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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重阳小道     风满孤云txt下载     风满孤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0章 见愁林尽

    但是萧云以一人之力对抗任宗权和魏善南师兄弟两人,明显吃亏,很快便由最初的主动进攻改为被迫防守,完全被两人给压制住,根本无法再次攻击。钱梵和宋疏见萧云吃亏得很,生怕出什么差池,便一起上前助阵。宋疏将手中折扇从后面掷向魏善南,魏善南察觉到后面有人偷袭,身子一弯,躲了过去,那折扇重新被宋疏拿在手里。钱梵也不动声色地偷袭到任宗权后面,双腿在地上横扫,令任宗权上下顾不得,柴荣、赵匡胤、郑玉以及乐云见状也顾不得什么以多欺少和所谓的江湖规矩,重新捡起被任宗权和魏善南打落在地上的武器,一同攻向两人。

    任宗权和魏善南见他们七个人同时攻来,便合在一处,一前一后,互相照应。萧云正面与任宗权对掌,钱梵从正面攻魏善南,柴荣攻任宗权侧翼,郑玉攻魏善南右侧,赵匡胤大刀望任宗权脚下猛砍,宋疏将折扇划向魏善南大腿,七人进退有序,配合默契,不断调整位置和阵形,看似在乱打,其实却在无形中形成了一套严密的攻击体系,很快便打乱了魏善南和任宗权的联防,两人的下盘不断遭到七人的互相偷袭,脚法一乱,直接影响了掌法的出击,上下极其不协调,由方才的攻击转变为近身防守。但七人实在逼得紧,任宗权和魏善南连连往后退。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未出手的明月谣突然拔出解语剑,先是以一招梨花带雨,将剑气布满任宗权和魏善南周围,再以一招剑下生花连连刺向二人,任宗权和魏善南本已被打乱了手脚,根本无法拆掉明月谣这两招,任宗权的右臂和魏善南的左臂分别被明月谣的解语剑划伤,伤口虽然不深,却痛入骨髓,不一会儿臂上的血便染红了手臂。萧云趁机双掌齐出,任宗权右臂被伤,根本无法用力,只得以左手拆招。萧云纵身一跳,双臂齐挥,如猎鹰一般扑向任宗权,任宗权左手挡在前面,与萧云两掌相接,萧云使尽力气蹬着脚拼命的往前冲,把任宗权推着往后走,任宗权双脚扎在地上,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印子。

    宋疏趁机一招“仙鹤点头”,以折扇攻任宗权脚下,把其两只小腿都割出一条血痕,任宗权被如此一击,身子不由得往后偏,柴荣抓住机会飞身一脚踢到他胸膛,任宗权站不住脚跟,往后倒去,快要倒地之时用左手撑在地上,迅起身,却被萧云一掌打在前面,刚好堵住任宗权体内一股往上冲的真气,真气被逼窜入任脉,打乱了正常的运行,结果愈演愈烈,真气在体内开始乱窜,任宗权无法运功,内力无法顺畅涌出,正在此时赵匡胤一刀朝其砍来,捅到身上,任宗权左手抓住赵匡胤的刀,被赵匡胤推着往后退,刀上染满了鲜血,怒上额头,右手用尽力气望赵匡胤身上一掌,赵匡胤顿一大口血喷出,栽倒在地上,柴荣见状,飞身朝插在任宗权身上的刀柄一脚,那大刀从任宗权的胸前穿过,一个透心凉,稳稳地插入堂前一棵树上,任宗权倒也栽倒在地上,口里冒着血,几次拼命从地上爬起来又倒下,连试了好几次,终于用尽最后一口气,再也爬不起来,临死之时,手掌抓向柴荣,一副不甘的模样。

    魏善南大叫一声,“师兄···”,吼声震动众人耳膜,敬希宁将赵匡胤从地上扶起,赶紧替他疗伤运气,使体内经脉畅通。魏善南怒奔向柴荣,满脸胀红得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使出了十层功力,扑向柴荣,魏善南来势汹汹,柴荣挥刀砍去,被魏善南将刀打落,不等柴荣回过神来,魏善南一掌从柴荣头上准备落下,柴荣惊慌无措,根本来不及躲避,众人惊讶,萧云突然跳到柴荣前面,替他接住魏善南一掌,岂料魏善南那掌实在太重,把萧云也弹出去好几丈,明月谣挥了挥解语剑,将剑气舞成几个小圈,撞击到魏善南后背上,魏善南往后一仰,还未立稳,钱梵像一只闪电貂一般连施了数招,招招击其要害,弄得魏善南一仰一栽,脚法开始乱了起来。宋疏拿起折扇,连攻魏善南脚下,魏善南顾着脚下,明月谣连往其后面刺了好几剑,一时之间,明月谣、钱梵、宋疏和萧云从不同的角度向他进攻,魏善南手忙脚乱,自己的招式完全被他们打乱,不巧露出一个破绽,萧云抓住破绽,一个破袭往魏善南身上一掌,魏善南踉踉跄跄望后面退了两步,宋疏划伤其双脚大腿,明月谣一招花前邀月,反身一剑正刺中魏善南右肩,钱梵从后打中其曲垣穴,乐云起也一剑刺中其腰间,魏善南整个人被架在中间,痛苦难堪,完全失去了还手之力,丁语心看着魏善南临死一副凶神恶煞垂死挣扎的样子,想起了丁望舟之死,气上心头,上前一剑,刺中其小腹,魏善南被架在那里,丝毫动弹不得,六人同时运功力,魏善南被打中了死穴,伤势严重,本已经奄奄一息,但明月谣、丁语心和乐云起用剑深深刺中要害,萧云震断其心脉,魏善南又垂死挣扎了几下,终于低下了脑袋,众人一起收回刀剑,魏善南直直的倒在地上。

    眼见任宗权和魏善南被杀,一直站在舒信身边的舒刚和司空见真被深深震撼到,面对眼前众人,心中更是没了信心。而众人心里除了除掉这两个恶人的快意,没有丝毫的成就感,因为在场众人都明白,他们胜在人数上,若论单打独斗,皆不是他二人对手,现在仅凭群起而上,合力围攻才勉强胜之。

    丁语心望着躺在地上一副惨状的任宗权和魏善南,一时间突然没了复仇的快意,伤掉他们性命也换不回丁望舟之命,以杀人之手段还之杀人者并非是为了复仇的快感,而是要让杀人者为自己的残暴承担相应的责任,让更多后来者在害人时心存害怕,以期减少被杀者。

    乐云起将手抚摸在丁语心的肩膀上,丁语心脑袋靠在乐云起胸前,心里宽慰却一片茫然。

    萧云、柴荣、赵匡胤、钱梵、宋疏、乐云起、丁语心、明月谣八人一步一步紧逼近舒信,舒刚和司空见真上前挡在舒信跟前,舒信低沉着声音喝道:“你们俩退下!”舒刚和司空见真回头望着舒信,舒信的眼神中没有商量的语气,坚定,无畏,舒刚和司空见真只得退到一边,舒信缓缓从座椅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长袍,用犀利的眼神扫视着众人。敬希宁走到众人前面,“你们都到一旁去,让我来领教烈焰刀的传人。”

    舒信道:“果真有你们敬家的风范”,舒信取下挂在架上的烈焰刀,虽然隐藏于刀鞘,却不掩其锋芒,“当年你爹就是死在这把刀下,今天我同样用这把刀送你去见他。”舒信故意激怒敬希宁,要与他进行一场决定生死的对决。

    赵匡胤有些不解,“大哥,现在我们人多占据优势,群起而攻之,他就算是再厉害也不是对手,你不必与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孤身犯险。”

    敬希宁道:“三弟,你退下。”

    “大哥,···”,赵匡胤还想劝说,柴荣把他拉到了一边。

    敬希宁道:“拔刀吧!”

    舒信一点一点将烈焰刀拔出,刀身光亮,一道红光从刀鞘中射出,待烈焰刀出鞘,舒信左手将刀鞘扔向敬希宁,敬希宁身子一扭,刀鞘从他的脖子旁边飞出,插入远处的一根柱子,如此远的距离,力道未减半分。

    敬希宁刚回过头来,舒信两手紧握刀柄,向前大跨两步,踏地而起,猛地劈向敬希宁,人与刀合一,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张开血盆大口,以吞噬苍穹的气概,呼啸而去,刚一出招,气势压人,众人本来已经站到一边,又不由自主地连退了十几步。

    敬希宁不断地躲让,舒信一会儿的功夫劈出了十几刀,落在地上,镶嵌在地上的巨石被劈出一道道裂缝,顿时只觉地动山摇,一片电光火石。

    舒信连攻了十几招,每一招都耗费巨大的力气,气势随之稍弱,敬希宁开始主动攻击,连打四掌,与舒信的烈焰刀撞在一起,一片哐当之声响彻四周,舒信以最大之力气猛然连劈,敬希宁受到猛烈攻击被一步步压缩,难以施展招式,两腿扫向舒信,一个变换双掌连挡了舒信好几招,两前脚踮在地上,身子半倒在上面,边出掌边往后退,突见旁边一块大石,猛地踢向舒信,待舒信一刀将其砍碎,趁着空隙迅起身,倒攻向他,两人你来我往,你攻我挡,你挡我攻,火光四溅,风卷云涌,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惊叹连连。

    刚开始之时,舒信攻势凌厉猛烈,敬希宁以推云手巧妙地躲闪御敌,待舒信一阵猛攻之后力道渐弱,敬希宁则以锦字十二诀之干脆刚硬主动寻求进攻,不一会两人体力皆弱,开始相持消耗,敬希宁使出了玄虚**,以虚招示以正面,却以实招攻其身后,舒信正面砍去落虚,身后却受到袭击,烈焰刀再挥向身后,又感到一股真气扑向侧面,敬希宁示前而攻后,向左而落右,舒信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像被许多高手同时攻击。

第161章 携手江湖

    舒信的烈焰刀虽然刚猛,但极耗体力,敬希宁看穿了其弱点,先是一阵散躲,待舒信体力不支,再行进攻,舒信一刀从半空劈下,敬希宁双掌上举,内力从掌心流出,化作一道道紫光,将烈焰刀挡住,舒信如泰山压顶,轰然而至,敬希宁独撑擎天,苦苦支撑,舒信一刀刚下之时,力道正猛,敬希宁死死撑起,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舒信力道渐弱,本已将敬希宁压制得弯下腰,敬希宁猛然重新撑起双手,往上一推,身子一跳,将烈焰刀弹开,舒信脚步后挪,敬希宁凌空十几脚横扫舒信,将舒信踢出丈八之外,待舒信立足未稳,一掌拍出,直击脑门。

    敬希宁本只是想以此招反制舒信,迫其停手,舒刚见舒信已露败像,敬希宁定会趁虚而入,使出杀招,想也不想,便贸然上前替舒信挡了敬希宁那掌,敬希宁本无意伤人,但舒刚突然至前,掌力无法收回,硬生生打在舒刚身上,舒刚顿时便被震到在地。舒信见状,忙奔到舒刚面前,但为时已晚,“刚儿”,舒信痛心地用手将舒刚双眼合上,回头瞪着敬希宁,大喝一声,举刀劈向敬希宁,如愤怒的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咆哮而去。敬希宁已经看清了舒信的招式,正面迎去,舒信刀未起而制其刀,腿未抬而制其腿,招招掌握先机,舒信完全处于被动,连攻了数招,均未奏效,反被敬希宁一掌落在刀前,将其逼退,顺势一脚,正中其心口。敬希宁每招使七分力,落招减为五分,并未使出全力,给舒信留足了余地,希望他见势收手屈服,哪知舒信并不买账,见招招被敬希宁抢先制约,反而拼命出击,明月谣见敬希宁每一招都留下余地,没有使出全力,而舒信却全力猛击,敬希宁越来越危险,心提到了嗓子眼,跟着众人一起紧张起来。

    敬希宁想着舒怜伊曾多次舍身护他,对舒信只是点到为止,哪知舒信因为舒刚的死越来越疯狂,根本无法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保全自己,只得全力以赴对招。敬希宁将烈焰刀吸在掌心,双脚踏起,推着舒信连连后退,舒信被逼到一个角落,敬希宁右手带着烈焰刀往上一挥,烈焰刀从手中滑落,被抛入半空,舒信从地上跃起,正准备抢回烈焰刀,敬希宁抢先一掌把舒信打落在地上,顺势一脚把烈焰刀踢出。

    舒信倒在地上,望着插在地上呼呼作响的烈焰刀,绝望的苦笑道:“这么多年来,烈焰刀从未从我手中被人夺下,今日之败,盖平身之耻辱,我舒信上不能安邦护主,下败于竖子之手,既对不起先帝,又辱没了烈焰刀,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说罢一腿将烈焰刀扫向半空,烈焰刀到了半空垂直落下,舒信仰躺在地上,张开双臂,烈焰刀直插他胸前。

    敬希宁虽然一直想找舒信报仇,但从未想过要以取他性命的方式来完成,更没想到舒信竟会以此种方式来自我了结,本准备拦住他,但为时已晚,现在才知他是早已抱了求死之心。

    司空见真见就剩下一人,知道自己逃不了,随时准备出手,赵匡胤等人向司空见真靠近,敬希宁道:“你走吧,虽然你助纣为虐,但看在你忠心护住的份上,也算是一条汉子。”敬希宁的话出乎司空见真的意料,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也知趣的离开,赵匡胤将他拦住,“大哥,不能放他走”。

    敬希宁道:“匡胤,我说了,不要拦他,让他走。”

    赵匡胤只好让出道来让司空见真离开,董季道:“敬大侠,你也放我们走吧。”石守信一把扯住董季,“住嘴,给我老是点,小心挨揍。”

    丁语心道:“希宁,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三人?”

    敬希宁想了想,“把他们三人送到智远方丈的诫律堂好好反省净化怎样?”

    丁语心觉得有理,赵匡胤道:“虽然便宜了他们,但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丁语心道:“事已至此,我和云起也该返回小叶派了,要不就将他们三人交予我们吧,到时候顺便拜访智远方丈,把这三人押到少林。”

    敬希宁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你和乐兄了。”

    正在此时,舒怜伊放心不下舒信,不顾舒剑的劝阻毅然返回城中,却见到舒信躺在地上,还有任宗权和魏善南以及舒刚,舒怜伊忙跑到舒信跟前,双腿跪在他面前,不停地呼唤:“爹,爹···”,舒剑跟着连叫了几声舒信,又跑到舒刚跟前,“舒刚,快醒醒···”,舒剑悲愤交加,拔刀大叫道:“敬希宁,我要杀了你替义父报仇。”正准备挥向敬希宁,舒怜伊喝止道:“住手,给我回来。”

    “伊伊,他杀了义父和舒刚,我要杀了他偿命···”,舒剑不解的望着舒怜伊。

    舒怜伊背对着舒剑,眼泪挂满两腮,“我让你退下”,舒怜伊话音低沉,不愿意再多说,舒剑见舒怜伊如此,只好退回她旁边。

    丁语心道:“舒姑娘,你爹是自己夺刀而死,并非希宁所害。”

    明月谣道:“怜伊,···”,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舒信人死不能复生,换谁现在也听不进去解释。

    敬希宁走到舒怜伊身后,“怜伊···”!

    舒怜伊打断了敬希宁,“你别说了,我不怨你,我爹做了很多错事,这都是老天对他的惩罚,怪不得旁人。”

    舒怜伊越是如此说,敬希宁的心里就越是难受,越觉得对她不起,舒怜伊背对着众人擦了擦眼泪,从身上掏出一条轻纱绸布,转身站起,走到明月谣身边,将其递给了她,“月谣,这是你当初交给我保管的无念心经,我现在把她转交给你,总算是完好无损。”舒怜伊长舒了一口气,“这里已经不是我该留的地方,你们保重,希宁,祝福你和月谣,真心的,好了,我也该走了”,说完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可尽管眼神倔强而坚强眼泪还是止不住再次倾泻而下,唯一不同的是,这连续两次掉下的眼泪所包含的意义不一样而已,而她与敬希宁这次一别,天涯海角尽,也许便再无见日。舒怜伊走后,舒剑派人带走了舒信和舒刚。

    敬希宁望着舒怜伊在夕阳下渐渐远去苍凉和落寞的背影,心里泛起阵阵酸楚,情之所至,沉默无言,明月谣轻轻抚摸着敬希宁的肩膀,敬希宁道:“我欠她太多,此生所负,唯有来世了。”

    郭威大军夺回了原本属于后晋的最后一座城,自此,除了当初被蜀国夺走的成、风、阶、秦四州之外,刘知远建立的汉朝基本延续了后晋的疆土,不久刘知远驾崩,其子刘承祐继位,是为后汉隐帝,乾祐二年,刘承祐派人刺杀郭威,激起郭威反抗,率军攻入汴梁,951年,郭威登基称帝,改元广顺,国号为周,史称后周,郭威即周太祖。

    丁语心和乐云起将董季、许放、刁裘押解到少林之后,小住了两日便返回小叶派,敬希宁和明月谣也向众人辞行,赵匡胤、柴荣和郑玉不舍,赵匡胤道:“我们是生死不离的好兄弟,大哥你去哪儿我们就跟着你去哪儿。”

    柴荣道:“大哥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希望有一天能够天下一统,结束藩镇割据的局面,以你的才能,我们兄弟一起一定能够实现的。”

    郑玉道:“是啊,希宁,当初我放弃在蜀国禁军副统领跟着你们,就是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干出一番大事来,现在你怎么能够走呢?”

