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追往昔再回村庄,玩车震妇怒夫软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司徒嫣陪着夫君端木玄来到这幽州边城驻守,竟已有近半年的时间。这期间她去了两趟广阳郡蓟县,看望司徒谨一家,帮着兄长处理了不少棘手的问题。原打算进了腊月之后再去一次的,可天公不作美,刚进腊月就下了一场大雪。这雪路难行,自然是去不成了。
不过幸好,上次去的时候将节礼都带了过去。有了这些东西,过年的时候府里也无需再添置什么,大嫂公孙语也能轻松些,毕竟如今剌史府里的丫鬟都是新调教的,也就栓子还能帮上些忙。
而整个幽州界,不论是新上任的地方官员,还是代掌县令的守城武将,论官职都比司徒谨要低,这倒省了他给别人送礼的麻烦。不过这回礼的份额是怎么都不能省的。
“少夫人,您都忙了好有大半年了,总算少主这二十万大军都已有了着落,不用住冷帐喝西北风的!”赤雨一边儿整理着手上的礼单,一边和少夫人闲话。
“嗯!不过这大冬日的,终究还是让兵将们住在了军帐之中。本想赶在头场雪前建些能住人的屋子,哪怕只建起一个像样些的军屯也好啊!”
“少夫人,您这还不满意啊!那军帐之内可是暖炉棉服一应俱全,锅灶里粮食菜肉三餐不断!就连那数万战马,也是夜草不断膘肥体壮的。您可知那些兵丁们都尊您是什么?”赤雨觉得少夫人太过心急了些,就以现在边境所到之处,与初来时相比那可谓是天下地下之分。
“哦?这我倒是没有听说!”司徒嫣虽也常在军帐间走动,可她所过之处前后都有铁血卫相护,别说是一般的兵丁武将,就是端木玄身边的几位将军想见她一面都得端木玄点头。
“满军营没有人不夸赞您是观音转世如来佛托生,依属下看除了少主,就属您的声望最高了!”赤雨有些小得意,毕竟主子博了好名声,她是真心为主子高兴。
“不过是些虚名罢了。也亏得这里离京城尚远,不然这些话要是让皇上听了去,只怕下一刻我就要跪接圣旨进京请罪了!”司徒嫣可不想出名,她只是想帮端木玄。想救自己而已。毕竟皇上给的期限是过一天少一天,她这也是不得已才会亲力亲为抛头露面。
两人正闲聊着,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少夫人,是少主回来了!”赤雨的耳力可不会输给少夫人。忙起身去开门打帘请少主进门。
“嗯,吩咐厨娘把饭菜热热,只怕他吃了酒席也未必会饱!”眼见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这些日子请席作宴的人越来越多,虽说这里是边城军营,如今又是兵灾后东西最匮乏之际,可这些当官的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这该讲的排场还是要讲的。华夏五千年文明,吃喝之风也盛行了五千年。
“嫣儿,今儿都忙了些什么?可有想为夫?”端木玄每日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司徒嫣早已听成了习惯,随口就答了一句,“看书绣花!”一听就是根本没走心。
可端木玄却不甚在意,净了面换了身衣裳,这才将爱妻搂进怀中,“我家嫣儿要是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看书绣花,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吧,今儿又去哪里巡视了,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其实端木玄早就得了手下人回报,可他就是愿意听爱妻亲口说。
“不过是去看看未建完的军屯。清点一下各军中的粮草药剂而已。我原本想着头场雪前建起几个屯子的,可终究还是天不遂人愿,人手不足啊!”司徒嫣有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慢步步晚这一点她最是清楚。
“嫣儿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如今这般已经很好了,咱们这些带兵打仗的武人哪里会在乎住的是屋子亦或是帐子,只要能有床铺盖,早晚的能有顿热呼吃食就很知足了!”这些话并非端木玄安慰妻子而是事实。当初刚到幽州时,看着高显县城中到处的残垣断瓦,连端木玄都有些担心。可如今二十万大军粮草充足,甚至高显县城周边竟然也聚起了一些讨生活过日子的普通老百姓。这有了人气,自然就有了盼头,甚至街市上时不时的还能看见赶着车的货郎,只是不知这货郎车上的东西都是从哪里淘换来的。
“也许真的是我太心急了!”这也没办法,这古代都是人拉肩扛的,又怎比得上现代化的机械设备来得便捷快速。
“嫣儿,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自打司徒嫣带回李桂祥,这事就在端木玄心中想了许久,只是那会儿事情千头万绪的没个章程,就是他说出来,只怕妻子也不会应的。可这会儿不一样了,而且又要过年了,就算是妻子不想休息,也得休息了。
“说吧!为妻我洗耳恭听!”也许是两人相处的久了,司徒嫣多少也被传染了贫嘴的毛病。
“我想去嫣儿小时住过的那个李家村看看?当初嫣儿跟着三弟去迁坟,我就想去的,可那会儿还在打仗,这才错过了的!”端木玄心里有些小忐忑,他太想了解妻子的一切了,可对于过去妻子甚少提起。他只能借着去妻子曾经住过的地方自己去发觉。
“好是好,不过那里早就一片荒芜,如今又下了雪,只怕连只觅食的动物都找不见的!”司徒嫣倒不疑有它,反正那里于她只不过是个可追忆的地方罢了。
“不碍的,我不过是想去看看嫣儿小时呆的地方,也算是弥补那时为夫不在你身边的遗憾!”
“依着你这说法,难不成要天下女儿家在出嫁前就得和男方相识不成?”
“别人与我何甘,反正嫣儿的一切我都要知道!”端木玄一时语快,倒把心里话讲了出来,红着脸不敢看爱妻的眼睛。
“玄哥,我知你心中在想什么,我是有秘密,可这秘密眼前还不是说的时候,我还是那句话,到了能说的时候,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嫣儿。为夫可没有逼你的意思!”端木玄以为妻子误会了他,心里发急,捧着妻子的脸,看着她的双眼对天发誓。
“多大的事儿啊。怎用得着起誓!我信你!”司徒嫣将头依在端木玄的肩上,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给了她前世今生都不曾有过的安全感,这种感觉有些像奶奶的怀抱,可也有些不同。
事情定下了,眼看又要过年了。端木玄交待完手上的事情,就和司徒嫣一同出发坐着马车直奔新昌县城,好在此处离新昌县城并不远,坐马车三天即可抵达。
“嫣儿,你这马车倒是个稀罕物冬暖夏凉的!”端木玄真的很好奇,一个小小的马车竟让妻子弄的像间客栈一样,热茶水细点心,软卧榻丝棉被,就连取暖用的小炉子都与外面卖的不同。
“你允我出门,可入了冬之后就不许我骑马了。要是不把车里弄得舒服些,只怕走不上五里地,我就得被颠散架了!”司徒嫣还是习惯骑马,这坐车可比骑马累得多。
“是,都是为夫的不好!”端木玄搂着爱妻品着香茶,吃着点心身上竟然起了变化。
“嫣儿!嫣儿!”几声低语后双手即开始不安份。
“端木玄,你还不住手,这可是在马车里,外面还有墨风他们呢,你就不怕一会儿有人闯进来撞见了!”司徒嫣捂着上面顾不了下面。一时间急得头上都渗出了汗珠。
“他们敢!”端木玄哪里肯作罢,三个字说完即把娇妻扑倒在了车上,顺着颠簸的车驾,竟然玩了一次车震。司徒嫣压着声憋着气,只差没给端木玄一脚蹬出去。
……
“嫣儿!为夫真的知道错了!”这饿狼扑食的代价就是之后的两天,司徒嫣连句话都没和端木玄讲。而端木玄是****赔着小心,事事顺其心意,可司徒嫣就是铁了心的不理他。其实司徒嫣心中的怒气早就散了,可她怕自己一心软。这人又固态复发,到时羞臊的还不是自己。
而二人身边的持卫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多少也能猜到些,一定是少主犯了少夫人的忌讳,不过如今他们倒是乐见其成,毕竟少夫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早已和少主不相上下了。
一直到了李家村,司徒嫣这才敢和端木玄说话,“玄哥,出门在外总是不方便的,你万不可再如此,不然回去了我也不理你!”
“好,为夫保证不妄动!”只要妻子肯原谅他,就算是让他跟着马车跑他都愿意,更何况只是不乱摸乱动的。
“玄哥,顺着这小路进去,再走半个时辰就到李家村了,看这路上的脚印,也许这村子里有人?”自打这次进了幽州,司徒嫣还没来过李家村呢。
“有人好啊!要是能遇到嫣儿的小同乡更好!”端木玄这话说的可是醋意十足,听的司徒嫣连连叹气摇头。
“玄哥,这住的是什么人还不知呢,你就胡乱的吃醋!”
“我哪有?”二人浓情密意,可苦了在车外护卫的一众侍卫。这走驿道路还宽些,车里有什么动静,他们还有地方可避,可这小路马车都是强强通过,他们要护卫在旁,自是将车内的对话听了个仔细。
墨风看了一眼四周,见几个侍卫竖着耳朵听起了墙根,不由得皱了一下眉,这些人跟着少主久了,越发的没了规矩。
“你们先进村去看看!要是村里有人就问问如今的村正是谁,都住了哪些人?”墨风下了令,这些人只得耸了耸肩领命而去。
“好了墨风,这出门在外的就随他们吧!”墨雨也知这些人坏了规矩,可主子们都不介意,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也跟着他们乱来!”
“我可没有,你别冤枉我!墨风,你说这也怪了,少夫人给铁血卫做的这些皮靴皮帽的也看不出厚实,可却比那棉的还保暖,特别是骑马的时候,我这冒了一头的汗!”
“少夫人有心,作为属下的心存感恩就好,至于为什么会如此,你要是敢问你就问,反正我是不敢!”
“得,我也不敢,你是没看见,少主那双刀子眼,别说是和少夫人说句话,要是哪个不开眼的看了少夫人一眼,只怕明天招子就得让人废了,我可不想成了个睁眼瞎!”
“知道就好,少说话快走吧!”墨风提缰催马跑到前面去开路,墨雨自然退到了最后压阵。
车外的人都讲了些什么,车内二人并未在意,这会儿司徒嫣正给端木玄讲小时候的事呢,特别是李家四兄弟那个极品的奶奶曹氏。
两人正说着,就见前面探路的跑了回来,“队长,村里只有十户人家,不过有一人认识少夫人!”
