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忙认亲三女找茬,惹闲气心生暗妒
从皇宫出来,司徒嫣一脸疲惫的回了靖王府,这也是她第一次见端木玄的这些极品亲戚,特别是那两个庶出的兄长。
“这是二叔、二婶娘!这是表叔、表婶娘!这是……!”端木玄陪着司徒嫣一边行礼,一边一路介绍下来。可司徒嫣记住的没几个,毕竟这些人都是靠着靖王府讨生活过日子的,他们记住她就好,她倒不用真的用心去记。而且身边还有赤雨帮忙,就算她没记住也无妨。
正在司徒嫣神游太虚之际,就听一旁有人尖声尖气的叫了起来,“诶呦!这堂嫂长的可跟朵儿花儿似的,我看着比狐仙还要美上几分呢!难怪堂哥着了迷似的宁愿有违大伯母的心意也非卿不娶!”这话说的不可畏不毒,一句话即勾起了司徒嫣以前的一些谣言往事,也将端木玄不孝的帽子扣在了新媳妇司徒嫣的头上。
司徒嫣寻声望了去,此人年纪不大,眼神飘忽中透着的全是算计。赤雨扶着司徒嫣小声在其耳边提醒,“这是靖王爷亲弟嫡出的女儿,端木遥!”
“堂妹这说的是哪里话!”还没等司徒嫣反击,就听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初听还以为这人是要帮着司徒嫣说话,可接下来再听,就明白这人也是想将司徒嫣钉死在这正房之中。
“母亲,儿媳可是听闻弟妹嫁进府那可是抬了一百零八抬的嫁妆,虽说里面有着咱们府里送出的聘礼,可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弟妹比那些经商开铺子的管事还善于理财呢!这往后咱们一大家子,可就指着弟妹了!”说话的这人司徒嫣也不认识,转头看向赤雨,赤雨动了动嘴,司徒嫣只靠读唇即已知此人是靖王府庶长子端木忠义的妻子,她的大嫂从六品工部员外郎之女周媚儿。
看来这府中看她不顺眼的人还不只一个呢,心神动荡间就听另一边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大嫂这话说的好像靖王府惦记着弟妹的嫁妆似的。岂不有失父亲、母亲的颜面!”司徒嫣没有回头,而是又看向了赤雨。
这说话的是靖王府庶次子端木孝廉的妻子,她的二嫂从五品下太常寺丞之女方华。这人要比周媚儿聪明,知道自己的夫君只是个庶出的。这靖王府早晚都是端木玄这个嫡子的,而司徒嫣将来会是府中的当家主母,自然是要帮着说话巴结一二,可眼中透着的尽是不屑,在她看来司徒嫣的出身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可却偏偏被皇上赐婚嫁给了靖王世子。而她堂堂太常寺丞之嫡女。却只能嫁给个庶子。
方华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司徒嫣看人从不看脸而是看眼睛读心的,所以又怎能瞒得过司徒嫣的读心术。
靖王爷黑着一张脸看着坐在一旁等着看戏的两个庶子,又看了一眼身边同样一字未言的王妃,以及满屋的亲人。他身为靖王,这些都是他的亲人,虽然他更依重端木玄这个嫡子,可这毕竟是内院妇人之争,他一个王爷,碍于身份总不能说儿媳或外甥女的不是。
端木玄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虽心里知道以司徒嫣的机智总不至于吃亏,可心上人被人说三道四,他这怒火挡都挡不住,要不是司徒嫣示意他不要多话,他早将这些人撵了出去。
“弟妹给两位嫂嫂见礼了!”司徒嫣对着二人虚行一礼,至于那个比自己还小的堂妹,是连看都没看一眼,而是转向了靖王妃,“没进府时就常听人说起,父亲和母亲善待府中子女。不论嫡庶堂表亲的都一视同仁,原还以为是夸大其辞,如今见了二位嫂嫂和堂妹,竟然在父母高堂之前就大放厥词。方知此言不虚!”这样的场合,再怎么样也没有这三人说话的道理,司徒嫣一句话就将三人都给堵了回去。毕竟她那二嫂虽是出言相帮,可也没安什么好心。她不喜欢这样的人,自然也不会留什么颜面。
“你!”周媚儿最是沉不住气,刚要反驳两句。就听一言未发的靖王妃却出声将庶媳的话给打断了。“好了,堂前长辈都在,不得无礼!”
“是!”周媚儿初战即吃了个亏,怒瞪着司徒嫣,可惜她的眼神对于司徒嫣是无关痛痒。
至于那个跋扈的堂妹,更是将司徒嫣恨到了骨子里,身为靖爷亲弟的嫡女,却只空有个千金的名头。自己的父亲不好功名不求上进,成日里好吃懒做。虽有祖荫庇佑,却也只捐得了一个兵部从七品掌固的官职。而靖王爷又气其不争,所以对这个亲弟并不十分亲厚,眼看着升官也是无望。所以她的亲事,才一波三折,直到现在仍没有合意的人家前来提亲。可司徒嫣一个嫡发军户出身的女子,不仅得先皇恩封正五品的河阳县主,却还能与靖王爷联姻。女人妒忌起来当真是可怕的很。
对于一屋子人是如何看侍自己的,司徒嫣是一脸的无所谓,而是朝着主位的靖王爷和靖王妃行了一礼。
“父亲、母亲,这亲已认了,几位庶兄庶姐,也都不是外人,往后同在一府住着,认亲也不急在一时。儿媳见母亲脸上已略显疲惫,只怕是一大早的就起身,这会儿午时已过还要为着儿媳认亲行礼操劳不辍,儿媳虽心存感激,可也为着父亲、母亲的身体担心。儿媳斗胆请父亲、母亲先回房休息,这团圆饭不如等到晚上的时候再一起吃,也免得累着双亲,玄哥与儿媳心中都着实难安!”司徒嫣这话多少有些逾矩,可却句句锥心,透着一股子亲情味儿。靖王爷一脸受用的表情,靖王妃虽心中不喜,可比起面对这些庶出的儿女,就算是为了儿子,也不会当堂抹了儿媳的好意。
其实司徒嫣根本就是自己累了,不愿再留下来陪这些无聊的人唱戏。
“是啊,双亲自昨儿天未亮就为儿子操劳,今儿一早又开祠堂祭祖,为等儿子进宫谢恩,午时已过都不能休息,儿子心中着实不安的很!”这儿媳妇的话当婆婆的不愿听,可儿子能为自己着想。靖王妃是一脸的欣慰。
靖王爷更是配合,还打起了哈气,“王妃啊,我还真是有些累了。你扶我回房歇歇吧!”
儿子有言在先,老爷相劝于后,靖王妃自然是起身跟着离开。这主角都走了,几个跳梁小丑哪里还能闹起来。端木玄更是连留都没留,紧随其后扶着司徒嫣直接出了上院正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梅园”,司徒嫣进靖王府已经一天一夜了,可却还是第一次打量自己住的院子。
“玄哥,我记得你这院子以前不叫‘梅园’的?”司徒嫣有些好奇,这院子里能栽花种树的地方全都种上了梅树。
“嫣儿喜欢梅花,而且你河阳县的庄子也以‘梅’字取其名!”端木玄总能体会到司徒嫣的心思,往往这些外人无法查觉的小细节,才最能打动人心。
“多谢!”眼下梅树绿叶葱葱,寒梅怒放之时,他们人已在幽州。可即便如此端木玄仍将这园子改造成她喜欢的样式,她又怎能不开心。
“嫣儿,今儿委屈你了!”端木玄意有所指,司徒嫣明白。
“错的不是你,找麻烦挑事儿的也不是你,你认的哪门子错!而且他们又不是我在意的人!”司徒嫣不会因着这些人是端木玄的亲人,就也当他们是亲人,在她眼里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才是朋友亲人,甚它的什么都不是。
不过有些事该做还是要做,叫来赤雨。吩咐她去灶房,将饭菜端去各人的院子中,这团圆饭虽是改到了晚上,也不能让这些人一直饿着。
这些本应该是靖王妃做的。只是靖王妃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妇,而且又被靖王爷留在了身边,所以这才故意没有吩咐。而司徒嫣让赤雨去传令,正是怕那些府中小人作祟,拿她的话不当话听,赤雨自然知道如何应对。
司徒嫣此举倒是出靖王妃的意料之外。而依附于靖王府讨生活的亲戚也对她此举得益添了几分的好感。不过这也都只是一些远亲。至于两位庶兄嫂和那个挑事儿的堂妹可就另当别论了。
小睡了一下。身上总算是不再乏沉,晚饭前端木玄才不甘愿的轻声将娇妻唤醒,依着他的性子宁愿让司徒嫣再多睡一会儿,“嫣儿,该起了,一会儿还要和父亲母亲吃团圆饭!”
“嗯!”司徒嫣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任由端木玄帮她穿衣净面。“玄哥,刚才可有小憩一下?”
“我精神好的很,看着嫣儿睡的香甜,好怕一闭眼这一切就成了梦!”端木玄一直看着心上人,哪里有一丝的困意。
“傻瓜,我人都是你的了,难道还能飞了不成!”司徒嫣娇羞的模样让端木玄心里一悸,手也跟着不安份起来。
“还不快住手,别让父亲母亲等急了!”
“嫣儿,今儿晚上!……”
“不准!”还没等端木玄把话讲完,司徒嫣直接给了两个字。昨晚的酸痛到现在仍未消退,这人倒是还想知错再犯,不由得怒瞪了端木玄一眼。
端木玄一脸的委屈,他是个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是个青春期旺盛的正常男人,让他抱着美人却只能看不能吃,不用想也知比上刑还要难受。可也知小娇妻是认真的,如果再犯只怕接下来的日子只能独守书房过日子了。
他们两人在房中甜甜蜜蜜。正院上房靖王妃却紧皱着眉一脸的不高兴。原来是司徒嫣命令赤雨去灶房传话给各院各房送饭食,灶房没得靖王妃的命令自然是不肯的,可赤雨是什么人,直接提着剑押着这些厨娘做事。事后这些人自然是要上靖王妃这里来告状的。
“乳娘,玄儿之妻怎的如此没有分寸,这事来问我也就是了,怎的能令属下拿着剑相要挟,她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婆婆,真是不知所谓!”
“王妃,您先消消气,要说世子妃这般是做的不对,可事急从权老爷一向如此,老奴想只怕那赤雨也是受了世子爷的吩咐,不然哪里敢对着府里的下人提剑相向的!”乳娘早就看出来了,这府里早晚都是世子爷当家,当初她不满司徒嫣的出身,这才几番刁难,可如今司徒嫣有了皇上的封赏,这婚事又是皇上恩赐,她这个当奴才的又怎好再说主子的不是。
“玄儿也是的,怎的就由着她的性子来,要知这府里有府里的规矩,怎可乱了规矩!”这一说到是儿子下的令,靖王妃马上换了个嘴脸。天下婆婆皆如此,儿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儿媳妇做什么都是错的。人人都说当儿子的有恋母情结,可在司徒嫣看来,这个世界上最多的就是恋儿子的老妈。
上房这边虽有不满,可还不至于真的叫司徒嫣过来问罪。而几座跨院的偏院之中就没那么平静了,行礼认亲的时候,姨娘们是不能出面的,所以这会儿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听儿子儿媳的抱怨。
“姨娘可是没见呢,那小孤狸精仗着是皇上赐婚,名媒正娶的嫡妻,眼里可全没有我这个大嫂呢,讲出来的话夹枪带棒的不说,甚至连着堂妹都跟着吃了亏!”周媚儿一脸的恶人先告状,不过看许姨娘的表情就知,周媚儿也是摸清了这个婆婆的心思,才敢这般故意为之。
“她不过是占了个‘嫡’字,那又如何,这靖王府可不是她能做的了主的地方。她要想在这靖王府立足,还要看能不能生的出儿子,想当初我与丁姨娘能上位,还不都是因着王妃无所出吗?你们等着看吧!”看的出这个许姨娘可比儿媳周媚儿心恨的多。
“丁姨娘,儿媳今儿只不过是帮着弟妹讲了句公道话而已,可弟妹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说的那般难听!”方华也是一肚子的气。
“你拍马屁也不看看对象,人家可是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嫡妻,你算个什么!”丁姨娘一直看不上这个儿媳,毕竟她与那许姨娘还不同,她不是丫鬟出身,而母家的父亲还有着正四品的官职。不过可惜的,她是个庶出的,这才给靖王爷当了个小妾。
按照古代的规矩,许姨娘和丁姨娘都非按礼迎娶之妾,所以不能称为侧妃或庶妃,都只能以姨娘相称。这也是二人心中最大的痛。她们为靖王爷生了庶长子和庶次子,甚至两个庶子连儿子都有了,她们如今都当了奶奶了,却连个名份都没有。自然看不顺眼司徒嫣这种低贱出身的女子,却能八抬大轿名媒正娶的成了嫡妻。(未完待续。)
第375章,团圆饭深宅事多,立规矩回门薄礼
认亲后,司徒嫣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有近一个多时辰,这才和端木玄一起去正院上房陪靖王夫妇吃团圆饭。
也许是因为今儿是司徒嫣第一天进府和一家人一起吃饭,所以一向不立规矩的靖王妃竟然让许、丁二位姨娘立起了规矩,在一旁端茶倒水布起了菜。
“玄儿媳妇,你才进府,这府中的规矩不知尚算情有可原,虽说你不日就要起程和玄儿赴边城,留在府中的时日不长,可这规矩还是要尽早学起来的,等到三年任满回府时,也不至于乱了礼数,让外人见了笑话!”
“母亲教训得是!”在别的府上儿媳多称呼相公的母亲为婆婆,可靖王爷不喜欢这样的称呼,所以府中上下都以父、母相称。这也是早在司徒嫣入府之前就已得知的。
“儿媳一心想为母亲分忧,却不想乱了规矩,还请母亲责罚!”司徒嫣行礼请罚,一副低姿态倒让靖王妃不好真的责罚于她,“罢了,你初入府,这些规矩还不懂,所谓不知者不罪,以后注意些也就是了!”
靖王妃不想在庶子面前让自己的儿媳妇难堪,不然等于抹了儿子的颜面。可两个庶媳就没那么好相与了。
“母亲宽容大肚弟妹可是个有福的呢,可这府中的规矩哪能不学起来呢!不如请母亲身边的乳娘教教弟妹规矩,这府上就数母亲的乳娘最懂府中的规矩了!”所有人都知道靖王妃不喜欢司徒嫣这个儿媳妇,而乳娘是靖王妃的心腹,让她教司徒嫣规矩,自然是有意刁难于她。
“儿媳多谢母亲教导,可乳娘是母亲身边最得力之人,儿媳怎敢夺母亲心头好劳乳娘辛劳!府中规矩儿媳定当用心学习,不会辜负母亲一番心血!”司徒嫣怎么可能请个老妈子在身边唠叨。
“母亲,这都说了好一会儿话了,再说下去就要吃冷饭凉菜了,父亲这几日肠胃不适。不如早些开席吧!”端木玄不喜欢这些人刁难自己的妻子,特别是自己的母亲,见时机差不多,连忙出声打断。
靖王爷瞪了儿子一眼。儿子心疼自己媳妇竟然拿他当挡箭牌。可是自己对司徒嫣这个儿媳也很满意,自然不会戳穿,而是配合着点了一下头,示意王妃开席。
靖王妃的心里只有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一听其肠胃不适。哪里还能等,连忙嚷着开席,至于身后的两个姨娘,竟然连介绍一句都没有。司徒嫣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众人的表情,特别是两个姨娘,对于二人眼中的凶狠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
用过了饭,一家人坐在正房喝茶,靖王妃这才把许姨娘和丁姨娘介绍给司徒嫣,“这是你庶长兄的生母许姨娘。边儿上的是丁姨娘!”
司徒嫣有品阶在身,又是世子妃,不需要向二人行礼,反而二人要向她这个晚辈行礼问安。
“二位姨娘快请起!”司徒嫣端坐椅上,等二人行了大礼,这才起身将二人扶了起来。“二位姨娘为靖王府延绵子嗣功不可没,又为母亲分忧,我才进府,这以后还得请二位姨娘多提点方是!”司徒嫣这话说的当真算得上客气了。可端木玄看的出,小娇妻这话说的根本没走心。完全是场面上的敷衍。不过这二人他也不喜欢,所以也没觉得司徒嫣这般有何不妥。靖王爷倒是一脸的欣慰,以他对司徒嫣的了解,哪怕是这些场面话。要是依着司徒嫣的本性,只怕也未必肯说。如今能说出来,也是想着阖府安宁,心中甚慰。
司徒嫣这些话本来就是说给公公靖王爷听的,她要出手整治这些人,可却不能让靖王爷误以为是她挑事。也算是给以后自己行事埋了个伏笔。
“行了。这人也认了,礼也行了,我今儿身子乏了,不如早些散了吧!”靖王爷心里高兴,自然是要帮着司徒嫣的。
“老爷!”靖王妃心中可是有着好多话呢,这新媳妇第一天进门,要是婆婆不立立规矩,只怕这威严有损,往后降不住儿媳妇,那她这个婆婆的颜面又当如何。
“你看你这些日子为着玄儿操劳,眼下都有黑青了,今儿就早些歇了吧!”靖王爷自打上了年纪,可有些日子没这么温柔体贴了,靖王妃心里一暖,满子的牢骚哪里还能放在心上,脸上泛着红,扶着靖王爷回了内室。
许、丁两位姨娘饿着肚子,看着靖王爷和靖王妃夫妻恩爱相扶着进了内室,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可她们只是妾,而且是没有名份的那种小妾,别说是和当家主母争,就是多说一句话都能打杀了她们。
等靖王爷一走,庶长子端木忠义一反常态的站了出来,“玄弟不是有了娇妻连兄弟都不认了吧,你难得留在京中,不如我们三兄弟秉烛夜谈,加深一下兄弟亲情!”这庶长子装的一脸兄弟情深,看的司徒嫣差点儿没把吃的晚饭全吐了出来。
“是啊,我这人一向是快人快语惯了的,妯娌间的弟妹可别往心里去!”周媚儿见自己相公开了口,也忙跟着帮腔。这态度可是180度的大转变啊,司徒嫣当然知道她们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都没安什么好心。不过不用她出手,端木玄就先发了话。
“大哥倒是好兴致,只是弟弟院里向来是生人勿进,如今又有嫣儿的雪狼守着,只怕连只老鼠都跑不进去,倒是辜负了大哥秉烛夜谈的好兴致!”
“瞧三弟说的,大哥的院子远些,你的院子只怕我们两个当哥哥的也进不去,不过我的院子近,不如去我那里也是一样的!”被大哥端木忠义抢了先机,庶次子端木孝廉自然要扳回一城的。
“二位兄长今儿倒是有闲情的很啊,往日可不见这般殷切,只是我今日当真乏累的很,嫣儿又是初入府,好些规矩还不知呢,刚才还被母亲念叨,小弟想着还是这府规重要,就不叨扰二位兄长了!”端木玄见司徒嫣打起了呵欠,也不再应付这二人。直接回了一句,扶起司徒嫣出了上房。
“神气什么,不过是个谪发军户出身,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刚才无论周媚儿和方华如何劝说。司徒嫣是油盐不进,甚至还连连打起了呵欠。一看就是没把她们放在心上。
其实这些都是司徒嫣有意为之,有的时候想灭火就要先点火,甚至要让火势烧的越旺扑灭的时候才能更为彻底。
“姨娘您看!”方华一边扶着丁姨娘,一边抱怨。
“行了。我这还饿着肚子呢!”丁姨娘是一肚子的气,以前就算是靖王妃也不曾向司徒嫣这般连个正眼都不给她们,如今她们的地位甚至连当初初入府的时候都不如。
“二位堂嫂拿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当真是体面的很啊!”
“你!”周媚儿和方华一起看向堂妹端木遥,这个人她们虽也惹不起,可毕竟吃人家的嘴短,这端木遥往日也不会这般和这二人对着干,今儿也是气糊涂了。一顿饭吃下来,她甚至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每次只要一想开口。就会被端木玄冰冷的眼神给吓退。
“四小姐五十步笑百步,自己人又何苦为难自己人不是!”按年纪端木遥行四,所以府中诸人多称呼她为四小姐。丁姨娘虽是庶出,毕竟母家也是官宦出身,看过不少的书,说出的话自然有些道理。
“哼!”端木遥看了一屋子的亲人,不屑的冷哼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都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也就是屋里横的主儿!”
“行了,快回院儿吧!站在这里惹人笑话不成!”许姨娘也饿的很。白了儿媳一眼,由着儿子扶着回了自己院子。
端木玄扶着司徒嫣往自己院子而去,“嫣儿,府里除了初一、十五在上房吃团圆饭。其它时候都是在自己院子里开火的,你要是不喜欢,初一、十五的就推说身体不舒服,我自会帮你向父亲、母亲解释!”
“一两顿饭而已,难不成我还能被她们气噎着了不成,再说我们留在府中的日子本就不多。你放心吧,这点儿小事难不倒我的!”端木玄能处处为她着想,她心里感激,可也知如今她已不是单身一人,也要为端木玄着想一下,靖王妃毕竟是他的母亲,总不好让他夹在中间难做。
司徒嫣既然早有觉悟,第二天一早,仍早早起身去上房给靖王妃请安,也许是靖王爷说了什么,也许是昨天老夫老妻的夜里很是和谐,总之靖王妃一大早的倒也没有为难司徒嫣,而是请了安就让她回自己院子了。倒是留了两个庶儿媳在身边立起了规矩
“姨娘,母亲也真是的,拿自己的儿媳没辙,却拿着我们出气,好端端的怎么又立起了规矩!”周媚儿站了一早上,饭没吃上一口,憋了一肚子的气。
“人家那是嫡亲的儿子,自然比你们这些记在名下的要强,你以为让你叫一声母亲,你就真的当自己是嫡亲的不成,也不照照镜子。告诉你,要想在这个府上当家立足,没有身分寸步难行!”许姨娘一直撺掇着自己儿子想让他在靖王爷面前争一席之位,可靖王爷当初为传承子嗣不得以纳了妾,所以心中对靖王妃多少也有着愧疚,反而对这些庶出的儿子并不亲厚。而且最近几年,甚至连妾侍的床都不上了,每次来最多是吃了晚饭就回外院。
“姨娘,您生养我一回,可我却连一声母亲都不能叫,这份心痛儿子明白,您放心儿子一定给姨娘争个名份出来!”端木忠义算不得坏,至少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他是个孝子。
“还是我儿贴心!”许姨娘和天下的婆婆一样,看儿媳不顺眼,却对儿子很是溺爱。
至于丁姨娘那里就算不说,想也知会是怎一番光景。
第三天是司徒嫣回门的日子,靖王妃准备了一份“回门礼”,这礼和那些小门小户的几乎一样,看的端木玄眉头紧锁,叫来墨风叮嘱了两句,等到司徒嫣出府回娘家时,刚还只有一车的回门礼,转眼变成了三车,而且之前的细棉布粗点心的,都换成了锦缎精点。这些司徒嫣并不知情。
不过事情很快就传进了内院,靖王妃气得直拍桌子,“玄儿这是被迷晕了不成,一个回门礼给的像是聘礼那般隆重,岂不是长了她人的威风!”
