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为兄长隐忍不发,中会元谣言再起
程峰在府中一直等着消息,可直等到入夜时分才有下人来回报。派出去的死士都死在了香山之上。京兆府已经收到线报,将人拉了回来,可因为查不出这些死者的身份与何人所为,最终这事竟然成了一桩悬案。
而程峰也不敢将事情揭到明面儿上来,不然他意图杀司徒嫣之事就会曝光。以端木玄爱妻如命嫉恶如仇的个性,怕是下一刻他就会人头落地,甚至连整个大司徒府都会跟着遭殃。
而国公府内,凉仁公端木漓正和儿子在商量会试之后的事,就见墨冰来报,说墨风有急事求见。
“让他进来吧!”
“属下见过主公、少主!”墨风进门后先行了一礼,这才起身。
“墨风,见你呼吸急促,神情恍惚,可是京中出了什么大事?”以端木玄对墨风的了解,除非是皇上驾崩太子夺权,不然一般的事真的很难让一向沉稳的墨风露出如此急色。
“启禀主公和少主,京中倒是无事,只是属下刚才得知,司徒小姐于京郊香山被一群死士追杀!”墨风话还没等说完,端木玄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把将墨风拉住。
“什么,你说嫣儿被人追杀?可有受伤!快备马,我要即刻去司徒府!”端木玄只感觉天都塌了,手脚发凉,甚至声音都在发颤。
“玄儿,你先稍安勿躁,看墨风的样子,丫头应该是有惊无险,再说你派了铁血卫暗中护着,区区几个死士应无大碍!”端木漓倒是冷静的很,以他对墨风的了解,如果司徒嫣真的出了事,墨风怕是刚才就不会先通报再进来。而是直接闯了进来才对。
“是,少主您先听属下把话说完!”墨风不是有意让自家少主着急,只是事情需要一件件的说才能明了。
“快说!”虽然有父亲的劝慰,可端木玄仍紧拉着墨风不松手。
“是。司徒小姐今天送过司徒少爷去了贡院后,即同李家三少爷去了香山。走到了半山腰即遇到了死士,司徒小姐杀了一人,伤了二人!……”
“墨风!说重点。嫣儿她到底伤了没有?”端木玄哪里有那个闲情听墨风讲故事。他如今最想知道的是司徒嫣有无受伤,人可安好。
“少主,司徒小姐毫发未伤!就连那李三郎也未伤分毫!”墨风见平日里冷静的不像是人的少主,此刻竟然慌的连手都在发抖,不由得有些担忧。这次是司徒小姐没事。如果下次司徒小姐要是真伤了或死了,不知少主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为了不让少主发疯,看来以后要对司徒府加派人手了。
“哈!还好!还好!嫣儿未受伤就好!”端木玄长舒一口气,感觉刚才那一瞬间,心跳都停了。司徒嫣在他心中到底占着多少份量,就算没有这事,他也早就知道。可这会儿冷静下来,仍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
退了数步,这才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轻呡了一口。端木漓看着儿子,心下更是担忧,“玄儿,为父早就警告过你,遇事不可慌张,你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
“父亲,儿子知道,可只要是嫣儿的事,儿子就冷静不下来,心不从愿。儿子也没办法!”端木玄又何尝不知,如果再这么下去,怕是哪天他不但救不了司徒嫣,还会害了她。
“用情太深。终会伤啊!玄儿,不如早些放手吧?”这还是端木漓第一次劝儿子放弃,毕竟国公府的未来,还要指着这个儿子。
“父亲,如果儿子不能娶嫣儿为妻,此生再无可恋!难道父亲愿意看到一个为了国公府而活着的行尸走肉不成?”
“罢了。罢了!你好自为之吧!”端木漓知道自己劝了也没用,可是如果不劝,又不甘心,毕竟父子连心啊!
“父亲,是儿子不孝。可您相信儿子,国公府有了嫣儿,只会越来越好!儿子保证,会护国公府百年不衰!”
“好,只要你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自己的责任就好!”其实儿子的这些话就算不说,端木漓也相信,以司徒嫣的聪慧,定然做的到。这也是他当初看中司徒嫣,应允儿子的原因。可看着儿子失常,他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儿子定当谨记!绝不敢忘!”出了国公府书房,端木玄一刻都没停留,即快马去了司徒府。
“嫣儿,你当真没事?”端木玄已经上上下下打量司徒嫣不下数十次了,可仍感觉不安心。
“没事啊!如果我受了伤,那几个人也不是喂狗那么简单了!”司徒嫣打趣了一句,她不知为何就是不愿端木玄为她担心。只是她还不知,那种感觉叫做“爱”。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嫣儿可知那些人是何人所派?”
“那些人出手狠辣,不问姓名,不讲道理,一出手即想取我性命。而司徒府在京城中虽算不得人面广,人缘好,可也未得罪过什么人。唯一与司徒府算是有仇的也只有程峰!”
“是他!”端木玄眼睛像是要喷火,如果不是司徒嫣拉了他一下,怕是这会儿他人已在大司徒府的屋顶之上了。
“小五,那程峰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娶你,怎会下此毒手?”李三郎有些不解。他爱一个人只想她好,又哪里能理解得了程峰的想法。
“三哥,有些人就是这样,得不到就要毁去,这于这些氏族大家来说,再平常不过了。三哥没见过这些事,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这深宅大院的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之地!”李三郎恨程峰,连带着看端木玄也有几分不顺眼,毕竟都是出自名门。如果小妹将来嫁进了国公府,是不是天天要被人算计。一想到这李三郎不仅担心的看向司徒嫣。
“三哥,无碍的。能伤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司徒嫣只能开句玩笑,她的事她自己会去面对,不想亲人为她担忧。
“对了玄哥,这次我既然没事,而且眼下的司徒府还不能与大司徒府抗衡,为了兄长。我不想节外生枝。”还好司徒谨不在家,不知此事,不然怕是连考试都无法专心了。
“司徒府不能抗衡,我国公府可以!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端木玄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玄哥,你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除非你能让大司徒府一夜之间从吴国彻底消失。不然他们又怎可能不报复。当然他们不敢对国公府如何,可兄长呢。我呢!我可以躲,可以藏,兄长还要出仕为官,总不能以后让兄长跟着我一起过躲躲藏藏的日子吧!而且这次会试过后,兄长即要和公孙小姐完婚。我真的不想在此时横生枝节!”
“可是嫣儿,他差点儿伤了你!”端木玄本想说程峰差点儿要了司徒嫣的性命,可这样的话,他就是连说一句都不敢,他怕自己压不住火,下一刻就要了程峰的命。
“他这不是没伤着吗?而且又折了五个死士。也算是给了他一个警告!”
“嫣儿。你不是常说,人欺你一分,百倍还之吗?怎的这回却要放那程峰一马?”虽然司徒嫣说的端木玄都明白,可这口气憋在胸中当真难受得紧。
“谁说我不还,只是暂时不还而已。敢对我出手,程峰这一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只是眼下我不想生事而已!”端木玄这才明白,他的嫣儿不是不报仇,只是暂时不报而已。
“嫣儿,哪天你觉得时机到了,无需你出手。这口气由我来出,不然我非憋出内伤不可!”
“好,你来替我出气,我乐得看戏!”李三郎看着小妹和端木玄讲话。以前虽也有感觉,可自打小妹对他坦白,如今再看二人,心里难免伤感。
司徒嫣淡淡的看了一眼,她能说什么,能做什么。既然给不起。不如什么都不说,什么也都不做。“情”之一字,当真是伤人最深。
其实即便是司徒嫣不去找程峰的麻烦,他自己也快把自己吓死了。白天黑夜的呆在大司徒府,甚至晚上没有三、五十的侍卫守着,连觉都不敢睡,就怕端木玄趁着黑夜送他去和阎王爷下棋。
惊魂未定到会试结束,等司徒谨回府,见端木玄仍未上门,这才略感安心。以为端木玄未想到此事与他有关。甚至还假好意上司徒府给司徒谨道喜。只是司徒府闭门谢客,他连礼单都没送进去,就被门子挡在了门外。
此事司徒嫣没有告诉司徒谨,不过也提醒他出门多带人,只说是京郊有人被杀,京城里来了江洋大盗。司徒谨不疑有他,倒是甚少出府。
三日之后,司徒谨高中会元,并定于武考之后与武会元一起进行殿试。司徒府之名再次成了京中人的谈资。就连关于司徒嫣的谣言也被人翻了出来,甚至更有甚者说司徒谨的这个会元是其妹用巫术得来的。
“兄长,是小妹累了你的名声!”
“嫣儿,你我是亲兄妹,而且这本就不是你的错!殿试之时,为兄必竭尽全力,到时皇上亲试,为兄就不信,到时还有人敢再说三道四!”司徒谨这些日子痛苦不堪,却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小妹抱不平。他的小妹乃人中龙凤,女杰诸葛。可如今却被人传成狐仙转世。为什么世间那么多恶人都可以顺理成章的活的风声水起,而他的小妹却要从小就受尽苦难。他好恨自己无能,好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小妹。
“兄长,你知我从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懂我之人不用我多说也会懂我,不懂我之人,就算我解释也是无用。我活的问心无愧,兄长双何需自责!”
“嫣儿,如果不是为兄无能,你堂堂司徒府的大小姐,又怎会被人说的如此不堪!”
“哪有不堪。狐仙有什么不好,他们想成仙成佛的,还不一定能行呢!”
“嫣儿!不得胡说!”
“好了,兄长,多大点儿事儿!”
“嫣儿,你可知这话要是传进国公夫人耳中,只怕你与子恒的亲事会更加坚难!”
“那要愁的也是玄哥,我愁什么!他能说服他的母亲我就嫁,不能大不了就不嫁!”
“对,嫣儿说的在理!仲贤无需担心!”兄妹俩正聊的开心,就听见屋外传来声音。来人正是端木玄,他刚到就听到司徒嫣的一番高论,如此惊人之语,也只有他的嫣儿才说的如此轻松。
“好,你们都不急,我还有什么可急的!反正嫣儿还有两年才及第,到时要是子恒无法劝国公夫人接受小妹,我就将妹妹嫁与他人为妻!”司徒谨心里有气,直接白了端木玄一眼。
“仲贤,我必不叫你失望!”端木玄才不怕他母亲是否答应,大不了他不当这个世子,想来他母亲最后也只能妥协。而成了亲,他就开府另过,反正不会让司徒嫣吃亏。
“兄长,你还是想想什么时候给司徒府添位当家主母吧!也让小妹我能轻松些,不然我人还未嫁,就先被这些琐事给烦老了!”
“嫣儿,客人面前不得无礼!”
“玄哥也算客人啊!我看这里都快成他半个家了,你看他每日天刚亮就来,不到宵禁了都不回的,我还以为这府宅已改姓端木了呢!”几人说说笑笑倒少了之前的烦愁。
可等到入了夜,司徒嫣一个人时,心里难免也会难过,她自问并未得罪什么人,也没有害过什么人,可为什么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她都过的如此辛苦。既然老天有意让她重活一世,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顺遂的人生。
难道真如当初的悟明禅师所说,因果循环!她不信命不信天,可她也是人也会累。背负着所有人的希望和责任,她还要承受多久,还要痛苦多久,才能过上她想要的人生。
对着镜子苦笑了一笑,其实这一切还不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她选了李三郎,跟着他回福祥村,种地织布过普通人的日子,也许她要的平淡生活唾手可得。可她偏偏选了端木玄,就他的身份,注定她的未来将是荆棘遍布,坎坷不断。
“司徒嫣,你不是不后悔吗?你不是早就已知自己会面临什么,那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既然路是自己选的,要就自己去承受!司徒嫣振作起来,加油!”前世对着镜子给自己鼓励早已成为习惯,却不想这个习惯竟然也带到了这一世。也许这就是人生!是她要承担的人生!(未完待续。)
第330章,情敌也能做朋友,武斗会以柔克钢
自从司徒谨高中会元之后,司徒府迎来客往,一时间又成为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司徒谨为小妹不平,可来往的这些客人,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所以强打起精神应付。
而司徒嫣根本未将外面的传言放在心上。李三郎马上就要参加武会试,这些日子她留在内院,陪着三郎进行兵棋推演、训练刀马弓箭。两个人倒比平日里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李三郎这些天心情特别好,能这样陪在小妹身边,他更加不会后悔当初弃文从武的决定。
端木玄乃每天往返于司徒府,看着对三郎如此用心的心上人,心里难免吃醋。只是也知司徒嫣不过是将三郎看作兄长,可男人吗?都是一个样子,在心上人面前哪里能容忍其眼中还有别的男人。
“嫣儿,你这些日子也累了,不如我陪李兄练习可好?”端木玄也不算太笨,知道不能强求司徒嫣,反而采取迂回战术。
“也好!三哥先让玄哥陪你练练,我去准备午饭,这些日子三哥操练的紧,都有些瘦了!”
“小五,俺不累呢!让翠萍姑姑帮着准备就成!”李三郎只想和小妹呆在一起,对于吃的,能吃饱就好。
“我去去就来,三哥要不也歇歇!”司徒嫣想李三郎可能不愿与端木玄对练,与其二人尴尬,不如让三郎趁机休息一下。
等司徒嫣转身离开,李三郎走到端木玄面前,“端木公子,俺知道你的心思,也知小五已经选了你。俺不求别的,只愿能一辈子守在小五身边。如果哪天你负了小五,俺一定把他接走!”李三郎从未和端木玄聊过这些,今日也是想做个了断。
“既然李兄已把话挑明,我也不再隐瞒,嫣儿于我甚于性命。终其一生也不会负她!”
“那就好!我知小五只视我为兄长,我会以兄长之姿伴其左右。”
“好,我会像敬仲贤一样,敬重李兄!”两个男人算是各自表明立场。司徒嫣躲在暗处细听总算是将提着的心放下。她重视亲情,重视感情,所以希望她在意的人都能和睦相处。
午饭后,端木玄即回了国公府,武会试皇上下了圣旨。命国公府世子作为监察官。他领了差使,总要装个样子,做些事情。只是这事他没有告诉司徒嫣,怕她误会自己会放水让李三郎顺利过关。
这天武会试开考,与文会试不同,武斗允许京城四品以上官眷观战。司徒嫣换了装由墨雨陪着去了校场。
武会试又被称为“兵部试”,由兵部主持,翰林2人为考试官,给事中和兵部属吏共4人为同考官。录取70人。李三郎文试以第一名的成绩引起了兵部的重视。
“世子爷可认识这李仁?”兵部令端坐于上,看着身边的端木玄。这些老官场自然看的出端木玄对这李仁与他人略有不同。
“一友人之亲,见过几面,算不得熟识!”端木玄不全然否认,但也不承认。这种冠冕堂皇之话,他从小就已学会如何应对。
“哦,此人不知武艺如何?只要能进前十,怕是这会元非其莫属!”
“大人只管依律选材即可,皇上委我监察一职,不过是看我赋闲在家,给个闲职罢了!”端木玄不会帮李三郎说话。免得过后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反而累了李三郎的名声。
兵部令见端木玄口风严谨,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可多少心里还是对李严看重了几分。
“墨雨。这里怎的没有人坐?”司徒嫣上到校场后,发现自己的坐位离校场不远不近,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即不引人注意,又可以纵观全场,当真是个好到不能再好的位置。
“回司徒小姐,这位子是京中一武官亲眷之所。此人是铁血卫出身!”墨雨不用多说,司徒嫣已然明白,这是端木玄的安排,知她不喜人多,又不愿见国公府之人,这才将她安置于此。
“行了,你也不用陪我了!”墨雨虽然不像墨风那般被人所知,可京中仍有不少人认识他,留他在身边只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属下告退。司徒小姐安心,赤雨即刻就到,您有任何吩咐只管叫她去做!”司徒嫣感激的看了墨雨一眼,她很喜欢赤雨,对其忠心更是了解,端木玄如此细心,她怎会不感动。
果然墨雨刚刚离开,赤雨即走了过来,“小雨见过司徒小姐!”
“行了,你我又不是初识,坐吧!”
“小姐,赤雨只是一丫鬟,哪能坐在您身边,让人看了去,只怕坏了小姐名声!”
“也罢,辛苦你了!桌上有吃的,茶水,你站着也别委屈了自己!”司徒嫣看重赤雨,以朋友待之,所以根本不在意她的身份。
赤雨心里一暖,每次见司徒小姐,她都感觉很亲切,这些是在铁血卫中感受不到的。甚至有种家人般的关心在。
“武斗开始!”随着兵部令一声令下,武斗正式开始。司徒嫣注意到李三郎被排在了第五个出场,与之对战的是个身材魁梧手提双斧的大汉。
“赤雨,你可知那是何人?”司徒嫣有些担心的转头去问赤雨。
赤雨也不知,不过一会儿功夫即打听清楚,“回小姐,那人姓刘,出身大司徒府,练就的一身硬功。刀剑无伤!”
“哦!”司徒嫣一听对方出身大司徒府心里一紧,她还是低估了程峰的手段,以为经过上次之事后,他能有所收敛。却不想他竟然敢在武会试上做手脚。三郎怕是会有危险。
司徒嫣所料不错,这正是程峰的有意安排。他处处留心着司徒府,对于李三郎应考武举当然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
程峰看着校场一脸的得意,“刘师傅这一身硬功,不打得李三郎缺胳膊少腿,也会打得他吐血内伤,只要跟司徒府有关之人,都是我程峰的敌人!”程峰没有注意到司徒嫣,所以得意的嘴脸被司徒嫣看了个正着。
“赤雨,你去给我三哥送个口信。‘不要硬碰硬,取胜的关键在于四两拨千斤以柔刻钢’!”
“小姐可是担心?不如属下出手,将这人抹了去!”
“不行,那样会引起麻烦。毕竟这人也进了前70。在兵部那边已有了存档!”
“是,属下这就去办!”赤雨离开后,司徒嫣抬头望向端木玄,正好与他眼神交汇。
端木玄这会儿也得了消息,知道程峰在武斗上做了手脚。以他的性子。自然也想直接将人抹去,以免后患,当然他出手,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可看司徒嫣对他摇头,就知嫣儿不想他出手。
抚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示意司徒嫣不要担心,司徒嫣淡笑一下,端木玄能明白她就好。
李三郎得了小妹的提醒,知道小妹就坐在场边,心里更是安定。前四场转瞬即过,第五场轮到了李三郎。
“李严对战刘猛!”
二人行礼。一声“承让!”过后,两人即缠斗在了一起。李三郎步法轻盈,刀锋犀利,不正面接对方招数。
刘猛身材魁梧,闪躲腾挪间自然不如李三郎灵活,可一身硬气功,刀枪不入,一时间两人斗了个不相上下。
“少爷,奴才看那姓李的一味闪躲,根本无法招架。这一局刘师傅必赢!”程峰身边的奴才自然是向着主子说话。
“这倒未必,这李三郎倒是聪明,竟然知道避其锋芒,迂回取胜!只是一味的闪躲。终会力竭而败。刘师傅这一局只要能再撑断时间,即稳赢。”
话音刚落,李三郎即出手直取刘猛双眼,练硬功的多有罩门,可也有练不到的地方,那就是双眼。
果然刘猛回手挡在眼前。李三郎趁机几刀砍在刘猛身上各处,却是只有白痕,未见血伤。
“小姐,您别急,李少爷虽然一时不敌,可这刘猛也讨不得便宜。”赤雨见司徒小姐正襟危坐,以为她在为兄长担心。
司徒嫣其实虽在为李三郎担心,可却是在注意刘猛找其罩门。见刘猛挥动手中巨斧,双臂大开大合,可见手臂上并没有罩门,闪躲间后背也常露空门,右脚飞踢,收放自如,甚至胯下都未做遮掩,“难道这人没有罩门不成?”
“回小姐”赤雨以为司徒嫣在问她,“硬功必有罩门!只是这罩门就是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告诉的!”
“嗯!”司徒嫣心里明白,可自己一时找不到,难免有些急。正急燥间,就见李三郎一刀砍在刘猛的右脚踝腕处,刘猛脚步一沉,甚至未抬脚去躲,左脚更是寸步未动,并没有借机踢李三郎一脚。
“找到了!”司徒嫣大喜,刚才如果刘猛跆脚回击,怕是李三郎已被踢中,不死也是内伤。
“小雨,你想办法告诉我三哥,此人罩门在左脚底,先破坏其重心,再进行攻击!”
“是!”有端木玄在,将话带到简直是易如反掌。正好李三郎被逼退到台边,墨风装着在台边监察,压着声将司徒嫣的话告诉了李三郎。
程峰也看到了这一幕,可他离的远,并不知墨风和李三郎说了什么,而兵部令正好侧头与端木玄说话,并未看到这一幕,现在就算他提出意义,以兵部令和国公府的关系,只会自取其辱。也是他对刘猛信心十足,这才未加提醒。
李三郎得了提醒,心浮气躁之感顿无,气势十足,先以身法破坏其重心,再取对方双目,引对方回护,紧接着一个扫堂腿,直接踢中对方的膝关节。
刘猛重心不稳,左脚微抬,李三郎找准机会,改刀为剑直剌其脚心处。
“啊!”硬功罩门被毁,一身功夫顿时消失于无形,以后也不能再修炼,只能是个普通人。
“李严胜!”兵部给事中一声高呼,算是确定了李三郎的胜局。司徒嫣松了口气,看了一眼远处气得脸色铁青的程峰。
“这人真是个麻烦!”司徒嫣也动了想让这人消失的念头。怪只能怪程峰触了她的逆鳞。
“小姐,您怎知那刘猛的罩门在左脚底?”赤雨功夫不弱,只是论观人于微,自比不得司徒嫣。
“此人自上场对战后,左脚从未离地!而右脚倒是抬的很频繁,我也只是猜测,想着让三哥试试,不成也没什么坏处,一旦成了比试也就有了定局!”
“小姐好聪慧!”赤雨这一声夸赞全出自真心,并未带一丝的假意。
“这还得多亏了小雨帮忙,不然就算我知道了,也无法告诉三哥!”
“小姐说的哪里话,属下职责所在。而且这都是少主帮忙,属下可不敢贪功!”
“我才不谢他,他早就该知那人是程峰有意安排,这只能算亡羊补牢!”司徒嫣早已将端木玄看成自己人,所以对他的要求也和别人不同。
“小姐,少主对小姐一片真心,小姐就不要怪少主了!”
“好看在我家小雨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司徒嫣打趣着赤雨,让赤雨有些不好意思,羞红着脸退到了一边。
程峰气的鼻子都歪了,“这刘猛真是个废物!”