“什么人?”这回说话的可不是站在马车前的墨风,而是坐在车里的端木玄,以他的耳力,又怎么可能听不见外面人的说话之声。只不过无关紧要的他自是不会在意。
“回少主,此人姓李,名严,是少夫人李姓兄长之一!”李家四兄弟的事,这些铁血卫都已知晓。
“四哥怎会在此?”这下连司徒嫣都不淡定了,李四郎不是应该在河阳县城吗?怎的没听三郎说起这人已回了老家。忙掀起车帘询问。
“人在哪里?”
“回少夫人话,人已等在村口了!”司徒嫣心里存疑,吩咐一声加紧赶路,即坐回车中。
“嫣儿,李四郎怎的会来此?”
“我也不知,三哥也没和我提过,前些日子接到大哥的家书也没有说起,难不成四哥又闯祸了?”司徒嫣只怕李四郎这般又是犯了事逃到了此地,毕竟除了京城和河南县,这李四郎也只有李家村可回了。
“嫣儿先不要多想,等见了人一问便知!”端木玄前一刻还笑意融融,此刻也是一脸的不高兴,李家四兄弟中,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李四郎,毕竟此人曾经帮着程峰算计过他的女人。
司徒嫣点了一下头,眼下也只有见了人才知道原委了。(未完待续。)
第390,李四郎幡然醒悟,宽亲心浪子回头
年节将至,端木玄提议想去妻子小时候住过的新昌县李家村看看。司徒嫣觉得两人忙了有半年了,出去走走散个心的也好,而且新昌县离边城高显县城又不远,腊月二十五前后即可赶回。顺便还可以看看沿途各县各村都有些什么变化。这可是司徒谨上任后的第一个大年。
可二人尚未进李家村,就得知李四郎竟然悄悄的回到了村中。司徒嫣担心李四郎是在河阳县又闯了什么祸,这才逃到了此地藏了起来,不然三郎就在边城,为何四郎回来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告诉于她。
马车进了村口就停了下来,端木玄扶着司徒嫣下了马车,“四哥,真的是你!你是什么时候回的村里,怎么没叫人给我捎个信儿的?……”司徒嫣一肚子的疑问,不等李四郎行礼即劈头盖脸的全倒了出来。
“见过世子爷!”李四郎先给端木玄行了一礼,这才起身回答小妹的问话,“外头冷,还是去家里说话吧!”
“是啊,嫣儿!为夫知你心里急。可这外头天寒地冻的,你穿的又单薄,不如先跟着李兄弟回家吧!有什么等进了屋再问也不迟!”端木玄称李三郎为三弟,可却并不会因此而认下这个曾经算计过妻子的李四郎。
“也好!”司徒嫣心里装着事儿,倒没注意到夫君对李四郎的称呼有什么不妥。毕竟在她的心中,李四郎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四哥了,现在称其一声“四哥”,只不过是个代名词,一个称呼罢了。
端木玄先扶妻子上了马车,这才一声口哨唤来爱骑“奔宵”。李四郎则坐在赶车的旁边,一行人直接去了司徒嫣以前住的屋子。
“这屋子四哥可是修缮过?年初那会儿见时还破败不堪的。三哥原打算好好修修的,可却接了圣旨回了京,这次来竟没那个空闲?”司徒嫣打量着这个小院,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一时间竟有些湿了眼眶。
“小五,咱先进屋再说吧!”李四郎的样子略显沧桑,看这样子手伤虽愈,心伤难痊。司徒嫣看着炊烟缭绕的灶房。就知那个便宜四嫂应该也跟着来了此地。
“四嫂!”司徒嫣先开了灶房门和正在灶前背对着门口吹火的女人打了声招呼。
“啊,是小姑来了啊!你看这可巧的,俺这一头一脸的灰,可成了个啥样子!”
“四嫂不碍的,我有事要和四哥说。等说完了就来帮嫂子忙!”
“可使不得的,你可是家里的贵客,快进屋歇着,俺这就杀只鸡去!”
“嫂子不用忙了,我和四哥说两句话就得!”女人哪里肯听,一叠声的去了后院抓鸡去了。
“小五,你让她去吧!来家总不能连口热乎饭都不吃的就走!”李四郎一直等在灶房门边,自然也听到了小妹的话。心里多少有些落漠,曾几何时,小妹与他已成了陌生人。
“四哥。咱先进屋说话吧!”司徒嫣存了一肚子的话想说。
几个人进了屋坐定,赤雨把马车上的红泥小炉和茶具搬了下来,沏了茶这才听李四郎说起为何会来这李家村。
这李四郎少了一只手,此生科举再无希望,好在小妹司徒嫣肯原谅他,还给他买了院子铺面,一家人的生计自是不成问题,可就这样混吃等死当个闲人,李四郎觉得实在是对不起小妹对不起三位哥哥。正在此时听闻小妹的夫君靖王世子领旨驻守幽州边城,而司徒兄长也成了幽州剌史。李四郎即动了跟着回李家村的念头。
“小五,俺知俺是个废人,可当初俺跟着你读书识字习武强身,怎么说都还有个秀才的功名。虽说俺不能像三哥那样帮衬你,可留在村中教教孩子们读书识礼字也算是尽了一份心!而且俺是在这儿出生的,也算是落叶归根吧!这里以后就是俺的归宿了!”
这番话听的司徒嫣多少有些意外,李四郎看来是真的变了,竟能想着为她和司徒谨略尽绵薄之力,只要有心就没有做不成的。“四哥。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欣慰,难怪这一路行来,只有这李家村里竟有三十来户人家,看来这也是多亏了四哥肯留在村里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司徒嫣所料不错,一开始这李家村根本没人住,后来听说这里有位秀才公,不用交束脩就肯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这才陆续有人搬到了村里落户安家。
“俺虽少了一只左手,可右手尤在,写个字教个书的倒算不得什么难事!”李四郎看小妹是真心为自己高兴,觉得当初的决定真的很正确。这样是不是就能和小妹的关系缓和些,虽不及当年,可至少不再两看相厌行同陌路。
“可四哥不收束脩以何为计?”没有进项这日子可要怎么过?
“俺把河阳县的院子和铺子都卖了,在这新昌县城买了几个铺面,如今都以修缮妥当,虽说现下还没有什么人租,可俺相信这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司徒嫣这才安心的点头,河阳县的铺子可比新昌县的值钱,怕是一个铺面顶这里的数个铺面,如今李四郎身上应该还有着不少的存银,等来年开春,县城里有人租了铺子,这日子也就会跟着好起来。
“三哥可知道?”
“俺上个月给三哥去了信儿,年前的时候三哥送了些粮食!小五,你别怪三哥,是俺不让他告诉你的,俺想着眼下俺也没做啥,你事情多,免得让你分心!”
司徒嫣明白,李三郎没说一定有原因,应该是怕她担心,怕她生气吧!“四哥,我不知你搬了来,此番回村也只是故地重游而已,所以车上带的东西不多,等下就都留给你!”
“这哪能够的,再说上次三哥来的时候已经带了不少的东西,如今家里就三个人,这一冬怎么都够了!”李四郎知劝了也没用,依着小妹的性子,自是说一不二的。
“四哥,你先和玄哥聊着,我去看看侄儿!”司徒嫣进了正房堂屋。却并没有看到孩子,她喜欢孩子,所以心里牵挂。
“那小子在东次间里睡的正香呢!”那屋子以前是司徒嫣住的。司徒嫣进了东次间,端木玄和李四郎大眼瞪小眼的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还是李四郎不甘寂寞率先打破僵局。“世子爷,俺知你心里恨俺。也知如今俺也没什么立场身份说这些话,可俺还是想求世子爷,一定要善待小五,小五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她过的苦!”
“李兄弟能这般讲,我也直话直说,我是气你当初投靠了程峰伤了嫣儿的心,所以虽然嫣儿原谅了你,可我不能。不过你如今肯为幽州百姓出一份力尽一份心,这份情这份义,我端木玄谢了!”
两个男人虽心结未解,可至少不再如之前那般仇视。司徒嫣看过孩子,又进了灶房去帮忙,也是想跟着这个没什么心机的四嫂打听看看李四郎如今的情况。“四嫂,四哥待你可好?”
“好!当初俺嫁给了大郎,可俺知她嫌弃俺被人污了身子,洞房花烛夜的都不肯碰俺,可四郎不同,那是俺男人,孩子的亲爹!”这女人跟着司徒嫣这位小姑讲起这些事倒是没什么忌讳。
“那就好!家里可有什么难处?”
“小姑,俺有些话原不打算说的,可,可俺藏不住话。这不见你倒也罢了,可见了你的不说俺憋的难受!”
“四嫂但说无妨!”
“小姑,你四哥他心中有你!离开河阳县前一晚,当家的多喝了两杯。上了床满嘴都在念道着小姑。俺不是心里嫉妒,这天底下怕是没有女人能比得了小姑的好,俺只是想说,你四哥是真的后悔了!”司徒嫣初听这女人的话,以为她是误会了什么,最后才明白。原来这女人是想为李四郎求情,求她原谅他。
“四嫂,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只能待时间去改变一切了!不过四哥此番决定我心里很安慰,只不过苦了四嫂,来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穷的地方!”
“这有啥,俺小的时候过的可比这苦多了,而且还有三伯照应着呢,家里吃的喝的啥啥的都不缺!”这女人很知道知足,司徒嫣不由得点了一下头,看来当初坚持让李四郎娶了此女倒是娶对了。
两个女人一起做了一桌的好吃的,司徒嫣临走时仍坚持把车上的粮食衣被的都留了下来。还给孩子留了十两的见面礼。其实她戒指里有的更多,可这些不能让端木玄知道,所以只好将车上的搬了下来,等回到高显县城的时候,再让手下人给李四郎送来些也就是了。
“四哥,你当真不去边城过年?”司徒嫣邀请李四郎全家去边城过年,可被婉拒了。
“不了,过了十五村学就要开课了,这大冬日的要是赶上下大雪耽误了课,介时会让孩子们失望的!”李四郎以前在福祥村的时候在族学里也教过书的,可那会儿他不珍惜,如今不收束脩却格外的在意,人的心境不同所看所想自也不同。
“好吧,家里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给我送个信儿!”司徒嫣又叮嘱了两句,这才上车离开。她前脚刚走,后脚村民们就聚到了李四郎家。
“秀才公这人面儿倒是广,俺看着那些人拿刀带剑的,倒像是军户?”