“王妃,您这是何苦呢!”当初王妃备回门礼时,乳娘就觉得不妥当,只怕会坏了母子亲情,果然今儿世子爷不仅换了回门礼,甚至出门前都没进内院给王妃请安,可见是动了真气。
“您就算再不待见世子妃,也得顾着世子爷的颜面不是,那司徒谨刚被封了幽州剌史,是要跟着世子爷一起去边关的,这不看僧面看佛面,您这‘回门礼’也着实轻了些!”
“乳娘,现在连你也帮着那丫头说话不成!”靖王妃人在气头儿上,哪里能听得进这些忠言。
“老奴一直跟在王妃身边,怎会帮着外人说话!老奴只怕王妃一时气急,说出什么有伤母子亲情的话来,让亲者痛愁者快!”这句话靖王妃倒是听进了耳,毕竟府中还有两个庶子虎视眈眈,这府上家业她还要为儿子继续守下去呢。
“罢了,这事儿有没有外人知道!”
“世子做这事也没打算瞒着,不然王妃您也不会知晓,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婆婆给新媳妇立立规矩,说到哪个府上也是正理!”乳娘这话倒是说到了靖王妃的心里,虽说气还未平,却不如之前那般怒急。
不过这事儿司徒嫣人还未回到司徒府就已听赤雨说起,“算了,玄哥心里有我就好!”司徒嫣不愿和靖王妃计较这些,反正她面子里子都有了。而且皇上今早下旨封司徒谨为幽州剌史,她此番回府,是要与兄长好好协商的。
司徒府门前,司徒谨、李三郎一同站在府门口等着小妹回府,一日未见如隔三秋,他们此番一别就是三日,小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每想及此,二人心中都是一阵难过心痛。(未完待续。)
第376章,回门治病劝兄嫂,婆媳过招儿搅局
成亲三日回门,端木玄陪着司徒嫣回到司徒府。司徒谨和李三郎率阖府众人在府门外迎接。
“仲贤、三弟,你们这是不放心啊!难不成我还能委屈了嫣儿!”端木玄一边扶司徒嫣下车,一边和司徒谨、李三郎打着招呼。
“我自是对你放心的很,只是靖王府不比寻常百姓之家,府中规矩大,嫣儿难免会不适应些!”司徒谨虽是对着端木玄说话,可眼睛紧盯着小妹,上下打量着。
“兄长,我好着呢,公婆待我都很好的!”司徒嫣这话说的有些不真实,可也是为了宽慰亲心。
“小五!”李三郎站在一边,他不能上来扶小妹,也不能表现的过于亲近,可人虽站在几步外,心却早已飞到了司徒嫣的身边。
“三哥,我回来了!”司徒嫣一语淡笑,足以安慰李三郎孤寂的心。
“大嫂可是在内院带翔儿呢,三日不见也不知翔儿胖些了没有?”司徒嫣不愿看兄长们为自己担心,而且她心中也甚是牵挂着那个一见他就笑的小侄儿。
“翔儿这几日啼哭的厉害,白天晚上的不得安宁!为兄请了御医前来看诊,可也说不出原因,嗨!”一提起儿子,司徒谨一脸的担忧和无奈,御医说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他也问了一些同僚,很多人家里都有类似的情况。所以虽然担心,却没有告诉司徒嫣。
“哦!我先进内院看看,吴总管帮着墨风他们把车卸了!”一句话还未说完司徒嫣人已经冲进了内院,小孩子啼哭,一定是身体不舒服,不然一向爱笑的小侄儿,又怎会哭个不停。
“子恒,你看这!”司徒谨一脸的无奈,且并未称端木玄为妹夫,也是因着这样称呼两个人都早已习惯了。
“无妨,嫣儿性子一向如此。最是重视亲情!”端木玄怎么也不会跟一个吃奶的孩子争风吃醋的。
“先进府吧!这里就交给吴总管他们!”司徒谨请端木玄和李三郎进了外院书房。吴过则按着礼单帮着墨风、墨雨清点三车的回门礼。
司徒嫣几步冲进了内院,直奔正院上房,“大嫂,我回来了!”
“是嫣儿吧。你看我这也腾不开身出府去接你,你可别怪我这大嫂无礼!”
“你我之间还说这个,快把翔儿给我看看!”司徒嫣人还没进屋,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听上去断续嘶哑。想见是哭了不只一时片刻了。
“好!”公孙语早就想请这个无所不能的小姑回来给儿子看病了,可相公怕坏了靖王府的规矩,给小妹添麻烦,所以这才进宫请了太医,好在太医也说算不得什么大病,小孩子都会如此。如今见小姑一回府,连外院都未进,就进内院来给自己儿子看病,心里又哪能不感动。
司徒嫣仔细的给侄儿把了脉,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有些上火。问了一下公孙语身边的四大丫鬟,侄儿果然小便赤黄,甚至大便干燥成球状。
“大嫂,翔儿除了母乳外,可有吃其它的东西?”
“并没有,我奶水充足,所以并没有喝米汤牛乳!”之前司徒嫣有讲过,如果她奶水不足,让她喂儿子吃这些,对身体并无伤害。
“大嫂。兄长升迁,你心中可有不快?”如果只吃母乳,那这病根就在公孙语的身上。
“嫣儿,我也不想瞒你。虽说谨郎又连升三级,可幽州那是个什么地方,我是担心皇上给的期限内谨郎若无法达成皇命,丢官是小,只怕性命堪忧!”公孙语一提起此事,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无奈。更多的是为相公心痛。
“大嫂,你可信我?”司徒嫣看向公孙语的眼睛,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嫣儿,我自打嫁进司徒府,就是司徒府的人。更何况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早就对你的为人深信不疑!”司徒嫣看的出,公孙语这句话是出自真心。
“大嫂,皇上下旨让兄长去幽州,多少与我有关,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保兄长万全。十年内重建出一个幽州府!”
“嫣儿,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难不成翔儿这病与我有关?”公孙语这才想起来,司徒嫣是给儿子看诊后,这才问起她的事,不由得心中吃惊。
“是,大嫂为着兄长的事担心上火,奶水混浊,翔儿吃了自然身子不舒服,我开些退火的药,大嫂喝了之后再喂翔儿,用不到一天,即可见效!”
“原来是我害了自己儿子,这,这!”公孙语一想到是自己的错,急得抱着儿子直流泪。
“大嫂,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病,你也别往心里去,小孩子吗,哭一哭对心肺好!”这话可不尽然,司徒嫣这么说也只是怕公孙语过于自责。而且这事儿,她也没打算告诉司徒谨。
从自己的院子里寻了些草药配好,亲自给公孙语煎了药,侄儿喝了些米汤,许是哭的累了,或是没吃母乳的关系,总之这会儿倒是不哭睡的沉了。司徒嫣这才退出内院去了外院书房。
“兄长,下次翔儿再有什么事,记得要第一时间通知于我!”一想到小孩子嗓子都哭哑了,司徒嫣就一阵的心痛。
“好,你这个当姑姑的以后可又多了一个累赘!”
“翔儿可是司徒府的宝贝,怎会是累赘!”司徒嫣谈笑自若,她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兄长,礼表哥和栓子同考了秀才,这些日子两人倒是走的近?”
“栓子一心想跟着为兄去幽州呢,这些日子倒是紧着请教公孙先生。而礼表弟在州学里上课,倒是勤勉的很!”司徒谨毕竟是司徒府的当家,这些事他自然清楚。倒是司徒嫣,这些日子太忙,反而把这两人忽略了。
“嫣儿,你如今嫁进了靖王府,家里的事儿就不要再操心了。不然可有你累的!”司徒谨心痛小妹,不愿她再为府里担心。
“靖王府有婆婆靖王妃,司徒府有兄嫂,我倒是乐得清闲呢!”
“你还好意思说。你要真能放宽心的才好!”司徒谨当然知道小妹怎么可能真的放下他们,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端木玄和李三郎坐在一边聊天,对于这对兄妹相互间的关心,都是会心的一笑。只有他们这些当局者才明白,司徒嫣有多在意他们,这也是他们幸福的时刻。
吃了回门饭,不等入夜就得回靖王府。离开前司徒嫣又去看了侄儿一眼,把了脉。知药已起作用,叮嘱公孙语凡事放宽心一切有她。这才坐着马车离开。
“谨郎,这府里没有嫣儿当真是不行的!我这个当家主母哪里能比得了嫣儿这个小姑!”
“谁说不能比,自打从北平回来,这府里上上下下不都是你在打点,那会儿你才生了翔儿,我也没见府里乱了起来,你别多心!”司徒谨已经听妻子讲了,孩子哭闹是她担心自己上火引起的,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嗯。我会边做边学,总不能再让嫣儿跟着操心,她虽什么都没说,可靖王府那是个什么地方,早在还是国公府的时候我就已知,只怕嫣儿的日子也不好过!”公孙语这话就像是根针一样钆在了司徒谨的心上,他的如此开朗活泼的小妹,成日里被人圈在院子里,看着别人眼色过日子,他不敢想。不能想,不然只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冲到靖王府把小妹接回来。
司徒府人人都在为司徒嫣担心,可司徒嫣自己倒是一脸的淡然,坐在马车上时不时的掀起车窗看向外面热闹的街市。
“嫣儿可是想下车走走?”端木玄不愿司徒嫣被府里的规矩拘束着。他要给她全部的自由,当然前题是她不能离开他。
“不了,时候不早了,只怕父亲母亲已经在等我们回府了!”等没等她,司徒嫣自是不知,不过靖王妃思儿心切。倒是事实。
“无妨的,走走散散心也好!”一想起母亲今儿早准备的回门礼,端木玄的心就跌到了谷底。
“玄哥,不过是些布匹精点的,你知我不在意这些!”有谁能比司徒嫣更了解自己的相公,一句话就点破了其心中所想。
“嫣儿,是我对不起你!”端木玄一脸的愧疚。
“玄哥,你这‘对不起’三个字会不会说的有些多,我们已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司徒嫣的淡然更加深了端木玄心中的愧疚。
“墨风,回府!”见端木玄不讲话,只是搂着自己,司徒嫣朝马车外吩咐了一声。
司徒嫣按时回到靖王府,靖王妃脸上这才有了些笑容,可见儿子黑着一张脸,虽来正院上房给她请安行礼,可却连个正眼都没看过来,心中又不免有些生气,以为是司徒嫣这个儿媳回门的时候挑唆了自己儿子,少不得又给司徒嫣立规矩讲女德。
“母亲,我身子乏的很,嫣儿善于医道,我们就先回院了!”端木玄怎么可能让小娇妻站在上房听母亲讲规矩。
司徒嫣是一脸的无奈,听几句话而已,她只当听曲儿罢了,可端木玄这么一搅和,虽说靖王妃让她离开了,可只怕这嫌隙非之后努力可抹平的。
出了正院上房,司徒嫣见四下里无人,这才小声和端木玄商量,“玄哥,母亲这般也不过是爱儿心切而已,你又何苦呢!只怕母亲又该误会了!”
“你退你让,可母亲心中早已偏颇,我不愿见嫣儿吃亏!”
“古人有云,‘吃亏是福’!”这话从司徒嫣嘴里说出来,当真没什么说服力,谁不知她一向是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尺,人伤她一分,百倍还之。
“嫣儿,让你为着我连性子都改了,那我这个男人岂不是太没用了!”
“家不是个讲理的地方,你啊!算了,以后再有这事,你看我眼色行事,再不得鲁莽为之!”
“是,是。只要嫣儿不罚我去睡书房,我什么都听你的!”
“无耻!青天白日的也不怕隔墙有耳!”司徒嫣直接给了端木玄一个白眼,这人成天想着男女之事,真不知说他什么好。
果如司徒嫣所料,她们前脚出了正院,后脚靖王妃就把桌上的茶杯全砸碎了,“乳娘,你看看,这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当初是如何含辛茹苦把玄儿拉扯大的,要不是我处处护着,只怕他早让那两个歹毒的姨娘给害死了。可你看看他,如今是怎么对我这个当娘的,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靖王妃越说越伤心,竟然趴在木榻上哭了起来。
“王妃,您这可是要伤了身子的!”乳娘一挥手将屋里的丫鬟都遣了出去,这才扶着靖王妃坐了起来,拧了块布巾为其净面。
“我伤了身子又如何,老爷成日里守着外院书房,虽说未在两个姨娘那里留宿,可毕竟三不五时的还去陪她们吃个饭的。倒是我,除了初一十五的,只怕想见老爷一面都难!如今儿子又是这般,你说我这贵为王妃又能如何?”
“王妃,自从世子妃进府,王爷这些日子可是天天在您的院子里留宿的,这话可别再说了,免得传到王爷那里误会您善妒,失了身份事小,若是失了老爷的敬爱,那不是让两个姨娘坐享其成了吗!”乳娘打小看着王妃长大,对其的性子最是了解,果然一句话就让靖王妃止了抽泣。
“王妃,依老奴看,只怕世子爷生您的气,未必是世子妃挑唆的,不然只怕世子爷连您的院子都不会进。刚才的事老奴看的仔细,是世子爷硬拉着世子妃离开的,可见世子妃还是很敬重您的!”乳娘之所以处处维护司徒嫣,也是有着端木玄的原因。今儿备的回门礼薄,端木玄不好去找自己母亲,可却把乳娘叫来训斥了一顿,甚至话语中不乏夹杂着威胁。只怕再有下次,她这老命就要交待了。
“真的,你可看仔细了!”靖王妃对乳娘是深信不疑,又怎会想到这乳娘也是人也惜命。
“老奴年纪虽大,可这眼力未减,错不了的!”主仆两个又讲了不少的贴心话,晚饭的时候,端木玄又陪着司徒嫣去给靖王妃请了安,这事也就算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377章,李四郎花天酒地,成赌徒手脚被废
三朝回门后,司徒嫣和端木玄总算是赶在晚饭前回到了靖王府。因着早上出门时靖王妃为司徒嫣准备的回门礼简薄,晚饭时世子爷端木玄竟然没给母亲靖王妃好脸色,甚至还强拉着听教的妻子离开了正院上房。
好在靖王妃的乳娘帮着司徒嫣说了些好话,靖王妃这才没有对其兴师问罪。可婆媳间的间隙还是越来越深。
回到自己院子的司徒嫣身子倦乏,本想洗洗就先睡了,可却见赤雨敲门走了进来。
“少夫人,暗夜有急事求见!”赤雨眉头紧锁低着头,甚至不敢直视少夫人的眼睛。
司徒嫣本能的有种不安之感,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大事,暗夜和赤雨都不会来打扰她的。看了一眼正坐在睡榻上直视她的相公端木玄,见他也跟着点头,这才示意赤雨。“叫他进来吧!”
暗夜进来时,双眼带着血丝,满脸的肃杀怒气,“主子,李四郎找到了!”
“活着还是死了?”在司徒嫣看来,能令暗夜有如此表情,这李四郎只怕已经死透了。
“虽然活着,可人已经废了!”暗夜一想到看到李四郎时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他再能早一刻找到人,也许这人也不会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都怪他办事不利。
“详细说来!”司徒嫣没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毕竟这李四郎为了避祸逃家,将他自己桶的篓子,竟然就这样不负责任的丢给了李大郎,这样的人就算是活着,也只能是个拖累。可毕竟这么多年的亲情,又怎能是说淡就淡的,司徒嫣待人时面色虽冷,可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会知道,她的内心是火热的。
暗夜想了一下,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挑重要的说了。
原来是这李四郎闯了祸后。偷了家中的钱财跑进了京城,可却不敢找小妹司徒嫣帮忙,毕竟当初程峰一事上,是他做了对不起司徒嫣的事。而至于一向和小妹走的近的李三郎。李四郎心中对其产生了嫉妒,两人一起考的秀才,如今一个已经做到了正五品官职,一个还只有着秀才的头衔,这差距别人看着没什么。可在李四郎的心中,三郎早已不再是他的兄弟,而成了对手。
偷拿的钱财也不多,只能找了间下等的客栈住了进去,不过却意外的认识了店主的儿子,只不过此人是个赌徒,以李四郎软弱的性子,跟着这样的人自然好不了。
这赌博最易成瘾,李四郎进出赌坊几次后,即已成了常客。而且他每赌必赢。一来二去的,身上的银子越来越多,这人也就跟着变的轻浮起来。而且那次借着酒劲,初尝了女人的滋味,如今有了银子,有了损友,自然两人一道儿花天酒地起来。
可好景不长,就在司徒嫣大婚之日时,李四郎一夜之间输光了身上的全部银钱还不够,竟然在损友的撺掇下。压上了自己的一只手一条腿,想以此来翻本。结果可想而知。没有钱还给赌坊,赌坊自然是要取其手脚。暗夜赶到时,李四郎的手已经被剁了下来。腿也被打断了,浑身是血的倒在赌坊的后巷。
“药铺中哪位郎中给瞧的?”司徒嫣知道,暗夜不会将人带进靖王府,一是这李四郎已经不算是她的亲人,二是暗夜这么做也是不想给主子添麻烦。引得靖王爷和靖王妃不快。可这人再怎么说也曾是主子的兄长,所以暗夜也不敢送去他处。只得将人直接抬进了司徒嫣开的药铺。
“翟郎中给瞧的,命是保住了。按着主子的方法,这断腿也接上了。可翟郎中说了,‘能不能留下什么毛病,还得看以后将养的如何?’至于那断手,属下寻了个遍,都未寻到!只怕这以后,……!”暗夜欲言又止,毕竟他只是个下人,不能替主子拿主意。
司徒嫣点了一下头,暗夜这件事做的很好。想了一下,这才接着问道,“赌坊是何人所开?”
“‘招财赌坊’是皇后的母家太保府的嫡子,皇后的亲兄长所开!”这也是暗夜未自行出手对付这坊主的原因,毕竟这人只怕是自己的主子也惹不起的。
“行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也累了这些日子,先下去休息吧!这事儿先不要给福祥村传信,至于三哥那里,你明儿一早再去送个信儿,只是别说的太直婉转些,我担心三哥听了会受不了。至于以后的事,都只能等李四郎的身子好些了再说吧!”司徒嫣怕李大郎和李二郎会接受不了,总要等李四郎伤情稳定下来再说了。
“嫣儿,你要不要去药铺看看!”这会儿天虽已黑透,甚至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刻,可有靖王世子大将军的腰牌,只怕除了皇宫,就没有司徒嫣不能去的地方。
“不了,我不想见他,人可以错,但不可知错不改。他所做所为,太令我失望了!”司徒嫣一脸疲惫的靠坐在端木玄的身边。
“可听你之前所言,只怕你是要对皇后的亲弟出手了?”端木玄很了解自己的这位小娇妻。
“我的人,我可以不认,可以伤害,可以置之不理。可别人要想伤其一分一毫却绝对不行!”司徒嫣自来就是护短的,这个人她虽不当其是亲人,可却由不得别人伤他一分。
“嫣儿,可要为夫帮忙?”
“夫君这是要对为妻使什么驭妻术吗?”
“那是什么术,巫术吗?”也只有这两人,在这种时候还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可玩笑归玩笑,司徒嫣笑过之后,一脸严肃的看向端木玄,“玄哥,我们即将离开京城,若此时对太保府嫡子出手,只怕会惊动皇上,而且一旦东窗事发,只怕会让靖王府与太保府为敌。这事只怕还要从长计议!”如果只是司徒嫣自己,她自然会为李四郎报仇,可如今她有了另一个身份“世子妃”,这头衔于别人是荣耀,可于她只能算是个枷锁,令她行事不得不加倍小心。甚至忍气吞声。
“嫣儿,这里是你的家,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就像玄哥说的。这里是我的家,我又怎会让家人因我而身赴险境,那可有违我的初衷!”在司徒嫣心中,这个家除了端木玄,也只有靖王爷算是她的亲人。至于其他人的生死都与她无关。可只为了这二人,她也不会轻举妄动的。
“嫣儿,谢谢!”端木玄了解司徒嫣,如果不是为了他,只怕这会儿司徒嫣已然对太保的嫡子出手了。
“今儿也晚了,明儿还要早起给父亲母亲请安,早些歇了吧!”司徒嫣起身进了屏风后的净房。也许是感受到了司徒嫣心里的难过,今夜的端木玄倒是安份了很多,并没有将小娇妻生吞活剥了。
可这一夜,司徒嫣仍休息的不好。甚至梦到了当初她在李家村的日子。她嘴上虽然不在意李四郎,可心里又怎会完全放下。
早上少用了些点心,就去给靖王妃请安。昨晚的事靖王妃一反常态的未再提起,司徒嫣也乐得耳根子清静。出了正院,司徒嫣叫来赤雨和暗夜,直奔自己的药铺。
人还未进药铺内院,就和正欲出门的翟郎中撞在了一起。
“啊,是东家啊!”翟郎中算是司徒嫣的半个徒弟,这人原就是京城中有名的大夫,可却被司徒嫣的医术所折服。心甘情愿的留在司徒嫣的药铺为其坐堂。
“翟郎中,李四郎的伤如何了?”司徒嫣一边虚扶翟郎中,一边问起李四郎的伤情。
“嗨,这右手只怕是废了。腿能不能好,还得看以后,只是李少爷自打醒来之后,眼中毫无生机,我让药童紧贴身的守着,就怕他一时想不开。再寻了短见。好在刚才李三少爷赶了过来,兄弟两个都哭了有好一会儿了!”翟郎中是怕李四郎死在自己手中没法子向东家交待。毕竟李四郎的身份很是特殊。
“哭吧,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的好!”司徒嫣本欲进去看看李四郎的,一听说李三郎在里面,却停了脚步站在院中等着。主要是想给他们兄弟一些时间,毕竟他们是双胞胎,以前关系最好,这个时候只怕李四郎的眼中,只有三郎才能算得上是他的亲人吧。
痛哭声一直持续了足有半个多时辰,这才转为阵阵的抽泣,司徒嫣示意赤雨留在外面,这才提步走了进去。
“三哥!”司徒嫣进来先看了一眼坐在四郎床边的三郎,这才一夜未见,李三郎竟然像老了十岁一样,可见李四郎的伤情,对他的打击很大。
“小五!”李三郎刚止了痛哭,一见司徒嫣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就连最不愿见她的李四郎也跟着痛哭了起来。
“四哥!”这还是程峰一事之后,司徒嫣第一次喊李四郎四哥。
“小五!小五!”小妹的一声“四哥”叫的李四郎心痛不已,更是痛哭不止,甚至牵动了伤口,可身上的痛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心里的伤。
“三哥、四哥,别哭伤了身子!”司徒嫣本想再提家规,可也知此时不是时候,只好将到嘴边的话硬咽了回去,只是轻声的安慰起了二人。
“小五,俺只怕是不中了,俺不想这样活着,你,你给俺一个痛快吧!”出了这个事,李四郎明白,如果没有司徒嫣的同意,只怕他想死都难。
“怎么?四哥捅了那么一个大篓子,就想这样不负责任的走了吗?你就不怕九泉之下无脸见义父义母!”
