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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粉笔琴     大当家txt下载     大当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八章 意外

    苏悦儿一说起他,白子奇便是高挑了眉:“的确,他最有可能!毕竟他也是……想来我们也确实没有他的消息,我还以为他已经被……”白子奇比划了个咔嚓的动作,但随即他却又微微愣住:“不对啊,我在太子爷身边的时候,可没发觉太子爷有异,而且,我离开后,墨红先生留在东宫,冰红也算在他身边的,若是太子爷遭逢黑手,我们不应该毫无察觉啊!”

    苏悦儿眼露一丝担忧的看了看大爷说到:“你觉得太子爷变了吗?”

    白子奇一愣:“这个……”

    “有,对不对?”

    “嗯,他毕竟是要登基做皇上的人,一旦位临至尊,有些东西是会舍弃吧……”白子奇的眼神里有着一丝暗色。

    “是会舍弃,那是政治需要,但对于朋友的尊重,他总该保留,可是你想想,他还有与你残留那份情谊吗?”苏悦儿说着手指开始捏在一起。

    白子奇没有言语,他开始踱步,在房间里走的如钟摆,苏悦儿见他如此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便起身拉他:“算了,不该和你说这些……”

    “悦儿,如眉肚子的里的那个,是不是,是不是他的?”白子奇忽而相问,问的苏悦儿倒一愣:“你,你怎么这么问?”

    白子奇看了苏悦儿一眼苦笑:“果然是他,我心里几次想到他,我都选择不信,那怕他是最有时间与可能的一个……竟然还真是……”

    “子奇你听我说!”苏悦儿拽着大爷的胳膊:“也许那时太子爷已经变了,或者说,他已经失去了自我,被他人掌控……”

    白子奇立刻盯着苏悦儿:“你说那个时候?”

    “是,我是这么想的,首先你和太子爷的关系应该很好,而且照老祖的言语,太子爷和白家似乎很亲很亲,但是,在太子爷到来之后,我看到了明面上的亲,可人后呢?却总能感觉到太子爷在利益计算中,那对白家的警惕与不信任。”

    苏悦儿说着回想起那夜太子爷在廊下与她言语时的深情模样,便又补充了到:“也许那个时候,他,只是中蛊之初,尚与白家与你们都还有情谊,至于眉夫人,也许是一时的冲动,因为我,不,因为苏月儿,他或许冲动了,又或者是他也身不由己,被人控制而那般做,也未可知啊!”

    白子奇搓了搓手:“他来和往常差不离,还是那般亲,还是私下找小舅舅诉苦,不过……现在想想,当小舅舅给他东西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意外。”

    “说实话,我不可能知道许多,而他到底对你们是什么态度,也只有你们自己清楚,所以他到底变了多少,几时变的,我想你自己就可以判断!我只不过觉得,就事情的变化来看,他应该是早都变了,否则,他也不会对眉夫人下手,不管是什么理由……”苏悦儿说着看了白子奇一眼。

    白子奇此时点点头:“没错,没错!曾经最好的朋友对自己眼露杀机的时候,那种感觉,足够撕心裂肺的!哎!”

    苏悦儿抬拳在白子奇的胸口轻砸了一下:“叹什么气!你不觉得该高兴吗?至少,现在并不是太子爷的真身在背叛你们的友情啊!”

    白子奇闻言笑了笑:“是啊,至少不是他的本意……哎呀,那小舅舅……”

    “我会叫人即刻去通知他这件事的!”苏悦儿说着出了屋叫来红妆,对她耳语一番后,红妆便即刻外出,苏悦儿则叫着下人们吩咐他们准备上菜,用晚饭。

    稍后,两人用罢,撤掉餐饭后,苏悦儿便对大爷说到:“晚上有事吗?”

    “没,怎么有什么安排?”

    “那就早点歇息,半夜了,我可要你陪我出去一趟。”

    “做什么?”白子奇激动的拉了苏悦儿的手:“难道你现在就要动手?”

    “动什么手啊!”苏悦儿嘿嘿一下:“我是想去见见燕子,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

    “我说,哪种好点?”苏悦儿看着手里的两道符箓,有些纠结。

    “土匿肯定是最安全的,无人能察觉,就是有两点不好,一个是方位的变化只能靠听,另一个就是遇到比较坚硬的石头避让不开,就可能会走岔。”白子奇蹭了蹭脸上的漆泥,有些担忧:“这样你确定能叫人看不清楚脸?”

    “迷彩色,就是伪装用的,与其等你易容还不如这样来的容易!”苏悦儿轻声说着举了右手:“还是风匿吧,我可不想钻上钻下的做鼹鼠,万一撞到花岗岩,多丢人啊!”

    “行,只不过我可没我娘的本事,能维持很久,加之这里是皇宫,咱们等于是进的禁地,所以掌握好时间,应该能管的住一个时辰。”大爷说着在苏悦儿耳边说了咒语,苏悦儿点点头:“一个时辰足够了!”继而她开始口念咒语,慢慢的她的身子便隐匿与虚空中看不见了。

    白子奇便也将身隐匿了。

    两人虽是隐身,别人瞧不见,可宫内缩着两人并不是能穿透的人。所以白子奇抱起了苏悦儿飞跃宫墙,守卫宫门墙体的兵勇都只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劲风飘过。

    腾跃,疾步,很快两人就到了东宫处,所费时间不足一刻。

    理所当然的来到景云宫的后殿,那是冰红的寝殿,此刻夜如此深,她却没睡,正披着绯红色的斗篷抱着胳膊立在殿前。

    苏悦儿同白子奇落到她的身边,她虽瞧不见,却已经感觉到有人,侧目而寻。

    “是我!”苏悦儿轻轻的开口,冰红虽寻不到人,却听的出是苏悦儿的声音,微微一愣后明白过来便是轻言:“奶奶且安心,我殿里的人都已经‘歇’下了!”

    这般的歇,自不是自然安睡,苏悦儿念了咒语显了身,白子奇也是,他甚至还听了听,脸上浮着放心的神色。

    “你方便吗?”苏悦儿并不是很想她同去,倒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有的是任安的孩子,她担心的是,万一太子爷又来了这边怎么办!

    冰红愣了下,许是认为苏悦儿疑心她,继而就猛然下跪:“奶奶,冰红虽怀他的孩子,却不会做出背叛奶奶的事,若奶奶担心,冰红可发誓,只要奶奶一声令下,您叫冰红亲手杀了他,冰红都万死不辞!”

    苏悦儿伸手拉她:“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没不信你,更不会要你去亲手杀他!我只是担心,太子爷今日见了我们夫妇,这晚上不定有什么盘算,我们给他的东西有点小瑕疵,也许他会来找你,会想要拿出新的东西来让我们夫妇去帮他,所以,你若不在这殿里,我担心反而出纰漏!”

    冰红闻言看了看苏悦儿便是咬了唇:“那奶奶的意思是……”

    “你且在这边好了,墨红先生应该也是知道方位的,他带我们去好了……”苏悦儿才说了一半,冰红摇了头:“墨红先生不在!他前天就离开了东宫,说是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人已去……”

    “你早先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悦儿蹙了眉。

    “不是冰红不愿说,而是墨红先生说,他三日后必归,这事要我保密。”冰红无奈的低头。

    苏悦儿看了一眼白子奇,而后才对冰红说到:“我问你个事,太子爷知道你是真有还是假有?”

    “他知道我是真有,起先他是买通了人来给我改脉做假,好应付皇上亲排的太医,结果反倒发现我真的有孕!他问我是谁的,我没答,他也没再问,只说那倒省却了风险,故而任何试探查询,我都坦然受之,因此,我们两个倒也做得真假相混,别人难查。”冰红似乎有什么说什么并未隐瞒,而苏悦儿听了,则叹了口气,伸手拍在了冰红的肩头:“执念之人难回头,我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只不过,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无法再回头,即使怎么弥补也没有用,所以,你若还能再见他,劝得回头算你的造化,劝不过,你随他去也可!”

    冰红立刻摇头:“不!奶奶,您若不信我,冰红愿自戕在您的面前!”

    “傻瓜,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说,你有选择自己走哪条路的权利,而我也还你这个选择的自由,并且我会尊重你,若为属,自以信而待,若为敌,自以戮而对,我们谁也不需要委屈谁!”

    冰红听得有些呆,她看着苏悦儿似乎不明白奶奶为何这般与她言语,而苏悦儿则收了手冲白子奇说到:“咱们走吧!”

    “等等!”冰红伸手去拉苏悦儿的胳膊:“奶奶,您说再见他,难道您知道他的下落?”

    苏悦儿轻笑了下,靠近冰红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到:“太子爷中了蛊!”

    冰红闻言还在发愣,苏悦儿却看了一眼白子奇,念了咒语隐匿在风中,而白子奇看了眼冰红说到:“有句话也许我不该说,但好歹你是红门的人,我该提醒你:识一个人,不能只靠眼,要靠你的心和你的脑!”说完,也不等冰红反应,人便消失于风中。

    发丝在风中翻飞,斗篷也在呼啦啦的轻响,冰红的手放在肚子上,慢慢的闭上了眼。

    ……

    因着白天的时候,冰红就已经向苏悦儿详细描述了燕子被关的地方,所以两人直奔东南角,在一座废殿前显了身。

    “周边无人!”白子奇说着伸了一指,有细小的火光亮起。

    “她说过,这里有个机关,是墨红先生发现的!”苏悦儿轻言着,靠近殿门处寻找,白子奇细细的扫视着殿门,忽而轻言:“这里!”说着他两步上前指向了殿门旁一个用来挂灯的杯钩。

    “这个?”苏悦儿先前关注的重点是地面,如今寻着大爷的指头瞧看,却见是这个便有些不解,毕竟这实在没什么特别。

    “这仔细看看这形状像什么?”大爷说着那燃烧的指头又靠近了些,苏悦儿这才注意到,这个杯钩竟是反着的,而且其上的造型,像极了门扉上的把手兽头,也就是椒图。

    “这不是门上的东西嘛!”苏悦儿轻声嘟囔,大爷点了头:“是啊,所以,这就是门!”大爷说着左手虚空一转,那杯钩便被控制的转动起来,他们的不远处,便是发出轻轻的石板摩擦声,一个地下通道便显了出来。

    苏悦儿瞧了瞧周围,从腰包里摸出几个小石子弹击了周边地面,在确定那不是陷阱后才迈步向前,而大爷已经滑身到了那地下通道前冲苏悦儿伸手相拦:“这口子不大,若你我同进,虽是勉强可走两人,但,万一有什么,进退有些难,何况万一是个陷阱,中一个,还有另一个可救,所以,你且留在这里,待我进去先查看一下!”

    苏悦儿点点头,留在了这口子上,白子奇便靠着手指头上的光线走下了那三个台阶,往内里去。

    他走了大约五步,便是一个直角的拐弯,再走三步后一拐,竟可见隐隐昏黄之光,他收了灵力,灭了火,慢慢的靠近那光源,待走了大约十五步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超大的地下厅,内里竖着许多铁栏杆,将其分割成两个囚室,其中一个堆的是稻草,而另一个则是从桌椅到床铺样样皆有。

    此时稻草的囚室内,关押这三个人,其中一个似乎是女囚,虽是背影给他,但半边发髻垂散,那小肩膀足以证明她的性别;剩下两个因为是抱在一起睡的,白子奇看不大清楚,何况他们此刻也是蓬头垢面,就算想看,也未必看的清。

    而另一边的那间囚室里,一个女子披散着长发盘膝而坐,衣衫虽是凌乱,却并不有碍观瞻,相反的衬着她异常妖媚的容貌,竟叫人会觉得勾魂摄魄。

    白子奇瞧见她,便是立刻遁了身形走到了铁栏边,轻声的唤她:“燕子!”

    那女子本是闭眼盘坐,似是打坐,闻声睁眼便是探寻,左看右看后无人,就脸有失望之色,而此时又听的身边有低低的轻唤:“燕子!”

    “大爷!”燕子惊喜的脸上再显了笑容,立刻收了手与气,便开始伸手探摸,在虚空中摸到一只手后,她笑着出了口气,却又担心的看向对面,而此时大爷的话语响在她的耳边:“我封了此处,他们不会听见的!这里可安全?”

    “只要没人跟着你,那就是安全的!”燕子立刻激动拉着那一只手:“我天天求告老天爷,让你们找到我,总算是应了!”

    “你没事吧?不过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有事!”白子奇询问着,打量着燕子:“好家伙,你那功夫还真够神的,明明看着没什么变化,这才几个月啊,竟一下变的我差点都认不出你了!”

    “可你还不是瞧出来是我?”燕子勾唇而笑,那容貌在她的笑里便隐隐叫人生幻,弄的白子奇有些不适应的摇头:“你不会对我也想勾魂摄魄吧?”

    “才没呢!”燕子说着摇头:“我可没对你使媚毒!哎,你快救我出去,这铁锁我打不开,当真讨厌!”

    白子奇抽了手,抓了下身边的铁栏杆就要动手,此时却又轻轻的喝止声:“不可!”

    白子奇一听就知道是苏悦儿下来的,当下转身:“你可以在上面等我的!”

    “我不放心呗!”苏悦儿说着走到燕子跟前,燕子眨巴着眼看着虚空:“谁?是奶奶吗?”

    “是我!”苏悦儿说着转头看了下身后那几个昏睡的人:“他们在此,你如此动作,被发现了怎么办?”

    白子奇还没说话呢,燕子就开了口:“不会的,他们已经饿昏了!而且就算醒了,我只要对他们一个笑,他们就会继续昏睡去,只除了那个,女人!”

    苏悦儿闻言点点头,便干脆念了咒语显了身,白子奇自是相同,所以当燕子看到苏悦儿和白子奇的样子的时候,先是愣了下,退了两步,而后才伸手指着他们说到:“你们的脸……”

    “不过是些漆泥油彩罢了!”苏悦儿说着将燕子打量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看向大爷,白子奇一愣:“你看我做什么?”

    “燕子,你现在可比大爷还美艳了!”苏悦儿由衷的感叹,白子奇听了不由的翻白眼,燕子却很兴奋:“当然!我以前就和爷说过,我总有一天会比他好看!”

    苏悦儿瞧着燕子还是小丫头的性子便是一笑,而此时燕子拉了苏悦儿的手:“奶奶,您快和大爷救我出去吧,那该死的家伙每次来都不瞧我的眼,只让一个婆子给我送吃喝,我想醉他心神都难,结果被关在这里都出不去!”

    苏悦儿闻言一愣:“该死的家伙?是谁?”

    燕子摊手:“说不清楚,他很少进来,经常就在口子上说话,唯一一次进来,还是送对面的三个人进来,他完全是背对我,不管我怎么叫怎么闹,他都不回头看我一眼!”

    苏悦儿闻言再看了对面三人一眼:“他们是什么人?”稻草很多,三人又蓬头垢面的,还真瞧不清楚。

    “谁知道,昨个才送进来的,那个老的,睡醒了就是背什么诗书,那个女的则是醒了就连哭带骂,只有那个小哥不出声,跟个哑巴似的!”燕子说着就抓了铁栏杆,冲大爷催促:“快给我打开啊,我被关了两个月了,不知道我的安哥哥他怎样了!”

    白子奇闻言自要催动灵力,可苏悦儿却冲他摆摆手,然后在燕子诧异的眼神里拉了她的手对他说到:“周和安很好,他和你师父被关在京兆尹的府内,就是他给我来了信,要我们到京城里来救你!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他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什么?他被关起来了?他……”

    “嘘,听我说!”苏悦儿伸手比划了安静:“周和安是雾门门主,出个牢笼并不难,何况身边还有你师父毒王,他们的安全和自由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是他们不逃,就是为了你,因为太子爷拿你做了威胁,说一旦他们逃了,你就会有事……”

    “什么太子爷?他,难道是他抓了我?可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不是太子爷的声音啊!哎呀!那你们快救我出去!”燕子有些激动。

    “听我说,我和大爷来此原本就是要救你出去,但是,你刚才说有个家伙,我们怀疑是任安!”

    “任安?”燕子一愣:“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有点熟?”

    “燕子,你还记得那个因为想要诬陷我和周和安有染,而被我下套子拉出来的那个人不?”苏悦儿这一问,燕子就想了起来:“哦,是他!他不是抓走了吗?他……”燕子此时闭嘴,转着眼珠,片刻后她反应过来:“你们说是太子爷抓了我,现在又冒出来任安,难道任安是太子爷的人?太子爷要害我们?”

    苏悦儿摇摇头:“不,你说反了,准确的说,任安懂蛊,用蛊控制了太子爷,他在利用太子爷来害我们,还要夺这个江山!”

    “啊?”

    “燕子,我和周和安都是神门的人,你应该知道,所以,你,你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苏悦儿紧紧地抓着燕子的手。

    燕子一愣便笑:“奶奶直管说!”

    “我打算让你留在这里,再留一个多月,到上元节的那天!”苏悦儿的话语一出来,燕子就轻蹙了眉头:“为什么?”

    “你若和我们出去了,必将打草惊蛇,所以你必须留在这里,先麻痹敌人,让他以为我们没找到你!”

    燕子眨眨眼:“我懂,就和四眼猎鸟一样,总是一动不动的,让鸟儿确定身边没危险,然后它才嗖的一下伸脑袋过去,一口逮住!”

    “对,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你刚才说了你那功夫可以醉人,他提防你,总是不瞧你,你听我说,从现在起,你也不要在试图惹他来看你,你只管好好的吃住就是,待到上元节的那天,你便这般做!”

    苏悦儿当下对燕子做了细细的交代,燕子听着听着就笑了:“奶奶还真有法子,只是为什么一定要这天呢?”

    “锄奸必在罪恶时!”

    ……

    三人合计之后,苏悦儿和大爷自是要走的,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对面囚室里的女人却呻吟着醒了。

    苏悦儿此时已经和白子奇隐匿了身形准备离开的,可听了这声音她就站住了,并未往前走,而那女人一醒便是口里哼唧着:“天杀的恶人,我会告诉我女儿的,我要叫她收拾你们!”

    --以下字免费-

    呵呵,首先谢谢亲们为我着急,我这几天都在专心弄结尾,还真是没往这上想,等到发觉自己前20都不保的时候,决定拉票了,你们也催我了。年度这个其实心里想,但是我觉得我首要任务还是把书的结尾弄好,所以也没去拉票,嘿嘿,总之有能力的投几张,我多谢,不投也没关系的!不过,看在这几个月琴儿给力的更新上,我还是希望自己能保持在粉红20内,不能都要完结了,连20都进不去了呗!所以,还是给我点粉红,让我蹲在20里吧!-

    今天更了6K,欠你们1K字,我明天还哈,今晚有事,要出去,请谅解,谢谢!-

第二百九十九章 放倒千军!

    这女人的一句话出来,就把苏悦儿给惊的心直跳,而她身后的白子奇也听出了端倪,两步上前而观,只是那女人此时却歪斜了身子爬向那两个昏睡的人,口里一边哼唧一边喊着:“儿啊,娘冷……”

    白子奇见状就要伸手去掰那铁栏杆,苏悦儿却上抓前住了他的手,在白子奇诧异的回眸里,苏悦儿咬着牙摆手,而后她走向燕子,抓了她的手,将她拉扯到跟前,咬着耳朵和她说了几句话,在燕子诧异的目光里,苏悦儿便回身拽了大爷就往外走。

    白子奇一步三回头,但依旧跟着苏悦儿出了这地下囚室。

    “快点复位,咱们回去!”苏悦儿咬着牙低声催促,白子奇却忍不住的言道:“你就不怕她会……”

    苏悦儿摆手:“不会有事!这是一个圈套,咱们若放了她,等于是暴漏自己,咱们就是相救,也会露出马脚,现在咱们一定不能冲动,该狠的时候就要狠!”

    “难道你要牺牲他们……”

    “不,不是牺牲,他们能被关在这里,足以说明任安想用他们来威胁我,他的目的没达到前,绝对不会让他们死,只不过他们是会受些罪,只有面容憔悴,人若风中之烛,才能令观者痛心而乱为他所驱!他已然在做准备!”苏悦儿说着看了白子奇一眼:“快点去复位,咱们走!”

    白子奇点点头便去将那杯钩还原倒置,石板立刻回归了原位。

    两人就此离开宫廷,但是他们并没回别宅,反而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京兆尹府!

    京兆尹说白了就是首都市长,和所有的地方行政治理官一样,居住地就是衙门后面的府院,这是国家给的公共住房,而因为历朝历代的讲究,京兆尹府的门脸自然是最高级别的。

    苏悦儿同白子奇到跟前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凌晨四点了,这个时候,是精神最疲惫的时候,很多守夜的人往往也在这个时候打瞌睡;通常到了早上五点,那就是一个分水点,要不就是熬不住的睡了,要不就是瞌睡已经撑过去了,所以古代兵家偷袭的时间大都是凌晨三四点左右。

    苏悦儿自然是晓得这个时间点,所以来的时候,她盘算着京兆尹的府上应该此时是最松懈的时候,可等到两人立在院落上方的脊兽处探头查看的时候,才发现,想象果然很美好,现实果真很残酷。

    原来此时那府院内,竟挂上了灯笼串,就这么粗略的扫了下,苏悦儿都估计有上百盏,而就这么挂灯如市,亮如白昼的院落里,竟横排竖排的全是巡逻的兵勇,甚至还有些捕快样子的人,扶着朴刀进进出出,这等架势,别说什么困不困的了,一个个那如临大敌般的气势,看的苏悦儿都有些牙疼。

    “这市长也太敬业了吧!”苏悦儿瞧到这等境况,忍不住感叹,那白子奇却是一愣,并不理会市长不市长的,倒是微微蹙眉到:“这样防范,咱们不是很好进啊,看这架势,就跟知道咱们要来一般。”

    “是不是守株待兔,试试不就知道了?”苏悦儿说着从腰包里摸出个小石子,直接弹击在了院内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当下就打折了一节枝桠,令其“啪”的一声响,不过,断枝因树皮的牵扯并未落地而是悬挂在其上。

    “谁?”随着一声质问,立时院落里全是刀剑相抽的声音,那刀光剑影交织映光,照的苏悦儿都有些花眼,而此时更有破空声响起。

    腰间被一抱,苏悦儿就被白子奇抱的是凌空飞跃,有几只箭矢射到了他们的脚下,但更多的却是咄咄的射到了树上。

    苏悦儿于空中扫了那些箭矢,认定他们是在乱射,心里安定了些许。

    “住手!”有人高声喝令,继而在箭雨落幕里质问:“刺客何在?”

    那些兵勇乱糟糟的七嘴八舌起来,有说树上的,有说房檐的,总之想到什么说什么,弄的那质问的人烦躁的高喝:“都给我闭嘴!瞧你们那个乱样!弄了半天不过是一节枝桠断枯而已,也至于你们大惊小怪到这般?全是一帮饭桶!”

    随着话音,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苏悦儿眯着眼瞧看,才注意到那人竟穿着官服。

    “这是那京兆尹!”白子奇看的真切,便冲苏悦儿耳语,此刻他们两个已经躲到了屋脊的另一角。

    “叫你们给我仔细守夜,不是叫你们大惊小怪!今日里有大人物在此,你们这般咋咋呼呼的,是想我难堪?”那京兆尹还在责怪呢,一个小厮样子的人忽而从后院跑了出来,一到京兆尹面前,竟连欠身都无,张口便问:“大人!贺爷在问这里闹什么!”

    那京兆尹立刻冲拿小厮欠身:“劳您给贺爷说一声,无事,无事,不过是虚惊一场!”

    那小厮点点头就要走,但没入后院时还是丢了一句话出来:“贺爷在休息,你们且莫再这般咋咋呼呼的,可知道?”

    那京兆尹身子都快躬成虾米了:“知道知道,定不扰贺爷!”

    小厮这便走了,那京兆尹虚抬了胳膊擦抹了额头,对着身边的一个汉子就是一脚:“去!叫他们盯着点,留神些,以后看清楚了再动作,别再没事找事!”

    那汉子点着头迎了,出声招呼了周边的人,这便挂笑的陪着那京兆尹走了,又留下这么一院子人在此。

    苏悦儿此时看向了白子奇:“贺爷?莫非是太子妃的兄长,那个贺阁老的义子?”

    “能被称贺爷的只怕就这么一位!”白子奇才低声回答了苏悦儿的问题,院子里这些先前列队看守的兵勇之间却开始哼唧起来:

    “呸,喊咱们不能放过风吹草动的是他,这会又TMD嫌咱们吵了!”

    “你理他,那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

    “咱们羽林营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要不是这是军令,老子才不在这里守个烂院子!”

    “行了,哥几个忍忍,这不是贺爷歇在这里嘛,待这几天过去了,不也就完了嘛!”

    “这TM到底有啥值得咱们来的?说真格的,我就不懂了,贺爷跑京兆尹府里住,这算怎么回事啊?”

    “嘘,听说这院里有个地方是机关,控制着咱们脚底下的一个牢,好像那里面关着朝廷的钦犯!”

    “那把咱们弄来是守钦犯?”

    “也许吧,可我觉得是叫咱们抓人也不一定!”

    “拉倒吧,咱们这么多人,谁那么傻的来救人啊!”

    “可不是?要我说,这就是做做样子!”

    下面的人还在七嘴八舌的议论,苏悦儿却听的皱了眉头:“看来,还真是守株待兔!”

    “都吵吵什么!闭嘴!”忽而先前那小厮走了出来将众人训斥,这些兵勇竟无一个敢顶嘴反驳,乖乖的站好守院!苏悦儿见状看向白子奇撇撇嘴,意思叫他看看这是谁,可认得,却不想那小厮竟走到假山跟前摸索到了机关将地牢给显露了出来,而后一转身说到:“贺爷!”

    此时打院里走了个人出来,他披着兜头斗篷将脸遮出了影来,使苏悦儿无法看清其容貌,不过那人到了地牢跟前,却并没进去,而后点了周边的几个兵勇说到:“你们几个就在这地牢内埋伏着,正午的时候若无事,自有人来换你们,里面别进去,免得遇上那老头子,你们自身难保!”