“大家伙儿别瞎猜了,今儿来的是俺异姓妹子和妹夫!”
“秀才公的三哥就是当官的,俺看着你那妹夫也是个武将吧?”村子里人口少,本就没什么大事发生。更何况这大年下的,谁家里来了贵客,送了什么节礼的,倒成了全村人的稀罕事儿。
“妹夫虽是个当官的,可跟俺不算亲厚!”李四郎不想将司徒嫣和端木玄的身份告诉这些人,毕竟他已不是早前的他,不再看重那些虚名。
而出了村的司徒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嫣儿可是感叹人总是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知妻莫若夫,端木玄一语中的。
“是啊!四哥一错再错,终还是误了自己的一生,好在如今他看开了想开了!”司徒嫣靠坐进端木玄的怀里,窝成了一个团。
“有些人醒的晚,有些人一辈子都未必会醒来!李四郎能这般总算是没有辜负你当初顶力相帮!”
“我当初帮忙,完全是看在三哥的份儿上,他们是同胞兄弟,小时候关系最是亲近,如今闹成这般想来三哥心里一定不好受!”
“嫣儿,为夫要吃醋了!”一提起李三郎,端木玄心里就莫名的泛酸。
“你个大醋坛子!我不过是提了提三哥而已!”
“那有什么办法,他不肯娶妻,一心一意的守着你,哪怕是你嫁为人妇仍不离不弃的,我没把他支的远远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啊!”司徒嫣一点端木玄的胸口,这才接着说,“三哥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可他执意如此,这是他的人生我又能如何,只盼着哪天有一个和我相似之人走进三哥的心就好了!”
“这个很难,只怕这天底下只降下嫣儿一个,怕是再无人能走进三弟的心了!”一切皆是缘,她与李三郎虽有缘但终究是无份。
来时两人还闹了一出车震,可回去的时候连端木玄都没了那个心思。腊月二十五午时,两人回到高显县城的府第之中。
正好李三郎回府,两人这才聊起李四郎,“三哥,四哥回来你也不说一声,要不是这次玄哥突然想去李家村,只怕你还要瞒着我!”
“这半年来,小五你是天不亮就起,子时过了仍不肯歇。别说小四他不让说,就是俺也不想再拿这些事烦你!”李三郎并不知小妹会去李家村,当初司徒嫣出门时,只说出去走走散散心。
“如今看四哥这样,算是醒过了神儿,这日子虽过的不如县城,可看着四哥倒是成熟了不少!我这也算是放心了!”
“小五,小四的事就交给俺吧,你如今又多了王府这个家,要想的事也多,就不用再为小四操心了!”
“好,不过三哥,要是四哥有什么事,你可不许瞒我!”
“好!”兄妹两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吃了饭各自回去休息。(未完待续。)
391章,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第391章,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吴国京城靖王府梅园正房内,木窗微启间透出淡淡的果香,屋外飘着醉如轻烟的细雨,一个女子背对着门口靠坐在一张雕工精美的美人榻上,一手轻叩着琉璃杯,一边想着心事。
正想的出神间,一个带着几分奶气的稚童之声,突然响了起来,“母亲!”把女人从追忆中惊醒,顺着声侧过身朝门口望去。
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儿正顶着一头汗水从门外冲了进来,刚想扑进女人的怀抱,却被身后一双大手给抱了起来,“宇儿,为父是怎么跟你说的,母亲怀了小弟弟,不可再这般莽撞!”
“不是弟弟,是妹妹!”小男孩儿一脸不情愿的挣扎着要从男人的身上下来,他都有好几个月没和母亲好好亲近亲近了。
“好了,我哪有那么娇贵!”女人一脸的宠溺从男人手上将男孩儿抱了过来,搂进自己怀中,小心的给他拭着头上的汗水。
男人一脸艳羡的等在旁边,自打这小子出生,爱妻就甚少再和他如此亲近,可那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播下的种,他又能去怪谁。这没孩子的时候天天盼着,有了才知,这女人打从怀孕那一刻起,心就不在男人身上了。如今他是追悔莫及。
不用问也知,这个和儿子争风吃醋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国有名爱妻成痴的靖王世子端木玄。而他的妻子也不可能是别人,正是皇上特许恩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司徒嫣。
“宇儿今儿练的如何,父亲是不是很严厉?”
“宇儿要变强,变的比父亲还强,要保护母亲,保护妹妹!”
“那宇儿不要保护父亲吗?”
“不要,父亲不许宇儿亲近母亲!”
“哈哈哈!”司徒嫣一叠声的笑着,童言无忌,只怕这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就是稚子顽童的无心之语。
“宇儿,你个臭小子!”端木玄本就一肚子的委屈。这会儿又被儿子这般说,哪里还能忍着,伸手就想将儿子提到一边。
“玄哥又何必跟个孩子较劲,没的失了为父之尊!”司徒嫣出了名的护短。在儿子和夫君之间,自然儿子压倒性的取得了胜利占据着她的整颗心。
“嫣儿,男孩儿不能宠的!”
“我哪有,我们家宇儿最乖了,也只有你成日里板着一张脸对着我们家小宇儿!”
“嫣儿!”这个和他争宠的是自己的儿子。端木玄是有气没地儿出,有力没处使,只怕这一辈子他都没这么窝囊过。
司徒嫣看着一大一小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人守在自己身边,心里从未有过如此平静,当初她起死回生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如果没有前世的经历,只怕这一生她也不会如此幸福。
“母亲!母亲!”端木宇正依偶在母亲怀中一脸的幸福,感觉母亲温柔的手却停了下来,不由得抬头去看。见母亲双眼微红,像是要哭了出来。
“宇儿。母亲没事,只是想起了过往的一切,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司徒嫣将头轻靠进男人的胸堂,那里永远都是温暖的。
“嫣儿,一切都过去了!”当初端木玄奉旨驻守边城,如今想来竟已是十年之的事了。
“是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司徒嫣的这一声感叹,叹尽了人世间的冷暖,也叹尽了这十年间的发生的一切。
……
“嫣儿,你身子弱,为夫却不能陪在身边。此次突厥突然于要塞前集结兵力。巩有意兴兵大举攻城!”这是端木玄驻守幽州的第三年。这三年间,突厥是月月偷袭年年来犯,可却从未有过这么大的动作,此次只怕是不甘当年兵败之辱想一举夺取幽州府。杀了吴国首将大将军端木玄以血当年兵败之耻。
“不用担心于我,不过是咳个两声不碍的!玄哥出战,且记以自身安危为重,我在府中煮酒烹茶等你凯旋!”司徒嫣搂了夫君一下,这才将人送出府门。
“且记千万不要出城!”端木玄一步三回头的上马离开。
“少夫人,少主已经走远了。您这几日身子欠佳,不如先回府歇着吧!”赤雨早在年初就已盘了头嫁给了暗夜。司徒嫣的一众手下帮了兄长司徒谨三年,如今幽州至少不再是处处残垣断瓦尸横遍野,甚至12郡治所所在的县城,市门已开,坊间已建,一片繁荣。所以这些人也都已被司徒嫣招了回来。
“这才好了三年,这些突厥人就不能消停消停!”赤雨一边扶着身子有些虚弱的少夫人,一边抱怨。
“突厥人不善耕种,物资匮乏,又是马上得政的民族,骨子里就透着弑杀,只是这次兴兵来犯,又不知有多少吴国将士将被埋于此地,可叹可悲啊!咳!咳!咳!”司徒嫣一句话没说完就咳个不止,她这次也算不得什么大病,只不过浑身无力夜咳不止,用了不少的药,可却都不怎么见效。
“少夫人!”赤雨一脸的焦急,幽州府内的好郎中差不多都被请来了边城,可没有一个郎中能说的清少夫人得的这是什么病,甚至少主暗中还派了人去京城请御医,可京城至幽州路途遥远,如今尚未有回音。
“没事,没事!”司徒嫣知道自己只是太劳累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少夫人,外面有暗风呢,府里有属下和暗夜,您只管放心养着就是,这账本少看一天吧!”司徒嫣感觉好些,又拿起了桌上的账本,这都是兄长司徒谨送来的,关系着幽州界内一年的收成耽误不得。
“坐着看看而已,又不用我出什么力!”
“不行,少主临走时特意交待的,只准您睡觉吃饭,别的都不许做!”两个人正说话间,就听远处传来“轰隆”之声。
“是炮声?”司徒嫣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跑到院中静神倾听,如果真的是炮声,那此次只怕血流成河都未必守得住。
“轰隆!”之声停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又响了起来一共三声。“不会错,这是炮!”不过与司徒嫣前世听的迫击炮不同。而是那种最原始的火石炮。
“赤雨,快把暗夜叫进来!”赤雨也听过这个声音,突厥人善弓马,从未见其使用过火炮。不知怎的这次会用到火炮。忙出内院去喊暗夜进来。
“暗夜,库房里的燧发枪可有定期保养?”
“回主子,有的。都按主子吩咐的每三日一保养!”暗夜不知主子为什么突然提起此事,刚才的声响他也听到了,可他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所以对于声响的反应甚至不如赤雨来的敏锐。
“集结所有人,带上枪弹上要塞!”司徒嫣吩咐完则转身回房去换衣裳,这身女装可没办法行军打仗。
“少夫人,少主吩咐您一定不可出城的!”赤雨守在门口急的团团转,少主那边有危险,她心里急,可少夫人要是拖着个病身子上了要塞再出什么意外,她如何向少主交待。
“我又不出城打仗,放心吧!再说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司徒嫣心里急。一句话说完,衣裳已换了大半。
“主子,人已集结完毕,弹药已经装车,随时可以出发!”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打仗时机是关键,慢一步胜负难料。暗夜领命刚要转身。就被赤雨拦了下来,“少夫人身子弱,你怎不劝~!”