“对不起,都是俺的错!对不起!可俺如今这样已是个废人了,俺不想成为大哥他们的拖累!”李四郎心中还能想到李大郎兄弟几个,足可见心里还存着一丝丝的良善。
“你应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最担心你的人是你的兄长们,最在意你的人也是他们。我在你眼中不过只是个过客而已,所以你对我做了些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可你不能让大哥跟着你受累!”既然李四郎这人还没坏到极致,司徒嫣也想帮他一把。
“如今大哥已代你娶了四嫂进门,甚至你连儿子都有了。为了这个家,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至于如何活?怎么活?只要你愿意听我的,我总不会叫你们一家人饿死!”司徒嫣语调平平,甚至听不出一丝感情。可李三郎却感动的在一旁不停的拭泪。他了解小妹,如果不是心中还记挂着四郎,以小妹的脾气,只怕这人就是死在她面前,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何况还要为其将来的日子筹谋。
李四郎虽然没有李三郎那般了解司徒嫣,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些年,多少对其脾性还是有所了解的。
“小五,俺,俺,不是个东西,做了那么些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哥的事,俺真的后悔了!”李四郎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在司徒嫣的面前不断忏悔。
“四哥,我这人喜欢先做后说,甚至只做不说,你后没后悔,以后要如何面对我们,还要看你日后要如何承担,如何去做!你现在就算说的再好听,听在我的耳中也不过是一堆的废话!”司徒嫣对李四郎心中仍有气,所以见他反悔,这话也就说的没之前那般的客气。
李三郎心疼弟弟好好的一个人如今成了残废,知道再说下去,以小妹的脾气,会让李四郎更加难堪甚至无言以对,所以暗中轻拉了一下小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司徒嫣对李四郎如何不满,可看在李三郎的面子上,也只得作罢。又给李四郎查看了伤势用了药,这才退了出去。
正出门间,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院子中,“玄哥,你怎会来?”
“早朝散的比平日早,想着你只怕这会儿还在药铺,就寻了过来!”端木玄是担心司徒嫣会急着对太保府出手,怕她会有危险。
“那就留下来一起用午饭吧!”司徒嫣要亲自下厨给李四郎做些好吃的补补元气。
“好!”见司徒嫣并没有动向太保府出手的心思,端木玄这才安心,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四郎所在的病舍,却并未进去。这人当初是如何对他的妻子的,他无法忘记。就算妻子看在亲情的份儿上原谅了李四郎,可他对这人没有感情,所以心中的怒气倒是比司徒嫣还尤胜一筹。
司徒嫣出府也有多半天了,陪着三郎和四郎一起用了午饭,不得不跟着端木玄回靖王府。可人还没进正院上房的门,就听见屋内有人编排于她,她站在门口只当故事听,可端木玄却气的一把将屋门推开,未经通报就闯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378章,宽以待人被算计,将计就计陪唱戏
因着李四郎被人打伤,司徒嫣一早就出府去药铺看望,过了午时这才和端木玄一起回到靖王府,可人还没等进正院上房给靖王妃请安,就听到屋内传出编排她事非的声音。
端木玄心里有气,未等通传即推门而入,“大嫂今儿倒是殷勤,这才过午就来上房给母亲请安了。怎的往日未见你如此殷勤?”这向靖王妃搬弄是非的,正是端木玄庶兄端木忠义的妻子,他的大嫂周媚儿。
这周媚儿成日里派眼线盯着端木玄的院子,只等着司徒嫣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只可惜她派出的眼线无法进得端木玄的院子,今儿难得让她逮到机会,司徒嫣一早即出府,却过了午时仍未回。这才未等到晚上请安时分,即跑到正院上房靖王妃面前,编排司徒嫣的事非。
“三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大嫂这也是关心三弟妹不是!”说话的是端木玄的二嫂方华,之前因她帮着司徒嫣,却没捞到好处,这才转向去帮着周媚儿说话。
“二嫂今儿倒是处处维护大嫂,我怎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如此亲厚了?”端木玄这也是在提醒母亲,这二人没安什么好心,是故意在她面前搬弄是非,引其对妻子司徒嫣的不满。
司徒嫣晚了两步这才进了上房屋门,“儿媳给母亲请安!幸得母亲早上承允儿媳出门,昨儿司徒府的管家传信来说铺面里出了些事情,好在儿媳赶到时,兄长身边的长随和管家都已处置妥当,倒是没有儿媳出面的机会!”司徒嫣这话就是在告诉周媚儿和方华,她出门是得靖王妃允许的。而且铺面里的事情没用她出手,即已处置妥当。即没失了身份,又没犯了府规。而至于李四郎受伤住在药铺里的事情,自然是要隐瞒的。
靖王妃虽知司徒府善于经商,可对其拥有多少的铺面却不清楚,所以司徒嫣的话也并未引起靖王妃的疑惑。
“嗯。府上没出什么大差错就好!语儿那孩子也是初掌家持业,怕是没有你这般机警,她即是玄儿的师妹,如今又成了你大嫂。多帮衬些也是应该的!”靖王妃这么说,就是告诉两个庶出的儿媳,她虽然不喜欢司徒嫣,可也由不得这二人编排。
司徒嫣躯身行礼,应了声“是!”就退到了一旁。她要说的也说了。不该她说的,她也懒得动嘴。
周媚儿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靖王妃不断掩口打着呵欠,这到嘴边的话,只得又咽了回去。而方华比起大嫂,更是早一步即起身请安告退。
端木玄自然是和司徒嫣一起,先扶着母亲回了自己屋子,这才挽着司徒嫣的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嫣儿,又让你受委屈了!”端木玄满心的愧疚,这才入府不过四五日。司徒嫣受的妥屈只怕比之前十五年所受的还多。
“母亲又没说什么,至于那二人,于我不过是跳梁小丑,在那里唱独角戏罢了,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司徒嫣一脸的淡然,这样大肚的女子,又怎能让端木玄不爱到骨子里。
“嫣儿,我们不日就要离京,与母亲相处的时日甚短。可这二人每日守在府中。如果真要挑拨你与母亲的关系,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总会成为你与母亲间的滞碍!”端木玄有着自己的担心。
“她们虽言语刻薄,可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再看看吧!我们也不是明天就离开了!”司徒嫣是真的没把这二人当回事,想到自己和端木玄不日就要离开,靖王爷和靖王妃还得指着庶出的儿子儿媳照顾,总不好真的将这些人都撵了出去。
“也罢,我会叫铁血卫暗中多盯着她们的,但愿她们有自知之明。别做出什么伤害嫣儿的事,不然我定叫她们以命相抵!”
“哪有那般严重,她们总归是你兄长的妻子,是你的家人!”如果没有司徒嫣,端木玄也从不把这些人当回事,可自己委屈些不要紧,总不能让自己所爱的人跟着自己受委屈。
司徒嫣的宽容并没有得到王府中这些人的体谅和善意,第二天她向靖王妃请了安,仍坚持出府去药铺看李四郎,毕竟李四郎虽没有生命之忧,可伤势仍过重,身体也有了残疾。
为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司徒嫣并没有从药铺的前门进去,而是走了后院的角门,只是她刚给李四郎看了诊,就见暗夜敲门求见。
“主子,王府中有人来药铺里抓药,掌柜的不敢做主,想请主子示下!”司徒嫣正在给李四郎煎药,觉得王府来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暗夜却跑进后院请示,这倒引起了她的注意。
“来的是什么人?”
“是王府大少爷院里的一个小厮,属下并不认得,是赤雨侍卫告诉属下的!”暗夜对于王府的事情,自然没有赤雨清楚。
“抓的什么药?”
“只抓了一味药‘雷公藤’。”这雷公藤在郎中的眼中主治麻风、类风湿、肺结核等病症,可郎中也知其含有巨毒。而司徒嫣还知道它有着另一个功能,如成年男子每天服食,连用14天,即可导致精子减少,连用60天则可杀死大部分精子,是名副其实的断子绝孙药。
“我知道了,转告掌柜的只管给他就是。告诉赤雨让她紧盯着来人,我煎了药就会回王府!”司徒嫣虽心里存了疑,可这药虽是毒药,却也可以医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一概而论。
看着李四郎服了药,司徒嫣这才坐着马车回了王府,人才进院就见赤雨紧跟着走了进来。
“少夫人,买药的是大少爷身边的长随旺丁,可药却不是大少爷吩咐买的,属下一直暗中跟着,旺丁将药交给了丁姨娘身边的翠竹!”话不用说尽司徒嫣即已明了,这药是丁姨娘买的,可用来做什么,赤雨也不得而知。因着丁姨娘只是吩咐人买,却并未马上使用。如果她现在就到靖王妃那里将事情拆穿,只怕不但无法拿到罪证。还会打草惊蛇,引得靖王爷和靖王妃不快,以为是她蓄意构陷,引得阖府不睦。
“赤雨。派人盯着,我倒要看看她打算如何用那些雷公藤?”
“少夫人,那药真有巨毒!”
“可医人亦可害人,只看是什么人在用!”司徒嫣看了一眼赤雨,见她跟着点头。就知其心中已明白。她只要安心等着就是了。
她是安然的坐在房中等着消息,丁姨娘那里可就没有那般悠然了,手上有了害人的毒药,心里有着对司徒嫣和端木玄的敌意,她又怎能坐得住。还未到晚饭时间,即由端木忠义的妻子周媚儿相陪,提着满是点心的食盒,来到司徒嫣的院子外。
“赤雨侍卫,世子妃可是还在小憩,姨娘听闻世子妃手巧的很。想着能给画几张新奇的花样子,您看可不可以通传一声?”没有司徒嫣和端木玄的命令,别说是丁姨娘和周媚儿,就算是靖王爷也未必能进得了这院子。
“少夫人刚起,属下这就去请示,请大少夫人和丁姨娘稍等!”赤雨转身前有意无意的扫了丁姨娘手上的食盒一眼,吓得两人差点儿没把食盒给丢了。
“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丁姨娘竟然和大嫂一起过来,快里面请!”司徒嫣倒比以往还热情,而是亲自出门来迎接。
“世子妃贵人事多。要是没有要紧的事,我这当大嫂的可不敢登你的院门!”姨娘在靖王府的地位只怕连司徒嫣身边的侍卫都不如,所以虽是由儿媳陪着来的,可却除了行礼。连跟司徒嫣多说几句话都不敢。
司徒嫣淡笑一下,回了礼这才请二人进屋就坐。“刚听赤雨来报,说是丁姨娘看中了我画的花样子,刚巧我正闲着,顺手画了几副,如果丁姨娘喜欢。只管拿去就是!”
“贱妾倒是个有福的,没想到如此赶巧,可也不能白要了世子妃的花样子不是,可巧我今儿得了个好方子,做了些可口的点心,想着请世子妃尝尝,就顺便带来些,还请世子妃不要嫌礼薄!”
“丁姨娘这是说哪儿的话,我才进府就听说丁姨娘做的一手好饭菜,我虽未尝到,可如今能得这几样精点也欢喜的很呢!”丁姨娘紧盯着司徒嫣的双眼,想看出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可惜,以她的眼光又哪里能猜得出司徒嫣的心思。
“只是,我午睡后方进了些点心,这会儿倒还不饿,不如等世子爷回来,再一起品尝!”司徒嫣这话倒正中丁姨娘的下怀,她这点心本就不是为着司徒嫣准备的,她真正想害的只有端木玄这个靖王府的嫡子。
见司徒嫣收了点心,周媚儿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可见此事只怕这周媚儿也是知情人。比起紧盯着司徒嫣的丁姨娘和周媚儿,司徒嫣早把这二人的小把戏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送走了没安好心又殷勤备至的这对婆媳,司徒嫣这才将食盒中的点心拿了出来,仔细的闻了闻,甚至还取了一小块尝了尝,“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这东西有毒!”赤雨送二人出门回来,正看到少夫人把一块点心送进嘴里,吓得忙跑过来出手阻止。
“无妨,我只是尝尝看她加了多少进去,并没有咽下去!”司徒嫣只是想看这人是存了一次将她们毒死的心思,还是更能沉得住气,慢慢的引得他们毒发。
“少夫人如果要试毒由属下来就好!”赤雨拿起一块点心,就要往嘴里送。
“你不通药理,尝了又有何用!”司徒嫣将点心又抢了过来,却并没有再品尝,而是摆回了食盒之中。赤雨感激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主子是心痛她,她又怎会不知呢。
“丁姨娘唱了这么一出大戏,我们也不好不陪着她演下去,反正这几日我清闲的很,不过我一人配合又怎能显得出她的戏份好,看来这府里也该热闹一番了!”司徒嫣吩咐了赤雨几句,这才回屋换了身衣裳,打算晚饭前提着这盒点心去正院上房给靖王妃请安。
傍晚时分,端木玄即已从宫中回府,“嫣儿,我听墨雨说丁姨娘和大嫂今儿来寻你,这二人必没安什么好心!”
“心自然是没什么好心,不过我还能应付,等会儿去上房请安,玄哥可一定要处处听我的,不得多有异动!”
“好!”知道小娇妻是打算整数府中这些小人,他自然是乐得陪妻子唱戏听曲儿。
退了朝服换上常服,端木玄挽着司徒嫣的手进了正院上房,今儿靖王爷端木漓也没留在外院用饭,而是一反常态的进了内院,司徒嫣看了靖王爷身边的墨冰一眼,这才跟着端木玄一起给父母请安。
“丫头,你今儿怎的想起下厨做起了点心,夫人有所不知,这丫头的点心,做的可比那京城点心铺的还要好吃呢!当初为夫去公孙老儿的府上做客,他还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连给我尝一口都不愿呢!如今倒好,我坐在府里就能每日里吃到,等明儿见了他,非好好向公孙老儿炫耀一番不可!”
“老爷,如今司徒小姐已嫁进府,您怎的还如此‘丫头、丫头!’的叫个不停,没了叫外人听去,还以为靖王府里没了规矩!”靖王爷没把司徒嫣当外人,这让靖王妃多少有些吃醋。
“夫人教训的是,为夫这也是一时不习惯,再说了!丫头嫁给了玄儿,又不是外人,这内院屋里的事要是这般轻易的就能传到府外,只怕那时才该是立立规矩了!”靖王爷都这么说了,靖王妃又怎好在小辈面前抚了他的面子,可心里对司徒嫣的不喜又多了一条。司徒嫣这是躺着也中枪。
“今儿只怕要让父亲失望了,这点心可不是儿媳做的,而是丁姨娘亲自下厨做的,儿媳尝了一口觉得味道甚好,不敢一人独享,这才提着来想要送给父亲、母亲尝尝!”
“哦,丁氏今儿怎的想起去了你的院子?”靖王爷一脸好奇的看向坐在一边的大儿子,丁姨娘这会儿并未在上房,所以这事儿只能问其子。
“姨娘听闻世子妃画的花样子甚好,想着母亲的生辰快到了,就想着要个几副,绣些新奇的东西送给母亲当生辰礼!”端木忠义一脸的真诚,司徒嫣皱了一下眉,看来这丁姨娘对这个儿子还算不错,自己做的事并没有告诉儿子。(未完待续。)
第379章,送点心断子绝孙,靖王爷整顿府弊
靖王爷眼中一闪而逝的探问,别人未看的出,又怎能逃得出司徒嫣的眼睛,看来在这王府之中,只要是靖王爷想知道的,只怕没有事能瞒得过他。今儿非初一,也不是十五,可靖王爷仍进内院陪靖王妃用晚饭,可见他是一早就得了消息。
司徒嫣自己的事本不愿麻烦别人,即便这人是她的长辈。可看眼前这架式,只怕靖王爷也想介着这个机会整数府务,她身为晚辈,只怕这头戏的份儿要被人应生的夺了去。
满屋子的人除了端木玄看出了父亲与往日的不同,就连靖王妃都未觉出自己丈夫的异样。至于坐在末位的周媚儿和方华,更是各怀着心事,哪里能瞧出什么端倪。
“丫头初入府,自是不知的,虽说你点心做的好吃,可丁姨娘的手艺也不差,即然是她送来的,等用过饭大家都跟着尝尝!今儿你们也都不用回自己院子了,就留下来一起用饭吧,夫人觉得可好!”靖王爷一句话说完,就见一直端坐于一旁的周媚儿直接从椅子上惊站了起来。
“大儿媳怕是也有断时日没吃到丁姨娘亲手做的点心了,竟然连饭时都等不及了!”这话在外人听来像是做公公的在开玩笑,可只有周媚儿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泛着青白,额头冒着冷汗,连腿肚子都在转筋。
“你急的什么,父亲不是说了,等用过了晚饭再吃点心!”端木忠义对自己的这个妻子本还很是满意,可不知为什么,只打见过司徒嫣后,他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妻子过于小家子气,长的也很是平平无奇。他这两日房中空虚,甚至连收了两个通房丫头。
周媚儿被自己的相公拉了一把,这才从惊惧中回过神,勉强坐回到椅子上,可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盒有毒的点心,哪里能真的吃得下东西。至于方华。脸色虽泛白,可却没有周媚儿那般惊惧。
这件事只怕是周媚儿和丁姨娘所为,而从方华脸上的表情,其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个知情人。
一家人各怀心事的用过了晚饭。靖王爷端着茶杯,看了大儿子一眼,“义儿,去把丁姨娘叫来吧,难得她今儿来了兴致。亲手做了点心!”靖王妃因丈夫陪着吃饭,本还满心的欢喜,可却不想丈夫心中还记挂着另一个女人,一想到这事都因司徒嫣拿来的点心所致,不由得对司徒嫣的怒气又多了几分。甚至还对儿媳妇摆起了脸色。
“今儿天也不早了,老爷明儿还要上早朝,不如明儿个回府时再叫丁姨娘进正院吧?”靖王妃被心中的嫉妒蒙蔽了双眼,没看出靖王爷心中所想。
“让她进来给你请个安,也费不了多少时辰!义儿去吧!”端木忠义见父亲为了自己的母亲竟然驳了王妃的意思,心中不由暗喜。可周媚儿却两腿发软。甚至连阻止自己丈夫的力气都没有。
丁姨娘听说靖王爷在王妃的屋里,心里却还在想着她,用了晚饭都还让儿子亲自来叫她进内院,高兴的哪里还能想到别的,忙换了身衣裳跟着儿子急匆匆的往正院而来。
“贱妾丁氏给王爷、王妃请安!”丁姨娘急匆匆的赶到上房,进门后低着头,先屈身给坐在上位的靖王夫妇请安。
“行了,先起身吧!今儿叫你过来,也是因着玄儿媳妇说你做的点心好吃,老夫和王妃也想跟着尝尝。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没做点心了,看来倒是玄儿媳妇是个有福气的!”靖王爷一脸阖府和睦的样子,反观刚起身的丁姨娘,两腿一软直接又跪回了地上。
“这是怎的。竟然高兴成了这个样子!义儿,快将丁姨娘扶起来,今儿府里也没什么外人,你也跟着坐吧!”端木忠义见丁姨娘这样,多少起了疑,可父亲面儿上一片平静。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而丁姨娘吓得脸色泛白,连说句话都困难。
方华斜着眼看了几欲晕倒的丁姨娘,心里不由得有些暗喜,她是得了下人的回报,知道丁姨娘送了不干净的点心给世子妃,可具体的详情却不得而知。不过从丁姨娘的反应来看,只怕这点心不单单只是不干净而已,只怕这里面还参了别的东西。
司徒嫣眼见丁姨娘就要不打自招了,只好站了出来,给她加把火,“丁姨娘,您送的点心我尝了一块,味道真是不输京城的名点,我入府最晚,这么好吃的东西哪敢独享,就想着与父亲、母亲及阖府亲眷们一同品尝!可这点心尚未入口,就听得父亲说起丁姨娘手艺如何高超,倒是哪天得了空儿,还得向姨娘讨教一二。这往后院子里的点心,也不愁着没有新花样儿了。只是有劳了丁姨娘!来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也都尝尝看,这味道着实好的很呢!”司徒嫣示意赤雨,将点心给每个人分了下去,只等着看丁姨娘的表情。
丁姨娘眼见着自己儿子拿起了点心,心早已纠结到了一处,“老爷,义儿从小就不爱吃点心,只怕有负世子妃的好意!”端木忠义一脸不解的看向丁姨娘,自己爱不爱吃点心,生他的丁姨娘又怎会不知,为什么今儿一反常态的想要阻止自己。
端木孝廉也拿起了一块点心,方华暗中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吃,只不过她自认动作隐蔽,可还是被靖王爷看在眼中。
“哦,义儿不喜欢点心,怎的我这个作父亲的竟然不知,倒是为父对义儿的关心少了!”靖王爷一脸的伤心,就好像真的在自责一样。
端木忠义哪里能看得了父亲这般,几步走到桌前,将一块点心一口全送进了嘴里还大叫着,“好吃!”
丁姨娘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几步跑到儿子身边,竟然抻手去抠儿子的嘴,想把吃进去的点心再给挖出来。
“丁姨娘,你这是做什么?”靖王妃总算是看明白了,内院这些个手断,她身为当家主母,又怎会不知,刚才也只不过是对司徒嫣有了成见。被嫉妒蒙蔽了双眼,这才没能及时看出。
丁姨娘哪里能听得进去靖王妃在叫什么,她眼中心中想的都只有这个儿子,儿子虽然已有子嗣。可小孩子能不能健康长大尚不得而知,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最终让儿子绝了后,那她下半生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丁姨娘见端木忠义完全未明白自己的意思,也顾不得周围的人还在看。竟然将心中所急讲了出来,“快吐出来,那点心有毒!”
