之苦。

    婕蓝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掉以轻心而轻易地就让对方得了手,她心下里更加谨慎了些,但是这焰魔的力量比起以前来果然增进了无数倍,因此对付起来让人不禁有些吃力,青蒙见婕蓝无事,才松了口气,青蒙挥舞起她的青色长剑,朝那焰魔的右翼处攻击而去,那焰魔仿佛全身上下都长了眼睛般,竟立刻感觉到青蒙的攻击,它伸出左身侧的两只触手,朝青蒙缠绕过来,那焰火形成的触手顿时犹如藤蔓一般竟将青蒙的结界缠绕了一圈,随后像丢球一样在空中随意抛掷,竟弄得坐在青鸟上的青蒙坐稳不住,几乎几次要从自己的结界中掉落出来。

    但青蒙毕竟身为天女,她却也不惊慌,而是立刻凝神念动咒语,顿时自己结界变成了用寒冰而形成的结界,那焰火触手自然不敢再缠绕着,立刻像老鼠遇到了猫一样将触手缩了回去,而青蒙则趁这个时候,再次挥舞起青色长剑,朝焰魔的甬长的身子挥舞而去,那焰魔见状,立刻调转头,朝逼近的青蒙张开大口,喷出火焰,顿时青蒙整个人被包裹在那焰魔的焰火之中,这焰魔焰火的炽热温度犹如天火一般,常人一碰就灰飞烟灭,而青蒙虽然有着高强的灵力,恐怕也对这焰魔的魔火难以抵挡得住。

    在高台之上的承风见到青蒙被袭击,他如何不担心,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焰魔的缚咒,可是自己越挣扎,那焰魔的焰火入骨便越深,自己被灼烧得就越严重。

    婕蓝和潭棋纷纷上前去帮忙,攻击那焰魔的后背之处,但是那焰魔后背两侧有数十条触手,将他二人挡在后面,根本无法靠近半分,也无法救青蒙逃出火海。

    一旁观看着的崎雪见到青蒙被袭击,她也有几分担心,虽然自己对她的怨恨并未消减半分,可是她方才听了青蒙和承风之间的对话之后,仿佛有那么一点明白她的苦处了,虽然她的那些话并不能让崎雪原谅她,但毕竟在以前遇到鼠妖之时,她曾出手相救过,那么这次就算偿还她的恩情吧!

    崎雪张开右手,开始召唤灵力,顿时她手间有雪萦绕,她唤一声‘玄风雪’,手间的冰寒之气犹如漩涡一般朝那焰魔喷射而出的焰火飞去,冰寒之气缠绕住焰魔的焰火,两股相生相克的力量交织在一起,那焰魔虽然能够胜过崎雪的力量,但是被困在焰火之中的青蒙得到崎雪的帮助,她便能够缓过气来,顿时只见赤色焰火中绿色光芒迸射而出,随后那焰魔竟吃惊地大叫一声,顿时绿色光芒形成几十道光刃将焰火反弹了回去,同时又朝那焰魔的大口中刺了进去。

    那焰魔只得闪身躲避,但无论闪得怎么快,它依然还是将青蒙其中的一枚光刃击中,受伤的它立刻蹿入熔潭中去,看来是躲下自个疗伤去了。

    而这焰魔躲在熔潭下不出来,倒是让婕蓝青蒙很是为难,不知道这焰魔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去才肯再出来,要是它躲个十天半月,难道就陪他个十天半月?婕蓝可没有时间跟它耗,她必须按照与那虞庆城主给出的期限在五天内带着承风和青魔回到城廷,所以她必须在今日将这焰魔除掉。

    “现下该怎么办?这焰魔要是不出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婕蓝对着潭棋说道,因为他也明白他们必须在五天内赶回去的原因。

    潭棋也不知该怎么办?想用灵力将这焰魔从熔潭里震出来,但是这熔潭想必深不见底,光靠灵力恐怕还没人能够对付得了在熔潭之下的焰魔。

    一旁一直守在承风身旁的素琴见他们都很为难,忙得站了起来,道:“让我来吧,或许现下只有我的‘破魔之音’才能将这妖魔逼出来了。”

    是啊,‘破魔之音’可以直接通过熔浆传递下去,而不需要跳进熔潭中去,这是将那焰魔逼出来的最好办法,可是素琴几次施展‘破魔之音’,早已受了很重的内伤,要是再轻易施出‘破魔之音’来,恐怕对她很是不利,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不行,你重伤在身,不能再施展如此损耗灵力的玄音之术了。”婕蓝劝阻道。

    “可是现下并没有更好的办法,难道我们就这样等下去吗?五日之限只剩下两日,倘若我们再不救出他们,恐怕虞宁和少君都会受到牵连。”素琴毅然说道,对自己的伤势丝毫不在乎。

    众人都沉默了,因为这正是大家的忧虑之处,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让素琴去冒生命危险,倘若她有何事,婕蓝又如何向虞宁交代呢?正不知该怎么办时,一旁的青蒙淡然道:“那就由我们将灵力传送给你,而你借用我们传送而来的灵力奏出‘破魔之音’,这样想必就不会有事了。”

    婕蓝一听,觉得甚为妥当,立刻赞同了青蒙的提议,她们三人飞到素琴身旁,将手放于她的后心,准备将灵力输送过去,而素琴则从体内召唤出那把白琴,盘膝而座,她将琴放于腿上,随后拨弦弄音,顿时激昂的音律形成强劲的气流穿进熔潭,直逼进熔潭之下。

    而四人灵力同时施展,她们身周都有光芒萦绕,显得这四位犹如仙界仙人一般,让人萌生一种敬畏之意。

    熔潭在‘破魔之音’的攻击之下,开始翻滚起来,看来那藏匿在熔潭之下的焰魔受到玄音的攻击,无法再静静地待着,只得再次浮出熔潭,疾冲而出,朝施展破魔之音的素琴袭击而来。

    炽热的热气扑面而来,面对渐渐靠近的焰魔,素琴感觉压力如山,她苦苦支撑着,全身上下仿佛都被这狂怒的焰魔气焰给震住了,使得自己的音律也开始乱了起来,那焰魔张开大口,吐出火舌,朝素琴脖颈缠绕过来,素琴只觉得胸口一阵窒闷,再无法有能力与这焰魔抗衡,她觉得喉头一甜,便吐出了一口殷红鲜血。

    青蒙见状,知道不能再让素琴苦撑,连忙撤了灵力,她从她身后急跃而出,挥舞起青色长剑,朝焰魔的火舌削砍而去,焰魔本能地将火舌缩了回去,但是它却立刻闪身到婕蓝的身侧,伸出它的焰火触须,朝婕蓝甩了过去,婕蓝只得挥出蓝色光刃,抵挡住这焰魔的攻势,但是当两股力量相交在一起时,焰魔炽热的温度不停地向婕蓝面门逼来,直使得她全身像置身在翻滚的热水之中一般,全身肌肤都要随之而皮开肉绽。

04 生与死

    承风见到婕蓝苦苦支撑,显得很是吃力,他深怕她出事,因此自己挣扎着,欲要摆脱那焰魔的缚咒,但是那缚咒又如何轻易摆脱得了,直勒得他双腕双脚处皮肉展开,发散出难闻的焦灼味。

    婕蓝与那焰魔苦苦支撑了片刻,但是毕竟她经过了几场大战,灵力损耗不小,又哪能抵抗得住焰魔的攻势,那焰魔将身体两侧的触手齐向婕蓝身体抓来,婕蓝只有双手,如何抵挡得了,而青蒙和潭棋则又被焰魔另外的两只触手拦住,无法相救。

    这焰魔最为痛恨婕蓝,所以只想将婕蓝杀死以报以往之仇,婕蓝布下的结界在焰火触手的强势攻击下,渐渐支撑不住,随后只听到‘吭’的一声响,结界破裂开来,而那触手则穿过结界朝婕蓝胸口袭来,婕蓝一时惊愕不已,忙得挥起蓝色光刃朝触手砍去,那触手则为了避过婕蓝一击,就转变了方位朝其腹部攻击过来。

    只听到‘啊’的一声悲喊,婕蓝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痛苦,身体被焰火触须刺穿,而她的全身仿佛都被烤熟了一样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婕蓝身体难以支撑,被那焰火触须再用力一拖,竟生生地将其拖下石台,朝熔潭中抛掷而去。

    碧落想再去营救,那焰魔又吐出火舌拦住了它的去路。

    婕蓝身体轻飘飘的,一直往下坠落着,坠落着,她抬头看着那些熟悉而渐渐模糊的面孔,竟不由自主地流淌下了泪,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死去,而且是死在这种地方,而那些自己依恋而又深爱的伙伴们,难道这就是与你们的最后告别吗?

    黑猪和崎雪都大声呼叫着,想要跳下潭去救,但是那焰魔仿佛执意要杀了婕蓝,无论谁去救都将其拦住。

    看来自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坠落的婕蓝感到背部的热度越来越高,她索性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而当她万念俱灰之时,她突听得熔潭之上传来一声震动天地般的怒吼之声,那声音如此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意识有几分模糊的婕蓝又睁开了眼,当她睁开眼时,却见从上空中急速飞下一柄发着火光的剑,那剑全身赤色,剑身有焰火包裹,而剑发出巨大的兽鸣之声,这把剑却正是承风的炎麟剑。

    那炎麟剑飞到婕蓝的身体之下,将坠落的婕蓝接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其下坠之势,随后慢慢地将其从潭底运送上来。

    那焰魔见状,也不与青蒙潭棋他们恋战,它返身朝下,便向被炎麟剑救起的婕蓝扑身而下,仿佛要抱着婕蓝一起冲进这熔潭,势必要取了婕蓝的性命。

    婕蓝此刻无力反抗,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见上空中一道白色身影几蹿而下,他速度极快,瞬时跃过了焰魔,将躺在炎麟剑上的婕蓝抱了起来,随后自己拿过炎麟剑,而此人却正是白魔承风

    原来承风见婕蓝生死在于一线之际,这让他极为触动,因此自己体内白魔的力量尽数在那一刻爆发出来,竟摆脱了焰魔缚咒的束缚,才得以救下婕蓝。

    在这一瞬间,碧落也急速追赶下来,承风连忙坐到碧落背上,将婕蓝护在自己怀中,他飞回石台之上,将有些昏晕的婕蓝放到崎雪怀中,示意她好生照顾婕蓝。

    随后承风坐着碧落,面对这个焰魔,他紧握着炎麟剑,开始将自己体内的灵力聚集到炎麟剑中,顿时炎麟剑红光大盛,同时炎麟剑附着的麟兽苏醒过来,发出低吼声,承风朝那焰魔猛烈挥去,顿时炎麟剑的赤色光芒朝焰魔逼迫而去,顿时间,那焰魔的力量与炎麟剑的力量碰撞在一起,产生了激烈的冲撞,深洞中响起了‘轰隆隆’爆炸般的声响,随后力量的交集,隧洞之中的岩石开始滚落下来,落在熔潭之中,将熔潭的岩浆溅起,让这隧洞显得更加毒热。

    倘若承风没有受过伤,也没有为了挣脱焰魔的缚咒而消耗灵力,或许便能靠他的净化力量将这邪魔净化,但是承风灵力并未恢复,与这焰魔斗了个旗鼓相当,焰魔见敌他不过,又钻回熔潭之中,久久不肯出来。

    众人又是一阵错愕,心想这焰魔潜入到熔潭底下,这次不知又要躲藏到什么时候,而素琴也实在无法再施展‘破魔之音’逼她出来了,正自为难之时,突然之间整个山洞都晃动起来,洞顶的巨石也开始纷纷滚落下来,而更让人骇异的是那熔潭中的熔浆开始像波涛海浪一样翻滚起来,最后竟形成了漩涡,渐渐地开始朝熔潭的四围升了起来。

    青蒙、承风等人惊惧不已,他们知道这定是那焰魔在熔潭底下捣的鬼,这熔浆越升越快,而那些掉落进去的石头都化成了泥水,更别说是人掉进去会变成什么样了。

    飞速旋转的熔浆升得很快,片刻间便即将没及石台,守护在青魔身旁的茗棋大惊失色,她忙得努力摇着青魔,希望将他摇醒,可是青魔依然昏睡着无法醒过来,茗棋着急不已,她只得想办法让青魔摆脱缚咒的束缚,可是承风能摆脱完全是因为他在情绪极度紧张之下导致自己体内的白魔力量完全爆发的缘故才得以摆脱,而茗棋自身都受了伤,如何能替青魔解开缚咒。

    黑猪见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见那熔浆蔓延上来,几乎就要将这石块熔掉了。他也忙得召唤出灵力想将那缚咒解除,可是自己右手也受了伤,刚一召唤灵力手臂就疼得几乎让他晕厥过去。

    茗棋见没有办法,她竟然生生地将自己双手放进那焰火之中,想将青魔被束缚的手扯出来,可是这样蛮干等于无济于事,还反而使得她的双手被那焰火照烧破烂。

    青蒙和潭棋等人见到他们的难处,也很是着急,几人忙得乘坐坐骑飞了过来。潭棋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解除的,而承风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几人虽然着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莫非只能眼看着青魔葬身此处。

    正自着急时,一直昏睡的青魔缓缓醒了过来,他抬起俊秀的面庞,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人,只呢喃了一句:“你们…是谁?”

