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重整旗鼓
智觉大师道:“敬少侠就不要客气了,论人品论武功这武林盟主之位都非你莫属啊。”
敬希宁道:“智觉大师,晚辈并非扭捏作态,唯一所想不过是在这乱世之中求得一片安宁,今日又好不容易见到了月谣,我实在是···”。
智觉大师微微了解了敬希宁的心思,“敬少侠,老衲并不想强迫你,只是现在整个武林危在旦夕,犹如一盘散沙,如果没有人来领头,群龙无,天下英雄难以号令,后果将不堪设想,就当是我替方丈师兄,替五大门派和整个武林求你了。”智觉大师情真意切,也实在是再难找到比敬希宁更合适的人选,情急之下竟准备跪下央求,敬希宁赶紧抓住智觉大师,“大师万不可如此,晚辈受之不起啊”,敬希宁扶智觉大师起来,又望了望明月谣,明月谣道:“既然大师已经如此了,要不就暂且当着,等救出了智远方丈等人再辞去就是了。”
敬希宁见明月谣如是说,只好应道:“那好吧,我就暂且当着,等救出了智远大师等人我就辞去。”
智觉大师道:“多谢敬少侠。”然后转向台下众人:“那我等就共推敬少侠为武林盟主。”
“慢着,我不同意”,人群之中杨见深突然大声喊了起来。众人的眼光齐刷刷望向他,赵匡胤道:“姓杨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要不是智觉大师慈悲为怀,不想破坏了今天的气氛,早就宰了你了,识趣的还不快滚。”
乐云起也忍耐不住,穿过人群走到杨见深面前,“师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你投靠清风教,今日还明目张胆到这里来,难道真的就不怕天下英雄杀了你吗?”
杨见深道:“我没有资格说话,难道敬希宁这小子就有资格当武林盟主了吗?我是看在曾经同属一脉的份上,好意提醒你们,不要被他骗了,免得到时候在孤云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众人听杨见深这么一说,都有些好奇,想听个究竟,柴荣道:“杨掌门,你这话什么意思?”杨见深道:“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大家问问敬希宁,他的师父是谁?”
大家都只知道敬希宁年纪轻轻武功高强,深不可测,可究竟师承何门何派却无人知道,杨见深这么一说众人都有了几分好奇,纷纷望向敬希宁,敬希宁心中坦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大家想知道,我就告诉大家,家师正是枫闲儒”。敬希宁说到枫闲儒,智觉大师和不闻道长等年纪较长者都有些惊讶,而其他人却不甚清楚。
不闻道长道:“敬少侠,你师父真是枫闲儒?”
杨见深见不闻道长神情紧张有些得意,“可能在场有的人不太知道枫闲儒,但我想智觉大师不会不知道吧,他就是四十年前大名鼎鼎的清风教第十二代教主莫藏榷座下的两大长老之一,而另一位长老就是后来的第十三代教主林庭鹰。”杨见深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敬希宁道:“杨见深,你说的都是四十几年前的事情,当年枫老前辈虽然是清风教长老,但最后却是因为莫教主死后清风教内讧一气之下而远遁江湖,从此隐居埋名,再不问世事。我家当年曾被李嗣源的唐军追杀,幸得枫老前辈相救,我和我娘才侥幸活了下来,而彼时枫老前辈早已离开了清风教,所以我和清风教没有半点关系。”众人听敬希宁说的也有道理,纷纷点头,毕竟敬希宁认识枫闲儒之时还是个婴儿,而枫闲儒早已隐居起来再也没有出现在江湖。杨见深仍是死咬不放,“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大家看看那个人是谁?”
杨见深指向萧云,萧云乔装打扮之后一直低头挡脸不露声色,见杨见深用心险恶紧逼不放,细心一想,索性大大方方站了出来,萧云经常行走江湖,武林中认识见过他的人不少,特别是上次五大门派攻打孤云山,少林和善武不少弟子都认得萧云,一些人盯着萧云,心有疑惑又不敢确定,萧云道:“你们不用看了,我就是萧云。”
很多人一听萧云的名字,都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杨见深道:“大家看看,堂堂清风教冷月使居然混在了我们当中,若是选敬希宁当武林盟主,整个武林仅存的一点力量都会被清风教给消灭殆尽。在下虽然表面上投靠了清风教,不过是想忍辱负重保存小叶派的力量等待时机,一旦机会成熟就率领小叶派和大家一起攻上孤云山。”
萧云瞪着他,“杨见深,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我虽然是清风教的冷月使,但是虞载道窃取了教主之位,我与他誓不两立,如今清风教到处追杀我,这件事情天下共知。”
杨见深冷冷一笑,“谁知道你和虞载道是真翻脸还是假翻脸,就算是真翻脸,你毕竟是清风教的人,难道你会和我们一起对付清风教吗?”
萧云道:“清风教之所以会有今天,全是因为虞载道的狼子野心,只要杀了虞载道,清风教一定能够走上正途。”
杨见深道:“大家听我说,我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而萧云要么就是故意混入我们这里,要么就是利用我们来帮他躲避清风教的追杀,我们可不能中了他的奸计被他利用。”
智觉大师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不想刚刚聚成的局面被杨见深破坏,大声道:“杨掌门,我看居心叵测的是你,当初五大门派攻打孤云山,误中清风教的埋伏,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是敬少侠带着我们从密道逃走,若敬少侠想要加害我们,当初本可不必出手,又何至于等到今日和萧云一起共谋,这件事情江湖皆知。”
“大师,你···”,杨见深仍不死心,还想继续挑拨,智觉大师本来性情粗犷,终于有些不耐烦,“杨掌门,我看在丁掌门的份上对你一忍再忍,不想今天与你动手,可你要是再继续挑拨,老衲可就对你不客气了,难道你想老衲亲自将你缚于丁掌门灵前谢罪吗?”
杨见深见智觉大师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没了底气,又见群雄敌视,不敢再多言,“各位,杨某话已至此,信不信由你们,既然智觉大师不欢迎我,那我走便是,告辞。”说完带着小叶派弟子匆匆溜走,生怕生出些什么意外来。
智觉大师担心方才杨见深的一番话让大家对敬希宁心生隔阂,影响信心,“杨见深投靠清风教,今日来到石头山,为的就是挑拨大家的关系,好让他们有机可乘,大家千万不可轻信,老衲愿以少林派做担保,敬少侠与清风教绝无任何瓜葛,萧居士也觉无他心。”
令智觉大师和敬希宁没有想到的是,巴扎尔这时居然也出来为敬希宁说话,“既然智觉大师都这样说了,我等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我们也相信敬少侠和萧居士,方才在擂台上贫僧与敬少侠虽是对手,不过贫僧向来公私分明,也愿意推选敬少侠为武林盟主。”众人见这个吐蕃和尚方才在台上和敬希宁打得不可开交,现在居然都愿意推选敬希宁,也跟着附和起来。
赵匡胤见众人都没有了意见,更是积极,高声大呼:“拜见盟主!”众人见状,也齐声欢呼,“拜见盟主!”敬希宁觉得自己要是再推辞下去,反倒显得扭捏,于是大大方方应了下来。
智觉大师和不闻道长邀请敬希宁和众人到屋内,请敬希宁上座,智觉大师道:“如今我们已经推选敬少侠为武林盟主,接下来就请盟主一起商议如何带领群雄攻上孤云山,救出被虞载道关押的各门各派。”
敬希宁向大家鞠了一躬,走上座位,正襟危坐,“大家有何良策尽管说出!”
巴扎尔道:“我们这么多人,只要度够快,一起攻上孤云山,到时候清风教各地分坛的人就算是想来救都来不及。”
覆罗多葛道:“大师说得对,这清风教能有多厉害,看把你们给吓的。”
智觉大师道:“不可,上次五大门派强攻孤云山就遭到了清风教的埋伏,损失惨重,这次我们人手还没有上次的多,万不可强攻。”
敬希宁道:“大师说得对,上孤云山的通道有四处,但是每一处地势都非常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凭我们这点人要想强攻,绝无可能。其实上孤云山的通道除了四大峰外,还有一条密道,上次我就是带着五大门派从这条通道走的。但是这条密道小叶派有很多人也知道,如果我们要从这条密道走的话,我担心杨见深会通风报信。”
萧云道:“我曾经是清风教的冷月使,虽然如今被虞载道追杀,但是我相信冷月峰的兄弟仍然会听我的,我可以事先去说服冷月峰,然后从冷月峰攻上孤云山。”
敬希宁大喜,“太好了,为了以防万一,到时候我带着少量的人从密道上去,如今要想做到隐秘而不为清风教所知已经不可能了,尽管如此,我们仍要尽量低调行事,兵法有云,‘卑而骄之’,所以大家勿要太过声张。”
智觉大师道:“这次注定是一场恶战,就算到时候上了孤云山后面的情形也是无法估算的,大家都得做好一切准备。”
敬希宁走到赵匡胤面前,“三弟,你通知郑大哥,让他留下关义寨一半兄弟给石兄弟守寨,然后带着剩下的兄弟尽快赶过来,多一个人手便多一份力量。”
众人商议完毕,又休整调集了数日,然后往清风教进,敬希宁和智觉大师率领群雄来到孤云山前面的一处山谷停了下来,萧云一个人悄悄上了冷月峰,众人一边等着萧云的消息,一边等着郑玉和赵匡胤的到来。
第114章 混战一处
石头山武林大会的消息,杨见深很快传给了袁朝京,袁朝京报虞载道,“教主,听杨见深说这次去参加武林大会的人还不少。”
虞载道不以为意,“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多不怕死的,那这次武林大会杨见深有没有得手?”
袁朝京摇了摇头,“听说来了个吐蕃的和尚捣乱,武功还很高。”
虞载道道:“吐蕃和尚?咱们中原武林的事情他来凑什么热闹,难道他当上了武林盟主?”
袁朝京又摇了摇头,“教主可还记得敬希宁?”
虞载道道:“你是说?”袁朝京点了点头。虞载道道:“我早就说过,此人并非善类,不能久留,否则必定生出祸患,果不其然,既然这次他敢挑头,只要敢来孤云山,绝不能放过他。”
袁朝京道:“听杨见深说这次萧云也去了石头山。”
虞载道有些惊骇,“岂有此理,他竟然跟这些人混在一起。”
袁朝京道:“属下估计敬希宁要是敢来孤云山,萧云也一定会来的,到时候教主可千万不能手软惜才。”
虞载道道:“你放心吧,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也绝不能让他有机会成为我的敌人。”
话说萧云悄悄到达冷月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冷月峰众人,而自从萧云逃走之后,冷月峰众人在清风教的地位一落千丈,这些人早已憋足了一口气,这次见到萧云,又听萧云将事情真相告知了他们,个个气愤不已,磨拳擦手,想要救出施吾言,一雪冷月峰耻辱。联络好冷月峰众人,萧云这才悄悄回了去。众人听萧云说完冷月峰的情况,皆喜出望外,只等郑玉领着关义寨众人到来。
郑玉早已等着敬希宁的信,收到赵匡胤的信后立马带着人赶去,郑玉到后,敬希宁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现在我们的人都到齐了,虽然在人数上我们与清风教无法相比,但清风教的大多数人都分布在个分坛,而且虞载道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势必轻敌,骄兵必败,我们这就攻上孤云山,打败虞载道,让萧大哥把虞载道的丑恶行径公布给清风教的人,到时候虞载道必定众叛亲离,我们就能救出各门各派被关押之人。现在大家听我分布人手,萧大哥和我带领一小部分人从密道上去,其余人等都跟着智觉大师和不闻道长,从冷月峰上去。”敬希宁说完又小声问了一下明月谣,明月谣道:“我当然是和你一道。”敬希宁点了点头,“那大家都出吧。”巴扎尔突然道:“慢着!”敬希宁问道:“大师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巴扎尔道:“我可不跟着一群乌合之众,我也要去密道。”众人一听,纷纷上前指责巴扎尔,敬希宁想到巴扎尔武功高强,密道的情况又不甚清楚,有他一道也好,安抚好众人,“那大师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智觉大师一路人马按照萧云之前和冷月峰约定的暗号很顺利的到达了冷月峰,冷月峰教众也跟着智觉大师一起往孤云山进。孤云山那边现冷月峰人流攒动,有些不对劲,赶紧报告给虞载道,虞载道叫来袁朝京前去打探情况,袁朝京回禀道:“禀告教主,是智觉那老和尚带人杀过来了。”虞载道有些吃惊,“什么?他们是怎么上冷月峰的,冷月峰那么多人都是摆设吗?”袁朝京道:“好像冷月峰的人也跟在一起的。”虞载道拍了一下桌子,从座椅上跳起来,“什么?冷月峰是想造反吗?赶紧把铁战叫进来,这些人,简直是找死,我本不想与他们一般见识,可他们居然跑来送死。”不一会儿铁战走了进来,虞载道道:“你都知道生了什么了吧,赶紧带着你的人去挡住他们,记住,这次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教主”,铁战领了虞载道的命令带着人就跑了。
袁朝京道:“教主,据派出去的人回来禀告,这群人里没有现敬希宁,也没有萧云。”虞载道道:“敬希宁现在是武林盟主,众人由他率领,不可能不来的,还有萧云,这次冷月峰的人跟着一起反,恐怕就是他指使的,他也一定会到。”
袁朝京道:“那这两个人会在哪里呢?”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虞载道突然恍然大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敬希宁和五大门派的人无缘无故地就消失在了孤云山?”