“呕!”端木忠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生母做的点心会有毒,吓得连忙往外吐,甚至连晚饭都吐了出来。好在端木玄身边的墨风反应快,将一个盛装污物的盂盆递给了端木忠义,这才没把一屋子的人都熏跑。
“丁姨娘,您刚才说什么,您亲手做的点心又怎会有毒?”司徒嫣故意将“有毒”二字咬的特别重。这会儿不只是她身边的几人,就是站在门外的奴才丫鬟都听了个仔细。
“世子妃这说的是哪里话,贱妾可没说过这样的话。虽说贱妾在王府上没什么身份,可也由不得世子妃这般污蔑!”丁姨娘的反应也不慢,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只怕东窗事发,即便是她给靖王爷生了个儿子,也保不住她的性命。
“世子妃耳朵不好,难不成连老夫的耳朵也出了毛病!这一屋子的人耳朵都出了毛病不成!”靖王爷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扣,惊得一屋子除了靖王妃和端木玄夫妻。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司徒嫣看向了端木玄,见他脸色泛红,知是动了真气,忙轻拉了其衣袖一下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父亲。丁姨娘刚才只是提醒儿子,那点心上沾了灰,并非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请父亲息怒!”
“看来老夫还真是养了个孝顺的儿子,只是你这般是全了丁姨娘生养你一回的孝,却对为父不忠。有负为父对你的信任!”靖王爷语气严肃,听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这话听着可就有些重了,端木忠义急的一头汗,一个是自己必须依靠的父亲,一个是生养自己的娘亲,他又能如何,恨只恨丁姨娘竟然敢对世子爷使出这种手断,却未和自己商量。一想到妻子晚饭前的异样,总算是明白了过来。狠狠的瞪了妻子周媚儿一眼,如果她能一早就给他些提示,如今也不会是这般局面。
端木孝廉看了自己的大哥一眼,他们兄弟身份一样,对端木玄的敌意自然也感同身受,好在自己的生母许姨娘多读了些书,为人处事也都很圆滑,所以他身为庶次子,却比大哥这个庶长子更能得父亲的信任。刚才丁姨娘讲的话,他站的远,所以并没有听清,可父亲靖王爷和世子妃的话,他还是听出了几分,知道这丁姨娘竟然敢用有毒的点心想害死世子端木玄。反正这事成了于他也有好处,败了于他没有损失,也乐得在一边看戏。
端木忠义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紧握的双手倒是能看出他内心的纠结。司徒嫣坐在椅子上,看向端坐于上位的靖王爷,这个老狐狸只怕是想杀鸡儆猴,她还是头一次有被人当棋子玩弄于股掌间的感觉。
“丁姨娘,你,你!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如此恨心,竟然想毒死我的儿子!快,快去请府医来给世子爷驱毒!”靖王妃一直坐在上位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么多年来她是防了又防,忍了又忍,可如今自己的儿子险些又被这些人给算计了,好在儿媳机警,看来老爷的眼光并没有错,甚至比她的还要好。心中对司徒嫣的冤怪怒气也少了几分。
“母亲别急,儿子并未吃那点心!”端木玄起身走到靖王妃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这才安抚住靖王妃的情绪。
“母亲无需动气,想来丁姨娘又怎会忍见大哥和父亲决裂,你说是吗,丁姨娘?”司徒嫣的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击溃了丁姨娘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王爷,王爷,都是贱妾的错,可贱妾没想毒死世子爷,只是在点心里夹杂了些污物而已!”眼看就要瞒不住了,可丁姨娘仍不愿认输,因为她根本输不起。
“不过是些污物,又怎劳丁姨娘如此对大哥动粗!竟然直接伸手去抠大哥的喉咙?”
“丁姨娘已知错,世子妃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周媚儿总算是从惊惧中缓了过来,心知如果丁姨娘被定了罪,她这个帮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今受害的是我,大嫂竟然还怪我咄咄逼人,难不成这就是靖王府的府规不成?”一讲到府规,靖王妃的脸色也跟着又阴了几分,内院出了这种下作之事,她这个当家主母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昨天她还在教儿媳妇规矩,今儿却被丁姨娘狠狠的打了一耳光。
不满的瞪了司徒嫣一眼,这才看向跪在地上抖的像个筛子一样的丁姨娘,“老爷,依着府规,谋害亲眷轻则逐出王府,重则以军法论,不知老爷意下如何?”说到底这个女人为靖王府生了庶长子,就算是靖王妃,也不能轻易就将人给办了。
在司徒嫣心中,只当靖王妃是端木玄的母亲,而非自己的亲人,所以其处处刁难,事事设阻她不是不放在心上,只是不愿计较。今日之事,如果靖王妃只是坐着看戏,她也不会如此多话。而是席间观靖王妃的表情,她拿了有毒的点心进门,却引得靖王妃的嫉妒,甚至将错怪在了自己头上,没少给她摆脸色。这是人都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司徒嫣这种**自主有着现代人思想的女生,又哪里还能忍得了。不过她做事也有分寸,只是略提一二,并未继续深究。
“丁姨娘,既然你说这点心只是参了些污物,想来也吃不出什么大事,不如老夫就将这点心赏给义儿夫妻,你意下如何?”
“老爷!求老爷看在贱妾为靖王府添了一位长子的份儿上,饶贱妾一命吧!”丁姨娘怎么都不肯说这点心里参了什么,不过也知今儿这事她是躲不过了。
“有罪当罚这是规矩,你虽是义儿的生母,可这规矩不能破。不过念在你尚有一丝良知,不愿义儿代你受过甘愿领罚,这惩罚吗就依着王妃的意思吧!”内院的事本就应该由靖王妃来管,靖王爷这也算是给靖王妃一个出气的机会。其实心中也知道靖王妃天性心慈,就算是再气,也不会真的将人给杀了取其性命。(未完待续。)
第380章,丁姨娘被逐出府,司徒嫣肃严以告
司徒嫣嫁进靖王府尚未过十日,府中姨娘即已忍不住对其出手。好在她发现的早,而且府中之事又怎能瞒得过一向明查秋毫的靖王爷。
小小伎俩不过两三下的就让靖王爷给套了出来,可这人毕竟为靖王爷生了庶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靖王爷怎么都无法痛下杀手,而将生杀大权交给了一向心慈的靖王妃。
这丁姨娘也不傻,咬死也不肯说点心中参的是“雷公藤”,不然只怕靖王妃心在慈也容她不得。
“王妃,贱妾真的知道错了,贱妾只是看不惯世子妃,以‘谪发’军户的身份,却可以嫁进靖王府,这才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丁姨娘在靖王妃身边这么些年,又怎会不知靖王妃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儿子,而最不得意的就是这个儿媳,当初她送点心给司徒嫣,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先皇金口玉言,早已封世子妃为河阳县主,她是什么身份,由不得你们这些人妄加议论。府上众人听着,往后如若再有人提起此事,军法论处!”
一提起此事,靖王妃心里就不是滋味。好在靖王爷将话接了过去,不仅认了司徒嫣这个儿媳,甚至搬出了皇旨封堵府上众人之口。
“嫣儿!”端木玄见娇妻先是受害后又受辱心里有气又难过,轻拉住她的手想给她些安慰。
“你知我从不在意这些!”司徒嫣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压着声安慰端木玄。可她越是如此,端木玄的心痛愈甚,甚至有想马上拉着小娇妻离开这个事非之地的冲动。
靖王爷从不过问内院之后,如今却为了儿媳出头,阖府上下哪还敢有人再说三道四,就是丁姨娘也知,这事不能再提。
靖王妃心中不满,可自己的丈夫已有言在先,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瞪了儿媳司徒嫣一眼,这才看向低着头跪在地上的丁姨娘。
“丁姨娘,不管你是有心毒害世子也好,蓄意谋害世子妃也罢。总算是上天有眼,没让你奸计得逞,不过既然做错了事犯了府规,这罚还是要罚的,就按府规将丁姨娘逐出靖王府!”靖王妃此话一出。丁姨娘整个人已瘫在了地上,除了哭甚至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一句。
靖王妃又看了一眼跪在丁姨娘身边满脸是泪的庶长子端木忠义,对这个庶子她虽没什么感情,可毕竟这个儿子也喊了她二十多年的母亲,想了一下这才又接着说道,“丁氏虽触犯府规,可念其为王府添庶长子有功,这件事又尚未有人受害,所以就将京郊的一个庄子送给丁氏居住吧,其身边的丫鬟奴仆也一并跟着过去服侍!”这一声丁氏就是对丁姨娘的宣判。这个府第以后再与她无关了。
靖王妃的主意,靖王爷也很是赞同的连连点头,这原就是他本意,王妃和他多年夫妻,自然是比别人更了解他的心意。
司徒嫣又看了一眼周媚儿,这个女人也有份参与,可靖王妃却有意无意的只字未提。不过她的小动作,自是没有隐瞒坐在上位的靖王爷。
“大儿媳、二儿媳,这事你们参与了多少,你们自己心中有数。为父体谅两个庶孙年幼离不开母亲。这才不予追究,可如果再犯,两罪同罚罪加一等!介时别怪为父恨心!”方华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早已被靖王爷看穿,吓得身子又低了低。端木孝廉本还跪在一旁看戏。不想这事自己的妻子竟也是知情人,吓得身子又矮了几分,甚至用余光恨瞪了妻子两眼。
靖王爷发了话,司徒嫣也不好再下恨手拿二人如何。“丫头,为父知你嫉恶如仇,可这件事说到底也只是些家事。所谓家和万事兴,只得妥屈你了!”靖王爷开口,司徒嫣只得起身回礼。
“父亲,玄哥无事,儿媳自不会计较,可儿媳也有话欲讲!”
“你只管道来!”
“父亲顾念阖府安宁,母亲心系母子亲情,这些儿媳都能谅解!可事不可一而再的发生,如果有下次,就不要怪儿媳不遵长辈心意,执意手刃罪人!”司徒嫣在靖王府还从未如此满身煞气的说过话。所以除了靖王爷和世子,所有人都被司徒嫣冰冷的语气吓得抖了一抖,甚至几个与司徒嫣有过嫌隙的奴才,更是吓得瘫在了地上。这些人此刻才知,这个看上去盈盈弱弱的小女子之所以能得先皇恩封,确有过人之处。
靖王妃心中也存了疑,她初见司徒嫣只注意到其才华横溢、能言善辩,却不知她身上竟然有着不输老爷和儿子的肃杀之气。难怪自己的儿子会被其吸引。心里越是明白越是不甘。毕竟司徒嫣身上有的,是她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她多想像儿媳一样时时刻刻的伴在老爷身边。
“好,为父就依你!”靖王爷看了这个儿媳一眼,她今日肯让只怕真的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之所以赶在司徒嫣面前出手解决此事,也正是想保丁姨娘一命。依他对这个儿媳的了解,只怕让她出手,丁姨娘必死无疑。
司徒嫣算是放下了,可端木玄的气可没消,如果不是他答应了娇妻一切都听她的,不乱出主意乱说话,此刻早将丁姨娘杖毙堂前。可看着就这样便宜了此人,心中自有不甘。
“玄哥,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算了!”司徒嫣离端木玄最近,他身上透出的杀伐之气,又怎能逃得过她的感知。这人爱惨了自己,她也不愿见他因自己而伤了亲人的心。
直到此刻司徒嫣都未发觉,她早已变了,变得会体谅包容他人。而这种转变皆因一个男人,一个早已刻进她骨子里的男人。也许上天总是这般喜欢作弄人,两个人未经生死考验,就不会知对方在其心中的重要。
当晚丁姨娘院中所有人就在铁血卫的押送之下离开了靖王府。暂时搬到了府外的别庄之上,等京郊的庄子修整出来再搬过去。
“义儿,是姨娘对不起你!”别庄内院,丁氏哭的几乎快晕了过去。
“姨娘,这么大的事,你怎能不与孩儿商量一下就善自有所异动,要知那世子妃可不是什么善类,儿子虽然只见过几面。可看其行事作风,就绝非一般人可比。而且当初被充军的只是其兄长并非是她,她以九岁的年纪,即能将兄长从西北边境救出。又怎会中姨娘这些小伎俩!”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端木忠义知道他在靖王府再无立足之地,可对着生养他的娘亲,就算满肚子的牢骚也发不出,毕竟娘亲这般也全是为着他。可妻子周媚儿就不同了。端木忠义一回身给了妻子一耳光,“啪!”
“你个贱妇,姨娘常居深闺,只懂得这些妇人间的小伎俩,你再怎么说也是从六品工部员外郎嫡亲的女儿,不知劝阻也就罢了,竟然还跟着起哄。更有甚者事发之后竟然龟缩不前,甚至未给为夫一个提醒,我留你何用!”
周媚儿被自己相公这一巴掌给扇晕了,等端木忠义骂完了这才回过神。“义郎,妾身这也都是为着你的前程,为着我们的儿子的未来着想啊!你,你怎可怪我!”周媚儿痛哭失声。
“不怪你,我现在恨不得拿刀杀了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端木忠义教妻也好,端木孝廉虐妻也罢,这些都与司徒嫣无关。
出了正院上房,端木玄陪着妻子进了前院书房,“父亲,怎知丁姨娘欲对我们出手?”三人坐定看了茶。这才聊了起来。
“这府中又怎会有为父不知之事,只是内院一向是你母亲管着,又都是些妇人间争风吃醋的小事,为父这才睁一眼闭一眼。可‘雷公藤’是何种东西。别人不知,你我自是清楚,而且这事你母亲尚被蒙在鼓里,不得以为父这才出手!”靖王爷看着手中的茶杯,这些话说的有些不尽不实。
“只怕父亲所为,是怕儿媳动了杀心吧!”司徒嫣可不愿就这么算了。她在意的人就算是没伤,也绝不容他人算计。
“听丫头这语气,可见是怒气未消啊!”
“儿媳是气,不过此事父亲也有逃脱不了的干系!”
“哦,为父帮你解决了此事,怎的听起来倒像是多此一举了!”
“不,父亲乃一府之长,此事由父亲出面解决儿媳绝无半点怨言。儿媳想说的是,父亲心中既然只有母亲,当初又为何纳妾?如果没有父亲此举,府中又哪里来的这些烦心事!”司徒嫣这话听的端木玄都吓了一跳,他可以只娶司徒嫣一人,甚至做好终生不纳妾的准备。可他们只是小辈,又怎可质疑父亲。甚至当初因着这些烂事而引得母亲伤心,他都没敢跑去质疑过父亲。今儿自己的妻子却说的一脸正气。
靖王爷并没有因司徒嫣以下犯上而生气,反而是轻叹了一口气,“为父与王妃举案齐眉,日子过的自是舒心,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妃嫁进府多年都无所出,为父受玄儿先祖母所逼,这也是不得已而为!”当初靖王府上还有祖母,靖王妃自己无所出,又怎能劝阻丈夫。可爱人被夺,这样的痛只怕只有过来人,才能感同身受。
“父亲所言儿媳明白,律法即如是,更何况上有父母之命,又岂可逆之。可心中虽明白却不敢苟同,如果此事发生在儿媳的身上,儿媳宁愿玄哥休妻另娶,也绝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夫!”司徒嫣也是想借着此事告诉靖王爷,她如果生不出儿子,就会自请休妻,反正想让她跟别人分享丈夫,门儿都没有。
“嫣儿,就算我终其一生无所出,也决不休妻,怪只能怪我满身杀戮,这才无后无嗣!”端木玄宁愿要娇妻也不要子嗣。他这话虽是对着司徒嫣所说,可眼睛看的却是父亲。
“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只要你能说服你母亲,我决不刁难丫头就是!”司徒嫣的话,靖王爷听进了耳,也明白当初他的一念之差,这才有了今日之局,又怎会将自己的不幸强加于儿子身上。
“多谢父亲成全!”端木玄竟然真的起身给父亲深鞠一躬,可见这一声承诺于他来说有多重要。
司徒嫣见她要表达的公公和相公都已明白,也不再多留,和端木玄一起行礼退出了外院书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嫣儿,父亲此举你心中惹有气,为夫自会帮你出气!”
“我哪有那么小气!”司徒嫣笑着靠进端木玄的怀里,这个男人能在自己父亲面前表明心迹,她多少都有所感动。
“不过府中铁血卫的眼线倒是真的很多,我只是派赤雨去盯着丁姨娘而已,就这样也能引起父亲的注意!”虽说前世司徒嫣当惯了间谋,可这一世还是第一次有了一种出任务的感觉。
“想来赤雨也未避讳着他们,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被父亲查觉!”赤雨是铁血卫出身,自然知道这件事就算是被发现,也只会传到父亲和他耳中,别人根本无从得知,所以正如端木玄所说,赤雨行事之时,并未避讳暗中护卫的铁血卫。
“哦,我倒把这事给忘了,算了,总算你我都没什么损伤!”在司徒嫣心中,事情既然已经了了,就不愿再提起,就像是看过的书,如果不是什么惊世名作,她也从来不会翻第二遍的。
“嫣儿,不如我们早些离京,你也能轻省些!”看着娇妻才过府就被人算计,端木玄真想明天即起程赶赴边城,虽说幽州贫寒,可也不会如府中这般诸事劳心处处提防。
“算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司徒嫣还有事情没做呢,李四郎的伤不能白受,是该有人负起责任。
“嫣儿,我不愿你在府中受气!”
“我不给人气受就好了,又哪里能让她们气着!不过经此一事,只怕母亲与我的嫌隙更深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再说母亲那里一切有我呢!”端木玄搂着娇妻,看着她处处为自己着想,事事以他为先,甚至为了他甘愿留在府中受气,心里不知是喜是忧,甚至隐隐的泛着痛。
“人的贪念无穷无尽,丁姨娘如此,焉不知李四郎也正是如此,不然又怎会被人所伤!”司徒嫣心有触动,“可他们所在意的,却非我所要的,我无心与他们争夺什么,可在他们眼中,只怕我嫁进这靖王府,就是为了谋划什么一样!以己度人焉知吾心中所想!”
“她们又哪里能和我的嫣儿比,一群小肚鸡肠的女人!”端木玄很少这般说话,一句话倒引得两人大笑不止。这一夜有多少人无眠司徒嫣是不知,她这一夜倒是睡的很安稳。(未完待续。)
第381章,多人说情难报仇,妇唱夫随情意深
靖王府的事,没用司徒嫣出手即已解决,只是婆婆靖王妃与儿媳司徒嫣间的嫌隙却并未因此有所缓解,反而比她初进府时更深了。
司徒嫣本想在离京前,将婆媳间的关系缓和一些,毕竟这人是端木玄的母亲,她不想让丈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事与愿违她也没料到靖王妃是打从心底里不喜欢她,甚至没有一丝丝想要接受她的意思。如果换作以往,拿着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她是怎么都不会做的。也许是端木玄对她的关心,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她原有的人生观,这才忍到了现在。
不过她的宽容也只是对靖王府中众人,至于伤害李四郎的太保嫡子皇后的亲兄长,可就没有那么好心了。
“小五!”李三郎今天来药铺看四郎,正巧碰到同来诊伤的司徒嫣,两人当着李四郎的面儿什么也没多说。可是临出门时,李三郎却叫住了小妹,将她拉去了一边。
“小五,小四出了这样的事,俺知你心里难过,就是俺这心里,也不好过的。可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再说那赌坊的东家,不仅是太保嫡亲的儿子,还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兄长,这事就算了吧,不要再追究了!”李三郎不愿小妹为李四郎以身犯险,比起那个不争气的双胞胎弟弟,他更想保护这个异姓的小妹。
“四哥他当然有错,可也不至于将人砍伤致残!实在是太残忍太跋扈了!”司徒嫣为李四郎报仇,并不是因为他做对了,只是她的私心里有些护短罢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事儿要是牵连了靖王府,只怕往后你在王府的日子会更加的难过!”即便小妹嫁与他人为妻,在李三郎的心中仍留着她的位置。
“一事归一事,三哥也无需为我担心!”
“可是小五,小四已然这样了,就算你报了仇出了气,他的手也回不来了。要是你再有个万一。别说是我,就是兄长和子恒兄只怕也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受伤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李三郎这话司徒嫣倒是听进去了,可如果就这样让她什么都不做就离开。她只怕自己会后悔。
“三哥,我保证小心行事,绝不会露什么把柄给人拿捏!”李三郎也知小妹的性子,劝是指定劝不住的,不过小妹的承诺一向是言出必行。既然保证了不会出事,那就一定不会有事。反正这次他不会只是看着等着,他要时刻的守着小妹,总之就算是拼了命,也绝不会让小妹出事。司徒嫣和李三郎又聊了两句,这才各自回府。
今日朝堂沐休,为了能让娇妻安心出府去给李四郎看诊,端木玄一早就进正院上房去陪母亲靖王妃,直呆到午饭后这才回到自己的院中。“嫣儿一早就出去看诊,这会儿才回。怎的不小憩一下就又跑到书房来了,你这样为夫好心疼的!”妻子是什么时候回到府中的,不用端木玄着意去打听,自然就有人禀告到他面前。
“出门坐车,看诊坐凳,就连吃饭都有人端到面前,如今就是我想累,只怕也没什么可做的,要是再不看看账理理事,用不了三十岁就老年痴呆了!”司徒嫣和端木玄讲话时。心中少了很多的顾忌,所以时不时的会语出惊人,说出一些古代没有的词汇。好在端木玄对妻子无条件的信任服从,所以从未有所怀疑。
“即便嫣儿痴傻了。为夫也会一生一世都守着你!”这样的甜言蜜语自打二人成亲之后,端木玄讲的比以前更殷勤了,不过相对而来的还有那改不掉的色狼本色,当然也夹杂着毛手毛脚的行动。
“白日宣淫你就不怕御史参你一本?”司徒嫣拦了左手,拉不住右手,她力气不及端木玄。最后只得整个人倒进了他的怀中。
“我在自己院子里,就算是做了什么,他又能耐我何,更何况没有嫣儿点头,为夫又哪里敢啊!”端木玄嘴上说着不敢,可却上下齐手,弄得司徒嫣混身发热,身子也跟着起了变化。
“好了!大白天的,你不怕侍卫们笑话,我还怕呢!我这正巧有要事想与玄哥商量呢!”司徒嫣按着端木玄不安份的手,泛着微红的脸娇喘连连,好在双目严肃这才止了端木玄的冲动。
“嫣儿,你想做就做,不用顾虑于我,至于王府之人,有父亲在足以保护得了府中诸人!”不用妻子多说,端木玄早已知其心中所想。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
“放心,我不会真要了那人性命,不过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而已!也算是给皇上一个面子,免得将来东窗事发,他拿着这件事相要挟,毕竟父亲和太保大人还有着发小的情份在!”
“好!不过嫣儿要答应为夫一事?”
“先说来听听!”对于自己无法办到的事,司徒嫣可不会轻易应承。
“一切小心,平平安安!”