    茗棋见青魔醒了过来,合身扑到它身上,痛哭了起来,“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你让我好担心,你不要害怕,茗儿在你身边,有我保护你,你不要害怕。”

    “茗儿…”或许因为刚苏醒的缘故,青魔意识有些朦胧,他那双青色的双眸显得虚无而空洞,仿佛被人掏走了魂魄一般,竟没有半点生气。

    青蒙叹了口气,道:“看来只得杀了这焰魔,才能将他救出来,既然这焰魔与我有着牵扯不清的纠缠,那么就由我来结束它的性命吧!”

    承风和潭棋都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等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却见青蒙乘坐青鸟飞到那熔潭中心,她张开双手,口中念着咒语,随后背后开始发出红色光芒,紧接着她的后背中慢慢地浮出了一把发着红光的黑色之剑,那剑全身黑色,但剑身刻着血红色的刻文,那纹路仿佛是烈火在燃烧一般发出灼目的红色光芒,将整柄剑都笼罩在赤色之中。

    这副情景被渐渐清醒过来的婕蓝看到,当她看到这幅景象时,她觉得这好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自己亲眼瞧见过,可是是在什么时候呢?莫非只是自己的幻觉吗?可是这幅画面如此的清晰,仿佛早已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只是自己无法想起,或者不愿想起。

    青蒙召唤出的正是斩魔剑,此剑专为斩杀血魔之剑,但其当然也可诛杀邪恶妖魔,她持着这把长剑,便朝熔潭底下俯冲下去。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几乎傻了眼,她这是做什么?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吗?承风见状毫不犹豫地朝青蒙扑了下去,希望在她冲进熔潭之前将她拦下。

    当青蒙的斩魔剑触及到熔潭时,青蒙停了下来,那斩魔剑的剑气从剑上沿着熔浆蔓延开去,顿时熔潭渐渐静了下来,看来那躲藏在熔潭之下的焰魔受到斩魔剑剑气的攻击,显然是受了伤,无法再这般兴风作浪,等得熔潭完全静止下来时,众人以为已经没有时。

    而突然从熔潭之下伸出十条火焰触须,朝青蒙手腕缠绕而来,青蒙大惊失色,想要撤剑却是不及,那触手迅速缠绕过来,要将她拖进熔潭之中。

    承风连忙挥过炎麟剑,朝那触须削砍过去,那触须本能地缩了回去,在这一瞬间,承风抱起青蒙坐回坐骑,朝石台之上飞回,而正此时,那触手再次飞出熔潭,朝承风的后心逼来,婕蓝和崎雪见到,忙大呼道:“小心!”

    但是承风一心只在青蒙身上,竟未注意到后面的攻击,那触须穿过承风的胸膛,像吮吸他的灵气一般劲力地吮吸着,随后那触须卷住他的身体将他从空中拖拽下去,承风怕青蒙受到牵连,就将怀抱中的青蒙抛到石台之上,而自己则坠入这要命的熔潭。

    这一次又是生死之际,每个人都为这样三番四次的突然而惊得几乎都快昏厥过去,可是想要抢身去救却是来不及。

    莫非就这般沉没这潭底,葬身在这熔浆之下,灰飞烟灭?

    莫非就这般告别世间痴缠,结束这早已该结束的生命?

    可是既然依然摇死,又何必让自己再次复生,又何必让自己再次相遇青蒙,认识婕蓝,何必心中有了牵挂,遗憾而去!

05 骨剑老头现身

    正当他处于绝望中时,突然听得隧洞的入口处传来一个老头的笑声,那笑声有些放肆,又有些讽刺,好像在嘲笑承风嘲笑在场所有人一般。

    当众人都惊异于这笑声是何人发出时,却见从入口处一把像骨头一样的剑飞了过来,随后朝那熔潭中的焰魔藏身处直击而去,那白骨之剑竟直接飞入熔潭,逼向藏在深处的焰魔刺去,倘若是平常的剑,在碰触这熔浆的一刹那就会被熔化,而这把剑不惧怕这熔浆也罢了,竟然还能直捣而入对付那焰魔,这实在是令人不得不侧目。

    很快便听到从熔潭下传来那焰魔痛苦的嘶叫声,显然是被那把白骨之间击中受伤的缘故,而它的触手也本能地放了开承风,承风身体一得自由,他身旁的炎麟剑便飞出托住他的身体,将他带回到石台之上。

    而那焰魔则从熔潭里飞了出来,看来它是在底下藏匿不住,只得从中逃出,它在这深洞之中胡乱碰撞飞舞,但是都逃不开身后紧紧跟随的那把白骨之剑,仿佛这把剑就是它的克星一般,才使得它如此惧怕。

    只见那把剑飞入上空,停了下来,随后那白骨之间突然散发出红色的光芒,那光芒像有巨大的吸力一般罩住焰魔,而焰魔则瞬间无法动弹,顿时白骨之间发出的光芒犹如风一样将它朝剑身中吸走,那焰魔拼命想要反抗,可是却显得无能为力,最后只得痛哭着求饶道:“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放过我性命吧!”

    只听得那隧洞入口处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那声音显得有些懒洋洋的,好像对这焰魔丝毫不放在心上,只听他叹了口气,道:“哎,你这破玩意,藏到这里来,真是让我好一顿找,我找到你了吧,你还在这儿叽叽喳喳的,吵得老头我头都大了,我看你还是乖乖地到我这焠骨剑中去吧,刚好你可以作为我这把剑的肥料,要是再要去找比你还好的肥料可是再难找了,你说我咋舍得放了你呢?”

    起初众人都不知道这老头是谁,但一听声音,崎雪、婕蓝、黑猪包括承风都知道是谁来了?

    这个性情古怪、贪生怕死、爱财如命的老头不是骨剑却又是谁?这骨剑本来在来青周城城廷的路上和婕蓝他们一路的,但是婕蓝自从去城廷去沧流山见虞庆之后,这骨剑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估计他害怕受到婕蓝他们牵连,所以自个儿跑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这倒让婕蓝和崎雪颇为意外。

    不过无论怎样,见到承风没事,而那焰魔被制服了的情况下,婕蓝对这个古怪的老儿也颇为感激。

    骨剑乘坐他那头干瘪的黄驴飞到婕蓝他们高台之上,他下了黄驴,看着受伤后连站都站不起的婕蓝和承风,笑道:“哎,你们这两个没用的小娃娃,当初见到你们的时候,一个个是要死要活的,第二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也是要死要活的,现在见到你们,你们还是这样要死要活的,我说你们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没什么长劲,可真是丢人。”

    崎雪一听到这骨剑所的话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见大家受伤了不安慰一句也便罢了,还在一旁说些难听的风凉话,这世间哪有这样的人,除非他是个疯子,她抚着婕蓝,道:“你这个臭老儿,当日你丢下我们自个儿跑了也就罢了,现下你还来嘲讽我们,你安的什么心啊,你都没看见婕蓝和风都伤成这样了吗?”她一说到这儿,眼泪就忍不住扑簌而下。

    骨剑见不得有女子在自己面前哭泣,他一见崎雪哭成这样,更是慌了,忙道:“啊呀呀,你这丫头怎的老毛病还是这样,总是哭哭啼啼的,哭得老头我头都疼了,行了,别哭了,他们两个死不了的。”

    “真的吗?”崎雪虽然不喜欢这老头,但是这老头深藏不露那倒是真的,说不定他真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好婕蓝他们的伤势。

    “我看他们一会半会的还死不了,所以不用着急,我还是把这焰魔收了再说。”他转过身去,也不理会崎雪的怒骂和喊叫,也不顾素琴和青蒙的疑惑与差异,他只是面向那个被困在红光之中的焰魔,道:“今天算你运气不好,被我逮到,不过没关系,你成为我骨剑的焠炼之火也算是你的福气,以后就在我这边焠骨剑中好好待着吧,老头我不会亏待你的。”他作势要将这焰魔收进自己的焠骨剑中,却听得身后传来婕蓝有气无力的劝阻声。

    “等等!”婕蓝撑起伤重的身体,站了起来,崎雪和素琴连忙将她扶住,“我还有些事必须问这焰魔,你能否别先收了它。”

    “你有什么事要问的?可真是麻烦。”骨剑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听了婕蓝的话没有收了它。

    婕蓝面向这焰魔,问道:“我再问你,你当初为何要攻击我们村落,为何要对我母亲出手?”

    “你放了我我就会告诉你。”焰魔讲着条件。

    婕蓝是无论如何不会放了它的,“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吗?难道你不怕受更大的罪?”婕蓝对其威胁道。

    “对,你还是赶快说了,你要是啰哩啰嗦的,小心我用玄冰将你封印住,你可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骨剑大声喝道。

    这焰魔一听,果然害怕起来,忙道:“我说,我说,是有人迫使我去攻击村子的,但是我并没有伤害你村子的任何人,我只是受那人之命将你母亲的灵气吸尽,我虽然不知道他什么用意,但是我那时为了夺取你母亲的灵力就去了,可没想到后来差点被你们取了性命。”

    “那么派你来的那人是谁?他为何要这样做?”婕蓝急问道。

    “他带着面具,我并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看到他穿着一身白衣,披着一件白袍,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将我取走你母亲的灵力,但是又警告我不准伤害你母亲,倘若不听命就会杀了我,我也不知他究竟什么意思,并且他灵力高强,所以我便听从了他的吩咐,只是将你母亲的灵力吸取走而已。”焰魔将过往的事提出来,言谈间竟有几分后悔,因为他知道倘若当初没有去做这样的事,或许就没有今天的事,自己也不会被人控制。

    “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知道他身份的地方吗?”这是唯一的线索,婕蓝如何肯就此放过。

    那焰魔沉默了许久,仿佛真的想不起有什么地方可知道那人身份的地方,不过他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有一点,那焰魔见婕蓝如此着急,就此对那老头要求道:“我想到有一点,不过我说了,你必须放了我,否则,我死也不会说的。”

    那老头蹙着眉,显然很是为难,不过片刻之后他又道:“好,我老头放你又如何,你就说吧!”

    那焰魔当了真,顿时开心得笑了起来,随后急道:“好,好,好,我说,我记得他的左手腕处有一道蓝色的伤痕,有点像花的形状,其他的我实在不知道了,我既然说了,就快放了我吧!”

