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章,骁骑营大比在即,练赛马吴谨受伤
(); 吴谨送粮进边城,端木玄第二日就到军屯来视察,两人这会儿正坐在吴谨家里边吃边聊着,“仲贤,刚才路过屯学时,见那儿养着不少的鸡和猪?”
“都是来屯学里学字的娃儿们养的,等过年的时候,再将鸡、猪都杀了,到时再一家分上一些,这样军户们也都能跟着好好过个年!”这些本就是司徒嫣一早就计划好的,吴谨只是照做,如今到了收获的时候。
“仲贤,你这又是发布,又是发肉的,连我都有些羡慕了,难怪现在好些军户都想进你这个队,你如今可是这西北军的大红人了!”端木玄还真的一脸的艳羡,倒不是装出来的。
“不成为众矢之的,我就感天谢地了,至于红不红的,我倒也不在乎!”吴谨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只顾着低头喝茶的小妹,如果没有司徒嫣,他就算累死,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你们兄妹一个脾气,都视名利如粪土。可如果没了这名利,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端木玄这个时候倒觉得这对兄妹不只是长的有些像,甚至性格也有相同之处。
“是啊,穷富各有各的烦恼!”二人边吃边聊,吴谨倒把刚才的一点担忧给忘了。司徒嫣莫名其妙的又躲过一劫。
晚上回到将军府,端木玄将今日所见拟了个折子承了上去,并一连下了几道命令,当然也考虑到那些军屯这会儿还没收成,自然不能全都按照吴谨的方法来,而且可不是所有军屯都能交得够军粮,所以麻布一事,还要他自己想办法。
而司徒嫣这边,收上来的玉米秸杆,除了一些做成了草料砖,她还试着取一些玉米秸杆、加棉籽壳以1:1比例混合后,再加些平菇菌,用来养殖平菇。
并用70%玉米秸杆加20%棉籽壳和7%的麦麸用来种草菇。两种菇6-9天现蕾,12-15天即可采收。再将收上来的菇晒干储存,等冬天时好给自己加菜,多出来的也可以拿去卖。又能小赚一比。而且栽培过食用菌的玉米秸杆还可以作为有机肥,或发酵后加些干草料作为饲料,物尽其用,可是她一贯作风。
司徒嫣这些日子天天忙着种蘑菇,倒没注意到吴谨这些日子一直都有些闷闷不乐的。栓子也跟着发愁,本来想找大小姐商量一下的,可看着天不亮就起的大小姐,入了夜的还不能睡,他又不忍心,可看着一日日消瘦的大少爷,最后还是没忍住。
秋分过后,这日司徒嫣在灶房里忙着做晚饭,就见栓子进了灶房,好似有话要讲。却又犹豫再三,一看就是进退两难的窘迫。
“栓子,有什么话就直说?这般吞吞吐吐的,事情也解决不了!”
“是,大小姐。这些日子大少爷吃不下睡不着的,整日发愁,奴才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想找大小姐拿个主意?”
这些日子司徒嫣太忙了,还真没有注意天吴谨的异样,经栓子提醒。这才回想起,吴谨好像是瘦了些,“兄长有何烦心之事,秋收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
“秋收是结束了。可骁骑营大比在即,要是这次大比中大少爷输了,之前建立起来的威望可就全毁了?”军户们一是重视粮草,二就是能力,如果没有武艺,就算是你再能赚。在别人眼里左不过和个掌柜差不多,要想在军户中立威望,还得靠真本事。
“这事儿我怎么没听兄长提起?”司徒嫣知道这可是大事,可吴谨为什么没找她商量。
“这些日子大小姐一直在忙,大少爷心疼您的身子,哪里会再拿这些事儿来烦您?”
“倒是我疏忽了,吃晚饭时我会劝劝兄长的,你也不用担心了!”
晚饭过后,吴谨和司徒嫣在院子里消食,“今儿看兄长才进了半碗饭,是不是嫣儿的手艺退步了?”
“怎么会,嫣儿煮的饭菜色香味具全,只是为兄不饿,这才少进了些!”司徒嫣本想试探着问问,见吴谨不肯明说,只好挑明了。
“兄长为何要瞒我?可是在担心骁骑营大比之事?”
“嫣儿从何而知?”
“这么大的事儿,早在军屯里传遍了,虽然我很少与外人接触,可来家里串门子的婶子们哪个不是将这事儿挂在嘴上!”
“为兄不是想瞒着你,只是这些日子忙着秋收,采摘草药,看着你里外的忙,我心里难受!”
“当初我们说好的,兄妹齐心,难道兄长都忘了?”
“嫣儿,我?”
“我知道兄长疼我,我也担心兄长,所以以后有事再不能瞒我,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好,以后有事一定先和小妹商量!”吴谨本来还很愁苦,这会儿能和小妹商量一二,倒是感觉轻松了很多。
“其实这事兄长只要尽力就好,一是兄长不过当兵才一年,比不过那些老兵丁实属正常。二是兄长是文将,与那些武将当然有所不同,而且秋收的事儿,兄长行事早已经犯了众怒,如果连大比也拔得头筹,怕是这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而且能让军屯中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这不比拿什么第一更让这些人心服口服。兄长又何需为这种小事儿担心!”司徒嫣讲的轻松,可她也明白,武艺不精,想要服众,着实不易。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啊!看来又是我着相了。嗨,这几个月虽然身为队率,多有历练,可与小妹比起来,为兄还是处事为艰,多有不尽如人意之处!”吴谨也明白这些,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不过比起之前倒是好了些许。
“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往后日子长着呢,吃一堑长一智,只要学会举一反三就好。既然兄长想开了,我去做点宵夜来吃!”司徒嫣也不等吴谨反对,直接冲进了灶房。
吴谨看着小妹的背影,心里暖暖的。栓子一直躲在堂屋门后听着,“还是大小姐有办法,三言两语的。大少爷的心结就解了。不行,我得多学着些,不能总让大小姐操心。”
大比的事有了着落,吴谨还真的感觉有些饿。宵夜一连吃了两碗这才停了筷。
可开心还不过一天,灾难就来了。吴谨在练习骑射时不幸堕马,将腿摔断了。
栓子来给司徒嫣报信时,司徒嫣连屋门都来不及关,吩咐雪狼看家。就随着栓子往校场跑。
吴谨此时痛的躺在地上,满脸的汗,陆明和孙大胡子守在一边,一些军户兵丁都只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前。
“吴老弟,你再忍忍,小五马上就来!”之前的雪灾,陆明的断手就是被司徒嫣治好的,所以他第一时间让栓子去将人叫来。这会儿看着吴谨痛的嘴唇都咬的发白,心里也很着急。
“来了!”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陆明这才起身。顺着来路望去,果见司徒嫣跟在栓子身后,一路飞奔而来。
“大少爷,大小姐来了,您再忍忍!”栓子人还没近前,先嚷了起来。
“你们先让开,陆大哥,将人都驱散了!”司徒嫣治病,不愿这么多人围着看,一是对病人的不敬。二是她不想让这些人知道她的事。
“栓子去找两块木片和一些布条来?”司徒嫣先给吴谨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断裂,并不是粉碎性骨折,只要接的好。不会留下后遗症。
“兄长别担心,将断骨接好,养上几个月,就会恢复如初!不仅可以走路,甚至是骑马打猎也不在话下!”司徒嫣的话如魔咒般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不只是吴谨。连一旁的陆明和孙大胡子都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武将要是瘸了,这前程也就完了。
“兄长忍着些,我要将断处接好,会有些痛!”司徒嫣小扶着吴谨的腿提醒。
“嫣儿,我没事儿,忍得住!”吴谨也知道,断骨如果接不好,将是一生的残疾,所以就算是痛,他也会忍住的,他可不想成为小妹的累赘。
“栓子,找块布巾给大少爷咬着,别等下痛得狠了,再咬伤了舌头!”
准备工作就绪,司徒嫣一拉一接,两三下就将断骨接了回去,吴谨用尽全身的力气,这才没有大叫出声挺了过去。先简单的用夹板固定,用布缠好,这才吩咐陆明去找来一块门板,将吴谨抬回了家中。
下午,陆续有军户到家中探望吴谨,都被栓子挡了回去,大小姐有吩咐,大少爷需要静养,现在不便有人打扰。可端木玄的到来,栓子无论如何都拦不住,只得放人进了屋子。
司徒嫣这会儿刚熬好了药膏,虽然没有武侠小说中黑玉断续膏的奇效,但对骨头愈合还是很有帮助的,又给吴谨喂了药,等药膏略凉些,这才给吴谨抹上,重新固定包扎。才忙完就见端木玄一推房门走了进来。
“仲贤,我中午才得了信儿,你怎会如此不小心。这位是边城有名的郎中,专治骨伤,让他给你看看,你放心,一定不会留下疾患!”端木玄人刚进屋,话就讲了一箩筐,看的出他是真的很担心吴谨。
端木玄的关心,吴谨很感动,连司徒嫣心里都暖暖的,先让郎中给吴谨看了伤,“不知这军屯中竟也有位神医妙手,这伤老夫不用再看了,断骨接的恰到好处,还有这药膏,就是老夫也不会治。不知吴队率可否让老夫见见这位神医?也好讨教一番?”老郎中一生求医,对比自己医术高超之人,自然渴求一见。
“这?”吴谨有些为难,小妹不愿示人于前,他当然不会出卖小妹。看了眼端木玄,用眼神示意他这伤是司徒嫣给医治的,端木玄这才反应过来,嫣儿通药理,自然会医治,忙将老郎中请出了屋,几句话给打发了。
“倒是我多事了,竟忘了嫣儿妙手堪比华佗!”返身回屋,看着躺在炕上的吴谨,感觉有些不自在。
“子恒兄的这份关切之情才最是难得!”司徒嫣端着茶走了进来,刚好听到端木玄这番话。这个人能如此关心吴谨,司徒嫣哪里会让他有不自在之感。果然这句话,让原本还有些沮丧的端木玄瞬间活了过来。
倒也让他想起一事,将心中猜疑问了出来,“仲贤,你这次摔马,可有仔细查过?是意外,还是有人陷害?”端木玄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司徒嫣,所以吴谨受伤,他才能第一时间赶到,可这一路他想的最多的却是这件事也许并非意外那么简单。
“应该只是意外,这些日子为了大比,我有些操之过急,这才出事,这马平日里养在家中,如果有人想暗中做什么手脚的话,也不是如此容易的!”吴谨觉得端木玄有些多虑了,之前练习时并未见有什么异常。
“还是着人去查一下为好!墨风,这事交由你去办,越快越好!”端木玄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次是吴谨受伤,如果是司徒嫣,那可是他最不愿想最不愿看到的。
“是!”墨风也有这样的担心,得了令转身出了屋子。
听端木玄这么说,司徒嫣也有些在意起来,可是当初只顾着照顾吴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证据,倒是失了先机。
“子恒兄这会儿赶来,想来午饭还没用,正好和家兄一起用些,我去准备!”
“谢谢小兄弟,有劳!”这还是司徒嫣第一次主动留饭给端木玄,让他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觉得吴谨受伤,他却因祸得福。
饭菜才摆上桌,墨风就走了回来,“回少主,事情已经查清,是马踩到一处坑洞,这才跌倒,坑洞并不是新挖的,应该是前些日子下雨时造成的,属下在周围仔细看过,也盘问了一些人,吴少爷摔马,应该只是意外!”
“嗯,你先下去吃饭吧!只要不是人为就好!”墨风退了下去,栓子给他安排了饭食。
得了墨风的回话,三人这才安心用饭。
“仲贤,这大比也不过是比试而已,你何苦这般认真!”
“做事只求有始有终,至于拼命,倒还不至于!”三人边吃边聊,倒是没了事发后的紧张。(未完待续。)
256章,借探病留宿留情,团圆节中秋赏月
(); 只是吴谨摔马一事,并不像司徒嫣想的这般简单。三天后,一些疯言疯语就传遍了整个西北大军。
“你们可是有所不知,人家吴队率怕大比输了,竟然故意将腿给摔断了,这下连比都不用比了!”
“没那个能耐,就别在老子面前充什么大瓣蒜,以为有将军大人撑腰,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可不是,除了会点收买人心的能耐,还会啥,这要是上了战场,那就是沾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
至从吴谨受伤后,这样的冷嘲热讽,没有一刻停歇过,甚至在边城里的端木玄都有所耳闻,他本想出面解决此事,却被司徒嫣给拦了下来。
这事儿,她要亲手解决,不只要解决,还要给这些人点颜色瞧瞧。
这事情在司徒嫣看来,也算不得上什么大事,自然不会影响她的心情,除了帮着吴谨处理军屯事务外,司徒嫣甚至还做起了月饼,明天可就是中秋佳节,是她和吴谨四年来第一次一家团聚过中秋的日子,当然要隆重些。
月饼做了两类,一类是传统月饼,用来分给军屯里关系好的几户。一类是水果馅的,留着和吴谨、栓子一起吃。
中秋一早,司徒嫣请陆明帮着杀了一只羊,将羊腿羊排分开,羊腿晚上赏月时用来烧烤,而羊排加了些孜然,做了个孜然羊排,剩下的羊肉做了些肉夹馍,倒是直接来了个全羊宴。
酒当然是必不可少的,再弄了四碟凉菜,四盘水果,一桌丰盛的中秋宴就做好了。
天色渐晚,栓子将吴谨从屋里背了出来,三个人围坐在石桌边,一边烤着羊腿。一边吃着肉夹馍,这中秋节倒别有一番滋味。
还没等吃上两口,远远的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守着烤羊腿的雪狼连头都没回。司徒嫣就知来人一定是端木玄。
“这人大过节的不在将军府里收礼,跑我们家来凑什么热闹?”可说归说,人已经来了,总不能再将人请回去,只得和栓子一起去开门。将人迎了进来。
“小兄弟,我来看看仲贤的伤,又赶上过节就顺便给你们送些节礼。只是点子心意,你可不能再退回给我了!”端木玄可还记得,上一次送了一车的礼,等回去时,又拉了一车回去。
“这次当然要收,不然你这般明着跑来蹭饭,不收我岂不是亏了!”将人让进去,这才看到墨风身后跟着久未见面的墨雨。
“墨雨侍卫。这是打京城回来了?不知京中可有什么稀罕事儿?”司徒嫣想是想打听一下朝廷的事儿,也顺便听听京中是否发生什么趣事,毕竟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和吴谨回京城生活了。
“给司徒小姐、吴少爷,请安!”墨雨先给二人行了礼,这才起身站在端木玄身后回话。
“京中一切如常!”墨雨毕竟和司徒嫣还有些生疏,所以也不知道要如何讲。司徒嫣本也未想到能真的能打听出什么,所以墨雨这般她倒也不介意。
给三人加了凳子,六人这才又重新坐定。
“小兄弟,你这羊腿烤得真香!”端木玄看着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腿。直咽口水。
“你还是管着点儿自己的手,不然雪狼可不会放过你!”经司徒嫣一说,端木玄这才看到火堆边的雪狼,正瞪着冷森森的目光看着他。大有他一伸手,就会扑上来的架式。
“这羊腿一共四支,所以有一只是雪狼的,既然这会儿你们来了,你和墨风、墨雨分两只,家兄和我还有栓子分一只!”
“这怎么好?还是我们三人分一只吧!”端木玄觉得自己这般有些喧宾夺主。于礼不合。
“我们刚吃了不少的肉夹馍,多的也吃不下。而且这还有孜然羊排,味道不比烤羊腿差!”司徒嫣是真的有些吃饱了,所以倒也不介意把自己的那一份儿分出去。
“还有肉夹馍,那给我也来上一块儿?嗯,这羊排也香的很!”端木玄直接下手抓了一块羊排啃了起来,十足的一个吃货,可这举动,倒让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墨风和墨雨也吃啊!别光看着,这里还有月饼呢!”司徒嫣示意栓子招呼着二人,给端木玄倒了酒。
这过节还是人多才热闹,多了端木玄三人,小院里的欢笑声也多了一倍。
雪狼一边啃着羊腿一边朝司徒嫣摇尾巴,在它眼中天底下最好吃的食物,就是主人做的烧烤了。
“小兄弟,那日仲贤生辰,你一曲琴音,至今令我无法忘怀,今日过节,不如小兄弟再赐曲一首如何?”
“这饭可以白吃,曲子却不能白听,子恒兄打算拿什么谢我?”司徒嫣虽然不介意弹上一曲,可听曲儿也不能白听,她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嫣儿,不得无礼!”吴谨越来越觉得小妹和端木玄之间有些暧昧不清,这样让他很是担心,不由得将话接了过来,“子恒莫怪,嫣儿这般都是让我娇宠惯了!”
“仲贤无需如此,我与小兄弟不分彼此,这般说话才更亲近!”端木玄难得和佳人相处的这般融洽,哪里会让吴谨搅了去。
吴谨当然知道这样说话很是亲近,正是因为过于亲近,他才担心,才要阻止。司徒嫣背着吴谨吐了吐舌头,她现在习惯和端木玄开玩笑,倒是把这个保守的兄长给忘了。
“我身无长物,小兄弟又不喜黄白之物,不如我许小兄弟一个承诺,不论何时何地何事,只要小兄弟来求,我必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端木玄的这份礼有些重了,司徒嫣当然不会领受,只得笑了一下,“一句玩笑而已,子恒兄切误当真,我这就去取琴!”
司徒嫣认为只是玩笑,端木玄却认真的很,即便是没有赐曲一事,他也甘愿为司徒嫣赴汤蹈火。
“今儿是中秋。那就弹一首与月亮有关的曲子吧!”司徒嫣拨动了一下琴弦,试了一下音准,这才开始抚琴。
“好!”端木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和吴谨一起听着司徒嫣弹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苏轼的一首《水调歌头》,这个时候唱来,最为合适。
墨雨并没有听过司徒嫣弹琴唱曲,没想到司徒小姐还有如此才华,甚至比京城那些名声在外的才女,还略胜一筹,轻拉了一下墨风的衣摆,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墨风当然明白。当初他也是被这琴声打动,甚至从此后还帮着少主追美,看来这回连墨雨也为之动心了。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端木玄当然是最喜欢这一句了,轻声跟着吟唱。倒也有那么一丝韵味。
一曲终了,司徒嫣走回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说道,“子恒兄只喜欢这一句,可之前的那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自古如此,凡人又哪能强求得来!”
吴谨本来还有些担心,可听着小妹话中的意思,就明白,至少眼下小妹并没有对这端木玄动心,这句话明显有暗示对方不要陷得太深。
端木玄当然也明白,可他才不会轻易放弃。只端着酒杯,大口喝酒,全然不理会司徒嫣的暗示。
“这人还真够无赖的,对他有利的话,他就听,对他不利的,连理都不理!”她虽然生气,可也只气了一会儿,就又和几人聊到了一处。
“为兄生辰之时,嫣儿所弹之曲和今日之曲,曲风又有所不同,如果嫣儿是自学,而非得名师,连为兄都要怀疑了?”吴谨早就觉得蹊跷,那日之后因为军屯之事一直忙着,也没来得及细问,这会儿刚好有时间,自然要打听一二。
“这个兄长无需怀疑,我这个叫做天赋,兄长可是羡慕不来的?李嬷嬷说,我和母亲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甚至比母亲还要聪慧呢!”司徒嫣习惯将事情又攀扯到司徒婉身上,反正这个兄长只要一提到母亲,自然就会偃旗息鼓。
“嫣儿,可是想母亲了?”果然如司徒婉所料,吴谨马上一改之前疑惑的笑容,而一脸严肃的端坐着身子,甚至就连端木玄都收敛了笑容,陪坐于旁。
“嫣儿会常梦到母亲,所以虽然也会思念,但我知道母亲一切安好,所以并不担心!”如果一晚上都要如此,司徒嫣自然是不愿的,所以自然是要劝说几句。
吴谨心疼的抚了抚司徒嫣的头,他的小妹才不过10岁,如果母亲还活着,此时应该正是承欢膝下之时,可如今,小妹却跟着他这个没用的兄长在这边关吃苦,他对不起母亲在天之灵,所以母亲连梦里都不愿见到他。
司徒嫣看的出吴谨眼中的悲伤,每次一提到司徒婉,吴谨就会特别难过。
“兄长,无论母亲身在何方,她都活在你我的心中,母亲她从未怪责过你!”这些话,她说过不只一次,可吴谨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甚至就算是死去的吴德,偶而他还会背着小妹去看望一二。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端木玄也不希望看到吴谨这个样子,这样只会让嫣儿更难受,比起吴谨来,嫣儿可是6岁就失去了生母,甚至是亲眼看到父亲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打击换作别人,就算不疯,也不会像嫣儿这般坚强,可再坚强,嫣儿也只是个孩子。
他拍了拍吴谨的肩,“仲贤,如今你们兄妹就是司徒府的希望,嫣儿还要依靠你这个兄长,你可不能让她伤心难过?”
吴谨刚才一时感促,竟然忽略了小妹的感受,忙收敛心神,朝司徒嫣笑了笑。
司徒嫣朝端木玄感激的点了一下头,吴谨能这么快的恢复,是应该感谢端木玄的相劝。自然也给了他不少的笑脸。
边城军屯六人赏月饮酒,远在河南县福祥村李村正家,四兄弟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也在喝酒赏月,只是他们是想透过月亮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月亮都不知圆了几回了?小五怎么还不回来?”
