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闻图而来
赵匡胤在一旁与郑玉低声咕哝道:“看陆谷主说得那么诚恳,会不会残图真没在无忧谷?”郑玉道:“不可能,我们查了好长时间,不会有错的,况且他刚刚也承认了,陆远征就是黄巢的手下。”
敬希宁道:“既然陆谷主如此盛情相邀,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可以一睹无忧谷这一年一度的盛大仪式。”陆泽广本意是打发他们尽快离开,并不是真心想留,敬希宁却装作不知,陆泽广只好无奈地说道:“如此甚好,几位一路车马劳顿,想必也是累了,不如早点下去歇息吧,我已命人去打扫好房间。”陆泽广说完转向陆庆,“庆儿,还不快带几位客人下去歇息”,陆庆极不情愿地敷衍道:“是。”敬希宁起身谢道:“劳烦了。”
陆庆把敬希宁四人带到地方后扭头就走,赵匡胤道:“要不是想拿到残图,我真想揍他一顿。”柴荣道:“这无忧谷到处都是机关暗器,你可不要乱来,到时候别说残图拿不到,连我们几个的命都难保。”敬希宁笑道:“好了荣弟,你就别吓匡胤了,他可不是被吓大的。”赵匡胤道:“还是大哥了解我。”敬希宁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说正经的,大家都坐下。”
四人围坐在桌子四周,柴荣道:“看陆泽广今天的态度,他明明已经看到了断玉,却视而不见,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拿到残图,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啊。”
敬希宁道:“现在就等陆泽宽了,希望他能早点到。”赵匡胤道:“陆泽宽是谁?”
敬希宁道:“有件事还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根据郑大哥提供的情报,陆远征生有两子,长子陆泽广,也就是现在无忧谷的谷主,还有一子名叫陆泽宽,当年跟陆泽广争夺谷主的位置,失败后负气离开,而这个陆泽宽是一个财迷,贪图富贵,迷恋财物,在来无忧谷之前我已经派人放话给他,说是陆老谷主生前曾留有一份藏宝图,他知道这个之后肯定会回到无忧谷来与陆泽广抢夺,到时候等他把无忧谷的局面搅乱,我们就有机会浑水摸鱼拿到残图。”
赵匡胤道:“原来如此,看来大哥是做了两手准备,薛赞明明说见到断玉对方就会拿出残图,谁曾想到这陆泽广居然跟我们装傻。”
敬希宁道:“不过三天之后祭祀完我们就没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了,所以一定要趁此机会让陆泽广交出残图。”
赵匡胤道:“万一他不给我们就抢,难道还怕他不成?”柴荣道:“不得胡说,如此和强盗有何分别?”
敬希宁四人在这院子里住了三日,中间除了谷中的仆人每日三餐前来送饭打扫房间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来过,陆泽广和陆庆更是再未踏足,似乎早已忘了他们。赵匡胤发起了牢骚,“刚来到无忧谷的时候陆谷主给我的印象还不错,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如此的待客之道,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天,他中间居然一次也没有来过,至少吩咐个人带句问候的话也可以吧。”
柴荣道:“三弟你现在可算是明白了,这陆谷主巴不得我们早点离开,只是我们死皮赖脸的要住在这里,他又不好直接拒绝,所以才故意这样对我们不理不睬,希望我们知趣离开,只是他没想到我们的脸皮这么厚,硬是赖着不走。”
郑玉道:“陆泽广这老狐狸城府很深,心里跟明镜似的,我估计他是想自己独吞这批宝藏,所以见我们来要残图自然不乐意了,他没有直接撵我们走已经算是不错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赵匡胤把门打开,发现是无忧谷的一名弟子,那名弟子向四人行礼之后道:“谷主吩咐我前来通知各位,明天的祭祀大典将于巳时三刻在林场举行,希望各位能够准时参加。”敬希宁道:“这位小兄弟劳烦你转告谷主,我们一定准时到场。”
赵匡胤追问道:“小兄弟,你们这祭祀大典到底是干什么呀,搞得这么浓重?”那小弟子道:“明天你们就知道了。”说完径直走了出去,把门关上离开。赵匡胤道:“搞得神神秘秘的,真是,还有这陆谷主就算是自己不来至少也应该让陆庆来吧,随随便便派个弟子算什么,好歹我们也是客人啊。”敬希宁道:“好了,你就别埋怨了,还真当我们是这里的贵客啊。”
无忧谷的祭祀大典最开始只是陆远征用来祭奠黄巢的,祭祀的时间就是黄巢拜死狼虎谷的日子,祭祀时面朝东方虎狼谷的方向,后来还增加了祭拜天地,祈祷谷中和睦安康,因此也越来越浓重和正式,成为一年一度的大事,这几天谷中上上下下都在为祭祀的事情忙上忙下。第二天一早,谷中男女老少所有的人都齐聚在林场,等待着祭祀典礼的开始,敬希宁四人也很早就跟着人群来了。巳时二刻的时候,陆泽广就和陆庆一起来到了林场,众人见到陆泽广,都高声欢呼起来,陆泽广走到祭祀台上,笑容满面的看着台下人群,正要讲话,突然从人群之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陆谷主且慢,我还有话要说。”
陆泽广听声音有些熟悉,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跟他年纪一般大的人从人群中穿梭而过,慢慢朝祭祀台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和陆庆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以及其他几个模样有些凶悍的大汉。祭台下的所有人都望着这群突然出现的人,柴荣在下面小声对敬希宁说道:“想必他就是陆泽广的弟弟陆泽宽了吧。”敬希宁点了点头,柴荣道:“今天恐怕有好戏看了。”
陆泽广一眼便认出陆泽宽,心里不禁有些打鼓,陆泽宽自从离开无忧谷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今日突然出现,还选在祭祀大典的日子,料定他没有什么好事。陆庆见陆泽广脸色有些难看,在一旁问道:“爹,那老头是谁啊?让我去把他轰走。”陆泽广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拦住了陆庆,眼睛冷冷的看着陆泽宽向自己走近。陆泽宽走到台上,陆泽广道:“我不管你今天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请不要胡闹,祭祀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要有什么事情等祭祀大典结束后再说。”陆泽宽知道祭祀大典是无忧谷一年一度的大事,要是在这个时候搅乱了典礼,他必将成为无忧谷的罪人,毕竟自己也曾经是无忧谷的人,“行,那我就等你举行完祭祀大典再说”,说完与其他人一起退到一旁。
郑玉道:“陆泽宽怎么就这么下来了?”敬希宁道:“毕竟他也曾是无忧谷的人,祭祀大典是谷中的大事,他也不想破坏了。况且他到现在都还对谷主的位置没有死心,要是破坏了大典,他以后就更没有机会夺回谷主的位置了。”
祭祀开始,陆泽宽走下台去,陆泽广按照礼仪程序继续主持祭祀大典,仪典大概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大典完毕,陆泽广离开林场,请敬希宁和陆泽宽等人一起去了正厅。陆泽广道:“现在都已经午时了,各位客人请随我一起用餐吧。”陆泽宽道:“行,那我们先吃饭,我也饿了,等吃完饭再说。”郑玉故作不知问道:“不知这位是?”
陆泽宽道:“要是论起来,我怎么也算是无忧谷的二谷主吧,毕竟是陆谷主的亲弟弟。”
陆泽广冷笑一声,“当年是你自己离开的无忧谷,现在哪里出了个二谷主?”
郑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陆谷主的胞弟呀,失敬失敬,不过陆谷主说您当年自己离开了无忧谷,这是怎么回事儿?”陆泽广听出了郑玉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悦,但是更不爽的是陆泽宽,陆泽宽大声向陆泽广说道:“当年是我自己要离开吗,明明就是你把我逼走的,现在居然说这种风凉话。”
陆泽广摆摆手道:“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些陈年旧事了。”陆泽宽道:“好,这些陈年旧事不说也罢,那我就跟你谈谈现在的事儿。”陆泽广道:“现在有什么事儿,都十几年了你今天突然又回来到底想干什么?”陆泽宽道:“我听说我们陆家有一张藏宝图,这张藏宝图是爹留下来的,现在整个无忧谷都是你的了,你吃喝不愁,我却在外面忍饥挨饿,怎么着藏宝图也应该给我吧。”
陆泽广顿时有了几分明白,故意抬高声音道:“简直是荒谬,什么藏宝图?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近可真是奇了怪了,先是有人找我要残图,现在你又回来要什么藏宝图,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陆泽广这话既是说给陆泽宽,也是说给敬希宁四人。
陆泽宽道:“你别再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谷主的位置我可以不再跟你争了,但是藏宝图你必须给我。”陆泽广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口长在你的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管不了。不管怎么说,你难得回来一次,去祭拜一下父亲大人,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坐下好好吃顿饭吧。”陆泽宽道:“看你这样子是死不承认了,我一定要把它找出来,你等着瞧。”陆泽宽说着吩咐和他一起随行的人准备到处翻起来,陆泽广怒道:“放肆,无忧谷岂是这些闲杂人等可以随便乱闯乱翻的,我是这里的一谷之主,谁在敢动一下我定要他好看。”陆泽广终于按捺不住,怒形于色。
陆泽宽道:“十几年前我就差点死在你的手里了,今天你以为我会怕了你?我看你能把我怎样?”陆泽广喊道:“来人。”突然从屋外进来了很多谷中弟子将陆泽宽等人团团围住。敬希宁道:“陆谷主三思,你们兄弟一场可千万别伤了和气。”
陆泽广把心中的火气撒向了陆泽宽,可这股火气更多的却是来自敬希宁四人,他知道陆泽宽多少年不曾踏足无忧谷,这四人前脚找他要残图,陆泽宽后脚就跟回来找他要藏宝图,自从见到陆泽宽的一刻陆泽广就已经怀疑是他们在暗中搞鬼。
第47章 顺手牵羊
陆泽宽道:“早就料到你会这么无情无义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陆泽广调教出来的弟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陆泽广眼神里透着冷漠和蔑视,看了一眼陆泽宽,没有说话,只是把头一低,众弟子一起围向了陆泽宽一行人。赵匡胤和郑玉分别拉着敬希宁和柴荣退到一边,看着两兄弟大打出手。陆泽宽一行虽然只有六人,但个个身手不凡,特别是那四个大汉,力大无比,其中两人赤手空拳,另外两人拿的都是笨重的铜锤,一锤下去,撂倒一大片,眼见那四人蛮横,无忧谷的弟子不断往里涌进来,双方僵持了一阵,形势焦灼,陆庆突然大喊一声道:“布阵。”众人闻言整齐有序地退在一边,一人持剑在最前面,后面两人,再后三人,依次排列了四排,中间隔缝插人,剑在缝尖,另外五人飞身踩在第二排和第三排弟子的肩上,忽然十五人一齐向前,十五把剑直指陆泽宽六人,这十五名弟子上上下下来回飞窜,剑风舞成一面墙,丝毫没有空隙,忽然后面四人跨上前去,时而成线,时而成圈,变幻莫测,阵法非常精妙。
陆泽宽轻哼一声,“天罡罗汉阵,大家随我一起破阵!”陆泽宽似乎对此阵十分熟悉,带着五人在阵中一通冲杀,阵形开始松乱,其中一名大汉冲到阵中央一锤将中间三人打倒在地,肩上两人也随之滚落在地,陆泽宽趁势又发起一阵冲杀,阵法顿时被破,十五名弟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哀嚎连连。陆泽宽破了阵法,得意地哈哈大笑。陆泽广心中羞恼,脸上却不露愠色,仍是端坐于木椅之上,突然用手触动旁边机关,屋顶上一个大网落下直往陆泽宽六人身上撒去,陆泽宽抓住大网,两手一阵拨弄,那大网被撕成一块一块的碎片,然后钻了出来,“你别忘了,我也是在无忧谷长大的,这些机关暗器你不比我熟,还有什么没用的赶紧使出来,哈哈哈……”。
陆泽宽的笑声还在大厅里回响,陆泽广又按了一处机关,屋顶之上又撒下一张大网,陆泽宽不慌不忙一一拆分,就在此时,陆泽广突然将桌上茶杯拍起,猛力一掌将其打在一面石墙之上,触动墙上一处隐秘按钮,左右两面墙上各生出一个铁笼朝中间而去,陆泽宽只顾着拆分落下的大网,结果六人全被两只铁笼罩在一起。陆泽宽赶紧丢下手上大网,用力掰扯铁笼,然而这铁笼坚固异常,任凭六人一起用力仍然纹丝不动。
陆泽宽打不开铁牢,指着陆泽广骂道:“陆泽广,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的狡猾和阴险。”陆泽广道:“你以为无忧谷的机关还是和当年一样吗,我知道你早晚会回来,为了以防万一,早就将这些机关重新设计了一遍。”陆泽宽气急败坏,“你这个伪君子,道貌岸然的家伙。”陆泽广脸上仍是一连冷漠,“你骂够了没有?”
陆泽宽道:“你都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还怕我骂了?爹当年本来是准备把无忧谷传给我的,结果却死得不明不白,你自己说,你到底做过什么?”陆泽广道:“我是长子,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陆泽宽道:“笑话,当年爹就是因为看你冷漠阴沉才不想将无忧谷交给你,这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
陆泽广道:“你不过就是会些花言巧语,阿谀奉承,结果把他老人家哄得晕头转向,可是无忧谷的事情你真的关心过吗?不但毫不关心,还经常到外面去厮混,你有什么资格做无忧谷的谷主,父亲大人老糊涂了,我可没糊涂,我只是拿回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罢了。”一贯平静冷淡的陆泽广说到这里往事浮现,竟然显得有些委屈,咬牙切齿对着陆泽宽大声吼道:“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啊……?”
一旁的陆庆从未见过陆泽广如此激动,十分吃惊,“爹,还跟他废什么话呀,干脆直接杀了他算了。”陆泽宽见陆泽广那般生气,心中倒是畅快了许多,虽然如今变成了陆泽广的阶下囚,但嘴上的解气已经让他忘却了随时可能降临在他身上的危险,故意嬉皮笑脸地对陆庆说道:“这小子应该是大侄子吧,你们俩可真是亲父子,你老子杀他老子,你杀你叔父,最后你也会杀你老子,哈哈哈……。”陆泽宽说着放声大笑,陆泽广却脸色阴沉,特别是敬希宁四人在场,在他看来陆泽宽就像疯狗一样咬着他,暴尽家丑,让他丢尽面子。
陆庆年轻气盛,怒从中起,手提长剑一把向陆泽宽刺去,敬希宁见状,从袖中滑出一枚铜钱,用力一弹,悄无声息的击在陆庆的小腿根部,陆庆站不稳脚,身体失去重心,一个踉跄扑到陆泽宽前面的铁牢上,陆泽宽抓住机会,将右手伸出铁笼,扣在陆庆的喉咙上,陆庆慌乱中将剑砍在了铁笼上,陆泽宽抓在陆庆的手腕上,用力一捏,只听陆庆腕关节处几声清脆的骨头声响,痛得大叫起来,手中的剑也抖落在地上。陆庆一个劲的挣扎,浑身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陆泽宽道:“陆泽广,赶紧把藏宝图交出来,否则你儿子可就没命了。”陆泽广道:“陆泽宽你赶紧给我住手,不要胡来,他可是你的亲侄子。”陆泽宽道:“哼,当年我还是你亲兄弟呢,可当我从外面回到无忧谷的时候,你不但成了新谷主,还逼着我离开,让我一无所有,现在你还好意思跟我谈亲情?”陆泽广道:“你要是敢伤害庆儿,你们一个也别想从这里离开。”
陆泽宽闻言右手突然使力一捏,“快点交出来”,陆庆被呛得咳了起来,喉咙很是难受,陆泽广皱着眉头,咬紧嘴唇,隔了好一阵才蹦出一句话,“跟我来。”然后将手一挥,一名弟子将铁笼打开,陆泽宽等人从里面出来,陆泽广在前,剩下的人都跟在后面。
陆泽广带着众人来到书房,走近平时练字的长桌,桌上的一边放着一个石质的笔山,陆泽广两手放在上面,陆泽宽道:“你可不要耍什么心眼。”陆泽广回头看了一眼陆泽宽,双手握在上面,用力的转动笔山,突然从屋顶掉下来一根绳子,绳子上系着一个盒子,距离桌子只有几尺的距离,陆泽宽见这盒子放得这么隐秘,估计里面定是放着藏宝图,心中非常兴奋,但他深知陆泽广诡计多端,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陷阱,因此不敢妄动,道:“你去把它打开。”陆泽广不敢拒绝,走到那盒子面前,将其取出,然后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块残图,但是保存的很好,没有破损的迹象。
陆泽广准备将残布取出,手刚伸进去,陆泽宽道:“住手,你退开,名儿,你去拿。”陆泽广没有说什么,往后退了几步,陆名冲上前去,将其拿出,展开一看,里面画着一些山水的轮廓,高兴的叫起来,“爹,是藏宝图。”陆泽宽一把将陆庆推在其中一名随从边上,然后走近陆名,接过手中的残图,父子俩正高兴之余,陆泽宽突然觉得脚下有些松动,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一块地方突然往下陷落,出现一个深坑,陆泽宽和陆名两人直往下掉,陆泽广移动身形,像魅影一般抢到陆泽宽身前,趁着陆泽宽往下掉的一刹那一把将那残图重新抢回手中,等陆泽广站稳身子的时候,陆泽宽和陆名已经掉进了陆泽广设好的陷阱之中。
随同陆泽宽一起来的几个人见势不妙,冲上前去准备抢陆泽广手中的残图,陆泽广将袖子一甩,一排的长钉飞出,那几人或弯腰,或纵身跃起,左躲右闪。陆泽广的长钉出完,迅速跨上前去,使劲一掌甩向一名大汉,无忧谷的弟子见势,纷纷跑了进来,重新和那几人打在了一起。陆泽广不但善使机关暗器,武功的架势也十分了得,掌风凌厉,招招击人要害,那四名大汉不敌陆泽广和无忧谷众弟子,一会儿便败下阵来,被无忧谷的弟子用绳子牢牢缚在地上。
陆泽广喜怒不行于色,沉默寡言,事事藏在心中,不道予外人,没有一点亲近的感觉,而陆泽宽虽然游手好闲,浪荡放纵,却总是嬉皮笑脸,讨人欢喜,正因如此,陆远征对两人态度鲜明。
陆泽广拿回残图,站在自己亲设的陷阱之上,望着落入地下的陆泽宽父子,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得意,似乎已将一切掌控在手中,在他看来,陆泽宽当年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不是,以后也永远不是。陆泽广想得有些发神,一条红绫突然从眼前闪过,缠住他手中的残图,快速卷走。陆泽广回过头来循着红绫望去,抢走残图的正是孟思悠。
陆泽广不认得孟思悠,见她贸然闯入抢走残图不禁大怒,后脚往地上一踩,跟上去想要抓住红绫,手掌轻轻碰了一下,孟思悠已将红绫收回,取下残图。陆泽广一把抓去,手掌在孟思悠眼前晃了好几下,差点抓到脸上,孟思悠施着轻功往屋梁腾起,尽量的避开陆泽广,陆泽广紧随其后猛追不止,手中又连抛了三只飞刀,孟思悠甩出红绫将飞刀挡开,而陆泽广一掌却到了跟前使她避之不及,一掌接了上去,两掌相碰,各自身体一震,不由得往后退去,孟思悠手中的残图也被抛了出去。两人还未来得及抢夺,敬希宁从外面窜进来一把将残图接住,两人见残图落入敬希宁手中,各自停下,孟思悠看着敬希宁有些吃惊,“臭小子,怎么到哪儿都有你,赶紧将残图给我”。
敬希宁把残图握在手中,“这话应该我说才对,我怎么走到哪儿你都会跟来?这残图又不是你的,凭什么给你。”
第48章 身陷囹圄
陆泽广笑呵呵地望着敬希宁,慢慢朝他走近道:“敬少侠,多谢帮忙,请把它交给我吧。”说着便伸手去拿。
此时柴荣和赵匡胤、郑玉也跟了进来,柴荣道:“请问陆谷主我大哥手上所拿到底是何物?为何会引得大家不惜大打出手?”陆泽广脸色有些尴尬,柴荣道:“看陆谷主如此为难,难道真是我们先前所说的残图?”陆泽广见无法再隐瞒下去,索性承认下来,“不错,我们无忧谷是有一份残图,乃是先父生前所留,但他并不是陆泽宽口中所说的什么藏宝图,但不管他是什么,总归是我无忧谷的东西,请你们把它还给我。”
敬希宁道:“我知道这是你们无忧谷的东西,自然也该还给陆谷主你,但是这份残图对我们来说很重要,陆谷主您一直住在这无忧谷,与世隔绝,留着这份残图对您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而且随着这份残图真正的主人的消失,这份残图的存在已经跟它出现的初衷没有任何关联了,您在无忧谷过着如此隐居的生活,留着这份残图对您来说不但没有任何意义,相反它可能还会给您和无忧谷带来灾难。”
陆泽广道:“笑话,无忧谷的东西就算是没有用那也应该由我来处理,你们现在这种行为算什么,简直就是强盗。”
赵匡胤道:“这无忧谷可是你从你亲弟弟陆泽宽手中抢来的,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人了吗?”