“少爷,奴才刚才看那墨风靠近比武台,是不是他对那姓李的说了什么?”
“晚了,这会儿再说这些还有何用。那兵部令和国公府关系匪浅,岂会听我所言!”
“算了,回府!”程峰将全部赌注都压在了刘猛身上,并未准备后招,剩下的比试他并不关心,所以也没有继续看的必要。
司徒嫣看到程峰那里有了动静,有些不放心,“小雨,你帮我去看看,如果那程峰回府,也就罢了。如果再有后招,你帮我出手教训他一下!”
“是!”赤雨早就看程峰不顺眼了,磨拳搽掌想直接对其出手了。
程峰哪里会知,他没准备后招,反而救了自己一命,端木玄也注意到了,命墨风跟去看看。他一时不察,差点儿又让程峰钻了空子,偷看了司徒嫣两眼,见她并未露出不喜之色,这才安心。
李三郎刚才一战算是有惊无险,可也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小妹暗中相助,他这会儿怕是已经败了。往小妹的方向看去,见小妹一脸的淡笑,还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他终究不是靠着自己取胜,可他不能输,输了又怎么能入朝为将,如何保护小妹周全,如何能留在她的身边。
武会试结束,李三郎胜了三场,位列前八,却在第四场时输了。可因为文试成绩第一,两相综合,倒也得了第三名。只等着参加武殿试,到时就算不能取得武状元资格,至少也已是个武贡士。介时自然可以谋得一官半职的。(未完待续。)
第331章,文武状元同一府,皇上下旨赴琼林
武会试结束,李三郎并未一举得到武会元,不过以他的出身,能得第三名,也已名动京城,甚至有人得知李三郎也是住在司徒府上,更是将其联想到之前的传闻。看来这司徒府当真是有狐仙坐镇。不然怎会如此之巧。
那些出身低的,更是削了脑尖儿的给司徒府送礼,甚至有些人托人情找关系的竟然找到了福祥村。
李大郎兄弟也早得了信儿,知道三弟高中,下个月就要参加殿试,心里都很高兴。只有四郎脸上虽欢喜,可心里的嫉恨早已将他的人性抹灭。可李大郎看的紧,如今他与司徒府又断了来往,就算进京也没有个去处,这才闷在家里。看着那些送礼的人出出进进,心里烦竟然跑去李阿牛家找山娃子解闷。
“小四,你这是咋了?三郎武举高中,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咋没精打彩的?”
“山娃子哥,俺听说你快成亲了,恭喜!”李四郎不想听有关三郎的事,所以未接话茬。
“呵呵!”山娃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俺也老大不小的了,前些年家里不宽裕,这些年跟着小五总算是攒了些积蓄,俺娘就想着抱孙子了!”
李四郎本就心烦,可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司徒嫣和李三郎的消息,心里更是难受,和山娃子闲扯了几句,即告辞离开。
等李阿牛晚上回来时,一家人聊起了四郎,“爹,你说小四这是咋了,俺看着三郎得了名头,他咋一脸的不喜!”
“俺这些日子才知,前些日子大郎开了祠堂,教训了四郎,只是不知是啥事。许是四郎在外面闯了什么祸,要不然大郎也不会看的那般紧的,你看那四郎。这些日子连村儿都没出。甚至连州学都没去的!”
“爹这一说,还真是的,俺还以为是州学放春耕假了呢!”
“州学可不比县学,哪有春耕假。一年到头只春节才能歇上那么段日子!”李阿牛这些年的族长也不是白当的,有些事还是知道的。
“当家的,你说四郎是不是对小五做了啥,俺看着小五也有好些日子没回村里了。往常要是有这大事,小五一准儿的会回来?”阿牛婶儿喜欢司徒嫣。自然处处留心。
“行了,孩子们都大了,连三郎和四郎如今都已成年,俺们就别操那个心了,你还是早些给大郎娶个媳妇才是正经。这村正家总不能尽是些个男丁,连个洗衣煮饭的都没有。再说李家总要有香火得继不是!”
“俺早留心着呢,可如今三郎得了举人,将来再得个一官半职的,只怕这结亲也成了难事儿!”
“你可有问过大郎的意思?”
“问了,大郎说想找个本分能干活的。他也不想再考什么功名,坐到村正也就到头了,是不是书香门第的,他不在乎。只一点,这人必须实诚,要对兄弟们好,对小五好!”
“你就听大郎的,别想着攀什么高枝,那大门大户出来的,哪个不是娇气的很。你可别犯了糊涂,再找一个像林桃那样的!”
“看你说的,俺就那么没眼力见儿的!”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当初司徒嫣带着李阿牛他们一同逃难出来,如今再看来,当真是做的很对。也亏得这几户人家,都是实诚人,处处念着她的好。对李家兄弟也多有照顾。倒省了她不少的心。
皇上亲下圣旨,四月初五即是殿试。皇上亲自于大殿之上进行策问。以定甲第。
“三弟无需担心,皇上坐的远,看不清的,你只管有问必答也就是了。不过且记,该避讳的要避讳,答问时慢些无妨,千万别犯了皇家的忌讳就好。”司徒谨这些日子一直在和李三郎讲着殿试上要注意的事情,怕他害怕。毕竟他见过皇上,自小又出身名门,所以并不担心。可李三郎一介农夫,如今能进皇宫面圣,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三哥,那皇上没什么可怕的,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的,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三哥只管答题就是,别的不要多想!”司徒嫣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李三郎安心,却被司徒谨一掌敲在了头上。
“嫣儿休得胡说!”
“我哪有说错,皇上也是人,又不是二郎神!”听着小妹的童言童语,李三郎一下子笑了出来,刚还紧张的情绪瞬间消失于无形。
“小五,谢谢你!”
“行了,兄妹间还说这个,多外道!兄长进过皇宫,你只管跟在兄长身边就是。”
四月初五天没亮,几人就从府第出发,司徒嫣一直将二人送到了宫门口,这才寻了间酒楼打算坐等。
“司徒小姐!”那日武会试后,司徒嫣就没见过赤雨,不想今日倒意外的在这酒楼内碰到了赤雨,心下不由得一喜。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意外,赤雨可是受少主端木玄所托,来护卫司徒嫣的。他这会儿人在皇宫,一是担心司徒谨,二是皇上有皇命在身。
“小姐,少主知您送兄长入宫后,必不会回司徒府,而这酒楼离宫门最近,所以让属下在这儿等小姐!”
“嗯,他有心!今儿没外人,你也坐吧!”门口有暗夜,司徒嫣一个人无聊,正好可以和赤雨聊天解闷。
皇上亲出题,先考文试几人,司徒谨见解独到,款款而谈,深得圣上心意,直接亲点为文状元。而武试李三郎兵法排演更是见解不俗,又因有司徒嫣这个现代人的指点,自是有标新立异之感,皇上大喜,力排众议,亲点了武状元。文武状元赐“进士及第”,报喜官直出京城,一路高喊朝司徒府而去。
司徒嫣哪里还能在酒楼枯等,得了信儿直接回府。这等大事府上总要有人主持大局,总不能让几个奴才接皇上圣旨。如今司徒府一门文武两状元,一时间轰动了整个京城。
就连皇上也已得知,“两位爱卿,难不成是兄弟?”
“回皇上,臣与李严是异姓兄弟,家中都已无长辈在!所以如今两府走的近些!”
“哈哈哈,当真是巧。朕一语中的,竟然许了文武两状元同出一门,这般倒是一段美谈!”
“臣以为,还是皇上圣眼独裁。这才让民间多了一段佳话美谈!”朝堂上各官员对司徒府自也多了几分关注,当然马屁也不忘拍。
皇上心中大喜,“李状元家中还有何人?”
“回皇上话,兄长二人,弟妹各一。”
“嗯。朕记得司徒状元的家中只有亲妹一人。这般比起来。人丁倒是不兴旺。”
“回皇上,两家因舍妹结缘,所以李状元口中的小妹,自是臣的亲妹!”
“哦,朕前些日子听到一个传闻,说司徒府出了狐仙,莫非这狐仙就是状元郎的亲妹不成?”
“请皇上圣裁,舍妹只是一闺阁女子,只因在国公府菊花宴上献曲一首,这才引起了如此大的误会!”司徒谨心中有些吃惊。没想到民间的这些传闻,就连皇上都已得知。李三郎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司徒状元其妹一首琴曲就能搅动风云,可见此曲定不一般,明日琼林佳宴之上,朕也想一饱耳福,不知卿家可愿!”皇上所请,司徒谨哪里敢拒绝。可也不愿委屈了小妹。
“回皇上,此乃司徒府之无上荣光!只是家中无长辈,舍妹一向娇蛮任性,臣只怕冲撞了皇家威严!”
“无妨。一个小女子,有些小过错,朕自不会放在心上。高公公去传朕旨意吧!”
皇上一语,竟然让司徒嫣得以参加琼林宴。端木玄站于朝堂之上。原还有些担心,可细想一下,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如果能借此机会让皇上赐婚,就算是母亲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而且有了皇上的旨意,程峰也会知难而退,如此一举数得之事。他当然乐见其成。
看了父亲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国公爷自是站出来奉迎皇上一番,吴皇年迈,对这些成人之美之事最为上心。如今被百官奉迎,更是心里高兴。
而司徒府内,司徒嫣才刚接了旨,这会儿圣旨又至,听着宣旨官读着圣旨一时间百感交集。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当今的皇上,可如今为了两位兄长,她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根本躲不掉逃不开。
领旨谢恩,送上赏银,一脸倦容的进了内院。
而京城内报喜官正挨家挨户的传旨,一甲的状元都在司徒府,至于榜眼和探花人选司徒嫣根本没在意,这些人她又不认识。而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这些人都可以等着补缺领取俸禄了。
司徒谨满脸愁容的回到了府第,李三郎更是担心的整张脸都黑了。满府的下人本还欢天喜地的等着主子们回来,却不想主子们黑着一张脸进府,吓得一个个的都不敢再露头。
“嫣儿,是为兄多嘴,倒累得你要在人前献艺!”司徒谨当真是后悔了。他只是为小妹不平,不想却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无妨,弹上一曲而已,只是进了皇宫生死即身不由己,介时小妹要是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举动,还望兄长见谅!”
“嫣儿,你我是亲兄妹,这话断不要再说。如今你受我所累,只要你能平安,为兄什么都可以舍弃!”
“兄长,琼林宴献曲一首,本不是什么大事,兄长也别耿耿于怀!而且能为两位兄长在琼林宴上献曲一首,那是我的福气!”
“小五!”李三郎对于官场上的这些还都有些懵懂,可也知小妹此行,并不会如她所说般容易,不过他心中已有打算,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护小妹周全。只是他们还不知,这琼林宴上风云变幻,甚至发生了连司徒嫣都所料未及之大事。
皇宫内,皇后趁着皇上今日高兴,向皇上提出放太子出府。过了这些日子皇上的怒气已消,自然是应允。
皇后和太子许久未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两人正商议间就见五公主未经通报即闯了进来。
“母后,母后!”
“放肆!宫内喧哗成何体统!”皇后瞪了这个女儿一眼,因为她火烧望月楼,连带着皇后跟着受牵连,这会儿太子才被放出,这个女儿又固态萌发,没了规矩。
“请母后息怒,孩儿这不是有事想同母后商量吗?”
“你能有何事?”
“母后可听说,今年的文武两状元同出自司徒府?”
“这个早已传遍京城,母后又岂能不知!”
“孩儿曾与那文状元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有胆有识,而且风度翩翩,孩儿想召为驸马!”
“胡闹,那文状元之前乃是谪发军户出身,又是前朝余孽,怎可许配与皇家!”
“母后且慢!”太子倒是想的与皇后不同。
“我儿有何高见!”
“孩儿早就派人打听过,那司徒谨虽是军户出身,可前朝时即已考取过秀才,是有真才实学之士。且如今拜在公孙先生门下,那公孙先生虽未站在七皇子那边,却与国公府交情匪浅。如果能借此机会与其徒交好,于孩儿之大业有利的很!”
“可他这出身着实低了些!”
“正是因为其出身低,将来还不认我等予取予求听我号令行事!”
“就是啊!母后女儿喜欢那司徒谨,求您成全!”司徒兄妹怕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这五公主竟然会对司徒谨有兴趣,且还有意召为驸马。
国公府内,端木父子也在挑灯夜话,“玄儿可是有意在琼林宴上求皇上赐婚?”
“正是,机会难得,孩儿对嫣儿的琴艺有把握,必能引起皇上注意!而且皇上忌惮国公府已久,与其让国公府与朝中大臣缔结姻亲,皇上更愿意看到孩儿娶一平民女子为妻。而且仲贤和李严高中文武状元,嫣儿出身虽低,却也不会失了国公府的颜面!”
“也罢,只要你不后悔,为父自会帮你!”
“孩儿多谢父亲成全!能得嫣儿为妻,孩儿此生无悔!”
司徒嫣如果知道一场琼林宴会发生那么多事,就算是把自己的脚打瘸了,也不会去赴宴。(未完待续。)
第332章,闭府门如临大敌,初进宫步步为营
司徒府出了文武状元,甚至皇上亲下圣旨,请司徒府大小姐于琼林宴之上献曲一首。一时之间京城之内又是谣言四起。而司徒府身处风浪之中,却比平时更谨慎。
司徒嫣在接到圣旨后,即让暗夜加紧府内外的护卫,甚至府上除内院总管翠萍、外院总管吴过,以及铺面总管李有柱和司徒谨的书童栓子外,所有下人不得外出。甚至各院之间不得下人走动。后门和侧门全部封死,出入者只允许从正门进出,一副如临大敌之势。
而端木玄在与父亲商量之后,即赶到司徒府见心上人。可却并没有将心中所想告之,他来只是确定司徒嫣是否会出席琼林宴而已。
“嫣儿,皇上将‘会武宴’与‘琼林宴’合办,宴会之上汇聚了天下的有学进士,武进之才,你可会害怕?”
“那又如何?我不过一介女流,一不能与这些人争名,二不能与其逐利,这惧怕一词,与我何甘!”
“果然是司徒府名门出身,嫣儿当真与众不同。”端木玄旁敲侧击,已经确定司徒嫣会出席琼林宴,心下难免欢喜,可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司徒嫣如此聪明,哪怕他只露出一个眼神,都可能被其识破。到时只怕司徒嫣会想出法子,拒绝赴宴。
“玄哥今日来是为我担心,还是另有目的?”虽然端木玄什么都没多说,可司徒嫣的第六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此话一问出,端木玄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忙轻咳一声掩饰。
“皇上突然下旨,嫣儿又不喜被人围观,讨厌奉承迎合,我只是怕这样的场合嫣儿会感不适!”
“再不适又能如何,皇上下旨,除非我这一刻死了,不然为了二位兄长。我也一定会去赴这倒霉的鸿门宴!”在司徒嫣眼中,什么琼林宴,什么会武宴,都是些小人带着面具装高尚。也是她最不耻,最讨厌的。
端木玄知道司徒嫣最重亲情,可自己算计心上人,心里仍有些忐忑,不敢直视司徒嫣的眼睛。而司徒嫣满脑子都是明日之事。虽第六感告诉她端木玄与平日不同,可如今烦愁事太多,她也无暇分心。
“玄哥,你将宫里的规矩说与我听听,只不知这几个时辰,能记住多少。但愿明天别出什么大的差错,拖累了两位兄长!”
“嫣儿只管做自己就好,宫中有我,出不了什么差错的。再有皇上已经说了,不会计较。嫣儿大可安心!”
“皇上是说小错不计较。万一我触犯了天威,扫了皇家颜面,那可就不是小事了!”司徒嫣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犯错给兄长添麻烦,如果不是因为两位兄长,她明日甚至都不会去。
“嫣儿,你信我,无论什么天大的事,只要有我在,一定保你万安无余!”
“我当然信你,可是早做些准备也没什么不好!”端木玄觉得也是这个理。就将宫中之事一应礼节都说与司徒嫣听。
足足讲了二个时辰,也才只讲了个七七八八而已,“我的天啊,这什么破地方。那么多规矩,明日我死定了!”
“嫣儿不得讲些不吉利的话,皇宫中规矩大是自然的,嫣儿只要做自己,万事有我安排!”
“多谢!明日还真的就指望你了!”依着司徒嫣的性子,她是不愿求人的。可是刚才听端木玄讲,这皇宫里的规矩,真不是常人能守的,她一个人怎么都是应付不来的。所以万事不求人的司徒嫣,也有低头的时候。
端木玄心内更喜,心上人能依重他,信任他甚至将自己托付于他,这还是第一次。高兴的回到府后整夜都没怎么合眼。不过第二天起来时,仍精神百倍。
这一夜京中除了国公府和司徒府,还有一府第也是彻夜灯火通明,大司徒府书房,程峰和一众幕僚齐聚,“各位客卿,皇上下旨司徒小姐于琼林宴上献曲,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要如何才能让皇上下旨将司徒小姐赐与我为妻,还请诸位帮在下拿个主意!”
“少爷,此事怕没那么容易,一是你已早有婚约,大司徒大人也不会答应的。二是对方又是名门望族出身,如果您当众悔婚,只怕要和对方闹僵,到时大司徒大人难免不被皇上斥责!”
“是啊,少爷,既然你与那司徒小姐注定无缘,不如早些放弃的好,何苦与国公府为敌!”
“好了,你们不帮我就算了,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得不到就要毁掉!”
“这求亲不易,毁掉倒是不难。皇宫之中,稍有行差踏错就会引来杀身之祸,那司徒小姐一介布衣,从未入宫,只要少爷使些绊子,我就不信她能躲得过!”
“你以为她入宫,国公府会不做安排吗?宫中有贵妃娘娘和七皇子,只怕我们这边使了绊子,也奈何她不得!”
“这司徒小姐倒是好命,府外有国公府的铁血卫,宫中有贵妃娘娘,如今府上又出了文武两状元。如今就算传她是仙家出世我都信了。”
“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快帮我想想办法才是正事!”大司徒府内商议了一夜,至于结果,只等明日琼林宴上见分晓了。
司徒嫣这一夜睡的很是不安稳,甚至还梦到了前世的奶奶,天未亮即已起身。
“小姐,怎的不多睡会儿,现在时辰尚早?”
“不睡了,心里乱睡不安稳!早起做些准备,但愿今天风平浪静一切顺意!”
“小姐不用担心,有大少爷和端木公子陪着,出不了错的!”翠萍一边帮着司徒嫣穿衣,一边安慰她。其实翠萍的心里也不安的很,可她是家奴,根本无法进得了皇宫。
“翠萍,这衣裙哪来的?”司徒嫣穿衣时脑子里还在想事,所以没有注意到,等穿好了这才发现不对,翠萍竟然给她选了一件粉色绣着金线的衣裳。
“大小姐,这件衣裳原本是先夫人之物,昨天夜里奴婢给修改了一下。您穿着进宫正合适!”
“不好,太华丽了,我进宫只为了献艺,又不是献美。换那件天蓝色绣银丝线的那件就好,再外面罩一件烟轻色的纱衣!”
“大小姐,这会不会太素淡了些?”
“越素越好,越不起眼才越好!又不是参加选美,要那么抢眼做什么!”翠萍虽然无法理解司徒嫣的话。可仍照做。反正大小姐的主意,总不会错的。
“大小姐,您光头面铺就有好几间的,可您看看这首饰盒里,连件像样儿点的珠子都没有!”翠萍有些替主子委屈。大小姐两县之地经营着几十间的铺面,可自己却连件像样儿点儿的首饰都没有一件。
“都说了朴素些好,这套白玉翡翠的头面就不错,再配上同样的项链手链,刚好衬了这件衣裳!”
“哪里好啊,这套头面是银制的。连点儿金色都没有!”
“好翠萍,好姑姑,你就听我的吧!这套真的就很好了。要是依着我,一套都不戴!”翠萍哪里还敢再多言,要是把小姐惹急了,她真的能做的出来。
佩戴整齐,司徒嫣在镜前照了一下,不错清雅脱俗,给人一种云淡风轻之感。又不失美艳华贵。用手抚了一下腰间的玉坠,这玉坠是之前端木玄送的节礼。入手温润。洁白无暇,她甚是喜欢。
“大小姐,这块玉倒是好东西,端木公子有心了!”翠萍希望大小姐能嫁进国公府。在她眼中,大小姐仍是那出身江南书香世家的千金,理应进高门大院去做当家主母的。
“嗯,我也很喜欢!”司徒嫣笑了一下,主仆两正聊的开心,就听屋外传来敲门声。
“嫣儿可起了!”
“兄长。快进来!看我选的这套衣裙可好?”翠萍去给司徒谨开门,将他请进了内屋。
“我家小妹真如那出水芙蓉!”司徒谨眼前不仅一亮,小妹这般穿戴当真美丽不可方物。
“兄长倒会打趣于我!不过是黄毛丫头一个,哪里比得过芙蓉花!”
“怎么没有,我家小妹就是那天上仙子下凡,人间俗物又哪里能比得了!”
“好了,兄长,知道你疼爱亲妹,可也没有这般自夸的!”兄妹两正打趣闲聊,就听外面传来问话声。
“小五可起了!”
司徒嫣忙出声,“是三哥吧,我早起了,快请进!”李三郎今天穿了一件藏青色绣翠竹的长衫,和司徒谨月牙白绣寒梅的长衫刚好遥相呼应。这也是司徒嫣为二人特意准备的。
“兄长和三哥这衣衫当真合身的很!”
“还是小五的最好看!”李三郎差点看痴迷了,面带微红不敢抬头。
“那是,我可是天生丽质!”司徒嫣一句童言,引得三人大笑不止。
用了些早点,三人即乘着马车往皇宫而去,虽然琼林宴是在中午,可他们一早就要进宫,这一道道宫门,一个个礼仪走下来,怕是已近午时。
司徒嫣下了马车,即有宫中的女官前来相迎,她和司徒谨不能走同一道门,“嫣儿别担心,子恒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去就是!”
“知道了,兄长小心!三哥小心!”眼下不是三人多聊的时候,叮嘱了一句,即各自分开。
“小姐!”司徒嫣刚走进宫门,就见旁边走上来一人,轻挽住她的手臂。
“小雨,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正是铁血卫赤雨。
“少主今儿一早,即安排属下进宫,如今属下已是贵妃娘娘宫中的一名宫女。”端木玄处处为她着想,司徒嫣心内一暖。也许正是因为他做的这些点滴小事,即已潜移默化的感动着她。
“多谢!”司徒嫣压着声和赤雨道了声谢,这进出皇宫哪里能是这般的简单,虽说端木玄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可赤雨能一心为她,她又怎能不说声谢。
“小姐不用担心,这女官也是国公府的人,小姐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她就是!”