    骨剑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放你?你当老儿我是傻子啊,你还是乖乖地到我这把焠骨剑中修炼吧,以后就乖乖地跟着我这老头,不会闷着你的。”它念动咒语,焠骨剑的光芒大盛,顿时将那焰魔吸了进去,在被吸进去后,那焰魔的魂魄则怒吼道:“你这老儿,你竟然敢欺骗我,我焰魔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骨剑收了他的宝剑,他将自己这把焠骨剑环抱在手中,仔细的擦抹着,道:“骗你?老儿我这辈子骗过不知多少人,更何况是你,更何况跟着老头我修炼是你的福气,你还埋怨,真是不知道感恩的家伙。”

    而一旁得到焰魔最后答复的婕蓝愣在那里,仔细想着那焰魔所说的话,看来这焰魔果然是那白袍客所派,那么说这白袍客是早已策划好的阴谋,可是为何他要这样做的,以至于还要残忍地杀掉自己的母亲和村民,难道就只是想要让自己将承风交给他吗?但是凭他的力量,想要取得承风何其容易,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并且现下承风已经恢复成白魔,那他为何不自己来劫夺承风呢?难道那骷髅魔实际上就是那白袍客的手下?不然这路途之中,婕蓝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觊觎她和承风了。

    而焰魔被封印进骨剑的焠骨剑中后,青魔的缚咒就自然而然解除了,青魔一解除束缚,茗棋就将他抱在怀中,失声痛哭,而青魔却依然像丢失了魂魄一般竟半点没有感觉,就只是这样任凭茗棋抱着。

    而正此时,山洞突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看来因为这熔潭失去了焰魔的镇压,要开始坍塌了,众人见状,连忙召唤出各自的骑兽,带着自己身边的人,朝洞口之外飞去。

    出了深洞之后,他们又急忙跑出山峰,当离开这座山峰的那一刹那,但见山峰剧烈颤抖着,随后渐渐坍塌下去,而深洞中的熔浆则蔓延了出来,过得片刻,山峰才停止了巨震,而那岩浆也未有眼中喷发,这倒是万幸,因为倘若喷发了,恐怕百里之内都不能居住人家。

    当山峰停止震动之后,焰魔山的温度猝然下降,没过片刻就下起雨来,众人连忙寻找地方避雨去了。

    他们在十里之外的一个小树林中寻找到一个山洞,便进去避雨,到了洞中,潭棋等人安置好几位受伤的女辈,而他则点燃随身携带的火绒火石,燃起一堆火堆,供大家取暖。

    而婕蓝、承风、素琴、青蒙等等,都几乎身有重伤,她们一一盘腿而座,运起灵力治疗自己的伤势,而骨剑则取出两粒雪色的药丸,那药丸晶莹剔透,冒着寒气,他将药丸分别给了婕蓝和承风,道:“这药丸可是老头我曾用雪妖的妖骨炼制而成的药丸,刚好可以解除那焰魔留在你们体内的火毒之气,你们服了吧,不过可不能白服,这药丸可昂贵得很,一粒五百两银子,两粒一千两,不过瞧你们这两个也穷得不行,我就记在他的头上。”他手指着潭棋,说道。

06 人性的贪婪

    潭棋倒还知道这个老头的心性,所以对他这样说也不是很在意,倒是素琴和青蒙她们倒很是诧异,觉得这老头行事怎的总是出乎意料。

    潭棋冷言道:“区区一千两银子,我想少君还是付得起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老头子。”

    骨剑见他称呼自己老头子,竟然也不生气,他听到有钱,眼睛都笑得看不到了。而婕蓝和承风各自将药丸服食下去,果然觉得体内一股冰寒之意朝四肢百骸蔓延而去,焰魔留在体内的火毒也渐渐被那药丸给逼出了体外,顿时间婕蓝觉得身体无比的受用,舒服了许多。

    几人运功疗伤了大概两个时辰,在此期间,受伤重不能自疗的都求助于这老头,而骨剑则丝毫不客气地向每人索要银子,当然最后都记在了潭棋的头上,感觉潭棋就像个债主一般,惹得他苦笑不得。

    等得伤势大好之后,婕蓝便朝骨剑问道:“你怎的跑到焰魔山来了?”

    骨剑挠着头,道:“当然是取宝贝来了,你们可知道这焰魔的火拿来成为炎炼之火最好不过了,老头我见有这么好的炼剑宝贝,岂可不来。”

    “哦,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相助我们的,可见是我会错了意,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这次又救了我们。”婕蓝语言冰冷,但是确实对这骨剑颇为感激。

    然而婕蓝这番话仿佛提醒了骨剑,他忙道:“啊,对了,我算了一算啊,刚才在那洞里救了你们这么多人性命,一人一百两银子,你们总共是,一、二、三、四…”

    众人听到他又开始算着银子,都感到颇为无语,潭棋再也忍受不住,走上前来,便不由分手地朝骨剑头顶狠狠打了一圈,只打得骨剑眼冒金星,“这下你是不是直接就看到很到很多钱了。”

    骨剑被潭棋这一打,果然安分了不少,也不敢再盘算钱的事,而婕蓝则道:“我们休息片刻之后,就要动身返回城廷,也不知道少君他们那边怎么样?”

    婕蓝看着身后的青魔畋青,她走了过去,轻轻抚摸着这孩子的青色长发,温言道:“我们曾见过面的,你还记得吗?”

    青魔一脸茫然地看着婕蓝,那双眼睛无神而空洞,就像一个失去心性的孩子,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温暖。婕蓝想青魔一定是这些年一直备受折磨,才导致他变成这样,婕蓝想到这点,就觉得异常的难过,她将青魔捧在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道:“你放心,从此之后,有我们在你的身边,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的,知道吗?”

    青魔躺在婕蓝的怀抱中,感觉到婕蓝的温度,仿佛触动了他的心一般,他低声唤了句,“妈妈!”

    这一句让婕蓝有些愕然,她不知道青魔为何要这般称呼自己,但想或许是他一直以为备受折磨缺乏关爱的缘故吧!婕蓝微微笑着,抚摸着青魔那细长的长发,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对我说,知道吗?”

    青魔缓缓抬起头木然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子,或许因为太久都没有听到这样关心的话了,所以他竟有几分愕然,仿佛自己听错了般,“这是哪里?我们是要去哪儿?不待在那山洞里面了吗?”

    婕蓝想这个孩子是承受了怎样的痛苦才如此地害怕那山洞,以至于说话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恩,不待在那里了,我带你回城廷,你说好吗?”

    那青魔一听到说回城廷,顿时面色就惨白起来,全身剧烈颤抖起来,而他的瞳孔也因为过度的害怕和惊恐而不断地放大,很久他才拼命叫嚷着,“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那里有吃人的妖怪,我不去。”他边叫嚷着边要朝洞外逃去,好像真的对那城廷恐惧到了极点,以至于即便听到名字也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婕蓝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她忙得将想要跑走的青魔拉住,但是青魔却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想要摆脱婕蓝,婕蓝见阻止他不了,就过去又将他抱到怀中,宽慰道:“我们不回去了,不回去了,不回去那个鬼地方,好不好,不要怕,有姐姐在,不要怕!”不知道为什么,婕蓝与青魔也未曾见过几次,可是看着青魔这样痛苦,她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也痛苦异常,双眸也湿润了下来,或许他让自己觉得那么熟悉,就像自己失去的疏影一样。

    在婕蓝的抚慰之下,青魔才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挣扎,不再叫嚷,只是他双眼中的不安和惊恐却依然存在,“真的…吗?真的不用回去了吗?”

    “嗯,不用回去了,不会再让那些可恶的人再碰你。”婕蓝捧着他的头抚慰着,就像安慰着以前自己最疼爱的疏影一样。

    青魔听到婕蓝这句话,仿佛得到大赦一般竟然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脆响却掩藏着他的悲痛,仿佛有几十年的委屈在这一刹那都释放了出来。

    洞中的所有人听到青魔如此悲戚的哭声,都有所动容,心想这小小孩子定然吃了不少苦,才会变成这样,才会觉得痛苦委屈,为何世间上的人要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呢?就算他是血魔,可是他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啊!

    难道人的贪婪就这样磨灭人性吗?难道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就要剥夺他人的快乐和人生吗?为何要这样呢?为何人类的这种人性始终无法改变呢?

    没有人能够给出答案,只知道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绝望。

    茗棋靠着青魔的背后,希望自己也能够给他几分安慰,青魔哭了许久,渐渐平静了下来,可能哭得有些累了,所以又睡了过去。

    众人虽然都有些赶世间,但是却也不忍心让青魔连夜奔波,再者众人都受了伤,需得休息后才能上路,所以大家谁也没有提出赶回城廷。

    茗棋一直守护在青魔的身边,爱抚地一直凝望着他,仿佛只要自己一眨眼就怕对方小时了一般。

    婕蓝坐到茗棋的身边,用手指为她梳理着有些凌乱的长发,她温言道:“你从小就已经跟在了畋青的身边了,是不是?”

    茗棋有些认生,不过这几日来都得到婕蓝的庇护,现下她又将畋青救了出来,心下里对她很是感激,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排斥,她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从生下来就在青的身边了,我跟他一起长大,我发誓要一生都好好保护他的,可是没想到青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却无能为力,我真的太没用了。”

    婕蓝抚摸着她娇小的脑袋,道:“没有的事,你看,你不是找到了我们,现下又将畋青救出来了吗?只是畋青为何一直呼喊着他的母亲?他母亲到哪里去了呢?”

    茗棋一听到这个,顿时又伤心了起来,“青很可怜,本来我跟他一起生活在青柳镇上的一个小村落里,我们一起长大,过得也很开心,可是渐渐地青可以将即将去世的人救活的能力被传了开去,后来被城廷的人知道,他们就派人来要将青带走,青不愿意,他们就强迫青的母亲到了城廷,青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去了,到了城廷之后,开始他们对我们很好,可是到后来那城廷就强迫青为他治病,如果青不依从,他就会当着青的面折磨他的母亲,青不得不顺从他的意思,到了后来,那城主更要青每日将自己的血让给他饮用,青只要有一点反抗,他就会对他的母亲进行毒打,所以青不敢有半点反抗,他好可怜,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对他,青有什么错,秀心阿姨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般折磨她?”茗棋说着时也是声泪俱下,看来他们几个都受了不少的苦,以至于她们的怨恨才那么深。

    婕蓝听后想到了自己的命运,想到自己其实也跟青魔一样,因为自己身为血魔的缘故,连累了母亲,连累了村落里的人,而自己则从此过着漂泊流离的生活,可是就算这样,她也必须活下去,因为她无法原谅那个犯下这些罪恶的人,她必须为自己的母亲和村民们报仇,她才能放下自己肩上的责任,才能安心地过自己的生活。

    婕蓝握着茗棋的手,道:“那畋青的母亲现在在哪里呢?”

    茗棋摇了摇头,道:“我一直被那个城主幽禁在一座废殿里面,所以我不知道秀心阿姨在什么地方,不过秀心阿姨一定跟我一样,被那个城主监禁着,姐姐你一定要救出秀心阿姨,不然,不然青他会因为秀心阿姨而堕入魔道的,你一定要将秀心阿姨救出来啊!求求你!”

    婕蓝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将她救出来的,这里的所有人也会帮你和畋青将他母亲救出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知道吗?”

    茗棋点了点头,顿时洞中安静了下来。在婕蓝和茗棋谈着话时,众人倒还觉得并没有什么,可是一安静下来,众人都感到很是尴尬,尤其是承风、青蒙、婕蓝三人之间。

    想到青蒙在隧洞之中与承风之间的对话,婕蓝到现在都是面红耳赤,既有几分感动却也有几分惶恐,她知道青蒙对承风的深情,可是承风却说自己对她有意,不管他是真心如此还是故意气青蒙,这对婕蓝来说都显得很是尴尬,也使得她无法面对青蒙,好似自己偷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一般。

    青蒙也感觉到了这窒息一般的氛围,她见外面雨已经停了,而天色也并未暗下来,想着自己也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就起了身,道:“既然你们一行已经无事,我也没有留下来地必要,便在此告辞,先走了。”

    承风见青蒙要走,开口问道:“你真的要走吗?”