陆泽宽掉到了陆泽广所设的陷阱下面,用手摸了摸四周,发现墙面光滑无比,试了好几次想攀上去都无功而返,但是传音效果却非常的好,上面的谈话他和陆名都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听到赵匡胤的话后,在下面大声喊道:“这位兄弟你说的太对了,无忧谷的东西本应该都是我的,真正的强盗是陆泽广,是他从我手中抢走了一切,这位兄弟你听我说,只要你们能把我从这里救出去,那什么藏宝图残图我也不要了,直接送给你们如何?”陆泽宽深知陆泽广的手段,如今落在他手里最重要的是保全性命,已经顾不得藏宝图。
赵匡胤回道:“陆前辈,你说话可得算数,我待会就来救你,到时候残图就是我的了。”
陆泽宽道:“那是自然,咱们一言为定,决不食言。”
赵匡胤道:“陆谷主,你听到了没,陆前辈已经答应把残图给我了,从现在开始这份残图就是我们的了。”
陆泽广道:“简直是荒谬。”
敬希宁道:“陆谷主,我们真的很需要它,还请您能够成全,我答应您,我们拿到它一定不会做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情,一定让这份残图发挥它最大的作用。”陆泽广道:“我敬重敬少侠是个年轻有为的侠义之士,定是做不出这种强取豪夺的事情,还请赶紧把它给我。”
敬希宁道:“请陆谷主原谅,在下恕难从命。”陆泽广道:“既然你不肯给,那就别怪我得罪了,来人……。”无忧谷的弟子闻声而动,瞬间将敬希宁四人围了起来,“格杀勿论,给我拿回残图。”陆泽广的话音刚落,所有弟子群攻而去,房中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混战厮杀。无忧谷的弟子虽然人多势众,却不是四人的对手,于是变形布阵,最后还是没能将他们困住,反而一片一片倒在地上,很快又有许多弟子涌进屋内,眼见着人越来越多,敬希宁不想跟他们在这里缠斗下去,“我们冲出去”,柴荣三人听到敬希宁的喊声,纷纷往屋外冲去。无忧谷的弟子太多,门里门外都堵上了人,敬希宁双掌齐挥,将门外众人震退,又倒成了一堆。陆泽广看在眼里,十分吃惊,没有想到敬希宁年纪轻轻内力竟如此深厚,眼见着敬希宁几人向外冲了出去,陆泽广和孟思悠都站立不住,纷纷追上前去。
敬希宁几人刚冲出屋去,又有很多弟子人潮般迎面杀来,气势汹汹,喊天抢地,眼见情势不妙,出路被堵,四人只得硬着头皮冲。陆泽广亲自带着人追来与敬希宁交上手,孟思悠深恐陆泽广不是对手让敬希宁逃脱,竟帮着他一起对付敬希宁,陆泽广也顾不得方才与孟思悠的仇,心领神会地与她共同对付起敬希宁四人。
四人各自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人,无暇他顾,敬希宁被陆泽广和孟思悠缠住,也脱不了身,郑玉道:“大家各自往外跑,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四人不约而同的往院子外面横冲直撞,敬希宁一跃而起,准备翻出院外,陆泽广和孟思悠紧追不放,施展着轻功,腾空而起,俩人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孟思悠红绫飞舞,陆泽广飞刀齐出,围攻敬希宁。而敬希宁此时虽然身处险境,一面对付着两人,一面却惦记着柴荣、赵匡胤和郑玉的安危,还不时朝院里望去,根本无法集中,陆泽广趁机猛地一掌打向敬希宁,敬希宁顿时从陆泽广袭来的掌风中回过神来,两掌伸前接住,就在这时,孟思悠又从后面抛出红绫,敬希宁只好将双掌撤回,可刚一回身,孟思悠的红绫已经打在了左肩,身子往后一倾,双脚在屋顶拖出一大片,一块块琉璃落到地上变成了瓦砾。
敬希宁好不容易在屋顶之上站稳,胳膊一阵疼痛,手像是快要脱落了一般,忍不住用右手捂住痛处。陆泽广和孟思悠不等敬希宁喘歇,一齐发招,敬希宁顾不得身上疼痛,右掌一挥,朝着面前一比划,屋顶上的瓦片成列飘了起来,如同一条条怒吼的巨龙朝着陆泽广和孟思悠咆哮而去,两人瞬间都被震慑住,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化解,最后却被逼下屋顶。敬希宁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暗喜,“没想到‘锦字十二诀’竟有这么大的威力”,然后趁着陆泽广和孟思悠落下屋顶之际从后面跳下去逃走。
陆泽广紧握着拳头无可奈何地看着敬希宁逃走恨得咬牙切齿,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孟思悠一眼,赶回到院子之中。此时院子里还剩下赵匡胤和郑玉,早在此之前,赵匡胤、郑玉和柴荣三人就被无忧谷的弟子分割开去,互相失去了照应,柴荣现在也不知了去向,就剩下赵匡胤和郑玉还在各自鏖战。
赵匡胤被逼入墙角,旁边正好有两棵小树,陆泽广奔上前去,两掌相对,交叉一挥,那两棵树上各自飞出了几根细长的铁丝,一下子缠在了赵匡胤两只臂膀之上,赵匡胤用力想要挣脱,可越是挣扎铁丝缠的越紧,双手完全被制住,几把冰冷的刀剑瞬间横在了他颈脖之上。
陆泽广书房外的院子里遍布机关,郑玉还想冲杀,陆泽广也用同样的办法将他抓住,两人被押到陆泽广面前,赵匡胤骂道:“姓陆的,有本事你就真刀真枪的跟你大爷好好大战个几百回合,老使这种下三滥的机关暗器算什么英雄好汉。”此时陆庆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爹,柴荣和敬希宁都跑了。”陆泽广道:“没关系,只要赵匡胤和郑玉在我们手中,他俩就一定会乖乖回来送死的,把他们给我押下去。”
陆庆把两人押到私牢直接推了进去,赵匡胤抬头一看,陆泽宽父子也被关在了里面,再一看对面,关押的正是是和陆泽宽一起来的四名大汉。陆泽宽一见到赵匡胤,大失所望,“你们怎么也被关在了这里,我还指望着你们来救我呢,现在好了,都进来了,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赵匡胤道:“你着什么急啊,我俩虽然是进来了,但我大哥和二哥他们都逃了出去,你等着吧到时候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不过我真不希望他们回来,不知道姓陆的那老贼又设下了什么机关陷阱。”
陆泽宽道:“你们三人是亲兄弟?”赵匡胤道:“不是,我们是义结金兰的异性兄弟。”陆泽宽道:“那我估计他们是不会回来了,你想啊,他们好不容易才从这里逃了出去,怎么可能会为了你俩再次回来冒险,还别说你们只是异性兄弟,你看看我,我可是被我亲大哥关起来的。”赵匡胤不屑的看了陆泽宽一眼,“像你们这样的兄弟天下能有几个,反正我是第一次见。”陆泽宽有些尴尬地撇了撇嘴,“好吧,你说得没错。”郑玉看着陆泽宽那副无奈的模样,也不觉有些好笑。
敬希宁和柴荣各自跑了出去却没有碰着面。孟思悠更是在敬希宁后面紧追不舍,敬希宁跑出了很远,甩脱了无忧谷的人,这才渐渐放慢脚步,往前走了起来,可走不多远,突然听得前面有打斗的声音,赶紧循着声音跑过去,然后远远躲在一处草丛边上看了起来。敬希宁突然又惊又喜,因为那打斗的两人之中其中一人正是明月谣,而另外一个是花意浓。
花意浓的出现倒没有让敬希宁惊讶,因为先前孟思悠出现在了无忧谷,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花意浓和孟思悠为何会到无忧谷来抢夺黄王残图,不过当他看到明月谣的一刻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了。敬希宁远远望见明月谣手中正使着解语剑,那飘逸的长发,清秀的脸庞,灵活的身形,无辜的眼神,以及那一袭素衣,都是如此让他觉得熟悉,明月谣离他这么远又这么近,这么熟悉却又这么陌生。
第49章 受掌负伤
眼看明月谣渐渐落了下风,敬希宁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又过了一阵,实在按捺不住,再也顾不得许多,一下子从草丛里窜了出来,一跃而起,飞身过去把明月谣挡在身后,一掌拍向花意浓。花意浓一眼便认出了敬希宁,不过她似乎一心只想抓住明月谣,几次将敬希宁逼退又被敬希宁从身后袭击。花意浓脸色大变,终于冒了火气,狠瞪着敬希宁,大声一喝,“找死”,对敬希宁出招开始不遗余力,明显比刚才狠毒了许多,三人一起来回几十招,明月谣明显露出了疲惫之色,和花意浓悬在半空之中,剑如旋风,力气却不足,敬希宁站在地上插不上手,花意浓突然猛出一掌打去,明月谣划出一圈剑花相抵,但是内功修为与花意浓相差有距,花意浓的掌风穿过剑气直击明月谣,把她震落在地上,解语剑也不由自主从手中脱落。明月谣从地上爬起,正一抬头,花意浓又是一掌,从半空之中倒立着身子直击而来,明月谣只觉一股飓风袭来,周边落花缤纷而起,正准备拼死一搏,敬希宁眼见事急,什么都没想,纵身跃起,挡在明月谣和花意浓之间,花意浓那一掌重重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敬希宁内力虽然深厚,脚下根基也十分稳当,往后面退了几步站稳,但花意浓那掌力道强悍,敬希宁只觉灵魂都快出窍,整个人完全麻木,强忍着痛楚,一口鲜血憋在口中一会儿直接喷了出来,身子摇摇晃晃抖动不停。明月谣大惊,奋力跑到身旁双手将他扶住,使出一招‘剑下生花’,落在地上的草木随着剑风舞起,漫天尘埃吹得到处都是,花意浓用手挡住眼睛,明月谣趁机带着敬希宁一起逃走。草木落花停落,花意浓拍了拍眼前尘土发现两人已经逃开却没有继续追击,呆呆地站在那里,眼里满是惊讶,心中皆是嫉妒,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她和秋清漫都这么幸运,能遇到肯为她们生肯为他们死的男子,为什么我遇到的却是薄情寡义之人,为什么,啊……”,花意浓想到伤心处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痛苦地放声大叫,叫声痛彻心扉,周围满是她这些年积郁在心中的愤恨,伤心和委屈。
此时,孟思悠一路追着敬希宁正好赶到了这里,见花意浓蹲在那里哭叫十分震惊,她从未看过花意浓掉一滴眼泪,花意浓霸道要强,从不示弱,现在却向一个小女子一般的在那里哭泣,孟思悠不敢上前去,她不知道花意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知道花意浓此时绝不想任何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于是站在远处静静望着她,等到情绪平复,哭声止住才走上前去问道:“师父,您怎么了?”花意浓听到声音这才发现孟思悠就在身后,背对着孟思悠把眼角的泪水擦干,然后转过头来,一如往常一样道:“残图拿到了吗?”孟思悠低着头道:“请师父惩罚,徒儿无能,被敬希宁那小子抢去了。”
“什么?让他抢去了,你是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花意浓质问孟思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呀”。
孟思悠知道她正在气头上,不敢惹她恼怒,小心翼翼唯唯诺诺道:“师父,敬希宁有一个结拜的兄弟现在正被关在无忧谷,他一定会前去营救的,不如我们就在无忧谷守株待兔?”
花意浓沉默了片刻道:“这样也好,免得到处去找他,不过他和明月谣都受了伤,应该跑不远,你派几个人跟上去,一旦发现踪迹立马回来禀告。”
明月谣带着敬希宁一连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停了下来,碰巧前面有一间茅草屋,估计是猎户平时打猎所搭建的一个简易的临时住所。明月谣担心敬希宁的伤势,把他扶到屋子里面,在地上收拾出一处干净的地方,又抱了一些干净的稻草铺在地上,然后扶着敬希宁躺在上面。
明月谣满脸忧虑地问道:“希宁你现在感觉如何?”敬希宁不忍明月谣替他担心,努力把笑容挂在嘴角笑了笑道:“放心吧,不碍事,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花意浓这一掌就当是给我挠痒痒了。”敬希宁又笑了笑,有些激动,牵动伤处,又疼了起来,不禁皱起眉头。
明月谣看着心疼,“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这颗‘冰心丸’是我们花解语派的疗伤圣药,你赶快服下。”敬希宁接过明月谣给他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明月谣道:“你我相识浅薄,为何要替我挡那一掌?你可知那掌下去的后果么?”
敬希宁道:“我俩虽然相识不久,可上次也算是同生共死,并肩作战了,你有危险我岂能坐视不管,只要有我在,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你可千万不要内疚,我真的没事儿,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再说我都是心甘情愿的,那一掌落在我的身上,不过是皮肉多一些疼痛罢了,要是打在你的身上,我会更痛的。”敬希宁突然发现自己对明月谣早已情根深种,与她说话十分直接,或明或暗的言语无不流露出对她的好感,明月谣早已明白他的心意,不过彼此不是十分熟悉,敬希宁却对他说了这番话,仍不免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脸蛋白里透红,娇嫩如水,更显动人,敬希宁为了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明姑娘,你能不能去给我找点水来,我突然有些口渴了。”明月谣这才回过神来,“水吗,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明月谣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敬希宁找了个幌子,明月谣立马借机跑出去。
一会儿之后,明月谣用一大片叶子盛满水小心翼翼地捧了回来,“希宁,你赶紧喝了吧,这里没有盛水的器具,只好找了这片叶子,一路上漏了很多”,明月谣将盛满水的绿叶捧给敬希宁,敬希宁接过之后一口气喝了个光,明月谣道:“慢点,小心呛着,你是不是渴了,我再去给你盛点水回来。”说完转身又准备出去盛水。
“不用了,已经够了,够了”,敬希宁抹了抹嘴。
明月谣道:“没想到你的武功如此厉害,要是换作旁人挨了我师叔那一掌恐怕早已丢了性命,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还能和我说话。”
敬希宁其实只是一直硬撑着,明月谣对他来说似乎比“冰心丸”更有疗伤奇效,可到这时也实在是难受得很,终于忍不住疼痛,双腿盘坐起来,开始挥手调养内息疗伤。明月谣不敢打扰,坐在一旁静静的守着,才一会儿的功夫敬希宁满头是汗,明月谣拿出手帕在一旁不停给他擦拭。
明月谣这才明白花意浓那一掌远比她想象的要重,暗忖要是打在自己身上未必能够承受得住,因此对敬希宁更加感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敬希宁疗伤完毕,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望着明月谣道:“月谣,谢谢你刚才替我擦汗,还一直陪我守在这里。”
明月谣道:“你是为我而伤,这是我应该做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敬希宁道:“我已经将体内淤塞之处都打通了,再加上你给我的‘冰心丸’,现在已经好了许多,幸好花意浓那掌打来之时我已将她的力道卸去了许多,否则后果还真是不敢想,以现在来看再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恢复了。”明月谣见他脸色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绷紧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敬希宁忽然问道:“月谣我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花意浓是你的师叔,上次在拜星月慢宫你还帮过她,她怎么会对你下如此重的手?你为何也会出现在无忧谷外面?”