“今儿有柱叔送节礼来的时候说了,小五过的很好,翻了年应该就能回来了!”大郎本想和李有柱多打听一些小妹的近况,可李有柱嘴紧的很,只告诉他们大小姐一切安好,让他们不要记挂,别的再不肯多说一句。
“那还有好几个月呢?大哥你说,小五会不会也在看着月亮,想着我们?”三郎一想到还有那么多天,就有些等不及了。
“会,一定会!”李大郎这些日子心境已经平静了很多,毕竟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京城司徒府打听,有柱叔和翠萍婶子都会告诉他,小妹安好,让他不要牵挂,他看的出,那并不是在安慰他,而是小妹如今过的真的还不错。看着司徒府上下打理的井然有序,也可窥其一二。如果小妹和吴谨出了事,司徒府必然也会乱做一团。
四兄弟如今能安心的守在福祥村也正是因为如此,只是比起其他人,三郎变得比以前更加勤奋,甚至在课业方面比四郎学的还快了一步。就连功夫骑射比大郎也更胜一筹。他对小妹的心思,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但丝毫未减,甚至越来越浓烈。
“大哥,你说俺们也是按照小五的法子做的月饼,可这月饼咋就没有小五做的香呢?”二郎觉得吃谁做的东西,都没有小妹做的好吃。
“嗯,俺也这么觉得,小五不只月饼做的好吃,做什么都香!”四郎也有同感。
“爱屋及乌!”三郎最明白这种感觉,四个字概括了所有的意思。
李大郎看了一眼这个三弟,两人明白对方眼中的意思,只是都没有明说,四个人一起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继续着独属于他们的思念。(未完待续。)
257章,一碗寿面暖亲心,惹人心动生辰礼
(); 过了中秋,吴谨的腿伤虽已大有起色,甚至在已经可以一个人下地略微的活动一下,可这样的装态根本无法参加大比。离大比之日越来越近,吴谨多少略显得焦躁。
“大少爷,您别心急,陆屯长他们这些日子练的勤着呢,虽说不一定会拔得头筹,可奴才看,夺个榜眼探花的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栓子打小就跟着吴谨,对这个大少爷很是了解,自然看的出主子心里的急燥。
“陆大哥他们虽强,可我这般终归是要给人诟病的”吴谨也明白,现在就算他在这里急死,也于事无补,可他就是安不下心。
“大小姐常说,既然做不到面面具到,那就无愧于心就好大少爷,奴才觉得大小姐说的很是在理”栓子明白,现在唯一能让吴谨安下心的,就是大小姐。可大小姐忙着军屯屯学和草场的事,还要照顾大少爷的吃食换洗,哪里还能请大小姐来劝大少爷。所以只好用大小姐常挂在嘴边的话,安大少爷的心。
这招果然屡试不爽,吴谨真的感觉自己平静了很多,又走了一会儿,这才坐下休息。
“终归是我这个没用的兄长拖累了嫣儿”
“大少爷,您说这话要是让大小姐听了去,还不知大小姐要如何伤心呢”
“嗨我知道 了,不说就是”吴谨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说,可是止不住心里总是会如此去想。
正如栓子所说。至从吴谨受伤后,陆明和丁狗娃他们操练的越加勤奋起来,毕竟吴谨这个队也只有他和丁狗娃还能与别的屯较量一番。而且这些日子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二人也为吴谨不值,甚至是气愤。他们身在其中,最有感触。如今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可都是吴谨兄妹的功劳。虽说算不得报恩,可也想着能为吴谨做些什么,至于能不能拔得头筹,也是强求不得的。
这些司徒嫣都只是看在眼里。她有着自己的打算。
忙到八月十八这天,恰好是司徒嫣的生辰。端木玄和吴谨哪里会忘记这个重要 的日子。
一大早,吴谨就指挥着栓子。帮着司徒嫣准备 寿面,二人差点没把厨房烧了,总算勉强做了一碗看着不错,吃着没有怪味的面出来。而端木玄倒是比吴谨聪明的多。比厨艺他深知自己煮的东西。连狗都嫌弃,他可不会在心上人面前出丑。
他则用刻刀,亲手刻了一对小木人,女的在月下抚琴,男的在旁边舞剑,两个小人的样貌赫然就是司徒嫣和端木玄。用个锦匣将礼物装好,带着墨风和墨雨拉着马车,装上些布匹不到午时就赶到了军屯。
司徒嫣这会儿正在整理被栓子和吴谨半毁的厨房。虽然累些,可吃着吴谨亲手做的寿面。司徒嫣还是很开心,这让她想起当初在李家村时,李家四兄弟为了给她庆生辰,也是差点儿将食材全毁了,才勉强弄出几张不太焦糊的水果馅饼。这些都是心意,也是司徒嫣最在意的。
“嫣儿,对不起为兄只是想着今天是你的生辰,母亲生前都会在这天给嫣儿亲手煮一碗长寿面,所以要不厨房让栓子收拾吧”吴谨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感觉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儿。如今还要累得小妹给他善后。
“我今天很高兴,寿面很好吃,兄长和栓子为了我忙了一早上,这份心意最值得珍惜。这里我来就好,兄长腿上还有伤,先回屋去歇着吧”司徒嫣是打从心底里高兴,她不在乎银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在乎的亲人是否也在乎她,吴谨能想到为她庆生,这比什么都重要 。
吴谨见小妹一脸的高兴,也就不再纠结厨房被毁之事,由着栓子扶着回了正房,这些日子除了看书,他也没有别的事可做。幸好端木玄知道 他们兄妹都喜欢看书,所以每次来都会带上不少的书,甚至还有不少的兵书。
吴谨刚回屋,司徒嫣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不用出去看也知来人是端木玄,“奔宵”是匹名种马,发出的声音和一般的战马略有不同,司徒嫣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已经可以略见端倪。
端木玄见院门没锁,将马缰直接丢给墨风,推开院门走了进来,却见雪狼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这个家现在唯一不欢迎他的就是雪狼了,在它的眼中,端木玄就是来和它抢吃食的坏人,为这司徒嫣没少取笑他,说他是狗嘴里夺食。如果换了别人这么说他,就是不死也得扒层皮,可能搏美人一笑,他也就不在意了。
“雪狼,咱们商量一下好不好,今天是嫣儿的生辰,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和平相处”端木玄是拿雪狼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它可是嫣儿的心头宝,他是打不得骂不得,之前墨风要给雪狼下点儿药,都被他拒绝了,“开玩笑,要是让嫣儿知道 ,是他给雪狼下的药,怕是以后连门都不让他进了”对于和狗争宠这件事,他早就放气 了,甚至司徒嫣喜欢“奔宵”尤胜于他,他也认命了。
雪狼今天倒显得比平日里温顺,只是坐在灶房门口,拦着端木玄不让他进,倒没像往日里那样龇牙咧嘴。
“小兄弟,你在吗”端木玄见自己进不得,只好出声相询。
“在呢,你先进屋和家兄聊会儿,我这就端茶进去”司徒嫣的声音是从灶房里传出的,端木玄听着心里高兴,看来今天又可以吃到嫣儿亲手煮的饭菜了。他的胃口一早就让司徒嫣养刁了,连将军府的厨子做的菜,他都不爱吃,每天都想着能来司徒嫣家蹭饭。要不是军屯离边城尚有些距离。他保证天天来报到。
“仲贤,这几日腿可还疼”两人先见了礼,这才坐下聊了起来。
“好多了。舍妹每天为我熬药换药,这些日子别说是痛,还有些微痒”吴谨问过小妹,知道 这痒就是快好了。
“看来断骨已经开始愈合,没想到小兄弟的医术如此高明,仲贤好福气”端木玄这话说的多少有些泛酸。
“是啊”其实吴谨和端木玄在一起聊天,话题左不过是司徒嫣而已。司徒嫣端着沏好的茶进门时。正好听到两人在谈论自己。
“你们两个带兵打仗的武将,就不能聊聊战事,聊聊兵法。整日里拿我当话题,也不觉得无趣”司徒嫣最不喜就是让人拿来当话题聊,好像自己成了动物园里的动物,别扭的很。
“小兄弟浑身都是迷。比那兵书还难懂。哪里会无趣”端木玄的话倒是得到了吴谨的认同,“是啊,嫣儿,有时我也很好奇,我们分开不过三年,可是你的变化却如此之大,如若不是你和母亲有九成的相似,我还以为是有人冒充的呢”
吴谨的话吓了司徒嫣一跳。自己这些日子太不谨慎,展露得过多。倒是忘记了避讳些吴谨。还好吴谨说这话时打趣的成分居多,如果他真的较真,那她可就真的不好解释了。
“那兄长就不怕我真是那冒名替的”司徒嫣试探的问了一句,语气中多少带着些紧张。
“如果我还是那富贵人家的公子,你冒充一下我妹妹,也许还有人信,可我当时只是个被谪发的军户,连住的屋子都没有,哪有人会笨的跑去认个连前程都没有的人为兄长跟着一起受罪”吴谨一想到当初自己刚到军屯时过的日子,再想想现在,别说是冒认,就是错认的可能都没有。
“是吗也许这天底下还真就有那么个笨蛋呢”司徒嫣越是这么说,吴谨反而更加安心,全当是两个人之间的玩笑。
看着吴谨变化的眼神,司徒嫣暗暗松了口气。只是端木玄倒是多留了一份心,他觉得吴谨不可能认错人,可又解释不清司徒嫣为何会如此不同,冒名是不可能的,那就还有其它的原因。只是如今嫣儿不愿说,他也知还不是询问的时候,就跟着在一边打哈哈。这事儿就被当成了玩笑岔了过去。
“嫣儿,这是你的生辰礼,还有外面车上的布匹,不是那些名贵的绸缎,我特别选了些细棉布,东西不多也不贵,你只管安心收下”端木玄知道 司徒嫣不喜欢华丽之物,实用才好。
司徒嫣看了眼吴谨,见他并不反对,这才道了声,“谢谢”吴谨其实心里是不愿的,可是想着东西又不算贵重,不收反而失了礼数。
司徒嫣背对着吴谨将锦盒打开,看着盒中雕刻的栩栩如生小木人,有一瞬间的晃神,虽然不知这东西是出自何人之手,可单看这刀功,竟然将她的神韵都雕刻的如此清晰。就知此人的用心。
“礼轻情义重小兄弟可喜欢”端木玄有些小忐忑的看着司徒嫣的表情,希望自己在意之人能喜欢自己亲手雕刻的礼物。
“谢谢我很喜欢,只是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司徒嫣是真的喜欢,也不想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故作清高。
“是我自己做的,倒让小兄弟见笑了”端木玄看的出司徒嫣是真的很喜欢,小小得意 了一把。
“是你做的”司徒嫣看了眼端木玄,又仔细的看了眼小木人,如果她再不明白这里面的含义,那她就是猪脑子了,这木人身上的每一刀,每一个神情,都刻划着浓浓的爱意。吴谨靠坐在炕上,看不到盒子里的情况,但他也知,小妹很喜欢端木玄亲手做的这份礼物。不免让他有些担心。
“谢谢那我不客气了”司徒嫣并不打算将锦盒里的东西拿给吴谨看,怕他多心,直接将盒子盖上,这才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起身将东西收进了自己的屋子。
“兄长陪子恒兄略坐,我去准备 午饭”司徒嫣从堂屋逃了出来,这才摸了摸有些发红的脸颊,比起端木玄之前写的那些情诗,司徒嫣还真的更在意这份礼物。毕竟刻刀也是刀,刻法如刀法,可以舒意表情,对于她这种常年习武之人感觉更为深刻。
进了灶房,先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司徒嫣,你别忘了,你不是二8岁的剩女,你才10岁,少想些有的没的,安心当好你小女娃的身份,别露了马脚”
经过一阵心里建设,果然比刚才冷静得多,将灶房里的食材翻看了一遍,又从戒指里拿出一些新鲜的食材,今天既然是她的生辰,当然要犒劳一下自己,多做几样好吃的。
她人在灶房里忙,墨风和墨雨将拉来的布匹交给了栓子,“栓子兄弟,这回可不能再让我拉一车回礼回去吧”墨雨对上次之事仍记忆由新。
“不会,我们家大小姐说了,今天的礼照单全收。不给回礼”栓子是唯大小姐命令是从。
“谢天谢地要是再拉回去一车,我又得去扫马厩了”墨风看着一副松了口气的墨雨有些无奈,毕竟墨雨和司徒嫣相处的时间太短了,不了解也是正常。
墨风推了一下墨雨,“墨雨,你有没有觉得司徒小姐最近对少主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也是想给他提个醒。
“好像是啊我记得我回京之前,司徒小姐只要一见到少主,眉头就皱得紧紧的,脸色也阴沉的很,这几回好像两人有说有笑的难不成”墨雨暧昧不明的看了一眼正房。
“你可别乱说,坏了少主的好事,小心脑袋”墨风见墨雨明白了,这才安心。
“你放心吧,这儿只有咱们俩,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能知道 ”
“隔墙有耳,还是小心点儿好”两人在一边闲聊,每次来司徒嫣家,两人都闲得很。
午饭做的倒也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上桌。四菜一汤,样式不多,但菜色精细的很。甚至司徒嫣还装点了一下盘子,看上去比酒楼里的菜色还可口。
“香,好吃”端木玄早就等不急了,今天的菜色都是他爱吃的,甚至是吴谨也觉得比平日里做的好吃。其实只不过是端木玄和司徒嫣的口味很像罢了,完全是端木玄会错了意,倒非特意为其准备 的。
吃过午饭,司徒嫣要帮着吴谨处理军屯里的事务,端木玄也要赶着回去,三个人简单喝了杯茶,就各自去忙。
毕竟越临近大比,将军府里的事也不少。而且司徒嫣这些日子甚至比端木玄这个将军大人还忙,她在偷偷的练习骑射,任何人给吴谨造成的伤害,她都会按自己的方法还以颜色,只是这些人在她的眼中还算不得什么真正 的仇人,用不着血债血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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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章,易装容代兄应战,惊人心小五兴奋
(); 八月二十日,大比当天,西北边关校场上,步兵身披甲胄,骑兵整装跨马,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几乎是十八般兵器尽现于此。
定远将军端木玄一身银色荣装跨坐于他的战马“奔宵”之上,英气逼人,这样的端木玄身上流动着肃杀之气,让敌人闻之丧胆。
远处的观战台上,郡守和郡尉带着上至四品下至九品的文武官员在此等着大比开始。而校场外面围着来观战的官宦亲眷。这大比甚至比当日的龙舟竞渡还要热闹。可是场内外虽然人海茫茫,却悄然无声,让所有人都深深的体会到一股肃穆之情。
辰正,端木玄下马步行至指挥台,单手挥舞着战旗,扫视了一下台下的将士。心里却在想着,“如果嫣儿能来看大比就好了”他也是今天一早才得了信儿,知道司徒嫣没有来,心内难掩失望之情。
只是这样的情绪,可不能在此时表露于人前,定了定心神将注意力放于眼前,“众位将士,今日大比,虽不是对抗外敌,击杀胡虏,但众将士为扬我军威,震慑敌魂,更需拼尽全力。大比头名,本将军自有重赏并会上奏朝廷,其所在军屯所有军户赏粮1石”军户们当兵,无外乎是想让家里好过些,最在意的就是钱粮,端木玄一句话即击中核心,瞬间将所有人的斗志点燃。
“呼呜杀”千人齐呼,如奔雷滚过,响彻整个天际。
“将军大人,果然是人中龙fèng”郡守和郡尉的两个女儿琴儿和霜儿也来了,两人脸上的伤已经好了。总算是没有留下什么疤痕,本来二人对端木玄还有些恨意,可今日一见,却又被爱迷了眼,成了十足的花痴。
而在所有观战的将士之中,吴谨拄着双拐,由栓子和陆明扶着。仍坚持站在校场上。他在向所有人证明,即便是他腿断了,也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陆明这会儿人在心不在。他还在回忆昨天半夜看到的那个身影,如果他不是眼花,如果那个不是梦,那个骑在马上的身影应该是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
栓子更是早就已经魂归西天了。如果让大少爷知道大小姐这会儿就在校场上,会不会直接将他杀了。
别人的心思。司徒嫣才不会理会,她这会儿已然是一身的甲胄按照自己的身量,亲手特别定制的。。她要替兄长参加大比,不仅要参加还要夺得本次大比的头筹。让之前那些议论吴谨的。伤害吴谨的人,只能望其项背,做个可怜的跟屁虫。
“时辰已到。大比开始”端木玄的声音不用扩音器都可以传到几千人的耳中,底气之足。倒让司徒嫣不由得吐了下舌头。“这人嗓门还真大?和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幸好这句话没有让墨风和墨雨听到,不然两人一定要为自己的少主抱屈,毕竟只有在司徒嫣面前,少主才会变得不太正常,平日里,少主可都是这个样子,要不然以端木玄的年纪又如何服众。如何让那些久经杀场之人望而生畏。
大比一共比三项,一是选马,每军屯出三人,在千匹战马中选取最为优良的,之后由各军屯出战十人,骑着这些选好的战马进行骑射比赛,而胜出的前十人再参加最后的搏力较技,以此拔得头筹者赢得最后的胜利。
在吴谨的军屯之中,一个身材矮小,带着面具的兵丁引起了吴谨的注意。看其身量,很像自己的妹妹司徒嫣,只是这会儿栓子和陆明都在进行大比,他身边只有孙大胡子等人,无人可商量,这才没有确定,可心中狐疑更甚。
比起吴谨的怀疑,陆明可早就忍不住了,几步蹿到这人身边,一把将人给拦住,“小五,真的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冒充兵丁参加大比,你不要命了?”
“嘘,陆大哥小点儿声,没想到我带着面具,都能被陆大哥认出来。不过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死,我还没活够呢有什么事等大比结束再说,再不选马,好马可都让人挑走了。而且既然我敢来,可不想这般输着回去”司徒嫣一拍陆明的肩,人已经在马群中,开始选马。
“栓子,你怎么能让小五来参加大比?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可怎么得了?”陆明见劝不住司徒嫣,一把拉过护在一旁的栓子,心急如焚。
“陆屯长,我家大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能劝得住,哪怕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让大小姐冒这个险的”栓子的话陆明当然明白,他了解司徒嫣的脾气,只要是她决定的事,任何人都别想劝得动。
其实最委屈的就是栓子,他怎么可能不劝,可是也要大小姐肯听才行啊他一想到吴谨看到大小姐参加大比的表情,心里就像在擂鼓,通体发寒。
里面的人提心吊胆,外面的人也不好过,端木玄和吴谨的目光全都盯着那个比一般兵丁矮上快近两个头的小身影上。
“墨风,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好像看到嫣儿也在场上?”如果是换一个场合端木玄一定不会怀疑,那个人一定就是司徒嫣。可是大比这么大的事,就算是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司徒嫣会冒名顶替跑来参加。
墨风顺着少主手指的方向看去,这回连他都不淡定了,即便是没有少主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也可以确定,那个身影和司徒小姐至少有九成九的相似,如果不是那人带了面具,穿了甲胄,他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司徒小姐。
“少主,之前手下的人回报,说司徒小姐仍在军屯中,我想那人只不过是和司徒小姐身量有些相像而已”墨风话说的听起来好像是肯定的,可语气明明就是在怀疑。
“我不会看错的,那人一定就是嫣儿,她怎可如此胡闹不行。你和墨雨去想办法,把她给我替换下来,决不能让她出事”端木玄越看越像,他可是有过目不忘之能,怎么可能连自己最在意最喜欢的人都认错。越想越坐不住,如果不是怕动作太大引起身边其他人的怀疑,早就自己冲到校场上去捉人了。
墨雨倒是很佩服这个未来少主夫人。没想到她为了兄长。竟然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至于司徒嫣的身手,怕是除了吴谨在担心,这三人都没在在意的。
“少主。此时大比已经开始,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有所动作,很容易让别的军屯以为您在偏帮吴少爷,这样对吴少爷和少主的名声有损是小。如果乱了大比的规矩,或是引起兵变。那可就是大事了?”墨风也想去将司徒嫣拉回来,可眼下时机不对,这才力劝少主不要轻举妄动。
见少主听了进去,忙又接着说。“而且以司徒小姐的脾气,她敢披挂上阵,就不会轻易的离开”这句话倒是让端木玄焦虑的心情冷静了不少。
“是啊。他的嫣儿既然做的出,就一定不会任由别人阻拦”想明白人也没有那么急燥。“算了,还是他自己时刻注意着,如果嫣儿真的危险了,就算是破坏了大比的规矩,他也在所不惜”
“墨风墨雨听令,你们二人只管盯着嫣儿,如果胆敢有任何人对她不利,只管出手先将人拿下,绝不能让嫣儿受一点儿伤”
“是”墨风和墨雨两人硬着头皮接令,只得对天祈祷,千万别有那不开眼的,去得罪司徒小姐,不然这大比起不成了闹剧一场,到时传到朝廷,少主少不得还要被训斥。
端木玄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司徒嫣这会儿如鱼得水,在马群中正玩的不亦乐乎。选马对于她来说不难,这些战马中当然不会有像“奔宵”那种汗血宝马,最好的马就算是伊犁马,也就是这个朝代的塞外马种。
而在伊犁马中,体格高大结构匀称紧凑头秀美,面部血管明显。甚至眼大有神,额广鼻直,鼻孔大,有悍威。颈长适中,肌肉充实,颈础高,颈肩结合良好。耆甲中等高长,发育丰满。背腰平直,腰稍长,宽长中等,稍斜。胸深,肋骨开张良好,胸廓发达,腹形正常。肩胛长斜,四肢干燥,筋腱明显,关节清晰,肢势端正为最好的伊犁马。
和栓子陆明一起,将十匹马选好,“小五,你是何时学的选马?”陆明一直在注意着司徒嫣,对于她会选马,感觉很是吃惊。
“自学成才。陆大哥,以防隔墙有耳,你还是不要叫我小五了,嗯,就叫我小吴吧这样就算是让别人听了去,也不会知道我是谁?”司徒嫣压着声提醒,她可不是为了自己出名,只是想为吴谨争口气罢了。
“也好你自己小心着些,一会儿跟在我身边,我会护你周全”陆明哪里还要半分争强好胜之心,只想着如何才能护好司徒嫣,不让她受伤。
“陆大哥和栓子只管专心应战,我自有应对之策”以司徒嫣的本事,她不去保护别人就已经很好了,哪里还需要别人的保护。
可陆明还是不放心,紧跟在她的身后,连栓子也是寸步不离。这会儿三人离吴谨近了些,吴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带着面具的人,就是小妹。急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这可怎么办?嫣儿平时做事很有分寸,怎么会做出这等胡闹之举?我应该怎么办?吴谨你给我冷静点儿,对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到办法”惊慌失措的吴谨这会儿哪还有心情看大比,眼里心里全是司徒嫣。
端木玄当然也是如此,不过他也注意到了栓子和陆明的动作,看的出二人是在保护司徒嫣,这也让他略感放心,可也有些嫉妒,他的嫣儿应该由他保护,如今他却只能看着别人守在她身边。
选马结束后,各屯又走出七人,连着之前选马的三人,刚好十人进行骑射比试。
司徒嫣选了一匹她最中意的骊马,此马全身乌黑,毛色光亮,正是喂养在她家后院的战马之一,也是这些日子她练习时所骑之马,刚刚选马时,她只悄悄打了个口哨这马就自己来找她了。
幸好这次选马用的都是骁骑营饲养的战马,不然用未经磨合的战马,是很难比出成绩的。
司徒嫣翻身上马,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单手握着缰绳,将弓箭搭好,如果不去注意她的身高,单就这些动作,根本就是一个久经杀场,训练有素的老军户。
“墨风,司徒小姐这动作,可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我看接下来的比赛,说不定会有场好戏看了?”比起墨风一脸的担忧,墨雨倒是一脸想看好戏的样子。
“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你看少主的眼神,就快要把人给吃了。你赶紧去牵马,我们也好准备着,要是司徒小姐真出了事儿,怕是我们的好日子也到头儿了?”