07 疑虑

    青蒙回过头看着这张自己思念了上百年的面庞,她何曾想走,何曾想就这般孤零零的一人漂泊在这世界,但是他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他选择留在婕蓝的身边,那么自己何必又再强求呢,她只淡然道:“我还有留下来的意义吗?”

    这句话仿佛是在责问承风,责问他为何变了心,为何背叛了他们之间爱情,为何心里有了他人而却留不下她,或许这就是一个女人吧,就算她是天女,面对情之字,又如何看得开,更何况是逾越百年的深情。

    承风无法回答青蒙,他只侧过头,冷然道:“你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吧,何必要再留恋这世间。”

    “那么你为何又留恋在这世间呢?”青蒙冷漠地反问着,承风无法回答,只得沉默,而青蒙见他这副模样,就道:“既然这样,你何必管我。”

    是啊,自己又有何资格留她下来,?就算让她留下来又有何用呢?难道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既然回不到过去,那么只能忍痛分开,那样总比两个人都伤心的好。

    感情本来就是你伤我,而我又伤你的游戏,而这场游戏却永远不会停止!

    青蒙出了洞口,召唤出青鸟,便乘坐青鸟离开,她没有再回头看承风一样,因为她也有自尊,就算自己心思里对他有千万分的不舍,她也要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离开,这就是作为天女的她唯一剩下的骄傲吧,不然如果自己连这点自尊都抛下了,那自己还如何能活在这世间。

    婕蓝见青蒙就这样走了,忙对承风道:“你不出去追吗?”

    承风转过了身,闭上眼,并不理会婕蓝的话。

    “你应该知道你们之间只是误会,其实青蒙她还是深爱着你的啊,而你也深爱着她的,难道不是吗?”婕蓝不知为何,竟不愿他们两个就此分开,虽然在她看到青蒙轻吻承风的那一幕,婕蓝的心竟有几分疼痛,可是那只是觉得承风或许会就此跟她在一起而要离开自己的缘故吧,可是自己从来没想到要插在他们之间啊!

    婕蓝见承风没有反应,自己跑出山洞,召唤出小貂碧落,承风见她这样,以为她要去追青蒙,便阻止道:“我并不需要你多事,我也讨厌多事的女人。”

    “别以为这世间的人都为你转,你既然无心留下青蒙,不代表我不愿意,并且我还有一些事需要问她,你们在此等我。”婕蓝说完之后便乘坐碧落飞入空中,朝青蒙的方向追了过去。

    崎雪和承风见婕蓝真的追了过去,都有几分的着急,崎雪想要将婕蓝追回来,但是却被承风拦住,道:“随便她吧,她想要做什么事,你是阻止不了的。”

    没想到最了解婕蓝的人居然会是承风,有时候连崎雪自己都不知道婕蓝和承风之间究竟发生过些什么使得她二人从仇怨的对象变成得相互信任关心起来,但无论怎样,崎雪这次听到承风真心喜欢婕蓝,她虽然有些失落,可是也感到很是高兴。

    因为她始终希望,婕蓝能够与承风在一起,他们才是最适合的那一对。

    ....................

    婕蓝追了半盏茶的时间,便追上了青蒙,她拦在青蒙身前,青蒙见追来的人是婕蓝时,不免有些失望,淡然道:“你追我做什么?”

    “你跟我们回去吧,这一行之中有我们相伴岂不更热闹些,何必独自一人呢?”婕蓝虽然知道想要留下她很难,但不知为何她还是出言想留。

    “你当我是什么呢?我青蒙固然不再被人爱恋,但却也有自己的尊严,何须要留在那人身边,你走吧!”青蒙神色间显得哀伤却也有几分凄楚之色。

    婕蓝知道青蒙的心伤,劝道:“其实我跟承风之间并没有什么的,他的心里一直有你,或许只是因为以前的误会才会弄成这样,倘若他对你的感情真的已经忘记,又怎会如此地恨你,正因为恨才会深深的爱,不是吗?”

    “倘若不是你把他带到这世间,我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或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就算我怎么阻止,也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你的命运是与他牵扯在一起的,而当你们的命运牵扯在一起的时候,而我就只是个局外人,难道在他的心中,你真的就比我更重要吗?”青蒙仍然不甘,不甘他们如此深厚的感情为何就这般烟消云散,而她的言语中却带着几分对婕蓝的怨恨。

    婕蓝也感觉到了这股怨恨之情,这倒让她颇为意外,也颇为歉疚,只道:“我真的…”

    “够了,你追过来难道就是向我炫耀他对你的感情吗?”青蒙突然发起怒来,将婕蓝的话打断。

    婕蓝吃了一惊,她本还想说什么的,可是却不知该说什么了,就住口不言,青蒙见她沉默下来,就准备乘青鸟离开,当飞过婕蓝的身侧时,婕蓝却道:“等等!”她的神色此刻显得很凝重,仿佛有沉重的心事一直压着一般。

    青蒙停了下来,不知道她又要说什么。

    “我们曾认识吗?”婕蓝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而青蒙听到这个问题却也显得很是严肃,同时也有几分惶恐,但她很快平静下来,道:“你记性真不好,我们已经见过四次面了,不是吗?”

    “我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在你遇见承风之前,我们是否就已经早已认识?”婕蓝果决道。

    “我并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荒谬的问题。”青蒙拒绝道。

    “你是怕回答我的问题吗?我跟你讲一个我的故事吧,我曾经有一位朋友,她和我一起长大,她待我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我与她总是一起出去除妖,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她都是冲在最前面,每次我受伤的时候她都会不顾自己的伤来为我疗伤,她在我的心中除了我的娘亲之外,她是我这一生最为看重的人,最为珍惜的人,可是后来她被一个白袍客的妖魔给掳劫走,我发誓我一定要将她救出来,就算豁出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婕蓝说着这段往事时触动心中伤痛,竟忍不住哽咽起来。

    青蒙听着婕蓝的话,渐渐地双眼也湿润了下来,仿佛感觉到了婕蓝的深情,感到到了她对人的诚挚,然而虽然她有感触,却依然淡然道:“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莫非你是求我帮你去杀了那白袍客吗?”

    婕蓝没有回答青蒙的话,只是继续道:“还有一点我没有跟你说,在那晚那妖魔攻击我和她的时候,她为了救我,让我待在她布下的结界之中,而她则豁出性命地去跟那妖魔战斗,在战斗中,她也曾召唤出一把剑,那把剑通体发黑,但有着焰火一样的纹路,那纹路仿佛火焰在灼烧,发出赤色光芒,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青蒙更是一惊,面色渐渐惨白下来,她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婕蓝,可是她依然回道:“我想你应该是想多了,你与你朋友从小一起长大,而我呢?我想我不用说你应该也是明白的,不要有一些愚蠢的想法。”青蒙毫不留情地说道。

    婕蓝就这般愣着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吗?可是为何她总觉得青蒙如此熟悉呢?为何她会直接称呼我为蓝,而不是婕蓝,如果她不是幽云的话,她与她之间不过才碰过几次面,为何这般称呼,更何况她还因承风的事怨恨自己,而在对付焰魔的时候,她也说自己将再次和她联手将这焰魔除灭,那么这不是幽云又会是谁?

    可是自己第一次遇到幽云时,她那时还是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十岁孩子,而青蒙已经在这世间存活了上百年,他们又怎么可能是同一人呢,更何况她与幽云的面貌并不相同,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可是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呢,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念头?

    莫非只是自己太过想念幽云的缘故,所以才会如此吗?

    婕蓝见青蒙不愿承认,也有些失望,她只道:“说得是啊,我遇见她时她还是个小孩子,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会对你说一句,希望你能保重,也谢谢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你不必谢我,我救承风并非是因为你,而是为了我自己,当然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向你道谢,因为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她说完之后,便乘坐青鸟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这渐渐暗下来的夜空之中。

    见青蒙离开之后,婕蓝突然觉得有些许的怅然,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见到一些光明,本以为自己仿佛寻找到了答案,可是到最后却发现自己猜错了,而一切又得从头再来,她又怎么不伤心呢,不过到目前为止,至少知道了三件事情,第一,那白袍客处心积虑谋划这一切,是何目的呢?为何他对那焰魔说只许夺取母亲的灵力而不许伤害他,倘若是心下存慈,可最后为何又残忍地将自己母亲杀害了呢?第二,他的目的应该是要自己去接触承风的封印,因为世上只有拥有召唤之血的自己才能将承风的封印解开,所以他才掳走幽云以此要挟,第三,他手臂上有一条蓝色花形的伤痕,这就是找出这白袍客是谁的关键所在,所以这一点对婕蓝来说是最为宝贵的。

    但是还有很多事情婕蓝无法理清楚,比如为何他一定要让自己带着承风去王城,难道他是与王城有何关系吗?而他为何在自己离开什落村后还要杀了村民,要杀村民的话直接在攻击自己的那晚杀了便可,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再就是他如何相信自己就一定会将承风带到王城去呢?因为谁都知道承风在解开封印前是堕入魔道的妖魔,妖力强盛,根本无人能制服得了他,倘若不是崎雪送的‘封灵珠’,恐怕连自己都会丧命在他的手下,可是他如何猜得到这些事呢?最后就是自己家门前地那株白桐,白桐说它是被人强行唤醒到这世间的,目的就是在婕蓝生死关头之际救她一命,为何既要杀她却又要救她呢?这个白袍客岂不太奇怪了吗?而在这一行之中,无数城郡的人都想将承风抓捕而去占为己有,既然她已经将承风带出了雪灵山,若他真的只是想得到承风的话,为何不自己来将他抢走,难道他不怕被其他城郡的人捷足先登?

08 解不开的谜

    婕蓝想到这一切谜题都无法得到答案,也找不到答案,或许只有等到见到那白袍客的一天,婕蓝才明白这么多的为什么,她觉自己已经出来了许久,恐怕崎雪龙奕他们会担心,所以就回了山洞。

    回到山洞中时,崎雪和承风见只是她一个人回来,一人失望一人欢喜,婕蓝对承风道:“很抱歉,我还是无能为力。”

    承风冷言道:“这本来就是你这个女人多此一举,爱管闲事!”承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却对婕蓝还是颇为感激,因为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用责备的眼光去看待青蒙,更没有因为自己与青蒙之间的感情而疏远他们,只是有一点承风却有些那么的心伤,因为他看不到婕蓝一点点的落寞,倘若婕蓝对自己有情,当自己心爱的男子与另外的一个女人有了牵扯时,她势必会因此而生气、恼怒、怨恨,可是她没有,还反而尽力戳合两人。

    而当婕蓝知道擎战有了未婚妻凝鹿时,她那时既伤心又憎恨,立时跑去找擎战质问,这就是对深爱的人与只是同伴的差别吧!

    看来在她的心中,自己只是同伴的身份而已!

    黑猪见承风对婕蓝大吼大叫的,忙道:“你怎的这般对蓝,蓝这样做也是为了你。”

    婕蓝摇了摇头,拉过黑猪,道:“无事的。”她朝众人道:“天色已晚,大家还是早些歇息,等得天明我们便又要赶路,但愿能在明日内赶回城廷。

    她知道承风现下一定心绪烦乱,自己在其面前更会让他觉得有些难堪,便自己走到洞外,让碧落陪在自己身边,她靠在碧落背上,抚摸着碧落柔顺的长毛,觉得很是暖和,而黑猪知道婕蓝有心事,也待在她身边。婕蓝见黑猪这样,淡然笑道:“龙奕,你伤势重,就进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就好了。”

    黑猪摇了摇头,道:“我当然要留在你身边陪着你,我更想永远就这样陪着你。”听起来有几分撒娇,可是婕蓝听着却觉得好是感动,她微微一笑,道:“好啊,我也希望你一辈子都陪着我,这一辈子都不准离我而去,好吗?”