明月谣道:“我师叔这些年来不但一直记恨师父,还一心惦记着师祖婆婆留下来的‘无念心经’,这次她抓我一方面是为了报仇,另一方面也是想以此要挟师父交出经书。”
敬希宁道:“‘无念心经’是什么?你师父和师叔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明月谣道:“无念心经是解语花派的独门秘籍,至于师父和师叔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年师叔被师祖婆婆赶走之后她俩的仇就结下了。”敬希宁道:“你师叔可真是翻脸无情啊,不管怎样说她也不能这样对你。”
明月谣不想再提花意浓,“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敬希宁听明月谣这么一问,才突然想起柴荣三人没有跟着一起出来,“糟糕,我二弟三弟和郑大哥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出来?”敬希宁想到这里一脸的不安与惊慌,明月谣见敬希宁满脸忧虑,问道:“怎么回事儿?他们怎么了?”
敬希宁道:“我刚从无忧谷逃出来,大家都被冲散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我得赶紧回无忧谷打探消息,把他们救出来。”
明月谣道:“你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去救啊?”敬希宁道:“不管怎样,他们要是还在无忧谷,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救他们出来。”明月谣道:“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就算是劝也劝不住你,既然你的伤是因我而起,那我陪你去。”
第50章 重返无忧谷
敬希宁道:“无忧谷机关重重,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我不想你跟我一起去冒险。”明月谣道:“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一人独自前往那才是冒险,我陪你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就当是我还你今天这个人情吧,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武功?”敬希宁抿着嘴微笑着说道:“那好,谢谢你,月谣!”
敬希宁伤重难行,步履缓慢,孟思悠和花意浓先于他俩到了无忧谷,陆泽广见孟思悠重返无忧谷,身边还多了一人,怒气冲冲地走上前道质问道:“你今天坏了我的事情,现在还敢回来,胆子可真大,真当无忧谷没人了吗?”
孟思悠道:“陆谷主不要急嘛,我不也没有拿到残图吗?”
陆泽广道:“真是笑话,你要拿的东西那可是我的,如今竟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你想干什么?”
孟思悠道:“陆谷主,其实我知道那份残图对你来说意义已经不是那么大了,你现在最想做的也不是拿回那份残图,而是杀了敬希宁,是他的突然闯入打破了无忧谷这么多年平静安宁的生活,我说的对吗?”陆泽广道:“那又怎么样?”孟思悠道:“你想要敬希宁的命,我想要残图,而残图又在敬希宁的身上,抓住了敬希宁我们俩个想要的东西都有了,不是吗?”陆泽广道:“可是我凭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白白的送给你呢?”
孟思悠道:“首先,残图已经落到了敬希宁的手中,已经不属于你了,能不能拿到是我的本事,我已经不需要向你说什么了,再者说来,我这里有一本《机关术》,里面记载了天下各种奇门遁甲和机关暗器,陆谷主平生所爱就是研究此道,我相信你对它的兴趣比对那份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残图更大,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帮助我们拿到残图就是了,怎么样,这笔买卖划算吧。”
陆泽广看着孟思悠手中的《机关术》十分激动,他从小受陆远征影响平生唯一的爱好就是专研机关,无忧谷的许多机关都是他亲自设计布置。陆泽广一口应道:“好,我答应你,咱们各取所需。”孟思悠轻轻一笑,一切如她预料,陆泽广望了一眼花意浓,问道:“不知道这位是?”孟思悠道:“这位是我师父,拜星月慢宫的宫主。”
陆泽广受不了孟思悠那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嘲讽道:“拜星月慢宫,没听过。”孟思悠一听大怒,瞪着陆泽广,花意浓道:“陆谷主整日躲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孤陋寡闻也是正常的,我们可以理解。”孟思悠听着花意浓反讽陆泽广,呛得陆泽广接不上话,心中甚是解气。花意浓接着说道:“好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跟陆谷主合作而不是吵架的,思悠,既然陆谷主已经答应,把你手中的《机关术》送过去以表示我们的诚意。”孟思悠把《机关术》递给了陆泽广,陆泽广拿在手中迫不及待的翻了起来,里面的机关设计实在是巧妙绝伦,令他惊叹不已,陆泽广爱不释手,但是花意浓还在,又不能一直在那里翻书,于是将书合了起来,笑道:“这本书我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听说是流落到了蜀国皇宫,没想到今天能够有幸遇到,宫主如此厚礼陆某人先行谢过了,这样,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两位就先歇下,等明日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对付敬希宁的事情好吗?”花意浓见陆泽广的心思已经全在书上,道:“陆谷主,这本书已经送给了你,以后有的是时间看,我们还是先研究一下怎么对付敬希宁那小子吧。”
陆泽广听罢十分无奈,点头回道:“宫主说的对,那我们就坐下来好好商讨一下当下的事情吧。”说完把书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陆泽广引花意浓上座,“其实宫主大可不必担心,我已经在无忧谷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敢回来,一定让他无所循形,有来无回。”
花意浓道:“陆谷主就这么肯定他会回来,要是他不回来怎么办?”
陆泽广道:“宫主放心,他的两个兄弟都在我的手中,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回来。”花意浓道:“敬希宁的武功路数十分奇特,今天跟他交手发现他比之前又精进了不少,受了我那么重一掌居然还能活命,千万不能大意,必须得保证万无一失。”陆泽广连连点头,让花意浓不必担心。
敬希宁和明月谣悄悄的潜进了无忧谷,未免被人发现尽量绕着偏僻少人的角落走,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巡逻的弟子,手里提着灯笼,轻轻地从他背后走过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那人一回头,敬希宁一手将他的口捂住,一手捏着他的肩胛骨,那弟子疼得厉害,见到敬希宁更加惶恐不安。
敬希宁道:“这几日和我在一起的三个人是不是被你们给抓住了?”那人听后使劲地点头,敬希宁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被你们关起来了,关在了哪里?”那人被敬希宁捂住了嘴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摇头,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敬希宁道:“我现在把手放开,你要是敢叫出声音来,我立刻就杀了你,听见了没有?”那人又使劲的点头,敬希宁将手放开,那人使劲的喘了几口气,指着远处一排屋子道:“他们都被关在了那排屋子后面。”
敬希宁道:“你转过身去。”那人抖着身子转过身去背对着敬希宁,面对墙角,敬希宁朝着他的脖子处一掌,那人立刻晕倒在地上。敬希宁拿出一根绳索将他紧紧困住,嘴里塞进布条,然后扔进了一间小黑屋子里。
敬希宁和明月谣悄悄朝着刚刚指的地方摸了过去,一路上不时能遇到放哨巡逻的弟子,很明显无忧谷加强了警戒,巡逻的弟子比往日增加了许多。可是人越多,敬希宁越是相信柴荣他们三人被关在了那里,两人加快步伐往前,但还是非常谨慎,不时回头看看,以防被人察觉跟踪。
两人很快到了地方,但是守卫的人太多,根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躲在了一棵大树下面,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躲着。敬希宁道:“这里这么多人,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无法打听里面的情况,这可如何是好?”
明月谣道:“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派这么多人在这里的,此处应该就是被关押的地方。”
敬希宁道:“陆泽广诡计多端,城府极深,我是怕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陷阱等着我们呢。”正在这时,一个黑影不停地朝敬希宁这边移动,敬希宁正在和明月谣商讨如何救柴荣他们,根本没有察觉,由于天色太黑,那黑影似乎也不知道树下藏着人,一直等靠近了敬希宁才吓了一跳,敬希宁发现身后有人,那人也发现了敬希宁,两人在夜色中出手打了起来,可都非常小心,生怕惊动了外面的弟子,敬希宁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那人也放慢了动作,互相凑近一看,都激动得差点叫了起来,“荣弟,怎么是你?我以为你被关起来了。”敬希宁悄声的问道。原来刚刚和敬希宁动手的那人便是柴荣,两人太过熟悉,凑近之后立马认出了彼此。
柴荣道:“太好了大哥,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我正一直在找你呢,担心你被他们抓住了,但我想你武功那么高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他们抓到,现在好了,终于见到了你。”
敬希宁询问道:“匡胤和郑大哥呢?他们不是和你在一块吗,那他们?”柴荣道:“当时的场景实在是太混乱了,无忧谷的人又实在太多,我们很快就被冲散,我也是侥幸逃了出去,但是找不到你们所以我又返回来了,刚刚正好发现这里有许多人,便准备躲起来好好观察一下。”柴荣说话间注意到敬希宁旁边的明月谣,问道:“大哥,这位是?”
敬希宁恍然大悟,“忘了跟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明月谣明姑娘,明姑娘,这位是我二弟,柴荣。”
“明姑娘”,柴荣点头跟明月谣打了个招呼,明月谣也朝柴荣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柴荣心里有些纳闷,以前从未听敬希宁说起,但又不好意思问,摸着后脑勺耸了耸肩。
柴荣道:“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敬希宁道:“守卫的人太多,根本没法靠近,我们也摸不清里面的情况,不过我刚才抓了个人问过了,二弟和郑大哥他们就关在里面。”柴荣道:“可他说的话真假难辨,陆泽广又诡计多端,这样贸然进去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得想个法子亲自进去打探。”就在此时两个厨师模样打扮的人各提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敬希宁和柴荣顿时计上心来,悄悄摸过去把那两人打晕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又往脸上胡乱涂抹了一通,明月谣继续躲在原地给他们放哨。
敬希宁和柴荣提起木盒,低头朝那些守卫走了过去,快要走近房门的时候,一人拦住了他们,“干什么?”敬希宁低头答道:“来给他们送饭。”那人道:“把头抬起来。”敬希宁和柴荣慢慢地把头往上抬,那人道:“怎么以前没有看到过你们?”敬希宁故意把嗓子弄得很粗犷,压低声音道:“我们只是厨房里挑水送饭的杂役而已,您是贵人,怎么可能记得住我们呢。”那人看了一下敬希宁和柴荣两人,满脸土灰,加上天已经黑了,看不清楚人,道:“进去吧。”
第51章 布尽机关枉自误
敬希宁和柴荣继续低头往里走,下了石梯,两人一眼便看到赵匡胤和郑玉,见他俩正低头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敬希宁凑到牢门外,大声喊了起来,“快起来,吃饭了。”赵匡胤一下子便听出了敬希宁的声音,立马从墙角站了起来,见敬希宁和柴荣都在,赵匡胤低声叫道:“大哥二哥,你们都来啦。”郑玉听到声音也站了起来,敬希宁道:“三弟,郑大哥,你们怎么样,没事儿吧,他们有没有对你们怎么样?”郑玉摇了摇头,赵匡胤道:“放心吧,大哥,好吃好住,舒服得很呢。”赵匡胤故作轻松,敬希宁道:“看着你们没事儿我和荣弟就放心了,你们再忍一忍,很快就会想办法来救你们出去的。”
一旁的陆泽宽道:“敬兄弟,柴兄弟,别忘了我们父子呀,到时候把我们一起救出去吧,我连藏宝图都送给你了,到时候你就是顺带的事罢了。”敬希宁看了一眼陆泽宽,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是因为自己才被卷进来的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心中不免有些内疚,“放心吧,少不了你们。”陆泽宽笑嘻嘻道:“我就知道几位兄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多谢多谢。”柴荣开始催促道:“大哥,我们该走了,要不然他们要怀疑了。”赵匡胤道:“大哥,你们快走,待会被察觉到就麻烦了。”敬希宁有些不舍,柴荣拉着敬希宁,“大哥,快走吧。”
明月谣在外面焦急的等着,突然发现一群人从这边走来,火光冲天,照着火光明月谣发现前面有两人竟然是花意浓和孟思悠,直觉告诉她这些人正是冲着敬希宁几人去的,眼见敬希宁和柴荣进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花意浓一众人又不断的往这边逼近,明月谣躲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却紧张的厉害。很快花意浓和陆泽广等人就来到屋前,陆泽广向一名弟子询问了一番,那弟子道:“都在里面!”陆泽广得意地点了点头,柴荣正和敬希宁准备往外走,发现外面火光冲天,大觉不妙,将门打开,突然一块巨大的钉板朝他们飞来,眼瞅左右两边都是石墙,身处小道之中,左右无路,只得不停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无路可走,敬希宁飞身而起朝着钉板隔空一掌,将那钉板劈成几截。
两人发现中计,转身回跑,下了地牢,柴荣提刀将地牢的大锁砍断,赵匡胤和陆泽宽等人全部跑了出来,赵匡胤道:“大哥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敬希宁道:“我们中计了,已经被陆泽广发现,索性跟他们拼了。”赵匡胤道:“那就跟他们拼了,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三人从地牢跑了上去,直接往外冲。陆名也准备跟着冲出去,结果被陆泽宽一把拉住,“你疯了,想干嘛,给我老实在这里待着。”陆泽宽把旁边四名大汉也放了出来,一行人狡猾的待在原地等待形势的发展。
四人冲到门外,刚把门打开,外面的箭矢如雨点般朝他们飞射而来,敬希宁奔上前去,双手抱展,将所有箭头外挡反射回去,无忧谷的弟子顿时倒下一片。陆泽广从人群之中走出来大声喊道:“敬希宁,不要反抗了,赶紧把藏宝图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敬希宁:“原来你是故意引我们到这里来的。”陆泽广道:“算你小子聪明,可惜知道的太晚了。”敬希宁又冲着花意浓喊道:“花前辈怎么也和无忧谷的人掺合在一起了,你也想要藏宝图?那我是给你还是给陆谷主呢?”花意浓道:“臭小子你命可真大,挨了我那么重一掌居然还能完完整整地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少废话,把你身上的两份残图都给我交出来。”陆泽广道:“两份?不是只有一份吗?”花意浓道:“怎么,陆谷主也开始对残图感兴趣了?”陆泽广道:“没有没有,宫主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奇顺便问一下,事先我们都已经说好了,残图我不要了,我只要敬希宁的命。”
敬希宁道:“花前辈,我们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况且我曾经也算是对你小施援手,你今日这般到底为何,难道你们拜星月慢宫对藏宝图也如此感兴趣?”花意浓道:“我和你是没有什么过节,我们拜星月慢宫也不需要藏宝图,不过我们也是受人之托,你上次从他们手中抢走了藏宝图,我这次只是来帮他们拿回去而已。”
敬希宁道:“原来你是蜀国的人,那份残图本就是薛兄弟的,真正想抢东西的是他们,薛兄就是死在他们的手里,我告诉你就算是把图给毁了也不会给你,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陆泽广道:“宫主,我们就不要跟这几个小子废话了。”然后瞥了一眼旁边弟子,所有人都朝敬希宁四人杀去,不大的院子里顿时一片刀光剑影。
花意浓夺图心切,见无忧谷的弟子迟迟拿不下四人便亲自动手上前,孟思悠和陆泽广见状也纷纷上前。孟思悠朝着郑玉飞奔而去,一袭红绫缠向他的臂膀,郑玉一把将红绫抓住,“郡主,属下不想和你打,不要逼我”。
孟思悠道:“郑玉,我今天要让你知道当叛徒的下场。”说着一把将红绫从郑玉手中收回,步步紧逼,毫不相让,郑玉没有还手,只是一味避让,“郡主,不要再逼属下了”。孟思悠喝道:“赶紧出招,否则你待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郑玉避之不及,无奈之下只好出手相迎,与孟思悠打了起来。
敬希宁与花意浓对阵,两人各有千秋,互不相让,花意浓的内伤早已痊愈,而敬希宁却有伤在身,无法完全施展,使出‘锦字十二诀’,遇石穿空,遇水击心,威力巨大,十分刚劲,与推云手轻巧奇妙的打法完全不同,敬希宁在一柔一刚之间切换自如。
陆泽广和柴荣拆了数十招,柴荣渐渐不敌,将柴荣逼退到一边摆脱之后,从侧面朝敬希宁袭去,敬希宁就算是平日里与花意浓单打独斗也只能勉强支撑,如今伤势尚重,又有陆泽广侧面偷袭,很快便余力不足。此时一直躲在暗处的明月谣终于按捺不住,飞身从暗处跃起,连使了数招解语剑式,把陆泽广从一旁逼退。花意浓见明月谣突然出现,“你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了我”,说着一掌击出,直取明月谣。明月谣又使出一招梨花带雨,一股剑气撒向花意浓,敬希宁心中担忧,追着花意浓而去,陆泽广却死死将他缠住,使其不得脱身,敬希宁始终留有余地,陆泽广却很阴险,招招充满杀机,击其要害,一阵打斗,敬希宁突然一掌拍向陆泽广,陆泽广出掌将他接住,却被震得连连后退,踉踉跄跄往后偏倒,恰巧花意浓正站在陆泽广的身后,明月谣一剑刺去,轻如白纱,疾如闪电,花意浓踮起脚尖跳到一旁,陆泽广的后背正好撞到了明月谣剑上,明月谣、敬希宁和花意浓顿时呆住。明月谣的剑法极速精准,刺中了陆泽广要害,陆泽广只感觉身上一阵穿心剧痛,歪歪倒倒地走了几步一下子倒在地上。
