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行事鲁莽
花意浓冷笑道:“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威胁我,就凭你们三个?”花意浓说着一步步朝舒怜伊走近,面露凶光,眼神凌厉,盯得舒怜伊全身颤,连连往后退,眼看花意浓越走越近,舒怜伊伸手拦住她,“花意浓,你站住,要是再敢过来我可就不管你徒弟了。”舒怜伊说着将一只匕放到孟思悠面前,“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花意浓没有理会舒怜伊,继续往前走,眼看花意浓已经走到面前,舒怜伊无奈,索性一刀向孟思悠刺去,二癫也没有想到舒怜伊被花意浓逼急了真要对孟思悠下手,正准备去拦他,舒怜伊的手腕却被人从下面抓住,舒怜伊一看,竟是孟思悠,只见孟思悠早已将绳索挣脱,一把夺过舒怜伊手中的匕,反将措手不及的舒怜伊抓住,冰冷的匕突然出现在舒怜伊的面前,非但舒怜伊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二癫也没有反应过来,花意浓趁机出手,二癫愣在一边,花意浓的掌力已经到了跟前才回手反击,两人与花意浓一阵打斗,孟思悠喊道:“戚尚、巴夏,你们再敢动手我就杀了舒怜伊。”
二癫心中担忧,花意浓趁二人分神之机,双掌拍出,打中二人,二癫倒落于地上,瞬间冒出许多拜星月慢宫的弟子,将二癫抓了起来。孟思悠把舒怜伊也交予其他弟子,三人都被拜星月慢宫的人给抓了起来。
孟思悠走到三人面前,舒怜伊睁大着眼睛瞪着孟思悠,孟思悠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怎么,不认识了?”
“哼!”舒怜伊转过头去。
孟思悠道:“我知道你们心里肯定再想,我不是中了你们的药粉吗,怎么突然就醒了?”
戚尚道:“对呀,臭丫头,你明明吸入了舒姑娘的药粉,刚才还昏迷着,现在怎么突然就醒了?”
孟思悠道:“就你们这么蠢还学人家绑架,实话告诉你们,我从小练‘温柔暗香掌’,练此掌法每次都会摄取各种药香,而这药香很多都是迷药毒药所制,所以我体内早已是百毒不侵,就你们这点毒对于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能耐我何?我只是假装晕倒,配合一下你们,将计就计,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巴夏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次我们认栽,你要杀要剐随便。”
舒怜伊道:“后悔不听希宁的话,轻举妄动了。”
花意浓道:“你们别担心,我不会这么快杀你们的,你们不是想见明月谣吗?我这就带你们去见她。”
舒怜伊和二癫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花意浓何意,被拜星月慢宫的弟子押着,跟在花意浓和孟思悠身后,随她们走去。
众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虽然简单,却古雅朴素,进了院子,众人进入一间地下室,往里面一进去,舒怜伊和二癫便看到了明月谣,见她正被关在一间小房间里,舒怜伊冲着明月谣叫喊,明月谣本靠墙在那里、闭目打坐,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见舒怜伊和二癫被孟思悠押着,心中暗自惊讶,站起身来问道:“怜伊,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二癫,你们?”
舒怜伊道:“月谣,我们本来是想救你的,没想到反而中了孟思悠和花意浓的奸计,被她们抓了,对不起!”
明月谣听罢,心怀愧意,“你们怎么这么傻呢,有我一人被困就罢了,你们为了救我也落入此地让我如何对得起你们?”
戚尚突然指着花意浓大骂道:“花意浓,你真是太狡猾了,我们都以为你把明姑娘关在了茂王府,几次三番冒险摸进府中却一无所获,没想到你居然把她关在如此一个地方。”
花意浓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小牢房,示意把舒怜伊和二癫给关进去,几名弟子前推后搡把三人关了进去,花意浓道:“好了,现在你们人到的都差不多了,还差一个人就可以大团圆,怎么样,我对你们还算不错吧!”
舒怜伊骂道:“卑鄙无耻!”
明月谣道:“师叔,我知道你抓她们只是为了想以此要挟我交出心经,可自从希宁之后,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既然本是将死之人,事到如今,我只有一死以绝你所图。”明月谣说完举起一掌准备打向自己,花意浓慌忙阻止道:“住手,我现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相信你听完之后就不想死了。”
明月谣苦笑了一下,心想,都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对自己而言,哪里还有什么好消息,那冰冷的眼神无情地看着花意浓。
花意浓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敬希宁没有死,而且他现在也在城中。”
明月谣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话,或是花意浓有意骗他,竟没有一丝意外之喜,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舒怜伊也急着把这个消息告诉明月谣,“月谣,希宁真的没有死,他和我一块来的这里。”
“什么?怜伊你是在骗我吗?”明月谣这才转过头去,脸上开始有了表情。
舒怜伊道:“是真的,我们到处寻找你的下落,却被花意浓设下陷阱,中了她的圈套。”
戚尚道:“明姑娘,舒姑娘说的句句属实,这次我们是背着敬兄弟行动的,果然中了这个臭女人的奸计。”
花意浓笑道:“月谣,师叔没有骗你吧,这对你而言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明月谣叹道:“当初我回去之时见到地上打斗的乱象和血迹,被情绪左右竟然连尸体都没有看到就妄下断言以为希宁···”,明月谣想到这里眼睛快湿润了,不过这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惊喜和感动,可立马又警觉起来,“花意浓,你到底什么意思?”
花意浓道:“你知道的,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伤你这些朋友的性命,我所要的,不过就是‘无念心经’,不妨说得直白点,之前你心如死灰,软硬不吃,可现在你心中却有了牵挂,若是不将心经交出来,不但你的这些朋友会死,我也不会放过敬希宁,直到你交出为止。”
明月谣道:“花意浓,你好狠毒,难道心经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花意浓道:“这个不需要你管,你们也不要以为敬希宁武功高,能够将你们救出去,这外面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来,到时候我看你还交不交出来?”
明月谣悄悄往舒怜伊望了一眼,回过头来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所做的这些都是枉费心机,师父料到你在她死后仍会来抢夺心经,为了我的安全她老人家临终前已经让我把心经烧在了她墓前。”
花意浓吼道:“明月谣,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等我抓到了敬希宁,看你还交不交出来,哼,我们走。”说完领着孟思悠等人从牢门中出去,明月谣在她背后大声呼喊道:“花意浓,你已经害死了师父,还要何时才肯罢手···。”
花意浓头也不回地离开,舒怜伊焦急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啊?花意浓和孟思悠那么狡猾,希宁要是来了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戚尚道:“敬兄弟如此重情重义,花意浓一定会把他引到这里来,而且他明知有危险也是会来的,到时候可就惨了。”
明月谣道:“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就把心经给花意浓就是了,总不能为了心经而弃大家的性命于不顾,而且都是我害了大家,让大家身陷险境。”
巴夏道:“明姑娘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二癫虽说是平日里看上去不太正经,但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怕只怕到时候就算是你把心经交给了花意浓她也不会放过我们。”
舒怜伊道:“老天爷,请你保佑希宁不要来这里,求你了!”
明月谣道:“希宁为人谨慎,绝不会鲁莽行事,他若要来,定是有一定把握,等到想尽办法而无果的时候,他会选择和大家一起赴死。”
舒怜伊道:“月谣,我终于知道希宁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也许你才是真正知他懂他的人。”
敬希宁一早便现舒怜伊和二癫不知去向,却无处可寻,等了一天也不见他们回来,想起昨日三人所说,敬希宁隐隐感觉出了什么事,想必他们是瞒着自己私下有了行动,敬希宁决心出去找寻三人,刚出了街口,有一个小孩跌跌撞撞地跑来,将一个纸条递给了敬希宁,敬希宁接过纸条,弯腰问道:“小朋友,这是谁让你送的?”那小孩指着对街道:“那个给我糖吃的姐姐,嗯?姐姐呢?”敬希宁往对街望去,却不见送信之人身影,打开纸条一看,原来是花意浓写予他的,这才知道舒怜伊和二癫已经被她抓住,而且正与明月谣在一起,且告诉了他地点,敬希宁不知花意浓到底是何意,虽然料想花意浓此番定有阴谋,不过仍决心去打探一下虚实。
敬希宁按着花意浓所指地点,穿过好几条街,快走完了全城终于来到一处僻静之所,敬希宁不禁惊讶,这城郊竟会有如此一处阔大安静的宅邸,敬希宁并没有打算直接闯进去,而是躲在一处仔细地观察,府中门院半掩,从缝隙间往里面看,似乎并没有人,敬希宁四处找了一下,捡起一块石头,往里面扔去,很快便有两名女子出现,四处查询了一番,又消失到暗处,敬希宁从那两名女子的装扮识出是拜星月慢宫的人,猜想里面定是埋伏了许多人,更不敢轻举妄动,敬希宁深知,自己所想是救人,虽然心中焦急,但莽撞地闯进去,非但救不了人,反而会受制于对方。突然府门打开,只见花意浓和孟思悠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离开,许久没有回来,敬希宁开确信信中所言属实,却想不通为什么花意浓要告诉他。
第145章 兄弟重聚
正巧这时有一老一少两个菜农拉了一车蔬菜,看那份量,里面定是有不少的人,等过了一阵子,那两人送完蔬菜拉着空车出来,刚走了一段路,那年轻人突然丢下车子差点晕倒在地上,敬希宁赶紧上前将其扶住,那年轻人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旁边的老伯上前谢道:“多谢壮士,多谢壮士。”
敬希宁看了一下那年轻人,面黄肌瘦,虽然正是壮年,却有气无力,十分虚弱,问道那老伯,“老人家,这位小兄弟是怎么了?”那老伯回道:“他是我儿子,从小体弱多病,本来我是让他在家休息,他又孝顺,体贴我年纪大了,执意要与我一起来送东西。”
敬希宁突然灵机一动,问道:“那下次送来是什么时候?”那老伯道:“明天还得送一次,不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再来了。”
那年轻人道:“爹,我没事儿!”
那老伯态度坚决,“我知道你孝顺,最多我就多送一趟,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着。”
敬希宁道:“老伯,我看你确实已经上了年纪,既然我们碰到了,那就是缘份,要不明天就让我帮这位小兄弟和你一起送吧!”
那老伯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敬希宁,“那怎么行?”
敬希宁道:“我就实话跟您说吧,我刚来蜀地不久,一直没有找到一份差事做,明天我更您一起送了之后,您只要赏我一顿饭吃就可以了。”
那老伯见敬希宁也不像坏人,况且自己也没有什么值得其他人图谋的,便欣然允诺了他。
第二天敬希宁来到那老伯家中,与老伯一起拉了东西往花意浓处送去,敬希宁随老伯一起走进院子里,刚一进去,拜星月慢宫的人便现今天随老伯一起来的人与昨日之人不一样,拦住两人盘问了起来,幸好敬希宁把自己也打扮成了农夫的样子,没有被人认出来,那老伯答道:“小人的儿子生病了来不了,就临时找了其他人帮忙送。”拜星月慢宫的弟子看了一下老伯,说得情真意切,确实也上了年纪,一个人没有力气拉得动这么多东西,便放他进去。
敬希宁进了院子之后,东瞧西看,现右手方向有些隐蔽,里面隐隐好像有好几个人守在那里,便趁着那老伯送菜进厨房的机会,悄悄跃上屋顶,爬到方才所看之地方,而下面是一排整齐的平房,敬希宁蹲在屋顶之上揭开瓦片往下面看,竟然看到了巴夏,又连续揭开了两片,现舒怜伊和明月谣也被关在了下面,敬希宁赶紧将瓦片还了回去,生怕被人现。
此时此刻,敬希宁的心里非常紧张,经过此番探究,他终于现明月谣原来根本不在茂王府,而是被秘密关在了此处,而且舒怜伊和二癫也在此处,他突然想起了昨日与他送信之人,虽不知道对方是谁,却能肯定信中内容是真实的。
敬希宁从屋顶下来,匆匆离开,正好那老伯也把东西全部卸载到了厨房,敬希宁随他一同出了院子,然后自行离去。
敬希宁走在路上,仔细回想里面的布置,隐隐感觉到那座院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明里守卫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暗地里却凶流涌动,暗藏杀机,敬希宁想得出神,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了人,抬头一看,那人正准备生气,现是敬希宁,惊讶地大声叫喊道:“大哥,真的是你吗?你真没死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原来敬希宁所撞之人竟是赵匡胤,赵匡胤的旁边正是柴荣,敬希宁也非常惊讶,“怎么你们都以为我死了呢?”
赵匡胤摸了摸脑袋道:“起初我也不相信,可去了一趟信亭居,舒信亲口告诉我们你被他杀害,我们不得不信啊,前段时间收到怜伊的来信,告知你没有死,而且来了蜀地,我和二哥就立马赶来找你。”
敬希宁道:“我听怜伊说了,你们去了太原投靠二弟的姑父郭威,本来准备等救出了月谣就去太原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先来了。”
柴荣道:“我们知道大哥你在蜀地孤掌难鸣,所以特地前来助你一臂之力,我们还带了些兄弟,就在城中的客栈住着。”
敬希宁道:“太好了,我现在正需要人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随我来。”
敬希宁带柴荣和赵匡胤去了母昭裔的府中,母昭裔人虽然已经辞官,但由于颇有声望,所以蜀帝依然保留了他的府邸,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回来,母昭裔便让敬希宁暂住在那里。
敬希宁道:“郑大哥呢,他没有和你们一起来吗?还有守信和审琦呢?”
柴荣道:“大哥你可能还不太清楚,石重贵第三次北征契丹,战事进行的非常不顺利,契丹一路势如破竹,马上就要攻进汴州了,中原将要生一场巨变,我姑父受刘知远之命随时准备兵汴州,郑大哥他们正在姑父帐下听差,实在是走不了。”
敬希宁道:“原来如此,真是没有想到,一旦汴州被契丹攻破,恐怕中原百姓又将面临一场劫难啊。”
柴荣道:“契丹南下途中一路纵兵抢掠,导致各地起义不断,而各地节度使为了保存实力,都瞻前顾后,迟迟没有派兵救援石重贵,大晋已经危如累卵了。”
赵匡胤道:“现在还不是讨论天下大事的时候,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把月谣她们给救出来。”
敬希宁道:“如今她们都被关在城郊的一处宅院里,我今天前去查探了一下,现里面明里暗里都有很多人,强攻不易,只有想办法智取。”
柴荣道:“如大哥所言,花意浓肯定没有想到心经会在怜伊的身上,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花意浓也早就料想到大哥你一定会前去救人,所以里面一定是设置了天罗地网,我怀疑昨天给大哥送信之人就是花意浓派的,目的就是引你去救人,然后将你抓住,最后以此来要挟明姑娘交出心经。”
敬希宁点了点头,“二弟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其实月谣一直都是被关在这里,只不过前些日子花意浓去了秦州,所以制造出了人在茂王府的假像,就是怕我们趁她不在前去救人。”
敬希宁道:“我们已经两次中了花意浓和孟思悠的圈套,这次绝不容失。”敬希宁把他的计划详细地跟柴荣和赵匡胤说了一遍。
赵匡胤把他从太原带来的人手全部叫来,约有百余人,他和敬希宁柴荣三人各自带了一队行动,敬希宁带着一部分人从前院正门进攻,赵匡胤带着一对人从侧门的围墙外悄悄翻了进去,柴荣带着一部分人在后院等候接应,自己则另外带了几个人偷上了关押明月谣等人的牢房屋顶。
敬希宁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庭院正中突然冒出许多人来将他们围住,双方不由分说并打了起来,对方全是拜星月慢宫的弟子,人数上优于敬希宁一方,个个手持长剑,一拥而上,敬希宁冲入人群之中,出招果断,摧枯断剑,很快便震退了众人,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突然从四周冒出八位黑衣男子,排列在不同的方向,将手伸进地下,拉出好几条事先埋在地下的铁链,而敬希宁和所带之人皆进了中央,那八人拉着粗大的铁链不停地变换着方位,几条铁链交错在一起,敬希宁见势不妙,踩着铁链从地上跳起,其余人双脚被缠,绊倒在地上,马上又有十几个人冲出,跳入阵中,可怜与敬希宁一同进来众人瞬间被乱刀砍死,敬希宁见这些人手段如此狠毒,心中愤怒,跳回阵中与那些人厮杀,左手一掌,右手一挥,打得那些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方才八人重新布置起铁索阵,妄图缠住敬希宁,粗大的铁链不断的甩向敬希宁,把人继续变动方位,其中四人拉着铁索从地上跳起,另外四人扯着铁索在西面不断地挥舞,几条铁索瞬间变成一条椭圆形的铁笼,妄图把敬希宁困死在当中。
正在此时,赵匡胤带着人悄悄跳入了院中,往关押明月谣的牢房摸近,进行得非常的顺利,很快便摸到了牢房外面,只见门外有四人守候着,赵匡胤现这里面除了拜星月慢宫的人之外还有茂王府的人,而守在牢房外面的正是从茂王府借调的人。
此处的房间被围在一个小院子里面,赵匡胤和众人分别躲在小门两侧,然后捡起一大块石头用力扔进里面,守在牢房外的四人立马警觉起来,瞧了四处无人,便让其中两人到外面去看,那两人走近院门,手里提着大刀,突然放慢脚步,分别朝两边望去,现两边正蹲着一群人,正准备大叫,赵匡胤和另外一人分别掷出一柄飞刀,两人应声而倒,里面的两人见状,料想一定有情况,既不敢出去,又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便准备大声叫人,屋顶之上的柴荣早就已经密切的注视着下面的一切,从上面趁其不备,嗖嗖两箭射死了两人。赵匡胤朝着柴荣做了个手势,也带着人冲了进去。
第146章 破阵而出
敬希宁受困于铁索阵,一时半会儿竟也无法脱身,虽然如此,那八人却无法再进一步,伤不到敬希宁丝毫,正在这时,花意浓和孟思悠出现在敬希宁面前,花意浓道:“敬希宁,你还真是痴心不改啊,明知道这里危险重重,却还是奋不顾身的前来。”
敬希宁在铁索阵里冷笑了一声,“恐怕给我送信之人是你派去的吧!”
