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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粉笔琴     大当家txt下载     大当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悲剧大奶奶

    床帐里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但苏悦儿的神经却怎么也放松不了。

    她嫁进白家,固然是真身的苏月儿,但却是新生的魂魄,这一缕现代魂重生在异世的躯壳里,不得不令她处处小心,就算是打着享受生活体验高级贵妇人生这类假理想,也难免会小心应付怕自己太过扎眼而露馅。但这般心虚的嫁来,只是一日,为了不做寡妇就露了知毒的底细,难免心中哀悼自己的霉运不减。如今大爷就在她身边,丢了对他的疑心,想着他俊美的外表,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再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温度……这种十分贴近的存在感,真叫她有些煎熬……

    心不上不下的,越近越紧张,多年的警惕习惯以高倍数在放大,她几乎是用心在感觉身后的呼吸……

    奇怪,昨个夜里我不都睡的好好的吗?怎么现在这般难?难道我以后睡觉都要捆着他不成?苏悦儿心中自问,呼吸也不免有些乱,而在她身后的白子奇更是没睡,只挣着眼看着她的背,保持着一种似睡的呼吸,而猜想着这个女人和那家伙到底有多亲近。

    忽而听到她有些凌乱的呼吸,在瞧见她几乎因紧张而绷紧的全身,白子奇心中一动,便砸吧了两下嘴装作无意识般的伸手去拥抱她,他相信自昨日到现在她不许自己近身的表现都在揭露着她早已不纯的事实,他甚至相信她一定会抗拒自己,因为那日里他听的非常清楚,这个红儿和那家伙早是奸情非浅。

    苏悦儿全身都是绷着的,大爷一动,她便凝了呼吸准备应对,却不想大爷的手却从身后抱住了她,多年的习惯令她本能的伸手去抓他的指头就要掰断……但入手的热温与才反应过来的砸吧嘴声,都提醒了她,他不过是睡梦中的拥抱。匆忙的缩了自己的手,心中惊叫一声好险,若是反应再慢个一秒,那可就闯下大祸。

    才安定了心,她发现环抱自己的手臂更紧了些,甚至一条腿搭到了她的身上,继而温热的呼吸喷溅在脖颈,而一抹温热的胸膛也贴上了自己的后背……

    身子绷的更紧,大脑里警报在拉响!苏悦儿咬着牙,无奈的发现自己已经进退两难。

    丢开他,与自己的身份实在不符,若传出去,自己准保露馅。可不丢开他,万一他更来劲,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个哆嗦,全身的细胞都跟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起来,令她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紧张到一种难言的境地。

    白子奇明显的感觉到这种拥抱下苏悦儿全身的变化,那种紧绷就如面临大敌一般,让他生起一丝戏谑之心……

    就在此时,苏悦儿一把抓开他的手,踢掉他的腿,在他还没来得及出声的时候,她人便迅速的翻下床竟是冲着净房跑了进去。

    白子奇眼睁睁的看着苏月儿冲进净房去,脸上的戏谑表情渐收,随着他脸色越来越阴,他的双眸也满是寒气:果然,你在抗拒!我就知道你心虚!

    苏悦儿在净房内第十次深呼吸,庆幸古代的马桶洒满了香灰不会气味难闻。

    身为白家大奶奶的身份,再是挂名也是拜堂成亲了的,这在古代就是合法夫妻,照这个道理,做什么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她对这傻大爷还没什么爱慕之心,还真是有些别扭。

    用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后,她老老实实的深思熟虑,再用权衡法,对比法,乃至长远利益推算法等等的一系列分析思考后,几乎是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了最适当的答案。

    面对这个答案,理智告诉她,必须照办,于是苏悦儿满心满眼便想着大爷就是一个古代名模,自己也不亏等等麻木自己的理由,再加之一切利益的计算后,她终于是在第六十次深呼吸的时候冲出了净房,以大无畏的精神冲到床前,迅速爬上了床,甚至连大爷的脸都没看一眼。

    平躺,呼吸在颤抖;等待,心跳如擂鼓;咽唾,肌肤若火烧。

    随着时间点点的流逝,苏悦儿的激动与紧张都在淡去,当她等了半天不见大爷动作的时候,她终于斜眼偷瞄过去,却看见大爷睡的唇角都挂着流涎,十分香甜的在好梦里。

    靠!苏悦儿心中大叫一声,人便似一个皮球泄了气一般的长吐一口气,但这一松劲,她却又有些隐隐的失望。看着身边好看的容颜,她鬼使神差的朝着他挤了挤,见其没什么反应,又一把抓了他的手。

    大爷这会又翘了腿搭在她的身上。

    许是先前紧张太多,又许是发觉自己太把大爷当回事,苏悦儿这一泄气下来,人倒也丢了那份警惕,渐渐的在嘲笑自己无耻中迷糊着睡着了。

    她是睡了,可白子奇却睁眼瞧着她,心里发恨:死女人,躲那么久保不齐就是做什么手脚好来哄我,先前躲开,后面又恬不知耻的引我,哼,我才不上你的当!

    心中愤恨着,他也慢慢的迷糊了。

    日头刚垂到山头,红玉等人便在门外喊了起。

    苏悦儿闻声起来瞧了眼大爷不雅的睡姿,也就下了床应了声,当下一溜子丫头伺候着她整理发髻和衣裳,红玉则唤了大爷起来。两人收拾的时候,苏悦儿才知道,这会是要收拾了去老太太的院里,伺候着老太太用了饭,而后再去太太院里伺候用餐,等这一圈完了才轮到自己回院里吃饭。

    心里叫骂着自己成了高级三陪,却也只有乖乖去的份,毕竟她听闻过在古代,这种伦常孝礼几乎就是一个家族生存的模板,而晨昏定省与传宗接代再加上相夫教子,几乎就是一个女人生活的全部。

    与大爷一并去了老太太的院落,此时太太和二奶奶都已经到了,幸好太太慈爱不予责怪,但苏悦儿还是提醒自己下次来早点的好。因着是新孙媳妇,今日里又救了大爷,老太太一脸欢喜之色,只叫她伺候了两筷子便叫她闲着了,倒是二奶奶叶雨晴一边举箸为老太太布菜,一边介绍着今日里新菜的做法,说的十分细法。

    苏悦儿静立在旁,一边听着二奶奶说的头头是道一边观察着她的眉眼与神色,但见她眼露自信之色,话语流畅,手脚利索,便知道这是个能人,再见一应递送菜肴汤品的丫头婆子看其眼色端拿行事,便觉得这二奶奶怕是家里的话事人。

    未几,伺候完了老太太用餐,撤了席面,几人便与老太太混说了两句,将要照规矩告辞的时候,却听到老太太有些突兀的交代了一句:“媳妇啊,原先家里是没大孙媳妇,这府里大小的事都是丢给二奶奶帮着你的,如今有了大孙媳妇,你该用的也就用着,别没了规矩。”

    这话一出,苏悦儿略有惊色,毕竟今中午老太太还疑心她是坏人呢,这么快却要她参与到治家的领导班子里给予实权,这未免快的离谱了。

    太太闻言一愣,扫了一眼苏悦儿便浅笑而言:“婆婆说到是,原先没大房的,便是二房先顶着帮衬我,如今有了大房来撑,倒真真儿是该用了。不过婆婆,媳妇记得当年嫁进白家的时候,我是拜了祠堂入了宗族后才照着规矩接的家事。足足是看着跟着摸索了月余,后来雨晴入府也是如此,足跟在我身边两个月了才接的手,如今虽是帮衬我的,却也因着二爷现是铺子上的东主,这治家掌管才算全然顺了手,这大奶奶才进门,当下便接,怕是不大合适吧?”

    老太太闻言呵呵一笑,笑指着太太眼到:“我不过说一句应该的话,瞧你备了多少话回我。既然说规矩,那媳妇你照规矩做不就是了,我瞧着大孙媳妇够伶俐,有你当年的气概,怕是一个月也就能上手,至于你说和轩儿那边的契合,我倒觉得还是大孙媳妇掌家的好,本来嘛,大房原就该撑着的,只是苦无人罢了。如今铺子是大爷管,家事由大奶奶握着,这才不偏帮。”

    太太立刻起身应话:“是,婆婆说了,媳妇照办。”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冲着苏悦儿一笑:“大孙媳妇,这家规里大房便是主母之选,只是奇儿出了事,又一直空着,才叫二孙媳妇顶上的。她人利索,办事极有条理,你多跟着学学,虽是这事依规矩的交给你,你却也要上心才是,不过,于你而言,大爷的好坏是真正的头等,莫不能怠慢了他,可知?”

    苏悦儿立刻点头称是,眼扫了下坐在老太太身边玩蝈蝈的大爷,内心直叹气。继而几人陪着又说了两句也就告退了出来,但大爷却被老太太留在身边陪着热闹去了。

    太太上了小轿回院,苏悦儿便和叶雨晴也各自上了小轿跟过去。于轿中,苏悦儿总觉得老太太是话里有深意的,一面叫嚷着要自己进领导班子,一面却说大爷是真正的头等,听的她略有些混,直到落轿的时候才依稀猜想到,许是老太太有给她提醒之意。

    入了厅,丫头们便要摆饭,可太太却道了声不慌,叫了苏悦儿和叶雨晴进了内堂。

    “老太太的话,你们今也听清楚了,大奶奶,从今个起你就跟着你弟妹好生学学吧,雨晴本就是我们叶家的小姐,大宅大府的事比较清楚,如今掌管着白府内的事也有一年了,最是清楚不过的,你且跟她学着,等上手了,我就叫她把这一摊子事都给你!”太太说着看了眼苏悦儿,苏悦儿立刻福身相言:“婆母太看得起月儿了,苏家虽是名门,却比不上大宅大府的,这些个规矩家事的如何我就能理了?不过是老祖宗照规矩说说罢了,婆母不必当真……”

    “胡说!这事必要当真的!你可是大奶奶,如今二爷虽是铺子上的东主,但到底还没接手整个白家,照规矩,就是你大房的人来治家的,这事必要当真!”太太说着眼扫了二奶奶,叶雨晴立刻笑言道:“是啊,嫂子可要早些上手呢,这一年下来,我气都歇不得一口,等你上手了,我可就能躲清闲了!”说着便笑的十分和煦。

    苏悦儿陪着笑了笑:“弟妹说这些做什么,大爷那般性子如何能接了白家?等到二爷全心接了白家,想必照规矩,家事也是弟妹你来治,我不过是讨个便宜躲清闲,吃完闲饭罢了。如今劳神子学治家做什么?学得个一年半载的再交换给你,我还不如偷懒做个富贵闲人,伺候好老祖宗,婆母还有大爷就是。我宁可安心的等着弟妹和二爷治家,将来管我大房的营生就是了。”

    苏悦儿一席话令太太和二奶奶对了眼神,而苏悦儿却装作给太太倒茶什么也没看见。

    “你呀,别偷这个懒,老太太放了话,你就学着去!”太太开了口,二奶奶陪了笑,苏悦儿也不再多话,摆着一副没偷上懒那不爽的样子应了声。太太见状带了两人出去叫了饭,两下伺候着用了,苏悦儿才得以回到自己院里。

    此时大爷还没回来,丫头们等信儿好摆饭,苏悦儿瞧着身边的两位姨娘也实在没心情叫她们伺候,便打发了她们去,自己叫着传来饭后,却看着跟前四五个菜,登时没了胃口,丢了筷子在一边发闷:大爷是个痴儿,我这大奶奶就没后盾,摆明了将来家主是二爷,老太太叫我出头来,不是找着让我当炮灰吗?大房?就看今日伺候的样,我在这家就没二奶奶混的开,大奶奶?哼,我除了悲剧还剩下什么?

第二十四章 我愿意

    白子奇说着话的时候保持着一脸的纯真,但是他的心思可一点也不纯真。

    此话的前一句是告诉苏悦儿,眉夫人有“上进”的心思,若是个正常的主母,或是有心不容的主母,都会因为这句僭越的话而寻其的麻烦,不管面前的女人是什么心思,她终归已经在主母的位置上,他相信她会有所动作,而他也期待她的动作;后一句却是要明明白白的看清楚苏月儿的反应了。毕竟,前一次她的暗中推诿或是在准备后殷勤,都让他不悦之余全是猜测,以至于这次他要明着问,看看她作何反应?

    苏悦儿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是一愣,下一秒庆幸的却是自己英明的把丫头们给请了出去。看着面前傻笑的大爷,开了口:“我是月儿,是你的夫人,若是正正经经的吧……我应该没意见,但是你要是……那个还是你家花花适合你!”说着她一转身离开大爷,直奔着床去了。

    白子奇只管心中猜度,却不想是谁先无耻的提了这要求出来。但是眼下已是这等情形,他也不好不做出行动来,便干脆心中带着戏谑之心,蹦跳着离开桌凳,只奔苏悦儿而去。

    “噢,噢!”大爷一脸欢快的蹦跳而来,嘴里还这般不省事的喊着,喊的苏悦儿真恨不得一把拉下他的下巴,叫他出不了声。大爷蹦到她的跟前,似只饿虎一样就朝她扑了过来,苏悦儿焉能稳住不动,下意识的就伸了拳头出去,只是灵台一丝清明,让她出拳后,拳头迅速张开变为抓,结果就成了大爷保持着要抓的动作,而苏悦儿先不客气的抓在了大爷的胸膛上。

    苏悦儿的拳头从小在接受训练的时候,就学会了朝两种部位击打,一种是软,包含软组织和淋巴软地,软组织一旦受到击打遭成伤害,就会痛感加剧,并导致对方出手不利索,比如韧带,而淋巴软地一旦猛力击打,也可造成对方身体自身信号紊乱,错筋以及呕吐和晕厥,比如腋下;而另一种就是重,指的是重地,致命之处!比如脊柱,比如胃,比如心脏,比如太阳穴等等,都是往往可以一击重拳上去,便叫对方命在生死线徘徊!

    苏悦儿是杀手,要求的便是一击毙命,所以此时她本能的朝大爷出拳的时候,就已经是朝他的心脏打去。心脏在人体胸腔正中偏左一点,虽有肋骨保护,但杀手的重拳则是可以打断肋骨,使断裂的肋骨穿心的,而若不是重拳,也能凭借拳力给心口一个重击,也能造成对方的伤害。

    苏悦儿本能出手的时候,并未使用重拳,但也是有效打击,拳力不轻,只是她反应快急速的收势,由以抓态散力,结果便形成了此时的尴尬之举。

    白子奇这会也是后背发凉的,心中大叹着好险。

    先前他已察觉她的拳力,便想缩手架挡,只是眼瞧她又急速收势,便只好运了一口气聚在胸口,准备先抗一下再说,便还保持了这般猥琐姿势,只是万没想到,等这女人抓到自己的时候,她却已经把整个拳力都散了,以致抓到他的手,毫无击力,倒充满了轻浮,使他更为诧异了。

    “嗯。”苏悦儿的嗓子眼里溢出一声细微的闷哼,继而她缩了手,以宽袖遮掩着急速的揉捏着她的手腕,这一下收散的太猛,倒让她自己的肌肉有轻微的拉伤,感觉腕部软组织吃痛。

    “你,你做什么?干嘛,干嘛抓我!”大爷不忘自己是演技派的,完美的扮演着他的痴傻状态:“明明该是我抓你才对啊!”

    苏悦儿愣了下说到:“我,我是想你等一等,有件事咱们还没做呢!”

    “什么事?”

    “起誓!”苏悦儿说着起身到了烛台前,学着红玉她们以打火石燃火点了烛,而后便整理了下衣裳转身冲着大爷说到:“过来,到我跟前来!”

    大爷一脸茫然的挪到她跟前,苏悦儿倒是很利索的直接抓他和自己并列站好,而后认真的说到:“我知道我是大奶奶,是你的妻子,是你娶进门的,但只那些礼仪,我心中却觉得不够,既然是天意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也只有认,来,现在开始,我说一句,你学一句!我做什么,你做什么,知道吗?”

    白子奇不知道苏月儿要搞什么花样,只能点头。

    “我,苏悦儿。”苏悦儿一脸真诚的看着烛火。

    “我,苏悦儿……”白子奇尽量的让自己很白痴。

    “这句不一样,你要说,我,白子奇。来,重新说。我,苏悦儿。”

    “我,嗯,白子奇。”

    “今日与身边的人结为夫妻。”苏悦儿说着拉上了大爷的手。

    “今日与身边的人结为夫妻。”白子奇说的心头充满疑惑:这是做什么?

    “从今日起,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足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都将爱护他,忠诚于他,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从今日起,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足或贫穷……健康或,或疾病,我都将,将……”大爷一脸不安,好似记不住,苏悦儿微笑着在他耳边轻言:“爱护他,忠诚于他,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爱护她……忠,诚于她,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白子奇说的自己心头都浮着一层虚色,完全不明白这个女人要他说这些做什么!

    “我会爱,嗯,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爱我自己一样的爱他!”苏悦儿说着脸便红成了苹果,白子奇看着她,更是不解,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想用誓词来束缚他什么,尽管对誓词有所在意,但是此刻他是一个痴儿,他能做的就是乖乖地学着:“我会爱,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爱我自己一样的爱她!”

    苏悦儿冲白子奇一笑,紧紧地抓着他微温的手:“白子奇大爷,你愿意娶苏月儿做你的妻子吗?”

    白子奇彻底的愣住了,他怎么会愿意呢,如果说没发现这女人和那家伙有牵连有奸情,他或许会说愿意,可是现在他明明都瞧看的清楚,又怎么会说愿意。

    苏悦儿见他不出声,以为他不知道怎么答,便笑着轻声说道:“你要说‘我愿意。’”

    滟潋美目,顾盼生辉,此一笑竟和煦美好而飞红霞,看的白子奇一时心中略荡,咬了咬牙,却不知道该如何。

    “说啊,快点!”苏悦儿笑着催促,白子奇终于权衡了一下后开了口:“我愿意。”

    苏悦儿闻言便笑的如花灿烂:“现在该你问我了,你要问‘苏悦儿女士,你愿意白子奇先生做你的丈夫吗?’快问!”

    白子奇还能怎么办,只能照着问,只是心中却不解女士为何意,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先生了。

    “苏悦儿女士,你愿意白子奇先生做你的丈夫吗?”

    苏悦儿看着白子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点头说到:“我愿意。”继而猛然一个踮脚亲吻了白子奇的唇。在他一惊之下,却是松了他的手,自己跑到了床边,似朵娇花一般斜靠而立!

第五十二章 猜测

    “她?你妻子?”他一听脸色就变了:“怎么可能!”他满脸都是不能相信的惊讶:“她不是苏家的千金嘛,怎么会,会这么一手诡异的功夫?”

    白子奇叹了口气:“哎,我也说不大清楚啊,现在我都在思量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他把那红嘴娃娃头的面具拿了出来:“没看我都遮掩着跟着她嘛,我想我总能看出端倪来!”

    “她不知道你是装傻吧?”

    “当然不知道,知我底细的,除了你我,就是燕子了。”白子奇说着摸了下鼻子小声言道:“问你个事,你没把海家的忍术教给过别人吧?”

    他闻言一顿:“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我海家的忍术可是秘术,岂能随便教人?干嘛问我这个?”

    白子奇脑中闪过苏月儿那光滑的腹部,那完好的腹部,心中充满了疑问:“那你说,除了海家的忍术,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伤口立消?”

    他翻了白眼:“你是故意气我的吧,那不就是老太太的红门幻术了嘛!你拿这话兑我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掌握了顶级忍术?”他说着有些激动的抓了白子奇的胳膊:“难道你真是天纵奇才?”

    白子奇甩了手:“拉倒吧!那种顶级忍术你都还没掌握呢,我能会?就算娘把所有的功力都给了我,我也没能融会贯通的那一步……”

    “那到是,那是忍术的顶级力量,若你能掌握了那个,这天下你便真的是无敌了。只可惜,这个要靠力量的顿悟,你我都还不能看破。对了,既然你没会,那你干嘛问我这个?”他的眉微微挑起。

    白子奇有些犹豫的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过了一会说到:“他会用幻尘术了。”

    “你当初教了他,他会并不奇怪啊!”

    “可是他用的介土却是黑沙!”

    “什么?”他闻言脸色大变。白子奇的双眼一眯:“我想你的亲近佳人里,只怕有他的人在。你还是小心些的好。”白子奇说着走到他的近前说到:“还有件事,我因为机缘巧合遇到一个人,她发现我体内有蛊,破了蛊,给我从身体里钓了一只红天龙出来……”

    他的眼圆睁:“这……”

    “你有没注意到是谁给我下了蛊?”

    他沉着脸的摇头:“我没发现啊,按照约定的,我以风遁藏匿在近前,保护你不受致命伤。我可是步步不离啊,我真没发现有人给你喂食过什么特别的东西。而且你的进食都是由普法大师亲自照顾,不应该有岔子啊……”

    “难道是之后?也不对啊,我没再和他接触过啊……”白子奇说着捏了鼻骨,脑中搜刮着有否遗漏的细节。

    “会不会是你府里有他的人?”

    “除了那两位还有谁?而且我思量着她们应是不知的……也不对,有一个有可能。”白子奇说着点点头:“少不得我要仔细查查了。”

    “好,你慢慢查吧!哎,不过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她既然是你妻子,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奶奶不坐,跑出来做赏金客,而且你竟然不拦着?”

    白子奇撇了嘴:“我怎么拦?我现在可是个痴儿!再说了,我也不能拦,你该知道,我白家是急需要一笔钱银的。”

    “那点银两老太太未必拿不出来?”他不屑的去抓酒坛。

    “我那次的事,伤了白家的一些根基,但也不过是损了三成,只是又逢天灾,再损些罢了。要说底子,我白家还足够殷实,只是最近很奇怪,百姓对米粮的购买一直势头很劲,好似恐慌未散一般,我总觉得背后有鬼……”

    “我已照你的意思叫人去暗查了,过几天应该就能知道原因,不过你白家的底子应付眼前的事足够啊!”

    “我不确定老祖的想法,只觉得也许她是感觉到什么了吧,她没拿钱出来。只把当初交给子轩的那两成的钱说成我白家最后的底子,我爹也没说破。也许她是不想叶家看清楚白家的底子,又或者,她想试探我这位大奶奶是哪家的棋子吧?所以她叫月儿筹钱!”

    “以主母的身份?”

    “是!不然怎么名正言顺的用她呢?”

    “老太太可真是够狠的,拿一个女人出来试探不说,更想告诉叶家是白谋算一场?嘶,她就不怕叶家逼急了,弄死你的大奶奶?”

    “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的,老祖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那心眼多了去了,我能算得过来就好了……”

    “得了吧,你的心眼也不少。发现东方家不按好心,你就顺手糟蹋人家的闺女,还将计就计的装傻,只是你没想到人家也玩狠的,非给你弄进白府来……”

    “还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白子奇说着冲他翻个白眼。

    “喂,我可是你舅舅!这种送上门的干嘛不要,这才叫他东方家偷鸡不成蚀把米嘛!再说了那丫头也不错,你也不亏啊!”他说着一笑,扫眼看向了天色。

    “是不亏,有她在,总比按着别人进来叫我防不胜防的好。”白子奇说着伸手抓拈了三株香,也不再和他继续说下去,而是郑重的来到供桌前跪下,磕了三个头后说到:“娘,孩儿很久没来看您了,您要原谅孩儿的不孝……您在天之灵要好好保佑儿子,保佑白家和海家……”

    “啪”他闻言忽而一巴掌拍到白子奇的脑门上,虽是轻轻却也打得响亮:“去!这些事别找我姐姐,你就让她一个人在天上舒舒坦坦的吧!这辈子我替姐姐守护你不就是了!”

    白子奇闻言一笑:“喂,别说的这么别扭好不好!”

    “再别扭我也是你舅舅!”说着他从白子奇的手里抓过了香对着牌位说到:“姐,你别理你儿子,好好的在天上舒舒服服的吧,我会替你守护他的!”说完把香一插进香炉,便冲白子奇说到:“差不多了,你快回去吧!”

    白子奇点点头:“你白天要进白府?”

    他点了头:“是啊,不然我怎么说后会有期啊!”

    “为何事?”

    “总之对你白家来说,不算好事!”他说着挠了下额头:“快回去吧,白天少不得折腾。”

    白子奇撇撇嘴:“我大概能想到。那你保重啊,我永远不会老的小舅舅。”说完白子奇一笑,身影却消失在空气中。

    “永远不会老……”他口里喃着回头看向了牌位,他慢慢的走过去伸手抚mo着海氏亦兰那几个字,有些无奈的笑了:“姐,你儿子是不是在嫉妒我不会老啊?”

    ……

    “奶奶,您快捂捂!”红玉说着塞进苏悦儿手里两颗熟鸡蛋,一脸无语神情的看着大奶奶眉眼下的黑眼圈:“您难道昨个没睡好?”

    苏悦儿看见手里的鸡蛋,想都没想直接在桌子上拍敲了起来,继而一边伸手剥鸡蛋壳一边懒洋洋的答到:“是啊,昨个晚上做了个恶梦,我被一条狗追了一晚上,这一晚上我都在跑啊跑啊,直到你叫我起来,我这才停下,可不是没睡好嘛!”

    “啊?”红玉应着再抓了个鸡蛋自己拿着捂在了苏悦儿的黑眼圈上:“要不以后奴婢还是睡在外间吧,要是瞧着您没睡好也能喊您声,省得您在梦里跑一夜……”

    “不用了,我不习惯有人睡外边!”苏悦儿说着把剥好的鸡蛋直接塞进了嘴里嚼吧嚼吧的吃了。

    红玉和秋兰给苏悦儿整理好了妆容,翠儿也进了屋:“奶奶,您去书房请下大爷吧,他还气性着呢,发都不让奴婢梳,我瞧着他两眼圈发黑,许是一晚上都怄气没好生睡过呢!”

    苏悦儿闻言点点头,起身把那两捂过眼的鸡蛋拿上就去往书房见大爷了。

    “大爷,您还生我的气啊,来来,吃个鸡蛋,就当我给你赔不是了好不好!”苏悦儿一见大爷,便堆着笑蹭到他跟前,塞给他一个鸡蛋。

    “不好!”大爷扭头看向一边。

    “那这样好不好,咱们来立鸡蛋玩,如果我立起来了你就原谅我,要是我立不起来,你就继续不理我,这样总成吧?”

    大爷闻言,眼里闪着好奇:“好!你立给我看!”

    苏悦儿一笑,把鸡蛋拿在手里掂了一下,感觉出那边是悬空的,而后指尖在鸡蛋的底子上一扫,让其破了个小口,而后便把鸡蛋稳稳当当的放在了桌上:“那立起了,你要原谅我!”

    大爷用十分鄙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继而说到:“这样好不好,若我用另外一个法子把鸡蛋立起来还不破壳,那今晚你要陪我睡才成!”