两人去牵马,自然也有其它军屯的人注意到了司徒嫣,“吴队率,你们队里不会没人了吧,让这么个小娃儿上去参加大比,还是个见不得人的,弄那么个面具,是想遮羞吗?”
“就是啊,你故意摔断了腿也就罢了,如今再弄个孩子在上面,要是放弃就明说,本队率让你一程又何妨?”
“多谢,不必,她只是身量不足,但骑射功夫并不弱”吴谨根本没心情和这些人应酬,他这会儿人都已经慌了。
“弄了个残废,还敢说大话,别跑不出几里,就摔死了”
毒舌谩骂,这些吴谨都不在意,他只要小妹安好。心急之余,正好看到全神贯注盯着司徒嫣的端木玄,“对了,我可以找子恒帮忙?”
吴谨心喜若狂,刚要叫孙大胡子扶着他去找端木玄,就看到墨风和墨雨骑着马进了校场,虽然只是站在边上,但他看的出,二人所在的位置,离小妹并不远,看来不只是他注意到了小妹,连子恒也注意到了。这一认知,让他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有子恒守护着小妹,应当出不了事儿。
外面人的担心和司徒嫣的兴奋倒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的对抗,虽然与前世的红蓝演习不同,可她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兴奋的连手都会发抖。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让心情平复下来。骑射比赛也将正式开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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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章,神箭手百发百中,近身战拔得头筹
(); 骑射比赛前,司徒嫣兴奋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同在列队的其他军屯的兵丁自然也注意到了,“你们看,那个还没老子裤腰高的小矬子,怕是吓尿了吧!整个人抖的跟个筛子一样!”
“在哪儿,我咋看不见?”
“哎,还真是个小锉子!喂,那小子,别怪老子没提醒你,赶紧回家找你娘喝奶去吧,别把胆给吓破了!”
“哈哈哈!就是,我看那裤裆里说不定还裹着兜尿布呢吧!”有人叫骂,自然就有人跟着起哄。
“小吴,你没事儿吧?”陆明听着这些人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心里是又气又急,担心的压着声问司徒嫣。
“太兴奋了,没事儿!”司徒嫣的回答让陆明很意外,对于司徒嫣表现出的异常,他也注意到了,和那些起哄的人一样,他也以为司徒嫣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会发抖,哪里会想到她是因为兴奋过了头,这才全身发抖。
深吸了几口气,司徒嫣这才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不仅在心里暗自嘲笑一句,“司徒嫣你可真没出息,一个冷兵器比试,就把你兴奋成这样,要是真枪实弹的打上一仗,你该不会兴奋的喷鼻血了吧!”嘲笑归嘲笑,虽说军人都爱和平,可是光训练无用武之地,也是身为军人最无奈之处,如今虽说不是真的打仗,可比试一番,对于司徒嫣来说,想不兴奋都难。
“骑射比试开始!”一声令下,司徒嫣一马当先,第一个冲了出去。没办法,她坐下的战马和她的默契度太好了,还没等她直接示意,只是腿上略一用力,马儿就已经明白了。
“小吴,你慢点儿!”陆明和栓子的反应都比司徒嫣慢了半拍,等反应过来打马跟上,司徒嫣已经拉开有两个多马身的距离。
外面围观的人这会儿也在议论。“冲在最前面的人是谁啊?怎么看上去像个孩子?”
“我哪知道,连脸都不敢露?不过跟在他后面的那人我倒是认识,是吴队率他们队的陆屯长!”
“这陆屯长是怎么了?拼的这么凶?你说那栓子身为吴队率奴才拼命也就算了,怎么连他也跟着瞎使劲?”
“谁知道呢?不是说吴队率还是军户的时候。两人关系就好的跟亲兄弟一样。许是因为这个吧?”
“我看不像,八成是想借着吴队率受伤,显摆一下自己吧?”
“行了,管他拼不拼的,只要我们屯能赢那就成!”
“嗯。到是这个理儿!”观战的兵丁哪里会在乎上场的是什么人,他们更在乎的是输赢。
“不可能,这小子怎么可能比我还快?驾!”刚还在讥讽司徒嫣的几人,见自己被个还没断奶的娃儿给超了,哪里还能忍得住,拼命的打马上前。一时间整个校场上马蹄声阵阵,瞬间腾起一阵尘雾。
“司徒小姐好快!已快近第一个标靶了?”墨雨看的有些兴奋,差点儿高声叫了起来。
“你小点儿声,别让人听了去?”墨风一拉墨雨,狠瞪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一时兴奋给忘了吗!下不为例!”墨雨撇了一下嘴。心想就算被人听了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毕竟连他自己都还像是在梦中。
司徒嫣的动作,把吴谨和端木玄都惊愣住了,端木玄虽然知道司徒嫣有功夫在身,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的骑射也如此了得。而吴谨是全然被蒙在鼓里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小妹。与其说是吃惊,不如说是震撼。
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小妹,而是另一个人。以前他有这种感觉时,只是一瞬而逝,而今天他是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心慌,可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从两人间的相处,他可以相信,这个人是他的亲妹妹,是那个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亲妹妹。可当小妹与别人相处时,他就会有种这个人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妹。这种反复不定的感觉,让他一时间都忘了要替司徒嫣担心。
第一个标靶已经在射程之内。而她身后也跟上来一匹马,甚至超过了紧随她之后的陆明,正是刚刚让司徒嫣回家喝奶的那个兵丁。
司徒嫣怎么可能给这人机会,抽箭拉弓,箭即飞射而出,正中红心。
“好箭法!”端木玄、墨风、墨雨,甚至是观看大比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射第一箭的会是那个身量不足,带着面具,连脸都不敢露,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弱小兵丁。
跟在司徒嫣身后的兵丁一口气憋在胸口,射出的箭自然失了准头,虽然也射在了标靶上,但离红心可就有些远了。
“他娘的,老子非赢回来不可!驾!”爆了一句粗口,这才打马继续追赶司徒嫣。
陆明也跟在后面射了一箭,虽然没在红心上,但离红心非常近。如果不是他分心想要赶上去保护司徒嫣,这一箭也一定正中红心。
栓子的箭法略差,只是没有脱靶而已。
司徒嫣仍然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躲过设置的障碍,跨过带水的坑洞,这第二个标靶也已经在射程之内了,这回紧跟在司徒嫣身后的兵丁动作要比司徒嫣还快上了一分,第二箭已然出手,正中红心。“小子,第一箭让你讨了个便宜,往后可就没你什么事了,你就乖乖跟在老子后面当个龟孙子,给爷舔屁~股吧!”
司徒嫣的力气毕竟略输一筹,虽然第二箭也中了红心,可是比对方还是慢了一步。
对于对方的挑衅,司徒嫣连理都没理,继续催马上前。二人一前一后,提马钻过火圈,过了这最后一个障碍,最后一个标靶已近在眼前。
“嫣儿,赢过他!”端木玄这会儿心里的担心完全被场上激烈的比赛给压制住了,他希望他的嫣儿能赢。甚至有些冲动的想上场去帮忙。
这会儿对方的马已经快过司徒嫣近一个马头,并且箭已出手,而按照司徒嫣的力气,如果从此处发力射箭,这箭一定会脱靶。她加力催马,这时对方的箭已经命中红心,同一个屯的军户们高声大叫了起来,声音响遍了整个校场。
“好可惜!”墨风和墨雨同时同声。他们骑马跟在一边,自然看到发生的一切,都在为司徒嫣感到婉惜,以他们的能力当然看的出,司徒小姐是因为力气不够。不然绝不会输给这人。
司徒嫣倒是不急,胜负才刚开始,她稳了一下马,将弓拉到最满,对准标靶上对方命中于红心的那支箭矢就是一箭。
“啊!”
“这不可能!”
“神技!”
刚还欢呼的校场,先是一瞬间的安静,紧接着是比刚才还要响亮的欢呼声、叫好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标靶的红心上只留下了一支箭,当然是司徒嫣刚射出的那支箭,而对方射出的箭,被司徒嫣的箭一分而二。落在了靶下。
“好!”端木玄刚还有些惋惜,这会儿他哪里还能坐得住,整个人兴奋的站在指挥台上,差点儿从上面跳了下来。
“好啊!”墨风和墨雨也跟着兴奋的挥着拳头。甚至墨风觉得当初输给司徒嫣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连吴谨都站了起来,他好想对人高喊出声,“那是他的小妹,他的嫣儿!”不论他心中有多少怀疑,这一刻他是自豪的。
栓子和陆明两人直接看呆了,等两人回过神再发箭时,已然晚了很多。虽然也命中红心,可有了之前的神技,二人的表现又哪会让人提得起兴志。
“不可能,你耍诈。老子劈了你!”被司徒嫣斩落的兵丁哪里恳罢休,抽刀打马就朝着司徒嫣冲了过来。
墨风和墨雨两人又不是摆设,怎么可能让他得手。直接将人从马上踹了下去。“比武较技,本就有输有赢,你已然输了,还敢在将军大人面前逞凶。我看你是嫌命长了。既然你输不起,以后的大比也不用参加了。来人,将这人抬下去,先打十军棍,再关起来听侯将军发落!”墨风一挥手,几个兵丁上来,将人抬了下去。
“你个不长脑子的,也不看看你要出手的人是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墨雨呲了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已经晕倒在地上的人。
端木玄和吴谨刚提起的心这才放下,二人也有些生气,可此时还不是发做的时候。
骑射比赛结束,自然就是搏力,前十名站在指挥台前,端木玄看着面具后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那双眼睛每晚都会出现在他的梦中,他怎么可能看错。“正是他的嫣儿!”
墨风见少主整个人呆站着,忙近前拉了他一下,“少主,搏力比赛是否可以开始?”
“可以开始,大比只是比赛,所以不得伤人性命,违者以军法论处!”端木玄的这一军令让参与比试之人都很吃惊,以前大比时也会有错手伤人的时候,怎么今年会有这样的军令?
司徒嫣当然明白端木玄的意思,从看到墨风和墨雨进场,她就已经知道端木玄认出了她,朝他点了下头,算是表示了感谢。
端木玄趁着别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朝司徒嫣眨了下眼睛,与他严肃的外表极不相衬,逗得司徒嫣差点笑出了声,不得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这才没发出声音。可也回瞪了端木玄一眼,“这人卖萌也不挑个时候,害得她连大腿都掐紫了,等下结束再和他算账!”
端木玄哪里会想到,他只是想告诉司徒嫣他会护着她,却不想自己的行为在心上人的眼中竟然成了“卖萌”。
第一轮,司徒嫣对阵栓子,当然没用比就赢了。
第二轮和第三轮,司徒嫣好运轮空。
场内比武的倒还好些,可是围观的可就不那么平静了,“这人也太好运了吧!第一轮是因为对手与她同在一个屯,对方直接认输。可是第二第三轮,连着两回轮空,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有那也是将军大人安排的,你敢去说啊?都说将军大人和吴队率的关系不一般,原本我还不信,这回就算是不信都不行了。这般相帮,做的也太明显了!”
“那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要比,只要最后那小子让人打趴下了,那丢脸可就丢姥姥家去了!”
“对啊,还累了将军大人的名声。这小子等着回去吃军棍吧!”
“把他面具给他撤下来!”
“对,把他打趴下!让他滚回家喝奶去!”围观的人生气,其实司徒嫣更生气,她根本不用人帮,如今端木玄做的这么明显,她哪能不气。
其实最冤枉的人就是端木玄了,他是真的随意抽取,根本没有帮忙司徒嫣,如今场内场外,所有人都瞪着他,他也很委屈好不好?谁让司徒嫣人品大爆发,这种好运就是她不想要,也会紧紧的跟着她。
“最后一轮比试开始!”一声令下,早已经满肚子气的司徒嫣直接冲了出去,先是侧身躲过对方一击,立刻转身抬腿回踢,她人小身手轻灵,动作一气呵成,竟然一脚就将人给踢倒在了地上。
对方虽然让司徒嫣踢倒,可很快就站了起来,毕竟未伤及要害,而且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冲到场边抽出一把大刀,劈手向司徒嫣砍了过去。
司徒嫣不善使这些冷兵器,将腰间的匕首握在手上,先侧身躲过刀锋,用身体力理带动匕首对准对方的胸口就是一重击。当然只是用了刀把儿,并未见血。
她是应付自如,可端木玄和吴谨却坐不住了,两人站在场边,紧张的手心冒汗。
“这人还真是皮糙肉厚,这么打都不倒下!”司徒嫣一边躲,一边找机会出手,连击中对方身体数次,可就是没办法将来人击倒。其实这人早已是强弩之末,全凭着一口气撑着。上场前他当然也会不甘心,可真正交手后他才知道,如果之前对方不轮空,可能他早就被这人打倒了,根本撑不到最后一场,因为只有亲身对阵过的人才能感受到对方的强大。
就在这人失神之际,司徒嫣给了他最后一击,直接将人打倒在了擂台上。
可是她并没有下场,而是走到端木玄的身前,压着声和他说了一句话。(未完待续。)
260章,一对二强敌在前,拔头筹心服口服
(); 司徒嫣虽然已经获胜,但是场内外的将士兵丁都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她。她要胜,就要胜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而且她这可是为吴谨而战,所以要胜,就要是完胜。几步走到端木玄身前,压着声对他说,“再选两人对战,不然我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嫣儿,我真的没有?”端木玄听出司徒嫣语气中带着怒火,他想像司徒嫣解释,怕佳人误会于他。
“那些等以后再说!先比试!”眼下不管端木玄有没有作弊,在别人眼中都是一样的,人类就是这种动物,只看得到自己愿意相信的结果,很容易忽略曾经的过程和事实。
司徒嫣所料不错,围观的人当然不肯承认这样的胜利,吵嚷着要重新比过。
端木玄也看明白了,就这样结束,不只是嫣儿不能接受,这些兵将们也是不肯的,只得在整个西北军中除吴谨的队之外又选出两名能战之人。
“小刀,你可别手软啊!”“对啊,倔驴子,你可别怂了?”被选中的二人都是队里的佼佼者,被选中这两个队都很服气。
“你他娘的才是怂蛋呢!看我不把那小子打的回家找娘喝奶去!”
“上啊!”围观的兵丁兴志更高,喊打喊杀的乱吼一通。
司徒嫣见二人虎背熊腰,浑身的腱子肉,至于功夫如何现在还看不出,不过就这身板,应该也属于力量型对手。
“一对二。”司徒嫣压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冰冷深沉。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拖的越久,她的身份越容易暴露,而且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你少瞧不起人!”
“怕输的,滚!”司徒嫣故意使出激将法,二人果然是那种力量型,不太会用脑。
“臭小子。你拿命来!”二人被司徒嫣一激暴怒一声,一人使枪,一人使刀,长短互补直接向司徒嫣扑了过来。
看得端木玄差点儿就冲了上去,要不是墨风眼急手快将少主拦了下来,这会儿上场的二人已经毙于端木玄的剑下了。
“少主,司徒小姐敢向二人挑战,自然有必胜的把握。您这样,司徒小姐不会原谅您的!”墨风朝墨雨使了个眼色,他怕自己一个人拦不住冲动的少主。
墨雨动作慢了些,可也在一旁帮着劝,“是啊!少主,司徒小姐为了吴少爷,一定会赢的!”
“你们放手,难道我不明白吗?赢是一定会赢,可要是嫣儿受了伤,我要让这二人以命偿?”端木玄并没有怀疑过司徒嫣会输。可即便是受伤而赢,他也不愿。
“那是自然,到时不用少主动手,属下二人就了结了他们!”墨风和墨雨苦半天,总算是将端木玄拦了下来。
而吴谨脑子早就是一片空白,小妹刚才已经赢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再战,而且是以一敌二。再说端木玄竟然也同意了,不仅有些生他的气。原以为这人在乎小妹,没想到竟然全不拿小妹的生死当一回事。几次想起身冲上去。却都被栓子和陆明拦了下来。
司徒嫣如今在垒台上,哪里会注意到端木玄和吴谨两边的异样。她眼中只有眼前的这二人。毕竟她是一定要赢的,否则吴谨将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幸好这二人虽强,场上形势也算危险。却都不如荒原上的那次,眼下雪狼不在她身边,可只凭她一人,也足以应对。
闪转腾挪,靠着灵活的身法穿插于二人之间,围观之人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真能以一敌二,甚至还略占上风。毕竟他未用什么兵器,手中只有一把小孩儿玩的小刀(在这些人眼中,司徒嫣设计的单兵作战匕首,只是一把小孩子才会使的小刀,根本看不出它的利害。也是因为司徒嫣没想用这把刀杀人。不然也不会给人这种错觉了。)。
看准时机,找准二人的漏洞,司徒嫣瞬间进行反击,“墨风,你当初失手,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了?”墨雨看的全神贯注,如今他是真的很佩服司徒小姐,甚至觉得少主独具慧眼才能选中此人为妻。
“你倒会打趣我,原来我以为除了少主,铁血队不会输给任何人。现在才知,比聪明、比功夫,甚至是比人品,我们都输给了司徒小姐!不过我倒觉得这也不丢人,我可是输给了未来的少主夫人!”墨风的感慨引起了墨雨的共呜,他也有同样的感觉。虽说有些不甘,可却是事实。
“你倒看得开。可是,司徒小姐才十岁,你、我十岁之时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功夫,而且司徒小姐六岁之前并不曾习武,她是如何做到的?”墨雨这番话其实是所有认识司徒嫣的人心中的疑问,可是没有人解释的清。
“这件事除非司徒小姐她自己愿意说,否则我们查了这么久,别说是叶问这位隐世高手,就是叫叶问又会武功之人,我们都没能查到!”墨风无奈的摇了一下头,眼睛不离擂台。眼下保证司徒小姐安全可是头等大事。
“这件事,少主已经不许再查,你说少主是不是也在等司徒小姐亲自给他答案?”墨雨倒是一心二用。
“我看不只少主在等,你看吴少爷,今天之后,等答案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可是少主这追妻路可不好走了,还不知老主子是个什么意思呢?”
“这你可以放心,老主子早就调查过了,对司徒小姐满意的不得了!”
墨雨一时口快,将老主子的吩咐给忘了。其实这也就是对着墨风,他不会设防才会如此。
“你说什么?墨雨,你再说一次,你是说老主子答应了?”墨风虽然全神贯注的瞪着台上,可也没漏过墨雨的话。
“算了,反正已经说了,老主子早就派人查过了,你以为凭我一个人的能力,就能将府中那些女人打发了,要不是老主子暗中帮着,单就是老夫人那一关。我也过不去!”墨雨一想到当初少主给他的任务,就有些沮丧,要不是老主子默许,就是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在国公府将人给掳走。
“这就好,看来少主有希望了!”墨风才不在意墨雨的差使,少主选妻能得老主子支持,看来这追妻路也不算太艰难,只要司徒小姐点头。这事儿或许能成。
“这事儿,老主子不想让少主知道,你可别乱说!”墨雨不忘提醒墨风一句。
“放心吧!我还想多看看少主着急无助的样子呢!”此时的墨风有些蔫儿坏。
墨雨倒是理解的很,也在一边跟着点头,端木玄就这样让自己的贴身侍卫给算计了。
底下的人讨论的激烈,台上与司徒嫣对战的二人可就不轻松了,刚开始只觉得对手动作灵活,最多就是会些保命的功夫,没什么真本事,可二人接连被刀把击中了几次。这才明白,如果不是将军大人之前放过话,对方只能使用刀把,而非直接用刀戳,不然他二人早血溅当场,非死即伤了。
越战越怕,胆怯是对战大忌,从他二人怯战开始,结局已经注定,司徒嫣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在二人转身躲避时,给了他们至命的一击。直接将人击晕在了擂台之上。
场外围观的兵丁,哪怕是功夫不咋地,只会些个花拳秀腿的。也都看的出,场上那个小子,不是虚有其表,是真的足够强。
司徒嫣已经不能再留在场上,她先朝着端木玄行了一礼,“将军大人。小的是吴队率手下不知名的一个小卒子,今日侥幸得胜,小的不敢冒领贪功,请恕小的失礼!”一声口哨响起,司徒嫣的战马从马群中直接飞奔而出,她翻身上马,直接冲出了人群,扬长而去只留下个残影让端木玄善后。
“这人怎么跑了?”围观之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再想寻获胜之人,对方早就没了身影。
“是啊,这一身的武艺,骑射功夫,当一兵丁着实可惜了!”