袁朝京道:“属下当然记得,我到现在都还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这么多人是怎么离开孤云山的,难道除了四大峰之外这里还有什么秘密通道不成?”虞载道道:“这个除了敬希宁就只有五大门派的人知道了,这个杨见深,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有告诉我们。”袁朝京道:“教主莫急,我现在就派人去地字牢里拉一个五大门派的人来一问便知。”
袁朝京喊了几个人进来,耳语了几下,这几人赶紧去到地字牢里分别抓了剑门和少林的一名弟子来,各派的人进这几个教徒神色慌张匆忙,有些奇怪,隐隐感觉外面可能反生了什么事情。
那几个教徒把剑门和少林的两个弟子带到袁朝京面前,袁朝京问道那和尚,“上次你们五大门派攻打孤云山失败后是怎么逃下山的?”那和尚双掌合十,眯着眼睛,口里念着经,当作没有听见一般,袁朝京又问剑门那弟子,那弟子看着袁朝京有些害怕,但仍把头扭了过去,袁朝京心里着急,踢了一脚那少林弟子,将手掌轻轻放在那少林和尚头上,声音很轻,却明显急躁,“臭和尚,赶紧说,我现在可没有耐心。”那少林和尚仍然不理不睬,嘴里念着经,仿佛早已脱的样子,袁朝京咬了一下嘴角,闭上眼睛,手掌轻轻往那和尚天灵盖一捏,那和尚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流,袁朝京将手拿开,那和尚就倒在了地上。剑门那小弟子见状,吓得全身抖,袁朝京面目狰狞,“快说!”那小弟子嘴角颤抖,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结结巴巴的回道:“从···密···密道走的。”
袁朝京道:“什么密道,在哪里?”那小弟子朝外面指了指,将密道的位置说给了袁朝京。袁朝京听罢,一掌劈向他,只听一声惨叫,那弟子也与方才少林派的和尚倒在了一起。
袁朝京道:“教主,属下马上派人去堵住密道的出口,他们休想上来。”
谁知虞载却不慌不忙,“慢着,干嘛要堵,我就是要让他们上来,等来了之后我一个一个的收拾,谁也别想离开。袁长老,通知信天使、断鸿使和霜星使,让他们带着本处人马过来,只要消灭了这些人,整个武林就再也没有敢与我清风教作对的了,这次正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马上我们就能实现真正的一统武林。”
袁朝京通知了三大峰的人之后,随着虞载道一起走出去观看形势。此时铁战带着人与智觉大师等人激战正酣,不过孤云山的人毕竟不是太多,而智觉大师身后除了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士之外还有郑玉从关义寨带来的一千多人,声势也是相当壮观,且参加武林大会的除了小部分人离开之外,大部分都是有志之士,与清风教势不两立,身手也非泛泛,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铁战的人渐渐不支,开始往后退却,智觉大师见清风教的人开始后退,大喝一声,让大家跟着冲杀过去,众人顿时士气大涨,越战越勇,趁势追杀。
虞载道和袁朝京万万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人,而且来的度竟然如此之快,虞载道道:“看来是我低估了这群人。”虽然智觉就要冲到跟前,但虞载道并没有丝毫的怯怕之心,远处传来阵阵人声,所有人望过去,清风教三路人马从这边杀来,原来是三大峰的人赶过来。虞载道哈哈大笑起来,“袁长老,我们让一让,给他们腾出位置来。”虞载道和袁朝京走到一边,三大峰的人迅杀了过来,而其中当属罗古最为积极。
随着三大峰的加入,清风教顿时声势大振,铁战也跟着一起又冲杀回去。几千人混战在一起,喊杀声响彻云霄,就连关在地字牢里的智远方丈等人也被上面的声音惊住,不如道长道:“智远方丈,你听到了没?”智远方丈点了点头,不如道长道:“上面应该是打起来了。”常汉贤道:“会不会是有人来救咱们了?”众人心里都默默期盼常汉贤所言,个个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敬希宁四人从山下的密道悄悄进入,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担心有埋伏或者其他陷阱之类的,因此走的很慢,走了一阵子,现没有什么问题,便壮大了胆子,走到当初莫苍榷的地方,敬希宁告知了萧云,萧云望着莫苍榷一堆白骨,不禁感叹,跪在地上拜了拜,“莫教主您放心,等救出了施教主我就把您迎出去。”四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到了密道尽头,敬希宁走在前面,刚刚推开上面的盖子,一把刀朝他砍来,敬希宁一手将刀抓住,用力一扯,把那人扯进了地道,马上又有一人在上面用刀刺向他,敬希宁身子一偏,伸手往上面一掌,那人中掌往密道下面落来,敬希宁两手将那人往上面一扔,自己跟在下面脚往下一蹬,跳了出去,刚出来,现外面屋子里站了很多人,个个面露凶相,手持宽刀,不由分说一齐拥向敬希宁。
原来虽然虞载道让袁朝京不用理睬敬希宁几人,但袁朝京心中仍是不放心,趁着去通知三大峰的时候悄悄派人来到这里等候着敬希宁等人。
第115章 生死一线
明月谣和萧云还有巴扎尔随后也从密道下面跳了出来,萧云念及手足兄弟之情,下手之时只是伤其筋骨,令他们暂时失去抵抗能力,明月谣剑舞如花,却不致人性命,唯独巴扎尔下起手来有些重,很多人都死在他的念珠之下,袁朝京虽然派来的人不少,但是面对敬希宁四人却丝毫没有招架之力,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这些人或伤或残,横七竖八躺满了屋子。
四人从连攻房冲出,立马赶往孤云山前殿,此时智觉大师和不闻道长正率领群雄与孤云山众人人激战,由于三大峰的加入,形势急转直下,到了此时,人员已经损伤大半,四人见情况紧急,一步并作两步,杀到清风教教徒的后面,只听后面一阵阵惨叫,巴扎尔下手一如既往之重,很多人被他摔入半空落下,智觉大师见敬希宁四人到了,心中大喜。袁朝京见敬希宁四人安全的从密道里出来,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但见萧云也在其中,更是惶恐,生怕他把施吾言的事情公之于众人面前,于是吩咐左右之人全力杀之。
虽然有敬希宁几人及时赶到助阵,但是奈何清风教人数众多,双拳难敌四手,巴扎尔道:“我们这样下去可不行,清风教这么多人,就算是能够撑到最后恐怕也会被累死的,根本别指望救出其他人。”敬希宁在混乱的人群中喊着萧云,“萧大哥,擒贼擒王,不要管其他人,对付虞载道和袁朝京就是了。”萧云冲他点了点头,两人在半空之中踩着清风教众人的头和肩膀一跃而到了虞载道和袁朝京跟前,明月谣见状也跟着上前助阵,巴扎尔紧随其后,虽然敬希宁一直捉摸不透为什么他一个吐蕃和尚冒着生死之险来帮助中原武林,但根据巴扎尔的为人和与人对敌出手之重,绝不是个慈悲为怀之人,不过在这种情形之下敬希宁也顾不得许多,如今正缺人手,特别是像他那样的高手,只要他肯出力帮忙,当然是求之不得。
虞载道见敬希宁和萧云冒到跟前,自恃体内聚有琥珀香的功力,像是早已等候他们多时,正盼着几只早已望宰的羔羊落入他的虎口。敬希宁和萧云冲向虞载道,虞载道从容若无,如雄鹰一般张开双翅扑向二人,敬希宁的‘推云手’以轻柔巧快见长,双掌游戏于虞载道双臂,快缠抓,两人近距相撞,胳膊碰胳膊,骨头碰骨头,敬希宁以前与虞载道交过手,可现在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功力非之前可以相比,心中暗暗吃惊,竟也有些慌张,突然两人四掌想接,虞载道站立在原地丝毫未动,敬希宁却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萧云的‘千里追魂掌’以力见长,一掌下去,犹如巨浪拍岸,千斤压顶,给人以一种强大的震撼力,纯阳之气极足,虞载道以刚硬对刚硬,更恃体内强大的内力,萧云与其对掌之时,虞载道体内的内力一下子涌入到了他的体内,如洪水猛兽一般,对萧云形成了极大的震撼。敬希宁以极快的手法攻其上方,萧云以力挫其下盘,虞载道拳脚相接,敬希宁和萧云两人联手却占不到任何便宜,虞载道忽感后面一道剑气袭来,回头望去,明月谣的剑已经到了眼前,于是双掌将明月谣的剑夹住,明月谣无法将剑抽出,左手一掌打向虞载道,虞载道赶紧将手拿开闪躲了过去,明月谣剑舞飞花,挥出一道道剑圈,形成一道道剑气,虞载道两掌不停拍打,挡住了明月谣的剑气,只听前面一阵阵轰隆隆巨响落于地上。三人一起攻虞载道,虞载道最初本不经意,渐渐现三人武功着实不低,远大于自己想象。
正在敬希宁三人合攻虞载道之时,巴扎尔与袁朝京早已过上了招。巴扎尔突然将手中小念珠抓成一把,掷向袁朝京,所有的念珠分散成一颗颗打去,一把念珠突然如同钢珠一般坚硬,到处都是,袁朝京闪躲不及,一颗珠子从肩前擦过,穿破衣服绽开了皮肉,袁朝京两眼瞪着巴扎尔,大喝一声,双掌在身前划成一个圈,将真气聚集于两掌之间,一股强大的冲力涌向巴扎尔。方才掷出的珠子又全部飞了回来,合成一串完整的念珠,巴扎尔将念珠套在手腕上一掌回向袁朝京,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袁朝京被震出了好几丈,巴扎尔也退出了五六步。巴扎尔突然双手合在一起,嘴里念叨着什么,一下子好似生出了众多个巴扎儿,弯弯曲曲的排成两排,撞向袁朝京,袁朝京左挡右推,可是前后上下无数个念着经的巴扎尔涌向他,撞击着他,袁朝京招架不住,巴扎尔从中间伸直了身子冲向袁朝京,到了跟前将朝前的双掌立直,猛地推向袁朝京,袁朝京一个跟斗栽向了后面。袁朝京栽倒在地之后,又用力的撑起身子忽的起身,巴扎尔将颈项上的念珠甩出,一颗颗粗大的珠子飞向袁朝京,还没等袁朝京反应过来,有三四颗已经穿过他的胸前。袁朝京只感觉身体被什么掏了一下,麻木的身子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体内五脏六腑,七经八脉好似断裂了一般,袁朝京撕心裂肺般地大叫了一声,一口憋在喉咙之中的鲜血顿时吐向头顶。身子歪歪倒倒的晃了几下,一只脚站立不稳,栽倒了下去,又站起来,又往下面栽,连续了好几次,终于没了力气,仰向后面倒在地上。
虞载道与敬希宁三人斗得正紧,见袁朝京惨死巴扎尔手上,顿时血涌上头,胀红了脸,气急败坏地叫了几声袁朝京,袁朝京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地上,虞载道将所有气全部撒在了敬希宁三人身上,“啊···,”张开双手,仰天大吼,声音震天动地,整个孤云山仿佛都动了起来,簪也脱开,所有头散落在肩上,样子甚是狰狞。萧云一掌朝虞载道打来,虞载道面露杀机,一掌挥过去,顿时把萧云弹开,明月谣一剑刺去,化作片片剑雨,密密麻麻,挥洒而去,虞载道掌风到处,如狂风骤雨经过,让人窒息压抑,突然凝气聚力,如峰穿空,冲破明月谣的剑阵,明月谣气神已出,被虞载道强力挡回,反受其害,方才出去的力全部反噬到自己身上,一时之间心力俱亏,经脉受损,难以功,半蹲在地上喘着细气调息。敬希宁见明月谣受了伤,虞载道却并不放手,乘胜欲出杀手,敬希宁兀自一掌,如疾风劲草般提着身子直直的攻击虞载道后方,虞载道停在半道,反手一掌挥向敬希宁。此时的虞载道早已被袁朝京的死给激怒,如同疯一般,招招欲致人于死地,步步逼着敬希宁,两人几十招之后,敬希宁力有不及,虽然凝神聚气,在虞载道面前丝毫未敢怠慢,却耐不住虞载道这样功力深厚又不顾死活的疯子,被逼得连连后退。萧云和明月谣虽然已经被虞载道所伤,但见敬希宁一人独斗虞载道,吃力难支,心中火急,忍着身上之伤合攻虞载道。
就在敬希宁和明月谣、萧云三人力战虞载道之时,智觉大师和不闻道长等人被清风教的人围在中间,上到孤云山的英雄豪杰已经死伤大半,所胜无几,就连智觉大师和不闻道长身上也负了伤,乐云起与丁语心并肩作战,合力一处,也是勉强支撑着,情况已经十分危急,敬希宁已经难以指望智觉大师等人可以抽身助力,相反之,若敬希宁还不能尽早制服虞载道,所有上山的英雄恐怕今日都得葬身孤云山。就在如此危急之时,巴扎尔却站在一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望着眼前厮打的众人。与覆罗多葛一起来的几个回鹘人也就剩下他一个,覆罗多葛大声喊着巴扎尔,“大和尚,大家都快没命了,你还在那你看戏,快来帮忙啊”。巴扎尔却哈哈大笑起来,“多葛,这是他们中原武林之事,你一个回鹘人管这些干什么,赶紧住手,兴许还能保住性命。”那覆罗多葛虽然看上去冷酷无情的样子,关键之时却让人有些意外,“你个贪生怕死的大和尚,我们回鹘祖先历来与汉人交好,这次我覆罗多葛也不例外,我可不能给回鹘的先人丢脸”,覆罗多葛说完再也不理巴扎尔,手起一叉,将一名清风教徒挑于地上。
正在众人与清风教苦战之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阵笑声,声音时高时低,时轻时重,分明不是一人,而且越传越近,敬希宁听着熟悉,一时间又叫不上名字,突然灵机一动,泛起一阵喜悦,想起来是“镜湖二癫”,正在这时,二癫已经到了面前,“敬兄弟,二癫来也”,戚尚绕到虞载道右侧,像一只狐狸一样抓住虞载道的肩膀,巴夏如同猎豹般从地上扑向虞载道的两腿,拽着虞载道的腿往外扯,戚尚也拉着虞载道的臂膀狠拉,虞载道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么两个“疯子”,萧云和敬希宁趁机一人攻其下腹,一人攻其后背,身法极快,掌风劲道,虞载道被四人围住,还未挣脱,明月谣长剑一挥,旁边几朵花瓣成一列飞向虞载道的喉咙,虞载道左掌挡住,明月谣的解语剑已经划破长空,刺向虞载道的胸膛,合着四人之力齐,虞载道抓住明月谣的剑身向后不停地退,直到退到一处巨石相砌的墙壁前,退无可退,合着剧痛一声咆哮,振动全身之力,将明月谣五人弹开,明月谣几人受到虞载道强力回击只感觉一股巨浪涌过来,压得自己透不过气,被一番冲荡,全部弹落在地上。虞载道胸前口里都流着血,头散乱不堪,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饿狼,抬起一掌,死死的朝明月谣打去,明月谣躺在地上,自知没有力气挡得住虞载道这致命一掌,索性闭上眼睛,任其杀来,敬希宁也躺在地上,无力相救,睁大着眼睛,惊恐地望向明月谣,身子仍是不由自主地想扑到明月谣身上替他挡住,刚一起身,又跌倒在地上,虞载道靠近明月谣,一掌正欲挥去,突然感到体内两股力量撞击了一下,翻江倒海般,冲击着全身到处经脉和穴道,整个人被深深地拉了回来,挥出去的手也垂了下来。
第116章 众人得救
虞载道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面目却非常痛苦,全身经脉像是被人抓在手里一般,动一毫而痛十分,敬希宁和萧云不明白其中缘由,惊奇地望着虞载道,虞载道突然身子朝前倾了一下,微微一怔,眼珠睁大,慢慢转头往后望去,原来戚尚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正从他的后背插入,直穿前面,敬希宁趁此机会强忍剧痛从地上一跃而起,几个连环腿踢在虞载道身上,虞载道仰头喷出一碗红血从后面倒地。敬希宁顾不得再管虞载道,跑到明月谣身边,将她扶起,“月谣,伤得怎么样了?”明月谣微微一笑,望着敬希宁,然后摇了摇头。敬希宁看明月谣伤得不重,又过去扶起萧云。
敬希宁方才忙着对付虞载道,丝毫顾不上其他人,如今停下来,才现上孤云山的英雄已经死伤殆尽,郑玉从关义寨带来的兄弟也损失惨重,萧云顾不得身上之伤,赶紧跑过去叫大家住手,“大家别打了,快停手”,众人杀得眼红,根本听不见萧云的话,萧云扯着嗓子大声吼道:“虞载道已经死了”,这句话的分量却是相当之重,很多人听得分明,特比是清风教众人,这才现虞载道和袁朝京都已经死在地上,纷纷停下手来,而罗古的反应却最是激烈,跑到虞载道身边,望着虞载道的样子,伏地大哭起来,清风教众人用十分仇视的眼神望着萧云,纷纷对他拔刀相向,就连宋疏和钱梵都有些诧异,萧云赶紧向大家解释道:“清风教的兄弟们,大家听我说,施教主还没有死,他被虞载道囚禁在了天字牢,是虞载道大逆不道,欲加害教主,我正是因为现了他的秘密,才会被他下令追杀。”
萧云此言一出,清风教上下一片哗然,面面相觑,就连平日里不关心世事的宋疏也忍不住问道:“冷月使,你此言可当真?”
萧云道:“宋兄,这种话岂能有假,我就算是想骗大家也骗不了,大家随同我一起去天字牢一看便知。”
萧云带着众人一起来到天字牢,留下罗古一人伏在虞载道那里,早已把他给忽略。对于教中地位较高者平日虽然忌讳这里,不愿意来,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些,而教中普通教众对于能够见识到天字牢,大有此生无憾之意,萧云带着众人进入天字牢里面,打开外面的机关,中间石门缓缓打开,里面虽有铁牢,但另一面确实万丈风景,令人赞叹又胆寒。
敬希宁再次来到这里,不禁触景生情,想起当初和舒怜伊一起被关在这里,想起了宋恩克,而宋恩克早已死在虞载道手里,今日也算是替宋恩克报仇,祭告了宋恩克。敬希宁不知为何脑海里也浮现出舒怜伊的模样来,也许是因为有些念旧,故人不在,想起过去种种,有种惜时叹事之感,忍不住拉住明月谣的手,紧紧握住,深情地望着她,经过种种之后,让他更加懂得珍惜眼前人,莫叹那时事。
众人走近铁牢,一个枯瘦的老头直接映入大家眼里,疯疯癫癫,嘻嘻哈哈,在铁牢里面抓着飞虫独自一人玩耍,而地上还有翻倒的有些臭的饭菜。萧云指着那老头道:“这就是施教主。”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威风凛凛,不怒而自威的施吾言怎么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个瘦削肮脏的臭老头。萧云看出了大家的疑惑,“教主已经疯了,现在已经识不得大家,平日里又吃不好饭,身子已经瘦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萧云喊道外面看押施吾言之人进来打开牢门大锁。萧云进到铁牢,准备把施吾言接出来,施吾言拨弄开额头散乱的长,睁大眼睛,凑到萧云脸上看了又看,“我认得你,你来过这里,好多人打你,你还在啊。”
萧云眼睛有些湿润,使劲地点着头,“教主鸿福,属下没事。”施吾言拍打着手掌,“太好了,太好了”,说着上前跨去,却被脚下的铁链给绊倒在地,萧云和钱梵赶紧上前将其扶起,“快把教主的脚链给打开”。
“是,是,···”,几个教徒赶紧拿出钥匙将脚链打开。施吾言摆脱了手链脚链的束缚,在众人面前翻起了跟斗,高兴地大呼小叫,突然撞开人群,飞快的跑了出去,萧云见施吾言跑走,赶紧追出去,众人也一齐出去,施吾言的身法非常快,众人只见他背影翻出墙外,就再也不见了。萧云大声喊了好几声,不见施吾言回应,钱梵道:“教主难道真疯了?”萧云望着施吾言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摆了摆脑袋。钱梵道:“那可怎么办?我们清风教在江湖上树敌无数,教主这个样子要是碰到仇人怎么办?”