“见过司徒小姐,此地不是说话之所,小姐只管跟着奴婢就是!”司徒嫣真的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了,没想到为了她端木玄把宫中的眼线都用上了。
“好,多谢!”三人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周围,这皇城当真大的很,司徒嫣前世去过北京的故宫,这皇城布局和故宫颇为相似,甚至更加富丽堂皇。魏皇奢靡,只见这皇宫就可窥其一二。
司徒嫣觉得这魏皇虽于民残暴,可只这皇宫倒是留下了一样可供后世之人评说之物。吴皇迁都于此,不知见了这皇宫可会为此沉迷。如果是那样,那这吴皇不久后也会变得和魏皇一样了。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打开五感,凝神静气的注意着四周,她如今可不是代表着她一个人,一旦出错只会连累旁人。
“赤雨,大司徒府那边可有动静?”
“小姐放心,少主早就料到那程峰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大司徒府的暗桩昨儿夜里就已被拔除。怕是那程峰这会儿还在做梦呢!”
“那就好!”大司徒府是司徒嫣最为担心的,毕竟自己人在皇宫中,与大司徒府相斗没有胜算。
“小姐,过了前面的御花园,再走一会儿就是琼林阁!”司徒嫣走了有快一个时辰了,没想到才走到御花园。端木玄昨天晚上送给她一张皇宫的布局图,她研究了大半宿,总算是记了下来,可在图上看时,虽觉得皇宫不小,可这走起来才知,当真大的离谱。
“小姐要是累了,不妨在御花园歇歇,今儿有琼林宴,这御花园是必经之所,所以各宫的娘娘都留在了宫中,怕外男冲撞了凤驾!”
“既然是必经之所,我们还是走吧,万一碰到什么大人物就不好了!”
“小姐不用担心,这御花园大的很,奴婢知道一安静之所,正好可以避开赴宴之人!”
“也好,时辰尚早,我也走累了,就歇歇吧!”司徒嫣在女官和赤雨的陪伴之下,寻了一处亭子坐了下来。
这亭子在一片花树丛中,不远处又有假山遮挡,当真是隐蔽的很。
“多谢女官大人,这亭子甚好!”
“属下也是铁血卫之人,小姐无需如此客气!”
“我这般称呼,也是防隔墙有耳,给女官大人添不必要的麻烦!”这女官也是铁血卫在皇城中的暗桩,少主喜欢了一介布衣出身的小丫头,她也有所耳闻,起先还不以为意,以为是有人以讹传讹。可如今见了才知,此女子虽年纪小,可相貌出众,心机更是常人所不及。(未完待续。)
第333章,五公主春心萌动,凉仁公出面解围
司徒嫣初进皇宫,一是怕出差错精神高度紧张,二是皇宫广阔走的略有些疲惫。就跟着女官和赤雨,寻了处僻静的所在想坐着休息片刻。人才坐定就听见假山之后传来声响,三人屏气凝神,仔细去听。“五公主,今儿有外男,您还是先回宫静侯吧!”
“我才不要,我求了母后那么久,她都不允我参加琼林宴,还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见到状元郎!”
司徒嫣心下一惊,这五公主她是知道的,怎的这五公主会提到她的兄长,虽不知是司徒谨还是李三郎,可无论是哪一个,被五公主惦记上,都是祸非福。
“五公主,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您又要被禁足了!再说皇后娘娘不是已经答应公主,会在琼林宴上向皇上提出召那文状元做驸马了吗?您又何必急在这一时的!”
“就你话多,虽说太子哥哥说服了母后,可是我看着母后心里还是不愿的。万一母后临时反悔怎么办?”
“五公主,不是奴婢多嘴,昨日您不是听到太子爷和詹士府的那些大人们商量,说是文武状元交情不一般,得文状元一人,即等于在兵部安插了眼线,既然太子爷有了这样的念头,您还怕他不帮您不成?”
“这倒也是,行了,先回吧!”等五公主离开,司徒嫣这才起身,走出了亭子。
如果她想的没错,五公主是看上了司徒谨,而太子则动了拉拢的心思,顺带着做了个人情给五公主。这可要如何是好?司徒谨与公孙语只是定婚,并未成亲,如果皇后真的求得皇上金口赐婚,怕是再想挽回已难。
而一旦和皇家沾亲带顾的,就算不站在太子那边,也会被人划成太子党。
“赤雨,可有办法给你家少主带个话儿?”
“可以,小姐请吩咐!”
“刚才五公主的话。你也听到了,请玄哥他多加留意,如果皇后在皇上面前提起五公主婚配一事,介时希望他能寻个借口阻止皇上下旨。实在不行,就将我推出去献艺。我自有办法化解这次危机!”
“小姐,以少主的脾气,万不会将您置于危险之中的!”
“这事只能我来办,如果由你家少主出面。看在皇上眼中,就是太子和七皇子的两党之争,那样只会陷国公府不利!也会陷我兄长于危境。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而且我有必胜的把握!”
“小姐,属下是明白,可少主只要一碰到小姐的事,就会乱了方寸,只怕属下的话,少主不会听从!”
“那就把话带给国公爷,他自会明白!”小的不行,老的总应该可以明白。
赤雨也觉得这样最好。总比让少主出面更有把握。三人又商量了一下,赤雨先去送信,女官领着司徒嫣去赴琼林宴。
进了琼楼阁,司徒嫣就可以跟在司徒谨的身边,趁着周围的人都在忙着拉关系,攀交情之际,司徒嫣将所听之事转述于司徒谨。
“嫣儿,此话可当真?”司徒谨大惊之余,更多的是烦愁和愤怒。如果皇后真的开口,只怕皇上也未必会反对。而且还有太子从旁相帮。一时间竟然乱了分寸。
“‘置之死地而后生!’兄长要想解开此局。怕是要兵行险招,兄长可信我!”
“嫣儿,如果要你涉险,为兄宁愿抗旨!”司徒谨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亲妹。
“兄长抗旨。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到时岂不是更糟!”司徒嫣知道兄长这是想保护她。可他如今心里已乱,这主意不但帮不了他们,更会害了他们。
“兄长只管信我就好!”司徒嫣轻握了一下司徒谨的手,本还想多劝两句,就见有人朝司徒谨这边而来。忙摇头示意了他一下,退去了一边。
“小五,可是有啥事?俺看你脸色不好!”李三郎一直在注意这个妹妹,他说过会护她,自然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无碍的!三哥不用担心,今儿会武宴,三哥可是主角呢!”
“啥是主角?俺只知俺不喜欢这宴啊席的,煮的东西难吃不说,还吃不饱!还不如回家吃小五煮的饭菜!”
“是,是!我三哥不喜这酸腐之气,不爱这奉迎之姿,可是一朝入朝,这些都是避无可避的!三哥可会后悔?”
“俺只知道当了官,就可以成为小五的靠山,只为着这,俺就无悔!”这是李三郎的真心话,可这样的真心话,让司徒嫣没来由的感觉沉重,苦笑了一下不再多言。她和李三郎之间已无需再多说什么,彼此的心意相通,只是今生他们注定无缘。
大司徒带着儿子程峰自然也位立于琼林阁内,只是这程峰此时一脸的怒容,他刚得了消息,宫中的眼线竟然一夜之间被人拔了去。甚至连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而司徒嫣不仅能安然的来到这琼林阁内,甚至连点儿皮毛都未伤。只是他的怒容看在司徒嫣的眼中,就像是在看川剧的变脸,全然不当一回事。
而端木玄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只在远处静静的凝望着心上人。他的一举一动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不能轻易与司徒谨或司徒嫣攀谈。
又等了有近一个时辰,这才见司礼官上台,“皇上驾到!百官跪拜!”
“恭迎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司徒嫣跟在司徒谨身边一起行礼。有一瞬间她才明白,《还珠格格》里小燕子的那个‘跪得容易’还真的很有用,她这会儿跪在地上,膝盖冰冷刺痛,脑子里想的竟然全是这个。
“众卿家平身!”吴皇语气平和,在司徒嫣听来就像个和蔼的老爷爷。可就是这样的老爷爷,却掌握着一殿人的生死。这平和中又带着多少的算计就可想而知了。
司徒嫣借着起身之机,朝上打量了一眼,只这一眼她已看到了吴皇、皇后和太子。
吴皇看上去老态龙钟,如果以他不过60岁的年纪,本不至于如此,可见之前的那个“福寿膏”害人不浅。
皇后微胖,一身华服司徒嫣只注意到了那满头的金饰,晃得人眼睛痛。至于那个太子。枯瘦如柴,面无二两肉,一双单凤眼充满了**和算计,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常听人说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和七皇子穆奕一比,这太子爷的面相还真不敢恭维。
目光收回的一瞬间,司徒嫣扫向了一旁,皇后下首位的应该就是端木贵妃。毕竟此人与穆奕有五成的相似。而端木玄上首位的应该就是国公爷,她目光扫过时,正好与凉仁公端木漓的目光撞到了一处。忙微点头行礼。
凉仁公刚得到赤雨的来报,知道事情的严重,也是想看看司徒嫣会不会因此乱了方寸,这才注意到她。可这眼神一瞬间的对视,他已知此刻的司徒嫣已成竹于胸,未免让他有些许的担忧。毕竟没人真的能猜得透皇上的心意,万一这小丫头过于托大,救兄不成反累了自己。以自己儿子的个性,怕是要当面冲撞龙颜,介时哪怕是他丢官弃甲也未必能换回儿子一命。
思及此,心下难免有些不安。又看了司徒嫣一眼,见她已收回视线正襟危立在兄长身后,倒与刚才判若两人。“小丫头,老夫就信你一次!”
吴皇端坐于玉阶高台之上,至于讲了什么,司徒嫣根本没听,不过皇上有提到公孙先生。她也注意到公孙先生的座位竟然还在凉仁公之上,可见皇上对其的重视。
司礼官高唱祝词之后,即宣文武状元以及新进进士上前谢恩。
司徒嫣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就在司徒谨施礼欲起身时。皇后突然出声,“皇上,臣妾听闻文状元司徒谨英姿不凡,文笔出众,且前朝时未及冠帽之年,就已是秀才。如今得皇上圣心独裁亲点为状元郎。可见是有些真本事的!”
“皇后所言甚是!朕记得司徒状元不只文采出众,更精通演武布兵,可谓是文武全才,难得的很啊!”
“皇上能得此良才,是皇上的福气,更是吴国的福气!臣妾还听闻司徒状元家中无长辈,虽早已过及冠之年,却仍未娶亲,臣妾倒觉得司徒状元与五公主般配的很呢!”
司徒嫣没想到皇后如此性急,这酒未过半,菜未入口,就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算计他人了。“母后所言甚是,父皇,儿臣也觉得司徒状元与五妹颇为般配!父皇何不趁此时喜上加喜,坊间必会传为佳话!”
太子虽相貌平平,可司徒嫣看的出,对于皇上的了解,太子尤胜旁人。皇后所言本还未令皇上心动,可太子一语中的。皇上刚还有些犹豫的神情,此时倒多了一丝的坚定。
司徒嫣心里着急,看了凉仁公一眼,如果凉仁公再不开口,她就算冒着失礼于君前的风险,也要阻止皇上。
司徒谨一脸的愁容。而凉仁公身边的端木玄更是紧锁着眉头,太子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如明镜般,可这事他无法出头。至于公孙先生也知,自己的孙女虽与司徒谨定了亲,可那是皇上的女儿,如果皇上下旨,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就在司徒嫣险些按耐不住千钧一发之际,凉仁公终于站了出来,“皇上,老臣听闻司徒状元之妹弹得一手好琴。只可惜那日府中设宴,老臣竟然错失良机,如今想来还有些心痒难耐,可巧今日倒是沾了皇上的福气,能有机会一饱耳福,还请皇上成全老臣这一不情之请!”
“哦,平日里只知舞刀弄枪的凉仁公,竟然也有了听上一曲的雅兴,难得,当真难得的很啊!这下倒连朕都有些好奇了!不知司徒状元之妹有着怎样的琴艺?”皇上心里有着为难和意动,正是不知要如何决定之时,正好可以借着凉仁公这话,先将此事搁置,等思虑后方作决定。
“司徒状元之妹近前听旨!”吴皇身边的高公公一声高呼,司徒嫣忙看了眼衣裙提步上前。不过也只走到司徒谨的身旁即停了下来,跪地听旨。
“哦,竟是这么一个小丫头!你且在上前来!”吴皇并不知司徒嫣的年纪,原以为是个已过及第之年的女子,可看其身形,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心里难免有些失望。是男人就都有好色心劣根性。
司徒嫣只往前进了两步,又再停下行礼。“啊,她好想要个跪的容易!这皇宫中的地也太硬了些。”
“皇上,你别看这丫头年纪小,可聪慧的很呢!”公孙先生一直未曾开口,此时出声,一是想着能借此帮司徒谨解围,二是得了老友凉仁公的提醒。知道这一切都是司徒嫣的安排。这才放心的帮着说话。
“哦,连先生也这般说,朕倒是好奇的很了!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话,民女司徒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徒嫣一边回话行礼,一边在心里暗骂,“万你个头啊,你要是真活一万年不是王八也是龟!”
“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这‘嫣’字取的甚好!”
“民女谢皇上赞誉!只是名字是先母所取,母亲一心只盼民女能一生顺遂笑口常开而已!”
“天下父母之心皆是如此!你小小年纪即已明个中道理,倒是难得的很!今日乃琼林会武宴,不知丫头要弹奏何曲目?”
“回皇上话,民女此曲名为《阳春白雪》‘取另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此时正值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之际,此曲正合此情此景。且白雪纯洁,民女一介布衣又深居简出,固而一心只愿君恩广布,百官清廉,即是百姓之福也!”
“哈,哈,哈!说的好!难怪连公孙先生也高看这丫头一眼,果然见识不凡!好你自去准备吧!”
“是,民女叩谢皇上!”司徒嫣行礼退去一旁准备。
司徒谨也得已起身退回。皇后的提议被打断,皇上此刻一心的想听献曲,皇后自然也不敢再多言。可心里仍泛了嘀咕,“这国公府向来不过问这些,怎的今日会突然站出来为一位新科状元说话,难不成国公府也有意拉拢不成?”
太子倒是想的更多,以为是国公府洞悉了他的阴谋,不仅更为留意凉仁公的一举一动,反而忽略了司徒嫣。
端木玄更是一脸的不解,不知父亲为何会突然站出来,他本已和父亲商议好,如皇上在琼林宴上不提献曲一事,司徒嫣就可以躲过此劫。可却不想,皇上不提,反而是自己的父亲提起,可眼下不是相询的时候。担心的望向司徒嫣,虽然皇上此时龙心大悦,可难保下一刻不会节外生枝,心里难免会有些着急。
整个琼林宴上,也只有司徒嫣一脸的平静,她不怕事情上门,只怕有人背后使什么阴毒的手段,像是这般明刀明枪的,反而好解决的很。(未完待续。)
第334章,国公府请旨赐婚,吴皇异动风云变
琼林宴上皇后向皇上提出意欲召司徒谨作驸马,吴皇一时拿不定主意,刚好被凉仁公出声阻止。事情总算是暂时平息了下来。
司徒嫣将带来的21弦古筝命人抬了上来,调试好音色,即准备开始弹奏。
高公公低身俯耳于皇上身边,“皇上,司徒小姐已准备妥当!”
“开始吧!”
“开始!”随着高公公公鸭嗓的叫声,司徒嫣轻拨琴弦,如流水般叮咚的琴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宴席。
《阳春白雪》此曲不如《十面埋伏》那般激烈震撼人心。也不如《高山流水》那般跌宕起伏、活泼倘佯。可却透着一股通灵娟秀之气。更易让所有人听的懂,沉浸其间,而又不会过于张扬。
毕竟这宴席之上不只有附庸风雅的文臣,还有不少只知道驰骋杀场的武将。一首琴曲竟能撩动所有人的心弦,即便不是大乘绝佳之作,可也足以名动京城。
一曲终了,文武百官新科进士皆意犹未尽掌声四起。就连吴皇都赞了三声好。“好,好,好。看赏!”
司徒嫣提裙上前,跪于殿上,“民女谢皇上恩赏,只是民女不求赏赐,心中尚有一不情之请,恳求皇上恩赐聆听!”
“哦,说来听听!”吴皇本还大喜,见司徒嫣拒赏心头难免生出一丝怒气,可毕竟自己有言在先,不会与司徒嫣记较小过小错。这才隐忍未发,只等看清司徒嫣所请之事为何,如果此女不知天高地厚,求些非分之想,那正和皇上心意,直接处理了就是。
司徒嫣明白,她这招棋走的险,毕竟如果皇上不肯听,不愿听,那她就是触犯龙颜。可是要被杀头的,所幸她这次赌对了。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跪于地上俯首请旨。“启禀皇上,如今海宇升平,百姓乐业,虽家给人足,但天下事繁。皇上不胜劳惫。家兄能得皇上亲点,初入朝堂,每思及此,无不所感!”司徒嫣先对皇上歌功颂德一番,见皇上深锁的眉头略松,就知这吴皇也是喜欢奉迎之人。这才接着将心中所想道出。其实不是吴皇喜欢听奉承话,只要是人都喜欢听好话。否则“忠言逆耳”这个词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家兄自幼读书于古通今,道理粗通,且于年复力盛时历经磨难弃笔从戎,后得皇上器重才得以弃武从文。师承公孙先生门下,时刻不忘奋发进取。可如今上对君王无助,下对先母无信,且家兄为司徒家唯一血脉,并与公孙先生之嫡孙女公孙语小姐,已订有婚约,怎可图一已之优游自适,作那无忠无信无义之人。今有幸得五公主抬爱,皇后亲眷,实在受之有愧。还请皇上体谅家兄一片为国之赤诚之心!”司徒嫣讲到动容之处,还不忘流几滴悲情泪,更让她的话多了几分信服力。
吴皇越听越惊,他只以为司徒谨文采出众。却不知其妹这番话,单论思维敏捷,绝不输今科状元。对司徒嫣不仅多留意了几分。
端木玄早在司徒嫣拒赏时就差点儿跳出来,如果不是父亲凉仁公拉着,怕是这会儿人已经冲到司徒嫣身边。而司徒谨和李三郎二人紧张的双拳紧握,只要皇上稍有不悦。他二人即会冲上去替司徒嫣挡刀。
而皇后原以为司徒嫣是那些小门小户出身的,想仗着自己的琴艺有所表现,索要厚恩封赏,却不想她此番作为,全是为兄出头,心下不喜对司徒嫣也多看了两眼。
端木贵妃早知此女会是国公府的未来女主人,原不以为意,想着自己的侄儿竟然选了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将来对国公府又怎会有所助益,却不想此女不仅才艺相貌出众,一身的胆识就连她都望尘莫及。不仅给了国公爷一个赞许的眼神。
满殿众人自是有喜有悲,有愁有惊,唯有司徒嫣一脸的淡定,低头不语。她要说的已经说了,就看吴皇是什么意思了。
吴皇吃惊之余,也想到了一事,司徒谨一身才学,如果被召为驸马,就不可以在入朝为官,将来只能领个闲职,那样岂不有违他亲点之意。一念及此,不由得对这个司徒嫣多了一丝喜欢。
可也没有马上就依了司徒嫣的意思,“你可知能与皇家结亲,是多少人求也求不到的?”
“家兄福薄,不敢受皇后娘娘恩意,只愿将满腹经论,与民无尤,请皇上明鉴!”
“哈哈哈,好一个新科状元,朕果然没有选错。你兄妹虽自幼丧母,却家风严谨。而其妹胆大心细,一心为兄。好,朕就成人之美,下旨赐婚,传旨,新科状元司徒谨与公孙先生之嫡孙女公孙语择日完婚!”
皇上是下旨赐了婚,可却是成全了司徒谨和公孙语,一场危机就这样被司徒嫣化为无形。“谢主隆恩!”司徒谨早已经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小妹又救了他一次,这一生他不知还要欠这个妹妹多少的情多少的恩。
李三郎也红着眼眶看着那抹倔强不倔的小身影,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是他所钟爱,为了所在意之人,可以连性命都不顾。他能做的就是护着她、守着她,哪怕只能远远的看着。
端木玄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下一二,可仍紧盯着司徒嫣,就怕吴皇再生出什么枝节。
而凉仁公和公孙先生眼神交汇了一下,他们将全部赌注都押在了一个小姑娘身上,没想到她只三言两语的就改变了皇上的心意。看来两府以后的荣辱怕是都要系于她一身了。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吴皇接下来的旨意,就见大司徒那边有了动静,端木玄一直防着程峰,见大司徒起身,忙先一步屈膝上前。
“臣端木玄,也想请皇上赐婚!”
“哦,子恒可是难得的很啊!朕可是听说国公夫人为了你的亲事,广邀京中名媛入府,你却连看都不看,怎的今日却来求朕的旨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司徒状元之妹。巾帼不让须眉,连恩师公孙先生都对其夸赞有佳,可见确有过人之处。臣早已过了及冠之年,如今府中尚无所出。实在愧对老父,还望皇上成全!”
大司徒才起身,还未及迈步,就让端木玄抢了先机,只得又坐了下来。看了儿子一眼。这个儿子为了此女几近疯狂,他原也不愿儿子娶此女,不过如果能娶进门做个贵妾倒也无妨,这才应了儿子之请。如今被国公府世子抢先,倒是趁了他的心意。
程峰恨得嘴都咬出了血,可他已失了先机,就看皇上是什么意思了。
吴皇有些犹豫,毕竟以国公府的出身,娶一介平民女子为妻实属不妥。虽说司徒谨高中,可也只能封个六品的翰林。这样的出身哪里能配得上当朝的肱股之臣。
有意看了凉仁公一眼,毕竟他心里也不希望凉仁公再结一品门候为亲,这样只会令他更为忌惮。可如果凉仁公反对,他也不好下旨。
司徒嫣这会儿跪在地上,恨不得给端木玄一拳,她一生最恨被人摆布,也是她背对着大司徒,所以未看到程峰那边的举动。以为端木玄此举是乘人之危。可她刚拒赏请旨,如果此时再出声拒婚,怕是直接就要人头落地。只得忍气吞声乞求上天吴皇不要答应。
凉仁公见吴皇看向他。忙提步上前,跪在儿子前面,“皇上圣明,老臣也很喜欢这小丫头。请皇上下旨为犬子赐婚!”