坐在观望台上不少的官员都很想认识一下带着面具的司徒嫣,可这人却连功劳都不要了,就这么跑了。
“吴队率,恭喜你,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我输的心服口服!”
“哪里,侥幸而已!大比只是比试而已,与战场厮杀不同,吴谨尚有很多需要向各位学习之处,还请不吝赐教!”
“不敢,不敢!”
吴谨这边赢了,其他人自然换了另一副嘴脸,古人也好,现代人也罢,都不过如此而已。是人都有这通病,正常的很。
只是这些人哪里知道,吴谨口中的“侥幸!”是出自真心,因为台上赢得胜利的可并不是什么兵丁,而是他吴谨的亲妹子,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别说是他的命,就是小妹的命也难保。
端木玄当然会替司徒嫣善后,该赏该记功的,都直接赏给了吴谨,只要是司徒嫣想要的,他都会为她去做。今日嫣儿冒死替吴谨出赛,为的就是为其扬名,他当然会不遗余力的为其办好办妥。
只是在司徒嫣骑马离开的瞬间,墨风和墨雨就追了出去。二人跑了二里多地,只在一处树林边找到了独自吃草的战马,却没见司徒小姐。
“墨风,这人呢?”
“我怎么知道,别是出了什么事吧?赶紧找!”
他们哪里能找得到,司徒嫣这会儿人正在古戒里卸妆呢?“热死我了,这甲胄还真不是人穿的,也不知这古人是怎么穿这个打仗的,这衣服不透气也就算了,还重的很,最主要的是硬邦邦的,行动都不方便,真不如以前的战术背心!”
如果要作者来说,“司徒大小姐,你可是在古代,古代好不好!要求别太高!”
卸了妆洗了个冷水澡,司徒嫣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换上男装,重新梳过头发,仔细检查一番,确定自己没有破绽,这才出了古戒,本想骑马回军屯的,却发现自己的马不见了。
“不会吧,谁这么缺德,将我的马偷走了?”这马可比命值钱,要是吴谨这里少了一匹马,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墨风和墨雨,这会儿连打了两个喷涕,他们正是司徒嫣口中的小偷,这会儿正牵着马,回去给端木玄报信儿呢!
“老马识途,这马和嫣儿熟的很,带上它我亲自去找!”这边失了司徒嫣踪迹的端木玄反而比墨风和墨雨还冷静,骑着“奔宵”带着马直接去寻人。
吴谨那边,栓子正被吴谨拉到一边,骂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要不是陆明帮着劝,怕是吴谨直接就栓子给赶回京城了。
司徒嫣坐在树林边,时不时的吹上一声口哨,她怎么都无法相信,她的战马会让人偷了,毕竟那马被她驯过,不是什么小偷小摸之人,能轻易顺得走的。
人正在树林边坐着发呆,就听见远远的传来马蹄声,听的出声音急促,可见来人奔跑的很快。
“这马蹄声,怎么有些像是‘奔宵’?”果然须臾之间,端木玄人已经站在司徒嫣的面前。
“嫣儿,你可有哪里受伤?”端木玄远远的就看见了司徒嫣坐在树林边,哪里还忍得住,下马直接将心上人搂进了怀中,一叠声的问个不停,刚才墨风和墨雨来报时,他的心甚至都有一瞬的停顿,如果不是平时训练有素,怕是当场就晕了。
司徒嫣被抱得太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玄哥,我没事,不过如果你再不松手,我就真的要出事了!”
“啊!”端木玄这才反应过来,忙将司徒嫣推开些,可也只是一丝而已,毕竟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嫣儿,你刚去哪了,墨风和墨雨追来时,只看到了你的马。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啊?原来我的马是被你们两个给偷跑了?我说呢!”算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不过玄哥,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就真的生气了!”被个大男人抱住,她也很不习惯。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端木玄不舍的将司徒嫣放开,刚刚怀中的温软,淡淡的香气,这会儿都成了空气,让他感觉有些失落。(未完待续。)
261章,必须隐瞒的真相,你是!我的女人
(); 端木玄一心担心司徒嫣,倒未提起大比之后的事。司徒嫣一边抚着有些发皱的衣裳一边问,“校场那边如何?可有人起疑?”
“你还敢说,你可知自己闻了多大的祸,大比这么大的事儿,也是能随意胡来的?你说你个小女子,哪里来的天大的胆子?竟然敢以一敌二,你当真以为我吴国没有武将了不成?”
司徒嫣不问还好,这一问端木玄就想起刚才那些惊险的画面,带着关爱的抱怨冲口而出。
“为了家兄,我什么都做的出,不过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可能出手,你还没说呢?结果如何?”司徒嫣对自己很有信心,只淡淡的给了端木玄一句。
“嗨!”遇到这样的奇女子,他端木玄只能认命,叹了口气,这才将大比之事讲给司徒嫣听,“都已经安置妥当,不会有人知道是你而为!而且该赏该罚的,也都赏了下去,这下仲贤是又风光了一把!”端木玄甚至有些嫉妒吴谨。如果司徒嫣肯为他如此拼命,他一定幸福的当场就晕死过去。
“谢了,我就知道,有你万事搞定!”司徒嫣这声谢是由心而发,她算准了如果端木玄看出她的身份,不会袖手旁观的。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愧疚,毕竟她利用了端木玄对她的爱。
“嫣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觉得司徒嫣有时说话用词很特别,甚至连他都听不懂。
“就是,谢谢的意思!”司徒嫣也不想多做解释,这是她的个人习惯,根深蒂固了28年,哪里是想改就能改得掉的。
“哦,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过你还是想想,等回去之后如何向仲贤解释吧?连我都看出那人是你。他怎么可能看不出!”端木玄看着有些俏皮可爱的司徒嫣,甚至能感觉到佳人对他的信任依赖,早把之前的那些担心抛在了脑后。
经端木玄提醒,司徒嫣这才想起。她还有件头痛的事要解决呢,刚还兴奋的神情,转眼消失无踪,紧皱着眉低着头想办法。
墨风和墨雨远远的站着,不敢上前。一是想给少主和司徒小姐一个亲近的机会。二是二人也正在发愁,“他们刚刚把这一片儿都翻遍了,别说是个活人,就是只兔子也都被他们惊跑了,可这司徒小姐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幸好,少主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司徒小姐,没空儿和他们计较,不然一个失查之罪,二人不挨军棍也得去扫马棚。
“嫣儿,这次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了。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轻易瞒得过仲贤的?只是要找个好的理由去说服他而已?”端木玄也在替司徒嫣想办法,毕竟这事儿关系到他们的兄妹情。
“我不是有意想欺骗家兄,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的事别说是对吴谨,就是对任何人,她都不会提起的。“而且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也可能有其它的事情,虽然不能事事都要用善意的谎言去圆,可终归是非我所愿,既然无法解释。也解释不清,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合理的理由!”司徒嫣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恐怕就算我说了实话,吴谨也不会相信吧!毕竟魂穿这件事,是个人都无法相信的?”所以只有这一点和她手上的戒指,她还不想对任何人说。
既然无法可想,军屯又近在眼前,司徒嫣叹了口气。看来还得再编个谎言了,“子恒兄,不是我想欺瞒,而是家师曾再三严令于我,未经他的允许,我不能讲关于他的事情,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至于如何向兄长解释?我现在心里也没了底?”司徒嫣像是在回答端木玄的话,而更多的却像是在自言自语,给自己找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叶师傅当初定下的规矩,想来是不知你会经历如此多事情,就算是他老人家知道,也不会怪责于你的?”端木玄一本正经的说着这番话,本意是想让司徒嫣内心的愧疚少些,没想到却把司徒嫣给说乐了。
“还叶师傅,还老人家。她当初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这会儿倒像是真有其人一样,不过还别说,那位叶师傅还真算得上是位老人家,不过跟你们这些古人比起来,他应该是位已经做古了的年轻人吧?”越想越觉得好笑,而再看端木玄一本正经的样子,哪里还能憋得住,坐在马上大笑不止,差点儿一不留神,从马上摔了下来。
“嫣儿,你坐好了,骑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什么事这么好笑,你也说与我听听?”端木玄被司徒嫣笑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说不得,说不得,自己领会精神!”那些都是司徒嫣的秘密,她如何能说。
“嫣儿,有时你的话真的很难懂?”端木玄是一头的雾水,呆萌的样子,更引得司徒嫣狂笑不止。
墨风和墨雨看着和少主有说有笑的司徒小姐,不由得也笑了,“看来这顿军棍两人是不用挨了!”
端木玄和司徒嫣这样倒也不无趣,反而冲淡了压在心中的愁绪。等回了军屯,看着吴谨黑沉着一张脸,司徒嫣可就笑不出来了。
下了马,和端木玄一起进了屋,留墨风、墨雨和栓子在外面把守。
没等司徒嫣说话,吴谨先开了口,“嫣儿,我知道这三年时间,你经历了很多,但人不可能一下子变化如此之大,这三年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你和母亲的样貌有九成的相似,我甚至怀疑,你已经不是我的妹妹,而是她人冒充的?”吴谨从来没有如此肯定的说司徒嫣是被人冒充的。以前是他不信,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是他想骗自己,都已做不到。
这番话让端木玄都听得一惊,不过他看的出,吴谨虽然有了怀疑,可却仍然相信这个司徒嫣就是他的妹妹。否则他大可以暗地里调查,不会将怀疑宣之于口。
“兄长见谅,嫣儿三年来是经历了常人所没经历过的,甚至是无法想象的事。只是事出有因。我现在还无法向兄长解释,我只希望兄长能像以前一样相信我!”司徒嫣这话倒也是真话,哪有人会经历穿越,这比中彩票还难吧?而且她也无法让吴谨相信。她所生活过的那个世界,毕竟现在可还连电都没有呢,更何况是她特种兵的出身。毕竟在这男人为尊的古代,女人怎么可能组成军队,而且还是战斗部队?
吴谨很是矛盾。他愿意相信这个全心全意为他的妹妹,还是当初的那个小妹,可事实却是残酷的,他根本无法欺骗自己。
看着犹豫再三的吴谨,司徒嫣反而平静了,如果吴谨还愿意相信她,她就以司徒嫣的身份活下去,如果吴谨不愿意,她会选择离开。毕竟她还有一个家,还有四位兄长在等她。而且就算连李大郎他们也不信她了。她就自己去讨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有信心自己可以活的很好。
吴谨不断的在心里问自己,他是不是应该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妹。抬眼朝司徒嫣望了过去,只这一眼,也坚定了他心中所想,“嫣儿,为兄信你,从你回到为兄身边以来,处处都在为我着想,甚至今日不顾身身性命去参加大比。我又怎么会不信你!”这些都是吴谨的心里话,如果不是亲兄妹,哪有人愿意以命换命。其实就算是亲兄妹,也没有多少人会做到司徒嫣这样。
“我只是心疼。三年时间,你成长至此,可见这三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以前你总说你日子过的很好,我竟然自欺欺人的就相信了。嫣儿。是为兄对不起你!”吴谨语带哽咽,甚至眼角已然有泪。他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比起三年来吃苦的小妹,他虽然寄人篱下,可仍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司徒嫣看着这样的吴谨,心里虽也有些心疼,可欢喜更甚,还好她没有失去这个亲人。想着吴谨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她不想再把自己的事也压在他的身上,她想和他一起分担,可这万恶的旧社会,什么都要男人来承担。而且自己的身世又太过离奇,根本不能说与吴谨听。
“兄长,对不起我的人不是你?该偿还的人也不是你?所以兄长无需自责,嫣儿并没有说谎,这三年来我过的真的很好,至少我如今可以这般强势的站在你的面前,就足以证明了不是吗?难道兄长愿意看到一个盈弱不堪,甚至是只知道吃饭绣花的妹妹吗?如果真是那样,那我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含冤而死的母亲?”司徒嫣说的有些激动,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如果没有吴德杀妻虐儿,又哪来的她魂穿异世。
这是端木玄第一次见到司徒嫣流泪,心仿佛被针刺一样的痛,“是啊,仲贤,嫣儿这样至少她可以保护自己,你也能少些担心。今日你们兄妹都累了,我让墨风去准备些吃的,我们一起吃一些,你们也早些休息,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也不迟?”他不要吴谨再逼嫣儿,否则他会冲动的将嫣儿带走,将她保护起来。即便是吴谨身为嫣儿的亲兄长,也不可以欺负他的嫣儿。
司徒嫣感激的看了端木玄一眼,这人还真上道儿,知道什么时候该站出来帮忙。
端木玄其实也想知道司徒嫣的秘密,可他不会强人所难,他看的出司徒嫣现在根本不想说,也不会说,与其这般逼她,不如等她想说愿意说时。更何况,他的嫣儿还哭了,这比要了他的命还令他难受。
吃了饭,司徒嫣就躲进了屋里去睡觉,她可是连番大战,这小身子还真是累得紧了。而且她也不想面对吴谨,这个时候,她只想当个鸵鸟。
端木玄和吴谨又聊了一会儿,见他情绪已经平复,这才骑马回了将军府。
“墨风,你注意到了吗?嫣儿手上的那把小刀,我看并不是小孩子手里玩的那种,总觉得透着一股子古怪?”端木玄坐在书房里,将今天所有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虽然没能从司徒嫣那里打听到她的秘密,可从她身上,还是可以查到些蛛丝马迹。
“属下和墨雨也有留意到,只是离的远,无法仔细辨认。要是能借来看上一眼就好了?”墨风现在对司徒小姐的事儿,也很好奇。
“嫣儿的动作配合上那把刀,倒真是适合的很。如果给铁血队也配上这个,是不是会变得更强?至少在近身战时,多了一个进攻的手段!也能少些伤亡!”比起墨风和墨雨,端木玄想的更多更长远些。
“少主,这还得您加把劲儿,等您娶到司徒小姐,到时她的就是您的,您还怕铁血队没那个东西?”墨雨这会儿早忘了之前将司徒嫣跟丢的事,看着少主高兴,他也跟着说笑两句。
“说的也是,我还真得多多努力才行。不过墨风、墨雨,你二人可知罪?”墨雨忘了,可端木玄没忘,他可还记得刚听到嫣儿失踪的消息时,自己差点儿没从指挥台上摔了下去。
“属下甘愿受罚!”二人当然知道自己的罪则,忙跪下领罚。
“这军棍就免了,你二人还得在我身边伺候,就去打扫马厩吧!”端木玄大手一挥,将二人遣了出去。倒在书房的睡榻上,想着那个一身迷团的心上人。
“嫣儿,你到底是谁?”比起吴谨的略带怀疑,端木玄甚至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司徒嫣和她所查到的司徒嫣绝非同一个人。他自小练武,当然知道,以三年时间就算是师傅再强,也不会教出如此强势的徒弟。
其实以司徒嫣的年纪,就算她打娘胎里就开始习武,也不会如此强,哪怕她是天才中的天才。这也是为什么司徒嫣不愿解释的原因,这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就是编瞎话,都没有人会信。
“反正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何出身,你都是我端木玄认定了的女人!”端木玄心中的誓言,吴谨的自责,这会儿对司徒嫣来说,都没放在心上,因为她正在和周公下棋。(未完待续。)
262章,荒漠草场能养马,再立军功圣旨下
(); 大比过后第二天,端木玄带着给吴谨军屯里的赏赐,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进了军屯。他就是故意要让整个西北军都知道,他端木玄看重吴谨,看重这个兄弟。而吴谨也真的争气,处处都能抢得先机,也为他争了脸面。
当然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这脸面都是司徒嫣争来的。可毕竟外人无从知晓,而几个知道内情之人也不会到处乱说。
其实吴谨和端木玄能猜出司徒嫣的身份,本就在她意料之中。唯一一个司徒嫣没有料到的意外就是陆明,没想到平时不拘小节的陆明,竟然心细如此细腻。她才一露面就被认了出来。
原本以为大比结束之后,陆明会登门拜访,可却一直没有动静。既然陆明不上门,司徒嫣也不会上赶着去解释。
司徒嫣这边还在猜测,陆明那边已经发疯一样的练习起了骑射武艺,甚至天不亮就起,月正当空人还在校场上。陆明这般多少有些气恼自己的无能为力,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竟然什么忙都没帮上吴谨兄妹。
吴谨向司徒嫣提起此事,为着陆明着想,司徒嫣也去劝过,可陆明当面应了,过后仍我行我素。不过却也因气得福,至少武艺精进神速。
端木玄带人送赏赐,吴谨带着军屯中所有将士,在校场亲迎。自然是一片欢腾鼓舞,甚至还点起了篝火,烤起了全羊。
可也有那不开眼的,拉着吴谨一直追问那日胜出之人是谁,让他代为引见。甚至有些人直接让吴谨交人,让他们也能跟着沾沾光膜拜膜拜。
吴谨哪里能交的出人,不过这事儿倒是端木玄帮着解决了。“吴队率军屯中的强兵,自然是要为本将军所用,所以此人已进了将军府,你们要是想见,等也有了这等能耐,到时我自然会让你们见上一面”
跟将军要人,这些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不过都恭喜吴谨军屯能人辈出。有了端木玄的解释。这事儿总算是遮掩了过去。
端木玄安的什么心,别人看不出,可吴谨却心知肚明。“我的嫣儿什么时候成了子恒的人了,这往后要是被人揭穿了身份,要如何解释今日这话,当真是不妥的很”可这些也只能小声嘀咕一句。这个时候万不能大声询问出来。
栓子看着大少爷一脸的不喜,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少爷,眼下帮大小姐过关才最重要,这些事儿,我们提防着些也就是了。总不会让大小姐蒙污”从大比结束之后,栓子在吴谨面前就没直着腰说过话,总是低着头。一副像是犯了天大的错一样。那天大少爷骂他的话,他到现在也忘不掉。
吴谨见栓子这般。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毕竟以小妹个性,别说栓子只是个奴才,就是他自己知道了,怕是也劝不住拦不下的,可那天他是真气急了,这才把话说的些重,“栓子,事情过了,你也别放心上,那日我的话说的重了些,也是太在乎嫣儿,反而让你受了委屈”
这样的大少爷,说出这样的话,栓子哪里还能撑得住,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哭,“大少爷,大少爷,是奴才不好,奴才不委屈呜~~”
“还说不委屈,看你哭的,跟个孩子似的,哪还有一点儿为人师表的样子,行了,把眼泪擦了,将军一会儿要去看马场,你去帮着准备一下”吴谨将人拉了起来,这会儿还有外人在,让人看了去总归不好。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栓子拿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这才磕了个头起身去安排。
西北军屯外的荒漠草场,原本按照司徒嫣的设想,这草场最快也要明年夏才能初见成效,却不想刚入秋,就已经遍地黄绿,成效比预期的好了不止一倍。
“仲贤,如果不是我之前来看过,真不敢相信,这里原来寸草不生。你这片草场就像是之前就已经有了的?”端木玄一脸的惊喜,之前手下人来报,他虽然已有所耳闻,可亲眼看到才有种被震撼到的感觉。
“是啊,我和嫣儿也都有些不敢相信,嫣儿说,这是什么人品大爆发我也听不懂,反正现在每五天,就会将军屯中的马拉到这里来溜溜”对于司徒嫣时不时冒出来与这个时代不符的话,端木玄和吴谨都早已习惯了。
“为何要间隔五天?每天来这草场上放马有何不妥?”端木玄激动之余,更多的是想了解清楚,他甚至已经透过这草场看到了吴谨不一样的未来。
“毕竟这片草场还算不得丰盈,如果每天放马,很快就会被吃光了。而每五天放马一次,即可以给草场一个休养生息的过程,还可以节省军屯中的草料,这样冬季的时候,可以多存些草料”
“好啊,这可是利国利军的好事仲贤可有写折子承上?这事儿要是上报于朝廷,仲贤的心愿应该能早日实现了而且不只是西北这里,甚至整个吴国边军都可以效仿,那样何愁粮草不继,人马难养”
“写是写了,可嫣儿说,这种方法要因地制宜,最忌讳照本宣课,否则必败无疑所以,还需要再斟酌一二之后,再请将军过目”
“这是自然,如果事情能如此顺利,那还要那些掌管司农的臣官做什么?你之前递上来关于西北改种耐旱谷粮的事儿,我已经看了,这样不只能多收上来一倍的军粮,甚至军户们自己的口粮也有了保证,而且秸杆发酵还能做成饲料,整个西北要真能如此,朝廷也不用每次千里运粮这般劳民伤财。那则子我一早就已递了上去,再加上这一本,仲贤回京之日不远矣”
“子恒,你知我并非在乎这一官半职,如果不是为了嫣儿。我在哪里活着都无所谓了可嫣儿不应该陪着我这个没用的兄长在这里受苦。就算别人不知,你还要拿这个打趣于我,这些本就都是嫣儿想出来的,我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可不敢居功”如果没有司徒嫣,他吴谨如今还只是个谪发的落迫军户而已,能不能活下来都尚未可知。
“谁提出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功劳是你的。别人想争也争不去。这份恩旨我想很快就会下了”端木玄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司徒嫣的主意,也知司徒嫣从不看重名利。甚至如果不是为了吴谨,她明明有想法也不会提的。“仲贤真是身在福中而不自知,如果嫣儿肯这般对我,怕是连睡梦中都会笑醒”不过这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当日回到将军府后。端木玄就把吴谨的则子,连同自己的则子连夜走官驿发往了京城。
九月初九重阳这天。朝廷先后收到西北800里紧急军情奏折。吴皇悦之后大喜,甚至大宴群臣,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端木玄夸赞了一番。当然这里面也多次提到了吴谨的名字,并送了两块写着“虎父无犬子”“国之栋梁”的亲笔玉匾给凉国公府。
太子党没想到如今没有战事。端木玄远在西北还能屡立奇功,而支持七皇子的皇子党则高兴不已。端木玄的这份功劳可也是七皇子的功绩。
别人欢喜也好,愤怒也罢。反而国公府内更多的是担忧,“老爷。我看着这玉匾,心里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这是我儿拿命换回来的”国公夫人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一边叹气,一边用手帕拭着眼角的泪花儿。
“无需担心,玄儿在西北好的很,这些军功他只是占着名字而已,没有一件是他亲力亲为的,我都着人看着呢”端木漓早就接到了端木玄的书信,知道这些功劳都是吴谨拼尽全力赚来的,他不过是占了个名而已。
“可是,老爷,您也想个法子,把玄儿给弄回来吧?那西北再好,可哪比得了这京里?”国公夫人一心只想让儿子回京,反正无论将来如此,儿子都是国公府的世子,子承父位,儿子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未来的凉仁公。
“不用我想办法,玄儿这般军功不断,自然会有人看不下去,我看不出三日,就会有人按捺不住而上则子了。他们不由着我们国公府做大的”
“老爷是指,皇后娘娘的娘家?”国公夫人虽然是一介女流,可女人间也有女人间的话题,茶话会,喜酒宴,总会有些闲言碎语传到她耳中。
“心里明白就好,以防隔墙有耳”凉仁公做事一向谨慎,即便是在府里,不该说的话,也绝不会宣之于口。
“我这也就是在这儿说说,一院子的铁血卫,要是再让什么阿猫阿狗的混了进来,那还要他们干什么?”国公夫人觉得府上大部分的银钱都用来养这帮铁血卫,要是连看家护院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那还要这些人何用。
“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铁血卫是国公府的命脉,你一个妇道人家的,还是回去管理好内院的事吧”凉仁公不喜欢国公夫人讲话的语气,好像只当铁血卫是奴才一样。只有带过兵打过仗的人才知道这些人伯重要。
“是,妾身失言了,只是老爷,你把府上的铺子都交给了玄儿的那些兄弟,这事情?”国公夫人今日来外院书房,主要是想将府上的铺面要回来,由自己派人管着,这样至少玄儿将来掌府事时,不会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
“我只是让他们帮着看账,这些早晚都是要留给玄儿的,管事的也都是我的人,我自有分寸”女人们之间的斗争,他又怎会看不明白,可嫡出庶出,都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想做的太绝。
虽然没有国公夫人预期的效果,可铺子还是老爷在管,将来自然也就是自己儿的,总算是目的已达成,也就不再多留,起身行礼回了内院。
“嗨淑慧的性子何时变得如此了?”端木漓对这个发妻是很依重的,并不是因为发妻为他生了个能干的儿子,而是两人自小结发的那份情谊,可随着时间,这份情谊越来越淡,如今只剩下了相互利用,闻之让人心酸。
九月十五霜降过后第十天,吴谨接到了皇上的亲笔圣旨,着吴队率即刻起程回京受赏。
“嫣儿,我们终于熬出头了”吴谨看着圣旨,早已泪流满面,去年的九月,他以罪臣之子的身份,被谪发来到这西北荒芜之地,如今却是衣锦还乡,如果没有嫣儿,他连想都不敢想,甚至早在雪灾之时,就已经死去了。
看着掩面而泣的吴谨,司徒嫣也叹了口气,比她预想的要早了一年,“还好”司徒嫣很庆幸,她是个魂穿的,不然以之前吴嫣的能力,怕是如今连自保都做不到,还怎么帮到吴谨,也许这就是命运。说不定她的穿越,正是命运的安排。这已经是司徒嫣不知第几次相信她的命运是被上天操控着的。
感慨过了自己,也不能让吴谨总这么哭着,递给吴谨一条巾帕,“兄长,将胸中的压力哭出来也好,可是不能哭伤了身子。军屯里还有很多事务要兄长交待处理,这队率一职就交由陆明大哥代着吧,等朝廷有了新旨意再说?”