萧云道:“这个倒不必担心,以教主的武功这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伤得了他。”
萧云望着清风教众人道:“大家都看到了吧,施教主根本就没有死,而是被虞载道害成这样的。”清风教众徒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指责虞载道的不义之举。铁战心中更是气愤,道:“真没想到,虞载道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来,萧兄,之前是我误会你了,竟然还听着虞载道的话来追杀你,我向你谢罪,还望你能够原谅!”铁战生性耿直,一根筋的脑袋,没有城府,对清风教忠心耿耿,正因为如此当初施吾言才会让他做孤云山的统领,说完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萧云将他扶住,“铁兄这是干嘛?你忠义无双,让萧某佩服,这次被虞载道所骗,并非你之过错。”钱梵也面露愧色,“萧兄,当初你在断鸿峰跟我说了那些之后我本也有些怀疑虞载道,但最终还是没有坚定这个信念,惭愧啊。”
萧云道:“要不是你当时放我一马,我哪有机会逃出去,是我应该感谢你。”萧云说着假装非常嫌弃地挥了挥手,“我们俩就不要这么客气了,还是像以前那样自然些。”钱梵捏着兰花指,娘里娘气地道:“讨厌。”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清风教众人重述说着肺腑之语时,敬希宁附耳到萧云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萧云点了点头,“大家听我说,这次我们清风教之所以能够除掉虞载道和袁朝京两人,全靠敬兄弟,智觉大师还有不闻道长,以及所有冒死来到孤云山的英雄,如今地字牢里还关押着四大门派和其他一些豪杰,我们赶紧去将他们放出来。”宋疏、钱梵等清风教徒都点了点头,萧云道:“那大家随我一同前去请他们出来。”萧云领着清风教众人来到地字牢,地字牢里的人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一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更有的人以为是清风教要在今日将他们杀了,里面的气氛顿时有些凝重,待萧云和智觉大师等人走近,智觉大师很快就现了智远大师和不如道长,呼喊着智远大师,“方丈师兄,方丈师兄,···”,智远方丈听是智觉大师的声音,心里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相信,待智觉大师走近之后,方才确定。
“师弟,真是你?你们···?”智远方丈见来者既有少林弟子又有清风教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智觉大师道:“方丈师兄,我们是来接诸位出去的。”智远大师望了几眼清风教人,有些不相信,“出去?”智觉大师笑了笑,“此事说来话长,大家先出去,容稍后慢慢向师兄和诸位解释。”
萧云命人打开牢门,四大门派和其他一些武林人士都被放了出来,但是现他们身体没有力气,四肢不稳,智觉大师问道:“师兄,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智远方丈道:“老衲和诸位都被下了药,全身没有力气。”萧云问道守在这里的清风教教徒,“解药在哪里?”一人道:“解药是袁长老保管的,他每隔几日都会亲自送药来,放在这些人的饭菜里。”萧云命人去搜袁朝京的身,众人在此等着,不一会儿来人禀报没有现解药,可是若没有解药,智远方丈这些人走路都走不稳,如何是好。铁战道:“我想也许信天使手中有解药。”铁战说道罗古,萧云这才现早已将他忽略,罗古又是虞载道的心腹,“不好,快跟我走”,萧云和清风教众人一起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却现早已不见了罗古的身影,只留下虞载道和袁朝京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萧云没有办法,只好命人去虞载道和袁朝京的房间里找,众人翻遍了袁朝京的屋子,结果还真是找到了好几瓶藏在木匣子里的两种大小的瓶子,教徒将整个匣子全都抱给了萧云,萧云问道地字牢里的教徒,“这里面有没有袁朝京拿给你们的药?”几个教徒拿出两瓶一眼便认了出来,“就是这个,袁长老拿给我们的就是这种药”。萧云和敬希宁分别拿出一瓶打开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没有任何气味,将其放下,萧云拿起另外的一种瓶子,“方才的是毒药,这会不会是解药?”众人多没有见过这种毒药,自然也无人识得,没有人能够确定。
不如道长道:“你拿给我试一下,反正老道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什么没有吃过。”不闻道长有些担心,“师兄,不可,这万一···”,不如道长道:“要是真有什么万一,不还有你吗,以后你就是咱们善武派的第十代掌门。”“师兄,···”,不闻道长还想劝说,不如道长直接从敬希宁手中拿过一瓶,将其打开,里面是很多颗粒非常小的药丸,黑乎乎的,不如道长倒出一粒在手中,直接放到了嘴里吞了下去。众人神经紧张,呆望着不如道长,不如道长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突然将手抓在喉咙处,张大了嘴,一下子倒在地上,一副非常惊恐的样子,出惨痛的叫声,众人见状皆感不妙,赶紧围到他旁边。
第117章 群雄回散
敬希宁抓着不如道长的手,“前辈,你怎么了?难道这也是毒药?”不闻道长更是非常紧张,谁知不如道长突然从地上撑起来,一阵哈哈大笑,“骗到你们了,骗到你们了,哈哈···,放心吧,这的确是解药。”众人又好气,又好笑,不闻道长道:“师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不如道长道:“师弟,做人就是应该开心,老而有趣才能返老还童。”不如道长服下药丸之后恢复了精力,众人放下心来,把解药分给每人一颗服下,众人服下之后自行调养了一会儿,渐渐都恢复了体力。萧云把各大门派的人都请了出去,智觉大师将事情的进经过都给各门各派的人讲了一遍,智觉大师讲完之后,智远方丈向敬希宁道谢道:“老衲替江湖武林多谢敬少侠了,敬少侠两次救中原武林于危局,特别是这次,若没有你挺身而出,实在是难以想象。”
敬希宁道:“智远方丈言重了,晚辈不过是略微尽了些绵力而已,多亏了天下英雄还有萧大哥相助。”
敬希宁与智远大师说话之间却让清风教众人有些尴尬,敬希宁看了出来,“清风教的各位兄弟,这些年来你们与五大门派甚至整个中原武林对抗,我知道这并非你们各位的意愿,经过这两次大战,无论是贵教还是中原武林都损失惨重,难复昔日盛况,我希望各门各派和清风教的各位兄弟能够从此放下成见,彼此无犯,就此相安无事。”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不行,清风教杀了我们五大门派那么多人,如果凭你在这里说几句就放下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子。”
铁战怒瞪着他道:“你以为我们清风教怕了你不成,有本事大家再打一次,你敢吗?”那人被铁战的样子给吓了回去,心中虽然不服但却也不敢再说话。
智远方丈道:“据老衲所知,清风教的创教祖师谢前辈本是一位扶危济困的大英雄,为天下人所敬重,贵教从林教主开始行事才开始有些偏激,现在又受奸人挑拨,被人指使,以至于会有今日之局面,如果再继续仇视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于大家都无益。正如敬少侠所说,我们少林派愿意与贵教摒弃前嫌,两厢和气。”
萧云道:“既然智远方丈都这么说了,我萧某也愿意与贵派从此化干戈为玉帛。”萧云又看了看宋疏、钱梵和铁战,宋疏道:“你们都知道我的,我一向不喜欢打打杀杀,只是身为霜星使,以前有些事情不得不做。”钱梵扯着惯常的语气道:“听你的。”一旁的赵匡胤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身子,默默地说道:“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钱梵早已听惯了别人对他的冷言戏谑,习以为常,朝赵匡胤翻了个白眼。
智远方丈看着其他几派,韩寻道:“当初袁朝京率领清风教徒荼毒彦山派弟子,我彦山派如今只剩下我们师徒几人,身为掌门百死莫赎,彦山派与清风教之仇本是不共戴天,可是若清风教真能弃恶扬善,不再挑起事端,从此换得整个武林的安宁,韩某愿意放弃一派之仇,当着所有人承诺以后不向清风教报仇。”韩寻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泣不成声,想及那么多弟子惨死,心中自责不已。众人都被韩寻的情绪感染,可是各门各派与彦山派有类似遭遇的不在少数,常汉贤想着剑门死去的弟子,也不禁有些伤感。智远方丈道:“韩掌门为大义而弃私仇,如此胸襟,令人敬佩,常掌门,不知你意下如何?”常汉贤点了点头,“在下同意方丈和韩掌门的。”智远方丈望向其他门派,大家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既然清风教有弃恶从善的念头,若继续为敌,恐怕后果也是难料,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智远方丈道:“我们武林各派都已经表态了,只要贵教以后真能弃恶从善,我们可以放下仇恨,不再追究,老衲希望贵教各位也能当着天下众人的面前正式地表明态度。”萧云回头望了一下清风教众人,大家都朝他点了点头,萧云道:“萧某代表清风教上下郑重向各位承诺,清风教以后绝对不会再做有害各派之事,我们也决计不会再与舒信的人有任何的往来,请各位放心。”
智远方丈十分高兴,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既然大家已经冰释前嫌,我等也应该告辞了,敬少侠,我们一道走吧。”
敬希宁道:“也好,这样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我来这里的事情也办完了,萧大哥,那我就告辞了,来日我们再见,只是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萧大哥”,敬希宁曾经在密道之中答应过林庭鹰有朝一日将他尸骨迎回孤云山,只是密道乃清风教秘密,于是敬希宁附耳将这件事情小心嘱咐给了萧云。
萧云道:“那是自然,这件事情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的,也好,如今清风教乱成了一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就不留你们了,等处理好清风教的事情之后,有时间我去找你,记住,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萧云的地方,我萧云一定鼎力相助。”
敬希宁道:“多谢萧大哥,我记住了,告辞。”
敬希宁和各门各派的人离开了孤云山,可是现在的孤云山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虞载道和袁朝京也冰冷的躺在地上。宋疏道:“虞教主,不,虞载道和袁朝京的尸体各位准备怎么处置?”
铁战道:“虞载道和袁朝京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又与朝廷勾结,害死了清风教这么多兄弟,罪恶滔天,就算是将他碎尸万段也不足以弥补。”
萧云摆了摆手,“算了,他们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人都死了,再去追究又有何意义,把他们好生葬了吧。”
钱梵道:“他们这样的人葬在孤云山岂不是玷污了这里。”
萧云道:“就算是给后代教徒当个反面例子吧,把他们用来警示后人。”
铁战道:“只可惜,让罗古跑了。”
钱梵道:“罗古是虞载道的重要助手,全程参与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萧云道:“我已经令冷月峰的人去找他了。”
宋疏道:“如今我教元气大伤,急需恢复,可是施教主现在又成了那样,而且不知所踪,没有人主持大局,该如何是好?”
钱梵道:“以施教主目前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主持教中事务,况且人都已经找不到了,依我看,我们应该重新推举出一位新的教主来。”众人都点了点头,铁战道:“可是选谁呢?”
钱梵道:“如今的清风教人才凋零,就连我们四大护教使也只剩下了三位,教主的人选肯定只能从我们三人和铁统领之中来选择。”
铁战道:“我就是个粗人,让我守卫孤云山还可以,要是让我来管理清风教,我可不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宋疏道:“我的性格你们是知道的,向来喜静,不管俗事,当初这个霜星使也并非自己情愿当的,平日里要是没有什么大的事情都不会出霜星峰。”钱梵道:“我看这教主之位是非冷月使莫属了。”
萧云道:“你说什么呢,此事重大,还要大家慎重考虑。”
钱梵道:“还有什么考虑的,我们几人之中只有你是最为合适的,而且这次多亏了你才挽救了我教危局,否则大家还被虞载道和袁朝京蒙在鼓里,虽然我与你平日里互相看不上眼,但在这件事情上我还是支持你的。”
萧云道:“可是毕竟施教主还在,这恐怕有些不合适。”
钱梵道:“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施教主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而且人都找不到,怎么主持教中事情,你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好,我看就这样,你就先当着,若教主以后能够恢复,你在还给教主便是了。”铁战和宋疏也都表示赞同,萧云不是一个惺惺作态之人,性情也是豪爽,不会假意推辞,他自己也明白,如今由他来执掌清风教最为合适,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萧云应了大家,宋疏道:“如今罗古逃走,信天使的位置空了下来,再加上萧兄当了教主,冷月使的位置也空了,还有教中长老,这三个职位在本教都至关重要,这可如何是好?”
萧云道:“霜星使说得没错,可是经过这次之事,本教人才零落,一时之间三个位置恐怕难以补全,至于冷月使,我认为宋州分坛的孙坛主是个合适的人选。”宋疏对孙继也算是了解,知道此人严谨正直。铁战道:“朱坛主死后,沈鸿接任相州分坛,听说此人很是机灵,不如就让他来当信天使吧。”
萧云道:“二位以为如何?”
钱梵道:“我也听说过此人,要不就让他试试。”宋疏对沈鸿不甚了解,但眼下也无更好的人,也只好同意。冷月使和信天使算是有了人选,萧云道:“三位就没有人想过来做这个长老吗?”
钱梵道:“当长老多累,还得协助教主处理教中大事,我可没那个脑子。”铁战和宋疏都摇了摇头,宋疏道:“长老之位必须由教中有资历和德行的人之中选择,既然一时难以找到,那就先空着,绝不能草率决定。”萧云道:“既然如此,那长老之位就先行空着,等有了合适的人选再做定夺。”
萧云随后唤人将虞载道和袁朝京抬走,萧云道:“对了,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钱梵问道:“什么事?”
萧云道:“诸位可还记得上次五大门派攻打孤云山,结果被敬兄弟救走之后莫名消失吗?”
钱梵道:“当然记得,我连现在都还不明白当初他们是怎么逃离孤云山的。”
萧云道:“其实孤云山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山下,他们就是从那里离开的。”
钱梵道:“密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敬希宁是怎么知道的?”
萧云道:“他当初被施教主追杀,也是误打误撞现了密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那条密道里现了莫教主的遗骸。”
第118章 武林新秀
“什么?”宋疏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记得当年林教主说莫教主走火入魔结果没了去向,怎么会死在那里面?”
萧云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十年,其中因果经过现在很难再说得清楚,据敬兄弟分析,很有可能莫教主是被林教主害死的。”
铁战大惊道:“怎么可能?林教主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萧云道:“我先带大家去看看就知道了。”萧云带他们来到莫苍榷的遗骸处,众人望着那一堆遗骸都非常震惊,萧云道:“四十多年前教内生的那场内讧我们虽未亲历,但应该都有所耳闻,当时林教主公布了莫教主走火入魔失踪的消息后,教中为争夺教主之位,分成了枫长老和当时同为长老的莫教主两派,双方斗得你死我活,最后是枫长老实在不忍教中之人自相残杀,自己一个人出走,平息了这场纷争,而敬兄弟的武功便是出自枫长老。”
钱梵道:“什么?敬希宁是枫长老的徒弟?这怎么可能?枫长老估计比敬希宁的爷爷还大,他们怎么可能认识?”
萧云道:“当年敬兄弟一家被后唐李嗣源的军队追杀,他的娘亲走投无路之下抱着他跳落山谷,结果为枫长老所救,收他为徒。这些当初施教主甚至虞载道都是知道的。”
钱梵道:“怪不得,我说敬希宁的武功为何与我们清风教的武功有些相似。”
宋疏道:“可是如何断定这就是莫教主的骸骨?”萧云让宋疏移步到莫苍榷后面,掀开莫苍榷的衣服,地上刻着四个字,“庭鹰害吾”。
宋疏摸了摸那四个字,“这几个字都是用指上的内力生生刻上去的,能有此内力者,当时恐怕也就只有莫教主了。”
铁战道:“莫教主是一位武痴,以当时林教主的武功来说,应该不是莫教主的对手,那么林教主只能是趁莫教主走火入魔之时趁虚而入。”
钱梵道:“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不管怎么说,当年的事情总算是真相大白了,只是不管是莫教主还是林教主都已经不在人世,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再追究了。”
宋疏道:“我教已经有虞载道图谋加害施教主之事,若再让江湖上知道这件事,他们将如何看待我们清风教?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情就限于我们几人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声张。”
铁战道:“那莫教主的遗骸应该怎么处理?”
萧云道:“宋兄说得对,我们将莫教主的骸骨迎出去,好生葬了,对教中上下只说找到了莫教主的尸体,其他的只字不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会再有人来深究此事的,几十年前的恩恩怨怨就随它去吧。”
宋疏道:“也只有如此了。”
铁战道:“那这条密道怎么处理?他可是连通了我们孤云山和山下,现在五大门派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此事,太不安全了。”
钱梵道:“干脆就把这条密道给封了。”
萧云道:“也好,那这件事情就交给铁统领了。”于是萧云迎出莫苍榷遗骸,葬于孤云山,然后铁战将密道彻底封死。
话说敬希宁一行人离开孤云山,走到一分叉路口,敬希宁准备辞别众人,“智远方丈,各位,晚辈就在此和大家别过了,临走之前,我有一句话想说,现在大家已经被安全救了出来,当初武林盟主的担子我也应该卸下来了。”
智远方丈道:“不可,敬少侠,你多次挽救武林,这武林盟主之位你当之无愧。”
敬希宁道:“智远方丈,当初是为了救各派才临时推举的我,如今任务已经完成,这武林盟主我也就不必再担了。”
常汉贤道:“敬少侠,这盟主之位已经空缺了很久了,如今你既然已经担当,那就继续当下去,我们都心服口服。”
敬希宁道:“可是晚辈还有关义寨的事情要管,实在难担此大任。”
韩寻道:“敬少侠,其实这武林盟主也就只是一个名头而已,平时也不需要你办什么事,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将江湖凝聚起来,在重要的时刻能够出来主持大局,你不要有太多的压力,你还是回关义寨,只是多了一个名头而已。”
智远方丈道:“韩掌门说的对,这只是一个头衔而已,敬少侠就不要推辞了,以后只要盟主一声号令,我少林派定当全力以赴。”
各大门派七嘴八舌,都坚持让敬希宁继续当盟主,敬希宁本无此心,不想被这盟主身份束缚,但在场大多都是武林前辈,不好拒绝,也只好默认了。智远方丈见敬希宁不再推辞,道:“太好了,今后武林能有敬少侠这样的武林新秀带领,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韩寻道:“敬少侠,眼下武林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出来主持公道。”
敬希宁道:“韩掌门所言何事?”