    敬希宁望着明月谣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不想让我走,只不过你们志在天下,而我心系山野,有你们在,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定能看到一个四海归一,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柴荣道:“真羡慕你和明姑娘一对神仙眷侣。”

    敬希宁拍了怕柴荣的肩膀,笑道:“郑大哥,荣弟,匡胤,我们后会有期!守信、审琦和韩大哥不在,就劳烦大家替我说一声了。”说完和明月谣各自踏上一匹马,挥手告别三人,跃马扬鞭而去,赵匡胤突然大声喊道:“大哥,我们要是想你了到哪里找你?”

    敬希宁的声音被一阵狂风卷起传到三人的耳朵,“有江湖的地方便有我们!”

    赵匡胤默念道:“有江湖的地方?”

    夕阳的余晖洒满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在明月谣温柔的背影之下,敬希宁回头望了望身后,与明月谣相视而笑,一阵微风吹过,两人去向江湖,如清风拂过。

    舒剑和舒怜伊选了一处青山环绕的僻静之处将舒信和舒刚一起埋葬,秋风瑟瑟,冷风刺骨,两人跪地无言。

    “伊伊,我们走吧!”

    舒怜伊苦笑了一声,“国没了,家也没了,还能去哪儿?”

    “天下之大,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没人能够阻挡我们”。

    舒怜伊长叹了一声从地上起来,“闲云野鹤,自在蝴蝶,陪我回舒家在乡下的老宅,从此不再过问这世间纷争”。

第162章 又起波澜

    两人来到乡下,舒家老宅常年有人打扫料理,因此直接便可住下。舒怜伊每日读书刺绣,与之前相比性情大变。

    舒剑则整日出门不知在忙些什么,日出而走,日落而归,舒怜伊也无心过问。

    一日起早,舒怜伊现舒剑房大打开,心下奇怪,走近一看,却现里面空无一人,四处寻找也不见踪影。

    舒怜伊将仆人李婶叫来,“李婶,舒剑又出门了吗?他的房间怎么没有关上?”

    那李婶从身上取出一封信,“小姐,舒少爷今天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临走前还特意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哦,没事儿了,您去忙吧”,舒怜伊拆下信封一字一句读了起来,“伊伊我走了,义父和舒刚惨死,国仇家恨不报每日寝食难安,等我报仇归来,虽死无憾,勿念!”

    舒怜伊读完大惊,“李婶,我要出趟远门,可能很久才能回来,你好好把家照看好”。

    舒怜伊收拾完行礼便匆匆离去。

    敬希宁和明月谣离开众人之后,一路遁隐江湖,纵马南下。

    “要是每日都能如这般悠闲自在那该多好!”

    明月谣笑了笑,“一定会的,我们先回解语溪,等跟小瑾交待之后我们就浪迹天下”。

    两人很快回到解语溪,可找遍了所有地方也不见冷怡瑾。

    敬希宁宽慰道:“月谣,你也别太着急了,兴许是出去玩了还没回来。”

    明月谣摇了摇头,“小瑾这孩子我知道,她是不会走远的,等了一下午还没回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先坐着歇会儿,我再到处去看看”。

    敬希宁绕着解语溪走了一圈,突然脚下踢到一件铁器,拿起来一看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黑铁令牌,马上拿回去交给明月谣。

    “月谣,这块令牌是花解语派的吗?”

    明月谣仔细端详着令牌,“我们花解语派从来没有制作过令牌,希宁你看这令牌上面还有图案。”

    敬希宁凑上前去看了看,指着令牌道:“这图案有些奇怪啊,表面上看是刻的一枝花,这是花枝,这是五朵花瓣,可这中间却不像是花蕊而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明月谣顿时露出满脸的忧虑,“看来小瑾出事了”。

    敬希宁有些不解,“小瑾不过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而且从小在解语溪长大,不可能会有仇人啊?”

    明月谣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但解语溪肯定是有人来过,这令牌也很可能是凶手遗留的,既然找不到小瑾,那应该是被人抓走了,我们得赶快找到她。”

    敬希宁拿过令牌,“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只有找到这令牌的主人才有可能找到小瑾,可是我们怎么知道这令牌出自何处呢?”

    明月谣低头沉思了一番,“也许有个人知道这令牌的主人”。

    “谁?”

    “莫不知!莫不知号称知晓江湖百事,找到他也许能问出令牌的主人!”

    “可我们上哪里去找这个人?”

    “传闻莫不知常年住在淮水的小船上,那里南来北往耳达四方很多消息都是从那里打听出来的”。

    于是敬希宁和明月谣加紧行程连夜赶往淮水,行至牛马渡头,敬希宁座下的马像是受了惊突然抬腿摇头嘶鸣起来,敬希宁强行将马头按下,突然四周杀气袭来,连忙解辔下马。

    明月谣也跟着从马上跳了下来,“怎么了希宁?”

    敬希宁仔细地注意着四周,“月谣小心!有些不对劲!”

    敬希宁的话刚刚落下,忽然从身后杀出一大堆人来,个个横眉怒眼,杀气腾腾,一下子就把两人围在了中间。

    明月谣指着领头一人,“你们什么人?”

    那领头的人使劲扭了一下脖子恶狠狠地盯着明月谣,“杀你们的人!”

    敬希宁双手护着明月谣,“我们可有冤仇?为何要杀我们?”

    那人诡笑了一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说完便提刀冲上前来,十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像一只大网从四面八方横扫而来,身手十分了得。

    敬希宁和明月谣与这些人打斗了一阵现他们十分难缠,而且个个都不要命地往自己前面冲,十分让人害怕。

    “希宁,我们不要跟他们在这里纠缠,过了牛马渡再有半天的行程就到淮水了”,明月谣说罢飞身一剑挑掉前面两人的兵器,然后一个纵身跳到马上,敬希宁见罢双掌齐挥猛然一震将众人喝退,然后也飞身上马跟着明月谣一起纵马狂奔而去。

    两人一路狂奔了十余里直到坐下马匹累瘫在地上方才停了下来。

    敬希宁从马上取下了水壶给明月谣,“月谣,先喝口水,应该已经把他们甩掉了”。

    明月谣又累又渴,接过水壶猛喝了一通,敬希宁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嘴,“月谣,你见多识广这些都是什么人?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在牛马渡伏杀我们?”

    明月谣喘了口气,“那些人训练有素出手不但狠辣而且干净利落,很像是杀人窟的杀手”。

    “杀人窟?这是什么门派?”

    明月谣给敬希宁解释道:“杀人窟不是一个门派,而是一个专门的杀手组织,听说里面蓄养了许多的杀手,只有有人肯出高价就替人杀人,而且他们有一个规矩,派出去的杀手要是没有完成金主的任务把人杀了那么他们回去就得自杀”。

    敬希宁听后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若刚才那些真是杀人窟的人那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这一路得要更加小心了,只是我不明白这背后要杀我们的金主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明月谣摇了摇头,“先不管这些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莫不知打听到令牌的主人然后找到小瑾,我们先去附近的马市重新换两匹马再赶路”。

    于是两人重新换了马匹继续赶路,又行了半日终于来到淮水边上。

    两人并肩行走在淮水边上,只见一望无际的淮水平静地流淌在中原的千里沃野之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悠悠地行驶在平静的水面,岸上到处都是南来北往的船客和匆匆忙忙的船工,虽然是乱世,但这里看上去依旧是一片忙碌繁华。

    敬希宁看着岸边停靠的船只,脸上流露出了深深的忧虑,“月谣,这淮水这么长,水上的船只又不计其数,找起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啊”。

    明月谣鼓起精神,“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莫不知”。

    敬希宁道:“放心吧月谣,我一定会陪你把他找出来,我们现在就去找人打听,他常年住在淮水的船上说不定有人认识他”。

    于是两人循着岸边一路往前,凡是遇见一人便问一人,可问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莫不知,两人站在一处芦苇荡旁,明月谣低着头有些沮丧,“早该知道了,这江湖上想找莫不知打听事情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他怎么可能轻易就让别人找到他的行踪”。

    敬希宁抬头望向对岸,“放心吧月谣,只要他在这里我一定能将他找出来”。

    “咚咚咚···”,几声巨响打破了周围的安静,敬希宁和明月谣抬头一看,河水中突然冒出来许多手持利刃的人冲向半空,回看后面,芦苇荡里也尽是杀手。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

    “要是杀不了我们他们回去就得死,所以我们是没有退路了”。

    敬希宁话刚说完,所有杀手又从四周一拥而入,明月谣踏脚而起挥剑而去与那些杀手交战在一起,敬希宁也振臂而起小心守在离明月谣不远的地方。

    顿时平静的芦苇荡瞬间被打破,漫天的杀手就像是无数乱飞的食人鹰闪现在河面上,刀剑的碰撞声,杀手的落水声,岸边小船的砍裂声,敬希宁挥掌的爆破声,各种各样混乱的声音杂乱地交织在一起。

    突然敬希宁隔空一掌将一名杀手打落在一艘小船上,正好落在一位呼呼大睡的老者身上。

    “哎哟!”那老者被惊醒之后一声大叫,起身把压在他身上的杀手一脚踢到河里,气得大声嚷嚷起来,“谁呀?是谁呀?正在睡觉呢,要打架上别处打去,别在这里弄脏了我睡觉的地方”。

    旁边一名杀手见那老者把人踢下了河里,以为是敬希宁和明月谣的同伙,把脸一横,挥刀便朝他砍去,那老者镇定的坐在船上正中一脚踢在那杀手的胸前把他踢翻在船上,一时间好几名杀手围向那老者。

    “这觉是睡不成了”,那老者嗖的一下从船上跳起来与那些杀手厮打在了一起。

    三人合力与那些杀手奋战了半个时辰,那些杀手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寥寥几人已经无力再战,互相看了看然后快撤退。

    敬希宁和明月谣并没有追去,回头看了看那老者,敬希宁拱手拜道:“多谢前辈相助!”

    那老者继续回到船上然后一屁股坐下,“谢我干什么,刚才那些人要杀我我只是自卫而已,并没有想要帮你们的意思,再说了,就算是我不出手那些杀手也不是你们两人的对手。”

    明月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想必前辈应该就是号称知晓江湖百事的莫不知了吧!”

    那老者把头转了过去冷冷的回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

    敬希宁一听立马兴奋起来,“原来您就是莫不知啊,真是太好了,终于找到您了!”

    莫不知望了望两人,“在太原城打退辽兵杀死耶律德光的敬希宁和解语花派的掌门人明月谣,两人大名鼎鼎啊!”

    “前辈果然名不虚传!”

    “您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第163章 三恶失踪

    莫不知笑了笑,“这江湖上身兼推云手与玄虚**两项神功的除了你敬希宁还有谁?而解语剑法灵巧轻快举世无双,以这位姑娘的年纪肯定是明月谣无疑”。

    敬希宁忍不住感叹道:“前辈果然见多识广这是太厉害了!”

    明月谣上前道:“前辈我们专门来此是找您有事相问的!”

    “看出来了,来找我的除了来问问题还能来干什么?你可知我这儿的规矩?”

    敬希宁凑上前去,“什么规矩?”

    明月谣道:“我知道,要想问问题必须以另一个你不知道的江湖上的秘密进行交换。”

    “聪明,那你今天带了什么秘密来交换啊?”

    “等等”,敬希宁打断了两人,“我们怎么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要说的秘密?要是万一月谣说的秘密你明明不知道可却非说自己知道那怎么办?”

    莫不知大笑了一声,“我虽然不是生意人,但行走江湖几十年靠的也是信用二字,否则怎么可能收集到那么多的江湖秘密,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明月谣道:“我们既然来找你,当然是相信你了。”

    莫不知道:“那你今天带了什么秘密来?”

    “我没有带秘密来。”

    “什么?没有带秘密来?明姑娘这是想耍我老头子吗?路就在旁边,还烦请两位离开”。

    明月谣突然抽出解语剑蓦地架在莫不知的脑袋上,“前辈我确实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问,还请您告诉我,等办完了事我一定来向前辈请罪要杀要打任凭处置绝无二话”。

    敬希宁见状赶紧蹲下去抓住明月谣的解语剑,“月谣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剑拿开?”

    莫不知冷冷地哼了两声,“这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以性命向要挟想要问我问题,给你不知道我老头子的脾气,没有秘密交换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回答的”。

    敬希宁一脸紧张地看着明月谣,“月谣,快把剑拿开,快呀”。

    明月谣见莫不知宁死不说,再逼迫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而且此等手段也绝非自己和花解语派的行事作风,于是将解语剑送回剑鞘。

    敬希宁在莫不知衣襟吹了吹,“前辈您千万别生气,月谣只是一心想救她的小师妹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的,这绝非她本意,她也不是那样的人,我这儿有秘密,我跟您交换”。

    “哼,买卖不成情意在,我只谈买卖不谈其他,既然你有秘密那你就说,看值不值得换我的问题?”

    敬希宁道:“我知道前辈你对江湖之事无所不知一般的秘密在您这里根本就不是秘密,但我的秘密您绝对不知道。”

    莫不知道:“什么秘密?”

    敬希宁道:“您可知道清风教第十二代教主莫苍榷是怎么死的?”

    莫不知听到莫苍榷的名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连忙问道:“莫苍榷不是练武走火入魔而死的吗?”

    敬希宁道:“莫苍榷当年确实是走火入魔,不过他却是在走火入魔之后被他座下的长老林庭鹰暗中偷袭打死的?”

    莫不知大吼道:“你要是敢胡说我杀了你?”

    敬希宁道:“此事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假,您听我慢慢跟您说”。

    于是敬希宁把当初受困孤云山密道无意间现莫苍榷骸骨之事仔仔细细全说给了莫不知。敬希宁说完之后心生愧疚,“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逝者已逝,当初的人都已经不在,而且这是清风教内部的密事我本不应该说出来,只是事有紧急,到时候一定亲自上孤云山向萧大哥道歉”。

    莫不知突然伏地哭了起来,敬希宁大惊,“前辈你这是怎么了?”

    莫不知道:“莫苍榷与我祖父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他是我的大爷爷”。

    明月谣和敬希宁都不由得心头一震,“没有到竟会这么巧,人死不能复生,前辈不要太伤神了。”

    莫不知突然抓住敬希宁的手臂,“敬少侠你和清风教的现任教主萧云是生死之交,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带我上孤云山去拜祭我大爷爷”。

    敬希宁道:“当然没有问题,那不知道我这个秘密能不能换前辈一个问题。”

    莫不知擦了擦眼泪,“可以,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但是一个人我只能回答一个问题,这是我的原则,绝不会改变”。

    敬希宁把明月谣叫过来,明月谣拿出黑铁令牌交给莫不知,“前辈,我们想知道这块令牌的主人是谁?”

    莫不知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此令牌短小宽大,周身黑铁,上面还刻了一朵烈焰花,这应该是天蚕宫之物,虽然此物天蚕宫每人都配有一块,但却很少在江湖上出现,你们是怎么得到的?”

    “天蚕宫?”敬希宁和明月谣都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敬希宁道:“天蚕宫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莫不知道:“天蚕宫行事极其隐秘,外界几乎从不知晓,所以你没有听说过是很正常的。”

    “那我们要怎样才能找到天蚕宫?”

    莫不知指着敬希宁,“敬少侠,我刚才看在你答应带我上孤云山去祭拜我大爷爷的份上已经多回答了你半个问题,剩下的我可回答不了你了”。

    敬希宁不想为难莫不知,“多谢前辈,等我和月谣救出小瑾之后我再来找你到时候一定带您上孤云山”。

    两人知道再也问不出问题,兴许连莫不知也不一定知道天蚕宫到底在何处,正准备辞别莫不知,莫不知突然将两人叫住语重心长地说道:“二位,前路未卜,一切小心!”