吴谨也知眼下还不是哭的时候,收了泪也跟着点头,“眼下屯子里,也只有陆明足够担此大任,我这就去找他,将手上的事务交给他,嫣儿你说我们何时起程?”
“三日之后吧这次回京受赏,兄长只求一布衣身份,其它赏赐一概不要。这样想来,我们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所以该见的人要见,该道别的也要道别,三日应该也够了”
“好”吴谨明白小妹的意思,他不喜欢当一员武将,所以这次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司徒嫣所说的道别之人并不是端木玄,毕竟端木玄的家就在京城国公府,不需要她道别,而她要去见的是雷音寺那个神机妙算的老和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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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章,赏恩旨奉旨进京,司徒府我回来了
(); 第二天,司徒嫣再进雷音寺时,却被人直接领到了悟明大师的禅房。
“见过悟明大师!”司徒嫣弯腰行礼。
“司徒施主,此次一别,再见无期,老纳送与施主的心经,施主可有看过?”
司徒嫣知道这老和尚有些玄机,可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这老和尚竟然已知她要离开了,而且这一去根本不会再回西北。对这老和尚的恭敬更甚。
“信女略有拜读,只是心魔已生,根深蒂固,非鲜血不得偿!”
“缘也,孽也!女施主此去,命运多舛,如果施主能放下,自得自在,放不下,累心苦命,何苦?何辜?”悟明一脸的惋惜,他善于看人,可偏偏对司徒嫣完全看不透,甚至连她未来的命运都是模糊不清的。越是如此,越是想帮这个孩子一把。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本就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一切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无悔无憾!”这些话司徒嫣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可偏偏对这个能知过去未来的老和尚,她有种想吐露心声的冲动。
“哈,哈,哈!是老纳着相了,原来施主早已看破红尘生死,倒是与我佛有缘,老纳赠施主四字,‘惜缘惜福’,多加保重再会无期,施主请回吧!”悟明像是被司徒嫣一句话给点醒了一般,淡淡的笑了一下,即让司徒嫣离开。
司徒嫣谢过悟明大师,赶着骡车回了军屯。其实她并不知道,悟明所指的再会无期并不是指司徒嫣兄妹不会再回西北,而是这悟明的大限将至,他要飞升了,所以才有此一说。
司徒嫣前脚刚走,后脚悟明就已圆寂,他原本还有些不明的地方,幸亏今日得司徒嫣一语道破红尘,这才得以飞升。司徒嫣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此行。是送了这老和尚最后一程。
从雷音寺回来后,司徒嫣当然会送些礼物给陆明、丁狗娃他们,比起军屯中的其他人,他们才是司徒嫣的朋友。而吴谨趁着小妹进边城的机会。一个人去给吴德上了香。
“父亲,孩儿终于要回京了。那日匆匆将父亲埋葬,今日又要匆匆离开,不过幸而,父亲在这里的香火不会断。我已和孙屯长打过招呼,他会每逢初一十五都来为父亲上一柱清香,希望父亲在天有灵,不要怪嫣儿无情。她为了我这个兄长和司徒府做的够多了!”吴谨泪洒坟头,哭了有一刻钟才停。
“父亲,你可曾后悔过?”吴谨最后的这一声问,如果吴德当真可以听的到,他又会如何回答,我想是个人都会为当初的决定后悔的。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的问心无愧。就算是司徒嫣,前世到今生。她也有遗憾,也有不甘。只不过吴谨没有听到吴德忏悔的声音。
三日后,司徒嫣、吴谨和栓子带着雪狼,趁着天没亮,就赶着骡车,骑着马出了军屯,起程往京城而去。吴谨和司徒嫣都不愿意被人相送,那种看着亲朋远去的感觉,他们三年前就品尝过,自然不愿陆明他们带着无尽的伤心来相送。而且军屯中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一走,就没打算再回来。
只有雪狼兴奋的跑来跑去,之前主人两次带它远行。那可是比呆在军屯里开心多了。比起动物的单纯,人往往就是想的太多,思虑太多,所以才会有烦恼。
可人还没走出军屯,就被陆明、丁狗娃和孙大胡子给拦了下来。
“陆大哥,你们这是?”吴谨跳下马。走到三人面前。
“吴老弟,怎么走的如此急,连兄弟们的送行酒也不喝上一碗?”陆明手里端着一碗水酒,眼里含着泪,他是真的不舍,如果没有吴谨兄妹,他如今还只是个小小的伍长。
“这酒喝着心苦!也罢,兄弟倒的酒,就算是苦,可喝在心里也是甜的,今日这酒当喝。谢谢三位一年来对我吴谨全家的照顾,如果没有当日陆兄的收留,也不会有我吴谨的今日!”吴谨接过酒,眼里也泛起了泪。
“吴老弟,这话再也别说,如果要说谢,该谢的人是我,如果没有你和小五,我早死在那次雪灾里了,更别说是今时今日的这份荣耀,就是祖坟里冒青烟,我也不会想到如今能坐上这个位置?”
“好,往事不提,干!”四人一饮而尽,摔碗而别。丁狗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连话都说不清,孙大胡子站在他身边,也哽咽的难受。
司徒嫣没有下车,她不想面对这份离别,陆明心里有些遗憾,毕竟他对司徒嫣的感情,是特别的。而且他今天特意换上了司徒嫣偷给他做的衣裳,也是为了能让她记住曾经在这里有个叫陆明的人对她有过牵挂。
陆明走到骡车边,隔着车帘和司徒嫣道别,“小五,他日进京,你可要煮酒烧菜,好好招待你陆大哥啊?”
司徒嫣叹了口气,她心里当然明白,连端木玄她都无法回应,更何况是陆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丝喜悦,这才开口,“小五曾说过,陆大哥进京,只要我得到信,必和家兄百里外亲迎,绝不失言!”
“好,后会有期!”军屯里的军户都认为吴队率只是回京去领赏,很快就会回来的,只有这三人知道,吴谨不会再回来了,就算回来,也不会是以队率这等武将的身份。
端木玄端坐在将军府的书房,他几乎是一夜未睡,看着微明的天色,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痛。
墨风陪了少主一夜,这会儿见少主走到窗前,这才敢上前相劝,“少主,今天是吴少爷和司徒小姐离开西北回京的日子,探子回报,天不亮人就已经从军屯出发了,这会儿少主要是再不追,怕是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出边城了?”
“她走了!墨风,这一年是你家少主活的最开心的一年。我现在才知道,活着原来可以这么有趣!而且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无需相送!”
这一年少主经历了多少,身为他的贴身侍卫,没有人会比墨风更清楚。对于司徒嫣这个少主亲定的少主夫人,他是满意到了极点,可也知少主这一年来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可听少主这意思,“少主的意思是我们很快也会回京?”
“这一年。我们在边关虽有失职之罪,可不动军需就将战马补足,不动粮草就安抚了西北几万大军,而且之前的龙舟竞渡、秋后大比,再加上嫣儿建起的草场粮仓。开办的屯学加工出的草料砖,这一庄庄一件件的功绩,你觉得京城那边儿会由着我们将整个西北军掌控在手中吗?”
端木玄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往下说,“当初派我来西北,不过是要断父亲一臂,恐怕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会做出如此成绩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更何况,在这里你家少主还为你们找了位少主夫人,要说赚到。我想这一年是我这一生最赚的一年!”
“少主,你是说皇上不会放您在这西北?”墨风这回也想明白了。
“皇家的事自有人操心,总之,我是一定要回京城的。就算是为了嫣儿!”端木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生的致爱,怎么可能轻易放手,更何况这人他还没追到手呢?
“神交疲梦寐,路远隔思存。嫣儿你可要等我啊!”墨风看着这样的少主,有些心疼,“如果司徒小姐能答应少主就好了?”
其实端木玄不去相送,还有一个原因。他是怕见了司徒嫣,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强将人给留下,毕竟这回京的旨意只是写给吴谨的。就算他把司徒嫣留下,也不算违旨。
可他也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一是他本就不想嫣儿在这西北吃苦,又怎么会将其强留于此。二是,吴谨也不会同意,最主要的是嫣儿自己怕是也不愿留下的。所以他不能去。也不敢送。可是,如今人虽在将军府,可心却已经跟着那个娇小的身影飞走了,飞往那通向京城的驿道,“好想飞进嫣儿的心里!”。
端木玄站在窗边又发了会儿呆,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他才回过神,“墨风,沿途可都打点好了?我可不想听到任何意外?”
“请少主放心,墨雨带着铁血卫的人亲护,将军府也派出了兵丁一路往京城打点!”墨风还在心里暗自加了一句,“只要司徒小姐自己不闹出事的话,那就万事大吉了!”
“少主,司徒小姐会不会不让墨雨他们跟着?”墨风可是记得,当初司徒小姐就是因为不让他跟,才把他捉起来绑在了树上,还向少主讹了500两呢!
“这次不会,有仲贤跟着,嫣儿一定会以仲贤的安危为第一考量,而且当初也是因为她对我们的身份并不了解,而仲贤又是带罪之身,她那么做也是事出有因。而如今仲贤是衣锦还乡,嫣儿也不用再瞒着什么!”端木玄渐渐的也能摸清司徒嫣的脾气。
墨风小声嘀咕了一句,“最好如此,不然,少主又要准备500两赎金了!”
经墨风提起,端木玄不仅想到了当初,笑着看向墨风,“怎么,还在记着嫣儿绑了你的事?”
“属下不敢,只是司徒小姐的心思太难猜了,而且有点喜怒无常,以墨雨的心思,又如何与司徒小姐比。属下是有些担心他,怕他一不小心,被司徒小姐算计了都不知道?”
“要真是那样,墨雨也就不用再回来了!不过,我相信嫣儿这次一定不会有所动作!”端木玄所料不错,司徒嫣见到墨雨时,只是点了下头,并没有把人打发了。这一路有多凶险,她来时就已经知道了,又怎么可能逞强,让吴谨和栓子涉险。
墨雨暗自松了口气,他心里也很紧张,虽然他自信身手不会输给司徒小姐,可要论机智聪慧,怕是他和墨风两人加起来,也会着了司徒小姐的道儿。“总算能向少主交差了!但愿这一路风平浪静,别有那不开眼的来找茬?”
墨风和墨雨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一路不仅是太平,而且是太平过了头,连小打小闹、小偷小摸的人都没有。毕竟由将军府的兵丁一路打点着,哪会有那不开眼的,拿脖子往刀口上撞。
一路急赶,过了立冬第十天,十月廿十就已回到了京城司徒府。
李有柱和吴过,十天前就得到了信儿,知道大少爷和大小姐要回府了,兴奋的二人迎出百里地之外。
而翠萍和李嬷嬷带着府上所有的奴仆在府门内,跪迎少爷小姐回府。司徒礼微笑的看着一别一年有余的表兄和表妹,整个府上比过年节还热闹。
“吴总管,安排将军府的人休息!这一路多亏有他们相护!”吴谨对墨雨抱拳行礼,并叮嘱吴过去安排。
“不劳烦吴少爷了,我们还要回国公府去见老主子,少主有信要属下亲送。少主叮嘱吴少爷,如果进京晚了,就第二天一早去领旨谢恩。不要冒然进皇城!”
“多谢你家少主好意,仲贤记下了。墨侍卫如果不急着回西北,改日我定当做席,亲自答谢墨侍卫这一路的相护?”
“吴少爷您太客气了,这本是属下份内之事。我可不敢领您的谢宴,不然少主还不扒了我的皮?”墨雨虽然说的有些玩笑,可吴谨听的出,他是真心推拒。
“墨雨,谢礼我会亲自准备,请你回西北前来一趟!”司徒嫣不愿欠端木玄人情,所以这谢礼是一定要送的。
“是!”墨雨心内欢喜,吴少爷的谢宴他可以拒绝,可司徒小姐亲手准备的谢礼少主一定喜欢,他当然不会推拒。
将墨雨等人送出府,吴谨和司徒嫣这才进了内院。
“表兄、表妹,一别经年,不知身体可还好?”司徒礼上前行礼问安。
“多谢表弟记挂,我与嫣儿一切安好。倒是表弟,一年不见,长高了许多。也成熟了!”吴谨回了一礼,两人毕竟沾亲带顾,自然少不得客套一番。
“表兄蒙难,我却束手无策,堂堂男儿,还不及表妹一女子,只身闯边关,救回表兄。礼儿愧对表兄!”司徒礼向吴谨深行一礼。他没想到表妹真的能将表兄救回,不只救回,甚至是圣上亲旨,衣锦还乡,比起表妹,他一男子,却只能在这府中苦等,什么忙都没有帮到。
“表弟不可如此,表弟是司徒府唯一的希望,又怎能妄自菲薄,嫣儿此举本就鲁莽,所幸并无大碍,不然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先母!”
司徒嫣坐在一边,看着二人酸掉牙的客套,她实在不习惯。打了个哈气,和司徒礼客气了两句,就推说路上累着了要休息。司徒礼自然不疑有他。(未完待续。)
第264章,进皇城吴谨拒赏,改姓氏弃武从文十月十一
(); 出了正房,司徒嫣进了东厢自己的屋子,这才叫来李有柱和翠萍。
“这一年辛苦你们二人,刚才可有见到栓子?”
两个一心为着主子的奴才,是真心的高兴,脸上挂着笑,眼睛里含着泪,当然也很感激,大小姐能为自己的儿子赎身转为良籍,“奴才们谢大小姐,要是没有大小姐,栓子如今还只是个奴才呢!”
“栓子一心护主,这样的奴才,我怎么可能放着不管,你们也别谢了,我问你们这一年,府中可好?”司徒嫣不喜欢这样客套来客套去的,而且她还有事相询。
“大小姐放心,府中一切安好,几间铺面的账册奴才已经拿来了。至于两位庶表少爷,已经被奴才安排去了河南县城的院子。只是两人经常吵着要回来,而且来求过几次嫡表少爷。不过都让吴过给拦了回去。并没有见到人!”
“让他们闹去,左不过就是想要钱而已。这么大的人,想花钱不会自己赚,光想着占别人便宜,也不臊的慌。这账册我不看了,还放在你呢,我这里不缺银钱,往后铺面上的事还由你管着。内院的事就由翠萍管着,李嬷嬷年纪大了,找两个丫鬟伺候着,让她荣养吧!送信给福祥村!”
“是奴才明白!”将二人打发出去,司徒嫣洗了个热水澡吃了点儿东西,倒是真的睡了。她是真的累了。
第二天,吴谨天不亮即起,司徒嫣陪着他稍吃了些点心,叮嘱了几句,这才送他出门,进皇官面圣。
“兄长此去,只求弃武从文,高官厚禄皆非你我所愿!”
“嫣儿放心,虽说我现在并不讨厌武枪弄棍的,可比起四书五经。为兄尚知熟轻熟重!”
“嫣儿只管安心留在府中,等为兄的好消息吧!”
送走吴谨,天渐渐的亮了起来,给福祥村送信儿的吴过昨儿夜里没能赶回来。司徒嫣算了算时辰,离开城门还有不到半个时辰,想来李家四兄弟应该已等在城门外了,想了一下从去年六月出门至今已经快一年半没见了,心中竟然会有稍许紧张。
“李总管。去备车,我要去城门口!”
“小姐,您安心在府中等着就是了,吴过一准儿将人请来!”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一别经年,我还是想去城门口等着,去准备吧!”
“哎,奴才这就去备车!”
辰初,京城洛阳的城门缓缓打开,司徒嫣站在骡车边。远远的就看到了等在城门外的李大郎等人。四人也隔着城门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小妹。
交了门头税,四人赶着车进了城门,一时间五人相见却连句话都说不出,李大郎几人像是在做梦一样。
从昨天晚上吴过给他们送信,四人就兴奋的一夜未睡,“他们的小妹终于回来了!”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小五回来了!”司徒嫣看着四人心里有些激动。
“小五!”四人听到司徒嫣的声音,哪里还能忍得住,几步冲上前,抱着她痛哭失声。
一年多的压抑。一年多的思念,这一刻全化成了泪水,心喜和自责。
司徒嫣也早已红了眼眶,未相见时。她还并不觉得,如今见了面,她才知道这四人早已住进了她的心里。不是单单名义上的哥哥,而是发自内心将四人视作亲人。
“大小姐,这儿离城门太近,有什么话还是回府再说吧!”李有柱觉得。这四人虽说是大小姐的兄长,但毕竟非嫡亲,这样抱在一起,实在不妥。
“对,哥哥们昨儿夜里一定都没歇好,我们先回府,有什么话,等回了府再说?”司徒嫣也不坐自己的骡车了,和李大郎几人一起做着驴车,回了司徒府。
这边是兄妹相见,温情脉脉,吴谨那边却是唇枪舌剑,好不热闹。
话说吴谨这边带着圣旨进皇城面圣,凉国公端木漓和七皇子昨儿夜里就收到了端木玄托墨雨带给二人的书信。
“哦!墨雨,看来你家少主已经出手了,不知可有追到佳人?”七皇子穆奕笑看着墨雨。
“回七皇子话,少主前路未卜,司徒小姐的聪慧,我等望尘莫及!”
“哈哈哈,子恒也有吃瘪的时候,我未能亲见,当真是可惜?”穆奕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嘴脸,让墨雨有些无奈,这七皇子与少主是表兄弟,虽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相互间最为了解,可也最爱开玩笑。
“好了,你回去吧,告诉大舅父,明日之事,我这里也会稍做安排,总不至于让仲贤失望就是。”
“谢七皇子,属下告退!”墨雨回到国公府,将七皇子的话转述于凉仁公端木漓。
“墨雨,你之前说,这女娃儿以一敌二,赢得大比,可当真?”听了墨雨的描述,端木漓仍有些无法相信。毕竟这事情太过离奇。
“主子明鉴,属下不敢有半句谎言!”对着老主子,墨雨别说是撒谎,就是隐瞒都不敢。
“十岁,玄儿这般大时,也不过如此?可是论聪慧怕是尚不及此女半分,奇才啊!”端木漓其实也知道,墨雨绝不敢在他面前夸大其词。
“主子,司徒小姐当真是聪慧,而且为人极重亲情,这次吴少爷能得以回京,当属司徒小姐之功!”比起吴谨,墨雨当然是对司徒嫣的印象更好。
“嗯,这些玄儿信中都有提到,老夫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十岁的女娃儿,竟然可以在西北屡建奇功,她身边确无高人指点?”端木漓甚至有想过,司徒嫣的身边一定有个了不得的军师,不然以她的年纪,万不会想的如此周全。
“属下和墨风一直派人暗中相护,司徒小姐和吴少爷身边只有一个奴才,再无任何人!”