韩寻道:“杨见深占据掌门之位,又投靠清风教,此等人品,岂能做一派掌门。而且据我所知,丁掌门临死之前曾将掌门之位传于云起贤侄,丁掌门与我是多年至交,我希望能完成丁兄的遗愿,以告慰丁兄在天之灵。”
敬希宁道:“丁姑娘和乐兄都是我的好友,此事就算韩掌门不说,我也会亲自前去替他们讨个公道。”
韩寻道:“太好了,韩某可以随敬少侠一块前去。”
敬希宁道:“韩掌门费心了,既然我现在是武林盟主,此事有我出面就可以了。如今彦山派刚刚经历劫难,急需重建,韩掌门不必为此事费神。”
韩寻道:“如此甚好,那韩某就和几位徒儿先走了,以后敬少侠但有所令,韩某在所不辞。”
众人纷纷道别,各门各派也各自散去。巴扎尔道:“敬少侠,贫僧也告辞了。”
敬希宁道:“大师这是准备往何处?”
巴扎尔道:“去往该去之处。”
敬希宁道:“既然大师不愿说,那就算了,以后要是有机会,随时欢迎大师到关义寨来做客。”
巴扎尔道:“你我今后若能不见恐怕最好,告辞。”巴扎尔说完转身离去。
“这个大和尚···”,戚尚双手插在腰间,气呼呼的看着巴扎尔。
郑玉道:“巴扎尔好像话里有话呀,不知他是何意思。”
敬希宁道:“好了,不管这些,我们陪丁姑娘和乐兄一起去小叶派吧。”
巴夏跑到敬希宁身边,悄悄问道:“敬兄弟,上次说的你还记得吧。”
敬希宁道:“上次说了什么?”
巴夏急得跳了起来,“师兄,他果然望了。”
戚尚道:“敬兄弟,你怎么能忘呢?”
敬希宁笑道:“你们两人疯疯癫癫的在说什么,我真不知道说过什么。”戚
尚双手比划了几下,“就是这个,记得吗?”敬希宁恍然大悟道:“你们是说教你们锦字十二诀啊?”
巴夏道:“原来这套武功叫‘锦字十二诀’。”
敬希宁道:“好,好,我教你们就是了,可是总得等我办完正事吧。”
戚尚道:“这就是正事啊。”巴夏又跑到明月谣旁边道:“要是敬兄弟没时间教,明姑娘把你那套剑法交给我们也是可以的。”
明月谣道:“我们花解语派的剑法,只适合女子练习,不适合你们。”巴夏装作一副要哭的样子,“你们两个都这么小气,我和师兄这次听说你们要攻打孤云山,千里迢迢跑来帮你们,你们居然这点事情都不答应。”
赵匡胤道:“原来你们二癫是为了学我大哥和明姑娘的武功才赶来出手帮忙的呀。”
戚尚道:“才不是。”
敬希宁道:“好了,大家都不要闹了,二癫,我已经答应教你们了,别急嘛,等去小叶派把事情办完之后,回到关义寨我就教你们这总行了吧。”敬希宁一行人有二癫一路,打打闹闹,热闹得很。
第119章 重夺小叶
“原来是语心和云起回来了,师叔看到你们回来真是高兴”,杨见深与他们走近之后堆起一脸虚伪的笑容。
赵匡胤道:“是吗?杨掌门上次在石头山不也见过他们俩吗,我当时也没看到你怎么高兴啊。”
郑玉道:“杨掌门好大的阵仗。”杨见深目光尴尬地从赵匡胤和郑玉身边扫过望向敬希宁,“这不是敬少侠吗,石头山和孤云山之战出尽了风头,年纪虽轻,威名却远震江湖,轰动整个武林,如今贵为武林盟主没想到会亲自来到我们小叶派,真是令敝派蓬荜生辉啊。”
敬希宁对杨见深没什么好印象,敷衍回了一句,“过奖了”。敬希宁没有唤他作杨掌门,甚至没有提他的姓,敏感的杨见深深感不安。
“敬少侠和几位刚从孤云山下来连自己的地方都没有回就直接来我小叶派,不知道有何事?”杨见深态度也变得冷淡起来。
敬希宁道:“前辈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吗?”
杨见深道:“恕杨某愚钝,还望敬盟主明示?”
戚尚道:“姓杨的,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隆权喝道:“放肆,竟敢对掌门师兄如此无礼,这可是小叶派,你们也太猖狂了。”
柴荣道:“您不用激动,我们此来的目的你们应该很清楚,你们投靠虞载道和袁朝京,如今他们二人已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这小叶派掌门之位恐怕杨掌门已经不再适合了。”
杨见深道:“这是我们小叶派自己的事情,你们作为外人来插手恐怕不太合适吧。”
敬希宁道:“我们虽然是外人,但丁姑娘和乐兄可不是外人。”
赵匡胤道:“杨掌门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石头山的武林大会您可是到场了的,我大哥现在是武林盟主,刚刚你可是亲口叫了一声,小叶派身为武林一派,难道我大哥没有权利管吗?”
杨见深被赵匡胤这么一说,说话间底气有些不足,停顿了一下,“本掌门是由小叶派众弟子选出来的,就算是武林盟主也不能随便插手我们小叶派的事情。”
敬希宁道:“杨掌门扪心自问,你这掌门之位真是众位弟子选出来的吗?丁掌门临死之前我可是在场的,他当着我们的面亲自将掌门令牌交给了乐兄,乐兄才是小叶派名正言顺的掌门。”
“胡说,这仅仅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掌门师兄已经不在,还不是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杨见深有些急了。
柴荣道:“杨掌门,你身为掌门,投靠清风教,已经没有资格当掌门了,这次我大哥以武林盟主的身份来此,也是受了智远方丈、不如道长和韩掌门等人的嘱托。”
“没错,你已经没有资格再当我们小叶派的掌门了”,正在众人争执不下之际,郭兴远领着门下弟子走来,而自从杨见深头投靠虞载道之后,郭兴远称病不出,加上丁语心和乐云起出走,已经憔悴苍老的许多。
隆权道:“郭师兄,你不是说你不舒服,需要静养吗?这怎么突然就好了?”
郭兴远哼了一声,没有理会隆权,走到丁语心和乐云起身边,“语心,云起,你们俩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师叔担心死你们了。”乐云起的师弟石无际也跟在郭兴远后面,自从丁语心和乐云起走后,丁望舟门下弟子都投到郭兴远门下,与郭门弟子打在一起。
丁语心道:“师叔,我和云起没事儿,我们走的这些日子您可好?”
郭兴远道:“好,一切都好,就是一直盼着你们回来。”
乐云起跪到郭兴远面前,“对不起师叔,让您担心了。”
郭兴远赶忙将他扶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然后望向杨见深,“杨师兄,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执迷不悟吗?交出掌门之位还予云起,你之前犯下的错我们可以从轻处置。”杨见深用手把他们指了一遍,“你们这是逼位。”
乐云起道:“杨师叔,云起早已说过,自己并非贪念掌门之位,但是师父教诲从不敢忘,你做出如此之事,让我们小叶派在江湖上的名声一落千丈,我可以不当掌门,但是你今天必须卸下掌门之位。”杨见深不情不愿,但乐云起有丁望舟门下弟子和郭兴远的支持,还有敬希宁,此时的形势对自己是极为不利,若要是与他们硬拼,虽然自己人多势众,但有敬希宁等人在旁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到时候莫说是当不成掌门,恐怕连性命也难保,权衡再三,杨见深决定不吃眼前之亏。
“好,好,你们一个个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行,不就是一个掌门之位吗,我不当了,谁愿意当谁当吧”,杨见深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受害者样子。
“师兄,你不能让啊···”,隆权见杨见深松口让位,开始着急起来。
杨见深道:“师弟,算了,随他们吧。”杨见深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弄得他门下众弟子和隆权门下弟子个个愤愤不已。
郭兴远道:“既然如此,那掌门令也应该交出来。”杨见深瞪了郭兴远一眼,非常不甘的将掌门令从身上拿出,用力朝郭兴远扔了过去,幸亏郭兴远反应快,否则定被杨见深砸到。郭兴远接过掌门令牌,把他交到乐云起手中,“云起,你好好拿着,从今以后,你就要承担起振兴小叶派的重任了,希望不要辜负掌门师兄对你的期望,重新挽回小叶派在江湖之中的名声。”
乐云起道:“师叔,我说过我并非贪念掌门之位。”
郭兴远道:“你当掌门是丁师兄的决定,怎么能说贪念掌门之位呢,况且现在小叶派除了你,难道还有更合适的吗,你就不要推辞了,要以大局为重。”乐云起从郭兴远手中接过掌门令,“弟子谨遵师叔之命。”
郭兴远道:“我算了一下,三日后是个好日子,就定在那天举行掌门大典。”
乐云起道:“师叔,武林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我看这掌门大典就不举行了吧。”
郭兴远道:“云起,若是放在平时当然不必如此,但我们小叶派情况特殊,必须举行掌门大典,以此来昭告武林,如今小叶派的掌门是你,而你是在孤云山拼死营救智远方丈他们的,只有这样我们小叶派在武林中的形象才能渐渐扭转回来。”乐云起恍然大悟,“还是师叔想得远,是云起考虑不周。”
郭兴远转向敬希宁,“敬少侠,三日之后的掌门大典还希望你以武林盟主之尊和各位一起赏光参加。”
敬希宁道:“乐兄是我的好朋友,于公于私我都会参加的。”
乐云起道:“多谢敬兄,那就在小叶派小住几日,我可以带你到周围去参观一下。”
丁语心道:“太好了,我这就去给敬大哥和各位把屋子收拾出来。”丁语心说完就跑了进去。
敬希宁将乐云起拉到一边,悄悄问道:“乐兄,你准备怎么处置杨见深和隆权。”
乐云起沉思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人都是我的师叔,好在他们当初虽然投靠了虞载道,但是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看对他们的处罚就算了。”
敬希宁道:“乐兄心胸宽大,令人佩服,只是若不给他们一些惩罚,我担心他们以后会不听束缚,又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乐云起道:“敬兄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住两位师叔的,一定不让他们再入歧途。”
敬希宁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小叶派附近风景如此秀丽,我和月谣他们一定要趁着这几天好好欣赏一番。”敬希宁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心中对杨见深和隆权还是有一些莫名的担心。
这两日,乐云起和丁语心带着敬希宁与明月谣把小叶派附近都逛了一遍,柴荣等人不便打扰他们,于是自己几人一起在附近逛了起来。掌门大会当日,由于时间太过匆忙,所来宾客不多,智远方丈等人赶不过来,只好差人送了信件和礼物过来。参加完小叶派的掌门大典,敬希宁一行人辞别了乐云起和丁语心,回到关义寨。
身在信亭居的舒信自从虞载道抓了智远方丈等人后,自以为武林从此尽在掌控之中,从此大可高枕无忧,已经向皇帝上了奏书,希望能够回到朝中,可是奏书还没有出去,孤云山的事情就传遍了江湖,舒信立马派人把送信之人追了回来。听闻消息之后,舒信大吃一惊,召集起众人商议。
舒信一脸愁虑,本以为完成了皇帝交待的事情就可以回到朝中,如今失去了虞载道这把利刃,要想收服武林人士,困难重重,想到这里舒信拍了拍桌子,“这个敬希宁,以前我还真是小瞧了他,没想到竟然串谋智觉和尚一起坏我大事。”
舒剑道:“义父,据属下所知,这个敬希宁前段时间和一群人抢了关义寨,聚集在那里,听说声势浩大,周边的官府对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他又做了武林盟主,此人不除迟早会成为祸患。”
舒信道:“虞载道死后,萧云当了清风教的教主,此人和敬希宁走得很近,我们以后恐怕再也难以把控清风教,想继续利用清风教替我们打压那些江湖人士怕是不行了。”
董季道:“我们可以在清风教再找一个‘虞载道’。”
任宗权道:“不错,听说孤云山一战之后罗古不知去向,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他,利用他来重新掌控清风教也不是不可能。”
舒信道:“话随如此,可是罗古现在不知去向,我们如何找他?”
正在众人商议之间,外面一仆人前来通报,“主公,门下有一个自称叫罗古的想要求见您。”众人一听罗古的名字,眼前一亮,舒信道:“赶快让他进来。”
许放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罗古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舒信迎面见到罗古蓬头垢面的样子,很是狼狈,罗古走到舒信面前,跪在地上,抱拳道:“大人,虞教主和袁长老都已经被敬希宁一伙儿给杀了,请大人作主,替教主报仇。”
舒信脸上没有表情,假装呵斥道:“你们是怎么搞的,明明已经将整个武林都抓在了手里,事情怎么会展成这样?”
罗古道:“教主本以为各大门派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所以当智觉在石头山召开武林大会的时候也没有在意,没想到他们聚集了如此多人,就连吐蕃喇嘛和回鹘人都来了,特别是敬希宁和萧云,要不是他们俩人,智觉和不闻的人根本上不了孤云山。”
舒信道:“算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听你的解释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罗古恨恨道:“罗某曾经受虞教主之恩,如今他惨死于敬希宁之手,我一定要替他报仇。”
第120章 贼心不死
舒信道:“虞载道没有看错你,果然有情有义,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帮你的。”
罗古道:“敬希宁和萧云都是我的仇人,他们每个人我都不会放过,如今萧云虽然当了清风教的教主,但我不会让他一直这么得意下去的。”
舒信道:“萧云为清风教立下此功,受到上下拥护,要想动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罗古道:“我看未必,据我所知,萧云让沈鸿接替了我信天使的位置,而沈鸿的前任坛主朱振是虞教主的师弟,其实沈鸿一直都是虞教主的人,虽然不知萧云为何提拔他当了信天使,但是我知道沈鸿私下对萧云是非常不满的,虽然不知萧云此举为何,但沈鸿始终担心萧云会清算他。”
舒信道:“你是想从沈鸿下手?”
罗古没有直接回答舒信,“不光是沈鸿,逼位施教主之事很多坛主都是共谋,而其中不乏忠心虞教主之人,如今事情败露,这些人个个惶惶不可终日,所以只要对他们稍加劝说,我相信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会愿意联手对付萧云的。”
舒信道:“既然你如此有信心,我把舒剑和董季、刁裘派来帮你。”
罗古知道舒剑是舒信的心腹,他既然把舒剑派给他,足见对此事之重视。经过此事,萧云和敬希宁早已被舒信记恨,而舒信是绝不会允许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存在的。
自从罗古趁乱逃走之后,萧云就派出了人马追查他的消息,此种情形之下,罗古自然不敢直接去信天峰找沈鸿,他离开信亭居之后思索再三,决定去曹州分坛找6鸣久,一则罗古与6鸣久颇有些交情,二来6鸣久与他一样都是虞载道的死党,当初虞载道谎称施吾言失疯跳崖之后,他便一个劲鼓吹推举虞载道。
罗古不敢张扬,经过一番乔装之后,悄悄来到曹州,见到了6鸣久,6鸣久颇为惊讶,不过倒也不避讳,恭恭敬敬地将罗古请了进去。
“信天使,你怎么来这里了?如今萧云当了教主,听说他派人到处找你。”6鸣久仍有些惊慌。
罗古道:“当初虞教主向全教下了追杀令,如今萧云当了教主,你就一点也不慌吗?”
6鸣久道:“我如何不慌,要是萧云知道了我之前与虞教主勾连之事他岂能放过我?可他的教主之位是由断鸿使、霜星使和铁统领三人以及孤云山所有人一起推选的,我就算是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呢?”
罗古道:“萧云能够被人推上教主之位也能被人从上面拉下来。”6鸣久听着罗古的话有些震惊,“信天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古道:“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为虞教主报仇还是为了我们自保,都不能让萧云这么称心如意地当上教主,与其等着他来找我们,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先制人。”
6鸣久这些日子心中也有些不安,当初他当着萧云的面支持虞载道,与孙继才唱反调,如今虞载道的阴谋败露,他自己很难脱得了干系,而孙继才现今又被推举为冷月使,接替了萧云原先的位置,就连沈鸿也当上了新的信天使,他心中自是不平,罗古如此一说,也有些动摇,“可是就凭我们,势单力薄,如何与萧云抗衡?”
罗古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你可听闻过宣武节度使舒信?”
6鸣久心中一震,“怎会不知道,要不是他怂恿虞教主,说不定虞教主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罗古摆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虞教主之所以会弄成那样全都是敬希宁和萧云造成的,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和舒信联系过,他仍会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们。还有沈鸿,他也是虞教主的人,如今又当了新的信天使,有他的帮忙我们上孤云山轻而易举。”
虽然罗古说得绘声绘色,但6鸣久心中却没有底,“沈鸿现在都已经是信天使了,他会冒这风险吗?”
罗古看出6鸣久虽然有心,对前途却很悲观,于是给他打气道:“我给他写一封信,到时候你派人送到信天峰去,我相信他一定会的,同时我在联系一下当初暗中默许虞教主夺位的几个坛主。”6鸣久听罗古这么一说,一番思索之后虽然没有信心却心存侥幸默默点头同意。
罗古走了之后,6鸣久派人把信送到了信天峰,沈鸿还沉浸在这突然成为信天使的兴奋之中,突然收到罗古的信,匆匆看了几眼,准备把他烧掉,秦成恰巧推开沈鸿房门进来,沈鸿现有人进来,赶紧慌慌张张准备把信藏起来,生怕被人瞧见,现是秦成,这才松了口气,呵斥道:“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
秦成现沈鸿有些慌张,“属下知道错了,您方才是···?”