陆庆远远望见陆泽广被明月谣一剑刺中,大叫一声狂奔过去,伏在陆泽广身上大哭起来,陆泽广纹丝不动地躺在地上,陆庆一怒之下捡起地上一把刀朝着敬希宁和明月谣就是一阵乱砍,可陆庆的武功实在是拙劣,敬希宁轻轻几招就将他打翻在地。
其实敬希宁从未想过要杀陆泽广,这次被明月谣一剑刺中,纯属意外,也许陆泽广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敬希宁看了看被他打到在地的陆庆,气冲冲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让他既惭愧又有些同情。无忧谷众弟子见陆泽广已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纷纷停下手来站在原地。赵匡胤赶紧跑过来拉着敬希宁,“大哥,赶快走吧”,敬希宁有些发呆,被赵匡胤这么一叫,也管不了那么多,喊上明月谣往外逃去。花意浓和孟思悠见五人跑掉,也纷纷带人追了上去。
无忧谷谷中虽然地势平坦开阔,但地形却有些复杂,五人跑出无忧谷找到一处隐秘的地方暂时躲了起来,山谷里的夜更比平常的地方更显黑,花意浓和孟思悠望着寂静无声的山谷一时没了方向,暂时又返回了无忧谷。
这时陆庆还伏在陆泽广的身上大哭,花意浓走上前去,“你爹已经死了,哭有什么用。”陆庆看了一眼花意浓,吼道:“你们给我滚出去,滚出无忧谷,我不想看到你们,要不是你们这群不速之客突然闯入谷中,我爹怎么会死?”陆庆对身边的所有人充满了敌意,在他心中,一向平静的无忧谷就是因为这群人的到来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孟思悠道:“你什么态度,竟敢这样跟我师父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思悠,不要说了。我们走”,花意浓见陆泽广已死,不想跟陆庆计较,要是放到平时陆庆恐怕刚说出那句话就已经没命。
一直躲在屋里的陆泽宽一行人见众人都已散去,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来,站在陆庆身旁,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陆泽广,陆泽宽心里也有些伤感,虽然心中又恨,可毕竟是骨肉兄弟,瞧着陆庆那伤心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随着陆泽广的死去,埋藏在他心里多年的恨意也随之烟消云散,陆泽宽轻声说道:“大侄子,不要哭了,好好把你爹安葬了吧,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做叔叔的帮忙的,尽管到西域来找我,无论如何,大家毕竟是一家人。”
陆庆回头又冲着陆泽宽吼道:“你们也给我滚,少在这里装好人。”陆泽宽道:“你吼什么吼,人又不是我杀的,毕竟他是我大哥,你伤心我也难过啊。”陆庆指着陆泽宽六人,“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爹,要不是你们突然闯入无忧谷,我爹怎么会惨死?”陆泽宽道:“大侄子,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现在是逮谁咬谁,既然大哥都已经去了,以前的恩恩怨怨我也懒得再去计较,大家亲戚一场,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尽力帮忙。”陆庆伏在地上再没理会陆泽宽,陆泽宽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众人离开了无忧谷。外人全部散去,整个无忧谷寂静无声,一切似乎又重归于前,但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
第52章 残图线索
敬希宁负伤在身,又经过一番搏斗,身子很是虚弱,一直躲着花意浓,趁她和孟思悠重回无忧谷之际远远逃离,离开雁留山,东方天色快要破晓,几人找地方随便歇息了一个时辰,天亮之后再次动身。正午时分,众人都有些饿了,正好前面有一处简易的客栈,搭在一个十字路口,各地客商行人皆在此赶路歇脚,生意十分的好。柴荣道:“大哥我们进去歇个脚吃点东西吧!”敬希宁看大家都有些饿了,自己也需要补充点体力,于是领着大家一起走进了客栈。明月谣心中愧疚,敬希宁因她而伤,这一路上她一直扶着敬希宁,无微不至的照顾。五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赵匡胤让明月谣和敬希宁坐在一起,其余三人正好一人一个方向坐下,敬希宁担心明月谣尴尬,“月谣,你坐这里吧,我和匡胤坐在一起”。赵匡胤道:“大哥你有伤在身,怎么能和我挤在一个板凳上呢,你坐我这里,我和郑大哥坐在一起,郑大哥,你不介意吧?”郑玉道:“我要是介意,你是不是要重新去搬张凳子啊?”没等郑玉说完,赵匡胤就一下子坐在了郑玉旁边,众人一阵大笑,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敬希宁对明月谣说道:“月谣,你可千万不要见怪,我三弟呀就这样。”明月谣道:“怎么会,赵大哥乃性情中人,直率坦荡,很是难得。”赵匡胤笑道:“你们看,还是明姑娘懂我。”
明月谣道:“我有一事不明,你们和我师叔这么多人来到无忧谷就为了抢夺一份残图,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我也因此在她来无忧谷的半道上撞见了她。”柴荣、赵匡胤和郑玉对明月谣知之甚少,不太知道来历,听明月谣问起都默不作声,明月谣发现自己有些唐突,“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敬希宁道:“月谣你不要多想,花意浓提到的两份残图其实是黄王当年找人绘制的一张藏宝图中的其中两份。”接着敬希宁又毫无保留的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详尽道给了明月谣,明月谣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师叔还在替蜀国办事,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了我师叔,那就是我们花解语派的事情,师父一直让我盯着拜星月慢宫,生怕她们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此事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敬希宁道:“那真是太好了,有月谣你相助,我们找到四张残图的机会就更大了。”明月谣道:“你太抬举我了,你替我挨了一掌,在你伤势未愈之前,我理当好好照顾你。”敬希宁喃喃自语道:“要是这样我宁愿一直受伤。”
“什么?”,敬希宁说得小声,四周人声嘈杂听不清楚,又问了一遍,敬希宁连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柴荣和赵匡胤却听到了敬希宁的话,顿时明白了敬希宁的心意,躲在一边窃笑起来。郑玉见两人在一旁发笑,问道:“你俩在笑什么?”
柴荣正色道:“没,没笑什么,对了,郑大哥,昨晚在无忧谷的时候,我听你喊花意浓身边那年轻女子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郑玉道:“那女子我认得,以前在蜀国当禁军副统领的时候见过她,她是茂王孟仁韬的女儿,皇上钦赐的长庆郡主,不过她自幼拜江湖人士为师,很少出现在蜀人的视野之中,原来她的师父就是拜星月慢宫的花意浓,这次郡主亲自出马,看来是志在必得。”
敬希宁道:“我与孟思悠交手数次,真没想到她竟然是郡主,真是不可思议。”
赵匡胤道:“说到残图,从无忧谷拿到的残图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要不把这两份拼起来看一下吧。”柴荣道:“这里人多眼杂,要看也不能在这里看啦。”敬希宁道“荣弟无妨,在这里别人更加不会注意到,就满足一下匡胤的好奇,况且我们大家都想看一下。”敬希宁把两份残图都从身上取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大家看了又看,画的都是山川河流,却看不出什么名堂,郑玉道:“即使两份都在,也没有办法看出任何端倪。”
柴荣道:“这也是意料当中,要是两份就能看出宝藏藏匿之所,就没有必要弄出四份了。”赵匡胤正喝着茶,见众人都望着图一脸疑惑,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起身准备凑过去,“我看看”,话音刚落,只听郑玉“啊”的一声,马上又听到赵匡胤一声惨叫,众人瞧去,见郑玉摔在了桌下,赵匡胤捂着下巴痛苦不已,茶水连同茶杯全被扔到了一边,两张残图也被浸湿。原来是赵匡胤方才猛的一起,板凳翘在一边,把郑玉摔在了地上,赵匡胤本准备伸手去扶,结果凳子翘起的一边磕到了自己的下巴。
敬希宁靠着郑玉,赶紧将他扶了起来,柴荣也赶紧去看赵匡胤,“磕到下巴了?怎么样了?”赵匡胤痛得说不出话,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手道:“没事儿,让我缓会儿就好了。”柴荣只好扶着他坐到了自己板凳上,生怕再与郑玉生出伤来。敬希宁和柴荣看着他俩没事儿,这才安心坐了回去,看着他俩那模样,特别是赵匡胤的一脸狼狈,两人又好气又好笑,连明月谣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敬希宁忍不住埋怨道:“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真是的,还殃及郑大哥这条池鱼。”郑玉也是个爽朗之人,忍不住放声哈哈大笑,引得旁边众人也笑个不停。
敬希宁见残图上洒满了茶水,赶紧用袖子轻轻擦拭,柴荣也担心残图受损,仔细看了一遍心中稍安,“还好这图是绣上去的,否则那可就麻烦了,三弟,你以后可不能这么毛手毛脚的了”。赵匡胤的下巴仍然有些疼痛,一边捂着一边道歉。
柴荣突然用手指着残图上一个被茶水洒过的角落惊奇地喊道:“你们看,这里好像有字。”众人都围了过来,只见上面出现了三个有些细小不易察觉的字,“无忧谷”。大家看着无忧谷三字都有些惊愕,郑玉道:“这图上原来都没有这三个字,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呢?难道是刚刚匡胤把茶水洒在了上面它才显露出来的?”
敬希宁看着图认真分析道:“这张图是从薛赞手中得到的,上面写着无忧谷,正好无忧谷又是第二张图的藏身之处,难道每张图上都留有其他图的线索?”敬希宁赶紧将另外一张残图平铺在桌上,特意在相同的位置滴上了几滴茶水,结果同样出现了三个字“剑翎山”,不一会儿茶水被晾干,两张图上的字迹都消失不在。
明月谣道:“以此而论,第三张残图很有可能就在剑翎山。”柴荣点头道:“不错,应该就是。”郑玉道:“太好了,我们正愁没有其他两张图的线索,没想到匡胤一个意外之举居然让我们找到了线索,否则就算是有这两张图那也没有任何用处啊。”郑玉说着激动地拍了拍赵匡胤的肩膀,“匡胤,你可真是一名福将啊”。
柴荣道:“郑大哥你可千万别夸他,他可经不起夸。”赵匡胤颇为得意道:“你们看,方才还个个都责怪我,要不是我你们哪能找到这么重要的线索。”敬希宁道:“好,这次算你立了大功行吗?”赵匡胤撇了撇嘴道:“那是当然,为了庆祝找到这么重要的线索,让店小二多来点肉和酒如何?”赵匡胤眼巴巴的盯着敬希宁,敬希宁道:“好,管够。”
“师叔”,明月谣不经意的往店门处看了一下,发现花意浓和孟思悠两人也朝这边走了过来,众人往外瞧去,花意浓果然朝这边走来,赶紧把头转到一边用手遮挡住,敬希宁迅速把图收了起来,赵匡胤道:“我们快跑吧!在不跑就来不及了。”
柴荣道:“你先别慌,现在她还没有发现我们,你要是一跑,反而被看见了。”
郑玉道:“这花意浓虽然厉害,但是我们这么多人,对付她们师徒两人也不一定就输。”明月谣道:“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动手,希宁有伤在身,花意浓又深不可测,一旦动起手来我有些担心。”敬希宁道:“这样,一会儿等她们坐下吃东西的时候,我们两两一起分别从后门出去,以免引起注意。”众人都齐声表示赞同。
这间客栈里南来北往歇脚的客人很多,敬希宁五人正好坐在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花意浓和孟思悠进来之后并没有发现他们,只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招呼店小二上好酒菜吃了起来。
敬希宁见两人埋头吃起,对赵匡胤道:“三弟,你和郑大哥先出去。”赵匡胤和郑玉离开座位悄悄的走了出去,敬希宁往远瞥了一眼花意浓,没有任何察觉,又让柴荣和明月谣离座,等四人都安全离开,招呼来店小二付完了钱,不紧不慢地从正门出去,孟思悠突然抬头看到了他背影,“师父,刚刚走出去的那人好像是敬希宁。”
“什么?当真是他?赶紧追”,花意浓言毕起身追了出去,孟思悠也紧随其后,那店小二见花意浓和孟思悠饭还没吃到一半便走,以为是付不了钱,边喊边追了出去,“别跑,还没给钱呢”。
花意浓和孟思悠追出客栈却没有发现敬希宁的踪迹,花意浓问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孟思悠道:“虽然我只是看到了背影,但不会认错的,肯定是他,而且我们是前后脚离开的无忧谷,他们和我们的行程应该差不多。”眼看敬希宁又从眼皮底下溜走,花意浓心有不甘地说道:“他们应该就在附近,再去四处找找。”这时那店小二也追了出来,见花意浓和孟思悠正站在那里,跑上去冲着两人大声吼道:“吃了饭不给钱就想跑是吗,赶紧把钱付了,否则小心把你们卖到窑子里去。”
第53章 登门被挡
花意浓正因没追上敬希宁而气恼,见那店小二口出污语,火气更大,啪的一掌将他打出丈八开外,孟思悠将一锭银子扔在地上之后与花意浓一起离开。这间客栈开在交通要道之上,来来往往各色人等,免不了有寻衅滋事之徒,因此特意雇了许多打手,听到外面的残叫声,纷纷抄起刀棍蜂拥出来,但看那店小二呜呼嚎叫的惨状之后,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几眼,纷纷做鸟兽散。
敬希宁一行人一口气跑出了好几里的地方才停下,赵匡胤弯着腰气喘吁吁道:“别跑了,花意浓没有追上来,应该没有看到我们。”柴荣道:“真是险啊,差点就被被花意浓撞个正着。”明月谣道:“希宁,接下来如何打算?”
敬希宁道:“既然图上显示了剑翎山三个字,那下一张残图很有可能在剑翎山,我们就去此处吧!”
明月谣道:“剑翎山离小叶派不远,你在孤云山的时候曾对五大派有恩,我们可以先去小叶派探听一下情况,然后再作安排。”
敬希宁道:“话虽如此,可丁掌门似乎对我有一些偏见,他可不见得领我这个情啊。”
明月谣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们只有先弄清楚情况才好做出相应的对策,到时候就委屈一下敬大哥,丁望舟这个人性格刚硬,嫉恶如仇,只是有时候太过固执,甚至有些冥顽不宁,本质上却不失一派掌门的风范。”
敬希宁道:“月谣,没想到你对我大门派如此了解,我有时候真是挺奇怪的,你怎么会对江湖之事如此了解?”
明月谣道:“我们花解语派虽然特立独行不与各大门派来往,但是一直秉承先祖遗训,维持正义,惩强除恶,我也经常被师父悄悄派下山来做一些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之事。”敬希宁叹道:“你和你师父都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善良之心,与你们比起来真是惭愧。”
敬希宁一行人赶往剑翎山的同时,信亭居内众人齐坐一堂正在议事,舒剑从外面走进来回禀道:“义父,外面探子刚刚传来的消息,敬希宁、柴荣和赵匡胤三人这段时间都不在青雀帮,帮里一切大小事情都交给了韩重赟和石守信打理,我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他们……”,舒剑话还没说完,舒信便将他打断,“一个小小的青雀帮就算把它连根拔了也没有什么意义,最重要的是找到敬希宁三人,这三人要是不除必成大患”,舒信顿了顿,“对了,你刚才说敬希宁三人最近都不在青雀帮,三人同时消失我想其中肯定有问题,你赶紧传话下去,让他们务必查处这三个人的下落,搞清楚他们在干什么”。舒剑领命之后退了出去。
舒信走到董季前面道:“董兄,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董季道:“大人放心,已经办妥了,那几个江湖草莽草草起事,已经被除掉,一个不留。”舒信道:“那就好,皇上前几日发来密诏,对各位大加赞赏,很是满意,希望诸位戮力同心,不要辜负了皇恩。”众人起身道:“我等一定竭尽全力,为皇上效力。”
这时舒刚拿着一张纸条匆匆走了进来,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他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是走起路来还没有平常人那么稳当,走近舒信将手附在耳边道:“义父,伊伊不见了,这是她留给你的纸条。”说着把纸条递给了舒信,舒信看完纸条道:“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吗,怎么还是让她跑出去了?”舒刚自知失职,低头不敢言语,舒信叹道:“算了,这丫头古灵精怪,不过她实在是太任性了,真那她没办法。”
舒刚道:“要不让我去把她追回来?”舒信道:“你到哪里去追?这丫头既然能跑出去自然不会让我们如此容易找到,也不知道现在跑哪里去疯了。”
舒刚道:“可是她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舒信道:“就让她去吧,等她疯完了在外面受了苦自然就会回来。”舒信话虽如此说,可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嘱咐道:“算了,你还是多派几个身手好的人出去,找到之后暗中跟着就行,绝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
“是,义父”,舒刚领了命令马上下去挑选安排人手。
敬希宁一行数人走了多日终于来到小叶派,小叶派被群山环抱,形似折扇,门前古木葱葱,青石小路,僻静优雅,让人忘返。只见几名小弟子正拿着扫帚打扫青石板上的落叶,敬希宁走上前去,叫住其中一位,施礼道:“这位师兄打扰了,在下敬希宁,携几位兄弟和明姑娘特来拜会丁掌门,劳烦通报一下。”
那名弟子应该是参与了围剿清风教之战,抬头一眼便认出了敬希宁,赶紧回礼道:“原来是敬大侠和各位英雄,请稍等,我马上去请掌门师伯。”那弟子说完扔下手中的扫把兴奋的跑了进去,刚跨进门口没有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中年人,“杨师伯”,那弟子不敢再跑,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行礼问候,那姓杨的中年人呵道:“干什么呢,莽莽撞撞的。”那弟子答道:“敬大侠来了,正在门外等候,我正要去叫掌门师伯。”那姓杨的中年人道:“谁?哪个敬大侠?”那弟子答道:“就是在孤云山救了五大派的那位敬大侠。”
“什么?就是那个臭小子,你赶紧给我站住,来人,跟我走。”那弟子一头雾水,又不敢多问,只好和其他几人一起跟着姓杨的出去。
敬希宁见有人出来,赶忙跨步上前,但发现走出来的不是丁望舟,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样子凶恶的中年人,还没等敬希宁说话,那姓杨的大喝一声,“把他们都给我围住”,众人被这突然的举动给呆住,连刚才那名小弟子也是一头雾水,“你就是敬希宁?”