    苏悦儿点点头:“行啊,只要你不是让下人给你扶着就行!”

    白子奇当下一笑,拿着鸡蛋在桌子上使劲一旋,鸡蛋便一直在桌上转动了起来。

    “喏!”大爷一脸灿烂的笑着,眉毛都似飞舞了起来,苏悦儿见那鸡蛋一直旋转着,还保持着匀速,当下就想起红玉说过,大爷的本事是极高的,再一想到昨个晚上别人都能飞檐走壁的那般纵跃,立刻脑子里出现了衍生而出的多种方案,继而兴奋的答到:“你赢了,今晚我陪你睡!”

    一瞬间得意的大爷打了个哆嗦,他从苏悦儿的眼神里感觉到似乎自己进了坑。

第五十五章 看破

    苏悦儿却想都没想的抬了手,一拳头敲在了大爷的鼻子上。虽然她并未使劲,但是鼻子可是人体最容易受伤又最敏感的部位之一,所以这一拳头下去,许是太近,又许是大爷没能料到,结果生生的挨了这一下,当下就捂着鼻子哇哇的叫了出来。

    苏悦儿见状眉头一蹙,手刀敲上他的脖子,大爷倒是立刻安静的倒了下去,就是眼角上挂着一滴泪,眼圈也是红红。

    苏悦儿急忙的伸手拉好衣服,眼瞧大爷这般样儿倒在床上,也觉得有些歉意。动手把大爷放好,给他盖好被子,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脑中闪过他见到那箱子的跨越,那种轻松灵动的自然简直就是随心所欲,再想到早上二爷三爷一起动手捂他嘴巴,他只是一个翻身便躲过……苏悦儿紧张的看向了大爷,看着他一副昏睡过的样子,她抿了抿嘴唇。

    遇到危险,他会本能的闪过,所以他撞不到,也让他们抓不到。可是,为什么我洞房那天能踹到他?还有我每次都能击昏他,而他一次都没闪过?

    苏悦儿想着到这里,眼里闪过一道猜疑,继而她抬手做了一个抻懒腰的动作,然后竟是躺到了大爷的身边。

    大约一分钟后,她伸手抓起了另一个还套着枕套的枕头,一把拆了开,果不其然上面也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图画。

    抓着枕头,她带着狐疑之色看着大爷,脑中急速的旋转。

    过了大约三分钟后,她的嘴角却上扬起来,继而起身整理好了衣裳去了外间,推门唤着红玉。

    红玉听唤而来,见大奶奶一脸悠闲的坐在外间倒是诧异,不由的扫了眼屏风。

    “大爷困了,我给他脱了外衣,他便睡了。”苏悦儿说着自己便要提壶倒茶,红玉见了赶紧接过来倒茶,口里小声说着:“奶奶,您昨个晚上不也没睡好嘛,怎么不也睡一会呢?这下午原舅老爷要来,您这个大奶奶少不了还要陪席的。”说着把倒好的茶捧给苏悦儿。

    苏悦儿点点头,伸手接了茶便连带着将红玉拉坐到了身边的桌凳上:“我有个事想问问你。”

    “奶奶您说。”红玉挪了下身子,只敢挨着凳子边。

    “先前我和你说过,我是在庵里长大的,说是名门闺秀,却实在是很多规矩与礼数都不大清楚的,所以也指望着你这机灵的大丫头能做了我的帮手。”

    “奶奶您放心,奴婢原是老太太跟前的,虽然只伺候了几年,但也知个好歹,一准会提醒着奶奶您。”

    苏悦儿点点头:“是这话,你如今已经被老太太给了大爷,我寻思着,大约也是老太太瞧你知家规,识大体,便想着由你扶持着再合适不过,你过来时,老太太可放了话给你?”

    红玉此时脸上却是红白参半似有些不安的说道:“奶奶,红玉,红玉只是个丫头可,可没什么非分之想……”

    “你别紧张,我只是和你说说体己的话。我带着秋兰过来的,照规矩她就是个陪嫁丫头,若我开了口,她就是大爷的再一房姨娘,日后也是帮衬我的人。但是前些日子,我听了你的一席话,倒也有所顿悟,知道你们这些丫头里也有自己的心思。我原本瞧着你就觉得你人很实诚,又想着老太太把你置到这大爷的房里,难保不是有那心思,想让大爷收了你的,所以我今日里就打算问问你,你也不用和我藏着话,你自己可若愿意日后做大爷的人?你若愿意,我从今日起,就开始用着你,过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叫大爷收了你,若你压根不愿做个小的,那我也日后给你留意,让你尽可能的能将来嫁个有点头脸的人。”

    苏悦儿说着放了茶杯,一脸浅笑的看着红玉。

    红玉此刻眼里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她咬了咬唇说到:“奶奶,前日里红玉说的话都是真心话,想来也没谁愿意去坐小的。若是可以,红玉也想着能不做个小。可是,可是红玉打跟着老太太起,就是个死契的丫头,是老太太把奴婢从饿死的边缘救了出来。奴婢进府的时候,原想着就是尽心伺候着老太太,一辈子不嫁人的,等到老太太西去了,奴婢就给她守陵去。可是一年前大爷出了事,老太太瞧着大爷烧成了痴儿,成日里抹泪,不能安枕。奴婢怕老太太这样下去伤了身子,便常伺候大爷,力争做到最好,好叫老太太放心,谁料偏那时东方家的竟闹了起来。老太太恼怒不应那眉夫人做妻,东方家就搬出了贵妃,这事竟是闹到了宫里去。老太太虽是硬扛着不松口,可也怕皇上架不住贵妃一句话下旨叫大爷娶了其,便找了奴婢,交代奴婢从此分在大爷的房里,做大爷的贴身,倘若大爷真的要娶其做妻,便意思着把奴婢抬成姨娘,好能真心真意的伺候大爷,这样就算眉夫人做了大奶奶,奴婢也能仗着是老太太亲拨过来的,能多少协理些家事,免得大房这边吃了什么暗亏。可是后来,皇上没下旨,贵妃使不上劲,只能悻悻的叫大爷纳她进门为妾,这么着,她做了眉夫人,奴婢就还在大爷跟前,倒用不着抬成房里人。”

    苏悦儿听的明白当下点点头:“那照这么说,你原是老太太有意想抬成姨娘的了。那红玉,你愿意做大爷的房里人吗?”

    红玉闻言一顿,却是咬了几次唇后说到:“奴婢是死契,一切都凭奶奶做主。”

    苏悦儿抿了唇,继而一摆手:“这事先放着吧,其实我也不好做决定。若大爷是个没烧糊涂的,收了你做我的帮手,你也不吃亏,可如今大爷这般,若收了你,却是我害了你,没得糟蹋了你的将来。”

    红玉闻言一顿,却是眼里滚出了泪珠子:“奶奶,您真是个好人。”

    苏悦儿一笑:“得了,这事先放着吧!说不定过些日子,我为了自己个也要收了你了!”

    “奶奶这是什么意思?”红玉不解。

    “还能什么意思?适才大爷从老太太那里回来莫名的闹了会子,摆明了就是老太太急着抱玄孙了,可这事又不是说成就成的。若是过阵子我要没动静,老太太只怕就不高兴了,我要在这里家里安稳,老太太我可惹不起,少不得把你弄来,帮着生了呗!”

    苏悦儿这话一出来,红玉的脸就彻底红了,但她人并不答话,只埋着头。

    “不过我还真犯愁,大爷烧糊涂了,这有些事可就不好说。哎,说来也丢人,将才还在我那里闹腾扯了枕套下来,指着上面的图和我说老太太要他照着和我做,你瞧瞧老太太这会都催到这份上了,可咱们大爷呢,还当是游戏,还和我说,他和眉夫人也是照做的,而且眉夫人的枕头上雕的还不一样呢,你说说就他这样,如何……”

    “奶奶您说什么?”红玉此时却忽然一脸严肃的抬着眸子问着苏悦儿。

    “我和眉夫人……啊,他说眉夫人的枕头上雕的和我的还不一样……”苏悦儿注意着红玉的脸色又说了一边,这次她注意到红玉在听到枕头上雕着图时,脸色就变了,于是她眨眨眼,一脸不解的问着红玉:“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

    “奶奶,这眉夫人是妾啊!那‘双枕教亲’岂是她可以有的?这可是您这个正妻才能享有的啊!”当下红玉瞧着苏悦儿发愣的样子便是赶紧的给她解释,苏悦儿这才知道,原来为了保证妻子的地位不动摇和当家主母的权威,除了妾不享受嫁娶之礼外,陪嫁的东西里更不会有这担负传宗接代意义的双枕教亲。

    原来这古人也知正妻之定乃是父母之言,利益之合,难保两人心中有怨,故而对于妾的定位便是三种意义,一种是为了弥补其子,让他能于自己心仪的人在一起,一种便是家族的开枝散叶,最后却是一定家族阶级的仪呈。而正妻,往往都是父母精挑细选的人,尤其是豪门世家继承人的正妻,那血统身份都更是严格要求,力求完美,为的就是将来诞下的嫡子,能是最优秀的。所以身为妻子的陪嫁里照例都有这刻了或是绘了启蒙意义的图案,意思就是这种传宗接代的事,正妻是拥有绝对的优先权,并且享受家族保护。当然这本来也就是个象征意义,谁也没真指望着世家子会照着这个比划,毕竟像世家或是有些头面的家庭,其子加冠之时,身为父母的也会挑选出一个清白的丫头使其成人,而往往这个丫头也就在正妻进门前成为妾。而一些大家豪门的嫁女出去,怕女儿受委屈,往往附送一个陪嫁丫头,成为姑爷的房里人,为的就是能做小姐手里最信任的管理者。

    苏悦儿弄清楚了这枕头之后的意思,便眨眨眼说到:“看来这个眉夫人一点没把自己当妾啊!”

    红玉此时却已经一脸急色:“奶奶,这眉夫人分明就是想诱着大爷赶紧让她怀了嗣,好生在您前面,这可使不得啊!嫡长子是全权继承家业的,若眉夫人抢在您前面生了个儿子的话,她虽照道理只是长子,可到底她是世家的嫡小姐,背后又是世家的势力,姐姐还是贵妃,将来借着长子的位就敢压着您!哎,不成,您可要赶紧的和大爷有了孩子才成,这以后的,大爷可万不能去眉夫人那边了!”

    苏悦儿听到此时心中已经全然明了,她笑着说了几句话安抚了红玉叫她去给自己端些水果来,人却在她出去后,回到了内间,继而看着那在床上依旧装昏的大爷,咧了嘴角:你想让我知道的其实是这个吧?你是想提醒我眼下,要先生个儿子出来占住位吗?大爷啊大爷,你这装傻,究竟是躲的谁?防的谁?你是能装傻的保护自己,可我要是真的出来怀孕生子,二爷三爷那边估计就先跳脚了吧?

    她正想着,院门外有了些动静,苏悦儿返身正要去看,红玉则端了水果进屋:“奶奶您用!”

    “院门口什么事?”

    “哦,还不是那帮丫头知道舅老爷要来,这会嚷嚷着打扮呢,刚才张妈妈来过,说海家来了小厮报信,再过一个时辰人便来,老爷那边已经叫人备下席面了!奶奶,要不您先歪上半个时辰?免得您精神头不好,毕竟这位舅老爷可是亲舅老爷啊!”

    苏悦儿听了红玉的话,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应了,抓了几颗樱桃吃了,便打发她下去,回了内间。继而她坐在床上,看着装昏的大爷思量着他为何要装傻把白家的铺子先送进二爷的手里,再思量和推测着大爷要她关注眉夫人的求子之心如此强盛,又是有何用意。

    忽然她脑中闪过一句话,让她依稀的想到了答案:欲取之,必先予之,欲杀之,必令其狂!

    当下她看着眼前这个睡颜看起来丝毫无害的男人,不由的上扬了嘴角:这么喜欢装,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五十六章 舅舅不疼姥姥不爱

    苏悦儿打定了主意便解脱了外衣随意的歪在了一旁的软榻上,不时的瞧瞧大爷的睡容,而后总露出一个有些恶作剧般的笑容。

    白子奇微眯着眼瞧着苏悦儿在远处歇下,心里也委实有些忐忑:她竟然不知道双枕教亲?这般一句句的探问着红玉,好似什么规矩都不知道一般,难道她真的应了自己的猜测,乃是真正的苏月儿?如今她解了迷香之控,半年的归府生活全然不记得,所以才不知道这些规矩吗?不过她的外家本事倒真的很独特……只是,她为何刚才那般对我?难道她……

    苏悦儿翻了个身,背对于他。

    屋内静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而两个人虽隔着三步的距离,却是彼此的心都在急速的跳动着……

    过了阵子,院门外逐渐热闹起来,丫鬟们外面叫了起,苏悦儿起来摇动着大爷轻拍着他的脸颊,做足了唤醒的样子,而后允了丫头们进来更衣整妆。

    未几张妈妈亲来,带着一个小丫头捧着一身华锦的正红喜装。

    “这是……”苏悦儿瞧着意外,心想着不过见一个有些生分的舅老爷,自己的衣服也是正正经经的,如今回门的日子都过完了,这怎么还要换喜装?

    “大奶奶,这海家的二爷是大爷的亲舅老爷,故太太去的早,现太太续了弦,您入门时照规矩的对着老爷太太行了礼,可您见着亲舅老爷,却等于是见了大爷的亲娘,所以今日里您还要穿上喜服过去,并照例的要给亲舅老爷行礼敬茶呢!”

    苏悦儿听了才明白这舅老爷一时半会的就代表了大爷的亲娘,她只得换下了衣裳重新装扮,而大爷却是不用换装,倒在一边发瓜似的瞧着她红衣喜裳的穿戴起来,继而头上还簪了一朵红绒料子做的绢花。

    上上下下正瞧着可有什么不妥的,房门外传来了莺儿的声音,原是海家二爷已到,将才入府过了中门到内家主厅里去,老太太便传他们两个过去行礼见客。

    “大爷大奶奶,过去吧!”张妈说着先出了屋子叫了轿子过来,却是前后两乘,当下有些诧异的扫了眼旁边的莺儿,莺儿忙小声解释道:“昨个大爷一时上了劲,一脚跺穿了双乘的底子。”

    “昨个的事,怎么不报去给二奶奶知道?如今她还掌着家宅内的事,这双乘坏了总要置换乘新的,就算是大房里的事不想过二奶奶的手,也该言语一声叫人早去修复了,如今这等着轿子上人了,却是两乘,没来头的找不待见!”张妈说着横了莺儿一眼:“大奶奶才进府,不知这小事也操不上这细心,可你们呢?个个都是白府里混迹几年的了,说来也都是有些头脸的丫头,却是由着性子的赖着,越发的不知活路了!以后若是这般的眼里没事,手中无活的,再被我知道,我倒不如早告了太太去,统统的换掉!那时别在哭天抹泪去!”

    张妈一张嘴利如刀子,几个外面守候的丫头大气都不敢出。苏悦儿在内听着这奶妈如此口厉,又搬了二奶奶和太太出来,便是当下一个冷笑,昂了下巴,翠儿便动手掀了帘子,由秋兰扶着她走了出来。

    “张妈动气是为何事?”苏悦儿挂着浅笑做着婉约温柔的模样,却是眼角扫着大爷由红玉扶着也跟了出来。

    “今日里大奶奶和大爷原是该坐个双乘过去的,如今这帮丫头们心里不上着事,倒连累您和大爷要单坐了过去,这不是叫海家的舅老爷看笑话嘛,要是连累的人家看轻了您可怎么办?老身实在是替大奶奶您的脸面着想,这才动了气。”张妈说着眼里横着跟前的几个丫头,只有对上红玉的眼神时,似是能稍微噤着点。

    苏悦儿听来就明白这乳母的利嘴已经生生的把几个丫头都告了一圈,心想着这张妈也是个是非头子,但再瞧着丫头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便是当下拉着脸,一副不悦的样子扫着身边的几个丫头。

    莺儿见大奶奶听了张妈的话就不高兴,生怕几个姐妹间都连带着遭罪,便上前一步说到:“奶奶,奴婢们不是故意的,昨个奴婢就去了二奶奶那边,可二奶奶昨个忙着陪她娘家的兄弟,没功夫见奴婢,奴婢原想着这事也不急,耽搁一天应是没什么,却没想到早上传了信来说海家二爷来,奴婢急忙的再去找二奶奶,可她忙着今日里席面的事,奴婢根本就……”

    “强词夺理!”张妈妈说着瞪了一眼莺儿便不管苏悦儿的开了口:“你们这些丫头混的日子久了,嘴巴滑溜,心却越发的懒,今日里若是大奶奶失了脸面,我可饶不了你们!”说着一转头看向苏悦儿却是半带着一点讨好的意思。

    但苏悦儿此时却忽然转身冲着大爷跺了脚:“都是你,好好地跺穿了轿子,如今我要和你过去,却会叫舅老爷看轻,哼,都是你,你一个过去吧,我不去了!”说着竟是自己伸手抓了帘子,往屋里钻。

    苏悦儿的突然使性,谁都没料到,且不说张妈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是白子奇也是有些错愕不已,直到看到苏悦儿钻进屋了,才回味出苏悦儿玩的什么把戏,当下内心里是哭笑不得,面上却又不能不做着样子,只得撅着嘴巴用近似幽怨的眼神看着张妈妈,一脸委屈似的喊着:“乳娘!”

    张妈见状,一脸的焦急,她急忙进了屋:“大奶奶您可不能不去啊,这见的是舅老爷,若迟了,更有轻慢,您还是快出门过去吧!”

    “不去!去了丢脸!”苏悦儿说着扭了头,此时红玉也进了屋:“奶奶,您还是过去吧,老太太能叫人来传,定是舅老爷已到了厅里,倘若迟迟不去,且不说海家老爷生气与否,只老太太觉得失礼,就少不得动怒呢!奶奶,您就别气了,快去吧!”

    苏悦儿似是一脸忿忿的起了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大爷竟是没好气似的哼了一声:“瞧你惹下的事,倘若今日你那舅老爷为难我,我可全算你头上!”说完眼一翻的出门竟是不等大爷上轿,先钻进了后一乘的轿子里。

    “张妈妈,有些话您老说的时候也请担待着点,你要教育我们这些丫头您竖个指头我们都小心的侯着,可您今日里这么替我们奶奶着想,可想的奶奶差点就不去了,你好好寻思下,若奶奶真是个死性子不去的,今日里难堪了,将罚的是奶奶呢,还是您?”红玉对着张妈欠身搡了几句,不等答话便看向了大爷:“爷,您快上轿吧,姑娘们好好地因着您的性子就差点惹来是非,恳请您下次撒气的时候看好日子和时候,别再是姑娘们寻不到人!”说着红玉便也不甩大爷似的去了大奶奶的轿子边。

    “哎,我……”张妈一时脸色难看就要说话,大爷却是撅着个嘴冲着张妈吼道:“都是你!”说完直接冲向了轿子,继而两乘轿子起了去往主厅那边,张妈却是原地站了站才嘴里嘟囔着:“嘿,合着我里外不是人?这帮糟心的丫头!嘶,这大奶奶不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嘛,前几日瞧着也跟个人精似的,怎么今个混起来却是个愣头青啊!”

    轿子内的苏悦儿偷眼瞧了瞧外面,见张妈没跟过来,才隔着轿窗上的细纱和红玉开了口:“你回头告诉我这房的丫头,只要真心做事,替我思量了,有了错也不怕,我自会给兜着。张妈是大爷的乳母,各处都体谅着点,有了委屈也忍着,别和她硬碰。”

    红玉听着轻声附和在轿外:“是,奶奶您是体谅我们当丫头的难处,姑娘们知道了,定是感激奶奶的,可是您今个这般的,却是失了自己的体面,只怕……”

    “担心什么啊,老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喜欢挑事就让她来,反正我现在就是个混不吝,只要她敢在我院里生是非,我就能把火引到她身上去!”苏悦儿说着冲着红玉眨眨眼,却是笑的份外灿烂:“对付这种人,你越让她越来劲,你不让吧,又得罪她,倒不如做个混球的好,叫她瞧见你就头疼,不但不想着生是非,要躲着你都来不及!”

    红玉一时唇角蠕动,眼里更闪着一丝感动。

    此时前轿里的白子奇听的是真真切切,不由的扶额一笑:但愿你治的住她!

    轿子到了前厅门处便停了,两人下了轿子,略一整理这便进了厅去。苏悦儿扫眼过去,就看到从太太到二奶奶竟都已到了,显然他们两个又是最后。

    “怎么才来!”老太太一见她们进来便先开了口,话语里虽未有不悦,却也难免有些责怪。

    “是孙媳想到要拜见舅老爷,有些紧张,一时多妆扮了会,来的迟了些。”苏悦儿一脸的小心翼翼,好似还真是紧张着的。

    “呵呵,来吧,这是你亲舅老爷,海家的二爷,快照着礼数行礼吧!”老太太说着一指下手处的人,便对着那边说到:“这是奇儿的妻,苏家的大小姐!”老太太话音一落,便有放垫子的,有捧茶的到了近前,苏悦儿头都没敢抬,规规矩矩的磕头行礼,而后捧着茶恭恭敬敬的高举:“舅老爷请用茶!”

    “苏家的?”有些年轻的声音响在近前,完全和苏悦儿预料的中年人的声音不同,她当下便上挑了眼珠偷瞧,则看见一个年轻人用一双灰色的眸子在打量她。

    赶紧的垂眼,她做着恭敬状,心里却纳闷怎么舅老爷这么年轻,而此时那舅老爷却十分失礼的说到:“你是奇儿的妻子,总要抬头来给我瞧瞧什么样吧,低成那样,哪里有个正妻该有的大气。”

    苏悦儿闻听这话语里的不悦,虽是十分诧异他何以说话这么硬,但还是赔着笑慢慢的抬了头:“舅老爷说的是,是月儿失礼了。”

    此时她看清楚了舅老爷的面容,那高高的鼻子,灰色的眼眸配着一张古铜色的脸,竟是棱角分明的充满了异域味道,当下使得苏悦儿想到了混血,不由的猜测着大爷的亲娘会不会是个混血儿。

    “长的还行,但是从面相到骨架瞧着可都不如景阳郡主看着有福气啊!”舅老爷说着伸手端了茶喝了,便又冷冷的说到:“不过奇儿已经如此,能娶上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倒也不错。”说完茶杯一放抬了手,身后的丫头便把一个大锦盒捧到了跟前。

    “这里面的东西,是我姐姐在时就为奇儿的正妻备下的礼,今日奇儿娶了你,我就代姐姐将这东西给了你!”说完他一扬手,那丫头递送过来,苏悦儿只得千恩万谢的接过,而后由红玉搀扶了起来退到了一边。

    “你呢?见我也不叫我?”海家二爷此时眼却扫向了站在一边只知道看着自己的大爷,一脸的冷色瞧着丝毫无亲近之感。

    大爷的唇角哆嗦了下,才轻声唤着:“小舅舅。”

    “哼!”那海二爷不屑似的嗓子里哼了一声,摆了手,另一个小厮则捧了个锦盒出来,自己对着大爷说到:“白爷,这是我家主子去京城办事时,专门给你买的风筝,你拿着玩去吧!”

    大爷笑着露出几颗牙齿,伸手接了便谢也不说一句直接缩到老太太跟前去了,只拿眼瞧着海家二爷,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想亲近又害怕的感觉,竟令苏悦儿有种错觉,好似大爷此刻就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孩子。

    “小舅子,你今日难得来,我叫人备下了席面,我们一起用……”老爷见礼毕便欲要请他一同入席以做相迎,可此时那海二爷却一抬袖子:“不必了!少时,亦狂还有个重要的宴席要参加,会有人来接我的,我今日来原本就是为的两件事,这拜帖上也说的清楚,一个是照礼数的替姐姐来看看儿媳,一个便是有桩事要知会一下。”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类似文书样的东西递交给了身旁相陪的白家老爷。

    白家老爷一见那文书,眉便是微蹙,继而接过后却并未急着打开,而是看向了老太太。此时老太太轻叹了一声,便似回忆般的说到:“真是时光荏苒啊,一转眼又一年过去了。亦狂啊,每次我瞧着你就能想起亦兰来,看着你就能想着她的笑,你瞧瞧你,这些年你到我白家来,笑都不会了,这可不大好!虽说奇儿的事,是弄的你我两家有些难堪,但今日瞧来,也不是件坏事不是?毕竟,若那景阳郡主真的嫁到我白家做了孙媳,只奇儿现今的情形,却怕是要伤了悦王的心吧!”

    海家二爷似乎冷笑了一下,但却起了身对着老太太作了揖:“老夫人客气了,悦王那边如今是不是庆幸亦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姐姐临终前叫我顾念着白家顾念着奇儿,我应了的,即便奇儿犯浑逆了悦王的意,这些年我也没冷了白家。只是年前的事,伤我海家太重不说,更叫海家有些事上也掺合进了泥潭,现如今更是自身难保了!”说着他指了指白老爷手里的文书:“这是我海家和您签的漕运契书,上面的年限写的是十年,但三年前,这文书就到期了。只是我念着两家的情谊,并未断了这份合作,毕竟白家也是我的大主顾。只是日前,太子爷请旨要代君赈灾抚慰百姓,我海家世代做的除了盐茶便是握的这运输之事,皇上日前已发了圣旨到临城,由我海家全权负责太子爷的此次出京赈灾。我手中之人皆要调度于此,除了送赈灾粮款的外,可再无力分运出来人力船只运送各地的粮食,所以我今个来,是想说一声,这运送各地粮款的事,还请老夫人您另觅他法……”

    “亦狂!”白老爷有些激动似的打断了海二爷的话:“我知道你恼我,但白家和海家可是世交,退一步说,这奇儿也是你的外甥!你海家本就握着交通之事,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你叫我自寻出路去运送款粮?你,你这可是落井下石!你姐姐在天之灵,岂能安稳?”

    “少和我说我姐姐!若不是姐姐为了生下他,岂能害病?若你那时多关心姐姐一些,我姐姐何至于早逝?而你更可恶的是,我姐姐才去半年,你竟娶了新夫人过门,我这姐姐在天之灵,早已寒心,拿还管你白家的事?更别说什么安稳不安稳!”海二爷说着一甩袖子。

    “我,我……”白老爷神色颓废,似是满腔难言,而此时老太太却轻咳了一声说到:“亦狂,白家纵有不对,但我们毕竟是姻亲,白家和海家世代之情,也不能因此而断啊。你看看奇儿,若他未傻,白家由他撑着,就是独开一路也是好的,可他已经这般,我铺子全靠二爷撑着,老三更还是个毛头小子,谁能抗的住?此时你要和我白家断了合作,且不说两家情谊至此断不断的话,只说这之后,粮食不能抵送到府,百姓闹起恐慌来,只怕生乱啊,而海家既然负责太子爷的出行,倘若所经之地遇到流民纷闹,百姓恐慌,那可怎么办?倒是只怕不是白家一个获罪吧?”