秦成虽然已经换了好几个主子,但凭借他那与生俱来溜须拍马的功夫,仍然深得沈鸿的信任,沈鸿把信从身上拿了出来,递给秦成,“你看看吧,6鸣久派人捎来的信。”秦成接过信件,打开看了一遍,“这信虽然是6鸣久送来的,但写信的人却是罗古,这说明罗古已经说服了6鸣久,他们这是来劝您的啊。”
沈鸿道:“我当然知道他们写这封信来是为了劝我,可萧云不计前嫌提我为信天使,罗古不管以前如何尊荣可现在犹如丧家之犬,我干嘛要和他们冒此风险啊。”
秦成虽然善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无论跟着哪个主子都左右逢源,顺风顺水,不过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与天下之中大多数人一样,贪财好利,不计后果,罗古正是了解到这点,担心沈鸿胆小,见于眼前利益,所以早已暗中联系了他,不但给他送去了金银财帛,还许以他事成之后坛主的位置,秦成早已不甘居于人下,想自立门户,如此大礼,早已心动不已,见沈鸿有些犹豫,但却没有直劝他,而是反问道:“信天使以为您在十几位坛主之中算不算得上是佼佼者?”
沈鸿心里也有些虚,“要论武功恐排不到前面几位。”
秦成继续问道:“这教中上下是不是都知道您曾经是虞教主的人?”
沈鸿道:“朱坛主是虞教主的师弟,朱坛主在时与虞教主走得最近的就是我们相州分坛,这件事情全教上下皆知。”
秦成道:“那您认为萧云为何要选您上来当这信天使?”
沈鸿道:“其实我心里也有些纳闷,不知道这萧云怎么想的。”
秦成道:“依属下看,这萧云一定有阴谋。”
沈鸿赶紧问道:“什么阴谋?”
秦成道:“萧云知道虞教主当初夺位得到了许多坛主私下支持,当然这其中就包括您,他现在当了教主,是想对我们进行清算,可是若大规模一起进行,势必引起所有坛主的联合反抗,于是他就想着一个一个地对付,而您就是他的第一个目标,他把您调到信天峰,名义上是升了您的地位,其实是为了他便于下手。”
沈鸿听秦成这么一说,心里也了慌,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秦成道:“罗古不是给您送信来了吗?既然他已经联合了好几位坛主,我们何不趁此机会与他们一起,先下手为强。”秦成说着还用手在沈鸿面前比划了一下。沈鸿有些犹豫,下不了决心,秦成道:“信天使,别再犹豫了,罗古已经把他的计划都告诉您了,您如果不同意,他也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您两边不是人,可就遭了。”沈鸿觉着秦成说的有道理,终于下定了决心,“好,那你给他回信,就说我同意他们的计划,按计划行事。”
秦成见沈鸿终于同意,心中大喜,“是,属下这就去办。”
秦成给罗古回了信,罗古收到之后,召集6鸣久和其他几个死忠于虞载道的坛主,商量了具体事宜,这时舒信也派出了舒剑和许放等人前来帮忙,不过自己却没有亲自前来。
按照既定的日子,罗古和舒剑等人带着人悄悄潜伏到了信天峰,信天峰的人见到罗古都惊讶不已,此前沈鸿私下早已向信天峰的少数人通过气,因此罗古等人很顺利地来到了信天峰。
这天夜里,秦成和沈鸿分别开始行动。秦成带了几瓶酒来到孤云山,找到铁战,铁战望了一眼秦成,问道:“你是谁?怎么没有见到过你?”
秦成道:“在下秦成,原本是相州分坛沈坛主的手下,如今沈坛主当了信天使,我也随他一起来到了信天峰。”
铁战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沈鸿身边那个狗头军师啊。”铁战说话豪放,对秦成又十分不屑,因此故意此说,也想羞辱一番秦成,秦成仍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不但不生气,反而笑道:“铁统领见笑了。”
铁战道:“我可不敢笑话你,你看你跟着谁谁最后都没好下场,说起来我可真是佩服沈鸿,居然敢把你留在他身边,不过我可真替他担忧啊。”
铁战说道这里,秦成有些尴尬,心中暗想,“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等我们成事之后,有你好受的”。秦成想打破尴尬,又是一脸奸笑,“看来铁统领对我误会很深,不过过去的就不要说了,您看,我知道您英雄豪气,好酒,所以特地给您拿了两坛杜康酒孝敬您,这可是我从相州带过来的,听说都有上百年了。”
铁战虽然心粗,却早已看穿秦成这一肚子坏水,但面对秦成手中这上百年的杜康酒,也经不住诱惑,秦成故意把其中一坛酒的盖子拧开,酒香四溢,飘满屋子,秦成嘻嘻笑道:“前朝的杜甫曾言‘杜酒偏劳劝,张梨不外求’。”
第121章 识破奸计
铁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就你也配吟杜子美的诗,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秦成使劲点头缓解尴尬,“铁统领说的是,不过这酒却是好酒。”铁战拿过秦成手中一坛酒,“看在这杜康酒的份上,今天就给你个面子,酒我收下了,你回去吧。”秦成见铁战要赶他走,忙道:“铁统领,我这杜康酒可与其他酒喝法不一样,若按一般的喝法,其味道减半,所以还是让我教您怎样喝它吧。”
铁战道:“这天下的酒不都是一个喝法吗,还有什么特别,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相信你一回,走,到我屋里去给我讲讲。”
秦成连连点头,“是,是,···。”
就在秦成花言巧语想尽办法给铁战灌酒之时沈鸿去求见萧云,恭恭敬敬走到他面前抱拳道:“属下参见教主。”萧云看了沈鸿一眼,“信天使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沈鸿道:“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属下以前都在相州分坛,如今初来信天峰,有很多地方不是很清楚,教主曾经是冷月使,深知护教使的重任,所以今晚特来向教主请教,还希望教主能够不吝赐教。”
萧云扶住沈鸿的双拳,“信天使客气了,我教四大护教使确实责任重大,四大峰肩负着守护孤云山的重任,是孤云山的门户,任意一峰有失都会危急到孤云山清风教总教的安全,所以你一定要守好信天峰,不能有任何闪失。”
沈鸿一脸严肃,“多谢教主教诲,属下一定不负教主所望,守好信天峰,只要有属下在,孤云山外的一只蚊子也休想从信天峰飞上去。”
萧云拍了拍沈鸿的肩膀,“信天使言重了,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来信天峰,所以刚开始有些不习惯也是难免的,过段时间就好了。”萧云走上前去,坐在了椅子上,望着沈鸿道:“信天使别站着了,快坐吧。”沈鸿表现得小心谨慎,慢慢坐下,萧云唤人去沏茶。
两人坐在那里谈着,不一会儿一仆人端了两杯茶进来,先把一杯茶轻轻放在萧云旁边,萧云瞧了他一下,“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那仆人道:“启禀教主,我是厨房里烧火打杂的,今天孙伯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就临时让我来了。”萧云点了点头,“你待会下去的时候去给他取点药,让他好生休息,这几天就不要干活了。”那仆人端着茶盘弯腰向萧云鞠躬,“多谢教主”,说完之后又把剩下的一杯茶端给了沈鸿,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沈鸿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赞道:“这茶可真是不错。”
萧云笑了笑,“信天使要是喜欢我明日令人给你送点过来”。沈鸿立马站起身来,毕恭毕敬谢道:“那属下就先行谢过教主了。”萧云一阵哈哈大笑,端起旁边的茶喝了好大一口。喝茶之时,沈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手中的茶杯,屏住呼吸,极是认真,生怕错过了什么。萧云也有所察觉,放下茶杯,“信天使你怎么了?”沈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鸿又漫无边际的说了些恭维萧云的话,萧云听得恍惚,无聊得很,都快睡着了,见沈鸿一直坐在那里不走,又不好意思撵他,精神恍惚,打着哈欠,昏昏欲睡,越到后面,渐渐感到脑袋有些胀,拍打了几下脑袋,沈鸿看着萧云的模样,慢慢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萧云走近,边走边喊道:“教主,你怎么了?”萧云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垂着脑袋,感到眼前一片迷茫,右手在旁边的桌子上乱摸,手一滑,没有扶住椅子,差点掉到地上来。
沈鸿加快了脚步,几步蹿到萧云前面,低声在萧云耳边说道:“教主,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四肢无力,脑袋昏昏的,眼前迷迷糊糊,一会儿感觉自己快要飘起来,一会儿又感觉自己好像落下了万丈悬崖一般?”
萧云虚睁着眼睛望向沈鸿,“你怎么知道?”
沈鸿歪着脑袋,右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眼神移向萧云旁边的茶杯,上下嘴唇动了两下,萧云把头转向方才喝了一大半的茶,指着沈鸿,“你往茶里下了药。”沈鸿撇着嘴点了点头。
“你,···”,萧云摇晃了几下脑袋,“不对,你明明都没有碰过茶杯,怎么可能往里面下药?”
沈鸿道:“我当然是没有机会下药了,可是别人有啊。”
萧云问道:“是谁?”
沈鸿道:“还记得刚才进来送茶的那个人了吗?你不是说你没有见过吗?当然,因为他是我从相州带过来的人,而那个什么孙伯当然也没有生病,而是已经被我杀了。”
萧云勃然大怒,“沈鸿,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沈鸿冷笑了两声,“后果,我当然知道,后果就是我只有这样才能活命。”
萧云道:“你简直是疯了,我劝你赶紧收手还来得及,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生过。”
沈鸿道:“收手?晚了,自从我下了这个决定之后就不可能再回头了,教主,可千万不要怪我。”沈鸿一步一步朝萧云走近,杀气一点一点聚集,眼神越来越凶狠。
萧云大声喊道:“铁统领,铁统领,···,铁战,···”,沈鸿道:“教主,你就别白费力气了,现在的铁战估计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哦,也可能已经被秦成给他送进了鬼门关了,您放心,属下一定会给您来个痛快的。”沈鸿说完拔出手中的刀,没再多话,一刀朝萧云砍去,谁知萧云突然睁大了眼睛,清醒过来,猛地站起来,从椅子上移开,沈鸿一刀落了空。
沈鸿见状大惊,来不及多问,朝萧云又是一刀砍去,萧云一脚将椅子踢向沈鸿,被沈鸿一刀砍成好几段,再往前看时,萧云已经到了他跟前,手起一掌,落在了沈鸿肩前,沈鸿也有些功力,虽然没有站稳,但很快就立定了脚步,再看时,萧云又一掌从半空中劈来,沈鸿有些惊慌,呆呆地望着,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见突然头顶跃过一人,与萧云打在一起,帮他接住了那掌,那人和萧云一起落地后各自向后退却了好几步,沈鸿定睛一看,原来是罗古,不禁兴奋地叫道:“信天使,你终于来了。”
正说话时,从门外又冲进来许多人,都是以前信天峰的人,还有6鸣久等几个分坛所带之人,场面甚是浩大,将萧云整个大厅团团围住。
罗古余光朝身后瞥了一眼沈鸿,径直走近萧云,边走边道:“萧兄别来无恙,不愧是曾经施教主最为欣赏的冷月使,喝了沈坛主的药居然还能毫无损的站在这里。”
萧云道:“罗兄见笑了,我可没那本事,只是我方才喝的确确实实是茶,根本没有毒药。”沈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怎么可能,刚刚那人明明是我派的,他杀了孙伯,顶替了他,怎么会没有毒。”
萧云拍了拍手,喊道:“孙伯,你进来吧。”沈鸿等人一齐朝门外望去,只见方才送茶那人被两个清风教教徒押着,旁边跟了一个老头一起走了进来,萧云道:“看明白了吗?”沈鸿气呼呼的呼了几口气,萧云“哼”了一声,把手一挥,那两个教徒押着方才那人,孙伯跟在后面一起走了出去。
沈鸿气急败坏,逞强道:“就算把他抓了又怎么样?如今这里面都是我们的人,你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萧云往大厅里环顾了一圈,又望向大厅外面,罗古道:“萧兄,别看了,三大峰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生了什么,就算是知道了,他们也上不来孤云山,还有铁战,你也别指望他了,他更来不了。”
“谁说我来不了”,一声熟悉却刺耳的声音从外面传到罗古的耳朵,罗古和沈鸿都不由得心头一震,强装镇定,与众人一道回头看去,只见铁战推着秦成往里面走,旁边是钱梵和宋疏,后面跟着一群教众,而秦成五花大绑,完全动弹不得。三大峰的教众一下子涌了进来,整个大厅虽然宽阔,一时间也挤满了人,围在罗古等人的外层。进了门,铁战一脚把秦成踹到罗古和沈鸿跟前,罗古和沈鸿吃惊地盯着铁战,铁战走到他们面前,“两位信天使,你们也太瞧不起我铁战了吧,竟然派秦成这样的人想要灌醉我下手。”
秦成被踹在地上,起不了身,身子直接滚到沈鸿面前,哀求道:“信天使,快救救属下。”沈鸿又气又急,低声道:“你怎么搞的?”谁知秦成害怕铁战,竟当着众人的面大呼小叫起来,“铁统领他装醉,属下正准备动手的时候···”,秦成话还没有说完,沈鸿皱起了眉头,气得直哆嗦,指着秦成,“你···你···”。
罗古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沈鸿对萧云下毒被识破,秦成对铁战下手也被现,现在连三大峰的人也跟着铁战一起进来,自己每一步棋好像都被别人套住,每一步似乎都被别人给算计,但是想到舒剑等人还隐藏在身后,鼓起胆子道:“好啊,三大峰的人都到齐了,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算算了。”
第122章 刀法现身
萧云走了下来,声音响亮,“罗古,你好好认清楚形势,难道你以为你今天有胜算吗?还有6鸣久,贾平,通涛,你们难道也想跟着罗古一起造反吗?”6鸣久等人低头不语,罗古道:“萧云,你以为你有三大峰和铁战就胜券在握吗?”萧云争锋相对道:“难道不是吗?”
萧云和罗古寸步不让,双方教众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突然门外“嘭”的一声,几个孤云山的教徒被人从外面踢了进来,撞在两扇门上,众人一惊,回头望去,舒剑和任宗权、许放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许放十分无礼地吼道:“今天孤云山可真是热闹,连我们也忍不住要来凑个热闹了。”沈鸿和罗古见舒剑、任宗权赶到,顿时有了底气,没想到萧云对他们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倒像是意料之中,淡然道:“看来快到齐了。”
萧云这话倒让舒剑有些疑惑,问道:“难道还有人要来?”
萧云道:“看你们这阵势应该是到齐了,只可惜舒信没有来。”
舒剑冷笑起来,“看来萧教主好像是知道我们要来啊。”
萧云道:“萧某等的就是你们,要不是你们这群人,我们清风教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地步,如今自相残杀,分崩离析。”
舒剑指着萧云道:“是施吾言还有你们这些人不识好歹,自取灭亡。”萧云听完舒剑的话,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这些日子来积蓄的怒火,指着舒剑喝道:“你给我闭嘴,可惜今天舒信没有来,就由你暂且代替他受死。”舒剑哈哈大笑起来,嘴角露出十分之不屑,“我总算是看明白了,今天就是你萧云设下的一个局,而你的目标根本不是沈鸿和罗古,而是我们。”
萧云道:“算你还聪明。”
舒剑道:“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回来?”
萧云道:“你们在幕后操纵着一切差点毁了清风教,我当然不会放过你们,而罗古逃跑之后,别无去路,一定会去找舒信,我让沈鸿当新的信天使,就是为了引你们与他勾结,不管是罗古还是舒信都不会甘心苦心经营的一番局面就这样被破坏,你们要报复,我萧某要报仇,今天的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舒剑道:“看来我真是小看了你啊,本以为你不过就是一个有些江湖义气的草莽,没想到心思还这么细,可是你以为就凭你们真能拿我如何?”
萧云见舒剑如此,更加生气,大喝一声,呼呼一掌拍去,舒剑站在那里寸步未移,面不改色,突然旁边的任宗权窜到舒剑前面,接住萧云一掌,萧云往后一退,深深感受到任宗权绵绵无尽的掌力。萧云的‘千里追魂掌’刚劲十足,而任宗权的穿心掌却是十分阴柔,萧云的掌力打到任宗权掌上,竟被一点一点化解,直至消失殆尽。
萧云心头一震,没想到这穿心掌竟是如此厉害,而任宗权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也暗自佩服萧云方才所使掌法,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这么厉害的掌法,虽然以穿心掌的绵力将追魂掌的刚劲化解,但是追魂掌的力道从他的掌心直冲入灵墟穴,也受到了强大的撞击。
方才那一掌,任宗权已经深知萧云功力不浅,再下起手来自然不留情面,只欲致其死命,下手极狠,而萧云更是不敢怠慢,两人在大厅当中见招出招,刚柔相冲,只是萧云每一掌的力道最后都被任宗权给卸掉,虽然任宗权每一次拆力也颇费功力,萧云的追魂掌虽然力道极猛,但也极费心力,几十招之后,渐渐有些力衰,而任宗权掌力之中阴柔却渐渐带着些猛力,凌空一掌,直击萧云脑门,萧云双掌相拦,被震退出去,正好被钱梵一掌拦住,还未来得及出掌反击,任宗权又是一掌,尽是杀气,正当此时,一个人影从任宗权后面跳出来,任宗权感到身后有人向他袭来,赶紧将打向萧云的掌力收回,但是对方来者不善,且是高手,来不及判定方向,另一掌转身打去,却被人躲了过去。忽然之间又有一人身子轻盈,从外面跃过堵在门外的人,出现在人群中间,任宗权又气又惊,放眼望去,却是两个熟悉而又令他讨厌的面孔,方才两人正是敬希宁和明月谣。而敬希宁见萧云危急,无奈在外面隔着太远,无法直接相救,只好使了一招“围魏救赵”之计,直攻任宗权身后,令其抽身自保,解了萧云之危。
敬希宁向萧云打招呼,“萧大哥,我总算没来迟吧?”萧云高兴地笑了起来,“不迟,你和明姑娘来的正是时候,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将他们引上孤云山,只是可惜舒信没有来。”
敬希宁突然现被绑在地上的秦成,觉着眼熟,看了又看,终于记了起来,“这不是秦爷吗,怎么被人绑在了地上?”