    苏悦儿闻言便是大惊,她拽着白子奇的胳膊便看向他,而白子奇此时也瞧向苏悦儿,并同样眼露惊讶,此时他们在交换一个信息:竟是他!任安!

    苏悦儿对着白子奇摇摇头,比划了一个撤的首饰,白子奇立刻抱着苏悦儿离开了此地,在相隔了大约五十米的地方苏悦儿轻声叫了停:“我在这里等你,下面人太多,我一个孕妇还是碍手碍脚了些,咱们所来就是传信,本不一定去,但既然听着像他,焉能不捞个确认?你现在回去,凭你的本事,他们必不能察觉你,你土匿也好,还是这般隐着去都好,总之务必告诉周和安咱们的计划!”

    “成!”白子奇应着将苏悦儿放置在一棵大树的中间大杈上,此时还不忘嘱咐:“你虽然有身手,可也还是别显形的好,我去去就来!”

    “我知道!”苏悦儿答应着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若他不信你,你大可对他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才不担心他会认不出我!”白子奇说着跳下了树,此时风吹的劲了些,他想了想又操控了枝叶,让它们成围和之态,将苏悦儿保护在其中,卸去了很多风力。

    苏悦儿便笑着再这里等,白子奇则去了京兆尹府。

    对于大爷的身手,苏悦儿根本不需要担心,所以这会她是一边等就一边想着任安的势力范围,因为就今日的对话来看,能调动羽林军,就足以说明任安是可以操控兵权的。

    军令?看来任安的旧臣路子抓的很捞,即便换了个身份,也是活的光彩夺目,而他甚至都出入东宫了,可见太子爷被操控之深,将任安这个贺爷相当放纵!苏悦儿想到此处不禁皱眉:贺爷?看来贺阁老并不是只为自己打算盘了,弄不好也是任安的拥趸!对啊!若是贺阁老那个时候高举出个护正统血脉啥的,只怕也算出师有名了!而且他的义子,哼,他只怕能升级到公侯的位子上去……

    苏悦儿正想着呢,依稀听到一些遥遥的嘶鸣声,她看了看远方似乎有些星火,未几,她感觉到了些许的震动,开始蹙眉远眺,就看着星火渐渐放大成火把,大约二三十人骑着马急奔而来,也就眨眼的功夫这马队便到了这条借口,而苏悦儿才算彻底的看清楚,这些人乃是兵勇。

    他们穿着统一的军服,带着盔甲,大概是骑兵,手里都有长长的枪戈。因为有火把相照,这使得他们身上的勇字呈现的同时,也把胳膊上套着的巡字带照的清楚非常。

    京城巡逻兵?苏悦儿正在猜想呢,那马队已经飞奔到了面前,领头的一个人正被火把照的清晰无比从面前奔驰而过,苏悦儿这眼一扫上其人容貌,那心就惊了一下:霍老大!

    当下她本能的就是一个冷抽:怎么会?这霍老大明明是背叛而出的御前侍卫啊!他不是跟着任安做小弟的嘛,怎么又统领起巡逻兵了?他难道都已经掌握了京城之守不成?

    她正惊讶中,就听的“铎”的一声,一枚铁镖竟扎在了她身边的树干上,继而一个黑影弹射过来,便是伸手抓了枝桠,站在一道分杈处,那赫然是苏悦儿的左侧。

    此刻霍老大睁大眼的在此张望,苏悦儿完全是下意识的就憋住了呼吸,一动不动的保持姿态,哪怕她能感觉到霍老大呼吸的气息有些许都喷溅在了自己的脸上。

    “头!您这是……”底下的兵马折返了两人来出声询问,那霍老大就挑着眉开口回答:“我好像听到这里有声音来着!”

    “声音?风声吧!这大半夜的哪来的什么人?而且属下们也没瞧到这周边的有人啊?”那人说着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一个也附和道:“是啊,头!这么大的风,八成吹的树干子晃悠吧!”

    霍老大左右看了看,又听了听,这才拔出了铁镖跳下了树,直接落在了其中一人的马背上:“确实没瞧到人,也许,真的是风!”

    “头,您太紧张了!不就是一个白家的人嘛,至于您这般?”

    “就是,还把我们都叫来,莫非咱们的主子已经乱了不成?”

    “胡说!”霍老大轻喝了一声:“叫你们去不过是仔细研究下路线,至于白家,毕竟是神门家族,不防不行!”说着他又扫了下周围,才说到:“走吧!”

    当下三人说着打马狂奔去追前面的部队,而自打霍老大下树后,就一直在慢慢呼吸的苏悦儿这才点点恢复正常的鼻息,当她看着那些星火最后停留在京兆尹府的时候,她又开始担心白子奇能不能安全脱身。

    心中有了担忧,就会略乱,苏悦儿几乎是伸长了脖子在眺望。

    渐渐的那些火把熄灭在府门口,随着马儿的几声轻嘶,她看见那些人进了府,她又觉得糊涂了:巡逻的兵竟要进府衙的吗?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这是霍老大喊回来的人啊!还研究路线,莫非他们不是巡逻兵?

    苏悦儿越想越觉得问题严重,便有冲动想要下树去探,可是她毕竟是五个多月的身子了,因为有大爷抱进抱出,她不会有什么,可换成自己一个,她却没把握,纵然她现在的身子不笨,但要想把自己还当成那只敏捷的猫,那是做梦!

    许是这种不安的焦躁让她体内的雪蓝蛛也感同身受,她的脑海里闪过雪蓝蛛的话语:不要担心,白大爷在那边,来了这些人他自会察觉,有什么变化,他也会掌握的!

    随着这句话的出现,苏悦儿一下就安稳了下来,不过也因此,她轻轻的笑了,她明白自己对大爷的爱,已经让她失去了些许的冷静。

    哎,我真想摸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苏悦儿内心在感慨,那雪蓝蛛却在脑海里回答:其实我有办法!

    哦?什么办法?

    以蛊操控百虫,让它们来做耳目!

    不是吧?我记得昆虫没几个是有听力的……

    可他们若寄宿在有听力的人身上,也自然能听到消息!

    是吗?这是个好办法!不过……不是不能对皇家的人出手吗?

    咱们给她周边的人下卵不就是了?而且我和弟弟不同,他是门主不能有所闪失,而我却不过是一只蜘蛛,无所谓结果……

    苏悦儿此时轻叹了口气,她能完全明白那种姐姐为了弟弟愿意豁出去的感觉,自己当初游走在生死边缘而义无反顾,不也是因为能得到的酬劳足够给弟弟延续治疗,支付那昂贵的医药费吗?只是再昂贵的治疗也没能留住自己的弟弟,他还是去了……

    苏悦儿一时不觉想起了这些,雪蓝蛛自也会分享,她忽而在苏悦儿脑中轻言: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可愿意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来照顾吗?

    苏悦儿轻笑:朋友也好,兄弟也好,我都是一颗心,真诚以待。

    雪蓝蛛便静默无言。

    此时远处有身影现出来,配着那一圈光影,让苏悦儿的心放了下来。

    “呼!”随着身边轻呼,苏悦儿便对回到身边的白子奇轻笑:“成了?”

    “成了!”白子奇说着手一伸,那些树杈散开了些,他便将苏悦儿圈住:“咱们回去细说!”

    “嗯!”

    两人当下回了别宅,细说起内里之事,苏悦儿知道周和安和毒王都愿意多带个把月与她一起联手合围,便是点点头,却蹙着眉的问到:“那你应该发现霍老大带人到了京兆尹的府上吧?”

    “自然!而且我为了探听,特意藏身在地下,他们无法察觉我,我却听了个明白,说实话,我们小看了任安,更准确的说,这张大网他们已经编织了很久,这一次江山之位,只怕真要还给任安了!”

    “为何这么说?难道整个朝堂的人都被任安抓住了不成?”苏悦儿有些惊讶,她觉得任安应该没那么强大的蚕食力。

    “那道不至于!朝臣之握,他也就抓了三成吧,可这三成他抓的很微妙,那行政机要,他抓了贺阁老,因此吏部只怕也被他握着!还有些重臣,不上不下,但若牵头起势还是掀得起风浪的!而最关键是,那三门之守和宫门禁卫军的人已经被他捏住了,那些朝臣之力又算什么呢?只要选个好时候,将宫门一锁,内里血洗,哼!新君立位,百官有算什么?倒时候再拿百姓安危为重,国之安稳为大业,这神门怕也只有接受了吧!”大爷说着握紧了拳头砸了下床,脸色有些不爽。

    “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任安送上京,太子爷必将忌讳他而除掉他!殊不知我不但把人给送了回来,还让人家清楚了我是站哪一边的!”苏悦儿说着便也挤着眉毛揉起了太阳穴。

    “恐怕这事已成大局,你我无能为力了……”白子奇说着脸上的阴色更重。

    “不到最后何必说这样的丧气话!”苏悦儿当即摇头,可白子奇却看向了苏悦儿:“不是我说丧气话,而是就事论事,一旦宫门之力被掌握,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啊,杀一个人可杀,杀十个人也可杀,但上百上千呢?那是军队,你我无力抗衡的!而且最关键的是,任安毕竟是皇家血统,你我就算硬来也不成啊!”

    苏悦儿咬着唇不言语,白子奇见她不说话,便去安慰她:“你别这般不开心,硬拼不代表会赢!于是说江山谁来做,我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要是个善待百姓的人!说实话,在这件事上,我其实更担心的是太子的安危,他这般中了蛊,我担心任安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就会要了太子爷的命!”

    “任安这个人是个能人,但他太过阴毒,这种人,野心之大,虽可做皇,也是个乱世皇,适合的是征战杀戮,阔疆并国,安居乐业之事不适合他,要是让百姓过安稳日子,他不成!”苏悦儿说着坐了起来,托着腮转眼珠子。

    “是这样没错,可是现在宫门都被人家拿捏在手了,我们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我们结个偷天换日阵把皇上给接出来?”白子奇说完自己就愣住了:“似乎这样也行……”

    “你疯了?偷天换日阵,那代价太大,不值得!”苏悦儿直接摆手:“他一个老头子,接出来也不能如何!龙只有在龙椅上才算龙,离开那地儿,那就是条蛇!”

    “那不然能怎么办?”白子奇说着也拧了眉:“我们就是集合神门之力,只怕也难抵挡军队吧!”

    苏悦儿伸手捏了下巴:“其实,我有个法子,就是这法子损了点!”

    “你说!”

    “我们让任安做个光杆将军怎么样?”苏悦儿眼里露着狡黠的目光。

    “你的意思是……”

    “杀人不现实,对抗任安,弄不好对神门的人还有害,不过,我可以让这些夺宫的人到了那个时候手无缚鸡之力,你说那他还怎么夺宫?”

    “你要……”

    “下毒!不死人,只麻痹!”

    “那是军队啊,你能保证人人都中毒还不死?”白子奇当即反驳:“喝水多少取决于个人,而且下早了,会暴漏,下晚了,也就晚了,这个不好掌控!”

    “谁说我打算用水路下毒的?”

    “你不用水路那用什么?那可是军队!难不成一个一个的喂?”白子奇的两眼都瞪直了,苏悦儿却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呀才不用水,我要的是空气,是风!”

    “风?”

    “对,每个人要活着就要呼吸空气,我只要做出毒来,借助风散播出去,麻痹他们的神经几个时辰不也就够了!”苏悦儿歪着脑袋,一脸的兴奋。

    “真的可以?”

    “当然!”苏悦儿嘿嘿一笑:“看来我也可以感受下,什么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

    白子奇闻言无奈的笑了下:“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捞钱!”

    “啊?”

    “不管哪个皇上登基,都有小心眼的时候,咱们不把自己变得强大,永远都是当孙子的!所以这不离那日子还有个把月嘛,开展咱们的捞钱计划,你就卯足了劲的去捞,我呢,嗯,就在屋里一边养胎,一边制、毒吧!不然,份量掌握不好,也是麻烦!”

    ……

    有了安排与计划,苏悦儿自然是说到做到的窝在了别宅里,一改那日招摇过市的架势,基本上是足不出户了,就算上有朝官下有商贾的来别宅摆放,苏悦儿也都拿乔,用养胎一词全部压了个严实,谁都不见,只每天就在小院里捣鼓。

    她仗着自己不会中毒,身体里还有个大蜘蛛,那是一门心思的研究起来,甚至有时候,还深夜让白子奇带着她土遁到京兆尹的府内地下囚牢里去见毒王,两人对着分子结构式能争执上半天,把白子奇和周和安听的那个乱啊,到了最后只能一个表示会好好掌握风力和速度,一个表示可以提供一些毒虫来助阵。

    制、毒方面在苏悦儿的精心研究下,自然是很快就有了成绩,她甚至还叫人把迷雾谷里的那套蒸馏设备给搬了过来,在别宅里开始进行实验;而另一边,因为苏悦儿的撒手不管,她要的奢华大厦,则完全就是丢给了白子奇去做的,只是因为时间紧迫和技术问题,这楼阁就免了,完全是把京城的一块地皮强买了下来,规整成了市场开始了建设。

    当市场开始建设的时候,一直在研究毒的苏悦儿休息了,她不在玩毒,开始每天对不同的人指手划脚,比如把红门里那些青楼女子给召集到一起,教她们跳舞,又把那些头牌清倌人给聚集起来联系走猫步,甚至还召集了杂七杂八的人出来,做衣服,做首饰,总之是忙的不亦乐乎。

    而红门这边,红绫红光这些人因为得到当家的召唤则陆续的赶到了京城,蓝门也是调拨来了大量的人,给苏悦儿的计划与支援,这急速聚集的人口在给白子奇帮了大忙的同时也给京城守卫军带来了紧张的气氛,不过因为白家的气势完全表现在了建造市场上,这使得任安等人并未出手,大家也就这么敌不动我不动的开始了等待,也只半个月的功夫,京城里就多了这家高级百货市场:新世界。

    开业那天,苏悦儿延续了乐购行那种宣传手法,只不过没什么派赠,也无什么奖励的活动,反而在门口搭了大舞台,然后由清倌人构成的模特大队,穿着改装过的华丽服饰,带着奢华无比的首饰开始出场了。

    这一场表演带给了大家新奇,但新世界开张的第一天再有拖的情况下,收入并不高。

    苏悦儿看了账本轻笑了一下,不予理会,只吩咐红门的所有头牌从今日起,入幕之宾必要以新世界里的物件为引,三天后,账本上的数字便急速上升;与此同时高级俱乐部也相继开动,再经过苏悦儿的打造后,十一月上旬便以获利数十万两白银,收入极为可观!

    十二月十三日,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两天后,那地面上都是厚厚地积雪。

    一直不出门的苏悦儿这个时候出门了,还特意穿上了专门做了防滑槽的皮靴---她是进宫去的,因为她通过汪大人向皇上表示,她给宫里的各路主子都备下了一份厚礼:一双防滑皮靴和一件貂皮大衣。

    东西看起来很普通,但因为貂皮之物乃北疆贡品,这玩意在宫里也算是贵重的,如今苏悦儿表示神门给大家都备下了,自然得到了认可,皇上便宣她进宫面呈。

    整整九辆车的皮草运入宫中,自是够守门的人好好检查的,苏悦儿不慌不忙的坐在马车里,挺着大肚子喝着热乎乎的羊肉汤,待那些守卫在羡慕的眼光里表示检查完后,苏悦儿便裹着皮草,挺着肚子入宫了。

    因着是七个月的身子,皇上有所关照,一路都是汪大人开的道,待到了内廷才接到消息,皇上早上昏了一道,这会正虚着在休憩,要委屈她在内廷候一阵子。

    苏悦儿表示无妨,只把进贡给皇上和贵妃的那车物品留下,剩下的八车是很自觉地请汪大人同韩大总管收库。

    韩大总管说着感谢的话,将苏悦儿迎进了上次训练跪礼的那个房间,给了她一个手炉暖着,他们就在外面忙活起来,跑前跑后的全是太监们,或送库,或挑拣。

    苏悦儿坐在其内的条凳上拨弄着手炉,瞧着外面忙忙碌碌,没一会手炉的温度就下去了。她觉得拿着是累赘就打算放一边,低头时才注意到那把手处缠着的布条上有字。

    退到一边拆下来瞧看,内有三字:西隔间。

    她抬头看了看外面,从怀里摸出大爷给的符箓她便念了咒语,人便隐于空气中,成了透明。她去了西隔间,其内全是一个个柜子,这是她走过的地方实在没什么新奇。不过,她走了一般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咳嗽声,顺声她走进了那些高大的柜子中,在第五个柜子后,她看到了裹着大氅,缩成一团的皇上。

    他这次发都没束了,完全是披散着,脸上的老人斑也多了几个,整个人的衰老异常的刺眼,只短短的一个多月,这位老人像是缩水了一般,看起来竟小了一号。

    他拿着帕子捂着嘴巴,肩膀在抖动,苏悦儿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是在强制的压住咳嗽。她走到他的身边,正考虑要不要出声,或是去帮他拍背,那老皇上一阵上身剧烈的抖动后,一抹鲜红的血液留在了他手中的帕子上。

    这一次他没有上次一样扔掉,反而看着那帕子无奈的笑了下塞进了怀里,继而从袖袋里摸出一张新的帕子,擦了擦嘴,便是仰头想前张望,似乎在等着苏悦儿的出现。

    “哎!”苏悦儿发出一声轻叹,老皇上立刻竟的哆嗦了身子,但他没出声表示诧异,反而盯着前方愣了大约两秒后轻声的说到:“来了?”

    “是,民妇来了,但为了安全期间,请恕民妇不显身之罪。”苏悦儿说着不放心的看了看周围。

    “来了就好,别的,都是虚的,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这些虚的,不在乎了!”老皇上说着在虚空里张望:“你可有了选择?”

    “神门之责,自无旁代,哪里还用选?我来是问皇上一句:您身边到底还有没可信的人?那汪大人,韩大总管,是不是全然可信之人?”

    老皇上咧着嘴笑了:“他们是我最后能留给龙儿的护佑!”

    “那好,皇上,我想请你和我们一起演一出戏!”

    “戏?”老头挑了眉。

    “对,只要您演的好,那我们就有把握这江山还是您的儿子做!可您要是演不好,我们也只能看着一切物归原主,走回原来的道上……”

    “什么?”老皇上惊的扶着柜子站了起来,在瞧不到苏悦儿的情况下伸着手空摸:“不,绝不可以,我是太子,江山该我一脉传承!他不过是庶出,江山不配他坐,更不配他的后人坐!等等,你说物归原主?你说的是谁?难道他那一脉还有遗血?”

    苏悦儿咬了下唇:“您是知道任安的?”

    “是,不过那任安已经被我命龙儿杀了!难道还有别个?”

    “杀?”苏悦儿叹了口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请您先做好心理准备。”

    老头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人却已经先反应了过来:“难道他没死?”

    “是,不但没死,而且,还给太子爷下了蛊,将太子爷控制在手……”

    “什么?”老皇上的声音颤抖无比,他的脸上是惊讶与痛心的混合神情:“那这么说,我的江山,真的要失去了吗?”

    “不一定,只要,您肯和我们一起演戏!”

    “你想要我演什么?”

    “囚子!”苏悦儿轻声的说着:“只有囚禁了太子爷,我才能保证在最后的关头,他不会被任安拿来当肉盾!”

    --昨天欠的已经补上,下一章,就是主线大结局了!我会通宵写出来的!-

    -那啥,就一个心愿,要完结了,亲们给点力,让我进20,行不呢!-

    -元旦快乐,我爱你们!-

大结局4号发……抱头,鼠窜!

    这个假条是不收钱的...

    昨天晚上通宵到4点半,扛不住了,休息了。

    起来看了看,不满意,删除了,只留下了满意的一千字……

    过节,来的亲戚不少,也确实写不成。

    咱们求质量第一,所以,各位亲,大结局还是等我4号发吧,这三天你们先玩高兴啊,总之四号,琴儿会给你

测试一下

    我在后台传最后一章,传了七次,没一次成功……继续努力

请等几分钟!

    琴儿完结章每次上传都出错,正在找技术人员帮忙,先上来打个招呼,因为我的完结章字数超过1W2了,悲剧啊!你们等等,技术人员再看怎么处理!

第三百章 大当家(上)(主线结局)

    十二月二十九的那天,大雪再次降临京城,在洋洋洒洒的雪花里,街头鲜有百姓走动,城门处也只有两位担柴卖炭的人一边哆嗦一边吆喝,把京城显得各位寂静。

    城门口的守兵,即便面前是火盆,也冷的连哆嗦带跺脚的,这会一边哈气暖手一边和身边的兄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得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守卫们伸头去看,便见一匹枣红色的马儿载着一个身披黑狐的人来到了城门前。

    “吁!”一身疲惫的海二爷叫停了马儿,跳下了马匹,将路引丢给了守卫,并抬手将马背上挂着的包袱打开一个角,露出了白色的狐皮。

    “海二爷……”守卫看看路引又看看那白色的狐皮,脸上呈现出一份尴尬:“您这东西是送往东宫的?”

    海二爷挑了眉:“废话,这路引上写的不够清楚吗?”这一路他风餐露宿,这会儿已经要到目的地,他既高兴又劳累,实在不明白守卫今天与他废话几句做什么。

    守卫将路引还给了海二爷,把栅栏架端开,海二爷便翻身上马,抱着那包袱在胸前,驾马直往皇城奔,而两个守卫把栅栏架端回去后,便对视一眼一起嘀咕起来。

    “不知道海二爷今年的礼送的进去不!”

    “还送进去?要我说,怕是一到城边,人就要被撵出来!”

    “弄不好东西还要被那帮阉竖给……”

    “那是白狐啊,啧啧,八成糟践了!”

    ……

    海二爷迎着风雪驾马,直奔崇文门,将到门前时,就发现不少人聚集在此处,将此门守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颇有如临大敌的味道。

    诧异中,他勒马而下,拎着包袱就要上前询问,却不想遥遥的听到一声唤:“海二爷!”

    回头寻声瞧去,就看见一个壮汉骑马到了跟前,开口就是亲热无比的话语:“哎呀,海二爷您总算到了,小的在这里都等你四五天了!”

    海二爷一瞧来人便笑了:“红光,你等我做甚?难不成你家大奶奶有事找我?”

    “可不是嘛!正是大奶奶叫小的在这里候着等您!”红光说这便上前拽海二爷手里的缰绳,可海二爷却笑着扬了手:“别急,我先去东宫一趟,送了东西就出来见你家奶奶!”

    “海二爷,您别介!”红光说着靠近海二爷轻言道:“您没瞧见这里的人吗?皇上下令,封了此处,连带东宫一并都封了,您是进不了东宫的,有什么还是先和小的回去……”

    “你说什么?封了东宫?”海二爷惊的双眼都瞪的溜圆。

    “是,封了!不过有什么,您还是先和小的回去,奶奶说了,让您不管什么心情,此刻大局为重,要您跟小的先去别宅,详细的情况她会说给您听……”红光说着再拿缰绳,这一次海二爷给了缰绳,可人却拎着包袱说到:“我要先进去看看!”说完他便转身迈步,可身后却是红光有些严肃的话语:“蓝门门主令!”

    海二爷闻言回头看向红光,眼有诧异,而红光则把缰绳一汇,从怀里摸出一张帕子来递给了海二爷。

    海二爷伸手接过,甩开来一瞧,其上只有几个字:“速归,不得擅行!”

    海二爷盯着这几个字,仰头呼出一口气,将帕子一揉,回身走到马前翻身上马,冲着红光就冷了脸:“带路!”

    红光只得应声上马,把海二爷往白家的别宅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海二爷在路上忍不住开口,红光却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小的不知道!”

    海二爷瞪了他一眼:“我看,是你家奶奶不让说!”

    红光撇了嘴:“您都知道了,何必还为难小的呢?回去了,奶奶自会和您说清楚的。”

    海二爷抿着唇再没出声。

    很快,两人驾马到了白府别宅的后门,下马进府后,红光自是相引在前,两人才出了小院,白子奇就已经跑到了跟前:“小舅舅!你可来了!”

    海二爷阴着脸瞪过去一眼:“到底什么事?”

    白子奇上前一拉海二爷的胳膊就陪了笑:“有什么事总要屋里说不是?走,去屋里,悦儿给你烫了酒!”

    海二爷撇着嘴跟着白子奇穿了二院到了主院,才进了院子,就看见挺着大肚子,披着裘皮大衣的苏悦儿从事厅里出来,冲他轻笑,他这个当舅舅的,瞧见苏悦儿那样,也不好再耷拉着脸,只能笑言到:“神神秘秘的,到底做什么?”

    “海舅爷,快进屋说话吧!”苏悦儿瞧着海二爷一身的狐皮衣上雪粒子茫茫,便迎着相请,待入了厅内,二话不说先是递送上一杯热热的梅子酒。

    海二爷接过便是仰头饮下,嗓子里回着甘甜,肚子里滚着热浪,他动手解去了狐皮大衣,摘了同色狐皮帽围,将发丝一甩,便手按在包袱上拣了张椅子坐下开了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苏悦儿看了眼跟进来的红光,他便立刻出去相守,此时大爷也到了海二爷的身边,拖了张椅子一坐:“小舅舅,我细细和你说,你可别激动。”

    海二爷挑眉扫了苏悦儿一眼,才看着大爷道:“好,你说!”

    “是这样的,前天,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七那天,皇上忽然精神头大好的一改数月朝会之行,亲自去了大殿上早朝……”

    “我对别的没兴趣,你就直接告诉我,东宫何以被封?太子爷他,如何了?”海二爷直接奔关心的而去。

    “皇上这次去早朝并不是他身子有多好了,相反是更加的糟糕,他是被抬到殿上去的……”大爷不理会海二爷的言语,只管讲他的,这把海二爷弄的皱了眉,欲要催问,却听见白子奇说到:“皇上这般状态上朝,朝官们都以为皇上是不是要退位,或是先办诏于国,宣太子继位,哪晓得,皇上并未提及此事,反而是要把贵妃晋升为皇后……”

    “什么?”海二爷惊讶的嘴都张大了:“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许诺再不立后的嘛!”说着他竟砸了拳头:“莫非因为这个事,太子爷与皇上争执了不成?”