吴皇心中大喜之余,又多了一丝疑惑,按理说凉仁公支持七皇子,应该反对这门亲事才对,却不想他还未出声,凉仁公竟然主动求旨赐婚。看了端木贵妃一眼。见她也是一脸的茫然,就知此事并非预谋已久,许是端木玄真的是对此女一见钟情。
心中起了疑惑,可满殿之人都在等着他的旨意,且凉仁公又跪在阶下,他也不好再细细思索。
“既然连凉仁公都属意此女,朕也愿成人之美,即刻下旨赐婚,只是朕见此女年纪尚轻,怕还要再等个几年方能及第,这亲事吗就等到其行了及第之礼再行完婚吧!爱卿平身!”
“臣谢主隆恩!”端木父子领旨谢恩起身。司徒嫣头痛欲裂,她只是弹了一曲,为兄长说了句话而已,怎的就将自己给卖了。可眼下由不得她抗旨,两位兄长的命还在人家手里呢。
“臣代舍妹谢皇上隆恩!”司徒谨见司徒嫣迟迟不肯行礼,就知小妹怕是动了真气,可眼下保命要紧。忙拉了小妹一把。李三郎叹了口气,小妹终究是和他无缘。
司徒嫣被司徒谨拉了一下,这才从愤怒中回魂,慌乱间行礼,无意间将手上的戒指敲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金玉之声。
吴皇本还一心想着凉仁公此举的用意,被这清脆之声震醒,不由得寻声望了过去,这一望不要紧,连他自己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皇上!”高公公见皇上失态,忙出声提醒。
“司徒嫣,你且上前来!”吴皇哪里还管自己失不失态,如果他没看错,司徒嫣手上戴的乃是他心心念念之物。
“是!”司徒嫣心里一惊,以为是自己刚才未能及时领旨谢恩,引得皇上不悦了,忙提裙近前两步,刚要跪下行礼,就听吴皇又说了一句,“你到玉阶之前来!”
“是!”司徒嫣这回已可以确定,吴皇让她近前,不是因为她露出拒婚之意,看来还有别的事。可她自问从献曲自今,无行差踏错。一时间也想不到吴皇此举意欲何为?
端木玄也是一头的雾水,就连凉仁公也是一脸的不解。而殿内文武百官竟然没有一人能明白皇上在想什么。
司徒嫣提裙行至玉阶之前,低头行礼。头还未及地,就感觉一双大手将她的手挽了起来,忙要推拒,就见来人一身黄袍,已知是皇上。只好顺着其力起身。
“民女见过皇上!”
吴皇根本未听到司徒嫣的请安之声,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司徒嫣手上的戒指。看了足有一刻钟,这才又步回阶上端坐。
“司徒状元原姓吴,因其母娘家获罪无男丁,这才改姓了司徒,可有此事?”
“回皇上话,确有此事!”司徒谨被问到,忙低头回话。小妹被叫去玉阶之前,他也不知所为何事,一脸的担忧惧怕。
“朕记得你说过,其母家是于前朝之时被判通敌,都因其外祖母与我吴国皇族穆姓有关?”
“回皇上话,外祖家因何入罪,臣实在不得内情。不过外祖母在嫁与外祖父之前,确是姓穆!至于与皇族姻缘,如今外祖母人已不在,臣也无从得知!”
“你可知你外祖母名讳?”
“外祖母姓穆名裳!”司徒谨这些还是知道的,毕竟司徒府的宗祠里有着先人的牌位。
“穆裳?穆裳?穆裳?”吴皇反反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这名字如此陌生,皇族玉蝶所记载中应该并无此人。
“皇上,您可是认得那穆裳?”皇后一脸的不悦,自己刚刚的提议皇上不但驳回,还给司徒谨赐婚,甚至如今连其妹都要嫁进国公府,她和儿子有意拉拢文武状元更加的不可能了。而且皇上此举等于给七皇子又添了人脉。
“是啊,皇上,这穆裳?以单字为名,可见必是嫡出之人,可臣妾怎么不记得皇家中有此人?”端木贵妃对此人虽无嫉妒,可也不存什么好感。
比起这些人,司徒嫣想的最多,她记得金锋死的时候说过,这戒指本是穆家所有,而且从皇上刚才的举动来看,说不定吴皇认得她手上之物,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即刻就会大难临头。
趁着吴皇不注意,回身给了端木玄、司徒谨和李三郎一个眼神,示意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举妄动。只是三人是否会依她所言就不得而知了。
玉阶之下,与国公府交好的七皇子党,多多少少会为司徒嫣担心。而太子一党倒像是看到了什么可乘之机,甚至蠢蠢欲动。
司徒嫣知道此时说多错多,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别人她都无需在意,只要将全部心神放在吴皇身上即可。毕竟只有此人有生杀大权。
所有担心司徒嫣之人,包括端木玄、司徒谨、李三郎,甚至是凉仁公、公孙先生和赤雨此时都只能远远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未完待续。)
第335章,窥秘密皇家戒指,封县主皇恩难测
琼林宴上,司徒嫣一曲为兄长司徒谨解了危难,却将自己卖进了国公府。吴皇亲自下旨赐婚,她如今是躲不掉逃不开。就在发愁之际,吴皇又对她的戒指起了兴志。
司徒嫣将全部心神都用在了吴皇身上,毕竟这戒指是她最大的秘密,随时可能令其丧命。
吴皇即没有理会皇后的问询,也没有看向端木贵妃,只是在默念着司徒谨外祖母名讳,台阶上下文武群臣一时间鸦雀无声,皇上此举太过诡异,没有人会在此触了皇上霉头。
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吴皇这才抬头看向司徒嫣,“你且随朕入内!”也不管台下众臣的眼光,吴皇竟然直接起身邀司徒嫣进后殿。
“皇上!”端木玄大急,高呼一声,还未等再说话,即让凉仁公按在地上。
司徒谨也大惊,急于相拦,而李三郎人已经走了出来,“兄长们莫急,皇上定是有事告诫于民女,兄长安心等着就是!小妹去去就来!”她话虽是对着司徒谨所说,却是看向了端木玄,摇头示意他不要妄动。
端木玄怒瞪双目,如果不是凉仁公在一旁按着,怕是已在君前失仪,
而阶下众臣甚至是玉阶之上的皇后、贵妃、太子以及众皇子们都心生疑惑。甚至连司徒嫣都有些不淡定了。虽然她不认为吴皇会对她一个没怎么发育的小身板,起什么龌蹉的心思,可单独被叫进内殿,就算她完壁而出,怕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了。而且吴皇已得知戒指的秘密,只怕她这一去是有去无回了。
最后看了一眼阶下的兄长和端木玄,算是和他们道个别,即再也没有回头。
吴皇一脸的心事重重,没有向任何人解释,甚至严令贴身侍卫,未得传召。任何人不得接近,否则违令者斩。这命令不下就已经够让人想入非非了,如今此令一下,甚至连皇后都站了起来。想上来劝谏。
吴皇一挥手,算是给了答复,其实比起堂下吃惊不已的妃子贵人文武百官,其实他才是最不淡定的一个人。如果他没有看错,司徒嫣手上戴的可是皇家失传已久的一个信物。只是这件事关系太过重大。他一定要亲自确定不可。
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皇上带进了内殿,如果端木玄还能淡定,那他就不是男人了,“玄儿,你给为父听着,皇上已经下旨赐婚,就不会对丫头有所异动,其中定有什么隐情,你先稍安勿躁,免得救人不成。反而深陷囵圄!”就在端木玄几近失控的时候,凉仁公压着声在儿子的耳边提醒。
端木玄知道司徒嫣就是自己的逆鳞,也想要冷静,可想归想,身体仍不由自主的会想要冲出去,经父亲提醒,总算是稳了下来,“父亲所虑,孩儿明白,可是嫣儿这般恐会有危险。孩儿不能坐视不理!”端木玄知道,皇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如果他此时冲上去,最多就是一死。可就是死,他也不愿自己的女人被人误会,将来就算司徒嫣完壁归来,也会让人诟病的。
“你此刻冲出去,只不过是陷丫头于危境之中,为父知道那丫头有武功在身。想来应该不会有事,如果真有万一,为父定不会坐视不理!”得了父亲的允诺,端木玄虽未全然冷静下来,可至少不会冲进内殿。
端木贵妃也是一脸狐疑的看向自己的兄长,见兄长只是对她摇了一下头,并没有派人向她解释,只得将满腹狐疑压下。而皇后早已慌乱,甚至连太子也不淡定了。
比起外面众人的狐疑不定,万般猜测。反而是跟着吴皇入内的司徒嫣此刻却冷静了下来。这样的场面虽然前世她并未经历过,但多少枪林弹雨她都闯过来了,还怕小小的一个皇上。最多不过一死而已。人若不畏生死,还有何事可惧。
入了内堂,司徒嫣仍有礼的跪于地上。吴皇端坐于椅上,淡淡的说了一句,“司徒嫣,你先起身!”
“谢皇上!”司徒嫣也不想跪着,这下跪可是个力气活。
“你可知朕为何会让你入内殿?”吴皇的语气和之前一样的平和,未见生气,也未见心喜。此人城府之深,真非一般人所及。
“回皇上话,民女不知!”司徒嫣也不傻,与其妄加猜测,不然一问三不知,反而不会受制于人。
“你手上的戒指,可否借朕一观?”吴皇语气虽然平淡像是在协商,可认谁都听的出这根本不是什么疑问句,司徒嫣哪里能说不。
司徒嫣不能抬头直视皇上的眼睛,无法判断吴皇的心意,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脑袋里最紧的那根弦被人击中,如果不是她前世训练有素,此刻已经被吓晕过去了。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从没有人对她手上不起眼的戒指起过疑,吴皇叫她单独入内果然是冲着她手上的戒指而来。难道这个吴皇真的知道她的来历不成?
只是眼下不容她细想,将戒指取下,低头双手奉上。这会儿内殿之中连个传话递物的太监都没有,这些事只能她自己来做。
吴皇接过戒指,仔细的翻看起来,足足看了有近一刻钟,这才抬起头看向司徒嫣,“朕且问你,你这戒指是从何处而来?”
“回皇上的话,民女自幼丧母,此物乃先母遗物!”司徒嫣知道只有将东西的来处推给死人,才能无际可查。
“你母亲可有提起过,此物从何而来?”吴皇仍不肯死心,继续追问。
“母亲辞世之时,民女年纪太小,只记得先母在世时曾说此物是外祖母之物!”反正无论怎么说,都是些已死之人,司徒嫣就不信吴皇能到阴曹地府去追问。
“嗯!”吴皇点了一下头,他看的出司徒嫣并未有所隐瞒,论睁眼说瞎话,司徒嫣自认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你当时年纪尚幼,不知也属正常!”吴皇又看了一眼戒指,这才起身于桌案上拿起玉玺,沾着珠沙印于一空白的纸上。又用戒指沾着珠沙印上。这才一挥手让司徒嫣近前。
“你且近前来!”
司徒嫣不解的走上前去看。纸上的印痕清晰可见,原有的一处空白竟然被添补上了,当初司徒谨被邀琼林宴献艺时就有注意到圣旨上的玉玺,这传国玉玺竟然有一处是缺失的。只是当初觉得事不关己,所以也没有多想,没想到这缺失的部分竟然一直带在自己的手上。那这件东西一定与皇家有关,而且必是什么珍贵之物。
吴皇一直盯着司徒嫣的脸,他要确信此女子是真的不知内情。还是装的。见司徒嫣一脸的惊骇,这才略微安心。将戒指递回给司徒嫣,这才让她退下去回话,“我吴国玉玺,原本是穆家的一传家之宝,与此传家之宝相附还有一句祖训,虽未写进族谱,却是代代族长口耳相传,得此戒者,可保我穆家百年兴望不衰!”吴皇也不是不想将此物占为己有。只是祖训还有言,“遇带此戒者,以恩礼敬之。如有违誓,必遭天谴。”
而台下的司徒嫣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直接跪在了地上。笑话!吴皇能告诉她皇家最大的秘密,可见她是凶多吉少了,就以五公主火烧望月楼一事来看,这个吴皇也是护短之人,得知了皇家这么大的秘密,她是真的离死神不远了。
可她不是认命之人。脑袋飞快运转,看来吴皇并不知道戒指空间的秘密,那她就还有活命的机会,将话思虑再三。这才宣之于口,“回皇上的话,民女一介布衣,上不能入朝议政,下不能领兵打仗,只求能嫁个如意夫君。相夫教子而已!”
吴皇心里也是喜忧参半,毕竟这戒指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也不知,也幸好得到戒指的人是司徒嫣,一介女流想来也兴不起什么大的风浪,可偏偏是他金口玉言,将司徒嫣赐婚给了凉仁公的嫡子,此子不仅文能安邦定国,武能统御千军,这叫他怎能安心。
而且刚才凉仁公殿前请旨,说不定就和此女拥有此戒有关。可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此事就连他身边最亲近之人都不得而知。可还是想试司徒嫣一试。
“朕只问你,如果将来太子登基,你意欲何为?”
“你个老狐狸,刚把我赐婚给端木玄,就来问我这个问题。如果之前她回答稍有差池,最多不过是她一人之过或是一府之失,可如今她身系两府人的性命,这叫她如何回答都是风险重重!”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回话,“回皇上话,先母在世时曾多番告诫民女,身为女儿家,外不议朝政,内不生暗妒。所以民女只盼儿女能承欢漆下而已。”
“言不由衷!”吴皇一脸平静的看着司徒嫣。司徒嫣觉得这吴皇比那些毒枭还难对付,可见古人的聪慧,绝不逊于现代人,甚至更是棋高一着。
“皇上慧眼识人,如太子登基,定是皇上认为太子有安邦定国之才,选贤容人之量!民女一介布衣,自当唯皇上之命是从!”司徒嫣这番话有两个意思,如果太子无能,你还选了太子,到时就别怪官逼民反。二是如果太子真能容得下国公府,那她也愿意当一介贤臣良民。
“好!司徒府果然能人倍出!朕现在总算明白祖先的意思了!这戒指你且收好,今日之事如有第三人得知,即便是朕不说,你也知其后果!”
“民女只记得皇上恩赏有加,并不知尚有什么不可宣之于外之事!”笑淡,就算让她说,她也不会说的。虽然吴皇并不知戒指里有空间,可那也是她最大的秘密。她可没想过与人分享。而这番话也是让吴皇明白,她只记得能记之事,对于皇家的秘密,出了此门她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难怪子恒那小子对你这小丫头如此着迷,你竟聪慧于此。且看他刚才之举,怕是早就钟情于你!”
司徒嫣与端木玄相识甚早,这事只要细查,不难查出,司徒嫣无需隐瞒,“回皇上的话,端木世子二年多前奉旨镇守西北,与家兄相识,至于其是何时钟情于民女,民女实在不知!”吴皇对司徒嫣越看越是喜欢,如此聪慧的女子,没有配给自己的儿子,倒是可惜了。也不叫司徒嫣起身,直接朝外殿走去。司徒嫣当然是紧随其后,趁着吴皇不注意,用衣袖掩了掩额角的冷汗,看来她暂时算是过关了,至少眼前不会有性命之忧。
吴皇再度出来,司徒嫣紧随其后,端木玄哪里还忍得住,几步冲到司徒嫣身边,上下打量起她。
“子恒倒是心急的很啊,难不成朕还能吃了你的心上人不成?”吴皇这番话倒让皇后和贵妃都松了口气,如果吴皇真对司徒嫣做了什么,定不会拿于人前来说。
“臣不敢!”端木玄冷冷的回话,他是不敢对皇上如何,可心内有气,也不会硬挤出一丝笑容。
“司徒嫣接旨!”吴皇笑着端坐于上,竟然自己直接宣旨。
“民女司徒嫣接旨!”司徒嫣算是怕了这个皇上了,不知他还要唱什么戏,难道折磨她就这么好玩吗?
“司徒状元之妹司徒嫣秀外慧中,聪颖过人,朕甚是喜爱,司徒府于前朝时被污至阂府上下惨遭灭门,如今朕为司徒府平冤,念其外祖母与皇家略有渊源,特恩封司徒嫣为河阳县主,礼同亲王之女,享爵位俸禄!钦此!”如惊雷炸响,惊得所有人张目结舌,甚至连几位老臣都不知皇上这般意欲何为。
只有司徒嫣明白其中厉害,她虽以一介女流之身,得皇家最大的秘密,可皇上也不会真的全然对她安心。看来是想以一个身份圈禁于她。
端木玄不解的看了一眼皇上,这才转头去看司徒嫣,见佳人一脸淡然冷静,并未见心喜或是愁容,这才略感安心,又看向父亲,见父亲眉头深锁一脸的不解,就知皇上此举,怕只有司徒嫣一人能够明白了。
“民女谢皇上隆恩!”司徒嫣只能接旨,如果她拒绝,怕是下一刻下的恩旨就是要取她性命了。
“恭喜状元公,三喜临门!”在司徒谨身边的一些人,都笑着朝他道喜,只有司徒谨明白,小妹从不重名重利,会答应皇上,应该是刚才发生了什么连小妹也无法应对之事,虽然司徒府能含冤得雪,他很欢喜,可如果是用妹妹一生的幸福来换,他宁愿什么都不要。不免为司徒嫣而担心,只虚应着前来道贺之人,眼睛一直盯着司徒嫣的方向。
而李三郎此刻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他刚与一生的最爱失之交臂,如今对方又有了一个他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身份,看来就算他想站在司徒嫣身后护其一生,都已做不到了。
当然也有人恭喜凉仁公,至于太子和皇后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336章,几府欢喜几府愁,重恩赏福祸难测
皇上于琼林宴上招司徒嫣入内殿后即亲下圣旨,封其为河阳县主。满朝百官皆惊惧不已。特别是皇后和太子,七皇子如今得新科文武两状元相助不说,甚至是还多了一个等同于亲王之女的河阳县主。
可皇上已亲口御封,就算皇后协百官反对,也是于事无补。
琼林宴后,司徒嫣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皇宫,又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府地。她只记得等自己完全冷静下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司徒府内院卧房。
司徒谨和李三郎一直守在门外,直听到内室传来动静,这才敢出声相询。
“兄长,我很好,只是太累了,想一个人静静!三哥,今儿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去歇了吧!”李三郎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叹了口气即回了自己的院子。
“嫣儿,皇上虽赐婚封位,可如果你不愿,为兄宁肯当一辈子布衣,也不愿你痛苦!”司徒谨还是第一次见小妹如此彷徨无助。
“我知道!”司徒嫣这会儿什么都不想说,她需要绝对的安静,不然她怕下一刻自己会先崩溃,毕竟一天之间她的身份变了不说,甚至还定了亲,而且揣着皇家的秘密,就像是为自己绑上了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吴皇那边一声令下,她就已身首异处了。
“好,为兄不吵你!”司徒谨退出内院。今儿伤心的可不只小妹一人,刚才李三郎离去之时,一脸的伤痛,他也要安慰一二的。只不过他去的时候,李三郎人已颓废醉倒在地。
其实如果让司徒谨去选,他宁愿小妹嫁与这李三郎,虽说李三郎出身不高,可能以他之出身,得武状元头衔,足见此人之能耐。而且他看的出。李三郎对小妹用情之深,决不下于端木玄,更因为其出身不高,也不会给小妹什么压力。可皇命难为。他也无能为力。
除了司徒府内灯火通明,整个京城内外与官家有所牵连之人都是一夜未眠,至于皇后的娘家,更是宾客满坐,幕僚尽出。一是猜测吴皇此举的意图。二是在想司徒嫣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得皇上青睐。
“父亲可知皇上此举意欲何为?”国公府外院书房内,门窗紧闭,端木漓和儿子端木玄坐于屋中,屋子四周铁血卫众兵把守。
“你可有问过丫头?”
“嫣儿什么都没说,孩儿见她神情有些恍惚,皇上此举应非嫣儿所悉?”端木玄虽然也是意测,可端木漓也觉得理应如此,毕竟连他都看不出皇上到底是何用意。
“你娶一介布衣为妻,为父也是想让国公府能远离朝堂。万一太子登基,至少能因此举换得一府之安,如今看来,反而事得其反了!”端木漓之所以不反对端木玄娶司徒嫣,多半也是出于此考量,可如今司徒嫣一介布衣,竟能得县主的封号,反而将国公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此事怕还和皇上请丫头入内相谈有关,只是即是密谈,即便是你去相问。她也未必会说!”端木玄虽不淡定,可父亲端木漓还是想的更为深远。
“请父亲见谅,孩儿不会相问,更不会从嫣儿身上打探什么。如果嫣儿愿意说还好,如果是不能说的,反而让她图添烦忧!”端木玄绝不会做让司徒嫣为难之事。
“以皇上的个性,怕是密谈内容到死都不会外泄吧!”凉仁公虽然也想知道密谈的内容,可他了解皇上,只怕司徒嫣前脚才将事情讲出。后脚就要去见阎王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虽然不能说是全然了解皇上的想法,可也多少能猜到一些。
“父亲,嫣儿可会有危险?”端木玄最担心的还是司徒嫣的安危。
“至少眼下不会。要是真想要那丫头的命,怕是她也走不出皇宫了!”
“那就好!”
“可是你也别大意了,以后就让赤雨跟在那丫头身边吧,如今她也算半个国公府的人了,身家安危自不可同日而语!”
“孩儿会和嫣儿商量!”端木玄了解司徒嫣,知道她不愿每天都有人跟在身边。
“行了,你去内院吧,只怕你母亲那里已得了信儿,这会儿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呢!”
“皇上下旨,母亲总不会抗旨不遵吧!”端木玄如今拿着圣旨,自是有恃无恐。
国公夫人是不能抗旨,可也以司徒嫣年纪尚小,国公府内后继不可无人为由,逼着儿子端木玄纳妾。
“母亲,儿子说过,此生只娶嫣儿一人为妻,永世不会纳妾!”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你忠了皇上的义,就不听父母的孝了吗?”国公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着自己的儿子。她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琼林宴,怎么会生出如此多事端。如今她最不看好的儿媳人选,不但有了县主的身份,竟然还得了皇上的赐婚,等到进了门,她这个婆婆怕是都要低儿媳一等了。
“母亲,儿子今儿也累了一天,有什么明儿再议吧!”端木玄起身行礼,未留片刻即已离去。他出了皇宫还没有见过司徒嫣,心里怎么都放不下。
国公夫人脑子也乱得很,这会儿也想和**娘商量一下,就没拦着儿子回院。
司徒嫣洗过澡躺在床上,一脸的痛苦,今天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她不只卖了自己,就连最大的秘密都差点儿被人揭穿。越想越想不明白,如果说错,错的也是皇后和五公主,如果不是这些人多事,她献曲一首,即可以全身而退。
正烦愁间,就听窗外传来轻扣之声,“我今儿累了,什么人也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听!”