    海二爷的脸色变了变,不再出声。

    “亦狂,白海两家,且不可生分啊,唇亡齿寒啊!”老太太说着一叹气,海二爷也蹙着眉的不说话,此时整个大厅都浮着一层低气压一般。

    “可是,我……”海二爷沉默许久后,却冒了三个字不再出声,似是有难言之隐,而老太太此时发了话:“我明白,定是悦王下个月便来,你侍奉着太子的事,难免有些事吃力不讨好。这样吧,我也不想你难做,更不想陪着我白家纠葛在其中,不如要断就断在这批米粮分送后如何?就算我要用红门的力量,也总要给我时间找出条路来不是?而且,一个月的时间,等到悦王到了,各处的分送已经上路,想来太子爷也不会死盯着你和我白家的生意,毕竟他也应该明白,若这批粮食送不到,只会更加生乱!你看,成吗?”

    老太太一席话,海家二爷陷入了思考中,过了阵子便点了头:“好吧。那就等这批粮食送完吧!”海家二爷才说完,吴管家竟是急急忙忙的过来了:“老太太,老爷,太太,东方家的二公子递了帖子来!”

    “他?”白老爷先是一脸诧异,继而满厅的人或多或少的都表露出诧异来。

    “哦?今是什么好日子,竟把他吹来了,得,请了来吧!”老太太发了话,吴管家便转身出去请人。

    “亦狂,不会你和东方家……”白老爷在旁边开了口。

    “白老爷不会问我和他家近不近的话吧?”海家二爷说着一笑:“您也别猜他来做什么了,他就是我先前说的来接我去参加一个重要宴席的人,只是我想他顾念着他妹子,不好过门而不入,怕因此而叫她难堪了,这才进来拜会的吧!”说完他自己坐回了椅子上端了茶慢慢的吹着。

    海家二爷的话,令厅内的人都挂着些尴尬的笑容,悻悻的陪坐着干喝茶。苏悦儿却是瞧看的明白,这亲舅老爷来瞧看她们是次要的,主要的事却是和白家要分断开的。想着听到的太子,悦王什么的的,她大约明白这是一个关于站哪边队的问题,但是脑子里却不由的想着那什么景阳郡主,寻思着听那意思,倒似乎这事是他和大爷表现出来此种状态的引子。

    海二爷端着茶喝了一口,再放下时,却看了大爷老半天而后冲着老爷说到:“有件事,我提个醒,大约四天后景阳郡主会先到平城,以她的性子,八成是要住到你们家来的,你们自己想着怎么办吧!”

    “什么?我,我怎么没听说这事?”白老爷一脸惊诧,甚至他看了看老太太和二爷,以求确认。自然的老太太和二爷也是一脸惊诧。

    海家二爷冷哼一声:“她又不是第一次偷跑出来了,他到了临城,我这边就得了信儿,我虽叫人暗中保护并跟着,但也估算的出来她这是要去哪儿,为什么去!我想你们也心中明了吧!她是偷溜出来的,走不快,估摸着再有四天应该就能到你府上造访了,你们还是早做安排吧!”说着他似是十分同情的看了苏悦儿一眼,眼里却闪过一丝光耀,好似期待着什么。

    苏悦儿闻言便是不自觉的有些闷气,她扫了一眼在旁边玩那风筝玩的专心致志的大爷,便是心道:你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还在那里玩!你丫的装来装去,总不会是为了躲着那个景阳郡主吧?

    她正腹诽着呢,吴管家引了人来,当下大家起身客套的相迎,而苏悦儿跟着大家一起对来客行礼时,照例的偷扫了一眼,可这一扫却是愣住了,那人那张英俊的脸,生生叫她傻住了!

    雪衣?奸夫?这,这,这……我的天呢!他竟是霉夫人的二哥,东方家的二公子!

    -今天就一更,但是是6800的字。这一更写的太艰难了,中午办事回来,就写,却是遭遇停电三次,害我丢失了三次不等的片段,也因此让大家久等了,抱歉-

    -明天是1号了,本书就上架了哦!按照和大家说好的,下个月开始就是每天2更共七千字了,当然加更是会有的,各位亲给我投下粉红票吧,粉红票每30张,我加更一次,字数是最低三千字。当然,也许哪天我被刺激下,抽了风,也会加更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琴儿这本书不会虐女主的,所以大家可以看的很痛快!另外就是琴儿真心的请求大家订阅正版,因为琴儿是靠这个吃饭生存的,所以请用一碗面的钱来养活琴儿吧!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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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造孽的大爷

    “爷,您去哪儿了?只管自个的跑了,也不操心奶奶,您看看她手上的伤!也不知道心疼人!”红玉瞧见大爷进来便是凑上去一边数落,一边动手解脱他身上满是泥土的衣服。

    大爷不说话,只攥着瓶子直勾勾的看着苏悦儿。

    苏悦儿纳闷的瞧着他,看着他那动作,便觉得好笑,当下就说了一句:“老祖不过是给你药叫你帮我抹伤口罢了,又不是要你吃了我,瞧你把我瞪的!”

    苏悦儿的话一出来,红玉也正好注意到大爷手里的瓷瓶,当下一愣,却是小声说到:“我叫丫头送水进来吧,大爷您这一身的泥土怎么成!”说着竟是红着脸的跑了出去。

    苏悦儿瞧着红玉这般红脸跑出去,便是不由的笑言:“你们两个红什么脸啊?”

    大爷此时深吸了一口气说到:“老祖就我用内力给你化开药抹伤口!”

    “我知道啊,我没拦着啊,喏给你,抹吧!”苏悦儿说着坐到桌凳上伸了双手。

    大爷却是盯着她的手看了看之后说到:“不,不急!”

    苏悦儿翻了白眼:“敢情不是你手疼!还不急!你抹不抹?不抹就拉倒!”说着她自己伸手去抓桌上留下的消肿药。

    藤条抽了手,力道虽是不重,骨肉也伤不到,但却破皮见血,只一弯一触的生疼,加之苏悦儿现在可不是铜皮铁骨啊,当下就呲牙嘴里溢出一点抽冷声。

    “你别乱动!”大爷急切的上前一步,拨拉走了那瓶消肿药,继而看着苏悦儿似个委屈的孩子说到:“我又不是不给你抹,只是,只是你别急嘛,这个药又不是能直接抹在手上的,这个是要用内力化开揉进体内的……”

    “啊?揉进体内?”苏悦儿当下撇嘴:“我这不过就是个皮肉伤而已……诶,是不是和你给我抹那个‘沁香’一样,那么揉进体内?”

    大爷紧张似的舔了下嘴唇,点了头。

    苏悦儿当下就笑了:“嗨,那就揉呗!”说着便抬手,想让袖子下来点。

    大爷再次强调:“你别急嘛!”

    苏悦儿闻言正要开口,门外却是红玉的声音:“奶奶,热水提来了,奴婢叫人进来加水了”

    苏悦儿一愣,允了人进来,当下红玉遣着五个下人,一人提了两桶水进了屋,往隔壁的侧间木桶里注水。

    “这水烧的也太快了吧?”苏悦儿口里嘟囔着看向了红玉。

    “哦,大爷今个去厅里的时候就是一身的泥,奴婢回来的时候就叫他们先烧好了水的。”

    苏悦儿点点头:“那你等下伺候着给大爷擦洗了吧,我手可伤着伺候不了。”苏悦儿说着自己坐到了一边的软榻上去。

    红玉点头应了,看见几个人把水注好了,就赶紧吆了他们出去,自己扶着大爷去了里间清洗尘土。待收拾完毕出来,苏悦儿正靠在软榻上想着郡主所来的背后究竟是什么能迫使她如同破釜沉舟一般的不要了礼义廉耻。

    猛然间感觉到一股潮湿的热气近了自己,她抬眼一瞧就看到一身挂着些许水滴的大爷罩着一身开襟的锦缎罗袍站在自己跟前,而红玉正拉了门扉,低眉顺眼的绕到了屏风后,未几便是门扉掩上的声音。

    苏悦儿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本来还想着让红玉给她也擦抹一下的,可看见丫头都出去了,又想着大爷在屋里,也就算拉稀到,只举着手问到:“现在能给我抹了不?”

    大爷的脸许是因为才洗了澡的原因,白里见红透着一丝水汽,这会的只是点个头,却是更加的红,看的苏悦儿不由的想笑,忍不住说了一句:“抹个药而已,至于脸红成这样嘛!”

    大爷却是直接走到床边,一指床说到:“你过来!”

    苏悦儿立刻听话的走了过去,而此时大爷一手就抓上了她的衣带,为她解脱。

    “喂,你做什么?”苏悦儿的心猛跳了一下。

    “脱衣服啊!难道你晚上穿着衣服睡?”大爷答的非常自然。

    苏悦儿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没多话,配合着大爷给她把外衣罗裙都脱了,只剩下一身亵衣。只是大爷这些脱完后,并未停手,而是伸手抓上她亵衣的衣带。

    “喂,这个不用脱啊!”苏悦儿说着一个转身闪开,但是大爷却和蚂蝗似的粘了上来,一边给她解脱亵衣一边说到:“不脱掉怎么给你揉药啊!”

    苏悦儿立刻觉得头上一滴汗落了下来:“我伤的是手啊,你要揉也是两个胳膊啊,你把袖子掳上去不就完了?干嘛非脱我衣服呢!”

    大爷白了苏悦儿一眼:“谁和你说这个药是揉胳膊的?这个药是从气户开始,经乳中、不容、太乙乃至气冲这几个穴位揉进,借由经络散于体内,不但能让你双手之上的伤失去痛感,更能从此以后在你的体内形成内力防护,再有什么击打,敲抽你都不会觉得很痛,而且亦不会受伤。”

    “你刚才说什么?”苏悦儿丝毫对后面的话没听进去,只对前面几个穴位打了个哆嗦这几个穴位除开气户能好点,算是在锁骨跟前,其他的却分别是在乳尖,乳下,正腹部以及腹股沟处,这几个部位怎么可能让他揉?

    “我说这药一旦让我用内力化开到你体内,从此你体内就有我用内力顺着你经络而形成的防护,别说什么藤条抽你了,就是有人一掌打在你身上,也能化解掉四成去!若是我全力给你引导揉化开来,等到七八次后,若人打你一掌,就能化掉七成的力道去呢!”大爷很明智的强调了重点。

    果然,苏悦儿在听到这席话后,没在对着他竖眉瞪眼,却是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后说到:“这是什么药?”

    “红门的至宝,洗髓露啊!”大爷说着眨巴眨巴眼,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出天真。

    “红门至宝?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苏悦儿持怀疑态度。

    “当然,这是老祖的宝贝!只是我都不知道老祖怎么舍得给你用这个?我只有小时候被老祖化开了药给我揉过七次,但从那以后一般的刀伤都伤不到我呢!”大爷说着昂着头,显示出他的得意。

    苏悦儿当下蹙了眉,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大爷背上的伤口,下意识的说到:“那这么说若你没这层什么防护,你背上的伤会更重?”

    “对啊!”大爷说着点了头:“老祖就说幸好她给我揉过了呢!”说着他一举瓶子:“现在老祖叫我给你揉哦,那你要不要揉?”

    苏悦儿很想摇头说不,但是理智却又让她没那么做。她已经见识了大爷的本事,也见过了猫脸和娃娃头的本事,更见过那东方二爷所会的奇异本事,她越发的觉得这个世界所存在的武功与传统意义上的大有不同,而她,不过是个会杀人的家伙,所会的一切尽管都是杀招,却也有九成是要和目标贴近才能完成,这使得她的身体她的致命部位也会保留在目标前。尽管她够敏捷,尽管她相信自己后天也能靠练习弥补一些,但有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若是遇上像大爷,像猫脸和娃娃头这样的对手,她未必真能做到一击必杀,而且很可能是,就算杀的了他们,却也无法全身而退,她相信凭他们的本事,自己这具身子,只怕挨上一下,就能SAYGOODBYE了!

    所以理智的一权衡后,苏悦儿看了眼大爷,竟是乖乖的开了口:“好吧,你脱吧!”

    我是他老婆,这身子虽然现在归我,但也是苏月儿原有的产业,摸就摸了吧!苏悦儿以阿Q精神来麻痹自己,再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大爷一脸正色的脱光光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到:“现在呢?我躺着还是坐着?”

    大爷吞了口唾沫:“躺着。”

    苏悦儿闻言便躺在了床上,一双手小心的放在了身体两侧,而后她看着天花板,心里开始麻醉自己:“没事,这只是一次立体式的幻觉考验……”

    白子奇见苏悦儿就这么乖乖的躺在了床上,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诧异,但看到那曼妙的身躯,看到那如凝脂的肌肤,还是觉得嗓子眼里喷了火。

    晃晃脑袋,他努力的安抚自己的心神,继而他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服,在苏悦儿诧异的眼眸里,闭上了眼。

    他干嘛把自己也脱光?苏悦儿紧张的刚要问,却看到了诡异的场景:大爷的周身浮着一片金色的光,继而却似火焰在燃烧。但是只是好似,并没有真的火焰升腾出来,只是那金光形成了火焰的形状在摇曳。

    大爷的右手忽然虚空一抓,那被他放在了桌上的瓷瓶就浮动了起来漂在空中,下一秒,瓷瓶倾倒,一滴滴蓝色的露珠落下,却在大爷带着金光的掌中发出吱吱的响声。

    大爷的双眸一睁,桃花眼内便是金光一闪,当下,大爷的手掌便按在了苏悦儿的气户穴上,一股滚烫的热流立刻冲进了苏悦儿的体内。

    白子奇全神贯注的以内力化开洗髓露,一点点的顺着经络揉散开来,当手掌揉到乳中穴时,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许多,而那穴位所在的乳尖,在他的掌心渐渐挺立,继而那小小朱果就在他的掌心挠着他的心房。

    苏悦儿浑身轻颤。进入体内的热流滚烫之余带着一股强劲的冲力,冲着她的经络与血脉,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周身开始进入一种舒爽的状态,就好似在冬日里找到暖暖的被窝包裹了自己一般。

    但是……渐渐的,随着大爷的手掌越来越靠近私处,她也越发的心跳加快,先前胸口处的揉搓她还能哄着自己这不过是立体幻觉的考验,可等到大爷的手快滑到私处的时候,她简直有种置身于火炉之中的感觉。

    终当大爷的手揉到了气冲穴时,那暖流已经顺着苏悦儿的经络在她的周身形成了这一区域的内力防护,而苏悦儿也已经周身发红,体内开始蔓延着酥麻之感。

    白子奇渐收了内力,只以自身的掌力为她慢慢揉搓这最后一滴洗髓露。他看着苏悦儿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便觉得嘴唇发干。

    他很清楚洗髓露的功效,这东西好是好,却有一个大麻烦,就是很容易使人燥热而欲望增加,尤其是当内力的防护构成后,内力与自身体内的结合时释放出来的大量热量就会使人产生如同服下CHUNYAO一般的错觉。这不单单是受体会有这种感觉,他这个以内力化解的人,一样会有欲火焚身的感觉,因为那洗髓露也会从他的肌肤里渗入,而他大量的引导内力的同时,也把这些药力带入了自己的体内,在他的体内也会形成一次新的防护。

    他吐出一口气收了自己的手,他看着眼前那无遮无拦堪称美妙的胴体只觉得下体紧的胀痛,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欲望已经高昂了。

    看来,只有顺理成章的在她说要时占了她了,想来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起疑吧?白子奇心中想着,趴上了苏悦儿的身子,他甚至俯下头准备去亲吻她那可爱的朱果。但是苏悦儿此时却忽然抬了脚顶住了大爷的身子,继而说到:“别那么冲动,你要忍不住就冲个凉水澡吧!隔间的水估计也凉了,你去洗洗!”

    白子奇那一刻的脸色完全就是彩虹再现,他甚至在顿了大约三秒照着苏悦儿的话去做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浑身发烫,你难道没有吗?”他问的时候盯着的是苏悦儿已经潮红的肌肤,他不相信她没有感觉,他不相信她能忍的住。

    苏悦儿一笑:“我也有感觉啊,但是我忍的住,去吧,你去洗洗!”说着她摆了脑地示意大爷去洗。于是大爷挺着他的欲望咬着牙顶着一张彩虹脸冲进了隔间,当下水声哗哗。

    “呼”,苏悦儿长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虽然我这身体抵抗不了欲望,但还好我的灵魂属于我,我还是能克制自己啊!

    杀手有一个科目叫做驾驭意志力。一般来说像特工和高等精兵也有这个科目,前者主要是为了对抗刑讯逼供以及心理战时抵御感官被感知而引导的错误信息判断(举例,当你眼睛看到前面有人时,你会第一反应就是前面有个人,但高清投影在夜幕下,也能给你这个感官感知信息,但是,却是错误的),后者则是为了让精兵在劣等环境下爆发与坚持,(邱少云被火焚身而不动不出声,就是靠的意志力控制了自己,当然他没训练过)。杀手也有这个科目,却是综合两者之外还多了一个,那就是劣境刺杀。这是一种在遇到强大目标无法靠近时的做法,使自己变成一个对目标来说“无威胁”的人物时,而完成的刺杀,比如大失血的情况下,保持意志力的清醒,在对方认为你不行了的时候靠近你,而你却能完美一击杀掉目标后,还能用意志力坚持到你获得救助。

    此刻苏悦儿虽然身体里充盈着强烈的欲望,但是她清醒的意识和超强的意志力,使她丝毫没被生理欲望给冲昏了头脑,此刻她听着哗哗的水声,却无声的笑了:如果你是傻子,早先给了你也就给了。可你明明是装傻,还想趁机占我,那你就别做梦了!想得到我的人,你就要先得到我的心!

    -悲哀的发现,我现在要下午才码的出来字!啊啊啊-

第一百零七章 下蛊

    “什么?”郡主闻言便是想挣脱,但她周身还因为毒素存在,所以才一挣扎自己先痛的呲牙,继而便是留着眼泪的喝到:“放开,快放开,疼!”

    东方宇愣了下嘴角上勾,继而一把将面前的郡主一甩,就看她似风中落叶一般旋转而去,继而被甩上了床!

    “啊!”郡主捂着腰与胳膊发出呻吟之声,她那扭曲的面容足以说明她的痛。

    “很痛吧?”东方宇问着,慢慢悠悠的往床边去,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口里轻言:“我有药可以让你不痛,你想不想吃?”

    郡主一愣:“药?什么药?”

    东方宇一脸温柔的笑:“自然是去你身上毒素的药!”说着便去了桌边顺手拿了个杯子,拔开塞子,倒了些粉末状的东西入内,继而抓着茶壶倒了水,便碰着茶杯到了她跟前:“喏,喝吧!”

    郡主眼一翻:“我为什么要信你?你,你定是骗我!”

    东方宇呵呵一笑轻摇了头:“你喜欢这么毒人可不代表我也喜欢,再说了,我若要毒你,还用费这么大劲吗?”

    郡主闻言一蹙眉:“你,你什么意思?”

    东方宇看了眼屋外的雨帘:“这院子里也有我的人,你给白家二奶奶下毒可真是费尽心思啊,不但烧热那雄黄石,还砸下来不少粉末入杯中,看来你是铁了心的要她死啊!”

    “你打听我这些事做什么!”郡主挑着眉,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床帐里更挪了挪,死死的靠着她的枕头。

    “做什么?”东方宇的鼻子一搡:“这些年我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懂吗?你若真对我无心为何不早早说清?隔三岔五的和你哥哥勾算着我,不就是想我东方家为你们卖力嘛!哼,你哥哥想找出一个绝佳的人来帮他把一切要筹备的筹备了,我自诩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你和你哥哥却死盯着那个傻小子不放!我真恨,恨你哥哥摆了我们一道,没让我杀死了他,要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挑三拣四?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毒死了白家二奶奶就能做白家的媳妇,我告诉你就白子轩那点能耐?给我提鞋他都不配!他?扯的起白家吗?哼,就凭他,你以为他能做你哥哥要的那个‘人’吗?”东方宇越说越激动,他甚至伸手就抓上了郡主的下巴:“喝,这个没毒!”

    郡主只觉得恐慌,下意识的就想躲,便死命的喊着:“我不喝,不,来人啊!救命啊!”

    “哈哈!”东方宇狞笑着:“你以为还会有人听到你的喊叫声?他们都睡了,那没睡的,有这么大的雨隔着,只怕也无法来瞧看着你!”说着便捏她的下巴就要把手里的杯中水给她灌进去,而此时郡主忽而撑着身子的手,从枕头下一模,便是抓着一把匕首就往东方宇身上戳,只是东方宇另一只手一把就抓住了那匕首尖,然后一扯,便轻轻松松的抢掉了。

    匕首是锋利的,所以他的手上被划出了血口,看着那血口他阴阴的笑着,继而看着郡主将手里的茶水慢慢的倒在了一边地上:“本是好心给你解读,想你等下不会痛的忘了享受,可是你太不听话!你这只野猫敢住伤你的主人,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说着他把茶杯一扔,当下一把抓了郡主按在床上,便是衣片如雪纷飞!

    ……

    哆嗦着身子,光裸的姬梦洁像个痴呆的孩子一样看着床上那抹殷红……周身的青紫与灼痛都被她忘记,她只看着那抹红,将已经红肿的唇咬的渗出了血。

    东方宇随手扯了块被他撕碎的亵衣上的布条缠裹了手,继而他不屑的穿套着衣服:“你这是自找的,若你当初乖乖的选择嫁给我,我全家会把你当神一样的供着,可你自己要犯贱,哼,那就怪不得我!”

    “你,你无耻!”郡主咬着牙说着,她的眼里滚动着愤恨的泪水。

    “无耻?那难道不是你和我的……美德吗?”东方宇说着已经穿好了衣裳,便走到她的跟前一把扯了她凌乱的发,逼得她吃痛的昂着下巴:“你听着,乖乖的听话我还能给你一个东方家当家主母的脸,若是你不听话,我会让你生不如……”

    “呸!”郡主当下便啐了他一口,东方宇伸手擦抹了脸,竟是伸手在她的乳尖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当下郡主吃痛的大叫着,立时青紫便显!

    “小贱人,你这张脸还要拿出去给人看,爷不打你的脸!”东方宇说着再度把那小瓶子拿来出来,这次却没再兑水,而是直接捏着郡主的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口,直接把药粉倒了进去:“叫你好好吃,非要我灌!犯贱!”

    郡主呛咳着吞咽了药粉,捂着嗓子质问:“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那是解毒的药!”东方宇说着收了瓶子。

    “东方宇,你别以为你占了我就有用,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跟着你!”说着她就要咬舌头,但东方宇此时却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打翻,继而捏了她的下巴:“怎么着?你还要寻死?”

    郡主被捏着下巴说不了话,但眼里却满是愤恨。

    “看来,我只有让你学会乖乖地听话才行!”说着他张口要掉了包住自己的手的布条,狠狠的握了下拳头,继而他手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而他则攥着拳头往她的口中滴上了两滴血,继而,他从袖袋里摸出一颗黑色的丸药塞进了郡主的嘴里,然后一抬她的下巴,迫使她吞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的什么?”郡主急忙的捂着嗓子,她甚至想伸手去抠喉咙,而此时,东方宇直接一手刀敲上的她的脖颈,她便倒在了床上。

    “吃的什么?当然是要你乖乖的听话,从此心中只我一个了!”东方宇说着拿出了一小块莫耶松香,将其点燃放在了熏炉中,立时那奇异的浓香便挥散开来。

    东方宇将赤条条的郡主好好的放在了床上,然后看着那床上的落红露出邪邪的笑容。大约一刻钟后,郡主的腹部鼓起一个小包,那小包四处游动,似是找着方向。此时东方宇伸了自己那带血的手,便是摇了摇,当下那小包快速的游走起来竟是从腹部慢慢的滑到了她的手臂上。

    东方宇的口中念了些奇怪的话语,继而那小包便消失不见,而东方宇则看了眼那熏炉,伸手捞了杯子给郡主盖好,便笑着离去!

    屋内只有阵阵袅烟在静静的弥散……

    ……

    白府里这会也是各自忙碌。

    二房的院落里哭声不断,叶家的老爷夫人也被急急的接了来,这会叶夫人与太太在一起围着死活难定的叶雨晴是哭哭啼啼,而叶老爷则和二爷一起在外间与老太太吼叫着,苏悦儿则陪在老太太旁边默默的看着这场争执。

    白家将要娶亲,可亲事未定是谁,在大家都猜测里,叶家却因为在白府已知老太太的安排而大发雷霆。

    “我女儿还没死!你们怎么能如此?白老夫人啊!就算雨晴她死了!也不能让那郡主进了门啊,难道您眼里只有利益算计,就没点道德伦常?”叶老爷昨日里还一副温雅的儒派风格,今日里已红眼怒目,如狂暴的狮子。

    老太太手里拨弄着佛串,异常的平静,对叶老爷的呐喊充耳不闻。而二爷颓废似的瘫在大椅里,只喃喃的说着:“弃妻而另娶,别说尸骨未寒,人都还尚有气息存焉,您却叫我去娶他人,我以后还怎么在平城抬头过活!”

    老太太忽而一笑,抬眼扫了两人,“啪”的一下将手里的佛串一拍,当下那佛串竟是嵌入了那红木桌内!

    “二十三年前,是谁不顾道德伦常,让我儿其妻尸骨未寒而娶新人?如今不过类似当年之事罢了,你何必再我面前作态!”老太太眼一翻冒出一句话来,噎的叶老爷身子一个踉跄,脸都跟猪肝色一样,硬是嗡嗡的憋了一句:“那也不过是我爹的决定……”

    “没你的事吗?”老太太眼一翻:“别把自己说的很无辜!我今日里如此做,只不过是要逼一逼人罢了,你放心吧,你女儿死不了,轩儿也没机会去娶郡主!”

    “什么?”

    “什么?”

    这两人当下就激动起来,而老太太却不多解释,反而看了苏悦儿一眼说到:“大孙媳妇,你给他们说下怎么回事吧!我一把年纪了,可没那好的精神头在这里慢慢说!”

    苏悦儿听到被点名,只得上前一步,瞧看了门外有红缨守在那里,便对着两人都是欠了下身说到:“今个黄昏二奶奶一回来,我瞧着不对,便疑心她是中了毒,催吐之后,御医也给下针解了毒,可问起二奶奶,她便说是被郡主算计误吸了毒气,若是真的是吸入,只怕人回来时就已没的救了。所以我们思讨着,八成是郡主还给她下了毒,是一门心思的想二奶奶丧了命。可二奶奶跟郡主无仇啊,她为何如此?于是我们老祖一寻思,便干脆点了二奶奶的睡穴让她昏死过去,弄个生死未卜的假象出来,让郡主自己不打自招。”

    “嗨,她招不招的又能如何?难不成你们还能把她给诉至公堂?”叶老爷翻了眼。

    “叶老爷啊,您别急啊,怪我没说清楚。”苏悦儿说着扫了一眼老太太,见她做闭目养神状便说到:“其实我们要郡主自招不过是做个样子,只是一直在算计咱们几家觊觎咱们几家的人还心里有念想,只要让他们知道,郡主和他们的念想无望,他们便会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叶老爷刚要问,忽而有两个婆子到了门口对着红缨嘀咕了几句,继而红缨进了来,当下冲着老太太一欠身说到:“老太太,东方二爷已经离开了别院,东方家已经在筹备婚事用的东西了!”