第三百章 大当家(下)(主线大结局)

    白子奇点点头:“正是这样,太子爷听到此事震怒,与皇上争执,皇上要他闭嘴,他却当朝极力表示反对,结果,皇上震怒下,下旨封了东宫,令太子爷在内自我反省,说,说什么时候他想通了,什么时候才许他出来!”

    “啪!”海二爷一脸恼色的拍了桌子:“可恶!”说着他起了身:“你们把我弄回来就是告诉我这个?现在我知道了,我会小心!”

    “你难道非要这个时候去看他吗?”苏悦儿此时才开口。

    “这个时候他定是最伤心难过的时候,我自然要去看看他,陪陪他……”

    “然后再因为他的不开心,你会去找皇上质问他如何背信弃义?为何蔑视了自己的誓言?”苏悦儿问的很不客气,全无礼貌,但却问的海二爷身子一顿,扭了头:“那也无不可!”

    “那皇上可就白费劲了!”苏悦儿说着走到海二爷面前:“这人啊,平日里多冷静的人,一旦遇到自己在意的那就手忙脚乱,你就不能沉住气啊!”

    海二爷没料到苏悦儿这般与他言语,当下看着苏悦儿眼露不解,而白子奇起身让位,把苏悦儿扶好坐下,又动手拉了海二爷坐下:“小舅舅,您且稳稳,听悦儿和你说!”

    海二爷看了白子奇一眼,又看向苏悦儿:“你们到底搞什么鬼?”

    苏悦儿噗嗤一笑:“您说对了,就是我们在搞鬼!实际上皇上以要太子爷反省为借口将其封在东宫,就是我们的主意!”

    “这是为什么?”

    “有件事,现在我们必须要告诉您了:太子爷被任安下了蛊,为避免太子爷做了他的傀儡,将宫廷引起政变,我们只好暂时先封了太子爷参与政事的可能,同时也希望太子爷到一个愤怒的边缘,也好让他相抗蛊虫的控制!”

    “什么?”海二爷一张脸上全是惊诧,当下苏悦儿和白子奇便把全部的情况细细地说给了他知道,末了海二爷阴着一张脸:“那现在我们要如何做?”

    “您有件大事要做好!”

    “是什么?”

    “学会舞龙!”

    ……

    十二月三十一日,年尾巴的最后一日。这天大清早树上的喜鹊就在叽叽喳喳的叫,苏悦儿扫眼从窗户里往外瞧便是轻笑:“这大约算是个好兆头吧!”

    白子奇将身上的腰带紧了紧:“那不知道那边可有乌鸦过去聒噪。”

    苏悦儿笑着摇头:“你竟也有心开起玩笑了!”

    动手将一身侍卫的盔甲套在身上,白子奇立刻变的充满了英气,苏悦儿正笑嘻嘻的准备逗他两句,他却走进她伸手捧了苏悦儿的脸:“你要记得,任何时候保护你自己都是最重要的,我能自保,而你倒是身在下方,一定要多加小心,一想到我到时顾不上你,就不由的我不担心!”

    “你怕什么啊!那个时候我就当回飞天的蜘蛛先来个天外飞仙!”苏悦儿说着比划了个飞的动作,继而却又蹙了眉:“其实照我的意思,你根本不需要赶回来亲自去舞龙的,就算有所担心,海舅爷一个也就顶住了,你何必……”

    “太子爷如今被皇上囚禁在东宫内,今个晚上闹起来谁也顾不上谁,我怕万一有个什么差错,太子爷忽而露了头,那么往前面一站,他就算知道真相,也难免会心里放不下,到时下不去手或是犹豫一下,这事可真就黄了!”白子奇说着皱了眉头,毕竟海二爷目前是很配合的练习舞龙,没去东宫寻人,可到底他这个小舅舅的那份执着性子,还是令他有所担忧的。

    “你这担心也不无道理,可是我更担心你时间上来不及!”苏悦儿说着搓了搓手:“你要先放倒东西两侧的人,还有将禁宫内的那些也放倒,再匆匆赶来为我制住场面,只怕……要不我叫墨红先生陪着海舅爷可成?”

    “你忘了我的神速了?”白子奇伸手笑捏了苏悦儿的脸:“我一定能在火龙登楼前赶到!墨红先生到时还要维持幻象来帮咱们拖延时间,就别再麻烦他了!”

    苏悦儿想了想,点了头:“好吧!反正周和安那个时候也会弄出些动静来,相信足够你赶到!”

    “当然!”白子奇说着把头盔拿来一带,冲苏悦儿说到:“时候差不多了,我去了,记得,一定要小心!”

    苏悦儿伸手摸着肚子:“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照看好自己的!”

    白子奇点点头快步出了屋,直接上房飞跃而走,趁着天还没大亮,便往宣武门而去,在那里汪大人已经候着他了。

    大爷离了府,苏悦儿这才唤着来人,未及红妆与红绫一并进了来,在动手掩上了房门后,两人开始给苏悦儿梳妆打扮,半个时辰后,满头珠钗翠簪的苏悦儿便满意的去了外间用了早餐,而后套上了厚厚的裘皮大衣,便出了屋,坐了马车前往闹市区。

    今日是年尾巴,到底都是过节的气氛,按说这样的日子,店铺门面都是闭了的,可苏悦儿却打了招呼,今天照常营业,并且到黄昏时分才得休息。所以这会,她出来,完全就是巡店的。

    街上有很多小孩在放着爆竹,也有不少孩子将雪球堆起来,不过不是弄什么雪人,而是滚着雪球,在那里跑前跑后。

    “奶奶,这么冷的天,您何必亲自出来呢?奴婢和红妆姐赶车跑不就成了嘛!”红绫说着把一个包了羊皮的软靠塞在了苏悦儿的身后,此时奶奶可是七个多月的身子,她可担心的紧。

    “我若不露面,怎可叫他们安心?若想要麻痹敌人,我就不能变更我的规律!只能亲训卖场!”苏悦儿说着看了红妆一眼,轻问:“如何?”

    “奶奶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昨个晚上,我又一一确认了一遍,今日咱们就等着收网吧!”红妆说着一脸的兴奋,苏悦儿瞧了便是轻笑:“是啊,成败也就在今日了!”

    “奶奶,是今夜!”红绫出言纠正,苏悦儿噗嗤一笑点点头,眼露深邃的说到:“对的,今夜!”

    ……

    火树银花不夜天,即便是雪花再次纷纷落,各处的热闹已经把这个夜晚变得喧嚣无比。

    一个白天都在各处巡视的苏悦儿,待到近黄昏时才归了别宅,也不过小憩了一个时辰就赶紧的起了来,用了晚膳后,她便叫人备下马车,准备前往尚德门。

    “奶奶,您瞧!”红绫得意的推出自己的杰作,苏悦儿看了看那眉,那眼冲红绫伸出了大拇指:“惟妙惟肖,的确很像,就是这眼神,缺了那股子桃花劲!”

    红绫一听撇嘴的推了身边的某人一把:“听见没,桃花劲!”

    红影当即摊手:“我又不是大爷,那种勾人的眼,我可学不出来!”

    苏悦儿闻言轻笑:“好了,不为难你,不过红影,你要记住,今天你装的是大爷,所以举手投足间,你都要和他一样,让别人看不出你是假的!知道吗?尤其是我这里,时时刻刻的扶着我,关注我,当别人与你言语时,也一定要微笑已对,哪怕是生气,也要笑的叫人心寒,可知道?”

    红影闻言做了几个笑的动作,越发的拘谨起来,苏悦儿瞧了,知道是压力太大,便干脆的上前朝着红影的胸口轻锤了一拳:“你呀!你不要对自己说,我是学大爷,而是要想,我就是大爷,大爷就是我!懂不懂?”

    红影闻言调整了片刻后,才算找对了感觉,动作也自然起来,苏悦儿见了,便自然的伸手给他,他便抬手一扶,冲苏悦儿说到:“夫人,咱们走吧?”

    苏悦儿笑着点点头,看了下还在飘雪的天,这便和假大爷出了府,坐着马车前往尚德门。

    越近便越发吵闹,因着火龙是民间比选,所以经过傍晚时的角逐,已经有六条火龙聚集在了尚德门前,待苏悦儿的马车到时,那边正是群龙争珠,闹的欢腾。

    因着白家这两个月来生意的强劲表现,以成了炙热人物,所以人才下马车,就有不少商会的人前来说着贺喜新春的话,将他们“夫妻”二人给迎到了城门角落临时搭起的大棚里,遮风避雪的观看火龙争珠。

    红影伪装成大爷,在与各路人打着哈哈说着同喜的话,苏悦儿就借着怀孕疲惫躲在旁边不与人热络,只一副困顿像的瞧看城门下的比赛,其实眼是寻着海二爷舞动的那条红龙。

    很快当一条红龙以翻滚之态随着珠子摆动而从另外一条彩龙身上跃出的时候,苏悦儿一眼就瞧到了舞龙头的海二爷,她便起了身,举着一杯水酒到了棚子前,以欣赏的姿态叫着好,实际上却已经发出了信号。

    观看的百姓里,对红龙的叫号声是此起彼伏,没多久,几乎就是八成的人都盛赞起了红龙。

    “夫人,还是内里瞧看吧,外面风大!”红影装模作样的上来劝扶了苏悦儿回去,当她消失在棚子前时,百姓的赞扬声便的更加热烈起来,于是当钟声敲响,六龙俯首于尚德门前时,高高的城墙上传来了百位太监的齐唱之声:“皇上驾到!跪迎!”

    百姓皆跪,群臣亦然。

    苏悦儿由红影扶着,出了棚子,也慢慢的跪下了。

    数列宫灯与火把交织的亮在宫门城墙之上,随即各类礼仪用的帐,扇,华盖都成双成对的出场。未几,一抬十二人的大轿被宫夫抬着出现在宫墙上,那华美的大伞华盖与金色的帐子,将皇家的奢华展现的淋漓尽致。

    “恭迎!”太监们的唱诺里,大轿停在了正中,不过它没落下,皇上也自是未出帐,反而是半躺在大轿里,对民众挥手。

    “吾皇万岁!万万岁!”百姓们开始了叩拜,紧跟着便是贺词整齐划一的背诵,在进来前,就有人已经说了清楚,贺词是哪几句是怎样的一个顺序。

    身边是百姓们在贺喜,苏悦儿也做着样子动嘴,但是她此刻却是微微抬了点头,勾着自己的双眼使劲上瞧,心里更透着一丝不安:不是说好了,他下轿接受贺礼吗?为何他未下轿?是这几天他身子更加恶化了?不会真的是撑不住了吧?

    苏悦儿心里翻腾着实在有点乱,而此时,城墙上的皇上已经举手表示了免,太监们便群体唱诺着免,众人皆起身。

    苏悦儿扶着红影起了身,自是光明正大的瞧看,只是距离本就是影响,再加上雪花飘落,这视线受阻,根本不能看的很清楚细节,这心中的不安放大下,苏悦儿便捏了捏红影的手,红影会意立刻做着避风的架势把苏悦儿往边上带。

    苏悦儿边走边瞧,只可惜大约能看到一个人窝在帐子里而已,其他的皆不能瞧的很清楚。于是她心中着急下,便是内心急问起了雪蓝蛛:你能瞧出来顶上的是皇上吗?他是真的身子虚弱不堪,还是出了别的情况?

    雪蓝蛛因问而观,未几在脑海里回答苏悦儿,却也带着不能清楚判断的辞藻:我只能用命气而观,但不知是皇上身子太弱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虽有金光却弱,亦有龙头像,却甚为模糊,我,我也不好肯定……

    苏悦儿捏了捏指头,人推了红影一下,两人更往边上去,才到城墙边角上,那尚德门处篮子已下,由几位太监唱诺出了结果,果然是红龙中选,登楼!

    舞龙的时候是一对人,而登楼,只能是二人扶着龙头上梯,两人换手爬一节交替着龙头。

    此时登楼就要开始,自然也有梯子出现在城墙上,可奇怪的是,并非是大爷说的两个梯子,反而只有一个,而这梯子被抬到中间后,就开始下放。

    苏悦儿看了看周遭,又问雪蓝蛛可看见红龙下有大爷身影与否,却得之并无,于是她眼一转拉了红影在他耳边说到:“赶紧过去,到海二爷跟前,你与海二爷一起扶龙头登楼!”

    “那您……”

    “别管我,肯定有变了!快!”苏悦儿低声催促,红影自是听话的往人群里挤,并不时的运用轻功,从拥挤的人群上方跳过。

    此时另一头,官家舞动的银蟒也出来了,在人群中似蛇游弋,还不时的摆摆脑壳,也十分的惟妙惟肖。

    苏悦儿瞧着银蛇都出来了,却还没见到大爷显身,又瞧着那皇上在轿子里并不下来,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最后便干脆的退到最边角处,往旁边一拐,动口念了咒语,那风箓起效,她便隐身成功,只不过她明白,此间人多,她这个符箓恐怕能维持的时间也就只有十分钟而已,所以她立刻在心中对雪蓝蛛说到:只有借你蛛丝的力量了!

    心念而摆手,便有蛛丝弹射向空中,她虽可以隐身,但蛛丝并不能,但所幸的是,蛛丝成股虽可观,却在这大雪纷飞里,毫不起眼,加之城门外闹的正欢腾,大家都关注的是银蛇,是那放下的梯子,是那在城门下追珠的火龙,所以也没谁注意到城墙上,有两股蛛丝在点点前移。

    不断的左右手前甩,苏悦儿忙的似在荡秋千,但此刻她却是精神高度紧张着,毕竟这是在空中行走,她要小心自己的肚子,更要小心不被城墙上的守兵发现。

    慢慢的,她到了城墙的正中,此时也大约过了五分钟的样子,而这个时候,梯子也已经下滑到位,银蛇的蛇头与火龙的龙头则在城墙下开始了比拼,似乎要决胜出谁有资格去登楼一般,不过,这只是嬉闹一下而已,因为皇上已经点了红龙,自然是龙登楼了。

    可是,当龙头靠近悬梯的时候,那银蟒却缠绕过了,接着舞动银蛇的人便已经跳上了悬梯。

    海二爷舞动着龙头见状,对赶来的假大爷说到:“子奇,走,上!”

    红影接了龙头底,与海二爷一起也上跳到悬梯上,立刻便成了银蟒与火龙相争了。

    百姓们不明就里,以为这是故意添加的热闹,都叫喊着在那里嬉闹,而已经爬到城墙正中的苏悦儿见状就蹙了眉,心知出了变故,便赶紧的攀爬上去。

    才从两个守兵中间爬过上了城墙,苏悦儿还没歇过一口气来,脑海里就已经闪过雪蓝蛛的警报:奇怪!帐子里的人是金身没错,可气息极弱,但头顶的龙像却愈加明显!

    这样的警报,把苏悦儿弄的迷糊,不由心问:到底那里奇怪?

    皇上若是不行了,自是龙像也该渐弱才是,却不知为何如此强盛,大有新龙之像的清晰,可是,偏他气息极弱,似有性命之危……

    苏悦儿听得雪蓝蛛这般说,只觉得自己都乱的可以,而此时那轿子里竟发出了咳嗽声,让苏悦儿一下就想到了老皇上吐血的样子。

    不过这咳嗽的状态对苏悦儿来说却有些奇怪,因为两次面对皇上的咳嗽,苏悦儿都发觉老头是要不就是很轻的咳,要不就是很重的咳,甚至是一咳就很难停下的那种,而且一旦大咳了,必然吐出一口血来才能平复,而此时这轿子里却是穿来来两声不大不小的咳嗽声,有点不符合规律。

    这会儿,轿外的韩大总管也低头瞧看了个差不离,就回身冲轿帐子欠身言到:“皇上,银蟒与火龙都在登楼,眼看快有一方到了,奴才搀扶您出来可好?”

    “恩!”皇上那虚弱的声音恩了一声,人便略是动了动身子,于是轿子落下,帐子立刻被掀开,韩大总管伸手去扶,两下就搀扶了裹得厚实的皇上出了轿子。

    皇上的脸黄黄地,面颊处还有些黑,人虚弱状态的佝偻着身子,每一个动作都在大喘气,可苏悦儿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此时城墙口子上,上来几个人,为首是一个老者,穿着一身大红的官服,带着金色的琉冠。

    苏悦儿当下便猜到这位就是贺阁老,果然那韩大总管已经出声:“贺阁老,您到了?”

    老者躬身:“是,老夫前来为皇上捧赏!”说着他把手里的红托盘举了一下。

    此时皇上被搀扶到城墙处,他看了贺阁老一眼招了手:“来,来吧,看看,谁,谁是赢家!”他话音才落,就有守兵已经回身禀告:“皇上,火龙赢了!”

    苏悦儿闻言,偏了下身子,低头去瞧,果见银蟒已输,蛇头留在悬梯的底部,大量的蛇身子的布带则落在地上,随风而飘,而海二爷同红影则交替着龙头,也就两步,就要触碰到顶端去开启红色的贺词联。

    苏悦儿的眼收打算回位,却忽然发现那舞蛇的人加急的往会跑,其中一个匆匆回头肩,正被火把照亮了他的脸,那容颜虽不够清楚,可那长长的刀疤却十分的狰狞醒目,苏悦儿立刻想到了那日出现的霍老大,再本能的回身瞧近前,就看到贺阁老捧着托盘朝皇上靠拢,而风哗啦啦的吹,吹的皇上披在身上的裘皮大衣都飘动了起来,勾勒出他的身子。

    嗯?苏悦儿的眉眼一挑,这一下她就发现了自己先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何处:皇上的骨架!

    先前苏悦儿见过皇上,就发现他衰老的几乎佝偻了身子,也缩了骨一般,整个人都小了一号,而现在买前的这个皇上,却仿若回复了骨架一般,不但高度回去了,连那种孱弱也不存在了,尽管他还是佝偻了身子,大喘气的一脸虚弱相,可是他的身子根本不是那种瘦的只剩下骨头,分明是还有肉的那种!

    这是假皇上!苏悦儿心中才得出结论,那贺阁老已经走到了皇上的面前,捧起托盘。

    苏悦儿只觉得心里有一种不安在放大,却来自脚下,她脑中闪现过一个可能,便横跨一步伸头向下喊:“别动那贺联!你们快闪开!”

    此时海二爷正伸手要去碰那贺联,忽而从顶上飘下来的喊叫惊的他顿了手,而另一边,那贺阁老本是躬着身子举了托盘的,却手突然一翻,从下深刺一刀向皇上的胸口扎过去。

    皇上的身子十分灵活的一闪,与此同时还一把扯了韩大总管后甩,用韩大总管的身子撞击了贺阁老,使得他拿刀前刺的身子被撞飞了出去,人撞在了轿子上,而手里的匕首已经落地。

    “拿下刺客!”皇上大声的命令着,那口气声虽有虚弱之喘,却听来甚为耳熟,苏悦儿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任安,而此时那皇上已经出手在身边的虚空里一击,不过他没击打到什么,只能胡乱张望:“出来啊,你以为你能躲在风中多久?”

    声音暴漏了自己,苏悦儿怎会不明白,所以她喊完话的时候,就已经迅速的退开,自然这一下是击打不到她的。而她也因此更加肯定这是假皇上,便匆匆丢出一句话来:“你是任安!”说话的功夫她借助蛛丝以弹射之力调换了个位置,而此时皇上已经冲那出声之地击打了过去!

    再次击空之后,那“皇上”皮笑肉不笑的说到:“是我,白大奶奶的眼里不错!”说着他猛然的回头看向苏悦儿,便再次击掌过来,苏悦儿值得借助蛛丝之力,再次把自己弹射开,躲过这一击,不过也因此,她明白,自己的隐匿时效了。

    她的凭空出现,让城墙上的守兵都惊慌不已,她和“皇上”的交手,更把他们弄的个个呆如木鸡,而此时海二爷同红影则虚空而踏的飞跃上来,一瞧见“皇上”都是一愣。

    “来的不少!”任安用皇上的音调命令着:“给朕抓住这几个欲要谋反的刺客!”

    守卫们听了自是齐齐看向他们几个,而苏悦儿见状赶紧吼到:“他不是皇上,他是假的!”

    “敢说朕是假的?贼妇!朕要你碎尸万段!”任安怒吼着挥手,那些不明真相的守卫自然是举着兵器就往前冲,苏悦儿皱眉便要迎战,那海二爷和红影却立刻闪到她面前互相,此时那任安瞧见“大爷”便是发狠地说到:“你这家伙跑的挺快!那老头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红影乃是假大爷,见任安这般问,虽是迷糊,却也明白对方是认错了人,当下并不言语作答,而这边海二爷眼看来了不少守兵前后夹击相围便冲苏悦儿吼到:“手套!”

    苏悦儿一愣,反应过来,动手从怀里摸出那金丝手套一戴,当下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正要问带了又能如何,那假皇上却已经冲他飞奔而来,欲要出手,结果海二爷抓了一个侍卫就往他那边砸过去,迫使任安先挥手把那守卫给接了丢开,免得砸伤他自己。

    眼前的危机化解,可苏悦儿的身体本能却告诉她背后冰凉,定有危机!所以,下意识的她矮身便是转身挥刀,当然因为肚子的关系,她无法是完美的盘坐于地的那种矮身,不过是屈身而已,但也因此一道寒光擦着她的发髻掠过,竟将她头上的发髻带着珠翠是一切两半,瞬间就把苏悦儿给变成了散发的模样。

    不过,那由身体里唤出的匕首也闪着金色的光芒出现在苏悦儿带上手套的手中,苏悦儿当下就是一个转身反手的横切,这只是一个快速的回手招,那来袭者,也因为怕被切割上,而足上发力上跳,使自己弓身若虾米的后倒已躲开,当然他是躲开了,但令苏悦儿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了!

    以为奇异的是,一道七彩光芒顺着着那一道匕首所划的路线,急速膨胀而铺散开,竟呼啸出一声鸟鸣,而那些膨胀而出的七彩光芒竟完全演变成了一只火烧的凤凰在空中呼啸而过!而那个已经躲开了苏悦儿一击的霍老大却惨叫了一声,当下身子便汩汩的冒雪,然后他的上半身先倒地,继而下半身也倒地。

    强大的霍老大这么就死掉了,死的令苏悦儿诧异,令那假皇上任安也诧异,只有海二爷笑的一脸开心冲那假皇上说到:“你这假皇上竟想让人来杀神门的人,我们门主自然叫你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看见刚才那招了吗?我们门主只要一个动作,杀气为刀,凤鸣烧魂,他就是躲的过明刀也躲不过杀气,他的下场只有死!”

    苏悦儿闻言便看向海二爷,在迎上海二爷的笑容时,她才算明白这手套给她带来了什么,而与此同时,任安却已经后退两步大叫着那些兵勇上前,可是苏悦儿刚才那一招太过惊世骇俗,吓的没一个兵勇敢上前,于是任安骂了一句便从怀里摸出了个牛角一样的东西,吹响了它。

    乌拉拉的声音极大,在这吵闹的夜空却依然穿透力极强!苏悦儿不安的四处张望,海二爷也到了苏悦儿身边护卫,那任安伸手把脸上的假皮给扯了下来,往地上一踩,就是咳嗽了几下,粗喘了气息,但他脸上却是得意的神情:“强大又如何?她不过杀一个人而已,我不信他能杀得了一个军队!”

    苏悦儿闻言,担心的跑到城墙边往下瞧,却看见场上的百姓虽然因为慌乱而逃窜,乱成一片,但还真没见到有军队的人出现在四周。

    苏悦儿心里吁出一口气,她不解为什么大爷并未出现,但是她知道,那些军队已经被大爷按照计划放倒!

    “你的大军在何处?”苏悦儿挑着眉:“麻烦你指给我看看!”

    任安一愣,人便冲往城墙前,结果,他的脸色急变,不信的左右看:“人呢?人呢?”

    苏悦儿伸手拨了拨自己那被切散下来的乱发,撇着嘴:“无有大军,你以为你一个就能玩政变?”

    任安回头:“谁说我不能?我这就玩给你们看看!”说着他便从怀里拿出一把黑乎乎的小刀,直接在他的胸口处划了一刀。

    “这算什么?自虐?自裁?那麻烦你切深点!”苏悦儿瞧见任安如此动作,自是出言调侃,却不想此时脑海里是雪蓝蛛的声音:他是在逼蛊中作乱!

    “作乱?”苏悦儿诧异的脱口而问,此时任安听到这两个字,却是一脸诡异的笑:“白大奶奶知道的还真多,这就是‘作乱’,哼,你能控制住我的人,却未必控制的了他们的心,当我要蛊虫们选择吃心求生,他们就会变成不要命的傀儡,见人就杀,哈哈,这座江山就是流尽鲜血,也要归属于我!”

    任安的咆哮声在夜空里肆虐,听的人心寒,苏悦儿见状便是恼怒,当下就要抬手切割了这个疯子,可脑中是雪蓝蛛的大喊:不可以!

    为什么?苏悦儿的心中是咆哮。

    他之所以划开胸口,就是用将死来引蛊虫狂躁,你若杀了他,更无解蛊之法!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这里变成炼狱?我根本不清楚他给多少人下了蛊!

    大奶奶,您别急,蛊虫一出,我弟弟自会应对,咱们先前就有防备的,您不必担心!

    随着雪蓝蛛的言语,城下的百姓已经发出了痛苦的叫嚷,听起来如同在炼化炉一般,这让苏悦儿焦急的想要敲晕了任安去,但在雪蓝蛛的劝慰下,她压住了动作,因为雪蓝蛛告诉她,如果真那么做了,凡是中蛊的百姓,都将痛苦的自己挠死自己。

    一个是狂躁的杀人,一个是痛苦的挠死自己,任安的狠毒使得苏悦儿第一次觉得想要把一个人的每节骨头的都敲成粉末!

