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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赫兰旗     重生乱世有空间txt下载     重生乱世有空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5章,墨风失手被擒获,五百赎金可保命

    readx;司徒嫣虽然赶了一夜的路,天亮时找了个地方歇了一觉,可还是不到中午就让端木玄给追上了。

    “小兄弟,你怎么不等等我就自己走了,这晚上赶夜路可危险的很呢?”

    “我事儿急!而且你们骑马,我赶车,本就走不到一处!”

    “无妨,不如我跟你一起赶车可好?”

    司徒嫣被端木玄软磨硬泡的功夫折磨得很是头疼,可这人又不是提刀抢劫的坏人,或十恶不赦之人,她也不好用强,只得皱着眉头,好言挽拒。

    “这位公子,这位少爷,虽说你们换了便服,可吴魏刚打过仗,能骑战马佩刀赶路的,只有为官之人。我真的只是个小老百姓,不想高攀,请你高抬贵手,先行一步可好?”

    端木玄被司徒嫣这样一说,才明白,原来这小兄弟早就看穿了他们的身份,难怪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明知他们的身份还不借机攀附权贵,这小兄弟当真是可结交之人,脸上虽然不显,可心里却高兴的很。不过他也看的出,司徒嫣是真的不愿与他们同行,只好慢了几步,请司徒嫣先行,他自己则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一连跟了三天,司徒嫣实在是受不了,只好又找到端木玄劝其先行离开,这回端木玄倒是答应的快,说是要在这里多休息一天,让她先走便是。

    司徒嫣倒也无所谓谁先行,只要不是有人跟着她就好。她可不想让自己戒指的秘密被人知道。

    走了一天,果然没再见到有人跟随,这才安心赶路,可眼见荒芜之地出现了一片树林,本来正高兴可以让雪狼去觅食,她也好歇歇,就发现后面远远的跟着一匹马。

    不用问也知一定是端木玄又派人跟踪,看来不给他下剂猛药,这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将骡车赶进树林卸了车,见马近了,她将自己隐藏起来,这些人显然身手不凡,攻其不备,才能不用大费周章。

    来人正是端木玄的贴身侍卫墨风,昨天主子非要他赶来保护这个小子,他本来不愿的,可主子竟然直接给他下了“铁血令”,就算他再不愿,也不能违背,只好压着火,一路追了上来。

    其实端木玄此举是有意拉拢,他觉得司徒嫣是个人材,如果在这荒芜之地出了意外,就太可惜了。

    司徒嫣藏于树上,见墨风越走越近,正好停于她的脚下,她直接从树上跳到了墨风的马上,照着人体中枢神经的连结点就是一拳,直接将墨风从马上击落在地,这一手令得倒在地上的墨风浑身发麻,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住手,我没有恶意!”墨风大惊,忙开口让司徒嫣住手。

    “我知道,如果你有恶意,这会儿已经断气了!”司徒嫣当然知道,不然刚刚就不只是用拳,而是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墨风见司徒嫣将他托拽到一棵树前,直接把他绑在了树上。

    “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即然你家主子总想没事儿找点儿事儿做,那我也乐意奉陪,只不过要想我陪着唱戏,这打赏可不能少了。你呢就乖乖的当会人质就好!”

    “你快放开我,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对,我这命是比那狗命还贱的很,不过没关系,我的命贱不要紧,只要你的命贵就成。不然我可就要做赔本买卖了!”司徒嫣说完这句也不理墨风,自去一边喂骡子。而雪狼这会儿早跑没影儿了。

    等了有一个多时辰,才见端木玄带着人骑着马赶了过来。

    端木玄刚进林子,就看见被绑在树上的墨风,他倒不紧张墨风的生死,只是奇怪墨风是怎么失手被擒的,“小兄弟,误会,完全是误会,墨风是我派来保护你的。你看这既然是误会,是不是先将我这侍卫放了?”

    端木玄身后的侍卫这回可不淡定了,都抽出佩刀,指着司徒嫣,大有只要端木玄一声令下,就将人砍于刀下的架式。

    “这位少爷,您想唱什么戏都好,可我这庙小,容不得您这尊大佛,这人既然是你派出的,我也不多难为,您就拿银钱来赎吧?”

    “哦?不知小兄弟想要多少?”端木玄笑看向司徒嫣,他没想到这小兄弟抓了墨风就是为了跟他要赎金。

    “你出于好意,我也不能太讹人,给你两个选择,其一按斤算,一斤10两,这人怎么也有140来斤,我这人心善,就按100斤算给你吧!”

    “小兄弟,你这还真是太心善了,100斤可就要1000两了,我怕是一时也出不起的,那第二呢?”

    “第二,按部位算,这个算法最省钱,如果你只想让他留口气儿,那只要给100两就好,我会卸掉他的四肢,保证把他活着送到你面前。如果你想让他自己走过去,就给300两,我就只留他的两条手臂。如果你还想让他骑马,那就比较贵了,您给个500两就好,我保证将他完好无缺的送还给你!”

    “小兄弟,你这人虽小,可却是精明的很,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如此算账的,佩服!佩服啊!”

    “您呢,也别光是佩服,这人你是要还是不要,给个痛快话,我这还急着赶路呢?”

    “要,当然要了,而且就冲小兄弟第一次与我说了这么多的话,这笔买卖成交,这500两我给了。你可以放人了!”

    “痛快!这位少爷,如果你钱多的没处花,大可以再派人来跟踪于我,我保证来多少让您赎回去多少,只是下次起价就是1000两,而且不论死活,决不讨价还价。行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司徒嫣将手一伸,没有钱就想让她放人,门儿都没有,其实她也不是故意刁难墨风,如果不是他处处无理在先,司徒嫣也不会想到这个法子羞辱他。有仇就报,这可是她的一贯作风。而且如果端木玄来硬的去抢人,司徒嫣也不会真的对墨风出手,毕竟她一早就看出了他们不是普通人,是属于她得罪不起的那一类人,她这般最多也就是吓吓他们,让这个人知难而退罢了。

    被绑的墨风哪里会想到司徒嫣根本就不会害他,听着她这般对自家少主说话,哪里还忍得住,“少主,不要给他,墨风死不足惜!”

    “对少主,让属下去把这小子解决了?我就不信拿不下他这个黄口小儿?”不只墨风听不下去了,连端木玄身后的侍卫都从马上跳了下来,不等端木玄下令,奔着司徒嫣就杀了过来。

    “都给我住手,你们没听见吗?这银子我给了。墨雨把这银票给小兄弟送过去,记住不得无礼!”

    被叫作墨雨的侍卫咬着牙接过端木玄的银票几步上前递给了司徒嫣,司徒嫣也没看,直接揣进了怀里。这才往边儿上退了两步,将墨风让给了墨雨。

    墨风被人从树上解了下来,几步走到端木玄马前,跪了下来,“属下无能,让少主失了颜面,请少主责罚!”

    “你并无过错,因何要罚,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失手的?”

    “是他偷袭!”

    “墨风,以你的功夫,即便是她偷袭,如果不是比你高出许多,你也应当可以应对,怎会全无反抗?”

    “他当时从树上直接跳到我的马上,属下只感觉后劲一痛,全身麻木一丝力气都使不出!”

    “哦,竟然会有这种事儿,让我看看伤在什么位置?”端木玄觉得这五百两花的值,他知道司徒嫣这样并不是真的要讹他的钱,只是气不过他派人跟踪于他,所以也并不生气。

    看了墨风的伤,端木玄心中仅存的一丝怀疑荡然无存,“小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一身的功夫果然是受了高人指点,不知小兄弟师从何人?”

    “家师叶问!”

    “叶师傅,不知是何门派,我怎么没听说过?”

    “小门小派,不值一提!”

    “难怪你敢一人独自赶路,原是身怀绝技,倒是在下眼拙!”

    “微末之技,难登大雅之堂,多谢您这五百两了!”

    “能与小兄弟结识,区区五百两,又何足挂齿。只是小兄弟,我复姓端木,字子恒,不如你以后就称我一声子恒兄吧,这样也亲近些?”

    “好啊,如果子恒兄真的财大气粗,记得多关照小弟一二!”司徒嫣刚得了500两,心里高兴,也就顺了他的心意,毕竟如果真的打起来,她也不敢托大能全身而退。

    “好,那为兄也不打扰,先行一步,我们县城见。走!”这回端木玄倒没再多纠缠,而是率众先行离开。

    “这人还真是,早知道这法子管用,也不用和他纠缠这么多天了,早把他钱都骗来不解决了!”司徒嫣以为端木玄是因着失了银子没了面子才离开的。

    其实端木玄哪里肯放弃,只是他对这小兄弟太好奇,不想将两人的关系闹疆,趁着司徒嫣高兴,这才先离开,等找到机会,再装做偶遇就是。

    打马离开的众人跑了有一刻钟,端木玄才放慢马速,叫过墨风小声问着,“墨风,你觉得那小兄弟身手如何?”

    “别的功夫属下倒是不知,只是这点穴的功夫属下当真是望尘莫及!”

    “你也有佩服别人的时候,难得!难得啊!”

    “少主,属下无能,让少主损失那么一大笔银子!”

    “你以为他是真的缺钱吗?你别看他穿的是粗麻布的衣衫,可他那天晚上烤鸡时用到了西域才有的孜然,这种香料多为供品,别说是你,就是我也只在宫宴上吃到过,一个穿着粗麻布衣衫的人怎么可能用得起这么好的香料。而且他根本无意伤你!”

    其实端木玄还真的是冤枉司徒嫣了,这孜然根本不是她买的,而是在山野地里意外发现了那么几株白摘来的。

    “那少主为何还要给他那500两?”墨风觉得奇怪,少主既然知道司徒嫣不会伤他,为什么还要支付赎金。

    “只为安他的心,这人性格孤傲,很难接近,可是一旦结成盟友,必是得力帮手!”

    “是属下冒失!要是属下再谨慎些,也不会一下子就着了道儿!”如今的墨风不只是在手下人面前失了面子而懊悔,更多的是对主子的亏欠,毕竟他一个侍卫一下子就花了主子五百两银子,比买一院的奴才花的还多。

    “行了,破财免灾,更何况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也无需再自责了,而且也许正是因为你的大意,搞不好我还会因祸得福也说不定?”端木玄高兴的骑着马和墨风两个边聊边走,心中倒快意的很。

    墨风见少主是真的没有在意,这才放下心中的芥蒂,可对司徒嫣他还是恨得直咬牙,想着哪天要是这小子落在自己手里,非把他扒光了吊起来打一顿。

    只是可惜了,司徒嫣这一辈子也没给墨风这样的机会,而且以后墨风就算是有了这样的机会,也再不敢动这样的心思了。

    司徒嫣这边自然是高兴的,将500两的银票往戒指里一丢,这一路的开销就全有了,“要是这姓端木的小子再送个把人过来就好了,到时一个一千两,二个可就是二千两了,这可比摆摊做买卖来钱快,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做点儿坏事,这当坏人发家还真容易!”她这会儿正开心,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就见雪狼远远的跑了回来,嘴里咬着个兔子,看上去比她这个得了银钱的主人还开心。

    “雪狼,你倒是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要不是我机灵,这会儿早让人欺负去了,下次你要是再这么瞎跑乱玩的,我可就不要你了!”司徒嫣嘴上虽然抱怨不断,可手上却没停,将兔皮拨了,一直等雪狼吃饱喝足了,这才继续往北赶路。

    毕竟在司徒嫣的心中,这雪狼甚至比李大郎和吴谨他们还要重要。在她的心中真正的家人只有雪狼。不过这些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在很多年后,当司徒嫣为老死的雪狼修坟时,这些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人才知,原来司徒嫣早已把雪狼当成了最亲的人。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至少现在在这些人心中,自认为他们才是最重要的。(未完待续。)

196章,千里寻亲遇劫匪,忠义犬救主受伤

    readx;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按日子算,再有一天就能走出这片荒芜之地,又赶上中秋人月两团圆的日子,而且这几日也没见端木玄的人跟来,司徒嫣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时近入暮时分,司徒嫣正忙着搭柴堆点火,就听见踢踢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这个大少爷还有完没完了,要不就是钱多到没地方可花了?”司徒嫣听到马蹄声的第一感觉就是端木玄又派人找了过来,所以也没有细看,低着头继续堆柴火。

    她刚搭了一根柴草,就听到雪狼躬着身子嘶吼个不停,“呜嗷!”。

    “不对!来人不是端木玄一行,否则雪狼不会如此吼叫?”雪狼的叫声让司徒嫣瞬间警惕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完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回身望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她猜的并没有错,来者并不是端木玄,而是一群专门在这条道上打劫的响马,这些人是见人就杀,见货就劫,可是这一片儿最难缠的狠角色。

    “大哥,你看那边儿,好像有车辆骡车,没见什么人,只一个毛头小子在车外的,我去拿下他,虽然瘦了点儿,可没点子本事的也不可能走过这片荒芜之地?”

    “嗯,老二,你小心些,说不定是只肥羊!”被称作大哥的人不仅看到了司徒嫣,也注意到了她身边的雪狼,心想着能带着狼出门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善类,不过这样的打劫起来许是能多得些好处。既然动了心思,也就没拦着要上前找茬的二当家的。

    “大哥,倾好儿吧!”

    “二当家的,那小子俺中意,你可别伤了他!”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在人群中叫了起来。

    “老四,你少起那股子邪劲!”这些人离着尚有些距离,司徒嫣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从一人打马冲她而来,也知今天这事儿难以善终。从几人所站的位置来看,除了这个冲着她跑来的人外,走在一群人最前的应该就是头儿,按理说也就是这些人中最强的。将人数点算了一下,一共12个人,还好不是很难对付。

    “雪狼别急,有你出手的时候!”司徒嫣拍了拍雪狼安抚了它一下,就见那个冲她而来的人已经打马近前,心里将这些人骂了个遍,“刚送走瘟神,又来了恶煞,就不能让她清静清静!真是倒霉!”

    “小子,实相的赶着车跟我走,不然就将你的命留下!”来人凶狠的朝着司徒嫣吼道,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好汉,俺就一穷小子,您高抬贵手,放过俺吧!”司徒嫣想着要是自己装穷示弱,对方能放她一马,她也不愿意真的动手,毕竟在人数上,她完全处于劣势,而且这些人的功夫到底如何,她也没见识过,当然是想息事宁人。

    她这边是不想找事儿,可对方哪里肯放过她,“少跟我扯犊子,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没点子本事能敢一个人赶路!”这二当家的也算是火眼晶晶,打马近前已经将司徒嫣的四周打量了个仔细,除了一条狼,再没见什么活物,就更加确信司徒嫣是在跟他演戏。

    看来这人倒还有几分聪明。司徒嫣也算是看出来了,她是怎么都逃不掉了,既然无路可退,当然是先下手为强。从棚车里拽出一根棍子,照着马前腿就是一闷棍,这人哪想到司徒嫣会不发一言,直接动手,马儿吃痛倒地,他一个不甚直接被摔了出去,司徒嫣算准他落地的位置,人已经提着匕首直接照来人脖子就是一下子,轻松的就解决掉一人。

    后面11个人哪里会想到,只一个照面,二当家的就叫人给灭了。甚至他们连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气得一众人催马上前。收拾了第一个人,司徒嫣翻身从地上一跃到棚车边,直接取出弓箭,如若不能在他们近身之前杀掉几个,对自己可是及为不利的。

    毕竟她的力气还是太小,所以只能一箭一箭的射发,这样虽然慢些,但却比三箭齐发更准。只是这些人离她并不远,几个呼吸就已近前,司徒嫣的三箭,并没有射向跑在最前带头的那个人,如果这人躲得过,她将失掉这个机会,她看的清楚,所以借着前面几个人的遮挡,倒是射杀掉了最后面跟来的三人。

    这大当家的没想到,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一个小娃子,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直取了四人性命。“小子,拿命来!”马已近前,大当家的直接挥刀就砍,司徒嫣将弓往地上一丢,近身战这弓反而会成为累赘。

    手握匕首,往马腹下一跃,照着马腿就是一刀之后从另一边钻了出来,直取另一匹马的马腿,时机掌握的刚刚好,动作连贯,三五呼吸间,五匹马即已经倒地,除了大当家的功夫不弱,在感觉到马向一边倒时,一个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

    其余几人都是从马上摔下来的,这就给了司徒嫣一个机会,挥刀直取几人性命,这几人虽然有了防备,可毕竟失了先机,虽然不是那么容易得手,但也多少受了些伤,在地上连翻带滚,只是未伤及到要害,倒也捡了条命,逃了出去。

    “小子,身手不错,可惜你只有一个人!”大当家的这会儿已经提刀随后追了过来,照着司徒嫣的背后就是一刀。

    “你错了!”司徒嫣连头都没回,只是给了他一句就奔着后面的几匹马又杀了过去。

    大当家的听到司徒嫣的话,下砍的刀顿了一下,以为司徒嫣还有帮手在,忙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他下意识的出手去挡,只感觉握刀的手臂一痛,刀应声落地。等他放下手臂再看时,才注意到攻击他的竟然是一头狼。

    “小心,有狼!”