“嫣儿,今儿是我做事鲁莽,可事出有因。程峰欲要请旨赐婚,如果我不先行开口,只怕此时局面更加难以收拾!”司徒嫣差点儿就把程峰给忘了,原还在生端木玄的气,没想到只是一场误会。可心里仍有气,就算是误会,如果端木玄没存了那样的心思。自会寻别的借口替她解围。
“玄哥,你回吧!如今已如你所愿,只要兄长仍在朝一天,我就不会跑掉。你大可以安心!”只要司徒谨还在朝为官一天,司徒嫣就不会抗旨不遵。
“嫣儿,我知道自己错了,可你知我心意!我!”
“玄哥,你的心意我知。可我的心意呢,这会儿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静静的呆会儿!”
“好,我不吵你,只是还有一事,如今你已处风口浪尖之上,安危为重,我将赤雨留下保护你可好?”
“好!”司徒嫣喜欢赤雨,虽然留下赤雨,相当于留了个眼线在身边。可只要她不愿,就算是赤雨,也无法窥探她的秘密。
司徒嫣肯留下赤雨,端木玄很高兴,至少证明心上人不愿见他,并不是真的生了他的气。吩咐了赤雨几句,这才翻墙离开。
“赤雨,我今天谁也不想见,你先去寻翠萍,她会安排你的住处!”
“是!”赤雨只在门口应话。司徒小姐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不想见人实属正常。而她说白了也只是主子的手下,自是听命行事。
司徒府内虽有波动,可很快就风平浪静。可是太子府内却是整夜灯火通明。
“父皇难不成真有意要废了我这太子之位不成?”
“太子殿下莫要着急。以老臣来看,皇上此举未必全然是坏事?”
“太师请讲!”
“您与七皇子之争,皇上不可能不知,为何皇上一直以来都任由你二人相争而不出手,可见皇上乐见其成!如今这般等于给了七皇子一党恩赏。只怕太子的恩封不久即将至!”
“皇上自入垂暮之年以后,处事更是多疑。不会让七皇子独大。太子大可安心!只是我等还要从长计议,不可自乱方寸!”
“吾等唯太子、太师之命事从!”一众官员幕僚施礼抱拳尽表忠心。
大司徒府内,父子二人也吵成了一团,“峰儿,此女子入府只会引起事端,你只看今日皇上的态度就可窥其一二!听为父一言,不要再去司徒府滋事,如今那司徒嫣有了县主的身份,就是为父见其都要行礼!”
“父亲,儿子心里不服,端木玄到底有什么好,为何皇上如此器重于他,不但下旨赐婚,竟然为抬其身家,还封了个县主给司徒嫣!”
“这县主到底是福是祸,现在说来为时尚早,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吧!”
“儿子心中不服,他端木玄可以当定远将军,我也可以。总之父亲也要为儿子早做打算!”
“以前让你入朝入仕,你推三阻四,现在知道无权无势,就算你满腹经纶又能如何!”
“儿子错了,还请父亲为儿子筹谋!”这父子俩为着大计商议。而皇宫之内,贵妃寝宫之中,七皇子穆奕一身夜行衣,正在和母亲商议。
“我原以为那司徒小姐出身寒微,帮不到国公府,却不知皇上怎的就会凭空封了她一个县主!”
“母亲,此女可不只表面看着那般简单,子恒西北建功可全是此女的功劳,只是她为人低调,不喜权贵。”
“哦,这我倒为听吾儿说起,你且细细与我道来!”穆奕将他所知之事,全都告诉了母亲端木贵妃。
“儿啊,这女子如果真有惊世之才,你当初怎会放弃?”
“子恒与此女先识,儿子晚了一步!”
“嗨,算了,天妒红颜,此女未来如何,又有何人可知。总算她嫁给了子恒,依着子恒的性子,必会助你完成大业!”
“这还得有赖母亲为孩儿多操心!”
“母子一心,我自会为你筹谋!只是自打皇上禁用那‘福寿膏’身子越发沉重,性子也越发的多疑,这些日子你也不要有所行动,凡事多和大舅父商量,且记不要冲动行事!此时走错一步,即是满盘皆输!”
“是,儿子明白!”这一夜有多少人不眠,司徒嫣不知。可她却知,除了自己吴皇必是那个不眠之人。
“高违!”
“老奴在!”
“你自打六岁就跟在朕身边,如今算来也有快一甲子了吧?”
“是啊,皇上当真好记性!”
“你少逢迎拍马!你可知今日我为何会有此一举!”
“奴才可不知,圣上仍是天子,上天授意之事,老奴一个无根之人,哪里能窥得天言!”
“你啊,就是过于谨慎!不过也就这一点,倒让朕对你放心的很!”
“朕近三十岁登基称帝,如今已有20年了,自问兢兢业业,却不想太子妃生出鬼怪,如今那丫头又!嗨!这一切难道都是天意不成,只是这天意是要佑我吴国,还是要灭我吴国呢?”
“皇上圣明,四海平定,五湖安壤,这可都是您的功劳。上天降鬼婴,只是给皇上提个醒,这是天上的神仙眷顾着,也不是什么坏兆头!”
“也只有你能宽朕的心!”吴皇和身边的公公聊着心事,可对于为何会封赏司徒嫣始终未发一言。这些都是不能与外人道的秘密。
司徒府出了文武两状元,如今又出了个河阳县主,第二天即轰动了整个京城。来往送礼的,登门求亲的,更是把司徒府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可司徒府门上却挂了一块谢客牌,无论官阶大小,一概不见。
自然有人心里不平,有说司徒谨如今得了状元的头衔架子大了,有说司徒嫣有了县主的名头,就不把人放在眼中了。甚至连李三郎也跟着惹了一身的腥臊。也亏得他一心一意的只为着这小妹,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中。
而福祥村那边虽一早就得了信儿,可李大郎说什么也不肯上京来,四郎一人就算想来,跟着沾沾喜气都不行。
“大哥,三哥考了武状元,皇上亲赐会武宴,这是天大的颜面,你怎的不让俺进京去?”
“小三如今住在小五的府上,你去干啥!虽说小五不至于将你撵出来,可你好意思进司徒府的门?”
“那有啥,再怎么说那是俺亲哥,小五就是再不待见俺,也不会不让俺见吧!”
“大哥说的对,小五如今是什么县主了,俺听说比小三的官阶还高呢,俺们还是别去添乱了。司徒府上只不定忙成什么样子呢!”
“你们不去,俺自己去!”
“你哪儿也别想去,你闯的祸还不够吗,老实在家呆着!”李大郎近来越发的觉得这个四弟变了,自然管教的也就越严。京城离福祥村可不近,如果没有驴车,以四郎的脚程怕是天黑也未必走得到。
天意如此,造化弄人,世人出生,皆有定数。(未完待续。)
第337章,李三郎决心戍边,端木玄戍守边城
京中一场琼林宴,司徒府一连接了两道赐婚的圣旨。京城之内,司徒府又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司徒嫣于琼林宴后的第三日即留书离京赶赴扬州。去年她向法国商人阿德里安订购的火器,算算时间再有月余就该到了。
这次她只带了暗夜和赤雨,并没有通知端木玄。可出了京城不过十里地不到,即被随后赶来的端木玄给追了上来。
“嫣儿,可是还在生我的气?”端木玄不敢看司徒嫣的眼睛,虽然心里明知司徒嫣并没有很生他的气,可仍不安。
“玄哥,我并没有生任何人的气,身在朝野之中无论是谁都是身不由己!”
“那此行扬州,嫣儿可愿让我随行?”
“不愿!”司徒嫣心意已定,她此行虽是经商,可更重要的却是为了散心,毕竟她与端木玄之间已不在是朋友那般单纯,如果两人结伴,多少都会有些尴尬。
“嫣儿,如今你已是河阳县主,多少双眼睛盯着看着,此行难保不会有人暗中算计。扬州路途遥远,你我二人结伴,相互也能多个照应!”
“有赤雨陪我就好!皇上恩旨已下,玄哥怕是已非清闲之身,此刻还是不要离京的好!”不管如何,司徒嫣都不愿让端木玄随行。“玄哥,你当我任性也好,随性也罢,总之此刻我只想一人出行!”
“好,我不去就是,只是扬州一行嫣儿只带着赤雨,我放心不下,让墨雨跟在你身边可好?”端木玄看的出,司徒嫣是铁了心的不打算让他跟,他了解司徒嫣,如果把她逼急了,只怕后果是他所承受不起的。
“这~?”司徒嫣有些犹豫,可也知就算她不依。以端木玄的个性,也会让墨雨暗中保护,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她眼前来的方便行事。
“好吧!不过只可以让墨雨一人随行!”
“好!”端木玄见司徒嫣肯点头。这才感觉心安些,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递给司徒嫣,“嫣儿,这是‘铁血令’,吴国境内的‘钱来当铺’皆是‘铁血卫’的暗桩所在。如果你遇有危险。只要带此令牌去寻,他们自会舍命相护!”端木玄这算是将国公府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司徒嫣。
赤雨和墨雨对视一眼,在他们心中司徒嫣早已是他们的半个主子,如今有了皇上圣旨赐婚,他们更是把司徒嫣当成主子看,并没有觉得少主此举有何不妥。至于暗夜,早在端木玄露面,他就退去了一旁,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好!”如果换做是以前,司徒嫣一定不会收下这令牌。可如今她身份不同,如果不收反而会令端木玄不安。既然她已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又何必再难为彼此。
“玄哥,时辰不早了,我还要赶路,就此别过!”
“嫣儿,此行万望多加小心!早去早回!”端木玄依依不舍的和心上人道别,司徒嫣淡笑一下,即上马离去。她是接受了命运,可心里的难过或多或少还是对她有些影响。
“墨雨。一路上多加留心!一定要保嫣儿万全!”
“少主请安心!属下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会保少夫人万安的!”与端木玄分手后,司徒嫣快马疾驰,当天就赶了两座城池。
李三郎一连宿醉了三日。等到酒醒时方知小妹早已离府多时,“司徒兄长,小五可有说去了哪里?何时回来?”
“三弟,我知你心意,如今嫣儿已有了归宿,你再将心意放在她的身上。只会更加痛苦!”司徒谨是真的为着李三郎考虑。
“兄长无需再劝了,我心意已定,无论小五成亲与否,我只想守着她,护着她!今生无悔!”
“嗨!你这又是何苦!罢了,这终究是你自己的决定,不过也别苦了自己。小妹她此行是去了扬州,怕要数月方回!”
“端木公子可有随行?”
“没有,不过子恒昨儿来了信儿,说是此行已令墨雨侍卫随护,想来安稳的很!”
“那就好!那就好!”李三郎知道他的小妹如今已不再需要他的守护,可他只想守着她,哪怕是远远的看着她也好。
“皇上下旨,明日我就要入职翰林院,你三日后要去兵部报到,应该是被安排去了巡防营!兵部有国公府照应着,三弟只管安心去就是了!”
“兄长,我想去戍边!”
“这是为何?”李三郎的话让司徒谨大吃一惊,戍边可是个苦差,哪比得了京城之中。
“我虽中了武状元,可如留在京中,最多不过是领个六品的闲差,尚不知何时方能高升。我想成为小五的依靠,只领个闲差又如何能成事!不如去戍边建功,早日领兵统帅,介时兄长与我一文一武,就算小五嫁进国公府,也无需看人脸色渡日!”
“三弟,都是我这个当兄长无能,如今却还要你为着小妹涉险。只是你这想法,我不能应承,不如等小妹回来,你再与她商议可好?”
“小五她不会反对的,之前我弃文从戎之时她就说过,人生是自己的只要自己无悔就好!”李三郎说的没错,如果司徒嫣在,她也不会阻止的,毕竟这是李三郎的决定。
“嗨!”司徒谨叹了口气,心里仍感觉对李三郎有愧,“三弟,你此次状元及第,还未回村里报喜,不如趁着此刻回村一趟,也和你长兄商议一番可好?”司徒谨见自己劝不动,不如让李大郎来劝。
“我也正有此打算,等会儿就先告辞回家一趟!”李三郎也知此事还是要告诉李大郎一声,虽然明知李大郎会反对,可他心意已决,所以就算大哥反对,他也会坚持己见。
午时刚过,福祥村李村正家,村里的乡亲都聚集于此。武状元李三郎回村,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多谢各位乡邻,我李三郎无论将来做了什么官,走到哪里。都还是福祥村人!”李三郎抱拳朝着众人深鞠一礼。
“状元郎是个念旧情的,今儿又才回家,大家伙儿的看看就先回吧,想着李村正明儿应该会置席招呼大家的!”李阿牛看出李三郎像是有话要和大郎说。连忙招呼着村民离开。
等人都散了,李三郎这才和李大郎提起自己的打算。
“啥,小三,你说啥,放着好好的京官不做。要去戍边!你可知那些个胡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让俺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爹娘交待!”李大郎不只是吃惊,更多的是心痛。
“大哥,我心意已决!”
“三哥,皇上已赐婚,小五如今已是他人妻,你这般又是何苦?”比起大郎的心痛,四郎更多的是不屑,这三哥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要是给他这个机会,他怎的也不会跑去戍边。他要借着小五的势,在京中做个大官当当。
“小四!”李三郎早就看出四郎已不再是以前那个爱哭没主意的小弟,对于他的转变心里难免难过。“小五如今已是河阳县主,甚至是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你以后再莫要说这些话,免得让有心人听了去,污了小五的名节!”
“大哥,俺去戍边,并非全为了小五。是俺想建功立业,如果留在京中,以咱们家的出身,再难有所寸进!”
“大哥。俺支持小三!”平时不愿多话的二郎,此刻却站了出来,“大哥,小三如今已是大人了,虽说长兄如父,可也是时候让他自己去闯闯了。你总不能时时护着他!”
“老二。你这说的啥话,先不说那戍边危险与否,就说此去远隔千山万水,就算想见上一面都不容易了!而且去了边城,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俺这心里怎能放得下!”
“大哥,武将戍边少则三年多则不过五年,即有机会回京述职,总之俺心意已决,还请大哥成全!”
“你这哪里是求俺成全,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还问俺干啥?”李大郎是真的动了气,如今小五已不再回这个家,如今三郎也要离开了,四郎又变了性。这个家人丁是越来越少了。
“大哥,请恕俺这个当弟弟的不孝,对不起大哥这些年代父恩育之情!”李三郎直接给李大郎跪了下来。当年如果不是大哥护着,他也许早让奶给卖了。又何来如今的荣华富贵。
“嗨!小三啊!你,你让俺说啥好!罢了,你先起来!”李大郎也知如今劝是劝不住了。唯一能改变三郎心意的小五又出了远门,只怕等小五回来时,三郎人已在边城了。
“多谢大哥成全!”李三郎还是坚持给李大郎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二哥,俺走了之后,家里就全指着你和大哥了,小五如今出了远门,要是家里有个啥的,你就去找司徒兄长,他定会相帮!”
“行了,如今大哥是村正,你是武状元,小五又当了河阳县主,在这村里谁还敢惹俺们家不成!”李二郎心虽粗,可也知这个弟弟的决定,可不会是那般轻松的,他不想再拿家里的事牵制他。
四郎刚要说些什么,一抬头正好和李三郎冰冷的目光对上,如今这三哥也不拿他当弟弟看了,他就不明白,小五一个外人,这些哥哥们都拿她当宝,他是他们的亲兄弟,却处处被他们嫌弃。直到此刻,李四郎也不知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三郎回来的第二日,李村正家置席招呼乡邻,一时间整个福祥村比过年的时候还热闹,甚至是河南县令带着县城内的官员都赶到了村里,如今李三郎的官职可是比从六品的河南县令还高了一阶。
国公府内,凉仁公端木漓,正带着儿子和府上众人跪接圣旨,皇上又派了端木玄去戍边,只不过此次不是去西北,而是被派往了东北。
送走宣旨官,父子俩紧闭府门书房密谈,“父亲,皇上看来是要对突厥用兵了?”
“皇上此举应是此意,只是今年尚且还是准备期,你此去边城要募兵屯粮,整备兵马,这些都要早做安排!”
“孩儿明白!只是孩儿担心子楚,皇上将孩儿派去了东北,却将子楚派去了西北,此举怕是有着什么意图?”
“你此去东北,坐佣二十万大军,皇上怎能不有所忌惮,子楚被派往西北巡视边务,为父被留在京中,都不过是人质罢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上这般倒是越发的多疑了起来!”
“皇上年事已高,如今又常伴有病痛,疑心再所难免!你只需记得,如果皇上一旦驾崩,太子又未被废,你那二十万的兵马,就是为父和子楚的护身符!”
“孩儿明白,孩儿还有事想和仲贤商议一下!”
“他如今方入翰林院,怕是帮不到你!”
“孩儿镇守边城,正需要一个县令,孩儿打算让仲贤接管!”
“为父看,你是想让那丫头跟在你身边吧?”
“以嫣儿的性子,自是不会跑到边城去,可如果仲贤被派去驻守边城,她一定会跟去相帮的!”
“这倒也好,只是依那丫头的个性,要知道你是为了留她在身边,而利用了她兄长,只怕她不会原谅你!”
“所以,孩儿打算和仲贤商量,如果他愿意去边城当个县令,孩儿才会帮他打点,如果他不愿,孩儿绝不强求!”端木玄当然知道司徒嫣的个性,他怎敢强求司徒谨。不然一但东窗事发,只怕二人缘份即尽,到时连佳人的面儿都见不着了。
“好吧,你快去吧!走之前去内院看望你母亲一下,想来她又在伤心了!”
“是,孩儿去去就回!”端木玄退出书房,先去内院安抚国公夫人。即出府去了司徒府。
“子恒深夜造访可是嫣儿出了什么事?”司徒谨以为端木玄那里有了小妹的消息。
“仲贤,我此来与嫣儿无关。皇上午时派人来宣旨,派我戍守边城,此去只怕少则一年,多则三、五年有余!”
“怎会如此突然?”司徒谨也很吃惊,虽说小妹年纪尚小,离及第还有几年,可端木玄去了边城,两人天各一方,难保这之中不会出什么差子。
“皇上有意出兵突厥,收回幽州,派我驻守边城,也是为此打算!”
“这么说来,你此去怕是要等幽州收复方可回京了?”
“正是!”端木玄一脸的严肃,他不想托司徒谨去边城,虽说边城内安全,可毕竟离战场不远,要是真的兵败,司徒谨可能会有危险。可他一想到要和司徒嫣分开数年,心里就慌,所以硬着头皮来求司徒谨。(未完待续。)
第338章,明事理夫唱妇随,论交情忠心护主
国公府再接圣旨,端木玄被派往边城。当天夜里,端木玄深夜密会司徒谨,“子恒,你此来找我应还有它意,不妨直言!”多年的兄弟,多年的朋友,两人间多少也有了一些默契。
“仲贤,你我兄弟,我不想瞒你,此去边城数年,我牵挂嫣儿!只是以嫣儿的个性,怕是不会随我去边城!我!我!”端木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说话这般不干脆。
“子恒,你的来意我明白了。等再过个几日,我即请旨去边城当一县令,其实这几日去翰林院,每日与那些老学究谈诗弄文的,当真无趣的很,我早就动了去当一县之令的心思,至少可以为民请命、一展抱负!”司徒谨其实也早有此打算,正好端木玄去守边,他二人相伴随行,彼此也有个照应。
“仲贤,此话可当真?”
“你我兄弟一场,我又何需骗你!只是此事还是由我来告知小妹,免得你二人产生误会!”
“多谢仲贤兄!”端木玄没想到司徒谨为了成全他,竟然真的甘愿远离京城,去边城当个不起眼的县令。要知道远离京城容易,可要想再回来,就不是那般容易之事了。
“我可不求你谢,只要你能让嫣儿一生幸福,别说是去当个县令,就是当一介布衣白丁,我亦甘愿!”司徒谨一直认为是自己拖累了这个妹妹,如今能为小妹做些事,他当然不会推辞。
“我对嫣儿的心意,就算不再多说,仲贤也当明白!我还是那句话,命可以丢,对嫣儿之情绝不舍!”端木玄的心里早将司徒嫣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又怎会辜负于她。
“好,就冲着你这话,我信你!”
“只是皇上已下旨赐婚,嫣儿回来时。怕是你才新婚不久,介时就要去边城,只怕公孙师妹那里不好交待?”端木玄也在担心公孙语,毕竟离开京城绝非公孙先生所愿。
“语儿那边你无需担心。我自会去与她商量!”司徒谨如今也不是一个人了,虽然他一心的要护着小妹,可也要对公孙语负责。
“成亲的日子可定了?”
“六月初六,小妹答应那时必回!”
“好,我五月初即要上任。你成亲之时,怕我人已在边城,这礼就等你来了边城时再送!”
“你我是兄弟,你与语儿是师兄妹,我还怕你跑了不成!”兄弟两个又聊了一会儿,端木玄这才起身告辞回府。
送走了端木玄,司徒谨坐于书房内,有些心事重重的。栓子几次进来添茶,见月已当空,大少爷仍未就寝。难免有些担心。
“大少爷,时辰不早了,您早些歇了吧!”
“栓子,如我请旨去边城当一县令,语儿她可会怪责于我?还有嫣儿,我这般为她是对还是错?”栓子刚才守在门外,自然听到了端木玄和司徒谨的对话。如果让他来说,他当然不喜欢大少爷去边城吃苦,更何况还要带着大少奶奶和大小姐一起去。
可他也知,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小姐着想。“大少爷,依奴才看,您不妨先和未来的大少奶奶商量看看,只要大少奶奶愿意。再请大少奶奶去说服大小姐,依着大小姐的性子,必会答应的!”
“也罢,语儿和嫣儿倒也投机!只不知嫣儿此行是否顺利,能不能赶得急回来?”其实司徒嫣看重公孙语,一是她性子耿直。喜怒都表现在脸上,这样的人没有坏心眼儿好交。二是为了司徒谨,这人早晚都是司徒府的当家主母,讨好她一些,也是在帮兄长而已。
“大少爷,大小姐走之前早就已经吩咐过了,内院已经开始整修,有奴才的爹娘盯着,错不了的!至于婚礼一应事宜,吴总管那里也早已开始准备,还有月余,必是来得急的!”栓子以为大少爷是在担心大小姐不在,怕他们这些奴才做不好误了婚期。
其实司徒谨只是担心司徒嫣赶不及回来而已。“嫣儿总是这般,事事处处的都为我这个兄长安排妥当,可她自己呢,心中藏着多少的事情,我却一无所知,真不知有朝一日到了九泉之下,我该如何去向母亲交待!”司徒谨感叹了一句,即起身进了自己的院子。
次日早朝过后,司徒谨出了宫门就直接去了公孙府。公孙先生听了司徒谨所言,一时间倒未表态,毕竟让宝贝孙女去到那么远的地方,且一去最少就是三年,他这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愿的。可要是让新婚的二人分开,也绝非他们所愿。
“仲贤,虽说你这般是为了那丫头,可你焉知此举不会惹恼了她!要知以丫头的脾气,断不会让你去边城那种地方受苦,虽说边城这些年尚算安定,可这战事一起,那里终归是个多难之所!”