    屋内的人听闻自是惊讶,而老太太一笑:“为了这么个女人,东方家既然已经扯破了脸,那我们也不必撑着了!”

第一百一十章 丑闻

    “滚,统统都给我滚!”东方如眉一回到自己的院落,那一直硬压的火气便似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不但吼叫着把丫头们撵走,自己更是见什么就摔什么。

    在摔掉第三个官窑产的精品插瓶后,青袖忍不住的上前一把抱住了东方如眉,急声的说着:“小姐,您忍忍,您可再摔不得了,这可都是贵妃娘娘赏赐给您的啊!”

    其时,眉夫人的手里正抓了一个白底青纹的山川插瓶,闻听此句却更是暴躁,将此插瓶狠狠的往地上砸:“我就摔就摔!几个瓶子我还摔不了了?你们欺负我,难道我姐姐也会欺负我!”说着将青袖搂抱自己的手给掰开,瘸着腿的又去抓了跟前的茶壶往地上砸。

    青袖知道小姐是什么脾气,见她虽是火大的再继续打砸摔,但至少手没再往那些贵妃赏给的东西里面伸,便觉得喘了一口气,一时也不多话,就任着她把那些不太重要的东西砸了几个去,消着她的怒火。

    看着一地的碎片,气喘吁吁的眉夫人只觉得心头的压抑发泄出去了些。这才呼哧哧的去了软榻边上一坐,未几,便是眼泪啪嗒啪嗒的落。

    青袖小心翼翼的避过那些碎片到了她跟前,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给予安抚一边轻声的说着:“小姐,您这是何苦呢?打进白府的时候你不就是清楚老太太要把那红玉塞进大爷房的吗?只是当时这事拖拖的就过去了,如今不过是重新提起罢了……”

    “你知道什么?换作哪个丫头被收了我也不生气,就唯独她,我不痛快!”眉夫人说着一抹眼角:“你刚才也听的到瞧的到,那个死丫头是怎么教训我的?好似她是大奶奶似的,竟把我数落的没一处对的……”

    “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分明是大奶奶叫她说的啊!”青袖赶紧的劝!

    “呸!大奶奶叫说,她意思两句不就完了?用得着逮着我那般数落吗?就连大爷娶大奶奶前,睡我房里到早的事她都能拿出来说,难道这也是大奶奶叫她说的?”眉夫人说着便是伸手扫了跟前桌几上的花瓶,又是一声脆响报销掉一个。

    “小姐您这是何必,让人知道你和一个通房丫头计较,可失了您的体面!”

    “体面?我还有体面?我被这么一个破丫头教训的跟孙子一样,我还有什么体面!”眉夫人说着一拍桌子:“哼,仗着是老太太跟前的,又仗着有大奶奶撑腰就想骑在我身上?她做梦!”说着眼一扫青袖:“去给我拿纸笔来!”

    “小姐,您要做什么?”青袖有些迟疑。

    “我要告诉我二哥,我要叫他想办法把这个死丫头给我弄走!”眉夫人说着便是咬牙切齿。

    青袖当下听话的取了纸笔给放好,又动手研墨,待瞧着小姐提笔喂墨要写时,她却蹙着眉的说了一句:“对付一个丫头就要二爷出手合适吗?”

    眉夫人一愣:“是有点小题大做,可是我不痛快!”说着便开始写,青袖也没再说话,只默默的瞧着。转眼眉夫人的书信写好,青袖小心翼翼的收了:“小姐,您放心吧,今个二房那边闹的乱糟糟的,只听着说这两日上有喜事,世家们都要来的,奴婢会找机会把这个给二爷的!”

    “不就是三爷要娶郡主嘛!”眉夫人嘴里嘟囔着顺手在纸上写下了姬梦洁三个字,继而便在这个名字上使劲的划拉。青袖见了干劲抓了笔走:“小姐,您别这样,郡主咱们惹不起!”

    说着便把那张纸干劲的对着火给烧了。

    看着那青烟起,看着那小火苗,东方如眉的眼泪又滚滚来:“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为什么我不早点生出来!要不然我去宫里做个贵妃,上头又没皇后,横竖也没人欺负我!”

    “小姐,您可别乱说……”

    “我乱说什么了?本来就是嘛!爹爹要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逼着我,幸好大爷是我喜欢的,可是偏我命苦,他这么一出事竟把我给忘了,如今害的我只能做妾……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家伙害大爷如此,我诅咒他全家都不得好……”眉夫人的话还没说完,青袖便赶紧的伸手捂上她的嘴,一脸的紧张:“小姐!”

    眉夫人不解的抓下青袖的手:“你捂我嘴做什么?”

    青袖的脸色变了变,叹了口气:“小姐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别说的好。您又不是不知道老爷也是盘算着白家的,万一这里面有着什么牵扯的,您不是,自己个咒自家人嘛!”

    眉夫人愣了愣,伸手捂上了嘴,继而却又翻眼:“不一样!爹爹再算计也不可能害了大爷啊,我咒的是那害大爷如此的……”

    “小姐,这些话还是别说的好。”青袖赶紧的说着急忙把话题往红玉身上扯:“不过说真的小姐,那红玉确实嚣张,打您进府起,她就对咱们不客气,奴婢也没少受她的气,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干嘛老和咱们过不去!”

    “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老太太瞧我就没顺眼过,她不跟着帮腔才怪!可我也委屈啊,说到底还不是那郡主作怪,把我骗了个真!要不然我怎么成了今天这个局面!”眉夫人说着便是嘤嘤的又哭了起来。青袖当下取了帕子给她擦,心里却不免叹息:知道郡主陷害您,您就如此,要是您哪天知道一切都是老爷和二爷算计下来的,那您可怎么办?哎,妾好还是寡妇好?我还真不知道……

    “青袖,明个早上咱们去大奶奶那里问安!”眉夫人忽而擦了眼泪发话,青袖一听赶紧说到:“小姐您别糊涂,现在您腿上有伤,能赖着不去还不好?可别为着和一个丫头置气把自己折腾起来!这盘子大奶奶把她弄成通房,虽是恶心人,但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以前她是大丫头,咱们看似主子却不能把她怎样,可现在,她是通房了,傲不起来了,她从此低着您一头呢!这以后您要收拾她还不容易啊,就算她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又没生子的她嚣张不起来的!”

    眉夫人闻言点点头:“我也是这么寻思的,所以明个我才要去问安!”

    “您……”

    “大奶奶不是说她知规矩嘛,那我就请她来给我好好说教一下好了,哼,到了我院里,看我不折腾死她!”

    青袖瞧着眉夫人又来了精神,便是无奈的一笑:“那我这边到底还要给二爷送信不?”

    “当然要!我只能整整她罢了,我可要二哥想办法把她给我弄消失!”

    ……

    擦了脚,倒了水,红玉掩门转头,就看到大爷一脸兴奋的望着自己。

    她的脊背上涌过一丝异样,心口不免紧张。想想自己忽而变成了通房丫头这心里便是五味陈杂。

    “你站那里做什么?”大爷眨巴着眼:“月儿不是说了要你陪我的嘛!”

    听着大爷的言语,红玉有些无奈的上前,想想自己以后和这么一个傻大爷在一起,她是既兴奋又难过的。

    兴奋的是,成了大爷的人,若她能在眉夫人之前肚子里有动静,那她就能和眉夫人叫板,若再好好利用那些消息传给二爷传回东方家,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她将来还是有机会改掉自己的命!可难过的是,她终究逃不开宿命,只能去做个妾,甚至现在的她比妾还要低等,只是一个通房而已!一个丫头尚且可以在几房间走动,而一个妾却是不能随意的出了大房院落的,那么她以后又如何打听到更多的消息呢?

    她心里转着矛盾的心思,手脚却是麻利的给大爷脱去了外衣。自打大奶奶提起这事,她就一直没能想好该如何,毕竟东方家对她来说,有这无比沉重的关系。

    “你怎么光脱我的?你的呢?”大爷歪着脑袋说的随意,却把红玉窘的脸上飞了红,先前还能略沉的气息便乱了,继而慌慌张张的伸手挂了衣服,便低着脑袋开始自解罗裙。

    当她只剩下一身亵衣的时候,她扫了眼面前的大爷不由的心想:就这么跟一个傻子吗?

    “过来!”大爷兴奋的招手,甚至拍了床,红玉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便打算闭目等着她的命,可是大爷却忽而踹了她一脚:“你躺着我怎么骑?趴着!”

    红玉一愣,乖乖的趴下,立刻大爷便骑跨在她的腰上,当下扯了红玉的头发便喊到:“驾!”

    ……

    一大清早,雨后放晴,空气里充斥着泥土的气息,叫人闻起来便觉得从身心都透着一份沁凉的惬意。苏悦儿顶着略黑的眼圈站在走廊处看着雨后的院落,依靠美景缓解自己烦躁的心情。

    她这一晚上睡的很不好,原因有三,一个是生理期自身带来的隐隐腹痛,一个便是对古代卫生用品心理上的卫生怀疑,而最关键的却是第三个:大爷不会假公济私真的把红玉给那啥了吧!

    起先她把红玉这么安排的时候,只是想到这是最好的法子,能把红玉的圈子缩小不说,更能用她来和眉夫人对打,可是到了后半夜,她老会想到大爷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样子,而不由的想到大爷会不会就此把红玉给那啥了,毕竟她清楚一点,大爷可是具备的古代思想,这古代男人可没什么守身如玉的高尚品德与思想!

    “奶奶,大爷那边起来了,咱们过去吧!”翠儿瞧了信儿过来知会,大奶奶毕竟还是要和大爷一起去老太太处问安的。当下苏悦儿便扶着翠儿晃了过去,才到正房前,便看到了同样黑眼圈的红玉,不由的一愣,心说:她怎么看起来那么憔悴?难道大爷“折腾”了她一宿?

    心里念着不自觉的眼就朝她下身看去,但见她走路略有些艰难,好似疼痛的样子,她这心里就不痛快起来。但,她还是撑着,浅浅一笑:“昨个晚上可好?”

    红玉这会是腰酸背疼不说,人简直是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这一夜她就做着一件事,驮着大爷在床上爬了一宿,两个膝盖疼的打弯不说,腰都酸痛的直不起来,可她是个通房丫头啊,该伺候的一样少不了,只能咬着牙起来,把扯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梳理好,继而略施脂粉的遮掩着憔悴的面容,乖乖的出来伺候。

    “回奶奶的话,尚好。”红玉低着头答着,这是她能想出来的体面的回答,只是苏悦儿这会内心的某个坛子已经倾倒,瞧着红玉低头的样,只当她害羞,便是撇了眼的说到:“那就好。”话音刚落,大爷打着哈欠的从隔间里出来,苏悦儿瞧着便有些不爽的瞪了他一眼,刚要准备损他两句,却不想眉夫人扶着青袖而来,遥遥的就招呼上了:“哎呀呀,我的眼睛没看错吧?大爷怎么是从隔间里出来的?昨天不知道谁还说我不懂做妾的规矩呢,怎么今个教训我的人,就敢这么放肆的把爷留在她的房间里困觉了!”

    眉夫人的话当下刺的红玉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她想要还嘴说,我是驮到这会不是睡到这会,可一瞧看到那眉夫人直勾勾的眼,却又是直了身子的回到:“眉夫人可冤枉我了!大爷昨个晚上睡在隔间是奶奶安排的,再说了,大爷同我玩的开心,不肯回正房,又不许我出屋,我能有的选吗?”说着故意的冲大爷说到:“爷,您说是不是?”

    大爷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是啊,是啊,昨个我和红玉骑了一夜的大马呢!”说着更是冲苏悦儿一笑。那一秒双目的对视后,苏悦儿却笑了:“不害臊!这些话也敢口上说!”她嗔怪着,心里已经泼出来的酸变成了甜。

    “眉夫人怎么来了?你腿脚不利索可要好好养着啊,万一张不好,将来跛了怎么办?”苏悦儿似关心而问,眼却盯着眉夫人。当下眉夫人扶了青袖便是福身问安:“妾是来给大爷和大奶奶问安的,妾的腿脚是不大利索,只是昨个晚上的事,妾想了一晚上都觉得是自己鲁莽了,后来又寻思着红玉那么清楚做妾的规矩,便打算来和奶奶您讨了她去给我说道说道,您看……”

    苏悦儿可巴不得呢,但面上不好太显,便看了眼红玉:“你意思呢?”

    红玉心惊:“奶奶,奴婢就是个丫头,怎么敢给眉夫人说道?就是昨个说,也是因为您叫说的……”

    “大奶奶!”院口此时小跑了人来,口中急喊打断了红玉的话,当下的苏悦儿一抬头见是莺儿便很诧异:“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

    “大奶奶不好了,咱家喜事办不成了!郡主要嫁给东方二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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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爷不想装了!

    苏悦儿当即僵住:被他老子打的?那他八成就是个不孝子了?

    老太太瞧着苏悦儿一愣的样子,脸上的惋惜之色便更重:“看来你是不知他了,这凌少爷是镇远侯凌将军的儿子,他仗着他老子是个将军,便是个胡天海地乱来的主,其实本来呢,还不是太过,算是纨绔,前几年他母亲病故后,他便放肆起来,又因其姐姐是城主夫人,特护着他这个弟弟,越发的任着他胡来,他老子常年在外不找家,倒让他和那太守之子韩岳混到了一处,幸好前些日子那韩岳恶徒被人诛杀,他在场被吓得不轻,有所收敛,恰他老子因陪着太子来,听闻了这事便将他打了一顿,打的有些重,这腿脚就不大利索……”

    苏悦儿此时已经忆起自己当日动手时听到的那凌爷之唤,也算明白自己为何眼熟了。想到那种色中鬼徒,她当下便觉得恼,心想自己当日怎么不顺手把他一起给宰了!如今知道她妹子一个个好好的花季少女要和这种人成夫妻,当下一脸气愤之色显露了出来。

    “月儿啊,各人有各人的命,我只这事是也替你那俊俏的妹子惋惜过,可到底这种事也没法子,尤其这亲事还是凌将军和你爹订下的,也是没什么转换的。”老太太说着一抬手:“你们一路也辛苦了,这就回去歇着吧,明个,月儿就进宗,后个就入祠,大后天接手了家里的事,也就到了亦兰的忌日,拜过之后白家的家里事,你这个当主母的可就要一心一意的操持,不懂得就去问你婆婆,轩儿和雨晴也该准备着出去了……”

    “这么快?”苏悦儿有些意外,她明明听着,这些事还要拖些日子的,怎么一直在提前,尤其这进宗入祠的怎么都连着了?

    老太太眉一抬:“怎么?你还不想?”

    苏悦儿陪了笑:“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太快了,上次不是说要等一个月的嘛……”

    “那个时候没这些事催着,如今言儿要跟着悦王去,只怕郡主的婚事一办,言儿就要走,所以这言儿的婚事也要快,先前我和城主夫人说好了,这六礼的前五样,就一天一样的过,等到迎亲的时候,就放在原定的日子上,反正她女儿的生辰八字我早已叫人算过了,那日子也合适的,如此也免得咱们去东方家吃酒,落得尴尬。”老太太说着喝了茶,红缨接了话头:“大奶奶放心,宗祠里都打了招呼,该准备的一样都不含糊的,早给您备好了。”

    苏悦儿咬了下唇,回身撵了跟着的丫头出去,而后看着老太太说到:“老祖宗,月儿今个和大爷出去,听到坊间流言蜚语的质疑月儿的品性,您今日里抬举月儿叫月儿明儿个进宗,后个入祠,只怕到时会有非议……”

    老太太闻言鼻子一搡:“哼,不就是能打能杀嘛,我还不是一样?你只管放心吧!只要我在,那帮吃闲饭的宗亲叔伯谁敢说半个不字!”

    苏悦儿闻言便是看了老太太一眼,在瞧到她眉眼里的笑意时,她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难道老祖宗您是故意……”剩下的话苏悦儿强迫自己咽了回去,她已经想到了答案。

    老太太一笑之后眼露厉色:“月儿,你,不会叫我失望吧?”

    苏悦儿捏了下手:“我自会尽力,只是悦儿何德何能……”

    “看天意吧!”老太太开口便打断了苏悦儿的话,继而一抬手:“我累了,歇会儿去,你们回去吧!”

    苏悦儿见状也不好多言,只得拉着大爷起身告辞,退出时,大爷回头看了一眼老太太,而老太太则冲他微微一笑。

    一路无话,即便是两人坐在轿中,苏悦儿都没半点戏弄大爷的意思,只微微蹙着眉。白子奇瞧见苏悦儿如此,几次唇角蠕动,但最终也没说出一字,只是将身边的苏悦儿往怀里圈。

    当轿子落了地,苏悦儿摆出一副劳累的样子回了房,叫下人送来热水先伺候大爷洗了,她才自己洗了澡。今日里是第三天,月事已进尾声,没什么红可落。

    待洗好了,换上了自制的卫生用品,苏悦儿便叫人抬了水出去,继而说和大爷休憩一会,待晚饭时再唤,这便掩上了门。

    绕过屏风,扫了眼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笑看自己的大爷,她此刻是一点与他嬉闹的心情都无,便是自己闷闷地坐在了软塌上。

    白子奇瞧见苏悦儿眉宇间的不快,起身走到她身边一坐,继而将她揽进怀里,咬着她的耳朵轻问:“你在生老祖的气?”

    苏悦儿无奈的一笑,似有一丝不爽,却不言语。

    大爷只得把亲吻落在她的颈上,继而喃喃地说到:“老祖也是因为看重你……”

    “因为看重,所以拿我当靶子,逼得他们一个个都盯着我?”苏悦儿很不爽,就算老太太拿她当棋子她是早心知肚明的,但这十几天下来,她自认为老祖对她这个棋子已经到了合作地步,却不想此刻她还被老太太算计着去当炮筒,这让她非常不爽!

    “她应是真心的看重你……”大爷才说着,却被苏悦儿瞪了一眼:“好一个真心的看重,为了把一家大小的心思全试出来,不惜把我打造成第二个她,好一个不良主母啊,明日里只消看看谁的反应最大就够了是不是?那我的脸面呢?就算我不要脸了,你呢?我被人诟病,你还不是要遭耻笑?”

    白子奇的唇角动了动,手轻抚着苏悦儿生气的脸:“你生老祖的气,是怕我被耻笑?”

    苏悦儿撇了嘴:“有一点点。”

    大爷闻言,朝着她的唇轻啄了一口:“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苏悦儿伸手把大爷的脸扭到一边:“我生气着呢,别趁机占我便宜!”

    大爷无奈的抓下她的手,继而认真的说到:“其实我能理解你的生气,但是,老祖对你绝对不是利用那么简单,若我没感觉错,她应该是想把你培养起来,即便是第二个她,也是想你能接她的手……”

    苏悦儿眼一抬:“接手?你确定?”

    大爷点点头:“我确定。”他此刻很清楚老祖对他那一笑的意义,他相信老祖已经知道他的伪装,他甚至感觉到老祖应该还知道些什么。

    “可是为什么呢?”苏悦儿不明白:“就算我是你的妻子,就算老太太现在觉得我是最好的棋子,但是,这都不足以是把我打造成第二个她,培养我去接她的手的理由啊?难道她红门再找不到合适的人了?”

    “这个只有老祖知道答案!”大爷说着又往苏悦儿的脸颊上亲:“悦儿,你有着和别人不同的迷人处,也许老祖是觉得你很适合吧!”

    “少来!”苏悦儿说着扭着身子从大爷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自己爬上了床:“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就老想着那个,我给你说,我还没完呢!”

    大爷伸手挠了下脖子:“我那个也没不正经啊,就算不那个,我亲亲你总是可以的嘛!”说着便扑了过来将苏悦儿压在身下:“难道当老公的不能亲老婆?”

    苏悦儿脸上露出了笑:“没什么不能,就是怕你,把持不住!”说着她猛然抬头伸出舌头舔了下某人的鼻子,于是某人当下鼻息一重,就狠狠的捉了悦儿的唇,使劲的吸吮。

    “嗯……”苏悦儿的唇舌随他带着纠缠,人也环抱了他的颈,大爷放了她的唇,深呼一口气后,便在她的脖颈处一边亲吻一边喘着气的询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

    “或许今晚,或许明天……”苏悦儿被那炙热的呼吸弄得痒痒,一边焦躁的扭动,一边努力的挣扎:“停下,没多少时间的,等下,等下就吃饭了。别,别折腾我……”

    大爷艰难的停止了亲吻,嗓子里发出不满的声音抱怨着翻身躺下,继而眼看着床顶,伸手将苏悦儿搂进怀里,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

    “呼……你说了回家让我亲个够的!”大爷说到似个被骗了糖果的孩子。

    苏悦儿红着脸的伸手在某人的胸口隔着衣服画圈圈:“亲是可以啊,但是你管的了自己不想着那个吗?”

    大爷悻悻的抓了那不安抚还在画圈的手,无奈的叹息道:“你是个小妖精!”

    苏悦儿闻言笑的像只偷腥的猫,但眼一转却又昂着下巴问到:“你一直都这样?对她们几个也是如此?”

    大爷一愣:“什么他们几个?”

    “就是你的这些妾啊!”苏悦儿说着抬了上身,胳膊撑在床上,两眼关注着大爷的表情。

    大爷的眼眨了眨:“很奇怪,在你之前,我并无这么强烈的想要一个人。”大爷说着挠了下下巴:“只是有需要时,会随意的找她们而已,好似没对谁如此的这般需求,也不怎么惦念着这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瞧到你,就觉得下身发紧,就像抱着你,缠着你,要你……”大爷说着又把苏悦儿翻压在身下,低头要去亲吻。

    “喂,忍忍啦!”苏悦儿伸手捂着大爷的嘴,抵着大爷的脑袋,拒绝他的狼吻:“注意你的形象,哪个傻子会这么不要脸的!”

    大爷笑的无奈,却只得在苏悦儿的手心一吻,继而翻身躺了回去,无奈的捞着被子,做抓扯状。

    苏悦儿瞧着大爷的样子,笑的若梨花乱颤,不得不动手扯了他的胳膊:“好了,别那个样子,说正事!”

    大爷扭着身子不理她,只把自己往被窝里塞,苏悦儿笑的更是吃吃的,最后见大爷这样,只好趴到他耳边轻声说到:“要是晚上我那个完了,我,我就给你呗……”

    大爷闻言立刻丢了被子,把苏悦儿紧抱在怀:“真的?”

    苏悦儿使劲的点了头:“真的!”心里却在腹诽:完没完的我说了算,真不真的,也只有我知道!

    大爷笑的眉眼里桃花乱闪:“你要说什么正事?”

    “那个,现在怎么弄?我乖乖的接手吗?你不是说二爷没资格去探粮路吗?又问我怕不怕风餐露宿的,你是想带我去探粮路?”苏悦儿一边问着一边把被子拽过来挡住某人支起的小帐篷,求个眼不见心静!

    大爷点点头:“二弟这般我要任他去了,不但事成不了,钱也要折腾不少,就算老祖的意思本身是要他花钱买教训,但他这般,哼,我是觉得他连这个机会都没资格。”

    “可是你凭什么去啊?你现在可是傻子啊!”

    “凭你啊,你又不傻!”大爷理所当然的说着:“你带我去不就完了?”

    苏悦儿张大了嘴,继而伸手摸了大爷的额头:“你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

    大爷蹭的坐了起来:“我打算把二爷做的事捅出来,只要老祖知道了,定不会让他去的,倒时三弟又要跟着悦王走,这粮路的事便无人能去,这个时候只要你站出来……”

    “我站出来有毛用!我就能杀人好不好?”苏悦儿翻了个白眼。

    “放心吧,到那时,会有人出来将我治好的!”大爷说着眼露深邃之光。

    “你不装了?你不是白天还和我说要忍着嘛,你的大网……”

    “现在的情况不同,若二弟不是这种贪婪无良的人,我就是失去白家的继承权都没关系,但是现在我若再这般缩着,只怕等我大网撒好的时候,我白家的基业便毁于一旦,所以我不打算装了!”大爷说着眉宇间渐渐拧出一个小疙瘩:“尤其是现在白家,因着我一弱,大家都蠢蠢欲动起来,我还不如告诉他们,我回来了,让三弟安心的走他的仕途,而二弟,还是我盯着他的好。”

    苏悦儿咬咬唇:“这样好吗?你应该是在查这背后到底是怎样的阴谋吧?若你暴露了出来,我怕你前功尽弃啊!”

    大爷的眼一抬,冲着苏悦儿一笑:“你果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我若不出来,你如何能去探粮路呢?”

    苏悦儿眼一转:“也不是不能!”

    “你有法子?”大爷抬了眉。

    苏悦儿点点头:“有,就是要委屈你!”

    “你要我做什么?”大爷有些激动。

    “不做什么,就是,就是活在我的身后,你肯吗?”苏悦儿有些担心的看着大爷,她明白在古代,男人就是天,她的这个要求只怕很挑战。

    大爷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有句老话,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无闻支持他的女人,而我现在需要的是,你继续的装傻,在我的背后默默的支持我,把我变成一个成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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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爷的反常

    天边露出鱼肚白,在雾气弥漫的水泽里,苏悦儿躺在青草上睡的香甜。

    她依偎在大爷的怀抱里,脸贴在她的胸膛上,即便清晨更深露重凉意颇重,光裸的她也丝毫不会察觉,因为身边的大爷正用自己的灵力为她疏导着热气传递过她的经脉,让她睡的香甜安稳。

    眯眼看了下天边渐渐露出的一抹红,他笑着低头看看怀里的月儿,手去了搭在她背部大穴上的手,继而手指轻拨开她的发,爱恋的眼眸在她的容颜上流连,继而又在她的身上游弋。

    如玉的肤,带着凝脂的顺滑,在日出的暖色里生辉,他笑着轻轻的搬动她,让她平躺,继而便是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腹部。

    眼扫过那些已经成果的幽光花,他笑的似一个满足的孩子,而当爬升而起的太阳洒出光辉的那一刻,那些花儿便迅速的缩身入土,转瞬身边只剩下碧草青青。

    “嗯。”苏悦儿感觉到大爷的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便是伸手抓了他的手抱在胸口,继续睡她的,毕竟昨天夜里,某位狼人的狼性大发,直把苏悦儿折腾的欲仙欲死,这会连睁开眼皮的想法都没。

    白子奇笑着,顺势把苏悦儿抱进怀里,继而起身往那片烟雾缭绕的湖泊走去。

    当温热的水将她包裹,她迷糊的睁了眼:“嗯?我怎么在水里?”