花意浓道:“那是自然,之前我不希望你找到这里,所以把你的视线引向了茂王府,可后来我想明白了,只有抓到了你,我那个固执的师侄才会说出心经的下落,所以我又主动把这个地方告诉了你。”
敬希宁道:“花意浓,你还真是机关算尽!”
花意浓得意地摆了摆手,“好戏才刚刚开始,后面的会更加精彩,我听思悠说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不过就现在看来,好像也不过如此嘛!”
敬希宁哼了一声,“花意浓,你以为就凭这几根破铁链就能困住我吗,你也太小看我了。”敬希宁说完,突然握紧了拳头,交叉于胸前,憋足了真气,往上面举起,只听噌的一声,将铁笼打破,几根铁索断成了几截打在那八人身上,疼得瞬间失去了知觉。
孟思悠见敬希宁破了铁索阵,将手举起示意,又有几个身着白色衣服之人拉着渔网一般的东西从敬希宁头上盖下,敬希宁趁着渔网还未盖满之时,倾斜着身子往地上滑了出去,但又有一条渔网朝他拉来,敬希宁一跃而起,踩着渔网跳起,行走在上面,一个翻身,一脚踢在其中一人身上,将其踢到在地上,又接过那人拉扯的一边,将渔网挥舞着卷在一起,脚步快地朝另外一人移动,快要靠近之时,将渔网的一边朝他扔去,那渔网上系着铁钉,甩在对方脸上,疼得那人立马将渔网放开,敬希宁握住渔网的一边,将其拧成一股,啪的一声甩向另一张,缠在了上面,然后用力往回拉,另外两人也跟着拉扯的渔网向前栽倒在了地上。
孟思悠见渔网阵也困不住敬希宁,又气又急,大喊一声,“来人”,冲出一群弓箭手,将敬希宁围在中间,孟思悠一声命令,所有箭矢射向敬希宁,敬希宁扯起地上的渔网,左右挥舞,把飞箭全部打落在地上,见那些弓箭手不断增加,敬希宁将挡在渔网上的飞箭甩向一边,全部落向一旁的弓箭手,不断没有射中敬希宁,反而被敬希宁把飞箭甩到了自己身上,敬希宁接住一边的箭矢,甩向一边,重复了四次,那些弓箭手都中了箭,不过敬希宁并没有伤他们性命,那些挡回去的箭都不致死,只是倒在地上哀嚎。
花意浓见此情景并没有如同孟思悠一般气恼,反而拍起了手掌,“看来思悠说的没有错,你的武功果然又精进了不少,经此大难,不但没死,反而因祸得福,武功修为大为长进,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生了什么,不过你小子还真是命硬,我倒是要看你过不过得了我这关。”
花意浓顺势一招,看似随意,却力敌千钧,风起云涌,一股杀气直面扑来,敬希宁先往后退了几步,待看清了花意浓的招式后制敌,两人交手数招,院子里花草横飞,枝叶乱抛,就连屋顶之上的瓦片也被震得呼呼作响,直往下落,四周所站之人都被逼得站立不稳,往后退去,花意浓初听孟思悠说起本不以为意,等自己亲自与敬希宁过招之后才现孟思悠所言非虚,敬希宁的武功确实大有长进,内力也更为浑厚,以前与之相比,自己明显更胜一筹,而现在却没有了必胜的把握,花意浓开始担心,这次非但不能将敬希宁擒住要挟明月谣,反而会受制于敬希宁,当即打起了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赵匡胤带着一众人很快便冲进了牢房,现里面只有寥寥两人守候于此,那两人正坐在桌前喝酒猜拳,突然见这么多人闯入,立马捡起桌下的武器,赵匡胤率先迎上,手起刀落,两人被轻易就结果了性命。
赵匡胤一刀砍断了牢门上的大锁,径直走到明月谣跟前,其余人也将另外一间牢门砍断打开,走了进去,“月谣,大哥来救你了,快走”。赵匡胤连叫了几声,明月谣背对着他没有应答,赵匡胤觉得奇怪,伸手准备去拍她的肩膀,却被她反身一剑朝自己刺来,赵匡胤虽然反应迅,但还是被刺伤,一时间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儿,抬头一看,这才现那人根本就不是明月谣,而是拜星月慢宫的弟子假扮,赵匡胤往另外一间牢房望去,现那间房里面所住的也不是二癫和舒怜伊,走在前面的两位兄弟没来得及反应,当场毙命。
一时间,牢房里面陷入了厮杀,自己所带进来的兄弟也所剩无几,赵匡胤现中计,心中气恼,很快将里面假扮之人杀掉,带着众人正准备出去,牢房外的大门却突然关闭,赵匡胤敲了半响无果,外面传来耿进的声音,“里面的人给我听着,这周围到处都埋了火药,若是此时束手就擒,方能有一条生路可走,否则等待你们的可就是鬼门关了。”耿进拿着火把,随时准备引燃外面的引线。
赵匡胤进退无路,急不可耐,却毫无办法,隔门大骂花意浓,“花意浓,你别得意得太早,今天虽然栽在了你的手里,但像你这样阴险狡诈的女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柴荣在屋顶之上目睹了方才所生的一切,见赵匡胤和一众人被关在了里面,陷入绝境,在屋顶之上铺开了很大一个洞,然后悄悄示意赵匡胤与外面说话,拖住他们,把他们从下面拉上来。
于是赵匡胤便假意找话与耿进说,“你方才所言可是当真,若我们投降真的可以饶我们不死?”
耿进道:“你刚才不还嘴硬吗,现在怎么突然怂了?”
赵匡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不想因此而白白丢了性命。”赵匡胤一边敷衍地回答着耿进,一边借着绳子把所有人给送上屋顶,还剩他最后一个之时,为防被听出,便不再说话,耿进在外面一直与他说话,赵匡胤一语不答,半响之后,耿进觉得有些奇怪,拍了拍门,仍是无人回应,命人将牢门打开,一人在前冲进去,现里面空无一人。柴荣掀开了屋顶,光亮透过屋顶照射下来,耿进抬头一看,赵匡胤已经快爬上屋顶,耿进急忙跑出去,朝上面一看,站了很多人,现自己被赵匡胤耍了,十分恼怒,立即令人点燃火药,然后和众人一起退走,柴荣现耿进已经点燃了引线,将要爆炸,来不及一个一个顺着屋檐爬下,大声叫众人一起跳,众人闻声,情急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往下面跳,正在众人跳下之时,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院子,火药爆炸,整个牢房被巨大的气浪给掀开。有心中胆怯没有及时跳下的,也被炸出的火光席卷,柴荣和赵匡胤跳下,也跑开了好远,赵匡胤道:“没想到这周围真的埋了炸药,她们也太狠了。”柴荣道:“我们赶紧去支援大哥。”
敬希宁和花意浓打斗之时,突然听得远处一声巨响,花意浓得意的说道:“你可知道这爆炸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吗?”敬希宁没有理会花意浓,花意浓道:“既然你不愿回答就让我来告诉你吧,这声音是从牢房那边传来的。”
敬希宁听罢,心头一震,却面不改色,花意浓道:“不明白我的意思?早就知道你们会来劫狱,这牢房周围都预先埋好了炸药,只要将火一点,‘嘭’,现在总知道了吧?不过你不用担心,明月谣没在牢房里,我已经早已将她们转移到了别处,没拿到心经之前我怎么舍得伤她,不过你的那些个兄弟现在可就没法保证了。”
敬希宁咬着牙看着花意浓,花意浓的眼神里却满是得意,突然听到赵匡胤的声音传来,“大哥,我们来帮你了”,敬希宁听到赵匡胤的声音乌云密布的脸上立马转晴,花意浓的脸色却一下子沉了下去,耿进也带着人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敬希宁道:“花意浓,我早就料到你会设下圈套等我们来钻的,可惜你注定不能如愿了。”
花意浓道:“你什么意思?”
敬希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让花意浓十分不安,柴荣道:“花意浓,真正中计的人是你。”
敬希宁道:“我们走!”敬希宁与柴荣、赵匡胤一起带着众人一起往外面奔去,孟思悠喝道:“想跑,没那么容易,给我追!”
耿进带着大队茂王府的人紧追上去,孟思悠也跟在后面准备追去,花意浓将她拦住,“先别追了!”
孟思悠停下脚步,“师父,怎么了?”
花意浓道:“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他们怎么会知道里面关的不是明月谣,我们的计划如此严密,居然没有炸死赵匡胤和柴荣,听敬希宁所言,分明是有所指,糟糕,难道···”,花意浓与孟思悠相对而望,匆匆忙忙去了静安寺。
第147章 静安寺大战
敬希宁与柴、赵三人很容易便甩开了耿进,悄悄朝花意浓跟去。花意浓来到静安寺,寺内香客不算太多,花意浓直奔入内院,与孟思悠一起各自打开一间厢房,现明月谣、舒怜伊和二癫都在里面,心中悬着的石头才算落地,将房门重新关上。花意浓总觉着有些不对劲,不明白为什么敬希宁骗她已将人救走,慢慢的走了几步,突然反应过来,心想不妙,正在此时,现有人闯进内院,抬头一看,正是敬希宁与柴荣、赵匡胤,花意浓道:“原来你们跟本就没有找到这里来,是想让我来给你们引路?”
敬希宁道:“没错,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多疑,对谁也不信任,所以你先把月谣关在了茂王府,然后又转移到城郊的宅院,最后又把她带到这里来,如此多变,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而且既然你故意把我们引去城郊宅院,那肯定不会让月谣她们继续留在那里,只有这样才能引你到此,最后找到这里来,更重要的是你自认为我们找不到这里,所以这里没有派什么人守护。”
花意浓道:“臭小子,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看上去斯文,心底去如此城府。”
敬希宁道:“花意浓,我们本不想与你结仇,可你为人阴狠,又屡次找我们麻烦,今天绝不能放过你。”
花意浓突然仰天大笑道:“就算是你们找到了这里来,你以为就凭你们这几个人就想赢我,你们今天不但救不了人,统统都得死。”
赵匡胤喝道:“老妖婆,我杀了你。”说完举起一刀,猛跑向前,飞身朝花意浓砍去,赵匡胤的刀刚举过头顶,花意浓隔空一掌,正将其击中,赵匡胤连人带刀被花意浓震落在地。柴荣见状,上前帮忙,侧身一刀滑向花意浓,攻击她的双腿,花意浓脚步轻轻一颠,踩着柴荣的刀背一跃而起,柴荣握紧刀把,回转身体连落两刀,这时敬希宁也上前相助,两人都是武功极强之人,一股股真气从双掌散出,其余人根本无法靠近,孟思悠也上前去帮助花意浓,赵匡胤和柴荣横刀将其拦住,趁着柴荣与孟思悠打斗之时,赵匡胤准备趁乱进入关锁明月谣四人的厢房,花意浓眼见此状,却无法抽身,孟思悠甩开柴荣上前阻拦,意图对赵匡胤下死手,却又被柴荣从后面追来拦住,纠打在一起。其余众人也相拥而前,与柴荣一起对付孟思悠。
赵匡胤将门踹开,将明月谣和舒怜伊,还有二癫都解救了出来,那二癫被花意浓束缚了这么久,心里正憋着气,见到花意浓,大声喊道:“花意浓,你这个臭婆娘,把我们关了这么久”,花意浓冷冷地瞥了二癫一眼,在花意浓眼中,这两人不过是跳梁小丑,根本不足挂齿,不过正当二癫加入之时,与敬希宁三人合力,花意浓立马显得有些吃力。
赵匡胤将明月谣和二癫解救之后,明月谣一眼便望见了敬希宁,泣声喊道:“希宁!”
虽然一片打斗之声,敬希宁却清晰地听到明月谣的呼唤,回头一看,明月谣正站立石阶两人隔着好几丈的距离,静静地站在原地,温柔地望着对方,瞬间忘记了眼前的纷争,敬希宁对着明月谣一阵傻笑,明月谣也轻轻地莞尔一笑,两人没有一句言语,却好似说尽了千言万语,道尽了衷肠,斜阳洒进寺中,静谧,安详,岁月静好,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打破了两人的宁静,敬希宁回头一看,巴夏被花意浓一掌打在了地上,待要再出掌之时,敬希宁跃身一掌反击,明月谣也抽身一剑刺向花意浓,解语剑轻快平稳,敬希宁的玄虚**虚虚实实,难以琢磨,戚尚出招怪异,不按套路,花意浓受琥珀香所制,内伤并未痊愈,面对这样连续不断的进攻,一时间力短气粗,戚尚趁机攻其双腿,明月谣刺其上方,敬希宁正面与之对招,突然一掌向前推去,花意浓右掌接住,两掌相对,被敬希宁震得连退了数步,站立未稳,戚尚悄然从花意浓背后袭去,出招凶猛,花意浓刚被敬希宁的内力震住,丝毫没有察觉,孟思悠远见戚尚向花意浓袭去,飞身一脚踢开柴荣,自己挡在花意浓身后,戚尚双掌打中孟思悠,力道甚大,身子倒向花意浓,花意浓转身一看,孟思悠口吐鲜血,笑看着花意浓,喊了一声师父,倒在了她面前。
孟思悠虽然是孟仁韬的女儿,却从小被花意浓养大,两人虽是师徒,却情同母女,孟思悠虽然继承了花意浓的冷血无情,对花意浓却言听计从,从不敢违背,戚尚也没有想到在此等危急时刻,孟思悠竟然会不顾自己的性命替花意浓挡他的两掌,看着倒在地上的孟思悠,一时竟愣在了那里。
花意浓气得涨红了脸,青筋暴起,“啊···”,大叫一声,一掌挥向戚尚,戚尚只觉前面一阵飓风卷来,脸上的肉都快被胀开了一般,等花意浓的掌力聚集在自己身上,整个人似乎快要裂开了一般,十分难受,整个人被推入了半空,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筋骨俱断,样状惨烈,戚尚剩着最后一口气躺在地上伸手抓向花意浓,突然垂下。
“大哥···”,巴夏猛地扑向花意浓,花意浓伸长了五指,抓向巴夏,两人出手都极快,花意浓十指如电,一道道蓝光划成一把把短刀,巴夏的拳头被划得满是伤痕,血肉模糊,疼痛难忍,跳起一拳挥向花意浓,却被花意浓左手一掌震退,右手五指顺势迎上朝巴夏胸口一抓,胸口瞬间被抓出五个手指般大小的小眼,花意浓的五指在巴夏的胸口里面抓成一团,巴夏满身是血,痛苦难忍,花意浓将其狠狠地往后面一推,倒在了内院中央。巴夏全身抖,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向戚尚,敬希宁跑过去,蹲在地上,望着浑身是伤的巴夏,双手准备去扶,却又不敢动,这样只会加剧巴夏的疼痛,只好跪在地上跟着巴夏一点一点的移动,直到巴夏爬到戚尚旁边,此时的戚尚也已经是奄奄一息,两人将手紧紧抓在一起,巴夏望着戚尚道:“大哥,我么哥俩到哪里都在一起,下辈子要是投在同一户人家说不定还是亲兄弟。”
戚尚躺在地上,歪着脑袋看着巴夏,“那你投胎的度不能比我快,我可不想当你的小弟,长得和你一样难看。”戚尚说到这里与巴夏两人凄惨地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用力牵动了伤口,疼得直叫,敬希宁难受得看着她们,“二癫,你们一定要挺住,都是我害了你们,都是我,我不应该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冒险的”,敬希宁说着快要哭了起来。
戚尚道:“敬兄弟,你不要哭,你可是当过武林盟主的人,这样要是传到江湖上去,会被人笑话的”。敬希宁抓着两人的手,“只要你们没事儿,谁笑话我都没关系。”
巴夏道:“敬兄弟,你可还欠我们一件事,说好的把‘锦字十二诀’教给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教。”
敬希宁道:“对,我还没教你们,所以你们不能死,快快好起来。”
戚尚道:“看来我们与这套武功无缘,下辈子要是有缘能见,你可千万不能食言。”
敬希宁紧抓着二癫的手,使劲的摇着头,再抬头看时,两人已经死去,敬希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两人紧紧挨在一起,慢慢站起身来,仇视的盯着花意浓,此时花意浓也因为孟思悠的死而失去了理智,整个人身上到处都是杀气。
敬希宁望了一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花意浓,你害死了这么多人,连秋前辈也死在你手里,我今天要替所有惨死在你手上的人报仇。”
花意浓疯狂的大笑道:“你们都得替思悠偿命,我送你们去陪秋清漫和这两个疯子。”
花意浓说完左手直抓向敬希宁,敬希宁顺手将放在旁边晾晒东西的架子挥过去,被花意浓五指划成几截,明月谣飞身一剑刺向花意浓,柴荣和赵匡胤也一起上前围攻,舒怜伊趁着四人围攻花意浓的时机,绕到花意浓背后,悄悄甩出几根飞鱼针,正好钉在花意浓背上,正当舒怜伊高兴之时,花意浓瞪了舒怜伊一眼,用内力将飞鱼针逼出,反钉向舒怜伊,幸亏舒怜伊反应得快,差点反被自己的飞鱼针所伤。
敬希宁最先使出“推云手”,轻快缥缈,游走于花意浓双臂之间,借力打力,两人相隔十分之近,花意浓突然十指变化,抓向敬希宁,将敬希宁手臂割破,敬希宁的双手如泥鳅一般滑走,突然变化招式,使出“锦字十二诀”,出招果断,掌劲十足,一掌下去,花意浓躲开,打在身后栽种的一棵树上,瞬间断裂,明月谣趁势一招“梨花带雨”,剑气洒满半空,笼罩在花意浓头顶,花意浓一掌破开明月谣的剑罩,敬希宁又向她攻来,花意浓被明月谣和敬希宁的剑气和掌风逼在了中间,心中十分压抑,将腿往上一抬,腾入半空之中,柴荣和赵匡胤踩着围墙跳上,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举刀砍去,花意浓左右挥出两掌,柴荣和赵匡胤感觉前面波涛骇浪涌向自己,挥刀挡在前面,却被花意浓的掌风打到在地。
第148章 进退维谷
敬希宁见状,右脚往地上一踩,腾到半空,双腿不停地踢向花意浓,花意浓双掌拍向敬希宁的双腿,将其压制住,明月谣轻轻踮了一下脚尖,长剑一挥,刺向花意浓背后,花意浓旋转着身子,正准备跳出明月谣的剑圈,敬希宁一掌打向她的腹部,花意浓赶紧往后闪躲,却未避开明月谣的解语剑,被划伤了后背。明月谣剑招没有停顿,又起一剑,化作千山万壑,将花意浓困住,花意浓凭借自己深厚的内力,将真气聚集在掌上,挡开了明月谣的剑雨,却又被敬希宁一掌击中。花意浓将全身真气都移到了掌上,敬希宁一掌打来,失去真气护体,一时竟吃不消,被击在了地上。
敬希宁和明月谣走到花意浓跟前,明月谣解语剑指着花意浓,花意浓被敬希宁一掌伤得厉害,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在地上,看着敬希宁和明月谣,“我输了,你们要杀就杀吧!”