秦成认出了敬希宁,央求道:“敬兄弟,是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快帮我把绳子解开。”
敬希宁讽道:“秦爷的命可真够长的啊,我真是挺佩服你的,能从飞云帮混到孤云山,你可真是人才。”秦成虽被敬希宁讽刺,但也顾不得许多,“敬兄弟,你就看在我们曾经同是青雀帮人的面上救救我吧。”敬希宁鄙视秦成这样的小人,不想再理会他,“一边待着吧!”
舒剑拍了拍手掌,“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敬希宁,来得正好,你不但坏了我们的大事,还让伊伊整日满脸愁倦,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你。”舒剑提到舒怜伊,让敬希宁颇感内疚,明月谣也有些尴尬,敬希宁转移开话题,“你们杀害那么多英雄好汉,又挑起江湖纷争,今天正好替天行道。”
董季向来铁算盘打得精细,做事总会权衡一番利弊得失,小声对舒剑道:“看来我们中计了,他们早有准备,还是想办法脱身吧,不要趟这趟浑水了。”舒剑也知道自己中了萧云和敬希宁设下的圈套,但这么多人都已经来了,不想就这样轻易离开,他想让孤云山和罗古的信天峰自相残杀,就算最后罗古的人全部覆灭,孤云山也将元气大伤,况且萧云也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
舒剑道:“敬希宁,你别得意,今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说完往身后退去。
罗古回头对6鸣久等人大声叫道:“所有人跟我往外冲。”一时之间,信天峰教徒潮涌般向外面冲,萧云召集孤云山众人,“别让他们跑了”。
萧云和敬希宁的目标本是舒信,但舒信并没有亲自前来,见舒剑和任宗权等人走在前面,生怕他们溜走,立马追了上去,顿时整个大厅乱作一团。
舒剑和任宗权想让萧云和罗古自相残杀自己溜走,几人拳脚一出,堵在外面的孤云山教众无人能挡,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萧云和敬希宁撇开罗古和6鸣久这些人,越过人群,挡在舒剑等人前面,任宗权一掌直接朝敬希宁打去,萧云正欲上前擒住舒剑,却被刁裘和许放挡住。
敬希宁和任宗权交过手,两人各自对对方的武功底数都有一定了解,任宗权出招一如既往还是那般阴狠,敬希宁想到丁望舟曾经死于任宗权和魏善南两师兄弟手中,心中异常气愤,便欲替丁望舟报仇,一掌甩去,任宗权往后跳起,躲了过去,任宗权不欲与敬希宁纠缠,冲到了大厅外面,敬希宁紧紧追了上去,抓住任宗权右肩,任宗权将肩上骨头往里面一缩,左手往后一挥,正朝着敬希宁脸上去,敬希宁把手从任宗权肩上移开,立在原地,头往后仰,任宗权的掌风从面前飘过,放佛一股阴冷之气吹过。任宗权见敬希宁紧追着自己不放,深感羞辱,如何受得了,瞪了一眼敬希宁,直冲着他扑去,待靠近之时,先攻敬希宁胸前,敬希宁伸掌去挡,又攻其脚下。
舒剑在一旁见任宗权被敬希宁缠住脱不了身,拔出手中之刀,纵身一跃,从半空之中一刀劈向敬希宁,敬希宁把脚往地上一蹬,越过任宗权,双掌朝上,挡住舒剑的刀,“嘭”的一声,舒剑往后弹开。舒剑重新握紧手中短刀,在前面比划了几圈,快地移动着脚步,靠向敬希宁,脚下被他踏出了一排脚印,正要向敬希宁砍去,敬希宁却看得出了神,心头一震,眼光中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神色,紧盯着舒剑的刀法,像是在研究,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舒剑的刀已经落在了前面才回神右掌穿过刀柄,抓住握刀的手指,舒剑正欲脱开,敬希宁紧抓着不放,问道:“你这是什么刀法?快说。”
舒剑见敬希宁神情有些奇怪,言语之中又颇为焦急期待,也顾不得理他,右手挣脱不了,左手朝他打去,敬希宁也伸出左手将他抓住,两人四肢手掌交差着,敬希宁仍一个劲的问他,“你这是什么刀法,谁教你的?”舒剑不等敬希宁把话说完,双脚抬起,踢向敬希宁,敬希宁不得已把手放下,向后退开,舒剑喊道任宗权,“任先生,我们快走”。两人转身大步朝外面跑开,许放等人见舒剑和任宗权跑掉,也跟在身后一起往信天峰跑去。敬希宁正欲追上去,却被人给拉住,回头一看,那人正是明月谣,原来明月谣方才瞧见他举止奇怪,生怕追上去中了舒剑埋伏,心中放心不下,于是拉住了他。明月谣问道:“希宁,你怎么了?”敬希宁低着头道:“月谣,刚刚舒剑使的刀法与十八年前杀害我爹的人使的是同一种刀法,只是当年那人的刀法比舒剑使的更加厉害。”
第123章 教中凋零
明月谣方才没有看清楚舒剑使的刀法,“希宁,你看清楚了吗?”
敬希宁道:“不会错的,这些年来当年的场景时常在我脑海里面出现,虽然仇人的模样已经模糊,但他那把刀和他使的刀法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明月谣道:“我们与舒剑真正交手的次数不多,以前也没见他使过,况且以舒剑的年龄来看,当年杀害你爹的人肯定不是他。”两人正在说话间,一人从明月谣后面向她砍去,敬希宁将明月谣往身边一拉,将其抱在怀里,一脚把那人踢到地上。两人这才现其他的人已经打成了一团,赶紧上前去帮忙。
罗古和沈鸿现舒剑等人已经逃跑,心中凉了半截,但舒剑可以走,自己却无法全身而退,如今摆在罗古等人面前的唯有一战,可是萧云早已有了准备,罗古所带来之人纷纷被围住,死伤大半,被逼入了一角,秦成趁着现场一片大乱,叫喊着帮他解开绳索,那人走到他面前,弯下身子,把刀对着秦成,正准备帮他割掉绳子,突然后面一人被推到他身上,正准备帮助秦成解开绳索之人被狠狠撞住,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前栽倒,结果放在秦成胸前的刀一下子被深深地插进了他胸膛,秦成正在紧张的兴奋之中,没想到会有此一遭,睁大着眼睛惊恐地望着栽倒在他身上那人,再看看胸前的刀,身子抖了几下,倒在了地上。那人见秦成被自己捅死,不禁有些害怕,赶紧从秦成身上爬了起来,可怜的秦成,拍尽众人马屁,却拍不了老天天屁,死得竟是如此的滑稽和可笑。
萧云为冷月使之时,武功居于四大护教使之,罗古并非他对手,特别是现舒剑丢下他们跑了之后,更是没了信心,很快败于萧云之手,不过罗古却不是如秦成一般贪生怕死之徒,他之所以会做这些事情完全是为了给虞载道报仇,如今一切在萧云和敬希宁的算计之中,报仇无望,但也不肯在萧云手下卑躬屈膝,失去尊严,更不想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去面对萧云,面对宋疏、钱梵等曾经同样的四大护教使,等待着以如今以萧云为的清风教对他的审判,在与萧云和敬希宁的交手之中,身受重伤,却仍不肯投降,萧云虽不耻罗古与虞载道对清风教所作所为之行径,但也佩服罗古对虞载道知恩图报,忠心耿耿之举,本欲留他一条性命,但见他如此执迷不悟,不思悔改,留着必生祸端,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对他客气
萧云以一招“噬魂式”,抓在罗古右肩与右胸之间,罗古感觉体内血肉快要胀出,左手去抓他右掌,萧云伸出左掌将其挡开,直拍向前胸,罗古挨了萧云的追魂掌,只觉整个人魂魄都快出窍,晕晕转转,又狂抓向萧云,萧云凝神于檀中,聚气于腹前,震动浑身骨骼,反手击出双掌,罗古只觉被什么挡住一般,突然一股力气重重打在自己身上,猛地一震,飞出了好几丈,半空之中口吐鲜血,栽倒在地上。萧云跨前一步,走到罗古面前,大喝一声,“你服不服?”
罗古狠瞪着萧云,眼冒火星,猛然从地上撑起,大吼道:“我要杀了你。”一头撞向萧云,萧云一掌将其挡在丈八之外,再一用力将罗古又掀翻地上,罗古整个人趴在地上,头散落额头,口里冒着鲜血,张着嘴巴,体内真气不顺,一咳一咳的,再也爬不起来,样子极是可怜。萧云最后也有些不忍下手,将掌力收了回来,“罗古,你我都是一教之人,为何要弄到今天这样大家自相残杀的地步,你助纣为虐,又愚忠虞载道,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不知悔改,为什么呢?”罗古好不容易从嘴里出了声音,“虞长老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条命是他救的,唯有以死相报。”萧云指着罗古骂道:“你心中只有私恩而无公义,你自己看看,清风教因为你今天又无辜枉死了多少人?难道你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罗古道:“你不必再说,胜者为王,所有的话都被你说完了,我再说还有什么意思,如今我身受重伤,自知命不久矣,与其等着被你羞辱,还不如给自己来个痛快。”说完双手抓在地上,手背青筋暴起,用力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歪歪倒倒地站着,用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没有再看萧云,望了望躺在地上的一片尸体和仍在互相厮杀的清风教教徒,心情复杂,慢慢地闭上眼睛,了却了他对这个世上最后的一点留念,突然痛苦地低下了头,萧云现有些不对劲,正准备上前阻拦,罗古却已经自断经脉,勉强站立了片刻,彻底地倒在了地上。
6鸣久等人见罗古已死,舒剑也没了踪影,都没了顽抗的决心,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等待命运的裁决,他们深知,再打下去,唯有死路一条,而现在乞降,也许萧云会念及一些旧情,侥幸逃脱一死。
萧云蹲在罗古旁边,轻声道:“你这是何必呢?”虽然萧云方才在某一刻也曾对罗古动过杀念,但终究是下不去手,本想留他一命,却没有想到罗古会把自己逼向绝路,萧云怜惜罗古的忠心,多少有些遗憾,出一声叹息,敬希宁走上前去安慰,“萧大哥,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必太过内疚。”萧云起身对敬希宁道:“我没有内疚,自是有些惋惜和莫名的感伤。”
钱梵跑过来指着6鸣久等人问道:“教主,这些人怎么处置?”
铁战道:“还能怎么处置,这些人统统都该杀了。”铁战此言一出,6鸣久等人心中惶恐不已,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身后被人拿刀架着,萧云走到他们面前,6鸣久央求道:“冷月使,不,教主,我等自知难逃一死,不过希望教主能够让我等死后入葬孤云山,虽然我等曾有过忤逆之举,但始终都是清风教的人,对清风教一心一意,求教主成全。”萧云听了6鸣久这番话,心中竟有一丝欣慰,清风教的人即便是临死也没有一个人跪地求饶。
萧云望着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全是清风教弟子,心中不免有些悲伤,他开始怀疑当初自己设计引诱罗古等人来到孤云山的决定是否正确,以致这么多教徒死于这场内斗之中。萧云长叹了一口气,对6鸣久等几个坛主道:“6坛主,你们不但参与陷害施教主,又与罗古等人勾结舒剑挑起今日之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罚你们去中字牢面壁思过,你们可服?”6鸣久等人喜出望外,赶紧回道:“属下谢教主不杀之恩。”萧云道:“其他来孤云山的分坛教众一律既往不咎,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以后再有忤逆行为,一并处罚。”众教徒听罢一齐跪在地上齐呼:“谢教主不杀之恩。”萧云招手道:“把他们都带下去吧!”自此,除了几个坛主被萧云关在了中字牢之外,其余教众由各自分坛除坛主之外的最高领带领回去,萧云也没有再派人跟上去,以示对他们的信任无介。
萧云离开众人,独自来到后山,从昨天夜里一直第二天黄昏,整整一天,仿佛生了好多的事情,萧云遥望着万峰谷壑,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一阵晚风吹来,生出阵阵寒意,回想起清风教生的事情,恍如昨日,历历在目,原本好好的一个清风教,如今死的死,去的去,致使教中人才凋零,甚为伤感。敬希宁和明月谣来到后山,望着萧云一个人孤独的背影,也难免跟着伤感,慢慢走到他旁边,敬希宁安慰道:“萧大哥,你也不必太伤感了。”萧云道:“清风教经历了这么多,先前与天下为敌,之后又互相残杀,如今已是满目苍夷,元气大伤,希宁,你说我这次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敬希宁道:“萧大哥,你不要自责了,虞载道死后,他的余党仍在,若不出此下策,将其扫尽,迟早会生出其他事故,只有上下齐心,清风教才能走上正途,重振雄风,受天下人敬重,只是可惜这次不但舒信没有来,还让舒剑等人跑了。”
萧云聊着更加伤感,想转移个话题,问道:“对了希宁,你今天在与舒剑交手时我看你神色有些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
敬希宁道:“舒剑所使的刀法与当年杀害我爹之人所使的刀法非常相似。”
萧云道:“那你看清楚他使的是什么刀法了吗?”
敬希宁摇了摇头,“我也从未见过那种刀法”。
萧云道:“舒剑的年纪与你相差无几,肯定不会是杀你爹的凶手,明姑娘,你虽然使的是剑法,但是刀剑有源,你认不认得?”明月谣摇了摇头,“舒剑的刀法有些奇特,我也从未见过,不过方才看他所使的几招,倒是有点像我师父曾经跟我提到的烈焰刀。”
敬希宁从小跟着母亲长大,枫闲儒也从未跟他讲过江湖之事,自是没有听过什么烈焰刀,忙问道:“烈焰刀?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但萧云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却是有所知晓,“几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叫文鹭的人,使得一手好刀法,威震江湖,而他所使的就是烈焰刀,不过据说自从烈焰刀的传人在二十年前突然隐退江湖之后,这江湖上就再也没有见人使过烈焰刀了。”
敬希宁道:“难道舒剑就是烈焰刀的传人?”
萧云道:“以舒剑的年龄肯定不是当年隐退江湖的烈焰刀传人,不过若他使的刀法真是烈焰刀的话,那他的师父极有可能是烈焰刀的传人。”
明月谣道:“所以现在要是能找到舒剑的师父,说不定就能找到答案。”
敬希宁道:“可惜我当年太小了,就算是仇人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认不出来,不过他的刀法我却至今历历在目,跟舒剑所使的一模一样,不,他的刀法比舒剑的刀法更加毒辣更加厉害。”
明月谣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舒信下手,他是舒剑的义父,舒剑的刀法要么是他教的,就算不是他教的,他也应该认得舒剑的师父。”
第124章 有隐难言
敬希宁拍了拍萧云,“萧大哥,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有了线索,我现在就准备下山了,如今清风教所剩皆是你们内部之事,我也不便插手。”
萧云道:“我知道你急于追查你的杀父仇人,可也不用急于一时,等明天再走也不迟。”
敬希宁道:“不了萧大哥,聚散总有时,来日方长。”
萧云道:“好吧,我本来应该和你一起去的,只是现在教内事务繁多,一时无法分身,等处理好清风教的事情我会去找你的。”敬希宁点了点头,临走之时,萧云仍不忘嘱咐两人,“舒信这人深不可测,你们万事小心。”
敬希宁和明月谣离开孤云山之后,敬希宁一路上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明月谣忍不住问道:“希宁,你在想什么呢?”敬希宁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明月谣抿了一下双唇,“你现在是不是害怕舒信真的就是烈焰刀的传人?”
敬希宁道:“为什么这么讲?”
明月谣道:“我知道你是顾及舒姑娘,若舒信真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敬希宁停住了脚步,“月谣,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敬希宁话还没有说完,明月谣打断了他,“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只是把舒姑娘当作是一个小妹妹看待,而且舒姑娘曾经多次救过你的命,你也不想看到舒姑娘夹在中间为难和伤心。”
敬希宁心中宽慰,“谢谢你能够理解”。
明月谣此时并没有多想,但却怕敬希宁多想,打断道:“我们现在去哪里找舒信呢?”
敬希宁道:“下山之前我曾去向6鸣久打听过舒信的住所,他如今住在信亭居,我们就照着他给的路线找去。”
明月谣和敬希宁按照6鸣久提供的路线很快找到了信亭居,来到门前,敬希宁环顾了一下四周,“舒信还真会选地方,这里虽然僻静,但却离交通要道不远,既方便又隐秘。”
明月谣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直接闯进去吗?”