    白子奇轻啄她的脸颊:“你太累了,给你泡泡去乏。”

    苏悦儿唇角一勾扬起一个笑,伸手搂紧了大爷的脖子,只管靠着他的肩继续迷糊,任由大爷抱着她坐在水里,动手为她撩着水花当做淋浴。

    热水浸泡,血液流动加速,大量的带氧在解乏的同时也再度催起了某人的欲望,尤其是这样的相触,更令他想起了他们之间的那一夜,于是他的一双手在温热的水里开始在她周身游弋起来,不断的触摸着她的敏感地带。

    “嗯……”苏悦儿哼哼唧唧的将大爷楼的更紧,身子扭了两下,表示不满,可她这一扭,某人的欲望更是爬升的快,便干脆将她的腿一分,骑跨在自己的身上,继而扶着她的腰身便是一送……

    “唔!”苏悦儿惊的睁了眼,继而看着大爷便是狠狠的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咬的他也忍不住哼了一声:“悦儿,难道你想要死我啊!”他扶着她的腰她的臀,一边顶送一边问。

    在水泼荡漾里,在水声的哗哗里,苏悦儿被起伏着抱怨:“有你这样没完没了的嘛!不过是到了鑫城之后,我们暂时会分开,可你也不用这样无度啊,且不说我那里吃的消不,你就不怕你JING尽人亡啊!”

    白子奇被这一句话顶的,只能狠狠的亲了她一口:“胡说八道,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说着更是使劲的猛顶了几下,立刻苏悦儿趴在他的身上娇喘连连。

    “可知道错了?”他问着,甚至在水里拍了她的臀部一个巴掌,苏悦儿不怕死的摇头:“我没错我没错……”

    于是大爷更是卖力的动作,立时,湖边只有苏悦儿各种拔尖的呻吟声,只把白子奇叫的心口欲火猛冲,情绪更深,结果也更加卖力的“恶性循环”下去……

    湖泊边,苏悦儿死盯着大爷的脸,似一个怨妇,而那个吃干抹净的大爷却撩水到她的身上,轻抚着她的腹部,一副委屈的样子:“干嘛这么看我,我难道给你洗的不干净啊!”

    苏悦儿撇嘴:“我里里外外都被你洗了三遍了,我要是说不干净,你岂不是要给我洗到晚上去?”

    大爷笑着不语,苏悦儿却盯着他问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大爷一愣,继而摊手:“你看我像吗?”说着故意摸了下苏悦儿的大腿:“你我都如此坦诚的,我还能瞒你什么?”

    苏悦儿伸手打掉他那不安分的手瞪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就跟欲求不满似的……哪有你这般疯狂的折腾人的。”她说着自己爬离了湖泊,走向昨晚他们云雨的地方,毕竟衣服都在那边。

    大爷站在水里,看着日光下那美丽的DONG体在青草与藤枝里穿行,一双眼眯缝着,唇角上勾而扬。

    她捞起了衣服,一层层的穿戴着,他遥遥的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幅画。

    “你看够了没?”苏悦儿忽而蹲身捞起一块小石子朝他丢来:“还不赶紧上来,咱们还有事要做呢!”

    石子打在了大爷的脑门上,他并未闪开,只笑着揉揉脑袋,便出了湖泊。

    长发沥拉着水伴着那白皙的身子出现在苏悦儿的眼眸,苏悦儿以报复的心态对着他吹起了口哨。于是大爷笑着摇头,一边捞了衣服穿一边说到:“有的时候真的会好奇,你们那个世界是什么模样的,你们那个世界的女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样活的这般自由自在。”

    苏悦儿闻言便笑:“我们那个世界也有许多条条框框的啊,虽然也做不到绝对的男女平等,但我们那个世界的女子至少不会似这边过的这么压抑与束缚。”

    大爷微微愣了下,继而低头扎着腰带:“那悦儿会怀念那个世界吗?”

    “当然会喽,毕竟科技发达嘛。”苏悦儿说着把手比作枪的样子,闭着一只眼睛说到:“要是你能到我的世界去,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身手,我的枪法可很棒的哦,只不过,这个世界还没这种武器罢了!”说着她一摊手只管笑。

    “那,悦儿会讨厌到这个世界吗?”大爷轻声问着,自己套着鞋子。

    苏悦儿眼一转,起身到他的身边:“那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结束了,因为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死掉了,而这里是我重生的世界。如果说之前没什么值得留恋的,那么现在有。”说着她捧了大爷的脸:“你就是这个世界值得我所留恋的,所以,我很高兴重生在这里做了你的‘月儿’,我如何会讨厌这个世界呢?”

    大爷闻言笑的很甜,口里却问:“那假如,有一天,你有机会回到你的世界去,你是不是会回去呢?”

    苏悦儿摸了摸下巴,继而摇了头:“不会。那个世界属于我的,大概只剩下那卡里的钱了吧,我的父母我的弟弟他们都已经离开人世,那里的家很空很冷。虽然我对这个世界的一些东西还不适应,但是我说了,你是我所留恋这个世界的因素,对于我来说,你已是我的家人,纵然之前做你的妻子是因为月儿这个身份,但,缘分天定,不管是幸魂的选择还是我的选择,我都已是你的妻子,所以你是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所以即便能够回去,我也会选择留下,陪在你的身边。”

    苏悦儿说的是真心话,但是她也注意到大爷那一直绷紧的肩膀松了下来。

    “悦儿,你放心,不管这一世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白子奇最爱的女人,是我的妻,我会陪着你一生一世的。”白子奇说的十分认真而诚恳,并将苏悦儿紧紧的拥抱在怀。苏悦儿在感动之余,心中却是浮动一丝唏嘘:原来,他是怕我离开,原来他昨夜那般疯狂,是怕失去我,可是这家伙怎么忽而就怕了呢?难道说我真的有机会回去?

    她想问,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相信,若她问了,大爷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又会悬吊着的,而她,本身就没指望着回去,更何况那边也没什么值得她所留恋的。

    收拾之后,两人带着采摘的花儿离开了这片水泽。于丛林里,找到了昨夜骑乘的马儿,当下大爷与她共骑一匹,下山走了商路,由东北方向包了个圈绕道入了鑫城。

    鑫城,这本就是韩城过后的下一站,也是大爷之前就说过的重点城镇之一,因为这鑫城除了是一个通四面八方的交通枢纽城镇外,更重要的是这里连通着内河,而这条内河则是贯串着东西向,是水路运送必涉及的重点部分。

    来时的路上,他们在路过的小镇子上已经换了行头打扮,入城时,大爷拿出一个路条,以探亲的幌子带苏悦儿进了城。此时他们寻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住下,大爷便在临揭的窗户上挂上了一根被水打湿的汗巾,似是挂在那里等着晾干一般。

    苏悦儿瞧着他这举动,轻问:“怎么,有人要来?”

    大爷点点头:“是啊,我可以想到那家伙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拿下这鑫城的码头经营权,所以为了白家的运粮合约,你必须先下手为墙,以姬姑娘的身份拿下经营权。只是这鑫城那么大,贸然下手,我们可是会抓瞎,倒不如问问这里的熟人啊!”

    “熟人?”苏悦儿一摆手:“喂,你可是装傻的,还能到处见熟人?”

    大爷笑着摆手:“你错了,不是我的熟人,是你,姬姑娘的熟人。”说着大爷从腰带上取下一个不大的荷包,从内倒出了一些皮屑与面粉来。

    “你……”

    “不要以为只有红绫才会,她那两下子还是和我学的呢!”大爷说着动手将茶水倒进茶碗,继而倒了些面粉进去,调配成糊,略是那在手中加热了些,就给生生的做成了浆糊,继而她把苏悦儿按在身边,开始为她易容。

    “我说。”苏悦儿眨眨眼,一脸酸样的嘀咕到:“按红绫说的,你和那姬姑娘应该不是很熟对吧?可我怎么觉得,你很清楚她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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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幻情阵

    苏悦儿在旁静静的看着,她真的没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她那双直勾勾的眼却是闪着灼热,虽然没能灼烧到大爷却把太子爷给灼烫的左右不是,一脸的烦躁与尴尬。

    “陈爷今日如此抬爱奴家,这是奴家的福气,奴家敬陈爷一杯!”白子奇说无视还真是无视,完全把苏悦儿当空气,不但捧着酒杯笑脸盈盈,更是一双眼媚生生的释放着风情,大肆放电!

    苏悦儿的嘴角抽了一下,心里大骂:呸!还奴家,我呕……

    美人当前,幽兰轻呵,即便太子爷东宫内美女数十,倒也没谁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放电,尤其是还在别个面前。古代的礼仪之重,夫妻尚且不能在人前有亲热之举,何况是他的那些女人,大大小小的也是有些品级的,更是有许多规矩有守,所以这一刻,太子爷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只觉得自己的心思都有点不那么安分了。

    “陈爷怎么不接奴家的酒?莫非陈爷还要奴家去喂你不成?”白子奇眉眼轻嗔,捧酒的兰花指一勾,继而将酒一放,略是扭了身子看向一边:“奴家虽是红尘女,却不做那流莺啼,故而是莲如泥淖,也不屑自轻于君前。若陈爷想看奴家的轻贱模样,倒不如收回那三千两来的痛快!”

    “鸳鸯姑娘言重了,若你真是那流莺,也不值我丢下三千两,是不是?”太子爷若说之前尚能心思清明,这会却是心中有些颤动了。

    端庄的他见过,温柔的也见过,那些娇蛮的,清新的,甚至是娇艳的他都见识过,并拥有过,但此一刻,面对着这绝色的容颜,听着那温婉而又自强的话语,他仿若看到的是污淖里那株洁白的莲荷在风中微颤……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瞧着这红唇微勾的倔强模样,心不但颤动了,连嗓子也有些燥热,而与那相触的眼里,那桃花情眸里偏生着一抹冷色,倒是刺到了他的心,不自觉的令他想到另外一个女子瞧见自己时,那份温柔而微冷的样子,总是用一种不屑而又超脱凡尘般的声音唤着他:呆子……

    酒入了喉,太子爷的心里勾起一抹痛来,那个清冷的人就在他的脑海里飘啊飘,与面前这个妖孽的容颜不断的变幻着,比较着,让他有些乱……

    白子奇伸手提酒壶再倒一杯,却是声音轻柔:“若陈爷真的疼奴家,还望体谅奴家。爷用三千两买了奴家今夜,奴家感激之余更不敢怠慢……这里不过是临台的楼阁,如何比的上芙蓉纱帐?不如我们离开此处,至少去后院赏月观花也是另一番景色……”

    每句话都只说一半,每句话都点到即止,就似一双手挠着你的心窝,挠两下停一下,勾着你痒痒。苏悦儿算是见识了大爷的手段,只觉得自己和他比起来,好似自己就是一个木头,当真是一点情趣都无……而现在她听着大爷如此主动的邀约了人家去花前月下,她也清醒的意思到,赖着也是没用的了。

    太子爷闻听此话明显的脸上显露出臆动来,不过碍于身边有个她,却也想要一本正经的推辞,只是偏这时,苏悦儿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一笑:“这就是你要我所观摩的?嘁!”继而一摇扇子将醉卧美人膝的五个大字亮出来,直接走到了大爷的身边,一弯身,一伸手,竟是直接勾了大爷的下巴:“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说完不等大爷做反应便是甩手直接往门口去。

    “哎,你,你要走?”太子爷忽而见此情况倒诧异了,这些年他没少被这丫头折腾,如今这么的人竟要走,还真令他意外,他甚至都做好准备,今个被这丫头好好“胁迫“一番的。

    “不走做什么?看你们卿卿我我?你不见外,我还承受不了呢!我这心……”苏悦儿指指自己的心口:“可酸酸的呢!”说完便是拂袖而去。

    白子奇愣在当下,他的眼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只剩昏暗光影下的门窗,但偏耳边是她酸溜溜的话语,眼前重复着她一脸不悦的神情,这一刻他很乱,乱的不知道苏悦儿这话究竟是说给自己的,还是说给身边的太子。

    他不是不自信到要想太多,只是起先那窗影上留下的亲密光影在心头一直未曾散去,也许他的理智会提醒自己,这是苏悦儿的逢场作戏,这是苏悦儿是姬姑娘的身份而不得不和太子爷亲近……但是,醋意来临的时候,总是会忽略很多,不再理智,不再清晰,只死盯着心中在意的东西,不断的将其放大,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太子爷无奈的搓搓手,一时笑的很尴尬。

    姬姑娘这般的闹他早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说当初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他还会真的以为这丫头对自己有一份心思,而担心乱了纲常的去避讳,而再等到见识了她的胡闹后,便再也不去计较了,尤其是在帮她求得父皇同意,不予过问她的婚姻,更不逼她成亲后,他是真的有些任她胡闹起来了。

    同病相怜,他早已把这个并不光彩的妹妹认在了心里,而且也因此觉得她胡闹恰恰是因为她孤寂,她落寞,她不想真的被人所不知,所遗忘……

    心里一时有些唏嘘,他叹口气的关上了门,继而回身便看到了那个坐在坐垫上有些怔的鸳鸯,当下悻悻的一笑:“这人不知道撒的什么癔症……”

    “这姑娘是您的旧相识吧?”白子奇幽幽的问着,那温婉的话语带着一丝隐隐的风雨。

    太子爷的眼一抬,顿了下,才笑:“什么姑娘……”

    “爷,她是不是姑娘我如何认不出来呢?”白子奇说的很轻:“看起来,应是和您的关系不浅……”

    太子爷一愣,大方的笑了:“你都看出来了,我也懒的瞒着。”说着便坐回了台上:“惯的有些胡来,鸳鸯姑娘可别太在意。”

    白子奇只是微扬了唇角:“陈爷这话说错了,鸳鸯不过是个红尘中人,算是外人而已,有何资格去在意您身边的人?”

    太子爷闻言一摇头,伸手抓了酒壶:“你们女人啊,再是端庄秀美的,也离不开这滔天的醋意,纵然你是美若天仙,真真儿是个尤物,却也在此目露怨色,这倒使你丢了仙姿妙色,只能算是人间一朵奇花了!”

    白子奇闻言心里一醒,责怪自己此刻轻重不分,当下抬眼浅笑:“我本就是凡尘女子,可不敢充什么仙姿妙色,不过陈爷倒是错怪了我,我一个红尘女子,最是无情之人,何来什么醋意?不过是瞧见那姑娘话语酸溜溜的,怕陈爷为难。”

    太子爷听鸳鸯把无情的话说在明面上,便是一愣,继而一笑:“她不过是我的妹子罢了,只是惯的爱胡闹了一些,何来的为难?倒是你,我花三千两,就算是买的一夜温存,你也大可不必把无情说出来啊……”

    白子奇伸手撩发:“说出来的好,大家谁都不欠着谁的,谁也不必怕着谁,人啊,贵有自知,我鸳鸯不做那白日梦……”

    太子爷听着便是大笑,人看着白子奇伸手去摸她的下巴:“尤物,就凭这句,三千两值得!”说着便动手来扯白子奇的胳膊,而白子奇笑着轻靠了过去,手却抓了酒壶往那酒杯里倒:“妈妈说,我们红尘女子,素来只有一夜恩情,初夜之人,更算得一夜露水姻缘,既如此,不如你我共饮一杯,也算我曾一夜有遇良人。”

    说着她便把那酒杯捧了起来,继而冲着太子爷娇妖的一笑,自己先饮下了半杯,而后便把酒杯往太子爷的唇前送。

    这酒和酒具都是太子爷自带的,加之酒杯是纯银的,更是可视有无毒,所以太子爷瞧看着无异,便是放心的喝了剩下的酒,继而笑着问到:“如此,倒是我与你要做一夜的露水夫妻了?”

    白子奇此时一笑却是在太子爷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太子爷的眼一凛,便是一笑:“就只有这些?”他笑问着,却已经松开了白子奇的胳膊,不再似之前那般贪恋。

    白子奇浅笑着点点头。

    太子爷的嘴角一抽:“我是付了消息银子的,这样再得我三千两,不大合适吧?”

    白子奇浅笑着伸手往太子爷的脸上抚,太子爷明显的身子后仰了一下,但仰了一半却又伸了回来,让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脸上。

    “陈爷说笑了不是吗?是您嘱咐我家主人以此方式悄悄的告诉您消息的不是吗?奴家前来告知有什么错?至于那三千两……是陈爷您自己出的啊……”

    太子爷似乎气结,不由的冷笑:“好一个我自己出的啊……”

    白子奇的手在他的脸上轻摸,唇角挂笑:“陈爷,别气啊,您放心,三千两您不会白出的,消息银子得消息,初夜金价得初夜!”他说着手指扫过他的唇,只一个瞬间,太子爷的眼便有些迷离无神,口中发出有些迷惑的言语:“你,你这是……”

    白子奇窝在太子爷的怀里人笑的似一朵妖艳的桃花:“鸳鸯怎敢让陈爷的三千两落空啊,所以,任君采撷……”他说着,再次将手指扫过太子爷的唇,于是太子爷的眼彻底的没了焦距,而人却脸上浮着一丝浅笑要往鸳鸯的脸上亲。

    素手捂上他的唇,鸳鸯笑着摆手,眼瞟着门外,于是太子爷转头大声吩咐到:“你们都退下,还有,包了此楼!”

    很快,小厮跟随的照吩咐去做,轻吟楼内片刻就被清了个干净。而此时三楼上则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喘,似是模模糊糊的说着轻点。

    跟随而来的人多有大内的高手,不乏耳力神勇的人,几个听的真切那娇喘声,便是相视一笑,退离的远了些。

    白子奇一脸厌恶的蹙着眉伸手掰开了太子爷的手,退开了一步的距离,动手整理着衣裳,而太子爷却似中了魔一般,抱着虚空,又是亲又是摸。

    白子奇动手在周边倒了一些酒水,继而便坐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太子爷自己上演香艳的场面。等到太子爷急不可耐的将自己的衣服脱去时,他才起身走过去,捡起他的衣裳,找寻了领口与胸口等部分,在唇上蹭了蹭,继而将衣服丢在了地上。

    太子爷此刻已经抱着虚空在地台上哼哼唧唧,白子奇便扯了头上的一只珠钗摆在了地台前。做完这些,他看了眼哼哼唧唧在上下其手一般的太子爷,便准备遁身而去,却在此时,太子爷忽而口中喊出了一个名字:“落月……”

    瞬间白子奇便是一愣,继而他盯向太子爷,而太子爷此时却还在那里摸索着亲吻着。

    白子奇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忽而伸出手触摸了他的脸,于是太子爷瞬间便停下了举动,只脸上的表情还在迷醉里。

    “你刚才唤我什么?”白子奇以女子的声音轻柔的问。

    “落,落月……”太子爷的脸上浮现一丝抱歉。

    “可是奴家是鸳鸯啊……”白子奇说着更加死盯着太子爷,而太子爷却不出声,只脸上几种情绪神色的在变化着。

    白子奇眼见如此,轻声说到:“爷这个时候唤起她来,莫非她是您的意中人?只此时分都念念不忘,错把奴家认作她?”

    太子爷的脸上显出一抹浅笑来:“不知为何,越是和你亲热,脑海里就越是想起她来,倒有些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白子奇的眼一眯:“那就是情到深处了?”

    此时太子爷的脸上却又露出一丝酸涩:“深处?纵是深处又如何?她已嫁做他人妇。”

    白子奇闻言便道:“既如此,那就忘了吧!有鸳鸯陪着您的!”说着他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太子爷的脸上便显出一抹无奈的笑,继而便又是继续他那些纵情的动作。

    看了身旁的太子爷一眼,白子奇整理了下衣装,便是消失在屋内,继而却出现在了屋顶。

    此时有一人盘坐于屋顶上,手成奇怪的姿势不断摆动,见得他来,也不做理会,只忙着不断变幻自己的手。

    白子奇站了一会听着那屋内传出的种种娇喘呻吟,便是蹙眉道:“先生,差不多就行了。”

    墨红手势不停,却看了白子奇一眼:“幻情阵岂能说收就收?再说了,你不是说要他被幻境所迷,只此后只记得你吗?”

    白子奇摆了摆手:“他心里已有一人,即便你用阵法让他能满脑满眼的是我,但心底里的身影谁又能抹去呢?”

    墨红闻言没在言语,但手中变化的速度加快,忽而他手指一扬,楼内的声音便止,白子奇看了他一眼,再次遁入风中。

第一百九十章 龙口救夫(继续2合1)

    苏悦儿听了大爷的话,算是明白大爷为何要牺牲成这般了。

    东宫是太子爷的宫阙,常人谁能进去?就算是朝堂中人,又或者是太子爷的至亲好友,但在东宫可以长时间逗留,这太不现实,而且,照大爷的意思,只怕这东西还要去找的,这样一来也不能直奔主题,怕是更需要时间去找寻,继而才能得手,但这个时间从何来?而且入宫出宫尚要请示获批,除开时效限制,往往因着礼仪等级还要被限制路线和能去的亭阁,这般说来,又如何去找东西?

    苏悦儿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麻烦啊,这事要是换成自己遇上了,八成都只有与太子虚与委蛇了,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要入虎穴,不和太子有那层暧昧关系,又如何进的去?想来也只有借那层身份才能入得东宫,但,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玉蝶名录什么的要查个遍,大爷难道连这些都伪造的出来?而且要是他真被封个什么媛什么仪的,这又怎么办?

    苏悦儿正心中愁云密布,便听得脚步声近前,忙是赶紧小解了出来,此时太子爷已经在近前言语:“咱们上路吧,晚上还要赶到长汀县歇脚,这路有点远,跑到快些应该闭门前能到,咱们耽误不得啊,哎,希望运气能好些,明个能下雨!”

    “啥?下雨?”苏悦儿不解的看着太子爷:“我说哥哥你没事吧,人家赶路都求晴天,你倒求下雨,就算你想和美人多些时间来花前月下,也犯不着叫大家冒雨前行啊?就算咱们在车里淋不到雨,下人们总受罪啊,你还不如就和鸳鸯姑娘在附近转转的好,看这里这么多客栈就知道这附近该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太子爷闻言轻抽了嘴角,鸳鸯姑娘倒是轻咳一声开口:“姬姑娘误会了,我们要去的地方,终年瘴气密布,让人难行,就算带足药物避毒,也会因为重雾层层而难视其路,故而唯有求雨,散去瘴气雾屏……”

    “那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哪儿?”

    “迷雾谷。”大爷看了一眼太子爷柔声轻言,苏悦儿便觉得这个地名很熟悉,略一转便忆起那红影被送到这地方去,更记得那普法大师说什么师兄在迷雾谷的话来。

    “难道那东西藏在那儿?”苏悦儿心里有点不舒服,脑中不自觉的闪过老太太那张笑的慈眉善目的脸,而太子爷却摇头:“不,我们不过是从迷雾谷借道穿九幽地穴达到玉女峰罢了。”

    苏悦儿听了还想问的仔细些,可注意到大爷看她的眼神,她便知趣的选择了闭嘴,于是一行人便上车出发。

    按说长途跋涉该准备的是舒适而宽敞的马车,内里铺着厚厚的毯子等物,可睡可坐,但许是太子爷的决定匆匆,又或者是忠于一个陈爷的身份,不敢太过奢华,所以他们的马车虽是宽敞,也毯子小桌的都有,但是却不够舒适,只铺了两层毯子而已。

    若是只坐了早上的路途,大家还不觉得难受,可这下午再一跑,加之气氛也沉闷了些,竟是叫人有些难受的烦躁起来。

    大爷是跑惯了天南海北的人,并不觉得如何,此刻只低着脑袋不言不语。苏悦儿虽是被颠簸的不大舒服,但好在什么苦都吃过,倒也耐的住,唯独太子爷此时的脸色却不大好看,有些见白不说,脑门上还沁着汗。

    他毕竟是身娇肉贵的人,平日里不但轿子马车都极尽奢华舒适,走道也是众人开道缓慢无速的没什么颠簸。这会马车跑到飞快,几使走到算是官道,也是砂石密布,颠簸的他已经有些反胃。

    “爷,要不咱们停了车子您歇歇?或者咱们跑慢些?就算赶不及入县城也没关系啊,咱们又不缺人,实在不行就在县外露宿一宿如何?”魏老太监一脸的忧色。身为太子爷的跟随,他也是知道这不入城池危险便在,可这会瞧着太子爷这般痛苦,他实在是忧心不已。

    太子爷摇摇头,咬着牙关忍耐,大爷此时抬头扫了苏悦儿一眼,人却往她的身边挪了挪,将马车正中腾出了空来:“要不您躺一会吧?”

    太子爷回头瞧了一眼把苏悦儿挨的紧紧的鸳鸯,显然很犹豫,而苏悦儿却已经伸手去扯他的胳膊:“难受你就躺着吧!”

    太子爷白着脸挪到了马车正中,人便被老太监搀扶着躺下,苏悦儿身前没了太子爷挡着,赶紧把自己曲起的腿放平,伸手揉锤着。

    大爷瞧了一眼苏悦儿,又瞧了一眼扫看自己的太子爷,便干脆的伸手把苏悦儿揽进了怀里:“姬姑娘不如枕着我的腿躺一会吧,你们都是金枝玉叶,那受的住这个?”

    苏悦儿本想推辞,但却感觉到肩头处透进来的一股暖流,心知大爷有心护她,便干脆一笑的应了:“那我不客气了!”说着便枕上了大爷的腿,把自己彻底的舒展开来,继而便注意到和自己并躺的可是太子爷,便故意的一咧嘴:“嘿嘿,大哥,嫂子待我可真好,你就羡慕吧!”

    太子爷尚未言语,大爷便是轻咳了一下:“姬姑娘不要乱说,适才是在路上,我帮衬着认了陈爷的念,可这会的是在车里,还请姬姑娘尊重我!”

    苏悦儿闻言赶紧摆手:“好好,我错了,我什么也不说了。”说罢冲着太子爷一吐舌头,扭了个身背对着他躺着。太子爷也似有些尴尬,想要翻身,可又想瞧看鸳鸯,便是扭了几下后,干脆的坐了起来,靠着马车,就坐在了大爷的旁边。

    此刻苏悦儿感觉的到大爷悄悄递送而来的内力帮自己驱逐着不适,便心中充盈着幸福躺着闭目养神,但大爷却是一心两用,一边为苏悦儿导入一些内力一边还要关注着太子爷,时时注意他的神情。

    一心两用,耗费的精力也就越大,车行了半个时辰后,他的额头上也微微沁了汗。而此时太子爷摸出了手帕便要给他擦拭,他本能的后仰了一下,才赶紧浮出一抹尴尬的神色作势扭头。

    太子爷瞧着鸳鸯如此态度,心里着实的难受,他看了一眼自己执帕顿在空中的手,便是失望的要收回,而此时却忽而马车被石块咯了一下,颠簸的一个趔趄,大爷直接倒在了太子爷的怀里,而苏悦儿则由侧躺滚成了平仰。

    她一睁眼便瞧见上方那挨在一起的两人,心中一抽,她立刻坐直了身子嚷道:“这什么车把式啊!都不知道避开坑洼的吗?”说着一掀车帘,自己便到了车厢外,硬是坐在车辕子上缓和心中的强烈冲突,而轿帘再一掀起,魏老太监也自觉的挪了出来和苏悦儿并坐在一起,一同沉默的看着那些从身边飞驰而过的树木把车厢留给那两个人。

    哎……这算造的什么孽啊!