“正是晚辈”,敬希宁见那人比只比丁望舟小不了多少,谦恭有礼地回道,“在下特来拜见丁掌门,不知前辈是?”
那姓杨的道:“本人杨见深,你这魔教小徒,见我掌门师兄想干嘛?”
敬希宁道:“杨前辈应该是误会了,我不是清风教的人。”刚才那名小弟子也在杨见深旁边小声说道:“杨师伯,敬大侠不是魔教的人,是他带着我们五大派逃出了孤云山。”杨见深喝道:“你给我闭嘴,懂什么。”那小弟子不敢再做声,只好低着头不再言语。
赵匡胤见杨见深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道:“姓杨的,你什么意思,赶紧给我们让开,我们要见丁掌门。”
杨见深怒道:“放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小叶派门前如此撒野,众弟子听命,给我好好教训一下他们。”眼看着双方就要大打出手,争斗一触即发,敬希宁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住手”,敬希宁识得这声音,虽然好久未见,但仍然让他感到熟悉和亲切,“丁姑娘”,敬希宁脱口而出,抬头望去,果然是丁语心。丁语心也认出了敬希宁,颇感意外,站在大门处远远喊道:“敬少侠!”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人群。丁语心见到敬希宁十分高兴,开口问道:“希宁,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上次幸亏有你出手相救,否则五大门派后果难料,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又听说你在卫州搭棚施粥,深得百姓爱戴,今日怎么会突然来到小叶派?”敬希宁道:“丁姑娘,其实我们是正好有事路过这里,顺便向你们打探一些事情。”
丁语心道:“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这里天凉,我们进去再说吧。”
“慢着!语心你怎么能让魔教的人进我们小叶派呢?”杨见深说道。
丁语心道:“师叔,敬少侠是五大门派的恩人,怎么是魔教的人呢?”
杨见深道:“我可是听说了,他这一身武功全是出自清风教,而清风教的教主施吾严曾经还特地派冷月使萧云请他去孤云山,他不是魔教的人是什么?”
敬希宁道:“此事说来话长,杨前辈要是有兴趣听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就是了!”
丁语心道:“各位师兄师弟,把你们手中的剑都放下,一场误会别伤了大家和气。”丁语心是掌门丁望舟的掌上明珠,她说话的分量不言而喻,众弟子纷纷把剑收回。
丁语心道:“各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然后看了一下明月谣和柴荣几人,敬希宁突然想到他们还不认识,忙解释道:“忘了跟丁姑娘介绍了,这位是明月谣姑娘,这位是郑玉郑大哥,另外两位是我的结拜兄弟,二弟柴荣和三弟赵匡胤。”敬希宁一一向丁语心介绍,丁语心向众人施礼,“这次怎么没看到舒姑娘?”敬希宁一愣,不知如何作答,丁语心悄悄看了一下明月谣,连忙岔开话题伸掌指向门内,“各位里边请!”带着众人进了里面。
赵匡胤在后面望着丁语心不禁叹道:“丁姑娘不但举止大方,而且温柔漂亮,真是难得一见的姑娘。”此时明月谣从赵匡胤身边走过,赵匡胤又改口道:“不过明姑娘更是与众不同,超凡脱俗。”明月谣紧跟丁语心而去,柴荣在后面拍着赵匡胤的脑袋道:“你胡说什么呢,赶快进去了。”赵匡胤摸了摸脑袋也紧跟而去,杨见深站在那里一脸不悦。
丁语心将众人带到了大厅等候,吩咐弟子奉上茶水,去了后山找丁望舟,此时丁望舟正指导乐云起练剑,“手一定要把剑握稳,手腕要灵活,只有这样才能收放自如”。丁语心在一旁喊道:“爹,敬少侠来小叶派了。”
第54章 空寻剑翎山
“好了,你先练着”,丁望舟跟乐云起说完,走到丁语心跟前,丁语心拿出手帕擦掉丁望舟额头的汗水,丁望舟道:“语心,我刚刚听你说有人来了,谁啊?”
丁语心道:“是敬少侠。”
丁望舟听后冷冷道:“是敬希宁那小子吗?”丁语心点了点头,丁望舟问道:“他来干什么?”
丁语心道:“爹你待会儿可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敬少侠说话,毕竟他是五大门派的恩人。”
丁望舟道:“我又没有说什么,行啦,带我去见他吧!”丁望舟虽然之前对敬希宁有些偏见,不太喜欢,但在孤云山他孤身犯险救下五大门派,让正派武林免去一场浩劫,所以内心深处对敬希宁心存感激,所有误解早已涣然冰释。
丁望舟来到大厅,众人立刻起身相迎,与他施礼问候,敬希宁拱手道:“丁掌门,晚辈不速之客贸然拜访,打扰之处还望勿怪!”丁望舟走到上面正襟危坐,摆手道:“来都来了说这些干什么,你是五大门派的恩人,贵客光临没能亲自迎接,敬少侠不会怪我吧?”
敬希宁道:“丁掌门言重,是晚辈叨扰了。”
丁望舟道:“不知敬少侠今日来我小叶派有何贵干啊?”
敬希宁道:“晚辈正准备去剑翎山,与丁姑娘和乐兄也有些日子没有见面,顺道过来探望一下。”
“剑翎山?你们去那里做什么?”丁望舟有些惊讶。
敬希宁道:“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丁望舟望了一下敬希宁一行人,道:“我想敬少侠来我这里恐怕不只是单纯的拜访我吧?”
敬希宁道:“丁掌门果然厉害,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到这里就是想向丁掌门打听一下剑翎山的情况,不知道丁掌门可曾听说过剑翎山有住着什么人家吗?”
丁望舟道:“剑翎山虽然与小叶派相距不远,但剑翎山绵延十几里,而且全是荒山野岭,野兽成群,鸟穴成堆,别说住人,就连山下的猎户都不敢进山。”敬希宁听完丁望舟所言有些失望,那么大一座剑翎山如果毫无目的翻山越岭地去找,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明月谣道:“丁掌门恐怕没有说实话吧!”
“放肆,敢这样跟掌门师兄说话,你好大的胆子”,丁望舟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杨见深却跳了起来。丁望舟一改往常的脾气,十分平缓,指着明月谣道:“这位是?”一旁的丁语心忙替她答道:“这位是明月谣姑娘”,丁语心说完又介绍了柴荣、赵匡胤和郑玉三人。
丁望舟问道:“明姑娘何出此言?”明月谣道:“我听说丁掌门有一位至交好友姓杜,可有此事?”丁望舟脸上突然彰显不安,还略显激动,“一派胡言,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你们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
明月谣之前没跟敬希宁提过这些,敬希宁听后也有些奇怪,“丁掌门不要生气,我们此来并没有恶意。”丁语心也赶忙劝道:“爹,你不要生气,明姑娘和敬大哥他们只是问问而已,您若是知道什么就告诉他们吧。”丁望舟道:“语心,难道你也相信他们而不相信爹吗?”丁语心道:“女儿不敢。”
站在一旁的杨见深道:“掌门师兄,我看他们来这里肯定是不怀好意,说不定是魔教派来的奸细。”赵匡胤早已不耐烦杨见深,见他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声喝道:“姓杨的,你说什么胡话呢,从我们来这里开始你脸上就写着一万个不愿意,还一口一个魔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魔教的人了,我看是你自己着魔了吧。”
杨见深指着赵匡胤道:“掌门师兄你看见了没有,此人口出狂言,实在是太不把我们小叶派放在眼里了。”
丁望舟道:“敬少侠,我看在你曾经帮过五大门派所以对你们一再忍让,但可不要得寸进尺,还请你约束一下你的兄弟。”
敬希宁转身对赵匡胤道:“匡胤,不得无礼。”然后又转向丁望舟,“丁掌门,我三弟天生脾气如此,但没有恶意,请你不要见怪,我们来这里确实有重要的事情,丁掌门如果知道还请告知,晚辈感激不尽”,丁望舟虽然矢口否认,但明月谣方才既然说了那样的话,敬希宁相信定不是空穴来风,明月谣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那番话。
丁望舟道:“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敬希宁道:“既然丁掌门这么说了,晚辈便不再多问。”
丁望舟道:“剑翎山实在是大得很,诸位若要是想找人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恐怕得多费些时日,要不各位就在这里暂时住下来,慢慢地找,正好敝派将举行一年一度的比武论剑大会,届时还望敬少侠能够给敝派弟子多加指点。”
敬希宁道:“丁掌门过谦了,在下资历浅薄,岂敢在诸位前辈面前妄加指点,只是恐怕要在府上多留几日,实在是打扰了。”丁望舟道:“好说好说,各位大可安心住下。”丁语心见丁望舟今日对敬希宁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两人能够和颜悦色地坐在一起谈话,心里甚是高兴。
丁望舟道:“语心,你带各位去厢房歇息吧。”丁语心带着一行人去往客房,丁语心还是忍不住问道:“希宁,怎么舒姑娘没有和你一起来啊?”敬希宁道:“我和舒姑娘自汴州一别,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丁语心道:“舒姑娘天真善良,与我也十分投缘,这么些日子不见,还真有些想念。”
敬希宁道:“是啊,她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妹妹。”两人想着舒怜伊的种种不禁笑了起来。
敬希宁突然想起了乐云起,“对了,今日怎么没有看到乐兄?”丁语心道:“小叶派一年一度的比武论剑大会在即,他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此做准备呢。”敬希宁道:“说起比武论剑,我看大家对此都如此重视,到底是什么呢?”丁语心道:“比武论剑大会是我们小叶派一年一度的大事,各位师叔门下的弟子都会参加,大家以剑论道,以武会友,最重要的是这将成为挑选下一任掌门的重要依据,因此大家都很重视。”
敬希宁道:“原来如此”,再想说下一句,突然有些吞吞吐吐,“乐大哥对你应该很好吧?”敬希宁突然这么一问,丁语心有些羞涩,低声回道:“嗯,师兄对我很好。”
敬希宁露出十分欣慰的笑容,“那就好,看着你们如此幸福真是让人羡慕!”丁语心突然抬头望了一眼明月谣,“希宁,有些事情该大胆的时候就得大胆,特别是要珍惜你身边的人,缘份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可得好好把握住”,丁语心说完又拉着明月谣的袖子道:“月谣你说是吗?”明月谣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作答。正在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厢房,丁语心安排好房间,请了人来打扫,忙碌了好一阵,终于弄好,“那各位就好好歇息,我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情来叫我就是了。”敬希宁道:“语心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丁语心柔声道:“跟我还用这么客气吗?”敬希宁笑道:“不了,不了。”
丁语心走后,众人进到了一间厢房,敬希宁问道:“月谣,你刚才说丁掌门有一位姓杜的至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月谣道:“花解语派虽然不与江湖中人来往,但对江湖之事却多有了解,不过丁掌门那位至交好友我也只是听闻,从未见过。”
敬希宁道:“若真如你所说,看来丁掌门是有意隐瞒此事,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他和我们想找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会不会那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明月谣道:“这些疑问恐怕只有丁掌门能为我们解答了。”
郑玉道:“可是这丁掌门矢口否认,我们也不能硬逼着他说呀。”
敬希宁道:“那这样吧,我们就先在这里住下来,白天的时候就去剑翎山找,天黑之前再回到这里,若第三份残图真在剑翎山,那剑翎山一定有人居住。”柴荣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敬希宁五人在剑翎山分头寻了好几日却一无所获,丁语心和乐云起有时也帮着他们一起寻找,这日天黑,大家回到小叶派,赵匡胤显得疲惫不堪,半躺在椅子上埋怨道:“找了这么些日子都没有线索,会不会从一开始我们的方向就是错的,残图根本就不在剑翎山。”
柴荣道:“我看不会,无忧谷已经验证了我们之前的猜测,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剑翎山三个字的。”
郑玉道:“明天再慢慢找吧,剑翎山这么大,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的,况且剑翎山若真有人那人家也是隐居于此,找起来更加的不容易。”
赵匡胤道:“可这根本就没法儿找,他就算是在剑翎山生火做饭,但我们连炊烟都看不到,你说怎么办?”敬希宁道:“好了三弟,你就不要再埋怨了,现在也没有其他线索,只能用这种笨方法继续找下去,再说你看月谣都不辞辛苦跟我们一起找,你堂堂七尺男儿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早点休息,明天继续。”赵匡胤打了个哈欠,又叹了口气撇嘴道:“好吧!明天继续。”
此时杨见深的房间里也是灯火通明,还未睡去,只见杨见深站立在窗前,对面站着他的徒弟楚山,杨见深道:“这些日子都准备得怎么样了?再过两日比武论剑就开始了,你有把握吗?”
楚山道:“郭师叔门下的弟子和隆师叔门下的弟子应该都没有问题,料想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唯一有些棘手的就是掌门师伯门下的乐云起。”
第55章 暗自较量
杨见深听后有些急了,“我要说的就是他,乐云起不但是掌门师兄的大弟子,你看他和语心的关系整个小叶派上下谁人不知,如果到时候他在比武论剑大会上又赢了,那下一任的掌门之位可就非他莫属了,你可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你师父我这么些年来一直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你能夺得下一任掌门的位置,给为师争口气嘛!”
楚山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好好努力,为师父争口气,拔得头筹。”
杨见深摆手道:“这些都是没用的屁话,我看以你现在的武功在比武论剑上想要凭实力赢过乐云起是没有希望的,乐云起已经连赢了两年,所以这次至关重要,你一定不能输。”
楚山道:“可是师父,徒儿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呀!”杨见深指着楚山的鼻子道:“你可真是笨死了,既然不能硬拼那就动动脑子想办法智取啊。”
楚山有些摸不着头脑,“师父您的意思是?”杨见深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楚山,“这瓶子里装着的是无名水,纯净无味,你想办法滴一滴在酒里,在比武前的十二个时辰内让乐云起喝下去,等比武论剑的那天你只要点到他的肩前穴,他顿时就会内力全失,但这个药力一旦起作用仅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过了一炷香他的内力便会自动恢复与之前无异,根本不会有人查出。”
楚山接过无名水,心里却惶恐不安,吞吞吐吐道:“可是师父……,徒儿担心万一被发现……”,杨见深道:“你怕什么,到时候还有我呢,瞧你那样,真是没出息。”
楚山不敢再说话,单腿跪地拜道:“多谢师父,弟子记住了,您放心,这次比武论剑我一定打败乐云起,为师父长脸。”杨见深听后狡黠地笑了起来,“好,那你下去好好准备吧!”
此时乐云起仍在练剑,丁语心在一旁站了许久也没有发现,等到练完一套剑法,丁语心方才上前,“师兄已经这么晚了还在练剑么?”
乐云起道:“是啊,这几日经过师父的指点我觉得剑法进步了不少,正准备趁热打铁好好将其融会贯通。”
丁语心关切道:“这些日子每天都这么辛苦,可别把自己累坏了,今日已经不早了,还是早点歇息,明天再练也不迟。”
乐云起道:“后天就是比武论剑的日子了,师父对我寄予厚望,我可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现在一刻也松懈不得。”
丁语心道:“比武论剑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可不能累坏了。”
乐云起道:“放心吧师妹,我没事的,为了你为了师父,这次比武论剑我一定要赢。”
丁语心道:“对我来说不管你比武论剑能不能赢,或者以后能不能当掌门都不重要,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只要我们都能好好的,快快乐乐,又何必在乎其他得失呢?”
乐云起拉着丁语心的手,“师妹你真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师父失望的”,说着深情款款地将丁语心拥入怀中,夜色静谧,冷风徐徐,四周静得出奇,两人看着满天繁星,享受着这样的美好时光,脸上尽是知足。
次日一早,敬希宁一行人再次去往剑翎山,在山中找了一天,仍然一无所获,是夜,丁语心和乐云起来到敬希宁的住处,轻轻的敲响了房门,开门之后,两人发现所有人都围坐在里面议论得十分热闹,敬希宁将两人迎进来,众人招呼他们坐下,丁语心道:“各位今天找的如何,有没有什么发现?”
郑玉一脸颓丧地摇头道:“还是一无所获。”丁语心道:“不急,剑翎山那么大,找起来肯定没有那么容易,你们如此诚心,肯定能够找到。”郑玉道:“但愿如此吧。”
丁语心坐在明月谣旁边,拉着她的手问道:“明姑娘,这些日子住的可习惯?”明月谣道:“有劳丁姑娘每日细心安排,一切都好,多谢了!”
丁语心道:“明姑娘客气了,我与各位投缘,你们能在这里多住几日,我高兴得很。”丁语心顿了顿,“哦,对了敬大哥,明天就是我们小叶派一年一度的比武论剑大会,我爹让我来告诉你们,希望各位明天都能参加。”赵匡胤道:“太好了,正好明天可以休息一下,这几天每日在山中转悠,都快认不得自己的脚了。”敬希宁笑了笑,转向丁语心道:“语心,请你转告丁掌门,我们明天一定准时到场。”丁语心道:“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大家都早些歇息。”敬希宁和明月谣起身送走了丁语心和乐云起。
乐云起与丁语心离开之后各自回到房间,不一会儿楚山提着一壶酒敲响了乐云起的门,乐云起开门见到楚山颇为诧异,两人虽然同派,却分属不同门下,平日不但交往甚少,还暗自较劲,虽然如此,乐云起仍不失小叶派大师兄的风范,率先开口问道:“楚师弟,你怎么来了?”