“先生,我知此举绝非舍妹所愿,可与其每日里在朝堂之上与那些权谋之人勾心斗角,学生只想能以这有用之躯为百姓多做些事!而且舍妹心里本就不愿嫁进国公府,虽说有圣旨在前,可要是子恒真的一去数年,这其中难免不会有什么变数!为了兄弟,也为了学生自己,只是这般却委屈了公孙小姐!”司徒谨知道如果公孙先生不答应,他怎么都走不成。
“爷爷,我愿随谨郎去边城!”正在师徒二人举棋不定之时,公孙语意外的走了进来。她在内院听说司徒谨上门,这才赶了过来,正巧听到二人的谈话。
“语儿,你可知边城可绝非是个太平之地,与京城的繁华截然不同!”公孙先生看着眼中毅然坚定的孙女,就知自己劝了也是无用,可毕竟心里不舍,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爷爷,虽说语儿从未离过京城,可也看过不少的随记,边城哪怕是个不毛之地,只要是谨郎要去,孙女必定相陪!”公孙语与那些大家闺密秀不同,骨子里多少还有些冒险精神。
“语儿,我!”司徒谨心里感动。望着公孙语,眼中满满的都是爱意。
“罢了,你们年轻人,吃些苦的也好。总是守着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想有什么大的作为也难!去吧,只是得等过了端午,你再去请旨,我和端木老儿自会为你安排!”
“多谢先生!”司徒谨长依到地。能遇到公孙先生这样明理的老师,他是该行此大礼的。
出了公孙先生的书房,司徒谨陪着公孙语进了后花园,“语儿,我今日之决定,虽说是为了小妹,可也是为了我自己,如今我虽有状元功名,却无功受禄,如今又得了皇上恩旨赐婚。只怕早已成了众矢之的,与其留在京中与这些趋炎附势之人周旋,不如从地方县令做起,等三年任职期满,吏部考校评定之时,只要有所建树,介时我们再回京城!”
“谨郎不用多说,你的心意我明白。我自幼向往那些游学之士,可碍于身份,从小到大甚至连京城都未出过。成亲之后,能随谨郎上任,也是我之所愿!”公孙语至从知道司徒谨在琼林宴上拒绝了五公主,对他的感情自也与之前大不同。而且司徒嫣在此事上是如何帮助于她的。她也从公孙先生那里得知。她此举一是圆了自己儿时的一个梦,更多的也是为了还恩于司徒嫣罢了。
能得到公孙语的谅解,司徒谨心里大喜。只是远在扬州的司徒嫣还不知,自己早已被兄长给卖了。
她急赶了多半个月的路,一是她答应了司徒谨要赶在六月初六前回京;二是纵马驰骋的感觉能让她暂时忘掉所有的烦恼。
“司徒小姐,再走一个时辰。就到扬州了,不知那黄毛商人有没有把您要的东西带来?”墨雨别的倒不担心,就怕那商人没把东西带来,害得他们白跑一趟。
“他是个聪明人,自会知道要如何做!”司徒嫣相信,以“福寿膏”的暴利,阿德里安绝不会坐视。只是她心中还有一计划,虽说她算不得什么好人,可前世最痛恨的东西,又怎会让它出现在人前,荼毒华夏儿女。
进了扬州城,几人先投了客栈,虽说司徒嫣如今有了河阳县主的身份,可这一路,她并没有住驿馆。墨雨也早知司徒小姐的脾气和少主一样,都是不喜欢那些阿谀奉承之人。所以每到一处,都是在客栈里打尖休息。
“少爷,那黄毛商人的船早在五天前就已靠岸了!”到了人多的地方,墨雨他们的称呼自然就会改变。
“好,我们等天色略晚些再去不迟,你们也都去休息,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少爷,让属下留下来吧!”这里毕竟是客栈,赤雨担心司徒嫣的安危。
“没事的!我穿成这个样子,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个文弱穷书生罢了,没什么油水,自然不会被人盯上,你安心去休息吧,只怕拿了货,我们想休息也没那个时间了!”司徒嫣心里有着自己的计划,可她这一路赶的急,赤雨跟着她也吃了不少的苦。
“少爷,您还是让属下留下吧,您这里再怎么说也不能是一个人啊!”赤雨可不敢真的将司徒嫣一个人留下,万一,哪怕只是十万分之一的可能,司徒嫣被人伤了,她怕少主第一个就会疯掉。
“也罢,那你就和我一起在床上歇歇!”也不等赤雨再说什么,直接将人拉上了床。
“少爷!属下!”赤雨哪敢真的**,可又拗不过司徒嫣,只好偏着身子躺了下去。墨雨和暗夜则一左一右的进了自己的屋子,虽说是休息,可二人也不敢真的睡实了。
“赤雨,我心里有自己的计划,那阿德里安带来的‘福寿膏’,我是绝不会让它上岸的,那个东西有多毒,也许你们不知,可我却知之甚深!等拿到了我要的东西,只怕还有场惊天的大事要做,你不休息好了,到时如何能成事!这会儿只管安心的睡吧!”司徒嫣本不想将自己所想告诉任何人,毕竟多一个人知,就多一分的危险,可赤雨以真心待她,她也不愿看她为着自己挨累受苦。
“少爷,属下就是一下人,可这一路以来,您却处处为属下考虑,您这份恩情,属下必以死相报!”
“吃的好点儿,睡的安稳点儿,就值得你这般以命相抵,那你不是亏大了!好了,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不论出身!我累了,咱不说了,快睡!”司徒嫣最受不了古人这种动不动就以死相谢的毛病,难道人命就那么不值钱,再说如果真要是拿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那也要看是谁的,只要是她在乎之人,哪怕是伤到根头发,她都不愿。
赤雨不敢再多话,可眼里却有了泪,她从小就是个孤儿,被国公府收养当了一把杀人的利器,虽说国公府于她有活命之恩,可比起司徒嫣这般与她交心,却更令她感动。
司徒嫣不知,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行为,却换来了一个忠心护主的属下。
天色微沉,用过晚饭,司徒嫣这才带着墨雨和暗夜去找阿德里安,而是安排赤雨跟在暗中相护,毕竟赤雨之前没有在阿德里安面前出现过,留她在暗中最为妥当。
“哦,这位漂亮的少爷,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阿德里安注意到了司徒嫣这次来是着了男装,所以称呼上也有所改变,只是他不知东方人从不称赞男人漂亮,所以听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
“阿德里安先生,很高兴能在一年后再次见到你!这一路行来可还顺利!”
“托海神波塞冬的好运,这一路行来非常顺利!”阿德里安也很庆幸,自己此次可是带着大量的火器和“福寿膏”,要是船沉了或是遇上海盗,那他可就亏大了。
“阿德里安先生,我想先验一下我的货!”司徒嫣不喜欢这人,虽说此人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站在他的角度并非触犯了什么,可只他带“福寿膏”入境一事,他就已被司徒嫣划进了黑名单。
“这是自然,里面请!”阿德里安也希望尽快做成这笔买卖,毕竟交了货拿了钱,这才算生意有成。而他心里还有着更大的买卖要做。(未完待续。)
第339章,一石二鸟巧算计,女伴男装逛青楼
入夜时分,司徒嫣带着暗夜和墨雨,易了容换了男装上了法国商人阿德里安的商船。
“尊贵的客人,您看看我的这些‘燧发枪’,这可都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手的!”在阿德里安的认知里,可没有把司徒嫣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毕竟上次他已见过司徒嫣的雷霆手段。
司徒嫣没有回话,她将木箱一一打开,在每一箱中取两把“燧发枪”装上弹药进行试射。“稳定性还行,弹药的品质虽算不得上品,可也足已见阿德里安先生的用心!”司徒嫣朝着海里试射开枪,动作一气呵成,连一旁的墨雨和赤雨都看呆了。
阿德里安更是连话都说不出,虽说他知道司徒嫣懂行,可却没有见她真的开过枪,如今才知这位大小姐不仅是懂,甚至可以说是精通,就连他都望尘莫及。
“好枪法!”阿德里安的称赞听在司徒嫣耳中就像是挖苦,她一没瞄把,二没射物,哪里就能看的出枪法好。再来虽说她夸赞这燧发枪稳定性好,那也是和鸟铳比,要是比起现代的“沙漠之鹰”、“54”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阿德里安先生,这些枪支弹药我全要了,价钱不变!”司徒嫣也不想再和阿德里安讨价还价,反正她有上次从扬州知府那里盗得的金银,花都花不完,而且这一年来的生意做的也是顺风顺水,如今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尊贵的客人,您真是慷慨!”阿德里安以为司徒嫣会再和他讨价一番,和东方人做生意久了,他深知东方商人的习惯。
其实司徒嫣不和他讨价,一是自己的诚信,二是她只打算让阿德里安带着这些钱回去,而“福寿膏”的损失就算是给阿德里安一个教训,只怕这人以后不会再出现了。她如果还想要这些枪支,一是要自己制造。二是去寻下一个合作商。
“墨雨,你点货!暗夜,你去雇船,这些东西不能走陆路!”走水路比陆路要快很多。而且也安全的多。毕竟这些东西怕磕怕碰容易走火爆炸。
“漂亮少爷。我们合作愉快,我想我有义务告知于您,走水路也好陆路也罢,您的这些东西没有官府的文书怕是一步都走不出扬州城!”阿德里安也是想知道司徒嫣是不是有别的渠道。他这次到了扬州才知,吴皇颁了圣旨。任何人不得买卖“福寿膏”,甚至连扬州知府一家都因此被满门抄斩了。如今他手里的东西想卖都卖不出去,如果司徒嫣有什么渠道,他可是想搭个顺风船的。
“我想这应该与阿德里安先生无关吧!你有进货的渠道,我自然就有运货的渠道!”在商言商,阿德里安这般是有些僭越了。
“尊贵的客人,不瞒您说,我此次带了不少的‘福寿膏’,可直到昨天一块儿都没卖出去,原来与我合作的扬州知府不知为何被你们天朝的皇帝给杀了?如今这几十箱的货还压在船上。这一趟要是不能出手,我可是血本无归啊!”
“阿德里安先生,恐怕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上忙,那‘福寿膏’是皇上明令禁止之物,我可没有胆量做这个生意!”
“尊贵的客人,您敢买天朝禁止买卖的火器,这‘福寿膏’自然也不在话下!而且这东西一本万利,当真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东西了!”
“你个奸商,那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自己吃!”司徒嫣心里暗骂一句。可脸上却不露分毫。
“怎么,阿德里安先生是想以这火器要挟于我不成?”
“不,不,在下绝没有此意。请您不要误会。只是你我同为商人,互惠互利有生意大家一起做而已!”阿德里安也知,司徒嫣敢偷买火器,并能运出扬州城,就绝非是等闲之辈,他只想求财。不想得罪什么大人物。
“也罢,既然是互惠互利的好事,让我考虑一下,我这二日还要留在扬州城,明日午时前再来拜见!”
“好,好!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阿德里安以为自己攀上了什么大人物,心里暗爽。而司徒嫣却是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将这些“福寿膏”尽数毁去,而又不将祸事引到自己的身上。
下了洋商船,一直看着自己的货全部装好后,这才回了客栈。可却并没有休息,叫来墨雨,向其打听起了这扬州城的人事。
“回司徒小姐,这扬州知府被斩之后,如今上任的新知府,乃是七皇子的人!”
“虽说这扬州城的官府已换成了自己人,可偌大个扬州城赚钱的可不只一个知府衙门,你可知太子一党在这里还有哪些赚钱的营生?”
“这个属下略知,太子府上的詹士有个胞弟,明里经营着扬州城最大的青楼,秦淮河上不少的画舫都是此人所有!而暗地里,此人作为太子府的暗桩,南方的消息都是通过此人传递进京的!”
“这倒是个赚钱的买卖!只是经营青楼,如果没有官府撑腰,又怎能做的起来?那新上任的知府就拿此人没辙吗?”
“扬州知府新上任不久,扬州城内仍有不少的太子党,这一时半刻的拿这青楼也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司徒嫣心里一动,这可是天赐良机,一举双得的好事。
叫来暗夜,向二人交待一番。这才就寝。
第二日一早,司徒嫣再次来见法国商人阿德里安,“阿德里安先生,您这一船的私货我原是打算全要的,可是这价格吗?你也知我这才刚买了些火器,手头上有些吃紧!看来是无能为力,帮不到你了。”
司徒嫣话音未落,阿德里安的表情已变,见刺激有了作用,这才接着往下说,“不过我刚巧认识扬州的商人,你要是想卖不如我为你搭桥,你将这私货卖与他可好?”
“这~?”阿德里安有些犹豫,自己虽然急着将货物脱手,可做熟不做生,这是走私的规矩。他对司徒嫣介绍之人不了解。而自己所要卖的东西又是违禁品,万一东窗事发,就算他能活命离开,可这损失却是无法估计的。
“当然。如果阿德里安先生不放心的话,那只当我没说过就好!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见司徒嫣并没有强求的意思,反而让阿德里安放心不少。毕竟如果司徒嫣有意算计于他,必会千方百计的促成此事。不会这般全然不在意的就草草了事。
“请等一下,尊贵的客人请莫要心急!我怎么会怀疑您的诚意呢!只是您也知道,这小心方可驶得万年船吗!”
“阿德里安先生的中文学的倒是很好!”司徒嫣越来越鄙视此人,华夏文明五千年,这商人却只学了些旁门左道。
“多谢夸赞,这也是为了能和天朝商人们更好的合作!”阿德里安见司徒嫣又坐了回去,这才安心。
“尊贵的客人,可否先告知那位商人的商号?”阿德里安的要求于情于理都再合适不过了,可司徒嫣却偏偏要难为他一下,让其感觉对方的神秘。吊其胃口。
“商人重信,不问出身,这是我天朝的规矩。而且我们要做的又是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他不想透露姓名,你又何必强求?”司徒嫣越是故作神秘,反而引得阿德里安更加的好奇。生意自然谈了个七七八八。等司徒嫣带人离开后,阿德里安忙唤了身边一人尾随。
“少爷,后面有尾巴!”墨雨的反应当真是快,才下船走出不过十来步就已发现。
“就让他跟,他要是不跟。我才头痛呢!”司徒嫣要的就是阿德里安的好奇心。见鱼已上勾,她心里暗爽。装作不知后面之事继续往前走。墨雨自然是头也不回的护在司徒嫣一旁。而暗中的赤雨却是跟在尾随之人的身后,倒颇有些螳螂扑蝉之意。
暗夜今天并没有跟来,而是被司徒嫣安排去做了别的事情。
司徒嫣带着墨雨一直走到了扬州城最繁华的街上。并进了一家名为“醉芳楼”的青楼。
墨雨涨红着一张脸,紧紧的护在司徒嫣的身边,“少爷,少爷!这要是让少主知道属下带您来了这种肮脏的地方,属下吃板子事小,污了您的名节。就是把属下的头砍了,也弥补不了!”司徒嫣此举墨雨和赤雨都很反对,可她一意孤行,二人根本劝不了。
“你不说,赤雨不说,又有何人能得知!”司徒嫣才不怕什么名节一事呢,端木玄信她就娶她,不信她大不了不嫁或是和离!
“少爷,您就别为难属下了,如今那黄毛商人派来的人已然跟了进来,这里就交给属下处理,您还是跟着赤雨早些离去的好!”墨雨说话都发颤,如果不是精神力强大,怕是这会儿已哭了出来。
“光是进来又有何用,行了,去把**找来吧!”司徒嫣做事从来都是有头有尾,一击即中,断不会半途而废的。
“少爷,您!”墨雨真是无语了,自己的少主是个难惹难缠的主,没想到这少主夫人做事更是大胆。他可从没见过哪家的千金大小姐会逛青楼楚馆的。
“去吧!人都来了,总不能功亏一篑!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司徒嫣是一脸的得意,墨雨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昨儿夜里他就多了句嘴,如今却引得司徒嫣进了这青楼。
想着司徒嫣的计划,想着赤雨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墨雨甚至有些想切腹自杀的冲动。只是他还没想到他家少主吃人的眼神,不然只怕这会儿他已吓死在了青楼之上。
司徒嫣叫来**,先将事情简单的说了,“想来这么大的买卖,你也是做不得主的,既然只是个传话之人,不如请这‘醉芳楼’的东家出来一见如何?这可是笔只赚不赔的买卖,要不是我家里出了事急需银子,我也不会以这个价将这好东西让出去!”
“这位客官您请稍坐,我这就去请东家过来!”**在这下九流之地打滚这么些年,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可她今天却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司徒嫣。不过这买卖如果是真的,那可当真是只赚不赔,说不定东家一个欢喜,就让她当这醉芳楼的大管事了呢?人有了**,视线自然变得窄小,就会犯些最低级的错误。
“好!”司徒嫣端起茶杯,轻呡了一口,等**出门,这才将隐在暗中的赤雨叫了进来,“跟去看看他们说了什么?”
“是!”赤雨一躬身,人已消失在了窗口。司徒嫣虽也有些功夫在身,不过那都是些近身搏斗的技巧,可比不得古人的这些轻功。
而墨雨黑着一张脸,守在司徒嫣的旁边,他这会儿是高度紧张,就怕哪个不开眼的硬闯了进来,说些污言秽语的脏了司徒小姐的耳朵。
“行了,你也别这么紧张,去看看那个跟来的人可有离开?”司徒嫣看破着墨雨心里暗笑,这墨雨倒是纯情的很吗!
“少爷,要是连属下都出去了,您这里的安危可怎么办?属下实不敢领命!”
“我又不是泥捏的,还能让这青楼的茶给泡化了不成,去吧!都走到这一步了,要是出了差错,岂不是不值!”墨雨心里再不愿,可也知事到临头,只差临门一脚,只得硬着头皮离开。
“一座青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比起脚盆出的那些**来,也不过如此而已!”也亏得这会儿屋里只有司徒嫣一人,不然任谁都要被她这雷人之语给震晕了。这也不能怪她,她又不是宅在家的纯情女,没见过男人的**。男人于她不过是**而已罢了。不过这些只是她对于那些不相识之人的看法,至于见到端木玄的**后是否还有这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司徒嫣一杯茶未尽,赤雨即从窗口一跃而入,“少爷,那东家已经上勾了!”
“好,你去盯着那个跟来的人,让墨雨守在门口就好!”司徒嫣淡笑一下,赤雨一个转身又坐窗口跃了出去。
赤雨前脚刚出去,后脚就有人来扣门,“请进!”(未完待续。)
第340章,拔暗桩一石三鸟,凉仁公欲会儿媳
司徒嫣女伴男装为“钩鱼上勾”亲逛青楼。
叫来**,将来意说明后,等了有约一盏茶的时间,“醉芳楼”的东家,太子府詹士之胞弟这才现身。
“啊呀!失礼,真是失礼的很啊!在下‘醉芳楼’的东家,小姓刘,让客人久等!不知尊姓大名?”来人一身锦缎,目光如聚,虽身在青楼,可却并未见纵欲过度之相,可见是个很懂节制之人。这样的人可不好对付。
“久闻东家大名,今日方得以拜会,真是失敬!在下从北边而来,只是个行脚的商人而已,贱名不足挂齿!”对于这人司徒嫣虽提高警惕,可却连个假姓名都懒得编。
“小兄弟看上去年纪不大,倒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承蒙刘兄看的起,要不是家里出了些事,小弟也不至于眼看着这么好的买卖,却只能看吞不下!哪里能和刘兄这醉芳楼相比!”两个人你来我往竟然打起了太极。虽说这刘东家一再试探,可司徒嫣口风严谨,丁点儿不露。
“不瞒小兄弟,这生意在下有兴趣,可你也知这‘福寿膏’乃是朝堂明颁圣旨严禁之物,小兄弟若是不拿出些诚意,在下实不敢做这生意!”
“刘兄,不是小弟不诚心,只是如今我人在扬州,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将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只怕我连这扬州城都出不去就要人财两失了!”司徒嫣就是要告诉来人,她不想说,不愿说是为防着对方黑吃黑。
“哈,小兄弟快人快语,你我倒是投缘的很。买卖不成人义在,这顿我请了,沈娘,去找两个清官人招呼这位小兄弟!”刘东家说完即起身要走。墨雨守在门口一脸的紧张,如果这人真走了,那司徒小姐的算盘不是打不成了。刚要出声。就见司徒嫣轻摇了一下头,只得将心中担忧按下。
司徒嫣连留客的意思都没有,起身行礼相送,“如此说来。小弟还得去寻下一家合作,实在不便多有打扰!”这回反而换司徒嫣要起身离开了。
刘东家原就只是打算试探一下司徒嫣,如果司徒嫣是有意算计于他,毕会千方百计的将他留下,岂不知司徒嫣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反而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
“小兄弟可别误会,这生意当然是要做的,只是为兄见小兄弟一路无尘,理该好好休息一下才是!这生意又跑不了,不忙的做!”姓刘的不地是想拖延些时间,好摸摸司徒嫣的底。
“实不瞒刘兄,小弟身带隐疾,不然也不会已过及冠之年,即仍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这艳福小弟实在是无福消受!”司徒嫣一脸的窘迫,假话倒也讲出了三分真情。
“哦。难怪!小兄弟可有看过大夫?这扬州城里有些名望的大夫,在下倒是都有此交情!”
“家父老来得子,家母早在我弱冠之年就遍寻名医,如今药石无灵,只怕终其一生也是这不男不女之样!嗨!天意弄人啊!”司徒嫣越说越伤心,倒为这般说词添了几分可信。
“是在下唐突!小兄弟莫要放在心上!”
“一切皆是命数,与人无忧!多谢刘兄关心,还请不必介意!”两人再次寒暄一番,姓刘的东家又坐了回去。
墨雨提着的心却一丝都没有放下,他就想不通了。司徒小姐一未出阁的千金小姐,怎的会连男人的隐症都这般清楚。这些要不要告诉少主连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刘姓东家和司徒嫣就买卖一事又商量了一番,司徒嫣这才告辞离开回到客栈。
“赤雨,阿德里安派来的人可回去了?”