明月谣道:“师叔,这不是一场游戏,从来没有输赢,难道你现在都不知道你错了吗?”
花意浓道:“我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教训,既然栽在你们手里,我认了。”
明月谣道:“你走吧!”
“月谣,···”,敬希宁虽不想杀花意浓,却也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开。
舒怜伊道:“月谣,不能放花意浓走,这个女人这么坏,要是这次放了她,以后会留下麻烦的。”
明月谣道:“我答应过师父,不会找花意浓报仇,今日之事,非我所愿”,明月谣把剑放下,对花意浓道:“我不想在再见到你,孟思悠已死,你也算是受到了惩罚,,走吧”。
明月谣提到孟思悠,花意浓又是满脸杀气,却故意将其隐藏,吃力地从地上站起,“好,我走,你们给我等着。”花意浓拖着手上的身体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到了如今却仍然执迷不悟,算计着明月谣手中的心经,经过敬希宁时,右手如闪电般抓向他,扣住他的喉咙,敬希宁毫无防备,赶紧抓住花意浓的手往后推,但花意浓紧扣着敬希宁的喉咙,敬希宁满脸涨得通红,十分难受,抓着花意浓的手不停地往后退,瞬间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两人相持了一会儿,敬希宁突然感觉花意浓的手慢慢地松开,力气越来越小,眼光往上一瞥,见花意浓两眼睁大,嘴角鲜血下流,心中大惊,往后看去,现明月谣正一剑刺中花意浓背心,花意浓将手从敬希宁喉咙拿开,惊恐地转过身子,指着明月谣,“你···,你···,”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花意浓倒在地上,两眼望着天空,好像看到了她的师父,一会儿又好像看到了秋清漫,还有傅一行,她们的影像不停的出现在天边,不停变换,每个人都不停地在向她招手,都在呼唤着她,“意浓,快来,···”,花意浓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宁静,安详的看着她们,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右手指向天边,不停地喊着她们,“师父,师姐,你们别走,等等我,一行,我来了···”,突然将右手垂下,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明月谣对花意浓心中有恨,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她性命,看着花意浓方才的样子,心中不免感伤,不论如何,她与花意浓甚至孟思悠都曾同属花解语派,一种天然的感情把她们凝聚在一起,而想想花解语派,现在就剩下她和小师妹冷怡瑾,不免有些孤零,明月谣将解语剑扔在地上,两眼微闭,眼角浸出泪水,内心十分痛苦。
明月谣那伤心的模样让敬希宁感同身受,走到明月谣身边,捡起解语剑,右手轻轻放在明月谣的左肩上,小声安慰道:“月谣,你不要太过自责,花意浓虽然是你的师叔,但也算是罪有应得,况且你并未想过要伤她性命,一切都是定数。”
明月谣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边的泪水,望着敬希宁,努力地笑道:“我没事儿,你不要担心,其实我知道师叔这些年来心里一直有一个结,那就是傅前辈,她对傅前辈又爱又恨,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现在对于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柴荣突然听到寺外传来一阵吵闹的人声,便跑出去瞧,现竟是孟仁韬亲自带着大批茂王府的人马围在寺外,耿进先带着一批人正往寺里闯进来,柴荣急忙跑进内院道:“不好了,孟仁韬亲自带着人围住了静安寺,耿进已经带人冲了进来,我们赶紧走吧。”
说着正准备往外走,敬希宁道:“把二癫带走,不能把他们留在这里。”
柴荣道:“是,大哥。”然后和赵匡胤一起分别背起戚尚和巴夏,然后匆匆出了内院,敬希宁道:“二弟,三弟,前院已经出不去了,赶紧走后院。”
柴荣和赵匡胤分别背着二癫在前,舒怜伊和明月谣在中间,敬希宁一人独自断后,五人匆匆忙忙从后院离去。
耿进带着一伙儿先是冲进了内院,见这里一片狼藉,死伤了很多人,扫眼瞧去,竟现了花意浓和孟思悠,心头不禁吓了一跳,此时孟仁韬也走了进来,耿进向他指出躺在地上的花意浓和孟思悠,孟仁韬蹲到孟思悠面前喊起了孟思悠,“思悠,思悠,···”,孟思悠没有任何反应,便用手去摸她的脉搏和鼻息,现已经没有,再看看花意浓,也是如此,孟仁韬气得脸上青筋暴起,突然窜起身来,抽出挂在身上的刀,大喝道:“敢在我的眼皮子地下杀人,给我追,一定要杀了他们。”
“是,王爷”,耿进先行带着人前去追击,孟仁韬随后带着所有人也一同前去。
敬希宁与柴荣、赵匡胤轮流背着二癫,眼看孟仁韬的人越追越近,但经过静安寺的一场大战,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又背着二癫逃路,度越来越慢,柴荣道:“大哥,我们背着二癫是走不快的,必须得想个办法,要不将他们藏起来。”
敬希宁停了下来,也觉得有道理,这样一直背着二癫逃路,不但走不快,要是被孟仁韬的人马追上,恐怕大家的性命也是堪虞,轻轻把巴夏放下,赵匡胤也把戚尚放了下来,敬希宁道:“孟仁韬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我们杀了孟思悠和花意浓,他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要是让他现了二癫,他一定会拿他们的尸体来泄愤,二癫一直潇潇洒洒,无拘无束,干脆我们就送他二人魂归天际吧。”
众人点了点头,于是纷纷找来干柴,堆成一堆,将二癫置于柴火之上,匆匆点起了火,望着熊熊燃烧的火堆,五人伤感不已,舒怜伊道:“你们两人以前老是喜欢与我拌嘴吵架,惹我生气,以后你们不在了,我终于能够图个清静了。”舒怜伊说罢忍不住哭了起来,众人都知道舒怜伊说的是反话,见她那哭泣的模样,更加的伤感。
敬希宁道:“自从你们与我认识,便不断帮我,此生大恩,唯有来世再还,你们不是一直想学我的‘锦字十二诀’吗,我现在就把他给你们,没有机会亲自教你们,你们就自己拿去学吧。”敬希宁说完从身上拿出‘锦字十二诀’,轻轻抚摸了一下书皮,一下子将它扔进了火堆,与二癫一起化为灰烬。
赵匡胤也没想到二癫最后落得这么个凄惨的结局,“二癫,请原谅我们这样就将你们草草火化,不过你们放心,我赵匡胤有一天一定会再次入蜀,到时候一定为你们建祠立庙,香火不断。”
就在这时,几支飞箭落在了面前,柴荣循着望去,大批身着盔甲的士兵正往这边过来,柴荣道:“孟仁韬追来了,我们赶紧走吧!”
敬希宁和明月谣五人只好抽身离去,剩下二癫随着烈焰在一片荒凉之地燃烧的孤影。敬希宁五人靠着脚力不停地跑,孟仁韬驾着高头大马催促着府兵紧追,又行了大概两三里,明月谣现前方尘土飞扬,马蹄声不断靠近,不一会儿便看到又有一队人马个个驾着快马而来,依穿着而看,应该是蜀国士兵,前面带队的将军拿着大刀,后面的人手持长矛,越走越近,明月谣提醒着众人停下,舒怜伊道:“前面也是蜀军,看样子来者不善,估计是冲着我们来的。”
敬希宁道:“祸兮福兮,一切自有天意。”
赵匡胤道:“算了,不跑了,到时候还没被孟仁韬捉到就已经累死了,大不了跟他们拼了。”说完一屁股坐了下去。
柴荣道:“我们前后的去路都已经被堵住了,唯有以死相拼,杀出一条血路。”
于是五人停在了那里,趁着前后两路人马还没有聚集的缝隙休息,但众人气还没有喘够,前后人马已经到了跟前,舒怜伊和赵匡胤从地上站了起来。
孟仁韬在众人的簇拥下驾着马缓缓靠近,敬希宁张开双臂将明月谣和舒怜伊挡在身后,对孟仁韬说道:“孟思悠和花意浓都是我杀的,与她们无关,你好歹是王爷,不要为难两个女子,放她们走,我任凭你处置。”
第149章 柳暗花明
明月谣道:“希宁,难道你还想像上次一样扔下我吗?你若是那样,我非但不会感动,反而会恨你,与其一人独活,生不如死,还不如与你刀山火海,只要能朝夕相对,天涯海角又何妨。”
舒怜伊听着他俩你侬我侬,两两相依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打断道:“我们现在还没到生离死别的地步,你们不要这么悲观嘛!”
孟仁韬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望着敬希宁,等敬希宁说完,沉默了片刻,突然一阵狂笑,笑声中却充满了仇恨和悲痛,“你小子就是敬希宁?听说你在中原武林还有些名声,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天真”,孟仁韬说道这里,语气变得越来越强硬,“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都得给思悠陪葬。”
孟仁韬右手果断一挥,中间分出一条道路,退到后面,旁边的府兵瞬间涌了前去。面对如潮水般的府兵,敬希宁尽量将明月谣和舒怜伊护在后面,冲入人群,左起一掌,右落一脚,倒了几人,又冲上来几人,似乎无穷无尽的样子,其余府兵也拥向明月谣和舒怜伊。这些府兵虽然身手一般,但耐不住人多,一层一层的围上前,五人就这样被围在中间,左冲右杀,打退了一批又一批,敬希宁掌力惊人,一掌下去,横七竖八的倒下一片,明月谣的解语剑法密不透风,根本无人能够靠近,舒怜伊先是用她的飞鱼针,可不一会儿便将飞鱼针全部扔完,不过舒怜伊知道自己武功一般,不望杀敌,只求自保,不拖大家的后退,柴荣和赵匡胤靠在一起,左砍右杀,血迹溅了一脸,眼看死伤一片,围在前面的人本有后退之心,无奈孟仁韬亲自在后督促,无人敢退,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
敬希宁五人被围在中间,虽然茂王府的府兵暂时无法奈何他们,但他们在中间也无法突围出去,赵匡胤道:“怎么办啊,他们这么多人,在这么耗下去,吃亏的可是我们。”赵匡胤正说着话,府兵中突然打开一条缺口,一直停在一旁的那群人抖动起马上缰绳狂奔挥砍进来,借着优势围在最中间。
那些蜀兵骑在马背上挥刀而下,喊杀声与马蹄声夹杂在一起,场面混乱而吵闹,赵匡胤和柴荣本来背靠在一起,这下完全被冲散,赵匡胤不小心被后面的马蹄踢了一腿,向前栽去,又被前面的人挥刀砍来,幸亏躲得快,划伤了手臂,但伤口不深,柴荣也不小心被人从后面突袭划伤,又被几人围住,同时从马上提着长矛刺去,柴荣栽到地上,不停地翻滚,十几杆长矛从他的背后落下,眼看情况危急,敬希宁腾身跳起,踩着那十几人的马匹,顺着踢了一圈,把十几个人全部踢下了马,救下了柴荣。
正在这时,又传来舒怜伊的惊叫声,敬希宁回头一看,舒怜伊又被围住,情况危急,正准备去救她,明月谣飞身前去,长剑舞了一圈,一阵剑气将围着舒怜伊的那些人刺下马来。舒怜伊惊魂甫定,赶紧跟在明月谣身后,明月谣护住舒怜伊,对敬希宁说道:“希宁,擒贼擒王。”
敬希宁朝明月谣点了点头,身子朝后翻了半圈,踢在前面一匹马身上,将其踢出了数丈,连着推到了好几骑,连人带马滚在了一起。敬希宁后翻到半空,然后举掌俯冲而下,掌力击倒了一大片,又趁势踩着一群蜀兵的肩膀,奔向孟仁韬,孟仁韬大惊,大声呼喊着吩咐救他,所有蜀兵闻讯全部往孟仁韬跟前聚集,孟仁韬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连连后退,敬希宁被挡在了好几层人墙之外,根本无法靠近孟仁韬,而这时围在明月谣四人周围的蜀兵却寥寥无几,敬希宁趁此机会示意明月谣四人先行离去,明月谣也会心地朝他点了点头,打退堵在前面的人,和舒怜伊、柴荣还有赵匡胤夺马飞奔而去,孟仁韬望见她们逃跑,有些急眼,命令众人追击,那群蜀兵又准备往前冲,敬希宁挡在前面朝着人群隔空一掌,将冲在前面的人震退,还有很多倒在了地上,敬希宁趁机也夺过一匹马狂奔而走,倒在地上的前排蜀兵挡住了后面的人,扶了扶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和着后面的人继续追赶。
明月谣和舒怜伊等人逃去之后,且跑且等,敬希宁很快便追了上来,见敬希宁安全归来,这才放下心来,加快脚步前行。
孟仁韬似乎对敬希宁充满了恨意,欲杀之而后快,但他的杀机绝不是单纯地要替孟思悠和花意浓报仇,而是敬希宁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他在蜀地的威严,作为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他必须夺回他心中的尊严,特别是对于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人。孟仁韬命令府兵继续一路狂追,敬希宁五人在前面又奔了五六里路,快要进入一个山谷之时,又听见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五人顿时心里凉了一截,勒马停住,明月谣道:“听马蹄声,前面应该有很多人,我们再继续往前走进了谷口被他们前后堵住那就是死地了。”
舒怜伊焦急的喊道:“希宁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大家快想想办法,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敬希宁望着受伤的柴荣和赵匡胤,明月谣和舒怜伊也是精疲力尽,到了极限,面对潮水般的府兵,硬拼下去绝无胜算,何况是在这峡谷之中。敬希宁道:“是我连累了大家,天意如此,困兽犹斗,进了峡谷,孟仁韬的兵力不能完全施展开,对我们是有利的,就让这条峡谷成为我们最后的归宿吧。”
五人快马扬鞭,以赴死之心潇潇洒洒地进了山谷,眼看前面正有大批的人马立于前面,都准备着迎接这最后的挑战,舒怜伊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郑玉,是郑玉,你们快看!”众人勒住缰绳,赵匡胤仔细一瞧,也兴奋地叫道:“真是郑大哥,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柴荣朝前面一阵呼喊,“郑大哥!”郑玉立马在正前面,听到柴荣的呼声,挥舞着双手回应道:“柴兄弟!”