“好,我保证毫发无损!”在司徒嫣看来太保的儿子丢条手臂断个腿脚的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怕满京城也只有她一人会做如此想。
得到丈夫的同意,司徒嫣这才命暗中监视的暗夜进内院相商,这件事她不会依靠王府的铁血卫,是她的亲人,她就要自己守护。
“主子,太保的嫡子名叫古城,赌坊里的人都称这个东家为‘财神’,此人深居简出,行事低调非大奸大恶之徒,伤李四郎也不是他直接授意,而是下面的奴才恣意妄为所至,且此人身上并无官职,所以除了各府宴请其它的时间甚少出门。除此外属下还打听到,此人每逢初一一定会去烟柳楼寻琴妓秦宛若,而且都是初一酉时去次日卯时方归!”暗夜能打听到这些可见其办事能力已不输铁血卫出身的墨风。
“主子,虽说这人是赌坊的东家,可属下认为伤李四郎并非出自其本意,主子不如只寻得那原凶,放过此人亦未可也!”
“暗夜,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暗夜一向不会如此多话,她有些好奇,不知是什么人能劝暗夜站出来劝她放弃。
“是李三少爷!主子一向待李三少爷与别人不同,所以他来找属下。希望能劝主子不要找太保的嫡子麻烦。是属下逾矩了,还请主子责罚!”暗夜直接跪在地上领罚,当初他虽出自一片忠心护主心切,这才答应了李三郎。可如今想来,他不过一个下人,怎能阻了主子的意思。
“算了,你先起来吧!我知你这也是为着我这个主子好,这事就不追究了。不过可一不可再。如有下次两罪并罚,你要时刻记得自己是谁的属下,不然我派你回河阳守庄子去!”暗夜一向忠心,司徒嫣哪里真舍得不用他。
“是,属下谨记绝不敢忘!”暗夜给司徒嫣磕了一个头,这才行礼退了下去。
“少夫人,暗夜这般也全是为着少夫人着想,属下也觉得既然此人不坏,不如少夫人就放他一马吧?”赤雨和暗夜相处的久了,多少也处出了些感情。虽知道司徒嫣这番话只是告知的意味居多。可主子就是主子,一句话就能要他们生死。
“我们家赤雨春心蒙动了!暗夜虽功夫不如墨风和墨雨,可胜在心思细腻,赤雨要是看中了,记得早点告诉我,不然哪天我要是错点了鸳鸯谱,你可别怪我!”
“少夫人,您越来越不正经了!您看看这满京城的,哪有您这么当主子的!”
“天下独一份儿,绝无分号!”赤雨的抱怨听在司徒嫣耳中倒像是夸赞。惹来赤雨一脸的无可奈何。不过能跟着这样的主子,她只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奴才。
所有人的担心,司徒嫣都明白,她也是故意将话岔开。不想这些关心自己的人总是纠结着此事,她会不会对此人动手,还得自己亲自确认一下。
“赤雨,我们等不到五月初一即要离京,在此之前你帮我去盯梢,记得只要此人出府。即刻着人来报,我想当面会会这人,如果他确非主谋,我会网开一面的,可如果他骨子里就是个人渣,就算此事非他主谋,我一样要灭了他!”这是司徒嫣最大的退让,也算是给关心自己的人一个交待。
赤雨点头应下,转身出了靖王府。晚饭时司徒嫣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端木玄,以往她总是做完之后,才会宣之于口,今儿此举算是从心底里认可了端木玄为她的丈夫,她最亲的人。
“此人与我自小相识,虽算不得亲近,可彼此的秉性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现在的靖王府和太保府早在双方父亲尚在年幼之际就多有往来。端木玄自然对太保之子比司徒嫣要了解。不过他心里高兴,娇妻凡事都喜欢自己作主,这还是第一次主动与他相商。
“此人可算得上好人?”端木玄脸上的笑意引来司徒嫣的一阵白眼,两人相视而笑,这才又聊了起来。
“虽算不得什么好人,可也不算坏人!”这回答虽有些么棱两可,可司徒嫣还是听出了端木玄心中的意思,只怕他也不想司徒嫣把事情做的太绝没了回旋的余地。
“烟柳楼的琴妓秦宛若玄哥可认识?”
“烟柳楼不过是太保府的一个暗桩,那秦宛若只能算是太保府的眼线!”
“原来如此!”司徒嫣原还打算向秦宛若打听的,如果这人是眼线,只怕她这一打听,就已打草惊蛇。
“此人即不好色,又不好赌,只怕这赌坊只是太保府敛财的工具而已!”司徒嫣像是在自主自语,又像是在询问丈夫。
“是,太保府在外的营生虽多,可赚钱的却没有多少,这赌坊算是唯一的来财渠道!”
“就算是这样,也是此人纵容奴才,不然为着几百两银子,至于将人打残废吗?”
“是!可嫣儿,不是每个府第都有个严谨的‘铁血卫’!这种事在京城中早已司空见惯了!此番他只是伤了李四郎,这才引得嫣儿的怒火,可如果伤的是嫣儿不在意的人,嫣儿可还会怪他是奸恶之徒?”
“错就是错,不会因为他伤的是别人就表示他是对的!只是没惹到我,我自然不会寻他晦气!”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人能说服司徒嫣,只怕只有端木玄了,可这个妻奴,眼里心里想的都是她,虽说有意相劝,不过也只是担心妻子的安危罢了。
“那就等嫣儿见了他再决定吧!不论是要他生亦或是要他死,为夫都站在爱妻这边!”
“贫嘴!”司徒嫣嘴上打情骂俏说的轻松,可端木玄的话还是引起了她的在意,多少也打消了她要报复的心思。
第二日司徒嫣一早就去给靖王妃请安,以给侄儿看诊为由要回司徒府。她三朝回门后,一连数日每日出府,如不寻个借口只怕靖王爷答应,这靖王妃也不会答应的。
“怎么语儿的孩子病了?那孩子生的白净可爱,很是招人喜欢!”一提起公孙语,靖王妃心中有着无尽的惋惜,公孙语才是她心中满意的儿媳妇。又看了一眼司徒嫣的肚子,这儿媳进门也有些时日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为王府添丁进口。
好在靖王妃只是想想,并没有讲出来,不然司徒嫣只怕一个白眼直接晕倒在地,她才十五啊,被逼着成婚不说,还得给人传宗接代。
“是!回门的时候,儿媳给侄儿把过脉也开了药方煎服,这些日子大嫂虽也有送信来王府说是侄儿已无大碍,可儿媳未亲眼得见,心中总是难安!”
“嗨,这府里没个长辈的哪能成!可怜了语儿那孩子,行了,你快去吧!”靖王妃这话引得司徒嫣差点儿没气晕了,比起上无公婆的公孙语,她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好不好。
出了王府,司徒嫣先是去了司徒府看侄子司徒翔,她虽是寻了个借口,可心中着实也是惦记这个侄儿的。孩子早就不像之前那般哭闹,甚至见了司徒嫣还“咯咯!”的笑个不停。
司徒嫣这才安心,换了装易了容出府而去。她刚才得了信儿,太保嫡子刚刚出府去了烟柳楼,想来是有什么急事。正好给了司徒嫣一探究竟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382章,太保嫡子先出手,世子相请广聚楼
易了装容的司徒嫣和赤雨,从烟柳楼后院翻墙而入,直奔琴妓秦宛若的房间。“少夫人,那个坐在上首位的就是古城!”赤雨紧贴在司徒嫣耳边,用手一指屋内之人。司徒嫣趴在屋顶之上顺势望去。这古城不愧是太保嫡子,虽已年近三十又无官职在身,可看上去仍官威十足一身的贵气。
“站在他身后的女子就是秦宛若!”司徒嫣顺势看了秦宛若一眼,“可惜了她这一副好皮囊!”这句话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夸奖了。这秦宛若长相确有过人之处,特别是那双桃花杏眼,灵动忽闪间像是有着无尽的情意想要诉说一样。可佳人就在身边,这古城却一脸的泰然,竟然未有任何贪婪之色,可见其定力绝非常人所能及。
两人伏低身子静静听着房内人的对话。“宛若,你说有重要的事要亲自禀告于我,现在可以说了!”古城一脸的严肃,今儿不是初一,如果没有大事,他根本不会来这里reads();。
“主子,前几日赌坊将一欠债的赌徒给打成残废一事,您让属去查,昨儿已有了些眉目!”这样的人本不起眼,秦宛若也不明白主子怎的会如此重视此人。
“把你查到的挑重要的讲吧!”古城脸上并未见任何表情,就像这事他已知道了一样,秦宛若不由得紧张起来,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她这个主子从不会被她的美色所迷,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主子也许随时会将她舍弃。
“是!这被打残的人名叫李严,是福祥村村正的胞弟家中行四,这人也没什么大来头。自己也才只是个秀才。可这李家兄弟中老三李仁倒是有些来头,乃是大将军靖王世子麾的一个正五品长史!”秦宛若顿了,见主子眉头紧皱了,就知自己所讲之事怕是主子早已知晓,那她今日请主子过来,可就算是犯了大忌。
古城见秦宛若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这才接过话。“你查的这些。我早已知晓,你可知那李严可不单只有个正五品的兄长,还有一个先皇亲封的河阳县主。如今嫁给靖王世子为妃的异姓妹子!”古城也是两天前才从手人那里打听到这些的,起初原以为此李严非彼李严,不过是同名同姓之人罢了,也没太在意。可这一细查方知,两个人竟然是同一个人。这就不能不引起他的在意。
当初太子倒台的时候,他就听父亲说起过此女,虽不尽详实没有证据,可也知此女绝非常人眼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只怕他的手这次是捅了个大娄子。
“主子,虽说靖王府官大势强,又有着人人惧怕的铁血卫。可主子暗中经营这么多年,又怎会怕了她一介妇人!”秦宛若当然也听说过司徒嫣的大名。更知其有着京城才女赛诸葛的名号,早就心存妒忌,甚至有心想会会这人。可惜她一个琴妓,又如何能见得到河阳县主。如今此女嫁进靖王府,就算是不看身份,她也见不到此人了。
“你知道什么!”古城不满的瞪了秦宛若一眼,“如果她只是一介布衣妇人,我又有何惧,即便是三品诰命加身,哪怕她嫁进京中任何一处府第高门,只要我手中有字据就有理有凭。她又能耐我何!可她却偏偏嫁进了靖王府。那个靖王世子年纪虽比我小,可手段却比我高明的多。太子在位时他装风流装纨绔,骗了京中所有人。要不是父亲和靖王爷有些交情,只怕这些事我也会被蒙在鼓里!这个靖王世子在别人眼中花天酒地,可又有几人能知其爱妻成痴!”
“靖王府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她顶着世子妃的头衔,难道还真的敢如此轻狂,介时就算主子不出手,只要给靖王爷送个信儿,想来也没她好果子吃!”秦宛若这一生最遗憾的就是没有过真爱。她深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可在古城心中,她不过是个可利用的工具而已。所以听到司徒嫣能被一个如此出众的男人所喜欢,心中又怎会没有妒火,如果不是古城惧怕靖王府,她早已对司徒嫣出手了。可她不知的是,如果她真的动了手,只怕这一刻她已经去见阎王了。
“靖王那又如何,子恒爱惨了这个小女人,如果真要出手帮妻,我这个算不得兄弟的朋友,只怕还不够他消遣的!”
“主子这是怕了靖王世子?”在秦宛若心中,自己的主子才是天最强的男人。
“非也,你可还记得当年威风一时的大司徒府嫡子程峰?”古城看向秦宛若。
“程公子之前也常有来烟柳楼,可自打听了司徒小姐的一曲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所以属对他的事了解的不多!”秦宛若与司徒嫣的较量其实早在程峰那时就已暗中开始了,只不过司徒嫣自己根本不知。
“那时你方入京不久,才站稳脚跟名声远不如现在,我不愿让你身份被人所觉,这才没让你搅进混局之中,所以没有派你去深入调查reads();。不知也在情理之中!”古城端起茶杯轻呡了一口这才又接着说,“当初之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大司徒府原也是七皇子堂,可却偏偏在最关键的事侯莫名其妙的倒向了太子一党。当年此案虽被先皇定为铁案。可事后我派人查过,这中间有着太多的疑点。不过都已被人粉饰的很好,不但无从查起,甚至没露一点儿蛛丝马迹。不过父亲曾透露给我一些,这里面可不全是靖王府的功劳,还有一小女子牵涉其中。可父亲了解的也不全面,并不知此人是谁。不过我总有一种感觉,当年这个案子与现在的世子妃一定脱不了干系!”
古城分析之言,倒引得伏于暗处的司徒嫣一身冷汗,此人比起程峰来更加的难以应对,只怕她要再三斟酌,甚至多想几个计策才好。好在她今日来了烟柳楼。不然只怕要小瞧了此人。看来是自己太平日子过的久了,竟然犯了轻敌这种大忌。
“属自然相信主子的眼光,可让属相信一个未及笄的小女孩儿,竟然能扳倒大司徒府,属就是心里想相信,可却无法说服自己!”秦宛若一脸的不屑。
“属等人也觉得不太可能!”屋里还有几人,听称呼应该都是古城的手。
“算了。此事即查无可查。我们做到心中有数就好了,去把赌坊的管事和打人的那几个奴才给我绑来,也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主子。如今靖王府尚未有所动作,您这般示好,也不知那靖王世子会不会领情?”
“等靖王府出手一切就太晚了,子恒是个聪明人。那世子妃即有赛诸葛的聪慧,自然会明白我的心意!”古城了令。手人自然不敢懈怠,不出半个时辰,赌坊管事和三个手就被五花大绑的扔进了烟柳楼秦宛若的房间。
“主子饶命啊!小的什么也没干啊!”这管事到现在都不知主子为何绑了自己,打杀个把人的赌坊也不是第一次了。怎的这次就这么不同。
“你当初进赌坊管事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什么人可以手,什么人不能。要查清楚了!可你呢?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认命吧!”
“主子。主子,求您看在姨奶奶的份儿上,饶了小的一命吧!小的家中只得小的一颗独苗啊!”
“我知你家中之妻前几日刚给你生了个儿子,你香火得继,我对姨娘也总算是有了交待!”古城不好色,除了嫡妻,与府中的几个姨娘关系倒也亲近些,这人正是一姨娘的亲弟,当初也是因着这层关系这才让他当了管事。而且虽知这人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可被欺的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儿只怕是不行了。
“主子,主子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管事哭的鼻涕眼泪的全都糊在了脸上,磕的头都出了血,可古城是铁了心的拿他的命息事宁人,所以全然不为所动。
“拉去吧!”他这一挥手,就算是判了这人死刑。至于那几个帮着打人的奴才,自然连话都不废就给剁了。
“赤雨,你跟去看看,我要确定那人死透了,而不是这古城演给外人看的戏!”司徒嫣给了赤雨一个眼神。
一柱香都未过,赤雨就回来了,“少夫人,一刀毙命死透了!”
司徒嫣也不想再留来听这古城又说了些什么,而是带着赤雨出了烟柳楼,可没走几步却又停了来,“赤雨,去给古城递张名刺,就说靖王世子妃请太保府公子广聚楼一叙reads();!”
“少夫人,您一个内院妇人,给个男子送这样的贴子,只怕会引来非议的!”少夫人常有雷人之举,赤雨虽早已见怪不怪,可也就此多了个心,时常在身边提醒着。
“也对,那就改成靖王世子相请吧!这嫁了人还真麻烦!”司徒嫣一脸的抱怨,自己不过还有些话想说而已,却不想自己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行事也多有顾虑。
“是!”赤雨转身离开,司徒嫣直奔广聚楼,要了两个相邻的雅间等着。
半个时辰,就听见广聚楼的店小二,带着一位客人进了司徒嫣订的雅间,两个房间只用几张门扇隔开,所以司徒嫣隐约间可以看到来人的身影。等人坐定之后,她这才出声,“古公子有礼,小妇人夫家复姓端木,于礼本不应发贴相邀公子,可今日之事因小妇人所起,自也应当由小妇人了结,想来古公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古城以为请他的人是端木玄,却不想竟然是靖王世子妃,可听其称呼,好像并不愿以世子妃的名头来压人,甚至也未提及他的身份,“夫人有礼,古某一介布衣,有幸得蒙夫人看的起,哪会介意!只是不知夫人怎会相邀于这广聚楼?”
两人各居一间雅室,虽然未见到面,可不用高声说话即可以听的清楚。
“小妇人四哥行差踏错了一步,蒙古公子的手不吝赐教,替吾家兄长好好指教了一番。此事虽非古公子授意,可古公子雷霆手段,竟然已出手将人给解决了,倒让小妇人连说句道谢的话都未来的及!”
司徒嫣的声音轻柔中透着肃杀之气,几张纤薄的门扇又怎能阻挡得了。古城本就感觉脊背发凉,再听司徒嫣所言,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才处置了几人,甚至连尸首都还没来得及处理,这靖王府就已得了消息。这么快的速度如何能叫人不惊。吃惊害怕之余,古城倒心存庆幸,好在他先出了手,如果让靖王府出手,只怕连自己都占不到好处。
“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古某正想登门致歉不想夫人竟先给古某传了话。不过这俗话说的好,不知者不罪,古某管教人不利,在这里先向夫人赔个不是!”
“这几人虽死,可有些话小妇人不吐不快,得罪之处还望古公子多多包涵!”
“不敢,夫人有话但说无妨!”古城知道世子妃接来要说的即是两府今后相处的关键,也是今日相邀的原委。
“古公子美名在外,一向严于利己。不过也不可过于宽纵人,不然有违公子本心初衷!”司徒嫣背对着古城,毕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光有个身影无法洞察其心意。
“小妇人四哥虽有错,可罪不至残。此事元凶即已正法,小妇人可以暂不追究。但!”司徒嫣话峰一转,语气中少有的透出了血腥杀气,这还是自前世以来,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小妇人不是什么君子,古语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小妇人从不愿与人为敌,但如果有人存心相犯,小妇人也绝不会退避谦让。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是小妇人行事准则!此言并非有意挑衅,只是这丑话总要讲在前面,不然哪天惹到了古公子,免得公子心存不快留有芥蒂!”
司徒嫣这哪里是提醒,这些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威胁。她就是在告诉古城,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哪天太保府再犯了她的忌讳,她定会出手。可古城却说不出一个字反驳。他早已被司徒嫣的威势给吓住了。正在两人僵持之间,就听有人推门,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383章,京城事了欲起程,君臣谈心情难归
这推门而入之人正是大将军靖王世子端木玄,“失礼,失礼,本是子恒相邀宗正兄,却有事耽搁让宗正兄久等!”端木玄进的并非古城的雅间,而是妻子司徒嫣所在的雅间,进门后虽是对着隔壁的古城讲着客套话,可眼睛却紧盯着娇妻,甚至一把将其拉进怀中上下打量。
这古城毕竟不是程峰,端木玄真的好怕自己来晚了一步,娇妻会受什么委屈。
“子恒贤弟,这说的是哪里话,为兄今日有幸能得令夫人赐言,当真是获益良多!”对于端木玄隔着门扇与待客古城不但未有不满,甚至还觉得理所应当,由此足可以看出司徒嫣在端木玄心中的份量。
“拙妗自小失了长辈管教,一向无礼惯了,不论说了什么,还望宗正兄不要放在心上!”端木玄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数落司徒嫣没有礼数,可仔细一想,这明显是在告诉古城,他端木玄的妻子就是无理那也是他纵容的。
“岂敢,岂敢!令夫人谈吐不俗,能知过去未来,实在令古某钦佩!”古城还在为清理门户一事耿耿于怀。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这对夫妻一个先到一年后置,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妇唱夫随间就把他给钉死在了这里。
“难得古兄大肚,拙妗出府也有些时辰了,只怕府中母亲牵挂,就不再有所多留,下次有幸再相邀宗正兄广聚楼一聚,还望古兄见谅!”端木玄朝着古城所在的雅间行了一礼,甚至未等对方回应,即拉着司徒嫣出了广聚楼。
上了马车,端木玄这才松了一口气,“嫣儿,你怎可不等为夫就邀那古城出来?你可知那古城的功夫只略逊为夫一筹,百招之内都未见能得出胜负,这要是你有个万一,哪怕是杀尽天下人。也难消我心头之恨!”端木玄贤搂着爱妻,竟有种失而复得之感。以前他从不知害怕是什么,可现在不同了,他竟然会担心。会害怕,会算计得失。虽然大庭广众之下,古城不至于做出什么不当之举,可万一呢,他不敢去想那个万一。
“他又没见到我人。不过是隔着门扇聊了两句罢了,能出什么大事!玄哥放心!”以前的司徒嫣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是自己出面解决,而且从不会有什么不妥之感,可今日看端木玄为自己担心,她倒有种做错事的错觉。
早朝散尽,端木玄刚出宫门就接到了铁血卫的密报,在广聚楼门口又遇到了赤雨,所以古城的事他心中有数,“事情我已经听赤雨说了。也知道嫣儿此时约他,只因时机凑巧而已。可为夫就是不愿你以身犯险。嫣儿,答应我,以后再不可如此,好吗?”看着夫君带着哀求疼惜的眼神望着自己,司徒嫣只得顺着其心意点了一下头。
可话却不能说尽,“我尽力!”这样勉强的保证,已经算是她所能应承的最大尺度,否则以她的性子,要是真心应了。只怕是要失言的。
两人坐着马车直接回了靖王府。而从广聚楼回到烟柳楼的古城,直到一杯茶尽,仍心有余悸!
“主子面有戚色,可是身子不适?”秦宛若一边给古城按摩。一边小心的探听,她真的很好奇靖王世子此时约少主所为何事?在她心中根本没想过靖王府这么快就知道她这里发生的一切。
“请我的不是靖王世子,而是其妻世子妃司徒嫣,我们终究还是小看了她,这死掉的人还没抬出你这烟柳楼,她那里就已然知晓。只怕这楼里也有他们的细作!”古城想了一路,觉得只有这样方能解释世子妃为何会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
“这怎么可能?”秦宛若一句话出口,这才惊觉失了分寸,忙跪下请罪,“主子,属下无心之失,只是太吃惊了!不过当初主子派宛若进入烟柳楼时,早已将楼内诸人盘查清楚,应该不会混入靖王府的细作才是!”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的忠贞也有变节的时候,这事不易张扬,你暗中细查吧!我累了先回府,有了结果着人回禀就是!”古城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一杯茶未尽即有了回府的念头。
秦宛若虽心里不信,可主子从不打诳语,只怕这烟柳楼真出了那吃里扒外之人。他们自查自省,又哪里能得知,司徒嫣是作了梁上君子才会这么快就得到的消息。
李四郎受伤之事这就算了了,再有不出十日她和端木玄即要离京赶赴幽州边城。好在司徒府那边一切都很顺利,侄子端木翔的身子也越发的壮实了,甚至连夜啼都已停了。可司徒嫣仍不愿公孙语带着端木翔陪司徒谨上任。只是这事她多次和大嫂书信相商,回复都是一样,无论如何此行公孙语都要随行。
“嫣儿,我看这信就别写了,以师妹的个性,只怕你是劝不住的!”自己的爱妻什么都好,就是过于为亲人操心,司徒谨如今都已成了亲甚至有了孩子,再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可看着爱妻这般,哪里像是规劝,倒像是在说教。
“不劝我心内难安,而且兄长也在为着此事忧心!”司徒嫣虽是回答夫君的问话,可笔触不停仍扶案于桌前。
“嫣儿!”端木玄实在看不下去了,竟然走上来将爱妻手中的毛笔硬生的夺了过去,并将其抱起往寝室而去。
“玄哥,快放我下来,让手下的人看了成何体统!”端木玄哪里肯,见司徒嫣挣扎,手上又加了一分的力气,怕把娇妻摔了。
“端木玄,你再不放手,我可真的生气了!”