“回少爷。已经回去了!属下一直跟到了船边,这才返回!”
“墨雨,醉芳楼可有派人?”
“回少爷,有!如今人仍守在外面!”
“就让他们守着吧!赤雨,等会儿你去给暗夜送个信儿,让他押着货先离开!”司徒嫣早在心中有了计划时就让暗夜将她买的火器重新包装了一番不说。还换了货船。
“墨雨,去给扬州知府送个信儿,怎么说你心里应该明白。只一条,不要让他知道这主意是我出的,这事情就算到你国公府的头上吧!”
“属下代主公、少主谢少爷成全!”墨雨明白这可是件天大的功劳,如今却白白的便宜了国公府,如果不是司徒小姐,别人怕是抢功都还来不急呢。
“有什么好谢的,我只是嫌麻烦,这才让国公府顶了雷,如今我把你家少主卖了,你却还要谢我,小心他回去罚你板子!”
“少爷的心意属下怎会不明白!这谢礼是一定要的!”墨雨行过礼,这才退了出去。
第二天,司徒嫣带着阿德里安去见“醉芳楼”的刘东家,双方见面刘东家打听到这法国商人原来是和扬州知府做的买卖,心里更觉安定。而阿德里安得知这人出身太子府,更是对司徒嫣心存感激。
当天夜里,就将一船的“福寿膏”装车运进了“醉芳楼”。阿德里安收了银子,笑得几乎整晚都没合眼,天亮了才睡。只是等他醒来时,却发现刚拿到的几箱金子转眼全变成了石头。气得大叫带着人拿着枪冲进了“醉芳楼”。
司徒嫣带着人一直守在“醉芳楼”对面的酒楼之中,“少爷,扬州知府的人已经到了!”
“等里面枪响就让他们冲进去!好戏总算是开演了,也不枉我导演一场!”阿德里安船上的几箱金子自然是进了司徒嫣的戒指中。她即要毁了这些“福寿膏”,又要拔掉太子的一个眼线,还要让自己小赚一笔。这般行事才是她司徒嫣的风格。
阿德里安进去不过一刻钟不到,“醉芳楼”里即传来了枪响之声,藏在暗巷之中的扬州知府,带着人直接冲了进去。
“什么人,敢在我扬州地界撒野!全给本官抓起来!”一时间整个“醉芳楼”内抓人的、搜证的、喊爹叫娘的乱成了一片。
“少爷,这人也抓了,东西也找到了,您看是不是也该起程回京了?”墨雨现在只想早些离开这事非之地。
“急什么,我要是现在走了。戏不就只能看一半了!”司徒嫣还有些意犹未尽。毕竟“醉芳楼”还没倒,“福寿膏”还没毁。
“少爷,您只管放心,属下出示了‘铁血令’。那扬州知府绝对不敢寻私!”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这些人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
“少爷,扬州城有铁血卫的暗桩,这事儿一准儿给您办好。而且您府上的大少爷婚期在即,要是路上耽搁了怎么好?”赤雨见墨雨劝的可怜,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也要帮他一帮。
“对啊!玩的兴起,倒把正事给忘了,行了,走吧!”司徒嫣这一出门,倒把司徒谨的事给忘在了脑后。算算日子,如果再不起程,只怕真要误了司徒谨的婚期。
墨雨长出一口气。感激的看了赤雨一眼。三人三骑当天即出了扬州城。
“醉芳楼”的刘东家和阿德里安被抓自然是要拉司徒嫣下水的,可扬州知府带人去寻时,客栈内早已人去屋空。至于阿德里安说司徒嫣买的那些火器,船上根本没有。而往陆路去寻,更是无果而终。
阿德里安最后是交了罚金被驱逐出境,永不得入。而扬州城最大的“醉芳楼”一夜之间即被查封,刘府上下全被打入死牢,只等上报刑部秋后问斩。太子接到消息的时候,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可如今只能丢车保帅,对七皇子更是恨之入骨。
京中接到消息的时候。司徒嫣人已经离京城不过三日路程了。
“司徒小姐,暗夜那边儿来了消息,船已经快进京了,您放心属下已派人飞鸽传书通知了少主!”墨雨还不知端木玄如今人已不在京中去了边城。
“多谢!这一路倒累了你二人!”司徒嫣抱拳一礼。
“司徒小姐无需客气。属下等职责所在万不敢当谢!”墨雨和赤雨哪里敢接,忙侧身回礼。
“我知你二人心意,这声谢出自真心,你们也无需推辞!此趟之行,我倒是发了笔小财,今儿天色已晚。就不赶路了,找间客栈歇歇,我们也大吃一顿!”
“是!”这一路赶的急,难得司徒嫣肯主动休息,二人自然同意。
国公府外院书房,端木漓看着手中的信笺,一脸的凝重,“墨冰,司徒这小丫头怎会买这么多的火器?你可有听墨风提起?”
“回主公,墨风之前和您提过的,去年少主陪着司徒小姐下扬州的时候订购了一批火器!只是当时没说数量,属下也不知怎会如此之多?”
“你亲自代人去接船,记得不要走漏一丝风声,东西也不要进京,先在京郊寻个院子存放!让铁血卫的人守着,看来老夫是时候见见这丫头了!”
“主公,少主离京已近月余,此事要不要通知少主?”
“以玄儿的眼线,只怕此事瞒不过他,你派人去通知吧!这小丫头的胆子可真不小,这么多的火器都够装备一支前锋营了!”端木漓深谙用兵之道,也正因此,对司徒嫣此举才会多有留心。
“主公,少主去年初帮司徒小姐在河阳县买了个山头,属下暗中派人去查过,那山脚下虽盖了个规模不小的庄子,可却只是个耳目,那山里的庄子大的快有一座城池般了。要不是大部分都是农耕之用,属下还真的以为司徒小姐是要豢养私兵呢!”
“那山外的庄子是障眼,你焉知山里的田地不是?想想之前她以经商为由,买的那些奴隶,不只教他们读书识字,甚至还教他们弓马骑射、用兵之道,只怕这丫头的心野的很呢?”
“主公,要不要铁血卫暗中再加派些人手打探!”
“不用了,那丫头已算是半个国公府的人,做事自然会有分寸,老夫只是想不通,以公孙老儿所见,那丫头淡薄名利,不重金银,怎的会想起养私兵?难道真是为了玄儿不成?”
“属下觉得司徒小姐虽然嘴上犀利,可心地却很良善,只看她对赤雨和那些手下就可窥其一二。要说司徒小姐为了少主而有所为之,也不为过!”
“你亲自出城去迎,让丫头进了城就来见我!”端木漓觉得是时候和司徒嫣详谈一番,这也是为着国公府的未来。如果司徒嫣真的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正好趁儿子不在京,让司徒府一门从京城中消失。
三日后司徒嫣进京直奔国公府,“墨冰,凉仁公为何会在此时请我过府?”
“数日前铁血卫接到密函,因少主奉旨去戍守边城,所以这密函就到了主公的手上。邀司徒小姐过府,想来是主公有要事相商!”墨冰并没有隐瞒,毕竟在他眼中司徒嫣已等同于未来的少主夫人。
“你说你家少主去了边城?是西北,还是东北?”
“回司徒小姐话,是去了东北边城!”
“看来吴皇是等不及要对突厥用兵了!”司徒嫣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墨冰因为离的近,听的最为仔细。心中难免惊讶,没想到司徒小姐只从少主去了东北戍守,就猜到了皇上的心思,可见果真如主公所料,司徒小姐的聪慧绝非一般人可比。
墨雨看了墨冰一眼,并没有开口,墨冰是主公的心腹,如今亲自来迎,可见主公是非要见到司徒小姐不可了。而且也不打算给司徒小姐脱身的机会。
赤雨倒是没有多想,“墨冰,你可知司徒小姐的货运往了何处?”
“主公有交待,已经在京郊妥善安置!”墨冰的话赤雨未多想,可司徒嫣却已了然于胸。看来自己的货是被扣押了,可见此行是福是祸尤未可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没做对不起国公府之事,也不用怕去见这老狐狸。
“多谢墨冰侍卫出城相迎,亲自带路!”虽然心里不在意,可嘴上还是带了些讥讽。
“属下听命行事,职责所在,还望司徒小姐见谅!”
“你都说了是职责所在,又何需我原谅!”司徒嫣再没理会墨冰,这本就不是他的错,她要一心对付的也不是此人。
墨冰一脸的无奈,看了一眼墨雨,这才明白墨风和墨雨为何一提到这位司徒小姐就是一脸的官司,可见此人当真是惹不得、碰不得。(未完待续。)
第341章,公媳过招改称父,表兄大闹婚宴席
司徒嫣受邀进国公府,说的好听是邀请,说的不好听是被人压着进了京。如今一身风尘未洗,失礼丧节在所难免。
“民女司徒嫣见过凉仁公大人!”司徒嫣不是第一次见凉仁公,这次见面显得特别谨慎。
“丫头这个礼老夫可受之无愧!你怎么说也是玄儿未过门的妻子,老夫的准儿媳,作为父亲,老夫是不是理当受你一礼啊!”端木漓一脸的淡定,竟然还和司徒嫣开起了玩笑。
“民女出身寒微,自认无力当高门大宅之一家主母,如不是圣旨难为,民女宁愿剃发出家孑然一身!”司徒嫣嘴上讲的客气,心里早把凉仁公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个老狐狸,这会儿给我端什么长辈的架子。要不是你扣着我的火器,你以为我会上你府上来受气!”
“哈,哈,看来丫头这礼行的有些不甘不愿啊!”
“您是长辈,又是家兄好友子恒的父亲,这礼民女自当该行!”说来说去,司徒嫣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国公府未来的儿媳妇。
“好了,你本就不是什么多礼之人,老夫这里和公孙老儿的府上一样,没那么多的规矩,你且坐!”
“敬谢赐坐!”凉仁公虽然说了不要拘礼,可司徒嫣仍坚持把礼行完,这才落座。
“丫头,老夫也不与你兜圈子,老夫心里存疑,丫头可愿为老夫解惑?
“民女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司徒嫣知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还好这端木老儿不喜兜圈子,这倒合了她的意。
“好,老夫问你。府上豢养团私兵,是作何用?”端木漓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护亲人万全!”听凉仁公之言,司徒嫣已然明白这人在担心什么。
“可会作它用?”端木漓步步紧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司徒嫣句句有意,她用不用兵是看对方如何对她。
“何为亲人?”
“以命相托之人!”
“何为相护?”
“保命护身衣食无忧而已!”
“他日若玄儿披甲上阵,与天下为敌。丫头又当如何?”
“他信我,愿意以命相托,我即生死相随!”她不是善男信女。如果端木玄愿以命相托,她自然会为其拼命,如果端木玄对她并非真心,她也自会假意迎合。总之一句话。别人如何对她。她就如何对别人。
“好!”端木漓看的出,司徒嫣并非是虚言以对,是真的这般想的。让他不由得感到安心,看来自己的儿子眼光果然没错。
“凉仁公大人在上,民女也有几问?”来而不往非礼也。
“哦?丫头但问无妨!”
“我此生只愿与心爱之人白头,玄哥娶我即不可以有三妻四妾,凉仁公大人可愿?”
“玄儿甘愿,老夫没有意见!”
“他日若是玄哥有负于我。我请旨和离,凉仁公大人可会阻止?”
“如果是玄儿的错。老夫绝不偏袒!”
“我出身寒微,性格怪癖耿直,不会虚情假意,自然不会讨得国公夫人喜欢!若他日起了争执,凉仁公大人又当如何?”
“婆媳之争,乃内院之事,老夫眼不见为净!”
“嫣儿谢大人成全!”司徒嫣这个礼行的倒是有些真心,毕竟这凉仁公当真算得上是开明了。
“哈哈,好好!只是你这声大人叫的刺耳,不如就称老夫为父如何?”
“父亲在上,请受嫣儿一拜!”
“哈哈哈!好,好!丫头快起来!这见面礼我就不送了,玄儿不是送了你一块铁血令吗,从此之后你就是国公府的人,这就算是为父送你的见面礼!”
“父亲乃是国公府一品大员,倒是小气的很,这明明是玄哥送予我的定情信物,怎的又成了改口费!”司徒嫣对于凉仁公的好感倒是多了几分,也愿意和其开些小玩笑。
“你个小丫头,竟然敢跑来为父这里讨礼!”端木漓倒是打从心底里对司徒嫣多了几分喜爱。这小丫头心地不坏,且对亲人及好,可见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父亲爱hu 嫣儿,那是嫣儿的福气!这礼当然是要讨的!”
“哈哈哈!好,好,不过你这礼吗还要等些时日,至于你运的那些火器,留在京中实有不便,你安排人和墨冰一起直接送到河阳县的庄子上!”端木漓这也是在告诉 司徒嫣,她的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司徒嫣当然明白,她当初让端木玄帮忙,就没想过能瞒得过凉仁公,只要这老儿愿意坐壁上观,不与她为敌,她也懒得计较在意这些。
“是!嫣儿明白!多谢父亲提点!”司徒嫣礼没讨到,倒把自己的未来给卖了,心里难免有些漏气。可也知这些不过是早晚而已。还好端木玄去守边城,三年五载的不会回来,她也不用急着出嫁进这府里来受气。
一老一小又在书房里聊了一会儿,司徒嫣这才告辞离开。回了司徒府,当然是被司徒谨一通盘问。
“兄长,我人如今好好的站在这里,可见此行顺利的很!不只生意做成了,还小赚了一笔!”
“嫣儿,你再不许一声不吭的就离府这么长时间了!”司徒谨这一个多月来是吃不下睡不着的天天都在担心。
“好,我以后注意,只是如今铺面的生意奇好,不趁着这会儿多赚些,还不知以后会是个什么光景呢?”
“你如今有了身份,又经皇上赐婚,再不能像之前这般由着性子乱来了!可知人言可畏!”
“是,是。兄长!嫣儿知道 了,我赶了一个多月的路,这会儿可是又累又饿。兄长可否容我吃饱睡醒了再来听教!”
“你呀,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要是不改,等进了国公府有你受的!”
“他受的起就受,受不起大不了和离!”
“嫣儿!”司徒谨瞪了这个妹妹一眼,不知要如何才能改掉妹妹这个野性子。
“好,不说行了!兄长我可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好,我这就让翠萍去准备 !”司徒谨哪里能听得了小妹喊饿。刚还担忧不已的心一下子就消失于无形了。
司徒嫣朝司徒谨做了一个鬼脸,忙出了书房回内院。一顿大吃过后,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这一睡连晚饭都没吃。直睡到了次日天亮。
等第二日起床时才得知李三郎已随端木玄去了边城述职。
“三哥怎会走的如此匆忙,连等我回来商量一下都不肯?”
“嫣儿,三弟的心意就算为兄不说你也是知的,他此去如此匆忙。多半也是与你有关!”
“罢了。有玄哥照看,左个出不了什么大的差错!等兄长成了亲,我再去边城看望三哥!”司徒嫣还是有些不放心李三郎,可眼下司徒谨婚事在即,她不能离开。
司徒谨略有犹豫,他成亲后也要去边城述职,如果此时告诉 小妹,不知小妹心里作何想。思虑再三还是将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
司徒谨的婚礼就在三日之后。司徒府这三天也是最忙的时候,当然司徒嫣除外。她早将事情交给了翠萍和李嬷嬷,自己倒是成了府上最闲的人。
迎亲前一日是接嫁妆铺床洒帐的日子,公孙府上来了不少的人,司徒嫣这才忙着招呼起了客人,毕竟这会儿内院她是唯一主事之人。
第二日迎亲,司徒嫣一大早就被翠萍挖了起来,“好翠萍,今儿是兄长成亲,又不是我,用得着天没亮就起吗?”
“我的大小姐,好小姐,快起!一会儿娘家人就进门了,要是见您未上妆未迎门的可如何是好!”
“好,好,我起还不行吗?这结个婚真是累死个人!我看还是别结的好!”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小姐今儿这日子可不能说那些个不吉利的话!”
“好,我注意还不行吗?真是没天理啊!”司徒嫣嘴上抱怨,可动作却不慢,毕竟这是司徒谨的大日子。
司徒礼今儿也是一身的盛装,大表兄成亲,那可算得上是司徒府的头等大事了。至于两个庶表少爷,自然是不在邀请的宾客之列。
可眼看着司徒谨就要将新人迎进门,就见吴过从外院跑了进来,“大小姐,两位庶表少爷这会儿堵在了大门外,这可如何是好!”
“暗夜,你带人把这二人给我梆了,打晕了再关进柴房,既然他们不知好歹,就别怪我心不慈手不软了!”
“是!”暗夜只认司徒嫣这一个主子,自然她说什么就做什么。
“大小姐,这般恐会惊了客人!”吴过有些犹豫,今儿是大少爷大喜的日子,这么做会被人诟病的。
“吴总管,你要记得这里是司徒府,你的主子是我和大少爷,惊了客就去安抚,扰了兴志就请人来唱曲怡情,这些还用我教你不成!”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吴过还是第一次见大小姐发脾气,哪里还敢多话,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翠萍,你去通知李总管,让他帮着招呼客人先入席,尽可能的不要惊扰了这些人!”
“是,奴婢这就去!”
对于这些意外 的小插曲,司徒嫣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要新娘子进门,兄长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人言,她愿意听就听听,不愿意甚至可以直接让他们闭嘴。
新人进门,因为上无高堂,所以请了凉仁公和公孙先生做了主婚人,拜了天地送进了洞房,酒开席宴一时间倒也热闹了起来。
等酒过三巡后司徒嫣这才叫来李有柱,“刚才可有惊扰了客人?”
“回大小姐话,墨雨侍卫和暗夜一起出的手,干净利落,并无人发现 !”
“好,我知道 了,你先下去!”司徒嫣进了新房陪公孙语聊了一会儿,直到司徒谨回来这才离开。
“大小姐,您忙了一天,早些歇了!”
“我还有事,翠萍你去烧些热水给大少奶奶备着!”
“大小姐,这些都是妇人家的事,您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哪里能操这些个心的!”
“好,我知道 了,有翠萍在呢,用不着我操心!大少奶奶带来的那些丫鬟可安置了?”
“都安置了,只留了一个看上去和大少奶奶亲近的守在新房外!”
“那就好!你去忙,我就在府中,出不了事的!”等翠萍离开,司徒嫣直接去了柴房。
“暗夜,刚才出手时除了这二人,可还见有其他人?”
“见了,只是离的远,看不太真!墨雨侍卫已经带人去查了!”
“看来这二人此来必是受人摆布了!把门打开,我亲自审问!”
“是!”暗夜把柴房门打开,将人从房内提了出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暗夜,你这出手可不轻啊,只怕这泼了冷水也未必醒得过来!”
“请大小姐责罚!”
“是我让你打的,为何要罚你,不过你还是要想办法把他们给我弄醒了,这事还是早做防备的好!”
“是!”暗夜先用冷水泼,只是这二人晕的厉害,并没醒过来。又掐了二人的人中,总算是将二人给弄醒了。
“二位表哥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大喜的日子跑上门来添堵?”
“司徒嫣,今儿是大表哥大喜的日子,我二人同姓司徒又是近亲,为何不能来观礼?”
“受邀者方是客,不知二位表兄可有收到请柬?”
“司徒嫣,不要以为自己成了什么河阳县主,就不把我二人放在眼中,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就去告御状。你虐待亲眷,司徒谨枉顾亲情,只怕言官御史一本参劾下来,司徒谨的前程就将毁于一旦!”
“听二位表哥所言,可见为你二人出主意之人并没有把事情全都告诉 你们!我如今可不只是个小小的河阳县主,还是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即便我只是个河阳县主,可也位同亲王之女,这是皇上亲口御封的。而你二人对我出言不逊,就是蔑视皇权,你觉得你们可还有命去敲那登闻鼓?”司徒嫣这话让二人听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是司徒嫣竟然知道 是有人为他们出了主意。二是这人竟然包藏祸心,陷他们于生死之境。
“表妹,我兄弟二人实在是受小人蒙蔽,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看的司徒嫣一阵冷笑。
“是啊,是啊,表妹,今儿是大表哥大喜的日子,见血可是不吉利的!”
“我为何非要今日处置你们,明日后日不行吗?再说了不是见血才能要人性命,有时不见血即可断人生死!”
“表妹,司徒府一门含冤惨遭灭门,如今血脉凋零,你看在先姑母的情面上,放过我二人!”
“这会儿想起母亲来了,也亏得你二人说的出口。不过我也不是冷血之人,我问你们,可知是何人为你二人出的主意?”
“不知,来人一身布衣,不过听口音,应该是京中之人!”
“我有注意到,那人腰上带着一块和田暖玉,虽穿的朴素,可一看就是故意 为之!”
“既然二位表兄是来司徒府作客的,也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回是,就委屈二位表哥在这柴房内委屈一晚了!”
“暗夜!”
“是!”司徒嫣一个眼神,暗夜又将这二人的嘴堵了起来,丢回了柴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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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大司徒府生异变,四大丫鬟被训服
司徒谨大婚,司徒嫣处理了来闹事的两个庶表哥。一直等到近子时,才听到屋外传来赤雨的声音。
“小姐,墨雨有事求见!”
“让他去偏厅吧,我这就来!”司徒嫣夜见外男,已于礼不合,就更不好在自己的寝室中,虽然她不在意,可要是让司徒谨知道了,难免要训斥几句的。
“墨雨,今天辛苦你了!”司徒嫣一进偏厅,先和墨雨道了声谢。
“为司徒小姐办事,是属下职责所在!”墨雨躬身行礼,他还是不习惯司徒嫣对他客气。
“嗯,你跟着的人可是大司徒府上的?”司徒嫣自从审问了两位庶表哥,虽然从他们那里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可细想一下也知,她在京中唯一得罪的应该就是大司徒府的嫡公子程峰了。别人就算有些小过节,可也不会动这样的心思。
“回司徒小姐话,是,也不全是!”墨雨想了一下,这才回话。
“哦,竟然还有别人?”司徒嫣也很意外。
“是,属下跟踪来人进了大司徒府,直到入夜时分才方便行事。可却见此人又从大司徒府退了出来后进了太师府。太师府守卫森严,属下一时间不得其门而入,只好守在外面,这人进去后约过了一个时辰方出。之后回了大司徒府,属下一直跟在后面,在大司徒府的书房听到了他与程峰的一段对话!”司徒嫣点了下头,等着墨雨继续往下说。
“原来那程峰已经投靠了太子一党,此事大司徒是否牵涉其中属下尚未查出!”墨雨守在人家的书房外,也不敢停留太久,免得被人识破反而坏了大事。
“你即刻出府将事情禀告于凉仁公,且今天程峰已失手一次,想来不会再有第二次!”比起司徒府的两个庶出之人,大司徒判变七皇子才是大事。
“司徒小姐,府外虽有铁血卫守护,可司徒府内之人多不会武功。真要有人夜行刺探,恐怕!”墨雨也知事态紧急,可也不放心司徒小姐的安危。
“我这里有赤雨在,出不了事的。再说了想在我司徒府内动我的人。也要看我答不答应。行了,你只管安心的去吧!”墨雨倒不怀疑司徒嫣的能力,想了一下,点了头行礼退出。临走时不忘交待赤雨两句。
“小姐,墨雨已经出府了。小姐也早些歇了吧!”