    敬希宁和明月谣离开淮水之后心情十分沉重,虽然从莫不知那里得到了天蚕宫得线索,冷怡瑾也很可能是被天蚕宫的人给抓走,但天蚕宫到底在何处,要怎样去到天蚕宫却是没有一点头绪。

    敬希宁见明月谣一路上低头沉思一言不忙上前安慰道:“月谣,你先不要着急,虽然天蚕宫十分隐秘,但既然莫不知知道说不定也会有其他人知道,不如我们上少林去问一下智远方丈或者慧清神僧吧,他们两位不仅德高望重而且江湖资历深厚也许他们知道也不一定。”

    明月谣满脸的忧虑,“要是小瑾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师父”。

    敬希宁拉住明月谣的手,“放心吧小瑾不会有事的,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一定会找到小瑾的”。

    明月谣努力从脸上绽放出淡淡的笑容,深情地望着敬希宁,“希宁,有你真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少林吧!”

    于是两人又连夜一路赶去少林,从解语溪到淮水再到少林,两人一直不停地赶路,途中还两次遇到杀人窟的杀手,一路风尘,两人早已疲惫不堪。

    来到少林,山门外的小僧见到两人立刻飞禀给智远方丈,智远方丈听闻两人来到少林很快便来到寺外亲自将两人迎了进去。

    一路进寺之中,敬希宁觉智远方丈脸色有些难看,好几次想说什么可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智远大师,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我怎么瞧见你脸色有些不好”。

    智远方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着敬希宁双手合十低头弯腰道:“敬少侠,老衲有负所托还望恕罪!”

    敬希宁连忙将智远方丈扶起,“大师这是做什么,真是折煞希宁了!”

    智远方丈道:“当初乐掌门和丁姑娘把红怪许放、铁算盘董季还有假和尚刁裘押解至少林,之后我把这三人放到戒律堂看管,可是没想到前几日这三人却被人救走了。”

    “什么?”敬希宁和明月谣听后都大吃一惊。

    智觉大师道:“敬少侠,明姑娘,这件事情与掌门师兄无关,他们三人在戒律堂是由我看管的,这是我的失职我向你们致歉!”

    敬希宁连忙摆手道:“两位大师误会了,晚辈岂敢责怪你们,我只是有些惊讶,少林寺戒备森严,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在两位大师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三人救走?”

    智远方丈道:“老衲也觉得十分奇怪,询问了当日值守的两个弟子,他们都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从后面袭击打晕的,而其他弟子没有一人现有人闯入寺内,直到第二天送早饭的时候才有弟子现三人已经被人救走。”

    敬希宁叹道:“最近一连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智远方丈道:“敬少侠和明姑娘这次来到少林不知所为何事?”

    敬希宁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月谣的小师妹冷怡瑾无故失踪,我们在解语溪现了一块黑铁令牌,找了莫不知辨认,据说是出自天蚕宫,但他再不肯说出天蚕宫下落,所以特意想来问一下大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天蚕宫?”智远方丈努力地搜索自己存留在脑海中几十年的江湖经历,然后摇了摇头,“恕老衲浅薄,这天蚕宫从未听说过”。

    明月谣道:“那慧清神僧会不会知道?”

    智远方丈道:“我师叔远遁江湖已经几十年没有踏出过山门,更不会知道了。”

    明月谣道:“也是,慧清神僧与这凡尘俗世早已判若两边。”

    敬希宁道:“既然这样我们得赶紧下山了。”

    “两位一路风尘仆仆,刚到敝寺何不歇息一晚再走?”

    “多谢智远大师,实在是情况紧急不敢耽搁,他日一定向大师请罪。”

    “敬少侠言重了,是老衲有负所托”。

    “大师不必介怀,我一定将此事调查清楚,决不让恶人再次为恶”。

    于是敬希宁和明月谣离开少林派下山而去。

    一路上两人一语不各自思索,明月谣突然开口道:“希宁,你说救走许放他们的会不会是舒剑?”

    敬希宁道:“我也曾这么想过,可以舒剑的武功智远方丈和智觉大师不可能没有察觉!”

    明月谣道:“你觉得小瑾失踪,我们被杀人窟的杀手追杀还有许放等人被救走这三件事会不会有着什么关联?”

第164章 瘴气林

    敬希宁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们到底有何关系,特别是小瑾怎么会牵涉其中?”

    明月谣的脑海突然灵光一闪,把黑铁令牌从身上取下,“希宁你还记不记得莫前辈当时说这上面刻的花叫什么名字?”

    敬希宁搜索了一下记忆,“好像是叫烈焰花?”

    两人突然心有灵犀抬头互望,“难道和烈焰刀有关?”

    敬希宁紧闭唇齿,拳头不停地敲打在嘴边,“对,这一定不是巧合,舒信死后烈焰刀被舒剑带走,这其中必有关联”。

    明月谣道:“如果整件事情真与舒剑有关,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替舒信复仇,杀人窟的杀手应该也是他请来的,我们只要去杀人窟一探便可知道。”

    敬希宁有些担忧,“杀人窟高价杀人,他们的仇家肯定不少而且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想杀人窟一定极其隐秘也极其防范”。

    明月谣道:“杀人窟倒不隐秘就在石岗山,可是据说这几十年来从没有一人寻仇成功而下山的。”

    敬希宁看着明月谣的眼睛,“龙潭虎穴我们一起闯”。

    两人来到石岗山,虽然名叫石岗,却不见任何一块大的石头,周围都是一片荒草丛生的密林,走在里面,烟雾缭绕,能见不过五丈之外,而且瘴气很重,各种草木花枝的味道混杂其中闻着令人十分不适,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月谣,这里面瘴气很重,小心一些”,敬希宁走在明月谣前面开路,边走边不停的注视着周围的环境。

    突然“咔嚓”一声,敬希宁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幸亏明月谣在后面将他扶住。

    “怎么了?”

    “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敬希宁慢慢将手往脚下摸去,捡起来一看瞬间扔了出去,脸色变得煞白,心中充满了不安,原来方才捡起来的是一个骷髅头。

    “这应该是来杀人窟寻仇的人留下的”。

    “不错,这林中应该还有很多。”

    “小心”,明月谣一剑往敬希宁身后砍去,敬希宁惊魂甫定回头一看,好几条小蛇向自己袭来,慌忙之中手起一掌将它们震落在地。

    两人环顾四周,周围的几棵树上全部挂满了小蛇,嗤嗤的伸出毒舌露出死神般的眼睛把他们包围在中间。

    敬希宁平日里最怕蛇类之物,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在他眼前,瞬间身子一软像是没了力气一样,脚也粘在地上一步也挪不动,豆大的汗水止不住地从额头上流下来。

    明月谣知道敬希宁怕蛇,又见他神经紧绷身子僵硬于是伸出左手紧紧握着他,敬希宁只感到一阵暖流缓缓地流进心底,紧闭着嘴唇冲着明月谣笑了笑,“我们背靠着背你注意前面我注意后面”。

    两人慢慢挪动脚步靠在一起,突然所有的小蛇一起从树上腾空飞了过来,明月谣一招梨花带雨挥舞剑气将它们全部砍落地上,敬希宁双掌舞成一个大的圈子然后用力挥出,那些小蛇还未靠近全部被震碎。

    敬希宁抓住明月谣的手跳过原地拼命往前跑,足足冲出了几百米之远方才停下。明月谣望着敬希宁突然笑了起来,敬希宁十分尴尬,“月谣你就不要笑话我了”。

    明月谣道:“你这是要让舒姑娘知道了非得笑你好几个月不可!”

    明月谣话刚出口便现自己讲错了话,舒怜伊在他们心中是一个永恒的痛,他们两个都无法忘记舒怜伊带着舒信的尸体落寞而孤独的消失在远方的背影,凄凉,心痛,对于舒怜伊他们两人特别是敬希宁充满了愧疚,是一个他想去保护舍不得她受伤但又无法与她在一起的人。一时之间两人都愣在了那里,空气似乎在这个时候突然凝固。

    “快闪”,敬希宁突然扑向明月谣一把把她拉开,然后左手一掌隔空朝前面打去,只听一声哀嚎,一只凶猛的豹子倒在了两人面前。敬希宁冲上前去双手将明月谣护在后面,抬头一看,十几只豹子和恶狼整整齐齐地排在前面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这些畜生一看就是经人训练比普通的要凶残很多,月谣你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明月谣摇了摇头,“我不走”。

    敬希宁道:“你放心,我能应付它们”。

    明月谣沉思一想点了点头,然后抬腿跑了起来。

    那些畜生见明月谣跑动起来,顿时拔腿像闪电一般俯冲而下,其中两只猎豹跳过敬希宁的头顶想要追赶明月谣,敬希宁顺势抓住它们的后腿狠狠地摔在树上然后扑入狼群摔在地上右脚一个横扫将两只饿狼踢到在地。

    剩下的猎豹和恶狼突然变得有些迟疑,个个踌躇不前,敬希宁见状来不及思索撒腿就跑,可那些畜生的度实在太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敬希宁,把他包围在中间。

    敬希宁冷眼盯着它们,双方僵持了许久,突然一只恶狼猛地朝敬希宁扑来,敬希宁踏脚而起一个横塘踢在它的肚子上,那恶浪倒在地上嗷嗷叫了几声便咽了气。又有一只扑来,敬希宁快挥出一掌将它劈倒在地,掌法十分灵动像两道闪电交叉在林中。那些畜生终于失去了耐心按捺不住,全部扑向敬希宁,敬希宁以横扫千军之势劈出无数掌印,密密麻麻全部打在那些畜生身上,只听一声声哀嚎,全部躺在了地上。

    制服了这些畜生,敬希宁担心明月谣的安危,立马追了上去。明月谣跑出狼群之后没有向前而是留在原地焦急地等着敬希宁,见敬希宁安全地追了上来,立马跑上去将他抱住,“有没有受伤?”

    敬希宁摇了摇头,明月谣差点哭了出来,紧紧地抱着敬希宁不肯撒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虽然此刻身处丛林峦嶂阴湿寒冷,敬希宁的心里却十分的温暖,明月谣对他的担心让他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绝不能让明月谣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

    敬希宁轻轻将明月谣的手放下,“这片丛林实在是太恐怖了,我们的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两人在里面兜兜转转找不到任何一条路,毫无方向地往前走,心里没有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将它走完。又行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突然一束阳光从远处照了过来,层峦叠嶂云烟缭绕,明月谣兴奋地跳了起来,“希宁你快看,前面应该就是了,我们马上就要走完了”。

    明月谣拉着敬希宁欢快地往前面奔跑,突然前面一根绳子横在两树之间,两人不约而同地踢到上面同时被绊倒在地上,正准备爬起来,前面钢叉剑戟蓦然飞刺而来,敬希宁一掌拍在地上猛地跳起来,身子仰在半空一脚将一把钢叉踢走,待要落地之时,左手将横在两树之间的绳子使劲扯断然后一把甩出去缠在几把三把钢刀之上用力扯开。

    明月谣从地上纵身而起,解语剑在身前一横,挡住一柄大刀,突然飞身踩在树上然后一剑劈出,一排钢叉全被剑气划破。

    两人躲过暗器袭击,同时凌空跃出十几丈远,然后朝着阳光照射的地方狂奔,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终于出了这一片瘴气林。

    出了瘴气林,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清晰起来,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枝头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犹如从百灵鸟的歌喉里面出,脚下的道路踏实而干净,泥土的芬芳从里面一缕一缕地缓缓冒出,再回头看看身后那一片广袤无边瘴气丛生的密林,两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再一看时,原来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山顶之上。

    “月谣你看前面有一座独木桥”,敬希宁慢慢走向前面。

    “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在石岗山了,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过了这座桥前面应该就是杀人窟”,明月谣望着对面一片平坦宽广的地方心中既高兴又有一种对陌生世界未知的不安。

    两人踩在上面轻轻几步便过了独木桥,到了对面完全不似方才那般阴森恐怖令人惊惶不安的样子,周围平坦宽阔一望无尽,道路两旁栽种了各式各样奇花异草珍木稀树,漫天的蝴蝶翩翩飞舞,数不尽的蜻蜓振动着翅膀打闹嬉戏,一阵阵花香从四面八方飘过来沁入心脾令人神清气爽,种种景色完全不像是一个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鄙视唾骂的杀手组织所在,反倒像是一处人间仙境。

    两人沿着用鹅卵石铺砌而成的小道慢慢地往前走,经历了刚才一幕幕凶险的场景如今丝毫没有欣赏景色的兴致只是聚精会神不停地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穿过一片花林,两边出现了一大片不知名的花草栽种在两侧,每根草从中间分裂成两片足有一尺多长的叶子,每片叶子的叶沿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尖尖的锯齿,草叶周身也呈现出赤黑色,看上去十分奇怪。

    敬希宁一边小心地走着,一边看着两旁的草叶,“月谣,这是什么草怎么这么奇怪,每根草上面只长两片叶子,而且边上长满了锯齿看上去十分锋利,样子也怪怪的”。

    明月谣摆了摆头,“我在外面也从来没有见过,也许是因为这里独特的气候环境所生长起来的吧,希宁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我们俩都进这里来这么久了竟然没有出现一个人”。

    “是啊,我也正在纳闷,刚才那片瘴气林如此凶险这里却安静得让人害怕”。

第165章 杀人窟

    正当两人还在疑惑之中,突然从不远处的大殿之中飞身跳出许多身穿黑色长衫的杀人,个个手持利刃,十八般武器样样都要有,出来之后分别往左右两边站成两列,每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只是冷冷看着敬希宁和明月谣,像是两排披上了衣服的雕像直直地屹立在那里。

    敬希宁和明月谣背对着靠在一起,随时准备与这些杀手交手,突然只觉一阵阴冷的黑风从大殿里呼啸而来,刚还在门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闪到了众人面前,仔细一看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立在那里,手持一把没有出鞘的长刀,用他那高傲冷漠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一番两人,露出深深的不屑之意。

    明月谣走上前去,“想必你就是杀人窟的主人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季无痕?”

    那人嘴角轻蔑地往上一扬,扭动脖子左右一摇,“虽然有此名号,但真正被我杀的人却寥寥无几,因为这天下没有几个人有资格死在我的手里”。

    敬希宁听后有些气愤,“你们杀人窟不论善恶奸邪只为金钱而杀人,这天下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善良和正值的人死在你们手里,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丝的惭愧吗?”

    季无痕瞪了敬希宁一眼,“惭愧?无知小辈!不过你们能躲过我派出去的杀手还是有些本事,不枉有人花了大价钱。”

    季无痕突然两指一捏,身后三人立马站出来跪在地上,季无痕指着敬希宁,“你们可还记得这三人?”

    敬希宁摇了摇头,季无痕又扭了扭脖子低头看着三人,“他们就是我派出去杀你们的人当中唯一回来的三人,杀人窟的规矩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

    那三人低着头齐声答道:“属下明白!”说完拔出自己手上的刀在季无痕面前自刎而死,然后立刻被人给拖了下去。

    敬希宁虽然听明月谣向自己简单介绍过杀人窟,但是现在亲眼看见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怵,但对于他来说更大的还是愤怒,杀人窟的人不但视别人的性命如草芥,对自己人也是毫不留情说杀就杀。

    “你们这是什么破规矩,这可是三条活生生的人命”,敬希宁愤怒地朝季无痕吼了起来。

    季无痕得以洋洋地笑了笑,“规矩就是规矩,杀人窟的规矩谁也改不了”。

    明月谣指着季无痕,“到底是谁出钱让你派人来杀我们的?”

    季无痕转过身径直往大殿里面走去,“想知道答案就进来。”

    敬希宁和明月谣互相看了看,然后跟着季无痕走了进去。进到大殿之后季无痕威风凛凛地端坐在中间的主人椅上,突然隔空一股掌风将右侧放置的一坛酒推向敬希宁,那酒坛在空中呼呼地旋转着飞向敬希宁,敬希宁身子微微往右一倾顺势将酒坛抓在手中。

    季无痕道:“杀人窟很久没有来过外人了,来者是客,我敬两位”,说完右手抓起一坛左手又将另一坛酒推向明月谣,待那酒坛快要飞向明月谣时敬希宁一把将它抓住,“月谣是个姑娘,这酒还是算了”,然后又扔向了季无痕,季无痕接过之后左右两手个抓着一坛,“好,既然如此我替明姑娘喝了”,季无痕说完将酒坛举过头顶一坛一坛往自己口中倾倒而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全部一钦而尽。

    季无痕指着敬希宁,“敬兄弟,该你了”。

    敬希宁正抓起酒坛正准备饮下去,明月谣将他的手腕抓住看着他摇了摇头。

    季无痕擦了擦嘴角的酒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明姑娘是怕我往酒里面下毒?既然你不放心,那我就先喝一口”,说着径直走到敬希宁旁边,然后拿过手中的酒坛高高举起满满地倒了一口咕咚喝了下去。

    季无痕又将酒坛递回了敬希宁,“喝完这坛酒我就告诉你雇我们杀人窟杀你的金主是谁?”