“你跟在主子的身边比我久,主子是个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一路上小心服侍着也就是了!”暗夜当初娶赤雨是司徒嫣做的媒。早在他卖身为奴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会娶妻生子,所以早就将整个人都交给了主子司徒嫣。如今虽已成亲,可仍事事以主子为先。不过赤雨倒是不介意,毕竟在她心中,端木玄这个少主也比自己的这位夫君来的重要。
暗夜出府带人直奔要塞,司徒嫣换了衣裳骑着马也跟着出了县城。“暗风,不许你去送信儿!记住,不然军法伺候!”
“属下没能拦住少夫人出府。只怕少主的这顿军棍是躲不掉了!”暗风嘴上虽是在抱怨,可心里为这样的少夫人感到钦佩。城外炮响,哪家哪户不是大门紧闭人人自危,只有少夫人竟然带着人直接冲到了要塞之上,甚至看着少夫人手下人的装扮,竟然人手一把燧发枪,这可是当年主公之物,就是他们这些铁血卫也不是人人都会使这东西。
“放心,我自会说服你家少主不罚你就是!”
“多谢少夫人!”暗风带着暗字营护在司徒嫣的四周,要塞之上可以将整个战场一览无余。
司徒嫣紧盯着阵中那抹身影,“还好,玄哥并未受伤,看突厥炮口所对,并非对人,而是要破城门!暗夜,你马上带人出要塞上战场,按我说的去布置,记住只瞄准那些点火开炮的,别的人不予理会,注意安全,不许受伤!”
“是!”有这样的主子,就算是为主子死他们也甘愿,一行数十人直接骑马出了要塞。
“少主,是暗夜!”墨风一直守在端木玄身边注视着整个战场,要塞城门大开,他又怎会不有所警惕。
“不好,嫣儿出城了!”端木玄一见暗夜就知爱妻一定出城上了要塞,心里不由得犯急,可眼下他不能回城。只得等暗夜近前细问。
“夫人可是在那要塞之上?”端木玄还在抱一丝希望,希望司徒嫣只是听了炮声不放心,这才派了暗夜前来。可等暗夜近前,看其装扮就知,如果不是爱妻上了要塞,这些人的身上是不会配枪的。越想心里越急,甚至连拉马缰,想要回城。
“大将军,主子让属下转告您,枪炮无眼,请大将军小心!”即没直接回答,也没说自己所来的目的。交待了一句,即起身上马带着人朝直奔阵前而去。
“少主,有暗风他们少夫人不会有事的!”墨风知道少主有了动摇,这可是战场大忌。
“我知,可心里难免着急恐慌,嫣儿这些日子身子弱,吹不得风!”
“少主,赶紧解决了这帮蛮子,早点儿回城!”墨雨也知少夫人是少主的命门,任何话都无法安其心。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解决眼前的这些敌人早些回城。
“对!”端木玄一点头,几道军令频发,就看传令兵骑着战马挥着令旗在阵前跑个不停,步兵骑兵弓箭手频频换位,一个时辰不到竟然换了二个阵型御敌。而暗夜带着人直奔三门火石炮而去,手起弹发,枪枪命中,直取对方点火的开炮手。
“少夫人,看此情形用不上半天少主即能击退敌将,少夫人还是早些回府吧?”赤雨扶着少夫人的手臂,感觉其身子越来越沉,像是有些站不稳了。
“再等等,暗夜那里还没有完全得手!尚有一门火炮在突厥手中。”司徒嫣能感觉到自己是真的不舒服,可这三门火石炮不解决,她就算回去了,也无法安心的休息。
“少夫人,暗夜的这一手枪技倒令属下刮目相看!”暗风也看的很是专注,在他们眼中暗夜处处都比不过铁血卫中的这些死士,所以司徒嫣当初把赤雨嫁给暗夜,不少的铁血卫都在为赤雨惋惜。
如今看来倒是添了几分钦佩,毕竟武人喜强,对于强过自己的人都会给以应有的尊重。暗夜就算靠着这手枪技,也足以领所有人闭嘴,认可其站在少夫人身边。
“你们练的久了,也会如此的!”暗夜的这一手还是司徒嫣教的,要不是她今儿身子不适,只怕这会儿冲在前的就不是暗夜而是她自己了。
城下杀声震天,血腥气扑面,沙场的一切无论何时都只有两个字“残酷”。直到第三门炮落在暗夜手中,司徒嫣这才倒了下去。
“少夫人,少夫人!”赤雨扶着坐在地上的少夫人,吓得脸都白了。暗风不敢伸手去扶,可却也急得蹲在一旁。
“不碍的,站的久了而已,赤雨扶我下去!暗风去备马车!”司徒嫣知道以现在自己的体力根本不能骑马,不然会有堕马的危险。
城外杀声未停,马车上的司徒嫣已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未完待续。)
392章,晕迷三日初醒转,亲心挂怀情难却
端木玄奉旨驻守幽州边城第三年,司徒嫣因劳成疾,这些日子浑身无力夜咳不止。可就在此时突厥忽然集结兵力带着三门火石炮大举来犯,誓要杀死大将军端木玄以血前耻。
一时间高显县城内外炮声震天,司徒嫣哪里还能坐在府中静候夫君凯旋。叫上暗夜带上百支燧发枪直奔城外要塞之上居高指挥。而她按照现代特种作战所训练出来的这支队伍,行动敏捷,弹无虚发冲入敌阵之中,一举夺下了突厥的三门火石炮。可自己却累倒在了要塞之上。
躺在马车之上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急得一向冷血的赤雨跟在一旁不知所措只知抹泪。
司徒嫣只记得自己昏睡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告诉玄哥!”,之后她则如堕五里雾中,浑然不知所觉,再醒来时已躺在了自己的卧房之中。
“赤雨,什么时辰了?”司徒嫣眨了几下眼睛,拭着抬了抬手,除了浑身无力,身上并无其它的不适之感,遂出声相询。
“嫣儿,你醒了!”司徒嫣以为是赤雨守在她身边,不想却是夫君端木玄。
“玄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用膳了,你看我这一觉睡的,都把时辰忘了!”司徒嫣不愿端木玄担心,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端木玄一把将她抱起搂进怀中,甚至压抑的哭出了声。
“玄哥这是怎么了?”司徒嫣初醒,反应有些迟顿,不知夫君怎会哭的像个小孩子般一抽一抽的。
两人正一个哭着一个不解之时,就听门外传来赤雨的声音,“少主,可是少夫人醒了,属下已将太医请了过来,是否要给少夫人把个脉?”
“快,快请太医进来!”端木玄忙用衣袖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这才将怀中的爱妻放在床上。
“嫣儿。你这一睡真的是好久,久到为夫以为你再也不会醒来了!”端木玄直盯着妻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恐自己一眨眼,妻子又睡了过去。
“我睡了多久?”司徒嫣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看来自己病的真的很重。
“世子妃,您已经睡了三日了!”进门的太医倒是为司徒嫣解了心中的疑惑。
“竟然这么久,看来我还真是累了!”司徒嫣不由得自嘲了一下,摸摸有些饿扁了的肚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难怪她刚才醒来时会如此无力。原来她已三天未进食了。
“世子妃,您这可不只是单纯的累,而是身子虚空,累到生病!嗨!边城事多,可您也得顾着自己个儿的身子啊,世子爷回城得知您晕了过去,连着守了您三日,若不是下官正巧赶到,只怕您何时醒来,尚未可知!”
“什么。守了三日!玄哥,你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司徒嫣刚要抱怨,就见端木玄抿着薄唇瞪了过来,“嫣儿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还不是累倒了!”
“你是我的夫君,是这个家的支柱,又怎能与我相比!”
“我是这个家的支柱,可你是为夫的支柱!嫣儿不乖,等下打你屁股!”端木玄前一句还一副义正言辞之态,后一句就让人浮想联翩全没了威势。这也不能怪他。对着爱妻,别说是说教,就是说上一句恨话自己的心都会跟着疼。
“太医还在呢,玄哥真是的!”司徒嫣羞得差点儿没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人开玩笑也不挑个时候。
太医把了脉,调整了药方又叮嘱了两句这才跟着赤雨退了下去。
“对了,我这一晕倒是忘了,玄哥没罚暗风他们吧!你知我的性子,他们又怎拦阻得住!”
“我倒是没有罚他们,不过他们却自己罚了自己!”端木玄初听爱妻晕倒。哪里还会注意到暗风他们,白天黑夜的守在妻子身边寸步不离。而暗风知自己未能拦住少夫人,才导致少夫人累重病倒,自知失职倒是找墨风领了罚。而赤雨本也是要领罚的,可少夫人身边不能少了贴身伺候的,所以这才缓办。
“伤的可重?”
“皮肉之伤,今儿已能下地了!”
“嗨,这本不是他的错,我还说要替他求情呢,他倒老实!”司徒嫣一边说一边顺势将端木玄拉上床,“玄哥就睡在我身边吧!”
“好!”妻子醒了,端木玄打了一场大仗后又连着三日没有合眼,当真疲惫的很。人才一倒下,就呼声震天了。
“少夫人,您的药煎好了!”赤雨进来时,看到躺在少夫人身边睡熟了的少主,不由得笑了,也只有少夫人才能让少主如此安心。
“赤雨,去把太医再请来,给玄哥把个脉!”司徒嫣将药碗端起一饮而尽,这才吩咐下去。
“是,属下即刻去办!”赤雨请来了太医,端木玄只是疲劳过度,身体并无大碍,休息一下,吃上几副补药也就没事了。司徒嫣这才安心,她手上无力,不好给人把脉,这才请了太医来确认。
“太医,您只管开药就是,府上什么草药都有,只要能让世子早些康复,就是百年老山参府上也拿的出!”
“是!世子妃放心,下官自当尽力!”这太医是靖王府的人,自会真心办事。
前脚才送走太医,就见赤雨领着一人走了进来,“少夫人,大少奶奶来看您了!”
司徒嫣忙起身加了件衣服,出了内室,“大嫂何时来的边城?可是兄长那里有事?”