    这一声提醒倒给司徒嫣添了不少的麻烦,所有马匹都被她砍伤,这些人也都落在了地上,自然专门分出三个人去对付雪狼,剩下的人将司徒嫣给团团围住。

    “小子,难不成这头狼就是你的帮手,我原以为你瘦了些,不过能多头狼给哥儿几个下酒,倒也值了,只是你万不该伤我二弟,看来今天只能用你的血来祭我二弟在天之灵了。上啊!给我杀了他!”这大当家的一声令下,围着的人挥着刀就砍了过来,司徒嫣被人围攻,又都是些身经百战之人,着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有那么一瞬,她倒希望端木玄能再派人寻来,至少先解了这次危机再说。

    虽然被人围困在内,可她头脑依然清醒,并不慌乱,左躲右闪先求保命,得了机会就近身搏击,这样与敌人近战,以防有人放冷箭偷袭。

    雪狼那边也是一样,一时间倒是陷入了焦灼之势,围困司徒嫣的人中,见一时拿不下司徒嫣,就欲去帮另外三人的忙,想一举先将雪狼拿下。司徒嫣早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看的仔细,怎么可能让他对雪狼不利,先虚晃一招,整个人朝着那人跃去,借着飞跃之势将整个匕首直没入对方身体里。

    “啊!”那人痛叫一声倒地,口吐鲜血,没抽搐几下就断了气,可司徒嫣动作做的有些老,倒是给了那大当家的可乘之机,挥刀对着她的后背就是一刀,这时的司徒嫣已经无路可逃,只得回身硬接他一刀。

    也许是那人的大叫声吸引了围攻雪狼那三人的注意力,让雪狼得了一个空隙脱困,正赶上大当家的挥刀落下,雪狼一个纵身整个身子挡在了司徒嫣的身前,“不要!”司徒嫣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雪狼为救她而伤。

    “雪狼!我要你偿命!”看着倒在地上鲜血飞溅的雪狼,司徒嫣双眼瞬间通红,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奔着大当家的直扑而去。那大当家的也没想到雪狼会从一旁赶来护主,楞了一下,也就是这一瞬的楞神,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司徒嫣杀了大当家的,一刻都没停,直接将其身后的几人击倒在地,为了能及时给雪狼疗伤,司徒嫣完全是拼命的打法,倒是一时震慑住了这些人,反而给了她机会,五分钟不到,地上已经躺着十二具尸体,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司徒嫣也不去查看,她对自己的攻击很有信心,这些人一定早就死透了。直接跑到雪狼身边,帮它查看伤势,“雪狼,你怎么这么傻,我又不会受伤,你干嘛要跑过来帮我挡刀,你个笨蛋!白痴!”嘴上虽然骂得凶,可司徒嫣的眼睛里早已蓄满泪水,雪狼的伤口深有近三公分,伤已经见骨,好在骨头并未伤到,司徒嫣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看到,直接从戒指里取出针线酒药,先将疼得直哼哼的雪狼迷晕,这才开始给它清创、缝合,又给它抹上伤药,用干净的布包扎好。

    这才支起炉子,给雪狼熬些补药,这外伤好治,可雪狼流血过多,不好好补补血,伤口好的慢。熬药的空儿,司徒嫣这才感觉到右手臂有些痛疼,低头检查才发现,手臂上有条寸许长的伤口,只是划伤,伤口并不深,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下里看了一下,确定并没有人盯着,她这才将衣服脱了,将伤口用酒消毒后,抹上伤药,取布包扎好,又给雪狼喂了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晕迷的雪狼抱上骡车。右手刚包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不得已只好重新包扎一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将换下的血衣直接丢到炉子里烧了。

    “雪狼,你该减肥了,平时看着你挺瘦的,怎么会这么沉,可累死我了!”虽然说笑归说笑,可看着雪狼呼吸均匀并无大碍,司徒嫣这才略感安心,如果雪狼为救她而死,她不但会伤心,更多的可能会内疚一辈子,毕竟雪狼是她最看为在意的亲人。

    等一切收拾妥当,才将一地的尸体检查了一遍,“看来这些人是些江洋大盗,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银票!”司徒嫣从那个大当家的身上摸出了500两的银票,甚至连那个要半路偷袭雪狼的人,身上也有300两的银票,“难怪你心眼这么多,看来也是个当家带头儿的!”司徒嫣照着这人的尸体又补上一脚,这才去翻找其他人,这些人或多或少的身上都有些银钱,总共加起来有1000多两。

    银钱自然被司徒嫣洗劫一空,这些可是补给雪狼的伤药钱,她才不会手软,至于这一地的尸体,就留给那些可爱的动物们,让它们也能饱餐一顿。

    忙完这些,抬头看了看天,时候已经不早了,夜都已经黑透,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月黑风高夜 杀人放火时”她这会儿可是满手鲜血,成了不折不扣的杀人犯。也亏的这是在古代,没有什么摄像头,也没有卫星追踪系统,不然她这般大摇大摆的就将人杀了,就算是正当防卫,估计也得判她一个防卫过当之罪。

    收拾好,赶着骡车继续上路,没有了雪狼在前面探路,夜路变得异常难行。可司徒嫣不愿和死人一起过夜,拉着骡车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找路前行。

    其实并不是她害怕,只是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谁也不知会不会有人会过来,毕竟她杀人的地方离走出这片荒芜之地不太远了。

    而且如果被人发现了,就算是她有理,也可能会被人拿捏,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走为上。

    而且空气中的血腥之气,也会引来一些猛兽,她可不想在带伤的情况下再与什么动物大战上一场。比起杀人,她更不愿和动物们为敌。

    也亏得这12个人已经死透了,如果他们还活着,知道自己在司徒嫣的心中连畜生都不如,就算不被杀,估计也得活活气死。

    这些也只不过是司徒嫣心中一闪而过的意动,她这会儿可是一心的只想早点离开,小心的观察着行进的方向,赶夜路最怕的可就是迷路了。这会儿她已经很累了,可不想因为走错路而让自己更加疲累。(未完待续。)

197章,暗跟踪沿路保护,至敦煌再度分手

    readx;一番大战后,司徒嫣强撑着一口气,走了两个时辰,才见到火光,她试探性的凑近了些,正好看到端木玄执着酒袋坐在火堆边。

    端木玄自然也看到了司徒嫣,他可是一早就等在这儿了,就是为了能和小兄弟来个偶遇,“小兄弟,这次可不是我跟着你哦,你可不能再跟我要赎金了!”

    这个时候见到这人,司徒嫣很是庆幸,这人虽然有些无赖但并不会伤害于她。而且她和雪狼都急需休息,既然这会儿有求于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冷着一张脸,强挤出一丝笑容凑了过去。

    端木玄见司徒嫣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有些不解,可这样的司徒嫣并不令人讨厌,也就开心的和她打起了招呼,“来,小兄弟到这边来坐,今儿可是八月十五,俗话说的好,‘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眼下虽没有海,可是能与小兄弟共度此佳节良辰,实乃子恒平生之大幸!”

    司徒嫣这会儿早就已经快累扒了,最想做的就是能好好睡上一觉,可她不想让这人知道自己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只得强打起精神与其虚以应付一二。

    “多谢兄台,只是我不善饮酒,不过今天即是中秋佳节,只有美酒倒是稍显美中不足,我这里有自己做的月饼,倒是可以给兄台下酒!”

    “小兄弟竟然还藏着这好东西,快快拿来!我可是有口福了!”端木玄哪里会想到司徒嫣的戒指里可不只有月饼,就是让她养活一个村的人都不成问题。

    司徒嫣可没打算让这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起身装着去骡车上拿月饼,顺便看了一下雪狼,体温正常并没有发烧,只是麻药未过还晕睡着没有醒,又从戒指里把水果陷月饼取出20个,放在篓子里背下了骡车。

    端木玄急不可待的接过来一个,直接咬了一口,“好吃!甜而不腻,小兄弟,你刚说这是你亲手做的。不知可是家传的手艺?”端木玄吃的忘我,墨风在一边看的有些着急,他也注意到了司徒嫣此番的不同,更是担心这月饼可能会出问题,所以拿眼神示意少主,提醒他担心。

    只是端木玄根本没把墨风的示意当一回事儿,几口就将一块月饼吃下了肚。

    司徒嫣也注意到了墨风的表情,只是她明人不做暗事,自然也没放在心上,“兄台见笑,家中开了间点心铺,我也只是偶尔去打个下手,做的不好,勉强入得了口。”她这也算是为自己以后的生意打了个广告,倒也不全是欺骗。

    “小兄弟,你可太谦虚了,墨风,这十个你们分了,都尝尝!这可比京城点心铺里出的好吃多了!”端木玄一指地上的月饼看了墨风一眼。

    司徒嫣并没抬头,不过刚才墨风的担心她是看到的,“放心吃吧,没毒!”

    “墨大侍卫,你家少主都吃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端木玄喝了些酒,而且在这良辰美景下和小兄弟相遇,心里畅快,也跟着司徒嫣一起逗起了墨风。闹得墨风只得硬着头皮红着一张脸,将月饼分了下去。

    “嗯,好吃!”侍卫们自然是听少主的吩咐,接过月饼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这一咬才知,少主所言非虚,这月饼当真比京城里的还好吃。原本还对司徒嫣不甚喜欢,本是依着少主的面子,这才两个人分了一个月饼,这会儿却是叫好声就不断,对司徒嫣的敌意也少了几分。

    “小兄弟你看,我没骗你吧!他们这些人的嘴刁着呢,要是不好吃,哪会吃的这么香,还不停的叫好!只可惜少了些,他们只能看着本少爷吃了!”对于手下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端木玄也不忘了调侃几句。

    “兄台喜欢就好!”司徒嫣倒是不在意,吃着手里的月饼,喝了几口水,感觉身上的疲累像是也减轻了几分。

    “哈哈哈!美酒香饼圆月,这个中秋节总算过的有了那么点滋味!”看着手下众人面露着窘迫之态,端木玄也跟着高兴起来。

    众人正围着火堆吃着东西,就听到雪狼的哼叫声从棚车里传了出来。司徒嫣一惊而起,忙跑到骡车边去查看。见雪狼已经清醒过来,又试了一下体温,也并没有升高,可见伤口处理的很好,并没有发炎。她的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端木玄的注意。

    “小兄弟,它怎么会伤的这般重?”端木玄站在司徒嫣身后,自然看到雪狼躺在棚车里,身上绷着布条,还渗着血,刚还有些微熏的酒意,一下子全醒了。

    “意外!”司徒嫣低着头忙着给雪狼喂吃的、喂药,并没有注意到端木玄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端木玄久经杀场,自然对这藏獒犬很是了解,这犬比狼还凶,怎么可能意外受伤,示意墨风退到了一边,“去来路查查!”墨风一直注意着司徒嫣这边,他对这一人一狼可没有少主来得那般放心。所以也注意到了受伤的雪狼。自然明白少主的意思。

    给雪狼喂了吃的和水,又熬了药喂上,司徒嫣是真的撑不住了,和端木玄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棚车躺在雪狼边上昏睡了过去。

    二个时辰后,墨风骑马赶了回来,“少主,来路上有十二具尸体,11人的治命伤在脖颈处,1人伤在背后直贯心脏。马匹都伤在腿上,倒是没有大碍!”

    “走,带我去看看!”端木玄听得墨风的回报,心里很吃惊,但更多的还是有些不可至信和担忧。

    墨风接过端木玄的马留了两个侍卫守护司徒嫣,剩下的都跟着一起往发现尸体的地方奔去。

    “这怎么可能?”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回不只是端木玄深感意外,连跟着来的侍卫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砍刀散落一地,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个个都瞪着一双眼睛,死不明目。扑鼻的血腥之气,将整个地方浸染得阴森恐怖。

    端木玄将每具尸体都翻看了一遍,特别是致命伤口之处,更是仔细的翻看,“墨风,你看这些人虎口粗糙指关节有茧,显然是习武之人,这么多人如果真是小兄弟所杀,那他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

    “少主,不会这般巧吧?也许是有别的人所为,属下看着有几人像是还带着箭伤,想来那小子不过只是被牵扯其中而已?”

    “不,虽然有三人身上有箭伤,但都不是至命伤,真正的致命伤都在脖颈之处,此人不只刀法精准,而且动作一定相当敏捷。你再看这具尸体,刀落在其身边,右手有明显被野兽撕咬过的伤口,而治命伤却在咽喉,手上的伤应该就是那雪狼所为,而脖子上的伤一定是小兄弟弄上去的。你在看这人的衣着,比起其他的人都要好,显然这些人都是跟着他的。既然带头儿的都是被小兄弟所杀,显然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

    “少主,这些人是骑马而来,显然并不是一般的毛贼,说不定是什么江洋大盗,以那小子一己之力,和这么多人厮杀,他来时属下并未见其身上有伤,而且就算是属下一人面对这么多人,都未必能够全身而退,他一个尚未及冠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做得到?”不是墨风不信,是这一切根本让人无法相信。

    “是不是回去一问便知,走!”与墨风不同,端木玄已经认定这些人就是死于司徒嫣之手,他一开始只是对司徒嫣好奇,而有意结交,现在他更加坚信,一定要认识司徒嫣,就算是不为己用,也决不能与这人为敌。

    端木玄一行赶回宿营地时,天已经微微见亮,司徒嫣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然惊醒。但也只是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见只是端木玄带人骑马回来,就又躺下继续休息,她这身上可还有些疲累,她可是打算趁着这些人给她当守卫的空儿,将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起来。

    端木玄回来时,见司徒嫣的骡车还在,人并未离开,这才安心,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对这小兄弟如此紧张,心下里认为,不过是自己对这人过于欣赏所致。

    下了马吃了点东西,也不进帐蓬,直接靠躺在马鞍上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听到司徒嫣那边有了声响,这才跟着起身走了过去,先看了一眼雪狼,这才和司徒嫣聊了起来。

    “小兄弟,昨天你是不是遭遇劫难?可有受伤?”早在端木玄一行骑马回来时,司徒嫣已经想过他会有此一问,毕竟雪狼的伤是瞒不住的,不过她也不会就这样承认,反正这些人没有亲眼见到,只要她打死不认,这些人拿她也没有办法。

    “多谢兄台记挂,我很好,没事儿!”司徒嫣的回答即没说自己有没有遇劫,也没说有没有受伤,她是打算即不承认也不否认,也不是她想欺骗对方,只是觉得那些都是自己的事儿,没必要让他人同情,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小兄弟,如果你身上有伤,还是给我看看,我虽于医道不甚精通,但对于刀剑伤却颇有专研,对了,我身上还有不错的金创药!”端木玄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个药瓶递给司徒嫣。

    “多谢,我用不上!”司徒嫣觉得自己的药就很有效果,没必要用别人的东西,还要踏份人情。

    “小兄弟,前些日子曾听你提起,师承叶师傅,没想到你功夫这么好,一个人面对12个人,竟然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真是让子恒汗颜!”

    “师傅他老人家功夫平常的很,只是会些逃命的手段,倒让兄台见笑了!”无论端木玄旁敲侧击如何相问,司徒嫣使终不承认她有杀人。

    “能认识小兄弟,实乃我之幸,如蒙不弃,你就叫我一声子恒兄吧,这‘兄台,兄台’的叫,怪生分的!”

    “好,多谢子恒兄厚爱、关心!只是在下的名字现在还不便相告,且小弟不想随便取个名字谎骗子恒兄,还请见谅!”

    “这有什么!小兄弟方便时再相告就是。只是接下来的路,子恒想与小兄弟搭伴而行,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司徒嫣刚要挽拒,就听见端木玄又开口相劝,“小兄弟,你的雪狼已经受伤了,如果再遇强敌,就算你可以全身而退,恐它也难保性命,不如我们结伴,至少为兄可护你们周全!”端木玄一早就看出来了,司徒嫣这人比起自身,更看重那只受了伤的畜牲,所以才拿雪狼逼司徒嫣就犯。

    司徒嫣想了一下,如果只是她自己,即便是身受重伤,只要不致命,她也不会有求于人,可眼下是雪狼受伤,她就不能不低头求人,她不会因为自己一时逞强而陷雪狼于危难之中。

    “好,多谢!只是我赶着骡车,怕要拖累子恒兄了?”

    “无妨,我乃闲人一个,无急事可赶!”见端木玄是真心相邀,司徒嫣又担心雪狼,最后还是答应和他们一起上路。

    得端木玄结伴而行,司徒嫣倒省了麻烦,八月十六夜,一行人即已经赶到武威郡,从这里转向西又走了2天,于八月十八赶到朴劓县城,总算是可以好好休养一下。

    司徒嫣以为进了县城,就要和端木玄分开,可却没想到这人不只陪她住进了客栈,还要跟她同房而睡。

    “小兄弟,我倒不是为了节省房钱,你看这长夜漫漫,我们秉烛夜谈岂不甚好?”

    “子恒兄厚爱,一路以来,承蒙不弃朝夕相对,难得进了城可以各自好好歇息一晚,且小弟睡相难看,倒是无意抚了子恒兄好意!”