    “恩,那当然了,我说过我要一辈子跟在你身边的,只要蓝你不嫌弃我,我就很开心了。”黑猪虽然重伤在身,可是看起来却真的很幸福。

    “你又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婕蓝怎会嫌弃你,我这一生,除了娘亲还有我的一位朋友之外,还没遇到像你对我这么好的人,我爱惜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你。”婕蓝又想到幽云,心思里又增了几分痛楚。

    “你说的那个朋友就是被掳走的那位吗?”婕蓝还从未对黑猪提起过这些事,所以黑猪也是一知半解。

    婕蓝点了点头,“可惜到现在我都没她半点讯息,而我却可笑地会去以为青蒙便是我的好友幽云,你说我傻不傻?”

    黑猪也未想到婕蓝竟然会有这种想法,问道:“青蒙姑娘,就方才那位天女吗?可是她是天女,莫非蓝你很久前就与她相识了?”

    婕蓝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能说得清,只道:“倘若是就好了,可是我与幽云相识时大家都才十岁,你也知道青蒙是天女,和承风一样已经存在这世一百多年了,又怎会是她?”

    黑猪也觉得这有理,但是婕蓝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青蒙的,既然她这么想一定会有什么缘由,黑猪询问了起来,婕蓝虽然不愿意再将自己这可笑的想法说一次,但是她觉得黑猪是自己最为亲切的人,说与他听也没有关系,便将自己想法仔细地说了。

    黑猪听后也觉有些奇怪,他道:“蓝你想的我也觉得很是奇怪,这一路上,你不觉得她都在跟着我们吗?”

    “跟着我们?”婕蓝有些难以相信,随后低拢下头,有点失望道:“她是因为承风的缘故才跟着我们的,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觉得她除了一方面是因为承风,另一方面其实是为了蓝你,如果是因为承风的话,我们几人前往龙窟洞去除灭火龙时,她便不必跟过来,你还记得崎雪曾经说过的话吗?她说青蒙一直跟着我们,而她之所以跟着我们,其实是担心你的安危,还有这次前来焰魔山,她不也跟了过来,虽然这次她很有可能是为了承风而来,可是她也说不定是担心你会敌不过那焰魔呢?要不然在面对焰魔的时候,她也不会说出那番话来。”黑猪仔细地分析着。

    婕蓝觉得黑猪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这些都只是猜测,并不能证明青蒙就真的是幽云,婕蓝叹了口气,道:“龙奕你说的都对,但是或许我们都想错了,幽云自从被那白袍客抓走之后就没有的讯息,她又如何能从那凶狠的妖魔手中逃出来,倘若逃出来,那妖魔又怎的不会抓他回去,而青蒙好生地漂泊在这世间,并不像有人追杀她的样子,所以这想法还是太荒谬了些,不过,我现下知道一些那白袍客的信息,想必以后找到他的机会就多了几分,龙奕,那妖魔凶狠得很,倘若有天遇到它,想必是一场生死之战,你怕不怕?”

    黑猪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道:“不怕,我定然不会让那妖魔伤害蓝你半分的。”

    婕蓝看着黑猪如此诚挚的模样,好不开心,虽然这件事还是遥遥无期,不过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婕蓝也不会觉得害怕惶恐了。

    两人聊了片刻,都觉有些困意,过了会儿就靠在碧落的背上睡了过去。

    承风走出洞外,见到熟睡的婕蓝,看着她有几分憔悴的身影,他竟有几分心疼,他怕婕蓝在洞外着凉,便将自己长袍外的一件单衫脱下披在她身上,随后自己则站在洞口,环抱着手,静静地守着。

    到得第二日天色将明之时,承风怕婕蓝醒过来见到自己披在她身上的衣衫会让她有些尴尬,便将衣衫取了回来重新穿回自己身上,等过得片刻,婕蓝和黑猪都醒了过来,众人也都简单找了些野果来吃,随后便一同上路,前往城廷。

    ........................

    城廷,深夜中的月光很是淡然,大雨过后总有股清新的味道,将这让人窒息的城廷仿佛褪去了一层阴霾之色,擎战和裂勃在‘竹心阁’中对弈,两人品着龙井,显得很是悠闲,然而他们心中的忧虑之色却是外人无法看得出来的。

    这几天以来,都没有潭棋他们的消息,裂勃又如何不担心呢,毕竟前路凶险,而潭棋和那一众女流,也不知是否真的能将白青二魔救出。

    “现下已经是第四天了,等到明天这个时候,倘若潭棋他们还未回,少君你看我们该如何是好?”裂勃不由得问出了心中疑问。

    擎战虽然也心忧婕蓝的安危,但是他倒显得气定神闲,道:“没有他们的消息说明是好消息,倘若在未到时限就有了他们的消息,恐怕倒真的考虑该如何应对了。”

    裂勃懂了擎战的话中之意,心想少君处事一样沉稳,想必定有把握,便道:“少君说得是,倒是我显得焦躁了些。”

    "你跟潭棋从小一块长大,自然为他担心,人之常情,并没有什么,他虽然有时性子鲁莽,又脾气火爆,有时连本君都不放在眼里,这点跟你却是恰恰相反,不过好在他再对事上能随机应变,这点却又比你强。”少君淡然说道。

    裂勃听到少君提到潭棋对他不敬,忙辩解道:“潭棋他性子便是这样,有时为了少君着想就不会顾及自己的身份,少君切不可因此而怨怪于他,他我是最清楚不过了,因为他跟我一样,此生都只对少君一人忠心,所以他绝不会有半点其他意思的。”

    擎战见裂勃如此紧张的模样,笑道:“我并未说他对本君有何异心,潭棋和你一样就如本君的左右手,我怎会怀疑我的左右手对我有异心?这样想本君不是想要自残不成。”

    裂勃心下好生感激,能得到少君如此器重,又如此关心,他觉得此生还有何可求的呢,心中只想此生都要跟在少君身边,以报答他的恩情。

    两人正对着弈,却听得门外响起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好好的干嘛要自残,难道见到本公主来了,你就要自残不成。”原来说话之人正是静公主,她深夜寂寥,对擎战思念至深,就想过来瞧瞧擎战,与他说上些话,她身为公主,这般做倘若被其他宫人或者王公大臣知道,想必定会受到斥责,但她却也顾不得这许久,只觉得自己很是想念他,所以不顾侍女的阻挠,就跑了过来。

    裂勃一听是静公主的声音,就有些惊慌,想去开门,擎战挥手示意他不用去,而自己站起身来,道:“静公主为何深夜至此,本君已经就寝歇下了,还请公主自己回去吧!”

    静公主哪里肯依,怒道:“你当我三岁小孩么?你若不开我便将前几日之事说于虞庆哥哥听,到时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有这个把柄握在这公主的手上,擎战就算不肯就范,也不得不考虑情势的危急,他朝裂勃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将门打开,裂勃依言将门打开,刚一打开,只听到‘啪’的一声响,裂勃莫名其妙地挨了这公主一记耳光,裂勃心下好不着恼,正想发作时,却见那静公主将裂勃一把推开,自己走了进来,朝擎战怒道:“你就是在跟这个臭男人一起就寝的吗?”看来她是知道擎战摆明地欺骗她,所以才发起火来。

    这公主刁蛮任性,居然敢对自己的下属动手,想来这世间还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这么鲁莽,只道:“静公主要来便来,何必对我下属动手呢,这样岂不是太不将本君放在眼里了,公主倘若因为前些日子的事而想来要挟本君,恐怕公主是想错了,就今晚之时,本君倘若追究起来,我现在就有立刻将你处死的资格,你难道还不知你刚才做了什么错事吗?”

    擎战对她说话向来比较客气的,这次严厉而微怒的语气倒让静公主顿时愣在了那里,她虽然任性,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此刻平静下来,倒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了,她没有再发怒,却无缘无故地开始抽泣起来,这倒让擎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静公主又在玩什么花招。

09 强势的爱

    裂勃见他们两人在内,自己在恐怕有所不便,因此出了屋在屋外等候。静公主见没了旁人,才哽咽着说道:“我…我只是想你了,就想过来看看你,可是你却把我拒之门外,你怎的这般狠心。”

    擎战虽然对这静公主颇为不喜,但是有哪个男子在听到一个娇媚的女子在对自己倾吐自己的情意时还凶狠相待的人,而擎战也不例外,他只是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对自己上了心,可是自己对她是半点也无情意的,这倒棘手了些,他只软言道:“公主对本君这般情意,本君记下了,但是深夜到此,毕竟对公主不利,倘若被一些宵小之徒见了去,恐怕会在城主面前大肆胡说一番,毁了公主清誉就不好了。”

    “我才不会怕那些呢,就算被人知道了又怎样,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这都怪你不好,你一直对我冷冷淡淡的,这许多天也都未见你来找过我,我实在忍耐不住,所以才来找你,你以为本公主就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的人吗?还不都是因为你。”静公主行事一向直接干脆,是个敢爱敢恨的类型,再加上一直被虞庆娇惯,所以在这城廷之中没人敢管她,她性情也变得更加放肆起来,所以才不会像其他女子那样扭扭捏捏的。

    擎战听到这番话虽然有些惊愕,但是却还显得很是平静,他嘴角微扬,笑道:“我想公主你应该是病了,不然怎的会说出这番话来,公主请不要妄言,否则会惹祸上身。”

    静公主听得擎战不信自己对他的心意,有些心伤也有些气愤,她怒道:“你当本公主拿这种事来陪你玩么,要是不喜欢你,那天干嘛跟你到街市上去,现下又怎么跑到这里来,难道你就一点对本公主没有情意,你可知道这城廷中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贵族的人想要娶我为妻,我却丝毫不答应,而你却居然不把我的感情放在心上,你,你欺人太甚。”

    擎战却有些生气,觉得这静公主太蛮不讲理,也太搅合不清,他皱了皱眉,道:“请公主慎言,本君不是你们清周城的那些王公贵族,所以不会像他们那样舔着你的衣裙求你嫁于他们,本君是王城之君,岂会容你这等放肆。”

    静公主又突然冷静下来,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是他们那样,所以才会对你另眼相看,才会那般喜欢你,难道,难道你真的丝毫对本公主无意吗?”静公主说到这儿,是既气又急。

    擎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倘若说自己对她无意,照这公主的刁蛮性格来看,恐怕要惹出事来,倘若说喜欢,那这就违背了自己心意,而且要是被婕蓝知道,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对自己造成什么误会。

    在这种时候,一个女子对自己如此倾吐心声,可他的心里却想着的是另外一个女子,要是被这静公主知道,恐怕她定会发狂。

    思虑许久,擎战也只是道:“本君对静公主也只是有几面之缘,倘若只因这几面之缘就对公主产生了异念,恐怕这也是对公主不敬。”这样说既不会惹怒于她,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尴尬境地,所以擎战希望这静公主听后明白自己意思,能够离开。

    但那静公主却是有些欣喜,道:“这么说,只要我们多见几面,多相处一段时间,你就会喜欢上我了是不是。”她说着时就忍不住跨前几步,走到了擎战的身前。

    擎战没想到她居然会理解成这样,可是想说不是岂不又惹恼了她,而她靠自己这般近,擎战只闻到她身上传来了幽香之气,心中竟然有一丝荡漾,毕竟面前这个女子对自己充满情意不说,还是个貌美绝伦的女子,倘若脾性不是这般野蛮无礼,擎战对她倒还会有几分好感。正当他准备回绝静公主的情意时,他突见窗外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那身影站在窗前,正往里瞧着,因为窗户是半掩着的,所以擎战能够看到那人的面貌,这一瞧倒让擎战惊出一身冷汗来,因为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虞宁身边的那个叫银弋的将军。

    倘若静公主侧过头去瞧见了他,毕竟又会生出事来,他来不及考虑,忙得将静公主一把拉过,拥入怀中,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膛之口,随后挪动自己的方位,让静公主背对着窗口,以免她发觉那窗后之人。