明月谣与敬希宁相视一笑,驱着坐下之马,缓缓朝郑玉靠近,五人来到郑玉阵前,又瞧见石守信和王审琦,郑玉见了敬希宁,欣喜道:“敬兄弟,你果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们大家又重聚了。”
敬希宁道:“孟仁韬已经追来了,我们稍后再叙。”
郑玉道:“你们放心,这里交给我了。”
正说话间,孟仁韬领着人进了谷口,见前面有大批人马,立刻吩咐停了下来,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看士兵的装扮,却不像是蜀兵,更像中原之士,又见敬希宁等人与他们在一起,判定对方非友,立马于前,耿进喊道:“前面是什么人?为何拦住去路?”
郑玉道:“耿进,你不认得我了吗?”
耿进见那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孟仁韬也觉得有些奇怪,便让耿进前去辨认,耿进稍稍前去了几步,仔细一看,回头向孟仁韬禀告道:“王爷,是郑玉。”
孟仁韬心中一惊,朝郑玉喊道:“郑玉,你本是隶属禁军,身为副统领,竟然投敌,可知该当何罪,本王念你昔日有功,今天若能回头,可替你奏请皇上,免你死罪。”
郑玉哈哈大笑道:“多谢茂王好意,不过现在用不着了,茂王方才追杀之人是我的几位兄弟好友,希望茂王能够给我个面子,不要为难大家。”
耿进道:“郑玉,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家王爷是看得起你才劝你,你别蹬鼻子上脸。”
郑玉冷笑了几声,孟仁韬道:“看来郑统领是不愿意回头,也不想交出他们了?”
郑玉道:“请茂王恕郑玉不能从命。”
孟仁韬突然变了脸色,怒道:“你以为你能挡得住我吗?”话音刚落,所有府兵虎视眈眈,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郑玉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两边山谷之上突然冒出许多人,个个手拉弓箭,对着谷下的蜀军,军容整齐,动作娴熟,气势恢宏,吓得蜀军的马匹一阵抬头嘶鸣。孟仁韬和耿进也被眼前的场景惊住,孟仁韬仔细观察了一下,此地山高谷深,又在蜀国边境,担心还有埋伏,不敢轻易冒进,嘴上却又不肯承认,对郑玉喊道:“既然郑统领这么说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暂且不与尔等计较。”孟仁韬说完调转马头,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的离去。
舒怜伊道:“当我们傻啊,要不是郑大哥带了这么多人,你肯罢手?”
敬希宁见孟仁韬撤兵,心中稍宽,“今日总算是有惊无险,不过此地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我们赶紧撤吧!”郑玉让石守信和王审琦先带着兵士撤离,自己和敬希宁一行人随后而行。
众人行至一地,见有一小队契丹人,大约十几人,正在抢掠途中百姓,而看那些百姓的模样,像是从其他地方逃难而来,其中多有老弱妇孺,只见一名契丹兵正挥刀对着一个企图反抗的老人,明月谣气愤难忍,从马背上踩下,一脚将那契丹人踢倒在地上,那契丹人从地上爬起,恶狠狠地看着明月谣,其余人也围了上来,舒怜伊下了马,走到明月谣身边,大喝道:“你们这些契丹人好大的狗胆,竟敢公然在我中原抢掠伤人,看本小姐今天怎么教训你。”
第150章 石晋灭亡
契丹人睚眦必报,方才被明月谣踢到地上那人扶了扶头上带着的毡帽,大步朝着明月谣和舒怜伊走近,正准备对二人动手,被后面一名圆脸大头的契丹人拉住,那人左手摸了摸下巴,一脸猥琐样,色眯眯地望着明月谣和舒怜伊,一步一步走向她们,赵匡胤笑道:“待会儿有好戏看咯!”
舒怜伊斜着看了一眼那契丹人,嘴角微微上扬,“你干嘛?”那契丹人一脸恶心的横肉笑成了一堆,没有搭话,直接伸手准备去摸舒怜伊的脸,舒怜伊一把抓住那人的几根手指,用力一掰,只听见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和惨烈的叫声,那人的中指和无名指被舒怜伊掰断,身子立马软了下去,先是弯着腰,然后直接跪在了地上,咿咿呀呀的说着难懂的契丹语,舒怜伊一脚将其踢到地上,后面的十几人见状,立马拥上来,其中三人举刀砍向舒怜伊,明月谣伸出剑鞘挡开,其他人齐齐攻向舒怜伊和明月谣,舒怜伊把一人的弯刀打落,抓住他的臂膀,一巴掌直接拍在那人脸上,打得那人眼冒金星,东倒西歪的转了几圈就倒在了地上。明月谣剑未出鞘,身子如翩翩起舞,双脚一跳一踢,轻松自如。
赵匡胤在马上调侃道:“大哥你说同是女子,这舒姑娘和明姑娘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敬希宁瞪了赵匡胤一眼,“你呀,还不快去帮忙”。赵匡胤撅着嘴,晃了晃脑袋,“好吧!”敬希宁和郑玉、柴荣也一齐下了马,几人上前去三拳两脚便将那些契丹人揍得七荤八素,落荒而逃,不过这些契丹人逃走的时候却仍不忘拉着自己的同伴逃命。
舒怜伊还一副没有过瘾的样子,正被去追打,被敬希宁叫住,“别追了!”
舒怜伊道:“就这么让他们走,太便宜他们了。”
敬希宁有些不解道:“朗朗乾坤之下,这些契丹人怎么竟敢深入中原堂而皇之的掳掠?”
郑玉深深叹了口气,“有件事情我还没有跟你们说,你们在蜀国的这些日子,中原生了巨变,石重贵在与契丹的交战中战败,耶律德光攻进汴州,石重贵被强掳到了黄龙府,石晋已经亡了。”
众人闻言都惊骇不已,特别是舒怜伊,方才的笑容立马收敛起来,脸色十分局促和不安。
柴荣较于其他人要稍显镇静,“其实我与二弟入蜀之时晋军已经开始不支,石重贵重用奸佞之徒,让杜重威这样心怀鬼胎的人领兵,失败只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当初我坚持让姑父不要出兵,否则只会白白地丢了将士的性命。”
敬希宁道:“那现在中原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
郑玉道:“契丹占据了汴州,各地藩镇有的举旗纳降,有的关门拒之,有的割据一方,契丹到处烧杀抢掠,因此各地百姓的反抗也是此起彼伏,总之现在的中原一片乱象。”
敬希宁一脸忧虑,“到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啊!”
明月谣道:“契丹人并无大志,不过是想多抢些财物,中原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反抗如此激烈,势必不会久留,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站出来结束这种局面。”
郑玉道:“月谣说得没错,现在各地藩镇最有实力的当属中书令、太原王刘知远,我想他不久应该会有大的动作。”
明月谣突然现舒怜伊的神色有些不对,拉着她的手问道:“怜伊,你怎么了?”众人看出了舒怜伊的心思,得知晋朝灭亡的消息,她肯定是在担心舒信,郑玉道:“舒姑娘,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离开太原的时候听说你爹占据了三州十八县,坚决不肯投降契丹,虽然我们与你爹有血海深仇,但在这点上我还是敬佩他的。”
舒怜伊听到这里心中才稍稍放心下来,明月谣虽然一语未言,但一直紧握着舒怜伊的手,让舒怜伊的心里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此刻夜幕已经降临,夕阳也渐渐从天边沉了下去,一阵晚风吹过,掀起马鬃,仰天鸣嘶,舒怜伊拨弄了一下耳边的长,“前面好像有一个破庙,现在已经没法再赶路了,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脚如何?”明月谣笑着点了点头,敬希宁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也好,我们这一路一直被孟仁韬追赶,既然现在已经出了蜀国,就好生歇一晚再走吧。”
其实这一天被孟仁韬追杀了几十里路,众人皆是疲惫不堪,来到破庙里,见里面不像是外面看上去的那么破旧,大概是因为此地附近都没有人家,所以经常有人在此路过歇脚,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赵匡胤和郑玉在脚下铺了些稻草倒头就睡。敬希宁和柴荣看着他俩笑了笑,敬希宁对柴荣说道:“二弟,你也早点睡吧。”柴荣道:“大哥,你呢?”
敬希宁看了看明月谣和舒怜伊道:“我给月谣和怜伊收拾一下,毕竟是姑娘家,不像我们大老爷们儿。”柴荣笑了笑,“那好,我先去休息了。”
敬希宁抱着一堆干净的稻草走到另一边放在一头,然后轻轻的拍打开灰尘,明月谣道:“希宁,你快去歇息吧,我们自己来弄就可以了。”敬希宁连连摆手道:“没事儿,这种活儿让我干就可以了,你们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弄好了。”敬希宁很快便腾出了一块地方来,然后把自己身上的长褂脱掉,铺到稻草上,“你们可以坐下了”。
突然赵匡胤传来声音,“大哥,接住”,敬希宁转过头,只见赵匡胤将自己的一件长袍扔给了敬希宁,“用我的铺地就可以了,你的留给两位姑娘当被子吧。”
敬希宁接过赵匡胤扔来了长袍,“好,多谢了!”然后把赵匡胤的衣服也铺到了地上,“今晚只好委屈你们了。”
明月谣道:“你不用管我们,自己过去吧。”
敬希宁走到柴荣旁边,也和衣躺下,与他们一起很快便睡着了。
舒怜伊把敬希宁的衣服从稻草上捡起,把赵匡胤的长袍换在了上面,拿着敬希宁的长褂对明月谣道:“我们就把希宁的长褂拿来当被子吧!”明月谣笑了笑,两人坐在赵匡胤的长袍上,舒怜伊直接往后倒靠在了一尊佛像坐下,把敬希宁的长褂披在身前,正准备睡觉,见明月谣双目微闭,盘腿静坐,问道:“月谣,你不睡吗?”明月谣道:“我平日在外的时候习惯了这样睡觉。”舒怜伊嘟了嘟嘴,“这么厉害,那好吧,我可不管你了”,说完身子又倒下,把敬希宁的长褂披在了身上。
此时月色正浓,四周一片寂静之声,舒怜伊闻了闻敬希宁的长褂,脸上泛出一丝红晕,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正好洒在她的脸庞,显得十分清秀可人,舒怜伊有些娇羞地望了望身边的明月谣和对面的敬希宁,生怕被人瞧见,然后满足地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到了深夜,破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骨笛声,静谧无邪,空灵悠长,众人睡得沉熟,没有人觉,唯有舒怜伊一下子醒来,那音律在她耳边环绕,如此熟悉却又久远,舒怜伊有些紧张,见众人都在熟睡中,悄悄把敬希宁的长褂从身上拿开放在一边,生怕惊醒明月谣,然后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破庙,舒怜伊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小声喊道:“爹你在哪儿?爹···”,原来舒怜伊小的时候每当不开心,舒信便会将那小曲吹给她听,每当听到这曲子,舒怜伊便会想起舒信。
舒怜伊突然看见不远处站着三人,月色正浓,虽然在夜里,但却分明看出那三人的模样,没有舒信,而是舒剑和董季、刁裘。舒怜伊有些生气,走到三人面前,现了舒剑身上拿着的古笛,埋怨道:“你骗我?”
舒剑收起骨笛,“这都是义父吩咐的,要不是这曲子你怎么会出来,再说了这也是为了避免与庙里面的那些人碰到了起冲突。”
舒怜伊道:“你们来干什么?”
董季道:“小姐,君侯让我等来接你回去。”
舒怜伊道:“爹背着我做了那样的事,我的气还没有消,不会回去。”
舒剑道:“伊伊,别耍小性子了,现在契丹人攻陷了汴州,中原局势一片混乱,义父让我赶紧接你回去,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义父天天操劳,头又白了许多,特别是每当想起你的时候,我好几次看到他暗自神伤。”
舒怜伊听舒剑如此这般说来,心中也有些酸楚,虽然舒信做的很多事情她都非常不认可,特别是几次对敬希宁下手,更让她十分生气,可是不管怎样,父女之情血浓于水,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开的,特别是她自幼与舒信相依为命,舒信视她如掌上之珠,呵护备至,就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她也知道自己任性,可不管如何胡闹,舒信都任由她,从未呵斥过,现在中原混乱,舒信对石家忠心耿耿,即使石重贵猜忌放逐他,也不曾有过怨言,这个时候的舒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她的陪伴,想到这里,舒怜伊十分自责。
第151章 辽军征来
舒剑看出了舒怜伊的心思,趁机添油加醋地煽情道:“伊伊,你不知道义父这些日子有多劳累,石重贵被耶律德光押到了黄龙府,义父想方设法营救,好几次都失败了,心情十分沮丧,在加上想念你,一下子老了好多,连我看着都心疼”,舒剑给董季使了个眼色,“不信你问董季”,舒怜伊看着董季,董季立马点头答道:“我作证,舒剑所言句句属实。”
舒怜伊低头沉默了一阵,“那我总得去跟月谣她们打声招呼再走吧。”舒剑心里明白,舒怜伊想要道别的人不是明月谣,而是敬希宁,未免节外生枝,舒剑道:“他们对我恨之入骨,要是知道我在这里,定是不会善罢甘休,还是不要去的好,赶紧走吧。”舒怜伊心中也想着这么个理,叹了口气,“那好吧,可是总得让他们知道我回去了,否则会担心的。”舒剑道:“这个你放心,你写封信,我让董季给他们送去便是了。”
舒怜伊写了一个纸条,交予董季,董季趁着夜色悄悄将其钉在了破庙外面的门上,然后离去。舒怜伊离去之时,心中怅然若失,在这乱世之中,此去一别,天涯海角,再见不知何日,更不知将是何景。舒剑和董季、刁裘三人护送着舒怜伊安全返回,舒怜伊突然想起明月谣的心经还在自己身上,便欲趁此机会找借口回去,被舒剑各种搪塞挡住,只得作罢,先好好替明月谣保存,等将来再见之日还与她。
第二日一早,明月谣早早醒来,现舒怜伊不知去向,摸了摸敬希宁的长褂,一片冰凉没有温度,心中担心,叫醒了敬希宁四人。
明月谣道:“看样子怜伊自少后半夜都不在。”
敬希宁道:“那可如何是好,她一路不辞辛苦随我入蜀,现在却突然消失,会不会是被孟仁韬的人给抓走了?”
明月谣道:“应该不是,怜伊就在我旁边,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将人抓走,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几人。”
柴荣道:“大哥,你先别着急,我们出去找找。”
于是五人一起出了庙中,赵匡胤突然现墙上钉着一张纸条,将其取下交予敬希宁,敬希宁一看,这才知道舒怜伊被舒剑给接了回去。
敬希宁道:“怜伊估计是怕我们与舒剑起冲突,所以才悄悄与他们离开,既然有舒剑和刁裘等人护送她,应该是安全的。”
郑玉道:“既然确定舒姑娘是安全的,大家也就不用担心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去太原吧。”
众人休息了一夜,赶到集市好好吃了一顿,备了干粮,加快了行程,正准备往太原赶,中途得知郭威已经去了邺城,又往邺城赶去,一路鞍马劳顿,终于赶到了邺城。众人来到郭威府中,郭威听说柴荣、郑玉回来,还有敬希宁和明月谣,满心欢喜,众人见面,郭威仔细打量了一番敬希宁,“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能够得见真是幸会。”
敬希宁还礼道:“让郭帅见笑了,既然您是荣弟的姑父,便是希宁的长辈,但有所令,希宁莫敢不从。”
郭威笑道:“好,好,既然都这么说了,以后我就叫你希宁了。”
郭威又看了一下明月谣,“想必这位就是明姑娘了吧,真是凡脱俗,与希宁神仙侠侣,真是天造地设啊。”明月谣双颊微红,低下了头。
柴荣问道:“现在的局势如何?您怎么来了邺城?”