    苏悦儿内心感叹着靠在车门上纠结,她是不敢再看着两人这种亲昵的举动了,她生怕这样的镜头看多了,到时候看到大爷就想到他此刻的女人姿态,会把自己恶心死,所以悲剧的选择了逃离,但她的举动却把车厢内的太子爷感动了一把,抱着鸳鸯的手臂变的更紧。

    大爷自跌倒进太子爷的怀抱就想起身的,但恰好苏悦儿这么一瞧一起继而奔出的,倒叫他一时不好做什么,紧跟着老太监的闪躲,立刻给这车厢内增加了暧昧的气氛,他便注意到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妙,尤其是此刻太子爷的双手明显的加力。

    略是小心的挣了一下,大爷作势蹙眉:“您弄疼我了!”

    太子爷慌忙松手,大爷便立刻坐直,小心的扶了下胸口的水囊。太子爷轻搓了下双手:“你,你没事吧?”

    大爷摇摇头,人往窗口移动了些,似要和他保持距离,但此举却刺到了太子爷的心,于是他忽而伸手一搂鸳鸯的肩,便将他环抱于怀:“你当真对我就一点情意也无吗?”

    大爷咬着唇不语,眼神轻微的闪过一丝慌乱。

    按照计划,他必须让太子爷对自己动情,继而才能冠冕堂皇的入东宫找寻东西,但若只是一朝云雨便要太子爷动情这便是难,那怕他的女子妆容足够妖艳。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不但要太子动情,还要动深情,甚至到为了他愿意做很多事的那一步,只有这样他才能遮掩了身份潜入宫内,将来功成身退时,也不至于留下隐患。为此他故意的时而妖娆时而清高的让太子爷看不懂他的心,更以退为进的让太子爷深陷。按照计划,他这一路是要哭闹着将太子爷诱惑进树林,继而由墨红以幻情阵再熏陶一下两人的“情感”,让太子爷相信因着情已深,心已动,他们两个是一时忘情便天雷勾地火……

    可是在遇到苏悦儿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一步无法实现,因为他一见到那魏太监便发现此人的功夫不浅,若是墨红施展幻情阵,定会被发现,所以他只能跳过这一步,在后面的时间里找寻让两人彼此动情,继而迫使殿下决定带他回宫的时机。

    所以此刻他故意的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让自己与先前的决绝不同的展现出一丝失态,而太子爷果然看到这个“破绽”便是心花怒放,语调激动的说到:“你对我是有意的,对不对?你对我是有心的对不对?”

    大爷扭头:“不对,统统都不对,你不要逼我……”

    “鸳鸯,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说!”太子爷激动的伸手搬动了大爷的下巴,于是大爷只好与之神情对望,做出一副心事几重的样子,好为接下来的相诉做个铺垫。但是偏偏,太子爷的眼里闪起一丝异样,继而大爷便感觉到不妙,果然就看到太子爷的唇朝自己渐渐靠近,摆明了是要以吻攻心……

    他本能的就想动手推开,但理智又提醒他被亲吻再诉将有更好的效果,可是看着那唇几乎就要贴上,感受到那呼吸已喷溅到自己的脸上,大爷的胃里立刻泛起一股子恶心,手便要使劲推,而此时车帘子一掀,苏悦儿笑着冲他们说话:“你们快来……”

    她的双眼里是太子爷将大爷环抱在怀欲要接吻的画面,而两人差一点就碰上的唇,直接刺激的她就把剩下的话给噎住。古人礼仪甚重,夫妻间白日都不敢床第之事,生怕被人指责孟浪不检点,这会的就算他们两个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郎情妾意”,可一被撞见,也是两人大囧,太子爷不但立刻放开了鸳鸯,大爷也赶紧深吸一口气的坐了起来,眼不安的扫了一眼苏悦儿。

    “那个,你,你什么事?”太子爷找着镇定,把自己的失态努力的抛却。

    苏悦儿悻悻的一笑:“我是叫你们看那座山,半山披雪半山挂红的,很,很特别。”她笑着指了指,便立刻丢下车帘转身坐好,而此时太子爷也只好伸手把车帘子一掀,伸头来看。

    “哦,那是扶风雪山,是这里的一处美景,中境之地虽处平坦之势,但越是往北走,地势越高,也就会有一些特别高的山,山上有积雪。这扶风雪山其峰高入苍天,故而半山都是积雪,但偏山下四季如春,开满着杜鹃花,故而南来北往的都喜欢到那里游玩一下。”太子爷一脸平静的给苏悦儿做了介绍,苏悦儿却心不在焉,只瞧着太子爷这么快就毫无羞色了,便觉得这也是个变脸高手,堪做影帝的料。

    “哦,呵呵,那,那一定是个好地方,有空了,我可要去玩一玩。”苏悦儿打着哈哈,太子爷闻言轻笑人却缩回了车厢内。

    此刻白子奇已经收拾好了惊乱的心,故意伸手掀了窗口的帘子作势眺望,对于太子爷缩回来,也做视而不见。

    太子爷往鸳鸯的身边挪了挪,想要伸手抱她,却听见了让他郁闷的话语:“哎呀这么吹风下去,脑袋都要吹疼了!”继而便看到苏悦儿钻回了车厢里,于是太子爷只能把手收回放在膝头,冲着苏悦儿努力的保持笑容:“你还知道风大啊,要是不舒服就躺着吧!”

    他这会只能希望这闹心的丫头和刚才一样的睡着别来打扰自己,可是却不想这丫头伸手一挽鸳鸯的胳膊,亲热的说到:“鸳鸯姐姐,晚上咱们到了那县城一起去转转吧,你和我出来的都急,也没带点女儿家的衣裳,咱们一起去挑两件!反正有人给钱!”说着瞟了太子爷一眼,太子爷只得尴尬的点点头赔笑:“你们只管挑。”

    “诶,鸳鸯姐姐,你喜欢什么衣服啊?哪种颜色的你喜欢?”苏悦儿立刻开始啪啦啪啦的叽咕起来,从衣服到胭脂再到首饰,反正她能想到的作为姑娘家的话题统统的往外扯。白子奇呢心中也知道苏悦儿的纠结,加之之前又差点给吐出来,这会的也正好不想和太子爷独处,自是陪着东说西说的瞎扯着。

    她们两个在那里叽咕,太子爷却插不进去口,只能悻悻的靠在一边,瞧着鸳鸯。结果他瞧着她妖艳的侧脸,瞧着她翘起的睫毛,瞧着她高挺的鼻子,再瞧着那不时勾起的唇,心中打起了鼓,下腹烧起了火,不自觉的就发现自己有了强烈的欲望。

    而那边的两个说说笑笑间,身姿摇动,轻纱透影更勾勒出了鸳鸯那细细的腰。太子爷吞了下口水,想要压住嗓子间喷起的火,可是却看到鸳鸯发中的步摇轻摆,她的耳珠摇曳,再加上颈子上缠绕的流苏颈带,他便脑海里掠过了那夜,她在自己身下娇喘连连的媚态,更是不断的将她的玉团,蜂腰,雪股就在眼前晃啊晃……

    感觉到欲望的冲击,太子爷却只能忍耐,他不想被这个妹子看到自己的窘态,便死命的夹紧双腿,来遮掩他已站立的欲望。他提醒着自己,挪眼不要看,更提醒着自己要冷静,可是鼻翼里充斥鸳鸯身上的美人香,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着那夜的颠倒疏狂,就连那滩浸入了毯子里的落红,都在他的眼前晃。

    白子奇虽是侧身而坐,略背对太子爷,但是他听的出殿下的鼻息混乱,便有些无语。早上为了计划他特意的泡了药汤,使肌肤上已浸泡了梦叶草的草汁,这草汁有入幻的功效,尤其对那些曾经入过幻境的人来说,更有使其凌乱不觉,不断被幻想困扰的作用。他本意是要用此幽香乱了太子爷的心,好再入幻境的,可放弃之后他虽刻意不去靠近,怎奈刚才那一跌,他落进他的怀,自然是体香随举止而溢出,自是惑了他的心神。

    天啊,你可要忍住啊,别不顾他人的乱来!

    白子奇心中叫苦,他虽是和太子爷玩的亲,但太子爷到底有多大的忍性他不知道,而且就前夜的情形看,他还真担心太子爷把持不住的欲要对自己动手。

    苏悦儿嘴里胡扯八扯的说着什么美洲的食人花来冒充自己的见闻,却因为脸是正对着太子爷的,便早已注意到他的异样。

    瞧看着太子爷泛红的脸,不安的手和夹紧的腿,以及双眼盯着大爷的样子,她便能感觉到太子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毕竟当初大爷被自己拒绝后,那憋的难受样她还记忆犹新,所以她忽而开口道:“鸳鸯姐姐,我想方便,你一起不?”

    大爷自是说好啊,于是苏悦儿立刻叫停了马车,扯着大爷下车往一边的草丛里去假装方便,人却只能在无言里对望。

    苏悦儿作势解手,大爷也只能学着蹲身,苏悦儿撇嘴,大爷便是低头轻言:“我止住了风,你说吧!”

    苏悦儿赶紧低头言道:“他早上也没这么失态啊,怎么这会成了那样?”

    大爷无奈的叹了口气,匆匆的把计划说了。

    “我的天呢,那现在怎么办?他不会一会压不住对你发动攻势吧?”苏悦儿心里那个乱啊。

    “应该不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释放一下吧!”大爷说着无奈的转了头,于是苏悦儿听的脸红了一下,便慢慢起身口里嘀咕着:“照这样下去可不行,若是他晚上找你……”

    “到了镇子,咱们就去转,你买两身姑娘家的衣服穿了,我也好名正言顺的要求和你住一起。”

    苏悦儿听了一撇嘴:“这会儿知道拿我挡幌子了,我要是不来,这会他都和你巫山云雨归来,你岂不是一路上都要和他亲亲我我的,也不怕恶心?”

    大爷叹了口气:“若你不来,只怕我还真是左右为难,那太监的身手不低,我不敢贸然引他入阵,便只能见招拆招,不过,也幸好有你。可是,你来了,那鑫城的事怎么办呢?”

    “不担心,我已经都弄好了,老祖给的那个葛红,脑子很好使,我只说了个大概,他想的比我还细,一晚上不但把里里外外的规矩什么的都弄好了,连商户们的合约都整出来了。有他和何叔在应该不会有事。”

    大爷点点头:“那就好,你弄的这一套我瞧着不错,也挺有趣,原本我只想弄下码头经营权,叫任安占不到便宜,如今你把这工人弄到手里,使得码头的生意完全由我们操控,也算让她知道你的实力,我这一路想了想,如果他和姬姑娘真的曾有私情,自是会念着那一情,愿意协助你才是,为何反而要胁迫你呢?这不是很不合理吗?”

    苏悦儿红了脸嘟囔道:“不是有私情,他们两个应该不是什么郎情妾意,我听着应该是,应该是姬姑娘一时冲动想要自贱,便找了他,而他那时,应该是个落魄无助的人,然后也不知是事前还是事后,姬姑娘还给了他银两,而他用这个银两活了下来,还翻了身,但是姬姑娘却已经忘记了他,而他吧……一会说什么不报恩不言谢的话,一会又说一路,哦,对了,他很清楚姬姑娘的事,这姬姑娘的事,是不是人人都知道?”

    大爷闻言眉一抬:“不会,除了当时相关的人,也只有东境的人熟悉一些,但毕竟早年的事,皇上压着,也并没外传,我当初知道都是因为她自己说起,只是姬姑娘因为从夏家出来便在江湖上走动,看的出每到一处官家对她的照应,所以应该是只有官员们比较清楚内情……所以你说他知道的比较清楚,很有可能是从官家那里打听来的,又或者,按照你说的,她欲自贱,也许说了什么……”

    “不,我觉得不是。”苏悦儿摇摇头:“他那口气好似从一开始就知道姬姑娘的,而且他好似还找了姬姑娘,留意姬姑娘的消息两年,所以我怀疑,这个人在没落前,应该是熟识姬姑娘的。”

    “熟识姬姑娘的没落者?”大爷蹙眉:“两年前我还真没听说过有什么家族没落,不过,没落这种事,钺国国土之上随时会有,也许只是我未听闻罢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的,我已叫人去查了,而且现在咱们要先处理这边的事,所以应该暂时不会与他交锋,可以再慢慢的收拢消息。”

    苏悦儿点点头,而此时大爷站了起来佯装收拾衣裙,苏悦儿撇嘴:“那边完事了?”

    大爷点点头,脸红了一下,两人便手拉手的说笑着往马车跟前去。

    魏老太监伺候在马车前,把两人让进了车里才命人开路,于是马车又开始了疾奔。

    钻进了车厢里的苏悦儿和鸳鸯此刻已经宛如相好的姐妹有说有笑,而太子爷释放了一盘,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听闻着苏悦儿满嘴的讲着一些稀奇的东西,便也听的津津有味,偶尔还插眼问上两句,这路途总算不再是沉闷与尴尬了。

    夕阳刚落于山下,他们这一行也终于到了长汀县,亮了路条入了县城。由于一路颠簸,魏老太监担心太子爷颠着了,怕他不舒服,便叫人提前做了安排,所以他们花了些钱也就住进了平时只能官员差役才能住的驿站。

    驿站里无官差衙役的过路,也是空着,而来了的也不花钱,是衙门支付这部分开销,将来从户部领,所以驿站里做事的人便经常私自收些银两给一些商队或是家里有钱的富户住,反正驿站的条文上也写的可做应急之用,有空子给他们钻。

    太子爷一道驿站便觉得舒坦,瞧着鸳鸯便想说安排,可苏悦儿不等他发话就抢着嚷嚷要出去转,鸳鸯也笑嘻嘻的便是想去,于是太子爷在那笑容下默许了逛街的安排,只能压着劳累,陪同。

    苏悦儿不但立刻发挥了女人那逛而不累的天性,更发挥了败家的水平。她扯着大爷不但买了一堆衣服,更是从珠钗到脂粉,一样不落的买。尤其是她换上了女装后,更是不时的比照着各色珠花与衣服问着身边的鸳鸯,只要她点头,一个字:买!苏悦儿败的那是兴致高昂,反正又不是花她的钱,一点压力都没。只可怜太子爷自能自己动手给鸳鸯拿几身衣服,几支钗的用无声行动来提醒苏悦儿,谁才是主角。

    终于买了一堆东西归来,在太子爷说一人一间房后,鸳鸯浅笑:“独眠多难过,要是妹子不嫌弃,我和你同住可好?”

    苏悦儿立刻点头:“好啊好啊,我正想和你一件一件的试穿这些衣服呢!”说完便是伸手抓着大爷笑嘻嘻的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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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你改名叫不败吧!

    东方宇那恶心的言语令苏悦儿的怒火中烧,但是此刻东方宇并未全然进来,加之苏悦儿与他交手也不是一次了,知道这人虚虚实实的,总有分身在前,她怕自己刺空不说,更会把局面变的难看,便只能忍着。

    青红瞪着东方宇一双眼眸里恨意满满:“你会遭报应的,你会生不如死……”

    “哈哈!”狂妄的笑声打断了青红的诅咒,东方宇伸手便摸上了青红的胸口:“你竟然诅咒我?你可知道,若不是你,今日也不用变成这个局面!”他说着竟是掐了青红一把,青红虽是咬着牙,但那表情却把痛楚传递给了其上相望的苏悦儿。

    “当初我费了多少功夫才让你做了我的棋子啊?可偏偏你竟背叛了我!我要是知道你这么会三心二意的,我就该直接占了你!纵然你做不了他的妻子,也将是我的禁脔!不过……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变了?你不但能解蛊,似乎还变的厉害了,我一直觉得你不是我的那个棋子,你是不是换了一个人……”东方宇说着终于伸了脑袋进床,可是因着离的近了,他便发出了狐疑的声音:“嗯?怎么这血腥味浓……”

    他话还没说完,忽而的青红猛的抬头便是一咬,竟是直接咬上了他的鼻子,而此时东方宇一巴掌甩上了青红的脸,将她打开,使自己脱离了危险,当下人就退了一步,捂着鼻子:“你,你竟敢咬我?”

    “呸!”青红吐了血水:“咬你算什么?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东方宇狰狞而言:“那就让你看看现在是谁吃谁?”说着便冲到床上要扯青红的衣裳,而此时他的脖颈处忽而一凉,从天而降的苏悦儿已经跳了下来,将匕首在他的后颈上轻轻的划了一刀。

    是轻轻的,她没有下狠手立刻要他的命,因为此刻的苏悦儿知道,在这场局里东方宇有自身的份量,若让他轻易的死掉,也许反而对自己来说,将失去一些筹码也未可知,但是她也不能放过他,因为他的行径扯得的激怒了苏悦儿,此刻的她一双眸子里冷而含笑,而那拿着飞刀的右手逼在他的后颈上,左手已经在他的错愕里把钢丝急速的在东方宇的脖子上绕了一圈!

    她很感激青红的一咬,东方宇受伤后并未消失,这让她能够确认此刻存在的是真身,所以才敢出来动作。

    “什么人?”东方宇的口中急问,伸手就去抓自己脖子上的钢丝,而苏悦儿瞧着他的手指已经勾了钢丝,便是使劲的一拉。

    细细的钢丝立刻如刀,生生的将东方宇的大拇指给切了个口子,而苏悦儿更是故意的往上一捋,顷刻间,在东方宇的惨叫里,他的大拇指便被刮掉了半个指头的肉,只剩下一节带血的骨头。

    “别乱动,否则你会被我剔成一具白骨!”苏悦儿言语清晰的警告着,那东方宇看着自己已经见骨的手指头,自是听话的稳在那里。

    “喜欢吗?”苏悦儿把自己的声音压的很低,但却偏偏把脸凑的和他相近,用一种有些偏执狂巅的声音说到:“你叫啊,叫的越大声越好,我最喜欢听人家惨叫了,要是叫的不够惨,我就会不开心的,那我就会变着法的让他惨叫……”

    说话的功夫,苏悦儿将那飞刀在东方宇的背上一勾,立刻他身上薄薄的衣料便被划开,当下,苏悦儿便看见了他白脂一样的背。

    然后她嘿嘿一笑,故意的咂巴着嘴:“啧啧,好白的皮肤啊,正好我缺一把人皮团扇送给我的娇妻,如今上天给了这样的好机会,我可不能暴敛天物啊!”苏悦儿说着便有意的把飞刀的刀尖往他的身上划。

    冰凉的刀尖一靠近皮肤,像东方宇这种会功夫的人便会下意识的绷紧身子以做抵抗,于是苏悦儿趁机把右手的飞刀转移到了握钢丝的左手,而她的右手则立刻顺着东方宇的脊椎下滑,在他的隔间向下的第二对椎骨处,一个扣指上提,只听的啪的一声脆响,东方宇便是惨叫一声,人便昏死了过去。

    苏悦儿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颈部血脉,扬手在他失血的脖颈处又是一击,当下东方宇便跟个死猪一般。

    苏悦儿伸手把他丢到地上,便要动手去给青红解开绳索,可青红此时却急速的说出一句:“不可!”

    苏悦儿一愣看着青红,便以为她没认出自己刚要解释,就听得青红急急地说到:“这里不止是掺合了东方家,悦王也有份。昨天悦王已出现在白府还和他商量了许多,似乎全部都是针对白家的,此刻你若放了我,我虽得保,但局势不明,只怕祸及更多。我,我已经如此,你也不必救我,我在此处总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而且也更能看清楚,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苏悦儿瞧着青红,她觉得她看到了一个伟大而坚韧的女性,但是她看着她那凌乱不堪的模样,心又抽痛,便摇头:“你替我遭了太多的罪,我不能为了看一个局面就让你在火坑里……”她说着还要去解,可青红急言到:“当家的!”

    苏悦儿闻听这三字便是一愣,而青红急速的言语到:“当家的若真是遭遇不测,你便是红门的当家,此刻你怎么可以因小失大?你要记得,你的身后是红门,不是只一个白家!我,我已被污了身子,你就是救我出来,我也会自尽于此,你还不如留着我在这里,就是死,也要在死去前赚个够本啊!”

    “别那么傻啊,生命是我们每个人的财富……”苏悦儿想要让她明白活着的重要,可青红已经摇了头:“别说了,能为红门死,我泉下见到我的夫君,也不会觉得羞愧!”

    “可是……”苏悦儿知道古代的女人洗脑把贞洁看的颇重,可是她无法容忍这样一个好姑娘就这么放弃生命,当下嘴里说着可是,人却已经再次动手解青红的绳索,而忽而间,她停下了手,因为她看到了青红对着她已经要上了自己的舌头。

    她可以快速的出手将她敲晕去化解,但是再快也需要零点七秒的时间,而她已经咬着舌头,只要她用力的咬下,她所需要的时间只是零点二秒,苏悦儿清楚的知道,自己搏不过她必死的心。

    收了手,她看着青红,眼里涌着泪:“是我害了你。”

    青红微微的笑了,但是却依然没松自己的舌头。苏悦儿见她如此防范便明白,自己就算真的把她救下来也是无用的,她的心已经决然的去慷慨赴死了。

    知趣的,苏悦儿退后了一步,让青红可以放轻松,继而便一把将地上的昏死过去的东方宇给提了起来,在一脚踹翻了屏风后,他将东方宇直接给拖到了桌上。

    “你要做什么?你赶紧走啊?他刚才的叫声会引来人的!”青红不解的催促着,苏悦儿却看了她一眼:“青红,我对不起你,对这个家伙,我恨不得抽他的筋,剥他的皮,可是现在他还不能死……”

    “我知道,我懂!”青红急速的说着:“您只要以后用他的血来祭我的灵位,我就会心满意足的。您快走吧!”

    苏悦儿摇摇头:“不,我要让他们知道,欺负女人的下场!”苏悦儿说着,人到了多宝格前,从底下的那尊青花大罐里掏出了她以前找红光做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玩意放在了自己的腰包里,只把剩下的一些针放在了桌上,继而把那屏风上挂的那件白色的衣袍捡了起来,动手扯成了布条,打结之后,便拿到一边的水盆里浸湿。在拧掉了多余的水份后,她把梭子飞刀收了,便用着湿濡的布条做了绳索把东方宇四仰八叉的捆绑在了桌子上。

    刚刚弄好这些,院里已经有了动静,苏悦儿走到床边,抓了被子给青红遮盖了身子,便动手放下了薄薄的纱帐,而此时门外已有凌乱的脚步声与无数火把照来光晕。

    苏悦儿深深的看了青红一眼,对着她鞠躬,继而转身走到桌前,抓了一把那些多余的半截绣花针后,她上前一把拉开了门,继而一个抛手飞针丢出一片针雨,人却迅速的回身,继而用力的一抓桌子,来了个猛掀,立刻死角方桌被侧倒在地,而被捆绑在上的东方宇双膝砸在地上,便是激痛下惨叫一声的醒来。

    其时,院外也是惨叫声声,那些飞针大多是冲他们的五官而去的,只是抛洒的面积太大,很多都扎在了肩膀耳朵等处,众人是吃痛,也激的这些人纷纷扬起兵器要与苏悦儿开战,只是,东方宇这吃痛的一嗓子,打乱了他们向前冲的心,而苏悦儿则将他们视作空气,一甩手里的飞刀,拿捏在手,便是把刀放在了东方宇那已经被咬破的鼻子上:“不想他的脖子被我削掉,就乖乖的看戏!”

    院里的人都是一愣,有点不明就里,而苏悦儿却一笑,将手里的飞刀舞出花来,呼呼生风的在东方宇的眼前眼花缭乱。而当她收刀之后,只见衣如雪般纷纷落,东方宇便感觉到全身上下的凉快,再一低头,他惊的便是叫了一声,因为除开贴着桌子的一面,他其他的部分,已经完全暴漏在空气里,没有半根丝线在身为他遮掩。

    全然的裸露让他叫了出来,而面对眼前无数的男人,即便是同性,他也尴尬非常,用恶狠狠的眼看向了苏悦儿,只是此刻他的扭头,牵动了脊椎的神经,他痛的呲牙,他甚至悲哀的发现,他的腰完全动不了,连抬一下都做不到。

    苏悦儿冷笑着,把飞刀拿捏再手,人竟是蹲了下来,用刀背碰了碰他的分身。无论是紧张与兴奋,都会刺激脑垂体产生大量的激素,所以东方宇很无奈的发现他的分身挺立了。

    “哦,他挺有精神对吧?”苏悦儿轻笑着:“瞧着挺生龙活虎的啊!”她说着故意的用刀背去敲那个东西,于是东方宇的脸上是抽搐的表情,似乎痛,似乎又很兴奋。

    苏悦儿的举动怪异的把整个在外的人都弄了个石化状态出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这来者到底要做什么,而苏悦儿此时却忽而站起来冲着他们这些围观群众说了一句话:“世间有男人也有女人,但还有一种人,男女皆不是,你们知道是什么人吗?”

    围观的哪里有敢接茬的?都是小心翼翼间又面面相觑,而苏悦儿笑着说着:“我让你们见识这世间的第三种人,阉人!”话音一落,苏悦儿便从腰包里摸出了几颗那种钉铠甲才用的钉子,拿在手里便迅速的在捆绑了东方宇四肢的部分都是一拍。

    当下东方宇的惨叫声便在夜空里回响,满院执刀的人竟是打了个寒颤无一人敢上前。

    四颗钉子分别被苏悦儿扎在了东方宇的四肢上,不过不是扎在掌心等处,而是有意的扎在了手腕的侧间,或是大腿的侧间,都是贴着骨头穿过,将一部分皮肉钉在了桌上。

    这般毒辣的手段,只怕是古代的官府都还未有此招,但这却是苏悦儿曾学过的“公共课”---《逼供与反逼供技巧概论》里必修的部分。(师傅也会考这个的……必过科目啊!)