“嫣儿,你,你可醒了!”公孙语见司徒嫣哪里还能忍得住,司徒谨得知小妹生病迟迟不见痊愈放心不下,这才让公孙语前来探望。可她人一到边城,方知小姑竟然晕倒了,且一连三日未见醒转,吓得她险些就要给司徒谨送信,让他也赶来边城了。
“少夫人,大少奶奶是来看您的!”赤雨见少夫人一头的雾水,公孙语又一个劲儿的只知道哭,这才从旁帮着解释。
“大嫂,我这不是醒了吗?没事的,就是累了些睡得久了!”司徒嫣讲的轻松。可连站在身后的赤雨都直撇嘴。这哪里是累了些,分明是差点儿累死了。
“嫣儿,都是我这个当大嫂的无能,外不能帮着夫君。内不能安定府宅,这才让你嫁了出去,还要为娘家的事操心!”公孙语如此自责,倒让司徒嫣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生病根本与人无尤是自找的。
“大嫂。这哪里会是你的错,且莫如此自责!兄长得妻如你,那可是司徒府的福气!”司徒嫣又劝了两句这才扶着公孙语坐好,问了兄长和侄儿的事情,知道剌史府一切安好,这才放心。
送走了公孙语,李三郎也早就等在院中,“小五!”边城之中除了端木玄三日未曾合眼外,李三郎也是坐在司徒嫣的房外守了整整三日寸步未离。
“三哥也真是的,我不过是睡的久了些。你怎的也跟着不眠不休的,要是把身子累垮了可怎的好?”司徒嫣嘴上抱怨,可心里还是暖暖的。、
“小五失信!”李三郎声音都有些沙哑,小妹一日未醒,他连水都喝不下,更何论吃东西了。好在赤雨熬了些参汤给少主和他,不然只怕这两个男人要先司徒嫣一步累倒了。
“好,这次是我的错,可三哥也有错,不吃不睡我也不会好的就快些!你这样不是让我心里难过跟着着急吗!”司徒嫣又请了太医进来。给李三郎把了脉开了药,吩咐赤雨煎了,看着李三郎吃了些粥喝了药,这才让暗夜送人回客院休息。
大将军夫人醒来之事。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大将军府,上到铁血卫这些属下,下到洒扫的看门的粗使婆子奴才们都很高兴,天天看着大将军黑着一张包公脸,这下总算是可以放晴了。
“赤雨,你和暗夜也累了这些日子。都下去歇着吧!”
“少夫人身边怎可没人,再说这些日子是少主守着您,属下什么忙都没帮上!”赤雨心里很内疚。
“去吧!如果连你也累倒了,我这个大将军夫人不成了光杆司令,成了摆设!”被司徒嫣这样一说,赤雨这才领命退了下去,可仍只睡在了偏厅睡榻之上不肯回房。
司徒嫣这才专心的去看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个爱惨了她的男人,这个将生死看的比自己性命还要重的男人。她要如何回报于他。只怕终其一生,她无愧于世间任何人,却偏偏欠了他的。
“玄哥,如果上天派我来是让你报恩的,亦或是让我还债的,都无所谓了,今生有你真好!”司徒嫣用手指轻划着端木玄纠结的双眉,深邃的眼窝,紧抿的双唇,这人就算是睡着了,只怕也在担心着她。
樱唇轻吻柔荑紧握,司徒嫣想将端木玄睡梦中的不安通通的赶跑,也许是心意相通,端木玄竟然真的舒展了眉头睡的沉了。
司徒嫣又躺了一个时辰,这才起身去准备吃食,一是她只喝了些粥这会儿又饿了,二是想着给几位跟着她着急上火的亲人,亲手煮些吃食。可人才出房门,就让守在门外的墨雨给拦了下来。
“少夫人,您这身子还没好全,太医叮嘱不能出屋吹风!”
“不碍的,我去小厨房看看!”
“少夫人可是饿了,属下这就吩咐人传膳!”
“我去看看,也没打算做什么!”若换了以往墨雨又怎能扭得过少夫人,可如今少夫人身子还没好全,要是再晕了,墨雨只怕少主也会跟着去了,说什么也不肯放少夫人出房门。
“好好好,不去!那你吩咐下去,给我煮碗鸡蛋面,不要荤腥!再按我开的方子吩咐厨娘炖个汤给玄哥、三哥和大嫂他们补补元气!再给暗风也送去一碗,他无顾受我连累了!叫他好生养着,不用跑来谢恩了,我可没那个体力应付他这头不知变通的倔驴!”
“是,属下替暗风谢过少夫人!”墨雨还真的给司徒嫣行了一礼这才拿着方子退了下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守卫小心守着,只一条不准少夫人离开房间半步。
听得司徒嫣连连摇头,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些人圈禁了一样,不过都是她咎由自取,冤怪不得任何人。
司徒嫣这一病足足养了有一个月,端木玄请来城中所有的郎中确定妻子已然痊愈,这才肯放太医离开。公孙语倒是半个月前就已回广阳郡蓟县剌史府,不过这事儿并没有告诉司徒谨,不然只怕司徒谨会弃官不顾跑来边城。
而李三郎更是一日三餐看着小妹进食不说,更像是妇人般晨昏定省****不辍。“好了,这下玄哥和三哥该放心了吧!我成日里被你们关在这屋子里,半步不得离开,连看本书都要限制页数,甚至写个字还要限制字数,再这么下去比坐牢还要辛苦!”看着一脸抱怨的司徒嫣,两个男人根本不为所动,比起那个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司徒嫣,哪怕是被她抱怨个两句,两个男人也是铁了心的要把她圈养起来。
“我都好些日子没有吃自己煮的东西了,不是我自夸,厨娘煮的东西又哪里及得上我!”
“不行!”还没等司徒嫣出门,两个男人一把将人给拦了下来。
“嫣儿,虽说太医说你已痊愈,可大病初愈还得以养为主,灶房禁入、书房免进!”
“对,小五就听子恒兄一句!”李三郎也在一旁帮腔,虽说他最愿意吃小妹煮的吃食,可比起小妹的身子,他哪怕天天喝冷水,顿顿吃馊饭,他也愿意。
“啊,没天理啊!比坐牢还惨啊!谁来救救我啊!”看着妻子夸张的对着门外大吼大叫,又蹦又跳的,端木玄这才感觉妻子是真的好了,他甚至连回想当初的勇气都没有。他不敢说那时他只盼着随妻子而去,不要什么身份,不要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虽愧对父母,可心不由己,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思考都停止了。
“嫣儿!”端木玄拉起妻子的手,紧紧的盯着她,“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是啊,如果府里多个孩子,妻子就不会事事冲到外面,至少让妻子的心中能多上一份牵挂,让她不舍得离开。
“玄哥,三哥还在呢,你怎的说起了混话,不理你了!”司徒嫣哪里会想到夫君会突然说这些,这就像是在告诉她,他想那个了。
可李三郎竟然也跟着点头,“对,要个孩子好!我去灶房吩咐厨娘,子恒要努力啊!”李三郎竟然也跟着起哄,气得司徒嫣直接给了李三郎一拳,把人撵出了门。可下一刻她就后悔了,自己大白天的就让夫君折腾的起不来床,甚至又是一连三天,连吃饭沐浴的都由端木玄伺候。这造人的工程当真是累不起啊!(未完待续。)
393章,接圣旨南下西蜀,经京城回府探亲
第393章,接圣旨南下西蜀,经京城回府探亲边城三年,司徒嫣日夜操劳,终于在大战之时病倒于府中。 好在太医及时赶到,这才救了司徒嫣一命。可却将两个牵挂她的男人吓得去了半条命。大将军端木玄为了能留住爱妻,让其不论在何种情况时都不要放弃他,竟然花了三天的时间进行造人计划。不过此次造人以失败告终,大姨妈如约而致的来找司徒嫣报到。甚至自此之后,一连两年司徒嫣都没能怀上孩子。“玄哥,孩子是上天恩赐于世人最好的礼物,强求不得!”累得半死的司徒嫣扶在夫君的胸堂上有些无可奈何。“嫣儿,你知为夫不是为了要个孩子,而是想留住你!”端木玄并不想给妻子施压,他虽喜欢孩子,可却不会为了生孩子而要孩子。他只是不愿妻子整日里为着各种事忙碌而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如果有了孩子,至少可以分掉妻子的心,留住其外出的脚步。“离开京城已有五年,幽州早已今非昔比,我保证会少出府少操心,所以玄哥,我们能不能再晚些要孩子?”司徒嫣觉得这些话她睡着了都可以背的出,这二年她都不记得自己说过多少遍了。“好,一言为定,如果嫣儿失言,可不要怪为夫介时要惩罚的!”端木玄抚着爱妻的秀发,感觉无比的幸福。“可是母亲那里要如何交待?”自从司徒嫣三年无所出又大病了一场之后,婆婆靖王妃心急如焚,每个月都会从京中选挑出大批的美女送至边城。“老规矩!”端木玄闭着眼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竟然响起了鼾睡之声。司徒嫣不由得会心的笑了,轻轻的点了一下夫君英挺的鼻子。这“老规矩”若是让婆婆靖王妃知道,只怕不气出心脏病也得气成高血压。端木玄可是将母亲精挑细选出来的侍妾通房全都赏给了边城的武将们,一时间到是成了高显县城最炙手可热的月老。夫妻间有了默契,司徒嫣总算不用早上起不来床,晚上睡不好觉了。这日早饭时,特邀了李三郎来商量。“三哥。这几年四哥所为总算是没让你我失望!”“是啊!亏得当初小五救了他一命,还摒弃前嫌的原谅了他,不然只怕他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小妹对李家诸人的恩情,哪怕是用他李三郎一生去尝还也未必能还的清。“三哥。往事勿提!我有事想和三哥商量。这过了年,只怕皇上的圣旨就要到了。玄哥要挥军南下征讨西蜀,不过此次我想让三哥留下,不要随军出征!”“这是为何?”如果只是为着自己的安全,小妹断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是三哥刚刚升为正四品副将。根基未稳不易于此时离开幽州。二是我们在幽州苦苦经营这么些年,若就这般拱手将这一切让与他人,我于心不甘。三是这幽州边城有三哥镇守,就算突厥来犯边城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毕竟李三郎跟着端木玄久经沙场,又有司徒嫣这个现代军人为其训练布阵,他早就可以独挡一面。而且司徒谨还要留在幽州五年,这样安排她才可以安心。“好,不过小五要答应俺,不论发生什么,以自身安危为重!”这是每次打仗出征之时司徒嫣叮嘱于他的话。如今方知此话内中含义非凡。“好!”果然如司徒嫣所料,过了年尚未出正月,吴皇的旨意即已传至边城大将军府。“嫣儿,西蜀多烟瘴之地,蜀人更善使毒,此行嫣儿留在府中静侯不可随军!”端木玄不愿妻子跟着自己冒险,司徒嫣自从上次大病之后,养了足有几个月。眼见着这些日子才胖了些许,如果跟着大军随行,吃住自是比不得府中。介时如果再病倒了,他只怕再没有那份坚定来承受。“玄哥,如果是我领军在外,让玄哥留在家中静侯你可愿?”“不愿。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我们夫妻一体,心意相通!”