“让为夫放手也行,不过今儿已很晚了,嫣儿且不可再进书房!”
“好好,都依你,还不快放我下来!”司徒嫣狼狈不堪的从端木玄的怀里挣脱,发觉自己的发髻都松了,气的给了端木玄一拳,这才跑进寝室。
司徒嫣自回门后一连数天都有出府,可自打李四郎的事一了,她反而日日守在自己院中,整理着离府前的行礼,不过还是给李三郎送了封信。叮嘱他有空的时候去药铺照看一下李四郎,并让他送信回村。
距离京的日子还有不到三天,司徒嫣早上给靖王妃请过安,借口去药铺抓些草药以备路上不时之需。靖王妃早知这个儿媳通医理。对这一点倒很是满意,想着幽州那种地方只怕连个好郎中都没有,儿子的身子还得这个儿媳照顾,所以将出府的腰牌给了司徒嫣允她出府半日。
司徒嫣今儿出府可不仅仅只是为着抓药,她几天前给李三郎送了信儿。让他今日把李大郎一家和李二郎带进京,她现在出府最多也只是半日,实在没时间回福祥村。
李大郎他们还不知李四郎之事,所以见到已伤残的李四郎险些没吓晕过去。李大郎甚至哭的整个人都蹲在了地上,这个他一直护着的四弟,如今竟然成了独臂,九泉之下他还有何颜面去见爹娘。
“小四啊!你,你这到底是咋弄的?这可是京城啊!什么人这么狠心的?”李大郎一边哭一边念叨。
这些年过去,李二郎早没了之前的冲动,他转头去看三弟。见三弟只是眼眶泛红,并没有过度伤心,就知这事只怕三弟知情。
“小三,小四这到底是咋了?你给俺说说!”
“二哥,过去的事无需再提了,小四也反醒过了,往后会跟着四弟妹好好过日子的!”李三郎这话一出,大郎转头去看站在一边的媳妇。当初他代弟娶亲,可小妹不答应,非要四弟负起责任。如今四弟成了这副样子。只怕这亲事是不成了。
正在几人尴尬之际,司徒嫣一身华服从外面走了进来。除了李家兄弟,其他人忙跪地行礼。
“都起来吧,一家人哪来的那些个虚礼!”司徒嫣亲手将人都扶了起来。这才坐于上位。如今她的身份,别说是这些没官没职的平头老百姓,就是朝中三品大员见了她也得行礼问安。
“我时间有限,咱们直入主题!”司徒嫣看了众人一眼,这才一脸严肃的接着说,“嫂子。当初污你清白的是我四哥,大哥不忍见你受害伤心,又为了兄弟情义,这才代弟娶你为妻,可这事原不该如此,既然你所生的是我四哥的孩子,我想打从今儿起,我就尊你一声四嫂!”
司徒嫣这话娘家众人哪里肯应,不过碍着她的身份,身边还有赤雨和墨雨两个侍卫按着身上佩刀相护,他们就是一肚子的不愿,也不敢大声说,“那啥,那个亲家小姑,俺知你身份高贵,可那日娶俺闺女的是李大郎,那也是上了族谱记了户簿的,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俺闺女许给一个残废不是,那你叫他们往后这日子要咋过啊!”
“你们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司徒嫣当然知道这些人是想要些好处,毕竟以她的身份,就算是杀了这些人也不会有人说个不字。
“四哥当初犯事,如今又成了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能留在福祥村的,我会在河阳县城另置一间院子,每个月给四哥二两月例,足够一家大小过日子。至于四哥的孩子,长大入了县学、州学的银钱自然都由我出!”司徒嫣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娘家人也知这事儿是没有回旋余地了,可这事儿毕竟是李四郎有错在先,他们还想再多捞些好处。可一看墨雨一脸的肃杀之气,到嘴边儿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这些人心中打着什么算盘,司徒嫣又怎会不知,看了众人一眼,这才接着道,“至于四嫂娘家兄弟,往后议亲的时候,就由李家出银十两帮着置办聘礼,不知这样你们可满意?”
“中,这中!”出了嫁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儿子才是心头宝,一想到以后两个儿子成亲的时候,每个人能得十两银子的聘礼,别说是让女儿嫁给一个残废,就是嫁给一个傻子,他们也甘愿。
“四嫂,我也不会妥屈了你,你当初进门的时候,我人不在京中,这礼自然是要补上的,我会在河阳县买上两间铺面送与四哥,到时家里有了租子,这日子也就不愁过了!”司徒嫣想着二两银子总归是太少了。
“小五!”李四郎听着小妹的安排心里一阵阵的犯酸,当初他是不是中了邪这才帮着外人来害自己的妹子。
一向冷静的李三郎也跟着背过身偷偷的拭眼泪,“如果小妹不是顾念亲情,又怎会再帮四郎!”
这件事情也就算了了,将李四郎安排在河阳县,也是想着自己人可以时常去关照一二。而且李四郎不回村,李大郎娶妻之事只要随便寻个借口也就过去了。不过他一连娶了两次媳妇未果,只怕这名声会有所影响,好在他还有个村正的身份,说亲倒也算不得难事。
这边事情一了,剩下的就交给暗夜和李三郎,不过司徒嫣叮嘱暗夜,河阳县庄子的事,不要告诉李家任何人,嘱咐他管束好手下,暗中相帮相护李四郎一家就好。
办完了事,在自己药铺随便抓了些草药,这才回了靖王府。眼看着就要离京,皇上也心血来潮请靖王父子于宫中用午膳。
“子恒,你与朕多年兄弟,派你去镇守幽州也是不得已,虽说朝中文武百官无数,可真能与突厥相抗者只怕唯有表弟了!”
“皇上言重,身为朝廷重臣理当为皇上分忧!”比起吴皇穆奕嘴上的假善意,端木玄想的却很简单,只要他一日还是靖王世子,为着父亲他也甘愿。可一想到要让爱妻跟着去吃苦,这心里又隐隐作痛万般的不愿。
“朕坐上这个位子,如今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大舅父和子恒也不常进宫与朕叙话了!”穆奕嘴上感慨良多,可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只怕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皇上日理万机,臣不过一介武夫少涉朝政,就算是进宫也无法为皇上出谋划策,且皇上如今心系天下,早已不是当初臣眼中的表兄,这君臣纲义万不可乱!”今日虽是谈心,可端木玄明白,这也是皇上对他的试探,毕竟二十万边防驻军全落在他一个人之手,皇上会担心猜忌在所难免。
“嗨,罢了,你与朕终究是回不去了!”穆奕叹了一口气,这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的兄弟如今却已是君臣,早在他有意争皇位那时起,这一刻即已注定,既然如今的一切都是他想要的,他又何来的无奈与伤心。不过这些比起手中的权势,他宁愿选择权利,选择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未完待续。)
第384章,一家人合心齐力,出京城幽州上任
京城诸事皆毕,司徒嫣将铺面的事交给了司徒府的大总管李有柱,司徒府在京中和京郊的几个宅院则交给了外院总管吴过,至于司徒府内院的事自然由翠萍打理。反而是公孙语这个司徒府的当家主母,却成了闲人。每天只忙着打点随行赴任的行装。
“夫人!”公孙语的四个陪嫁丫鬟,原本是公孙语的母亲送与司徒谨当妾氏通房的,可哪成想司徒府有族规,所以四人早已过了及笄的年纪,却仍没有出嫁。原是打算今年就将这四人许配个好人家,可却又遇上了司徒谨远赴幽州就职,四人心中难免不安,比起幽州那个穷的连个人家都难寻的地方,自然还是京中的日子更为好过。这四人早就过惯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哪里会真心的随公孙语远行。
四大丫鬟商量了一宿,临行前一天一起到公孙语这里来请命,“夫人,奴婢四人早已过了及笄的年纪,家中爹娘又都是公孙府的家生子,奴婢们斗胆请夫人开恩,让奴婢们留下来吧!”
“你们!”公孙语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四人竟然在临行前突然改变了心意,这一时之间的让她上哪里寻得可心之人。
正在主仆间相持不下之际,门外传来下人通报,“夫人,姑奶奶回府了!”
“快,快去请嫣儿进来!”公孙语嘴上吩咐着,自己却也跟着跑了出门,亲自去迎。她这个小姑就像是观世音菩萨,每次她有困难,这小姑都会第一时间出现。
司徒嫣今日回府本是还有些事想要交待李有柱和翠萍,没想到人还没进内院就见公孙语亲迎而出。
“大嫂,这会儿暑气正浓,你在屋里等着就好,怎的还迎出了院门,我又不是客人!”
“嫣儿,你可来的正是时候!”公孙语一边挽着司徒嫣的手臂。一边儿把四大丫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嫣儿,你说我平日里待她们也不薄,可事到临头,她们竟然将了我一军。这一时半刻的可让我上哪里寻人?”
“大嫂别急,这人心已失,忠义不在,这样的奴才就是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不如早早的打发了!大嫂刚进府那会儿。我也曾应承过她们,会给她们寻一户好人家的,正好这会儿将她们打发了,这事只管交给我就是!”司徒嫣倒没觉得意外,这几人的心思早在她意料之中。
“可要是将她们都放出去,我身边连个知根底会服侍的都没有了!”公孙语也知司徒嫣所言有理,可她明儿就要起程了,此时换人又哪里来得及。
“大嫂别怪我自作主张,一月前我就已命翠萍去买了些下人,经翠萍和李嬷嬷一起调教。时日虽短,做起事来或有许多不便,可这些人胜在够忠心,大嫂这一路再多调教着,等到了幽州,这些人也就可以留在房中了!”
“嫣儿,你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公孙语哪里会怪司徒嫣私自作主,她这个小姑是处处为着她着想,她心里感激。
“大嫂不怪我多事就好!”当初司徒嫣有这个意思的时候,翠萍还多有劝阻。怕她们姑嫂因着此事再生出什么嫌隙。好在公孙语和司徒嫣都是明理豁达之人,对于对方的心意也都明白。
司徒嫣临出门时还问了问公孙语,确定她没什么缺少的这才回了靖王府。她这边也有着好多东西尚未整理,每每整理这些的时候。她就想把这些东西都装进戒子里,这样可省事多了。可这些东西都是面儿上的,要是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只怕下一刻就会惊动铁血卫惊动靖王爷。
端木玄明儿就要起程赴任,京城内外远近亲疏之人都跑来送行,这最后三天。竟然是酒未离桌,人未断席,王府连开了三天的流水席。
晚上司徒嫣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爬**的,“嫣儿,我帮你捏捏,这几日客人多累了吧!”有了外人进府,靖王妃和她这个世子妃自然是要相陪招待的。要说不累怎么可能。就光是装出一副讨喜的笑脸,她就又僵又木的好生难受。
“玄哥,可有去给母亲请安?”
“父亲说夜已深了,让我不用两边奔跑,放我直接回院儿,只怕这会儿父亲已去陪母亲了!”
“母亲也不容易,以前是坐在府中等着出征打仗的夫君,如今上了年纪,虽诰命加身,可却又要开始担心你这个儿子!做女人苦,做孩子母亲的女人更苦!”司徒嫣像是在感慨,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比起现在的一夫一妻,嫁出去的女人有事没事的就能往娘家跑,这古代的女子更为不易。
“我虽不在京中,可母亲有父亲相陪,如今丁姨娘被谴出府,许姨娘也每日里只在小佛堂礼佛,王府里也没什么可让母亲忧心之事,我看着母亲这些日子好似年轻了很多!”
“心境不同人自然也就不同,不过你还是要提醒母亲,往往这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通常都是那些不会叫的!”司徒嫣这是让端木玄去提醒靖王妃不要过于相信许姨娘,这人很懂得韬光养晦,心中是否还对世子位垂涎仍是个未知。
“府中有父亲和‘铁血卫’,就算母亲不在意,可父亲绝对不会让母亲受到伤害的,不然我和母亲只怕早让这些人算计死了!”这些话端木玄虽说的不尽实,可也**不离十。
司徒嫣也知是自己瞎操心,可她既然嫁给了端木玄,不论婆婆靖王妃如何不待见自己,看在端木玄的面子上,她还是希望能和婆婆和睦相处。
第二日一早,大将军靖王世子端木玄和幽州新任剌史司徒谨、五品长史李仁三人,身着朝服一起进宫谢恩离京赴任。而司徒嫣和公孙语带着随行奴仆一应家当细软随车驾而行。
李大郎兄弟三人也赶到了十里亭相送,“小三,俺听说那幽州如今贪苦的很,你这一去只怕要吃苦,可俺还是要说,多照顾着小五些,她虽嫁人了,可在俺们兄弟几个心中,她永远是俺们的亲妹子!”李二郎眼眶泛泪拉着李三郎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是啊。三哥,当初都是俺一时糊涂,如今想来是悔不当初!俺这身子是废了,小五就托负给你了!代我向小五说一声。多谢!”李四郎已经去河阳县看过了,司徒嫣给他买的只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可地点好离着县学进,将来儿子读书很是方便。而且两间铺面都已租了出去,司徒嫣还把十年的月例都给了他。有了银子,有了房子,有了儿子,他虽少了一条手臂,可日子却过的很踏实。这一切都是小妹给的。
李大郎只是看着这个三弟,这个李家最有出息的人,“平安回来!”等到三郎要离开时,才说了四个字,不过这四个字足以表达兄弟情义。
司徒嫣这会儿只能坐在马车中,毕竟此行浩浩荡荡这么多人。以她的身份实不易再抛头露面。而且这十里亭,还有着不少京中大小来送行的官员。别说是李大郎几人见不到她,就是李三郎想见小妹一面都要先问过端木玄。
等出了京城,一直走过了河南县城,这送行的人才陆陆续续的告辞离开。“可算是走干净了,赤雨,快让马车停下,让我出去透口气!”
“少夫人,您再忍忍吧,少主刚才派人来传话。说前面不远就有个茶寮,等到了那里再休息!”赤雨觉得少主真的很了解少夫人,知道一路少夫人一定是憋闷的难受,所以一路上连歇脚的地方都打点好了。
“也罢。不过这些人都走了,赤雨,把这车上的帷幔撤了,再这么闷下去,你家少夫人我非中署不可!”这会儿已近午时,又正值四月底夏初之际。虽算不得骄阳似火,可灼阳当头,暑气甚重。
“少夫人,这去了帷幔,只怕会被人看了去,于您的名声有损!”当初司徒嫣改装马车的时候,赤雨就反对,可这是少夫人的意思,少主不但不拦着,还跟着一起弄,她一个下人又哪里能劝阻得了。
“赤雨,看你家少夫人给你变个戏法!”司徒嫣煞有介事的比划了两下,将车内的帷幔全撤了下来,然后一指车外。“赤雨,你出去外面看看,看能不能看得进来!”
“是!”赤雨一脸的问号,这车里可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只怕车内的光景外面的人也可见的一清二楚。可疑问归疑问,她仍听主子的令去到车外。不一刻则又钻了回来,“少夫人,这车箱只蒙了两层能透人的纱,可却真的能阻人视线!”赤雨一脸的兴奋,之前她只要一想起那光可透人的纱,就为少夫人担心,如今才知,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外面光照强烈,车内昏暗幽闭,自然从外面看不清楚,而且我只去了车箱顶部和最下面的帷幔,就算是可以透光,也是看不清的,这回你总该相信你家少夫人了吧!”
“少夫人,属下不是不信您,只是为着您的声誉着想!”
“好,我家赤雨最是贴心了!暗夜,你可有福了!”司徒嫣原只是打趣赤雨,可一抬头正好看到赶车的暗夜,心思一动,竟然大声嚷了一句,羞得赤雨差点儿没从车上跳下去。引得司徒嫣大笑不止。
“嫣儿,什么高兴的事儿把你乐成这样,也说与为夫听听可好!”
“女儿家的小秘密,男人不许乱打听!”
“嫣儿好偏心,为夫都有些嫉妒赤雨了!”端木玄骑着爱骑“奔宵”以前无论去哪里,他都与奔宵在一起,可如今他好想也坐进马车里,可司徒嫣不肯,嫌弃车里空间少,她坐着本就不舒服,更不允端木玄粘腻着她。
“这么热的天吃点醋不容易中署!”司徒嫣一句玩笑话,甚至引得墨风和墨雨差点儿笑喷了,可看着少主如刀锋般射来的眼神,二人忙低着头打马去前面探路。
一行人走走停停倒也不无聊,甚至过了河阳县后,连公孙语和端木翔都跑到司徒嫣的马车上来了。
“嫣儿,你这车里微风扫过倒是凉快!”
“我让大嫂也依着这个改,大嫂还不愿呢!”
“我,我这不是不习惯吗?”看着公孙语不好意思的脸红,司徒嫣忙找了个话岔开,“大嫂这些日子可有晕车不适?”
“我每日按时服你给的药,这几日都没有不舒服,甚至连翔儿都吃得下睡得着,一路上不哭也不闹的!”
“可苦了我家小翔儿了,这么小的就要跟着爹爹去吃苦喽!”
“圣人有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且有你这个姑母在,我还就不信你会狠心看着翔儿吃苦!”公孙语刚才被司徒嫣打趣,这会儿就找了回来。
“大嫂,我记得翔儿可是你的亲儿子,怎么说的跟我儿子似的!”
“姑母也占着个母字,你虽不是他亲娘,可却胜似我这个娘亲!”公孙语一想到自打她怀上翔儿一直到孩子出生,甚至之前的病症,如果没有这个小姑,只怕这孩子想保住都难。
“我可没有大嫂说的这么伟大。大嫂当初赶路时身体那般不适,可为着腹中之子,竟然极力忍耐。生产时因兄长人在冀州,大嫂独自承受那撕心裂肺之痛却无亲人在身边,真要算起来,是司徒府有愧大嫂!”司徒嫣这话引得公孙语心里泛酸发暖,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好了,你看我这都说了什么,竟招大嫂流泪,没的让兄长看见了,还以为我这个当小姑的给大嫂气受呢!”被司徒嫣这么一打趣,刚还有些激动的公孙语不由得破涕而笑。
“谨郎才不会呢,你在谨郎心中的地位自是与别人不同!”
“是我们三人在兄长的心中地位不同!”司徒嫣抱着端木翔一边举着高高,一边笑的开心。
听着车内传出的笑闹声,车外的三个男人一脸的幸福,“子恒,我虽嘴上没喊你妹夫,可这心里早已认了你!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委屈了嫣儿!”
“仲贤放心!而且你我习惯兄弟相称,我听着也舒服!”端木玄正和司徒谨聊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去看李三郎。(未完待续。)
第385章,一路北行至幽州,屋倒墙塌人凋零
端木玄奉旨和司徒谨、李三郎携家眷同赴幽州上任,也许是家人就在身边,虽路遥难行,可却未觉枯燥难耐。几个男人骑着马护在妻儿车边,听着车内阵阵的欢声笑语,脸上不由得透出一种幸福。
“三弟,按着辈份,我也该尊你一声舅兄,可我这人不习惯拘礼,以后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如何?”
“子恒兄言下之意正和我心,这样最好!”李三郎又看了一眼马车,这才上前两步与端木玄并驾。
“仲贤、三弟!此去幽州,虽不如上次凶险,可却困难重重,我虽自信可以保护嫣儿无余,可你们也知她那个性子,只怕我的话她未必会肯尽听,介时还得有劳仲贤和三弟多拦着些。我可不想嫣儿一进幽州人就累倒了!”这事一直悬在端木玄的心上,他不怕爱妻吃苦,毕竟以爱妻的能耐,别说是吃苦,就是有人想给她苦吃都难。可他最担心的还是,司徒嫣事必躬亲的性子,怕她不好好照顾自己而累伤累病了。
“这是自然!”司徒谨和李三郎一口同声,特别是司徒谨,心想着如果小妹要是屡劝不听,就算是用绑、用关的他这个兄长也要出面阻止。毕竟长兄如父,小妹再怎么也不会怪罪于他。
三个想着同一个女人的男人,就这样商量出了一个监管方案,等到一行人到了幽州,司徒嫣差点儿就被这三人禁锢在府中不得而出,好在她有着三寸不烂之舌,不然真的只能坐以待毙听之任之了。
一行人虽走的不急,倒像是在游山玩水般。可男人们身上毕竟背负着皇命,就算再慢也不敢误了上任的日子。好在有司徒嫣这个土郎中,所以一路之上倒是没有人生病耽误行程。
幽州界内如今各县暂时由兵部派人接掌,毕竟没有人愿意到这不毛之地来上任。而幽州剌史又迟迟未有人选,这事也就耽搁了。进入幽州之后,连一向爱说爱笑的公孙语都整日一张愁容,这里的一切早已超出她的想象。看着一座座残垣断壁的县城,眼见一堆堆森然恐怖的白骨,别说是公孙语这种千金大小姐,就是一向久经沙场的铁血卫。都人人面若寒噤,队伍行进间再没见有人出过声音。
“嫣儿,这?难道你当初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陪着师兄不成?”
“大嫂觉不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如人间炼狱图!只不过这些都不是画,而是活生生的人骨堆砌而成的,这就是战争。所以玄哥他打从心底里不愿打仗!”司徒嫣并没有直接回答公孙语的问话,而是在帮她适应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真怕这个大嫂会吓病了。
“嫣儿,我怕!”公孙语是真的怕了,连着三天,她天天晚上恶梦缠身,夜夜无法成眠。
“大嫂,这人可比鬼可怕多了,打仗的那可都是人,你什么时候见过鬼打仗的!”
“都这个时候了。也只有你才说笑的出来,我知你是想宽我心,可这一切我实在,实是怕的很!”