    钉子钉在掌心固然是痛的,但只要咬紧牙,受者可以借靠骨骼的力量把手拔出来,只要他能忍住痛,有足够的毅力。而像苏悦儿这般钉在骨骼之外,皮肉之间,却是根本无法解脱的,因为皮肉是软的,没有可借力的支点,就算受者忍着痛去扯,也只会是自己把皮肉扯脱下来而已。

    苏悦儿这般做,避免的就是东方宇一会挣扎过猛的有了还手之力,纵然布条见水难以扯碎,但还是早有防范才是对的。

    东方宇的惨叫还在继续,围观打手们也惊的忘了自己的职责,而苏悦儿却立刻以右手反手式拿起了飞刀部分,扫了一眼这些观众后,便是一个蹲身,直接伸左手抓住了东方宇的阴,囊部分,动手一捏那皮与G丸,便把飞刀立切而上,继而在东方宇撕心裂肺的叫喊里,阴,囊被划了一个血口,苏悦儿像捏肉丸子一样的,把两个受激而膨胀的人肉丸子给挤了出来,在一片血液与白浊的混合里,她只是将飞刀转了圈,那两个肉丸子便滚落在地了。

    “净身呢,是个技术活,但是只切了上面的,不把这个去掉,无非是叫对方有欲而无处泄。其实我也很想这么做的,可是我还不想你死,万一我切不好,你死掉了,那多可惜啊,我可少了个宝贝玩意。如今我给你把多余的取掉,过段时间你会发现你的皮肤变的细腻光滑,再没那么粗的毛孔,等那个时候了我再来找你,毕竟我的美娇妻还等着上好的人皮团扇呢,像你这样白皙的好皮肤,可不能糟蹋了啊!”

    苏悦儿这番叫人恶寒的言语把门口的围观打手们恶心的什么表情都有,甚至有人还恶心的呕吐起来,更有几个甚至吓的瘫坐在地。而此时的东方宇已经被这突然的变化吓的昏死了过去,可惜苏悦儿没打算就这么收工,反倒是刀子在他的脸上一划,把东方宇又给疼醒了过来。

    看着哎呦呻吟的东方宇那副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苏悦儿心里的怒火算是得到了一些宣泄,她拿着飞刀在东方宇的脸蛋上蹭着,明明这飞刀不沾血污,她却还做着擦刀的模样口里以变态的口吻说着:“多好看的脸啊,就是太干净了些,来几道疤痕多一些男子的气息,才能叫人亢奋,乖,我把你修的好看一点,将来也能靠卖屁股混一个名堂出来!”

    苏悦儿的言语粗恶的叫人咋舌,而她却看了一眼天色知道久留下去也无意义,便抬头看着那些围观的打手到:“你们看够了吗?有没谁也想试试这是什么滋味的?”

    苏悦儿的言语立刻使得这些打手畏惧的退了好些,继而苏悦儿一把将桌子扶平,便一扬飞刀把地上的两个肉丸子打的弹起来,她动手抓了一个钉子一抛,那两丸子直接被穿过去不说,更是给直接订在了房间的梁上。

    门外的家丁们再无战心,吓的是跑的跑,瘫的瘫,那东方宇更是干干脆脆的再度昏死过去,因为他看到那梁上被串的血丸子,便好似被又切了一遍似的,身子一抽人就啥也不知道了。

    苏悦儿回头看了帐中的青红一眼,她便看到了青红的笑。即便隔着轻纱,她也觉得这个笑容瞧的人心碎。

    咬着牙她转了头,冲着那些屋外的散兵游勇说到:“老子来寻个物件,你们一个个的和我作对,MD,晦气!”说完便是直接就走出了屋,此时竟无一人敢拦着。

    苏悦儿走了两步,忽而转头冲那昏死过去的东方宇说到:“东方小儿,就凭你这熊样也敢用个‘宇’字?我看你满腹野心,倒不如改名叫不败吧,也不枉你今日的造化!”说完便是大笑着迈步而去,完全将此处的这些打手视作空气。

    苏悦儿出了自己的宅院,立刻一收俾睨之态,快速的助跑上房,人便从内宅跑向外宅。也不知道,先前宅院里的那些人是不是驻扎在白府内最后的力量,此刻她出来竟是空荡的再无人相拦,而苏悦儿都快走到白府门口才想起被自己捆绑在假山石处的叶雨晴,立刻折返而去寻她,到了其跟前时,便看到转醒的叶雨晴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口里只有细细的呜咽。

    苏悦儿再度扬手击打在她的脖颈处,叶雨晴便歪了脖子,苏悦儿解开了绳子将她手脚一绑,便似抗大米一样的把她抗在了身上大大咧咧的出了白府。

    背了叶雨晴出来,是因为她要知道一些事,虽然她不屑对女子动手,但此刻她们是对立的两面,苏悦儿则惯性的无视了叶雨晴是女人的信息,只打算找个偏僻的地方从她的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来。

    一出白府,她看到了一辆马车,微微一愣,坐在车辕子的人已冲她招手:“爷,咱走吧!”

    苏悦儿歪了下脑袋,二话不说的抗了叶雨晴过去,把人丢进走里后,便往车辕子上一坐,那马车便跑动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马车?”苏悦儿盯着月下的周和安,她觉得这个人对他而言有些像个谜,冒出来的突然,示好的突然,现在帮她也很突然。

    “我不知道啊,只是就近找的到这么一辆马车而已,便赶了来,只是恰好你抗了个人……”周和安正说着话,冷不防的,苏悦儿已把飞刀帖上了他的脖子:“你到底是谁?”

    “周和安啊!”周和安说的镇定自若,马车驾的稳当,全然不把这贴上自己脖子的飞刀当成危险来看待。

    苏悦儿抓着飞刀的手紧了紧:“你为何清楚我的安排?”

    周和安此时轻哼了一声:“都说了是凑巧。”

    苏悦儿有些恼的打算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和他闹着玩,便打算伤他一下,此时马车却正好跑过一个土包,于是颠簸一下后,周和安的耳朵处被飞刀给划了一下,立刻血水破肤。

    此时周和安却是叹了一口气:“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儿呢?”说着把缰绳丢给了苏悦儿,竟是不管刀就在跟前,自己摸出了手帕把耳朵一捂,口里哼哼唧唧道:“很多事根本没必要追根究底的,就如同你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一样啊!帮忙不过是一念而已,难道一定要有什么企图?我都说了我把你当做朋友,帮你难道有错?”周和安说着摇摇头:“世间事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我娘就是非要知道个为什么缠着我爹,等我爹说了为什么,她又不信,一辈子两个人争争吵吵的,倒头来算算,活着的日子,他们有哪一天没吵过呢?”

    周和安这忽然的言语,无论从内容到口气都把苏悦儿当成了一个树洞,搞的苏悦儿都不好再捏着刀了,因为此刻她觉得自己的紧张与警惕,对这个家伙完全无效。

    悻悻的收了刀,苏悦儿又把缰绳丢回给周和安,抿了抿唇后说到:“我们去哪儿?”

    “自然是容身的地方了。”周和安说着,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依旧扶耳,苏悦儿见了,便想替他包一下,便伸了手:“来,我给你包一下,免得你和‘一只耳’似的。”

    可周和安的身子斜着一闪冲她一笑:“碰不得。”

    苏悦儿一愣,眼随即一凛:“决定招了?”

    “不是招,而是告知,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嘛,我只想着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只可惜,你知道归知道,却不大避忌啊!”

    苏悦儿一愣,悻悻的笑了。

    避忌?她也要有习惯去避忌啊?想她苏悦儿在现代社会,那传奇的名声可不是盖的,对毒的研究以及对毒的使用自不说,只铜皮铁骨就几乎对毒药免疫了,也就高等的能起作用,她怎么会对他的破损之耳在意?哪怕她是知道,蛊主的血里是有毒的,她也习惯性的给无视了……

    “你是雾门的,对不?”苏悦儿轻声问着。

    周和安点点头,将马车驶进一个胡同,苏悦儿扫了一眼,便注意到附近大约二百米处是无相寺。

    “雾门不是隐居不现世的嘛,怎么出来了?”苏悦儿轻声问着,一双眼打量着月下的周和安。

    “出来收拾烂摊子呗。”周和安说着一拉缰绳,将马车停在了一间宅院旁,冲着苏悦儿一笑:“委屈一下,现在我是你的主人。”说完便跳下了马车,手在口中似吹了一下,可苏悦儿并未听到声音。

    扑啦啦的,有几只鸽子飞起,继而咕咕的叫着,立刻门缝里透了一丝亮出来。

    苏悦儿微微蹙眉:弱音哨!

    无论是人还是低等动物,但凡有听觉的动物都有一个听力范围,人类里正常人能够听见20Hz到20000Hz的声音,人们把频率高于20000Hz的声音称为超声波,低于20Hz的称为次声波。而弱音就是低于20HZ,人耳无法扑捉到的声音,但动物,比如狗,鸽子,老鼠之类的就会听见。在二战期间,就有人将动物引入战场,用这种弱音来控制他们成为特类士兵,而专门发出弱音的工具便是弱音哨。

    只是现在……苏悦儿看了一眼周和安放下的手,确认他刚才吹的是他自己的手指头,并不是特制的工具,便从内心充满一种异样的矛盾感:巫术养蛊者与动物毫无半点好感,相遇便是生死战,怎么他反而能发出弱音去控制动物?

    苏悦儿还在纠结,门却是被拉开了一个缝:“谁啊?”

    “我!”周和安在门口轻言并微笑着,于是门哗啦啦的打开,继而一个披着衣服的老婆子便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和安脸上满是激动的神情,但又看到了苏悦儿,便压住了激动不大言语。

    “她是内子。”周和安说的平淡无比,苏悦儿却是人一抽抽,想要开口反驳,可那老婆子的态度立刻大变,竟是伏低了身子道:“属下见过门主夫人。”

    门主夫人?苏悦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惊的去瞧周和安,周和安倒是依旧波澜不惊地说到:“黑婆婆车上有个人,得罪了内子,你把她送到地窖去安置,稍后内子自会处理,再给我们收拾一下房间,我们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

    “太好了!”那老婆子的脸上浮现了笑容:“您终于想通了!”

第二百零二章 危机:身败名裂

    黑婆婆的话听的苏悦儿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周和安,她可以感觉的出,他背后的故事很有分量。而苏悦儿的这一眼看在黑婆婆的眼里,她竟对着苏悦儿先前的笑脸略收了些,出言道:“门主夫人,您对门主大人怎能举止不敬?”

    苏悦儿一愣,明白是她那一眼惹的事,而这时周和安却伸手拍了下那老太婆:“黑婆婆,你不会叫我们站在这里吧?”

    黑婆婆被打了岔,人恍然大悟般的立刻闪身让开做了请的手势,继而对着不远处的两个下人比划了下手脚,他们便出了门,在苏悦儿跟着周和安走到内堂门口的时候,她看见那两个下人把二奶奶从边上的一处小角门里抗了进去。

    苏悦儿丝毫不管那黑婆婆在旁,依旧是瞟了一眼周和安,意思是询问下有没问题。

    周和安会意的冲她淡淡的一笑:“安心吧,不会有问题。”

    黑婆婆再次不满的看向了苏悦儿,可苏悦儿却也笑嘻嘻的盯着她,只是双眼里透着一份“你少来管我!”的冷色。

    黑婆婆的嘴蠕动了下,没出声,人无言的带他们进了内堂,由内堂穿过,才到了一个三岔的厅前:“门主,静园早给您收拾好了的,您放心住吧!”黑婆婆说着手指了左边的院落,那周和安点点头言道:“准备一点吃的送过来,我们赶路有些疲乏,地窖那边也不用留什么人,稍后我会亲自带内子过去的,院落里也不必守着,自在为上。至于那几位,你要知会就知会吧,只是要坐下来议事的话,不若等到明天晚上吧!”

    黑婆婆一应的点点头,立刻招呼人,而周和安便走在前给苏悦儿带路。

    打入了这个宅子,苏悦儿就已经感觉出不同,整个院落没什么高雅的景点摆设,更无什么花草树木,光秃秃的石壁木廊,猛瞧着倒有点紫禁城的意思,好似怕藏了刺客那般而不留一棵树,但苏悦儿却因此知道自己是真的进了养蛊者的地盘。

    而等到拐进左边的院落后,苏悦儿却意外的挑了一下眉。

    记忆里,养蛊者的那份干净如同死气般存在,而这座不算大的院落里依旧是无花无草,只是偏偏在正中的院落下密布着一张大网,在月光照耀下,竟泛着一丝银光。

    看着直径差不多有一米的这张大网,苏悦儿先前的矛盾感再次涌上来,而周和安却是快步走到那张网前,伸了手指碰了一下那网。

    蛛网有黏粘性,若要不被缠上,往往要手指有油,又或者强大到可以搓了蛛丝,但只是碰一下想要不被粘上,却极为少见。可是苏悦儿清楚的看到周和安的手缩回了袖子里,而蛛网依旧完好,不过却有一直上身白色,下腹幽兰的蜘蛛忽而从网的正中展现了出来。

    苏悦儿对昆虫,尤其是毒物的认知度可不低,但她却丝毫不知道这是哪种蜘蛛,正当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有大拇指长短大小的蜘蛛时,那蜘蛛却急速的爬到了网子的边缘,似是顿了一下般,苏悦儿奇异的见识了一盘蜘蛛收丝的举动,大约三分钟的样子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那蛛网消失不见,而这只蜘蛛则变成了手掌大小,用一根蛛丝把自己吊在屋檐之下。

    周和安转头冲苏悦儿一笑,慢慢的伸手抓了她的手,拖着她进了屋。

    屋内的布局其实和寻常人家的差不了多少,只是好似柜子要多一些,几乎占了主要的空间,苏悦儿扫了一边再没别的发现时,有两个下人上前放下了吃食,比划着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那意思就是请用。

    哑巴?苏悦儿心里正在疑问,那周和安摆了手,立刻下人们便退下了,而周和安看了一眼在门口的黑婆婆说到:“黑婆婆,你也去休息吧,我这里还是老规矩,不可随意而入。”

    黑婆婆点点头:“那门主和门主夫人好生休息。”说着便退了出去还动手掩上了门。

    门一关上,苏悦儿便盯着周和安,而周和安却对她做了一个浅笑的动作,人动手捞了把椅子一坐说到:“别那么看我,先吃点东西吧,我想你也没睡觉的心思不是吗?”

    “我有没睡觉的心思是我的事,可是你不会以为我会和你挤在一张床上又或者共处一室吧?”苏悦儿的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你晚上这么一闹腾,明日里自是全城的找你,就算你无所顾忌,但过早亮出来也无比要。这里是我的……一处故居,住在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找,就算有人来也没关系,顶着我的内子身份对你并无坏处……”

    “不知您明面上是什么身份可以给我如此保护啊?”苏悦儿有些揶揄于他。

    周和安耸了下肩:“其实我没什么份量,只是我父母活着的时候,有些名头罢了。”周和安模糊的丢下一句,便把吃的点心往前推了下:“吃吧,杀了一晚上难道你不饿的?放心,这东西没毒。”

    苏悦儿一笑:“我现在不关心我的肚子饿不饿,我关心的是,接下来你要怎么住?”

    “大不了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周和安还没说完,苏悦儿已经摇头,于是他摸了下鼻子:“要不,我睡外间,你睡里……”苏悦儿依然摇头。

    “这也摇头?难道你叫我睡房顶不成?”周和安笑着晃脑,一副不可能的样子,可苏悦儿却是一摊手:“我没那么万恶的,不过,你可以睡书房的。”

    “这不大好吧,你应该明白我们雾门里,我为尊……”

    “老大又如何?老大也可以怕老婆嘛,你就当你惧内好了!”苏悦儿说着人已经起身走到门前动手拉开了门,继而抬着下巴指了对面的房间:“你一间,我一间,大家都自在。”

    周和安脸上的神情充满了哭笑不得的样子,但还是点了头:“好好,你说了算。”

    苏悦儿见他应了这才满意的一笑,冲着周和安问到:“这屋顶上的蜘蛛是……”

    “那是我父母养下的……恩……世间少有的雪蓝蛛,她的年岁可比我大呢!不过,这东西你可不能随便碰她,她通体沾毒,除非是她自愿接近你,否则碰都别碰。”周和安轻声嘱咐着,可苏悦儿听的好奇:“你这意思,它自愿碰我的话,我就不会中毒?”

    “她的腹部是蓝色的,此时毒性最强,若她腹部呈现白色时才会无毒,而她到底要不要有毒,全看她的喜怒了。”周和安说着起身走到门口,抬头瞧着垂下的雪蓝蛛说到:“我和她已经十年未见了。”

    随着周和安的话语,那雪蓝蛛竟是吐丝,垂下了些,继而落在了周和安的身上,苏悦儿借着内里的烛火看的清楚,这只雪蓝蛛竟变的通体发白不说,更是近乎于透明,她便记得它的出场似忽然冒出来的便问道:“它难道会隐身?”

    周和安闻言一笑,瞧了瞧落在他肩头的雪蓝蛛:“她是困了,她睡觉的时候就会变成透明的,不容易被人瞧见,若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打扰她,她可是会发怒的,不过今日里幸好是我,即使十年不见,她也会知道是我来了。”

    苏悦儿瞧着周和安那说话的神情,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心里头有些毛毛的感觉,而此时她看了下即将亮的天,便说到:“以后在和你废话吧,我要去地窖。哦,对了,我的东西还在客栈……”

    “我会安排人去取的。”周和安说着动手取了肩头的雪蓝蛛,继而拿着伸到了苏悦儿的面前轻言:“她是自己人,可知道?”

    雪蓝蛛的身子白到透明间眼色过渡了几次后,蛛丝一收,缩回屋顶,看不见了。

    “用蜘蛛当门神,我长见识了。”苏悦儿说着眼里露出一丝笑,而周和安却回头看了眼屋里的那些柜子说到:“没办法,我爹娘的很多东西都留在这里,她要帮忙看着,我娘可说过,这雪蓝蛛和他们的女儿一样,在他们的眼里,她甚至是我的姐姐。”

    苏悦儿点点头:“我们可以过去了吗?”

    周和安伸手做了请的手势,苏悦儿便出了屋,而周和安动手拉好门后才离开,却回头看了一眼那屋檐处,于是那雪蓝蛛明明已经隐身状的透明,却下腹立刻变回了幽兰。

    苏悦儿回头时恰好瞧到这么一幕,便轻声说到:“看来它很尽责啊,不过屋子里很干净,那黑婆婆也说帮你收拾了,看来它分的清楚人?”

    周和安点点头:“雾门的人有一种特殊的辨人能力,这雪蓝蛛也是一样。那黑婆婆可是看着我长大的,这雪蓝蛛到此处时,也是被她……养过的,所以她分的清。”周和安说完便立刻出了院落,带着苏悦儿走进了刚才那两下人走的那个角门。

    苏悦儿跟在他身后感觉的出他不是很想多说这个话题,也不再问,不过当她跟着周和安走过一处木桥静池时,她扫到了水中自己那张涂了血的脸,便不由的问到:“我这个样子,第一眼瞧的人怕是以为是鬼,第二眼瞧的便当我是个男人,适才你说我是你内子,为何黑婆婆竟无一点错愕之色?要知道,我刚才觉得你说我是你的朋友还合适些。”

    周和安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说到:“在雾门人前,易容术无用,你就是现在换上另一张脸,我也能在人海之中找到你,至于她为何不错愕,那是因为你是男是女,她见到你时就已经知道,至于朋友这个身份,在这里却很尴尬,你最好不要提起。”

    周和安说完便继续在前面带路,可苏悦儿却觉得他有些故弄玄虚,可是她也不能不信,毕竟这个世界,她见识到的不同与奇异,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角门内是一条向下的甬道,似长廊一般的感觉,苏悦儿此刻却觉得自己仿若进了隧道,等到随着周和安走到尽头的时候,周和安按动了火把之下的第三块砖石,墙壁一晃,倒是石门开启。

    苏悦儿撇着嘴跟着周和安进了内里,便见灯火通明下,一间留有排气孔的石室内,不但有大小的囚笼,牢房,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看起来犹如刑具,而此间的气味里,也令苏悦儿敏感的扑捉到一些霉味,只是属于哪一类的她一时无心去辨,因为此刻她瞧到了被捆在石室内立柱上成上帝耶稣造型般的叶雨晴正用惊恐的眼瞧着他们。

    苏悦儿本想让周和安给自己一个空间的,可话到嘴边她咽回去了,因为毕竟现在她在人家的地盘上,与其叫人家暗着偷听,她宁可明着让他列席了。

    二话不说的她走上前,动手解放了叶雨晴被堵上和勒住的嘴。将帕子一拿出后,她还没说话,叶雨晴已经急不可耐的喊到:“救命,救命!”

    苏悦儿冲着她漠视着,在她喊了几声察觉到这是徒劳的时候,她才惊恐的问到:“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

    “这里是一处无人知道的地方,我们是谁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白家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苏悦儿出言而问,那叶雨晴愣了愣后,却闭口不言。

    苏悦儿转身对着周和安说到:“麻烦你转过身去!”

    周和安当下就转了身,全然没一丝犹豫,痛快的倒把苏悦儿一愣,继而补充道:“我不叫你转过来,你最好别。”说完便从腰包里摸出那些剩下的半截绣花针在手,冲着叶雨晴说到:“我和白家无仇,和你叶家也无仇,可是我受人所托就要忠人之事,所以我是横竖都要打听出个所以然的,你可以闭嘴不说,但我有很多办法会让你开口,你也可以撒谎骗我,但只要我察觉到一句谎言,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苏悦儿说着便将一根绣花针快速的扎进了叶雨晴的腋下。

    一般来说,人的痛觉敏感处是指尖,常言便有十指连心的说法。但是那是以主接触面为主的,其实痛觉的敏感往往是神经末梢密集且皮层薄嫩的地方,这种地方我们一般称之为软肉或薄皮,例如腋下,例如眼皮,这些部位其实痛感会很明显,并且低于指尖的承受度,会叫人觉得很疼,但是这些地方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适应度。

    简单的说,就用拔眉毛来做例子,很多女性朋友会发现,她们第一次拔眉毛的时候,挡拔到眼皮处的就会觉得特别的疼,眼泪都会不自觉的出来,可是等到拔了多次后,却麻木了,有些甚至还很喜欢那种拔下时一痛的感觉,觉得挺爽(汗!)。可是手指被针扎了,疼是疼却不一定会流泪,而且不管扎多少次,也没一个会觉得扎指头很爽……

    其中的原因就是主接触面的适应性差。

    一般古代乃至近代史里的刑具,有竹夹条夹手,或是竹篾插到指甲与肉相连的部分令人疼痛难忍这等刑具,大多时候想一下,都会觉得很痛,但是却因为软肉非主接触面而忽略了这部分对痛的敏感度,可是苏悦儿却知道,软肉部分的第一次痛感,是手指疼痛的三点五倍。

    所以当她这半截绣花针扎到叶雨晴腋下,也就入肌肤不到一厘米的深度,却把叶雨晴痛的惊叫起来,那周和安都差点被惊的回头,只在转了一半后,又硬是把脑袋转了回去,只轻声问着:“你在做什么?”

    “用刑。”苏悦儿说的一脸淡然,可此时的她却在心中数秒,当数到第七秒的时候,她把那针扯了出来,继而丢在了地上,看着叶雨晴说到:“刚才的痛是让你知道,接下来,你将承受的痛是刚才的十倍,你若受的住,那就受着,若受不住,大可选择说出来,说与不说,决定着你吃多少苦!”

    苏悦儿说着,却伸手把叶雨晴的脖子一扭,继而将两枚针扎在了她的耳根下方,此刻叶雨晴的叫声,已经如同她被丢在火上烤一般。

    这次周和安听着叫声忍不住的转过头来,可是却看着满脸泪光的叶雨晴有些怔。在他的感觉里,他以为苏悦儿是用刀削了她的皮,又或者割了她的肉,可是他看着这般痛苦不堪的叶雨晴,却不知道苏悦儿究竟做了什么让叶雨晴这般。

    苏悦儿依旧在数秒,这一次她数了九秒才快速的抽出了两枚半截针,丢在地上。

    叶雨晴大口的换气,痛的感觉几乎令她窒息,而苏悦儿却蹲下了身子,抓了她的脚,再次看向周和安。

    古代女子足不外露,足如体一般有“贞洁”,苏悦儿的一眼另有些纳闷的周和安急速的转身,他这会还是知道避讳的。而苏悦儿已经给叶雨晴开始动手脱鞋。

    “你,你要做什么?”叶雨晴哭着甩脚,在她的眼里这是一个男人在非礼她。苏悦儿捉着她的脚,把布袋袜子给扯下后,便抓着她的脚,亮出了三根半截针:“刚才你都忍住了,让我觉得很好奇你到底可以承受多少痛?这一次将是刚才的十倍!”说着她便把针往叶雨晴的脚心处扎。

    针才捧到皮肤上,连一毫米还没有扎进去,叶雨晴便已经叫的撕心裂肺,继而口里大声的叫嚷着:“我说我说!”

    苏悦儿把针丢到地上,把她的布袋袜子给她套回去穿好,继而才起身看着她:“你真没意思,你应该再坚持一下,我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让你体验痛感的极致。”

    叶雨晴吓的直摇头:“不,不要。”

    苏悦儿一脸无趣的摊手:“好吧,你说!”

    此时,周和安再次的转过了头,用一种很惊奇的眼神看着苏悦儿,他不解到底她做了什么,竟让白家二奶奶哭嚎到如此地步,却偏偏看起来又毫发无伤。

    苏悦儿懒的和他解释,心里却忍不住叹气:还好,神经警告奏效了,还好这叶雨晴惜命啊!

    面对同是女性却并不万恶的叶雨晴,她一直在想该如何从叶雨晴的嘴里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严刑拷打,这是最简单最容易的,可是她不能对其使用严酷的刑罚,毕竟从她听到的这些片段环节里,叶雨晴也算是个可悲的受害者,只是此刻她们已经站在相对的两端,苏悦儿也不能说不去对她做什么,所以她想到了精神刑罚。

    现代社会,这种刑罚算是最司空见惯的了,大到一些政治犯的审理,小到一些特殊人物的逼供,这是最保险而有效的刑罚之一。

    精神刑罚顾名思义,摧残的便是人的意志和精神,常见的诸如:疲劳逼供,信仰逼供,心理诱骗以及感官增压。

    疲劳逼供不用说,在讲究人权的现代社会,很多时候对一些人犯的逼供便只能用这个,属于绝对的普及。就是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用个大灯照着人犯,警察叔叔三班倒的杵在人犯对面,不断问着招还是不招,更让你别想睡觉,再嘴硬的抗上个三天顶天了,大多都是在四十八小时后高喊着:我招,我招,求求你只要让我睡一会,我什么都招!