司徒嫣笑己的男人,这么些年她早已知自己心意,前世奶奶在她心中最为重要,而今生对她最重要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甚至用她自己的命去换,她也会毫不犹豫。“嫣儿,我的嫣儿,我端木玄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今生才能娶你为妻!”端木玄轻吻着妻子的额头,眉眼,樱唇。他欠这个女人太多太多了,他竟有些慌张,不知要拿什么才能给她幸福。“傻瓜!”司徒嫣靠在夫君的怀中,“你懂我的,我不求名求利,不求家财万贯,求的不过是和心爱之人清平逍遥一世而已!家人安好,亲人康健,有比这些更好的吗?”“嫣儿!谢谢,谢谢你!”世间有多少夫妻真的能一心同体,只怕千万人中也未必会有那么一对。其实该说谢的并不是这个付出了一切的男人,而是司徒嫣,她要谢这个男人当初对她的穷追不止,要谢他没有放弃于她,不然就算她嫁给了李三郎,也未必会有如今心意相通的幸福。接了圣旨,端木玄将手上的庶务交给了新上任的东北大将军东方硕,带着十万大军挥师南下。而暗字营早已成了司徒嫣的亲卫队,而司徒嫣自己训练的手下反而被她留在了幽州助李三郎守城。“少夫人,您此行只带了暗夜和五十支燧发枪,也不知暗风他们使的可顺手?”赤雨这几年跟在司徒嫣身边的时间倒比和夫君暗夜的时间还久些。“暗风他们有武艺在身,学起来倒是比当初暗夜他们还快些!突厥能用一次火石炮,恐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将枪弹都带去西南,只怕幽州边城不安!”“少夫人,此次随军少主虽允您同行,可却不允您上战场,甚至连给兵将们把脉不行,您可不能再难为属下一意孤行了!”上次司徒嫣累病,少主日夜相守。甚至连眼都不合,赤雨真担心再有一次,只怕少主也会累倒累病。“好,好。好!我就给你家少主当个养眼的花瓶,这总行了吧!”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倒也不无聊。大军出征,从幽州直奔西南边城,一路经京城端木玄自是要入城面圣,而司徒嫣也要回靖王府去给公婆请安。说教是无可避免的。好在靖王妃直到此时尤不知儿子将她送去的美人全都赏给了手下诸人。不然只怕司徒嫣这个儿媳可就不只是听教几句这般轻松了。“玄儿媳妇,你嫁进王府五年都无所出,玄儿身为靖王世子怎可无后。可我次随大军而行的却只你一人,又怎能照顾得好玄儿的身子!”司徒嫣低着头静听,不用回话也知,这婆婆是又要给端木玄选美了。“你倒是个懂事的,可也怪了,这些年前前后后的也送去不下数十人了,怎的连一个有孕的都没有,只怕是你平日里专房之宠过胜。身为世子妃,万不可有嫉妒争宠之心!”“是,母亲教训的是,儿媳谨记!”大军行至京城,也不过休息一天,次日即要起程,所以司徒嫣也无需和婆婆争辩什么,反正婆婆总不会己儿子和别人洞房。“这是我身边两个最得力的丫鬟,也是算过八字的,有旺子旺夫之相。此次就随你们一道儿赴西南边城,也好为王府早诞麟儿!”司徒嫣上下打量了婆婆身边的两个大丫鬟,二人眼泛桃花,秋波暗送。这还没见着人呢,就已春心萌动了,不由得感叹,“又是两个可怜人!不知这次又会被指给何人?”“母亲思量周全,儿媳受教!”司徒嫣倒是来者不拒,真的将人带回了自己院中。可却未给二人安置房间。“你们就在院中等着吧,世子爷回来自有安排!”二人以为世子妃这是允了她们伺候世子爷,高兴的连连向其行礼道谢。赤雨一脸的不屑,甚至连个正眼儿都没给二人,“这二人也太不知羞耻了,就那副样子还想亲近少主,没的辱没了少主!”“这可是你家主公夫人亲自挑选的,赤雨好像不太满意啊!”“这天底下就没有比少夫人更好的女人了,别的女人又哪里能配得上少主!”“赤雨,你都把你家少主夸出花儿了!”司徒嫣笑着点了赤雨的额头一下,这才拿起一本久未翻书,苗医苗毒她接触的太少了,这次去能不能帮得上忙尤未可知,所以此次进京,她还有意寻一位苗医带在身边,跟着好好学习一二。“暗夜可回来了?”司徒嫣才两页,见赤雨守在门口嘟着嘴还在那里生气不由得找了个话儿让她分分心。“少夫人才吩咐的,恐没那么快回?”“以前常听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原还不太明白,不过雨你,我倒是明白了一二!”自从赤雨盘了头,司徒嫣有好久没打趣于她了。也是在幽州时每日都忙的脚下不沾地没顾及的上。“少夫人,您又打趣属下,属下去给您换壶热茶!”赤雨红着一张脸退了出去,人还没等走远就又折了回来。“少夫人,暗夜求见!”“不是应该说你家当家的求见吗?”“少夫人!”赤雨羞的满脸通红,连头都不抬将人领进了屋就退到了门外守着。“哈哈哈!”司徒嫣大笑了几声,这才叫暗夜回话。“苗医可寻着了?”“回少夫人,整个京城只有一位苗医,可却出京采药去了。至于何时而归,药童也说不清!”暗夜骑着马四下里打听,可却没把事情办成,觉得自己失职。“京中人多信汉医,苗医在京中没有立足之地,只怕想找也没那么容易,你再去问问其家中可有什么苗医用的医书,不论出价多少都将其买下!必要时亮亮身份也无不可!”身份这个东西不用白不用,哪天她不愿当这个世子妃了,想用也用不了了。“是!”主子很少以身份压人,对苗医很是重视。暗夜领命出府不久,靖王世子端木玄即已面圣回府。可刚进院门,就被二个侍婢给拦了下来,“奴婢是夫人身边的柳叶柳枝,给世子爷请安!”“墨风,打发了!”端木玄连接对着身后的墨风说了一句,即快步进了正房。“世子爷,世子妃已经应承奴婢们伺候世子爷了!”两个奴婢一心还想着能借着这个机会混个出头之日,可等了几个时辰,好容易见到世子爷的面儿了,却连个正眼都没。“墨风,毒哑了卖去窑子!”端木玄最恨这些人扰了司徒嫣的休息,这二人是直接撞在了枪口上。“世子爷饶命啊!”“世子妃,世子妃,您人的面儿上,救救奴婢吧!”二人喊的凄惨,端木玄瞪了墨风一眼,这二人再没有机会出声了。“墨风,你要是连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此次就留在京中吧!”“属下知罪,请少主别将属下留下!”墨风哪里还敢留半步,一挥手将两个打晕的奴婢给抬了下去。“嫣儿,今儿才回府,怎的不好好歇歇,这是么书?”刚才门外之事端木玄就像没发生一样,一脸笑意的将爱妻搂进怀中,将手中的书夺了下来。“不过是些医书罢了,这几年,有些记的都模糊了,反正这会闲着,就翻出来皇上可有说些什么?”司徒嫣与吴皇打赌的细节并没有告诉端木玄,所以他今日面圣,司徒嫣心中多少还有些担心。“也没说什么,不过皇上很羡慕于我!”“皇上天之子,坐拥万里河山,这又是从何说起?”司徒嫣以为吴皇将赌约之事告诉了端木玄,心里一阵的紧张。“也没说什么,我也只是一种感觉!算了,不提了,嫣儿今儿给母亲请安,只怕也不好过吧?”“你回府可有先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司徒嫣不答反问。“父亲那里已经去过了,母亲那里还没去呢!”“这可于礼不合,先去给母亲请安吧,等吃了接风团圆饭,我们再细讲!”端木玄点了一下头,在妻子的唇边印了一吻这才换了身衣裳去了正院上房给母亲请安。(未完待续。)
394章,许承诺三年添丁,承天意父慈子孝
第394章,许承诺三年添丁,承天意父慈子孝
端木玄驻守幽州边城五年后接旨挥军南下征讨西蜀,路经京城请旨进宫面圣谢恩。其妻司徒嫣自然是回靖王府给公婆请安。
而婆婆靖王妃以她五年都无所出为由,竟然趁其回府请安之际,又塞了两个贴身调教出来的奴婢给儿子。可端木玄回府之时竟然连正眼都没细看,就吩咐墨风将人毒哑后卖去了窑子。
可这里毕竟不是幽州边城,端木玄行事又没加以隐藏避讳,所以晚上司徒嫣再去请安时,靖王妃黑着一张脸竟然当着全家人一起吃团圆饭之际给这个儿媳立起了规矩。
“母亲,人是儿子吩咐卖了的,您若要罚就罚儿子吧!”端木玄哪里肯看着爱妻受罚受气。可他越是如此,靖王妃对司徒嫣的不喜越甚,甚至隐隐有请旨休妻之意。
“玄儿,你可是靖王府的世子,却成亲有五年都无所出,母亲不过是送了两个人贴身伺候你,要是没人挑唆你又怎能连人都未看上一眼就给打发了!”靖王妃话是对着儿子说,可眼睛却冷冷的看向了儿媳。
“儿子说过,此生只得妻一人足已,母亲又何苦难为于儿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靖王府的世子,子嗣传承是重中之重,你要是还愿意认我这个娘,就将娘安排的人留下!”靖王妃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端木玄看了妻子一眼,竟然跪在了靖王妃的面前。
“儿子只愿守着嫣儿一人!即便是不当这个靖王世子,亦此生无悔!”这还是司徒嫣第一次看到端木玄在父母面前表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眼见着靖王妃就要怒急攻心,司徒嫣忙也跟着跪了下来。
“母亲,夫君一时情急,口无遮拦伤了母亲的心!可儿媳也有话想说!”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丫头心里想什么也说说吧!”靖王妃怎么可能让这个看不顺眼的儿媳此时站出来,却不想一向不问内院之事的靖王爷却站出来帮着儿媳说话,惹得靖王妃对司徒嫣的恨意更深。
“是。儿媳谢父亲成全!”司徒嫣看了一眼夫君这才将心中所想讲了出来,“母亲,您当年嫁进府时也因为多年无所出,不得不依了先祖母之意给父亲纳了几房侍妾通房。儿媳斗胆问您,您心中可曾有怨?”司徒嫣看向婆婆,目光如炬毫无忌讳。
“身为女人三从四德乃是人伦大道!你说这些是何用意?”靖王妃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自己是自愿的,毕竟那种痛就算是过了三五十年也无法令人释怀。
“人伦大道不过是男人用来驾驭女人的手段而已!”可这些话司徒嫣可不能当着公婆的面儿讲出来,不然一个大逆不道的帽子就能把她压死。
“母亲心中是如何想的。儿媳自是不知。可儿媳与夫君心意相通情意深重,实难容得其她女人!这些年儿媳虽无所出,可身体并无病碍,只不过是时机未到天意难猜。所以还请母亲再给儿媳一段时日!”司徒嫣想了又想忍了又忍,斟酌再三讲出的话可听在靖王妃的耳中仍无比的刺耳难以接受。
“你懂医术,身体就算真有什么隐疾,只怕郎中也未必检查的出!”靖王妃这算是铁了心的要在今天拿捏住儿子儿媳半步都不肯退让。
“母亲若信不过药铺里的郎中,不如请太医来府中为儿媳把脉,若儿媳真有什么隐疾儿媳愿自请和离!”司徒嫣话音刚落,就见跪于身前的端木玄突然转过头。“不,就算是嫣儿真有什么隐疾,我也绝不和离!”