    “既然小兄弟想好好歇歇,那我也不便打扰,两间就两间吧!”端木玄看的出司徒嫣是真的想一个人好好睡上一觉,也就不再强求。

    两人一起吃了些饭菜,就各自回去休息。司徒嫣回屋后先给自己洗了个澡,又给雪狼洗了一下,这才上床睡下。而回到客房的端木玄就没那么惬意了,直接叫来墨风吩咐道,“墨风,你去查查小兄弟杀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还有同党?斩草除根,别让他们翻出什么浪来!”

    “是。只是少主,你对那小子也太好了,他连名字都不敢说,说不定他自己就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你可见过大奸之人不攀附权贵,可见过大恶之人连牲畜的性命都不愿伤害的吗?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小兄弟爱犬如命,那些人的死,恐怕正是因为他们伤了他的爱犬所致。而且你也看到了,虽然12个人死了,可马匹多只是些轻伤,连一处至命伤都没有,足见这小兄弟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去查吧!”

    “还有以后万不可对小兄弟无理,把你手下的人管好了!”

    “是,属下领命。”墨风有些不甘的退了下去,端木玄这才洗漱上床躺下,可脑子里全是司徒嫣的身影,一时反而无法入睡,直折腾过子时才有了睡意。(未完待续。)

198章,走西北胞兄难寻,至边城到处打听

    readx;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再次结伴一起上路,刚出城门,端木玄话唠的毛病就又犯了,“小兄弟,我今年17十月初一生辰,不知你贵庚,生辰几何?”

    “9岁,八月十八卯正出生。”对于互报生辰,司徒嫣这个现代人没觉得什么不妥当,这在现世也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呀!小兄弟,你怎么不早说?昨天就是八月十八,正是你的生辰,这下可是错过了!”端木玄一脸的惋惜,像是什么大事儿给忘记了一样。不过对于司徒嫣愿意将自己的生辰告诉他,他可是打从心底里高兴。毕竟这人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倒是司徒嫣一脸的无所谓,只回了句,“过不过的都无妨!而且眼下尚在赶路途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继续赶着车,对于端木玄的惋惜,她完全没当一回事儿。

    “那怎么行?等到了下个县城,为兄一定为你补过生辰,咱们得找间酒楼好好喝上一杯,不醉不归!”

    “ ‘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子恒兄还是少喝些的好!”司徒嫣这些日子虽然嫌端木玄有些聒噪,但他看的出,此人内心并不如表面这般洒脱,他只是给自己带了个面具,用酒将他所有的愁绪隐于其中。这点倒是和她有几分相似。她也是在人前给自己戴了个面具,将原本的自己隐藏了起来。也是这点的相似,才让司徒嫣继续和端木玄走在一起,没有马上分开。

    端木玄被司徒嫣的这一句话说的一楞不说,内心更多的是惊骇,除了子楚没人知道他内心的烦愁,更多的人只认为他是个纨绔子弟而已,没想到只有数面之缘的小兄弟,却能读得懂他,这一认知,让他喜难自禁,如果这时不是在赶路,他一定和这小兄弟痛饮三大杯。

    “知我者小兄弟也,不错‘酒为欢伯,除忧来乐’我正是因此才喜欢饮酒。”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与其隐忍难为自己,不如让那些给你烦恼的人痛苦!”司徒嫣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跟端木玄讲这些,也许在不知不觉中,她也很欣赏这人的性格,也许是从他的强颜欢笑中看出了那背后隐藏的万般愁苦,就和她一样,心中藏有无尽的秘密。也正因此两人才会有共鸣。

    “哈哈哈,小兄弟,你这番话甚和我意,让那些给我烦恼的人更为痛苦,果然是个好主意,可比喝酒来的痛快。只是可惜了,眼下没有下酒好菜,不然我定与小兄弟一醉方休!”如果一开始端木玄对于司徒嫣只是欣赏有好感,而从这一刻起,他是真的把司徒嫣当成知己良朋,没想到这小兄弟的性子竟然和他如此相像。

    两人说笑间进了苍松县城,当然是先找了间酒楼好好吃了一顿补过生辰。

    “多谢子恒兄厚爱,只是小弟不胜酒力,无法相陪,只能点到即止!”

    “无妨,无妨,小兄弟少饮即可,多吃菜,虽然味道比不了京城的酒楼,但在这县城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好馆子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司徒嫣也好些日子没有吃到炒菜了,嘴里早就吃得没了滋味,这会儿见了炒菜,当然是大快朵颐,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不过越是这样,在端木玄看来,这小兄弟和他是同一类人,都是不拘小节、洒脱不羁之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司徒嫣是吃到了脖子才放了筷子,而端木玄也正如他所说,不醉不归,整个人是被墨风给背回客栈的。

    回了客栈,司徒嫣先把雪狼安置妥当,这才从戒指里取出一包草药熬成汤水,拿去给墨风,“墨风,这是醒酒汤,我刚熬的。给你家少主服下,不然明日我们就要多留一天了!”司徒嫣想着端木玄喝得如此大醉,既然两人一起赶路,她可不想因此耽误行程,所以才给端木玄熬了碗醒酒的汤。其实也是这些日子以来,二人相处尚算得融洽。并且经过这些日子的打听,得知吴谨离她越来越近,所以不想这个时候耽误了行程。

    “多谢!”墨风将汤端了进去,趁着司徒嫣不注意,他先喝了一口,确定没毒,这才给端木玄喂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端木玄起的比司徒嫣还早上一刻钟,“墨风,我昨天是怎么到客栈的?”

    “少主,您就少喝点儿吧!您昨儿个大醉,是属下背您回来的!”

    “可我早上起来并未见头痛,看来我这酒量是见长啊!”

    “少主,是您的那位小兄弟熬了一碗醒酒汤给您,不然您非要宿醉头痛不可。少主,这酒伤身,您可不能再这般不顾着自个儿身子了,不然属下如何向老主子交待?”

    “哦!知我者小兄弟也,墨风,你还是多跟小兄弟学着点儿吧!走,去叫小兄弟起床吃早饭!”司徒嫣起床时,见端木玄身体无恙,这才放心。吃了早饭后,一行人就又继续赶路。

    过苍松县、姑臧县、休屠县进入张掖郡后司徒嫣总算是打听到了吴谨一行的确切行程,比她早走了十天不到,“总算是要赶上了!”得了准信儿,她不由得心里有些欢喜。虽说至今尚未见过这位兄长,可毕竟血浓于水,在原主的身体里还是很牵挂这位亲大哥的。

    晚上在客栈休息时,墨风派出去查探的人来回报,“少主,据手下人回报,那些被杀之人乃是朝廷通缉这一带有名的江洋大盗外号‘屠龙’,手下的人已经派人认过这些人的随身之物,确定那死的正是屠龙本人!”

    “这个屠龙我听说过,师傅云游前把一些江湖上有名的刀客都介绍了一遍,这个屠龙二十年前就已经成名于江湖,一手三十六式追风刀无人可比,甚至当年也只输师傅几招而已。他怎么可能失手被小兄弟所杀?”这回反而是端木玄对司徒嫣起了疑心,如果司徒嫣真的如此之强,那他到底是何许人?让他有种不得不防的恐惧感,可他又对这小兄弟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是他师傅名叫“叶问。”可这人他并没听说过,“墨风,你派人去查一下叶问此人,看能不能查出小兄弟的事?”

    “是!少主,属下多句嘴,这些人如果真是您这小兄弟所杀,那这人留不得?”墨风领命退下前,还是忍不住给端木玄提了个醒,端木玄只是挥了一下手,他能感觉的出,这小兄弟并无伤他之意,而且他也是打从心底里喜欢此人,所以脑子有些混乱,墨风离开,他一个人半躺于床上,想了多半宿,仍没理出头绪。

    第二天赶路时,他一反常态,话变得少了很多,司徒嫣倒没起疑,毕竟人人都藏有心事,反而是乐得个清静。两人经番和县、日勒县、删丹县、屋兰县、(角乐)得县、昭武县进入酒泉郡,在此又多休整一天。

    这些日子派出去查探的人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回,端木玄也显得有些焦躁,不过越是焦躁不安,他的话就越少,一开始司徒嫣也没在意,可是连着赶了这么久的路,司徒嫣就算是想不在意,也不可能了。

    反而这些日子她的话倒比端木玄多了起来,只不过两人都未谈及自身,多是天文地理,民俗良景,倒也聊得颇为投缘。甚至司徒嫣给端木玄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个九岁的孩子,甚至有时比他这个十七岁的大人知道的还多。

    这是当然的,一个现代人,和一个古代人聊天,那可是占尽了先机,这还是司徒嫣有意隐藏,不然早把端木玄吓摊了。

    出了酒泉郡,再经表氏县、乐涫县、禄福县、干齐县、沙头县进入了最终的目的地敦煌郡。

    最后的这一段路,离吴谨越来越近,司徒嫣也没了聊天的兴致,一心的只想着赶路,两人间的话就又少了很多。只是很可惜,进了敦煌也没能赶上吴谨。

    进了敦煌郡后,司徒嫣原打算歇上两天,缓过劲儿再走,可为了能摆脱端木玄,不得已第二天就留书一封算与端木玄道别后,即赶着车上了路。

    端木玄看到信时,已经是第二日晚,本来和司徒嫣商量好,进入敦煌郡的渊泉县后停留两日的,没想到小兄弟只呆了一天,就留书离开。算算时辰,就算他现在策马追人,怕也难再追上,只得多留一晚。拿着司徒嫣写的醒酒汤谱和信看个不停。

    “子恒兄:见字如面,弟有急事暂别,他日有缘自会相见。多谢兄一路照抚,弟身无长物,且兄衣食无缺,固只留醒酒汤谱一份,了表寸心,请兄见谅!弟临行前唯有一事不安,饮酒过度误己误人,望兄珍而重之,以免误入歧途。弟敬上”。

    “少主,这汤谱是不是有问题?”墨风见少主反复翻看着信和汤谱,不由得有些担忧,若真是汤谱出了问题,那可如何是好,少主可是喝过这汤的。

    “汤谱倒是没问题,可这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不,不是好像,我一定是在哪儿见过,只不过应该只见过一次,不然我不会想不起来。墨风,你也来看看?”

    “少主,属下看着都一样,您知道除了您,属下等人对这字迹根本不会分辩!”

    “要是子楚在就好了,他的记忆力不比我差,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

    端木玄有些记不起来也属应当,之前司徒嫣给吴谨的信都是用的楷书,而且字迹工整,而这汤谱和离别信函她写的随意,多少有些潦草,不然依着端木玄的眼力,早把她认出来了。

    早走一天的司徒嫣一早出了渊泉县,直奔广至县。并于九月初四霜降这天进入敦煌县城。这一路从京城出发赶至西北边关,马不停蹄还是没能碰上吴谨,倒让她有些沮丧。

    其实她和吴谨前后只差了二天的路程,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受伤的雪狼,而放慢了速度,早在进入敦煌郡之前两人就碰上了。

    敦煌县虽为敦煌郡治所之所在之地,却和之前路过的渊泉县和广至县并无不同,唯一的区别是街上能常见到身着甲胄骑马佩刀的官兵。

    进县城后,司徒嫣同往日一样先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自然少不得和掌柜的打探,这才得知吴谨他们两天前就已经到了,只是要想知道吴谨被分到了哪个军屯,还要到郡守府,跟辅佐郡守掌管全郡军事和治安的郡尉去打听。

    她将雪狼和胡萝卜安顿好,支身前往郡守府,从门口守卫的兵丁到掌事的郡尉,层层攀剥,前后花了近三十两,才打探到吴谨的下落。

    吴谨今天一早已经出敦煌县城,被分到了吴国镇守玉门关的西北军骁骑营。吴**制与魏国略有不同,5人为伍含伍长一人,二伍为什(10人)含什长一名,五什(50人)为屯含屯长一人,二屯(100人)为队设队率一人。五队(500人)为营设营长一人,五营(2500人)为军设将军一人。队率以下只有俸禄没有官职,多由军户充当。而端木玄正是这西北军新上任的定远将军。

    而吴谨被分到了西北军的第五营,也就是骁骑营,具体分到哪一队,哪一屯还要到骁骑营去查。

    司徒嫣得了准信儿,直奔骁骑营,又花了20两,才查到吴谨、栓子和吴德等人因人数众多,所以加派了一个伍长后自成一伍,补到了因打仗人员死伤过重的骁骑营第五队第二屯第五什第二伍,又打听了一下具体的地址,这才回到客栈休息。

    得了吴谨的消息,司徒嫣也不用再易容了,毕竟这个是要去见兄长,她将脸上的装容去了,因为要进军屯,所以并没有换回女装,仍以男装示人。其实如果不是他易了容,怕是与端木玄见第一面时,就被其猜破身份了,毕竟司徒嫣和吴谨有着七成的相似,两人都随了司徒婉的样貌。

    休息过一夜,九月初五,司徒嫣赶着骡车,一路打听着往吴谨所在的骁骑营第五队第二屯而去。(未完待续。)

199章,遇同乡巧言打探,立威信惩治姨娘

    readx;出了敦煌县城,又走了三个时辰,才看到边城玉门关,如果按照《地域志》所记载,这玉门关是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隘,更是丝绸之路北路的必经之所。

    司徒嫣心里有些小兴奋,她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来到此地,只在历史书或古诗词上读到过,“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道,玉门关就是耸立在东西向戈壁滩狭长地带中的砂石岗上一座四方形的小城堡,四周沼泽遍布,沟壑纵横,筑有酒泉至玉门间的长城,蜿蜒不绝,烽燧兀立,胡杨挺拔,泉水碧绿。芦苇摇曳与历史书上所画的戈壁大漠、万里黄沙截然不同。许是今日秋风不急,艳阳高照的关系,司徒嫣倒有种登历史名城,赏万里河山的雄壮豪气。

    走近关门处,见关口驼铃悠悠,人喊马嘶,商队络绎一派繁荣景象。玉门关和阳关是姊妹关,都是吴国西北重要门户,也是屯兵之所。

    和守城的官兵打听,得知骁骑营在玉门关的北面,据关口还要二个时辰的路程,也不敢在这里耽搁,忙赶着车往北而去。其中路过军屯无数,直走到黄草稀疏,风沙见起,才见到骁骑营第五队第二屯。

    因这第二屯多是些“谪发”( 贬谪并发配。 指因罪而远戍的人)之人,所以被安置在整个骁骑营最偏僻之所在。只看眼前的这片景色,司徒嫣反而有似曾相识之感,因吴谨所住之处和历史书上所画大至相同。

    她人刚要进屯,就见一官兵走了过来,“哪儿来的小子?一边玩儿去?”

    “这位兵爷,您这里可是骁骑营第五队第二屯?”司徒嫣早在进屯子前就让雪狼藏进了棚车里,免得吓到人解释起来麻烦,所以才给了这人叫嚣的机会,不然之前一路由雪狼在前,哪还有人敢拦她的路。

    “你是干嘛的?打听这个想干啥?”这人多少还有些东北口音,司徒嫣忙改了自己的口音,“这位兵大哥,俺是打幽州逃难出来的,本是要投亲的,不成想亲人落了难,被充军到了这儿,俺这才一路寻了来,家里先是旱灾后是虫灾,又起了兵祸,除了俺连个喘气儿的都没剩下,俺这也是没则了不是?”

    “啥,你是从幽州逃出来的,俺也是,你是哪个县的?”这人好久没见着老乡了,拉着司徒嫣倒像是见了亲人般的高兴。他也是逃难出来的,虽然和司徒嫣的逃难不同,可为了不让自己饿死,这才不得以充了军当了军户。可没想却被派到了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破地方,好在饿不着能混口吃的。

    “俺是新昌县李家村的。大哥是哪个县的?”司徒嫣也装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和这人攀谈了起来。

    “俺是昌黎郡房县的!”和司徒嫣带着目的的讨好不同,这人是真心的为着在这儿能碰到老乡而高兴。

    “那离着可不远,俺逃难出来那会儿,还路过房县呢!”这倒是句实话。

    “嗨,俺逃出来那会子家里只遭了旱灾,后来才得知那起子胡子,杀人不眨眼,也不知眼下是个啥样儿了?俺爹娘和弟弟可好?”这人一提起家里人,眼眶都泛着红。

    “这俺也没瞧着,俺逃出来那会儿,胡子才进菟丝郡的!”司徒嫣哪里会想到,与她搭话的这丁狗娃,就是她河南县城买下的奴才丁满一家的大儿子,只是这丁狗娃当年是想给家里省口吃食才跑出来的,等到司徒嫣以后知道时,才知道原来缘份如此奇妙,老天爷虽然给良善之人降下诸多磨难,却也给他们开了另一扇窗。

    “对了,小老弟,你姓啥?刚你说是来寻亲的,可俺这屯里多是犯了罪被充了军的,难不成你那亲戚也犯了事儿?”这人性格粗犷,三两句的也就把刚刚的担忧给忘了。

    “大哥贵姓?小弟复姓司徒。俺那亲戚也是受人连累,你可知昨儿个有一些从京城谪发来的人中有个叫吴谨的年轻人,17岁。”

    “俺姓丁,叫丁狗娃。你这一提俺倒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家子姓吴的,至于有没有你说的这个人俺就不知道了?”