    而那窗后之人见到少君屋中有那公主在时,他也很是敏锐,立刻隐身躲藏起来,离开了窗户。

    这本来是擎战为了保护银弋情急之下做出的事,可在静公主瞧来却以为他是接受了自己的心意,埋在他的胸膛之间,静公主感到无比的喜悦,她双手环抱着擎战的肩头,将头靠着,温柔道:“原来你早已喜欢我了,却还装着不承认,你怎的这么坏,一定要让本公主说出对你的心意,你才肯这般对我,不过你是王城的少君,我是清周城的公主,那我先说出也就没什么了,只要你待我好,我便开心了。”

    擎战没想到这样做竟然让她以为自己对她有意,他想将她推开,但虞静却将自己抱得更紧,擎战虽然身为少君,可是此生却也只对婕蓝拥抱过,而这样被其他女子紧紧搂抱着还是头一着,他虽然不愿,但是也知道自己若是强行将她推开,恐怕这刁蛮公主又得大吵大闹,索性让她这般抱着。

    那静公主见用手抚摸着他的面颊,真有些开心得意乱情迷,仿佛思念了许久许久,终于能躺在自己深爱之人的怀中使她有些情难自抑,她竟然踮起脚尖,闭上眼,朝擎战唇间吻了过去,这一举动倒是让擎战有些猝不及防,当他感受到静公主热烈的吻时,擎战竟然愣在那里,而静公主竟当做他接受了自己的吻,因此吻得更加深情了些,仿佛要将自己压抑的全部的感情都融进这吻中,肆无忌惮地占有对方,拥有对方。

    恍惚间,擎战突然觉得好像拥抱着婕蓝一般,好像在跟婕蓝深情缠绵一般,他意识竟有那么一瞬间的迷糊,因为这画面太熟悉了,他记得不久前才就这般将婕蓝拥在怀中,然后与她深情拥吻,现下怀中的她也是婕蓝吗?有些迷失的擎战竟也轻轻张开了嘴,接受了静公主深情的吻,当两人的唇舌缠绕在一起时,一股甜蜜的味道各自涌上了心头,静公主真想就这般与他持续下去,就这般留在他的身边,再也不离开,更甚者就想这般被他占有,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付于她。

    热烈的爱已经使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作为女子的娇羞,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面前这个男子心中并没有她丝毫,接受她的吻也不过是一时的意乱情迷罢了。

    然而擎战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当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的,他突然警觉起来,毫不犹豫地将虞静推开,随后道:“公主请回去吧,夜已深,再留在此处恐怕有所不便。”

    虞静见擎战将自己推开,自然有些着恼,不过想他身为少君,自然而然会顾及自己的身份,想必也是在为自己考虑,所以她心下虽然有几分着恼,但心思里却有几分欢喜,此刻的她倒少了几分蛮横多了几分羞涩,道:“好,我这便回去,不过以后我会常你,当然,你也要常来看我,知道吗?”她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屋,候在门外的侍女陪着她走了。

    静公主刚走,那银弋便从窗户口跳了进来,而裂勃也忙得进了来,见到银弋,连忙将房门阖上。

    银弋冰冷的面庞看着都让人觉得有些生寒,他只冷冷道:“没想到少君居然和静公主关系如此亲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看来少君是要做那城主的妹夫,可是好得很啊。”他言语中带着讽刺之意。

    裂勃听到他对少君无礼,怒道:“你胡说什么,竟然对少君这般说话。”

    “难道我说的是假的吗?末将亲眼见到正人君子的少君在屋中与那静公主缠绵,柔情蜜语,好不让人羡煞,看来今晚此行在下是走错了,你那群人的生死恐怕你少君也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对你说与不说都没有必要了。”银弋厉声道。

    擎战只是淡然笑之,道:“银弋将军可真是管中窥豹,所见一般,若不是你突然闪身在那窗户后,本君怕被人瞧见,将你拿下治罪的话,本君也不会委屈自己身份上演那么一场戏蒙骗对方,银弋将军身经百战,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吧?”擎战反驳道,言语间颇为着恼。

    银弋细想起刚才经过,倒觉得却也这般,只是他见不得那静公主,更何况又见她跟少君牵扯不清,自然而然很是害怕,害怕他们是一伙的,到时给虞宁带来不利,他只道:“当真只是如此么?”

    “信不信由你,只是本君还不至于要跟他清周城的人扯上关系,更何况那静公主性情如此,你当本君会恋慕上那样的女子吗?”擎战想到静公主,心想此后恐怕还有得一番折腾,因此显得有些心烦。

    银弋心想也是,天下女子之多,更何况他贵为少君,怎般的女子会没有,又怎会对这个刁蛮残忍的女子上心,因此他放下了戒心,只道:“果真如此的话,末将也就放心了。”

    “你深夜冒险至此,是为何事?”擎战问起正事来。

    “素琴他们想必是出事了,我今日见到素琴的坐骑云空飞回,云空带来了素琴他们的讯息,说他们途中多次被黑衣人拦截,可能已经被那些刺杀他们的人知道了婕蓝他们与虞庆世子的关系,也就是说,知道了少君你和我们虞宁世子之间有所联盟,那刺客刺客按路程来算,此刻恐怕正赶往城廷,倘若不阻止他,若被那城主知道了去,少君和世子都会有危险。”银弋急道。

    擎战愁眉紧锁,而一旁的裂勃听到有刺客沿路拦截他们,自然担心起来,问道:“那他们是不是出了事,是不是被这些刺客给抓走了?”

    “这个我也不知,但愿他们还平安。”银弋说道。

10 斗智

    “我想婕蓝和素琴姑娘他们现下还平安,他们让坐骑回来报信,便证明他们并没有被那些刺客抓走,只是身份被暴露,担心我们的安危,所以派坐骑通知于你,不过,这刺客倘若真的见到了那城主,本君倒还可自保,至于虞宁世子的安危,恐怕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虞庆城主会对他暗中下手,所以必须阻止那刺客见到那城主。”擎战分析起来,觉得很是担心,忙对裂勃道:“你到城门口,倘若见到那名刺客深夜进廷,你便先拦下他,将他带到我这里来,万不可让这人逃开了,知道吗?”

    裂勃点了点头,立刻出了竹心阁朝城廷宫门处走去,而擎战则留在阁中,静待结果,虽然将对方抓捕过来可以免除他向虞庆城主通报的危险,但是自己以什么理由扣押住这刺客,如何让那城主信服,以至于他到时跑过来质问而不会受对方控制,擎战思虑片刻之后,便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墨,写起字来,他书写道:“敬呈少君,吾等前往焰魔山,路途受妖魔攻击,又遇刺客突袭,深受其伤,吾惑此等凶徒意在取吾等一行性命,手段狠辣,是为何故,后查之其皆乃城廷侍卫,吾痛心疾首,不知其欲何故对我等痛下杀手,君在城中,犹如瓮中之鳖,切要小心谨慎,潭棋奉上!”

11 嫁于擎站

    擎战自然知道他不过是在做戏,可是既然他如此卖力地做戏,而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又何必再去激怒这头愤怒的狮子,倘若逼得太过,这头愤怒的狮子发起狂来,恐怕就不好收手了,一切只能等婕蓝他们安然回来之后才能从长计议,因此擎战肃然道:“既然如此,那本君就当此事作罢,不过倘若本君下属潭棋他们未回,恐怕本君也无法再容忍了,毕竟对方是我的亲随,是王城的人。”他这番话实则是在告诫对方如果再对潭棋他们出手,他一定会兴师问罪。

    虞庆面色如灰,咬牙切齿道:“倘若他们在路途遇到什么妖魔什么山贼之类受了伤,莫非少君也要怪本主不成。”

    “这是在清周城,清周城既然会有妖魔横行,又有山贼横行,那么本君更要追问罪责了,所以城主最好还是希望本君属下能够安然回归,否则这一切本君可不好说了。”擎战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竹心阁走去,而裂勃也紧跟着擎战,不管身后的那虞庆如何的憎恨。

    回到竹心阁后,虞庆才松了口气,心想着婕蓝他们在今晚恐怕就会回来了,希望他们能够安然归来,希望他们途中不要再出什么事端。

    ....................

    到得黄昏之时,便听到宫门侍卫通报潭棋一行回了来,擎战一听到后,就立刻和裂勃带了十位神兽团的兵士前往宫门迎接他们。

    而那虞庆城主听说他们果然在五日之内回来,也是大为吃惊,他实难想到,婕蓝他们居然能够除灭焰魔,将白青二魔安然救出来,本来万无一失的计策居然就这样被他们轻而易举就破除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婕蓝他们如何知道承风他们被关押在焰魔山,照擎战的话分析来看,他早已知道白青二魔关押所在,那么是谁告诉他的呢?谁又要与自己作对呢?

    虞庆心中一个念头让他恍然大悟,但是又拿捏不稳,难道是他吗?那个痴狂又疯颠的人吗?可是他一直被幽禁,只有在城中有喜事或祭祀等才特赦让他能够自由活动,但也必须会派侍卫随身跟随,想来是不可能有办法知道这些事的,那么会是谁呢?

    始终得不到答案,可是事情总会有答案的,总会有答案的!

    虞庆也带同侍卫和大臣前往宫门迎接回归的婕蓝他们,到得宫门口时,便见潭棋带着婕蓝一众侯在宫门外。

    擎战第一眼瞧到婕蓝,见到婕蓝安然地站在那里,见到她面容憔悴,擎战的心都有几分紧张,真恨不得立刻跑上前将她拥进怀中,好生安慰她,可是这种时候儿女私情必须得放于一旁。

    而婕蓝看到擎战安然无恙,心想那黑衣刺客想必没有成功将消息告诉给那城主,所以并没有影响到擎战他们,看来上天还是很公平的,她并没有夺取所有的东西,他还是让他们都活着,都好好地活着。

    潭棋对擎战道:“少君,我们回来了,属下终于没有负少君所托,将承风畋青都安然救回。”

    擎战拍了拍潭棋的肩膀,笑道:“本君早知道你一定会不负所托的,所以才会让你带领他们前往,果不出所料,你能安然回来,本君心下甚慰。”

    那虞庆环顾众人,却单单不见青魔的身影,他便沉声道:“不对吧,本主说过,要白青二魔都全然带回,但是现下却只见到白魔承风一人,却不见青魔,不知这又是何故?”

    潭棋早已料到这城主会抓住这个不放,他冷言道:“本来我们是要将青魔带回城廷的,但是我们却也不知何故,只要我们一提到城廷二字,青魔便怕得发狂,他说这里是杀人的地方,他说这里是地狱,只要进去了就会被折磨,被毒打,就会被丧心病狂的人折磨,所以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进来,我不知道青魔为何会这样,不知城主能否回答下呢?”

    虞庆听到这番话,心中一凛,倒有几分惶恐,他愕然道:“或许青魔在外受了惊吓,心智迷糊才会如此说吧,潭棋少将又何必在意一个孩子的话,本主想少将不会因这些话就不将他带回吧,这怎的说得过去,难不成潭棋少将实则并没有找到青魔,而以此作为托词。”

    潭棋从怀中掏出一张锦布,他将那锦布展开,便露出里面的那缕青色头发,这头发正是青魔的长发,因为血魔的头发会有淡淡的光晕,所以这头发即便离开身体,也会发出幽绿的光芒,“城主见到这物想必就不会有所猜忌了吧?”

    虞庆无话可说,只是沉着脸,强自压住内心的火气,好不容易他才从嘴间挤出一丝笑容,道:“白青二魔能够安然回来本主自然很高兴,就是不知少将将青魔安置在何处,他无论怎样都与本主一起多年,就算要离开本主也想见他一面。”

    擎战自然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但是他如何肯再将青魔交到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手中,他只道:“既然青魔救出那城主就放心将他交给本君吧,本君会好生对待他,决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的。”他看向婕蓝、崎雪和龙奕,道:“本君曾经说过,只要婕蓝能够寻回白青二魔,我就会原谅她以前对我的无理之罪,所以现下婕蓝不必受到本君的责罚了,城主也不必再派人看押着她,还有龙奕和崎雪,想必不用本君说虞庆城主也该明白吧!”