“大嫂,相信我!只要有我在,我会把这人间炼狱图变成人间仙境图给你赏玩!”司徒嫣拉着公孙语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给她温暖和自信。
两个女人虽谈得来,可生长的环境不同,自然看的想的也截然相反。所经幽州各县城的大小官员本就是端木玄所帅的东北军将领,见了大将军自然是亲近的很。甚至有些武将还请席设宴为端木玄一行庆祝。毕竟比起别的大将军来统御他们。他们当然更为信服端木玄。
“你们别张罗了,我这一路走来,看着难民成灾,又哪里吃得下。一切从简就好!”
“大将军成亲,属下等奉命镇守城镇,为能亲往敬送贺礼,本就心内难安,如今大将军携夫人路过此地,属下等怎能不好生招待!”端木玄是跟着他们上过沙场杀过胡掳的勇将。是他们这些武将心中的英雄,待他自然是与其他的官员不同。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你们留守幽州,日子怕也过的不容易,万不可铺张浪费。再说了,你们是没见过本将夫人,以她的脾气,只怕见了你们这般,也是要生气的!”
“将军夫人乃河阳县主出身,这一路奔波辛苦,怕是早已食不知味,属下等备的可都是山里打的野物野味,正好给大将军夫人补补元气,想来夫人也不会怪罪属下等鲁莽之过!”
端木玄也知这些人是好意,可他更了解司徒嫣,单看她这些日子紧锁的秀眉,只怕幽州的一切也超出了妻子心中所想。
其实这次还真的是端木玄想错了,没有人比司徒嫣更了解何为战争,何为残酷,幽州的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内,唯一让她感到不安的则是司徒谨和公孙语。这二人惊恐担忧的表情,甚至都已感染到了她。
“语儿,这幽州实非一般人所能留住之地,翔儿尚幼,不如你明儿就和翔儿回京吧?”
“谨郎,我虽心中胆怯,可你身边若是没个知冷知热贴心照顾之人,我又怎能安心!”
“有嫣儿在呢,你尽管放心!”
“嫣儿如今已是大将军夫人,是世子妃,是要跟着师兄去边城的,可谨郎身为幽州剌史,又怎能随行至边城,而幽州治广阳郡蓟县,离着边城菟丝郡快马也要半个多月的路程,嫣儿又怎能照顾得到!”见夫君仍要开口相劝,公孙语直接伸手掩了其口。
“谨郎,嫣儿是你亲妹子,你总不愿见她两头跑的辛苦,若是再累病了,那可怎么好!至于翔儿,我必会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就算是我有个什么,也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他!”公孙语心中是惧是怕,可她深爱着自己的男人,不愿看着司徒谨一个人留在这里吃苦,就算是留下来什么忙都帮不上,好在可以煮口热食给夫君补补身子。
“也罢!可若语儿力有不逮,介时为夫再派人送你回京就是!”知道夫君这就算是应下了,只要不让她回京,她就算是心里再怕,也会坚持留下来陪在夫君的身边。
司徒谨劝不住妻子。就又想到去和小妹商量,想让她也能回京,这样一来妻子也会跟着一起的。“嫣儿,如今你嫁给了子恒。这些话本不应该我这个当兄长的提起,可这一路走来所过之处完屋无半间,良铺无半所,且突厥战败刚刚退出幽州必不会善罢甘休,只怕边城更是凶险之地。为兄怎能见你以身犯险!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妹啊!”司徒谨说到动情之处,眼眶不免泛红。
“兄长,当初我随大军以军中大夫之身,征战于沙场之上,都能安然而回,你应该可以相信,我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甚至是自己在意之人!”
“可为兄不愿你吃苦!”
“这哪里算得上苦,我六岁离家时可比这苦多了!”司徒嫣本是想安慰兄长,可却不想她这话一出。司徒谨更加的自责,“都是为兄无能,是为兄对不起你!”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司徒嫣一脸的无奈,这个兄长又回到了在西北的时候,动不动的就自责。“兄长,我来这里是自愿,因为我在意的人都在这里,所以你就算是让我回京,我也不会比在边城好过。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瘦一分减一毫!”
“算了,我知劝你也是无用!可这不说心里总是不踏实!你啊,和你大嫂一个脾气倔的很!”
“我说呢。原来兄长是在大嫂那里碰了钉子,这才来找小妹出气啊!看我不向大嫂去告状,说你欺负亲妹子!”司徒嫣这话一出,总算让司徒谨又露出了笑颜,不过虽然是苦笑,可却比刚才哭鼻子抹泪要强。
晚上端木玄、司徒谨和李三郎陪着武官们喝酒吃肉。司徒嫣简单吃了一口就叫来了暗夜。“我吩咐的事可办妥了?”
“回主子,暗冰他们已经将庄子上所有的粮种都运了出来,算算日子应该已快到幽州了!”
“我吩咐的急,他们准备也需些时日。咱们这么些人同行,又不好因着这事耽误行程。好在父亲肯让铁血卫一路相护,安全方面倒是无需我操心!”
“主子,庄子经营这些年,粮种虽也存了不少,可要是分到幽州各县只怕是杯水车薪!”暗夜跟着司徒嫣久了,也学会了事事算计。
“幽州12郡,88个县,其中上等县只有郡府治所所在的12县,至于中等县也才30座,剩下的都是下等县。我们这些粮种先以这12县为主,如果有多的再分发给中等县和下等县。而且朝廷给幽州的拨银,如今已在兄长身上,这些银子用来安顿灾民过冬应该勉强能够。至于详细的,还需到了蓟县,看过各地的承报再做打算!”
“主子,您不陪大将军去边关吗?”暗夜以为司徒嫣是想留在蓟县帮司徒谨。这可于礼不合,他虽只是个下人,可这些事还是要提醒一下主子。
“不久留,只留上半月,将事情安排妥当再起程,不过你和暗冰他们必须留下,有你们在我心中才能安心!”
“主子,暗冰这些年也学会了不少,主子还是让属下跟着您吧!”
“不行,你坐镇蓟县,暗冰他们是要下到各郡治所县城的,不然只怕这些东西全进了贪官之手,苦的还是老百姓!”司徒嫣可是跟皇上打了赌的,她可不想赌输了之后再失言。
“主子,您这一路但凡走过路过的地方都会找来当地官吏相询,想来早已心中有数,就算属下不留下来,有暗冰他们也必不会误事的!”边城是什么地方,暗夜可是去过的,他怎能放心主子身边没有护卫。就算他的功夫不如铁血卫的人,可对主子的忠心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暗夜,你心中在想什么我知,可你跟了我这么些年应该了解我的性子,你能护好我在意之人就是对我尽忠,只不过留下来的日子也未必会比边城好过,你们少不得也要跟着吃苦,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好兄长全家、保护好自身!”
“主子!”司徒嫣很少会讲这些,可暗夜明白主子心中有他们,这比给他们银子吃食还令他们开心。
“行了,把我写的条阵仔细看看,能背的就背下来,别等事到临头再出什么纰漏!”司徒嫣见事情吩咐的差不多了,这才进了屋。
这屋子还是代县令大人的府第,如今都腾出来给了大将军一行人。端木玄酒过三巡这才回屋,“嫣儿,我洗洗再来,免得熏了你!”
“桌上有醒酒汤,先喝了再去!”爱妻为着自己身子着想,端木玄心里暖暖的。喝了汤净了身这才坐在床上和司徒嫣聊了起来。
“玄哥,再有二天就到幽州治所广阳郡蓟县了,我想留下帮兄长半个月再起程,你觉得可好?”
“好,我正好到边城布置一番,不然嫣儿去了连间像样儿一点儿的屋子都没有,只能跟着为夫去住军帐了!”端木玄早已想到司徒嫣会留下一段时日,他原想着会留上一月的,如今只是半个月,他自然是一口就应下了。
“不过嫣儿可要答应为夫,不能累着,不能瘦了,不然我一定找仲贤算账!”
“那是我嫡亲的兄长,你还怕她奴役我不成?”
“他当然是舍不得,可就怕你自己奴役自己!嫣儿,这事情总是做不完的,你也别急在一时,就算晚个几天再去边城也无妨!”
“兄长是我致亲,玄哥是我致爱,我哪个都担心,哪个也都放不下,我真恨老天怎的就生了一个司徒嫣,若是我能有个分身那不就不用愁了!”甜言蜜语端木玄是天天说日日讲,可司徒嫣这还是第一次对端木玄撒娇,乐得端木玄一把将娇妻揽进怀中亲昵个不停。
“一脸的胡渣,痛!”司徒嫣一边躲一边笑,一时间屋内春光无限。
第二天一早天刚见亮端木玄一行即已起程,他们在这里耽误了一天,这离上任的日子可没剩多少时日了。好在等到司徒谨到了蓟县,端木玄一行全都骑马,脚程自然比马车相随要快上许多。
蓟县虽说是幽州治所,可当初攻城掠地时,也损毁的最为严重,司徒嫣到时看着眼前的蓟县就连她们经过的下等县城都不如,不由得又有些替公孙语担心。(未完待续。)
第386章,忙夏种赶修屋城,靖王爷的三份大礼
急行赶路,端木玄、司徒嫣一行众人由铁血卫墨、暗两个营护送一路畅行进入幽州治所广阳郡蓟县。
“兄长初到蓟县尚有所不知,当初玄哥攻城之时,突厥兵将死守此重镇,这蓟县破坏的要比其它县城更为严重!”
“是啊!路上虽经你多番提醒,可为兄还是为眼前景象震惊!看着城内的百姓流离失所,看着城外那些饿殍浮尸,这心里说不惧怕只怕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兄长无需担心,眼下正值夏末,入冬头场雪前,还是可以再种上一茬庄稼的,到时百姓们也就不愁吃食过冬了!”
“是啊,仲贤!事在人为。你爱民如子,只这份心意,就绝非他人所能及。不过我还是有所担心,即便你有着千般善万般义,只怕在这些灾民眼中,也不过是朝廷派来的官老爷,想要将你的善行善举推广开来,怕是还需些时日!”端木玄会在蓟县多留一日,之后才会赶赴边城任职,毕竟以他的脚程,赶在皇上拟订的期限之前赶至边城绰绰有余。
“子恒与嫣儿倒是心有灵犀,之前嫣儿也有提到,至于如何驭下,如何施政,这些还需要看过各地的承报,再和嫣儿仔细斟酌!”
“我正好要多留一天,有什么需要铁血卫帮忙的,仲贤可别客气!”
“就算不看在嫣儿的情份上,难道你还能看着我这个兄弟,当个光杆剌史而不伸出援手!而且你心中只怕未必是真心帮我,而是怕我这个无用的兄长拖累了亲妹罢了!”司徒谨心中虽苦,可也不愿亲人们跟着担心,竟然一反常态的和端木玄开起了玩笑。
“自打进了幽州,凡过一城行过一村,嫣儿无不派人前去打听,每每都是愁容满面心事重重,可见这幽州确比我们当初想的还要糟!”
“是啊,原还在想皇上给的期限足够。可如今看来,其间困难重重不说,只怕误了圣期,介时还不知以何颜面回京面圣。叫我又如何来面对幽州存活下来的这些老百姓!”
“我担心的不只这些,当初嫣儿与皇上定下的这期限,只怕还有下文,可嫣儿不肯说,我自然也不好相问。不过我隐隐有种感觉,如果仲贤与我不能如期缴旨,只怕受伤的会是嫣儿!”
“子恒,你这又是从何说起,嫣儿的性子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如果你打听到了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司徒谨原本就担心自己在期限内无法将幽州恢复成当初未被占领时的模样,如今听端木玄此话,更加忧虑,甚至他这还是自打离开西北之后。第一次心生胆怯。
“好,只不过嫣儿与皇上乃是密谈,只怕这事儿除了他二人,再没第三人可以得知!”端木玄的担心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他对吴皇穆奕这么多年兄弟的了解。
“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可嫣儿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当初不仅先皇看重甚至恩封县主,如今就连新皇也不肯放过于她,我总有种感觉,嫣儿像是与皇家有缘一样!”司徒谨原本是个很传统的男人。觉得男人就应该立于朝堂之上,而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可自打见了现在的这个亲妹,他的人生观都在发生着改变。
“这个我倒是听嫣儿提起过。你们的外祖母本就姓穆,与皇室颇有渊源!”
“这个我倒未必比嫣儿知道的多,毕竟外祖母早已先逝,个中内情已无人知晓,我记忆中也不过是听母亲提起过那么一两句而已,倒是嫣儿劲间的戒指。说是母亲的遗物,可我却从未见母亲带过,也不知是不是当初母亲将这东**在了妆匣的夹层之中?”司徒谨心中的这个疑问已存在多时,怪就怪他现在太信任小妹,所以虽存了疑却从未提起过。
“哦!”端木玄倒是对司徒谨这话有些许在意。司徒嫣不喜打扮,虽开着头面饰物店,可妆匣内多半还是先母司徒婉的遗物,或是他当初下订的聘礼,至于其自己置办的,则少之又少,可即便如此,司徒嫣劲项间挂着的那枚戒指却从未离过身。哪怕是洞房花烛之夜,哪怕是净身之际,她也从未将其摘下。那枚戒指端木玄趁着爱妻熟睡之际,仔细的翻看过,不过只是一枚平平无奇的石戒而已,甚至连普通的玉石都不如,他也不知爱妻为何会如此看重。
这些疑问再次让他联想起妻子年幼时的与众不同,想起当初打探出的那些解释不清的困惑。他甚至有种感觉,这个戒指和司徒嫣的身世一定有着莫大的关联。不过既然司徒嫣不愿说,他也不会强问,他相信总有一天,司徒嫣会愿意将她心中的秘密与他分享。
第二日一早,端木玄即打包行装骑着“奔宵”,带着铁血卫墨字营赶赴边城,而将暗字营留给了司徒嫣,临行前还特意叮嘱赤雨,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在妻子身边。
如今以李三郎的身份,如不是司徒谨和端木玄授意,他只怕连司徒嫣的面儿都见不到,好在这两个男人都没把他当外人,所以今儿司徒嫣送行,自然也叮嘱了李三郎几句。
“三哥,玄哥身边有铁血卫,你却一直以来都是独自一人,此去边城路虽算不得远,可边关不太平,三哥且记一定保重自身!”
“小五放心,俺记着呢!小五也得答应俺,不能再瘦了!”
“好!”司徒嫣觉得自己比起一般的大家闺秀可是能吃的多,晚饭一吃就是三碗,可在这几个男人眼中,她只怕胖成只猪也只是个瘦的。
送走了端木玄和李三郎一行,正好暗冰也从司州河阳县护送粮种到了幽州蓟县。“影风,你们一路辛苦!”暗冰此行是由靖王府的影字营一路护送到了幽州,对于影风司徒嫣自然是要以礼相待。
“少夫人,属下职责所在,不敢承少夫人谢!”
“一路可还顺利?”
“遇到了些山贼和抢粮的灾民!”还没等影风往下说,司徒嫣忙出声相询,“可有人受伤?”比起粮种司徒嫣最在意的就是人命,不过也只是她在乎的人。
“回少夫人,并无人受伤!且粮种一袋未失!”影字营与这位少夫人接触的最少,原也不明白为何主公一手训练出的铁血卫。会对一个小女子如此看重,先是墨字营倒戈,后有暗字营相向。如今总算是明白了,这位主子行事与少主竟然如出一辙。都以属下生死为重,难怪墨、暗、赤三营对这位少夫人甚至比靖王妃还要尊敬。
“没受伤就好,粮种交给暗风他们就好,你们歇上三天,再起程回京吧!”
“是!”影字营此番只管护送。并没有接到主公授意命其留下来帮忙的任务,所以司徒嫣也不愿将这些人算在自己的计划之内。
吩咐暗夜安排食宿,她自己则将刚修订好的有关城墙、屋舍修复的条陈命人送去给了司徒谨,又亲自带人去浸种,想赶在入冬初雪之前再收上一茬粮食。
“主子,您为什么让暗冰他们只带些苞谷种?”暗夜一脸的不解,庄子上最多的可不是苞谷而是麦种。
“这苞谷浑身都是宝,粒子可以当粮食,而秸秆可以做成马饲料,到时各地收上来的秸秆都就地加工之后运往边城。玄哥那里的战马这一冬倒是不愁吃了!”司徒嫣可不单单只是想帮司徒谨,只要是她能力所及,所有的亲人她都要守都要护。
赤雨虽不懂这些,可也看的出少夫人此举不仅帮了其兄长,更多的还是在为着少主打算,不由得为着少主高兴。一想到当初少主非此女不娶,如今看来倒是少主独具慧眼。
“少夫人,这些粮种够多少城村之用?”
“只怕12郡治所县城都不够用,好在沐兄和东方兄那里还会帮着添购一些,剩下的就需我们自己想办法了。只是怕粮种运得太晚,来不及夏种秋收了!”司徒嫣可是掐着指头算着日子的,甚至临近极北之地的辽东、菟丝等四郡只怕就算是这一刻将粮种送到也来不及了。
“昨儿我已与兄长商议过,边城四郡这次就不发粮种了。冬日以施弱布粮为主,只要让百姓能撑过这个冬日,等到来年开春,万物复苏自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一切听少夫人安排!”“是!主子!”司徒嫣向二人解释这些,就是在告诉他们什么事最为要紧必须急办,什么事压后些再办也是来得及的。
给司徒谨送去的条陈罗列详尽。根本无需更改,司徒谨直接照本宣科,吩咐着各郡县照着去做。
“少夫人,您怎么知道各地官员不会阳奉阴违,要知如今幽州界内各县城任上的代县令可都是武将出身!”
“颁令官是我训练出的人,他们身上都有靖王府的名剌,自少在明面儿上不敢疏忽职守!”这是司徒嫣离府时,公公靖王爷送给她的三份大礼之一。
“主公连这都为少夫人想到了!”虽说王妃不待见少夫人,可主公看重少夫人在这些铁血卫心中即会当司徒嫣是自己主子。
果如靖王爷所料,这些人见了靖王府的名剌哪敢再看不起司徒谨这个连升六阶的文状元。甚至几个原是靖王府出身的更是一呼百应,最先行动了起来。
幽州界内耽误之急就是点算人口,务农产粮、修城盖屋。只是能用可用之人比起要做的事百不足一。司徒谨所提之事虽各地官员未敢懈怠,可收效甚微。
“嫣儿,这政令再好,可哪儿哪儿都得用人,如今真是寸步难行进属缓慢!”
“早在我等离京之前,靖王爷就已为我们准备好了,只怕这会儿可用之人已在路上,兄长无需担心!”
靖王爷送给儿媳司徒嫣的三份大礼之二,就是吴国境内所有非死刑的带罪之人,原本只是鞭笞等轻刑者,也全都改成了流放,而流放之地正是幽州。一时间吴国境内各地牢房全都空了出来,典狱官都成了闲职。
“靖王爷这次真是帮了大忙,先有名剌投石问路,后送人服役服刑,不过为兄还是要早做准备,这么多人来了幽州,只怕各处连个住人的地方都不好寻!”司徒谨心中大石好似也轻了三分,多日未见的笑容也挂在了脸上。
司徒嫣在蓟县呆了足有半个月见诸事已布上轨迹这才起程,暗字营随行相护,而司徒嫣自己的亲卫暗夜等人则是留给了司徒谨。她所计划之事虽不如预期,可都在司徒谨可控制范围之内,又有暗夜他们从旁相助,自然会事半功倍。
到了离别这天,司徒嫣一大早天没亮就起了,昨晚儿入夜前,该装上车的都已装上了车,该整理的行装也都打理妥当。等到天尚未见亮时就离开了剌史府。
她一向不喜离别,不愿感伤!可等她临近城门时,身后还是传来了司徒谨的声音!
“嫣儿,怎的一大早的就走了,你大嫂还在灶房里准备早点呢”
“兄长知我不愿和你们分开,心里多少都会有些难受,与其分别时痛苦,不如只留相聚时的喜悦!”
“分别虽苦,可却寄托着亲人间的关切之情!且为兄还有好多话未叮嘱呢!”
“兄长都已经叮嘱了大半宿了,不会还没说完说全吧!”司徒嫣昨儿可是耐着性子听司徒谨啰嗦过了子时,如果今儿再叮嘱过午时,只怕她不死也疯。
“你呀,为兄临出门时,你大嫂还说我追不回你,让我把这些点心带上,这可倒好,还真让语儿说着了!罢了,你如今出了嫁,自有子恒去担心!”司徒谨这话听起来不免有些泛酸。
“兄长,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等到过年的时候让你看到一个比猪还肥上三分的小妹,不过要是我变丑了,兄长可不能不让我进娘家的门。也不知真到了那会儿,玄哥会不会嫌弃我,到时我被休在家可是要吃兄长一辈子的!”
“你就算真的胖成猪,为兄相信,以子恒的性子也决对不会负了你!”司徒谨对端木玄倒是很有信心,引得司徒嫣一个劲儿的撇嘴。
告别兄长。司徒嫣跟着暗字营所有人往边城而去。(未完待续。)
第387章,乔装骑马急赶路,救助灾民小羊儿
安顿好司徒谨和公孙语,司徒嫣这才带着忐忑的心情,由靖王府“铁血卫”的暗字营一路护送着赶往幽州边城玄菟郡高显县城。此处乃吴国边城要塞之所在,也是大将军端木玄驻军之所在。
一路之上,暗风和赤雨紧护在司徒嫣的马匹旁。二人虽知司徒嫣善骑射,可却不知少夫人的骑术竟不逊于他们这些久经沙场之人,特别是暗字营一众手下,一路疾驰下来,更是对这位少主夫人刮目相看。
“队长,少夫人赶的这么急,再这么下去身子怕是会吃不消?要是到了边城却累病累倒了,只怕少主也饶不了咱们!”暗风几个贴身的手下一脸的担忧。他们原以为少夫人出行会坐马车,却不想司徒嫣直接换了男装跟着他们一群男人骑马。如果不是队长暗风点了头,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应。
初离开广阳郡的那几天,司徒嫣一路疾奔,这些人虽也跑的很辛苦,可心里却在暗自发笑,想着以少夫人细皮嫩肉的身子,只怕跑不了几天就得去坐车,就算是马受得了,这人的屁股也受不了。可却不想一行人一路赶到了昌黎郡,司徒嫣的马速一日都未曾减缓过。除了夜晚不用职守之外,竟然吃用都和他们这些人一样。别说是早已佩服不已的暗风,就算是以前从未见过司徒嫣的暗字营其他人也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可佩服归佩服,这该劝还是要劝,不然少夫人真要是累病累伤了,他们只怕万死也难赎其罪。
“少夫人功夫不弱,看这御马之势也不在你我之下。告诉他们注意四周,别看漏了眼,要是少夫人伤着了,别说是少主饶不了咱们,只怕就是主公那里也无法交待!”暗风看了一眼骑在他前面有近二个马身的少夫人,压着声吩咐下去。可话音方落就听见前面传来示警的尖哨声。这是铁血卫特有的暗号,说明前面有人埋伏。
“少夫人,前面有人设伏!少夫人还请在此稍候片刻!”