    “丁大哥,那姓吴的一家是不是被安置在了第五什第二伍?”

    “对,说不定那一家还真就有你要找的人,看你是俺同乡的份儿上,俺带你去!”

    “丁大哥真是个热心肠,俺这两眼一摸黑的,没了您还真不知上哪儿去寻人?”连客套带夸赞的,总算是和这人套上近乎。有人带路自然就快了些,坐着骡车又走了有三刻多钟,才看到一片残垣断瓦的村子。

    “司徒老弟,这就是第五什第二伍,这里原是魏国废弃的军屯,这些人才来,没处安置,就被弄这儿来了。那间屋子住的就是姓吴的一家。”丁狗娃一指村尾的一片倒塌大半的屋子,“俺还有事儿,就先回了,要是没有你要找的亲戚,你就到第一什里去找俺,俺住第一什第一伍。”

    “行,谢谢丁大哥,俺这一路赶的急,也没啥好东西,车上就有半坛子酒,本是用来夜里驱寒的,丁大哥要是不嫌弃俺就厚着脸皮,拿这半坛子酒当谢礼了。”司徒嫣意在和这人拉关系,这朋友多了路好走,为了吴谨她也得多做人情。毕竟吴谨是带罪之身。

    “这酒可是金贵物,那俺可不客气了!”一把接过司徒嫣递过来的酒坛子,打开塞子闻了一下,“好酒啊!司徒老弟,俺可真不客气了。”

    “丁大哥豪气,这往后少不得还要麻烦您!”

    “行,有啥你只管说,俺虽然没啥大能奈,出把子力的还不在话下!”送走了丁狗娃,司徒嫣也不坐车了,而是拉着骡车一路往里走去。 刚走近丁狗娃说的院子就见翠萍端着个木盆从一处破屋子里走了出来。

    “翠萍!”司徒嫣也有三年没见翠萍了,试着叫了一声。

    翠萍一时被人叫住,有些发楞,仔细看了司徒嫣一眼,不由得大叫一声,“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有柱哥你快来看,是大小姐来了!”

    “呜~~~!”翠萍一边叫一边哭,跑到司徒嫣身边,跪在她脚边,抱着她的腿哭的那叫一个悲凄。

    “翠萍,快起来,别叫人看了去。这一路辛苦你和有柱了,兄长他可好?”司徒嫣将翠萍扶了起来,想问问吴谨的事儿,就见屋后转出一人,正是李有柱。

    “大小姐,真的是您,您怎么一个人寻了来?”李有柱心里激动,可看着司徒嫣自己拉着骡车,连个赶车的都没有,这一路如何他可是走过的,大小姐能一个人寻来,没有出事想来就有些后怕。

    和翠萍一样,一边说话,一边跪下给司徒嫣磕头,“有柱,你和翠萍已是良籍,不用再给我行礼了。”

    “奴才如今是司徒府的总管,您是大小姐,这礼万不可废。”坚持行了礼,李有柱这才起身。

    “我见过吴过,知道兄长这一路亏得有你和翠萍照顾着,我这才安心没急着赶路。眼下屋里还有何人,怎么没见到兄长?”

    “回大小姐,大少爷被拉着去干活了,屋里还有两个吴府的姨娘在睡觉!”

    “可是秦姨娘?”

    “不是,秦姨娘才离京那会儿因逃跑让官兵乱棍打死了,连吴府的二少爷也给卖了。这一路除了吴老爷和四姨娘、六姨娘,其他人不是病死,就是被打死或发卖了。甚至是老夫人,和您的几位叔伯都病死在了路上!这也算得上是恶有恶报,连老天爷都为先夫人呜不平啊!”

    “那些人与我无关,栓子可好?”

    “谢大小姐关心,栓子跟着大少爷好着呢!”

    “是兄长连累了他,也让你们跟着吃了这些苦!”

    “大小姐,栓子是大少爷的奴才,打小的情份,我和翠萍都得了先夫人的恩惠,照顾大少爷是应该的,不苦!”

    “我人来了,自不会再让你们吃苦。这里根本不能住人,你和翠萍简单收拾一下就好,我还要再去转转,找块合适的地重新盖间房,到时好和大哥一起住!”

    “大小姐,您这也赶了不少的路,不如先进屋歇歇吧!”翠萍正要把司徒嫣往屋里让,就听见屋里传来女子的叫骂声,“翠萍你鬼哭鬼叫个什么,扰了我的好梦!”

    “就是,这吃不好也就罢了,好容易到了地方,连觉都不让人睡,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

    “四姨娘、六姨娘,大小姐来了,你们还不快来见礼!”翠萍的话果然有用,就见边上一间屋门被拉开,走出两个穿着绸缎衣裙的女子,大的年纪不过20左右,小的应该不过17、8岁。

    司徒嫣并没有见过这二人,而两位姨娘,也只有四姨娘见过司徒嫣,六姨娘是三年前才进的吴府,当时司徒嫣已经逃难去了李家村,所以并不认识。

    “哪里来的大小姐,翠萍你别认错了主子,表错了情!”六姨娘扭着水蛇腰,一步三晃的走了过来。可四姨娘却不同,司徒嫣与先主母司徒婉有**分的相似,她当然记得,虽然司徒嫣这会儿穿着男装,脸也清瘦些,可她认得出,眼前这人真的就是吴府嫡出的大小姐。

    紧走了两步,上前给司徒嫣行礼,“妾身王氏见过大小姐!”

    司徒嫣对这两人根本没好感,既然这人要行礼,她也欣然接受,“起来吧!”

    四姨娘这一行礼,六姨娘却傻了,她也听说过吴府以前是有位大小姐,可在她进门前就失踪了,没想这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只得硬着头皮上来给司徒嫣请安,“妾身蒋氏见过大小姐!”

    “六姨娘,你进府晚,没见过我,我不怪你,可你满嘴的污言秽语,我这个当主子的就不能视而不见,虽说如今父兄遭了难,可也由不得你们这些人坏了府中的规矩,四姨娘你说可是这个理儿?”

    “回大小姐的话,正是!”

    “既然四姨娘也赞成,劳请四姨娘掌掴六姨娘几嘴巴,小惩大戒一下,也让六姨娘长长记性!”

    两个姨娘都瞪着眼睛,四姨娘是因为以前盈盈弱弱的大小姐,转眼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她有种见了先夫人的感觉。而六姨娘没想到,一个9岁的女娃儿会如此狠心,只因几句话就让人掌她的嘴。

    “叫你一声大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告诉你,老爷早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少在这儿跟我摆大小姐的谱!”

    “也是,还亏得吴老爷不认我,不然我就要和你们一样成了军户。不过我司徒嫣虽说不是吴府的大小姐,却是司徒府的大小姐,一样由不得你放肆。李总管,给我将她按好了,四姨娘,你倒是打还是不打?”

    司徒嫣的狠,让四人都不由得浑身打颤,连有柱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司徒嫣看了他一眼,他这才晃过神儿,忙将六姨娘按跪在地上。四姨娘踌躇不敢上前,也想为六姨娘求求情,毕竟这一路两人相扶走到现在,多少也有了些情份在。

    “大小姐,六姨娘是说错了话,您念在他是初犯,就饶她这一回吧!”

    “我饶她不难,只怕我养的狗,他不答应。雪狼,出来!”

    司徒嫣讲前半句时,四人还以为她指的是李有柱,连李有柱心里也有一丝的不舒服,可哪想真从司徒嫣的身后蹿出一条如狼大小的狗。连李有柱都吓了一跳,按着六姨娘的手一松,而六姨娘整个人都被吓坐在了地上,“妈呀!” 一声晕了过去。

    四姨娘也高喊着“救命!”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屋,倒是李有柱虽是吓了一跳,但雪狼只站在大小姐身边,并不上前,又因误会了大小姐,羞愧得满脸通红。连翠萍都吓坐在了地上。

    司徒嫣把翠萍扶了起来,“别怕,它只是我养的狗,不乱咬人!”也不管晕倒在地的六姨娘,而是将有柱叫了过来,本想和他讲几句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儿?什么人在此放肆?说你呢?你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200章,三年后兄妹团聚,言辞犀利吓吴德

    readx;听到背后的声音,司徒嫣并没有回头,能这样说话的人不用看也知是原主那个没有血性的爹吴德。

    司徒嫣猜的没错,来的正是吴德,他和吴谨、栓子三人正好从外面回来,远远的就见一辆骡车停在自家院门口,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到四姨娘喊救命的声音,以为是姨娘们遇到了什么危险,忙几步跑了过来。

    还没等进院,就见一人一狼站在晕倒的六姨娘前面,吓得吴德哪里还敢往前上,不过又担心自己的小妾,这才躲在吴谨的身后大声的吼了一句。不过上位者的那副嘴脸,倒是表露无疑。

    吴德的声音对于司徒嫣来说是陌生的,可这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发起颤来,当然这绝不是她主观如此,应该是原主对这个声音下意识间所产生的恐惧,司徒嫣不由得好笑,心里默说了一句“天大的仇,我司徒嫣给你报了,如果你在天有灵,现在也可以安息了!”不知是不是她心里暗示起了作用,反正是刚还在发颤的身子,此刻却停了下来。

    司徒嫣慢慢的转过身子,望向站在吴谨身后的吴德, 这个在她心里只有名字,全无感情的人,并不是全无感情,而应该是充满仇恨的人。吴德四十多岁,虽经历此番劫难略显倦老,可骨子里久居官位者的习气,却仍令他挺直了身板,下巴抬的老高。

    当司徒嫣转身时,吴德也看到了她,吓得他当场坐在了地上,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死了!我亲眼看见的,你不可能还活着?”

    而他身前的吴谨,在见到司徒嫣时,整个人激动得身子都在发颤,急步上前,将司徒嫣抱进了怀里,轻声的唤着,“嫣儿!我的小妹,我的嫣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话还没等说完,已泪如雨下,情难自控。

    栓子也看到了司徒嫣,这个大小姐,比三年前高了,也瘦了,可看上去气质就如当年的主母一样,坚毅果敢。几步上前来给司徒嫣行礼,“奴才李栓子见过大小姐!”

    “兄长,快别哭了,叫人看了笑话!栓子你也起来!”司徒嫣轻拍了吴谨的背几下,这才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眼睛余光扫向瘫坐在地上发痴般怪叫的吴德,“吴老爷,别来无恙啊?怎么,你以为我是谁,是被你害死的原配司徒婉,还阳来找你索命!还是那个你用药毒死的亲生女儿吴嫣?不论是哪个,都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厉鬼!”司徒嫣的声音冷冷的,听的人背脊发凉。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走开,走开!”吴德哪里敢抬头,双手抱着头,大叫着让司徒嫣走开,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你当然不知道,我来告诉你,我即不是司徒婉,也不是吴嫣,我是从十八层地狱来找你索命的阎罗小鬼,是让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梦魇!”

    司徒嫣语气平静无波,甚至没有一丝感情,可听在吴德的耳中就如索命的梵音,让他只想躲只想逃。

    “你走开!走开!”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吴德,再没了刚才的颐指气使,甚至吓得尿了裤子,司徒嫣的心里这才感觉到一丝的痛快。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四姨娘许是听到吴德的声音,这才从屋里出来,却见到自己眼下所唯一可以依靠的老爷,吓得缩成了一团,着急的一下子扑倒在吴德的怀里。

    “走开,你走开!鬼,你是鬼!”

    “哈哈哈!,吴德,你害人终害己,上天派我来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司徒嫣冷笑的样子,甚至连一边站着的吴谨都有些害怕,甚至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不会是母亲上了嫣儿的身吧?”越想越像不由得心内暗急,将司徒嫣又抱进了怀里,轻声哄着,“嫣儿别怕,有为兄在此,再没人能伤得了你!”

    “兄长,我很好,没事儿的!”司徒嫣是想吓吓吴德,可她不想连吴谨也吓病了,见效果已然达到,这才拍着吴谨的背安慰他。

    翠萍和有柱倒是见惯了,从大小姐醒来时,他们就看出了大小姐的不一样,这会儿反而是这些人中最清醒的。

    “大少爷,大小姐才到,连口水还没喝呢!有什么话,不如进屋再说?”

    “对,嫣儿,先进屋,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找来的,你这还穿着男人的衣裳,这一路的可还稳妥?是不是出过什么事儿?有没有生病受伤?有没有吃饱睡好?……”司徒嫣看着吴谨还要再问,忙拉了他的手一下,将话接了过去。

    “兄长,我好着呢!这衣裳是跟李家哥哥借的,出门在外的,又走这么远的路,哪里还能着衣裙,一是不方便,二是为了省麻烦。翠萍你也别忙了,屋里哪有外头亮堂,还是坐在外面聊吧!我车上就有水,随便喝一口也就是了,你也一起坐!”司徒嫣一边回答吴谨的话,一边假装到骡车上找水喝,顺便把戒指里一早就准备好要送给吴谨的粮食、肉、蛋和酒等一些生活要用的家什放进了车里。这些东西都是她昨天晚上备下的。

    “那行,大小姐您先坐,奴婢去给您煮饭!”也许是翠萍当了司徒府内院的管事,这会儿又以奴婢自称。

    “有柱,车上有吃的,你和栓子把车卸了!”司徒嫣笑着朝翠萍点了一下头,吩咐了有柱一句,这才拉着吴谨一起坐。也不看瘫倒在地的吴德,任由四姨娘和刚醒过来的六姨娘将他扶回了屋。

    “兄长,幽州遭灾,我就和李大柱叔的四个儿子和一些村民一起逃到了河南县,只是那时洛阳封城,所以没能及时和兄长联系上,之后遇到了吴过才知你出了事儿,这才请镖局的护送,一路寻了来。兄长不用为我担心,我这一路好吃好睡,连个病痛都没有!倒是兄长,这一路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嫣儿,你可不能再瞒我,之前你和有柱、翠萍一起瞒着我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兄长,我真没事儿,有雪狼护着,别说是人,就是狼都不敢找我麻烦!”

    “雪狼?”吴谨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司徒嫣的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雪狼。

    “是我养的一头藏獒犬,忠心着呢!我还养了匹骡子叫‘胡萝卜’,你看,就是那头!”司徒嫣不想让吴谨为她担心,谈笑间将自己的事一语带过,可吴谨哪里肯信,如果之前不知小妹欺瞒之事,也许他还会信,可这会儿就是司徒嫣说她只受了小伤,得了小病他都不信。更何况小妹是伤病全无就走了这么远的路,想来更加不可能,就是他有有信他们照顾着,还小病了一场呢!要不是请了郎中,他也撑不到现在。

    “嫣儿,你瞒的为兄好苦,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在外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好容易见到了,可为兄却帮不到你了。都是我无能,连唯一的妹妹都护佑不住!我愧对母亲的在天之灵!”吴谨说到自身的处境时,心内难受,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

    “兄长,我们兄妹间的还说这些做什么,谁说你没护着我,我可是收到你送来的500两银票,要是没有这些银钱,我也不可能长途跋涉的走这么远来寻你,以后我们兄妹齐心,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司徒嫣比吴谨看的开,毕竟她有着两世的经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嫣儿,你休息一晚,明天就和有柱翠萍他们回京,为兄如今这般光景,已再无前程可言,如今司徒府全靠你了。那秦姨娘已死,父亲经此一事不痴傻也难,这仇也就算报了,往后你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这也是为兄唯一的愿望了!”从来到这里虽只有一日,且有李有柱和翠萍照顾,可翻地养马,操守练武,这些吴谨都不会做,他已经是彻底绝望了,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不能自杀。更何况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再见小妹嫣儿一面,如今心愿达成,他也再无牵挂,就算哪天死去,也不再有遗憾。

    司徒嫣看出吴谨眼中的绝望,自然要劝慰一二,“兄长,谁说司徒家的仇报了,我进京时已经问过了,秦家这次虽失了些钱财,可人都活的好好的。这如何能算大仇得报。我要让他们把加注在司徒府的伤害,千百倍的讨回来,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其实吴谨这么说,是不想让司徒嫣过的不快乐,每天活在仇恨的痛苦中,本来这些都该是他的责任,是他没用,对不起先母,对不起司徒府枉死的亲人。一切的一切等他到了地府,再向母亲道歉。所以,他不愿也不能累了小妹的一生。

    两人都为对方着想,自然相互劝慰着。两人在这边聊天,李有柱和栓子就把骡车卸了,将车上的粮食、肉等东西都搬到了吴谨住的屋子。这时翠萍的饭已经做好。“大少爷,大小姐可以用饭了。只是眼下什么都没有,要不是大小姐带了些米面肉的,奴婢就只能委屈大小姐吃苞谷饼子了。”

    “我可是好久没尝到翠萍的手艺了,那些粮食是我在敦煌县城的时候买的,不知这里的情况,所以也不敢买多了。我们先去吃饭,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聊?”司徒嫣知道想让吴谨振作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劝好的,自己虽然不饿,可也怕吴谨和栓子他们饿了,就拉着人先进屋去吃饭。

    “有柱、翠萍、栓子来一起坐下,如今这里没有大少爷,也没有大小姐,大家一起吃饭也热闹些。”

    “大小姐,奴才(奴婢)不敢。”三人回答的一口同声,倒让司徒嫣有些为难的看了吴谨一眼。

    “你们也坐吧!这一路如果没有李总管和翠萍照顾着,我怕是早不在这人世了,这会儿也不用再拘着礼,坐下吧!”吴谨虽然有些墨守成规,可李有柱一家算是对他有恩,他也不好在此时还让三人局着礼。

    “是,谢大少爷,谢大小姐。”三人得了吴谨的同意,这才敢坐下。

    “翠萍你还说没什么好吃的,这又是菜,又是肉的,看着就香!”司徒嫣也不等吴谨,自己先尝了一口,“不错,好吃,连这白菜萝卜翠萍都能做的这般香,可见这手艺是进步不少!”桌上只有一盘腊肉炒白菜,和一盘肉丝炒萝卜,根本和吴府或司徒府以前的日子没法比,所以司徒嫣本意是想讲句话,让饭桌上的气氛轻松些,可她这话音才落,就见翠萍低着头直抹泪,连吴谨也跟着红了眼眶。

    “这是怎么了?兄长是不是身上不舒服?还是刚出去干活累着了?”司徒嫣看着吴谨又哭了,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嫣儿,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连这样的饭菜吃着都香!”吴谨这么一问,司徒嫣才翻然醒悟,他这个兄长一定误以为她总是挨饿或吃黑面,所以才会觉得吃什么都香。

    “兄长,我真没有吃苦!虽说我一日三餐没有珍馐百味,可也肉鱼不缺,蛋蔬果品聚全,如今能换换口味,自然觉得吃着香!”