    虞庆紧紧咬着牙,那双充满愤恨的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沉声道:“既然本主承诺过,绝不会食言,他二人的罪也不会再追究,为了庆祝众位寻回白青二人,本主早已设宴,请少君入宴吧!”

    少君等人也没有回绝,参加了晚宴,晚宴之上,气氛都显得很是尴尬,虞庆与少君甚至臣子间都没甚交流,然而另众人意外的是,到宴会中途,虞庆竟召来歌舞表演,众人也都没有什么兴趣,直到最后一曲舞蹈时,倒是让擎战、婕蓝吃惊不小。

    此位跳舞之人竟然是静公主,她穿着刺金薄纱,脚戴金色脆铃,面上金纱盖着她艳美容颜,她舞步翩然,曼妙绝伦,直看得人心神荡漾,意乱情迷,场中还有一些年轻的王孙贵族子弟,见到从不在外臣面前起舞的公主竟然现舞,又跳出如此美妙的舞蹈,自然是倾心不已,而那城辅大人的爱子莫俐就痴痴地瞧着这个起舞的美艳公主,已经被她弄得有些神魂颠倒,魂不守舍了,然而静公主苦练的此舞却只是为擎战一人所跳而已,而她在跳舞时,每次眼波流转,都朝擎战的方向投过来,她那模样看着就像是和自己的情人传递着两人的情意一般,让人看着不觉都觉得非同寻常。

    婕蓝注意到了这静公主的变化,也发觉到了这点,不知为何,她的心中觉得很疼,很疼,她不知道自己在离开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他们之间总让人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而坐在上位的虞庆则闲情逸致般地看着婕蓝和擎战二人,看着他们二人的变化,不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原来静公主在昨晚误以为擎战也对自己有情意之后,就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了她的哥哥,虞庆得知后自然非常生气,他很是憎恨擎战,又怎舍得将妹妹嫁于他,但是他想到可以借妹妹让这擎战和婕蓝之间生出嫌隙,甚至让他们反目成仇,这倒是不错的方式,再说他虽然可恨,但毕竟是王城的少君,娶了自己妹妹后想必也不会再与自己为敌,而婕蓝自然而然也能回到自己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

    虞静一曲舞蹈结束后,在场所有的人都举手鼓掌,静公主自然开心,她看向擎战,径直朝他走了过来,随后站在他的面前,将自己面纱摘了下来,浅笑盈盈,道:“你说我跳得好不好?”

    她声音甜腻,仿佛在对自己心爱之人说话一般,擎战看着面前这个静公主,不知该如何自处,只恭敬道:“公主身姿绝妙,自然是好。”

    那虞静一听更是开心,忙得挨着擎战身旁坐下,这让擎战很是反感,想要出言阻止,但是却又不能在这殿中如此公然反对,只得随她的意。

    一旁的婕蓝见到这番情景,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她看着擎战,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带着质疑的目光,而擎战迎上她的目光时,只觉得好淡漠,好哀伤,他很想向她解释,然而却容不得解释,因为接下来所听到的话让婕蓝更加的惊讶、更加的愤恨、更加的绝望。

    只听得那虞庆城主说道:“本主今日除了庆贺白青二魔重新寻回之外,还有件喜事需要向众臣宣布,本主心知擎战少君与本主妹妹倾心相爱,既然少君对本主妹妹爱慕有加,而我那妹妹却正好对君有心,那本主便在此作主,将妹妹嫁于少君,成就这段姻缘美事,不知少君可否高兴?”

    在场的那些官宦之地一听到这主令,都扼腕叹息,觉得这等美事居然不能落在自己头上,然而唯独擎战却犹如被人推进了火狱一般,让他觉得异常难受。

    而婕蓝仿佛听到一声惊雷一般,让她全身不由一颤,她手抖了一下,将桌上的碟盘都碰落在地,摔成碎片。婕蓝缓缓侧过头,看着擎战,仿佛看着一个背叛自己的人一般,眼中带着怨恨之气,可是就算如何怨恨,如何疑惑,婕蓝也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是真的。

    擎战知道婕蓝的伤心,他不愿婕蓝因为这样而怀疑自己,远离自己,他突地站了起来,道:“想必城主弄错了,本君并没有要娶静公主的意思,再说本君乃王城少君,本君的婚事只能王上才能决定,岂可由城主决定,所以此议还切勿再提。”

    虞庆顿时有些气极,怒道:“你当本主的爱妹是何人,你虽为少君,难道以为身为少君就可胡乱欺侮人吗?既然不愿娶我爱妹,又何必对我爱慕表达你的爱慕之意,又何必对其说要娶她为妻,没想到王城少君也如此欺人,竟然出尔反而,你当真便以为清周城就好欺侮的么?”

    而那静公主一听到擎战反悔,也是既气又急,怒道:“你怎的这样,你什么意思?你想反悔了吗?”

    擎战面对愤怒的静公主,道:“我想静公主一定是有所误会,本君何曾对你说过要娶你为妻,何曾说过爱慕静公主的话?”

12 此生之爱

    静公主此刻是又羞又急,怒道:“你那晚那般对我,难道不就是这意思吗?你…你…”她毕竟还是个女儿家,那夜两人相拥而吻的事在这殿堂之上她如何说得出口,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笑话,成为众臣的笑话,骄傲如此的她如何忍受得了这些人鄙夷的目光,她逃也似的冲出的殿堂,哭着离开了。

    而虞庆城主则厉声道:“少君当真要做食言背信之人而不娶吾妹吗?”

    擎战依然绝然道:“本君说过,本君从未对贵城公主说过那番话,更未对贵公主有何爱慕之情,所以城主此提议最好别再提起。”

    虞庆突然拍案而起,面色呈酱紫色,看来他是气到了极点才这般,他只道:“好,好,少君既然说没有,那本主就当吾妹天真稚气,听信了你这人的蒙骗话语,本主身有不适,就不作陪了。”他说完便退出了宴席,留下擎战一行人。

    而婕蓝也无法坐下去,她起了身出了殿堂,而承风、龙奕则也跟了出去,只留下潭棋和裂勃陪在少君身边。

    那些大臣像在看一出好戏一般看着擎战,面上都露出轻蔑的笑意,仿佛在嘲笑他到处沾惹女子,不守信义,擎战却更是头疼,一看便知是那虞庆施计害自己,好让婕蓝与他见背,最后导致婕蓝一众与他断绝关系更甚者会反目成仇,这虞庆好不狠毒。

    擎战没有心思再留下来用膳,便起身向众位大臣告辞道:“本君身体也有所不适,便就此告辞了。”

    城辅大人起身道:“少君大人想必还有许多的事要处理,我们也不强留,这便请吧!”言下之意也颇有讽刺之意。

    擎战还从来没受过这般的屈辱,但是也只得强自忍耐,他退出了殿阁,便径直朝婕蓝的‘蕉兰殿’方向走了过来,而路途中,潭棋最为疑惑,不知道少君和那静公主究竟怎么回事,就问道:“少君,刚才的事…”

    “根本没有的事,难道连你也怀疑少君不成。”裂勃愤然道。

    “我潭棋怎会怀疑少君,少君又怎会去招惹那什么静公主,她有何可配的,我只是不知道为何那城主居然将少君和她牵扯在一起。”潭棋想到那虞庆就来气。

    “事情说来话长,还是等空了在与你说,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裂勃知道少君心情烦闷,根本不想提起昨日之事,所以让潭棋不要再追问。

    几人来到‘蕉兰殿’,便见承风和黑猪他们待在殿门外,守在那里,看来是不会放擎战进去的。

    擎战也明白承风对婕蓝的情意,两人之间的关系无论怎样恐怕都不会和善的,更何况还是这种情况,上去只会受他的冷言戏弄,不过为了婕蓝,擎战倒也不在乎这些,他缓缓地走了上去,对承风道:“我知道你现下对我很是怨恨,也不想让我前去见婕蓝,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切都是那城主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而已。”因为承风是白魔,被称为圣者之尊,所以在他的面前擎战并没有以少君的身份自称。

    “你对我解释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并没有对我做什么,至于你究竟跟那公主有什么关系,又发生了什么,我也丝毫没有兴趣,只是婕蓝沿途已经困顿疲乏,现下需要休息,所以你还是请回吧!”承风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少君而退步。

    潭棋见他言语对擎战颇为无礼,就指责道:“这里也并不是你白魔该待的地方,婕蓝的安危我们神兽团的人自然会保护,而承风你应该回到你自己的住处,不须要留在这里招些闲言碎语,当然,我们少君前来这么也并非是因为晚宴之事来安慰于他,少君与谁婚配自然不用向婕蓝解释,只是少君有一些事需要问婕蓝,所以才过来,你不要误会。”

    “我并没有那份心思来误会你们,你不需要向我解释这么多,倘若她愿意让你进去,那我也不会阻止,倘若不愿意,我也无法从命。”承风冷傲说道。

    擎战则淡然一笑,道:“如果婕蓝与承风同心同力,不愿见我,那我自然也不会强求,但在我的心中,婕蓝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倘若只是因为那城主的几句话,便躲在屋中不敢见我,那我不知是该开心还是难过,我们回竹心亭吧!”擎战正准备要走,却突见蕉兰殿的门打了开。

    婕蓝从里面走了出来,望着这个多日不见的少君,心中如冰般寒冷,她眼角微红,显然是流过泪的。承风没想到婕蓝还是出来见了这个人,看来在她的心中,对这少君是至爱已深,他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也没有多大意思,何不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呢,他将还愣在那里的黑猪拉走,他有些落寞而孤单的身影隐在了这黑夜之中。

    而裂勃也让潭棋离开,潭棋最初是不肯,但擎战侧头看了他一眼,那眼中有着命令之色,潭棋不得不离了开,等得他们都离开之后,擎战走向婕蓝,而婕蓝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道:“就到这里为止吧,少君,深夜被人瞧见总有不妥。”

    听她称呼自己为少君,擎战心口像被人刺了一刀般,觉得无比的疼痛,他望着面前这个憔悴的女子,温言道:“这几日你定是受了许多苦,可曾受了什么伤?有没有好?”

    婕蓝没想到他此刻却还牵挂着自己的伤势,还惦记着自己这一行的辛苦,听到这几句话婕蓝真的很想哭,很想原谅他的错,可是她的自尊让她无法这样做,她只冷言道:“我的伤势并不劳烦少君你担心,我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就算路途上有什么凶险,我也应付得过来,倒是不像少君在城廷中过得逍遥自得,好不惬意,恐怕我们如期回来倒是打扰了少君你的雅兴。”

    擎战听到婕蓝这番气愤的话,微微一笑,道:“你是在为本君吃醋吗?”

    婕蓝脸顿时红了起来,她将头扭了过去,怒道:“谁会为你这样的人做这样的事,我才不是那些愚昧的女人会被你骗得团团转。”

    “我擎战此生或许会骗许多人,但惟独不会骗你,至少在你我的感情上,我绝不会欺骗你半点,我知道你在为虞庆城主晚宴上说的那番话生气,不过我可保证,我确实跟那静公主没有丝毫牵扯,一切都只是虞庆城主编造出来的谎言,他想让我们之间产生嫌隙,你懂吗?”擎战靠近婕蓝一步,婕蓝这次没有退后避开,显然心中已经不那么恨他了。

    “当真如此吗?如果没有,那为何静公主对的神态就像真有其事一样,并且我瞧得出来,她可是真心喜欢你,就算虞庆城主会这般说,难道她也会拿自己的人生大事出来开玩笑吗?”婕蓝还是有些疑惑,因为她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对感情一事最为敏感,自然而然瞧得出静公主是出自真心实意。

    “那只是她对本君有情,不代表本君就要接受她的情意,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点,在本君的心中,这世间上的任何一人都无法与你相比,也更不会接受除开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子。”擎战说得极为诚恳,那双深黑色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着光亮,仿佛一对宝石,将人的目光都吸引而去,而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

    “当真如此吗?真的对那公主没有情意吗?可她毕竟是公主啊,多高贵的身份,又生得美艳动人,难道你真的不会动心吗?”婕蓝在感情上始终对自己没有太大的自信,她也始终为自己血魔的身份而有些耿耿于怀。

    擎战走到婕蓝身边,伸出右手将婕蓝揽进自己怀中,婕蓝想要挣脱开,然而擎战双手的力量却让她无法摆脱开,他顿时变得异常的温柔,婕蓝再次触碰到来自他的温度,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擎战亲吻着她的蓝色的长发,道:“自从第一次遇见你那时开始,我便发誓此生心中只会有你一人,所以你不必怀疑我的心,更不要为了其他不必要的女子而生气,那些女子就算千般万般的好,在我的心中也不及你的一分,我这样说,你能够明白吗?”