“我那两个表哥终归是个隐患,不尽早除去早晚会拖累一府众人!”司徒嫣低着头自言自语,她是真的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小姐放心,此事属下即刻去办!”赤雨是什么人,哪怕是主子刚起了个心思,她即已明白。
“赤雨,你可会觉得我太恨心?”
“小姐要护的是至亲至爱之人,这些人即投靠了别人就是小姐的敌人,对敌人狠就是对所爱之人的善!”
“赤雨,你真是我的解语花!”司徒嫣笑了一下。赤雨这话正中她的心意。
“小姐,您就别打趣属下了,再不睡天都要大亮了!为了几个不相干之人劳心伤神的多不值!”
“好,我这就去睡!他们总归姓了司徒一场,处理了之后,给他们立个坟吧,不过不要留字,也算是对先人的一个交待!至河南县那边,两人的妾氏都尚无所出,给些银子打发去偏远的地方。那个院子也卖了吧!”司徒嫣可不是那个流着司徒府血脉之人。对这些人本就没什么感情。前世的她虽算不得冷血之人,可也算不得良善,所以杀个把个人,根本不会动摇其意志。而且她做事向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自然要处理这二人,就连同其院中之人一并给处理了。
这一夜,有人生有人死,有人被算计,有人算计人,总之这就是人生的一部分。
第二天一早。鸡呜头遍司徒嫣就被翠萍挖了起来,府中没有长辈,可公孙语嫁进来,是要开祠堂给祖先上香的,作为司徒府的大小姐,她也是要跟着行礼,认亲的。
“翠萍,这婚都结完了,怎么还要早起啊!”司徒嫣昨晚儿睡的晚,这会儿还有些迷糊。
“好小姐,您可快着些,一会儿新人拜了祖先就要认亲了,您再磨蹭下去天都要大亮了!”
“我这是什么命啊,睡的比狗还晚,起的却比鸡还早!”司徒嫣嘴上抱怨,可却配合翠萍的动作穿起了衣裳。
“谁让小姐那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晚上再不能忙到子时了!”翠萍一脸的心痛,可这是规矩,是身为大小姐一定要守的规矩,她也想让司徒嫣再多睡会儿,毕竟这府上最累的人就是这位大小姐了。
“好,以后就听翠萍的,天一黑就睡,睡成一只小肥猪!”司徒嫣的俏皮倒让翠萍绷着的脸露出了笑容。
拜过祖先,认了亲得了礼物,这司徒府就算是正式有了女主人。
“啊,我的好大嫂,你总算是过门了,来来,这些都交给你了,我可以好好放个假了!”司徒嫣把司徒府内院帐册一股脑儿的交给了公孙语,当然还有司徒谨的铺宅红契。公孙语身边的几个大丫鬟看的眼睛都直了。
公孙语进门前,几个丫鬟都在为小姐担心,毕竟司徒府没有长辈,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当家,而且这小姑还有着河阳县主的身份,所以在她们看来就算小姐嫁了进来,也是做不成当家主母的。毕竟在世人的印象中,哪家的小姑不都是那种鸡蛋里挑骨头的主。
可司徒嫣今日之举,哪里有一丝的迟疑,就像是把个大麻烦扔给了公孙语一样,吓得公孙语连连推拒。
“啊,我不要!小姑还是自己接着辛苦吧!”公孙语虽然出嫁前跟着母亲学过理账,可却并不喜欢,而且看着眼前的一堆账本,一个头两个大。再加上司徒嫣给的过于突然,她是真的有些被吓到了。
“啊,没天理啊!当家主母奴役小姑啊!”司徒嫣一脸的妥屈,逗得司徒谨和公孙语大笑不止。连身后的几个丫鬟也捂着嘴偷笑。
“语儿,司徒府虽比不得公孙府昌荣,可嫣儿是个经商的好手。这几间铺面都是嫣儿买来送与我这个兄长的,她自然会帮着打理。你只管看账安排府里的事务就好。嫣儿她自己还有着不少的铺面,府里的事儿以后就指望你了!”司徒谨一脸的春风得意,可见新婚小夫妻的洞房花烛夜和谐的很。两人说话也就亲密了几分。公孙语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偷看了司徒嫣一眼。
司徒嫣可识趣的很,这个时候装聋作哑才是最好的办法。不过也不忘补上一句,“兄长如此痛爱亲妹,只怕大嫂要吃醋了!”
“叫你嘴贫!”公孙语被人阿谀哪里肯依,姑嫂二人一下子闹到了一起。看的几个丫鬟很是心安。都觉得自家小姐是个有福气的,这一进府上无公婆,下无极品的。
其实司徒嫣这样只是不想让公孙语紧张而已。一个人离开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生活,心里会有多紧张,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更何况这是在古代,没有什么婚前同居,更没有试婚一说,如果司徒谨与公孙语床第间不和谐,那公孙语不就太可怜了。好在从两人的互动来看,这春风雨露之事。倒是顺风顺水的很。
这也就是在古代,公孙语的年纪也不过才18而已,放在现在还只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大学一年级学生呢。所以在司徒嫣眼中她还只是个孩子。
“小姑!”公孙语笑闹了一会儿,这才一脸严肃的看向司徒嫣。
“大嫂,这‘小姑、小姑’的一叫,倒显得生分了,还是和兄长一样叫我嫣儿吧!这样亲切些!”司徒嫣是真的听不习惯。
“好,嫣儿,我初入司徒府,你即以诚心待我。我心里明白更多的感激。”
“大嫂,这有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当然是互敬互爱!”
“我嫁进来之前。不知听了多少的闲言碎语,这些日子心里忐忑的很呢!”
“大嫂只管放心,司徒府与别人府第不同,司徒府的家规就有说,男子不得纳妾,女子不得为妾。所以大嫂的担心在司徒府根本不会发生。”司徒嫣明白公孙语在怕什么。府中没有长辈,公孙语至今还未看过司徒府的家规。初听之下也是一脸的惊骇。
“玄哥,此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这家规是我与嫣儿定的,礼表弟身为司徒府的下一任族长也是同意了的!”在公孙语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他们家世代书香,可父亲也不曾守着母亲一人,如今看来,她能嫁给司徒谨当真是幸运的很。
“嫣儿,我~!”公孙语一阵哽咽,此刻的她可不单单只是感动了。眼中泛着泪花,脸上按捺不住的欢喜之色。
公孙语身后的几个大丫鬟脸色可就没那么好看了,她们对司徒谨可都是存了心思的,毕竟这是身为丫鬟唯一的出路。
公孙语虽然没有注意到,可司徒嫣是什么人,这些人脸色虽然未变,可眼神间的变化,还是让她给扑捉到了。
“大嫂,我这手头还有些事,您看能不能把你手底下这几个得力的大丫鬟借我使使,我保证不让她们累着,一个时辰后就完壁归赵!”
“嫣儿这说的什么话,我的这些丫鬟,那就是司徒府的丫鬟,你只管差遣就是!”公孙语一脸的无所谓,可几个大丫鬟心里是不愿的。她们不怕司徒谨这位当家,却对司徒嫣忌惮三分。早在进府之前她们就已知,司徒嫣甚至当着皇上的面就敢违逆皇后的旨意。
“嫣儿谢大嫂慷慨!”司徒嫣行了一礼,这才叫几人随她进了自己的屋子。
“你们叫什么?多大了,一一报来!”司徒嫣端坐于主位之上,一脸的严肃,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吓得几人直接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小声的回话。
“奴婢珠云今年虚岁15,奴婢珠玉虚岁也是15,奴婢珠翠虚岁15,奴婢珠红虚岁15!”四大丫鬟相貌平平,都是公孙语的母亲亲自为她挑选的,全是家生子,万不会争宠抢了公孙语当家主母的位置,且年纪也正当,只要公孙语一怀孕,四人即刻就能上位补缺。
“你们四人跟着大嫂进府,想来是有着目的的!”司徒嫣话音刚落就见四人面色一紧,几欲张口解释。她一挥手直接打断了四人的话头。
“有目的正常,毕竟你们都是大嫂的母亲精挑细选上来的,只是司徒府的规矩你们也听到了,在大嫂进门之前,兄长常年住在外院,除了一个自小和兄长一起长大的小厮外,再没有她人。甚至兄长连一房通房都没有过。”司徒嫣顿了一下,这才又接着说。
“我说这些,就是要让你们明白,司徒府的当家决不会纳妾,你们就不要再存那样的心思了。不过我也为着你们考虑过。你们虽是奴籍,可也都是公孙府出来的,与别的府第不同,虽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这规矩行事,自也有着大家之风。与其给别人做小,不如去些小门小户的当一家主母,不是更自在!”
司徒嫣这话,几人初听时是心灰意冷,可越听心里越欢喜,哪个女人不想嫁人为妻,又有多少甘愿当妾的,虽说去了小门小户,日子过的不如高门大宅的舒服,可只“当家主母”这四个字就足以让她们兴奋的了。
“奴婢谢大小姐,奴婢等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大少奶奶!”司徒嫣看的出,这四人都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行了,你们起来吧,司徒府上虽说规矩也严,倒没有这动不动就跪的破规矩,等再过个几年,我自会为你们打算,当然从我司徒府嫁出去的,哪怕是个奴婢,也是十抬嫁妆,百两嫁银!”司徒嫣不但和四人开起了玩笑,也给了四人承诺。虽然四人不敢跟着笑,可心里也明白,这大小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待下人竟然比公孙语还好。
“不过司徒府有条家规你们要刻进骨子里,出了府,府内之事不得传与第二人。我只要你们忠心,我这里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绝不会给第二次机会!”司徒谨软硬兼施,倒将四人训的服服贴贴。
话也说完了,时辰尚早,也不能这会儿就将人送回去,正巧看见翠萍进门,“翠萍,你带这四人去灶房看看,做些大嫂爱吃的东西,她这才进府的,咱们府上做的怕她吃不惯!”
“大小姐,大少奶奶虽出身名门,可却不挑嘴的,特别是府上出的菜色点心,她可喜欢着呢!”这四人刚还对司徒嫣心存芥蒂,这会儿倒真心将她当主子敬着,看的翠萍直给司徒嫣使眼色。
司徒嫣只淡笑一下而已,将心比心,她只不过做了一件自认为对的事而已。(未完待续。)
第343章,兄嫂相商当县令,恶意滋事未得逞
司徒嫣收服公孙语身边的四大丫鬟,解决了府上暗藏的危机,在她看来女人间争风吃醋的斗争可比领兵打仗还可怕。她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司徒谨,更多的还是想让自己清静一下,她可不想回到自己的府第,还要被吵得昏天黑地的。
将四大丫鬟打发了,司徒嫣看看时辰,公孙语应该已将账本简单看过了,这才又进了司徒谨的院子。
“嫣儿,你来的正好,这账册我看了,刚才和玄哥商量过,你那铺面上的一层红利,我可是不能收的!”
“大嫂这是嫌我这个小姑小气了不是?”
“你呀,这激将法对我没用。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当初你救玄哥出军屯,后又把先母留下来的东西,都给我做了聘礼,单就这份情谊,我也不能再占了你的便宜还卖乖的!总之你铺面上的这一层红利我是怎么都不敢收的,不然你就将账册再收回去!这个家我不当也罢,反正有你在,你也不能亏了我去!”
“大嫂,你才说激将法对你没用,难不在是我看上去比较笨不成,大嫂这话我可也听出了激将的意思哦!”
“懒得和你争辩!”公孙语瞪了司徒嫣一眼,看向了坐在一边的司徒谨。
“语儿说的是,嫣儿,当初你分一层红利给为兄,我心里就不愿,只是那会儿你管着铺子,我就算说了,你也听不进的。如今正好,以后由你大嫂帮着管,我一层的红利,我是怎么都不会再拿的!”
“和,你们夫唱妇随,欺负我孤家寡人。我认了!不要就不要,我还怕银子没处给不成!”司徒嫣故意装着生气,司徒谨倒是心里一紧,可公孙语看的出,司徒嫣并没有真的生气。
“好了。嫣儿,你以后嫁进国公府,没些体面的嫁妆哪里能成的!我与你兄长都是清贫之人,这嫁妆也拿不出更多的。介时恐还要你自己准备,我这心里本就难过,如若再要你铺面上的红利,那我这大嫂当的还有何面目见人!”公孙语这话是出自真心,司徒嫣也听的出。想了一下,这才点心。
“好大嫂,你痛我爱我,我心里明镜似的。就依大嫂的,只是我在府里一天,这开销就要从我铺子里出,不然我即刻就搬出去住!”
司徒嫣想了一下,府上多了一人,司徒谨又当了官,这开销也不是笔小数。不如从她这里出,也算是帮了兄长。
“你呀!都依你!我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阴德,这辈子能有和你做姑嫂亲!”
司徒嫣淡笑一下,拉起公孙语的手,没再说什么,有时动作要比言语更能暖人心。
“嫣儿,我和玄哥还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公孙语心里虽暖,可她心中有事,与司徒嫣说话时,眼神略有闪烁。
“什么事。大嫂尽管说!”司徒嫣虽觉有异,但也知不是什么大事,不然以司徒谨疼爱她的个性,万不会借公孙语之口。
“玄哥自打进了翰林院。成日里和一群老学究在一起,上对朝堂无义,下对百姓无助,这官当的不称心不说,还成日里要陪人应酬。这官当了不如不当的好!”公孙语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司徒嫣的表情,却发现司徒嫣只是淡然静听。脸上竟然一丝表情都没有。早就听爷爷说起这司徒嫣胆大心思,这回得见当真如此,连她都看不出司徒嫣心里在想些什么。
既然猜不出,所幸也不去猜,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玄哥想去当一城县令!虽说远离朝堂,可只要业绩斐然,升官指日可待!只是这一去就是三年不在京中,你兄妹自小分离,如今回京尚不足三年,就这般分开,玄哥心里实有不忍!”公孙语这算是将司徒谨的意思表达出来了,夫妻二人心里忐忑,都不太敢直视司徒嫣的眼睛。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当县令好啊!比呆在皇上身边强,所谓伴君如伴虎,远离朝堂也是远离事非。至于分开,为什么要分开,兄长和大嫂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们一家人才不要分开呢!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你们都走了,京城只留我一人那还有什么意思!”司徒嫣这么想也正常,一是她担心司徒谨初当县令会被上级欺压。二是担心他吃苦,毕竟如果到了一个富庶之县也就罢了,要是个贫穷县城,就指着朝堂发放的一些银子和税收,怕是三年后的政绩也难有所进益。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能感觉的出,司徒谨这一决定,多少和端木玄与李三郎有关。只是她不想明说。
而且墨雨昨夜的传话,言犹在耳,那太师府和大司徒府都盯上了司徒府,一想及此,她这心里就不安定。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这块事非之地,也未必不是两全其美之计。
“嫣儿,县城可不比京中,说不定这一去是个又远又偏僻之所在!”司徒谨没想到小妹竟然一口就应了,还有些不敢相信。
“远能远得过幽州,穷能穷得过军屯不成!那种地方我都去过,兄长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司徒嫣这话并不是在炫耀,只是单纯的想让兄长安心。她不怕苦,只怕自己的亲人受苦。
“语儿跟着我吃苦倒也罢,可嫣儿吃了这些年的苦,这一去又要让你跟着吃苦,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落忍的!”司徒谨没来由的有些后悔这个决定了,一想到小妹又要跟他去吃苦,这心里就一阵的刺痛。
“大嫂是千金之躯都不怕,我就是那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有什么可怕的!”司徒嫣一句玩笑话,倒说的司徒谨更加的内疚。他这算是将小妹给算计了,要是哪天让小妹得知这一切都是有意撮合她与端木玄,不知小妹是否还能信赖他这个兄长。
公孙语心里也有些不安,谁家的小姑不是给大嫂脸色看、对着干,也就司徒嫣不但她一入府就将管家的大权交给了她,甚至还处处为她着想,就是泥人也被其感动了。
这事三人又商量了有近一个时辰,直到翠萍来布饭,几人这才算作罢。事情定了,司徒谨自然要请旨。皇上那边倒是对司徒谨此举大肆夸赞了一番,可朝堂中更多的是反对之声,都认为司徒谨这般是为了博取名声。
大司徒府上的程峰得知后,只是冷笑了一声。他想做的事就算是天塌地陷也会坚持做的。至太师府则再没了动静。毕竟他们与司徒府没有什么过节。而司徒谨这一走,也正和了他们的心意。
很快即到了三朝回门这天,司徒嫣给公孙语备了一车的礼物,从吃的到用的,从布匹到玉器。就差没装上成箱的金条了。
“嫣儿,回门而已,用不上这些的!”公孙语有些不好意思,司徒嫣这小姑她是越看越喜欢。
“大嫂能嫁进司徒府,那是全府上下的福气,司徒府上虽没有长辈,可越是如此,这礼就越不能轻了!”司徒嫣就是要让公孙府的人都知道,司徒府善待公孙语,看重公孙语这个新进门的当家主母。
“嫣儿。你让我可说些什么好!”公孙语心里也明白,夫家看重她,那比什么都重要。想想出嫁前母亲提点的那些话,如今倒都成了笑话。
“大嫂什么都不用多说,我可是等着当姑母了!”
“女儿家的不知羞,这话也能乱说!”公孙语轻捶了司徒嫣一下,红着脸上了车。司徒谨紧跟在后,“嫣儿,用了午饭我和你大嫂就回来!”
“不急的,大嫂入府难得回家一趟。多呆些时辰也无妨,家中又没有长辈需要晨昏定省的!”
“那也好,你自己小心门户!没事不许外出!”司徒谨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子了,看她一脸的兴奋就知他前脚一走。后脚这小妹就不知疯去了哪里。
“好了,好了,兄长成亲后越来越啰嗦了,再不走就要错过时辰了!”司徒嫣一边将司徒谨推上车,一边笑着和公孙语挥手。
送走了兄嫂,司徒嫣叫来赤雨。“国公府可有消息传来?”司徒嫣以为墨雨回去第二天,国公府就会有消息传来,可直等到了今日仍未见动静。
“回小姐,尚未有消息!小姐放心,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铁血卫的规矩,无事少打听,所以赤雨也不会去找墨雨相问。
“也是,行了,我去铺子里看看,这些日子光看账本了,也不知铺面上的情况?”司徒嫣还真的是动了出府的心思,她这些日子为了司徒谨都有些憋闷坏了。换上男装直接出了府第去了铺面。
只是人还没进点心铺,就听见了一阵大声的争执。忙退到一边旁观。原来是有人在她的铺子里买到了长毛的点心,吵嚷着要来退赔。
李有柱这会儿也在点心铺,远远的就看见易了装的司徒嫣,趁着围观众人不注意,忙躬着身子走了过来,“大小姐,您怎的来了?”
“这是什么人?”司徒嫣拿头一指闹事的。
“一个地头蛇,街市上有名的赖子。他从未在咱们铺子买过点心,也不知是打哪儿拾了这么一块,硬说是咱们卖给他的!”李有柱这会儿正被此人闹的头大。
“铺子里的点心不是都有专门的包装吗?”当初司徒嫣就是防着小人闹事,所以只要是她出口的东西,都有专门的标识。放在现在就是商标专利权。
“那包装倒也是真的,想来是哪家买了去,存着没舍得吃,等想起来时已经长毛了,就连着包装一起丢了的!”这是李有柱的推断,不过司徒嫣认为非常合理。
“你附耳过来!”司徒嫣在李有柱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才从侧门进了铺子后院。
铺子里有大小姐坐镇,他又得了主意,李有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叫来铺面里的伙计吩咐了下去。眼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面儿上着急,心里却不急。
点心铺最怕的就是这种事,闹事之人也是看重了此点,这才敢大声的叫嚣。
“孙瘸子,你是什么人,这街市上走一走怕是没人不知吧,你说这点心是我们铺子卖给你的,那好我问你,这点心多少钱一块?”
“当然是你们卖的,这点心二十文钱一块,你当我不知呢?”孙瘸子得了人家二两银子,当然不是白拿的,这地赖想当好了,也不是件容易事。
“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三天之前,我跟你们说啊!”孙瘸子拿着发霉的点心,朝着围观的人比了比,“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点心铺可真是黑心的很啊,卖的都是些个发霉的点心,那可是要吃出人命的啊!”
能站在这围观的,都是些闲的长毛的大闲人,最是喜欢看热闹,当然会跟着起哄。
“你胡说!”李有柱拿手一指孙瘸子,“这点心叫奶嬷嬷,是去年店里推出的新品,这个月因为奶源不足,早就断货了,根本就没卖过。三天前,你怎么可能在铺子里买得到!”李有柱大声一吼,倒把孙瘸子吓了一跳。
“各位客官,想来也有不少这些日子买小店点心的,自是知道小的所言非虚!”围观的也有点心铺的常客,李有柱这话倒并无虚言,自然也会帮忙佐证一二。
“我没胡说,就是你们卖的!”孙瘸子原以为自己都打听好了,却不知司徒嫣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羊奶,这奶嬷嬷早在五月初五一过就停售了。见奸计被拆穿,孙瘸子直接放赖,吵闹上了,想着自己声音大,再怎么也要将点心铺的名声给毁了。
“各位街坊,各们乡邻,咱们这‘一点心意’点心铺出的都是上上之品,绝不会以次充好,卖这些砸招牌之物。这孙瘸子是这一带有名的混子,也不知拿了谁的银子跑来铺子里滋事,还请各位乡邻给做个证,我这就拿他去报官!”
孙瘸子一听要报官,忙将发霉的点心一扔拔腿就跑,可司徒嫣早就命人在一旁守着,又哪里能让他跑掉。
而人群中一直有人暗中盯着事态的发展,见事情败露,忙退了身形回去复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