“想不通啊!你这次回西北前,我倒是要见一见这女娃儿!”端木漓对司徒嫣是充满了好奇,想亲眼确认一下。
“主子,司徒小姐对高官勋贵之人,多拒于千里之外,当初就是因为少主的身份。两人至今还有着误会!”墨雨被老主子的想法吓了一跳,要是让少主知道老主子背着他去见司徒嫣,怕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荣辱不惊,不攀附权贵。当真是难得!罢了,也别惊了这孩子,再等等吧!不过以此女的性子,怕是玄儿那里还要经历一番磨难!”端木漓这会儿倒是和七皇子想的一样,都想站在一边儿看戏。
“你自去吧!这事情。我和奕儿自会为这吴谨做主!”
“是!属下告退!”端木漓端坐在书房,仔细读着儿子的书信,字里行间都透着对这女娃儿的关切之情。
“玄儿用情这般深,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如果两人终是无法走到一起,不知玄儿又会如何,是缘也是孽啊!”端木漓经历的毕竟更多,也看的更长远,更何况他对这个儿子,注入了太多的心血。
“说不得。为父的还要帮玄儿一把!”司徒嫣哪里会想到,只一夜的功夫,她就让人算计了去。
皇城内,吴皇端坐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吴谨一身甲胄跪于大殿之上。
“吴队率,在西北屡立奇功,朕心甚慰,建起的粮仓和荒漠草场,一解我西北军需。更是奇功一件当赏之,列位臣功意下如何?”
“自当论功行赏!”吴皇都已这么说了,又哪会有人如此不开眼,乱提意见。
“吴谨听封!”
“微臣不敢贪功。皇上圣明,臣有下情,请皇上容禀?”吴谨本还想再等等再开口,可如果皇旨一下,他就是想说也不能抗旨不遵了。
“大胆吴谨,皇上要论功行赏。你难道想居功自傲,另要封赏不成?”
吴谨不知这说话的是什么人,可是端木漓是知道的,这人出身皇后的娘家,正是太子一系,吴谨的功劳,自也是端木玄的功劳,他这么说,自是连端木玄一并算了进去。不由得紧皱眉头,看向吴谨,不知他要如何以对。
对于这样的事情,司徒嫣早有预料,她今天一早就已经和吴谨商量过,所以这会儿吴谨并不见慌张,“这位大人,皇上恩赏,臣下自当感恩拜受,但微臣自认此功绩是定远将军深体圣意,这才能让微臣得此功绩,所以微臣实不敢贪功。更何况,微臣出身谪发之人,如今能转为良籍,都是皇上恩德,微臣岂敢自傲!”
“哼!”
“良将不问出身,吴谨倒无需多虑!你有何下情,讲来听听?”吴皇倒是有些好奇吴谨所求之事。
“谢皇上圣明!微臣四岁开蒙,读书十数载,实难相弃,虽为臣如今身为武将,但武艺不及文章,恐难再有寸进,微臣恳请皇上,容臣弃武从文,再应科举,他日深体圣意,为民请旨,造福百姓!请皇上恩准!”
吴谨连磕了三个响头,以表决心!吴皇听着一楞,他原以为吴谨是想要个一官半职的,却不想他是想辞官。虽说是为了科举,可此等武将就这样弃之不用,实非社稷之福。刚要拒绝,却见七皇子穆奕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亦有话要说!”
“皇儿有何意见,但说无妨!”
“是,回父皇,吴谨从武能立军功,从文如文彩出众,他日毕是文武全才之良臣,此人能不贪功,不冒进,他日必堪大用,不如父皇允他所请,也是为社稷纳此贤才!”
“老臣附议!”端木漓也站了出来,帮吴谨说话。
“连凉国公都如此看,那朕就视目以待,吴谨你出身前朝,可有功名在身?”吴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和肱骨之臣都为吴谨求情,好奇之余,倒也动了别的心思。
“前尘已经随风逝,微臣如今是皇上的臣民,愿从秀才考起!”吴谨可不傻,如果还拿前朝的秀才身份炫耀,那不等于给了别人弹劾的机会。
“好,好一个前尘随风逝,果然文彩出众。朕准你之请。只是这赏还是要赏的!”
“皇上如果要赏,就请皇上赐臣异姓?”吴谨还记得小妹的话,什么都不要,这样才能显得他高风亮节。
“这是为何,虽然你是受父亲所累,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姓氏轻易怎可改得?”吴皇对吴谨的轻率有些不喜。
“回皇上话,草民先母被父亲毒害,先母娘家又被诬陷,如今已家破人亡,香火无继。草民每念及此,痛不欲生,草民曾在先母坟前发誓,愿承继香火,为司徒府再续生机!”
“好一个孝道之子,既然你先父罪行累累,你也有此意,那从今日起,朕赐你母姓,改名司徒谨。你应发愤,早日考取功名报效朝廷!”
“是,草民谢皇上隆恩!”司徒谨已经不再是官,如今一介布衣,也只能以草民自称。
“儿臣先在此恭贺父皇能得此良才!”七皇子也在一旁行礼。
“好!我儿言之有理。司徒谨,你可不要辜负七皇子为你这般求情?”
“是,草民谢七皇子!”改名司徒谨的吴谨,也明白七皇子愿意帮他多半还是因为端木玄。
事情虽然小有波折,但总算是圆满解决。吴谨走出大殿时,感觉之前身上压着的千斤重担,一瞬间消失于无形。可却背复了新的责任。如今想要给小妹一个靠山,正是他该发奋之时,他再不能让小妹受这等苦难。
吴谨回到司徒府,自然与李家四兄弟相认,彼此间虽然身份有别,可因为有司徒嫣这个共同的纽带,倒也相谈甚欢。
“三年来多谢李家兄弟照顾舍妹!”之前吴谨也怀疑过李家四人中有人身藏不露,可见了面方知,四人虽有读书,与一役出身农家之人不同,可也没到能教导司徒嫣的承度。那小妹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不免又存了疑惑。
“不敢,司徒少爷此话,我兄弟实不敢当,如果当初没有小五的话,我兄弟就算不饿死,也难逃被胡子所杀的命运。我四人之命是小五所救,当不得司徒少爷的谢!”
“好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里没有什么少爷,小姐的,兄长与大哥同年,月份小一个月,我们一家人自当以兄弟姐妹论之,哪里这般少爷来少爷去的,听着别扭!”司徒嫣听了好半天,觉得自己再不出声,就要被这几人酸死了。
“对,嫣儿说的在理。李大哥,我称你一声大哥,你也别和我如此客气!”如果是以前的吴谨,断不会与一个农家汉子论交,可经过了军户的身份,这些事接受的顺理成章。
“好,吴老弟,我就一粗人,能得你叫一声大哥,我这脸上也有光了!”
“你们先聊,我去灶房里看看,今儿我要亲自下厨,给哥哥们做顿好吃的!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司徒嫣不愿留下听他们客套,不如找个事情做。
“好!”五个人一口同声,李家四兄弟想小妹做的饭都快想疯了,而司徒谨觉得能一家人在一起吃团圆饭,才是最幸福的。
晚饭后,李家四兄弟和司徒嫣又聊了有一个多时辰,这才歇下。司徒谨拉着小妹在书房商议接下来的事情。毕竟自己如今已经没有官职在身。(未完待续。)
第265章,先母坟前起誓言,送衣衫隔墙有耳
(); 司徒谨得皇上赐姓,领旨谢恩后回到司徒府,与李大郎几人相见,自是一家团圆,一团和气。晚上李家四兄弟歇下后,兄妹二人在书房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嫣儿,为兄如今一介布衣,一切又要从头再来了!”如今想来,之前当军户的这一年多,就好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恶梦。
“兄长可有信心?”司徒嫣从魂穿的那一天起,就好像被命运牵着走了,所以反而最为清醒。
“西北那般坚苦,为兄尚不曾放弃,如今你我兄妹身在京城,为兄又怎可能放弃,而且为兄曾答应过嫣儿,会为嫣儿撑起一片天,不叫我的嫣儿再受苦难!”这是司徒谨的心里话。
“还是那句话,兄妹齐心,齐力断金!我们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要替母亲报仇!”司徒嫣还有一件事尚未完成,就是司徒婉的血仇,她要那些人血债血偿。
“嗯!如今我亦改姓司徒,明日你我兄妹二人一同去京城近效的‘水月庵’, 看望母亲,那日临行匆忙,将母亲安葬于庵堂后山的桃林中,如今想来竟也有2年未曾拜祭,实在是不孝!”司徒谨每每想起母亲,都会心痛难耐。
“好!比起兄长,嫣儿四年多未曾拜祭,要说不孝,是嫣儿不孝!”
“不,嫣儿为了司徒府从六岁起,就出谋划策,甚至为了为兄,远走西北,如果没有嫣儿,京城这司徒府怕也早已异主,如今又哪来的如此根基,能东山再起!”
“兄长,你我都无需自责,母亲在天上看着,内心也会难安,如今我们人在京城,以后有更多的时间去拜祭母亲。想来母亲泉下有知,也会安慰的!而且兄长如今改姓司徒,为司徒家延续香火,这份情义。母亲一定甚为心喜!我们再为母亲做上几场法事,诵经祈福,以求母亲早登极乐!”司徒婉是原主的生母,司徒嫣对其根本没有印象,可她还记得当初的承诺。既然占了吴嫣的身子,就会为她完成心愿。
“好,理当如此!我们明日辰初就起程!”要去祭拜先母,司徒谨甚至有些激动。
“兄长,拜祭过母亲后,兄长就要安下心,踏实读书,早日及第登科,到时再立司徒府书香门第之牌匾!”
“好!”司徒谨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他所想所要的。当天晚上,他第一次梦到了母亲司徒婉。梦里的母亲微笑的看着她,和当初一样慈爱,母亲终于愿意原谅他了。司徒谨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安心的求取功名。
第二天,用过早膳,先送李家四兄弟出城,李大郎毕竟是一村之正,不能久居在外,二郎又惦记着家里的活计,而三郎和四郎还要去县学读书。虽然他们都想和司徒嫣天天在一起,但如今他们身分有别,而且司徒谨也回来了,他们不能强占了别人的妹妹。
司徒嫣倒是没想那么多。反正在她的预期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福祥村过年的。
“哥哥们先回去,我祭拜过母亲,就会回福祥村,今年过年我要和哥哥们在一起。如今我有两个家了,哥哥们可要把我的屋子好好拾掇拾掇!”
“好,俺们全家人一起过年!”李大郎听小妹还愿把福祥村当成自己的家,心里高兴。
二郎拍着胸保证,“小五,那屋子天天都拾掇着呢,只等着你回家!”
三郎拉着司徒嫣的手,久久不愿放开,他好想留下来,可他如今一无功名,二无成就,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小妹,去面对衣锦还乡的司徒谨。毕竟在他看来,小妹的亲大哥从一谪发的罪人,如今能得皇上恩赐姓氏,得以改为良籍再入科举,这些都是他比不了的。
其实三郎是想多了,如果吴谨没有出事,司徒嫣一直在福祥村,也许三郎和四郎早就已经是秀才了。
送走了四兄弟,司徒嫣和司徒谨兄妹赶着车,拉着三牲祭品,带着李有柱、翠萍、栓子、雪狼,一起直奔“水月庵”。
“兄长将母亲安置于此,到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由其是这片桃林!”
“母亲生前喜桃花,能天天对着桃林,想来母亲也不会寂寞。而且昨晚我梦见了母亲,这还是母亲第一次入我梦中,她微笑的看着我,嫣儿,母亲已经不再怪我了!”
“兄长多虑了,母亲从未怪过兄长,是兄长一直都放不下!”
“是,是!我的嫣儿什么都知道!”
“那是!”两人又步行了十多米,这才看到司徒婉的墓。
坟墓上并未见杂草,可见李有柱和翠萍常来拜祭,“翠萍,这些年倒是亏得你,代我们兄妹在母亲坟前尽孝!”
“大小姐,这本就是奴婢应该做的,先主母对我有恩,能坟前尽孝,那可是奴婢天大的福份!”
“谢谢!”司徒嫣轻道了声谢,看着司徒谨将祭品摆好,跟着一起磕头上香。
“母亲,虽然我并非你亲生,但我借用了你女儿的身体,自当尊您一声母亲,谢谢你从未怪责于我,我才能安心的呆在您女儿的身体中,如今还差秦家之仇未报,母亲只管安心,如果要双手染血,那也是我司徒嫣,我不会让兄长涉险!算是我还你生养此身之情!等到他日司徒谨登科之时,请恕我自私,到时我已尽自己所能,还你之情,我也可以安心的去做我的事!想来你不会怪我吧?”
司徒嫣默默的跪在司徒婉坟前,在心里和她对话,一会泪流满面,一会儿又大笑不止,倒是吓到了在一边的司徒谨,“嫣儿,你这是怎么了?”
“兄长不用担心,嫣儿只是即难过又高兴而已!”司徒嫣心里压着太多的秘密不能与外人道,如今跪在司徒婉的坟前想想,身上也会觉得轻松了很多。
“嗨!是啊!是该高兴!”司徒谨叹了口气,这才接着说,“母亲,我们家的嫣儿长大了,不但可以照顾自己,还救出了没用的孩儿,更让司徒府香火得继。如今没有了昔日的罪则,他日孩儿再竖司徒府往日辉煌,母亲九泉之下,当可安息!”
兄妹两。哭哭笑笑的在司徒婉的坟前,说了好一阵话,这才起身往水月庵而去,当晚即住进了水月庵,连着三天的水陆道场。这祭拜才算结束。
回到司徒府,司徒嫣接到了墨雨送来的口信,知道他三日后即要起程回西北。
则连夜为端木玄赶制起了衣衫,司徒嫣还记得端木玄总是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司徒谨身上她亲手做的衣衫,既然要送礼,当然是要选对方最喜欢之物,而且这个东西又不花钱,她最喜欢送不用花钱又能表达心意的东西了。
她可是下定决心,等秦家的事一了。司徒谨再考取功名,李三郎也能考取个功名,她就没什么心事,可以安心去做自己的事了,所以银钱对于她来说,可是重中之重,在前世那可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在这万恶的古代。
因为这事不能让兄长知道,不然少不得他又要担心说教了!所以每每都只能等人都睡了,她才开始忙!
连赶了两个晚上。总算将衣衫做好,第三天约了墨雨到酒楼会面。
“司徒小姐,属下订了个雅间,请移步也好说话!”
“好!”虽然司徒嫣今天穿了身男装。但他也不愿在大街上和墨雨说话。
两人分主客坐好,司徒嫣这才将手上提着的包袱递给墨雨,“一点儿薄礼,请代为转送于你家少主!”
“是!”墨雨双手接过,入手时感觉布包里装的应该是布料,软软的并不重。
“司徒小姐可还有书信要转交给少主?”墨雨觉得单送一块布料。好像诚意不够。
“只言片语,已写于信中,都收在包袱里了!”
“是,司徒小姐这份礼,属下一定亲手送到少主手中!”墨雨觉得这个差事太好了。等见了少主,少不得还能领赏。
“墨雨,我听兄长提起朝中之事,想来子恒在西北的时间不会太长,如果年前你们要是回京,路上更要多加小心,天寒地冻,不要急着赶路,身体为上!”
“是属下记下了!”如今的墨雨早把司徒嫣当成了半个主子。
听到司徒嫣的这些话,还有一个人吃惊,这人正是坐在隔壁的端木漓,他很想看看儿子到底给他挑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媳,也想见见这个传奇的女娃儿,因怕冒然相见,自己的行为会吓到她,所以这才借着墨雨和司徒嫣见面的机会,偷听个一二。
“朝中形式,错综复杂,她一个女娃儿倒是看的通透?难得!”端木漓对这个准儿媳的欣赏又多了一分。
“司徒小姐,少主请司徒徒小姐按这信中所记,去拜访一位老先生?”
司徒嫣接过信,见上面是个地址,“可知是什么人?”
“这个属下不知?少主没有交待!”
“可有说过要我准备些什么?”
“少主说了,随意就好!”
“可有说为何让我去见此人?”
“没有?”
“好,我知道了!”司徒嫣虽然应下了,可心里不仅存了疑惑,如果是为了司徒谨,端木玄不可能只字不提,如果是为了她,她在这里除了李家,再不认识什么外人。既然想不通,她也不愿费神,想不通就不想,见了面自然明白。至于拜访时要送什么礼,既然端木玄说了随意,她戒指里有不少的点心,随便包个几样儿也就是了。
“子恒,可还有其它交待?”
“少主嘱咐司徒小姐,京城鱼龙混杂,请司徒小姐不论做什么,都要小心!这是少主的‘铁血令’,如果司徒小姐遇险,可持令牌到国公府求救!”墨雨从怀中摸出一块乌墨的令牌递给司徒嫣。
“子恒的好意我心领了,铁血卫对国公府来说意哧着什么,即便我只是升斗小民,自也知晓,这块令牌,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司徒小姐,少主有话,说你一定不肯收,但司徒少爷如今一介布衣,又受皇恩,少不得会有无聊之人找茬挑衅!所以让您看在司徒少爷的份儿上,务必将此令牌收下!”端木玄又怎么会不了解司徒嫣的个性,知她不会为了自己收这令牌,所以才以司徒谨为借口。
“他倒是会抓我的短处!”司徒嫣短处被人拿捏心里有些不喜。
“你告诉你们家少主,我即能保家兄衣锦还乡,自然可保他万无一失,这‘铁血令’,我是怎么都不会收的。如果你再强送,这礼我也不送了,你还我便是!”
“这?”墨雨怎么可能把到手的功劳再还回去,可少主千叮咛万嘱咐的事,他也不敢不做。担心的偷看了一眼隔壁,“不知老主子是个什么意思?”可这会儿也不是出声相询的时候,只好硬着头皮,将令牌收了回去。
“好吧!那这令牌,我会带回去给少主,司徒小姐保重!”
“墨雨,西北路远,你也要当心!”
“多谢司徒小姐提醒!属下告退!”送走墨雨,司徒嫣朝隔壁看了一眼,这才离开,她总感觉自己被人给盯上了,可这里是墨雨选的,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犹豫了一下,这才赶着骡车离开。
墨雨从后门返回,去见端木漓,“玄儿他倒是大方的很,连‘铁血令’都送给了这丫头!”
“主子,少主这也是不放心司徒小姐?”
“行了,玄儿是个什么性子,我还不知,你也不用替他解释了,倒是这丫头,明知这铁血令的价值,却拒不接受,倒是难得的很。而且刚刚她看向这边的眼神,明明透着怀疑,感观如此敏锐,如不是久经磨练,又怎会如此,看来这丫头的事,还得再查查?”端木漓对司徒嫣起了疑,但更多的是好奇。
“主子,少主前后派出不下百人去查,可至今一无所获,司徒小姐身上的迷怕是只有她自己方能解的开?”
“那就更要细查了,这件事你不要告诉玄儿,我自会想办法,行了,你自去吧!”墨雨躬身告退,十月底即起身赶回西北。
端木漓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司徒嫣赶着车按照端木玄信上的地址去拜访那位神秘的老先生。(未完待续。)
第266章,怪老头竟是帝师,屏枫后藏着情敌
(); 出了酒楼,司徒嫣赶着骡车按端木玄给的地址,在东坊区北面,找到一户人家,黑漆的院门上铜制的门环被摸得锃亮,司徒嫣将骡车栓好,先是围着这户人家看了一下,按她的预估,应该是个三进的院子,在京城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而且门前的巷道上有净水除尘的痕迹,也算是个讲究的人家,“这个端木玄,让我来见这么一个人,是要做什么?”司徒嫣不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以端木玄对她的了解,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让她过来?
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还是去见见吧!这么想,自然去扣响了院门。不多时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老者从门里走出,“这位小哥儿,你找谁啊?”态度很是温和,这倒给了司徒嫣一个好印象。
“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公孙先生的府上吗?”
“正是,只是我家老爷不见外客!”老人面无表情,好像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上万遍了一样,连语气都平静的连点儿起伏都没有。
“老人家,一个朋友托我来求见公孙先生,这是他给公孙先生的书信!您能否代为转交?”司徒嫣想,既然人家不想见,她也不会强求,将信递进去,也算是她来过,对端木玄也算是有个交代。
“我家老爷说了,外人的东西,不能入府!”
“这信是一位叫端木玄的后生想要送给公孙先生的,不知这人算不算府上的外人?”司徒嫣觉得这老人家还真的很好笑,一口一个他家老爷,不过这个老爷的行事作风,倒是引起了司徒嫣的好奇。
“哦!是子恒那娃儿啊,行,信你拿来吧!不过你得在门口等着,见不见你,还要看老爷的意思?”
“是,谢谢老人家!”司徒嫣双手将信递上。直接闪到了一边。
“咦!倒是个怪的!”这老人家每天不知要见多少来求见他家老爷的,很少有像这般拿着熟人的信,却好像完全不在意的。平日里就算是他这个门子,光是打发那些给他送礼的。都打发的口干舌燥的,这小哥儿倒好,连个大子儿都不给。“看来,子恒那小娃儿,又给老爷找了个怪胎?”