    敬希宁看了季无痕一眼,接过酒坛一饮而尽。

    季无痕拍了拍手掌,“敬兄弟够爽快,我答应了你决不食言,你不是想看想杀你的人是谁吗?他就在这大殿之上。”

    敬希宁和明月谣听后顿时心头一震,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季无痕,明月谣手中紧握着解语剑随时准备出鞘。

    就在这时,从殿后66续续出来了五人,敬希宁抬头一看,正是舒剑和许放、刁裘、董季还有司空见真。

    “敬希宁一别多日别来无恙啊?”

    “舒剑果然是你,当初看在伊伊的面上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不但不思悔改还执迷不悟,他们三人是你从少林救走的?”

    舒刚仰头哈哈大笑道:“光靠我一人哪有那样的本事,这还得仰仗季前辈。”

    明月谣与司空见真对视了一眼,“司空见真你也来了?”

    司空见真的眼神尽量回避着敬希宁和明月谣,不好意思地低着头道:“主公已死,舒剑就是我的主人。”

    “舒剑你费尽心机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舒剑一边说着一边咬牙切齿地走了下去,“义父和舒刚都死在你的手里,你说我要干嘛?今天我要让你和明月谣偿命!”

    敬希宁挡在明月谣前面,“你还没那个本事!”

    “哈哈哈哈···”,季无痕在一旁突然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敬大侠,你现在将全身真气运行于任脉试试?”

    “怎么回事儿?”敬希宁暗自将体内真气往任脉疏通却现自己完全提不起气,又使劲试了试,现自己的经脉好像被封堵了一般所有内力已经完全使不出来。

    “你就别费劲了,你身上重了酥骨散十二个时辰都使不出内力,强行运功只会损伤体内经脉,到时候要是残废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敬希宁听罢一气之下急火攻心身子不由一颤左偏右歪连腿上也使不出力气,勉强站了一会儿像失去骨头一样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明月谣见状赶紧上前去将他扶住。

    敬希宁抓着明月谣的手望向季无痕,“怎么会?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刚才的酒你也喝了”。

    季无痕背起双手在敬希宁前面一步步地走着,“之前这酒里面确实没有毒,不过我事先将酥骨散裹上了一层蜡贴在酒坛里面,方才下来拿你的酒喝完后悄悄用内力将白蜡给溶解到酒里,所以你就这么中了毒,本来我是不屑用这种东西的,就算是和你单打独斗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不过舒剑今天必须要你和明月谣死,为了以防万一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希望你们不要见怪。”

    “卑鄙!”

    明月谣见势不对,扶起敬希宁轻踏脚步直往殿外奔去,舒刚和季无痕立马追赶而去。明月谣刚出大殿不远,季无痕踩着杀人窟的杀人像幽灵一样瞬间闪到前面挡住了去路,在转身回头时,舒剑也带着许放等人围了上来。

    敬希宁用力推开明月谣的手,“月谣别管我,你拉着我是走不了的,你不能有事!”

    舒刚手里握着烈焰刀,“今天你们两个都得死,谁也别想走”,说完拔出烈焰刀腾空一跳直往明月谣劈砍而去。

    明月谣被迫将手从敬希宁身上拿开往后一退,解语剑随风出鞘两脚轻轻往前一倾斜刺而去。

    舒剑自从拿了烈焰刀之后,其刀法与功力较之以前大大增加,加之报仇心切,整日习练烈焰刀法,虽比不上舒信刀法的老道,但已如脱胎换骨一般日益趋于化境。烈焰刀本以刚猛著长,加之舒剑天生力气极大,每一刀砍在明月谣的解语剑上都令明月谣手腕缠斗个不停。

    舒剑手提烈焰刀劈石削铁挥刀忘命,像是战场上杀红了眼的狂魔不顾一切地明月谣身上劈砍,明月谣自知舒剑力道刚猛便不与他正面相碰,身子灵动飘逸忽左忽右,解语剑柔软得就像是一条白绫不停地在舒剑四周转动,一道道剑气像一条条彩虹横贯天际铺盖而去。

    两人斗了许久,舒剑丝毫占不到便宜而且渐渐不敌,体力也越来越弱。

    季无痕见舒剑已经处于下风,于是挥剑朝明月谣身后挑刺而去。一道道剑光像是一道道闪电从头顶的天空劈闪而来,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漫天的杂草与花枝像是吹散的花絮化作一块块锋利的刀片往明月谣脸上狂涌而去。明月谣将解语剑在面前划出一道道剑圈,剑圈从无变有,从小变大,一道道剑圈像是一朵朵浪花迎着狂风乱草拍打而去,两股剑气碰撞在一起,顿时四周一阵阵剧烈的抖动和爆裂。

    舒剑见季无痕出手便站到一边,朝董季使了个眼色,董季突然从身上取出铁算盘,那算盘在手中舞动旋转了几圈呼哧一下直接往敬希宁后背击打而去,敬希宁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明月谣,忽然只觉一块重物捶打在自己骨头上疼得好像要断裂了一般忍不住朝前面一栽大叫一声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吐出来。

    “希宁!”明月谣见敬希宁扑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流满了嘴边顿时也跟着惊叫起来,季无痕趁着明月谣分心右手收剑左手猛拍而去,一掌把明月谣打在草地上,明月谣的身子在地上翻滚了两圈,那长长的叶子边沿上锋利的锯齿把明月谣的裙衣划破直接刺入肉里,顿时身上到处都是血痕。

第166章 离心草

    明月谣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敬希宁身边,敬希宁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抓住明月谣的肩膀,那草叶割在明月谣的身上却像一把把刀片插在自己心头,望着她满身划痕,敬希宁心痛地抚摸着她,“月谣,你怎么样了?”

    敬希宁全然不顾自己被董季铁算盘击中后的疼痛,明月谣似乎也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上被那些奇怪的草叶扎进自己身体里的痛处,用自己的袖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敬希宁满嘴的鲜血。两人相互扶持,彼此依偎,全然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伤痛而把对方任何一点伤害当成了自己最大的疼痛。

    明月谣突然感觉胸口像是有一把小刀在不停地撕绞着自己,而且越是想着敬希宁自己的心便会更加的绞痛,疼到厉害的时候感觉整个人的灵魂都已经不属于自己,撕心裂肺,无法言语。

    明月谣推开敬希宁,左手使劲地抓着自己的胸口都抓出了血痕,突然一口黑血止不住从嘴里喷涌而出。

    敬希宁一下子吓得脸色惨白还没有明白过来生了什么事情,以为是刚刚季无痕那一掌力气太大加上把地上的草叶给划伤有些疼痛,“月谣,你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明月谣痛得快说不出话来,“我的心口好痛,快要裂开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敬希宁摇了摇头脑袋一片空白,抬头狠狠地瞪着季无痕大声地嚷道,“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季无痕看着明月谣痛苦无助地神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我就告诉你怎么会这样”。

    季无痕指着旁边的草叶,“想必你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两旁的草叶,它看上去是不是有些奇怪,没见过?这种草的名字叫两叶草,也叫离心草,只要被它割伤皮肉浸入血液草叶上的毒汁便会随之溶解进去,凡中了离心草的毒,中毒者只要为自己心爱的人而动情或者心痛便会激此毒,其痛如刀绞穿心痛不欲生,方才明月谣就是因为看着你受伤心痛才会牵引离心草的毒”。

    敬希宁不解道:“你们栽种这么多离心草在这里难道就不怕自己被它割伤中毒?”

    季无痕伸着食指摇了摇,“离心草只有为心爱的人而动情或者心痛的时候毒性才会作,否则草叶上的毒汁便不是毒,而我们杀人窟的杀手是不会有感情的更不会为女人动情,所以这些离心草对于我们来说就跟普通的花草没有什么两样”。

    “我杀了你”,敬希宁风怒地咆哮着冲向季无痕,可还没有靠近便摔倒在地上,双手暴着青筋抓在地上怀着满腔熊熊燃烧的怒火,而明月谣又开始痛了起来。

    季无痕指着敬希宁,“你千万不要乱动,这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你失去内力就跟个废人没有什么两样,可你每受一点伤明月谣就会为你心痛,而她一旦为你心痛离心草的毒就会作,到时候她看着你痛你看着她痛那可就没完没了了,所以你应该表现出男子汉应有的气魄来,不要让她为你而痛”。

    敬希宁心里明白,哪怕他再受一点点的伤明月谣也会于心不忍痛心不已,而那时候离心草的毒便会作,唯有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让明月谣安心离心草的毒草不会作,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痛苦露出轻松自如的表情走回明月谣身旁,“月谣你千万不要担心我,等到二十四个时辰之后我的内力便会恢复,到时候我一定替你拿到解药杀了季无痕”。

    明月谣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方才痛得苍白的脸上透露着坚毅的表情,“我没事儿,不用担心我”。

    这时,舒剑带着冷漠的表情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这也算是为伊伊出了口气,她当初不顾义父的阻拦跟着你历经死生,可到头来你是如何地负她?我今天要慢慢地折磨你们直到死去方解我心头之恨”。

    舒剑说着突然一刀插入敬希宁的大腿然后慢慢地往肉里面搅动,敬希宁痛得直冒冷汗却咬紧了牙关将脸上所有痛苦的表情全部隐藏了起来,假装轻松的望着明月谣,“我没事儿,这点痛跟被虫子盯了一下没有什么不同”。

    敬希宁虽然极力表现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但明月谣分明能看出来隐藏在他表面之下如此钻心刺骨的疼痛,心口也不禁绞痛了起来,两人趴在地上痛不欲生,明月谣突然抬头仰天大声惊叫,那一阵阵痛苦撕裂的声音像一支支锋利的箭头飞射如云霄,惊得四周地飞鸟群起飞走。

    明月谣忍着钻心剧痛一把抓起解语剑朝着舒剑飞刺而去,舒剑把烈焰刀从敬希宁大腿上拔出横刀挡住,季无痕见状突然从身后向明月谣袭来,明月谣回身连续反刺了十几剑,中间没有一点停顿和犹豫,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将自己和敬希宁身上的痛苦全部化到解语剑上变身无数的剑气朝着季无痕的面前吹散而去。

    明月谣手持解语剑不顾一切直往季无痕身上挥刺,季无痕单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悬空一连往后退了许久,直到杀人窟的悬崖边上突然双脚落地,身子前扑,一道道阴冷刺骨的剑气连续不断地往明月谣攻去。

    两人站在悬崖边上,身后是高不见底的山谷,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从平地上一直延伸至崖边,明月谣轻快地飞舞在巨石之上,一会儿从这边跳到那边,一会儿从那边跳回这边,像一只轻盈的白鸽漫飞的舞蝶圣洁的天使,手拿一把宝剑斩妖除魔,勇斗猛兽。

    季无痕无愧称为天下第一杀手,其剑法之高世所罕见,每一道剑气像是一阵阴冷的寒风,像一团从天边快飘来令人压抑窒息的黑云,他的每一招每一剑都是那么的咄咄逼人不留余地,只想把人逼入绝境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无能为力地躺在溅满鲜血的草原上,然后他只需要一刀一刀剐掉皮切下肉和上酿好的烈酒尽情地品尝自己的猎物残留在齿边的美味。

    明月谣好几次都被季无痕逼到悬崖边上险象环生,季无痕出剑像惊雷闪电一般每一招都快果断,一道道剑气化作一道道寒光从天而降劈头盖脸朝着明月谣挥斩而去,明月谣被逼到一块凸出到崖谷的石头上心惊胆寒地站在边上,季无痕突然抬起右脚用力往石头上一跺,脚力刚猛直接把石头震裂,明月谣脚下的石块开裂掉落,自己也跟着往下面掉,幸好快要落下的瞬间抓住了石头的边角。

    “月谣”,敬希宁大声地喊着,明月谣掉落的那一刹那吓得他魂都快没了,直到看到她把手抓在了岩石上心中才稍微缓和了一下。

    明月谣左手用力抓在岩石,指尖的指甲在粗糙坚固的岩石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赶紧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呼吸,用力往上一蹬好不容易才爬了上来。

    敬希宁再也受不了自己在一旁无能为力地看着明月谣无数次在危险的边缘打转来来回回,自己也神经也跟着明月谣和季无痕的打斗而不断地绷着,简直快要崩溃,他看出来明月谣不是季无痕的对手,如此僵持缠斗下去明月谣最终必定精疲力尽败于他之下,更重要的是季无痕和舒剑都一心想要致自己和明月谣于死地,两人要是在继续打下去明月谣性命堪忧。

    “月谣快走不要管我,你要是逃出去我们俩个都能活,你要是逃不出去我们两个都要死,舒剑就是想看着我们死在彼此面前”,敬希宁大声地叫喊着,催促着明月谣赶紧离开。

    “希宁,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要走我们也要一起走,我是不会扔下你独自逃命的,我们俩已经成为了一个整体,谁也离不开谁”,明月谣一边与季无痕拆招一边大声地回应着敬希宁。

    敬希宁见明月谣不肯离去,心下十分着急,“月谣你听我说,舒剑要是抓不到你是不会杀我的,你现在不能有事,小瑾此刻生死未卜还在等着你去救她,你忘了当初答应秋前辈的话了吗,你要好好照顾小瑾”。

    明月谣此刻再也无心与季无痕缠斗下去,听着敬希宁的话她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她想到了冷怡瑾此刻还不知在何处受着怎样的煎熬,不知不觉中眼眶里的泪珠已经忍不住顺着娇美的脸颊倾流而下,而自己此刻也是伤痕累累,明月谣决心暂且逃离,等养好了伤再来救人,到时候就算是救不了敬希宁也要与他死在一起。

    “希宁你要好好活着,要是你死了我绝不独活”,明月谣说完使出一招剑底生花,一道长长的剑气顺着脚下巨大的岩石呼哧着滚动而去,顿时一阵阵巨大的响声犹如山涧爆的洪流喷涌而起,季无痕毫无防备惊慌之余腾空而起往后倒退。明月谣趁着时机飞身而起犹如惊鸿一般瞬间消失在无边的山巅。

    刁裘等人见明月谣逃走正准备追上去,舒剑把四人叫住,“大家不用追了,有敬希宁在这里她一定会回来的”。

    季无痕心有不甘地走到舒剑面前,“可恶,是我小看了明月谣,竟然让她跑了”。

    舒剑远远地望着明月谣消失逃跑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看敬希宁,“把他给我押走”。

第167章 桃林深处

    敬希宁被押送到杀人窟的地牢之后被五花大绑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一块木桩之上。

    舒剑走到他前面一把扶住他低垂的脑袋得意洋洋地看着他,“怎么样现在的滋味好受吗?”