敬希宁道:“舒信身边高手众多,他自己又深藏不露,我们不可鲁莽行事,先在附近观察一下再想办法吧。”
敬希宁和明月谣躲到一边,已经到了信亭居前面,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敬希宁道:“我们该如何试探舒信,总不能直接进去问他吧。”正在沉思之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敬希宁和明月谣,大声喝道:“什么人?”两人以为躲在隐秘处不会被现,又因为陷入沉思之中,一时竟没有觉后面有人走近,皆吓了一跳,回头望去,这才心中稍宽,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舒怜伊,敬希宁有种惊魂甫定之感,“嘘”了一声,问道:“舒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吓死我们了。”
三人在此地碰面,舒怜伊看到他们两人更为吃惊,问道:“敬大哥,怎么是你和明姐姐?”
敬希宁担心方才舒怜伊的声音惊动里面的人,一把把舒怜伊拉了下来,三人蹲在地上,舒怜伊道:“希宁,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爹现在对你恨得很,要是被他现可就糟了。”
明月谣道:“舒姑娘,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敬希宁也连忙催促道:“对,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说话。”舒怜伊想了一下,“你们跟我来。”然后拉着明月谣起身就跑,敬希宁紧跟在两人后面。
舒怜伊带敬希宁和明月谣来到一安静宽阔之处,两边花团锦簇,蝶舞纷飞,中间有一小石桌,敬希宁有些不放心,时而到处张望,舒怜伊道:“敬大哥你放心,这里平日里除了我其他人都不会来,你坐吧。”舒怜伊说完又拉着明月谣坐下。
三人分别坐在石凳之上,突然之间气氛有些奇怪,瞬时之间周围好似凝固一般,都不知如何开口,纷纷愣在那里,敬希宁想打破这种尴尬,明知故问道:“怜伊,你在解语溪的时候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就一个人不辞而别了?”一向大大咧咧的舒怜伊突然之间有些少女般的娇羞,低着头拨弄起耳边的头,似乎想把那个她曾经大大方方向敬希宁说过,三人均心知肚明的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故意隐瞒抹掉,回道:“我不是留了信嘛,一个人出门太久有些想念我爹了,所以就一个人先离开了。”敬希宁当然知道这不过是舒怜伊所编织的一个理由而已,也不再追问,只是“哦”了一声。
舒怜伊道:“我也没有想到我爹竟然会和你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舒怜伊说到这里,心中有些哽咽,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敬希宁和明月谣面前,明月谣和敬希宁赶紧起身扶住舒怜伊,明月谣道:“怜伊,你这是干嘛?”敬希宁扶起舒怜伊,“快坐下,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你这是怎么了?”
舒怜伊面色严肃,“敬大哥,我知道我爹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在孤云山也和你们结下了仇,还有丁掌门,他虽然不是直接死在我爹的手上,但是任先生和魏先生是我爹的手下,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丁姐姐,你们这次来,肯定是与我爹有关,如今敬大哥是武林盟主,我爹又把正派武林视为敌人,你们两方水火不容,可是不管他做过什么,毕竟是我爹,我希望若真的有一天敬大哥和我爹要大打出手,我希望敬大哥不要伤害我爹的性命,我知道我的要求也许有些过份,但是我向你们保证,我也绝不会让我爹伤害到敬大哥你和明姐姐的。”
敬希宁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舒怜伊,特别是他不知道舒信到底是不是他的杀父仇人,若最后查出舒信真是他的杀父仇人,那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敬希宁无法肯定地回答舒怜伊,而舒怜伊当然不知道此事敬希宁心中所虑,而敬希宁在没有确定之前也不忍心将他的怀疑告诉舒怜伊,舒怜伊见敬希宁脸色非常为难,没有说话,“敬大哥你不要为难了,一切听天由命吧,不过我是绝不会让我爹伤害你们的。”敬希宁认识舒怜伊到现在,从未见过她说话有如今天这般严肃认真过,当舒怜伊说到这里的时候,敬希宁心中更加难受,舒怜伊的话他绝对相信,想当初在少室山下,就是舒怜伊拼命拦着舒信,最后任宗权和魏善南才没有再和敬希宁继续耗下去,曾经如此,今天亦然,舒怜伊如此待他,而他却不能给舒怜伊任何回应,甚至连这件事情他也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明月谣在一旁也有些难受,站直了身子,“好了,大家好不容易才见面就先不要谈这些令人不高兴的事情了。”舒怜伊听罢也立马笑了笑,“明姐姐说得对,大家许久未见,应该高兴点,对了,敬大哥,你和明姐姐现在是不是在一起了?”敬希宁低了一下头,微微一笑,竟有些害羞,舒怜伊打趣道:“敬大哥,你到现在还会害羞,你看你,脸都红了。”敬希宁听舒怜伊这么一说,脸色反而更红,舒怜伊乐得捧腹大笑起来,连明月谣也忍不住跟着笑起。舒怜伊道:“月谣姐姐和我情同姐妹,你可不能欺负她,否怎我定不会饶过你。”敬希宁道:“那是,月谣有你这样的妹妹,我可不敢欺负。”舒怜伊一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一直拿敬希宁玩笑,三人漫无边际地聊了许久,眼看天色不早,才准备散去。
舒怜伊意犹未尽,见二人要走,“明姐姐,你们现在在何处落脚,我也好去找你们。”
敬希宁道:“我们也是刚到这里,等安顿下来自会通知你的,到时候你尽管来便是。”
舒怜伊点了点头,“好,那等你们安顿下来可一定记得要通知我,我好来看你们。”
敬希宁和明月谣离开信亭居之后,寻觅到一处农家小院,把它给租了下来,敬希宁跟明月谣提出想试探一下舒信的武功,明月谣道:“舒信身边高手众多,恐怕我们很难靠近他,逼他出手。”
敬希宁道:“无论如何,只有和舒信交手才能确定他是不是当年那个人。”
明月谣道:“那只有想办法把舒信引出信亭居才行。”敬希宁有些犯难,“可是要想把他引出来谈何容易?”
明月谣道:“那天我听怜伊说起,明日舒信会和她一起去附近的相国寺给她母亲进香,这是一个机会。”敬希宁听罢脸上露出一丝激动,可是瞬间又有些忧虑,“怜伊跟他一块,我不想···”,敬希宁的话没有说完,明月谣道:“我知道你是不想当着怜伊的面和舒信动手,所以到时候等他们上完香回来,我想办法将怜伊调开,到时候你前去试探舒信就行了。”
敬希宁点了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次日一早,舒怜伊果然和舒信一起去相国寺进香,而且除了她父女二人之外,并没有人跟随,而舒信和舒怜伊也达成了某种父女之间的默契,若是属于他们两人的一些活动,舒信都不会带上随从,就连舒刚和舒剑也不会跟随。舒怜伊和舒信进完香之后从相国寺出来已经将近正午,这相国寺的香火非常旺盛,来往于此的香客也络绎不绝,非常之多,寺门外有一求签算卦之江湖术士,舒怜伊一时来了兴趣,拉着舒信要去占卦,舒信是名武将,看惯了战场上的生死,从来只信自己,根本不相信江湖术士之言,因此没有兴趣,舒怜伊便自己一个人跑了过去,而那所谓的术士不过是明月谣和敬希宁专门找来之人,为的就是以此来吸引舒怜伊,将她留在那里。
第125章 仇人相见
舒怜伊在卦摊前与那术士聊着兴致愈浓,眼看过了好长时间,舒信有些没了耐心,又不想打扰舒怜伊的兴致,便一个人到处转了起来,而舒怜伊只顾着在那里算卦求缘。突然有人从舒信身后扔了一个小石子,击在其后背,舒信回身一看,远处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下,然后迅跑开,身法非常之快,舒信立马追了上去,直至一四下无人之处,那人不知所踪,舒信才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周围,舒信预感那人就在附近,没有走远,似乎是故意要引他到这里来。
舒信站在那里突然觉着身后一身凉意,脚下落叶从地上飘起,有人从后面向他袭来,舒信稍微将脚步往侧边移动,踏在一边,躲过蒙面男子的袭击,脚下功力浑厚,反应快,身子却如千斤之石立于地上,泰然自若。只见那蒙面男子一掌未中,回身又向舒信打来,舒信只是一味的闪躲,毫不慌张,脚步轻缓,应付自如,那蒙面男子见舒信没有出招,只是轻描淡写地将他避开,便改变手法,加大了力道,逼着舒信出招。舒信许久未与人亲自动手,虽不知那蒙面男子是谁,为何要刺杀他,但也不奇怪,他深知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之中想杀他之人多如牛毛,本想戏弄一番那蒙面男子活动一下筋骨,谁知那蒙面男子武功甚高,不那么容易对付,现在又对他步步紧逼,躲之不及,便要与那人较个高低。舒信虽然平日里很少亲自动手,但绝不是不出手之人,只见他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刀,长约一尺三,窄如剑,刀刃有些钝,握在手上,跨着脚下步子,沉着稳重,迈向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见舒信已被他逼得出刀,心中大喜,轻跨了几步,凌空一跃,手掌一挥,掌心内力直扑舒信,舒信见那蒙面男子来者不善,猛地从地上蹬起,把刀由西南朝东北方一划,甩出一阵杀气,与那蒙面男子的内力碰撞在一起,眼前轰轰一响,两人各自往后退去。那蒙面男子似乎有些心急,一只脚还没有站稳,又奔向舒信,舒信也不甘示弱,立马迎了上去,两人十几招之后,皆无法取胜对方,舒信心中暗自惊奇,居然能有人与他交手这些回合而不露败迹,突然把刀往地上一拖,待要靠近那蒙面男子之时,又往头顶上一舞,一股气力朝蒙面人身上一甩,那蒙面人巧身躲过,舒信横刀从空中砍去,刀与人浑然天成,融为一体,刀亦是人,人亦是刀,分不清你我,道不清来路,又是一股气力涌向蒙面男子,那蒙面男子见舒信使出了这一招,看得出奇,脸上更是充满了惊恐和愤怒,一时间竟忘了还手,待感觉一股杀气扑来之时,才回过神来,强行运功去挡,却已被所伤,退到一棵大树之下,背靠于此。舒信见那蒙面男子受伤,心中有些得意,自己还未趁胜出招,谁知那蒙面男子却率先出手,舒信明显地感到眼前这人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杀气,而这股杀气甚至让舒信心中都有些害怕。
只见那蒙面男子把脚往树上一蹬,借着弹力冲向舒信,待靠近之时,手掌一挥,直拍而去,却现眼前有两掌朝自己拍来,那蒙面人赶紧挥出左手,两掌齐出,被另外两只手挡了回去,那蒙面男子退到一边,抬头一看,却是任宗权和魏善南,还不等蒙面人反应过来,任宗权和魏善南两人纷纷攻向蒙面男子,那蒙面男子心中急切,方才又受了伤,经不起任宗权和魏善南两人的围攻,而任宗权和魏善南两人死死围着他,使其进退两难。突然一白衣女子持剑从任宗权和魏善南后面刺来,剑法曼妙轻快,魏善南没有料想,竟被割掉一撮头,又气又恼,舒信在一旁认出那女子,大声喝道:“明月谣。”
明月谣替那蒙面男子解了围,那蒙面男子跳出魏善南和任宗权的夹攻,和明月谣站在一起,突然将脸上蒙着的面布摘下,舒信又吃了一惊,原来方才与他交手的那个蒙面男子正是敬希宁,敬希宁狠狠地瞪了一眼舒信,明月谣担心敬希宁一时冲动,拉住敬希宁的手一跃而起,消失在舒信眼前,但敬希宁的声音却回荡在半空,“舒信,我会回来报仇的”。
任宗权和魏善南正准备上前追去,舒信叫住了他二人,魏善南道:“大人,你怎么让他们两个走了?”舒信道:“他们还会来找我的。”
舒信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失声叫道:“不好,伊伊。”丢下任宗权和魏善南急急忙忙的跑回相国寺,正撞见舒怜伊站在一旁东张西望,正好也瞧见了舒信,舒信这才心中稍宽,走近舒怜伊,往她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伊伊,你没事儿吧,有没有碰到什么人?”舒怜伊看舒信紧张兮兮的样子,有些奇怪,“爹,你怎么了?刚才去哪儿了?我到处找您。”
舒信道:“没事儿就好,走吧,记住,以后不要一个人单独出门。”
舒怜伊有些奇怪,追问道:“生了什么事儿?您到底怎么了?”舒信手挎在背后,走在前面,“没什么,走吧。”舒怜伊知道舒信从来不会对他讲任何他的事情,只希望自己简单快乐地生活,也就不再多问,撇了下嘴,摇着头跟在后面。
舒信回到信亭居之后将这件事情跟众人讲了一番,舒刚道:“敬希宁现在是武林盟主,我们已经和整个武林结下了仇,他刚当上武林盟主,当然希望能够做点事情提升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威望了。”
舒剑道:“我看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许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
舒信道:“剑儿说得对,敬希宁当时看我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怨恨,非有不共戴天之仇是绝不会有这样的眼神的。”
董季道:“可是敬希宁年纪轻轻,他本人和您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啦,况且他和大小姐还是好朋友,按理说来不会呀。”
舒剑道:“会不会是他的家人与义父您有仇啊?”
魏善南道:“但是这小子以前见大人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激动啊。”
舒信道:“这些日子他到底生了什么?”
舒剑道:“义父,您常年统帅大军,战场上死于您手上的敌人不计其数,也许他是敌军的后代呢?”
舒刚道:“战场上技不如人,死于义父手下的敌贼那么多,谁能够想得过来啊,我看也没什么好想的,反正就算他不来找您,我们也与他势不两立。”
舒剑的话倒是提醒了舒信,舒信嘴里默默念着敬希宁的名字,陷入沉思之中,似乎一定要想起来,于是在大厅里转来转去,突然眼前一亮,“敬希宁,敬,难道他是敬翔的后代?”
魏善南道:“大人您多虑了吧,当年敬翔上吊自缢,他唯一的儿子敬辰也死在了你的刀下,怎么还会有后人呢?”舒信越想越确信自己的猜想,“任先生,魏先生,当年后唐军队攻陷汴州,你们是在我左右的,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追杀敬辰的时候,敬辰的身边还有他的夫人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孩。”
任宗权道:“可我们是亲眼看到敬辰的夫人和那小孩掉落山崖的,那山崖一望无底,就算是武林高手从上面掉下去也是决计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的,更何况一个妇人和小孩。”
舒信道:“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也许他们偏偏就没死呢,听说敬希宁有一个师父叫枫闲儒,这枫闲儒武功高强,当年离开清风教隐居山野,说不定就是他救了敬希宁母子二人。”
舒剑道:“义父,伊伊与敬希宁相熟,说不定她知道敬希宁的身世,不如我们问问她,也许就明白了。”
舒信道:“对,你去把伊伊叫来。”
不一会儿,舒怜伊跟着舒剑一起来到大厅,舒怜伊环顾了一下大厅里众人,觉着气氛有些怪异,舒信问道:“伊伊,你与敬希宁是好朋友,他有没有向你说起过他的身世?”
舒怜伊见舒信一脸严肃,笑道:“爹,你们这是怎么了?”
舒信道:“伊伊,你快告诉我,到底知不知道?”舒怜伊迷茫的望着舒信点头道:“知道啊!”舒信心下大喜,“那你快跟我说说。”
舒怜伊道:“爹,您怎么突然对敬大哥的身世感兴趣了?”
舒信道:“你先别管那么多,快告诉我。”
舒怜伊不知道舒信此时突然向她问起敬希宁的身世到底有何原因,回想起今天在相国寺的时候舒信突然消失,然后又匆匆忙忙和任宗权师兄弟一起回来,心中隐约感到不安,而且这件事情是有关敬希宁和舒信的,想到这里,舒怜伊心中泛起一丝担心,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回道:“敬大哥曾经跟我说过,他的爷爷是前朝梁国的丞相敬翔,当年汴州陷落,他爹带着他和他母亲逃走,结果却被人追杀,他爹死于仇人手下,他娘抱着他跳落山崖,结果被枫老前辈救下。”舒信一听,顿时真相大白,“原来如此”。
第126章 进逼关义寨
舒怜伊道:“爹,难道您碰到敬大哥了?”
舒怜伊立马现自己说漏了嘴,用手捂住嘴巴,舒信盯着舒怜伊道:“你知道敬希宁来了这里?”舒怜伊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啊。”舒信看出舒怜伊分明在撒谎,抓着舒怜伊的双臂,“伊伊,你以后绝对不能再和敬希宁见面,你知道吗?”
舒怜伊不解,“为什么?敬大哥不就是当了武林盟主吗?这其实只是你们和五大门派的矛盾,跟敬大哥又没有多少关系,这也不影响我和敬大哥继续做好朋友啊。”
舒信道:“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以前我可以当作没有看见,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见敬希宁,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待在信亭居,哪也不准去。”
舒怜伊满脸委屈,“凭什么,我和敬大哥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舒信从未对舒怜伊如此严厉过,“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爹。舒剑,把伊伊送回房间去,要是让我知道她擅自出门,拿你是问。”
舒剑推了推舒怜伊,“伊伊,先下去”。舒怜伊带着恨恨的小眼神委屈的看着舒信,以舒怜伊以往的经验,只要对舒信稍微撒个娇一定会心软下来,对她言听计从。可这次舒信把脸转过去,神色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舒怜伊很是失望,撇了一下嘴,把旁边的桌子一踢,“嘭”的一声,连着桌上的茶杯一起摔落在地上,舒信一看,火气更大了,舒剑见形势不对,赶紧强拉着舒怜伊往外面走。
舒剑拽着舒怜伊出了门,舒怜伊把舒剑喊道一边,“舒剑你老实告诉我,早上我爹跟我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生这么大气,到底是生了什么?”