    “嫣儿,你不要瞒着为兄,你看你虽然长高了些许,可却比三年前晕迷那会儿还瘦,要不是吃不饱,哪里会是这个样子?”

    “我是真的吃得好睡得香,只是如今京城一带的闺阁女子都以瘦为美,我这也是为了好看。如果我要是吃不饱累着了,也不会皮肤还如此白析,手也没有粗糙,是真的没有吃苦,要说累也就是坐着骡车,颠簸的有些累。等吃了饭,我也要睡会儿的!”以司徒嫣的性格,不太会劝哄别人,可是吴谨这样,闹得一屋子人都吃不好,她只得又劝了两句,这才接着吃饭。

    抬头间见翠萍还在哭,其他人还是不肯动筷子,只得又劝了一句,“翠萍可不许再哭了,我们啊!开开心心的吃一顿团圆饭。兄长你说好不好吗?”

    司徒嫣发挥自己发嗲,撒娇的本事,倒把吴谨给逗乐了,这饭桌上的气氛才缓和了一些。(未完待续。)

201章,谪发军户日难过,解疑惑拜见伍长

    readx;就着翠萍的眼泪,司徒嫣总算是把这顿饭挨了过去。也许真的是赶路赶的太急了些,也许是见了吴谨平安,她这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反正现在的司徒嫣是真的感觉有些困累。饭后也不和吴谨再客气了,直接倒在炕上就睡了。

    司徒嫣这样其实令吴谨有些担心,就怕这个小妹一路太过辛苦,这一睡的,怕是要生病,也不敢离开,就守在司徒嫣边上,看着沉睡中的这个小妹,些刻的司徒嫣给吴谨的感觉是陌生的,甚至和三年前分开时判若两人。可是,他知道,这个千里寻亲为了他这个没用的兄长的人,就是那个三年前喜欢粘在他身后的小丫头。

    吴谨目不转睛的看着司徒嫣,表情时喜时悲。李有柱和翠萍则欢喜的聚在灶间,他们喜的是大小姐真的为了寻找大少爷而跑到了这西北,可是欢喜过后,心中不免为这兄妹二人感到可悲,这么好的人,却要受这份罪。而且以现在大少爷的能力,再没可能护大小姐周全,这往后可要如何过日子?

    而栓子这会儿坐在院子里和雪狼大眼瞪小眼的帮着司徒嫣和吴谨守门。司徒嫣睡前没让雪狼出去觅食,毕竟她们初来,对这一片还不熟悉。而且这里也不是一般的村庄,难保不会有精于骑射之人,要是把雪狼当野狼给射杀了,那她还不得哭死,所以只丢给雪狼两只鸡,让它吃饱了就给她守门,她也好能安心睡觉,毕竟这里还住着一个时刻想要她命的人。同在一个院子里,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司徒嫣这一觉直睡到酉时末才醒,见天已经黑了,屋里只点了盏油灯,晕暗不说,冷风穿过破旧的窗纸,吹的灯火明暗不定。司徒嫣感觉像是回到了李家村和李大郎他们分家出来单过的那一晚,当时住的就是这样破破烂烂的屋子,不仅自嘲的笑了一下,“看来我司徒嫣就没有住大房子的命!得,还是认命吧!”

    这会儿是翠萍正守着司徒嫣,见她醒了,忙去给她打水洗漱,又端了些吃的,司徒嫣问了一下吴谨去了哪里,知道是被吴德叫了去,就没再细问,吃饱了饭,又喝了口水,这才坐在屋子里向李有柱和栓子了解起这里的情况。

    毕竟她对古代的军队还一无所知,虽然看过一些历史书,可这里并非历史书上写过的朝代,更何况历史书上介绍的也不可能这么全。

    这一问之下才知,吴谨因是被吴德连累而成了军户,所以不用操守练武,但却要耕种军田,舆养战马,因军户之家只要有一人当兵即可。如果吴德死了,就要由吴谨顶替吴德的位置。

    当然这种军田也分好坏,“垛集”(良籍(民)服役征兵)而来的自然种的都是上等田,而“归附”( 指归顺,依服)之人种的一般是中等或下等田。而像吴德这样“谪发”的,别说是上等田,就是中等田都分不着,只能种些下等田或是自己去开荒,而且军户种地是按人数分配耕地,少则3、50亩,多则上百亩,吴德一户有吴谨和栓子,所以要种军田一百亩(军户中女人不算丁。)。而且每亩耕地要交粮一石,多的可以自用,但不得买卖,少的可以拿钱抵,交不出的要受罚,轻则鞭笞,重则车裂。因为古代打仗是车马未动粮草先行,所以粮草车马都比人来得重要。

    而且一伍还要养战马二十匹,一屯就是二百匹。且“舆马”有明文规定,凡喂养战马之屯兵,不仅要修缮马车,而且如失马一匹,则伍内一人受刑。

    除此之外,每个兵丁每月可分得黑面3斗、钱50文,而军户家因只有一人成兵,所以家中所有人的吃喝用度全都从这里面出,日子并不好过。伍长每个月比兵丁多拿50文,其它的与兵丁同。当然这里面多少也会有些不公平,比如战马死伤,受罚的决不会是伍长、什长,只能是其手下的那些大头兵而已。

    司徒嫣还了解到,同吴德一起被发配来此的还有工部、户部、礼部的三位侍郎及其家眷,连同吴德一家,都归一个姓田的伍长所管。而这田伍长正是垛集而来的良民充做军户,所以比起他们这些谪发的带罪之身,自然要好上许多。

    司徒嫣听了有柱和栓子的话,心里正在做着盘算,就见吴谨推门走了进来。

    司徒嫣忙从炕上站起,拉过吴谨坐在了炕边,“兄长,你可回来了,我正好有事儿要同你商量?”

    “父亲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无论他要如何,我决不会让他伤你分毫!”吴谨刚被吴德找了去,当然少不了一番问讯争执,以为小妹是担心这些,才要找他商量。

    “啊!?”司徒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下才明白吴谨的意思,“兄长我所想的不是这事儿,而且他要如何自是与我无关,我想和你商量的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的事儿?”这回换吴谨发楞了。

    “对啊!我想去拜访一下伍长,正好骡车上带着有酒,刚好可以当拜礼!”司徒嫣还有些事儿没有想通,想着去伍长那里再打听一二。

    “也好,这伍里多了个人,是要去伍长那里知会一声。只是可惜了你带的这些好酒,那田伍长也不是可深交之人,要不我们明天一早再去?我还有好多话想问呢?”

    “哥!我们两个往后可是要一起过日子的,什么时候不能聊,有什么等回来你再问,我现在急着要去见伍长,再不去人家都要睡了。而且我这心里存着事儿,又刚睡醒,要是今夜不问个明白,这一夜的哪里还能睡的好?而且我去只为着打听,又不是想和那伍长攀交论情的,只要他能解我心中疑惑,这酒就不白送!”吴谨受不住司徒嫣撒娇,只得收拾了一下,陪她去田伍长家。

    司徒嫣也换回了女装,虽然她已经9岁,按照以前的规矩,如无急事,或长辈陪同,不得出门。即便不得以出门,也要头带帷帽,遮颜挡身。可眼下是在这边关之地,军户人家哪里会有这些讲究,司徒嫣自然入乡随俗,为着这吴谨还自责了半天,还是司徒嫣劝解了一会儿,两人方才带着一坛子水酒出门。

    吴谨一手提着酒坛,一手拉着司徒嫣走的也不快,一路往屯口的方向而去。雪狼则跟在司徒嫣的后面,倒像是个保镖,“嫣儿,你这藏獒犬养的甚好,很是忠心。”

    “有的时候兽比人还强,我的雪狼就是我无言的战友!”吴谨能这么快接爱雪狼,司徒嫣心里也很高兴。

    “什么是战友?”吴谨对司徒嫣时不时蹦出的新名词,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我无意中听来的词,意思和生死相交的朋友差不多。”司徒嫣一边解释,一边暗暗的留了个心,这样的新词还是少用,不然以吴谨的聪明,可能很快就会识破她的身份。

    “此话有理!”吴谨认同的点了下头,两人走了有一小会儿,就见到一处院子,院子里有间茅草盖的正房,虽然还不如李家村司徒嫣盖的屋子,可比起吴谨住的那可好的太多了。

    “田伍长家到了,嫣儿,不如你把想问的说与我知,还是我自己去问,你就先回去吧?”吴谨踌躇不前,他不太愿意去见田伍长。

    “我不是小孩子了,兄长应该相信我!而且是我心有疑问,就算是兄长前去,也不能代我解疑啊?”司徒嫣大概猜到了吴谨的顾虑,所以坚持要一同前往。

    “好吧!”吴谨无奈的看了一眼小妹,这才敲了敲院门,“田伍长在家吗?我是吴谨!”

    “来了!”回答的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嘶哑,应该是个老烟枪。这人把院门拉开,也不请人进去,而是拿手捂着嘴一个劲儿的笑,“哎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吴家的大少爷啊!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我们家庙小,可容不得您这尊大佛!您还是请奴才们来禀一声,我好让当家的去给您请安!”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这人又背对着光,司徒嫣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可一见面就拿话损人,她不由得有些生气,更是为吴谨不值,如果不是受吴德所累,这会儿她这兄长还在京城里当他的大少爷呢,哪会在这儿受个婆娘的闲气。

    吴谨一直拉着司徒嫣,自然感觉到她的气息不稳,压着声在小妹耳边叮咛,“小妹别气,这人是田伍长的妻子,今天父亲干活时得罪了这田伍长,少不得会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怎么又是他,连累你一次不够,不离开他这日子没法过了!”司徒嫣心里生气,可嘴上却并没说出口,而是将吴谨挡在身后,自己往前站了一步,“田大婶儿,瞧您说的,家兄如今只是个军户,这里可没有什么老爷、少爷的!”

    “哟,你是哪家的,看着倒是个机灵懂事儿的?”

    “田大婶,我是吴谨的妹妹,今儿下午才赶到这儿的,得知田伍长一直很照顾家兄,特来登门拜谢的,只是来的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一坛子水酒不承敬意!”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司徒嫣又是行礼,又是送礼的,这田大婶儿就是心中再有气,也不会跟个孩子较劲。

    “这吴家还真有伶俐人,得!你这几声田大婶儿叫的我这心都软了,也别在门口矗着了,有什么话屋里说去吧!”

    “田大婶儿,一看您就是菩萨心肠!”司徒嫣笑着跟在田大婶的后面进了正房。让雪狼守在院外等着。吴谨一直看着小妹,这样的小妹,对于他来说很是陌生,可心里却痛得在滴血,不知小妹吃了多少苦,以前盈弱温婉的小妹,如今却变得如此世故,如果不是经历太多的磨难,哪里会将一个人的性子改变至此。

    进了正房,司徒嫣打量了一眼屋子的结构,和东北的屋子不同,这里的屋子倒和司徒嫣在李家村时盖的有些像,正房堂屋是客厅,左右两边各有一次间,次间边挨着的应该是灶房,只是这会儿太黑,看不太清。只是从气味上分的出来。

    正房堂屋里并没有炕,只摆了二张桌子,一张高脚圆桌,摆着凳子四把,这会儿有个近50岁的中年人正居中坐着,一身的粗麻布的衣服,虽然洗的有些旧,但并没有多少补丁,身材魁梧,看的出是习过武的。左右两边各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看上去25岁左右,一个应该刚行过冠礼。长的和中年人有五成的相似。应该是这人的两个儿子。

    圆桌边摆着一张矮脚方桌,同样摆着四把凳子,方桌的主位是空着的,应该就是这位田大婶的位子,左边坐着一个妇人,22、23的样子,右边是个小女娃儿,看上去2、3岁左右。

    司徒嫣从这些人的年龄坐位上已经看出谁就是田伍长了,忙和吴谨一起上前行礼,“吴谨见过田伍长!这是舍妹!”

    “见过田大叔!”司徒嫣不像吴谨那般迂腐老成,而且她不是兵丁,也不归这伍长管,自然叫的也亲切些。

    “你是吴谨的妹妹,可是这次发配来的人里并没有你?”

    “她是今儿下午才来的!这丫头伶俐着呢,可比她那老子强多了!”还没等司徒嫣回话,田大婶儿倒是帮她回了。

    “是的,我是今天下午才赶到这里的!”司徒嫣对帮着她说话的田大婶儿笑了一下,这才转回头继续向田伍长介绍自己,“早在吴府变故之前,吴德就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而且先母早逝也是因为他,所以为报母恩报血仇,我在离府时就随了先母,改姓司徒,并自立成了‘孤幼户’。不过现下想来,当初的离开,反而没像兄长这般受了吴德的拖累,现下想来却是因祸得福了!”因有吴谨在场,所以司徒嫣不能乱编谎话,只得具实以告。也正是因为她的坦诚,并且和田伍长一家一样,对吴德直呼其名,反倒赢得了田伍长一家的好感。接下来的事情才会如此顺利。(未完待续。)

202章,路边夜话劝兄长,励精图治自立户

    readx;由于司徒嫣的坦诚一下子感动了田伍长一家,特别是田大婶。她这边儿话音方落,那边儿田大婶就气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冲到门口就骂。

    “哎哟,这个不要脸的吴德,还真是跟他那贱名一样,没有个德行,逼这么个小娃子自己立了户,真是天杀的才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儿!”田大婶是个大嗓门,又是叫又是嚷的,倒让司徒嫣不知要如何回话才好。

    “行了!你背地里的骂,他那边也没个痛痒的。去给这两娃儿搬个凳儿,吵吵闹闹的像个啥!”这田伍长一张嘴多少也带点儿东北味,倒让司徒嫣的心里一喜,可也没马上套近乎,免得叫人看轻了去,以为她有事儿求他呢。

    “谢谢田大婶!”司徒嫣接过田大婶儿递过来的凳子先给了吴谨,让他坐下,她自己则站在吴谨的身边。

    “嗯,不愧为书香门第出身。”田伍长对司徒嫣倒很满意,一是听上去这女娃儿和吴德并不是一路人,二是这女娃是孤幼户,那也就是良籍,比他这军籍还高一等呢,自然对司徒嫣多了几分客气。

    “田大叔说笑了,小女幸得先母在世时遵遵教诲,虽先母早逝,可也不敢相忘。”

    “好,懂得孝顺!不知你们今日上门所谓何事?”田大叔点了下头,看了眼吴谨问道。

    “田大叔,是这样的,我一路从京城寻来,完全是为家兄,如今家兄受那吴德所累,才被充军,可却并不用操守骑射,我有一事儿不明,既然充军的是那吴德,那家兄可还有机会转为‘良籍’?”

    “哦,你想让吴谨转为‘良籍’?”