郭威道:“就在三天前,皇上已经在太原称帝,不过因感念高祖旧恩,仍然沿用天福的年号,现在是天福十二年,之后皇上便派我来守邺城了。”
柴荣道:“刘知远经营河东多年,如今中原空虚,各地藩镇最有实力的就是他了,称帝也是迟早的事情。”
郭威道:“如今辽人到处作恶,必须得有个人出来统领中原,况且皇上对契丹历来主战,有他在,我相信契丹在中原作乱的日子将会不久。”
敬希宁叹道:“自唐末以来,中原皇帝如走马灯一样,换了又换,而百姓仍然活的艰辛,偌大的天下,诸侯割据分裂,各自为政,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赵匡胤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乃是大势所趋,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
众人正说话间,一将官从外面进来,悄悄在郭威耳边附语了几句,然后退下,郭威道:“诸位,皇上急召,我得去太原走一趟。”郭威匆匆离开了府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事。
这天夜里,众人吃了晚饭便在后院聊起了天,“月谣,一直以来,我有两件事要做,一是报仇,二是为天下一统,百姓安居贡献绵薄之力,到现在为止,这两件事情都还没有完成,一路走来,还连累你跟着我一起受苦,我有愧与你。”
明月谣深情地望着敬希宁,“你跟我还需要说这些吗?”
敬希宁道:“你本与世无争,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如今把你困在这里,定是难受,我答应你,等办完了这两件事情,我们一起回解语溪,或者缘隐谷,天涯海角,哪里都可以,不再参与这世间的纷争。”
明月谣道:“只要有你的地方,便胜过人间仙境。”
赵匡胤道:“大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助你报仇,况且现在新皇登基,又有郭帅这样的人辅佐,我想这天下迟早都会安定的。”
敬希宁道:“依我看,刘知远才能一般,之所以能够当皇帝,更多的是运气好,捡了便宜,我更看重郭帅,老成持重,深得民心,放眼天下,这安定天下的重任恐怕只有他能扛起。”
柴荣道:“姑父确实心怀天下!”
敬希宁道:“二弟三弟,你们适合军中生活,以后定能成为郭帅的左膀右臂。”
郑玉道:“说起郭帅,走得这么急,也不知道刘知远找他有什么事情。”
正当这时,郭府管家前来告知郭威已经回府,众人便去了前厅,柴荣询问道:“姑父,皇上找你有什么事情?”
郭威一脸忧虑,“耶律德光得知皇上称帝,十分恼怒,正派大军前来,扬言要让太原成为第二个汴州,所以特召我去商量对策。”
敬希宁道:“那刘知远什么态度?”
郭威道:“对于辽人,皇上历来主战,但朝中大臣主和的也不少,很多人甚至提出效仿先皇,割地称臣。”
赵匡胤道:“辽军新胜,攻陷了汴州,兵锋正锐,耶律德光还改了契丹国号,这次也是来者不善,所以朝臣恐慌也是理所当然的。”
敬希宁道:“郭帅也不必太多忧心,既然皇上主战,那就等于给天下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很大程度上鼓舞了士气,更重要的是对百姓的抗辽斗争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有了中原百姓的支持我们便增大了胜算。”
郭威道:“皇上之所以主战,除了本身的意愿外,也是为了赢取民心,毕竟现在还有很多人私下都不服气。”
敬希宁道:“辽人虽然勇猛,但也有其弱点,其天生游牧习性,劳师远征,后勤供给是其最大的问题,所以夺城之后便就地取材,掠夺当地百姓,也正因为如此中原各地百姓的反抗才会越来越激烈。”
敬希宁一语道破天机,众人十分赞赏,郭威问道:“希宁,那你有何主意?”
敬希宁道:“依我之见,辽军远来,力求战,必定会全力攻城,郭帅可率领城中军民死守城门,然后动员城外百姓和各路好汉分成多只小队对城外辽军进行骚扰,使其疲于奔命,最后命人领一支奇兵突袭后军,烧掉辽军粮草,如此一来,辽军必定大乱,到时候耶律德光自会退兵。”
郭威听完点了点头,指着柴荣道:“荣儿,你这义兄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深谙兵法之道,智勇双全,有你们相助,我总算是放心了。”
柴荣道:“大哥的先祖乃是神龙政变时的羽林军将军敬晖,爷爷是前朝的敬翔,自然不会差。”
郭威道:“原来是相门之后,怪不得如此。”
敬希宁道:“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山野小子而已。”
郭威看敬希宁如此谦逊,甚是好感,众人一阵大笑,似乎把辽军已经忘掉到九霄云外了。
敬希宁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想当年黄巢留下的宝藏也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我们可先取用一部分,特别是武器盔甲,虽然有些旧,但足可以装备一些人马。”
郭威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第152章 五大门派助阵
赵匡胤向郭威解释了一番,郭威听后大喜,“那太好了,有了这批财宝和武器,不但不用愁军饷,还能动员更多的百姓参军,我们的胜算又增加了一层。”
敬希宁道:“郑大哥,这件事最好交给你去做,一定要把所有的东西安全运到邺城,这批宝藏交给郭帅,也算是物尽其用,找到了最后的归宿。”
郭威扑通一声准备跪下,敬希宁反应极快,赶紧将他扶住,“郭帅你这是干什么?”
郭威道:“我郭威替天下百姓谢过你们!”
敬希宁道:“郭帅言重了,这批宝藏取之于民,本就该用之于民,我们当初之所以抢夺这批宝藏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不要落入奸人手中,如今交到郭帅手中总算是找到了主人,是我们应该多谢郭帅。”
郭威握着敬希宁的手,感动得老泪纵横,“好,好,你们放心,我郭威一定会打退辽军,帮助皇上结束中原之乱,统一天下,让百姓重新安居乐业!”
郑玉离开邺城,前去运回宝藏。敬希宁和赵匡胤出城收容难民,将青壮组织起来,收编为军,增强守城之力,全城百姓都被有力地组织了起来,士气高涨。不日之后,耶律德光亲帅大军前来,主营扎在城外十几里处,离邺城非常之近,很快便开始围城。辽军刚攻陷了汴州不久,气焰嚣张,一路上也没有遇到过有力的抵抗,个个如狼似虎,目空一切。
眼见辽军围了城,众人随郭威都上了城楼,远远望见辽军密密麻麻一片如乌云般压来,而正中黄旗招展,御驾金撵,正坐着一人,左右前后站立着许多护卫,一看便知是耶律德光。
郭威叹道:“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敬希宁道:“辽人军即是民,民即是军,每遇战事,能够动员的兵力很多,这点上我们无法与其相比,就人数来说,辽军远胜于我们,所以只宜坚守,切不可出城作战。”
明月谣突然指着辽军道:“希宁,你看耶律德光前面那两人好生熟悉,那喇嘛好像是巴扎尔。”敬希宁仔细看去,“没错,果然是巴扎尔,他怎么在辽军当中,还有旁边的另外一个年轻人,好像是6庆,他怎么也混在了辽军当中?”
郭威道:“你们认识?”
敬希宁道:“我与他二人曾经都有过交手,当初孤云山一战还多亏了他的帮忙。”
郭威有些不解道:“那他怎么会与辽人在一起?”
敬希宁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当初会说希望不要与我见面了,原来他早就投靠了辽人。”
城下的巴扎尔和6庆似乎也看到了敬希宁,巴扎尔向城楼上喊道:“敬少侠,我们又见面了,我说过,不希望与你相见,因为再见之日,你我只会兵戎相见。”
敬希宁问道:“巴扎尔,你到底是何人?”
巴扎尔道:“我乃大辽国师!”
敬希宁道:“既然你是辽人的国师,当初为什么会随我去孤云山,还帮我对付虞载道?”
巴扎尔道:“你错了,贫僧不是要帮你,而是受大辽皇帝所托,刺探中原情况,当初虞载道与晋朝合作,对我们产生了威胁,我之所以帮你对付虞载道和清风教,不过是要剪除晋朝的实力,毕竟所有晋朝的朋友那就是我大辽的敌人,而那时刚好虞载道成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才有了那么愉快的合作。”
敬希宁道:“没想到你看似光明的行为还隐藏着如此丑陋的阴谋,幸亏当初没有让你夺得武林盟主的位置,否则对我中原武林来说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正当敬希宁与巴扎尔两人对话之时,6庆朝敬希宁吼道:“敬希宁,你害死了我爹,今天要让你偿命。”
敬希宁呵斥道:“6庆,你身为汉人,世居汉地,而辽人夺我土地,掠我百姓,你岂可投靠他们,况且你爹之死并非我愿,就算你把它算在我的身上,那也是我们之间的私仇,怎么能够因私仇而忘大义。”
6庆道:“你别满嘴仁义道德,与我讲那些大道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奈何我一己之力非你对手,唯有此法,方能泄我心头之愤。”
巴扎尔道:“郭威,平僧奉劝你还是开门投降的好,免得做无谓的抗争,伤及城中百姓。”
郭威道:“这世上只有力战而死之郭威,绝无苟且投降之郭威。”
巴扎尔嘲笑道:“石重贵倾全国之兵都不是大汗的对手,难道你还能抵挡得住吗?”
郭威道:“要不是赵延寿、杜重威投敌,岂能让辽军长驱直入。”
巴扎尔道:“说起这个,全靠6庆兄弟的计谋才让他们顺利投降。”
赵匡胤用拳头往城墙上用力一锤,“可恶,真是不知廉耻。”
6庆目光转向耶律德光,低头道:“大汗,早就听说这郭威犟得很,我看他是不会投降的,我们不用与他白费唇舌了。”
耶律德光从銮驾上起身,从小在战场上打滚,看惯了风霜雨雪的他面对即将到来的杀戮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平静,冷酷,战争对于他来说也许就跟每日三餐吃饭一样平常。
耶律德光一声令下,所有辽兵如决了堤的洪水般冲向城门,咿咿呀呀,吼声震天,千万支弓箭齐刷刷飞向城楼,不过城上的军民便没有恐慌,更多的是对眼前这群闯入自己家门的强盗的痛恨。
辽军的攻势十分猛烈,很快便冲到城门之下,架起了攻城器械,拼命的攻城,如此暴风骤雨般的进攻出了城中军民的预想,不过早在几天前敬希宁便和大家一起加固了城墙,在郭威和敬希宁的有序组织之下,不断地对辽军进行还击,辽军连续攻城好几次,都没有奏效,进展十分缓慢。
虽然辽军一时无法攻城,但城中的军力自保尚且不够,根本不能组织起有效的力量主动出击。耶律德光见辽军进攻迟缓,便亲自到銮驾前督战,辽军士兵见耶律德光就在自己身后,都拼死攻城,无一人敢后退。眼见攻势越来越激烈,郭威和敬希宁都有些着急,密切的注视着眼下的战况。
正当大家心急如焚之时,明月谣现辽军的后方突然动了起来,看阵形便不是有秩序的移动,倒像是被什么给冲挡了。很快动静越来越大,明月谣现一大队人从辽军后方直接往这边冲来,而且个个身手了得,所到之处,辽军尽散,被分裂出了一条小道。
耶律德光现后方动摇,忙问道左右,“生什么事情了?”
一人前来向耶律德光报告,“大汗,有一队人马从后面冲散过来,看他们的装扮像是中原武林人士,而且个个武功高强。”
耶律德光道:“岂有此理,赶紧给我拦住他们。”
“是!”,那人立刻带着人往后去阻截。
巴扎尔听说是一批武林人士,便掉头往后瞧去,随着那群人越来越近,巴扎尔认出了他们正是五大门派的人,而且看样子各派掌门都悉数到齐,五大门派的人快马冲出一条血路,朝着城门的方向横冲直撞,辽军很快便将他们围住,拦在了中间,五大门派的人被层层围在了中间,左冲右突,始终无法突破,就连坐下的马匹也全部被砍到,只得弃马奔走。
城墙上的明月谣瞧得仔细,现是五大门派的的人,而中间有一女子,正是丁语心,明月谣指着城下对敬希宁说道:“希宁,你看,那人好像是语心,还有她的师兄乐云起。”
敬希宁细细看去,心中激动,“对,是语心和云起,好像还有智远方丈,不如道长,韩掌门和剑门三老,看来五大门派的人都来了,真是太好了。”
明月谣道:“看样子他们是准备进城,但好像遇到了麻烦,现在被辽军团团围住了。”
敬希宁和明月谣在城楼上远远望着他们,既高兴又有些紧张。
巴扎尔见五大门派的人竟然冲了过来,一跃而起,踏过层层辽军,来到五大门派中间,扔出一串念珠,掷向韩寻,韩寻感觉身后又暗器袭来,转身一剑劈向念珠,没想到却反被其弹出,五大门派的人与巴扎尔虽然只在孤云山有过一面之缘,但对他的印象颇深,他一个异域喇嘛,出手中原武林之事,武功又是如此了得,不可能忘记,但见他今日却向他们出手,五大门派的人一时间都分不清他到底是敌是友,但见他对韩寻连下杀手,智远方丈挥出禅杖,将巴扎尔的念珠挡了回去。智远方丈问道:“你到底是何人?”巴扎尔冷笑道:“要取你们性命之人。”说完瞬间攻向智远方丈,智远方丈手握禅杖,一把挥向巴扎尔,巴扎尔侧身躲过,一脚踩住,然后从上面翻身而起,踢向智远方丈,智远方丈左手握着禅杖,右手去接巴扎尔的双腿,巴扎尔一阵旋风连环逼得智远方丈连连后退,最后只得弃掉手中禅杖,却还是被巴扎尔差点踢到,往后一倒,幸亏被不如道长拦住,好不容易站立住脚步。
第154章 袭扰
不一会儿,一队兵士牵来了许多农户的牛,挑的都比较肥硕,还有一些人找来了鞭炮,然后纷纷将鞭炮系在了牛尾和马尾之上。众人见状都纷纷点头笑了笑,配合着柴荣一起帮忙,等所有的战马和水牛尾巴上都系满了鞭炮之后,把它们往城门处赶去,战马在前,水牛在后,排成一列,走在街道之上,场面十分壮观。
众人赶着战马和水牛来到城门处,柴荣命大家点燃鞭炮,然后将城门打开,所有战马和水牛受到鞭炮的惊吓和震痛,拼命往城门外狂奔,城外的辽兵见城门里突然奔出如此多的战马和水牛,又是一阵劈哩啪啦的声音,顿时看呆了眼,可是没多久便了疯似的朝辽兵冲来。方才辽兵全部涌到了城墙之下,把敬希宁围了好几层,摩肩擦踵,靠得十分紧密,现在突然这么多水牛和战马冲进来,所有辽兵慌忙躲跑,但人实在太多太挤,几乎挪不动脚步,许多辽兵都被撞飞,伴随着鞭炮的炸裂声,到处都是烟尘,如云雾般挡住了视线,所有辽兵四处奔散,自相踩踏,死伤不计其数,一时之间哀嚎之声响彻天空,根本没人再去管敬希宁。
正在此时,城门处突然尘土飞扬,马鸣嘶叫,一对骑兵从城内出来,而奔在骑兵前面的正是明月谣、柴荣、赵匡胤还有五大门派的人,众人一齐冲杀向辽兵,而辽兵却如惊弓之鸟,根本不明白生了什么,只顾着逃命,根本无法抵抗,晋军骑兵砍杀了许多辽兵,加上五大门派助阵,辽兵阵形大乱,纷纷往后逃命,丢盔弃甲,甚至连皇旗都丢弃一旁。
耶律德光远远望见前方乱作一团,纷纷往后撤,无奈只好放弃攻城命令大军将后队换做前队撤退,辽军虽然前方大乱,但是后方并未受到影响,井然有序的撤离,而前方在撤退的途中乱象也慢慢得到控制,开始规整队伍,然后匆匆撤离,晋军追到一半,柴荣见辽军撤退得十分有序,虽然暂时受到损失,但对主力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战斗力和实力仍在,便将追击的晋军叫住,命他们勿要追击,赶紧返回城中。
柴荣带着众人返回城中,见敬希宁正站在城门前面,便与众人围了上去,“大哥,你没事儿吧?”
敬希宁笑了笑,“没事儿,幸亏你们想出这个办法,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脱身。”
明月谣见敬希宁满脸沾满了尘土和血迹,伸过袖子轻轻在他脸上擦拭,赵匡胤见状,呼喊着大家,“大家都进城吧,走了,走了”。众人都明白了赵匡胤的意思,一阵笑声,纷纷进了城,留下敬希宁和明月谣在那里,敬希宁抓住明月谣的手,傻傻地笑了起来,“我们也进去吧!”明月谣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了进去,然后又将城门紧闭起来,留下身后一抹残阳。
耶律德光撤兵之后,在辽军士兵的护送之下回到了王帐,气得拍桌子大叫,众将低头不敢作声,惹得耶律德光更加生气,指着众人骂道:“尔等出征前信誓旦旦,现在怎么都默不作声了?”
巴扎尔上前道:“大汗,贫僧认为此次晋军不过是使了手段才侥幸取得小胜,论实力,他们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与我们相比的。稍作休整,我们再次攻城,郭威必定亲自打开城门投降。”
耶律德光道:“今日在我大军之中横冲直撞,武功甚为厉害之人到底是谁,要不是他,邺城早就被我攻破了。”说着转身望了望巴扎尔和6庆,“似乎你们两人都认识他?”