也许是因为有铁血卫相护,所以司徒嫣一路以来并没有提高警惕。经暗风提醒,这才勒紧马缰将战马停了下来。
“可知是什么人?”
“想来也不是什么强敌,前方剌侯只传来哨声,并未有人回来传话!”这些都是铁血卫行事的手断,司徒嫣只是点了一下头。一切以安全为重,她也不想节外生枝。
暗风吩咐人四散进行护卫,正在布防之际,就见前方一匹快马迎面而来,“禀少夫人,前面设伏的只是一群饿急了眼的灾民,请少夫人在此稍后片刻,属下等很快就会将路扫清!”
“即是灾民又有何惧,暗风、赤雨随我去前面看看!”这些都是幽州当地的老百姓,是她夫君要守护的人。是她兄长要照顾的人。
“少夫人,以防有诈!”暗风瞪了传信之人一眼,如果因他们查探不明而让人伺机钻了空子,只怕少夫人会有所损伤,介时他要如何向少主交待。
“无妨,我们这么多人,又何惧之有!驾!”司徒嫣打马直奔前方而去。
暗风和赤雨哪还敢多停留一步,忙催马紧随其后,一行人还未走出二里地,就见前面被一堵人墙给拦了下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竟然有百数人之多。
暗字营派出的剌侯见少夫人上前,忙向两边退去,让出了一条路,暗风直接催马上前给司徒嫣开路。“少夫人,不可靠的太近!”暗风隐约间感觉有些不妥,如果只是一般的灾民,行动间自是一盘散沙,可这些人男人在前,老人在后。将女人和小孩儿护在了中间,这指挥者明显像是打过仗之人。
“靖王府办事,你们快快让开!”暗风并没有报出司徒嫣的名号,而是直接抬出了靖王府,只要是吴国人就没有不知靖王府的。
“大人们行行好吧,俺们这些人都是前面那个县的,突厥人把粮食都抢走了,连粮种都没留下,俺们这也是不得已,您行行好,施舍些粮食吧!”暗字营的每匹战马上都驮着司徒嫣要用的粮种和赶路时的干粮,这些灾民也是饿急了眼,为了活命不得以当起了响马。与其这样坐以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司徒嫣坐在马上,并没有说话而是紧盯着站在最前面说话的这个男人,这人虽一脸脏污,可却给了司徒嫣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赤雨一直在边上,自然将司徒嫣的失神看在眼里,“少夫人可认得此人?”
“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却想不起来了!”以司徒嫣的记忆,如果这人她见过必不会忘,不会在模棱两可之间。
“你,哪里人?叫什么?”赤雨也很好奇,能让少夫人想不起的人,只怕还真不多见。
“小的原是新昌县人,叫李桂祥!”这人看上去又黑又瘦,说话声音沙哑,如果不是他说了名字,只怕司徒嫣就算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把他和李家村村正的儿子,那个一天连个话都不说的闷葫芦联系在一起。
“小羊儿哥!”司徒嫣这一声,叫的暗字营所有护卫都望了过来。急的赤雨差点儿没从马上跌下来。
“你是?”李桂祥上下打量了司徒嫣一眼,女大十八变,司徒嫣变化的更大,而且她还着了男装,李桂祥又哪里能认得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司徒嫣不能在此表明身份。看了暗风一眼,“派两个人把这些人都检查一遍,留下一半的干粮给他们,并护送他们去最近的县城!”
“少夫人,少主命属下等一定将少夫人平安送到边城,虽说支两个人离开不打紧,可事情总怕有个万一!”暗风有些犹豫。
“这里离玄菟郡没有多远了,出不了事的!”司徒嫣坚持,暗风也只得点头,领命去安排人手。可刚要转身,又被司徒嫣给喊了回来
“吩咐他们,这些人如有异动,杀!多留些干粮给带路的人,依着他们的脚程。这最近的县城只怕也要走上个三五天的。我这里还有些金瓜子带着轻便,就一并给他们带上!”虽然一路走来,县城的铺面大多数都是空空如也,可身上有银子。马上有粮食,人心里才不会慌,她可不想派出去二个活人,却传回两个死讯。
“是!属下带这二人多谢少夫人体恤!”暗风没想到少夫人连这些细碎之事都想到了,原还心里有些不喜。这会儿倒是泛起了一股暖意。
暗风离开后,司徒嫣命赤雨将李桂祥带到了一旁,“我穿这身衣裳小羊儿哥怎会认得!我是新昌县李家村李大郎家的小五!”
“啊!”李桂祥瞪着眼,颤抖着手指着司徒嫣,“你是小五,你真的是小五?”李桂祥早就已断了念想,当初他爹一意孤行,换来的却是如今生不如死的日子。司徒嫣就像是李桂祥的一个梦一样,他从不奢望此生还能再见她一面,可如今人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却是他最狼狈之际。忙用衣袖去掩自己的脸,他没脸见司徒嫣。
“小羊儿哥,当初你也是身不由己,毕竟旺福叔是你的父亲!可如今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愿跟着我去边城?”
“俺,俺,还不如让俺死了算了!”李桂祥当然想,可他如今什么都没有,身上甚至连块黑面饼子都拿不出,他拿什么跟着司徒嫣。这些骑着战马的将士都以司徒嫣马首是瞻。可见司徒嫣如今的日子绝非他所能想象的。
“死多容易,活着才难!小羊儿哥,想想当初的天灾,再想想你是怎么从李家村一路东躲**的逃出来的!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旺福叔和福婶啊!”
一提到爹娘,李桂祥再也忍不住了,突厥打过来那会儿他们虽然是逃亡,可至少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可如今呢,爷爷病重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直到再没钱医治。这才不甘心的咽下最后一口气。父亲为了能让他继续去县学读书,竟然瞒着家里人去给人扛活,最后给活活累死了。母亲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他一个人最后只得自卖自身去当了个军户,可是打仗那会儿,他被人砍伤晕了过去,还好被一些善良的老百姓给救了。这也是他为何会带着这些人逃难的原因。
“小五,俺们家只剩俺一个了!”李桂祥说的有气无力。
“正是因为只剩你一人,就更应该好好的活着,替叔婶好好的活着。而且三哥也在边城呢,你跟着我去见他!就像当初我初到新昌县城,你愿意捎带我这个连面儿都没见过的丑小子一样,如今你有了难,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对于别人的恩惠,司徒嫣又怎会忘记,这个小羊儿话不多,可却处处都在帮她护她,这个情她一直记着呢!
“好,俺跟你走!”李桂祥点了头,司徒嫣这才叫来赤雨,“安排他与人同骑,我们放慢些速度,继续赶路!”
“少夫人,您捡个男人去边城,只怕少主会吃醋的!”赤雨是一百个不愿意,她看的出这人和少夫人的关系不一般,一想到少主那个善妒的性子,她这心里就一阵阵的发毛。
“在我落难时,他曾帮过我,如今他有了难,我不能置之不理!”司徒嫣也有些发愁,虽说她很笃定端木玄不会误会怀疑她,可毕竟这事于理不合。
暗风也是一脸的不情不愿,才派出了两个手下,又要捡个浑身虱子的灾民回营,只怕到时吃军棍事小,引得少主不快那才是大事。可少夫人下的令,他也不能不遵,只好让人让出一匹马给李桂祥,毕竟没有人愿意与他同骑。
“小羊儿哥,你先吃些东西我们再赶路!”
“小五,你易了装容,是不是有啥急事,别因为俺耽搁了!”
“无妨,不急在一时!”司徒嫣将自己马上的干粮解下来给了李桂祥。这人是她要留下的,总不能分了别人的吃食。
她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些手下人可不这么想,“少夫人,您的干粮留着就好,属下马上还有!”
“为了路上轻便些走的快些,你们马上带的也不多,还要分出一些给这些灾民,只怕剩的也不够到边城的了,我马上带的干粮最多就吃我的吧!”暗字营这些人还以为少夫人是待这人不同,这才将自己的干粮分了出来。原来少夫人是在为他们着想,心里的别扭这才少了些。可每个人仍寒着一张脸,甚至不愿靠近李桂祥一步。
李桂祥都不记得上次吃司徒嫣做的饼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就着泪连着吃了两张这才感觉心里有了底气。
“小五,俺吃不下了!”这李桂祥就算是再不经人事也看的出,司徒嫣是把自己的吃食让给了他,他哪里肯多吃。
“也罢,我们再赶上半天等入了夜的再好好吃上一顿!”司徒嫣抬头看了看时辰,是时候起程赶路了。
李桂祥原就是这些灾民的主心骨,他这一走这些人哪里肯,直到听说靖王府的侍卫愿意送他们去县城安置,这才肯放李桂祥离开。
接下来一连又赶了三天,这才进了玄菟郡。“小五,俺们这么走好像没经过辽东郡?”
“经过辽东郡的话会多走两天,小羊儿哥可是有事?”
“没,没啥的!俺只是想着,要是路过新昌县城,想回李家村看看!”
“之前三哥打仗路过李家村时去看过了,村子里连个活人都没有,屋子早就塌了。那里终究只能是回忆了!”这些日子司徒嫣把自己的近况和李家兄弟的事都告诉了李桂祥。说到自己的身份时,李桂祥吃惊的甚至给司徒嫣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
“小羊儿哥,当初分手时我说过会一路向南往京城而去,怎的你家里出了事,没进京城去寻我?”
“当初是爹非要离开,俺哪还有那个脸!”
“是脸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在司徒嫣的字典里就没有脸面二字。只要是能活着,就算是让她吃屎喝尿她也会做。
“俺,俺!嗨!”这些道理只怕也只有司徒嫣自己明白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当初李桂祥能有李大郎他们的消息,也许还会投靠一二,可他毕竟是传统的古代男人,宁死也不想以此面目去见曾经令自己心仪的女子。
“嗨!一切皆是命,半点儿不由人!”司徒嫣抬头望向天际,她正是被这命运捉弄之人,又怎好去评说他人对错。(未完待续。)
第388章,进边城夫妻重逢,忙庶务引起非议
刚经过一场大战的幽州府界,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灾民。司徒嫣帮着新上任幽州剌史的兄长司徒谨,安排好上任之后夏种修缮安置等几件大事之后。即由靖王府的暗字营护送着一路直奔边城玄菟郡高显县城。却不想中途遇到了多年前离她而去的李家村村正的大儿子李桂祥。
顾念其曾经帮过自己,司徒嫣执意将此人一同带去了边城。一路上得知,李桂祥家中早已人丁凋零,只剩他一人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
李桂祥也知如今的司徒嫣早已不是李家村时的小五,而是靖王府的世子妃,是先皇亲封的河阳县主,是幽州剌史的亲妹,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是如今的他高攀不起的。甚至连三郎李仁也已不再是村里那个人见人嫌的小磕巴,而是大将军麾的一员正五品武将。当初如果爹爹肯跟着小五一同上路,不知如今会是怎一番光景。可叹世人总是到了最后方知当初的不该。如今再后悔又能如何,一路之上李桂祥甚至连和司徒嫣并驾齐驱的勇气都没有。
他这一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司徒嫣来到了边城。远远的就看见有人列队欢迎。
“少夫人,是少主出城来接您了!”如今司徒嫣虽已经嫁给了端木玄,可赤雨有事没事的仍会帮着少主说好话,她发觉少夫人身边仰慕她的男人特别多,而且看上去关系都不是那么简单。而在他们这些铁血卫的眼中,除了少夫人再没人能配得上少主了,所以不只是赤雨,就连墨风的墨字营和暗风的暗字营也都是如此力挺自己的主子。
“嗯!他消息倒灵通!”司徒嫣并没有派人去通知端木玄。想着他刚接管边城诸事繁杂,她又不是什么贵客用不着主人出来亲迎。
“有暗风呢,少主不出城那才奇怪呢!”
“也是,我倒把跑在前面的剌侯给忘了,想来是他们先一步到了边城通知了玄哥!”司徒嫣也不是全然不记得了,只是她脑中要想的事太多太杂了,甚至晚上都无法好好安睡。
“少夫人。您这一路赶的急。脸上都沾灰了,要不要先梳洗!”赤雨想着少主并不是一个人出城来的,看这样子只怕手几位将军副将都跟着出了城。少夫人还一身男装打扮呢,这实在是有些失礼。
“事急从权,不碍的!再说了,武人最讲究的就是信义不是什么表面儿光。我这样就挺好!”司徒嫣了解自己的长相,她本就是个美人坯子。着了男装更会添几分英气,反而让人眼前一亮更添韵味。说白了就是现代的中性美,那可是流行。
“嫣儿!”司徒嫣和赤雨正边骑马边聊着,就听见远处传来呼喊声。借着风势竟然传出有百十米之远。
“这么多人呢,也不嫌丢人!让人看了还以为他没了女人活不了呢!”
“少主这是没了少夫人就活不了reads();!别的女人可从没进过少主的眼!”
“行了,我的好赤雨。你就少为他说两句话吧,再夸去你家少主就成佛了!”两个女人有说有笑。转瞬即已来到端木玄的马前。
“嫣儿,你怎的瘦了这么多?”端木玄见面第一句话就暗含冤怪,当初他走的时候,嫣儿还是个小圆脸呢,这才半个多月未见,都成了瓜子脸了。
“哪有瘦,我一顿能吃三碗饭呢!”这人还真不解风情,这才一见面就满嘴的冤怪。司徒嫣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这才看向端木玄身后众人。
“属等给大将军夫人请安!”众人催马上前,在大将军身后马给司徒嫣行大礼。
司徒嫣并没有端坐于马上,而是一翻身也从马上跳了来,虚扶着回了一礼“各位辛苦!”等人都起了身,司徒嫣这才一抱拳,又给众人施了一个执手礼,“在这边城之中诸位是国之守将,而上了战场诸位就是小妇人夫君的先锋之官,我司徒嫣感谢各位一直以来对小妇人夫君的照顾,往后只怕连我也得多有麻烦各位了!”
“不敢当!”“岂敢岂敢!”这些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奇女子,一个个吓得忙侧身回礼,不安的看向站在司徒嫣身旁的大将军。却见大将军不但未有所不喜,竟然满脸的笑意,与这些日子的黑面神简直判若两人。
端木玄就知道,以爱妻的一贯作风,这些跟风来看大将军夫人的手之将不臣服都难。
双方行过礼,客套话也只讲了两句,毕竟这会儿人在城外,不是谈天说地的时候,而且司徒嫣虽着了男装,可终究还是名女子,若和这些武将接触的多了,总归不是件体面的事。
进了高显县城,司徒嫣眉头又紧了紧,“玄哥,看这城池损毁之重,只怕我们走后这里又再历战火?”
“是,突厥恨我吴国没有信义,时常会起兵来犯,不过多以滋扰为主,并没有大举兴兵之意!”
“这城里可有能住人之处?”
“我这些日子带人将原来的高显县衙收拾了出来,满城也只那一处损毁的轻些,可也只有一个内院能勉强住人!”一想起这,端木玄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心疼爱妻要跟着自己吃苦,心疼不能给司徒嫣更好的生活,这和他当初的承诺大相径庭。
“能住人就好,四面漏风无瓦遮头的屋子我也不是没住过!”这让她想起了初到李家村时住的那间屋子。而且这还是端木玄带人收拾的,就算是再破也不会比没人弄的破屋子要强。
一行人骑着马走了有近二刻钟,这才进了县衙,“玄哥,你还说这院子不好,我看就很好了,虽说是个内院,可你看卧房书房一应俱全。甚至连灶房和净房都有,哪还有比这更好的了!”看着爱妻高兴的像个小孩子,端木玄不由得嘴角上翘。
墨风等人这会儿早就不知躲去了哪儿,一众武将也早在司徒嫣进城后就去各办各事了,这会儿满院子就只剩他们二人。
端木玄从身后将爱妻搂进怀中,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当初他以为只不过是分开月余不到,自己又有要事在身。总不会夜不能眠食不知味。可离开爱妻不过一天,就已犯起了相思病,这一病就是近一个月。如果司徒嫣再不来,只怕他就要亲自骑马去广阳郡接人了。
“傻瓜,我这不是来了吗!”
“嫣儿,这里不只是辛苦reads();。甚至时不时的就会打仗,你可会怕?”
“只要能守在玄哥身边。我司徒嫣上可九天揽月可五洋捉鳖,有何惧哉!”
“嫣儿,我失信了!”
“你我的承诺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今我们不是就在一起吗?又何来的失信!”其实很简单。两个有情有爱的人相守在一起,就算是天塌地陷又有何惧。
两个人情话连连,不知讲了有多久。直到院外兵丁传信这才分开。“玄哥去忙吧,我也得收拾!”司徒嫣的衣箱等物早就随端木玄一起来了边城。她随身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又赶了这么久的路,这会儿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不然感觉自己都要馊了。
“好,等我回来!”司徒嫣直看到端木玄出了院子,这才进了屋,见屋内早已摆好了洗澡水,“还是我们家的小赤雨最贴心了!”也不管门有没有插紧,就开始宽衣解带直奔澡盆而去。
“少夫人,您可真是的!”赤雨吓得忙去关窗锁门,逗得司徒嫣大笑不止。洗了个澡又问了李桂祥安排的如何,这才上床睡,她这一路赶的是有些急,这会儿人到了,才感觉到身子疲累眼皮打架,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她这里倒是安然入睡了,端木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桂祥臭着一张比包公还黑的脸,“三弟,这人你真认识?”其实这人端木玄也是见过的,不过当初他只对司徒嫣有兴趣,所以并没有将此人的样貌记清。
“是,他原是李家村村正的大儿子李桂祥,虽说长大后相貌与小时不尽相同,可我自认不会认错人!”
“大将军夫人带你回来可有说什么?”
“回,回大将军,夫人只是感念当初在李家村时,小的曾帮过她一点儿小忙,这才救了小的,想着让小的能跟着大将军效力于军前,效力于朝廷!”
“你读过书?”
“是,只是连考数年,未得功名!”
“识字就好,墨风你去安排吧!”一挥手这才让李桂祥起身,可暗中给了墨风一个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人绝不能再出现在夫人眼前。
李三郎对这个醋坛子妹夫知之最深,笑着一拍李桂祥的肩,“这事就不有劳墨侍卫了,如大将军不反对,不如由属来安置如何?”这算是公务,两人自不好再以兄弟相称。
“好!”端木玄知道自己做的过于明显了,可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他只要一遇到司徒嫣的事就会乱了阵脚失了方寸。好在有李三郎在一旁帮着,不然李桂祥用不上几日就得永远在军中消失。
司徒嫣这一觉直睡到了入夜时分这才起身,“赤雨,玄哥可回来了!”
“嫣儿可好睡,为夫不是一直在吗?”
“啊!”司徒嫣哪里会想到给自己穿衣的竟然不是赤雨,而是端木玄。吓得大叫了一声。不过这瞌睡虫倒也都跑光了。
“玄哥何时回府的?”
“有一个多时辰了,是不是赶路急了,身子有没有不适,要不要请个郎中来把把脉?”
“只是疲累了些,睡一觉就缓过来了,玄哥今晚想吃些什么,我这就去煮?”
“交给赤雨他们就好,来坐为夫怀里来,让我好好看看,我那个大舅兄是怎么虐待我妻的,看我哪天不找他算账reads();!”
“好了,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哦,对了,我还有一事要和你说呢!”司徒嫣看了端木玄一眼,见他并没表现出什么意外,就知李桂祥的事,只怕他已知道,“来的路上,我见到了一位在李家村时的旧识,也算是同乡之人吧,这人曾帮过我,就算当时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我不想欠别人人情,就把他带到了边城。你就将他交给我三哥就好,这二人自小相识,倒是可以做个伴儿!”
“那人我已见了,三弟也是这个意思,我也应了!可是嫣儿,为夫这心里犯堵,一想到他承经和你在一个村里生活那么些年,而且那会子我人又不在你身边,我这心里就酸的厉害!”
“傻瓜,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这吃的哪门子醋!”
“可我!”端木玄还想再说,却被司徒嫣的樱唇给堵了回去。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爱妻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主动的亲吻他呢。忍了一个月的端木玄,哪里还能把持得住,直接将小娇妻给吃干抹净了。
司徒嫣要是知道自己的这一吻换来的是一夜无眠,只怕再给她十次这样的机会,她也不当这好人了。
*一刻之后,两人自然是各自忙开了,端木玄主要整顿军务,而三郎李仁和司徒嫣则是忙着建军屯屯粮草,这会儿已是初秋,再不抓紧只怕这二十万大军冬季里就要喝西北风渡日了。
而李桂祥是不可能再出现在司徒嫣面前的,她可不想再把自己搞得腰酸背痛,连走路都有力不从心之感。
而端木玄手的这些将军副将队率等凡见过司徒嫣者无不对这位能吃苦,肯付出的大将军夫人钦佩不已,甚至有些将军还向端木玄打听夫人家中可还有未嫁的姐妹,想着这当姐姐的都如此能干,要是能娶其妹为妻,这府中诸事自然无需操心。
“可惜啊!我家夫人只此一位,这满吴国满天也不可能再找出第二人了!”
“真乃奇女子也!”
“行了,你个大老粗的还跟这儿充什么老夫子啊!这之乎者也的,不知你说个啥!”这人就是混人一个,虽出身名门,可一心好武,除了识得字外,书可是一本都没看全过,“大将军,俺就是一大老粗,要是说了啥你不喜欢的,你罚俺军棍都成,可这话俺不说憋的难受!”
“行了,说吧!你那肚子里有个几斤几两的我还能不知!恕你无罪!”
“谢大将军!那俺可说了!大将军夫人医术了得不说,俺看着这些日子修城屯粮啥事都精,俺记得当初在京城那会儿就听人说,这河阳县主是神仙变的,俺这会儿亲眼看见了,还真的很像,不然咋会的比俺这个大老爷们儿还多呢!”
还没等端木玄说什么,一旁就有人站了出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我问过大将军夫人身边的侍卫,说是夫人这些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你一个只懂得武枪耍棒的,还想和夫人比,也不撒泡尿照照!”
“行了,都别争了,夫人这般也不过是想帮着我们早些安定边城而已,你们也别瞎猜乱合计了,该干什么干什么!”这些话端木玄虽不喜,可也知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坏人,也没存什么坏心,他又有承诺在先不与之计较,只得赶这些人去做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