    敬希宁冷笑了一声从内心深处涌起十分的鄙视和不屑,“你是伊伊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欠她太多,当初不忍心看到她失去唯一的亲人所以才心慈手软放你走,没想到你竟然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舒剑将手从敬希宁脑袋上放下,“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敬希宁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舒剑,“我没有后悔,要是让我重选一次我照样会放你走,这跟你没有关系,是我欠伊伊的”。

    舒剑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不过他的笑声没有胜利者将要复仇的痛快和欢畅而是充满了无限的悲凉和不解,“我是该说你重情重义呢还是说你蠢呢,你放心看在你这么说的份上我不是让你就这么痛快地死去的,等抓到了明月谣我要你们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被折磨然后悄无声息地死去,只有这样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舒剑一边说着一边将他隐藏在自己内心的黑暗和愤怒全部激出来,将烈焰刀的刀尖轻轻地插进敬希宁的胸前然后在里面左右搅动。

    敬希宁的胸口被绞出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眼孔,身体里的血液顺着眼孔慢慢地流下然后浸透到身上的衣服,顿时胸前像是被一片红色枫叶渲染的凄凉,舒剑将那无尽的仇恨将两只眼睛鼓成了水牛眼睛一般的大小,敬希宁忍着烈焰刀刺入骨髓的疼痛咬紧牙关没有一丝一毫地恐惧和痛苦,眼神中充满了对舒剑无限的怜悯和嘲笑,舒剑在敬希宁的眼神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成就,反而被他若无其事的哀怜给激怒,用力将到深深地插了进去,“我说过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去,等抓到了明月谣送你们一块去祭奠义父和舒刚”。

    舒剑说完猛地一下将烈焰刀从敬希宁的胸口取了出来,“你们给我好生照看住,在抓到明月谣之前他要是死了你们也跟着陪葬”,舒剑用身上的长袍用力地擦了擦烈焰刀上敬希宁残留的血迹然后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地牢,董季和刁裘等人紧紧地跟了出去。

    明月谣带着满身的重伤一路逃命,在石岗山气喘吁吁地跑了许久无意间看到前面有一处密密麻麻盛开着桃花的桃林。明月谣慢慢地靠近桃林现四下无人然后悄悄地走了进去。

    明月谣进到桃林深处其中,一片片桃花在暖暖地春风之中盛开得无比的灿烂,天边的晚霞像一条条天上仙女织成的彩锦透过明媚干净的天空照耀进来挂在满片的桃林之中。明月谣在里面转来转去,一片片红里镶白的花瓣像是为了迎接这个不期而至的人而举行的一场盛大的花会,一阵阵和风吹过满林的桃花像一个个从九天琼台碧池悄悄跑出来的调皮可爱的小仙女随着漫天的飞絮翩翩起舞。

    明月谣踩在一片片被花瓣铺满的草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高山之上的风流雅士在山涧水流之中弹奏着一声声动人的琴曲。血染的白衣在这密闭的桃林像是一个纯洁的姑娘闯入了一片未知可怕正在等待外界探索的仙境。

    明月谣径直往前走去,许久之后方才穿过这片桃林,突然之间一潭碧水绿池挡在了自己面前,抬头一看,深潭尽头是又是一片桃林,而桃林深处隐隐约约有一处简简单单的茅草屋。

    明月谣低头往四处看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用力扔进潭水里,许久听不到沉底的声音,料想这潭水定然是十分高深,而水潭的表面宽阔浩大,纵然再高的轻功也无法跃过上面跳到对面。

    明月谣望着这满潭的池水而叹息,突然抬头望向桃林深处,那里既有茅屋必有人家,既非人力可以跃过此处定有其他自己不知晓的途径,想到此处,明月谣突然挥剑往潭水平面上挥划而去,只听一阵阵池水搅动沸腾的声音过后明月谣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喜悦,她隐隐约约看到了潭下深埋的暗桩,于是踮起脚尖踏脚而起直往潭水上面踩踏而去。明月谣循着方才瞧见的暗桩排列布置的规律施展着脚下的轻功像一直轻柔的蜻蜓在水面轻盈地飞驰而过。

    过了那一池碧水深潭,明月谣小心翼翼地朝桃林走去,很快走到桃林深处,一处简朴素雅的茅草屋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眼看大门紧闭,明月谣心想能在这等风雅素朴的环境之中居住,这茅屋的主人也定是不凡之人,不敢贸然上前,于是静静地站在茅屋前面抱剑喊道:“晚辈明月谣误闯贵地还望前辈见谅!”明月谣喊了一声里面没有反应,又连喊了两声依然大门紧闭整个院子里没有任何声响。

    明月谣心下奇怪,看着院子周围干净素雅肯定是有人常年居住在此,于是轻轻跨起脚步朝里面走去。

    明月谣刚走到正门之前准备伸手去推,突然后面一阵冷风袭来杀气逼人,来不及回头蓦地弯腰低头,只觉一片黑云从头上推压而过。

    明月谣立稳脚步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对方,那人身子在半空之中像一只风车扭动着身子转个不停,两腿如千斤压顶直往明月谣头顶之上连续猛踢毫无停顿歇息的势头。

    明月谣被对方压制得十分紧迫,抽出解语剑划出一道道剑气笼罩在自己周围挡住双腿的踢打,猛地凌空跃起回身挥剑反刺挑杀而去。那人压低身子双腿在地上横扫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踩踏而来,再一跳起像一把铁锤猛踢而来直往明月谣胸前,明月谣顺势两手抓住解语剑的尾横档在自己面前,对方那凌空一脚正踢在解语剑上,两人一下子僵持在那里。

    这是两人目光相对终于才看清楚了对方的样貌,那人眼神突然停留在明月谣脸上久久不愿离去,腿上的力道也渐渐渐弱没有再次出招的准备,明月谣被那人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一把将解语剑收回,那人见明月谣收剑撤招自己也往后一翻将双腿的余力收住。

    明月谣见对方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男子,连忙呼道:“阁下不要误会,在下并非有意闯入若有打扰还请勿要见怪我这就离开”,明月谣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去。

    那人听明月谣如此说话知他不认识自己于是伸手将她叫住,“这位姑娘请留步,刚才在下一时没看清楚人将姑娘误以为从杀人窟而来,得罪之处还望恕罪!”

    明月谣停住脚步回身看着他,“杀人窟与你有仇?”

    那人摆了摆头,“谈不上有仇,我以为是他们要来杀我!”

    明月谣有些不解,“既然杀人窟与你无仇那你为何会担心他们来杀你?”

    那人笑道:“杀人窟杀人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明月谣一听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对方见明月谣山上满身伤痕,衣服上血迹未干,小心问道:“这位姑娘你为何会来到这里?”

    明月谣道:“我是被杀人窟追杀逃到此处的”,明月谣说话的时候气息越来越弱,身体已经非常虚弱疲惫,整个人摇摇晃晃快要晕倒。

    那人连忙将明月谣扶住,手刚伸到明月谣肩膀明月谣不假思索地将他推开,两人愣了一下,场面顿时十分尴尬,“对不起是在下鲁莽了,我看姑娘伤得很重赶紧进屋去用药清洗护理一下”。

    那人说完在前面带路,径直走到门外将门推开然后走了进去,明月谣在他背后往里面扫视了一眼然后跟在后面进去。

    两人进去之后那人招呼明月谣坐下,然后自己去到里屋取下药箱拿出了两只药瓶然后走出去递给明月谣,“这都是我这些年秘制的金疮药,对你的伤势有很大的帮助,你最好到里面去清洗一下伤口然后敷在上面”。

    明月谣往里屋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不用了!”

    那人突然意识明月谣的顾虑,冲着明月谣笑了笑,“那这样我去给你打盆水你把手和脸先清洗一下”。

    明月谣点了点头,“多谢!”

    那人回身出去不久之后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明月谣突然现那人端着水盆的手不停地摇晃还洒了许多在地上像是使不出力气一样,心里十分奇怪。

    那人将水盆端在明月谣面前放到桌子上,“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明月谣站起身来自报家门,那人也很爽快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在下金世轩!”

    明月谣简单清洗了一下自己衣服和手上的血迹,抹上金世轩的金疮药,一直在奔波逃命之中现在好不容易坐下来歇息心里舒服了很多。

    明月谣偷偷瞄了一眼金世轩的双手,现他两只手腕处都有结痂的伤痕,想问又怕有些唐突欲言又止,金世轩看出了明月谣的心思,故意问道:“明姑娘可是有什么想问我?”

    明月谣将身子微微前倾,“方才与金大侠对招的时候见你双腿刚劲有力,可方才见你端水的时候两手却在不停地颤抖像是使不出力气,不知这是何故?”

第168章 多情杀手

    明月谣刚刚说完金世轩的脸一下子便阴沉了下来。

    “金大侠是月谣失礼了”,明月谣立马低头向金世轩道歉。

    金世轩摆了摆手从凳子上起身若有所思地在明月谣面前走来走去,“大侠这称呼可是万万不敢当,我比明姑娘痴长几岁,要是不嫌弃就叫我金大哥吧!”

    “金大哥!”

    金世轩微微笑了笑,“我看明姑娘你一身伤痕像是被人追杀至此,到底是为何?”

    明月谣道:“实不相瞒,我是被杀人窟的人追杀一路逃跑无意之中才闯入这里的”。

    “杀人窟,果然又是他们,能花大价钱请杀人窟出手想必明姑娘得罪的人不简单啊”。

    明月谣听金世轩的语气知他对杀人窟应该是十分了解或者熟悉,而外人一般听到这三个字都会不由得脸色大变金世轩却神情自若一点也不惊讶,“不错,对方确实不是一般之人,但我看金大哥听到杀人窟的名字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金世轩嘴角微微一撇,“杀人窟派出去的杀手要是完不成交待的任务就得回去自裁,因此每个杀手都拼命地杀人,否则就是被杀,杀人窟因此而多受一些人的看重不惜重金聘请,但你可听说过这么多年来曾经有一人任务失败却活了性命吗?”

    明月谣一脸茫然,“江湖上倒是有所传闻,不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明月谣说道这里看了一下金世轩突然脸色有些惊恐,“难道?”

    金世轩抬头闭眼似乎一段痛苦的回忆顿时涌上了心头,“不错,那个人就是我!”

    明月谣一听不禁站了起来,“你怎么会?”

    金世轩道:“我一个人独居在此处已经七年了,很多话不知道对人说,今天你来了,姑娘要是不嫌我啰嗦我就给你讲讲?”

    明月谣道:“金大哥要是信任我的话但讲无妨!”

    金世轩困在桃花潭七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见到明月谣之后所有的往事想潮水般一幕一幕地涌现在自己脑海,他在回忆这段事情的时候表情是悲凉和落寞的,隐藏在内心深处久久不为人知的事情突然向泄闸的洪水瞬间全部打开。

    原来金世轩竟是杀人窟主人季无痕一生之中收的唯一两名弟子之中的一人,另一人叫王启赞,当年善意门与长湖帮交恶,而长湖帮几次攻打善意门都无功而返,于是长湖帮花下重金请求杀人窟刺杀善意门门主段路翁。

    那段路翁在江湖之上早已是成名之人,武功高强,季无痕先后派出两路杀手刺杀结果全部失败,杀人窟从未有过两次失败的经历,季无痕一怒之下将自己的两个徒弟王启赞和金世轩派出,这两人深得季无痕真传,尤其王启赞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具备了一名专业杀手所拥有的一切素质和恶习,冷血无情。

    王启赞和金世轩带着杀人窟的杀手闯入善意门大开杀戒,不但段路翁被杀,善意门门下所有弟子全部死于王启赞的刀下。

    段路翁临死之前本已经把自己的小女儿藏了起来,无奈小女儿惊吓之下哭出声音被王启赞发现,王启赞毫不留情准备杀之后快,金世轩见杀人太多而且那小女孩只有四岁,一双无辜而恐惧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于心不忍便想要制止王启赞。

    王启赞和金世轩因此而争吵起来最后甚至大打出手,金世轩最后保住了小女孩的性命将她悄悄藏匿抚养,王启赞回到杀人窟将此事报告给季无痕,季无痕听后勃然大怒将金世轩拿来问罪。

    金世轩被五花大绑绑到了季无痕面前,金世轩跪在季无痕面前默然不语,季无痕指着他大骂道:“你和启赞是我唯一的弟子,终有一天杀人窟会交到你们的手里,可你这次却犯了杀人窟的大忌,在你很小的时候我便告诫你杀手是不能有任何感情的可你却动了仁慈之心。”

    金世轩跪在地上辩驳道:“师父,那个小女孩才四岁,我们已经杀了善意门上下老老少少一百多口人,难道就不能留一下一个小女孩吗?”

    “住嘴,你还不知悔改?”季无痕一脚踹在金世轩的后背,“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把那个小女孩带到这里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她,我可以当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金世轩听着季无痕的话心里默默地发怵,那小女孩无辜恐惧的眼神在她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无论如何他也下不去手,金世轩的心里默默地滴着血滴,“请师父恕罪,弟子做不到”。

    “混账!”季无痕暴怒之下许久才慢慢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你已经做不了杀手了,来人,把他关起来,谁也不准靠近他”。

    金世轩被季无痕管进了土牢,可是段路翁的小女儿被自己悄悄安置起来虽然托人照顾着却始终放下不下,于是假装自杀骗来看守之人为自己解开手脚的铁链逃出土牢,金世轩逃出杀人窟立马去到安置小女孩的房子,可到了那里发现请来照顾小女孩的一个大婶和那小女孩已经全部被人杀害遗弃在院子里,金世轩仔细查看了杀人的手法知道是杀人窟的杀手所干,一片愤怒之下对季无痕心灰意冷。

    金世轩怀揣着满腔如同蓄积已久的快要爆发的火山一样的怒火拿着他那以前从未手软过杀过无数人的剑无所畏惧地重新回到杀人窟。金世轩在杀人窟见人就杀,出剑之快毫无留情的余地,脑海里全是那小女儿无辜天真的眼神,杀人窟的前面差点被他血染成一片令人发颤的地方。

    金世轩恣意挥杀既是为那小女孩报仇也是在为他曾经犯下的滔天恶行赎罪。

    王启赞将此事报告了季无。

    “孽徒,我亲自清理门户”。

    季无痕出剑如霜,黯然无痕,金世轩身上所习武功全是出自季无痕之手根本不是他对手,很快便被季无痕制服。

    金世轩一脸傲骨无所畏惧,“你杀了我吧,我早已是个该死之人”。

    季无痕瞪着金世轩,“你的命是我的,杀不杀你什么时候杀你都跟你没有关系,只有我才能决定,我跟你说过杀手只能的血只能是冷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热度,而你的心和你的血却从厚厚的冰块之中溶解而出有了温度,你已经丧失了一个杀手最基本的素质,已经是一个该死的人,可我现在不想让你死,我要让杀人窟所有的人都记得什么是一个真正的杀手”。

    金世轩突然将手中的剑从众人眼前闪过,只听金世轩一阵惨叫,两手垂在了地上,他的两只手腕各自被割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手筋全被季无痕挑断。

    “你现在已经是半个废人了,你的手终身也不可能再用剑,我不杀自己的徒弟,你自己去桃花潭的小屋终身不得出来,否则就算我不杀你你也会彻彻底底成为一个生不如死的废人”,季无痕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可他的心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痛了起来。

    明月谣听完金世轩的故事不禁有些神伤,“杀人窟为江湖人所不耻,虽然闻之令人害怕,可从来没有人是正正看得起他的”。

    金世轩道:“我现在已经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从前的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幸运的是我在这场梦里醒得早。”

    明月谣突然有些奇怪,“你当年被季无痕挑断了手筋可怎么还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金世轩道:“我的手再也不能握剑,于是便勤练双腿,在这七年之中自创了天杀腿”,金世轩转身望着明月谣,“明姑娘你就放心在这里住着好好把伤要好,就算是杀人窟的人追到这里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一丝一毫。”

    明月谣十分感激,“多谢金大哥,可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最多两天我必须回到杀人窟去救出希宁。”

    “希宁?”金世轩不禁有些好奇,“你明明已经逃出来了可却还要不顾一切地跑回去救人,我想那个人对你一定很重要,他在你的人生中一定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金世轩说完之后心头不禁略过一丝酸楚,他好像在期盼着明月谣一个否定的回答,可他又清醒的知道这明明是在自欺欺人。

    明月谣没有说话,只是无尽的沉默,突然胸口又开始绞痛,金世轩把手伸过去给她把脉,“你中了离心草的毒?”

    明月谣痛苦地点了点头。

    金世轩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他救出来”。

    明月谣道:“金大哥已经跟杀人窟撇清了关系,我们俩萍水相逢你没有必要去冒险。”

    金世轩微微笑道:“我心里的一潭死水好像突然起了涟漪,我想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明月谣听罢一脸愕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以她的聪明伶俐明明白白的听出了金世轩话中之话,言外之意,可她不能向他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她现在的心里只惦记着敬希宁,一心想着敬希宁的安危,必须要尽快将身上的伤养好然后救出他,如果救不出来那她也做好了心中的打算。

第169章 生死相陪

    明月谣在桃林小屋休息了两天,可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敬希宁,待伤势基本好转之后便准备返回杀人窟救出敬希宁。

    金世轩挽留明月谣再留两天待伤势痊愈之后再做打算,可明月谣去意已决于是不好再做挽留。

    “既然如此,那我随你一起去杀人窟,毕竟我从小在那里长大,里面的很多情况我都熟悉,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金世轩决定随明月谣一起前往杀人窟。

    明月谣道:“其实你没有必要的,到时候见到了季无痕你该如何自处?”

    金世轩道:“在桃林小屋的几年我仍会经常想起那个小女孩,有些事情应该有个了结。”

    于是两人一起潜入杀人窟,再次回到这里明月谣明显感到外面的守卫比以前多了许多,每个关键的地方都有派人把守。

    明月谣望着守卫森严的杀人窟,“我与希宁一起来的时候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现在却有这么多人,看来他们是专门用来防我的,也不知道现在希宁到底被他们关在何处?”

    金世轩看了看周围,“这里的一切和七年前相比都没有什么变化,以师父的性格堂而皇之地派出这么多人守在外面不是为了防你而是生怕你不来。”

    明月谣一脸迷茫的看着金世轩,“金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金世轩道:“杀人窟平日留在家中的杀手都不会用来看家护院而是在里面练功训练,如今安排了这么多人在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你的朋友还没有死,要想救他就只有闯进去。”

    明月谣道:“可是杀人窟这么大,希宁会被关在何处,我们应该到哪里去救人?”