6庆道:“何止认识,此人与我有杀父之仇。”
巴扎尔道:“那人便是我曾经向大汗提到过的敬希宁,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还颇有谋略,若不除之,必成心腹大患。”
耶律德光道:“不过就是一个山野莽夫而已,待本汗攻下邺城,必定生擒此人,以解我今日心头之恨。”
再说战胜利,回到城中之后众人兴高采烈,气氛好不热烈,郭威将敬希宁和柴荣都大加赞赏了一番,敬希宁道:“我军此次虽然小胜,但辽军实力仍在,又有耶律德光亲自领军,仍然不能懈怠。”
郭威道:“希宁说的没错,越是此时,越不能头脑热,辽军现在仍然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郭威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众人抬头一看,见是郑玉,看他那模样,事情应该办得比较顺利,敬希宁走上去问道:“郑大哥,辛苦你了,事情可还顺利?”
郑玉道:“一切顺利,所有宝藏和武器盔甲都已经运了回来,就在外面。”
众人一起走了出去,见大大小小的箱子放满了一列马车,兵士们正在将其从上面卸下来。
郭威道:“太好了,有了这些东西,不但能够帮助我们对付辽军,对以后也将起到巨大的作用。”郭威和众人重新回到了大厅内,“希宁,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敬希宁道:“辽军势众,且作战勇猛,凭邺城的军民,要想真正打退他们实在是有心无力,所以我们只能与他们打心理战,给他们造成一种错觉,让他们觉得中原地区到处都是反抗他们的人,一旦产生这样的错觉,他们必将陷入恐慌,若在中原长久待下去,不但不能直取中原,甚至有可能连他们的上京老家都回不去。”
赵匡胤道:“那具体应该如何?”
敬希宁道:“这恐怕还需要五大门派的各位帮忙。”
智远方丈道:“敬少侠但讲无妨,我等必将竭尽所能。”
敬希宁望着郭威,毕竟这是在邺城,是郭威的地盘,若自己在那里号施令,将郭威晾在一旁,难免引起郭威的不悦,郭威老成持重,自然明白敬希宁的意思,忙道:“希宁,现在整个邺城的军队我都交给你指挥,你不要有所顾虑,有什么尽管说。”
敬希宁道:“多谢郭帅,那希宁就失礼了,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由各派掌门亲自带领本派弟子再挑选一些军中身手比较好的兵士,分为三队,依次连续袭扰辽军,切记不可恋战,打完就跑,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们吃不好也睡不好,累死他们,让他们陷入疲劳;其次,郑大哥和匡胤去城外想办法把散落在城外的抗辽百姓聚集起来,让辽军产生一种尽失中原民心四面楚歌的感觉;最后我和荣弟悄悄带领一只队伍想办法烧了辽军的粮草,让他们彻底放弃攻城,主动撤兵。”
敬希宁将计划全盘托出,众人听完都十分赞许,准备了三日之后纷纷开始按计划行事。
而五派之中,少林与善武一起,小叶与彦山,剑门单独一队,这日夜晚乐云起和丁语心带着小叶派众人随韩寻一块潜伏到辽军营帐外面,虽然乐云起现在是小叶派掌门,但论起辈分韩寻却长于他,所以一切听韩寻之意行事。到了深夜,辽军士兵许多都已睡下,只留下少数人守夜巡视。辽军驻地到处搭满了营帐,众人不敢深入里面,只得在外层活动,摸到营帐外面,悄悄将守在外面的人制服,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在几处营帐四周抹满了油点燃,顿时燃烧起来,正在营长内熟睡的辽军士兵被帐外燃烧的热气给弄醒,现四周着了火,大喊大叫地跑出帐外,却被事先埋伏在帐外的小叶派给截杀,辽军现了情况,很快聚集起大批的士兵搜寻纵火之人,而乐云起和丁语心却早已带着小叶派的人遁逃,辽军现了他们逃跑的踪迹,立马派人追赶,而此时韩寻早已埋伏在了半道上,见有辽军追来,立刻命人放火箭射击,用完了火箭,韩寻也带着彦山派的弟子四散逃跑,辽军追了半程,现对方太过分散,一个方向一两个人,加上黑夜,根本无法追击,又怕另有埋伏,只好撤了回去。辽军虽然不过损失了几十个人,但却被折腾得一宿未睡,疲惫不堪,连耶律德光也被惊醒,本以为就此完事,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乐云起和韩寻又故伎重演,连续被折腾了两晚,辽军士兵一觉未睡,气得直咬牙,但耶律德光却现这不过是小打小闹,根本成不了气候,不过是想让自己陷入疲劳之中,于是第三天晚上便在外围布置了重兵防守,其余人各自回营休息。乐云起和韩寻见辽军加派了重兵在外围,根本无法靠近,果然放弃了行动。
而此时轮到了剑门出场,剑门三老亲自带着门中武功高强的弟子分散到辽军驻地外围,闯入营帐之内,杀人于无声,辽军士兵第二天现好几个营帐之内都死了人,有的营帐所有人被杀,而有的营帐之内只一人被杀,其余人都安然无恙却毫无察觉,自此之后,辽军士兵皆陷入恐慌之中,到了晚上竟无人敢睡,生怕在梦中就被五大门派的人杀了。
第155章 耶律德光
眼见小叶、彦山和剑门三派的行动颇有计划,少林和善武也一起组成一只小队,专门挑选辽军小队,不断偷袭,此时的耶律德光正愁有气无处撒,见有人公开来挑衅,急命人全力追剿,少林僧人和善武的弟子与辽兵稍一交战便撤退,辽兵紧追不舍,不如道长便带着两派弟子往山林中跑,辽军生长在草原,善于骑射,这也是他们的优势,可是一旦钻入了山林之中,优势便荡然无存,特别是少林弟子个个武艺高强,又能吃苦,带着辽兵在里面转来转去,被打得晕头转向,辽兵进入山林,由于少林和善武的弟子不多,加上熟悉当地地形的一些晋军士兵,辽兵根本寻不到他们的影子,在树林里疲于奔命,却一无所获,可每当他们坐在地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少林和善武的弟子又突然出现,把他们弄得晕头转向,到了快要天黑的时候,辽兵一无所获,地形对他们又极为不利,只好撤了回去。
经过五大门派的这几次戏弄,耶律德光十分恼怒,拍着桌子大骂,由于急火攻心,气得头晕目眩,差点倒下。那6庆一心想找敬希宁报仇,好不容易敌人就在他眼前,便趁机向耶律德光添油加醋道:“大汗,这五大门派都是受敬希宁指使,他这是存心戏弄大汗您啊,这邺城被我们围了这么多天,早已经是人困马乏,我们应该继续攻城,一举拿下邺城。”
耶律德光心中早有盘算,这么多的人待在这里,每天都要耗费大量的物资,根本耗不起,于是便同意了6庆的提议,又亲率大军攻城。
这些日子,郭威又将城墙加厚了许多,亲自在城楼上带领众人守城。郭威有一套十分丰富的守城经验,不论辽军如何羞辱挑衅都紧闭城门不理,死守城楼。辽军攻了许久,好几次眼看就要攻进去但又被打退,双方一直从晨曦僵持到黄昏,而就在耶律德光攻城之时,敬希宁和明月谣、柴荣一起悄悄带领一支小队来到打探已久的辽军粮草库附近,把守在这里的辽兵人数众多,敬希宁对着柴荣点头了点头,柴荣带着身边众人兵士离开。
敬希宁和明月谣堂而皇之的朝着辽兵的粮草库走去,辽兵看到有两人突然出现在如此隐蔽的地方,立刻警觉起来,一群人拿着刀凶神恶煞地对着敬希宁和明月谣,迎面朝他们走去,其中一名辽兵喝道:“站住!”敬希宁和明月谣没有理会,继续望前走,直到快与辽兵碰面,被挡住去路,其中一名举着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敬希宁二话没说,将那辽兵的刀夺了过来,一脚将其踢在地上,其他辽兵见状,便挥砍向二人,可不一会儿这十几个辽兵便被打得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其余辽兵见二人来者不善,便一拥而上,将敬希宁和明月谣围了起来,敬希宁和明月谣将所有辽兵全部吸引过来,且打且退,而正在辽兵围攻两人之时,柴荣带着人悄悄迂回到粮草库的后面,此时除了有少数人守在粮草库外面,大部分人要么正在围攻敬希宁与明月谣,要么也被吸引住目光,谁也没有想到柴荣会悄悄从后面偷袭。柴荣带人将守在粮草库外面的人打晕拖到一边,然后放火烧起了粮草库,等到大火烧得旺起来之后,辽兵才回过神来,再也顾不得敬希宁,纷纷回去救火,柴荣带着众人趁着火势一阵砍杀,那些辽兵不但没能扑灭大火,保住粮草库,反而死伤惨重,个个灰头土脸。敬希宁见粮草库已烧,便和明月谣、柴荣一起返回。
此时耶律德光正在邺城下督战,只见远处火光冲天,烟雾缭绕,而大火燃烧的方向却让耶律德光心中一惊,没过多久,便有士兵来报,耶律德光一听,身子往外一偏,差点没有倒下,巴扎尔将他扶起,耶律德光甩开巴扎尔的手,对着邺城上的人怒目而视,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沉闷,吐出了一口淤血,众人见状,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将耶律德光扶到软塌之上,望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耶律德光,巴扎尔附耳问道:“大汗,是否还继续攻城?”耶律德光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天意如此,退兵吧!”
“是,大汗”,巴扎尔站起身来,命令鸣金收兵,随着一阵阵号角声,攻城的辽军开始停下,随着耶律德光一起撤退。
郭威在城墙上望到东边烟雾浓浓,然后辽军撤兵,而且这次撤军不但没有上次那样整齐有序,甚至显得有些慌乱,有些跑在后面的辽兵甚至丢弃掉身上的负重,郭威便下令打开城门趁机追杀上去,杀得留在后面掩护的辽军人仰马翻,一片哀嚎方才停了下来。辽军撤到半道,刚过了前军,预先埋伏在半道的郑玉和赵匡胤便率领拉拢聚集的临近抗辽势力,包括一些当地百姓和绿林好汉,一起挥旗冲杀出来,辽军本来已经受惊,见此情形,只顾得逃命,根本无心念战,结果又死伤了大半方才杀出重围撤走。
辽军好不容易撤了回去,耶律德光自此病倒在床,又气又恨,不禁仰天长叹,想着自己征战一身,东灭渤海国,西征吐谷浑,南降晋朝,千古一帝,盖世无双,如今却折在这小小的邺城,心中又气又恼,但耶律德光并非一般帝王,静下心来,想着自己自从攻陷汴州之后,确实有很多失策的地方,而且自己久留中原,才会招致今日之败。
巴扎尔向耶律德光询问下一步的计划,耶律德光躺在软塌之上道,身体虚弱,“我军自从进入中原之后,屡屡遭到反抗,甚至连手无寸铁的百姓也冒着性命危险与我作对,看来中原我们是不能久待了,先将大军撤到汴州休整,然后返回上京吧!”
6庆听说耶律德光准备撤军,而自己大仇未报,便想劝其留下,“大汗,这次之所以攻城失利全是敬希宁在搞鬼,您有天神护佑,怎么能被这种人间遗子耍弄,您只要亲率大军再次···”,6庆的话还没有说完,巴扎尔将其打断,“放肆,你给我住嘴,大汗现在都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你这是居心不良,其心可诛。”
6庆“咚”的一声伏在地上,“大汗,冤枉啊,小的所言句句自肺腑,全是为了大汗和大辽着想。”
耶律德光自从气得大病不起之后便郁郁寡欢,又看到6庆一个汉人在自己身旁,更加烦躁,挥手命人将6庆赶出王帐。
6庆从王帐中出来,自忖耶律德光现在对汉人极其痛恨,自己在他身边不但讨不了好,还有可能有性命之虞,更不要说利用他来替自己报仇了,而当初耶律德光之所以肯收留自己,不过是想利用来为其引路而已,现在既然准备撤军,看耶律德光那样子也是生死难料,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思来想去,6庆决心离开耶律德光,免得日后遭来杀身之祸。
6庆虽然从辽军那里开溜,但报仇之心未改,思忖敬希宁现在势头正盛,论武功和谋略,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若一走了之,以后再难寻得机会,想到这里6庆决定孤注一掷。
6庆装扮成普通百姓,混进邺城,悄悄找到丁语心,悄悄将一个纸条塞进丁语心房内,丁语心现有人鬼鬼祟祟从窗外离开,捡起纸条,上面写着“想杀舒信城外树林相见”,丁语心觉得事情蹊跷,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写,见那人已走,来不及思索过多,便独自一人追了出去。
丁语心来到城外树林,那人便失去了踪影,只得在林中踱步寻找,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正准备离去,一条人影闪过,丁语心转身一看,一柄钢叉正向自己飞来,丁语心用剑一挡,身子望旁边一闪,躲了过去,却又见几根削尖的木棍飞向自己,丁语心连连后退,被逼到了一根大树前,那几根木棍突然像是被人抓住,停在了面前,但见一人突然出现,将手一拿,那几根木棍被扔向一边,手掌对着丁语心,突然从地下蹿出两根绳子,左右一根,伸向丁语心,将她的双脚缠住,丁语心挥剑准备往下砍,那人两手一挥,又是两根绳子左右朝丁语心飞来,将其双手缚住,丁语心用力挣脱,那人又甩出一根绳子扔到丁语心身上,然后跑到其身后,用力一拉,将丁语心捆绑在大树身上。
丁语心惊魂甫定,挣脱不开,抬头望去,仔细辨认了一番,大惊道:“你是6庆?”
6庆道:“丁姑娘好眼力,正是在下。”
丁语心道:“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与你可是无怨无仇。”
6庆道:“丁姑娘别紧张,你都说了我与你无冤无仇,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只不过得借你换一个人来。”
丁语心问道:“谁?”
6庆道:“敬希宁!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将他引入我的陷阱来。
第156章 寻仇害己
丁语心哼了一下,“我与希宁虽然是朋友,但你没有必要利用我来做诱饵引他上当。”
6庆道:“没办法,我也想找明月谣,可那明月谣武功太高,我可没有把握能够制服她,所以只得委屈你了,不管怎么说,当初敬希宁也曾喜欢过你,我想他不会不念这个旧情的。”
丁语心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6庆冷笑了一声,丁语心道:“你的这点雕虫小技还想骗过希宁,我劝你还是早点把我放了离开,等到时候他们真是到了,你可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6庆终于露出他狰狞的面目,恶狠狠的对丁语心吼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吵了,给我住嘴,好好待着”,说着走到丁语心面前把一块棉布塞到她的嘴里,然后坐在了一旁等着敬希宁。
乐云起来到丁语心的住所找她,却见门房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寻遍了几处也不见人影,便找到敬希宁和明月谣,明月谣道:“我上午还在语心房内闲聊,怎么会突然不在呢?”
乐云起道:“语心不管要去哪里都不会一声不吭的,我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敬希宁安慰道:“乐兄,你不要太过担心,语心善良,从不与人结怨,兴许是临时去了哪里来不及告诉大家。”
乐云起道:“但愿如此吧!”
突然郭府有一家丁前来对敬希宁说道:“敬大侠,外面有人说是要找你。”
敬希宁问道:“知道是谁吗?”
那家丁摇了摇头,敬希宁与明月谣、乐云起一起走了出去,只见一人普通百姓的打扮,立于郭府前面,敬希宁问道:“请问是你找我吗?”
那人回道:“请问你是敬大侠吗?”敬希宁点了点头,那人便从身上拿出一封信递给敬希宁,“这是有人专门让我交给你的。”
敬希宁接过信件打开一看,忙问道:“送信的人呢?”那人道:“已经早走了,既然你已经看过信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敬大侠小的告辞了。”
那人走后,敬希宁叹道:“是我连累了语心。”
乐云起忙问:“怎么回事儿?”
敬希宁道:“语心落入了6庆的手中,让我去城外树林找他。”
乐云起一听,非常着急,立刻准备出城,敬希宁道:“乐兄且慢,6庆在信中让我独自一人前去赴约,他这是冲我来的,若看到其他人去语心会有危险的。”
乐云起道:“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看着师妹在危险之中而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吧。”
敬希宁道:“此事因我而起,他要对付的人是我,你放心,我一定将她安全地带回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事不宜迟,我先走了。”
明月谣拉住敬希宁的长袖,轻声道:“一切小心!”