    就在此时,忽然嗡嗡的声音由远及近,苏悦儿迎声瞧去,就看见在火光下,有一片乌云急速的袭来,待苏悦儿能看的真切时,才惊觉是大片的蜜蜂,而这些蜜蜂全部是冲着城下那些已经惨叫起来的人们而来的,它们是敢死队,用尾针扎进中蛊着的身体,是一些中蛊着呕吐出了黑乎乎的小虫子来。

    城墙上的任安一张脸开始泛白,身子也抽搐起来,但是他却咬着牙在那里叫骂:“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败我吗?你的实力还不能与我抗衡!”他叫嚷完这一句,忽而就咬了舌头,血水从他的嘴角流出来,他自己痛的都在地上打滚,而城墙下,那些百姓里还没催吐而出蛊虫的人们,则痛苦的开始自己抓向喉咙。

    苏悦儿见状便是担忧,海二爷等人也无能为力,就在此时,苏悦儿的脑海里是雪蓝蛛的声音:不行,弟弟一人扛不住,这样相搏,他就是搭上一条命也未必有胜算!

    什么?苏悦儿惊的身子都觉得有些冷。

    白大奶奶,我必须救我弟弟,救这些无辜的百姓,请允许我接您的身子一用!

    苏悦儿刚想说,你要做什么,就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抬了起来,无数的蜘蛛丝四散而出,在空中结成网,然后这网便落下,将那些抓狂的人们全部罩在里面,蛛丝闪亮,荧光忽闪,或白或蓝的光在蛛丝上流动,而她只觉得自己身体内的力量在消散。

    渐渐的痛苦的声音消失了,渐渐的白色和蓝色的光黯淡下去,当这广场上再无一人呻吟时,那些微弱的白光与蓝光结合在一起,慢慢的勾勒出了一个女人的模样,那光点清楚的脸她的容貌都呈现了出来,是个美丽又带英气的女子。

    白大奶奶,我的大限已到,必将逝去,请您转告我弟弟,勿念更勿自责,你们,保重!

    苏悦儿惊诧的伸手想要去拉她,才发觉,那些蛛丝统统不见,而她的指才碰到那些点,那些点便开始飞散,似雪又似萤火虫的飞舞。

    不必担心,他已是个常人,我与他体内的巫力,一起飞散……

    美丽的女子说完这句话,那容貌处的点也开始飞散,未及便散在空中丝毫不剩。

    苏悦儿张着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此时,那任安却已经站在城墙处,看着那些他无法唤醒的人们,不信的用手里黑乎乎的小刀一次次的割着自己的身体,从胸口,到肚腹再到手腕,甚至最后他把小刀扎进了自己的心脏。

    但城墙下的人们没一个再响起痛苦之声,于是他站在城墙头晃了几晃后,便是栽头而下,当一片血雾随着啪的一声在厚厚的积雪上喷溅开来,任安走向了死亡,这一场渔翁得利的谋反便终被化解。

    海二爷拖着一个老头在城墙上大喊:“别在那里发呆,我们快去找皇上,找太子!”

    苏悦儿闻声点点头,爬了起来,刚要抬手便是眼泪充盈了眼眶,她知道雪蓝蛛不在了。

    “别老想着蛛丝,你有蓝门的神力,你有我姐姐的一半修为!只要你想飞檐走壁,你就可以!”海二爷在城墙上大声的喊着,苏悦儿听了咬了咬牙,动手擦抹去了眼眶里的泪水,尝试着自己想要飞上城墙的念头,便觉得自己的双腿很轻很轻。

    她试着一跳,便似弹射而出一般,呼啸着飞上了城墙,当她落在海二爷身边时,她自己都惊讶的不能相信!

    “我,我真的,真的可以飞檐走壁了?”苏悦儿抱着肚子在那里表示惊讶,海二爷点点头:“当然!”说着把手里的老头推了一把:“贺阁老还在这里,皇上我们也要找到!”

    苏悦儿闻言看向这老头,就发现他眉骨处留着血,整个人都在哆嗦。

    “难为你想刺死皇上,只可惜你想称帝给你的干儿子,人家还没答应!”苏悦儿说着看向红影:“叫咱们的人把这里收拾一下,那些百姓更要唤醒,让他们都回去,别冻死在这里!这老头你给我看好!”

    “是!”红影大声答应着开始忙活,苏悦儿却一抓海二爷说到:“走,咱们去找子奇和皇上!”

    两人当下从城墙上轻松跃下,便入内宫查询,沿途所有守门处,都是躺在地上进入昏睡中的人,所以两人行走起来可谓是极其顺畅,不多时,他们就到了内宫,不过,因着海二爷对太子爷的牵挂,两人在此时分道扬镳,一个去东宫探查,一个则去大殿探查。

    苏悦儿和海二爷分开后,便径直的往大殿去,她现在可以飞檐走壁,自是轻松飞跃,颇有点正新奇的意思。但一到内里看到不少丫鬟太监都是倒在血泊中,她便明白,事情和她想的还是有差别。

    快速的走到大殿前,一地血腥让苏悦儿明白这里曾发生过比较大的械斗,她快步才到殿口,就已经听到不远处有动静,似是有人在说话,可听又听不真切。

    苏悦儿想了想,先入了大殿,就看到这里,铜鹤倒地,金犼见血,她胡乱的探寻着,就走到了殿后,那原本是皇上休憩的一间大屋,也是一片狼藉。

    不过地上有个头盔,苏悦儿拿起来瞧了眼,便断定那是大爷戴的那个,因为昨个她拿在手里玩弄的时候,把上面的翎羽弄坏了,只能拿个小棍子捆绑在旁,免得翎羽是耷拉下来的。

    头盔在这里?他人呢?

    苏悦儿担心的左右走动,正准备喊叫,却又一次听到了细细的声音,似是在对话,她屏住呼吸听了听,便确认是大爷在和一个女人说话,说的是:“我劝你收手,否则东方一家才真的是不留丝毫血脉!”

    而剩下的则是女子的笑声,继而全是沉寂了。

    苏悦儿立刻出了大殿,往东方贵妃的朝阳宫飞,随着距离的相近,她听的越来越清楚:

    “你自己的想一想,太子爷怎么会叫你做这种事?他真的被人控制了!”大爷似乎在劝。

    “我不信!他对我好,他对我说当初的恨,若不是这家伙不答应,我早是太子爷的人,何必陪他这个老头?”

    “当初的事,你何必计较!”

    “我怎能不计较?花容月貌,豆蔻年华,谁不渴望被疼被爱?可我得到了什么?家里逼着我来,我是老大,我没的选!我来了,伺候他已成定局,可偏偏让我遇见他,但不能回头,不能选择,我只有失去,但凡他真心对我好也罢,可他不过是要我去做那拆撒别人的事,让我成了恶人,让他差点就不会原谅我!”

    “朕让你做了贵啊……”

    “你别伤他!他是皇上!”

    “皇上又怎样?伤他又怎样?你可知道,只有这样,他才会明白我的无奈!”

    苏悦儿赶到朝阳宫的大殿时,已经听到这些对话,她一落地就要推殿门而入,但忽而的耳边有了大爷的声音:匿身进来,她挟持着皇上!

    苏悦儿听了却很无奈,因为她把那风箓已经用掉了,不过她想到海二爷的那句话,她就试了试念了咒语,但是在殿外她没镜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隐匿掉了没,便只能召出匕首,把殿门给拨开,一点一点的进了殿,等到走过镜前发现确实照不到自己后,才算安了心,便快速的往内里而去。

    殿后的房间里,大爷肩头有血,他的手边是嘴角挂着血水的燕子,而他的对面,则是脸上淌着血,呼吸极其虚弱的老皇上,而他的身后则是贵妃东方如兰,此刻她竟然一手拿着匕首放在老皇上的脖子下,一手拿着把簪子对着皇上的眼睛。

    我擦!学我的招数!

    苏悦儿瞧着便是心里骂了一句,仔细瞧看才注意到皇上双手被捆绑,整个人完全是倒在贵妃的怀里的。她看了眼白子奇,不明白超级赛亚人竟然会对付不了这么一个女人,哪怕她是挟持着老皇上。

    苏悦儿的身形别人看不见,白子奇却能看到,他此时开了口,看似和贵妃说话,却实际上是回答了苏悦儿的疑问:“你看你,这是何必呢?我左胳膊受了伤,也伤不到你,我的内力也为了救这丫头耗的提不起劲力来,你完全没必要这般挟持着皇上,万一他一时痰涌而咳,那多危险?”

    “那就是他自己要死,我也没办法!”贵妃说着哼了一声,手里的两样武器都动了动,白子奇急忙说到:“你别激动,你不是说要用他来换太子爷对你的原谅的嘛,你若伤了他,太子爷只怕会迁怒你,毕竟他是太子爷的爹!”

    贵妃的脸白了三分,人却咬着唇。

    苏悦儿见状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人便点点往贵妃的身边去,结果她才走到中间,就发觉白子奇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当下就看向白子奇询问,结果白子奇的嘴角有些抽搐,人更是急忙的说到:“其实皇上对你不错,都要封你为后了……”

    “别和我说这个!”贵妃愤怒了:“他故意要太子爷恨我的!”

    “朕没有!”皇上此时辩解:“你误会了,现在的龙儿他被人操控,有人要用他来夺朕的江山,为了避免我和他父子相残,我才故意借次囚禁了他,不是要他恨你……”

    “呸!他恨我了,他说了他恨我!”贵妃激动的摇头,脑袋也转动了起来,而此时苏悦儿已经走到她身边,结果贵妃便是一下就顿在那里,一脸诡异的表情,苏悦儿见状立刻上前,两手将她的左右手一捏便张开,然后抬脚把老皇上给踹到白子奇的跟前。

    贵妃的一张脸似乎见到了鬼,吓的是哇哇大叫,苏悦儿直接一个后颈手刀,那贵妃就软了身子到底,苏悦儿动手把她身上系的宫绦给解下来,把她的手一捆,这才到了大爷的身边,没先去解皇上的绳子,反倒把大爷的肩膀一扶先问到:“你怎样?”

    白子奇轻笑摇头:“我很好没事。”

    “卿家?”皇上盯着地面一脸囧色的探问,苏悦儿正要回答是我,就从皇上的眼球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竟然是:有两条小腿加一双鞋和半截裙子没能隐掉!

    噗嗤一下笑出声,她赶紧念了咒语显示出了自己,这便动手给皇上也解了绳子,两下一问才知道,原来大爷一早混进宫里,就已经开始四处放置毒药包,这期间也到过皇上跟前与他说好,在晚上出去前他会赶过来送皇上出去,结果到了时间,正要动手催毒,却发现所有的很多军队更改了纠集的位置,他疑心有变,就叫墨红去应付这个情况,自己赶紧跑去皇上跟前通传。

    皇上听了说先避避,结果却不想这皇上已被任安给调换了,他极力逃开,无奈太近,还是被任安伤到了胳膊,当下大殿里埋伏了许多人出来,他见不好便是遁了身,任安找他不到,又不能耽搁,便叫人去找他,自己则冒充了皇上出去,那韩大总管似乎被下了蛊,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复清明。

    大爷受伤有血落下,便暴漏了身份,霍老大前来追逐,一路杀到这朝阳宫,无数宫女太监都被霍老大一并残杀,而墨红先生摸清楚了变更的新的方位后以幻术诱那些变了位置的军队再回原处,等弄完这些赶来时,这里已经杀了大片的人。

    没有时间去细细比斗,墨红先生把自己变作受伤的白子奇诱骗了霍老大离开,大爷才得以抛出去,立刻以定风术,将毒药包里的氨气扩散,将各处潜伏的人都放倒,这些忙完后,时间上已经很近,他准备先到外面和苏悦儿回合再找皇上,却在出内宫时,发觉东宫处不少人进进出出,他担心太子爷会遭逢变故,便前往他处,结果在太子爷的寝殿,他见到了昏迷不醒的太子爷和太子妃,查看其呼吸,发现只是被迷昏后,他放了心,将人准备叫醒送到安全地方去,却听到了惨叫声,他立刻赶到了事发地,竟是燕子在满地打滚,口吐鲜血。

    他一到跟前便点穴止住燕子打滚,问了才知道,燕子控制任安失败,反被任安下了数十种毒,她体内虽有毒,一般的毒伤不了她,但数十种毒下毒,还是折腾的她奄奄一息。白子奇见状只能给燕子驱毒,但燕子说她听到任安说把皇上藏在朝阳宫的,当下两人又折返到朝阳宫,于是在朝阳宫的一件耳房里找到了被捆手堵嘴的皇上,三人一并逃出,可走到大殿门口,燕子却撑不住倒地不醒,白子奇只得把燕子拉进大殿里,最后抱到这内里,让皇上在旁相守,自己给燕子驱毒。

    结果毒是驱散了,白子奇却因为毒性的延展,累及他自己昏迷不醒,结果他和燕子昏倒的功夫,贵妃却失魂落魄的跑了回来,见到行动不便的皇上,她拿了烛台就敲晕了皇上,将他捆绑,而后就要拖皇上走,但是她到底是个弱女子,拖不走,而那边大爷也有了醒来的迹象,她便拿皇上做了威胁,于是等白子奇醒来,双发就成了对垒的状态,直到她来。

    “咳咳!”说了这么一头,燕子总算是醒来了,苏悦儿问了她无碍后,便赶紧的带着皇上回往大殿,结果在路上就遇到了汪大人,此刻他已经率兵护卫住了皇宫,正按照墨红先生的指引,把一些余党抓了起来。

    “京兆尹府里的人可救出来了?”苏悦儿上前便问,汪大人边接皇上边回答:“救了救了,我们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自己出了牢笼了,那毒王老先生,这会正在给那些关押了的军兵解毒那,至于那位周先生,他站在广场上,也不进来,大约是给那些百姓驱蛊吧!”

    汪大人说着就扶着皇上要往大殿去,而此时他瞧到了大爷就是一愣:“诶,你动作怎么比我还快?”

    大爷笑着摇了下头:“你前面见的那个,是我的替身!”

    汪大人错愕的张大了嘴,皇上却开了口:“快,扶我回殿,叫人去看太子,快!”

    大爷立刻说了太子爷和太子妃被他藏匿的位置,苏悦儿听了就叫大爷陪着去带他们找到太子爷,自己则拉着燕子前往广场。

    飞跃城墙,再落雪中,那大片的鹅毛雪花里,一个身影带着孤寂站在那里,苏悦儿拉着燕子走到他的身后,还没出声,燕子就甩了苏悦儿的手,飞奔了过去,一把将那个孤寂的身影抱住:“我没事,我回来了,我没事!”

    周和安抓紧了燕子的手,点着头,苏悦儿见状便后退两步,此时她听到周和安的问话:“我姐姐可有留给我什么话?”

    苏悦儿张了口:“她叫你勿念勿伤心,还要我以后代替她来照顾你!”

    周和安转了头看向苏悦儿,她看到周和安满脸的泪痕,而此时燕子惊诧的相问:“什么?蜘蛛姐姐它不在了吗?”

    周和安点点头,把手里的蛛丝拿了起来迎风而吹:“姐姐用她的灵力救治了所有人,绝杀了那些蛊,但那家伙有皇家血脉啊,力量的反噬叫她魂飞魄散了……”

    燕子闻言自是呜呜的哭,周和安却拍着她的背说到:“傻丫头,没听到吗,姐姐说不要伤心啊!”

    燕子哭的更加呜咽,苏悦儿则走过去,拉上了周和安的手:“我们以前是朋友,今日起,你是我的弟弟,我们亲如姐弟,永远都是一家人!”

    周和安点点头,张了张嘴,喊了一声:姐!而此时他的泪也再度落下……

    ……

    上元夜这一场变故,在天亮的时候,却成了一段被人们遗忘的秘密。

    因为雪蓝蛛最后面临魂飞魄散时,用了自己的灵力抹杀掉了那些人的关于上元夜的记忆,结果,导致大家只记得烟花的片段,其他的什么也不记得,而皇上,在清除这些事后,特意发了昭告出来,大意就是他已经不行了,不能出来与大家共度上元,所以没能给大家一个有回忆的夜晚等等,而后,重要的是,他宣布,太子爷于三日后继位!

    一月二日,在太子爷登基的前一天,贺阁老病逝,当夜太子妃吞金自尽,不过外界则传言她因丧父而大悲,不幸落水而亡。

    一月三日,太子爷登基为帝,苏悦儿亲封玉玺于朝,当即,新帝追封太子妃为孝庄容康皇后,奉老皇上为太上皇,但未改岁。

    一月六日,太上皇崩,国之哀悼。

    二月十三日,除国丧,改岁新年,称:神佑元年。

    二月十四日,国宴大庆,举国喧闹后,苏悦儿等人皆奉旨入宫,与帝同宴。

    一把琉璃壶在帝王的手中紧捏,他看着一桌的人,慢慢起身,周遭的人皆起,他却示意大家都坐下,而后他看着大家慢慢的欠了身:“我多谢你们的护佑了,若不是你们,我,今时今日都不知是怎样的光景!做了许多的事,说来对不起你们,可是,我也无法,不过,你们能够救我于危难,足令我感恩,故,请受我一拜!”

    说罢,堂堂帝王竟要撩袍跪谢,吓的周边的白子奇同海二爷一同拉了他起来,唯独大腹便便的苏悦儿未做动作,当然想做也不是很方便。她在新皇上起来后,忍不住问到:“其实我很想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中的蛊,还有,那魏总管人呢?”

    “就是他把蛊虫喂我吃下的,他是宁王的心腹。”新皇说着捧了酒,大家立刻说着应该的话喝了些酒,当酒过三巡后,新皇捧着酒杯到了苏悦儿的面前:“今时不同往日,昔日之事只能当做烟尘过往,而今后,惟愿你一方富甲,做我钺国之中流砥柱!”说完他仰头喝下酒,叫了声来人,便有下人抬了挂红的东西进来,苏悦儿一瞧就能想到是匾额。

    “莫非是先帝欠我的那个愿望?”苏悦儿笑说着站了起来,新皇亲自动手扯掉了红绸,紫红色的檀香木上金色的三个字,狂草而醒目:大当家。

    新皇看着苏悦儿说到:“父皇说,‘大当家’一称非你莫属,因为只有你把神门聚集在一起,救国于危难!这是他给你的奖赏,他还说,以后皇家的金库就交给你管!”

    苏悦儿当即瞪眼:“不是吧?”

    新皇笑着自去倒酒,苏悦儿却心里腹诽起来:好狡猾的老小子,叫我管金库?你摆明了吃定我当你儿子的保姆!还大当家,我整个就是一大管家!

    腹诽归腹诽,但看着得回朋友的大爷,看着深情凝望皇上的海二爷,苏悦儿忽然觉得,大总管也不吃亏,至少是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不信任,当下她看了眼海二爷说到:“这样喝酒多没意思,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怎么玩?”新皇兴趣果然很大,当下苏悦儿就说了玩法,于是,第一轮下来,大爷输了,问他选什么,他说大冒险,于是苏悦儿要大爷当场跳一段脱,衣,舞。

    古人诚信啊,大爷就算冲苏悦儿瞪眼,也还是起身乖乖的跳了一段,在脱的只剩下亵衣后,终于被苏悦儿叫听,才得以穿回衣服继续。

    第二轮后,苏悦儿输了,问她选什么,她说真心话,结果新皇发问:你当时是不是苏月儿?

    苏悦儿看着新皇很老实的说到:“我是一个忘记了过去的苏月儿!”

    第三轮,海二爷输了,他选了大冒险。

    苏悦儿嬉笑着冲海二爷说到:“我要你去对他告白!”手指头冲向新皇。

    新皇一愣,海二爷转头冲着他说到:“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很久很久……”

    新皇眨巴下眼:“这个大冒险还真狠!”

    海二爷一笑:“不,其实……这是真心话!”

    (主线完结)

    --以下字,不收费-

    本书到此主线已完结,其他一些情感啊,人物的故事,都会以番外呈现给各位!新书计划是1月20号发,希望各位亲们能记得来捧场!

    大当家的番外,有周和安和燕子的故事,有女主和男主之后的故事,有他们孩子的故事,还有海二爷和新皇的故事,还有关于冰红和孩子的故事等等,哇哈哈!

    本书更新期间,感谢亲们的支持!尤其是对琴儿的错别字和晚更,你们给予了极大的包容!特此鞠躬!

    我爱你们!谢谢!

    --鄙视系统不许我直接发1W7,非要切一刀,呜呜呜!-

第一章 爹在白忙活!

    神佑十一年,二月二,早春。

    “快点快点,热水!”挽着发髻,已做妇人多年的红袖站在院口上招呼,一众的婆子端着水盆往院里进。

    厚厚地门帘一挑,红妆露了头:“稳婆呢?到了没!”

    “别催了,大爷都亲自去了,估摸着也没多会儿!”红袖摆手说着,那红妆缩了脑袋回去,屋里隐隐传来哼唧的声音,听的红袖身后的红绫摇着脑袋直跺脚:“这还有半个月的功夫啊,怎么竟今日里就要生了,还真是会凑日子!”

    红袖听了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挂了笑:“可不是?这二月二龙抬头,倒是个吉利,就是这个时候找稳婆,把人心都焦了!你瞧你,这都成家的人了,也稳重着点!别让院里的看轻了你!”

    红绫撇嘴:“咋个稳重?今个坊间里闹社火,这人都在街头,这稳婆几时寻的来可没个底!至于看轻不看轻的,就那么回事!我指着奶奶就是,管别人嘴里嚼巴什么呀!”

    “你呀!咱府里没谁敢轻着你,可这是京城,奶奶和大爷可有的是人盯人羡的,你若哪处随心了,岂不是叫别人笑白府里换了奶奶当家,全没了宰辅时的严谨?”红袖说着动手给红绫理了下衣服:“红光那闷葫芦又不会说你半句不对,可你总要自己收敛点,你看咱们奶奶,平日里再嚣张,可在京城里,还不是把礼仪走了个全?人人说咱们奶奶厉害,可没谁能说咱们奶奶失仪不是?所以啊……”

    红袖正说着呢,打屋里突然就蹦出一句咒骂来:“白子奇!你个混蛋!姑奶奶以后给你再生娃儿,就不姓苏!哎呀!”这一声叫喊太过突然,震的院里廊边才发芽的柳树上蹲着的几只麻雀都扑棱着翅膀飞了天。

    红袖愣在那里眨眨眼,口里的话有点说不下去,红绫倒是咧嘴笑:“奶奶骂的挺有气力的,精神头这么好,看来顺当着呢!”

    红袖点点头,人只觉得尴尬,不由口里嘟囔:“奶奶咱们回回都这么起誓啊!”

    红绫摊手刚要说什么,却有一个满身尘土的少年跳进了院里,当即就是扬尘一片,弄的红袖和红绫不约而同的皱了眉摆手扫口鼻前的飞尘。

    “嘿!娘怎么骂上爹了?”少年左手拿着牛筋弹弓,右手抓着一只四脚蛇,问话的途中,那衣服上的尘土还在往下落。

    红绫翻了个眼凑到跟前:“大少爷,您快出去,这侧院您不该来……”

    “绫姑姑,怎么?我娘这是要生了?”少年笑着问话,还伸头朝内里瞧,那小白牙白瓷一般的亮,再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很是讨人喜欢,只是偏全身上下灰头土脸的,倒瞧不出他的面容俊朗来。

    “是啊是啊,没看大家都忙着呢嘛!”红袖此时也开了口:“您快去别处玩,瞧您这一身的泥,诶,这跟着您的人呢?”

    “他们?”少年的眼里闪过得意:“还在院里找我那罢!”他话音才落,一个黑影闪到了跟前,怀里抱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一身劲装十分的干练,乃是红影:“大少爷在这儿啊!那就好,您这说钻地就钻地,可把府里人弄了个团团转!”他说着看到红袖冲他努嘴,他便分出一只手来拉那少年:“大少爷,您就别在这里耗着了,我带您去练趟拳脚好不好?二少爷可还在后院习武呢,等会墨红先生来了,瞧见您没在,少不得又罚您!”

    “嗨,急什么呀!我想看看娘这回能不能生个妹妹!”他说完,偏着脑袋一副听风的样子,继而开了口:“爹回来了!还抓了个人,听着似乎,似乎是个老婆婆!”

    红影红袖还有红绫一起面露惊色,当白子奇真格架着一个哆嗦的老婆子从屋顶落进院里里时,她们一起对少年露出了敬佩的神色,继而红绫与红袖是赶紧的上去围着那已经哆嗦的婆子,往屋内去,而白子奇退了两步才到门口,红影怀里的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冲白子奇伸了手:“爹爹,抱!”

    白子奇从下人手里抓过热巾擦了把脸,丢回给了下人,就将那小家伙抱进了怀里:“招妹,今天乖不乖啊?”

    小家伙点点头,少年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家伙竟又冲白子奇摇了头。

    白子奇一愣,扫了眼少年,接着冲小家伙说到:“怎么又不乖了?”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说到:“爹,以后叫我大名好不?”

    白子奇一愣,直接就看向了那个一身土的少年:“没长大呢,当然喊的是乳名了!招妹乖,等到你大了,爹再唤你有鸾好不好?”

    小家伙看爹爹说话压根没冲自己,又看了眼少年,伸手抓了白子奇的衣服撅着小嘴道:“可大哥说,这乳名外人听了要笑我们的!”

    “笑?谁敢!”白子奇闻言便是挑了眉,那小孩子不再言语,可少年却冲着白子奇歪了脑袋:“爹啊!不敢不代表不会!娘说过,堵嘴容易,赌心难,您看我们哥三,一个二个全成给您招啊望的了,您就不能考虑考虑我们的心情?”

    “盼妹,你不能……”白子奇刚说了几个字,少年跟踩了尾巴一样的激动的吼了起来:“别这么叫我!你知不道就因为你给我起的这个破名字,我老被人家喊‘胖妹’,我,我,我哪里像胖妹!”少年说着一甩手,四脚蛇被丢飞到树上去,他捏着弹弓挺胸抬头兼叉腰,一脸的愤慨:“爹,你说,我哪里是个妹!”

    白子奇眨巴眨巴眼,面有尴尬,看了眼红影,红影则转了头不发表意见,于是白子奇抱着小家伙站到少年的面前:“盼……嗯,有麟啊,你看你不是也想有个妹妹嘛,你不是也希望有个妹妹会和你娘一样漂亮,会跟在你身后叫你大哥,让你去呵护的吗?”