    “不敢欺瞒您,当初我之所以会自立为户,并不是被吴德直接赶出家门,而是逃难离家的,当初先母娘家被奸人所害,满门抄斩,而吴德为保官位伙同姨娘将先母毒害,正巧被六岁的我撞见,为了杀人灭口,吴德每天喂我吃毒药,想让我死于疯癫之证,幸得兄长相救,这才让我捡了一命。所以我不愿看兄长被吴德所累,这才千里寻来,只求能保兄长脱离苦难。”

    “哎哟我了的天啊!这个天杀的吴德,那良心都让狗吃了不成?”田大婶本性并不坏,听了司徒嫣的话,哪里还坐得坐,又站起来,跑到门口,朝着吴德的方向,把能骂的不能骂的,甚至是祖宗十八代都数落了一遍。

    “行了,你这个老婆子,在娃儿面前也不知收敛些!”田伍长挥着手,让田大婶坐下。

    “可也是,我这不是图个心里痛快!”田大婶是痛快了,这几嗓子倒是震得司徒嫣耳膜发疼。

    “田大婶儿是性情中人,我这里可是记着您的好呢!”司徒嫣也没忘记趁机夸赞几句,讨个彩儿。

    果见那田伍长一家,脸上都有了笑容。

    “这怕是难了,要是吴谨能打仗立功许还是有机会,可眼下你们家是吴德一人操守练兵,而吴谨只是其家眷,不但有攻无奖,且有过还要受罚,就算是吴德有过,吴谨也要跟着受罚。”田伍长对这小丫头的印象又好了三分,话也解释的很仔细。

    “那田大叔,家兄可不可以自立成为军户?是不是这样就不会被牵累?”司徒嫣一听吴德有错,吴谨还要跟着受罚,不仅有些着急。

    “这个倒是可以,只是军户的家眷要自立为军户条件苛刻,怕是只你们兄妹很难办到?”田伍长越发的喜欢这个处处为兄长考虑的小丫头,自然也为了他们多考虑了几分。

    “我们不怕,我会一直陪着家兄,再难再苦我都不怕!”司徒嫣的坚定,彻底改变了吴谨在田伍长心中的印象。

    “好,是个坚强的好娃儿!”田伍长人本性也不坏,只是看不懂吴德他们这些读书自命清高之人,都已经谪发成了军户,还在他面前摆什么官家的谱。而且他对吴谨印象不好,主要是因为这人都已经充军,却还跟着两个奴才伺候着。想想他这个伍长还得自己下地干活呢,所以哪能看着顺眼,自然少不得挑三拣四的找这些人的麻烦,所以吴谨才会误认为这田伍长不好相与。

    司徒嫣倒一眼看出了这人的品性,心下暗自庆幸,看来这事儿求这伍长兴许就能成。

    “你们要想自立成军户,我可以报给什长,再由什长报给屯长,层层上报,如果上面同意,你就可以自立为军户,可是这样成为军户的,不只要每日操守骑射,还要耕种军田百亩,舆养战马五匹,所以一个人根本没法子又是练兵又是种地还要养马。你们兄妹可要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只是不知如果家兄自立为军户,可不可以带上吴德的一个家眷?”

    “不知是何人?”

    “这人叫李栓子,以前是家兄身边的小厮,吴家现在帮着打理家务的李有柱和翠萍正是其爹娘。因三人受先母大恩,所以才自愿跟着来这里照顾家兄。三人不忘旧恩,我兄妹二人自然也不能不顾念其恩情。而且这一路如果没有三人照顾,家兄也不能安然来到这里。求田大叔帮着想想办法?小女在此谢过!”司徒嫣怕这田伍长拒绝,先给这人行了个大礼。

    “这可使不得,快起来!老婆子你还不快点把丫头拉起来,这会儿倒坐的稳当!”

    “丫头,快点儿起来,这事儿不难办。当家的,你快给想个辙,俺看着这丫头打从心底里就喜欢,可别让这丫头难心的?”

    “你倒是痛快,这事儿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只是需要上下的打点,你老婆子上嘴皮子碰个下嘴皮子,这打点上礼的你出银钱啊?”田伍长听了司徒嫣的话,虽然对吴谨有奴才伺侯没那么反感,可也没到了愿意自掏腰包帮外人的地步。

    司徒嫣一听,这事儿有钱就能办,那就根本不叫事儿,忙将田伍长的话接了过来,“这打点所用的银钱,自然由我们兄妹去凑!”司徒嫣本为想说是由她来出,到嘴边的话出口时却改成了由她和吴谨去凑,这样不会给人财大气粗的感觉,免得遭人惦记,原本十两就能办成的事,转眼可能就变成百两、千两。

    “丫头,我知道你们以前是官宦之家,可抄家发配的怕是这一路没少花吧?这眼看着就要过冬了,你们屋子没修,粮食没存,虽说分出来之后,你们这头一年的不用交税,可只靠吴谨一个月那么点儿黑面加50文钱,要养你们这一大家子,怕是这日子不好过呀?”

    “不怕,田大叔,您给说个数儿,我们这就回去凑,就算是变卖首饰,缝制绣活,我们兄妹也一定把钱凑出来!”

    “好吧,吴谨这事儿不难办,只是那李栓子要是想跟着吴谨一道儿的倒是难办些,毕竟人还是那吴德名下的家眷,少不得的还要花上个十两银子才能成事儿!”田伍长保守的报了一个数,十两银子,在一般的军户,那也是个大数目了,可是这事儿要层层上报,少于十两根本不能成事儿。

    “只要能成事儿,十两就十两,谢谢田大叔,我们兄妹这就回去凑钱,等钱凑出来,还得再来麻烦田大叔!”司徒嫣心里想的是一百两,没想到才十两,她倒感觉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这是小事儿,丫头如果实在不行,还是等到过完这个年再想办法吧?”田伍长还是希望这对兄妹能为自己多想想,不要因为一个奴才而花光了积蓄。

    “我们回去凑凑看,成不成的这往后也少不得田大叔的帮趁呢!这坛子水酒是我在县城里买的,一点儿心意,只当是我这当晚辈的孝敬您的!”

    “行,老婆子,酒留下吧!还有,吴谨,告诉吴德明儿辰初就到校场来,你也来吧,跟着学学骑射没坏处!”虽说十两银子很多,但田伍长不知为什么,感觉司徒嫣一定拿的出来,所以想着让吴谨先跟着一起学骑射,也是为着他好。

    吴谨应了声,“是!”还没等他继续回话,田大婶就把话接了过去,“就知道你好这口,这下子可美了!”边说边接过吴谨手里的酒坛,这才送二人出门。

    吴谨从进屋就没再说过话,这会儿要走了,才行礼说了声,“告辞!”

    出了田伍长家,吴谨一把将司徒嫣搂进了怀里,自责的直哽咽,“嫣儿,我的好妹妹,是为兄对不住你,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母亲,对不起你!”

    “兄长!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司徒嫣被吴谨哭得一楞,试着问了一句,可吴谨只是搂着她,也不肯说为什么?

    “兄长!你再搂下去,我就要没气儿了!”司徒嫣想逗逗吴谨,可吴谨只是轻轻的放开了她,却还是不走不动只是哭。

    “嗨!”司徒嫣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自然就明白吴谨为什么伤心。

    “兄长,我真的没吃苦,兄长要相信我!还有母亲在天之灵相佑,我活的好着呢!而且母亲也没有怪责过你,更多的是为你心疼,我常能梦到母亲,每次她都是望着远方,想来她是在思念兄长呢!”

    “真的,母亲真的没有怪过我,可我为什么从没梦见过母亲?”吴谨真的相信了司徒嫣的话,拉着她有些激动的问道。

    “许是大哥阳气过胜,而我是女子,女子属阴,所以才能时常见到母亲。”为了安抚吴谨,司徒嫣把阴阳之道都搬出来了。

    “嫣儿这话说的也在理,可我观你刚才之谈吐言辞,如不是久经变故,哪里会犀利如此,嫣儿,你一定要和为兄说实话,是不是常有人为难于你,才令你的性格大变?”吴谨虽然信了司徒嫣的话,可对她性格突变还是心存疑惑。

    “哪有人会难为我一个小丫头,如我这般亲眼目睹生母被害,再经毒害昏迷,被亲父追杀,不得以背井离乡,却性格不变,那才是兄长更为担心之事,如今我得母亲教诲,能明事非辩道义,可以为兄分忧不是更好?”

    “可是嫣儿,你才9岁,如果不是家逢巨变,你还是养在闺阁中的千金小姐,又哪里会经受这么多磨难?”

    “早明事,晚明事,人总是要长大,圣贤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只当这一切都是上天对我的考验,兄长觉得可是这个理儿?”司徒嫣想着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劝劝这个兄长,也好让他不要这般自责,这么颓废。

    “理是这个理,可是月有阴晴,事难从全,不是努力就会有回报的?”

    “兄长说的对,但也不对,努力是不一定会有回报,可如果不努力却一定不会有回报。兄长为何不试一试?”

    “试,我如今拿什么试,别说是十两银子,就是一两银钱我也是拿不出的,更何况还要种田百亩,我除了纸上谈兵,连镐斧都不会拿,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而且就算是我自立成军户,可也是‘谪发’之人,带罪之身,又谈何前程可言。嫣儿,为兄终生再无翻身之日,我岂可连累于你?”

    “胡说!兄长是被吴德所累,只要能立军功,自然有翻身之日,虽说兄长没拿过刀枪镐斧,可是你今年才17岁,不会可以学,不懂可以问,而且兄长读过那么多的书,兵法史籍自是读过不少,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不正是将帅之材吗!兄长怎可妄自菲薄!”

    “嫣儿,你真觉得为兄能行?”吴谨终于被司徒嫣的话所打动,只要有所松动,司徒嫣相信,只要给他时间,让他看到希望,吴谨终会振作起来的。

    “当然,兄长一直是嫣儿的依靠,是嫣儿唯一的亲人,就算是为了嫣儿,你也要振作!不然,嫣儿活在这世上岂不更为孤单?”

    “不,我不会让嫣儿孤单,好,为兄就听妹妹的,自立为户,早日立功,一定给我的嫣儿撑起一片天!”

    “兄长!”这回换司徒嫣搂住了吴谨,总算这个兄长没有让她失望。

    “兄弟其心,其力断金,我虽不是男儿之身,但即然能独走东北,再逃难回京,这次又千里寻亲来到这西北,自认气度行事决不输于男儿,所以只要兄长能振作,我们兄妹一定能再立军功,到时自是兄长出头之日!”

    “好!好!我的嫣儿气概自是不输于男儿!”吴谨搂着司徒嫣心中的凄苦悲痛瞬间化为了力量,孤独彷徨也被妹妹的勇气击溃得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自信、自强。(未完待续。)

203章,秉烛夜谈难入眠,四处寻人无踪影

    readx;前脚刚送走吴谨和司徒嫣,田伍长一家就议论开了。

    “爹,你干啥要帮那姓吴的,俺看他们一家就没有好人?”田伍长的小儿子,不喜欢吴德,连带着对吴谨也没有好印象。

    “老大,你咋看?”田伍长看了一眼小儿子,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转头望向了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大儿子。

    “先不说那吴德,今儿见了那吴谨,俺觉得和白日里见的不大一样?俺也说不上来,不过他那个妹子俺看着倒和吴德一丁点儿的不像?”

    “嗯,俺应承他们,也是看在那丫头的面子上!反正这事儿成不成的,还得看他们兄妹凑不凑得上十两银子?”如果是吴谨登门求他,他都未必会答应,反而是对司徒嫣,田伍长一家倒是都很喜欢这个小女娃。

    这边田伍长家议论着,那边吴谨和司徒嫣在军屯道边兄妹共勉温情一片。而在几步之外吴德的屋子里,吴德正哼哼唧唧躺在炕上,不停的叹气,他已经从震惊、痴傻中回过神,刚又招吴谨来问过话,知道这个和司徒婉有**成相似的女娃儿正是自己嫡亲的女儿吴嫣。

    当然也知道吴嫣如今已经不姓吴,而改姓了司徒还自立了门户,除了叹息,还有一丝的后悔,如果当初没有依着秦姨娘的话而害死司徒婉,是不是也不用给亲生女儿下毒,如今是不是也不会遭此报应,跑到这大西北来受这份罪。越想心里越是难过,还不忘老泪纵横,哭上个几声。

    四姨娘陪在一旁,小声的劝着,六姨娘还未从雪狼的惊吓中回过神,此时倒是和吴德哭做了一团。四姨娘多少知道些吴府当初的过往,自然更沉稳些,而且此刻她更在意的是司徒嫣带来的那些粮、肉和家什,刚她们进灶房做饭时,看着翠萍给司徒嫣他们做了粳米饭,这些都是她们眼下最缺的。

    其实四姨娘和六姨娘二人身上,原本还藏着些银钱,可押解的路上全让吴德拿去孝敬押解的官兵了,所以这些日子如果不是吴谨让翠萍接济个一二,三人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可今天翠萍做了粳米饭,不只没给她们留,甚至连司徒嫣带来的东西也全搬去了吴谨的屋子,一点儿要分给他们的打算都没有,她哪能不急,可是吴德这会儿只顾着伤心,全没上心这些事儿。

    而六姨娘又是如此,她急的也跟着一起抹眼泪。三人哭了有一顿饭的功夫,这才歇了声,四姨娘见有机会,轻轻碰了一下六姨娘,朝她使了使眼色,两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多少有了些默契。而且六姨娘刚还被雪狼吓到,又被司徒嫣训斥,甚至还差点儿被掌嘴,心里早就恨透了司徒嫣,这会儿当然是和四姨娘一起在吴德的枕边猛吹风,“老爷,大小姐也真是的,带来那么些好吃的,却一点儿都没给您送来,这般的不孝,哪里还是出身名门的闺阁千金?”

    四姨娘见六姨娘开了腔,自然也在一旁帮趁。虽然她对司徒嫣并不恼恨,可心里着实惦记着那些粳米、白面。她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尝到粳米的味道了,所以也帮着六姨娘,“是啊,老爷,虽说大小姐如今不姓吴了,可血脉亲情割不断理还乱,哪是说没就能没的,不如老爷您服个软,低个头,说不定大小姐那里还带着银钱,我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服软!低头!你们以为她会听吗?人家如今已经改了姓,立了户,心里眼里早就没有我这个父亲了。今儿没拿刀把我杀了,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颜面了!你们不知,不知啊!是老爷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婉儿,你在天有灵,心有不甘,才会派你女儿来折磨于我,可是错已铸成,而且我已经沦落至此,你难道就不能原谅我吗?”无论四姨娘和六姨娘如何劝,吴德就是不愿对司徒嫣低头。三人勉强喝了口黑面糊糊,各怀心思的渡过了一夜。

    而司徒嫣和吴谨回到暂住的屋子,因为吴谨他们也是昨天才安顿下的,所以只找到了三间可以住的屋子,原是吴谨和栓子住一间,而李有柱和翠萍住一间,因司徒嫣的到来,李有柱就搬到了吴谨的屋里,将地方让给了司徒嫣。

    可眼下大家哪里还能睡得着,都坐在吴谨的屋里聊着分别后彼此的遭遇。

    “栓子,刚才我和大小姐已经和田伍长商量过了,要自立军户,这样即使父亲有错也不再会累及于我,而你可愿意随我一起?”

    “奴才自当追随!”栓子当然是要跟着吴谨的,吴谨心里也清楚,可该问的话还是要问问的。

    “栓子,你先别答应的太快,这自立军户是有条件的,要每日操守骑射,还要耕种军田百亩,舆养战马五匹,我上午要到校场操守,种地养马就得你多费心,这样你可还愿意跟随于我?”吴谨心里清楚,栓子跟着他只可能过的更苦,可是二人是打小的情份,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讲清楚好些。

    “大少爷,别说是养马种地,就是替您上战场拼命厮杀,奴才也跟定您了!”栓子语气坚定,让司徒嫣对这人的印象也好了三分。

    “好,不只是你还有嫣儿!我们三人一起过日子!”吴谨拍了一下栓子的肩,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妹,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内心,些刻却有种安定之感。

    “对栓子别怕,还有我呢!我保证不让你和兄长吃苦受累。而且顿顿都有粳米饭吃!”司徒嫣笑着看向吴谨,给了栓子一定安心的眼神。

    “大小姐,还有我和有柱呢!”翠萍见大小姐没提到她心里有些着急。

    “翠萍,你和有柱等安顿好我们,就赶回京城,帮着大少爷打理院子和铺子,而且我在来之前,特意去京城又置了五间铺子,加上兄长的那二间,没有个人打理哪成。虽说我也立了府规,内院暂时由李嬷嬷看顾着,可她毕竟年纪大了,外院的吴过年纪还轻,家里还有几个表哥做客的,想起来这心里就不踏实。而且这七间铺子的租子,也足够府上的日常开销,你们就带着大少爷和我的亲笔信回去,再自行安排也就是了!”李有柱刚要反对,就听见吴谨先开了口,他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嫣儿,你哪来的银钱,五间铺子,少说也得三千来两的银子。你是不是把娘留下的嫁妆全卖了?”吴谨一下子听出司徒嫣话中的疑惑之处。

    “兄长别急,母亲的嫁妆我哪里舍得卖。之前兄长托吴过送来了五百两,我一直都没花,再加上来之前,我又去了趟双河村,将兄长存在地窖中的银两都取了出来,刚好够买铺子的!”