    婕蓝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之中,泪流道:“你让我如何相信,在赤燕城的时候,你也是对我说了这般话,可是未过多久便知道你早已有了未婚妻,而现在,你又对我说这番话,恐怕过不多久,你便多了位妻子,我看那虞庆城主很是希望让你娶他的妹妹呢。”

    擎战笑道:“她在我心中没有半点位置,我又如何娶她,我都已经说了,我与她之间并没有什么的,难道你还不信吗?”

    婕蓝听着擎战如此诚挚的话语,心想他真的对那静公主没有什么心思,可是当自己正准备相信擎战的话时,却听得远处传来一女子愤怒的声音,“你说与我没有关系,那请问昨晚我们之间又算什么?”

    婕蓝朝声音来处看去,但见来者正是那气势汹汹的静公主,而潭棋承风等人也急忙赶了过来,看来承风本想拦住这任性的公主的,但却没有将她拦住。

    还依偎在擎战怀抱中的婕蓝顿时有些羞愧,忙得挣脱了开,退到一边。承风见到婕蓝和擎战相拥相偎的画面,不知为何,心总有些隐隐的痛,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心中的痛苦。

    而静公主瞧见他们这幅模样,更是怒从中来,她快步走上台阶,冷冷地瞧着婕蓝,道:“好啊,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在跟他牵扯不清,你们怎的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好不要脸。”

13 答允婚事

    擎战还从未被人如此辱骂过,更何况还是对婕蓝,他威严怒道:“本君敬重你是清周城的公主,所以对你一再忍让,倘若静公主若再一意蛮横无礼,恐怕本君对公主也无法再包庇袒护了。”

    静公主听到擎战如此绝情的话,眼睛瞬间湿润起来,她怒道:“你说什么,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们之间的事了吗?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丝毫情意吗?如果没有,昨晚你为何要那般对我,你当本公主是什么?便是你可以随意欺侮的吗?”

    婕蓝听她口口声声说与擎战发生了一些事,但不知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对擎战依恋至此,婕蓝倒很想知道,但擎战肯定是不会说的,她走上前来,面对着这个公主,问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昨晚之事,但不知昨晚究竟何事让静公主这般在意?”

    这种亲吻拥抱之事,静公主如何肯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说出来,可是她看到婕蓝那张气势逼人的脸,便好生有气,她对着擎战道:“好,你说你跟我没有关系,你说你不爱我,那你昨晚为何要拥抱我,而且你还…你还轻吻我,你还说你会常来找我,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吗?还是说你堂堂少君想要抵赖不认。”

    婕蓝大脑嗡的一声,有些眩晕,她没想到擎战居然和这静公主发生了这样的事,而自己却还相信他对自己说的那些亲昵之话,她侧过头看着擎战,看着这个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望的人,想从他的嘴里知道答案,可又害怕答案。

    擎战沉默着,他感受得到来自婕蓝,来自承风,甚至来自潭棋他们所有人诧异而怨愤的目光,他也无法将昨晚的事情说清楚,他不可能说昨晚自己是为了掩护突然到来的银弋才迫不得已那么做,更不可能说自己是一时心智迷糊将静公主误当做婕蓝才接受她的吻,他不知如何回答才能缓解这场危机。

    他作为少君,从小到大还没像现在这样觉得为难过,可是这种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坏了大事,他只得道:“对,昨晚本君确实是对你做了些不得体的事,那是因为昨夜本君见到有一名女子突然进来,以为是城主见本君深夜无聊送来的侍女之类,所以就没在意,却不料是公主前来找本君有要事相商,本君才错手对公主无礼,本君实则也是无心之失,所以公主还请别再计较。”

    静公主一听更是着怒,心想他承认了罢,却颠倒是非,将事实说成这样,她正想反驳时,擎战突然闪身到她面前,凑近她耳旁,轻声道:“倘若公主想被人知道你深更半夜跑到本君的房中的话,公主便尽可在此处说出你是深夜专来会我的也可。”

    静公主毕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如若自己不守规矩半夜跑去寻擎战,还闯到他的房中说明自己对他的心事被那些大臣知道,恐怕自己此后还真的会被人嘲笑,更有可能被城兄处罚,她只得忍住不再提,不过她冷静下来仔细思索了片刻,随后像想到了什么,道:“好,不管你昨夜做了什么,但是你曾经答应过一件事,你可还记得?”

    擎战心头一惊,这件事是在百花楼时,被她撞见自己和虞宁世子私会,为了让她不向其城兄禀报,所以答允了她一件事,却没想到他居然在这种地方提出来,他道:“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但不知静公主是要做何?”

    “我要你娶我为妻。”静公主毫无羞涩地大声说了出来,直让在场的人都惊愕不已,因为他们恐怕都还未见过有哪个女子如此明目张胆地强迫对方来娶自己,更何况对方是堂堂的王城少君,她又续道:“我城兄既然在盛宴上提出了这建议,倘若你不娶我,那岂不便是让清周城蒙羞,就算本公主嫁于你受了委屈,但是为了我清周城的清誉着想,我也必须嫁于你,你也必须娶我,现下你就得为我完成你答允我的事。”这静公主虽然行事鲁莽,这次她倒是蛮聪明,她不想自己的名誉受损,就以清周城的名誉为借口让擎战娶自己,这样就不会被那些大臣们耻笑上奏了,还反而会说她为清周城着想。

    众人更是一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们都觉得措手不及,婕蓝看着擎战,当她听到静公主提到昨夜他们相拥而吻的事时,就已经快要崩溃绝望,现下又听到静公主借当日之誓要求擎战娶她为妻,更是觉得五雷轰顶般,她全身颤抖无力,整个人几乎都快站立不住,而此时此刻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那里,成为最可笑的一位。

    擎战绝没想到她要让自己做的便是这样一件事,擎战困惑不已,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只道:“本君与静公主并无情爱,强自在一起并不妥当,我看此事不提也罢,静公主还是换其他的事要求本君吧。”

    虞静哪里肯依,她怒道:“我已说过,我是为了清周城的清誉着想所以才要嫁于你,不管你对我有没有情意,只要我们婚后你一心一意对我就好,本公主相信你会对我好的。”

    “此事绝难应允,静公主还是请三思,不要因一时冲动毁了自己一生。”擎战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只希望对方能自己放弃此事,倘若不放弃,自己若不答应,依这静公主的脾气肯定会将百花楼赴约之事告诉虞庆城主,到那时恐怕反而会害了虞宁的性命。

    “没有什么考虑不考虑的了,我只问你答不答应?”静公主突然强势起来。

    擎战怔立当地,不知该如何应对,突然婕蓝颤抖着笑道:“既然你们二人情投意合,又早有誓约在先,少君何不就此答应,这岂不是美事一件。”婕蓝说着此话的时候,心痛得仿佛被人撕裂成一寸一寸,她真的好想立刻离开这里,离开这种让自己痛苦的地方,可是她已经悲痛得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擎战听到婕蓝的话语,心头一动,也颇为伤心,他回首看着婕蓝,见她眼圈晕红,双目含恨,一双手微微战栗,显然她心中压抑着极大的痛苦,擎战很想立时向她解释清楚,解释事情并非是她所想象的那样,希望她能够相信自己,可是婕蓝的眼中只有怨责,没有期许,看来她已经对自己失望了去。

    不知为何,擎战看到这般的婕蓝,心中竟也有几分生气,他觉得自己如此待他,为何她始终不相信自己心中只有他一人呢,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脆弱成这样,经不起半点的考验与磨砺,为何他可以毫无保留地去相信她,而她不能在自己这种危急关头选择相信自己,给自己支持呢,擎战虽然向来睿智稳重,可是面对感情,还是任性起来,他对静公主说道:“好,我擎战娶你便是,能娶得像静公主如此美貌而高贵的女子,本君荣幸之至。”

    静公主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起初那气得面色青紫的脸也尽显女子的娇羞与欣喜,她喜道:“我就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又怎么可能会恋上这种低贱的女人,而这世上,只有我才能配得上少君。”她瞧着婕蓝,说出狠毒的话,似乎故意想让婕蓝听见,一解自己的心头之气。

    婕蓝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她双手紧握,手间青筋暴涨,此时的她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很想将自己憎恶的对方处死在自己面前,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在擎战面前表现出自己丝毫的异样,因为既然他戏弄自己的感情,那么被他知道自己还为此事而伤心气愤岂不是自取其辱,她好不容易从那已僵住的面庞上挤出点笑容,道:“那恭喜高贵的静公主了,你终于得偿所愿,能够跟这王城同样高贵无比的少君缔结连理,实在是可喜可贺,但此处是在蕉兰殿,二位要谈情说爱也好,共叙心声也好,请到各自的殿阁去,我要歇息了,请二位不要在此处打扰。”

    擎战看着强硬如此的婕蓝,不知道是心疼还是伤心,他虽然与婕蓝赌气,但是也知道自己伤害了对方,深深地伤害了对方,可是就算知道,自己也不能在静公主面前抚慰他,他只对一旁的潭棋和裂勃道:“回竹心阁。”他朝向静公主道:“请公主也回自己的月影殿吧!”

    静公主却道:“不,我还有一事你必须答允我呢?”

    擎战早已是不耐烦,道:“何事?”

    “你既然答允娶我为妻,从此之后这个女人你不许瞧她,更不许恋她,从明儿起我便请城兄将她驱出城廷,城廷这种地方本不适合她这种女人待在这里,你说是不是?”静公主强词夺理,步步紧逼,几乎要让擎战当场翻脸。

    “静公主倘若对自己没有自信大可如此,不过本君可不是那种受人摆布之人,如果静公主从此时起不听命于我,还处处违逆于本君,恐怕方才之言我会立时取消,现下本君也有些困乏了,就此告辞。”擎战离开蕉兰殿,裂勃和潭棋二人紧紧跟着,那公主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自己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意思,就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希望还有机会能与他多说几句话,多缠绵几刻。

    见他们走后,承风和黑猪连忙走上台阶,想安慰婕蓝一番,而婕蓝却只觉得头晕目眩,心智渐渐迷糊,原来她身体本来就受了伤,还没有怎么好,现下又受到如此大的刺激,自然是气急攻心,她觉得胸闷得紧,又突然觉得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鲜血喷洒在地上,殷红一片,仿佛她撕裂的心一般看着让人好不心疼,而她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力气,顿时便委顿在地,瘫软下来。

    承风见状,忙抢前一步,将倾倒的她接住,揽在怀中,而婕蓝已经昏晕过去。

    黑猪没想到婕蓝会突然这样,吓得他大呼出来,“蓝,蓝,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承风看了看婕蓝气色,但见她呼吸有些微弱,但脉象还属正常,看来也只是太过气急而已,并无大碍,只要稍加休息应该没有问题,他将婕蓝抱了起来,带进房屋之中,放于床上,随后输送了一些灵力过去,婕蓝的气色才好了些许。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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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圣魂介绍:
天地之间,神之所载,万物之灵,血之为生。北越之地,存神州版国,曰血瀛国,国分三城四郡,皆由王城所命。而国之命运兴旺,皆系拥有魔性之血的七血魔之身。
而故事则从拥有召唤之力的蓝魔婕蓝开始,拉开一场旷世奇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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