    少年深吸一口气,竟动手把白子奇拉到了一边的台阶处,一坐,然后一副掏心窝的样子说到:“爹啊!最初我期待一个妹妹的时候,那是因为我还小,想要一个玩伴,是弟弟是妹妹我不在意,而且,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我那乳名这么悲剧!再大些,这老三落地前,我和您一道站在这院里等,您问我想不想要妹妹,我真心真意的想,可那就是因为您给我这个名字,叫的我在外面抬不起头来,所以我就希望有个妹妹,您就能叫我大名,可倒好,老三落了地,还是个弟弟,还叫招妹,您说,我们这三兄弟,站一起算什么?一个盼妹,一个望妹,这还一个招妹,那先生总喊我们乳名,弄得现在府里的家生子们每每听见先生喊,个个就笑,爹啊,我们真的很没面子啊!”

    白子奇转头看了眼传来哼唧的屋子,叹了口气:“盼,恩,有麟啊,你就不能体谅下爹嘛,爹很想要个女儿啊!”

    “这个我知道,我们三兄弟的名字足够表现您的希望!”少年说话的功夫,下人也给端了一盆热水在跟前,当下伺候着频繁递了热巾,渐渐的一张唇红齿白,和他爹一样妖孽的脸便显了出来,结果白子奇看着和自己小时候长的一样的白有麟开了口:“你们几个都是我和你娘的孩子,你长的像爹,你娘不止一次的和爹说,她看着你的时候,就在想爹小时候也是这样,也一定和你这般淘气,我好像有个女儿,也能像你娘,那样我也可以看着她,去想你娘小时候的……”

    少年翻了白眼举了手:“爹,你就饶了我吧,我不是娘喜欢听您这些话!”少年说着忽而站了起来看向屋子,此时白子奇也蹭的站了起来相望,红影立刻上前把三少爷给接了过来抱住,因为他们已经听到内里稳婆激动的喊着出来了,出来了!

    “天神保佑啊!是个女儿是个女儿!”白子奇腾出了手,就立刻合十祈求,那少年见状忍不住冲他爹说到:“爹,其实我很想和您说个事!”

    白子奇瞥他一眼:“等你娘生出来再说!”说着闭眼又求了一遍,继而冲少年催他:“来,和爹一起祈求!”

    少年转了身子:“才不要!”

    “你……”白子奇正要说两句,就听到内里“哇”的一声,婴儿哭声响亮,当下白子奇就大声的问到:“可是女儿?”

    此时门帘子一掀,红妆伸了个头,一脸讪讪的笑:“爷,那个,是个少爷!四少爷!”

    白子奇一时无言,少年却笑:“得,我就知道!”

    白子奇正要言语,内里却有稳婆的声音:“还有一个!”

    于是红妆缩了脑袋回去继续帮忙,白子奇又成一脸期待像,少年却忍不住的回身扯了扯白子奇的衣服:“爹,咱家姓白!”

    白子奇眨眨眼:“我知道啊!怎么了?”

    少年撇了嘴:“您说怎么了啊,白盼妹,白望妹,白招妹,您这不是白忙活嘛!”

    白子奇顿时一脸石头像,而此时内里又是一声哇的婴儿哭,二重唱的哭声里,红妆再度露头,一脸同情的表情:“老爷……”

    “又是儿子?”白子奇眼露绝望,红妆点点头:“是的,又是一个少爷,五少爷!”

    “爹,您看,您白忙活了吧?”少年说着一脸坏笑,白子奇冲他摆手:“去去去!”

    少年呵呵一笑:“好,我去!我这就去告诉有凤,我们又多了两个弟弟,我要他猜猜,爹这会是不是要起什么,来妹,求妹!”

    白子奇闻言便要伸手去抓那少年,少年刺溜一下钻了地,白子奇指着地面凶到:“臭小子,回头再收拾你!”

    红影笑着抱了老三就往外跑,此时院口外,少年露了半截身子大喊到:“爹,白来妹,白求妹!您啊,什么都是白忙活!”

    白子奇作势要打,少年钻地不见,白子奇摇了脑袋,走到了屋外左右晃,未几,门帘子掀起,稳婆出来说着恭喜的话,白子奇叫了红袖去带着打赏,人便赶紧的冲进内里那屋,一看到躺在床上一脸汗水的苏悦儿就是心疼的说到:“悦儿,辛苦了!”

    苏悦儿睁开一只眼冷哼了一声,白子奇赶紧的过去拉她的手:“悦儿……”

    “子奇啊,咱们没生女儿的命,我估计啊,那神草的神力大约要管我一辈子了,再生也是儿,你瞧瞧,当初生了老大,说要个女儿,有了老二,你说要女儿,又有了老三,我说八成没戏了吧,你非要说再拼一次,这下好,我给你生了俩,还都是儿,你看,咱们一下五个儿了,你那女儿梦,就算了吧!好不!”苏悦儿说着伸手点了下白子奇的鼻子。

    白子奇叹了口气:“有麟说的没错啊!咱们家姓白,说啥都是白忙活,得了,咱不生了,就这五个儿子养老吧!就是可惜了,没个女儿……”

    “行了,知足吧!”苏悦儿说着看了看身边红妆正在给小家伙们包上襁褓,便是一笑:“起名吧,当爹的!”

    “他们是一对双伴儿,还是起个差不多的吧,这样,一个叫有鹏,一个叫有鲲如何?”

    苏悦儿点点头:“成!不过这乳名,你可别再妹的了,老大已经不乐意了!”

    白子奇略是沉思一下说道:“那我可想不出来了,你起吧!”

    苏悦儿看着孩子笑到:“叫平儿和安儿吧,平安嘛!”

    “好!”白子奇说着笑了笑,伸手不自在的在脑门上挠了挠,苏悦儿当即挑眉:“我这事耽搁你了吧,你和皇上可说好了?”

    白子奇摇摇头:“皇上的意思,还是要咱们老二过继过去……”

    苏悦儿撇了嘴:“他不是默许了冰红的孩子算自己的吗?如今冰红都成了皇后了,理所当然那孩子也是皇长子,干嘛还过继咱们的过去?”

    “他接纳那个孩子,也是因为那孩子的确有皇家的血脉,但到底,他们心里有心结呗!”白子奇说着叹了口气:“其实说真格的,我也不乐意,可是我看着小舅舅这些年的不容易,我也确实想帮他一把!”

    “可有凤是我们的儿子啊!你舍得?”

    “我是不舍得,可过继过去,他就是储君,将来是皇上啊!”

    “皇上有什么好?累死累活不说,还没半点自由!将来还有别人对他评头论足的!”苏悦儿不乐意的摆头。白子奇见了搓搓手:“算了,这事先不说了,你还是好好做月子吧,等你出了月子,咱们再说!”

    苏悦儿点点头:“叫人去给迷雾谷传信儿吧,还有,催问下周和安,到底有麟身上的蜘蛛胎记,对他有没有碍!”

    --比较悲剧啊,传的图不知道什么问题成了X,可我传的时候明明都是对的,大家其实可以去论坛看的,在MM八卦区里,我贴个地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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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蜘蛛劫与桃花劫

    白家的四子白有鲲,五子白有鹏,终于脱离了被妹的悲剧,当他们吃了睡,睡了吃的混到满月这天,白家就“包”下了京城最繁华的酒楼:欢宴阁。

    这个“包”不过是人前说法罢了,自家的店子,其实花不了什么钱,但也因此让不知情的人,认为白家果然牛逼,谁让苏悦儿开这个店子的时候,很无耻的用了一个麒麟印章,导致无人知道这酒楼到底是谁的产业。

    当天京城里名流聚集不说,就连皇后都发来谕旨相贺,还送了一柄玉如意,一对金手镯和一个刻有麒麟的长命锁,使得白家更显辉煌,来的客人,更是出手阔绰,只为讨好白家,以便有点沾边的关系。

    白家不缺钱,可也绝不会将钱财拒之门外,所以手的十分爽快,当家主母苏悦儿更是一身奢华,彰显了白家的财力雄厚。

    酒宴毕,四层楼上马吊,牌九是开起了场子,五楼上更是歌舞助兴,而三楼上是提供的沙龙酒会,大家爱怎么聊怎么聊去,完全是苏悦儿给各位送礼的宾客一个大大的回报:她很清楚,他们需要的就是关系网。

    苏悦儿招呼了下客人后,留下白子奇在那里喝酒,自己则去了五层,步行到连廊,她扫了下各层留守的红门人后,才进了一间屋。

    “快,涨死我了!”一进屋,苏悦儿的那份优雅和矜持就没了,伸手先从奶妈的手里抱过一个解了怀的喂奶。

    “哇!”也许是奶香味诱惑,又或者心有灵犀,有鲲才吃上,有鹏就哭了起来,奶妈立刻“安儿乖”的哄,而苏悦儿却发现,这一哭,她更疼,只得叫两位奶妈一边一个的抱着,就这么喂了阵子奶。

    小家伙们吃够了,苏悦儿也总算舒服了,她轻合了衣袍,嘱咐奶妈们仔细,又叫红绫与红袖一人相随看护一个的回往白家,而后才轻声说到:“换衣。”

    从隔间迅速的出来几个丫头,她们除了捧着铜镜,首饰外,更捧着一件红底黑围,金丝绣图的品服来到她的跟前。紧跟着四盏暖炉也相近了些,红妆伺候着她脱下锦衣,换上了品服,又取了嵌蓝宝的红图抹额给扎上,而后又拿了斗篷给苏悦儿裹上。

    “他们在那里?”苏悦儿瞧着铜镜里的自己,伸手扯了头上的几个嵌宝簪子,别让自己太过扎眼。

    “后门处等着呢!”红妆说着又查看了下,觉得没问题了,才小心的捧上一块金子令牌,挂在了苏悦儿的腰间。

    “万一有人寻我,就说我回去喂孩子去了。”

    “奴婢明白!”

    “对了,他们要是到了,也就接到这里等我!”

    “是。”

    苏悦儿再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头,众人便退下,而苏悦儿就扶着红妆出了屋,下楼去了后门。

    一位穿着便装的太监正在后门处焦急的来回晃,看到苏悦儿的身影,忙是凑到跟前:“白大奶奶,可行了?”

    苏悦儿点点头,送了红妆的冲那太监一笑:“让您久等了!”

    “不敢不敢!”那太监说着立刻出了后门,而后拿袖子扫了下上马凳,说了声:“您慢着点!”便作势而扶。

    苏悦儿笑着扶了他的手上了车,冲红妆摆了手,那红妆就退回了后门里,于是车帘子放下来便匆匆的驶往皇宫。

    马车直入宫门,一直奔到内廷处,苏悦儿才从马车里下来,再晾过一次腰牌后,她进入了内廷,坐上一顶小轿,直接被送到了安坤宫前。

    下轿,那便装太监便引着她匆匆到了大殿前,比划姿势要苏悦儿等一下,他就进了殿,未几内里传来“宣”的声音,那太监出来请苏悦儿入内,她才迈步进了殿,那太监就伸手关上了门,匆匆而去。

    听着脚步声远离,苏悦儿抬头扫了一眼金碧辉煌的殿内,便是笑着入内,而此时身穿红底金围后服,头带翟凤冠的冰红便从内里出来,瞧见苏悦儿便是躬身行礼:“奶奶!”

    苏悦儿伸手拉了她一把:“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是皇后,我是老百姓,你这样颠倒过来,万一被人知道念了出去,岂不是白家要经风波?”

    冰红摇头:“奶奶,您永远是冰红的主人,纵然冰红是皇后,这一点也无法改变,冰红是对天起誓过的!”

    苏悦儿闻言拉着她又近了一步:“得了,我不是说了给你自由的嘛!你是钺国的皇后,总要把这个身份做好不是?”说着她拉着冰红到了内里,捡了处椅子一坐:“说吧,到底什么事?又不走过场的,何必非要我穿着品服来?”

    皇后的谕旨,太监宣读的是背好的词,东西赏过后,绣凤的谕旨交到她手,她就给了红妆,结果红妆发现内里却是叫她戌时初刻穿品服瞧瞧进宫,有车马来接。

    冰红两步走到苏悦儿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了地:“冰红想求奶奶帮冰红一个忙!”

    苏悦儿略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冰红,继而唇角一勾,人便垂了眼眸说到:“你根本不用这样,就算皇上想顺着海二爷的意思,从我这里过一个,我也没那心思,你放心,我不会就让仁儿做不了储君……”

    “不!”冰红使劲的摇头:“奶奶,仁儿虽有皇室血脉,却也早断龙根,奴婢根本不想他成为储君!”

    苏悦儿诧异的瞧着冰红,手指尖微微的搓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答应皇上?”

    “是!奴婢真心的希望,不,是求您,求您过继一个孩子过来给皇上做储君吧!”冰红说着对着苏悦儿磕头,苏悦儿的眼开始微眯:“你在担心什么?你怕皇上报复仁儿?你该明白,皇上虽当日迫于形势给他皇子之位,但这些年了,皇上并未伤他分毫,这说明他早就承认仁儿的皇家血脉……”

    “奶奶,奴婢不担心!”冰红说着抬头向前跪行两步,与苏悦儿凑的很近:“奶奶,皇上对仁儿没有不好,相反待如亲子,可是奴婢心里却希望他能远离这里。”

    “为什么?”

    “他爹就是因为身为皇家血脉,而不得不经历血雨腥风,最终复仇也罢,龙权掣心也罢,总之是命丧黄泉,落得惨死;皇上虽疼他,却不能予他帝位,毕竟那样他及先皇的一切都是白走一遭,可若要皇上丢弃他,皇上却也不能,故奴婢思想一二,便想求奶奶过继出一子,顶仁儿身份,以嫡皇子之身,恭立储君……”

    “什么?”苏悦儿当下摇头:“若按你之说,那仁儿他往何处?”

    “出宫为庶,做一富贵闲人就是。”

    “你说的轻巧?仁儿好好的一个皇子,岂会愿意离宫?皇上又怎么会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苏悦儿听了便是直言相问,有些东西,本就是心照不宣的,只是现在却也不得不放到口上道出这个制衡!

    冰红闻言便是低头:“奶奶,为人父母者,首愿儿安,再愿其乐,之后才是福寿禄;仁儿,看似一切都有,却是身如在囹圄之中!他在宫里,便是一生都为困兽,就算无心掀起是非,也是金丝雀笼中鸟,这一生毫无自由不说,还是时时刻刻被人防;奴婢将他生下,就希望他平安快乐,若他在宫里,随着日子这么走下去,他的安会成危,他也不会快乐……”

    “冰红,你起来,听我说!”苏悦儿说着将冰红给拉了起来,直接拽到身边坐下:“我知道你的担忧,我也不是不明白皇上有顺势而监之意,你想要让仁儿有个自由之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自小长大就是锦衣玉食,就是皇子之遇,甚至因为你封后,而有嫡皇子之尊,你若这般要他出去,他可能活?他可能接受?你又要让他怎么开始新的生活?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到了外面,失去了这些,将来难保不会重蹈他爹的覆辙!”

    “他……他已经知道了,而且是他,他说他想离开宫……”冰红略有些吞吐的言语,听的苏悦儿皱眉:“他怎么会知道?”

    “宫里的秘密总是有风声出来的,尤其皇上最近一直在打算过继了二少爷过来,那些宫人捕风捉影下自是管不住嘴巴,他便知道了,缠了我数日,我虽不讲,他却听了不少版本,于是我只好告诉他,他爹如何的疯狂,如何的为了夺位而不惜于百姓中下蛊……”

    “仁儿是何反应?”

    “他关了自己一天,第二天就同我说,他想假死出宫,做一个老百姓,不要在宫里触碰鲜血之玺……”

    “他真这样想?”苏悦儿不敢肯定,毕竟仁儿如今也才十岁,同有麟一般的年岁。

    “是的。”

    “他还是一个孩子,他的想法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不够成熟……”

    “不!”冰红摇了头:“奶奶不知,他为了表示自己要离宫的决心,已经割腕一次……”

    “哦?”苏悦儿挑了眉,心里微微有些突突的,此时的她有些乱,因为她分不清楚,这是孩子的真实意愿还是孩子在演戏,毕竟历史上有很多皇子装傻装不成器而掩盖自己的野心,待别人把他排除在局外,却恰恰是他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苏悦儿更觉得乱,因为她分析了一下仁儿此时的决定,便越发的觉得这很可能是他的小算盘。

    “皇家之脉若无变化,原本就是这一脉,如今不过绕了个弯,一切都回归正途,这多好啊!何必要我的儿子出来做什么储君?而且今日他可以这么想,他日却可以不这么想!我的意思,还是你劝劝他,就让他安心的担负起血脉之命吧,而我也会去皇上那里走一趟,明确的告诉他,我不会让我儿子进宫的,不管世人知道与否,我都不打算让他去做储君!”

    “奶奶!”冰红还要言语,苏悦儿却摆手:“别说了!你叫我来,就是要我去见皇上,我这就去见,但你记住我的话,一切回归正轨是再好不过,该如何就如何!”说着她便起身要走,可冰红却扯了她的胳膊:“奶奶,请您再想想!”

    “还有什么好想的呢?”苏悦儿盯着冰红,就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悦儿笑了下,伸手轻拍她的手:“你是不是担心,他将来为皇,权利在手,就会算起白家的旧账?”

    “奶奶,在权利面前,人心会变的;如今的仁儿一心要走,顺了他的意思不好吗?我送他出去,一辈子让他不缺吃穿,做个富贵闲人,就不会对权力有欲,可若让他将来做了储君,万一他以后和他爹一样怎么办?那白家……”

    “儿孙自有儿孙福,若真遇上那样的事,也是白家儿孙自己去化解,何况……”苏悦儿说到这里一笑:“我相信他就算将来是皇帝,也动不了我白家!”

    “可是……”

    “再说了!”苏悦儿出言打断了冰红的言语:“被人盯着,一举一动便在明处,若让他出外,由明便暗,也许才真是会走上他老爹的路!”

    冰红听了一时无话可说,便松了手,因为她此时也觉得,奶奶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苏悦儿见她如此,便冲冰红一笑:“皇上在哪里?”

    “大殿!”冰红轻声说着,苏悦儿便点头就走,可她走了几步后,冰红却突然开口道:“可是如果仁儿是真心要离开呢?若不应他,他想不开再去寻死怎么办?”

    苏悦儿听了叹了一口气:“我见见他可成?”

    冰红点点头,快步走到苏悦儿跟前,当下就整理了下衣装,便走到门口,动手拉开了门喊到来人,转眼的功夫,有太监来应,苏悦儿瞧了一眼那人是先前来接他的那位太监,此刻已经换上了太监服。

    “摆驾德仁殿!”冰红说着回身冲苏悦儿说到:“白大奶奶,一同去吧!”

    苏悦儿欠身答了声是,便跟前她身后,未及,一顶小轿接了皇后,这便去往德仁殿。

    一到殿口,出了轿子,就有小太监瞧见便要张口,苏悦儿咳了一声,冰红立刻吩咐:“不必唱诺,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应声回避,冰红叫那太监带人等在原处,便叫着苏悦儿上台阶往殿前去。

    走到殿前,这里只有两个当值,冰红一摆手,她们就安静的退了下去,冰红便亲自引着苏悦儿来到正门处,就要伸手推门,可苏悦儿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继而人顺着殿,慢慢的想前走,待走到隔间的位置,便小心的湿破窗纸,往里瞧。

    少年躺在软榻上,竟穿着十分淡薄的衣裳,一脸无力之色的躺靠在那里,似是闭眼而眠,又似无力以对。

    苏悦儿转了下眼珠子,慢慢的走回冰红身边,附耳交代一番后,冰红看了看苏悦儿,便下了台阶。少时再回来时,就带着一个丫头,那丫头捧着一碗汤羹。

    苏悦儿看了她一眼,那丫头对这苏悦儿欠身,苏悦儿便放心的点了头,继而冲她摆了手,人便往先前的偷窥点而去,那丫头此时也伸手推了殿门而入,去往偏殿。

    苏悦儿从那小眼里瞧看,就看到丫头进去唤那皇子起来用汤,可皇子却是扭了头,淡淡的说到:“不用,拿下去!”

    丫头自是说着好话劝阻,那仁儿几乎就是闭眼而不理,丫鬟继续念叨,并动手舀出一碗来送到那仁儿跟前,可仁儿还是一副死人样,丫鬟说着动手去推他,手里的汤碗便洒出了汤落在了仁儿的身上,当下烫的仁儿咧嘴蹙眉睁了眼,不过,他并没乖那丫头而是叹了一口气说到:“你下去吧,别来扰我!”

    丫头一副惶恐的模样,下跪求饶,那仁儿叹着气起身伸手去拉丫头起来,结果苏悦儿便看到他右手手腕处,竟有血疤,鲜红亮眼不说,那疤痕跟前还有血色蹭过的痕迹。

    丫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顺势而起,手却抓上了皇子的手腕,立刻弄的鲜血直流,丫头当下吓的哆嗦颤抖说着找太医的话,那仁儿却毫不在意,只懒懒的躺回软榻,任凭那丫头叫喊,不说一句话,待丫头喊了两嗓子要动手为他包扎时,他却推开了丫鬟说到:“你走吧,免得母后来了,会治你伤我的罪,你去吧,我不会说的!”说着他竟又躺下去,任手腕流血。

    苏悦儿回头看了冰红一眼,一脸焦急的冰红大喊着太医,立刻一个早已经传唤到此的太医便拎着药箱冲进了殿里,苏悦儿则慢慢的走到大殿前,她抬头看了看那高挂的月,又看看那些明亮的宫灯,转身进了殿,弄的冰红这个皇后都跟在了她的身后。

    入殿就去偏殿,太医正费力的给仁儿包扎,那仁儿不愿包扎,此刻被丫鬟给按住了身子,强制包扎。

    苏悦儿与并冰红一前一后的进来,让仁儿一愣,继而他便低了头。当太医包扎好,同那丫鬟一起下去后,仁儿伸手就要去拆布,苏悦儿却咳嗽了一声说到:“你要寻死,是你的事,不过,你又没想过,你娘生你时受的罪?你有没想过,她是在鬼门关前生的你?你死很容易,但,你想要你娘哭一辈子吗?”

    仁儿的左手顿在右手手腕处,抬眼看了冰红一眼,冰红此刻眼里已是泪。

    “逃避没有用,心若不敢面对,那一辈子都是逃,而这些不能面对的东西也不会离你而去,相反的却会住在你的心里,穷其一生你都在它的阴影下!”

    仁儿闭上眼,表示出一副不想听的样子,苏悦儿见了便言到:“你不必这般,我已经清楚,你此生无恋,所以,你真要寻死,我也不会拦着你,不过……你是个自私的人,和你爹一个样子,一辈子只会想到自己,从不考虑别人,你连你生母之痛都不会在意,又如何知道民之痛?你还真不是当皇帝的料!”

    “我若在这里,十年后,宫廷未必安稳,迟早有两党之争,毕竟皇上只想盯着我,可是朝臣不知,将来就算我无争心,也会被群臣而胁,若我死了,您家的大少爷替了我,我想一切都会安稳吧?我的存在是个错误,只有我的离去才能换百姓之安。”仁儿说着又动手去拆布带,可苏悦儿呵呵一笑,笑的那仁儿诧异的看她:“我说错了吗?”

    “不,你没说错!”苏悦儿摇头:“我笑是因为我开心,你如此的小,就能想到这些,足可以说明你明白‘君臣’关系,于是你为了臣的不左右比对,而选择死,也算大义!可是,你为什么就足以肯定,将来会有两党之争呢?自古派系有激进,有保守,而谓党,便是所拥之主不同,可我要告诉你的是,普天下,只有一个皇子,只有一个储君,那就是你,不会是别人!”

    “皇上心里已经认定您家……”

    “他认定没用!”苏悦儿说着瞪眼:“我不答应,他就是天王老子都不成!”

    苏悦儿说着转了身:“一切回过正道,你还是好好的学习治国之道吧!”说完她也不管屋里的人,就直接往外出,完全没顾忌这里是皇宫。

    她才出殿,冰红就追了出来:“那皇上那里……”

    “你明天宣我进宫吧!今天不成,太晚了,我,奶涨了!”苏悦儿说完也不管冰红一脸窘色,就往下走,冰红只得赶紧招来人送苏悦儿出宫。

    绕了一圈出了宫,苏悦儿才回到酒楼,红妆就上前来扶,问着如何。

    苏悦儿懒的言语,便不出声的回了五楼,换了衣服,挤出些奶后,才去了另一头的房间。推门进去,就看到周和安和白子奇竟在掰手腕,便是翻了白眼,出言喊到:“弟弟!”

    一声喊,白子奇便是抬了头,手上的力道也瞬间加大,直接将周和安送进输角,弄的周和安一撇嘴:“哎,我果然是手无缚鸡之力啊!”说着冲苏悦儿一笑:“姐!”

    苏悦儿笑着走到跟前,也不问问人家一路安好,便是坐到白子奇的身边冲周和安说到:“如何?”

    “哦,老夫人身子骨还成,就是年岁大了,出谷不大合适,所以……”

    “你知道我问什么!”苏悦儿直接打断了周和安的言语,使得周和安脸上的笑变的有些讪讪,而后才捏了捏手说到:“那个胎记啊,是说盼妹日后会有桃花劫!”

    “桃花劫?”苏悦儿看向白子奇,白子奇却冲苏悦儿一笑:“别担心,他说了,有法子化解的!”

    “法子?是什么?”苏悦儿立刻询问。

    周和安舔唇几次都没说出来,把苏悦儿的心都勾了起来,而此时燕子却开了口:“哎呀,瞧你那样!我来说!奶奶,大少爷要想化解劫,必须先靠蜘蛛劫才能化解!”

    -开始回复正常更新,周六周日休息,直到番外完结!-

第三章 桃花姑娘来了!

    苏悦儿头一次觉得燕子的话叫人听不懂:“蜘蛛?劫?那是什么?”