幸好司徒嫣退到了一边。没有听到这老人家的嘀咕声,不然她一定笑喷了。毕竟比起这户人家的老爷,她应该算是个正常人吧?
等了有二盏茶的时间,才见有人来开门,“小哥儿,随我进来吧!”
“好!”司徒嫣将几包点心提上,跟着老人家一起进了府。
所经过的地方,随处可见梅树与桃树交相辉映,只是这两种树如今都不是花期,反而是松柏立于期间很显雅致。司徒嫣只是用余光略微的打量了一下,也算是给自己找好退路,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万一要是有危险,她也知道要如何全身而退。
进了外院的书房,司徒嫣这才抬头去打量书桌后,一头银发银须的老者,如果司徒嫣眼睛没毛病,这位应该就是公孙先生,可这老人家红光满面。虽然坐着,但腆着的肚子,就是整张的柴檀桌都遮挡不住,整个一个弥乐佛转世。
司徒嫣看着这样的老者。差点儿没憋住笑,可是嘴角还是不由自主的向上翘了一下。
“老爷,这就是帮子恒那娃儿带信儿来的小哥儿!”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门子告退出去。司徒嫣上前一步,“小女子司徒嫣,见过公孙先生,这是民女亲手做的点心,给您尝个鲜!”
公孙先生,一听送来的东西是点心,马上从桌后站了起来,几步走上前,将点心接了过去,“还是子恒那臭小子知道为师的心意,小女娃儿,这点心你刚才说是你自己做的?老夫嘴可叼的很,要是不好吃,我可是要退礼的?”
“您只管品尝,要是不好吃,我哪好意思拿来当礼送?”
“嗯,不借,在理!不是个榆木疙瘩?”这话听的司徒嫣有些不明白,这和是不是榆木疙瘩有关吗?
公孙先生先拿了一块山里红做的喜旺糕咬了一口,酸中带着甜,味道还真不错。又拿起栗子做的元宝糕,绵软香甜,味道更佳。之后又尝了用羊奶做的奶酥馍馍,更是停不了口。
“公孙先生,这点心虽好吃,可是也不易多吃,吃多了不好消化!”司徒嫣真怕这老头儿一个不留神吃撑了,到时再有人来找她麻烦。
“你这娃儿,送来的东西还不让吃,难不成这礼送的不成心?”
司徒嫣彻底无语了,这哪里是什么先生,根本就是个老顽童,“先生说笑,既然拿来了,当然是诚心相送,不过是为着您身体着想,而且这好东西得慢慢吃,要是一口气就吃光了,想的时候可就没有了!”
“你这娃儿,老夫要是吃光了,你再送来就是!”
“得!这还沾包赖上我了!你个端木玄,你介绍的这是个什么老怪物,整个一吃货!”心里骂过了端木玄,司徒嫣笑着对这公孙先生说,“公孙先生说笑,我刚才可是听府上的门子说了,外人的东西不让入府,我这一外人,怎么好常送东西过来,您还是省着点儿吃吧!”
“你!”公孙先生还第一次听人这样和他说话,哪个上门的,不是巴结着他,逢迎着他,只有这小娃儿,一副我根本不想来的样子。
“哈哈哈,子恒那小子总算是没叫老夫失望!你这女娃儿当真有趣的紧!”
“和公孙先生比起来,民女最多算是那如来手中的猴子!”意思就是,我是来大闹天宫的,你老还是别惹我的好!
“那你可知老夫是何人?”
“子恒他没有交待,只说托我来看望一位老人家?”
“嗯,那这礼是他让你准备的?”
“他说随我心意,我想着亲手做的礼才更有成意,而且我家小门小户,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也就这些点心,尚还看的过去!”
“嗯。待人以诚,不错!”
“小娃儿,你是不是还有个兄长?”
提到司徒谨,司徒嫣的神精瞬间紧绷了起来。“是,嫡亲兄长一人,异姓兄长四人,不知先生所指是?”
“你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子恒早年拜在老夫门下,是老夫四弟子之一,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不过却最得老夫心意,他是想让你兄长拜在老夫门下,只是老夫多年前就已不再收徒,倒是要让你白走这一趟了!”
“难怪端木玄不将事情言明,原来也是要看这老头的意思!”司徒嫣已然知道端木玄此番也是好意,当然态度上又恭敬了几分。
“公孙先生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家兄虽未能拜得名师。也只是缘份不够而已,民女先代家兄谢先生拨冗一见!”
“小娃儿这话说的不老实,之前你并未见过老夫,而且老夫也为在你面前露过文章笔墨,你怎知老夫学识?”
“名师出高徒,强将手下无弱兵,端看子恒的才学,自可窥其一二!”
“哈哈哈!如果是你这小娃儿要拜师,我可能会破例收你为徒?”
“公孙先生厚爱,是民女之福。保是民女此生并无登峰之大志!”
“哦,小娃儿有何志向,可愿说与老夫听听?”
“自当相告,民女志向浅薄。虽不宠伟,可却出自真心。民女一愿兄长们能顺遂安康;二愿先母一家大仇得报;三愿走遍五湖四海游尽天下名胜。如能完成此三愿,此生无憾!”司徒嫣今天话也多了些,毕竟这老先生虽然是个老顽童,却比那些知乎者也的老夫子更何她的心意。
“好!好个三愿!你这三愿先是为亲,再是为恩。最后才是为己。你这娃儿果然如子恒所说,极重亲情!”端木玄将司徒嫣的事,大部分都说与了公孙先生,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公孙先生还和凉仁公端木漓是至交好友,也是可以托付之人。
“子恒兄夸赞,民女实不敢受!”司徒嫣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对公孙先生更是恭敬了几分。
“虽然老夫如今已不收徒,不过既然与你有缘,就让你兄长每逢初一、十五,到我府上来,我可以指教一二!”其实这才公孙先生心中所想,刚刚都只是为了试探司徒嫣,毕竟他这心里还存了些私心。
“谢公孙先生!只是家中读书之兄长三人,是否都可以来请教先生?”
司徒嫣可没忘记三郎和四郎,虽然司徒谨是她这副身子嫡亲的兄长,可在她这个穿来人的心中,三郎、四郎和司徒谨的地位可是一样的。
“这个也不是不行,可是教一个人不累,要是指导三人,老夫怕是力不从心,这身子还得补补啊?”听起来像是公孙先生在自言自语,可是司徒嫣一下就明白了,这老头儿是变向的向她要吃的。
“兄长登门求教,自然是自备吃食,当然也会送上谢礼。只是都是些乡野小食,不知会不会和先生胃口?”
“只要是你这小娃儿做的,就一定好吃!这事儿,我们可就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啊?”公孙先生好像是怕司徒嫣反悔一样,还和她击掌为誓。
“先生言重了,民女虽不是什么大丈夫,但一向言出必行,从不失言。再次谢过公孙先生!时辰不早,民女先行告辞!”
“来人,送客!”
司徒嫣走之前,朝公孙先生身后的屏枫看了一眼,这才出了书房。
“爷爷,您怎么能应承于她?”等司徒嫣出门,从屏枫后走出一个二八女子,柳叶弯眉,樱桃小口,倒是个绝色美人。
“子恒信中再三肯求,我又怎好抚了他的意,而且这女娃儿着实中老夫心意,以后每逢初一、十五,就能有吃有喝,我也不亏啊!”
“爷爷,你知道我对子恒师兄的心意,您怎么还?”女子面带羞红,低着头不些不好意思。
“语儿,子恒不是你所能掌控的,当初你动那心思时,爷爷就告诉过你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子恒为了这女子,甘愿低声下气的求我,可见他对这女子动了真情。语儿,不要再固执了,他不适合你!”
“怎么会不适合,我与子恒师兄自小就现在一处,再看看她,出个门都还要女扮男装,可见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被至亲之人说不适合,她难免有些心急。
“语儿,不得胡说,子恒的信等下你看了就明白,她是个奇女子,如果爷爷年轻个几十岁,说不定还会和子恒争上一争!”
“爷爷,您这话要是让在天上的奶奶听了,看她不下来拧你的耳朵!”叫语儿的女子一跺脚,将书桌上的信收到袖子里这才出了书房。
公孙先生看了一眼门口,摇着头叹了口气,其实如果端木玄选择了自己的孙女公孙语,他也是乐见其成的,只是依着端木玄的性子,非所爱则不娶,语儿的心意,终究是得不到回应的。
“不过,那小娃儿倒是个机灵的,语儿躲在屏枫后又并未出声,她是如何知道的?”司徒嫣出门前的那一眼,又怎么能逃得过这老孤狸的眼。
书房里的争执,司徒嫣当然不知,这会儿正跟着下人往府外走,至于发现屏风后藏人,完全是一种直觉,对于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自然会提高警惕。
带司徒嫣出府的下人,一直偷偷的打量她,“你可真是好运,老爷还没对哪个外人这么客气过,你可知我家老爷是谁?”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自豪。
“不知?”狐假虎威这人司徒嫣见的多了,自然不会把个奴才放在眼里。
“想你这个土包子,也不知道,我家老爷可是当朝皇上的布衣帝师!你小子就偷着乐吧!”这下人什么勋贵贵人没有见过,对司徒嫣一身布衣,自然会轻视了些。
司徒嫣哪里还乐得起来,原来这怪老头竟然还是皇上的老师,司徒谨这般不知是福是祸,她可不想一下子将三位兄长全葬送在这老头儿手里。紧皱着眉跟在这下人身后出了府,赶着车回了司徒府。(未完待续。)
第267章,三兄长得拜帝师,准公公相看儿媳
(); 回到司徒府,司徒嫣先找来吴过,让他去给福祥村送信儿,叮嘱三郎李仁和四郎李严明儿一早就进京城。这才去外院的书房见兄长司徒谨,将端木玄介绍了公孙先生给他的事说了。
“嫣儿,能跟帝师学习,为兄心里自是欢喜,可是这事儿有好也有坏,你是怎么想的?”司徒谨也觉得这事好像有些不妥当。
“我起先也没想到举止如此怪异的老先生会是帝师,本来还很高兴,可如今想来,也有些担心。不过子恒兄这般,也是一片好意,如果这时再婉拒,怕是失了礼数事小,再得罪了人,传出什么闲话,反而惹祸上身?而且我也应承了公孙先生,所以兄长还是先去其府上听教,以后的事,是好是坏,谁也不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司徒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倒是牵累了三弟和四弟?”司徒谨对李家四兄弟也很有好感,特别是三郎,所以此时也为二人担心。
“兄长无需多虑!三哥他们想来也是愿意的,不过公孙先生是帝师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免得吓到他们!”李家兄弟出身寒微,和司徒谨还是不同,没见过什么达官贵戚,要是因惧怕公孙先生的身份而推拒,反而失了一次机会。
“嗯,先瞒着也好!嫣儿,你真的打算让三弟和四弟也入朝为官吗?”司徒谨原以为小妹让李家四弟读书,不过是想让他们识些字而已,如今看来,到是在为四人前程考虑。
“我原指打算让他们能考个秀才就好,这样就可以免去赋役。将来成家或是分家后,也能养家糊口。至于他们愿不愿意为官,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我不会强求!”以司徒嫣的性子,家里有一个当官的就好,都去当官出事的概率太高。而且容易受牵连。
“官海沉浮,可又有多少人是不愿的?”司徒谨一时有些感慨,读了书的人哪有不愿当官的。
“人生苦短,兄长也不要太苛待强迫自己。虽说司徒府的前程系于兄长一人之身,可嫣儿还是希望兄长能活的自在快乐!至于府中琐事,自有嫣儿帮着兄长解决!”李家四兄弟终归只是她的异姓兄长,她不能替四人决定,不过她会自己所能护他们周全。
“为兄何其幸。有嫣儿这个妹妹!”司徒谨感激的看着小妹,越发感谢先母能一直护佑着自己的妹妹。
“小妹何其幸,有兄长如此疼爱!”司徒嫣也觉得能在这异世有个亲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毕竟她可以感觉到自己不是孤独的。
两人相视而笑,家人之间本就应该相互扶持,这样才能算得上是一家人吧!
第二日,李仁和李严赶着驴车进了京城。司徒嫣换了男装,和司徒谨一起带着二人去拜师,当然该有的六礼,司徒嫣和以前一样备了三份,甚至还加了不少的点心。
“小五。这位先生学识很渊博吗?”李仁昨天得到消息时,就有些好奇,小妹为何会突然要他们进京去拜师。
“公孙先生满腹经论,学富五车自然非寻常之人。而且我们此番也算不得拜师,只是能得其指点一二而已。三哥和四哥随意些就好!公孙先生不喜拘束!”司徒嫣一想到刚见面时的公孙先生,就像个贪吃的老顽童,不由得笑出了声。
“嗯,这样就好,小四昨夜里就没睡好,一直担心着?”三郎李仁看了一眼精神有些恍惚的弟弟。四郎还是和以前一样。性格有些懦弱。虽然经历了很多事,比以前成长了,可是骨子里的性格,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司徒嫣也注意到了。可是如今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处处护着劝着,该是他们独立面对的时候了。
到了公孙府,司徒谨叫门递了名刺,司徒嫣和开门的老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进了公孙府。
司徒嫣和司徒谨二人走在前面。李仁和李严随后跟着,四人也不说话,只是司徒嫣会趁着司徒谨不注意时,暗地里给胆小的李严一些鼓励的眼神。
进了书房,公孙先生正在伏案急书,虽然不知在写些什么,可看的出并不是为了练字怡情。
司徒嫣示意几人不要出声,也不等人安排,倒是先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李仁和李严,不知道公孙先生的身份,看小妹坐了,自然也跟着一起坐下。司徒谨却哪里肯,拿眼睛示意小妹,不得在帝师面前失了礼数。
“无妨!”司徒嫣轻对口型,指了指身边上首的位置,让司徒谨也坐。对于这个妹子,司徒谨也是一脸的无奈,轻摇了下头,依然站在椅旁,不肯就坐。
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才见公孙先生收了笔。端起手边的茶,轻啜了一口,这才抬眼扫了四人一眼,对于坐在椅子上的司徒嫣点了点头,却全然没去看司徒谨。
司徒嫣不仅心里一紧,想来公孙先生一定是觉得兄长过于循规蹈矩,反而不合这老先生本老顽童的心意。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公函先生的性子自然是不喜欢司徒谨这样性子的人。可是她刚才已经暗示过兄长,是兄长不听不信。
“算了,这人与人的第一印象虽然重要,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相处的久了,公孙先生会对兄长有所改观的!”司徒嫣只担心了一下,也就不以为意了。
“你们的礼单我看了,那个‘六礼’,我不喜欢,退回!至于点心都留下,丫头,你这点心就不能多送些,昨天的那些,老夫没等入夜就吃没了?”
“公孙先生喜欢,以后每天我都会差府上的人给您送来一份,只是不能太多,这点心吃多了,正餐就吃不下了,到时营养不均衡,可是对身体有害无益!”
司徒谨没想到公孙先生竟然这般随意,而且小妹的举止也全然不像是面对帝师,倒像是在和一位布衣老人聊着家常。
“你这丫头,年纪小小的。操的心倒是不少?”公孙先生被人捧惯了,却很少有人真心为他身体着想。
“丫头可没有先生这般的福气,我就是个操心的命!”司徒嫣也不管司徒谨心里在想什么,她可是早就摸清了公孙先生的脾气。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性子,让人感觉自在!行了小子,你也坐吧!在老夫这儿用不着立那些规矩!”和司徒嫣聊了几句,这才看向司徒谨示意他坐下。
“是,学生失礼了!”司徒谨在一边听着小妹和帝师的对话。正暗自吃惊,却不想突然被人点到,惊讶了一下,但好在没有失礼大叫出声,行了礼这才落坐。
看的公孙先生,摇头叹气,这兄妹两个性子倒是差异很大。他还是更喜欢司徒嫣,要是能收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弟子,他以后的日子就不会无聊了。
司徒嫣看公孙先生摇头,有些替兄长担心。想了一下,这才笑着说,“家兄能得先生指点,那可是丫头的福气!”
“哦?此话怎讲?”
“先生您是难得糊涂,不拘小节,丫头这点倒是和您很像,可是您也看到了,家兄自幼受教于一些老夫子,每日里将规矩挂在嘴上,丫头在家里都快被闷坏了。如今虽每月只能来先生府中两日。可至少丫头耳根能清静两日,您老说,这是不是丫头的福气?”
“你个鬼机灵,难不成是为了自己躲清静。这才把你兄长送到老夫这里来的?”公孙先生大笑不止,没想到司徒嫣会这般俏皮。
“是也非也,这是双赢!所以还得请公孙先生不要推辞,只是可惜了,要是兄长能天天来此就好了!”
“你个泼猴,我看要是没你这兄长管着。你还不成王称霸了?”
“经先生这么一说,好像兄长这般性子,倒是丫头的不是了?”
公孙先生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这丫头是在变着法儿的为司徒谨求情,许是看出他对司徒谨的不喜,“果真机灵,难怪子恒那小子如此看重于她。只这份机智,语儿注定是与这丫头无法比的。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这才考教起三人的学问。
一番考教公孙先生倒是对司徒谨有些刮目相看,原想着这小子不过是四书五经略有经通而已,却不想司徒谨还博览群书,甚至连兵书、散集都有涉猎,倒是难得。而李家的两个小子,也不只是那些跟着老学究,只懂得学习之人,于兵法也颇有研究。
“哈哈哈,不错!子恒总算是没给老夫弄些个酸腐之人,好了,从下个月起,你们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两日再过来就好。我今天府中尚有些事,就不多留你们了!”
“是,学生谢过公孙先生!”三人行礼,司徒嫣这才起身行礼,随后正要离开,却被公孙先生叫住,“丫头,子恒此子虽桀骜不驯,做事却百折不挠、矢志不渝!身为他的恩师,我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
司徒嫣没想到,她和端木玄的事,公孙先生也知道了,叹了口气,“先生是明眼之人,我与他身份有别,为了他,也为了整个国公府着想,既然明知仕途多舛,为何还要逆天而行!”
“丫头可不是那听天由命之人!”
“我命由我不由天,可如果自己的一时喜好,却要累及家人,伤及至亲,我宁愿选择顺天应命。可如果上天要伤我至亲之人,我必逆天改命,既便是轮回地府,亦无怨无悔!”这就是她司徒嫣,她不认命,不信命,但为了亲人她愿意忍。可如果上天敢伤她亲人一分,她毕逆天而行。
“哈哈哈,好!子恒果然没有看错人,我也可以放心了!丫头,去吧!”公孙先生轻轻的挥了一下手,司徒嫣这才再次行礼告辞。
“这怪老头,又是打的什么哑迷?”司徒嫣站在书房门口,愣了一下,不知公孙先生为何会有刚才一问,可想也没用,只好跟着下人出了公孙府。
“你个老家伙,好人你来做,坏人就让我来当,这下你满意了?”公孙先生也不正眼看一下身后的屏枫,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
屏枫后这才走出一人,正是凉国公端木漓。
“你是玄儿的恩师,这恶人你不做,谁做?”
“你到是会当好人?”
“她可是我准儿媳,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当然要留个好印象了,反正你这里她又不常来?”
“你倒是会说,行了,事情我办了,你也赶紧走吧!怎么,难道还想在我这儿蹭饭不成?”
“蹭饭倒是不至于,不过丫头送来的点心,你得分我一半尝尝!”
“你休想,我告诉你端木老儿,让我帮你教导儿媳、儿子都行,唯有这吃的,你一口也别想分!”
“好!这会儿倒较真儿,怎么没看你在朝堂上如此认真!”
“你!来人,送客!”公孙先生一脸嫌弃的挥手赶人。
“行,我惹不起你!不过,谢了,我对这个儿媳可是满意的很呢!只是可惜,你儿子早已成婚,如今只有个孙女,不然我还怕你与我争呢!”
“我没有孙子,可有学生,端木老儿,你等着瞧,我不给子恒弄出十个八个情敌来,我就不姓公孙?”公孙先生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这么好的女子竟然便宜了端木玄这个臭小子,他真有些不甘心。
“别,别,别,算我怕了你!我走!谢礼明日奉上!”
“不用,不送!”两人多年至交好友,对彼此的脾气秉性又岂会不知,这般拌嘴也早就成了一种乐趣。
端木漓离开,公孙先生叹了口气,他也有些懊恼,如果他有个孙子,那他一定和这端木老儿争上一争,这么有趣的丫头,要是以后能留在府中,那他也不会这般无趣了。
而心满意足的端木漓,骑着马回到国公府,却是连着兴奋了一整天。
如果司徒嫣知道自己只进了公孙府两趟,就让人给卖了,一定杀到西北将端木玄撕成八块儿,拿去给雪狼当宵夜。(未完待续。)
第268章,李家村人再聚首,夜半议亲难入眠
(); 拜师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司徒嫣将兄长们都安置妥当,也是时候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当晚留三郎和四郎在司徒府休息了一夜,司徒嫣又在书铺为二人添置了不少的书籍,又在成衣铺给四兄弟一人添了四套衣裳,这些日子她刚回京,实在没有时间给四人做衣裳。又给阿牛婶和四婶子和亮子一家,买了些礼物。这才于第二天一早送二人出城。
亲人们都已安置好,司徒嫣则着手开始准备她的复仇大计。其实早在她回京的第二天,就已经派吴过去打听了。秦家当初虽未被吴德之事牵连,但因为商人胆小,为避祸全家迁往了河南县城,如今并不在京城。
晚上和司徒谨一道用膳时,司徒嫣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兄长,府中之事如今已安置妥当,我想回福祥村住一段时间?”