    金世轩想了想,轻轻拍了一下明月谣的肩膀,“明姑娘你跟我来”。

    金世轩带着明月谣绕过杀人窟的前殿,悄悄找了一条小路从后殿直插而去,很快便进入和中庭。

    “这是什么地方”,明月谣不明白金世轩为什么会带着他饶这么大的一个圈。

    金世轩一边警惕着四周的环境了,一边告诉明月谣,“这是杀人窟通往外界的一条小路,非常的隐秘,除了杀人窟的人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条小道平时专门用两边的杂草给遮住了,所以看上去根本就没有路。”

    明月谣突然有些担心,“既然这是杀人窟通往外界的秘密小径,你知道杀人窟的其他人也应该知道,那他们会不会在前面设了埋伏?”

    金世轩十分自信地摆了摆手,“你放心不会的,他们以为只知道你一个人根本不会想到我和你在一起还带着你走了这条路”。

    金世轩带着明月谣穿过中庭一片长廊之后向又拐了一节路,然后一会儿往左走,一会儿往右行,明月谣跟在他在后面走着已经完全弄不明白自己走到了哪里,若让自己再往回走一次一定找不着路,在这里面简直就像是在穿越一座迷宫。

    “这里面的布局实在是太奇怪了,要不是金大哥你带着我走我想我就是进来了也找不到路,更不要说是找到希宁了,这里简直就是一座迷宫嘛”,明月谣紧跟着金世轩忍不住感叹起来。

    金世轩道:“杀人窟的的仇人数不胜数,因此在最初修建设计的时候也是大费周章,一块经历了五代人才最终将杀人窟的全貌成形,你要是往站在远处往里看这就是一个八卦图。”

    明月谣往四处看了看,“金大哥你说他们会把希宁关在哪里?”

    金世轩道:“出了前面那道门再往右行几百步就是杀人窟的地牢,我想敬兄弟应该是被关在了里面”。

    于是两人加紧步伐小心翼翼地穿过前面的大门,刚准备出去现好几人正从外面迎面走了进来,金世轩和明月谣赶紧将脚步收了回来分别躲在大门的两边。眼看外面三人正往里面走来,两人屏住呼吸不敢出一点声响。

    那三人手持佩剑踏进门内,刚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分别往两边瞥去现了金世轩的明月谣在门框下露出的双脚,三人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把手握紧剑鞘慢慢往两边挪步悄悄准备拔剑。

    明月谣和金世轩见那三人停在门前许久不走,料想自己已经被现,待那三人正准备拔剑靠近的时候突然一起从两边奔出,明月谣手起一剑还未等眼前的人反应只感觉一阵剑光从眼前散过,明月谣的解语剑已经从他的脖子上轻轻划过。

    金世轩双腿踢出突然从后面将旁边那人脑袋夹住,然后使劲用力一盘那人便悄无声息地断了气。那三人之中还剩下一人,见旁边两人已死,不敢再做纠缠,撒腿便准备往后面跑,明月谣见状一掌将解语剑拍出,直接插入那人后背,那人应声往前栽倒。

    金世轩看了看地上的三人,“赶紧将他们藏在这两扇门后面,我们的时候不多了,一会儿他们肯定会现的,我们赶紧去救敬兄弟”。

    两人将他们分别藏在大门背后,然后飞踏而出,直奔地牢而去。

    金世轩带着明月谣来到地牢前面现门口守了两人,立刻藏身在旁边拐弯处的石墙旁边,“杀人窟虽然设了地牢,但平日里基本从来没有用过,不管是外人还是自己人在这里从来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活,这说明敬兄弟应该是在里面无疑,而且只有两人守在那里,他们是断定了你进不到这里来。”

    “那我们冲进去救希宁吧”,明月谣说完便准备往外面跑出去。

    金世轩连忙将她拉住,“明姑娘先不要急,里面的情况我们还不清楚,而且他们随时都会现有人闯入,待会儿你就守在这里,我对里面的情况比较熟悉我进去救敬兄弟,你在这里一旦现有人进来能打就打,如果人多的话就赶紧跑”。

    明月谣道:“那怎么行,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自己跑呢,再说了如果救不出希宁我是不会走的,错过了这次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金世轩道:“明姑娘你听我说,他们不知道我也跟你一块来到了这里,待会儿若是被现你只管跑引开他们,然后我带着敬兄弟出去与你会和,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敬兄弟安全地带到你身边的”。

    明月谣知道地牢里面情况难料,外面虽然只有两人可里面不知道埋伏了多少机关暗器和杀手,金世轩是不想自己跟着他一起进去冒险,可两人萍水相逢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去替自己冒险,站在那里心里急得不得了却迟迟下不了决定。

    金世轩看着着急,赶紧催促道:“明姑娘,没时间了,待会儿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金世轩说着便跑了出去,明月谣待明月谣反应过来金世轩已经冲到了地牢前面。

    “什么人?”那两人手拿长剑喝住金世轩。

    金世轩冷眼看了两人一下,飞身上前与两人交上了手,他的天杀腿最善绝杀,倏忽之间便用与刚才一模一样的手法将两人的脖子盘住勒死。

    金世轩快冲到里面,现通往地牢的通道中站满了杀手,那些杀手见有人进来全部长长地排在通道里手握长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金世轩。

    金世轩现里面早已守满了杀人窟的杀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本准备出去,可想到明月谣正在外面,一旦里面全部追杀出去两人马上便会暴露在杀人窟,而唯一有可能保证明月谣安全的方法就是在外面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里面的杀手全部解决掉。

    正在这时,里面的杀手中有一人认出了金世轩,大声叫道:“金世轩怎么是你?”

    金世轩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飞流而去,突然将双手背在身后踏起双脚朝里面猛冲而去。金世轩一往无前,无所畏惧,双腿在挤满杀手的狭长的通道里混合着刀光剑影的晃动像一只会飞的猛虎飞檐走壁,踏沙走石。只见一道道剑影,一阵阵寒光,一声声哀叫,金世轩挥动着自己的天杀腿,如一个陷入绝境的孤胆将军在千军万马在想要直奔敌军营地,夺取上将级。

    金世轩的双腿突然像一阵旋风在狭窄的通道里旋转舞动,那些杀手像是靠近风暴中心的飞沙走石毫无抵抗力地被卷进里面。金世轩自从被季无痕挑断手筋住进桃林小屋就再也没有杀过人,时隔七年第一次杀人面对的就是他曾经的同门战友,那些让他无比痛恨的令天下所有人都憎恶和不耻的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金世轩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看到了那个曾经与他们一模一样让自己每天都做恶梦的人,此时的金世轩已经杀红了眼,全身上下的每一处毛孔都无不充斥着愤怒的毛孔。

    金世轩眼前的每一个杀手如同秋天飘落的枫叶一般浸染着血色的残红七零八落地倒在他的面前,金世轩踏着这些杀手的尸体大步地走进地牢。

    进到里面,金世轩远远看见一人被打得满身伤痕五花大绑紧紧地被绑在一个木桩之上,那人低垂着脑袋头披在肩上没有一点精神。

    金世轩快走到那人面前,但并不认得眼前这人就是敬希宁,本以为他是深受折磨然后累得睡在那里,但仔细一看分明是不久之前才被人用过大刑而昏晕在那里。

    金世轩抓着敬希宁使劲地摇了摇,但敬希宁却没有一点反应,金世轩一急之下顺手端起旁边的一盆水泼洒在敬希宁身上。

第170章 师徒相杀

    敬希宁全身都是伤口,铺头盖面受了这么大一盆凉水,凉水浸入伤口受到刺激之后立马清醒过来。

    敬希宁看了金世轩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把脸移开望向地牢上面,金世轩知他是把自己认作季无痕派来折磨他的,也没多话立即从身上抽出一把匕将敬希宁身上的绳索割断。

    敬希宁一脸疑惑地望向金世轩,“你这是干嘛?”

    金世轩一边帮助敬希宁解开身上的绳索,一边回答道:“我是来救你的!”

    敬希宁不解,一把将金世轩的手抓住,“可我并不认识你!”

    金世轩手腕有伤,被敬希宁这么一抓一下子疼痛起来,立马将手缩了回来,“我和明姑娘一起来的,她现在就在外面,没时间解释了快跟我走”。

    敬希宁一听又是欣喜又是紧张,“多谢大侠!”

    金世轩扶上敬希宁赶紧往外面走。

    明月谣一直悄悄地守在外面给金世轩放哨,可眼看金世轩进去了这么久也不见他出来,而里面又不时地传出打斗和惨叫的声音,心里着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可突然里面又完全没了动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正准备亲自进到地牢里面却瞧个究竟,刚刚迈出步子就现刁裘、许放、董季和司空见真从对面走来,赶紧将腿收了回去。可司空见真立马敏感地现对面有人,大叫道:“谁?”

    许放往对面一看,立马认出了明月谣,“是明月谣!”

    “不好,有人进入了地牢”,刁裘现地牢前面躺着的两人立马往里面奔了进去。

    “我去擒住明月谣”,董季和许放跨大脚步直奔明月谣而去。

    刁裘和司空见真跑到地牢门口便撞上了金世轩和敬希宁。

    金世轩现有人堵在门口,一把抱住敬希宁踩着墙壁飞驰而出,两脚左右开踢,刁裘和司空见真一时猝不及防加之金世轩的腿劲十分刚硬不由得连连往后退出地牢门口。

    金世轩奔到地牢外面把敬希宁放在地上,敬希宁虽然被他们用了大刑可对于他来说也只是皮外伤最多伤筋动骨还不至于有多大的破坏。

    金世轩望向明月谣方才藏身的地方,现她正被两人围攻,连忙大喊道:“明姑娘你先离开,我会带着敬兄弟来找你会和的,快走。”

    明月谣在慌乱之中回头往这金世轩这边一看,现他和敬希宁都在那里,一边与董季和许放对招,一边往他们这边过来,明月谣避开董季和许放纵身一跃来到金世轩和敬希宁面前,看着敬希宁满身伤痕还夹杂着没有干掉的血渍的衣服,心痛地用手摸了摸敬希宁的脸,眼泪已经快要掉下,“希宁···”。

    “啊···”,明月谣一动情心痛身身上离心草的毒立马作,不由得抓住自己的胸口难受得弯下了腰。

    敬希宁连忙将明月谣扶住,“月谣你不要替我担心,这些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的”。

    敬希宁生怕明月谣身上离心草的毒作而胸口绞痛赶忙故作轻松地安慰她将她内心起伏壮阔的波澜给抚平。

    金世轩在一旁看着两人互相为对方而担心心痛的样子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虽然有些嫉妒,但更多的还是羡慕。

    董季拿着他的铁算盘,指着明月谣道:“就料定了你会来救敬希宁这小子,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还找到了这里来,真是小看你了。”

    刁裘指着金世轩大喝道:“这小子是谁?看来你今天还带了帮手来,不过今天你们谁也别想需从这里再跑掉了。”

    刁裘声音还没有落下,舒剑和季无痕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舒剑用他那胜利者固有的姿态得意洋洋地俯视着眼前三人,“明月谣你终于来了,我可是一直在这里等你来找敬希宁团聚”。

    明月谣用愤恨的眼神盯着舒剑,“你心狠手辣,背信弃义,就算今天杀了我们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哈哈哈哈···”,舒剑听到明月谣的话不禁仰头大笑起来,“报应?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这种东西也信?这世上要真是有报应的话契丹人杀了我中原那么多汉人可为什么不但没有见到契丹衰败反而越来越强大了?我不相信报应我只相信报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们杀了义父就的替他偿命。”

    敬希宁道:“你杀了我们我们朋友再去杀你报仇这样仇恨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可能被杀吗?”

    舒剑右手握拳使劲锤了两下自己的胸口,“要是你们的朋友有这个本事我随时等着他来,既然敢杀人就随时做好了这个准备,大家都是行走江湖的人谁的手上没有沾过别人的血,你们敢说你们没有杀过人吗?”

    敬希宁道:“我们杀的都是为非作歹的该杀之人!”

    舒剑苦笑道:“该杀之人?这世上有谁是该杀的有谁又是不该杀的?说得冠冕堂皇不过全是强夺别人性命的借口而已,所以这世上从来没有该杀与不该杀,只有强者与弱者,如果你比别人弱,那就只能成为别人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明月谣呵斥道:“满口歪理!”

    就在舒剑与明月谣、敬希宁说话的同时,季无痕的眼睛一直盯着金世轩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舒剑不解地问道:“季老前辈你在看什么呢?你们认识?这人是谁?”

    季无痕指着金世轩大声喝道:“金世轩你怎么来这里了?我当初告诉过你这辈子也别再踏进杀人窟难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金世轩低头道:“师父,我这七年来从来没有踏出过桃林小屋一步,今天是我第一次。”

    季无痕扫了一眼明月谣和敬希宁,“我当初饶你性命放你离开,你这是自找死路”。

    舒剑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迷惑,“季老前辈他是你徒弟?”

    季无痕道:“曾经是我引以为傲的杀人窟未来的主人,可现在他只是我杀人窟的一个叛徒而已。”

    舒剑道:“既然是叛徒,那今天就连他和明月谣、敬希宁一起杀了,也算是给你清理门户。”

    季无痕走到金世轩前面,“你在桃林小屋七年,这七年你可知道自己错了”。

    金世轩抬头看着季无痕,“七年前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季无痕听后十分高兴,“真的?”

    金世轩冷笑了一声,“自从你们杀害那个小女孩的一刻我就知道我错了,我以前生活的二十年都是错的,这七年来我每天都在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而忏悔和不耻,每天晚上我都会做恶梦,梦到那些死在我剑下的人来找我索命,我每天都会被同样的恶梦给惊醒,我已经受够了”。

    季无痕转喜为怒,“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金世轩突然跪下把头磕在地上,“师父,请您看在昔日的师徒情分上,放过明姑娘和敬兄弟让他们离开杀人窟,我保证他们永远不会再来这里,你杀了我,我犯下的所有错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金大哥,你的好意我和月谣心领了,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了,你自己赶紧离开,回到桃林小屋,你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敬希宁深知舒剑今天要想至他和明月谣于死地,不想因此而连累了金世轩枉送性命。

    季无痕大喝道:“你一个杀人窟的叛徒有什么资格跟我求情,就连你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杀人窟都还不一定,你还想着两个跟你萍水相逢的人?”

    金世轩哀求道:“师父,徒儿求您了!”

    金世轩道:“我已经收了别人的钱,杀人窟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吗,要是他们两个不死,那死的就是我,所以你求情也没有用。”

    明月谣突然将金世轩扶起来,“金大哥,你不必求他,今日我既然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可能的准备,我们一起杀出去,一切的命运就让老天去决定”。

    “好!”季无痕把长袖一挥,“拿钱办事,今天我就成全你们”。

    季无痕说着从袖中将刀甩出,一道寒光朝着明月谣直刺而去。

    金世轩见状右脚往地上一颠嗖的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身子往前一翻右腿直往季无痕剑上压去,季无痕没想到金世轩会突然出手,一时措手不及,连忙将长剑收回往上面使劲抬去,然后一掌拍向金世轩腿跟,两人各自往后退去。

    季无痕见金世轩腿上竟然出如此大力不禁十分惊讶,“你已经被我挑断手筋不能用剑如同废物,可你的腿为什么竟会有如此大力?”