楚山道:“怎么,乐师兄不欢迎我来吗?”乐云起道:“哪里,快进来吧。”楚山一下子就溜了进去,乐云起道:“楚师弟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楚山探头探脑四周张望了一下,“没什么,明天比武论剑大会不是就正式开始了吗,我闲来无事,顺道过来看看,不知道乐师兄准备得怎么样了?”乐云起暗想楚山此番定是想来探底,于是敷衍道:“就那样吧,同门切磋技艺点到为止,大家尽力而为就是了。”
楚山道:“我看啊,明天的比武论剑乐师兄肯定又能独占鳌头,到时候可就是蝉联三冠了。”
乐云起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郭师叔和隆师叔门下的师兄弟个个都很厉害,还有杨师叔门下的弟子,特别是楚师弟你,大家都有可能在明天拔得头筹,不到最后胜负难料,可说不得这样的话。”
楚山道:“乐师兄你就别谦虚了,郭师叔门下武功最高的就属卓峰,隆师叔门下武功最高的是蔺能,可他们两个岂是你的对手,至于我,那更不是乐师兄你的对手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所以呀明天的比武论剑大会肯定是没有悬念的了。”
乐云起道:“楚师弟,不管在怎么说,比武论剑大会还没有开始,这话还是不能随便说的。”楚山道:“好好,不说就不说,乐师兄,我带了一瓶好酒,咱们喝一杯算是提前为你庆祝了,怎么样?”乐云起道:“还是不要喝了吧,明天比武论剑大会就要开始了,今晚喝酒要是让师父知道了一定会责骂的。”楚山道:“乐师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知道明天很重要,又没让你多喝,就喝一杯提前庆祝一下而已,难道你怕我往酒里下毒不成?”乐云起有些为难,“楚师弟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楚山道:“行行行,那我先喝怎么样?”说着拿起酒杯斟满然后一饮而尽,最后还特地将酒杯倒放展示在乐云起面前,“怎么样乐师兄?现在能喝了吧,其实呀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跟乐师兄你增进一下感情,希望等你以后当上了掌门多关照一下师弟。”
乐云起连连摆手,“楚师弟你说话越来越没有边际了”。楚山道:“是是,那我不说了。”乐云起被楚山说得如坠云雾,十分高兴,一时心情畅快,“那我就喝一杯,应该也不碍事”。
楚山道:“这就对了嘛”,说着就给乐云起倒了一杯,乐云起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楚山道:“乐师兄能够给师弟这个面子,师弟我真是荣幸之至啊,天色不早就不打扰乐师兄休息了,我先走了。”乐云起道:“那我送送你吧!”楚山道:“别,别,乐师兄留步。”楚山说着又倒了一杯酒饮上,然后站起身来直接拿起酒壶边喝边走了出去,乐云起在后面喊道:“楚师弟你少喝点,别醉了。”
第二日小叶派比武论剑大会正式开始,这日天气十分的好,秋高气爽,阳光照耀大地,斜晖洒在众人脸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而又充满生机和希望,为这有些阴冷的季节增添几丝暖意。练武场上丁望舟居中坐在掌门的位置,他的三位师弟杨见深、郭兴远、隆权分别坐在他的两边,身后都站着各自门下弟子,待会儿上场比剑的弟子都在场下候着。敬希宁等人也早已在嘉宾的位置坐好。
眼看乐云起将要上场,丁语心十分关切,“师兄等会尽力就好,不要伤着自己。”乐云起道:“我知道了,你快到台上去坐着吧。”敬希宁远远的看着丁语心和乐云起在那里说话,两人深情款款,浓情蜜意,不禁有些羡慕,不自觉的往旁边看了一眼明月谣,明月谣正好抬头,两人四目相对,明月谣道:“怎么了?”敬希宁摇了摇头,做贼似的将目光移开。
不一会儿,杨见深从座上站起身来吩咐道:“大家都安静一下,听我说,今天是小叶派一年一度比武论剑的大日子,之所以要举行比武论剑大会就是为了各室弟子能够互相交流切磋,发扬小叶派的剑道精神,让小叶派的剑法光大武林。比赛的规则还是跟往常一样,我与掌门师兄、郭师弟还有隆师弟各挑选五名门下弟子,先由我们四人抽签,抽到同样签的在一组,一共两组,最后由两组的第一名进行比试决出最后的胜利者。大家切记,同门弟子切磋技艺点到为止,万不可大动干戈,伤人身体,坏了同门之谊,都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场上应声震天,一众年轻弟子英姿飒爽,朝气蓬勃。
第56章 比武论剑
这时一弟子把抽签的竹筒递给杨见深,杨见深接过竹筒,先让丁望舟抽了一只,丁望舟随手拿起一只,又让郭兴远和隆权各取一支,剩下的一只杨见深拿了出来,然后把竹筒重新放回了刚才那名弟子。杨见深将四支小签合在一起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场上弟子喊道:“抽签结果已经出来,掌门师兄和郭师弟的弟子为一组,隆师弟门下弟子和我门下弟子为二组,现在请念到名字的弟子站上台来,先是第一组,石无际对阵方奎”,杨见深念完名字,石无际和方奎跃到台上,两人先是一番施礼,客气几句之后,都各自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在台上比了起来。一阵对招之后,石无际占了上风,又过了十几招,方奎败像已露,最后石无际一剑指其额头,“承让”,石无际胜而不骄,方奎虽然是输了,却也心服口服,作揖回礼。坐在观台上的丁望舟见石无际初胜,轻轻抚了一下胡须,自豪地笑了起来。
石无际和方奎比完,杨见深又接着宣布下面两人的名字,最后丁望舟门下弟子还有三人,郭兴远门下弟子还有两人,又是一阵比试之后,第一组最终胜出的是乐云起,他不负厚望,脱颖而出,丁望舟十分高兴。丁语心见乐云起暂时胜出,毫无损,心中稍安。
第一组比完,接着是第二组,杨见深门下弟子对阵隆权门下弟子。经过一阵激烈比试,还剩下楚山和蔺能。楚山和蔺能两人武功伯仲之间,旗鼓相当,拆了几十招胜负难分,楚山开始急躁,见蔺能满招而来,右手出剑的同时,左手突然朝前一甩,蔺能觉得脖子像是被什么叮了一下,又麻又痒,不自觉地用手去摸脖子,几滴水从身上滴下,就在一眨眼的功夫,楚山追起一剑从蔺能鬓角划过,几根头也随风落下,蔺能心中一惊,要是临敌对阵,恐怕自己早已成为剑下之鬼,于是抱拳道:“我输了。”楚山把剑收起,拱手道:“承让!”杨见深见楚山赢了蔺能,一时间坐在台上哈哈大笑起来。
杨见深笑完之后站起身来对台下众人说道:“大家稍作休息,等会乐云起对阵楚山。”说完不经意地来到楚山面前,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地跟他嘱咐了一通,而丁望舟自觉身为一派掌门,乐云起又是他门下大弟子,武功自然应该卓群,并没有与他叮嘱。
一刻钟之后,比武论剑大会的最后一场正式开始。楚山站在乐云起对面,故作谦卑,放低姿态,乐云起想起昨晚楚山的一番恭维,一时信心满满,两人的这场比试还没进行似乎就已分胜负。楚山仍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在乐云起看来一切都是如此微不足道,他决定很快结束这场毫无悬念的比试,然后去享受师父师叔和众位师兄弟对他的祝贺,刚一出招他的攻势就特别猛烈,手中的剑噼里哗啦地往楚山身上砍,楚山举剑吃力地回挡,被逼得毫无招架之力,几回反刺无果差点被踢到,乐云起的铁剑不断地在眼前飞舞,耳边呼呼作响,众人都不禁对乐云起投去赞赏和钦佩的眼光,其实论实力,乐云起自然要高出楚山一些,但楚山虽然有些阴险狡诈,平日里也不是一个酒囊饭袋,同样勤学苦练,望着在小叶派能够出人头地,杨见深对他也是相当的严格,就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够执掌小叶,楚山有能力,又有手段,远远不是乐云起平日里看到的那样,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顽强,拼命,几次被乐云起逼得走投无路,可每次又绝处逢生,在乐云起的剑下险象环生却不肯认输。
几十招之后乐云起已经完全占据优势,楚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一个劲的躲闪退让拖延时间,他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支撑不了多久就会败下阵来,算了算时间,昨晚的药力应该已经起效,于是盘算其如何点到乐云起的肩前穴,突然灵光一闪,决定冒险孤注一掷,主动往乐云起剑上撞去,乐云起吓了一跳,强行将铁剑收回,可剑已出鞘,乐云起差点栽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稳,楚山一个箭步上去,左手两指急向乐云起肩前穴而去,乐云起觉得像被叮咬了一下,隐隐一股酸痛,飞起右脚猛踢楚山小腹,把他踢翻在地。众人在一旁看着揪心,唯有杨见深明白楚山的用意。赵匡胤不禁叹道:“这楚山也太拼了,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楚山躺在地上惨叫了两声,咬紧牙关重新爬了起来,乐云起见状不禁后背凉,楚山的举动实在出乎他意料,眼见他突然提剑急刺而去,乐云起也挥剑相迎,可是刚刚要使劲却现浑身内力使不出来,手上竟没有一点力,顿时开始心乱起来,完全不明白此中事故,众人也现乐云起神色之间有些异常,楚山见此情景知道药效开始挥作用,但药效将要持续一炷香的时间,过早使力担心被人察觉,于是决定在最后时刻击败乐云起,因此他并没有急着进攻,只使出了少许内力,慢慢与乐云起周旋,争取把时间拖到一炷香之后。
楚山盘算着时间快到,突然力,剑起长虹,劈砍而去,天气本是微冷,楚山剑气中透着的寒意更加逼人,乐云起浑身使不出力气,这次轮到自己毫无招架之力,硬拼不起,又躲之不及,急得直冒虚汗。可乐云起被丁望舟的期望和自己大师兄的身份逼压,求胜欲太强,不肯丢掉这场本该属于他的胜利,更不肯辜负丁望舟的期许,毁掉丁语心的承诺,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心念,他一定要赢,想到此处突然像了疯似的冲向楚山,虽然使不出内力,但招数还在,仍不肯放弃,虽然楚山已把他当作是一只砧板上待宰的羔羊,可这只羔羊到了板上却疯狂起来,楚山有些吃惊,也有些愤怒,猛的一剑砍在乐云起剑上将它挑入半空,乐云起眼睁睁看着铁剑从手中脱落出去悬在半空最后插在地上左右摇摆嗡嗡作响,跑上前去双手把剑取出,望了望丁望舟和丁语心,突然使出一招‘天绝地裂’,坐在台上的丁望舟突然大惊失色,惶恐不安,因为这一招‘天绝地裂’乃是要跟敌人同归于尽,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使出来,而且小叶派前辈创造这一剑招只是为了派中弟子濒临绝境一种不失尊严的体面死法,丁望舟万万没有想到乐云起居然会在比武论剑大会上使出这一招,即使这一招‘天绝地裂’最后经过他改造,除了与敌同归于尽,还有就是伤人而死己,毕竟与楚山是同门手足,乐云起使出的是伤人而死己的招数,最终的结果乐云起虽然赢得这场比试,却会丢掉性命。好在在场众人除了丁望舟之外,其余人都不识得这一招,丁望舟坐立不安,既担心乐云起安危又不想让小叶派众人察觉出异常,一时间举足无措却还强装镇定。
明月谣深谙剑法,看出了端倪,见丁望舟迟迟不肯出面只好替他出手,纵身跃到乐云起跟前使出一招‘朽木生花’,将乐云起的‘天绝地裂’巧妙化解,逼着乐云起和楚山各自后退,一时间控制不住身子,往后倒去。丁望舟如梦初醒回过神来,腾空而起把乐云起从地上抓起来,揪住衣服吼道:“你疯了,怎么回事儿你,啊,说话呀。”乐云起呆呆的望着丁望舟,“我···”,想要辩解可欲言又止。众人见丁望舟突然大脾气十分不解,纷纷拥了上去。
丁语心把丁望舟的手从乐云起衣领放下,“爹,你先把师兄放下,怎么了”?丁望舟见众人全围了上来,将双手放到背后,丁语心扶住乐云起,“师兄,我看你方才有些不对劲,你没事儿吧,让我看看”。乐云起毫无精神,推开丁语心的手,“我没事儿师妹”,说着便往台下走去,丁望舟喝道:“站住,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错在哪里,下去给我好好反省。”“是,师父,徒儿知道了”,乐云起微微点了下头,垂头丧气的离开,丁语心放心不下也跟了去。
杨见深扶起楚山,瞪了一眼明月谣,恼她突然出手多管闲事,一场胜利瞬间化为泡影,大声质问道:“明姑娘,小叶派比武论剑,你为何突然出手?”明月谣知晓他不明白其中原委,没有理会,杨见深越生气,正准备作,丁望舟道:“好了师弟,这件事到此为止。”
杨见深不便在丁望舟面前作,只好说道:“师兄说得是,不过好好的一场比武论剑就这样被搅乱了,云起和楚山最后也没分出个胜负,这可如何是好?”
乐云起前几场比武表现得十分出色,深得丁望舟欢喜,可方才突生状况,竟被楚山压制得没有招架之力,以他对杨见深的了解,早已暗生怀疑,转头盯着杨见深,杨见深被盯得心虚,不敢直视,丁望舟道:“两人同享也未尝不可。”杨见深低头回道:“掌门师兄说的是。”杨见深重新招呼众人回到原位,然后大声宣布道:“这次比武论剑大会云起和楚山平局,今年的比武论剑到此为止。”丁望舟等他宣布之后黯然离去,众弟子在下面一阵唏嘘之后也纷纷散了。
此时场上就剩下敬希宁一行五人,郑玉不禁问道:“怎么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到底生了什么,明姑娘你刚刚怎么突然上去了?”
明月谣道:“乐云起刚刚那一招是伤人死己,我若不上去的话恐怕现在他已经没命了。”郑玉道:“有这么严重吗,这不过是一次比武论剑而已,若是输了就输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会使出这样的招数?”
敬希宁道:“刚刚我们看到乐兄明明占据了上风,眼看就要胜了,怎么好像突然全身没了力气一样?”
赵匡胤道:“是啊,真是奇怪,还有楚山方才居然往乐云起的剑上撞,简直是疯了。”
明月谣道:“这个恐怕只有乐云起和楚山两个人清楚了。”
敬希宁道:“人都走完了,我们也走吧。”
第57章 枫林血光
杨见深下去之后把楚山叫到自己房间问道:“今天怎么回事儿,我看药力已经作,乐云起已经失去内力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可最后怎么打成这样?”
楚山道:“弟子也不知道乐云起最后使了一招什么那么厉害,要不是被明月谣化解,最后结果可真是难说,不过此招有些奇怪,在伤我的同时好像也在伤他自己,师父你见过吗?”
杨见深额头一抬,惊道:“难道是‘天绝地裂’?要真是这小子也太狠了。”
楚山问道:“‘天绝地裂’是什么?我怎么以前都没有听师父你说起过。”
杨见深道:“我也只是听说,师父没有教过我,估计只有掌门师兄会,幸亏被明月谣给及时止住了,这一招最后的结果可是同归于尽。”楚山听完大吃一惊,“乐云起疯了吗,怪不得掌门师伯那么生气,想想都后怕呀。”杨见深道:“这乐云起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从小就是师兄弟眼中的好榜样,掌门师兄对他又寄予厚望,他压力太大,只准自己赢不准自己输,真是可悲呀。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虽然你没能赢过乐云起,但总算是个平局,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
明月谣等人回到厢房不久丁望舟便赶了过来,只见他神色之间有些严肃和凝重,却十分客气地对明月谣说道:“明姑娘,今天多亏你救了云起,我代他谢过了。”
明月谣会心一笑道::“丁掌门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丁望舟叹道:“我小叶派以剑法立世,闻名于武林,可几次得见明姑娘的剑法,精妙绝伦,实在是令老夫佩服,自愧不如,还敢问明姑娘是出自何门何派,师承何人?”
明月谣大方答道:“家师花解语派秋清漫。”丁望舟听完满脸疑惑地问道:“恕老夫孤陋寡闻,这武林中门派繁杂可从未听过你师父的名字啊。”
明月谣道:“花解语派虽然自称一派,但除了我和师父就只有一个小师妹,而且师父隐居多年,不曾出门,江湖中自然没有听过。”
丁望舟道:“原来如此,你年纪轻轻剑法就如此了得,想必你师父更是世外高人,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明月谣道:“丁掌门过奖了。”
丁望舟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这些日子在剑翎山找得如何?”敬希宁摇了摇头,丁望舟沉默片刻抬头道:“其实我之前并没有实言相告,正如明姑娘之前所说,我确实有一位姓杜的至交就住在剑翎山。”众人一听都有些惊愕,“丁掌门你···”,敬希宁没想到丁望舟果然骗了他们,但更没有想到丁望舟突然会说出来。
丁望舟道:“各位不要生气,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情不得已,还望见谅,老夫和他从小相识,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但是他嘱咐过我,不能跟任何人说起他,所以除了我之外整个小叶派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本来答应了他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将他透露给任何人的,但是敬少侠在孤云山帮过五大派,今天明姑娘又救了小徒,我若再不跟你们道说实情,见到你们的时候实在是心中有愧。”
敬希宁道:“丁掌门重情重义,信守承诺,让人钦佩,我们怎么会怪您呢。”
丁望舟苦笑了一下,“也罢了,既然都跟你们说了,明天我带你们去见他,若没有人带路,你们是根本找不到的。”众人大喜过望,敬希宁道:“为难丁掌门了。”丁望舟道:“比起你们做的,我这点算不了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找他做什么,我也不想多问,但我相信你们定不会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来,这也是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件事情的其中一个原因。”
第二天,丁望舟带着敬希宁一行人去了剑翎山。剑翎山看似人迹罕至,荒无人烟,却不是高山密林,杂草丛生,无路而走。里面两条青石小道,至于是谁铺的,什么时候铺的已经无人可考,两条小道贯彻剑翎山,却极为隐秘,被杂草所淹没,若不是知晓内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众人大惊,这几日在山中转悠了这么久,完全没有现有这么一条小道,走在上面,脚下的石阶在杂草的包裹下吱吱作响。赵匡胤更是高兴地在上面蹦蹦跳跳,活像一个顽童。顺着这条小道弯弯拐拐的不知走了好久,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只有在丁望舟的后面紧紧跟着。
郑玉问道:“丁掌门,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啊?”