    “可是你不是闰六月十五才得了信儿,怎么可能来得及回六安一趟?”吴谨还是有些不相信。

    “得了信儿当天我就起程了,一路快马加鞭,总算是赶得及!”

    “你怎可这般赶路,身子哪里吃得消。而且你这一路从幽州逃难出来,不是也花了不少的银钱?剩下的又哪里够在京中买铺子的?”吴谨是步步紧逼,司徒嫣只好步步为营,小心回答。

    “逃难那会儿倒没花什么钱,粮食都是自家地里种的,虽然遭了灾,可前年也存了不少,正好够用,而且我还和李家四位哥哥一起做点心摆地摊,也攒了些,逃难时花的就是那个时候赚的银钱!”

    “嫣儿,你不会成了‘商籍’?”

    “没有,我还是良籍,没买铺子只是摆摊,而且卖东西的时候,都是李家四位哥哥去卖的,我只是留在家里记账数钱!”

    “那还好,这李家兄弟人品高尚,如果有机会,我定亲自登门道谢!”司徒嫣见吴谨总算是信了,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她刚一时说溜了嘴,这一个谎言说出,就要千万个谎言来圆,可真是累人。

    “可是嫣儿,你将银钱都带了出来,李家四位兄弟又该如何生活?而且你这趟来西北,又是请镖局押镖,又是住店打尖儿的,怕也花了不少吧?”

    “兄长忘了,我还有娘的嫁妆,除了首饰,可还有不少的银钱呢!银钱的事儿,兄长大可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至于李家四位哥哥,大郎哥已经是福祥村的村正,不但每月有100文的月俸,而且租种的官田也不用再交税了,所以他们的日子不会难过的!”

    “这李大郎初到福祥村,就能成为一村之正,倒是有些能耐?”吴谨对这李家四位兄弟倒有了几分好奇。

    “是啊,我到李家村后,就教四位哥哥读书识字,三哥学的比大郎哥还快呢,如今已经开始学习四书了!”司徒嫣一提到李家四兄弟心里高兴,差点儿把三郎四郎在县学里读书的事儿也给说了出来,还好话到嘴边留了半句。不然这交束修所用的银钱又要解释上一番。

    “好,看来我的嫣儿还当起了夫子!”吴谨摸了摸小妹的头,这个小妹处处给他惊喜。五间京城的铺子,就是之前吴德为官时,家里也不曾有过如此风光。主要还是吴德只是对别人苛刻,可对自己却挥霍的很,青楼楚馆,没少花银子,更何况还要养着一府的娇妻美妾,那银子自然花的如流水一般。

    “这样也好,有柱、翠萍,你们就依大小姐所言,等我们安顿好,你们就赶回京城!”听了司徒嫣的话,吴谨感觉心里越来越有底。

    “奴才不走,大少爷让奴才和翠萍留下照顾您和大小姐吧!”

    “对啊,大小姐,奴婢这才和您见上一面,奴婢不想走!”

    “翠萍,兄长和栓子不会当一辈子的军户,短则一年,长则三年,我相信兄长一定可以立下军功,早日改户成为良籍,到时京城司徒府就是兄长和我的家,如果没人打理那哪能成?而且兄长将来还要科举入仕为官,这没有银钱也难成事儿,你和有柱回去也是要帮我们照料铺子,那些租子攒上个几年可也是比不小的收入呢!”

    “可是奴婢舍不得您!”翠萍真是水做的,这眼泪说来就来,司徒嫣也没办法,只好再三相劝。最后还是吴谨发了话,执意让二人回京,这事儿才算定下了。

    “嫣儿,能不能科举为兄已不再奢求,只要能转为良籍不会成为你的拖累,为兄也就心满意足了!”吴谨没有司徒嫣那般想的开,想的长远。

    “兄长四岁开蒙,六岁就能吟诗作对,就这么放弃了,岂不可惜!虽说眼下没有夫子教导,可要是自己能多看些书,将来一定会有机会的,兄长可愿相信小妹?”

    “好,只要是嫣儿让为兄做的,为兄一定拼尽全力!”吴谨自己虽然没有看的那般长远,但他不愿意看到小妹对他失望,所以只要是小妹希望他去做的,他都会努力做到。

    司徒嫣明白,一个人不管是弃武从文,还是弃文从武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吴谨虽然想开了,可多少还是会有些失落。所以不管他是为了自己也好,为了她这个妹妹也好,只要他愿意试着振作就行。

    所以司徒嫣也顺着吴谨的话说,“好,小妹可就跟着兄长,依着兄长一起讨生活了!”

    吴谨看着笑弯了眉眼的小妹,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嫣儿虽然处事果决,可到底还是个孩子,他不能再沮丧下去,他要给小妹一个温暖的家,要为小妹撑起一片天的决心不由得又强了几分。正是司徒嫣这种潜移默化的鼓励,让吴谨在往后的日子里,一点点的放下了失落、不甘、颓废等负面情绪,最终重新振作了起来。

    十两银钱的事,自然有了着落,可也不能这么快就交给田伍长,至少要多拖延几天,才能显出银钱难凑,这才不会让人起了疑心。而且明天军屯里还有不少的事要忙要做,所以司徒嫣也没和四人聊的太晚,戍时末就上床歇着了。

    她这边寻亲之路安全收关,可端木玄的日子可就没那么惬意自在了,他比司徒嫣晚离开一天,却不想直追到玉门关也没见到司徒嫣的踪影,墨风跟沿途的客栈打听了一下,知道司徒嫣走的确是这条路,而且人已经到了玉门关,可等端木玄赶到玉门关,这小兄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甚至端木玄一度怀疑小兄弟是不是已经出关去了西域。

    墨风见少主只专注于寻人,连将军府都不去,心里着急,可劝也劝了,说也说了,端木玄就是不依,只得陪着少主四下里寻人,连着跑了三天,将整个玉门关和敦煌县都快翻过来了,也没见到司徒嫣的踪影,不得以只好放弃,这才带着墨风一众侍卫去了将军府,走马上任。(未完待续。)

204章,做早饭逗兄开心,欲选地另盖新房

    readx;一夜无话,第二天九月初六,凌晨天尚未见亮翠萍就起身了。虽然动作很轻,可司徒嫣昨天白日里睡的多了,反而一夜都只是浅眠。见翠萍起了,她也跟着穿衣起身。

    “大小姐,这会儿才寅正天还没亮呢!昨儿睡的迟了,您再多睡会儿吧?等奴婢做好了早饭,再来叫您!”

    “无妨,昨晚睡的好,这会儿想睡回笼觉也难。今儿早饭就由我来做,也让兄长能尝尝我的手艺!你只管在一旁看着,这样就算是你和有柱回京,心里多少也能踏实些!”司徒嫣本来并不想这时候就表现出自己什么都会的样子,可想着为了照顾吴谨,这些事早晚都是要她来做,不如早点儿做,还能让翠萍和有柱放心的离开。

    “大小姐,这哪里使得?奴婢来做就好!”在翠萍眼中,无论司徒嫣曾经经历过什么,都是她心中唯一的大小姐,她一个奴婢,怎么能让大小姐煮东西给她们吃,更何况还是进到那种肮脏不堪的灶房。

    “翠萍,在这玉门关,没有大少爷和大小姐,有的只是军户,这些事儿当然要由我来做,而且兄长和栓子往后要操守,要种地,要养马,这些我不做,他们哪有空做。更何况早在李家村的那些日子,我就已经学会烧饭做菜了,这些不难的。等往后回了京,我再做回好翠萍心中的大小姐,到时天天吃你煮的饭!”司徒嫣带着些撒娇,倒在翠萍的身上,

    翠萍心里不愿,可是想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嘴上虽然不再劝,心里还是觉得苦了司徒嫣这位千金小姐,“如果司徒府还在,大小姐何至于吃这些苦的?可苦了小姐了!”翠萍虽然不像昨天那般爱哭,可心疼伤感还是不减,司徒嫣只得多和她说笑几句,这才让她又展笑容。两人说笑着进了灶房,其实这里根本算不得一间房,整个屋子早没了草顶,连土坯墙都倒了半间

    司徒嫣想着吴谨昨天吃粳米饭吃得香,就用粳米熬了粥,用面和着鸡蛋烙了些鸡蛋饼,这没点儿干粮,光喝点儿稀的不到中午人就要饿的,又拌了两个凉菜,将咸鸡蛋切了两个,这样的早饭虽然和吴府没法比,却也比吴谨这些日子吃的都要好。

    翠萍嘴上虽然说不帮忙,可心里总还是将大小姐当孩子看的,没想到大小姐不是嘴上说说,做饭有模有样,甚至比她这个奴婢做的还好,早目瞪口呆,惊呆在一旁,一句都说不出了。“她的大小姐走时连灶房都没进过,这才三年的时间,不仅会熬粥,连饼都会烙了,可见大小姐是吃了多少的苦!”越想心里越难过,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翠萍,你不是看着我拌的凉菜少盐,想着要给加些吧!虽说这眼泪也是咸的,可伤心的眼泪不只咸还苦哦,可不能再哭了,不然等下兄长吃了还以为你这菜没摘洗干净呢!”翠萍总算被司徒嫣这些俏皮话儿给逗乐了,两人这才端着做好的早饭进了吴谨的屋子。

    这会儿吴谨也已经起了,辰初他还要赶到校场,洗漱后看着小妹和翠萍端进来的早饭,还夸赞了几句,“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为昨儿白天翠萍什么都没有只熬了些糊糊的。今儿得了这些好食材,倒是做了一桌不错的早饭!光是看着就香的很!”

    翠萍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大少爷,这您可就夸错人了,今儿这早饭是大小姐亲自下厨做的,奴婢只在一旁看着,连搭把手的机会都没有,您快尝尝!”

    吴谨以为翠萍是在说笑的,可看着司徒嫣一副想让他快些品尝的表情,半信半疑的问道,“嫣儿,这些全是你一个人做的?”

    司徒嫣一点头,“是啊!我昨儿不是说过,一定会把兄长和栓子照顾好,当然种地养马,我可能不在行,但是做饭洗衣这些,倒是难不倒我!现在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信,我信。嫣儿,这三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都是为兄的对不住你。”吴谨当然相信小妹的话,可也知道,9岁的小妹就能做出如此像样的早饭,可见这三年来,小妹并不是如嘴上说的那般轻松,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放在三年前,他哪里会想过让自己的妹妹进灶房去烧火煮东西。

    “兄长!你又来了,给自已的亲人做吃的,那不叫苦是福气,而且看着兄长吃的香,我这心里比抹了蜜还甜的,哪来的那么多苦的!这些年李家四位哥哥在外面忙着赚钱贴补家用,我能做的也就是烧个火煮个饭,再多的我也不会。连捡柴挖野菜都不用我做,我最多就是跟着去山边摘摘花,扑个蝶!日子过的别提多自在了!”司徒嫣这些说辞,早在决定亲自下厨做早饭时就已经想好了,她想过吴谨会因为她做饭而又要自责难过。

    吴谨想想,小妹毕竟是女孩子,能学会煮饭烧菜,至少将来也能讨得公婆和相公的欢心,这样一想,心里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幸好这些只是吴谨心里的想法,没挂在嘴上,不然司徒嫣一定要大翻白眼,她才九岁,自己的这位亲哥,已经再想着她出嫁以后的事了。这还真不是想的一般长远了。

    其实司徒嫣多少还是不太能够接受古代这些早熟男女,怎么可能十五岁就出嫁,难怪古代生个孩子,会像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十五岁成亲,十六可能就要当母亲生孩子,自己的身子都还没长好,哪里能撑得过生孩子的痛苦。反正吴谨没说出口,司徒嫣也不知他心中所想。

    吴谨先坐下喝了一口粥,吃了一口鸡蛋饼,“‘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嫣儿,你这饼烙得真好,金黄软嫩,还有这粥,手艺不输宫中的厨娘!”

    “兄长喜欢就好,有柱、翠萍、栓子也都坐下来一起吃,我做的多,每个人都有份儿,不吃光看着可要便宜别人了!”司徒嫣劝几人跟着一起吃,见他们欲要推辞这才加了后面的那句。

    几人本是奴才哪里配吃主子亲手做的吃食,可一想到要便宜吴德和姨娘那些人,也就安心的坐下和吴谨、司徒嫣一起用早饭。

    “香,大小姐您好手艺,太好吃了!”栓子吃了一口,原以为只是看着香,这吃到嘴里,当真是回味无穷。

    “是啊!大小姐,您这手艺可比翠萍的还要好。”栓子和有柱的话,翠萍一点儿也没有不高兴,夸赞大小姐,比夸赞她更让她欢喜。

    司徒嫣笑着点了一下头,对于这样的称赞,她并不放在心上,而且她自己认为这样的早饭,只能算得上是营养均衡,算不得什么好吃的。

    转头和吴谨边吃边商量起来,“兄长,我昨夜里想了一下,兄长分户这事儿,也不易托的太久,久则唯恐生变,不如就定在九月初九重阳那天吧,‘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样的日子兄长分户出来,我们一家一起过日子,启不甚好?”

    “‘九日黄花酒,登高会昔闻。霜威逐亚相,杀气傍中军。横笛惊征雁,娇歌落塞云。边头幸无事,醉舞荷吾君。’的确是个好日子。”经过昨天一整天的激动、震惊、波澜,吴谨慢慢的将沉落的心又升了起来,也和着小妹的诗句,附和了一首。虽然司徒嫣没有见过吴谨以前的样子,但从栓子激动的表情也能窥其一二,这样的吴谨才是真正的吴谨,文雅闲淡,超俗世外,只是这样的人却不适合在世俗中求存,吴谨这一生注定无法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边廷无战事,戍守醉漠上,兄长的这首诗应情应景。”司徒嫣不忘夸赞上一句。

    “是啊,大少爷,奴才许久都没见您这般开心了,还是大小姐有办法!”栓子甚至激动的眼里还含了泪。

    “是啊,我的嫣儿总能让为兄开怀。来为兄以粥带酒敬小妹一杯。”

    “好!”司徒嫣很高兴能再见到吴谨的笑容,虽然这个笑容应该是属于原主的,可她如今要代原主照顾他,也就欣然领受了。

    吃过早饭,吴谨只让栓子去吴德的屋前叫了一声,告诉他田伍长要他辰初去校场,就和栓子一起离开并没有等他。吴德本还在房中等着儿子来给他请安送些好吃的,昨天晚上听两个姨娘吹了一夜的枕头风,他甚至也觉得自己当初做的并不算过分,对司徒嫣和司徒婉刚升起的一丝愧疚也被这两人吹散殆尽了。

    等了一早上,却只等来儿子手下的奴才过来知应一声,别说是好吃好喝的,就是碗粥都没见到,可田伍长的话他又不敢不听,只得气恼着边骂边空着肚子往校场而去。

    至于两个姨娘,昨晚没吃饱,今天一早又饿着肚子,翠萍至从大小姐来,更是连口吃的都不给她们留了,两人只得多喝了几口水,躺在炕上,这样不动不坐才能好受些。

    司徒嫣吃过早饭,送走吴谨,就和李有柱带着雪狼,围着整个屯子转了起来,她要尽快找个地儿起间屋子,这些官宦人家出来的不知,除了混吃等死,什么都不做。可她是知道的,这西北的冬天和东北差不多,干冷异常,如果不早做打算,这个冬天就是不缺吃穿,也会被冻病甚至冻死的。而且也顺便让雪狼认认环境放放风,昨个儿可把它给闷坏了,今儿一早就吵着要出门。

    “大小姐,这盖屋子没个把月的哪里能成?这眼看着就要入冬,要是下了雪这屋子怕也盖不成了?”李有柱有些担心,怕大小姐不知这西北的天气,这时再盖屋子,怕是赶不上了。

    “我们不是盖砖瓦房,用土坯盖上几间茅草房,只要结实保暖就成。不然这个冬天怕是要不好过?”

    “要是只盖草房,奴才想着不如将现在住的屋子修缮一下,只要能勉强撑过这个冬日也就是了。不如等开了春,天头好时,再好好的盖间瓦房,那样住着也舒服?”有柱这样劝,一是觉得盖新屋子时间不够用,二是希望能留到过完年再回京城。

    司徒嫣哪里会不知他的心思,只是笑了下,“有柱,我说过,我不会让兄长一直留在这西北,最多三年,我一定带兄长回京城,你呀!还是和翠萍回京。再有那屋子今儿一早我看了,泥坯墙已经松了,不下大雪还好,要是下了大雪,怕是会有危险!”其实司徒嫣还有一句话没说,这军屯里连什长住的都是土坯房,吴谨不过是个军户,要是住瓦房,怕是不到一天,就会有人来找事儿。

    “大小姐既然看出奴才的心思,就将奴才留下吧,要不让翠萍留下照顾您和大少爷也好,也省得您自己下厨做饭,受这份苦!”