    金世轩道:“我的手到现在连端盆水都有些费力,我也曾经以为我会一直成为一个废人,可是我潜心练功,最后以腿代手,自创了‘天杀腿’。”

    季无痕听罢脸上不但没有愤怒,反而显得有些得意,“不愧是我季无痕的徒弟,这也算公平,我今天就用杀人窟的杀手剑来了结你的‘天杀腿’。”

    季无痕说着一剑便朝金世轩刺去,金世轩双手背在后面,踮起双脚,像一阵旋风一样朝季无痕猛踢而去。

第171章 杀手的宿命

    季无痕的剑如狂风席卷落叶一般毫不留情地朝金世轩刺去,金世轩一会儿闪避一会儿向前,两人斗到激烈时向两条树干上的藤蔓缠绕在一起,完全分不清彼此。

    金世轩的腿法虽然是自己琢磨创造出来,但其内家功夫和根基都是源自杀人窟的武功,起套路和风格也与季无痕的剑法殊途同归,都属于狠辣的角色。不过金世轩因为心性与之前已经大有不同,所以虽然狠辣但下手却不像季无痕那样完全不留余地,每一招都像恶魔的爪子一样非得置人于死地。因为每一招都留有余地,因此出招的威力也就大打折扣,而且心中顾虑思索太多不像季无痕每一招只是单纯地想致人死命。

    季无痕心中叹服金世轩的腿法厉害,一边与他对招厮打一边琢磨破解方法。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剑金世轩双手一直背在后面,便想利用他双手无力如同没有一般的弱点攻击他身后。

    季无痕每一剑看似向前突然又往后弯曲绕行最后反身朝金世轩两手斜刺,不停地往两只手上攻击。

    金世轩护着手不停的避让,双腿像两只拄着的拐杖横档在身前,一会儿半仰着身子快要倒在地上,两脚不停往季无痕脚下横扫,季无痕将两腿藏在身后挥剑向前在地上划出无数的剑圈,那些剑圈与金世轩的腿风相碰,顿时脚下之地尘土飞扬,杂草乱铺,两股力量相互较着劲,所过之处全是一道道裂口。

    金世轩眼看攻他下面无效,突然驾着轻功腾空而起双腿往季无痕头顶猛压而下,如同一把把钢铁铸造的铁棍劈头盖脸地打来,碰在季无痕的剑上噌噌作响。

    季无痕见金世轩的天杀腿不但力道十足而且刚劲浑厚,虽然凡体肉身却如同铜墙铁壁,直在他剑上交锋,心中不觉大怒,突然张口他那血盆大口狂吼一声,猛舞着长剑如同身上生出许多兵器一般呼哧着朝金世轩咆哮而去。金世轩抵挡不住,两脚垫在地下不停地往后退,季无痕突然伸出左掌冲破自己的剑气突然出现在金世轩面前,一掌直击他胸口。

    金世轩受到季无痕如此猛烈的掌法,身上骨头和关节不禁咯吱作响快要断掉。而季无痕便不准备收手,他的掌法和剑法已经巧妙的融为一体,与他对招就如同两个季无痕一个使剑一个使掌同时对他对招,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前忽后让人完全琢磨不透。

    金世轩还没有立定季无痕又是一掌挥去,明月谣眼看形势危急,金世轩性命只在眨眼之间,于是一掌将解语剑打出直击季无痕身后而去。

    季无痕感到身后一股猛烈的剑气袭来,立马将出的掌力收回,回身一剑砍在解语剑上,把解语剑又弹了回去,明月谣飞身而起一把将解语剑接在手中,然后顺势往季无痕刺去,季无痕身子往后边一躲左手一掌朝明月谣回击而去。

    明月谣一剑挑开季无痕的掌力,两把剑猛然碰撞在一块,明月谣将解语剑从季无痕剑身上重重地划过,季无痕的剑身之上顿时激起一片火花,火花之后剑身如同在火箱之中烤烧过一般通体红烫,季无痕手心一阵滚烫差点把剑丢在地上,手掌放开剑把瞬间然后又重新紧紧握住,一股内力从肩上直接涌入剑身,那剑身之上又恢复如往常一样。

    季无痕之前早与明月谣交过手而且明月谣也败在他的手上,本以为对她的剑法已经了如指掌,没想到明月谣的剑法竟是如此的多样,每一招都能生出千万种变化,而每一种变化之中还夹杂着许多的剑招。

    季无痕与明月谣虽然都是使的剑,但两人的剑法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明月谣的解语剑飘逸灵动,变化多端,而季无痕的剑法刚劲猛烈,冷血无情,两人一刚一柔,一个一袭轻丝白衣飘飘与天地,一个一身黑衣魅行于世间,两人拆招之时如同一魔一仙在天地之间大战,正邪对抗。

    季无痕每一招都快果断,不留余地,明月谣不敢与他正面相碰,处处闪避,然后又在闪避躲让之间不断寻求战机时间,可季无痕不愧是天下第一杀手,他的剑没有一点破绽,不留给对手任何一点点的可乘之机,明月谣苦寻机会无果反倒被季无痕逼得差点陷入绝境,好几次险象环生,绝处破茧。

    季无痕将剑法与掌法融合,剑法中带着掌法,掌法中带着剑法,剑气中混合着掌力,掌力中又生透着剑气,二者已经合为一体,早已让人分不清楚。明月谣一时间好像同时间与两个季无痕拆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季无痕突然出手一掌打在明月谣肩上。

    金世轩眼看明月谣陷入危险,把脚往地上一压,飞身而起,一顿连环腿猛踢而去,季无痕抽剑回身,明月谣从后面紧追而去,两人一前一后夹击季无痕,季无痕以剑招对明月谣的剑法,以掌对金世轩的腿法,三人缠斗在一起难分难解。

    季无痕眼见自己被前后夹击陷入两难境地,于是突然转向金世轩剑招和掌法并用集中精力攻击他一人,待明月谣追上来的时候又突然回身击中经历猛攻明月谣,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

    明月谣的前几日的伤本来就未痊愈,方才又挨了一掌,经不住季无痕如此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又挨了季无痕一掌,季无痕趁势提剑而起正准备刺去,金世轩突然仰躺在地上两腿将季无痕的双腿夹住,季无痕把剑停在半空刺不了明月谣,两脚本想要抬起,可金世轩死死将他夹住不肯放开,季无痕一怒之下将剑收回一把扎在金世轩腿上,金世轩疼痛难忍大声惨叫,季无痕将剑从金世轩腿上抽出,可季无痕的退仍然夹着自己不肯放开,季无痕挥手一掌直接拍在金世轩身上,金世轩受到震动整个人一下子往后栽倒。

    “金大哥!”明月谣惊声大叫,正准备挥剑上前,可方才季无痕那掌实在是太重,加上前些日子的伤一下子往前栽倒在地。

    季无痕似乎一心想致明月谣于死地,剑她倒在地上便不顾金世轩踏脚挥剑而起,金世轩忍着剧痛又从地上跳起突然跨到季无痕身后两脚飞身将季无痕的脖子夹住,季无痕伸手从脖子旁边挤出一把将金世轩的腿抓住,右手持剑往后刺进金世轩身上,金世轩被刺了一剑双腿一松季无痕一掌将他打到地上,眼看金世轩倒在旁边,季无痕一剑又朝明月谣飞刺而去,金世轩突然奋不顾身地冲到明月谣前面帮他挡住了季无痕的剑,季无痕若对金世轩还怀有一丝师徒情分,可对明月谣确实毫不留情,所以那一剑深深地刺中了金世轩的要害,金世轩拼命地站直在季无痕面前,季无痕满腔悲愤地大吼一声又是一掌直接将金世轩推倒在地上。

    明月谣赶紧从地上爬起连走带摔来到金世轩旁边将他从地上扶起靠在自己手臂之上。

    “金大哥,你怎么样了?”明月谣带着哭腔使劲地摇晃着金世轩。

    此时的金世轩满口吐着一股股的鲜红的血液,已经是奄奄一息。

    季无痕望着金世轩一副惨样心中又气又悲,“我本不想取你性命,你为什么要一心求死?”

    金世轩摇了摇头,“师父,徒儿不怪你,徒儿不怪你!”

    明月谣带着哭腔,“金大哥你不要说话了,快将‘玉清丸’服下,我替你疗伤”,明月谣手脚慌乱地从身上掏出‘玉清丸’准备喂到金世轩口中,金世轩紧闭着嘴使劲地摇头不肯吃下去。

    “明姑娘不要费心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用的”,金世轩伸手将明月谣的玉清丸拿开,“师父曾经说过,只要做了杀手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杀手,杀手是不能动任何感情的,七年前我动了仁慈之心,结果被师父挑断了手筋成为废人,七年后我遇见你动了情,自从那一刻开始就在注定了我今日的悲剧,可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今天我两次动情可我都不后悔,今天既是给师父一个交待也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金世轩说完紧闭着双眼,眼角的泪水顺着两边的脸庞和着口中的鲜血融合在一起浸入身后的泥土之中,突然双手垂在了地上。

    明月谣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地摇着头,心中一阵悲凉瞬间涌了出来,忍不住流下眼泪。

    敬希宁将手放在金世轩身上,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季无痕看着金世轩在面前死去,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悲痛,此时的他已经不像是一个杀手,再也没有了杀手的冷血和高傲,金世轩的死突然将他冰冷的感情给融化,“你怎么这么傻,我要是杀你七年前你就没命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师父”,季无痕悲痛到绝处,突然一股血从口中喷涌了出来,一阵凄凉的冷风吹过众人面前,杀人窟突然寂静得连树上叶子摇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第172章 背后一刀

    敬希宁和明月谣看着季无痕那悲痛得无法言语的样子心里十分地不解,刚才对待金世轩那凶恶的眼神和狠毒的剑法,丝毫没有一点留情的余地,可当金世轩死在他手上的时候却表现出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或许对于季无痕来说,他最主要的身份还是一个杀手,金主交给他的任务他必须完成,而且金世轩曾经背叛杀人窟,当初没有杀他已经影响到了自己在杀人窟的威信,而这次季无痕主动带人挑衅他必须要给出自己的态度,而且金世轩曾经是杀手,在他看来终生都无法逃脱杀手的命运,所以刚才没有任何留情的余地。可季无痕还有第二个身份,那就是金世轩的师父,作为一个师父,他精心培养金世轩这么多年,当初还准备在自己之后将杀人窟交给金世轩,足见是对其寄予了厚望,他的悲痛既是对与自己辛辛苦苦把他培养成一名优秀的杀手一名合格的杀人窟主人的失望,也是对两人师徒之情的一个最好的诠释,而季无痕一直告诫金世轩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不能有任何的感情,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自己也犯了这样的错误,在他那藏得严严实实的心底还存在着一种师徒之情。

    “啊!”季无痕突然一声惨叫,低头往下一看,一把锐利的刀锋从他背后穿过他的身体没有一点感情地横在他的身体之上。

    季无痕惊恐和愤怒地抓住穿在眼前的刀刃然后将头缓缓地转过去,此时舒剑正冷淡地站在他身后紧紧地握住刺入他身体的烈焰刀,突然用力地将烈焰刀从季无痕的身上抽出。

    明月谣和敬希宁正沉浸在对金世轩的伤情之中,突然被季无痕的惨叫给惊到,回神一看舒剑竟从季无痕的背后偷袭了他一刀都不禁面面相觑惊恐万状。

    敬希宁和明月谣一时都没有缓过神来,不知道方才的那一刹那到底生了什么。

    季无痕紧绷着脸上的刀痕,两眼眼睛快要喷出焰火,咬牙切齿地指着舒剑,然后将剑从手上提起忍着身上强烈的剧痛狠狠地朝舒剑刺去。

    舒剑将烈焰刀往身前一横,一刀劈在季无痕的剑上,季无痕刚被烈焰刀刺了个透心凉,烈焰刀那强大的力量顿时绞得他心如刀割,浑身颤,因此舒剑这一刀劈来他根本就无力抵挡,手中的剑止不住被震落到地上。

    舒剑不等季无痕把剑从地上捡起,往前大步一跨一脚踢到季无痕胸前,季无痕还未倒下舒剑又飞身一刀狠狠地插到季无痕的胸前。

    季无痕连中舒剑两次烈焰刀,身上被刺出了两个大大的窟窿,鲜血从窟窿中直流出来,像是地上冒出的泉水连续不断根本就止不住。

    季无痕两手握着拳头努力地想要站稳,身子歪歪颤颤已经说不出话来,挣扎了许久终于气力衰竭倒在了地上。

    杀人窟的所有杀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住,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季无痕已经死在了他们面前。

    杀人窟的一众杀手见舒剑袭杀了季无痕,顿时全部持剑涌了上来把舒剑和董季四人死死地围了起来。

    其中一名杀手大声喊道:“替主人报仇!”众杀手一拥而上将长剑高高地举起,可还未靠近五人之身,一把把长剑还立在半空之中,只听身后“嗖嗖”的声音密密麻麻地从不远处传来由远及近,一只只箭矢像是一片片雨点从天空落下直打在一众杀手身上,在场的所有杀手立即应声而倒,还有中箭准备想要反抗的也瞬间被那些弓箭手射成了马蜂窝。

    一时之间,场上血流成河,尸遍地,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哀嚎和吼叫之声,因为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就像是刚闭了一下眼睛突然睁开的时候整个世界都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变化的制造者者就是一直站在场上看着季无痕和金世轩、明月谣相斗相杀的舒剑。

    “主公!”所有的弓箭手射杀完场上的杀人窟杀手之后一齐跪在舒剑面前。

    “你们做得很好,快起来吧!”舒剑将众人拉了起来。

    原来这些弓箭手和其他突然出现在杀人窟的人全是当初舒信手下残存的宣武军,自从舒信死后这些人并没有就此散去而是全部被舒剑聚集在了他的手下,舒剑打着为舒信报仇,迎回石重贵的旗号将所有宣武军残余和效忠石晋的人给聚集了起来,形成了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

    “斩草要除根,看看杀人窟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全部都给我杀了”,舒剑一旦出手就从不给对手以任何可以威胁到自己的机会,他决不允许杀人窟有一个杀手活着。

    舒剑刚刚说完,许放立马带着一大队人马往四处搜寻,敬希宁和明月谣站在院子里面,只听到一阵阵杀戮声和哀嚎声从四面八方断断续续地传入自己的耳朵,敬希宁紧闭这眼睛默默地替那些活生生被舒剑夺了性命的人惋惜哀叹,虽然这些杀手的手上也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背负着许多门派家庭的命债,但是在敬希宁心里任何生命都值得敬畏和尊敬,因为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老天赐予给每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不一会儿许放带着刚刚四散到各处的人回来向舒剑复命,“所有杀手都死了!”

    舒剑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先退下!”

    敬希宁突然站起来指着舒剑大声呵斥道:“舒剑,你也太狠毒了,这杀人窟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你竟然全部杀了一个活口都不留,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舒剑听后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反而望着敬希宁哈哈大笑,“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替杀人窟的人惋惜和不平吗?他们每个人的手上可是都沾了人命,我杀他们那可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这是积德的好事情,再说帮你杀了季无痕不也是帮你解气吗,他刚才可是一心想要致明月谣与死地,你不但不感激我难道还要怪罪我?”

    敬希宁道:“简直一派胡言,他们虽然罪不可赦可你也没有资格将这么多人的性命给剥夺走,他们丢下的血债自会有报应的。”

    舒剑道:“你是真傻还是自欺自人啊,他们要是有报应为什么这杀人窟会存续一百多年?”

    明月谣不想与舒剑争辩杀人窟的对错,她想弄清楚自己心里的疑惑,“舒剑,我有一点不明白,你花下重金清楚杀人窟来杀我们,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舒剑拿着烈焰刀往身后退了几步,然后又重新回到原地,“反正你们已经要将死之人,我就告诉你们吧,让你们死个明明白白!”

    舒剑话音刚落,所有人立马将敬希宁和明月谣围在中间,弓箭手也拉弓引箭对着两人随时都有可能射出。

    舒剑推开前面的两人,走到众人中间,“能请动杀人窟的人那必须得花上大价钱,杀人窟这一百多年来杀了多少人积累了多少财富岂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这季无痕不但拿不走我的银子他的银子也得全部乖乖地吐出来”。

    明月谣问道:“你看你也不是贪图富贵钱财之人,你霸占杀人窟的百年财富我想肯定不是为了占为己有用来为自己享受荣华富贵而是另有所图!”