    “哎呀!就和以毒攻毒一样以劫破劫呗!”燕子说着得意的看了周和安一眼,周和安笑着伸手拉了她,冲苏悦儿笑的依旧有些讪讪。

    苏悦儿觉得周和安这般笑容实在怪怪地,就扫看向白子奇,白子奇见爱妻一脸不解之色,这才开口道:“悦儿啊!你听我和你说,咱们当年见有麟身上的胎记随着他长大而变成了一只清晰的蜘蛛图案时,你和我都想到的是雪蓝蛛,给小周书信讲述,他也认为是他姐姐留下的一丝残念碎魄;可随着日子增加,你和我已经发现,有麟身上的胎记颜色已由褐红渐变为青蓝,于是这次询问下,小周翻查了巫门的一些书籍带给我们一个消息,原来这丝残念碎魄,其实,其实是他那蜘蛛姐姐故意留下的。”

    “故意留下?”苏悦儿立刻看向周和安,周和安点了头并冲着已经愣住的苏悦儿解释道:“是这样的,当初因这个蜘蛛胎记,我们都猜测过许多,但基本都认定这是和我姐姐有关,我也不是很容易就能说清楚的吗,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翻查巫门内的书籍,希望能更深的了解,结果却发现我姐姐被做成蛛蛊时,除了能有机会再得人身外,也是因为可以大量的提升自身灵力,从而得以新生!可是……”

    周和安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大局面前,她选择了牺牲自己,但是她之前身居你体内,早清楚你腹中之肉的命数,结果他发现,他有桃花劫,而这个劫数还有些深,所以……所以她在耗尽心力时,将自己的剩余灵力存进了你的胎中,使得盼妹落地之时,就带了我姐姐的灵力,只是那时尚小,皮褶才那么些,自然辨识不清,而随着他长大,那图案清晰了,自是蜘蛛之图……”

    “好了!”苏悦儿抬了手,没让周和安再继续说下去。

    在这个异世界存活这些年,她明白身边有这些玄之又玄的事,实在没什么可奇怪的,不过她没懂,这劫数何来,所以她听闻这么一段话后,倒是看了看周和安说到:“桃花劫的事,是书上记录的,还是你瞧出来的?”

    周和安伸手摸鼻子:“书上只写了姐姐的事,但提及了灵力存图,我便不明白我姐姐为什么在盼妹的身上留下这点灵力;我想过是不是姐姐想给我个念想,又或者因我当初说想把盼妹变成我巫门继承者,而把自身的灵力赠予,于是我便来京城,一来是带燕子和鍪儿到这里转转,二来就是和你说起这个事,好让你知道,这对盼妹来说是好事,毕竟他有我姐姐的灵力在体内相护,至少也是百毒不侵的!可是我之前到了白府,见到了盼妹,结果,我一看他命气才知道,原来我姐姐,是早发现他有桃花劫,便为他作保,想借此破劫!”

    苏悦儿听了,瞧了瞧白子奇,见他脸上毫无担忧之色,这才问周和安:“那这蜘蛛劫怎么说?”

    周和安摊手:“我也说不清楚,只有盼妹自己去引劫……”

    “引?”苏悦儿彻底废了,她发觉她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而周和安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要去引!”

    这是什么情况啊?苏悦儿只能把眼光投给她亲爱的大爷,还好白子奇一迎上苏悦儿的目光就明白,某人已经稀里糊涂了,便笑着说到:“离开我们,独自闯荡!”

    “这个时候?”苏悦儿更惊讶了!

    “是啊!有麟马上就十一岁了,跟在我身边也把五行忍术也学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让他出去历练了,先去薄雾谷那边看看,反正老祖的意思,也是让他学下幻术,何况墨红先生能教他的虽是不少,可真正的门中之秘,却还要老祖去传授!”

    “哦,你是说,让他去老祖那边!”苏悦儿一下就放了心,毕竟这个是早就说好的,原计划就是待有麟过了十一岁的生日着。

    “这是开始,等他在老祖身边学会了本事,那就该他独自去外面闯荡于历练了!”

    “那是什么时候?”

    “以有麟的悟性与天资,可能也就是两三年左右吧!”

    “两三年?难道十四岁就开始一人出去闯荡?”苏悦儿虽然明白在这个世界,孩子们都早熟,但男孩子十四岁就出去闯荡,她还是觉得早了些!

    “十四岁差不多了,我十四的时候,就已经在四境内开始行走,学着做生意了!”白子奇说着一脸得意里突显着他对大儿子的信心。

    苏悦儿看了周和安一眼,周和安笑言:“姐,你也别太担心了,他在谷里,我也会教他一些蛊毒防弊之法,相信外出,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出去是对的,可那劫……”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可是你说的!”白子奇说着冲苏悦儿笑,苏悦儿便摊手:“好吧,那就让他去历练吧,不过……我的意思,还是要叫人远远的跟着才成!”

    “你操心那些,老祖难道还安排不下人?到那个时候你要真不放心,就传令各处暗中跟着盯着不就是了!”白子奇这当爹的十分洒脱,苏悦儿见他如此放心,便也不多言,因为她知道那句老话:“慈母多败儿”!而她虽然没要孩子如何成龙,但也不希望他是个废物。

    有麟的事说过,苏悦儿便顺势的提起了去了皇宫的事,把那仁儿小小年纪竟已有如此念想的事讲了出来,听的周和安冲燕子嘟囔:“咱们家鍪儿要是有这份心思,也不必他黑婆婆那般费心了!”

    白子奇却伸手捏了捏下巴上的胡须:“他怎么会惦念起有麟呢?”

    “我也很纳闷啊,因为你和我说,皇上要的是咱家老二来着!”苏悦儿这般说就是问着白子奇这是怎么回事,那白子奇摊手:“我也不清楚,反正当初小舅舅说的是要咱们把老二过继给他来着,也许,皇上是照顾他的念想吧……”

    “若是那般,仁儿何以点到咱们家老大?他能说到老大,必是宫人念着,宫人能念,怕也是皇上念了!”苏悦儿如此分析,听的大家都点了头,唯独白子奇捏着胡须沉吟一声摇头道:“也不尽然,也许,是听了点风声,又想着他们两个年岁差不多,所以,是仁儿多心了吧?”

    苏悦儿听了点点头:“希望如此,说真的,我本就没打算让儿子变成皇子,不管是过继,还是顶替,我都不愿意!”

    “奶奶,您怎么不愿意啊,做了储君那将来可是皇上啊,九五至尊呢!多少人稀罕!”燕子当即就言语,苏悦儿笑望着她:“那换你家鍪儿去,你可乐意?”

    燕子却一脸无奈的摊手:“我也要能愿意啊,我和安哥就这么一个儿,他还要继承雾门呢,怎么可能去?你们可这么多个儿子呢,那,加上这才满月的两个,可是五个呢!分出去一个做皇上不好吗?”

    “不好!”苏悦儿说着昂了脑袋:“有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我要我们一家都相亲相爱,那种为权而分,为权而互相伤害的事,我才不要发生在我的孩子身上!我希望他们五个,是最亲密的兄弟!嗯,我明天就去见皇上,表明我的立场,白家宁做富贵闲人,也不做皇室王孙!”

    苏悦儿如此的表态,燕子便了然的点头,复又想到皇上和海二爷的事,便凑到苏悦儿身边笑嘻嘻的问到:“奶奶,海二爷和皇上如今,怎样了?”

    苏悦儿一愣,继而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大约还在,半推半就中吧!”

    满屋人皆是浅笑。

    ……

    苏悦儿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去了皇宫,只不过皇上也是较为固执的人,两人前后进行了五次谈话后,苏悦儿成功的让皇上明白,她不会让白家一子进宫的,而另一边,因为海二爷对蓝门的操心以及白子奇曾经答应了海二爷,苏悦儿与海二爷则达成了共识,白有凤跟随海二爷学习蓝门忍术的心法,将来正式接管蓝门。

    二月十六日,有麟过了自己的十一岁生日后,就跟着干舅舅周和安两口子去了薄雾谷,出门相送的那天,白子奇对有麟一番教育后,就大胆放心的让儿子这么离开了自己。

    苏悦儿虽然不会和别人那般哭哭啼啼,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即便清楚儿子早被她和白子奇教育的很有些身手,但还是心里会有些牵挂,因此在人走后,她还是不放心的叫红妆给老祖那边传信,一定要多培养他江湖之事,社会生存能力。

    “好了!头一次见你这般婆妈!”白子奇看着红妆出去,便对苏悦儿笑言,那苏悦儿瞪了他一眼:“都和你一样这般大心那还得了?好歹那是我的心头肉!”

    白子奇无奈的笑着:“他也是我的心头肉!可是他是个男儿,就该早些面对风雨,不然将来如何为他的家人撑起一片天?”

    苏悦儿见白子奇这般说,也是点了点头:“是啊,他也该历练!”人说着就往一边走,却不防白子奇忽然伸手将她一扯,拉进怀里,倒伏于他的胸前:“喂,你干嘛!”

    白子奇一脸馋样:“还能干嘛!”说着就往她脖颈出凑,苏悦儿动手把他的脸推向一边:“别没正经啊!昨天不是才欢好了的嘛!你要真是虚火太旺,我立刻去叫人把你那两房姨娘接上来。”

    这些年,每逢苏悦儿生产孕的时候,她就会叫人把这两房姨娘给接上来,而后把白子奇给推过去,虽然心理上她希望白子奇是她一个人的,但那周何两位却都不是生事的人,加之这是在异世,苏悦儿也不能看着那两位变成活寡妇,便也把大爷常推过去!只是周何两人自知身份低贱,不敢僭越是一,白子奇也应承了苏悦儿的,便也常去走走看看,偶尔歇息一晚,甚少真有侍寝的事,所以每次都是等苏悦儿生产了出了月子,她们就会回去,而今年只因为白子奇那两个闺女都已经到了快要及笄的年岁,白府有来提亲的人,苏悦儿便叫她们的亲娘去做主,所以也没叫接了人来。

    “你不提她们我倒忘了,前些日子家里来了信,你忙着和皇上谈事,我也就忘了和你说,她们两个想说把佛堂扩建一下,而后带发修行,意思着,以后,也就不侍奉我,只侍奉菩萨了!”白子奇说着手就往苏悦儿的怀里去,那苏悦儿抓着他的手说到:“她们大约是希望借此能让我这个当主母的,多为这两个庶出的女儿寻个好夫婿,你呀该叫人回去传话,对我而言,庶出也好,嫡出也罢,我都一视同仁,我叫她们做主寻女婿的事,也不是说的空话,至于佛堂的事……我应了,毕竟,我还是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的!”

    白子奇笑着点头:“我早叫人回了,所说和你差不离的!”

    苏悦儿放心的点点头,却发现白子奇还真是打算要与她亲热,便盯向白子奇:“你好好的,怎么就来了心思了?瞧着大白天的,这儿子前脚走,你后脚就如此,莫非……你是不是哪里不对?”

    白子奇闻言无奈的摇头:“与你亲热难道就不对了?”

    “不是,我不明白,你大早上的,哪来的心思!”

    白子奇此时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冲苏悦儿说到:“我,我问了小周,你和我命中有无女儿,他说有的!”

    苏悦儿一听翻了白眼:“所以你就打算和我再接再厉?”

    白子奇使劲点头,苏悦儿却伸手戳他脑袋:“少来!我这还是哺乳期呢!何况你都答应我放弃了的……”

    “悦儿……”白子奇立刻一脸可怜样,苏悦儿看着他那样子叹了口气:“难道我这辈子不生下一个小悦儿,你就打算和我拼搏一辈子?”

    白子奇嘿嘿一笑:“不管生不生女儿,我和你都要,恩爱一辈子,甜蜜一辈子,也,拼搏一辈子!”

    某人说着“变身”为狼,对苏悦儿下爪与口去了。

    ……

    ……

    神佑十五年一月初,帝立皇子姬育仁为太子,授太子印,并改年号为承龙,称,承龙元年。

    同年三月,皇上发诏令,免宫二十年选秀之仪,并大赦,放出宫中女子与未破身之妃妾共计一百三十余人,得百姓赞誉。

    承龙三年,被白子奇预计在十四岁左右就会被老祖放出去的白有麟,终于在十七岁时离开了薄雾谷。

    面对重孙,老祖的爱已经到了不舍的地步,所以即便他早早的学会了幻术,可老祖宗却一改那利落的风格,将这个重孙子是带在身边,就不让他出谷,要不是有麟苦苦表示自己有闯荡的心思,看那意思,只怕是要等她百年了,他才出的了谷。

    不过幸好老祖还是考虑到他以后要独挡一面的,最终在他十七岁零二个月的时候,放人了。当然,按照白家的惯有风格,老祖宗这一刻的狠辣再度重新,她给这个重孙子下了三道任务:第一,在回来完成成人礼前,也就是他二十岁前,他必须将钺国五境巡游一遍;第二,将五境各地的红门情况都了然于胸;第三,用出门前给的本钱,赚十倍的钱回来;以上任一一个完不成,都无资格进白府家门!

    白有麟自是欣然的答应了,但是当他出谷,红樱姑奶奶给他包袱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三年里的一切开销要靠自己去赚,白家不会支援一钱,而本钱只有一百两金子,看似足够花销,可是按照要求,他是要赚回一千两金的,所以,可谓是任重而道远!

    站在薄雾谷口,看着那郁郁葱葱的林地,白有麟紧了紧身上的包袱。这里面除了三身换洗的衣服,和一点他身上本有的碎银外,便有老祖给的那一百两金子。

    这是我吃喝拉撒睡外加赚钱的本啊!白有麟内心叹息着,还是伸手从包袱里把那两个金锭拿了出来,看了看后,便用御金术,把两个金锭给弄成了金饼,而后一个揣到了胸前,一个掖到了背后,然后才把包袱背好,冲林地里的郁郁葱葱似自言自语的说到:“别跟着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出谷。

    距离二十岁他还有三年,所以从这一刻他算是踏上了他独自闯荡的三年之旅。

    ……

    “轰隆!”低沉的雷声在天空里哼鸣,白有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便只能加快脚步往前方的一处楼阁跑,他需要一家客栈休息一下。

    以照他的功力,这就一个纵身飞跃的事,可是出谷的时候,老祖宗却一再强调,出门在外且不可露了真,所以要他处处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力与本事,只要做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路人就好,于是白有麟只能乖乖的跑往前方,当然他的速度还是快了点。

    “噼啪!”在他刚冲进这楼宇大厅的时候,一道闪电砸了下来,一片亮闪在他的身后耀过,引的众人都循声而望向门口,便瞧见这翩翩少年郎。

    白有麟微微的昂了下巴,因为他知道自己完全继承了父亲那俊美的容貌,所以他料想这里人也会和之前所遇的那些人一样,对他投来关注的目光。

    可是,奇迹发生了,这里的人却都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都继续各忙各的,并无人多留恋他一眼,这使得他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脸,怀疑是不是哪里蹭了灰,而此时身后却有人冲了进来,他本能的一个迈步闪开,就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闪了进来,口里叫着:“来了来了!桃花姑娘来了!”

    -昨天是美丽的编编陆陆的生日,在这里晚祝福一下,祝她更加美丽,快乐!桃花处处开!-

第四章 我是你的!

    听话音是个动听的女子声音,若山谷之莺般清脆,但她的话音一落,那些大厅里的人便激动的站起身来往外瞧,那人也转了身子往门口迎,而这一瞬间,白有麟好奇的想看看这人的模样,结果一见之下,心口便是剧烈的震动!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狰狞的疤痕成数道交错,似一张网将这姑娘的脸变的可怕,而她的五官尽管不错,却因为这些疤痕,也变的眉断,唇破,结果看起来整个人犹如脸上趴了只大蜘蛛一般,算是十分的惊世骇俗!

    白有麟瞧到这等容貌,心不由惊得加了速,本能的想要后退两步,可白家的教导是喜行不漏于色,所以就算此刻是惊吓到了,也故作镇定的站在那里并未退开,结果那姑娘倒不觉得面前有个大帅哥,只淡然的走向门口,瞧着那雨帘里急急而来的轿子近了,转身冲着那些看客们露出一丝轻笑,好似很不屑一般,而那些看客们根本也不在意这个丫头,都直着一双眼盯着那已经停在店门口的轿子了。

    白有麟见此觉得很奇怪,一来是这大厅里的人竟对这个丑陋吓人的丫头没一点惊吓之色,二来就是这位什么桃花姑娘又究竟是何许人,竟使得这里的人如此这般直言而望?

    心中带着疑惑,他抱着包袱瞧像店门处,就看到店里的一个小二捧了一把油布伞想要献殷勤,却不料那丑陋的女子出手一把夺了过去,亲自撑开到那轿子前,动手拨了轿帘。

    一头秀发从左耳倒盘斜下,落于右耳侧成股,妆以七朵桃花点缀,简单中流动着妩媚,又带着一丝俏皮!那月牙尖的下巴,那一双水汪汪的眼,都将着娇柔女子的媚显现出来,好似一朵三月初桃明媚动人!

    白有麟在白家府上见过不少俏丽女子,对美色早已达到一种见美不惊的心态,但偏偏那丫头在伞下幽幽前行时,他的心却莫名的跳动了起来,他不禁多看了那伞下的人儿一眼,结果一张惊吓人的脸陪衬着一张惊艳的脸,实在是叫他有够“惊心动魄”的!

    这姑娘进了厅内,那些厅内的人鸦雀无声,直到这位姑娘走到正中的桌边坐了,那些人才似回了神一般,开始议论纷纷,白有麟依稀听着,似乎都是称赞这位姑娘美貌的话语,便将双眼打量了这姑娘一番,猜测着会不会这位是什么青楼门的女子,而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跑进了青楼!

    心中念着,他一边打量女子,一边略是退了两步,退到了门前,在雨中再次扫看了下牌匾,乃书着:平安客栈。

    的的确确是家客栈啊!白有麟不解的缩了脖子回了厅内,此时那个丑陋的丫头却已经开了口:“各位!桃花姑娘已经来了,老规矩,若有人答对她三问,那不论此人年岁身份,她都会委身嫁予他!若中者有妻,她可做妾,若中者无妻,她带着三车嫁妆过门!”

    “不用说了蜘蛛姑娘,我们早清楚了,开始吧!”有人出言催促,听的白有麟看了眼那姑娘狰狞的脸,当下就觉得还是挺形象的,因为她那脸上就好似趴着一只大蜘蛛!

    说到蜘蛛,他下意识的动了动肩头,不自觉的想到自己身上的蜘蛛胎记,而此时那桃花姑娘起身,从店家的手里接过一只点着的香,插进了前方财神爷的香炉里。

    “一炷香的时间,各位请!”桃花姑娘开了口,那柔柔的声音带着软糯的味道,与外面的雨一般给人蒙蒙雨雾之感,让人忍不住觉得她是那雨中的桃花,盈柔娇娆。

    众人坐的端正都将那桃花姑娘望着,那女子冲大家轻轻扶了身说到:“第一问,是一个谜语:将军坐王帐,八卦阵早亮。静观风雨变,只等客来降!”

    “猜什么?”有人问着类别,那桃花女子一笑:“我这三问只问有缘人,若有缘自知我问的是什么!”

    当下一群人有猜成语的,也有猜器具的,白有麟听着有说守株待兔的,也有说扑网的,便是笑着接了一句:“我猜是蜘蛛!”

    他话音才落,那蜘蛛姑娘变口里“嘿”了一声,打断了众人的发言,快步走到白有麟的面前一笑:“公子答对了,请上前,听桃花姑娘后两问,若对了,你就是赢家!”

    白有麟呵呵一笑,不以为意,便随着上了前,那桃花姑娘眼扫于他,见他长的的确不错,便似是很高兴,眼里透着笑的起了身,福身之后才说到:“这第二问,是对一首诗,我说上阕,若您的下阙与我所说为同一物,那就算对!”

    白有麟笑着欠了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步步深思步步忙,更夜心语诉衷肠,破晓忽闻惊雷来,收起情丝得怅惘。”桃花女子说完便轻笑着看向白有麟。

    白有麟瞧着那女子的笑,只觉得心里痒痒,再听此诗,不由一愣,心道了句:这姑娘有意思,便开了口:“细细雨丝细细赏,听风静卧迎圣光,黄昏阳斜泥新香,张开爱网等情郎!”

    桃花女子闻言一愣,瞧着白有麟说到:“公子如何知道她在等情郎?”

    “若不等情郎,她何必织就一张大网?而是还是要情郎,自投罗网!”白有麟笑着扫了眼这一美一丑的主仆,正要再借势说笑两句,那桃花女子,已经收了笑出口言道:“缤纷只三月。”

    “雄鸡唱天下!”白有麟轻笑而接,那脸有疤痕的女子便是身子微微哆嗦了一下,而那桃花姑娘闻言却只眼珠子一转便笑言道:“妙,公子果知我心!”

    “不敢不敢,你乃三月桃花,我不过天下大白!”白有麟说完,那桃花女子变看了眼那才烧了点点的香说到:“你赢了,我是你的!”

    众人听了此话,看向白有麟,有道贺的,有摇头而走的,忽而有一人开口:“他是外乡人吧!”

    那桃花女子此时轻轻的蹙了眉言道:“无妨,说了不论身份的,若他是外乡人,我随嫁了去就是,不知公子可有妻室?”

    -这两天事很多,真的很忙啊!原谅我!我,我星期一会多更点补偿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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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喵美酱

    简介:我命由我不由天,徐小年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躲在角落里哭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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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上不会掉美女

    白有麟何来妻室?他连及冠这成人礼都还没参加呢!

    当下他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自己束扎成股甩在身后的头发笑言到:“桃花姑娘客气,我还未曾及冠,何来妻室?”

    那桃花姑娘轻笑:“是拉,你这一身妆容乃少年,但却眉间英武,想来和我年岁差不多,不知公子还有几年才能加冠?”

    “二年零三个月!”他出谷这半年,从以将中境玩了个遍,如今从中境而出,到这南境游历,也是想着,在这南境玩上个半年,把冬天给渡过,再入东境去,可不想才入南境竟遇上这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是玩闹呢,还是真遇上如此草率的事。

    桃花姑娘听闻后,脸上的笑容更是放大了几许,轻声言道:“既如此,那我就随公子归家去,待你加冠了,我便嫁与你……”

    “哎呀,这可不成!”白有麟拿出一脸无奈之色:“我还要游历五境呢!我老祖宗说了要是我及冠前走不完,那可不许我回家的!”

    桃花姑娘看了身边的蜘蛛姑娘一眼,低头说到:“既然这般,那,那我就随公子上路就是了,陪你同去还不成吗?”

    白有麟眨眨眼:“真的?”他问了却不等那姑娘回答,又急忙摆手言到:“哎呀,不成的!老祖宗说了,我要是赚不到二万两银子,也不叫我回去的!”

    桃花姑娘当即顿了一下,抬眼将白有麟又扫了一遍,浅笑到:“看来,你家老祖宗对你期望很大嘛!不过……”继而她看了眼蜘蛛姑娘,蜘蛛姑娘便一清嗓子说到:“看来公子还真是外乡人,不知我们桃花姑娘的身家了?”

    白有麟自是欠身言到:“的确不知,愿闻其详!”

    蜘蛛姑娘并未开口,身边就有一位说话酸酸的青年男子冲白有麟说到:“小子,你运气好!桃花姑娘是黑齿国上届圣女与咱们松山大寨老寨主的女儿,她是三月出生的,称作桃花,因为有黑齿国的新圣女赐福和老寨主的衣钵大传,人家不但有丰厚家财,更因为有那赐福,而人人期望做她的男人,小子,你还想什么二万两银子?要做了她的男人,一生理福禄寿可是永不缺啊!”

    “就是就是!”身边的这些男人们,不分年岁的开始附和起来,七嘴八舌里无非是强调三个,第一他的好运,第二他的好运,第三还是他的好运!

    白有麟越听越觉得有意思,脸上笑容放大,一派赚到了的表情,很快桃花姑娘从胳膊上撸下一只玉镯子娇滴滴的放到了蜘蛛姑娘的手里,当下颔首不说还轻纱半遮,而那蜘蛛姑娘则拿着那镯子递给了白有麟:“公子,我们小姐重诺,既然您答上了三问,她便照诺言,跟了您,这是我们小姐的定情信物,不知公子您的回礼是……”

    白有麟一脸兴奋之色,他伸着手开始从身上东摸西摸起来,可半天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很快大家都已经明白过来,这少年应该是摸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于是厅里就有了些嘲笑声,稀稀拉拉地说着这少年连定情信物都拿不出来的话。

    白有麟的脸是越来越红,那边桃花姑娘却不以为意,只含羞似的瞟了白有麟一眼冲蜘蛛姑娘言到:“别为难人家,我的心意还是快快递送上吧!”

    蜘蛛姑娘答应着把那镯子当下就往白有麟手里塞,这塞自是要抓了白有麟的手的,结果这姑娘的手指才碰了白有麟的手,他的心竟是哆嗦了一下,而那女子也是猛然缩了一下,好似被电到了一般,但她只是诧异的多看了白有麟一眼,还是把那镯子塞了过来。

    这一次,手指触碰却没了奇异之感,而那镯子一到了白有麟的手里,蜘蛛姑娘便缩手退后,那桃花姑娘就娇滴滴的冲白有麟一笑,毫无嫌弃之色。

    此时周边的人又议论纷纷,语言风向只有一处,就是说这傻小子空有福气,却实在穷鄙,拿不出东西来,实在是让这位桃花姑娘吃亏不已,且人家给了信物,却什么也没得,只怕是良缘要蹉跎之类。

    男子嘛,出门在外,免不了要张脸,白有麟一脸窘色,眼露羞愤,终于他再一次的往身上摸,不过这一次,他却从袖袋里摸出一张薄薄的纸来,用一脸尴尬的表情说到:“姑娘如此重诺,我堂堂男子又怎能让姑娘心中无数?只是我身上确实没什么东西可以用来表达我对姑娘的……心意,这个,这是我数月奔波所得的钱款汇票,今日里就赠予姑娘做个信物!”

    说着他将那汇票就往桃花姑娘跟前递,当下那蜘蛛姑娘动手接了看了一眼便是又看了次白有麟才把汇票递给那桃花姑娘,那桃花姑娘只扫了眼,笑而不语,倒是那蜘蛛姑娘开了口:“这汇票写的取地为京城,这是何意?”