敬希宁回头望着明月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天空风朗气清,温暖如昨。
敬希宁按照6庆所指的地点如约而至,但四下无人,林中一片寂静,敬希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踩着地上厚厚的落叶,十分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半天不见6庆人影,便大声喊道:“6庆,我已经来了,快现身吧!”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山林,几只飞鸟从半空中慌张的飞过,突然几根锋利的钢叉从敬希宁身后穿梭而而来,敬希宁弯下身子,钢叉从他背后飞过,掀起一阵狂风,只觉头皮麻,一阵寒意,待要起身之时,又有两只钢叉从正面向他袭来,敬希宁伸出双手将两柄钢叉抓在手中,然后用力从两边甩出,叉在了两根树枝之上。
敬希宁站立在那里,目光如炬,紧盯着周围的一切,自从他踏入这里的一刻,便知道到处隐藏着危机,而6庆之所以把他约在这里,恐怕就是想利用这里独特的地形让他的机关术能有用武之地。
正当此时,身后突然传来6庆的声音,“敬希宁,你终于来了”,敬希宁回头一看,6庆正对着直面向他,而他的身后正是丁语心,眼见着丁语心被6庆绑缚在树上,而离丁语心左右不远的地方以及头顶之上都各有一块全身装满钢针的铁板悬挂在半空,铁板后面系着一根绳子连接着左右两根松树和身后的树枝。
敬希宁慢慢走近6庆,道:“6庆,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丁姑娘,你如果是个男人就把丁姑娘放了,有什么冲我来。”
6庆手中玩耍着一柄匕,走到丁语心左边的绳子边上指着敬希宁道:“你给我站住,你知不知道我只要轻轻将绳子一划,那块钢板就会滑向丁语心,那你可是知道后果的。”
敬希宁道:“6庆,你爹是被花意浓从后面偷袭死的,你别找错了仇人,我与你爹无冤无仇,根本就没想过害他性命。”
6庆吼道:“你给我住嘴,无忧谷一直风平浪静,要不是来了你们这群不之客怎么会生后面的事情,你明知道花意浓已经死了,现在想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妄想,都是你惹的祸,我今天要你偿命。”
敬希宁道:“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先放了丁姑娘。”
6庆道:“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给我跪下。”
敬希宁看着丁语心,丁语心口中被塞满了棉布,说不出话来,使劲地朝着敬希宁摇头,敬希宁明白丁语心的意思,可以敬希宁的为人怎么可能不管,望着6庆凶神恶煞的样子,生怕他激动之下割断绳子,只好慢慢跪在地上。
6庆见敬希宁跪在他面前,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从眼神中露出杀机,将手中匕掷出,那匕划破敬希宁肩上的衣服在右臂上划出一道口子,左手接住返回来的匕又朝敬希宁左肩甩去,划出一刀深深的刀痕,然后将其握在手中。
敬希宁强忍着疼痛,目不转睛的盯着6庆,6庆从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终于将这些日子埋藏在自己心中的仇恨给泄了出来。突然用小刀挑断了拉着三块铁板的绳子,随着一声声响,三块铁板同时朝丁语心砸去,敬希宁立刻从地上飞起身蹿到丁语心头顶踩着树干一脚将头顶的铁板踢向丁语心右侧,与右侧的铁板撞在一起,然后身子望地上一梭,从右侧飞来的铁板下面过去,双手拉住系在铁板后面被6庆割断的绳子,硬生生将那铁板甩向了一边。整个过程度之快,手法之巧,让6庆目瞪口呆。丁语心紧闭着眼睛,已经未抱希望,但听见铁板撞击的声音,而自己却毫未损,睁眼一看,三块铁板落在地上,敬希宁也安然无恙。
6庆本来抱定主意,割断绳子之后,敬希宁必定上前解救丁语心,而割断绳子之后的短短瞬间敬希宁最多刚好靠近丁语心,而那时三块铁板撞来,敬希宁和丁语心必定死路一条,一箭双雕,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敬希宁的身手竟然会快到如此地步,将他的所有计划全部打乱。其实就连敬希宁本人也没有想到方才自己能够成功,也许正是在这样危急的情形之下才充分的将他的潜质挥了出来。
6庆本已将时间和过程都算计得十分精确,眼看棋失一招,但也留好了退路,在这树林周围布满了自己精心设计的机关术,右手食指与中指朝地上一划,几条粗大的铁链从四个方向同时靠向敬希宁的双脚,快缠在他脚上,6庆又将右手一挥,两根铁链从两边飞来缠在敬希宁两只手臂上,一时之间,敬希宁双手双脚被缚。6庆的机关术实算不错,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敬希宁握紧双拳,用力一拉,手臂上的两条铁链被挣脱,6庆赶紧拉住敬希宁脚下的铁链,敬希宁往后一翻,6庆连同铁链一起被生拉向前,差点栽倒。
6庆一时没了主意,见奈何不了敬希宁,便向丁语心下手,将一把匕甩向丁语心,那匕朝着丁语心眉心快要刺去,敬希宁伸手将其吸住,往6庆那边一划,直接变道飞向6庆,正中其胸前,6庆用惊恐的眼神慢慢地望向插入胸前的匕,右手握成一个拳头不甘心地朝向敬希宁,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敬希宁看着倒在他面前的6庆,总算松了一口气,6庆虽然武功不高,但机关术却十分精湛,想着他在这林中遍布的机关,仍然有些后怕,如今人已死去,不禁空叹道:“我无意害人,可别人却总是想害我”,走到丁语心前面,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语心,你没事儿吧,都是我连累了你。”
丁语心道:“你明知道他是专门引你来这里,不该来的。”
敬希宁道:“此事因我而起,就该由我来了结,不过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他性命。”
丁语心道:“你天生一颗慈悲心,不忍见杀戮,敬畏生命,他的死不能怪你,再说他投靠契丹,助纣为虐,这就是他的归宿,你不用自责。”
敬希宁道:“我们走吧,月谣和云起他们肯定非常担心。”
敬希宁和丁语心一起回到了邺城,明月谣见敬希宁平安归来,满是喜悦,心中宽慰,但见他手臂肩上还有脚下都有一些血迹,轻轻地抚摸着,有些心疼,忙从身上取出一块锦帕擦拭身上的伤口,然后推着敬希宁进屋里去上药。敬希宁只是幸福满足又傻傻的看着明月谣,逗得明月谣也轻声一笑。
第157章 穷寇勿追
众人见敬希宁和丁语心都安然无恙,平安归来,终于放下心来,不多久郭威便派人来请敬希宁以及五大门派一起前去商量事情,郭威见了敬希宁,先是向敬希宁询问了一下伤势,敬希宁道:“只是一点皮肉伤,没有大碍,劳烦各位担心了。”
郭威道:“没事儿就好,我找大家来是有要事商量,据探子回来的消息,耶律德光自从邺城战败之后,便一病不起,现在正带着大军准备北撤,我准备趁此机会与大家一道追击辽军,然后趁胜收复汴州,诸位以为如何?”
敬希宁道:“汴州陷落,石重贵被俘,虽然他不是一个好皇帝,可落入契丹人手中,毕竟是我汉人之痛,而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耶律德光也无力再亲自指挥辽军久留中原,他们走得如此匆忙,汴州守军定是不多,此时收复汴州正是时候。”
于是郭威带着大军与五大门派一起北击辽军,此时辽军已经出饿了栾城,郭威带人追到栾城之时,见城上守军不多,便准备一举将其夺下,而此时守城的正是耶律德光派遣的汉人军队,见是郭威率军前来,丝毫未作抵抗便大开城门放他们进去,郭威率领大军与敬希宁、明月谣、柴荣等人一起走在前面,敬希宁看着城墙上的守军,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但一时也说不上来,边走边告诫大家小心,大军刚刚进城,城门突然关闭,正当众人惊慌之余,城中四处突然出现了许多的兵士,既有汉人士兵,也有契丹人,站在高处的有利地形,拉弓引箭,虎视眈眈地望着刚刚进城的郭威大军,放佛眼下正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郭威大喊一声,“不好,中计了”。方才城楼上的守军头目与一名契丹将领同时出现在上面,对着郭威大喊道:“郭威匹夫,你们中计了,还不快束手就擒。”
郭威怒气冲冲地朝那人骂道:“国贼汉奸,不得好死,要我投降,白日做梦。”
那楼上的汉人头目轻哼了一声,“嘴硬”,便招呼城楼上的弓箭手朝城中射击,一时间所有箭矢从四面八方射出,只听一阵阵惨叫声,许多人应声而倒。郭威军四处奔走,开始乱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城中血流一片,尸横遍地,那守军头目见此情景,志得意满,在城楼上与那契丹将领一起哈哈大笑。
情急之下,敬希宁让郭威带着人往外冲,自己纵身奋力一腾,跳上了城楼的一方,对着城楼上的弓箭手一阵猛轰,许多人被敬希宁打下了城楼。五大门派掌门和明月谣见状也跟着一起跳到城楼上,城上的士兵见他们上来,一时竟有些慌张,拉着弓弩,还来不及拔刀,便被五大门派的掌门打死打伤,滚下城楼。那汉人将领与契丹将领见状立马收起了笑容,命令其他的士卒冲下城楼,与郭威军战在一处。
栾城的辽军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对郭威军十分不利,郭威不敢恋战,与柴荣、赵匡胤一道往外面冲杀,那城楼上的汉人头目疯狂地大叫道:“杀,给我杀。”
敬希宁跳下东面的城楼,在半空中一个翻滚,右掌拍出,直取那汉人头目的性命,那契丹将领见其被敬希宁打死,挥刀向敬希宁砍去,被敬希宁把刀夺了过来,一脚从南面的城楼上踢了下去。
栾城的两个守军头目虽然已死,但是在城中如此混乱的情景之下,根本无人现,栾城的守军与郭威军仍然混战在一起,不过失去了指挥的栾城军很快便成了无头苍蝇,而郭威军却渐渐地靠拢在一起,进退有序,很快便攻破了对方的围堵,望栾城外奔去,栾城的辽军无力阻挡,又无人指挥追击,只好任凭他们离去。
郭威军冲到栾城城外,众人总算是有惊无险,但再也不敢追击辽军,惊魂甫定之余,也不敢去汴州,正决心返回邺城,走到栾城外的杀胡林,突然见前面去路被挡住,黑压压的像乌云一样压过来,众人仔细瞧去,无数辽军正挡在前面,很快又从四面八方围了很多人上来,把郭威军困在中间围了十几层。
众人才出狼窝,又入虎穴,面对如此众多的辽军,虽然陷入了绝望,但个个摩拳擦掌,准备着又一场大战,耶律德光环环相扣,一心想致众人于死地,随后巴扎尔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耶律德光坐卧在软塌之上,但明显看出其精神状态与之前在邺城大相径庭,虽然努力支撑,企图掩饰过去,但从呆滞的眼神和虚弱的身体明显能够看出,头戴毡帽,身披貂裘,面色苍白,虚怕冷。
巴扎尔手里拿着念珠慢慢地道:“诸位别来无恙!敬少侠,我们又见面了。”
敬希宁道:“你们可真是费劲心机,不过能把溃败的假象装得那么像,还是让我挺佩服的。”
巴扎尔道:“要不这样怎么能够瞒天过海,骗过你们,说实话,像你这样智勇双全之人当世少见,贫僧从心底佩服,只可惜你我各为其主,否则我真想好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
敬希宁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巴扎尔眼神中透着一丝失望,双手合十,退到了后面,刚刚退走,大批的辽军从四周冲了上去,马蹄踏着地面扬起阵阵尘土,喊杀之声震动天地,郭威军与辽军酣战了数个时辰,人困马乏,而辽军人多势众,士气旺盛,里里外外围了十几层,左冲右突,没有半点功效,眼看到了危急关头,敬希宁大喊道:“擒贼先擒王。”跳出数丈之高,踩着辽军士兵的脑袋,朝耶律德光奔去。明月谣见状也随后跟上敬希宁,一起冲向辽军正中插着龙旗的地方。
辽军士兵见有两人朝耶律德光而去,迅自身边聚集了大量的人,堵得严严实实,敬希宁快到跟前之时,被辽军用长矛刺下,逼到地上,一掌下去,辽军身后十几个人齐齐倒在了地上,明月谣与敬希宁相背靠着,辽兵几十把长矛刺来,被明月谣的解语剑砍成了两半,一招“梨花带雨”将剑气洒满四周,受碰者纷纷倒地。敬希宁一掌打在一个辽兵身上,推着他不断地往前走,几十个辽兵堵在背后,将盾牌按在前一个人身上,敬希宁大吼一声,体**力从身上传出,将那几十个人全部震到在地。
敬希宁和明月谣每每打退眼前的敌人,便趁机往半空腾去,不断地朝耶律德光靠近,眼看敬希宁和明月谣快要靠近耶律德光,巴扎尔将手中念珠突然朝明月谣身后掷去,明月谣只觉身后有东西袭来,飞快地望旁边一躲,可巴扎尔的手法太快,还是击中了明月谣的右肩,把明月谣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敬希宁在她旁边顺势将其搂住,揽在怀里,这才站稳。
敬希宁见明月谣右肩被巴扎尔的念珠击中,连忙心疼问道:“月谣,怎能样了?”明月谣稍微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放心吧,没事儿。”
敬希宁见明月谣神情自若,心中稍宽,但却对巴扎尔暗中偷袭的行为甚是气愤,三步变作两步,跨到巴扎尔面前,以‘推云手’对敌,出手极快,大步流星,不给巴扎尔任何还击的余地,巴扎尔被动的防御,将双手护于身前,一步一步被逼得后退,突然后背一鼓,挂在身上的大念珠飞了出来,在半空中快旋转,巴扎尔将其抓住,狠狠甩向敬希宁,敬希宁往后一翻,念珠从脸面过去,待敬希宁起身,那念珠又飞了回来,敬希宁弯下腰,右脚由后往前一踢,回到了巴扎尔手中。巴扎尔抓住念珠,高高举起,挥舞着甩向敬希宁,敬希宁左右闪过,那念珠落空打在地上,印出一道道深深的印痕,让人看了不觉心中惊吓。
巴扎尔见打不着敬希宁,将念珠在手臂上转了几圈,扔到半空之中,待落在眼前之时,双手左右一拉,念珠被扯断成一条直线横在面前,巴扎尔两肩往前一蹭,一颗颗珠子带着一阵阵狂风朝敬希宁飞去,敬希宁往后退了两步,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稳稳扎在地上,双掌推前,出一股股内力,将那一排珠子挡在前面,然后收腹慢慢将所有内力积蓄在一处,突然用力击出,把那一排排珠子打乱抛入空中。巴扎尔将珠子重新收回在一起,又成一条直线,然后对着敬希宁,手掌在珠子后面,推着珠子大吼着冲向敬希宁,敬希宁待巴扎尔到了跟前,也一掌挡过去,几十颗珠子在敬希宁和巴扎尔的手掌中间停住,两人将自身内力不断运出,通过线条一般的珠子输送到对方跟前,僵持在那里,比拼起了内力,两人坚持了一刻,巴扎尔突然向前,准备与敬希宁做最后一搏,此时巴扎尔将全身功力全部聚集在手中,敬希宁不敢单独松手,被巴扎尔架在那里,也使出全身内力向前,两股内力一前一后通过珠子流动,那些珠子受到如此强大的两股力量的冲击,一颗颗慢慢碎在了地上,待珠子碎完,敬希宁和巴扎尔两掌打在了一起,敬希宁两脚蹬着后面的泥土,使劲望前冲,巴扎尔不断地往后退,敬希宁突然加力,又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体直接冲到了巴扎尔前面,巴扎尔万万没有想到,敬希宁竟然能将内力从体内直接散到对手身上,受到冲击根本无力阻挡,结果被敬希宁震出了七八丈外,顿时口吐鲜血,晕倒在地,被辽兵迅救走。
第158章 辽军北撤
敬希宁方才所使的正是‘玄虚**’,以虚力迷惑巴扎尔,让巴扎尔以为敬希宁将全身内力全部集中到了手上,遂也使出自身内力与敬希宁拼了起来,却不知敬希宁却将一股力量隐藏在了身体内,散出来,令其措手不及。敬希宁虽然打败了巴扎尔,但自身真气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明月谣忙到他面前,将他护住。敬希宁知道此时不仅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其他人恐怕也精疲力尽,打退了围在他周围的辽兵之后,便直取耶律德光而去,耶律德光身边围有重兵,个个手持盾牌,拿着弯刀矗立在面前护卫,旁边还站立着一群人个个手持长矛。
敬希宁踩着放立在地上的盾牌,用力往后踢,顿时一大片辽兵滚到在地上,飞身一跃,一掌拍向耶律德光前面的辽兵,站在旁边的辽兵见敬希宁已经到了眼前,将手中的长矛纷纷对准敬希宁掷向空中。敬希宁左手一挡,右手一踢,将一根根长矛踢回辽兵,待要回头之时,见一根长矛正从自己正面刺来,敬希宁右脚奋力一踢,那长矛直接飞向耶律德光,站在耶律德光旁边的人拿着盾牌排成一列,挡在耶律德光面前,长矛穿破盾牌,穿过辽兵的胸膛,耶律德光吓得立马从软塌之上跳了起来,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支大弓,将其拉满,将一根锐利无比的箭头引向敬希宁,那箭只直击敬希宁眉心,又稳又快,敬希宁一把将他抓在手中,然后用力甩向耶律德光,直刺其胸前。耶律德光双手握住胸前的箭只,用惊恐而愤怒的眼神瞪着敬希宁,然后栽倒在软塌之上。
敬希宁跃到后面,将立在两边的龙旗拔倒,旁边的辽兵见耶律德光倒在软塌之上,大声呼喊道:“大汗死了,大汗死了···,”声音从近处一直传到远方,远处的辽兵见龙旗倒地,耶律德光周边的辽兵乱作一团开始后撤,也纷纷开始往后跑,一时之间,辽兵大乱,全部向后撤,所有人都无心念战。郭威带人趁势掩杀,追着辽兵跑了好几里才停下来返回。
耶律德强撑着一口气,可刚出了杀胡林不久便一命呜呼,由于路途遥远,辽兵将其尸体腌渍,然后运回北方安葬,辽朝内部忙于争夺皇位,暂时无心中原之事。
郭威军险中得胜,全军一片欢心鼓舞,此前郭威已经派出探子,得知耶律德光的死讯之后,这才放心,不过辽军虽然暂时失利,但实力仍在,因此郭威军并没有再往北追击,趁此闲隙,率领大军南下与刘知远会合,然后一起进军汴州,此时辽人北归,汴州空虚,因此大军不日便将汴州拿下。拿下汴州之后,刘知远正式改国号为汉,史称后汉,刘知远为后汉高祖,郭威因其功劳,被刘知远擢升为枢密副使、检校司徒,位高权重,成为统军大将。
眼看辽人北归,中原局势已定,少林、善武、剑门和彦山四派纷纷辞别敬希宁,此时柴荣、赵匡胤、郑玉正在郭威帐下效力,郭威让他三人来劝说敬希宁,但被敬希宁婉言拒绝。
此时敬希宁与明月谣居住在汴州城外一户农家小院,与丁语心、乐云起比邻而居,乐云起和丁语心之所以没有返回小叶派,是因为他们俩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而这件事情也正是敬希宁和明月谣准备做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舒信,而此时舒信正盘踞原来晋朝的几座城池,现在中原各地藩镇纷纷向汉朝示好,大多归附,唯有舒信仍然拒不理会,而此时刘知远已经安排郭威准备率军征伐,敬希宁和丁语心都在等这个机会,到时候随大军前去,一起为父报仇。
这天夜里,敬希宁和明月谣并作在院子前的石阶上,月朗星稀,凉风送爽,周围一片寂静之声,敬希宁道:“月谣,这一路你跟着我辛苦了!”