    舒剑鼓着掌道:“看来明姑娘还挺了解我的嘛,不错,钱财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之所有请杀人窟一是我自己并没有把握可以杀掉你们因此想要借他们的手,而是杀人窟的财富可以用来为我招兵买马恢复国土迎回皇上以祭义父在天之灵。”

    敬希宁忍不住感叹道:“好狠的阴谋,不过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一厢情愿地痴人说梦而已,石晋已经亡了,现在刘知远已经建立了大汉,你是不会得逞的。”

    舒剑突然厉声指着敬希宁道:“你给我住嘴,能不能恢复大晋迎回皇上我还不知道,可杀了你们祭奠义父这是一定能做到而且必须做到的,今天就是你们两人的死期,我不会再放过你们的。”

    舒剑说完一下子退了出去,所有弓箭手突然朝着两人放箭,所有箭矢从四面八方突然射出,明月谣顺手握住解语剑在面前挥舞,一瞬间挥舞出了许多的剑圈,那些剑圈一串串全部弹出将箭头挡在了地上。敬希宁从地上起来双掌挥舞在前,一道道掌风如同暴风席卷将箭头吸在掌风中间突然一个回弹,那些箭头全被反射回去打在弓箭手的身上。可场上的弓箭手布满了一层又一层,敬希宁和明月谣打倒一批立刻又涌上来一批,不停的朝着两人放箭。而弓箭手的外面还布满了许多手持刀剑的人,明月谣和敬希宁被围在中间进退失据,勉强撑持,加上敬希宁伤势未愈,明月谣旧伤未好方才又添新伤,两人紧紧相靠,寸步不离。

第173章 伤重受困

    敬希宁眼见明月谣气力不支,剑法招式越来越慢已经是在勉强支撑,于是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住,然后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突然两掌分离双臂舒展,均匀地慢慢呼吸将体内真气全部运入上身内力远远不断地从丹田之中升起缓缓流入两臂和手掌之上,两掌在众人面前快地比划舞蹈,敬希宁将所有力量全部聚集在两掌之间最后掌心朝外大吼一声,一道道掌力立即从四面八方散去全部击在围在四周的弓箭手身上,那些弓箭手顿时如同九天银河之水从天上倾泻而下直击他们身上,身上的箭矢连着自己全部被震飞了好几丈远。

    敬希宁将此掌打出虽然震慑了舒剑手下一众人群,但自己用力过大耗费了许多真气因此也十分的虚弱。

    舒剑见自己的弓箭手被敬希宁摧毁,右手一挥,顿时一大波人挥舞着刀剑涌向敬希宁。精细你给冲入人群,挥动手掌和拳脚,明月谣也挥动解语剑,一道道剑气在场上弥漫和流动,那些人一时之间都无法靠近两人,众人在一片混乱之中继续打斗了一袋烟的功夫,可只听到舒剑手下的人不断地出一片片的惨叫声,像无数的冤魂一样笼罩在杀人窟,可敬希宁和明月谣虽然体力消耗很大,身受重伤但这些人却仍然无法伤到他们一分一毫。

    舒剑在一旁等待了许久,可不见场上有任何进展,一时按捺不住内心的急躁和不满,拔出烈焰刀,突然从明月谣后面飞身劈砍而去,明月谣被宣武军残余给缠住,无法脱身,面对舒剑如此猛烈的袭击回身将解语剑反刺而去勉强挡住了烈焰刀,可身体还是受到了剧烈的震荡,舒剑将烈焰刀架在解语剑上使劲地用力往明月谣身上推进,明月谣将解语剑横在上前左手挡在剑锋之上,可人还是不停地往后退根本就没有办法停住。

    敬希宁眼见明月谣形势危急,一掌劈开眼前的人踩着旁边人的脑袋腾空而起飞身一掌朝舒剑斜劈而去,舒剑见状赶紧将烈焰刀收回,抬脚往后翻走。

    敬希宁来到明月谣身边将她抱住,“月谣怎么样了?你没事儿吧?”

    明月谣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

    “你要小心”,敬希宁说完挥掌朝舒剑猛攻而去,把剩下的宣武军残余交给了明月谣。

    舒剑横眉一挑,也挥刀而去。

    两人甫一交手,舒剑毫不留情地将烈焰刀里头盖脸地往敬希宁身上挥砍,每一刀都如同巨石坠海,激起万丈浪花,敬希宁的先是使出“锦字十二诀”与他以力对力,以牙还牙,但敬希宁之前毕竟被他们用了大刑,刚才又耗费许多真气,因此被舒剑的烈焰刀压迫地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

    敬希宁自知现在无法与他正面相碰,于是瞬间将“锦字十二诀”化作推云手,借着手上的巧劲和身上的轻功不断地出没在舒剑的四周,手掌在烈焰刀上不停地缠绕推动,两人隔地越来越近,似乎快要贴在了一起,舒剑的烈焰刀一时无法将威力施展开来,突然一掌从侧面向敬希宁袭去,敬希宁右手出掌与他相对,两人都各自退了回去。

    “你的功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的?”敬希宁望着舒剑十分地不解,当初在孤云山与他过招的时候舒剑的刀法虽然厉害但远远没有达到这个程度,虽然比不上舒信,但早已远胜江湖上无数的高手。

    舒剑冷冷回道:“用烈焰刀修炼烈焰刀法事半功倍,二者相辅相成合二为一,可以帮助功力得到脱胎换骨的变化,加之我这几个月一直勤学苦练,半刻不敢懈怠,功力自然打进”。

    敬希宁十分不屑地回道:“就算你武功再厉害也不过是江湖的败类,你的烈焰刀在锋利也不过是害人的凶器。”

    “只有输的人才是江湖的败类,我就让你看看今天谁是江湖的败类”,舒剑话未说完便又挥刀而去。

    刁裘看着舒剑亲自出手与敬希宁打得不可开交,“主公都出手了我们要不要去帮他?”

    董季见场上的情形还十分的不明朗,“我觉得主公一定是想自己亲自动手杀了敬希宁,所以我们还是不去的好”。

    舒剑借着烈焰刀的神力和敬希宁受伤之际与他难分上下,司空见真心里十分着急,“主公未必是敬希宁的对手,我们得去帮他”。

    司空见真言罢飞身上前去助阵舒剑,剩下三人互相望了望,董季拍了拍许放的肩膀,“红怪我们俩去对付明月谣”,然后拉着许放便跑了上去。

    刁裘十分鄙视地瞅了董季一眼,“贪生怕死,对付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刁裘和司空见真很快加入到舒剑一方,三人的招数都是刚猛的路数,前后夹击十分厉害,很快便改变了场上一直保持得比较稳定的均势。敬希宁且战且退,被三人压制得密不透风,舒剑的烈焰刀不停地从敬希宁上方攻击,司空见真的千铜手本来就如同三头六臂一样打得敬希宁难以招架,又从后方攻击更是让敬希宁有些难以闪躲,刁裘的朴刀则在舒剑和司空见真密不透风的围捕之中不断地寻找空隙和战机,然后伺机对敬希宁进行袭扰。

    明月谣面对许多的宣武军残玉虽然能够勉强应付但也是疲惫不堪,而董季和许放的加入则让她立马变得有些吃力起来。许放一把大大的弯刀使得呼呼作响,在明月谣正前面横刀飞舞,如乱石劈空,与明月谣的解语剑相杀相打毫不示弱。董季从来最善取巧,他知道明月谣剑法的厉害,自己绝不是她的对手,于是总是趁着明月谣被许放和众人围攻之时绕道后面寻找空隙然后飞掷手中的铁算盘暗中袭击。

    明月谣与许放和众人斗得正厉害,董季突然抓住机会从后面跳起将铁算盘飞掷而去,明月谣感到身后一阵风声回身一剑将铁算盘挡开,许放又一刀劈来,明月谣再次回身,董季的铁算盘被他一脚飞踢而来,明月谣正对着许放尽力往左一偏,可还是没有逃过董季的暗箭伤人,那算盘正中明月谣肩上,力道十分之大,一下子把明月谣给往前面推到。

    “月谣!”敬希宁在混乱的人群中敏锐地察觉到明月谣的声音,回头一看明月谣正倒在地上,董季和许放杀气腾腾地朝他杀去。敬希宁不顾一切地奔向明月谣一掌把董季和许放两人震退,然后把明月谣从地上扶了起来。

    舒剑、刁裘和司空见真立马与其他人一起快地将两人合围起来。

    敬希宁和明月谣相互扶持互相依靠,面对眼前这群气势汹汹的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敬希宁微笑着望向明月谣,“月谣,对不起,今天我可能不能保护你离开这里了!”

    明月谣也温柔地望向敬希宁,“只要你在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今天我们能死在一起,也算是老天对我的恩赐!”

    舒剑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两人,“虽然我今天不会放过你,但我可以答应你们到时候一定将你们两人葬在一起,在你们来生再做一对侠侣!”

    敬希宁苦笑道:“看来我还应该多谢你了!”

    舒剑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放我和他们四人离开?”

    敬希宁道:“有什么好后悔的,我敬希宁做事情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算是再做一次选择我还是会放你们走,绝不会伤你们性命。”

    舒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的一念之仁注定了你会有今天的下场,这可怪不得我,你输了!”

    敬希宁道:“舒剑,舒信和舒刚的死跟月谣没有关系,只要你肯让她离开你怎样折磨我都可以,我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明月谣道:“希宁,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想丢下我吗?”

    舒剑道:“你们两就别争了,我说过,你们都得死,谁都别想活着,我只想将你们一起杀了来祭奠义父和舒刚!”

    敬希宁突然大吼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别啰嗦了!”

    “好,够爽快,给我杀!”舒剑举起烈焰刀咆哮着准备冲过去。

    “住手!”

    众人突然都被一声熟悉的声音给惊吓住。

    “伊伊,你怎么来了?”舒剑惊讶地望着正大步流星朝自己走来的舒怜伊,“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舒剑当初悄悄离开舒家乡下老宅,舒怜伊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来了这里,因此他怀疑是有人向舒怜伊泄露了自己的行踪,两眼快地朝董季四人扫去,只见董季将手挡在脸上尽量散躲着舒剑的眼神。

    “你不用猜了,是我逼着董季告诉我的,我早已知道了你们的行踪!差一点就来迟了!”舒怜伊走到舒剑旁边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十分生气地瞪着他。

    “伊伊,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再要帮着敬希宁而从中破坏,好在现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舒剑知道舒怜伊生气,努力地想要平复她心中的怒气。

第174章 以死相逼

    尽管舒剑如此劝说,可舒怜伊仍然难掩内心的气愤,“当初希宁放你离开,没有伤害你,本来希望你能够改过自新,从头做人,没想到你不但不思悔过,反而变本加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人有多么的不耻?”

    舒剑道:“我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义父和舒刚报仇雪恨祭奠他们的冤魂,我有什么错?难道义父和舒刚不是被他们害死的吗?伊伊我本来不想把你卷进这些是是非非当中来,希望你能够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自在快乐,可你就没有想过义父吗?你应该亲手杀了敬希宁!”

    舒怜伊道:“难道你不记得爹爹临死之前曾经说过的话了吗?他让我们不要报仇,这冤冤相报何时是个尽头?当初希宁他爹死在我爹的刀下你让他又怎么想?”

    舒剑道:“义父只是奉命行事,两国交战必定会有损伤。”

    舒怜伊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世上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该如何是好?我在这个世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舒剑拍了拍舒怜伊的肩膀,“伊伊,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一切很快都会结束的,到时候我就陪你重新回到舒家老宅去,从此再也不离这世间的纷纷扰扰”。

    舒怜伊将舒剑的手推开,“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不管怎么样我几天是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

    舒剑突然变得有些生气,“伊伊你不要逼我,今天这两人还不容易落在了我的手中,我花费了这么多力气绝不能再让他们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你先走开,等杀了敬希宁和明月谣替义父报仇到时候你要打要骂我都随你!”

    舒剑说着提刀朝敬希宁和明月谣走去,舒怜伊快步跨到前面伸开双臂将舒剑挡住,“今天是你在逼我,你不能伤害他们,你要想杀他们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

    舒剑大吼道:“伊伊你不要再任性了,当初在少室山下要不是你逼着义父放了他们俩义父也不会死,今天你还想要逼我放了他们吗?”

    敬希宁打断两人的争吵,“怜伊,你不用管我,舒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劝不住他的,你对我和月谣的好我们会永远铭记在心的,今生欠你的来世一定做牛做马补偿你!”

    舒怜伊眼泪快要掉了下来,使劲地摇着头,“我不会让你和明姐姐有事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宿命,我不想再挣扎,我累了!”舒怜伊说着突然从长袖当中逃出两根飞鱼针扎到自己脖子之上,敬希宁、明月谣和舒剑顿时都吓了一跳。

    “怜伊,你干什么快把飞鱼针放下,你这样不值得”,敬希宁上前不断地劝说舒怜伊。

    舒怜伊苦笑了一下,“希宁,这一生遇见你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可从很久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不管为你做什么都是指的的,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敬希宁紧闭着双眼,泪水从眼眶之中轻轻地流出,“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这辈子欠你的太多太多,你这样说我只会更加的内疚和自责!”

    舒怜伊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所以我也不希望你自责和愧疚,否则我也无法安心,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它就像是一杯毒药明明知道喝下去会穿肠烂肚万劫不复,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把它全部一滴不剩地喝完了,而且这种毒世上没有任何的解药!”

    舒剑一直试图寻找机会将舒怜伊的飞鱼针给夺下,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舒怜伊,“伊伊你快把飞针放下太危险了,不要再任性了!”

    舒怜伊指着舒剑,“你不要过来,今天你要么放希宁和明姐姐走,要么就连同我一起杀了,你自己选择!”

    舒剑的内心就像是在两条同样通往万丈深渊的分岔路口徘徊着想要做出艰难的选择,内心的痛苦和煎熬让他已经无法理智的分析和判断,“伊伊快走开,别再逼我了!”

    舒怜伊见舒剑还在试图考前,一下子将两根飞鱼针往自己脖子之上扎进了一小截,顿时脖子上的鲜血顺着被飞鱼针扎出的小孔流了下来。

    “等等!伊伊你听我说千万别冲动,冷静,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成吗?”舒剑剑舒怜伊对自己下了这样的狠手以她的脾气待会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心里顿时急了起来。

    舒怜伊十分斩钉截铁地回道:“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我说了,要么我和他们两人一起死这样我也可以去陪爹爹了,要么你就放他们两天离开,舒剑我求求你了,就放过他们这次吧,我答应你,就这一次,只要你今天肯放了他们俩,以后的事情随你怎样我都不再插手可以吗?”

    舒剑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舒怜伊,“你说的是真的?以后你真的再也不帮敬希宁和明月谣求情了?”

    舒怜伊见舒剑终于松了口,连忙使劲地点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今天放他们走,以后你们的恩恩怨怨我再也不管了,谁死谁活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舒剑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过要想我放了他们,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舒剑道:“你以后再也不许与敬希宁和明月谣见面,甚至连交往都不许,只要你能做到,我现在就放了他们!”

    “我答应你,都答应你!”

    “主公不能放敬希宁和明月谣离开,你这是放虎归山啊!”

    “是啊,主公,我们这次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他们两人以后要想再抓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董季和刁裘见舒剑准备放走明月谣和敬希宁一时都有些不解。

    舒剑伸手将他们两人给挡住,然后内心十分艰难地做出了决定,“让他们走!”

    “主公?”所有人都齐声叫嚷起来劝说舒剑。

    “都给我住嘴,让他们走!”舒剑大声将众人喝住,场上再也没有人敢讲话。

    敬希宁和明月谣听到此言心里也非常的吃惊,就在先前一刻舒剑还杀气腾腾一心要想致他们于死地,可现在居然亲口答应放他们离开,两人的心情简直就像是从深谷一下子窜到高山,虽然他们知道舒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因为回心转意或者回头觉醒,只是因为舒怜伊以死相逼没有办法只好妥协。

    围在敬希宁和明月谣四周的人群突然散开,给他们两人让出一条道路,舒剑心有不甘地看着两人,“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难道要等着我改变决定吗?”

    “希宁,明姐姐你们快走!”舒怜伊害怕舒剑临时变卦赶紧促崔两人离开。

    “怜伊,好好保重自己!”敬希宁扶着明月谣两人从人群之中走出。

    “站住!”舒剑突然又将他们两人喝住。

    敬希宁和明月谣停下脚步放在那里。

    “敬希宁你给我记住了,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好自为之!”

    明月谣突然回身,“舒剑,我小师妹是不是你派人抓的?天蟾宫的人是不是你派出去的?我小师妹在哪里?”

    舒剑听后仰头一阵阵哈哈大笑,笑声令人一阵冷颤,然后望向明月谣露出狡黠和诡诈的眼神却一句话也不说,像是知道了所有又像是故意迷惑戏弄,明月谣猜不出,也知道他不会说,于是和敬希宁一起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杀人窟。

    敬希宁和明月谣离开之后场上就剩下舒剑等人和杀人窟的一堆尸体,春寒料峭,一时令人倍感落寞。

    “伊伊,我想你来这儿一定是累坏了,赶紧去歇息一下吧,来人,快带小姐下去!”舒剑将舒怜伊安置休息之后和众人一起去到杀人窟的藏宝库。

    舒剑在计划除掉杀人窟的同时早已将杀人窟一百多年来藏匿聚集财富的藏宝库给摸了清楚。众人来到藏宝库,无数的铁皮大箱贴满了封皮完好无损地放置在地上。舒剑命董季前去撕开其中一条封皮然后将箱子打开,顿时一堆金灿灿刺眼的东西直接照入众人的眼睛,晃得前面的人都睁不开。

    舒剑有66续续令人打开了五六个箱子,全是各种金银珠宝和饰玉镯,而藏宝库的墙上还挂满了各朝各代许多失传已久的字画,都是孤品绝品价值连城。

    众人不禁看傻了眼,董季忍不住把手伸进一个箱子里面抱着一大堆金银财宝心花怒放,“杀人窟这一百多年可还真是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啊,我董季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珠宝,这里的东西简直是富可敌国啊”。

    舒剑给司空见真使了个眼色,司空见真将董季从箱子里面给拉了起来。

    舒剑略微扫视了一下地上的一排箱子,“有了这批财宝我们就可以重新招兵买马了,我们复国的希望就在眼前,到时候还可以迎回皇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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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孤云介绍:
作品讲述了五代十国时期少年英雄敬希宁在权力斗争中浴火重生的故事。彰显了敬希宁为生民立命,为太平尽心的英雄形象。风满孤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满孤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满孤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