    “哦,汇票乃是钺国钱庄新出的一种存储方式,我孤身上路,挣的钱若带在身上,实在怕会被窃贼惦记,所以我把钱都存在京城的白氏银行,并且为了避免路上我乱花,更要求了只能在京师总店支取!”白有麟说着一脸灿烂,可那桃花姑娘的眸子里却闪起一丝愠色,倒是她身边的蜘蛛姑娘眼里飞起了一丝笑意。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后要在一起才是!”桃花姑娘声音依旧软糯,但却听起来,似乎没了先前的亲热劲。此时她看了眼外面,蜘蛛姑娘开了口:“姑娘,雨也小了,您也该回去了,这事成了怎么也要和老爷夫人打个招呼才是!这位公子,您已经和桃花姑娘有了这份缘,就请在次稍等片刻,待桃花姑娘报于老爷夫人后,自会来车接您,可成?”

    白有麟立刻点头:“好说好说!”说着人做了个请的姿势,于是那桃花姑娘起身冲白有麟福身一笑这便迈步往下,偏是路过白有麟身边时,忽然耳坠上的珠子落下,还不等她收脚,人便已经踩到那珠子上,当下身子就往前栽,还是白有麟手快将她抱了个满怀,待她站定后便是红着脸,羞一般的逃了,连个谢字都不好出口,还是那蜘蛛姑娘说了几句多谢,匆匆的扶着那姑娘远去,一厅的人都上前道喜,说着祝福与祝贺的话语。

    白有麟笑着客气,待那女子的轿子消失在雨帘中时,他突然不理会身边一切的人,只轻声地说到:“一飞花一世界,真真假假弹指间!”说着他指尖一个虚弹的动作,并轻轻地口吐一字:“破!”

    顿时那大厅,那楼宇,那城镇,乃至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们立刻如烟缕粉尘一般,扬灰层层,眨眼的功夫,一切皆无,只有空空荒野与一些紫灰在烟雨蒙蒙里透出一份荒郊的孤寂。

    白有麟笑着挥手一扫,那些雨落到他头顶一存的地方就往一边流,好似他套着雨衣一般。

    伸手摸弄下那玉镯,他笑着摆了摆,只眨眼的功夫,翠绿的玉镯竟变成了翠绿的一条小蛇,而白有麟却丝毫不害怕的伸手把玩着,口里轻言:“想不到老祖宗的幻术这里也有玩的好的!只不过想骗我……嘿嘿,那没门喽!娘说过,天上不会掉包子,也自然不会掉美女!”他说着从袖子里倒出了个巴掌大的白玉来,拿在手里轻言:“也不知道这玩意能值几个钱?”

    ……

    另一处的山洞里,桃花姑娘正在火堆边看那汇票,并口里嘀咕:“这玩意真的要在京师才能取?”

    蜘蛛姑娘站在洞口:“应该是的,毕竟白家控制了票号之后,钱庄里就出了这种汇票,恐怕要拿上面的钱,就必须要到京城去!”

    桃花姑娘当下轻笑:“哼,看不出这小子还有些钱财,竟有五千两白银!”说着她冲蜘蛛姑娘斜了眼:“你为什么要说等下接他的话?为什么不叫他跟我们一起走?”

    蜘蛛姑娘回了头:“他姓白!”

    “那又如何?天下姓白的人多了去了!”桃花姑娘一脸不屑。

    “我不管!”蜘蛛姑娘转身看着她:“我可以帮你骗财,可以帮你寻找新的目标,但你绝不可以碰他!你要记住你答应我的,姓白的,一个也不许碰!”

    桃花姑娘冷笑一下:“不碰就不碰,我也没说要借了他的阳去!只不过,你那幻术一消,他必将困顿于荒野中,半夜里怕是就会喂了狼,我觉得,可惜!”说着她轻摇了下头:“那等面如玉般的男子,真是……诶?这!这!”

    随着她的话音一转,蜘蛛姑娘已经看到她手上的汇票眨眼就变成了一个树叶,当下两人皆是一震,那蜘蛛姑娘就跺脚道:“冤家!我们撞上对手了!”

    桃花姑娘却是一把揉碎了树叶,冷眼到:“哼,对手?我魅影最喜欢的就是和对手斗下去!”

    “不可以!”蜘蛛姑娘瞪着她大声说到:“别人我不管,白家人就是不可以!”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甩到了蜘蛛姑娘的脸上,美丽的桃花姑娘此刻一脸的狰狞:“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借我阴气得活的一只小蜘蛛罢了!我告诉你,若不是觉得寂寞,你以为我会和你这般混迹在一起?”说着她伸手抓了那蜘蛛姑娘的衣领:“我告诉你,这人,他的阳气,我要定了!”

    -打滚,今天好多事,足足忙了一天,其中还有糟心的事破坏心情,哎,只有明天再发力了……-

第六章 百年的姻缘

    “你不可以!”蜘蛛姑娘急忙的摇头,可是桃花姑娘却抓着她的衣领将她往地上一搡,继而冲她恶狠狠的说到:“小蜘蛛!我提醒你,你要是还想活着,最好别令我动怒,否则,我会让你痛苦的死掉!”

    蜘蛛姑娘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不再言语,而那桃花姑娘满意的冲她冷笑道:“哼,算你识时务!不过话说回来,你需要知道,你只是一只蜘蛛而已,白家人的生死你管不着!”

    蜘蛛姑娘咬了咬唇,便低下了头。

    ……

    白有麟手拿火把在荒野里前行,此时天色早暗,夜空除了一盏明月,并无半颗星子。他走的很慢,慢的犹如耄耋老翁躅步一般,因为他在仔细的辨别那泥土和枝叶上微微泛起的银光。

    月色为银辉,似白瓷的亮;光影为幽银,若东珠的莹,他需要看的很仔细才能辨别这蛛丝马迹,因为他在扶那桃花姑娘的瞬间,不但摸走了那块玉,更留下了他的一丝御水之力。人的体内有大量的水,他用这个办法,让她落汗留下印记供自己查找。

    只是他觉得很奇怪,以往他用这个法子寻人十分的轻松,可今天,这泥土与沿途的枝叶里,那幽幽莹光少的可怜,少的让他都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碰上了高手。

    嘶,这五行忍术怎么会收效如此低呢?白有麟越发的觉得诧异了。

    “啪!”一声轻轻的枝桠断裂声响起,好似谁不小心踩到了枯枝一般。白有麟迅速的朝声音传来处瞧去:“谁?”说话间,他已经虚抓一把空气,弹指欲射!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紧跟着一只黑色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过,红裙翩跹里,女子的身影带着娇柔从高处落下,被月一照颇有倩兮美兮之色。

    “是你?”白有麟一瞧这女子的脸,便认出是那位桃花姑娘,当下手指收回,左右瞧看了一眼,便是轻轻的笑了。

    “不是我,还能是谁?”女子娇笑着靠树轻言:“难道公子不想见我?”

    “非也!”白有麟说着微微昂了头:“我只是一直在想,这城镇眨眼消散后,桃花姑娘家的轿子还是否来接我?”

    “呵呵”桃花姑娘再次娇笑,人也往前走了两步:“你这人还真奇怪,你难道不害怕吗?”

    “害怕?姑娘如此美,我为何要怕?”白有麟说着将火把一抛,那火把落地时,枝干便没入泥土三寸,似剑一般直直的插在土里:“难道你不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桃花姑娘如此美,嘿嘿,我可宁来个桃花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足足的做个风流鬼!”

    白有麟说的一副色迷迷的模样,惹得那桃花姑娘微微挑了下眉,继而她看了看那地上的火把,冲白有麟一笑:“是吗?那不如,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吧!”

    话音一落,桃花姑娘双手一抬,两条红色的水袖入剑而出,直冲白有麟的面门刺来。

    白有麟毫不慌张,只口中急念一句咒语,双手击掌再拉开后,掌心竟也显出火光来!与此同时,那水袖也齐齐刺到白有麟的面前,白有麟一手抓上一个,人便腾空而起,水袖瞬间受火而燃不说,竟似被浇上了酒水一般,火舌倒转直冲桃花姑娘而去。

    桃花姑娘的嗓子里溢出一声诧异的“咦?”后,她便双手一扯,果断的舍弃了水袖,人却身子旋转了一圈,将腰间的汗巾解下,直接似鞭一般往白有麟的身上抽打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有麟双手一合,口里再念一句咒语,他便直接消失个干净,那红纱腰带也就抽了个空!

    人突然这么没了,桃花姑娘毫无防备,不由的脸色立刻变的煞白,她紧张的四处瞧望,却突然的脚下一阵晃动。

    她甩出红纱腰带缠于一旁的树枝将自己拉出地面,此时地表便是开裂,露出那不见天日的深红色泥土来,月色下竟如血色一般。

    “公子无信,说好你做我的裙下鬼,怎的欲将我葬于地底?”桃花姑娘说着脚蹬树干欲要荡开,却不想此时树干卡嚓一声竟给断裂,她借力欲荡,结果无了靠,自是下坠,可她眼看就要落于地下裂缝时,却也凭空的消失了。

    地表咔咔的合上,那裂缝也瞬间消失干净,好似从未开裂过一般,而白有麟便凭空出现,那一身轻薄的尘土带着微微的红,在火把下发出血色的莹光。

    人呢?

    白有麟诧异的扫下了周围,便是口中默念一句咒语,那本无风的夜,瞬间起了大风不说,更将周遭的落叶草屑卷积起来成巨大的漩涡,围着白有麟快速的旋转。

    龙卷风不断的旋转,那漩涡越来越大,可始终并未撞上目标。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那龙卷风却游弋到了白有麟的身边,似一个守护者一般将他护卫者,已做保护。

    没有桃花姑娘的身影,也没一点点气息,白有麟越发的相信对方是个高手,当下便双手结印,打算以水汽来找到目标藏匿于何处。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头顶处发出一声悲鸣,那吃痛的惨叫声,立刻让白有麟变换了结印,将御水之意,变成了凝风之力,当下那龙卷风骤然瓦解,鲜红的身影便砰的一声摔落在地上,将那些卷积成堆的草屑落叶给击飞起不少。

    “哇!”女子一摔落下去,便是斜身吐出一口鲜血来,而白有麟手中集气为剑,便是由那龙卷风一般的漩涡凝结起来,还带着闪电之龙,让白有麟看起来犹如天神般拉风。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桃花姑娘此刻倒伏在地上,嘴角的血水不住的往下流,就好似她已在濒死之境一般。

    白有麟一脸正色地说到:“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我只问你,这幻术,这藏身之法,你从何处偷师?”

    “咳咳!”桃花姑娘又吐出一口血来,一脸硬色地说到:“偷师?你未免,太看轻我了!”

    “看轻?你这种骗人钱财的恶者,未必还有人教授你这些,让你作恶不成?”白有麟说得是一脸厌恶之色,手里的凝风之剑也越发的闪亮起来。

    “做恶?”那桃花姑娘说着撑地而起:“我不过骗些自愿上钩的富者,用他们的钱财救助那些流民饥者,这也叫恶吗?”

    “是吗?那你今夜显身来寻我,难不成还是来感激我的?感激的都出杀招了吗?”白有麟说着已经双眉相蹙。

    “那倒不是!我本来今日做阵,只想试试阵法看看有没疏漏,你路行于此,我也只是想顺道试试你这人罢了,却没想套上了你!更没想到,你竟给我的是个树叶!我一时好奇,才追来寻你,可你言语轻佻,举止猥琐,我才想说给你点教训,让你以后别那么轻佻,却不想你……哎,我技不如人,只怪我无能!你要杀就快动手吧!”桃花姑娘说着就昂了脖子一副毅然赴死的表情,不过她那脖子修长似鹅颈,白皙见优雅,月色下竟因为血顺流而下,颇有楚楚之凄。

    “好,那我就给你痛快,但不知你还有什么遗言与否?”白有麟说着已经举起了凝风之剑。

    桃花姑娘睁了眼:“若可以,请帮我带一物前往薄雾谷交于那谷中之主!”说着她伸手往腰间去摸,可这一摸她就变了脸,继而她慌张无比的开始乱摸起来,口里的血水也因为过于激动而流的更多。

    白有麟见状便出言道:“你在找什么?”

    “我的玉佩呢?哪里去了?”桃花姑娘一脸焦急看的白有麟不觉的将凝风剑矮了几分:“一块玉佩而已,难不成比你的命还重要?”

    “是!”桃花姑娘毫不迟疑的点头:“那是我救命恩人留给我的东西,我说过,要将所学用来济世救人,若他日我身死,自当送还此物……”

    “什么?”白有麟一听,手里的凝风剑立刻消失,人马上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白色的玉佩:“难道是这个?”

    “给我看看!”桃花姑娘眼露欣喜的伸手,白有麟带着几分怀疑走到了她的近前把玉佩丢还给她。

    桃花姑娘立刻摸索在手,当下就轻笑了起来:“是这个,是这个,原来,原来在你那里!”

    “你的这些本事难道是和他学的?”白有麟惊异了。

    “是,我答应他,好好活着,多做善,善事!”桃花姑娘说着忽而就倒了身子于地。白有麟见状眉一挑便要上前,可脑海里闪过他娘的那些教导,他又迟疑了一下,而后才小心的上前。

    桃花姑娘的气息已经极弱,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一般,他小心的捏上她的脉细查看,便明白先前这一摔,摔的过于严重,她的五脏六腑都伤的不轻,若不救护,那可真就是一个美人要在自己的面前香消玉殒了!

    轻轻的咬了下唇,他将那玉佩从桃花姑娘的手里拿了起来细看,这玉佩他不是不熟悉的:起先他拿到手,以为是这姑娘偷或骗来的,后来再发现其上刻着一朵莲花时,他就想起老祖奶奶和他讲过玉佩的故事,当时也只以为是巧合,而现在听了这桃花姑娘的言语,他倒明白过来,这位眼前的桃花姑娘乃是老祖奶奶的师弟救下的那一位!

    当下他再无迟疑,一把将那桃花姑娘给拉了起来,自己盘膝于她前方坐下,单手拈指结印之后,他口念咒语,立刻周边的树木便是树枝蔓延是藤蔓横生,竟迅速的延伸到他们两个的身边,而后那些藤蔓爬上了桃花姑娘的身体,那些枝叶更将她十二要穴全部抵住,将生命之力传送于她!

    那虚弱的气息里有了一丝轻轻的哼鸣,继而桃花姑娘的眉眼微微一蹙,脑袋却耷拉了下去。

    白有麟见状,伸出手掌就要往她的胸口送抵,可面对的是女子那饱满的浑圆,他这个少年却反而有些下不去手,想了下,便将桃花姑娘调转了身子,大着胆子从她的风神穴送了内力进去。

    风神穴位于颈部,这乃是人的死穴之一,若是力道过大,或是刺激过重,可使人立即死亡,这个还是他娘告诉他的,但他爹却也和他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这虽是死穴,却也是一招险中求生的路数,所以此刻他只能以此为突破口将内力小心的输入,好叫她活着。

    可这毕竟是死穴啊,所以白有麟只能万分小心的输送内力,不敢有一点分心,因为他清楚,若是一个掌握不好,不但对方救不活,自己也会有几天虚弱期,虽不至于会变成废人,但功力也只存留一成。

    他小心的输送内力,也算是全神贯注了,但是偏偏这内力入了桃花姑娘的身体后,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使得白有麟心惊不已,也使得他力量掌握出了一点偏差,那桃花吐出一口鲜血彻底倒地,而他也感觉到丹田处有些绞痛。

    他心知出了差错,但又不想救不回这位姑娘,于是他一咬牙,干脆调动了自身的灵力,催动了周边的植物将他二人包裹其中,借助大自然的生命力来给他们二人最好的补给。

    ……

    叽叽喳喳的雀鸟声叫醒了耳朵,白有麟转动了下脑袋,睁了眼。

    藤蔓相缠似茧将他们裹在其中,此刻内里一片暖亮色,就知道外面已是天明,他和她已在茧中耗了一夜。

    转动胳膊,将身前的人调转过来,那耷拉的脑袋似乎告诉他结局是悲剧,但他的耳朵却听到了平缓的呼吸声,他便伸手再捏她的脉来探查,感觉到内里的强劲后,他安了心,他知道这桃花姑娘死不了了!

    双手结印,他念起咒语,想要取茧,可是,因为昨夜他一时的力道控制失误,导致他也有所损伤,他足足念了四遍咒语,那些藤制才抽离,回归原样。

    轻轻叹了口气,他明白,将有七天的时间,他是个只剩下五成功力的人,不过,那也足够他行走江湖了。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眼前这个人。

    那一张美丽的脸庞虽然从嘴角到脖颈还有血污,却因为红与白的相衬,更显的那皮肤透着一丝绯红来。

    眨眨眼,白有麟轻笑了下,美女见过太多,他还真不会被一张美丽的容颜就会勾的心跳不已,当下他起了身,却看到地上那块半截的玉佩来,于是他再次伸手拿起,忽而就想起自己的内力石沉大海的事来,当下他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事好像隐隐要想起。

    这样的隐隐感觉,叫他觉得怪怪地,不觉的回头看了眼那桃花姑娘,便是一咬牙,动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自己的左眼上抹了一下。

    这是住在谷里的干舅舅叫他的观真之法,可以看见人的命气,只是命格看不到,毕竟他不是雾门的真传之人,没学会什么巫蛊之术,而他能够用血而观,也是因为干舅舅说他的体内有一股遗留下的巫蛊之力,当然关于遗留下巫蛊之力的来龙去脉,他在谷里已经听的耳朵都生了茧子了!

    他口念了一句咒语,小心翼翼的睁开了左眼。

    那桃花姑娘还在地上,可他一眼瞧去,却发现她的命气很奇怪。

    女子通常为阴气,偶然有像舅妈那样的,是阳气,可这一位,阴气都不再青紫幽兰的范围内,而是近乎于墨,简直如同鬼魅!

    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命气?

    白有麟很是吃惊,而此时那桃花姑娘却嘤咛一声,眼皮抖动了下,慢慢的睁开了眼。

    白有麟立刻用衣袖擦去了左眼上的血水,反而很谨慎的将手伸进衣袖,摸到一张符箓,细细的看着桃花姑娘。

    桃花姑娘一睁眼就在看四周,而后才把目光留在了跟前的那张俊美的脸上。继而她慢慢的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一脸惊奇的问到:“我?我没死吗?”

    白有麟点了点头:“是,你没死!”

    桃花姑娘立刻笑颜如花,兴奋的伸手摸脸,但随即她又一脸纳闷的看着白有麟:“可是,我明明记得,我痛的好像要死……”

    “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什么……”白有麟想了想这个词,最后盯着桃花姑娘说到:“东西!”

    桃花姑娘一愣,那手指便是捏着衣袖揉了揉:“你怎么这么问?”

    “你不是人对不对?你,你到底是什么?”白有麟很想说,你是不是鬼!

    桃花姑娘此时盯着白有麟看了看,才出言道:“你看出来了?”

    “你的阴气很重……重的不是人类才有……”

    “不错,我,我不是人,我,我其实是一只,一只蜘蛛!”桃花姑娘说着小心的看了白有麟一眼,见他脸上并没呈现什么惊骇的表情,便一咬牙接着说到:“我本是虚无里飘荡的幽魂,不知来处也不知去处,是他发现了我的存在,在一场超度亡魂的法事里,他将我送进了这个人类的身体里,给我一个安身之所,还教会我许多许多的法术,他叫我云游四方,做善事救人,还和我说,将来,我,我会与一位姓白的男子有一段百年的姻缘……”

第七章 一场情劫得真心(完)

    “什么?姓白?”白有麟觉得脑袋里那个模糊的东西好像已经勾勒出一个边角了。

    “是,恩公是那么说的!”桃花姑娘说着看了白有麟一眼:“你别以为我是在说你,想来你姓白,怕说的是假话吧!”

    “不,我真的姓白!”白有麟说着起了身,他把手里的玉佩捏了捏,再盯着桃花姑娘上下打量。

    桃花姑娘此时也撑身而起,她一脸激动地看着白有麟:“你,你真的姓白?诶,你,你盯着我做什么?”

    “你可知这位恩公的名讳?”

    “他是一个和尚,叫做,普法。”桃花姑娘说着伸了手:“能把那玉佩还给我吗?我,我既然还活着,这东西我希望你……”

    白有麟没等她说完,就把玉佩递还过去,不过在桃花姑娘接过去的一瞬间,他翻手而上捏住了她的手:“你那位恩公还和你说过什么?”

    桃花姑娘红着脸将手挣脱出去,低着头轻摇:“没了,他,他就说了那些。”说着她忽而抬头看了眼白有麟,眨巴了下眼睛:“你,你不会以为,以为是说你吧!”

    白有麟捏了捏手指:“也许就是我呢?”

    ……

    “什么?你说他是你老祖奶奶的师弟?”桃花姑娘睁大了眼,而白有麟点了点头:“是啊,红门幻术不会外传的,就算你是被他救下来的人,他也没道理传授你幻术,而他这么做了,可见他早已算出是你了,怪不得我出谷的时候,他特意的和说那么一句话呢!”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将来的妻子,似人非人,大有不同!”白有麟说着冲桃花姑娘轻笑,笑的桃花姑娘愣了片刻后,才低着头说到:“这种话大都是胡诌的,你怎么就信呢?”

    “为什么不信呢?我娘就是我爹命中注定的人,如果你是,我也自是要好好珍惜的!”白有麟说着伸出了手:“你,要不要和我同行?”

    桃花姑娘红着脸点头,将手伸了过去,白有麟便轻轻一笑将此柔荑拿捏在手:“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了吗?”

    “初桃”桃花姑娘羞赧轻言,白有麟点点头,放了她手起了身:“走吧,我们也该去附近的镇上休息一下了!这山林荒地一夜不曾合眼,我可累了!”

    “恩!”桃花姑娘听话的起了身,两人边并肩而行。

    “对了,那个叫蜘蛛的丫头呢?难道也是普法大师救下的?”白有麟走了两步忽而想起那个丫头来,便出言而问,他分的清楚,那不是幻想而生之人。

    “那倒不是,她是我……是我这次行骗,想要救助的人。”桃花姑娘说着略是不好意思般的扭了下头。

    “救助?”

    “是啊,想必你也瞧见了,她面容有伤,脸上如同趴了一只蜘蛛一般……”

    “是,我瞧见了,她是伤到了还是生病?”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这般面容是无救的了,她因为丑陋总被人瞧不起,便自暴自弃,常常撒谎行骗,我遇上她时,她还想骗我的银子呢,后来被我识破,才和我说了实话,她想弄一笔钱财去找鬼医医治看看,如果可以就好,不成,也就找出人烟稀少的地方,靠些银子做嫁妆,寻个老实人,简简单单的过日子,所以我就……”

    “你就想成全她出来骗钱,结果就遇上了我?”

    “是……”桃花姑娘头低的更深了,白有麟见了,便冲她笑了笑:“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只是,法子用错了!我们有手有脚,安完全可以去做事挣钱,何必要用骗的呢?这样吧,你带我去见那姑娘,让他和我们一路同行,我带她去我家的分铺里谋个差事好了!”

    “真的?”桃花姑娘笑的眼里亮晶晶的:“你真是个好人!不过,我可带你找不到她哦,要等晚上她到城镇里来找我们才成,因为她白天怕人瞧见她面容,不出来的!”

    “哦,好!”

    ……

    南境因为黑齿蛮,边蛮的关系,城镇中也有一些供这些蛮子住宿的地方,当然大多是寨子的形式,所以当白有麟随着桃花姑娘来到木梓镇的时候,桃花姑娘说要带白有麟去木栅大寨见识一下,白有麟便没说什么同意了。

    他昨夜遭遇反噬,虽有所失,人也有些许不适,却因为正直少年风发之时,又知这桃花姑娘是自己命中之妻,便觉得一时兴奋,在这寨子里,与桃花姑娘又是吃又是玩的折腾了一个下午,直到日落时分,才寻了一家竹屋住宿。

    寨子里的旅店都是竹屋,因为薄雾谷里的房子也是这般建造的,白有麟早已习惯,所以他没再觉得新奇,而是去河边冲洗之后归来,就会了竹屋里想休息一会。

    人才躺在床上合眼,便听得门扉轻推,当下他转头撩帐,就看到了桃花姑娘披着湿发,穿着一身蛮子穿的民族服饰站在房门口,伸着脑袋瞧看自己。

    这边蛮之装,并非中土之地的轻纱曼妙,或是锦衣素裹,一切追求自然之余,更是布料极少,只以兽皮和蓝布彩线结合,将上围与下围遮盖而已,女子的长颈,双臂,乃至肚脐与小腿则都是裸露在外,被这落日的斜眼照过来,好似周身泛着珍珠之莹一般,一下就让白有麟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觉得腹部燥热蔓延,口鼻里都生了火出来。

    “你……怎么穿成……这样?”他想要责怪,却话语硬不了分毫,而桃花姑娘笑的一脸妖娆:“入乡随俗啊!你瞧,我也给你寻了一身来!”说着她便进了竹屋,手里自是拿着边蛮男子的衣服:“你换上好不好,我们去篝火那边玩啊!”

    “这,这不大好吧……”白有麟想推脱,但内心却有些向往,他的眼不由自主的落在面前那耸起的沟壑里,只觉得身体里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给烤掉!

    “你既然是出来游历的,怎么能不见识一番,身在其中总比围观不得其乐的好!来!我帮你换!”桃花姑娘说着一把掀开帐子,人就毫无顾忌的上了白有麟的床。在白有麟一愣的瞬间,她已经笑嘻嘻的伸着手摸上了他胸口的衣带。

    “这不可以,与礼不合!”下意识的,白有麟直接抬手就要去打她的手,但就在此时,桃花姑娘却对着他吹了一口气,他立刻发觉,自己的手臂沉重无比,他想要抬手臂根本就抬不动,不但如此,而他整个人就好似被人压住了手脚乃至身躯一般,只觉得有种重力要将他压倒!

    “你……”他想要言语,可却才说了一个字,嘴巴也不听使唤,而此时那桃花姑娘却笑着迈腿直接横跨在他的身上一坐,伸手将她腰上挂的一个小葫芦拿了起来,拔掉塞子,便捏着白有麟的嘴给他往内里灌。

    甜腻腻的汁水入了口,白有麟瞪着眼看她,而她却把葫芦一丢,一边动手解他的衣带一边说到:“你呀,真是无趣,这个时候,该是和我共赴温柔乡才对,怎么能说什么与礼不合?”