“嫣儿,可是这京城住着不习惯?”司徒谨有些担心的看着这个为了他一直在努力拼命的小妹。
“也不是的,只是离开哥哥们久了,而且今年本就打算回村里过年,就想着能早点回去的也好?”司徒嫣本想和司徒谨讲真话,可又怕他担心不让自己去报仇。
“也好!这几日府里常有些无关的客人,你在这内宅里也被他们绞和的不胜其烦,到福祥村去住一段时间也好!只是嫣儿,李家四兄弟,毕竟与你我只是异姓兄妹,瓜田里下,人言可畏,你还是要多堤防着些!”司徒谨知道小妹不喜欢见外人,可总有那些人,打着各种名目来见府上做客,毕竟司徒谨是皇上亲赐异姓,而且七皇子对其也是青睐有佳。对于那些想升官想发财而又摸不着门路之人,倒成了他们攀附的对象。
“嗯,我知道!”司徒谨至从回京后。对她的管教也多了起来,又把她当成了千金大小姐养着。如果不是她自己坚持,甚至连铺子里的事都要揽到自己身上。
“兄长,铺子里的账册和存银都在李总管那里。吴总管那里有府上的账册和府上的开销,这些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兄长只管安心读书,我隔个几日就会回府里来看看的!”对于钱财之事,司徒嫣是本着亲兄弟明算账。往后也省得为钱伤了感情。
“府里的事,你无需操心,为兄自会安排妥当!”
“反正三哥他们每个初一、十五都要进京,那我就一起跟来,这样路上也有人照应着。兄长也能安心!”
“这样也好!”司徒谨又叮嘱了一番,司徒嫣这才回屋歇着。
“小姐,您这刚回来才几天,就又要出门?也不说带上几个贴身的丫鬟?”翠萍这些日子特别开心,儿子如今不仅平安回来了,而且也已不是奴籍。大少爷和大小姐对他们一家。如以前一样的信任。她如今掌管着司徒府的整个内院,自己当家的又在铺子里忙着,儿子还跟着大少爷,甚至大少爷还让栓子也一起去考科举,这样的日子叫她如何能不开心。
可这才开心没几天,大小姐就又要出门了。
“翠萍,我这次又不走远,只是去河南县的福祥村住一段日子,要是再带上几个丫鬟,那不是太招摇了!而且我这一走。内院没了主事的,也省得一些走不进官家门的,跑来我们这里打秋风!”司徒嫣其实并不是怕这些人,只是这么说。翠萍才能安心。
“也是呢!奴婢这些日子光是接那些人的名刺,都接到手软,如今大少爷已没了官职,这些人还瞎巴结!”一提起那些平时连名字都叫不出的人,厚着脸皮找上门,连她这个奴婢都头痛。更何况是大小姐和大少爷。
“病急乱投医,更何况都是些想不劳而获的人,不予理会也就是了。只是我这一出门,内院里的事儿还得你多担着,不要让兄长为这些事操心。还有我前几日看着有些不安分的,常往兄长的屋子里瞄的,该打发的,你也别手软。我们司徒府不养那些不安分之人!”其实也不能怪那些小丫鬟动了想当司徒谨小妾的心思,这古代女人,特别是这些奴籍,想要出人投地,只能去给人当小妾。她们可没有司徒嫣这个魂穿之人的本事。
“大小姐,您一姑娘家的,这些事可说不得。只管交给奴婢就是了!”
“是,有翠萍帮我,我以后不说就是了!”司徒嫣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翠萍也中了司徒谨的毒,整日里将她当大小姐供着。
第二天,吴过赶着车将司徒嫣送到了福祥村。
当天晚上所有当初从李家村逃难出来的,一起聚到了福祥村的村正李大郎家。
“丫头啊!这下可好了,你可下是回来了,你当初一走的,差点儿要了他们四兄弟的命!”阿牛婶儿一边拉着司徒嫣说话,一边抹眼泪。
“是啊!当初三郎和四郎病的都说胡话了!”四婶子也跟着哭,三婶子和亮子媳妇早哭的无法言语了。
司徒嫣这才知道,当初她着急离开,李家四兄弟还得过一场大病。
“当初事情来的太急,没能好好劝劝哥哥们,倒是累了他们为我操心!”司徒嫣担心的看了坐在炕上的李大郎几人一眼,正好和三郎的目光相对。两人相视一笑,就算之前有再多的波折,如今也都过去了。
“回来了好啊!小五,你是不是不走了?”
“三婶子,我过几日要去趟河南县,不过就算是走,也只是近边儿,不往远了去!”司徒嫣喜欢和这些人聊天,比和司徒谨呆在一起还自在。
“这咋才回来就又要走的?”阿牛婶儿一听司徒嫣还要走,不免有些着急,这一年多,虽说日子好过了,可他们家也只是守着地里的收成,没有什么外头的营生,好容易盼到司徒嫣回来,想着能和她再赚几个钱的,却不想这人刚回来,就又要走了。
“那边家里还有些事需要我去办的。等办好了,这才能安生的过年!”
“嗨!丫头,婶子本不该说这话,可是你们家里头没个当家主事的女人。所以婶子也就厚着脸皮和你说说!”
“婶子有话直管说就是!”
“丫头啊!你看看大郎和二郎,一早就过了及冠的年纪,可如今别说是成亲了,就是定亲的人家都没有一个?而且谁给他说,他都不愿意的。兄弟俩非要等你回来不可?”阿牛婶儿为人热心,阿牛叔又是李家的族长,所以不只是这村里甚至是外村的都来找她。她也一直将大郎几个当自己儿子疼着,所以一直记挂着这事儿。
“是啊!连俺这边都没少人来打听?”四婶子虽然不太爱说话,可在这村里久了,还是认识了不少的村妇。
“两位婶子,大哥的事,我会再和他商量,至于二哥,年纪还小。再等个两年的也不迟!”司徒嫣也想到了这事儿,可是按照她前世的年龄算,就算是李大郎那也不过是高中才毕业,离结婚还早着呢!可这是古代,怕是再晚个两年,李大郎在这村里都要呆不住了。
“行,有你这话,婶子也不用操心了!”
晚饭自然是吃的一团和气,当然村里得了信儿的村民,特别是有意与李家结亲的。都拿着礼来看望司徒嫣。
当然司徒嫣也都给一一送了回礼。等送走了客人,兄妹几个才好说话。
“小五,你再不能这样说走就走了!”二郎早就想说这话,可是以前有司徒谨在。他不好讲。
“是,二哥,下次我要是出远门,一定提前打招呼!”
“小五,你还要走?”三郎听出司徒嫣话里的意思,有些担心!更多的是着急。他盼了这么久。总算是把人盼回来了,却还没住几天,又要走了。
“是啊!小五,你跟大哥说实话,你是不是又要走?”
“哥哥们别急,先听我说!”司徒嫣一拍三郎和大郎的肩,这才安抚了二人。
“小五大仇未报,这次去河南县城,正是为了此事。只是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不过河南县城离村里又不远,三哥和四哥还在那儿的县学里读书,往后每日都能见的到!而且初一、十五回京的时候有三哥他们陪着,出不了事儿的!”
“小五,那仇俺替你报!你只管安心在家!”二郎一拍胸脯,他不愿小妹再经历这些。
李大郎几个也一起点头。
“哥哥们的好意,我心里明白,可是此仇如假手于人,小五还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母亲!所以,即便是我亲哥,我也不会让他插手的!”
“可是,小五?”三郎有些着急,这报仇哪是这么容易的,他不敢想,万一小妹要是受伤了?
“三哥,小五能从京城一路往西北,再从西北救回兄长,而且当初能带着哥哥们从李家村一路逃难到此,哪一次不是凶险万分。可小五不都好好的活了下来。这次报仇,我并不打算明面儿上和对方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会用些其它的法子,让他们自食恶果。至于方法,还要再斟酌。我保证,不会出一点儿事!”司徒嫣这话并不全是安慰,她是真的不打算是秦家明着来,暗地里使些小手段就能让秦家吃不了兜着走。
“小五,还是那句话,我们四兄弟,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所以,你千万不能硬来?”
“好,大哥,我知道了!”三郎本还要再劝,可见大郎都同意了,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想着每天都去看看小妹,要是小妹乱来,他一定将人强行带回家。
“啊!回家的感觉真好!”司徒嫣倒在堂屋炕上,一副小猫耍懒的样子,一下子把四兄弟给逗笑了。
“哦,对了,大哥,刚才阿牛婶儿那话,大哥也听到了吧?大哥到底是咋想的?”人一放松下来,脑子反而转得更快了。
“俺现在还不想成亲!”李大郎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小妹问这话,他心里真的很痛。可是面儿上却已不显,毕竟这一年多的村正也不是白当的。
“大哥,大嫂是这家里当家的女人,我不强求你去选,可是如果你选的人我不中意,到时可别怪小五直言?”司徒嫣可不想找个挑事儿精上门,坏了四兄弟的感情。
“傻小妹,如果你不中意,大哥才不会将她娶进门呢!”李大郎拍了拍司徒嫣靠过来的头,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却在想,“我的心里早就已经装不下别人,成亲不过是为了香火得继。傻小妹,我爱的人是你!”只是这些话,他如今也只能想想,连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口。
司徒嫣笑了一下,又看向二郎。
“小五,俺才不要成亲,大哥都18了还没成亲,俺怎么也得比大哥晚才行?”二郎瞪着一双眼睛,他才不要别人,虽然以前他啥也不懂,可眼下他明白自己的心意,虽然他知道他配不上,可也不要小妹为了他张罗这事儿。
“好吧!二哥的事儿就先放放,可是大哥,你的事,你自己再看看,如果实在找不到中意的,我再托婶子们!”
“小五,你才回来,这些事也不急的。天儿也不早了,要不就先歇了?”李大郎不愿再提起这事,找了个话岔了过去。
“也好,我先去净房里洗洗!”司徒嫣看出李大郎的不愿,就顺着他的话,出了堂屋。
“大哥!”三郎拍了一下大郎的肩,大哥心里的痛,只有他最明白。
“去帮小五烧水吧!我没事!”大郎看了三郎一眼,苦笑了一下。他还能如何,小妹这般已经判了他死刑,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唯一不愿的就是自己的婚事还要小妹来张罗。
这一夜除了司徒嫣,李家四兄弟几乎都没有睡,脑中不断浮现出在李家村的那些日子。如果当初小妹没有逃难到李家村,如果他们没有一时心软收留于她,是不是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日子了。虽然那个时候的日子苦了一些,累了一些,可一家人每天在一起,过的却很快乐!可如今,各自的年纪都大了,要想的事情也就多了,反而少了当初那份单纯的快乐!(未完待续。)
第269章,司徒嫣自立门户,为报仇县城安家
(); 司徒嫣一夜好梦。第二天,天没亮,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打拳练武的声音,李家四兄弟虽然昨晚失眠,可是习惯性的早上天不亮就到院子里去练武。
“哥哥们早!”司徒嫣伸了懒腰加了件衣服这才出屋,先和四人打了招呼,这才进了净房。
“小五,这会儿天还没亮,你不用起早的?”大郎收了拳站在净房门口朝里喊话。
“不了,三哥和四哥还要上县学,我这就去准备早饭!”虽然一年多没为四兄弟做早饭,可是这个习惯她却没有忘记。
“锅里有昨儿夜里剩的,呆会儿我给小三他们热热就行!”小妹这般仍和在李家村时一样,让李大郎的心里一暖。
司徒嫣洗了脸,走出净房,一边和李大郎说话一边往灶房走,“我回家了,哪还能再让大哥进灶房忙,这活儿就交给我吧!”
“小五,谢谢!”李大郎红着脸,向司徒嫣道谢。
“大哥说的这是啥话?是不是小五一年多没回来,大哥把我当外人了?”
“没有!小五,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大郎最怕小妹误会他,他刚才只是感动,所以才一时说错了话。
“那就好,行了大哥先去补一觉吧!我看着大哥眼下都有乌青了,想是昨儿夜里没睡好吧?”司徒嫣也不等李大郎再说什么,叮嘱了一句,人已经钻进了灶房。
吃早饭的时候,李家四兄弟更是每个人都多添了一碗饭,“这一年多没吃小五做的早饭了,俺觉得还是小五做饭最香!”李二郎一口饭刚咽下,这话匣子就打开了。
“嗯!嗯!”三郎和四郎嘴里含着饭,只顾着点头。
“二哥,你这么说,大哥可要伤心了!”司徒嫣离开的这段日子都是李大郎做的早饭。
“小五,俺不伤心,俺做的本来就没小五好吃!”李大郎倒不觉得。反正有小妹在的日子,那才叫过日子。
“好,哥哥们喜欢吃,我只要在家。那就由我做!”看着亲人们吃的开心,她也会感觉高兴。
“小五,你是打算这几日就去县城?”三郎反应最快,一下子就听出了司徒嫣话里的意思。
“县城里早就准备了院子和铺子,我今儿和三哥、四哥一起进县城。哥哥们也认认门,要是家里事不忙的,三哥和四哥可以留在县城和我一起住!”这也是司徒嫣昨晚上想好的,与其让四人担心,不如让在县学里读书的三郎和四郎跟着一起搬到县城去住。
“这样也好,有小三和小四跟着,俺也放心!”李大郎是村里的村正,二郎要在族学里教书,所以二人都不能进城。倒是三郎和四郎,住在县城里。也省得每日村里县里两头跑,还能看着点儿小妹,他们还是怕她乱来。
“俺看着行,家里的活计有俺和大哥,就让小三他们跟着小五,最好!”二郎也同意。
事情定了,三郎和四郎简单收拾了一下换洗的衣物书籍,这才赶着车和司徒嫣一起进了县城。先到东坊区当初买的院子认了个门,二人见院子还算新,还有人在打理。这才安心的去县学,想着等晚上回来时,再细问也不迟,毕竟以后三人打算一起过日子了。其实是三郎和四郎都以为这院子是司徒谨买下送给司徒嫣的。甚至连丁满一家也是司徒谨给安排,所以才没有多问。
“大小姐,您这一走可有一年多了?”丁满和儿子、媳妇一边卸车,一边向司徒嫣汇报着府里的情况。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左不过是收租,采买的一些小事。
“嗯。丁总管一家做的很好!辛苦了!”
“奴才一家哪里会辛苦!亏子大小姐,奴才一家一年多来可是好吃好穿的呢!”
“丁婶儿,你去把内院东厢拾掇出来,打今儿起,我有两位兄长要住进来,你们就称呼为三少爷和四少爷吧!”司徒嫣不愿再说这些,转头去吩咐丁婶儿做事。
“是!”丁满和媳妇两人对看了一眼,这一年多,他们头上连个主子都没有,每个月拿着月例,虽然自在,可这心里怎么都不踏实。如今主子回来了,虽然以后要伺候人,可是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反而觉得踏实了些。
“行了,我这里没什么事儿,丁婶儿去街上多买些菜肉蛋的,晚上多做两个菜?”
“是!大小姐有啥爱吃的?奴婢中午就给您做!”虽然司徒嫣是自己的主子,可在丁婶儿眼里,司徒嫣也只是个孩子,所以虽然敬着这个主子,可也是打从心底里想要照顾她。
“我不挑食,你看着做吧,不要太多,一晕一素的就行,我不喜欢浪费粮食!”司徒嫣觉得早饭还没完全消化,她也吃不下太多,随便些就好。
“是!”丁婶儿应声退下,司徒嫣留丁满了解铺子里的情况。
“东市上的三间铺子,租子倒是按月都能收上来,其它两间还好,可在药市上的那间铺子,这些日子生意却一落千丈。奴才打听过,是因为隔壁开了一间新药铺,这生意大多让人抢了去,依奴才看,最多撑不到过年,就要倒了?”
“你去问问,如果那东家不想做了,我愿意接手,不过他那里剩的药材,我只能按市面最低价收。而且那坐馆的郎中,我也要先看过,如果医术不精的,我是不会要的!”
“大小姐,您是打算收回来自己做?”
“嗯,以后让丁旺在铺子里当个小药童先跟着学,等学成了,好帮着我打理铺子,我早就说过,你们忠心,我也不会亏等了你们。至于掌柜的,我再找个懂药的也就是了!”
“奴才谢大小姐!”丁满和丁旺爷俩一起跪下给司徒嫣磕头。
“行了,我这儿没那么多礼,去办事儿吧!”司徒嫣转身回屋,等二人去远了,这才进了戒指,这些年她这戒指里可是存着不少的药,虽然存货量不够开一间药铺,但把一个药柜装满,倒还难不倒她。铺子可以先开起来。至于货源,她也不怕花钱,自然会有办法的。
午时不到,丁满领着个人进了府。“大小姐,这就是那药铺现在的东家姓周。”
“见过司徒小姐!”周先生虽然听丁满讲过新东家是个小姐,却不想是个如此年轻的小女娃儿。
“周东家无需客气,请坐,丁旺上茶!”司徒嫣一脸的淡定。谈生意气势最重要,她虽然外表年看上去年轻,可骨子里却比一般生意人还精。
“周先生,请恕我冒昧,药铺生意不好,可是与秦家有关?”司徒嫣早就打听过了,这么问只是想了解的更清楚罢了。
“司徒小姐果然是明眼人!”这姓周的一开始见司徒嫣时,见她年纪太小,本还有些担心,可只两句话他就已经确定。此女绝不简单,自然也不会期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正是与秦家有关,秦家也不知是打哪儿进的货,同样的药材,卖的几乎和我们的进货价一样,这还叫我们如何做生意?”
“这药市上不是还有行头吗?”司徒嫣觉得行头应该不会轻易乱了药价,不然一行的人生意还如何做得下去。
“那行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开始还管些事。可后来不但不管还帮着秦家压价,上个月行头甚至把自己的铺子整个卖给了秦家,如今秦家已经成这一行的行头,别说是我这小药铺。就是比我这门脸大的,也都快撑不下去了!”周东家也是一脸的肉痛,可他只是个小小的商人,谁也惹不起。
秦家这么做,不外乎是想独霸药市,秦家原就有钱。而且又是靠做药材起家的,能有些低价的货源,并不奇怪,可是如果个个药价都低,只能说明他们眼下并不打算挣钱,而是想要将自己做大,并且将所有的对手都挤倒,他好再抬价。到时没有了竞争之人,病人有病吃药,是不买也得买,不看也得看。司徒嫣不屑的笑了一下,“一个小小的价格战,就想独占药市,秦家的算盘打的倒是挺响!”不过就这点儿手段,司徒嫣倒是没放在心上。
和姓周的东家就药铺里剩的药材定了个价,司徒嫣也查验了货,并和坐馆的郎中聊了几句,整个铺子的情况,基本已掌握。
“老先生,您如果愿意留在这里,我按每个月二两银子给您发月例,每看一个普通病人,再给你加十文,如果要是出诊,再加十文车马费,您看可好?”司徒嫣给的价并不算高,只能算是中等,毕竟这人并不是什么妙手神医,所以她最多只能出这个价。
这坐馆的老郎中,以为自己的东家要异主,自己还得再找地方,却不想新东家不但愿意留下他,而且给的钱比之前的还多,当然点头应下。
“周东家,你这铺子里原有的学徒掌柜,你可要一起带走?”
“这些人都是本地人,我这一走,是打算回老家的,所以并未打算带走!”
“那行,就让他们都留下吧,工钱照旧!”司徒嫣觉得这样省得她再去寻人了。
“谢谢新东家!”掌柜的和伙计高兴的给司徒嫣行礼。
“周东家,我们找个牙行,把文契签了,这药材我可就接手了!”
“好!好!”周东家没想这事情会办的这么顺利,这样他至少不会被秦家伤的血本无归,总算是还薄有微财,回老家还能买院买地。
事情很顺利,司徒嫣这会儿正坐在药铺和掌柜的说话,“齐掌柜,我虽是这铺子里的东家,但我一般不会来,所以有事,你叫丁旺去找我就是。以后丁旺就在铺子里当一名药童,你多教教他,放心我不是那种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的人,只要你做的好,我就不会辞退你,要是丁旺学成了,我京城还有铺子,到时我会让他进京去帮忙!”
“是,东家这说的哪儿的话,小的一准儿把人教好喽!”这齐掌柜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女娃儿,虽年纪小,可处事比个大人还强,他早收了轻视之心。当初知道丁旺之事时,心里是存了疑,可人家东家,三二句话的,就能把他心里的疑虑给打消了,现在他是死心踏地的要在这儿好好干下去。
“我只一点,货源我自己找,外面的货一律不收。你可记下了!”
“东家放心!我记着呢!只是如果有些稀罕货来卖呢?”一些珍贵的药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齐掌柜才会有此一问。
“未经我验看的货,都不收!”司徒嫣眼下是要借地儿报仇,可不是真的想经商。
“是!小的明白了。”
“行了,今天先这样,丁旺你留下,等晚上打了烊,你再回去!”
“是,大小姐!”丁旺行礼,送司徒嫣上了车,见人走远了,这才转回铺面。
“丁旺,你家大小姐是什么人?我看着和那官家小姐似的,可是这做事,倒像是个老江湖?”司徒嫣前脚刚走,后脚齐掌柜,坐馆的老郎中,和两个学徒就把丁旺给围住了,他们对司徒嫣太好奇了。
“大小姐说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齐掌柜,即便是没有大小姐的叮嘱,我也不知如何说,打从我进了司徒府,前后只见过大小姐几面,而且这一年多,更是连面儿都没见着。你叫我说啥?”丁旺也是真不知情。
“算了,反正跟着东家,左也不会亏待了咱?”
“这个齐掌柜只管放心,我们大小姐看上去严肃的很,可对下人及好,一年四季的衣裳,月例吃食,全都按月发,哪怕是出远门前,也会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从没拖欠过一天。对我们这些花钱买来的奴才,大小姐都可以这样,更何况是齐掌柜,您就把心搁肚子里。不过大小姐,最恨别人背叛她,所以她交代的事儿,您只要按着做,就一定不会亏了您的!”丁旺这话都是刚才来的路上,司徒嫣教他说的。她早料到这些人不敢问她话,却不会放过丁旺的。
药铺开起来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算计秦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