明月谣道:“当初以为你被舒信害死,我的心也死了,以为这世上再无可眷念之事,没想到在蜀国的时候又与你重逢,那是让我觉得最幸福最知足的时候,我曾经跟你说过,只要与你在一块,不管何时何地,我都觉得开心。”
敬希宁深情地望着明月谣,轻轻拨弄了一下她耳边的鬓,明月谣轻靠在敬希宁肩膀上,敬希宁道:“现在中原已经安定下来,荣弟和匡胤还有郑大哥他们都在郭帅军中效力,有他们在,这天下迟早会统一的,我想老百姓很快便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现在就还剩下一件事情,等把它办完之后,我与你便一起浪迹天涯,不再理会这世间纷争,等累了乏了,我们可以回解语溪,也可以去缘隐谷,你说好吗?”
明月谣道:“你要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我真希望你说的那天能够早日到来。”
敬希宁轻轻抚摸着明月谣的头,“相信我,这一天很快便会来的。”
一阵清风吹来,伴随着远处庄稼地里丰收的味道,散尽整个院子里,月影照两人,敬希宁拿起一支牧笛,轻轻吹起,清脆干净,明月谣伴着月光,翩翩起舞,宛若惊鸿,那伊人妆,红袖香,看着直教人断肠。
过了一段时间,刘知远命郭威率军征讨舒信,而此时舒信正占据着三州十六县,大军一路势如破竹,舒信很快便只剩下一座孤城独守。攻城之前,敬希宁念及舒怜伊的情义,特写了一封信给舒信,送进了城中,让舒信停止反抗,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增加更多的伤亡,舒信拿过信看了之后,准备将其撕毁,舒怜伊将信夺了过来,看完之后劝道:“爹,如今郭威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不要再打下去,徒增伤亡了,敬大哥已经答应了你,只要你开城投降,不让更多的人枉死,他可以既往不咎,不与你报仇。”
舒信道:“我受先皇之恩,如今少主被困黄龙府,我不能将其救回,已是不仁不义,若投降郭威,那更是不忠,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若不成功,那便成仁,况且我与敬希宁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岂会轻易放手。伊伊,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让舒剑护送你出城,你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后自己多多保重,爹再也不能保护你了。”
舒怜伊哭道:“爹,我不走,你听我的,开城门吧,敬大哥不会为难你的。”
舒信道:“我与他们的仇实在太多太重,是不可能一笑泯之的,城破之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除此之外,别无他选。”
舒怜伊道:“难道非得走到这一步吗?”
舒信道:“伊伊你别担心,他们虽然人多,但也不一定能讨到好处,我让他们好好尝一下我烈焰刀的厉害。”
舒怜伊登上城楼,敬希宁和众人正准备攻城,而萧云前些日子听闻之后也与钱梵、宋疏一起带来了许多清风教的兄弟,声势浩大,舒怜伊在城楼上喊道:“希宁!”
敬希宁见舒怜伊来到城楼上,回道:“怜伊,你怎么在上面,赶快下去,危险。”
舒怜伊道:“敬大哥,你们正要攻城吗?”
敬希宁道:“怜伊,这是我们与你爹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况且我也说了,只要你爹肯打开城门,避免再多的伤亡,我与他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
舒怜伊又见丁语心也在此列,虽然丁望舟非舒信亲手所杀,但死于任宗权和魏善南之手,舒信自然是脱不了干系,而清风教曾经也被舒信弄得差点毁灭,城下与舒信有仇的人实在太多,舒信手上沾满了太多人的血,就算是敬希宁肯放下,其他人也未必愿意放下。
此时此刻,舒怜伊的内心十分的痛苦,今天这一幕是她最怕看到的,一边是她的好朋友和深爱的人,一边是从小疼她爱她的父亲,虽然在许多人的眼里,舒信是恶魔,但在她眼里,舒信就像是一座大山,矗立在她的身后,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无比的踏实。舒怜伊仰望着蓝天,今日天气甚好,万里无云,温暖如昨,可她却丝毫感受不到,对她来说,这恐怕是她最难熬的日子,舒怜伊暗自哭诉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难道是要惩罚我这么多年来的任性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好吗?”舒怜伊低头看了一眼城下那些她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然后伤心地转身离去。
敬希宁望着舒怜伊落寞的背影,心中知道她的苦楚,可现实却是这般残酷,自己也无力更改,舒怜伊虽然有些任性胡闹,但却不失天性,对自己又一往情深,与自己出生入死,受尽磨难,总觉得有愧于她。
敬希宁到了信中与舒信约定的时间,舒信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深知他不会主动打开城门,便会同郭威大军和清风教众人一起攻城。而此时城中已是乱作一团,且兵微粮少,乏困已久,除了舒信原来宣武军留下的少量士兵在城楼上顽强抵抗之外,新征的士兵全部消极应战,许多人直接放下手中武器,等着郭威军破城之时投降。舒信也深知大势已去,晋朝的气数已尽,自己的坚持没有丝毫的意义,眼看着许多人开小差跑掉,也丝毫不再制止,任凭他们散的散,跑的跑,但自己身为前朝重臣,受石敬瑭知遇之恩,却不能什么都不做,他心中早已做好准备,等城破之时,与敬希宁决一死战,不管是胜是败,总算可以宽慰自己,虽不能力挽狂澜,却对得起他自己所谓的“一片丹心”。
第159章 最后之战
眼看郭威大军快要破城,董季收拾好东西急急忙忙找到许放、刁裘和司空见真,司空见真见董季带了一堆东西,喝道:“董季,你想跑?”
董季道:“郭威大军马上就要破城了,此时不逃还等到什么时候。”
司空见真道:“主公未走,我等岂能先逃?”
董季指着司空见真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主公,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我都劝了他好多次了,他不走,难道我们跟着他一起送死吗?”董季拉了拉刁裘和许放,刁裘和许放琢磨了一下,决心跟着董季一起乘乱逃走,司空见真道:“要逃你们逃吧,我留下来帮主公。”董季道:“你要想送死就留下来吧,懒得管你。”说着和许放、刁裘大步跨出,准备伺机逃出城外。而此时城门已破,大军进城,董季和许放、刁裘三人迎面正撞上他们,柴荣、赵匡胤和郑玉下马将其拦住,一众士兵迅上前将他们围了起来。
董季知道自己逃不了,便将身上的包袱扔到了地上,三人聚在一起,准备做殊死挣扎。
赵匡胤道:“大哥,你们去找舒信,还有任宗权、魏善南,小心让他们给跑了,他们三个交给我们对付就行了。”
敬希宁心中也由此担心,因此与萧云、钱梵、宋疏,还有明月谣、丁语心、乐云起等人一起去搜索三人。正在此时,有人匆匆来报,任宗权和魏善南准备逃跑,结果被现包围,现在正在与他二人交战。丁语心和乐云起报仇心切,听罢立刻飞奔而去,敬希宁见丁语心和乐云起寻任宗权和魏善南而去,担心两人安危,忙让萧云带同钱梵、宋疏一起前去帮忙。
外面一人匆匆跑到舒信面前,告知他城门已破,舒信毫不惊慌,镇定自若,让舒剑和舒刚带着舒怜伊从自己留下的一条秘密通道离开,三人皆不肯走,舒信呵斥道:“赶紧给我走。”
舒刚对舒剑说道:“大哥,你护送伊伊离开,我留下来陪义父。”
“可是,··”,舒剑有些犹豫,对于舒信来说舒怜伊的安危比什么都重,他必须听从舒信的话护送舒怜伊安全离开,可是又不忍心眼看着舒信和舒刚陷入危险。
舒信道:“剑儿,替我保护好伊伊,否则拿你是问。”其实舒信便不是担心郭威军会难为舒怜伊,毕竟舒怜伊与敬希宁等人十分交好,以敬希宁的性情,定不会为难舒怜伊,只是他与敬希宁之间必有一场生死之战,他不想让舒怜伊到时候夹在中间目睹一切而难受,所以才让舒剑将她带走。
舒怜伊不肯离去,她心里明白,这一别很有可能就是生死之别,以后再无见时,舒剑见舒怜伊不走,也不知如何是好,舒信道:“快将伊伊拉走。”舒剑只得强行将舒怜伊拉走,然后从舒信之前留下的一条密道里出了城。
舒剑和舒怜伊走后,舒信缓缓走出堂外,端坐在前面一把椅子上,此时司空见真慌张赶来,将董季、许放、刁裘三人逃跑之事告知舒信,舒信听后道:“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起走?”
司空见真道:“他们三人贪生怕死,是我错看了他们,这敬希宁有什么好怕的,待会他要是敢来,我一定替主公杀了他。”
舒信僵硬的笑了一下,“刚儿,去把我的刀拿出来。”
舒刚很快便将烈焰刀取来,递到舒信手中,舒信接过烈焰刀,缓缓站起身来,将烈焰刀从刀鞘中拔出,顿时一阵寒光射出,令人胆颤,舒信对着刀身道:“烈焰刀,出鞘必饮血,老伙计,是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说完又将烈焰刀放回刀鞘之中,然后挂在了旁边的刀架之上,重新坐回椅子上去。
任宗权和魏善南很快便将围困他们的士兵打退,两人出招狠毒,招招致命,不少兵士都死于二人掌下。丁语心和乐云起赶到之后,不由纷说,拔剑向前,齐刷刷分别刺向二人,乐云起自从当了小叶派掌门之后,杨见深心有不满,时常刁难,又以师叔的身份自居,自责乐云起武功平平,因此乐云起经常在后山整日整夜苦练小叶派剑法,进步很快,剑法精进了许多,虽还比不上丁望舟,但在武林同辈当中也属佼佼者。
乐云起一剑刺向任宗权,忽然化作数剑,凛凛生风,就连任宗权心底也暗自叹服。任宗权一掌挡在乐云起剑尖,猛然力,将乐云起握剑的虎口震得麻,长剑也差点从手中脱掉。任宗权本准备再一掌,见萧云带着宋疏、钱梵等人赶到,怕被他们缠住无法脱身,便不再理会乐云起和丁语心,与魏善南一起往外跑,乐云起重新握紧长剑,与萧云一道追了上去。
任宗权和魏善南跑了一圈,但见这城里城外全是郭威的人,便决心回去寻找舒信,盼望能从他那里打听到其他出城的密道。两人来到舒信处,假意道:“大人,我们师兄弟来迟,还望恕罪。”舒信瞥了二人一眼,看出了两人心思,冷冷回道:“二位先生来得正好。”
突听背后一阵喊叫,乐云起和萧云等人追到了这里,而敬希宁和明月谣也赶了过来,整个院子都被包围起来。
两方都用敌视的眼神互相望着,舒信不慌不忙地道:“看来人都到齐了。”
“还有我们呢”,众人往后望去,只见赵匡胤和柴荣、郑玉押着董季、许放和刁裘过来,三人被捆得严严实实,董季看见舒信,连忙疾呼:“主公,快救救我们啦!”
舒信身后的司空见真用十分鄙夷的眼神扫视了一下三人,轻声自语道:“活该。”
任宗权见舒信那不紧不急的模样,这才现他根本就没有打算离开,要想从他嘴里得知密道的下落,已经没有可能,而现在已经被敬希宁包围,决心与他们死战。
敬希宁等人缓缓向舒信走近,任宗权和魏善南走到舒信跟前,将舒信挡在他们后面。丁语心瞪着二人道:“任宗权、魏善南,今天我要替我爹报仇,杀了你们,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任宗权和魏善南分别被江湖上的人称作“鬼见愁”和“人见愁”,武功极高,心中倒也毫无惧怕之心,此时二人虽然留下,但心中所想的便不是与舒信共存亡,而是想教训教训眼前这帮年轻不知轻重的家伙,以保住二人在江湖上的威名,若当真跑了,倒要叫天下人耻笑。任宗权走上前去,盯着丁语心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丁语心噌的一剑刺向任宗权,任宗权立在原地,待丁语心长剑刺到眼前,脑袋轻轻往右边一偏,丁语心一剑落空,又顺势从任宗权背后划过,任宗权只是动了动肩膀,丁语心每剑都落了虚,任宗权突然两指轻轻往丁语心剑背上一弹,把丁语心弹出了好几丈。乐云起上前将丁语心扶住,右脚往地上一蹬,唰的一剑攻向任宗权,柴荣和、赵匡胤、郑玉也一起紧跟在后面一起攻向任宗权。一时之间,场上刀光剑影,五人围攻任宗权,前后左右,拳脚相加,刀剑齐上,一旁的魏善南担心任宗权吃亏,便上前去相助魏善南,二人合力,穿心掌劈石挡刀,丁语心五人完全近不了二人之身,和乐云起持剑,柴荣、赵匡胤和郑玉拿刀,只听当的一声,丁语心的剑被任宗权一掌劈成了两截,自己也被踢到地上,任宗权又是一掌准备挥向丁语心,柴荣和乐云起一剑一刀从半空中砍下,拦住了任宗权,待准备第二次攻击之时,被任宗权隔空一掌把两人震倒在了地上。郑玉和赵匡胤两人齐攻魏善南,却也完全占不到便宜,赵匡胤的刀被魏善南一掌打落,郑玉也差点中了穿心掌,幸好被自己拿刀挡住了身子,只是被弹了出去,没有受到内伤。
场下众人见任宗权和魏善南出掌既狠且快,完全不给对手留下任何空隙,面对柴荣五人的攻击应付自如,毫不慌乱,都暗自害怕。钱梵道:“这人见愁和鬼见愁的恶名可真不是浪得虚名,这两人的掌法也太厉害了。”
萧云道:“让我的千里追魂掌去会会他们的穿心掌。”萧云说罢从人群中一跃而起,一掌劈向任宗权,萧云这掌稳当迅,力道十足,虽被任宗权躲开,脚下却劈出了一道深坑,威力十分巨大,一出场就给任宗权和魏善南来了个下马威,让两人不敢轻视。萧云当了教主这段时间,着力稳定内部,等清风教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便在孤云山潜心修行,追魂掌相比之前又精进了不少。
萧云和任宗权师兄弟都是以掌法称著,但追魂掌和穿心掌却各有特点,追魂掌刚劲磅礴,穿心掌阴柔狠辣,一刚一柔,一正一邪,碰撞在一起,这地上铺的石板连同下面的泥土被连同拔起,尘土飞扬,如浓烟四起,萧云一掌接着一掌,以地动山摇之势狂涌而去,任宗权和魏善南的掌力之中散出一阵阵阴冷的寒风,令人不寒而栗,在场众人目睹着三人如此精妙高深的掌法,都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