司徒嫣真不知该为这个死心眼儿的男人感动,还是该生气的好。她既然提的出,就有把握太医什么都查不出,毕竟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是清楚。
“好了,玄儿稍安勿躁,夫人也不必动气,依我看就请个太医回府也未尝不可,若真是天意难为让我端木家无后。那也是上天示警,我与玄儿多年沙场征战,杀人无数,这也许就是天罚。介时从旁支中过继一子传承香火也未尝不可!”
“老爷,这怎么可以!”一向从不忤逆靖王爷的靖王妃,这还是第一次站出来反对,在她心中错的只有这个不听话的儿媳,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儿子又何错之有,为什么要让端木家香火无继。
“先把了脉再说吧!”这些年儿媳都无所出。靖王爷心中多少也有些着急。
靖王妃流着泪苦劝,可靖王爷执意为之,当天即请了圣旨将太医请进了靖王府,结果可想而知,司徒嫣身体好的像只小牛犊,别说是什么大病隐疾,就是小病小痛的都没有。
“难道真是天意不成?”靖王妃流着泪哭倒在了靖王爷怀中,她多少也有些相信夫君的话,也许真是这对父子杀人太多引来了天罚。
司徒嫣本身并不迷信,只不过以前她从未计算过日子行房,所以无所出也正常,看着靖王妃哭的如此悲伤,心中实有不忍,“父亲、母亲请相信儿媳,不出三年,靖王府必添丁进口!”这话一说完,司徒嫣就有些后悔了,只怕以后她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了。
“好,丫头,自打为父见过你以来,你从未失言失信过,既然你说的出,为父愿意相信!”靖王爷的信任也给了靖王妃一些信心,至少不再哭泣不止。
回到自己院落的司徒嫣,人还没等进内房就被夫君直接扑倒在了床上,“嫣儿可是向父亲保证了,为夫也得更加努力才是!”
“玄哥,你先别急,这种事是要算的!”
“算什么?”端木玄哪里懂这些,被司徒嫣说的一头的雾水。
“总之今儿不是时候!”今天是司徒嫣的安全期,就算是努力一晚上,也不见得就会有。
“这日子怎么个算法,嫣儿不妨和为夫说说!”端木玄的理解能力也不差,司徒嫣虽说的模棱两可,可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天机不可泄露!”司徒嫣早就后悔自己答应了公公三年添丁,怕的就是夫君没个节制,这种事一次是福两次是幸,可是三次五次的就是罪了。
“好嫣儿。你不说那为夫就天天都当好日子过喽!”
“端木玄,你威胁我!”
“我哪有!”两个有情人在房中打情骂俏,当然司徒嫣也没躲得过夫君的狼嘴咸手,只得将如何科学生子之事挑能说的和夫君解释了一番。
“既然嫣儿早就知道。为何不早讲?”端木玄多少有些难过,难道妻子不愿和他生属于他们的孩子。
“傻瓜,当初我嫁你时不是说了吗,女人越晚生越好,可也不能过了三十岁。是你自己不记得了,这会儿又来怪我!”
“对,对,只要嫣儿愿意生,为夫努力就是!”只要妻子愿意,晚上个几年又何妨。
“你啊!”小夫妻这里自是甜蜜的很,可靖王夫妇那里却是悲叹连连。
“老爷,您说儿媳真的三年内会为府中添丁进口吗?”靖王妃哪里会信儿媳的话,她信的不过是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个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是。这丫头虽做事不同于常人,可为夫查过,只要她说的出必做得到!”
“那妾身就听老爷的,再忍上三年,若介时儿媳再无所出,老爷可再不能护着她了!”
“好!”靖王爷嘴上说的相信,可心里也很是忐忑,他当年无子时就以为是自己杀戮太重这才引来天罚。甚至拜过佛请过神,纳了妾侍府中这才有了香火传承。
“玄儿,为父能帮的只怕不过如此。你自求多福吧!”靖王府之事总算是过去了。第二天吉时良辰,大军挥军南下,连皇上都携朝中众臣登高相送。
司徒嫣坐在马车内心里多少也有些激动,毕竟这样的场面她前世今生经历的都不多。
赤雨倒是一反常态的坐在一旁不言不笑。甚至连话都不多说一句,“赤雨,今儿怎的话这么少,可是暗夜欺负你了!”
“少夫人!”赤雨羞赧的侧过头,可身子未动就又转了回来,“少夫人。属下心中存疑不吐不快!”
“说吧!”
“少夫人和少主感情如此之深,难道三年后无所出就真的允少主纳别的女人进府不成?”看来昨晚正院上房之事只怕是已传遍了整个王府。
“只怕就算是我愿意,玄哥他也不会答应的!”司徒嫣挑开车帘望向远方,那里有着她的男人,她深爱着的男人。别说是与其她的女人分享,就是心中想一下,都会痛苦难当。
“少夫人!”赤雨一脸的焦急,她当初也不是没对少主有过什么念想,可也看的出少主心中只有少夫人,别说是她就算是比她更优秀的女子也绝不可能近得了少主身侧。
“你的心意,我明白!我司徒嫣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你只管放心就是!”这话说过才一年,司徒嫣就怀上了。那天郎中来把脉时,乐得端木玄几天都没合眼,天天搂着妻子不愿离府。
……
一晃之间这些都已成了前尘往事,“嫣儿!”十年后端木玄搂着爱妻,抚着她隆起的腹部却是一脸的担忧。当初妻子怀上宇儿时,他兴奋的几晚都睡不着,可如今却是满心的焦虑,当年妻子生产之时的危急,就好像近在眼前,那种害怕,那种无助如今却又要再经历一次。
“嫣儿,当初生下宇儿时为夫曾说过再不让你经历如此危难,可你却坚持说宇儿一个人太孤单,说什么也要给他添个弟弟或妹妹,为夫只要一想到你生宇儿时的情景就害怕!”
“玄哥,我保证这次一定会千万倍的小心,那会儿不是在打仗吗?行军途中产子,自是多有不便会有危险也是正常,可如今不同,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不像宇儿!”那时的事司徒嫣想来比端木玄还要后怕三分。
她从未向任何人说过当时的感受,毕竟她所经历的太过离奇。
吴军征讨西蜀一年之际,正是双方陷入胶着之时,却因司徒嫣不小心中了烟瘴之毒孩子不足月即要临盆。
司徒嫣虽没学过妇产科,可战地急救那些常识还是懂的,为了保护孩子只有生下他才能用药解毒,而且托的越久,孩子和大人都会有危险。
“玄哥,你不用在这里陪我先出去吧,不然稳婆怕是连起身都不敢了!”端木玄看着痛到满头汗水的妻子,哪里还能淡定,黑着一张脸吓得几个被他抓来的稳婆腿肚子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我要陪着你!你生我生,你死我随!”
“傻瓜,难道孩子你也不要了!”司徒嫣本想留些力气生孩子,可她要是真有个万一,这个男人是真的会随她而去的。她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娘又没了爹。
无论妻子说什么,端木玄就是不肯离开,司徒嫣腹痛难忍,再没了劝说的力气,甚至痛到及至之时,她竟有种飘飘欲仙之感。如果当初的那一切不是梦,她应该是真的灵魂出窍过,至少她的意识中有过这样的片段,“一个男人抱着一个晕倒了的女人。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不断的对这个女人讲话,也许这个女人真的就此飞升了。终归是她放不下,逃不开啊!”
“嫣儿,这回为夫也要陪在你身边!”
“这回在府中,外有太医,内有稳婆,甚至皇上把宫里的医女都派进了府,不会有事的!”
“不!我一定要陪着你!”这个男人事事都依着她,可却在此事上说一不二。
“好,只要母亲同意,我自是不反对!”
“母亲那里由我去说!”
“嗨,自打宇儿出生之后,母亲总算是不再提让你纳妾之事,这好日子才过上没几天,你又要忤逆当个不孝子!”
“我守着的是我的命我的妻,就算是被人说不孝又如何!我端木玄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中间无愧于生养我的父母,唯一亏欠的就是我的妻子我的嫣儿,都是为夫让你受苦让你挨痛!”