    她说着,就已经解开了白有麟的衣袍,露出他胸口的雪白,继而她用手指轻轻的扫着他的朱果,看着他脸上布满的红晕便是坏笑:“说真的,你是个好看的男人,若是你不姓白,若是你没那可怕的本事,可能我还会多和你玩一阵子,但是你偏偏叫我害怕,所以我不得不早点下手!”说着她咯咯一笑,手指就在白有麟的胸口处画圆。

    “本来我是只想要你的阳气的,可你昨夜差点就让我死了肉身,所以,对不起,我不但要你的阳气,也会要你的命!”说着她的手指停在了白有麟的心脏处,渐渐的将手指拿开,于是白有麟便看到她的手指渐渐的变成黑色!

    “乖,只会痛一下!”说着她便要将指头插进白有麟的心脏,但就在此时,一句“不可以!”响在屋顶,继而一道白丝从天而降,缠住了桃花姑娘那已经发黑的手指。

    “可恶!”桃花姑娘口里轻喝一句,人从床上翻滚而出,继而手部一个回撤,另一只手冲屋顶一指,一道黑影上袭,立刻屋顶开裂,跌下一个白衣女子来!

    白有麟虽然被重力加身,但是他还撑得住,此时他努力的转头,便看清那落地女子一张狰狞的脸,乃是那位蜘蛛姑娘!

    他心中不解这是怎么回事,此时那桃花姑娘已经一脸怒色的言道:“你这小蜘蛛,竟敢阻碍我?难道你想死了吗?”

    “你放过他!他姓白,你答应过我的,绝对不伤害姓白的人!”蜘蛛姑娘说着,人已经挪步到床前,想要将白有麟护住,但那桃花姑娘闻言似是大怒,左手虚摆一下,那蜘蛛姑娘便开始浑身哆嗦,继而白有麟看到有淡淡的黑气从蜘蛛姑娘身上抽离往那桃花姑娘的左手而去!

    “啊!”蜘蛛姑娘惨叫一声地倒地,伸手揪扯着自己的脑袋:“不要,不要!”

    “不要?我警告过你,叫你别来坏我的事!你这小蜘蛛竟然敢来阻挡我?哼,没我给你阴气过活,你这肉身必将腐化,你想不想全身都是溃烂的啊!”

    “我……不想!”蜘蛛姑娘似乎很怕很痛,她抱着脑袋似是无力反抗,当下桃花姑娘冷笑一声左手一摆,停止了阴气的抽回,冲着蜘蛛姑娘撇了嘴:“看在你和我相依为命的份上,我饶你这一次,再有下一次,我立刻让你魂飞魄散!”

    “是,是!”蜘蛛姑娘说着立刻跪地磕头,那桃花姑娘笑着冲她摆手:“起来吧,赶紧滚!”

    “是!”蜘蛛姑娘说着自是起身,但她刚一起来就一头栽倒下去,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那桃花姑娘见了,诧异的上前,拿脚踢她:“喂,你赶紧给我起来!”

    蜘蛛姑娘动也不动。

    那桃花姑娘凝眉:“小蜘蛛,你想骗我?”说着她左手又开始摆动,于是白有麟又看到那黑色的气体涌向桃花姑娘的左手。

    随着气体的消失,栽倒在地的桃花姑娘还是一动未动,但她的手,她的颈,这些地方的皮肤却都开始了变化,有如溃烂一般令人触目惊心之余还觉得恶心。

    忽而那桃花姑娘收了手,不信的看向自己的手,口里嘀咕:“不会啊,难道她真的晕了?我下手重了?”说着她蹲下身子,伸手碰了碰蜘蛛姑娘,蜘蛛姑娘同死了一般不动,桃花姑娘见状将她翻了过来,继而伸手去摸她的鼻息,可就在此时,蜘蛛姑娘双眼一睁,一道白丝从她口中喷出,迅速的将桃花姑娘给缠绕其中。

    “小蜘蛛,你竟敢骗我!”桃花姑娘咆哮着,似要挣断蛛丝,但此时那些白白的蛛丝,忽而就变幻成了幽兰之色,与此同时,白有麟的耳膜里充斥着一声虚无的叫嚷,好似有人在遥远的地方大喊一般。

    “你,你疯了吗?”当那种虚幻的叫喊声消失后,桃花姑娘盯着与她几乎一起被蛛丝包住的蜘蛛姑娘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死了,你也要死吗?”

    “我,我知道,可我没的选!我说过,你要怎么害人,我不都不管,但白家人,你不可以碰!”

    “为什么?难道就为那和尚该死的一句百年姻缘?你要知道,你只是一只蜘蛛,你不是人!难道你以为会有人娶一个蜘蛛做老婆吗?”

    “我没指望,但我,我绝不能让你害白家人!”

    “你疯了!”桃花姑娘说完这话开始念起晦涩的咒语,但此时蜘蛛姑娘却猛然的一昂头,她一口咬上了桃花姑娘的脖颈。

    那一刻,晦涩的咒语消失,只有桃花姑娘不能相信的声音:“你是个疯子,你竟然要和我同归于尽……”她话还没说完,便有一股子黑气从蜘蛛姑娘咬破的脖颈给冲了出来,继而一团模糊的黑影在竹屋内盘旋,白有麟又听到了那个遥远的近乎虚空的声音:“我不要破散……”

    “晚了,我说过,你绝对不可以伤害白家人!”蜘蛛姑娘这话音一落,那黑影便惨叫一声的变成了黑色的粉末坠地,与此同时,白有麟便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重压消失了。

    一下秒,他立刻翻身下床,往这丝茧而来,结果就看到,那桃花姑娘的肉身转眼就成了白骨,而那蜘蛛姑娘的周身,也开始渐渐腐败,转眼可见白骨。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有麟看着这一幕此时出言而问,而蜘蛛姑娘看着他说到:“你快过来,快,快把你的手指给我……”

    “你要做什么?”

    “她给你喝了毒药,快让我,让我咬你一口,免得你,你毒发身亡……”蜘蛛姑娘说着,脸部已经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

    白有麟听了便有些迟疑自己到底要不要伸手,但看到那蜘蛛姑娘加速腐化的身躯,想到她为了救自己而选择与那桃花姑娘同归于尽,他便伸了手指到她的唇前,而后塞进了她的口里。

    蜘蛛姑娘冲白有麟艰难的一笑,便张口咬上了他的手指,就在此时,白有麟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处灼烧起来,紧跟着,他看到自己肩头那一直存在的蜘蛛胎记竟展现出幽兰色的光,继而他便觉得两眼一黑就倒在了地上,而身旁那本已腐烂一半的蜘蛛姑娘,却神奇的四肢开始恢复,当她脸上狰狞的疤痕脱落后,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伸手撕破了那丝茧,丢弃了那白骨,继而抱着白有麟的身子,便借助蛛丝从破开的屋顶而出……

    ……

    “嗯!”抻个懒腰,白有麟转动着脖颈打量着周围的草木,这一刻他有点迷糊,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又从一个幻境中走出。

    脑中闪过那些片段,他赶紧缩手查看手指,结果他看到了手指上还留存的一排浅浅的粉红牙印。

    轻锁了眉头,他从草丛里站起身来,一张信笺竟直直的落地,他好奇的捡拾起来,才发觉那上被蛛丝缠绕,坠着那块白玉。

    扯去蛛丝,收了白玉,他打开了信笺,其上是寥寥数语:情劫已去,五湖四海纵游戏,白玉归佛,万水千山自有缘!

    白有麟看着这寥寥数语,再想想发生的事,便转头去看自己的肩头,那一直存在的胎记此刻已经消失的干净……

    ……

    薄雾谷内,周和安与普法大师正在对弈,忽而普法大师丢了下云子轻言:“劫已去,令妹魂魄已归,过得数年,你们会再见的,只是……她可能已不记得你……”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过的好,就好!”

    ……

    五年后,已经二十二岁的白有麟正式接手了白家的米业。当然这仪式是要赶回平城举办的,毕竟白家的祖业就在此地。

    意气风发的赶回平成,三叔亲自来接,瞧见白有麟如此的英俊潇洒,便出言夸赞,白有麟笑嘻嘻的才要说三叔客气呢,就发觉眼前走过一个女子的背影,在那一扫之下竟令他心慌不已。

    猛然间,他想起这些年冥冥中的期盼,他便对三叔行礼:“三叔,对不起,我有一点急事,要去找一个朋友,稍后回白府再和你们赔罪!失礼了!”说完也不等三叔回话,他便朝那背影追去。

    白三爷愣了愣无奈一笑:“刚来平城这就有朋友了?”

    身旁的苏云儿浅笑:“你呀,何必较真呢!”

    ……

    白有麟追着身影而来,却发现街头没了那姑娘的背影,他诧异的四处寻找,最后见人就比划那姑娘的个头与衣着,可不管是店铺还是旅店,他都一无所获,怎么都没再寻到那个背影。

    这样找寻了一个时辰后,他无奈的立在了街头,伸手轻抹去汗水,抬头再看了下天,他无奈的轻言:“万水千山自有缘,也许,缘分还没到吧!”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莺莺脆音:“公子,您的玉佩掉了!”

    白有麟立刻回头,于是他看到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这是您的吧?前面路口处,您挂掉了玉佩,我可追了您半条街呢!”那姑娘说着将玉佩送递到他的手里,白有麟刚要说话,就听到有人在喊:“阿蛛,快一点!”

    那女子转头挥手,继而冲白有麟点了下头,便往那人跟前去,白有麟心中一动,人便追了过去:“姑娘,请留步!”

    ……

    半年后,京城大摆宴席,白家长子成亲。

    那夜,京城里放了不少烟花,犹如上元一般热闹,而皇宫大殿的角檐上坐着两个人。

    “我想退位了。”

    “这么早?”

    “不早了,时日无多。”

    “混话,我都没说这话,你怎么就能说?”

    “我不是说我时日无多,我是说我们!”

    “你说什么?”

    “我想退位,和你一起去,浪迹天涯!”

    “你疯了?国家还需要你……”

    “这里需要一个君王,他已经可以负担了,而我,也该放下这一切和你在一起。”

    “你说真的?”

    “人心是肉长的,这些年了,我早已想通了,只是我好歹要顾忌钺国,顾忌皇家的尊严,所以,我们还是,还是离开这里再在一起比较好!”

    “好,你说什么就什么!”

    “真的我说什么就什么?”

    “是啊!”

    “那好,那个,我要在上面!”

    “你舍得欺负一个老人家?”

    “可是,我有皇家的尊严!”

    “都退位了的话,要皇家尊严做什么呢?嗯?”

    “可是……嗯……喂……这里是大殿……喂……我是皇上,留点面子啊!”

    (……一切自己去想吧……)

    (完)

    -番外完结,大家,新年快乐!-记得支持新书哦!-

第一章 似炭的人品

    “蝎子在三层拐角,目标五人,分别在:四层,B2,屋内三人,打牌中;B1,一人睡觉;走廊与楼梯口间,剩下的那个是个女的。”耳麦里是头儿发回的信息,苏悦儿无奈的咬下唇:看来要多个麻烦的女人了。

    女人往往遇到危险便是尖叫,这对今次的行动来说,这是个大麻烦。身为队长的苏悦儿明白多出来的麻烦只能由自己去解决。

    比手划脚的用手势与队友分工,告诉他们谁去干掉哪个。等到大家都点头示意准备好后,她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一包药片,分给了身边的人,而后她带着大家小心的靠近目标楼层。

    二楼的楼梯口,抬手示意停下后,苏悦儿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先爬了上去,然后小心的旋开盖子在空气里摇了摇。

    大约一分钟后,苏悦儿对身后的众人比了一个手势后,便快速的摸了上去。

    苏悦儿轻轻的深吸一口气,动手摸出了挂在鞋子上的小刀捏在左手,而后从腰间摸出了她心爱的武器梭子飞刀,将其后的长锁链一点一点的折叠好在手里。

    她平静着自己的心,很快,苏悦儿一个飞跃过去,右手里的梭子刀冲那男子的脖颈抹去,而左手里的刀子朝着那女子的嗓子就割了过去。

    有血溅上了她的脸,她只是略抬了眉而已,动作迅速的伸出一条腿接住还在喷血的身体,让他慢慢倒地,另一边却伸手扶着那还张着嘴却发不声的女人让她也尽量无声的倒下。

    身后的队友鱼跃而过,分别超自己的目标进发。很快,耳麦里就是一个个汇报战果的声音。她听着动手将面前那死不瞑目的女人眼睛合上,然后抽回了那把小刀。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苏悦儿知道这次暗杀失败,急忙的往四层跑想要增援队友,却听见密集的枪声。

    靠,有机枪!苏悦儿靠在拐角处不由得咬了唇:老娘的运气还是这么背啊!这种东西都有!

    此刻是深夜,子弹在黑夜里带着一丝亮光闪过犹如金线,打在墙上更是闪出一片火花。

    苏悦儿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摸出一颗闪光弹,拉环后一个闪身出去勾手抛上去,人就趴到地上,一声轰响过后,机枪声更是轰然若雷。

    苏悦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在等,等到机枪声嘎然而止的时候,她便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抓着她的锁链飞刀就冲上了四楼。

    闪光灯耀了这些人的眼,此刻他们在无丝毫的危险,苏悦儿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只是梭子刀几个来回,那三个目标就倒了地。

    “任务完成。”苏悦儿轻声交代后,队友们慢慢的靠了过来。

    “那话真没说错,跟你一队,什么恶劣情况都能遇见,五个漏网的毒贩子罢了,竟能有这家伙!”一起的队友眼睛才好了些就看到那架小型重机枪,立刻兴奋凑了上去,因为知道子弹打光了,有个竟然自己口了比划着“哒哒”的声音,装模作样的抓着枪扫射起来。

    “我为我黑到无比的人品表示默哀……”苏悦儿淡笑着才说出话来,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声,那是膛线被撞击的声音,下一刻喉管处一片腥甜,气却上不来了……

    “队长!”四下里的叫嚷声冲进了耳膜,她却只能感觉到痛,气体再不断的流失,有出无进,肺叶开始生疼,满目的旋转里大家焦急的表情与各色动作都开始模糊……

    靠,我果然是最倒霉的,竟然被一颗乌龙弹打死……老天啊,若是我重生的话,请给我点好运吧……

    ××××××

    “哎,明个你就嫁人了,我竟有些舍不得,但眼下却只有如此,虽然他已是痴儿,但我并不放心,我还是相信一个死人会令我安心。”一身雪衣的男子搂着娇柔女子在怀,恋恋不舍般的说着,在他们身边的不远处,一个婢女打扮的人正趴在桌上昏睡不醒。

    “红儿明白,虽然他已经痴傻,白家应是指望不上他,但毕竟他在,海家就会念着这份情,对爷来说就是阻碍,而红儿自愿顶了这个名头代嫁,就定会为爷除了他!”看似娇柔的女子,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娇柔,目露凶光之下,杀气也是蔓延。

    “难为你为我在苏家耗了半年,好红儿,事成之后,你只需借口去镜月庵出家为尼,我自会派人接了你走,倒时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

    “红儿明白,爷,东西可准备好了?”

    “喏,给你,记住: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危害到你,每日你只需一点点就可以……”

    “红儿知道了,爷,您快走吧,苏府为了嫁我风光,雇了几个短工撑门面,若是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再说秋兰也快醒了,您快走吧,爷只管等我的好消息。”娇柔女子一脸的担心下,那雪衣男子当下也就从开着的窗户处翻了出去。

    “好!你要多多小心。”他丢下一句话后,跳下了绣楼,三层的楼阁于他而言好似只是一尺来高。

    红儿看着那雪衣于夜幕里翻出院墙,消失于黑暗后,这才似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放下了窗,继而将药粉放在了枕下,便着着亵衣遥看那屋中撑起的大红喜服与凤冠霞帔。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闪过一抹黑影,那红儿一愣,竟从枕下摸出一把小刀,发足到窗边:“谁?”

    “爷叫我来的,说少给了红儿姑娘一件东西。”窗外是略带一丝沙哑的女声在低低地说着,红儿闻言也就慢慢将窗打开,伸头就看到一个娇媚的女子竟是脚勾着屋檐悬吊在外,当下便是错让开来,让那女子进了屋。

    红儿知道爷的手里养着不少能人,心说这定是其中一位,但她不好细问,只伸着手赶紧说到:“你快给我吧,这里你不能久留,这丫头快醒了……”

    她正说着却冷不防眼前女子身子一进,她腹间一痛,与此同时有修长的指在她的咽喉一捏,碎裂之下,竟令她发不出音来。红儿已经知道死亡来袭,但她挣扎着扬起了手里的小刀扎向面前之人,而那女子却是闪身避开。

    几番挥舞闪躲下来,小刀都只堪堪划到那女子的衣裳,但当衣服因破损而开裂后,竟是当下滚了个馒头出来,随后平滑的胸膛便展现在红儿的眼前。

    “嘶……”红儿在震惊与绝望的眼神里发出一声似蚊蚋般的气息,人便倒地不动,而那女子也伸手入怀将另一只馒头掏了出来,顺手的甩在一边,然后看着那倒地的红儿与她身下满眼的血迹,用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到:“嫁人?我看你明日还怎么嫁给我!”言罢便从窗户外跳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于夜幕。

    血液在地板上蔓延扩大,渐渐的竟汇成一个圆,但就在汇成圆形后,一抹金光闪过,血液却急速的退回,慢慢的不但血液消失的干净,竟连那倒在地上的尸体都动了一下手指头。

    而此时趴在一边的婢女却揉动着脖子醒来,一回头瞧见身边的小姐手里竟攥着一把小刀趴在地上,不由的大喊:“不好了,小姐自杀了!”

    ……

    苏悦儿刚有意识便觉得咽喉火辣非常,当下就想伸手捂喉,却发觉身子软弱无力……忽而手里的硬物伴随着冰凉给她熟悉之感,她不由得问着自己:难道我还活着?

    抬手,努力的睁眼去瞧她熟悉的光泽,只有刀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可眼前才一闪,就听到尖叫的女人声音:“小姐不要!”紧跟着,有人去抓她的手。

    夺刀?你当我是浪得虚名?

    下意识的心头一声喊,她抓的更紧,眼睛也彻底睁开,但这个时候,却是五六个人都压上了她这虚弱的身子,而后可悲的是,刀竟然被夺走了!

    呼吸都要上不来,身子更是软弱无力,不被夺了才怪。再说面前晃荡的几个人都穿着戏服,乱七八糟的挽着发,这叫她更不好动手,只能先投降来搞清楚状况。

    刀一脱手,紧张的挤压场面立刻变成了拥抱哭诉大会,在苏悦儿还没完全清醒的意识下,将她围抱的人便不分大小的把眼泪鼻涕都往她身上招呼。

    “月儿啊,你好端端的怎么能寻死,明个可就嫁人了,这事你自己亲自应下的啊,怎么能反悔!”挂着一把胡子的老男人首先哭诉。

    “月儿啊,虽然那白大爷是个痴儿,但好歹他是白家大爷啊。你嫁过去吃香喝辣的有什么不好?怎么也是白家大少奶奶,你可是妻啊!名门望族的妻啊!”一脸皱纹的老女人抱着苏悦儿的腰哭的是稀里哗啦。

    “月儿姐,你可别想不开啊,云儿可就你这么一个姐姐!”年轻的丫头说完就冲那老女人抹了泪:“娘,姐姐要是不想嫁,你也别逼她了……”

    “二姐你别胡说,咱娘什么时候逼过大姐?分明是她当初怂恿娘叫人定了这门亲的啊?当时娘就说了对方是个痴儿,是她自己非要嫁的,连人家聘礼都收了,如今半数给你做了嫁妆,半数拿去还债,钱都花了,她倒闹上了!诶,我说大姐,你发什么疯呢?深更半夜你不睡觉寻死觅活的做什么?你难道想把全家都害……”看起来也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说起话来倒十分的拽,苏悦儿还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她身边的老女人却是扯了下那少年,低声道说到:“星痕啊,她可是你大姐,怎么说话呢!”

    妇人听起来是责怪他的态度不大好,但那口气,哪里有点责怪的意思,反倒是扭头冲着她一抹泪一拉脸的说道:“月儿啊,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家度过难关这才嫁到白家去的,如今星痕都说了,聘礼咱们都花了,你这个时候闹腾起来,你叫咱们怎么办?而且明日就是婚期,人家大红花轿都要来接你,你总不能当天叫你爹和你娘我撕破脸说悔婚吧?你心里也是清楚,白家可是名门望族,四大家族之一啊,人家动个手指头,咱们苏家都能被玩死,你爹好歹一辈子名士,咱们家也算名门,你能风风光光的嫁到白家去,只有你的好。虽说那姑爷是有点毛病,可那白家却是许诺,等你过了门,就给咱们家一处庄子做回礼,有了那庄子,咱们家好歹也能撑的过啊,这些你不是都清楚,还和娘说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老女人说的头头是道,苏悦儿听的心中乍舌:天啊,瞧着架势,我应该是穿了,还穿到一个圣母玛利亚的身上……

    此刻她已经相信自己是非常时尚的穿越了。

    苏悦儿的毫无反应令旁边的老男人也开了腔:“月儿啊,你就别胡闹了成不,你看看你把我们折腾的,小时候在家三天两头的生病,好不容易求了神相给你算了命,把你送到佛门寄养,借了香火活到这么大,可半年前接你回来成亲,你非嫌人家张家穷要悔婚,死乞白赖的非要嫁给白家,也是爹没本事,这些年不得志,家里也折腾的虚有个府院,倒欠了别人银子,这才由着你闹,寻了媒婆应到白家做妻,可你不是说你心甘情愿,你就要过白家的好日子的吗?怎么你又闹上了呢,难道你要爹这张老脸都不要了吗?若是那样,不用你死,我自己就生生撞死了去!”说着竟是一撅胡子扭了头。

    苏悦儿无奈的心里叹口气:刚才还是圣母玛利亚呢,这会又成了拜金女?这身体的主人啊,你到底是走的那种路线啊,我以后怎么模仿啊……

    想到这里,苏悦儿再次迅速的扫视了下自己,从她醒来听见被说自杀起,她就已经在查验了,但是除了喉咙有点不适应外,还真没什么地方有痛感。再次确认自己无事后,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这冒出来的一家亲,她只能努力的眨眼说到:“你们在这里说这么多做什么呢,我没自杀啊,我只是听到外面有动静,怕有贼就,就抓了小刀去看,那知道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左脚绊到右脚,磕了一下,这就啥也不知道了,怎么你们非说我自杀呢?”

    她的话音一落,面前的一家亲竟一起看向了旁边的丫头。

    “你不是说小姐自杀吗?”老女人怒目而问。

    “奴婢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就看见小姐拿刀趴在地上,以为是……”

    “以为?你怎么能随便以为?我们是苏家,这里是苏府,你身为苏家的丫鬟怎么能大呼小叫不知分寸?秋兰啊,你要知道分寸啊!你还要跟着大小姐陪嫁过去的,可不能有一点马虎丢了我们苏家的脸!”老女人忽然摆开架势的训话,令苏悦儿眨眨眼:我这是穿到什么时代了……

    “行了娘,回去睡吧,大姐明天可嫁人呢,这都深更半夜了……”少年明明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却满是厌烦之色,丢出一句话,竟然就转身要出,但是被老女人一把抓住,然后冲着苏悦儿交代两句就想走,可这个时候,被唤云儿的少女却指着屋角里的两个馒头说:“咦,这里怎么有馒头?”

    几个人再度一起看向那叫秋兰的丫头,那丫头迅速摆手:“老爷夫人,这不管奴婢的事……”

    “哼,定是你半夜里去偷吃的,大姐听到声,你怕被她看见,将人推dao摔晕的,结果以为她摔死了又喊说我大姐自杀……”少年一脸厌恶的说着,迅速的给做了判断,话音还未落,那老女人立刻响应,继而一扯那丫头的耳朵:“跟我回去,我好好的说说你,别再这里扰大小姐休息,她明个可是嫁人,总要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出去,丢份丢脸了可不成!”她嘴里嘟囔着,便扯着身边的人嘱咐苏悦儿睡觉这就出去了。

    苏悦儿只能配合着起来送他们出去,就在关门的时候,她听到了老女人的声音:“星痕,对你大姐可不能那么没规矩,她将来可是白家大奶奶,有的是要她照应的时候……”

    苏悦耳深吸一口气,回身便在屋里找镜子,终于看到一块黄铜镜的时候,她却有些惊讶,因为镜中是她熟悉的眉眼,只是穿的不再是性感的衣裤,而是一身白色的在电视剧里才能看见的亵衣。

    她摸摸自己的脸,抬手就解衣裳,当看到光滑如缎的肌肤,她更有一丝错愕:容貌依旧是自己的模样,但身体却不是,自己的身体可是有无数疤痕的啊。

    “月儿?云啊,星的,看来是月亮的月?我这是穿越还是重生?”她下意识的口里嘟囔着问着自己,忽然想到在救队友出来的时候,她被一颗流弹穿了喉,倒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肺都在生疼的时候,她好像许了个愿来着。

    愿望再一次回荡在脑海,她会心的笑了:既然真的重生了,运气应该能好些了吧?

    但前面的对话又在脑子里过了一下,然后她无奈的扶了额头:姑爷是个痴儿?我明个就嫁人?靠,老娘重活一回,怎么还这么倒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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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介绍:
简介:
一击毙命是她的毕生追求。
快、狠、准是她的行事原则。
但向来缺少运气的她,才凭借实力成为赫赫有名的传奇杀手,就遭遇了乌龙弹。
死前的愿望令她重生于异世古代,却是一名待嫁的“名门闺秀”,而她遭遇的婚姻生活却充满了尴尬与阴谋的味道。
没有历史可做先知,没有厨艺可以傍身,更无医术名满天下,所以……
请看只会杀人的她如何顶着不良主母的别号成为名震异世的大当家!
-琴儿已有完结书:《夺宫》,《宫心为上》,《孽舞》,《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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