丁望舟道:“快了,就在前面。”众人又走了一段时间,路过一片枫树林,密密麻麻的排成一排,金黄色的枫叶落在地上蒲城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软软的。走了这么长时间,众人都有些累了,赵匡胤更是直接躺在了厚厚的枫叶上,敬希宁道:“三弟,赶快起来,这么大个人了躺在上面成何体统。”
赵匡胤道:“不管了,太累了,我得躺会儿再走。”丁望舟望着赵匡胤笑道:“赵兄弟,不必再走了,已经到了。”赵匡胤一听,望了望四周,既不见房舍也未见人身,“丁掌门你开什么玩笑,这里连一片瓦都没有更别说人了,除了我们就剩下鸟兽了。”
丁望舟突然走到一棵枫树前面,这棵枫树看上去与其他便无特殊之处,丁望舟用剑柄朝着树身轻轻的敲了六下,所有的枫树突然朝着两边移动,中间留出一条路来。众人大惊,赵匡胤嗖的一下子窜了起来,“天啊,这也太神奇了吧,简直是不可思议”。
敬希宁道:“若是没有丁掌门引路我们就算是再找上一个月恐怕也没有任何结果。”
丁望舟道:“这只是一个**阵,其实有些东西就近在眼前,只是一时被蒙蔽了所以我们看不到。”众人跟着丁望舟沿着小路往前面走去,他们每向前走一步,后面两边的枫树就会自然地合成一排,走到枫林路的尽头,一片竹林映在眼前,竹林旁边是一池碧水,透过竹林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几间房屋,明月谣道:“竹林深处想必就是人家了。”丁望舟笑了笑,“各位请”,又继续往竹林处走去,穿过竹林,几间房屋跃入眼前,稍微扫看了一下,有竹屋三两间,木屋三两间,屋前挂着铃铛,铃铛下面都系着一片枫叶,山风吹来,几个铃铛同时作响,声音清脆而悦耳,像是一歌谣,又像是一曲牧笛,而吟唱吹奏者便是大地自然。
敬希宁被眼前这如画般素色绝美的景致深深的吸引住,“这里的美胜过天池瑶台,若是能有一心上人相伴于此,男耕女织,庭前栽些自家花草,后面一片庄稼地,黄昏十分,秋风起,竹叶落,我坐在地上吹笛抚琴,她在前面翩翩起舞,抑或是她抚琴歌唱,我拔剑比划,如此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世间一切富贵荣华,只如云烟雾散,还管他干甚”,又看了看明月谣,“明姑娘你觉得呢?”明月谣被敬希宁这么突然一问,竟然有些不知言语,“像你这般身在江湖,心境却淡泊浪漫者真是少之又少,若真能如此,何人不愿呢”?敬希宁望着明月谣,抿着嘴笑了起来,笑容比方才枫林中的枫叶还红。
丁望舟道:“我们进去吧”,然后隔着门外喊道:“杜兄,我来啦。”过了一会儿屋内没人应,丁望舟朝着一间屋子走了进去,推开门现里面没有人,柴荣问道:“杜前辈是外出了吗?”丁望舟道:“平日里这个时候应该都在,不知今天到哪里去了,我们再到其他房间去看一下吧。”大家分别在各个房间里找人,突然柴荣喊了起来,“你们快来看”,众人不知生了什么,闻声都赶到柴荣处,推门看到都大吃一惊,丁望舟更是顿时扑倒在地上,“杜兄,你怎么了?”原来这屋子里面躺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周围沾满了血迹,敬希宁摸了一下那个年轻人,已经没了气息,明月谣摸了一下那年长者现也没了气息,丁敬希宁道:“丁掌门,这两位是什么人,怎么会死在这里?”丁望舟痛苦的回道:“这个就是杜兄杜千源,旁边这个是他的儿子杜鹏飞。”敬希宁和其他人一听都惊得合不拢嘴,“怎么会这样,谁会知道他们的行踪,又是谁会杀他们?”
丁望舟痛苦不已,伏在杜千源身上沉默了好一阵子方才起身,然后用十分怀疑的眼色正色问道:“敬少侠,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找杜兄到底是做甚么?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个时候突遭不幸?”
敬希宁道:“丁掌门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杜前辈的死跟我们绝无半点关系,否则我们也不用大费周章让你带着我们来找他了。”丁望舟想了一下,若真是敬希宁所为,那这些天他们继续留在小叶派无异于多此一举。
明月谣在杜千源和杜鹏飞身上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看样子他们应该已经死了七八个时辰左右,这个时间正好是比武论剑大会,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而我们昨天也未进入这剑翎山。”明月谣轻轻将杜千源翻了一下,突然现他背后有一掌印,赶忙招呼众人查看,“杜前辈的致命伤应该在这掌上”。
丁望舟看了看道:“这掌法阴沉狠辣,实在少见,好像听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不过我方才也看了,杜兄父子应该被害不久,如此说来凶手另有其人,杜兄与我至交,一定要查处他们父子死因,还望敬少侠据实相告。”于是敬希宁把他们来找杜千源的原因一一道给了丁望舟,丁望舟听完叹道:“这么说来,杜兄很可能就是当年四名将军中其中一位的后人,他的身上很可能留有残图,而凶手也正是为此而来。”
敬希宁点了点头道:“可是还会有谁知道残图的事情?”郑玉道:“花意浓和孟思悠,只有她们师徒二人知道宝藏的事情,我看这件事情就是她们所为。”
赵匡胤道:“不错,定是她们师徒二人无疑。”
第58章 伊人秋思
丁望舟道:“你们说的可是拜星月慢宫的花意浓?此人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她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而且专杀男子,江湖中有很多好汉都是死在他的手里,云华派一门更是被她的徒弟孟思悠所屠尽,若是她杀了杜兄父子,我与她势不两立,一定要替杜兄讨回公道,以祭奠他在天之灵。”
明月谣道:“丁掌门先冷静一下,现在大家只是猜测,谁也不能肯定人就是她们杀的,若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那岂不是罪过。”
赵匡胤摸了摸鼻子道:“明姑娘,你不会是因为花意浓是你师叔想为她开脱吧?”明月谣还未搭话,敬希宁道:“匡胤,你说什么呢,明姑娘岂是那样的人?”
丁望舟质问道:“花意浓是你师叔?”
明月谣道:“不错,要是按辈分,她确实是我师叔,不过早在二十年前她就已经被师祖婆婆逐出师门而自立门户了,如果这件事情真要是她做的我定会禀明师父,清理门户。”明月谣言辞恳切,句句真诚,赵匡胤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明姑娘,刚才是我说话不当请你不要生气。”明月谣道:“怎么会,你要不说那可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赵匡胤了。”赵匡胤摸着脑袋笑道:“就是,明姑娘岂是小肚鸡肠之人,还是明姑娘懂我。”
柴荣突然叫道:“你们看,这里有字。”众人望过去,现墙上书写着三个大黑字,“少室山?什么意思啊?”郑玉望着墙上三个字问道。
明月谣道:“这三个字苍劲有力,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写这三个字呢,难道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赵匡胤道:“不会是少林寺的人干的吧?”
丁望舟道:“绝对不会,少林寺的智远方丈在武林上享有盛名,慧清神僧更是武林的泰山北斗,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来。”
敬希宁道:“不错,我与智远方丈也有一面之缘,他慈祥和善,绝不可能滥杀无辜。”赵匡胤道:“难道是凶手想嫁祸给少林派?”
明月谣道:“换大家是凶手都不会笨到用这种方法嫁祸少林派的,你们好好想想杜老先生为什么会被杀?不就是因为他身上可能藏有的一份残图嘛,你们看这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凶手显然是在找东西,杜老先生父子隐居于此,总不至于被别人谋财,凶手肯定是在找那份残图,大家还记不记得之前的两份残图,上面都有地名。”
柴荣道:“记得,一份写的是无忧谷,另一份写的是剑翎山。”敬希宁道:“明姑娘你的意思是若残图在杜老先生这里,那残图上留的下一份的信息很可能就是少室山,也就是说下一份残图就在少林寺。”郑玉道:“这些都是基于我们的猜想,如果第四份残图真在少林派那凶手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而不是自己悄悄去少林寺取呢?”
明月谣道:“这点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赵匡胤道:“依我看既然凶手给我们留下了少室山三个字,不管他的意图是什么我们先到少林派去看一看,或许到时候就有答案了。”敬希宁道:“不知道凶手与花意浓是否有关系,我们现在处于被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敬希宁见丁望舟仍然没有平复情绪,走过去安慰的道:“丁掌门,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不要伤了身子,您这样语心会担心的,我们还是先让杜前辈入土为安吧。”丁望舟紧闭双眼回想他和杜千源几十年的情谊,开口道:“我和杜兄相识的时候都还是孩童,那时他因为贪玩偷偷跑下山来,还爬到树上掏鸟蛋结果不小心从上面掉了下来,当时我正好经过,因为从小跟师父上山采药,在医术上学了一些皮毛,于是帮他疗伤,就这样我们成为了无话不说的玩伴,他经常偷偷下山来找我玩,我有时候也会悄悄的按他给我说的方法进山去找他,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上次我和他在山中畅谈感觉就生在昨天,没想到他竟会遭此不幸。我现在才知道当年他父亲为什么不让他跟外人接触,原来他们身上背负着这样的使命,恐怕也正是因为这份使命造就了这场悲剧。”众人听丁望舟说着都有些伤感,他们更没想到平日看丁望舟自负暴躁竟也还会有感性的一面。丁望舟见众人神色黯然说道:“好了,不说了,我们把杜兄好好葬了,让他安息吧。”
敬希宁问道:“丁掌门,你准备把杜前辈葬在哪里?”丁望舟道:“就葬在枫树林吧,他曾经跟我说过,他最喜欢那片枫树林了,也算是圆了他的梦吧!”于是众人将杜千源父子抬到了枫树林,掩埋与厚厚的枫叶之下,阵阵冷风吹来,片片枫叶随之而起,不知飘到了何处。
就在众人去往剑翎山的时候,舒怜伊出现在了离小叶派不远的小镇。原来舒怜伊自从离开信亭居,独自来到江湖,闯荡了数日却再不觉得有往日那般欢愉,身不知何处。他想起了和敬希宁一起的日子,他们在彦山派力斗萧云,在孤云山更是出生入死死里逃生,想起那些情景舒怜伊竟情不自禁地吟起了李白的秋风词,“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此时正值秋日,此情应此景,舒怜伊心情如水,思绪如织,她先是去了卫州,但只见到了韩重赟和石守信,石守信告诉她敬希宁去了剑翎山,舒怜伊又辗转来到剑翎山,途径小叶派,她想到敬希宁路过此地定会去找丁语心,于是也去到了小叶派。
小叶派的大门正开,舒怜伊在门外站着,心里莫名忐忑,有小弟子看到舒怜伊便上前寻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舒怜伊答道:“我找人。”
那小弟子问道:“请问姑娘找谁?”
舒怜伊道:“我找敬···,哦不,我找丁姐姐。”那小弟子满脸疑惑,“姑娘你到底要找谁?丁姐姐又是谁?”
舒怜伊道:“你们小叶派有几个姓丁的姐姐啊,当然是找你们丁掌门的女儿了。”那小弟子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要找我丁师姐啊,麻烦先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去通报。”
舒怜伊平日里习惯了使唤人,不耐烦地跟那小弟子催道:“那你快去吧。”那小弟子手脚倒也利索,一溜烟就跑了进去。不一会丁语心从里面出来,“怜伊真是你啊,刚刚我那小师弟说是门外有一个姑娘要找丁姐姐,我就猜想可能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舒怜伊跑上前去,道:“丁姐姐,好久没有见到过你了,真想你。”丁语心打趣道:“真是想我了?还是想起其他人了?”舒怜伊有些不好意思,“我到这里来不是想你还能想谁啊,难道想你的乐师兄?我可不敢跟你抢。”
“你这丫头,什么玩笑都开,看我不打你”,丁语心用手轻轻的去拍舒怜伊,舒怜伊也假装躲闪,两人嘻嘻闹闹,好不欢快。丁语心平日里持重,今日见到舒怜伊难得无拘无束,被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所感染。
舒怜伊停下道:“好了好了,丁姐姐不闹了,我想问你,敬大哥有没有来过这里?”丁语心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你现在才说到重点了吧!”一向大大咧咧的舒怜伊突然变得娇羞起来,“丁姐姐你还取笑我。”丁语心笑道:“好了,不拿你打趣了,真没想到天不拍地不怕的舒大小姐竟然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你呀来的正是时候,希宁这些日子都在我们小叶派。”
“真的?”,舒怜伊喜出望外。丁语心道:“不过现在不在这里。”舒怜伊脸上既挂着一丝失落又有些好奇,“那他去哪儿了?”
丁语心道:“他们和我爹一起去了剑翎山。”
舒怜伊道:“我听石守信说了,他们到底去剑翎山干嘛?”
丁语心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些日子敬大哥他们每天都会去剑翎山,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爹也跟着一起去了,感觉神神秘秘的。”
舒怜伊道:“剑翎山在哪里?干脆我去剑翎山找他们吧。”丁语心道:“剑翎山倒是不远,就在我们小叶派后面,不过剑翎山那么大,你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我看你就别去了,算时间应该也快回来了,不如就进里面坐着等他们吧!”
“那好吧”,舒怜伊仍是调皮的打趣道:“丁姐姐,你跟我好好说说,你和乐大哥现在怎么样了?”“你还说”,丁语心拉着舒怜伊的手,两人笑呵呵的走了进去。
丁语心和舒怜伊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敬希宁和丁望舟等人才回来,丁语心出去迎接,“爹,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丁望舟声音低沉,道:“遇到点事情耽搁了。”丁语心看着丁望舟脸色有些不好,道:“爹,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丁望舟道:“没什么,可能是有些累了,待会睡一觉就没事了。”丁语心见丁望舟无甚大碍,神神秘秘地对敬希宁说道:“希宁,今天来了一位故人,你猜是谁?”
敬希宁道:“你们小叶派的客人我哪里猜得到呢。”丁语心指着里面道:“你看后面”,然后退到一侧,舒怜伊从后面跳了出来,“敬大哥”,高兴的喊了起来,敬希宁见舒怜伊突然出,十分意外,忙上前道:“怜伊,你怎么来了?”
舒怜伊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么,我是来看丁姐姐的。”
敬希宁道:“是,是,能在这里看到你,真是高兴。”
赵匡胤也站出来道:“舒姑娘,还记得我吗?”舒怜伊仔细打量了一番赵匡胤,指着他道:“当然记得,你是赵匡胤赵大哥。”赵匡胤摸了摸脑袋道:“没想到舒姑娘你还记得。”舒怜伊又看了一下柴荣、郑玉等人,道:“敬大哥,这几位也是你的兄弟吗?”敬希宁分别指着柴荣和赵匡胤分别介绍道:“哦,对,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的二弟柴荣,这位是郑玉郑大哥”。
第59章 雄哉少室山
敬希宁正在介绍之时,舒怜伊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明月谣,脸上有些不悦,指着她问道:“这位姑娘是?”