    这招效果是极强的,成本也低廉,所以被普及,不过,这个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费时间,怎么也要耗上四十八小时的,眼下的情形苏悦儿想都不想的就排除了,毕竟等她拿火把把叶雨晴守个四十八小时出来,只怕老祖那边都下葬了,事情也会走到不可逆转的地步。

    而信仰逼供,直接排除在外,苏悦儿虽然知道古代信神佛,但她更清楚,叶雨晴绝对不是什么狂热者;还有心理诱骗,苏悦儿又不是心理学家更不是什么催眠大师,所以也只能无视掉。

    于是剩下的就是感官增加。不管是喜怒哀乐的人生四相,也不管是痛与冷热的神经反馈,哪一个都是不能走到极端处,即便是乐,也有刑罚能叫人笑死,因为笑也会导致体内分泌激素,而过量的激素可不是叫人年轻,而是就此“三有那拉”了!至于悲坏肺,苦败胃,怒伤肝也是不言而喻的。

    痛觉是感官之一,也是历代刑罚里最能叫人犯不能承受的。可是有些犯人,是有头脸的政治犯,经济犯,刑罚用不好,能把自己套里面去,还有些犯人,身体不好,若真是挥动鞭子,或是打板子,命都能没了去。毕竟那种包着衣服打人,放张毯子拿棍子砸的法子,依然会留下大面积的创伤,而且犯人的身体未必承受的住。

    所以刑罚的更新换代上,就有了痛觉的增压。一般在现代社会是会给犯人注射神经敏感素,说白了就是神经兴奋剂,使其感官的敏感度放大到百倍,那种情况下,用个夹子加到腋下,犯人都会有重错觉,是有人把刀子扎在他腋下,要是谁在推他一下或是压他一下,都能觉得是火车撞了他……

    苏悦儿没有神经兴奋剂,但是她却知道人的自我防御系统会产生精神警告,比如你被狗咬了,再见到狗,你心里会有恐惧感,比如被滚烫的东西烫了,再拿类似的东西你会下意识的先去试探,一切都是因为精神警告在提醒你。

    起先她用针扎了叶雨晴的腋下,并逗留了七秒,就是最大限度的让她体验到这种痛,继而再扎她耳下淋巴时,本身神经的聚集会使得痛觉翻倍,但因着苏悦儿先前描述的是十倍的翻倍,叶雨晴的精神警告便是提醒的她十倍,使得她的神经系统已经兴奋起来,自己给自己放大到十倍。

    苏悦儿的再数九秒,就是因为精神对已经产生的痛觉的矫正与回馈,十秒是一个周期,九秒扯掉痛源,就是让她保持了痛觉的记忆,却无最后的矫正,继而她要扎她的脚心,再此强调再扩大十倍,叶玉清的精神警告便让她紧张的先想到了十倍是个十秒范围,结果针只是碰到了表皮还没到真皮,连痛觉还未产生呢,叶雨晴却已经因为触碰而导致神经提前量上升,自己把自己给逼的招了……

    苏悦儿看着叶雨晴这般模样她只能庆幸她惜命,只有惜命的人,精神警告才会最大限度的起作用,毕竟她清楚的记得那次自己顺手救了叶雨晴后,叶雨晴那只肯喝盐水的样子,就足以见得她有多爱惜自己的命了。

    “你要知道什么?”叶雨晴的眼泪鼻涕还在淌,让她此刻完全不似一个宅门贵妃,看起来更想一个落魄无主的流民。

    “全部。”苏悦儿不能问的太细,她不想自己吐露更多的信息,不过听废话也是浪费时间的,所以苏悦儿又补了一句:“你是聪明人,应该会明白什么样的内容能让你少受罪。”

    叶雨晴抽泣了两下说到:“我知道的真的不多,老太太离世后,东方家的和悦王就忽然冒了出来,府中一切一下就成了他们说了算。我是个妇人,也不能参与其中,便不是很清楚……”

    苏悦儿二话没说的摸针,那针一出腰包,叶雨晴便是急急地说到:“可是,可是我偷听到一点,那个,那个悦王要白家借此机会为他筹下粮草,还有,还有要东方家暗中收购铁器,我,我听到的就这么多……”

    苏悦儿压着心里的震惊,捏着针冲着叶雨晴抬了手,于是叶雨晴忽而高声喊到:“还有个我知道!他们,他们要把大嫂和太子是旧时的事捅出来,更要诬陷大嫂和太子有通奸之事!”

    --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精神警告会最大限度发挥的人,只问你怕不怕别人对你挠痒痒,如果一挠就笑完全收不住的,那就是,若是会笑,但自己对自己说不笑,能收住的就还好,意志力不错,要是完全不会痒的,耸肩,你这人忒没危机感了,防御性差哦……原理明天章后解释!-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东方宇的变态

    苏悦儿闻言诧异万分。

    这周和安来拜访说的过,好歹大家都是神门里的,道贺也好,串门子也好,那叫亲近;那任安前来她也想的过,毕竟白家在生意上和他有过交手,就算此刻大家是“陌生人”,但早晚要招呼的,也算是先交锋,彼此打个照面;可这景阳郡主又凑的哪门子热闹?白家和东方家都走到这种地步了,她怎么喊敢光明正大的递了帖子来见?

    苏悦儿一时诧异的没言语,莺儿倒听的嘴里嘀咕起来:“郡主也知道递帖子了?真是难得。”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悦儿先前只顾着诧异,倒还真没注意到这反常处,当下冲着外面说到:“吴管家,你确定是景阳郡主的帖子吗?她可是郡主啊,到咱们府上何时递过帖子?”

    “奶奶,属下看的仔细,上面确实落了景阳郡主的章牌,而且这帖子还是郡主跟前的丫头金蝉姑娘亲自送来的……”

    “是吗?”苏悦儿挑了眉,转头看了莺儿一眼,莺儿便懂事的出去接了三张帖子拿了进来交给了苏悦儿。苏悦儿草草的看了下,的的确确瞧着有张是落了印的,只可惜苏悦儿也不大懂什么人该什么章,看不懂其上的画与纹路,便翻看了下,也没见写什么请,便丢到一边冲着外面问到:“吴管家,你没问问郡主因何要来啊?”

    “问了,可金蝉姑娘说,郡主曾和奶奶您有缘称过姐妹,如今听您做了家主更掌了红门,便说来道喜,只是我瞧着金蝉姑娘那意思,似乎是有什么事想见见奶奶您,一大早送了帖子来却满面愁容的……”

    苏悦儿闻言扫了下那拜帖说到:“这样吧,你就回她的话说我今天很忙,改日有空了,我邀请郡主来做客,若是金蝉姑娘没说什么,或是不高兴的走了,也就不必理会。倘若她缠问着何时有时间或是找别的借口缠着不走,那就把金蝉姑娘请到门房里坐一下喝杯茶,你卖她个面子说再来请示,稍后了把人领到小厅里去,我见见她也就是了。”

    吴管家立刻门外应了:“好的奶奶,那另外两位……”

    “来者是客,就算不熟识也总要要见一见,你替我安排了吧,不过你是聪明人,注意避讳着别和城主那边迎上也就是了,哦,对了,最后她该是进了她娘家门吧?”

    “回奶奶的话,进了,天见了鱼白的时候,人才得进,不过却不是走的府门,而是后门。”吴管家再外答的清楚,苏悦儿听了便招呼了他去忙,继而又闭上眼的坐着让莺儿给她打扮了。

    “这周公子和任公子也不知道是哪个路数的,竟没听过呢!”莺儿嘴里念叨着将手里的发股编出花样盘垂在侧,苏悦儿并未作答,倒是捧了几身衣服放在床上的翠儿接了口:“管他哪里的路数,既然这个时候来,定是想和咱们奶奶讨好一些,日后多关照吧,想来,不是为着白家的生意就是想得红门的照应呗!”

    两个丫头显然是明白这人情世故,苏悦儿听的浅浅一笑睁了眼:“瞧瞧,我身边的丫头随便放出去一个都是心里透亮呢!”说着她眼扫到翠儿放的那几身衣服开了口:“诶,秋兰呢?”

    “哦,她呀,一大早就起来忙里忙外的呢!”莺儿笑着言语并不说清,翠儿也是含笑,苏悦儿便追问:“忙的什么?”两个丫头便只是笑,苏悦儿正要佯装生气,却是听到了脚步声,更听到了秋兰的声音:“莺儿,快帮帮我!”

    莺儿手里正在将苏悦儿剩下的发丝束股盘髻的插簪,可抽不了身,便是一努嘴,翠儿就已经跑了出去帮忙,苏悦儿便竖着耳朵听动静。

    此时莺儿利索的用六支短坠东珠的寸簪把发髻盘固成月牙髻,便满意的拿了一方铜镜放在后方照给苏悦儿看。

    因着那每一个寸簪的簪头都是一朵玉簪花苞的造型吊着一颗东珠,如此的排列下来,从后看是月牙莹珠,从正面看,却因着先前的发丝都被斜梳着盘成花髻坠在侧间,上又插了一朵绢花做的粉白芙蓉,四周散碎的带了无数红宝蓝宝的珠花坠在发股行,如此的相衬下,好似一把扇子上绘着芙蓉花一样,新颖别致却又贵气十足,更把苏悦儿那张本就漂亮的脸蛋更衬托出一份娇色来。

    苏悦儿当下冲着莺儿一笑:“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改天啊,我打一把金扇子,你直接给我别到头上去,看着也一定是有韵味的。”苏悦儿瞧着这个发型便想起了第一次看到萧蔷演的电视剧里的造型,便说来打趣,此时翠儿和秋兰也已经绕了屏风过来,秋兰手里更是端着托盘,其上是一碟小糕点,和一盅清亮飘香的汤。

    “这是……”苏悦儿有些奇怪,自来白府,秋兰便不侍弄食物的,都是莺儿在张罗,今日里倒是这两个丫头忙活起来,秋兰却去张罗吃食了。

    “这是奶奶最爱吃的菱角包和菇草鸡汤,奴婢亲自弄的,您尝尝。”秋兰一脸的笑容,把托盘已经放到桌上,开始取着两样,翠儿此时也笑着在旁边说到:“奶奶快尝尝吧,秋兰姐可是天没亮就跑去灶上熬汤去了呢!”

    “就是,那菱角更是折腾了吴管家从库里取的干货,费心的泡软了与山药一起蒸熟摊压做的皮!”莺儿也笑嘻嘻的接口:“奶奶真是好福气呢,秋兰姐可贴着您了,做个菱角包都想着要奶奶您吃的舒坦,还特意的加了肉馅呢,快尝尝吧!”

    秋兰见身边两个丫头转着弯的帮自己说话,自是笑着嗔怪:“就你们话多。”

    苏悦儿瞧着那晶莹的两个小包子被包成了菱角状瞧着如同蝠纹,便知道秋兰是煞费苦心的,当下冲秋兰笑了笑,便动手取了一只。白玉一样的软糯皮中可见肉糜,瞧着便觉得可口,不自主的想到自己昨夜摸不清楚她的底细而有意卖好于她,苏悦儿便在想是自己太过多心,可是正当她要张口吃下去的时候,手腕处却莫名的抽痛了一下,她的手一抖,竟没拿住,使得那菱角包落了地。

    “哎呀!”苏悦儿惋惜加不好意思的出声,莺儿在旁边赶紧的蹲下拾了起来,不过这落地已是脏了的食物不能吃,莺儿便把那菱角包放在一边,眼里闪过一丝可惜。

    “没事的。”一共做了两个掉了一个吃不得,秋兰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却也笑着说没事,苏悦儿心中觉得不大好意思,便赶紧端了汤盅喝了几口,继而又伸手抓想那剩下的一个,只是手才伸,手腕处又莫名的痛了一下,苏悦儿便把手就顿在空中说到:“做的这般好,我竟舍不得吃了呢,不如放着吧,看着就能想到秋兰这般的贴心。”

    秋兰闻言忙是摆手:“奶奶怎么倒客气起来了,您若喜欢奴婢再去做就是……”

    “不了!”苏悦儿赶紧的摆手:“我喝了汤就觉得饱了,吃也吃不下的,放着吧,来,伺候我更衣出去吧,弄不好金蝉姑娘还想和我说点什么呢!”苏悦儿说着便起身到了床边,扫了一眼床上放的四套衣裳,选了套鹅黄底子绣着芙蓉花纹的正装穿套了,便顺手拿了一张帕子把剩下的那个包了,拿在手上:“闻着还是香,少缓下我再吃。”说完便就匆匆的出了屋,叫莺儿跟着她往小厅那边去,翠儿和秋兰则因着没嘱咐自是只有留在屋里。

    “奶奶,您还是趁热吃吧,这东西放凉了也就硬了,不如热的可口。”莺儿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她这么一说,苏悦儿便笑着看她:“你倒挺清楚,偷吃了?”那莺儿立刻摇头:“才没呢,是秋兰姐看我眼馋,给我尝了一点皮子,那里面加了糖的,甜丝丝的可好吃了,就是不知道这加了肉的是个什么滋味。”

    苏悦儿见这丫头还真是个馋猫,便是摇头:“瞧你那样,不就是肉嘛,至于馋成这样?不知道的还当白家亏着你们下人,让你们三月不食,已不知肉味呢!”

    莺儿闻言吐了舌头:“小时候家里穷没吃过好的嘛,卖进来前奴婢还真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呢,后来是有的吃,府里也没短着我们的,可这嘴巴就是饿怕了,看到有肉的,就丢人现眼了。”

    苏悦儿听着无奈的一笑,眼扫到手里的菱角包却又不敢给她,便说道:“得了,别盯着我这个了,晚上我叫人给你烧一锅肉,够你吃的,行了叫了轿子过去瞧瞧吧。”

    莺儿立刻眉开眼笑的应着跑去传叫,苏悦儿却盯着手里的菱角包有些迷糊:菱角,山药,肉馅,都是常吃的东西啊,难道会有什么问题?难道她给里面做了手脚?不,不对,若是那样,出了事她也跑不了啊?

    苏悦儿想着又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她不明白刚才的抽痛算是怎么回事,而此时莺儿已经召唤来了轿子,她也没功夫细想便拿着菱角包上了轿子,而后顺手就把帕子带着菱角包放在了轿椅边上,只自己活动着手腕猜测着是不是因为怀孕后人缺钙而引发的抽筋,恰恰两次都凑了巧。

    从她的院落到小厅并不远,也就过两个院门。按理接待客人,也就书房,事厅,前堂三处。只是事厅因着才拆了灵堂还要打整,不能接待用,那金蝉虽是郡主跟前的人,但到底是个丫头,也没资格去前堂说话去,至于书房,苏悦儿还没进去过那地儿,就干脆的安置在了小厅,也就是事厅旁的一个小隔间,平时都是伺候事厅里客人时那些丫头们歇脚的地方,偶尔也做陪席的家眷们回避之处。

    轿子一入主厅的院落,吴管家就凑到轿前说话,说那金蝉姑娘果然缠问几时有空,他便把人请到了小厅里。苏悦儿当下应了声,人也不管自己的手腕抽痛是怎么回事,只心里转着金蝉所来为何,待下轿时,已把那菱角包给忘了,结果这一起身的,她脚还没沾到地上呢,那菱角包却是已经滚到地上打了个滚。

    “哎!”苏悦儿叹了口气,冲着一脸可惜的莺儿眨眼:“快捡了丢了吧,这要是让秋兰知道我把她辛苦做的两个菱角包都这么糟蹋了,还不定多伤心呢!”

    莺儿立刻捡起来收了:“奶奶放心,我就和秋兰姑娘说您吃了不就得了,恩,还说您夸她做的好,好不好?”

    苏悦儿一笑:“就你最机灵!”说完也就下了轿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往小厅里去。而莺儿则打发了轿子去后,转身去了灶房里,倒了碗开水冲了冲上面的沾的灰,撕掉了一点脏皮也就把那菱角包吃进了肚子,继而砸吧砸吧嘴说了声果然好吃后,便喜滋滋的动手倒了茶给端着去了小厅。

    此时苏悦儿已经坐在了正中的椅子上,瞧着站在下首行礼的金蝉,便是扬了手:“金蝉姑娘客气了,坐吧。”

    金蝉低着头坐了椅子沿,双手交叠在一起扯着衣袖似乎有些紧张,但她却就那么低头坐着也不开腔,苏悦儿打量了一下她,便干脆开了口:“今个早上吴管家说郡主送了帖子来,我着实有些吃惊,白家和东方家要说两家亲近吧,那是睁眼说瞎话;可说对立吧,也不大贴切,毕竟还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我不大明白郡主这帖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苏悦儿这话说完的时候,莺儿端了茶进来,那金蝉起身接了茶,一幅谦恭的样子,把莺儿都瞧着诧异,将另一杯茶送到了苏悦儿的手边。

    那金蝉接了茶后,嘴巴动了动,才很低声的说道:“白大奶奶是聪慧的人,有些话其实不用说的太明白的。我家郡主如今是和东方家的二爷走的近没错,但毕竟还不是一家不是?如今大奶奶您掌了红门又当了白家的主,我家郡主怎么也是要贺喜一二啊,所以,奴婢才来送的帖子……”

    苏悦儿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哦,是这样啊,那还真是多谢她有心了,竟是劳您亲来。”

    好一个您字,立刻把金蝉噎的脸上有些难堪,毕竟她是郡主的贴身啊,什么时候成了送帖子的低等下人?于是金蝉尴尬的笑了一下后,看了看苏悦儿身边的莺儿,似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苏悦儿便抬了手:“你下去吧,我和金蝉姑娘说会话!“

    莺儿闻言立刻是退了出去,人出了屋后,撇着嘴的无声学着金蝉那扭捏样,自己图个开心,却才比划了一下,却伸手捂了肚子,继而人蹙眉咧嘴的赶紧往角门处跑。

    小厅内,金蝉见莺儿出去,只剩下她和苏悦儿两人,这便放了手里的茶,起身低头说到:“白大奶奶是明眼人,您就给奴婢留点脸皮子吧!”

    苏悦儿垂了下眼皮:“金蝉姑娘的意思,我不大明白。”说着她随意的伸手抓了椅子上的扶手,心里想着金蝉到底要和她玩什么把戏。

    “哎,我实话说了吧,我家郡主那样的情况白大奶奶该是心里透亮的,如今白家和东方家闹成这样,她却还浑噩不知,我思来想去的,便觉得也许有件事该说给您知道,毕竟东方家和白家不和与我家郡主无关,我身为她的丫鬟总不能看着我家郡主,稀里糊涂的和白家成了仇家……”金蝉说着也不再低头,她坦然的抬着头看着苏悦儿,说的一脸忠心。

    苏悦儿眨眨眼:“说这些有何意思,你不如直接说正题,到底是什么事?”

    金蝉微微愣了下,人却忽而噗通跪地,对着苏悦儿便是磕头,口中只喃喃道:“请白大奶奶帮帮我们,救救我家郡主!”

    苏悦儿很意外,意外这金蝉怎么叫自己去救郡主,当下便问:“你叫我去救?”

    金蝉许是太激动,根本没听到苏悦儿的问话,只一古脑的磕头,口里来回念着那句,苏悦儿起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便就那么瞧着,结果等到金蝉磕了七八个头后,她便觉得有点不大对劲,眼珠子一转口里说着:“好了,别磕了,起来说,起来说。”

    金蝉依旧充耳不闻的磕,苏悦儿见状便起身去拉她,于是在她的手伸向金蝉的一瞬,她的本能已经传递了一股寒意进入大脑,而同时她也再次感觉到了手腕的痛楚,就在这个时候,磕头不停的金蝉正好抬上身上拉,似要不管不顾的再磕头下去,但她撑地的手却是微微一甩,两把匕首便滑进她的手中,当下她的眼一翻盯上苏悦儿,她的左右手更是抓了匕首带着寒气分别朝苏悦儿的胸口和脖颈处割扎而去。

    左手反手划抹向苏悦儿的脖子,右手是扬腕横扎向苏悦儿的胸口,快,狠,准,一如苏悦儿惯有的作风,她的双眼里都甚至洋溢出对血腥的渴望。可是……她的匕首却双双落空了……

    在她双手抓住匕首上抬的那一刻,苏悦儿还在她的身边,还在她的攻击范围内,可是当她的匕首应该划抹到苏悦儿脖颈的时候,她眼睁睁的看着苏悦儿一个后仰,竟把她双攻的路线齐齐躲避开来,不但这把匕首没抹到她的脖子,就连另一把也没能戳到她的胸口,而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已堵住了她的视线,在她还没能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鼻子处蔓延起酸痛不说,一声嘎嘣的脆响更是从耳膜穿到了脑海里。

    啪!金蝉似一个米袋子被抛出去一般的摔倒在地,只觉得从后脑勺到整个后背都摔的生疼,那抓着匕首的双手,因为匕首尖戳到地上而引起的力量冲撞,更震的她手腕都麻酥酥的。

    苏悦儿在寒意入脑的时候,本能的已经全身戒备,高度的警戒意识,已经让她的大脑准备了多个闪避危险的套路,所以当眼睛看到那一左一右而来的两把匕首时,她便急速的一个后仰,双手撑地,与此同时,更是直接抬了一只脚,使劲的踹到了金蝉的脸上。

    而后她便快速的直身站立,见金蝉毫无防范的已经仰身后倒,当下她便前冲跳起,以膝盖为击打武器,直接就跪击在了金蝉的胃部。

    按照她的杀戮技,她是要直接跪击在目标的咽喉处的,只此一下目标就可以和上帝去郊游了,可是在她起跳的时候,她刻意的没将膝盖抬高,反而是收下了许多,只保持了直角而非锐角。于是她的跪击不似刺,而似锤,完全是重重的砸在了金蝉的胃部。

    胃部遭受重力击打,便会呕吐,若是力量过大,也会使对方是去意识,若是对方在饱食阶段,击打的力量又很重的话,甚至可以因为这一下击打,胃部如气球一般,内壁涨破而大出血,继而人休克死亡。

    苏悦儿这一跪击虽刻意的收角度收力量,但毕竟冲速和下落都加了重力值,结果这一下下去,金蝉张大了嘴做呕吐状,却没吐出什么,继而人便不断呛咳起来,因为先前苏悦儿那一脚踢的太正,已经将她的鼻骨踢断,这会的鼻血因着仰倒,已经倒灌进口腔,胃部的重力积压再一喷后便会生理性的倒吸,结果这些鼻血不但顺着食管下淌,更有一些被呛进了气管,只把她咳的是眼泪与鼻血混杂,全身都笼在痛与灼烧感中。

    苏悦儿没想让金蝉死,见状,便直接把金蝉手里的两把匕首抽走丢到一边,继而动手抓了金蝉的衣领,把人直接提溜着翻了个让其爬下,而后朝着她的背上拍了几下,让她把血吐了一点出来,免得她被直接的鼻血给呛死。

    金蝉大喘着气,全身都是痛楚,胃部延伸上来的灼烧感,几乎让她全身进入哆嗦期,但是就在苏悦儿把她调转归来的时候,她却一咬牙,抬手便往苏悦儿的双眼戳来。

    苏悦儿见状本能的双臂下压,本来她是动手上提拉扯金蝉翻身的,如此一来,却又是快速的给压下去,于是金蝉已经伸向苏悦儿的右臂便在脆梆梆的“啪”的一响里,断了……

    “有心有毅力是好的,但是你对你的目标也太不了解了吧!”苏悦儿口里念着再次把金蝉给翻了过来,她很清楚她的右胳膊已经断了,威胁度又降低一半。

    虽然金蝉还有左手,还有腿脚,在苏悦儿看来依旧可以完成击杀,但金蝉不是她,再一次的失败让这个女人连再尝试的勇气都丧失了,这会只剩下满口的哼哼声,人更是连鼻涕都混杂在了血水与眼泪里,全然的狼狈不堪。

    苏悦儿见她不再动作,便笑言到:“不错,知道收着了,你要是再来两下,弄不好,真会变的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儿的。”说着她伸手从金蝉的外衣上扯了块布下来分成两截,便给金蝉堵上了鼻子眼。

    虽然说鼻骨断裂,这个在现代医学只能靠焊接手术才能治好,但也不是说鼻血就止不住,只是以后生活里,鼻子是碰不得的,甚至打个响亮的喷嚏都可能鼻血长流,所以苏悦儿堵上她鼻子眼后就在一边坐着了,等了好一会,瞧着金蝉似乎在呻吟外已经有点清醒的意识了,她才开了口:“这么费心的来刺杀我,难道是你主子快要死了?”

    金蝉的眼珠子飘向苏悦儿,却只管张嘴大喘气不出声。苏悦儿笑着伸手摸了摸下巴:“不用那么奇怪我怎么知道,你们悦王府吃饱了撑的刺杀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未必到现在还不灵醒?要是杀的死我,你们那个什么路上捡到的乞丐就能把我干掉了不是吗?而且,以悦王的筹谋和算计,他还不到要和我公开对立的时候,更不会傻到放一个明明白白的悦王府的人来杀我,而且,水平还这么低……”

    “我,我来是自己的主意!”金蝉激动的出声强调,显然是希望苏悦儿搞清楚,她不是谁派来的。

    苏悦儿则立刻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你家主子快死了?不然的话你会这般不计一切的来赌博吗?你明明知道我是有两下子的,而且之前那么多事,你都一直隐忍不言的……你那么聪明却变的如此鲁莽,如此不顾结果,只能是你主子有难,而这个难……诶,她怎么了?”

    金蝉此时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咬牙切齿的说道:“恶妇,你明知故问!”

    “我要明知还和你废话什么啊!”苏悦儿说着翘起了二郎腿,晃着脚尖道:“我还需要留着你的命来问清楚你干嘛犯傻吗?”

    金蝉的眼泪刷刷的淌,顺着眼角流进了发丝里:“都是你,是你害的我家,我家郡主生不如死……”

    苏悦儿想到了自己把东方宇给废了的事,可是她又没用苏悦儿的身份,当下便眨眼做意外状:“啥叫我害的?好像你家郡主要和东方宇成亲,是他们两个的事吧,这关我什么事?”

    金蝉盯着苏悦儿恶狠狠的眼到:“怎么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霸占着白大爷,我家郡主岂会无功而返,最后遭了东方宇的毒手?如今更,更,更……”

    她更了半天说不出来,倒也把苏悦儿的好奇心给勾了出来,当下她便问道:“你家郡主到底怎么了?怎么就生不如死了?”

    金蝉的嘴哆嗦了半天说了句话出来:“东方宇那个天杀的,他被人废了后,竟,竟说怕我家郡主不轨,就,就缝了我家郡主的私处!”

    --今天更的晚了点点,实在是没办法,儿子把我屋门反锁了,花费了近1个小时弄门锁,而后又是去存月供,又耽误了差不多1个小时,实在是,哎!抱歉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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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介绍:
简介:
一击毙命是她的毕生追求。
快、狠、准是她的行事原则。
但向来缺少运气的她,才凭借实力成为赫赫有名的传奇杀手,就遭遇了乌龙弹。
死前的愿望令她重生于异世古代,却是一名待嫁的“名门闺秀”,而她遭遇的婚姻生活却充满了尴尬与阴谋的味道。
没有历史可做先知,没有厨艺可以傍身,更无医术名满天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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