“你啊!你看看宇儿!”司徒嫣一指睡在小床上的儿子,“宇儿叫你父亲时你不开心吗?宇儿跟着你学武时,你不幸福吗?有什么比看着儿女更让父母高兴的,这要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反正我喜欢孩子,你要是不要,我去和别人生去!”
“你敢!”端木玄还从没这么急切过,也是第一次凶司徒嫣。
“谁让你总是这般自责!”司徒嫣也是用了激将法,想让夫君的心里能好过些。一切都是天意,半点儿由不得人,司徒嫣自打从穿越的那天起就已知道,她能来到这里不过是上天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让她弥补前世无爱无子的遗憾。(未完待续。)
第395章,大结局
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不过忽然而已。这些日子许是临近生产,许是日子过的太过逍遥自在无所事事,司徒嫣常常都会回想起前世总总。
“玄哥,一直以来你都知我有着不能说的秘密,可却从来没有问起过,谢谢你的信任!”司徒嫣靠在夫君端木玄的怀中,下了一个决定,头胎生产之时,她差点儿没机会将心中的秘密告诉这个自己唯一可以信任之人就撒手人寰,这次她不能不说也不敢不说了。
“嫣儿,我不想听!等你诞下麟儿再说不迟!”端木玄有种妻子是在交待后事之感,让他心里莫名的恐慌。
“多年的夫妻我心中所想又怎逃得过你的眼睛,可如果你不让我说,我心里存着事,只怕生产之时会力不从心力有不怠!”这样的说词不可谓不牵强。
“我一直都想知道嫣儿心中的秘密,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嫣儿活着留在我的身边!”端木玄不想听不愿听不能听,他怕了。
“玄哥,对不起!你就算不愿听可我仍要说!”司徒嫣也想活着,可天意难测,上天让她幸福了十年,也许已经弥补了前世所有的亏欠,若此时让她魂飞魄散,她又怎能逃得掉。
“不!”端木玄用嘴封住妻子的樱唇,此刻的他真的不想听什么秘密。只想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妻子。
“唔!”司徒嫣推了几次,直到自己连呼吸都要停止了,端木玄这才离开些,可却紧贴着妻子的脸颊。大有司徒嫣如果再多说一句,就再强吻夺其声。
“玄哥,你,嗨!”司徒嫣叹了口气,将微曲的身子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地方闭上了眼。“难道上天不愿让她把秘密说出去吗?如果不说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多活一刻?”只可惜她心中的这些迷团上天是不可能给出答案的。
十天之后,靖王府梅园正房内司徒嫣阵痛难忍。竟然晕了过去。
“世子爷,您还是先出去吧!世子妃这一胎怕是要难产,这保孩子还是保大人,您还是和王爷、王妃商量着。早拿个主意的好!”稳婆是宫里出来的,以为凭着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世子爷也不会如何于她。
可她这话才一出口,就被端木玄一脚踢翻在了地上,“你敢胡说。告诉你们,孩子我要,世子妃也必须活着。不论是哪一个有个万一,我让你们所有人抵命!滚!”一指趴在地上的稳婆大吼了一声。
“嫣儿,嫣儿,你说过会陪我一生一世的,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怎么可以失言失信!嫣儿!嫣儿!”端木玄痛哭失声,他好悔啊!为什么当初不劝着妻子些,之前生宇儿时妻子伤了身子。太医都说不易再生产的。都是他的错,都是他不好。
“天啊,我端木玄愿用余生换我妻嫣儿一命,你若想收人魂魄,就让我死吧!”端木玄跪在妻子的床边对着上天大吼道。屋外靖王夫妇听的真切,心急如焚。
“爷爷,父亲是不是哭了?”端木宇也守在门外,父亲的声音如此凄惨,他就算年纪再小,可也知父亲是在伤心。
“是啊。宇儿快跪下来,为你母亲祈福!求她不要离开,求她留下来!”靖王爷眼中带泪,如果儿媳就此去了。只怕儿子也留不住了。
“老爷!”靖王妃觉得生个孩子而已,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的吗。甚至儿媳连准备的产房都没去,就直接生在了正房,这可是犯了大忌。可这会儿人命关天,她就算再不喜欢儿媳,可儿媳肚子里还有她的小金孙呢。知道眼下不是追究这些时候。
“好!”端木宇虽不太明白母亲就要给他生个妹妹了,可为什么爷爷奶奶看上去都那么不开心。而且母亲为什么要离开,他也不明白,不过还是乖乖的跪在地上,对着门口磕头。
“嫣儿,你听到了吗?宇儿还在门外等着母亲呢,你就算舍得为夫,难道连宇儿也舍得下吗?”也许是上天听到了端木玄的乞求,也许是端木宇的孝心感动了上天,总之司徒嫣竟然“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眼。
“玄哥,我晕了多久?”司徒嫣摸了一下肚子,知道孩子还在腹中,如果不快些,孩子是会缺氧窒息的。
“嫣儿,嫣儿你醒了!稳婆快!”端木玄也不知可以做些什么,一时喜一时悲的乱了方寸。
司徒嫣只好看向赤雨,“赤雨,我晕了有多久了?”
“少夫人,未过一刻钟!”赤雨也是满脸的泪水汗水,急得双手发颤,可比起少主的方寸大乱,她至少还可以回答少夫人的提问。
“还好,还好!稳婆,给我些参汤参片,这孩子胎位不正,你可会转胎?”
“世子妃,老奴会,可这转胎是很危险的!”司徒嫣也明白,这样做孩子容易脐带绕颈,可如果不做一样是个死,她愿意赌一把。
“你只管依命行事就是,一切自有我来承担!”看着妻子忍着痛安排事情,端木玄总算从慌乱中回过神。
“嫣儿,我可以做些什么?”
“玄哥只要在我身边就好!”男人这个时候能做的不过是给女人精神上的鼓励罢了,说白了一点儿用都没有。
“好,好!”
又是一个时辰的剧痛,又是一个时辰的生不如死,司徒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没让自己晕过去,“行了,看到孩子的头了!世子妃,您再使把子力的!”几个稳婆轮番上阵,总算是看到孩子的头了。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是位小少爷!快去给王爷报喜!”稳婆高兴的冲着门外大叫。
“还有一个,世子妃腹中还有一子!”
“啊!”司徒嫣痛过忍过,以为一切都已结束了,可还没等回过神,肚子又痛了起来,这次她竟然怀的是双胞胎,难怪生的这么坚难。
“嫣儿,用力再忍一下!”端木玄一头一脸的汗,刚想放松一下,却不想妻子又痛的大叫了起来。吓得他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半天未能起身。
“生了,生了,是位小小姐!好漂亮啊!”稳婆抱着第二个出生的孩子,喜欢的不肯松手。这孩子生下来肤白胜雪,甚至只哭了一声就瞪着一双大眼睛四下里打量。
守在门外的端木宇初听母亲给他生了个弟弟还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可听母亲又给她生了一个妹妹,高兴的就要往产房里跑。
“宇儿,不可!”靖王爷出手如电,一把将小孙子给抱了回来,“爷爷,我要去看妹妹!漂亮的妹妹!”
“宇儿,这会儿你母亲累的很,等会咱们再去看好不好!”这小的自然没有老的力气大,好不好的都被老的给带出了院。靖王妃一脸的兴奋,她不在乎儿媳的生死,在乎的是这个儿媳在死之前可以为王府添上个一男半女的。
司徒嫣的记忆只停留在第二次生产之时,竟连女儿的样貌都没看上一眼就累得晕了过去。这次生产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熬了过去。
百日之后,司徒嫣和端木玄抱着刚出生百日的两个小娃娃坐在梅亭之中,看着和李三郎玩儿的一头汗的大儿子端木宇,心中无比的幸福。
“玄哥,当日我想将秘密告诉你,你却不听,如今可还想知道?”
“不想,等哪天我百年之期将至之时,嫣儿再告诉于我可好?”
“好!”司徒嫣笑了一下,如果人能断自己的生死,那就不是人了。端木玄这般只怕是不论自己的秘密是什么都没有她这个人留在他身边来的重要。
“三哥,你小心着些,宇儿出手没轻没重的!”
“无妨,小孩子的拳脚打在身上也不痛!更何况我们宇儿怎舍得打舅父,是不是啊!”李三郎终其一生未娶妻生子,小妹的孩子自然也就是他的孩子。
“嫣儿,明儿就是孩子的百日宴,母亲坚持大办一番,连贴子都发了,若你身子不适就和孩子留在梅园,就算皇上亲至,没有我的允许,也别想踏入梅园一步。”
“如今你和父亲虽都已不入朝不涉政,卸甲归隐只留了个爵位在身,可皇上对靖王府的忌惮却不会因此就减轻多少,明儿这百日宴就算我再不愿怕也躲不过的。而且总不能让你夹在我与母亲之间两头为难,放心吧!”有了宇儿之后,司徒嫣的性子就多少有了改变,如今又多了两个牵挂羁绊,她总要为这三个孩子打算,除非她想让他们一辈子都归隐山林,不然入朝入仕只是早晚而已,那这些场面上的事,此次躲得过,以后也是躲不过的。既然有些觉悟,不如从这一刻起就为孩子们想着些,也好过临时抱佛脚。
端木玄一手抱着女儿,一手将妻子搂进怀中,如今他膝下有儿有女,有爱妻在旁,上天对他真的不算薄。
李三郎回头间看到这样一副全家和乐图心中多少有些难过,可也只是一丝一点,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舅父,您不用难过,宇儿会一辈子孝顺舅父的!”端木宇自打有了弟弟妹妹之后,竟然像是一下子就长大了,一句话逗得亭内外大笑不止。
“还是我们宇儿最乖最好喽,那舅父可就等着你养老送钟了!”李三郎一把将端木宇给举了起来。
什么是幸福,幸福不过是人生经历的一种感觉。有钱的人可以拿钱去买他们认为的幸福。没有钱的人却可以从身边的人那里分享幸福。说白了幸福不过是见人见智而已。至少司徒嫣知道,此刻的她就是幸福的,非常的幸福。
缘起缘灭天注定,福祸相依事难料。我只愿清平一世,能得逍遥自在一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