舒剑有些为难,“义父不让我跟你说。”
舒怜伊道:“这件事现在已经牵涉到我了,我有权利知道,凭什么不跟我说?你快告诉我。”舒剑话到嘴边,又怕舒信知道之后生气,见舒怜伊一副委屈的模样,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转念一想,也许告诉了她之后她会听话不跟敬希宁和明月谣等人来往,索性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她,“好吧,我就告诉你,今天在相国寺附近敬希宁想刺杀义父,幸亏任先生和魏先生及时赶到,否则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舒怜伊有些震惊,他没想到敬希宁这么快就开始找舒信算账,但还是想确认一番,“敬大哥为什么要刺杀我爹?”
舒剑道:“因为他爹当年就是死在义父之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义父也是担心敬希宁会对你不利,所以才不准许你以后再跟他们这些人来往。”
舒怜伊听到这里,整个人都震动了,睁大了眼睛,捂着下巴,简直不敢相信舒剑所说的话,“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舒怜伊原本只是以为敬希宁会以武林盟主的名义来向舒信讨回一个公道,但是没想到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比此更加令她震惊的事情。
舒剑道:“这种事情我怎么会骗你,你刚刚也说了,敬希宁亲口跟你说的他爷爷是敬翔,当年义父随李存勖将军一起攻进汴州的时候,就是义父去的敬府,追杀敬希宁一家三口的就是义父,而且任先生和魏先生当时也在场,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
舒怜伊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摇着脑袋,喃喃自语道:“不会的,这不是真的。”然后一个人回到了自己房间,此时的舒怜伊内心无比的痛苦,她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是敬希宁的杀父仇人,甚至还有丁语心的父亲丁望舟也是死在任宗权和魏善南手下,她的父亲是她两个最好的朋友的杀父仇人,这样的打击对舒怜伊来说实在是太大,以后别说是舒信不让她与敬希宁等人见面来往,就算是她自己想见恐怕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他们了。舒怜伊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大哭问老天爷为何如此对她,要与她开这样的玩笑。
敬希宁和明月谣回到小院里,此时的敬希宁已然确信舒信便是当年的那个唐军将领,对舒信充满了无限的愤恨,明月谣担心敬希宁报仇心切,一时冲动,劝道:“敬大哥,你先冷静下来,我知道你现在恨舒信,但是舒信身边高手众多,你千万不能冲动,这件事情必须得从长计议。”
明月谣所说的这些,敬希宁心中明白,但是此时的他心情又如何能够平静,紧握着拳头放在桌子上,口中呼着大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敬希宁正在苦闷仇恨当中,舒信也和众人一起在谋划如何除掉敬希宁,而这时舒信收到了石重贵送来的密诏,心头不禁一震,收起密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舒剑问道:“义父怎么了?皇上都跟您说了些什么?”舒信道:“皇上听信景延广等人的建议准备北征契丹,封我为南行营招讨使对付农民军以稳固后方。”舒剑听后也有些吃惊,“怎么会这样?”舒信道:“皇上对契丹称孙而不称臣,本就已经激起了耶律德光的不满,如今主动北征契丹,以我们的军力很难有取胜的把握。”一旁的舒刚道:“皇上能这么做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好,这些契丹人经常南下掳掠,不把我们中原人放在眼里,早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了。”舒信一听,呵斥道:“你懂什么,皇上年轻气盛,逞一时之勇,而我们南有吴越和蜀国,内有各路叛军,在这样的形势下根本就不能对契丹作战,我大晋恐怕祸不远矣。”
舒剑道:“既然如此,那义父您应该上书劝一劝皇上呀。”
舒信道:“皇上就是因为猜忌我才把我调离,我现在说的话能有用吗?”
舒剑道:“那怎么办啊?”
舒信道:“还能怎么办,皇上已经封我为招讨使,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皇上镇压叛军,稳固后方,能让皇上安心北征。”
舒剑道:“如今义军蜂起,所有精锐之师又都被抽调去与契丹交战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我们怎么去镇压?”
舒信道:“皇上已经下了命令,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完成使命,免去皇上的后顾之忧。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抽调一部分宣武军过来,然后征调附近几个州郡的兵力,这些起义军不过是乌合之众,各自为政,不成气候。”
舒信先向石重贵上书调兵,石重贵让他自行想办法,不过考虑到宣武军都是舒信的人,若逼急了舒信,担心他怂恿宣武军造反,经过一番权衡,终于准许舒信的请求,调拨给他一部分宣武军,但在舒信要求的基础上打了个对折,一来防止宣武军全部向舒信靠拢,二来宣武军是后晋精锐,与契丹作战必须得依靠他们,必然不会给舒信太多的人。舒信早已料到石重贵会这么做,虽然准许他调遣的人数很少,但已经过了自己的预期。
舒信调来宣武军的同时,就近在各州郡征兵,很快舒信就凭借着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和石重贵的手令聚集起了大量的兵马,士气正高。舒剑问道舒信下一步打算,舒信向他说道翠屏山,舒剑道:“太好了,这次一定要把关义寨的人连根拔起。”
敬希宁和明月谣虽然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对舒信下手,但是私下里密切关注着舒信的下落,现舒信突然聚集了很多兵力,十分奇怪,最后现舒信亲自领兵离开信亭居,正在猜测舒信意图,见他带着人往翠屏山关义寨的方向奔去,才明白他是要要对关义寨下手,很明显最后的目标还是自己,于是决定立马和明月谣一起返回关义寨。
舒信的行动并不隐秘,他也没有想过要故意隐藏,反而非常高调,他相信仅凭关义寨这点人根本无法与他抗衡,何况这次是自己亲自带兵,只是心中暗自叹息石重贵应该把他调到北方前线与契丹交战大展宏图,而不是带着宣武军去上山剿匪,平定各地在他看来一击即溃的起义军。
舒信的自信并非没有道理,柴荣和赵匡胤得知舒信要来进攻关义寨的消息后都非常震惊,关义寨的人虽然个个训练有素,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整个关义寨经过上次孤云山一战,现在已经不足千人,要想抵抗舒信这么多兵马,而且大都久经战场,要想取胜实在有些困难。柴荣也深知自身实力,因此赶紧召集郑玉等人一起商量对策。
柴荣道:“如今舒信已经带着兵马朝我们关义寨而来,对方人多势众,大哥又不在,还请各位一起商量个对策,到底该如何是好?”
赵匡胤道:“二哥,你担心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算不来找我们我们迟早也要找他算账,大不了跟他拼了。”
郑玉道:“以我们这点人根本不是舒信的对手,绝不能硬拼。”
石守信道:“我看要不然趁舒信还没有到我们先撤吧,等他走了之后我们再回来。”
赵匡胤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不行,我们从卫州城逃到翠屏山,现在好不容易在这里站稳了脚,况且大哥还没有回来,要是他知道我们丢了关义寨,我和二哥哪里还有脸面见他?”
王审琦道:“我们关义寨地势险要,凭险据守一时倒是可以,可舒信人多势众,来势凶猛,更听说他还调来了宣武军,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啊。”
柴荣道:“大家都别争了,大哥还没有回来,如今大敌当前,未战而逃,绝不是我们关义寨的作风,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住关义寨等到大哥回来,到时候是守是撤听他定夺。”
郑玉道:“当初为了打下关义寨死了那么多弟兄,不能让他们的血白流,我们一定要守住关义寨。”
石守信和王审琦等人本是不赞成坚守关义寨的,但见柴荣、赵匡胤和郑玉都坚持己见,也只好勉强同意。柴荣给前寨加派了人手,动员整个关义寨严阵以待。舒信急于对付敬希宁,因此行动非常之快,不久便到了翠屏山,很快直逼关义寨。
第128章 连续攻寨
赵匡胤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原来那两人正是敬希宁和明月谣,顿时振作起精神,而且这时舒信的弓箭手全部被敬希宁摧毁,赵匡胤马上命关义寨的人朝斜坡上放箭,方才冲到寨门外的步兵一直没有受到任何阻挡,突然迎头挨了这么多箭,终于开始乱了,一些人开始往坡下跑去,赵匡胤又命人朝寨门下面扔石头砸去,寨门外的人终于挨不住,纷纷放下手中的撞门工具,往下面跑,而撞门的滚木也从坡下滚去,压在了他们身上,顿时一片哀吼。
柴荣和郑玉现外面撞门的人突然纷纷撤走,而且状况狼狈,除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守在那里外,和郑玉一起重新登上寨门,赵匡胤高兴地朝柴荣和郑玉招手,“快看,大哥和明姑娘回来了。”柴荣仔细一看,确实是敬希宁和明月谣,和众人一起皆激动不已。
敬希宁和明月谣的出现打乱了舒信的布局,但却又在舒信的布局之内,任宗权和魏善南两人见敬希宁和明月谣出现,驾起胯下之马,朝他们两人追去,敬希宁和明月谣所乘之马长途奔波,很快被任宗权和魏善南给追了上来,快要靠近之时,两人从马上跃起,朝敬希宁和明月谣杀去。敬希宁和明月谣也跃出马背,回身相接,四人打在一起。很快舒信的人便跟了上去,将敬希宁和明月谣团团围住。对付任宗权和魏善南两师兄弟本来已经不易,现在又将两人围在中间,停止了攻寨,似乎舒信的这次行动攻打关义寨是小,专门引诱敬希宁回来才是真。
寨上柴荣、郑玉、赵匡胤等人心中比方才寨门快破之时竟还要紧张,虽然暂时解了关义寨之围,但敬希宁和明月谣却身陷囹圄,不得出来。赵匡胤焦急不已,“二哥,我们赶紧下去救大哥吧。”柴荣和大家一样,也急得直跺脚,但却更加冷静,拉住赵匡胤,“三弟,先等等,要是我们开了寨门舒信的人一定会趁机冲进来的,到时候关义寨就危险了。”赵匡胤急道:“要是大哥出了什么事,还要关义寨有什么用?”
敬希宁和任宗权交手的同时,魏善南一直紧逼着明月谣,在加上刁裘、司空见真等人的协助,明月谣有些分身乏术,一不小心被司空见真和刁裘缠住,魏善南又从明月谣身后袭击,敬希宁见情况不妙,摆脱任宗权接住魏善南那掌,紧紧与明月谣靠在一起。
赵匡胤终于按捺不住,“二哥,在不下去就没机会了”,柴荣也有些慌神,“兄弟们,冲出去救大当家”,众人一听斗志昂扬,端起大刀长矛,跟着柴荣、赵匡胤、郑玉一起杀出寨门,顺着陡坡俯冲而下,个个如饥饿的猛虎一般咆哮着冲向人群。敬希宁见柴荣等人竟然打开寨门不顾一切杀出来救自己,心中大呼不妙,以关义寨的人手根本不足以同舒信做生死较量,一旦倾巢而出与舒信交上手,关义寨必丢无疑,而且失去了地形的优势,众位兄弟完全暴露在舒信如此多人面前,恐怕大家性命也将难保。为了阻止关义寨与舒信决战,情急之下,敬希宁大喝一声,双臂一挥,从体内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内力,将周围众人震退,而方才所使那招便是“锦字十二诀”里的“琴瑟和谐”,敬希宁趁此空隙拉住明月谣一跃而起,踩着一众士兵的头出了重围,边跑便呼喊着柴荣、赵匡胤等人退回寨内,柴荣和赵匡胤见敬希宁突出重围,赶紧带着人退回去,然后和赵匡胤、郑玉、石守信亲自拉着寨门等待敬希宁和明月谣。敬希宁和明月谣朝前奔跑,虽然甩开了舒信的士兵,但任宗权和魏善南,还有刁裘、司空见真却紧追着上来,眼看就要追上他们二人,柴荣赶紧奔上寨子,命令所有弓箭手朝任宗权几人放箭,阻止他们前来,自己也亲自拉起大弓,摆上三支长箭朝任宗权射去,任宗权等人受到阻挡,停滞了追赶的脚步,趁着这个空档,敬希宁和明月谣已经跑到了寨门处,郑玉引他们二人进到寨门里来马上将其紧紧关闭。
舒信一直在马上注视着眼前的一幕,见敬希宁和明月谣已经进入了寨内,而自己的弓箭手也被他们所毁,让舒剑唤他们回来,舒剑远远又将手中小旗一招,任宗权等人只好回去,而这时柴荣也将所有弓箭射完。
舒信久经沙场,处事沉着,便不急于一时取胜,虽然两次失利,但在他看来,敬希宁等人已经如瓮中之鳖,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消灭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又领着众人退兵,回到了营地。
敬希宁和明月谣回到关义寨,众人似乎因为两人的到来而早已将方才危险的情形抛诸脑后,敬希宁之前给柴荣、郑玉写过信,告知他有了仇人的线索,前去追查,郑玉便问道他查得怎样,敬希宁把事情经过告知了众人,赵匡胤听说原来舒信就是敬希宁的杀父仇人,大喝道:“什么?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怪不得舒信一心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估计他也是猜想到了我们不会放过他,趁此机会斩草除根。”
敬希宁道:“之前我们多次坏了舒信的计划,他早已经对我们恨之入骨,如今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领兵来打我们关义寨也是想逼我现身,是我连累了大家。”
柴荣道:“大哥你怎么这样说,舒信是朝廷之人,我们又与朝廷不对付,迟早必有一战。”说到这里,柴荣又开始担忧起来,他预感舒信明天仍会继续攻寨,“舒信这次带的人是我们的好几倍,经过这两天的交战,寨中的弓箭都用完了,火球也来不及赶制,他要是每天来一次,迟早会把我们关义寨消耗干净的。”
郑玉道:“柴兄说得没错,没有弓箭和火球,我们很难再对他们形成远距离打击,又不能开了寨门出去,只有等他们靠近寨门和寨楼之时才能与他们交战,而从今天可以看到,他们的弓弩手那么厉害,完全压制住了我们,明天再这么来一次,我们真就守不住了。”赵匡胤也看到了形势的危急,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
敬希宁听众人如此一说,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转身仰望屋外天空,突然额头展开,吩咐众人道:“大家赶紧连夜去做一些稻草人,记得一定要把稻草加厚。”赵匡胤有些不解,问道:“大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做稻草人干嘛?”石守信道:“是啊,大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敬希宁笑了笑,“你们听说过草船借箭吗?”一旁的明月谣突然拍手道:“你是想把稻草人放在寨楼上,一方面可以挡住舒信弓箭手的射击,另一方面所有的箭射在稻草人上,我们又可以将上面的箭头取作己用反过来对付他们?”明月谣眨巴着眼睛望着敬希宁,敬希宁又是一笑,“月谣,你果然懂我”。
赵匡胤拍手叫道:“这个注意是好,可是舒信要知道寨门上是稻草人他还会往上面射击吗?”敬希宁道:“我方才仰观星象,明早将有大雾,舒信必会趁着大雾偷袭,大家赶紧一起去做稻草人,记得一定要多加些稻草。”
赵匡胤拍了拍手,“大哥你太厉害了,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了,我一定会把它加厚的,要是做得薄了,到时候舒信的弓箭手射穿稻草人,受伤的可是我们自己。”赵匡胤说完呼唤着一帮人就离开。
次日一早果然天起大雾,舒信趁着浓雾领人前来攻寨,可舒信所列之位置据关义寨较远,周围又到处是雾,光凭人眼根本无法看清上面,敬希宁一早便令人将昨日赶制好的稻草人穿上衣服,立于寨楼之上,所有的稻草人跟真人一般大小,远远望去根本分不清真假。舒信下令攻寨,敬希宁命人佯装射击,舒信觉早有准备,立马令弓箭手回击,利用人数上的优势进行压制,敬希宁让众人趴在地上,所有稻草人密密麻麻紧紧挨在一起,舒信的箭矢全被射在稻草人上,等到换弓箭手的空隙,关义寨的人把事先寨楼上放置的稻草人给放下来,又换上新的,然后取出方才落下的箭矢,躲在稻草人的背后对着舒信冲锋在前的步兵进行射击。舒信远远骑在马背上,觉着情况有些不对,寨楼上的人都被射成了马蜂窝却仍然站立在那里丝毫不动,而且他们并没有像昨天一样躲起来而是躲在前排人的背后进行还击,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一个小小的关义寨,能有多少箭矢,经过前两天的消耗,舒信算准早就应该消耗殆尽,从昨天他们捉襟见肘的情况即能看出,而今天却仍然有这么多的箭矢朝攻寨的步兵射去。
舒剑命令弓箭手停止射击,对任宗权说道:“任先生,你前去寨前看一下,站在上面的都是什么人,竟然以肉身来挡箭矢,难道他们都不要命了吗?”任宗权领命跃马而去,走到近处,仔细一瞧,大吃一惊,郑玉见任宗权单骑走到跟前,拉起一掌大弓,朝他射去,任宗权用右手轻轻一挡,将箭矢打落地上,然后勒马回去。
任宗权回来禀告道:“将军,我们中计了,寨楼上前排站着的根本不是真人,而是稻草人。”舒信听了之后大吃一惊,“什么?怪不得我说他们怎么一动也不动,今天要想攻寨已经不可能了,回去好好想些办法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