敬希宁道:“这是月谣。”
舒怜伊道:“月谣?叫得真亲热。”明月谣听舒怜伊连说带讽,话里有话,顿时有些尴尬,柴荣和郑玉看着舒怜伊吃醋的样子,想笑又憋着不好出声,敬希宁道:“舒姑娘,不要乱说。”舒怜伊道:“我乱说了吗?”敬希宁一时语塞,丁语心赶忙出来打圆场,“大家都别站在这里了,我们进去聊吧!”郑玉道:“对,对,丁姑娘有茶吗,渴死我了。”丁语心道:“有,有,刚刚才沏好的。”
丁语心拉着舒怜伊和众人一起进去,舒怜伊问道:“希宁,你去剑翎山干嘛,事情都办好了吗?”敬希宁道:“这里的事情算是完了。”丁语心道:“既然事情都办完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一点都不高兴呀。”敬希宁把手搭在脸上,“有吗?可能是今天走的太多,有些累了。”
丁语心道:“我看你们大家都有些乏了,要不大家就下去早点休息吧。”柴荣道:“真是有些想睡觉了,你们要聊的聊,我先去睡了啊。”柴荣说着过去拉赵匡胤和郑玉,“三弟,郑大哥,你们不累吗,走,睡觉了”,赵匡胤呆头呆脑的坐在那里,“不累啊”。郑玉却是看出了门道,强行拉着赵匡胤,“你肯定是累了,回来的路上还一直跟我说”。赵匡胤被柴荣和郑玉强行拉了下去,赵匡胤还一直喊着“我真不累,你们自己睡吧,我想再坐会儿”。
丁语心道:“爹,你也早点休息吧。”丁望舟还在为杜千源的事情感伤,心累不已,站起身来说道:“敬少侠,你们慢聊,我先歇着去了。”丁语心和乐云起扶着丁望舟离开,敬希宁起身送别丁望舟,等他走后方才坐回。
大厅里突然就剩下敬希宁、明月谣和舒怜伊三人,明月谣看出了舒怜伊对敬希宁的情义,坐在那里颇不自在,起身道:“我也歇息去了。”敬希宁见明月谣要走,连忙道:“月谣···”,叫住了她却欲言又止,只好冲明月谣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去。
明月谣走后敬希宁也准备起身离开,“怜伊,大家都休息了,你也赶了一天的路,早些歇息吧”。舒怜伊道:“敬大哥,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这样不想和我说话吗?”敬希宁道:“怜伊你说哪里去了,怎么会呢,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妹妹,哪有哥哥不愿意听妹妹说话的呢。”
敬希宁说得含蓄,舒怜伊却听出了话外之音,不免有些难过,但扔倔强的强颜欢笑道:“好吧,我看你今天确实累了,那就先去休息吧,我去找丁姐姐了。”舒怜伊说完转过头去背对着敬希宁一蹦一跳的出了大厅。敬希宁望着舒怜伊蹦蹦跳跳的背影,突然生出一丝愧疚,因为他居然看到了平日里刁蛮任性的舒怜伊娇小的外表之下那颗柔弱的心。
杜千源已死,敬希宁在小叶派已经无事可做,于是决心辞别丁望舟前往少林派,丁望舟道:“杜兄被害,这件事绝不能这么算了,我在枫树林过誓,一定要找出凶手替他报仇,现在少林派是唯一的线索,我准备和你们一同前往。”敬希宁想了片刻道:“小叶派和少林派同气连枝,丁掌门和我们一同前往说不定更方便一些,如此甚好。”
丁语心昨日见丁望舟和敬希宁等人回来后个个神色有些难堪,特别是丁望舟更是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所以特意去找明月谣问了个明白,明月谣告以实情,丁语心颇为诧异,没想到剑翎山中竟会有一位比邻而居多年的前辈。丁语心自幼受丁望舟悉心教导,甚为持重听话,听丁望舟要去少林,于是说道:“爹,我也跟你一块去吧。”丁望舟道:“也好,另外你告诉云起,暂时不用面壁思过了,跟着我们一起去少林。”乐云起是丁望舟的大弟子,早已被当作下一任掌门来培养,因此丁望舟出入江湖都会让他相傍身旁,以期得到历练和成长。
丁语心闻言大喜,“太好了,我马上就去告诉乐师兄”。丁语心说完赶紧跑去乐云起处,此时乐云起仍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反省,远远听到丁语心的声音,推开房门,见她正朝这边走来,不一会儿便来到跟前,乐云起看着丁语心一脸笑意,忙问道:“师妹,你今天怎么如此高兴?”丁语心神秘兮兮地凑过去道:“师兄你猜?”乐云起道:“这几日在屋内足不出户,我可猜不着。”丁语心道:“你也真是呆傻,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告诉你吧,爹要和希宁他们去少林派,特意带着你,我也要去。”
“真的?太好了!”乐云起一扫连日来的颓废,“什么时候?”丁语心道:“估计就这两日。”乐云起道:“那我得好好准备一下”,乐云起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收拾行李,丁语心将他拉住道:“师兄你也太着急了,快先放下,到时候我给你收拾就好了。”乐云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师父突然去少林派做什么?而且还是和敬兄他们一起去。”丁语心道:“这事说来话长,我慢慢讲给你听,你面壁思过的这些日子生了很多事情。”丁语心将昨日明月谣说给她的话又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了乐云起,乐云起听完道:“我待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这个人啊,怪不得他经常去剑翎山,还说是山中安静,更容易静下心来练剑,我几次说要跟着去他都不让。”
丁望舟临走前把派中一切大小事情都交给了杨见深,详细与他嘱咐了一番,杨见深一个劲的点头答应。安排好小叶派的事后,丁望舟带着丁语心和乐云起与敬希宁一行人一起前往少林派。
舒怜伊也嚷着要去,敬希宁道:“舒姑娘,我们去少林派是有正事要办,你还是赶紧回家吗,你出来这么些日子了,家里人肯定担心得紧。”
舒怜伊道:“就你们有正事,我一个人闲着吗,我不回去,在家无聊死了,现在好不容易跑出来,我要跟着你们一起闯荡江湖。”
敬希宁道:“你从小生活在富贵人家,涉世不深,不知江湖险恶,上次在清风教你还记得吗,差点我俩就没命了,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
舒怜伊道:“我不怕,再说了你们这么多大男人难道还不能保护我这个弱女子吗?”
赵匡胤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舒怜伊望着他质问道:“你笑什么?”舒怜伊这么一问,赵匡胤更是弯着腰笑个不停,“没有,没有,我就是听你说你是弱女子我没忍住。”
舒怜伊跑过去抓着赵匡胤的衣服一阵拍打,“我不是弱女子么,你看我这么可爱,哪里不是了?”赵匡胤赶紧求饶,“是,是,舒姑娘这么温柔乖巧一姑娘当然是弱女子了。”
敬希宁道:“你俩别闹了,准备出。”舒怜伊放下赵匡胤,继续嚷道:“我不管,反正我要跟着你们一起去,再说了我又不是想跟你们这些大男人一起去,我是专门陪丁姐姐的,丁姐姐你说是吗?”舒怜伊拉着丁语心的手把头埋进丁语心的身子里,丁语心笑了笑,道:“就让舒姑娘和我们一起去吧,以舒姑娘这性格就算是我们不让她去她自己也会跟来的。”敬希宁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好吧,但是你得答应我们,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可冲动,更不能大小姐脾气。”舒怜伊拍着手高兴的回道:“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敬希宁一行人一路上倒也顺利,没遇到什么特别之事,行了些日子,终于来到了少室山脚下,众人望着少室山景,诸峰起伏拥簇,如旌旗环围,似剑戟罗列,有的拔地而起,有的逶迤连绵,有的似巨龙高展,有的如猛虎傲视,有的若雄狮开爪,有的像饿狼扑食,峰峦参差错落,峡谷纵横交织,蔚为壮观。敬希宁叹道:“少林派不愧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坐落在此间更添气势。”
明月谣道:“据说夏王禹的妻子涂山氏之妹曾经栖于此地,后人在山下建少姨庙敬之,故此山曰少室。”
丁望舟道:“没想到明姑娘年纪轻轻学识竟如此广博,实在是佩服。”
明月谣道:“丁掌门谬赞了。”
敬希宁道:“少林派就在此中,我们继续走吧。”
众人又行了一阵,终于来到了少林寺山门外,门外有几个扫地小僧,丁望舟走上前去,道:“几位小师父,小叶派丁望舟求见智远方丈,劳请通传一声。”那小僧双掌合十,恭敬的说道:“原来是丁掌门,请丁掌门和各位在此稍等片刻,我马上进去禀告方丈。”丁望舟道:“有劳了。”那小僧放下手中扫把,走进了山门。其余几个小僧仍然在那边专心致志的打扫地上落叶残片。敬希宁等着无聊,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有一石桌,周围还有若干石凳,道:“丁掌门,我们先到那边去坐一下吧。”丁望舟道:“也好,我也有些累了,那我们过去吧。”敬希宁又叫道明月谣,“明姑娘,你也过去坐一会儿吧。”明月谣点了点头,丁望舟、敬希宁、明月谣、丁语心、乐云起还有柴荣都朝石桌走去,敬希宁没等明月谣坐下,赶紧吹了吹石凳上的尘灰,将其擦拭干净,邀明月谣坐下。丁语心也拿出手帕,将石凳轻轻擦拭了一下,扶丁望舟坐了下去。舒怜伊和赵匡胤在一边打打闹闹,欢喜的很。郑玉虽说在蜀中见过不少名山大川,但见眼前景色仍是忍不住一人欣赏起来。
众人在山门外等了好长时间,仍不见那小僧出来,赵匡胤有些不耐烦了,“那小和尚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也没个老和尚出来,会不会真是他们做贼心虚,不敢出来见我们?”
第60章 慧清神僧
柴荣道:“三弟,此乃佛门重地,不可胡说妄言,要是被人听见了如何是好。”赵匡胤道:“那他们就是不欢迎我们了,我们和方丈不熟倒也可以理解,丁掌门难道他也不见?”
丁望舟道:“赵兄弟稍安勿躁,我想智远方丈肯定是手头上有什么事情。”正在说话间,山门缓缓打开,走出来一位慈祥的老和尚,后面还跟着几个中年和尚,刚刚进去那小和尚走在最后面,丁望舟回头望去,“智远方丈出来了”,说着赶紧站起身来走向那老和尚,其他人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往那老和尚走去。
那老和尚望着丁望舟缓缓走近,笑呵呵地说道:“让丁掌门久等了,适才老衲正在禅房参禅,这小弟子想是怕打扰了我所以一直站在门外,还是智觉师弟经过觉着奇怪,问明其意才告知于我,没想到是丁掌门来了,还望丁掌门勿怪。”
丁望舟道:“哪里,哪里,是我等打扰了智远方丈清修。”智远方丈又扫视了一下其他人,现敬希宁也身在其中,道:“这不是敬少侠吗,孤云山之恩五大派铭记于心,老衲再次谢过了!”
敬希宁道:“智远大师太客气了,我不过是尽了点绵薄之力,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智远方丈道:“敬少侠说得云淡风轻,但对我五大派乃至整个正派武林那都是莫大的恩德呀。”智远方丈的夸奖反倒让敬希宁有些不好意思,智远方丈指着柴荣、赵匡胤和郑玉等,道:“这几位想必是敬少侠的朋友吧!”敬希宁道:“大师慧眼,这几位都是晚辈的朋友。”柴荣、赵匡胤和郑玉都向智远方丈施礼,智远方丈道:“大家都随我进寺中聊吧,请!”舒怜伊一下子蹦到人群前面,智觉突然面露难色,对智远方丈道:“这几位女施主···?”明月谣明白智觉的意思,道:“这样吧,我在外面等你们,你们进去吧!”丁语心也道:“对,我们就在外面等吧。”
智远方丈道:“多谢各位女施主理解,这样,山下有一户农家,是一对老夫妻,两人慈爱善良,就委屈三位去那里暂住吧!”明月谣道:“多谢大师!”于是丁望舟、敬希宁一行人随智远方丈进入庙中,明月谣、丁语心和舒怜伊三人只得下山去,舒怜伊路上抱怨道:“走了这么长的山路好不容易到了居然不让我们进去,这些老和尚实在是太迂腐了,简直是迂腐至极。”
进到寺中,智远方丈命弟子斟上茶水,智远方丈道:“孤云山一别,没想到都这么久了,今日丁掌门和敬少侠一同来到敝寺,不知有何贵干?”
丁望舟道:“不瞒智远大师,我们此次前来确实有事想问。”
智远方丈一脸好奇,道:“不知丁掌门有何事要问?”
丁望舟道:“此事说来话长,请容我为大师细细说来。”丁望舟一五一十将他与杜千源之事以及在剑翎山所生的事情都细细跟智远方丈讲了一遍,智远方丈听完之后终于明白他二人来此的目的,丁望舟为查找凶手,替杜千源报仇而来,敬希宁则主要是为寻找从杜千源那里消失的残图。
智远方丈道:“阿弥陀佛,真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事情生,可是那墙壁上出现我少室山三字,老衲也甚为不解啊。凶手若非栽赃我少林派那就是故意把你们引到这里来,可是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呢?”
丁望舟有些失望,“看来智远方丈也不知晓此事,若是连这唯一的线索都断了,那我们可真就无从下手了。”
智远方丈道:“凶手既然留下少室山三字,必定有他的意思,丁掌门也不用太着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敬希宁在下面沉思了半响突然问道:“大师,敢问您贵庚?”智远方丈有些奇怪,众人也满腹疑惑,不知敬希宁何意,智远方丈大方回道:“老衲今天六十有八了。”敬希宁想了想道:“不知这寺中可有年龄长于大师之人?”智远方丈道:“老衲还有一师叔年岁长于我。”敬希宁道:“大师您所说的可是慧清神僧?”智远方丈道:“正是。”敬希宁道:“不知慧清神僧年有几何?”
丁望舟见敬希宁一再追问年龄,觉得有欠妥当,便好心提醒道:“敬少侠,慧清神僧是得道高僧,你怎能这样随便问其年龄呢!”敬希宁只顾问着心中所想,经丁望舟这么一说突然也觉得有些失礼,连忙道歉道:“刚才晚辈一时情急失了礼数,请智远大师原谅!”
智远方丈微微一笑道:“不妨,敬少侠既然想知道那必是有自己的道理,细算下来我师叔今年恐怕已经九十有余。”敬希宁一听顿时兴奋起来,口中小声念到:“九十有余,从年纪上来看应该差不多。”众人见敬希宁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更加奇怪,坐在旁边的柴荣也忍不住问道:“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柴荣喊了一声,敬希宁竟没有察觉,柴荣又喊了一声,敬希宁才回过神来,“二弟你叫我吗?”柴荣十分关切地问道:“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敬希宁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儿!”
敬希宁继续与智远方丈问道:“大师,久闻慧清神僧大名,我等心慕已久,不知有没有缘份能够见上一面,就算找不出线索那也不枉此行了。”丁望舟也是久闻慧清神僧之名,无奈未曾有缘见过,这次敬希宁突然提出,自然也想趁机见上一面,于是说道:“智远方丈,丁某也是久闻慧清神僧仙名,只是无缘得见,这次若是有幸,那真是虽死无憾。”
智远方丈脸上顿露为难之色,沉思片刻答道:“我师叔清心寡欲,与世无争,早已远遁尘事,一人独居后山,他本曾嘱咐过我,不见访客,但是敬少侠对我派有恩,小叶派又与少林派同气连枝,我已许久没有向师叔问安了,既然两位都提了出来,那我们就一起去吧,不过我师叔见与不见就全凭运气了!”敬希宁和丁望舟大喜,纷纷拜谢智远方丈。
于是智远方丈亲自带着敬希宁、丁望舟一众人前往后山。上山之路曲径通幽,虽是羊肠小道,两边古木参天,遮天蔽日,青石小阶铺盖而上,嶙峋怪石道尽世间沧桑,走在其间颇有寻仙问道之感。不多久,众人来到一处小院,只有几间简陋的小屋,智远方丈指着院子道:“慧清师叔就住在里面,众位稍等,待我先去问于师叔。”智远方丈慢慢地走近偏右的一间小屋,敲了敲门,然后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一白须白眉苍苍老矣却精神矍铄的老和尚正端坐在垫子上闭目冥思,“智远来了?”声音低沉浑厚,中气十足。
智远方丈道:“师叔,许久没有见你,今日特地来看望,顺便来了几位客人,想要见你,不知师叔可否方便?”房间空空荡荡,智远方丈话音很小,生怕打扰了慧清神僧的清修。
慧清神僧道:“老衲曾告诉过你不见客人,你怎么带人来了?”
智远方丈道:“师叔告诫弟子时刻铭记,但是这几位客人非一般之人,其中一位是小叶派的掌门,我们少林与小叶同气连枝如同一家,岂忍拒之,还有一位小施主敬少侠,就是那日在孤云山救下五大派的少年,此等恩德,亦不忍拒之。”慧清神僧略微沉默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进来吧。”智远方丈一听心下大喜,双手合十道:“多谢师叔,我这就去请他们进来。”
智远方丈退出去轻唤众人,敬希宁和丁望舟大喜,与智远方丈一起进入,四周打望了一番,禅房里极为简单,没有什么摆件,众人纷纷拜见慧清神僧,慧清神僧微微睁眼道:“诸位远道而来屈尊降临老和尚的破屋,真是委屈了各位客人。”
丁望舟道:“慧清神僧言重了,我等晚辈今日能够有幸得见慧清神僧,真是三生有幸。”
慧清神僧道:“想必这位就是丁掌门了吧?”
丁望舟道:“正是在下。”
慧清神僧又看了看丁望舟旁边的敬希宁,道:“这位少年英姿勃,想必就是我师侄所说的在孤云山救了五大门派的那个少年英雄吧!”
敬希宁道:“慧清神僧果然慧眼,晚辈敬希宁。”
慧清神僧点了点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敬少侠侠义心肠以后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敬希宁道:“慧清神僧过奖了。”
慧清神僧道:“我这里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么多人了,老衲平日一人独居,这里也没什么摆设,让各位客人站在这里实在是心里愧疚的很。”
丁望舟道:“能够有机会跟慧清神僧共聚一处,已然是莫大的恩赐了,席地而坐,与天地同在,更觉真实。”丁望舟说着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众人见状也跟着席地而坐。慧清神僧看着众人又是微微一笑,仙风道骨,如暖风拂面。
大家意气勃,抖起精神与慧清神僧畅聊了许多,神僧知无不答,言无不尽,话语从容,一句一词,抑扬顿挫,字字珠玑,屋子里谈笑风生,一团和气,很快便忘了眼前的老和尚是个令世人敬仰的得道高僧。众人聊得高兴,已然忘了时间,突然有人肚子咕咕一叫打断了谈话,众人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这才现已然夜幕低垂,四下寂静,大家互相一望,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慧清神僧道:“老和尚光顾着聊天了,竟让大家饿着肚子。”
敬希宁道:“听慧清神僧一席话,胜过山珍饕餮,早已饱了肚皮,丝毫不觉得饿。”
慧清神僧道:“不然,芸芸众生皆不过肉身凡夫,既非铁石,也非铜肠,怎会不饿,不过我这里只有一些粗制的斋饭,恐怕要委屈一下大家的肚子了,夜深天寒,此时下山多有不便,大家吃完斋饭不妨在此留宿一晚,明日再走吧,只是敝处简陋,大家晚上盖好被子,可别着凉了。”慧清神僧不但慈眉善目,亲切和蔼,而且对众人关怀备至,心细如丝,丁望舟道:“能在此住上一晚,我等荣幸之至。”于是众人自己动手简单做了些斋饭吃下,然后又畅谈至深夜才在慧清神僧的住处各自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