    “有柱,我吃些苦不打紧,这样兄长他才会心疼,才会努力求进,多挣些军功。这也算是‘苦肉计’吧!只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大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嗨!”李有柱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了解,这大小姐看上去盈弱,可骨子里倔强的很,更是说一不二的主,他本不想劝的,可心里着实不安,这才找了个由头劝了两句,见没什么用,也就歇了心思。好在大小姐会煮饭烧火,这样她和翠萍走了也能安心些。

    “有柱,在你和翠萍的心中,我和兄长是司徒府的主子,是应该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可是世事无常,如今兄长落难,我们就要学会逆境中求存,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出头之日!而且在你们眼中的苦,在我眼中不过是人生的一段小插曲而已,是老天爷对我们兄妹的历练,我是打从心底里没觉得苦!”对于李有柱,司徒嫣并没有刻意的去隐瞒自己的成熟,毕竟她往后是司徒府的主子,要让手底下的人安心,该有的成熟是必须的。

    李有柱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哪些成熟的大小姐,可还是被司徒嫣的这番话震惊到,脸上虽吃惊,可心里却感觉踏实的多。他辛苦了这么些年,好容易成了良籍,可自己的儿子却成了军户,他多少心里都会有些想法,如果大小姐真的能救出大少爷,那自己的儿子也能跟着成为良籍。想到此,他也不再劝。而且他是真的相信这位千里寻亲而来的大小姐,有这样的能耐。(未完待续。)

205章,披着羊皮的豺狼,展雄风雪狼威武

    readx;司徒嫣的话让李有柱有了主心骨,两人又找了一会儿,总算在屯尾找了片空地,地边是座石头山,零星的长着些枯黄的灌木和杂草,说是山,可在司徒嫣的眼中,最多也就算个小山包,可位置不错,刚好可以挡住从北面吹来的风,这样冬日里不冷,夏日里还能有南风吹进。

    “就这里吧,前面起个院子盖上三间屋子,后面围上饲养战马。”

    “这里好是好,是不是离屯口远了些?”对于司徒嫣时不时的语出惊人,李有柱也见怪不怪了,反而没去注意这些。仔细将这片儿地看了一下,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不远,出入都有骡车,再说兄长和我都不喜热闹,离那些人远点儿也好。”司徒嫣可是想着自己要种地的,所以还是离闲杂人等远些的好。

    “嗯,奴才这就去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人帮忙,也好早点儿将屋子盖了!”李有柱觉得这样也好。

    “这里哪找得到人,就那些和吴德一样从京城里出来的,自己都养活不了,他们就是来帮忙,盖的屋子我也不敢住,还是算了吧!这个我倒还有些办法,刚进屯时,遇到个从幽州逃难出来的,倒是攀了些交情,等下午得了空儿,你赶着车带我去找他,看他能不能帮着想些办法,如果不行,再进城去找工匠,总要在入冬前将屋子盖起来。”司徒嫣可是一早就将姓丁的算计在内了,这些李有柱是不知的。

    “这样也好,一切听大小姐的!”司徒嫣和李有柱选了地,也不再多留,看了看时辰已近午时,就先回了暂住的屋子。

    人还没到屋子边,就听见翠萍和人争吵的声音,司徒嫣和李有柱忙加紧了脚步,雪狼紧跟在后面,倒是没有往前冲的意思,毕竟在它的心里只有司徒嫣是他的主人,别人最多只是不带攻击性的陌生人而已。

    “你们干什么?”李有柱先司徒嫣一步冲到了翠萍的旁边,司徒嫣则站在这些人身后冷眼看着。

    “干什么,凭什么你们家粳米白饭的吃着,让我们这些人饿肚子,都是谪发来的军户,这有了吃的当然要均分,不能什么好都你一家占了!”

    “对,正是此理!一同出京,又一起被押来此地,自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

    “这些粮食都是我们大小姐从京里带来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想打秋风,也不看看你们的身份!”

    “我们什么身份,自是和你们一样,既然眼下都是军户,还讲什么身份,还大小姐!我怎么不知吴德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女儿。别是外室养的吧?”这些人早就看吴谨不顺眼了,凭什么他们离京受尽苦难,而吴谨一路不仅有奴才伺候着,生了病还可以请郎中来看,这会儿更是有人从京里给他带了粮食来,这些人昨天就看到司徒嫣赶着车进了屯,所以一早就让家里的女眷过来到四姨娘和六姨娘这里打听,这才得以知晓。也是四姨娘和六姨娘故意使坏,希望能借着这些人的嘴,向司徒嫣施压,好能跟着分些粮食。

    “哈哈!笑话,原来这就是魏国四品官员的嘴脸,倒是让民女长了见识。难怪魏国会亡国,有你们这样的官员,不亡国那才是老天爷不长眼呢!既然你们要论身份,好我就和你们这些谪发来的军户好好论论身份!”

    司徒嫣的声音突然从这些人身后响了起来,倒是将这些人吓了一跳,甚至有几个还退了几步,给她让出来一条道。而雪狼这会儿也不在司徒嫣身后跟着了,而是一下子蹿到了前面,为她开路。

    “天啊,是狼!”这些人中大部分人都没见过藏獒,自然错将名犬看成狼,司徒嫣也不解释。只是跟在雪狼后面,看着这些人一下子退出了院子,心里只有不屑,“就这个胆子还敢到她门口闹事儿!真是群不长脑子的猪!”

    先看了翠萍一眼,见她身上并没有伤,这才安心,回身扫了这些人一眼,见四姨娘和六姨娘也在其中,就明白这些人为何会出现在此,看来这两人还是个吃里扒外的主。

    “刚是哪位想和我论身份,站出来吧!”司徒嫣冷眼扫了众人一眼,却没见有人上前。

    只听到一个男声在人群中响了起来,“你到底是谁,吴德根本没有女儿?”

    司徒嫣顺着出声望了过去,“老先生,看您这寿数应该是前朝哪位大人的尊长,想来也是读过圣贤书,知礼识节之人,却不想和这些人一起跑到别人家中抢劫,可见也是门风不正,方才落得如此下场吧?”

    “你故左右而言它亦是无用,我们同为军户,一起出京,论理论义都应该互相帮趁一下方不失文人行善积德之举。”

    “是吗,我听说这一路你们能顺利到达此地,全托了我司徒府的两位总管多方照抚,不知可有其事?”

    “有是有,可也只是借坐了驴车而已!”那位老者在这些人中年纪最大,自认为和司徒嫣这样的女娃讲论礼数,司徒嫣应该只有挨训受教的份儿,却不想被其点中要害,一时气势上就弱了三分。

    “不错的确只是帮了点小忙,可就算这样的小忙,诸位可有谁帮过家兄一次,哪怕一次都好,只要有的,我也不会吝啬这点子粮食。”司徒嫣的话问的这些人哑口无言,他们当然没有帮过吴谨,这一路倒是占了李有柱不少的便宜。

    “他们没有,可老爷好歹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可以连他那份都不给?”六姨娘见这么多人都站在她身边,底气自然比昨天要足。

    “我说呢,各位怎么会闹到家兄的家门口,原来是有人吃里扒外,这位妾侍,你可听到刚才那位长者的问话,吴德并无女儿,他又怎么会是我的父亲?”

    “至于翠萍口中的大小姐,说的是我没错,可我并非是吴府的大小姐,而是司徒府的大小姐,怎么?难不成只有你们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入朝为官,就不许我这一介盈弱女子出身书香世家不成?敢问这又是哪位圣贤所教所写?”

    “你,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被司徒嫣如此句句占进先机,这些自许文人的大人却被堵得连回嘴都力不从心,最后只给出这么一句无痛无痒的话来。

    “还是这位军户说的对,我仍女子,自比不得诸位小人行径!”

    这些人和司徒嫣争论,本就不占理,如果换了别人也许无理也能辩三分,可他们偏遇上了司徒嫣,就算他们占理都未必能讨得便宜,更何还理亏在先。

    那老者也是无奈,这样的事儿,放在以前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做的,可如今不做那就要饿死了,只得硬着头皮又往前站了一步,“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倒是让你这小女子受惊了,老夫给你赔个不是,不论你是不是吴府的大小姐,至少也是吴府的亲戚,我们又都来自京中,前朝时也都在一处办差,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当这粮食是我们借的,等营里的粮食发了下来,再还你就是!”

    “哈哈哈,老先生您可真会说笑话,我怎么不知这吴**营里还发粳米白面给军户,没想到吴皇如此爱护军中将士,吃的甚至比一般百姓家来得还要好,既然如此,不如各位回去再多等上一会儿,也许送粳米白面粮的兵丁,已经到各位府门前了?”

    “你,不可理喻,小小年纪,牙尖嘴利,全无大家闺秀风范,成何体统?”老人红着一张脸,他已经不顾颜面,放下身段和司徒嫣一个小女子说话,却不想司徒嫣全不领情不说,还句句戳中他的痛处。

    “我这人一向如此,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尺,人伤我一分,我还其一丈。而且见人说人话,见鬼当然要说鬼语了,不然您又怎能听的明白!”司徒嫣言辞如此犀利,就是要让这些人明白,她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别有事儿没事儿的跑到她这里来闹上一闹,也是为着以后竖立威信。

    “你,你,你!”这老者一连说了三个你字,最后气得只剩喘气的力气,再难吐出一个字。

    “如果您老是想夸赞于小女,那大可不必,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不需要他人谬赞!”

    “和她一介女流说那么多做什么,趁着吴谨不在,粮食我们拿了就是,等他回来再支应一声也就是了,难不成他吴德的儿子,还敢闹上门来不成?”见老者败下阵来,跟着一起来的人中就有人破不急待的想要动手抢了。

    “对!”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个个都虎着一张脸,脱下那层官衣面具,这些人比豺狼还不如。

    “好啊!我倒要看看谁会第一个上前,‘雪狼!’将第一个上前的咬残了,记得可别咬死了,不然你家主人要吃官司的!”司徒嫣话中透着股弑杀的血腥气,哪里还有一丁点儿的小姐气质。

    雪狼和司徒嫣早就心灵相通,而且它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敢跟它的主人大呼小叫的,要不是司徒嫣没有下令,它早就冲上前了,这会儿得了令,一步蹿到这些人前面,冷眼看着这些人,嘶吼不断。

    这些人都是自私之人,被司徒嫣一句话就吓破了胆,哪里愿意当这第一人,当下你看我我看他再没了刚才的‘慷慨激昂、豪言壮语’!

    “怎么了?刚才不是理直气壮的吗?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如此谦让起来了,可是我已经累了,就不在这里奉陪了,雪狼,送客!”雪狼得了令,冲着这些人就冲了过去,这些人哪里还敢留,一个个拔腿就跑,什么亲情,什么友情,这会儿都只顾着自己的性命。跑在最后的自然是那个老者,一是他站的最靠前,二是年纪大了,哪里能跑得过年轻人。甚至连些妇孺都比他跑的快。

    “好了雪狼,既然人家都不愿留下,我们送出门即可,回来吧!”至于摊倒在地的两个姨娘,司徒嫣连看都没看一眼,虽说此事因这二人而起,但如果那些人没动歪心,也不会因为妾侍们的两句话,就跑来闹事,正所谓一个拍掌拍不响。而且在司徒嫣心中,这二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算,只不过是两只白眼狼罢了。她眼下还有好多事,不想为这两人浪费时间。只叮嘱翠萍准备午饭,免得吴谨回来会饿。

    “大小姐,这雪狼竟然能听懂您的话?”对于这些人,李有柱是见怪不怪了,他更在意的是大小姐竟然还可以和动物沟通。甚至看上去一人一畜的感情,甚至很是不寻常。

    “嗯,它虽然不会说话,但却很忠心。也许是当初我救了它一命的关系吧!而且人要是无耻起来,可是连畜牲都不如。这些人平日里只不过是些披着羊皮的狼,甚至只是些欺软怕硬的主,眼下他们身份低微自然是要怕的,可如果是当初在京城,怕是要低头的就是我们了。翠萍你和有柱记得,回京城不要生事儿,哪怕吃些亏也无防,我这里离的远,一旦出了事,想帮你们都来不及了!”

    “奴才们明白,谨遵大小姐教诲!”两人点头,他们久居人下,早就明白这些,更何况自打吴谨出事,李有柱就是花钱都找不到帮着说情办事的人,也早将这些为官之人,看了个明白,所以就算是司徒嫣不叮嘱,二人也知道要如何去做。

    “你们俩啊!我不都说了吗,这里没有大小姐,算了,说了你们也记不住!”司徒嫣本来想再劝两人几句,可一想这古人骨子里就带的东西,她也别费那个神了。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翠萍从吴谨的屋里拿出中午要做的食材进了灶房。司徒嫣留雪狼守在院子里,有了雪狼,她也不怕会再有人闹上门。自己则回了屋子,从戒指里取出笔墨纸砚,将刚才勘察地形所得到的数据记于纸上,再画上屋院的草图,和屋子的结构图。刚画完,就见吴谨快步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206章,豪爽兵丁热心肠,再花十两解难题

    readx;快步进来的吴谨,先是将司徒嫣上下打量一番,确定小妹身上无伤,这才问了起来,“嫣儿,我刚才听有柱说起,才知有人上门闹事,你可有受伤?”

    看着着急的兄长,司徒嫣自然给了他一个安心眼神,“兄长看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理论了几句,连手都没动一下!”

    “那就好,嗨!这些人也是读书人,怎么会做这些下作之事,有辱斯文。难道真是落了难,连礼仪廉耻都不顾了?”吴谨虽然已是军户,但骨子里还是以文人自居,所以看着同是文人的那些人落魄至此,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兄长莫气,人各有志,这些人骨子里原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如今只是拿掉了那些遮掩在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容罢了,兄长为这样的人叹息,才是不值。倒是小妹看中了一块地,刚画了图要和兄长商量呢?”

    “哦,给我看看!”吴谨被司徒嫣的话吸引,也就放下了心中的不快。

    “嗯,嫣儿的画虽简单,可清晰易懂。”

    “兄长!这就是张草图,哪里是什么画,倒惹得你笑话于我!”

    “好好好,为兄不笑,为兄是真的觉得嫣儿这画虽简单,可运笔转折,都很有风韵,如能遇名师,说不定能成就第一才女之头衔!”

    “‘第一才女’,于我不过闲泥粪土,我只求亲人安好,至于所学所知,只要能为其所用,能安亲心即可!”

    “好,嫣儿气慨当真不输男子,连我这当兄长的,都自愧不如。”

    “时移势易,懂得审时度势,方能乱世求存!”司徒嫣这番话果然引起了吴谨的沉思,司徒嫣见目的达到,也不打扰吴谨,退出屋子,去帮翠萍的忙。

    栓子进门时,正好看到吴谨坐在炕上发呆,“大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栓子,我今日才知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当初为何墨守成规不早日离开吴府,自立门庭,如果当初离开,今日也不用让嫣儿与我一同吃苦。比起小妹,我这么些年的书都白读了。”

    “大少爷,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小姐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可谓行万里不止,就读书来说,不比大少爷少。见解自会有所不同,司徒府有大少爷和大小姐,终有一日会重现昔日之锦绣!”栓子这二日见了大小姐,是打从心底里佩服,甚至对大小姐的话深信不疑。

    “以前我虽居朱门富地,却未必有此信心,如今落难于此,却让我信心倍增,这些都是嫣儿带给我的,如果以前我是司徒府的希望,如今我倒觉得嫣儿才是司徒府当之无愧的当家主母!”吴谨对这个小妹感觉还有些陌生,但他的感觉和栓子很像,都觉得如果是司徒嫣,也许他们真的有出头之日。

    “可是大少爷,大小姐大了总是要嫁人为妻的?”

    “所以我更要努力,一定给嫣儿撑起一片天,让他能有个好归宿。不求门当户对,只求一心一意对她之人,万不要像父亲一样,让母亲独守空闺,毒发身死!”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见司徒嫣和翠萍走了进来。一起坐下吃了午饭。饭后司徒嫣和李有柱赶着骡车去找丁狗娃,留雪狼在家看家,毕竟上午的事并不算真的过去了。

    李有柱赶着骡车,拉着司徒嫣去了骁骑营第五队第二屯第一什第一伍找兵丁丁狗娃。当然她也换回了男装,毕竟在这军屯里出出进进的,还是男装方便。

    李有柱一路打听总算是一个时辰后找到了丁狗娃,这会儿他正在别人家的院子里和人聊天。

    “司徒老弟,怎么是你?昨儿没见你来,俺还想可能你是找到亲人了,刚俺还和俺兄弟们提起你了呢!正打算一会儿去找你,这倒是巧,你这会子自己过来了!”

    “丁大哥,本该上午就来看望你的,可是听说上午你们要操守骑射,就没敢来打扰,这会儿过来,还真是有事儿相求?”司徒嫣觉得和这些军人聊天,比和吴谨来的自在的多。

    “客气啥!来俺给你介绍一下,这都是俺兄弟,和俺一个伍的,你别看他瘦了嘎鸡的,可功夫最好,是俺们伍的伍长!”

    被丁狗娃点到的人忙站起身,和司徒嫣相互见礼,“司徒老弟,我也不和你客气,就跟丁老弟一样称呼,你可别见怪?”

    “这位大哥豪气干云,令小弟佩服!”

    “我叫陆明,你跟他们一样,叫我陆大哥就好。我这哪算什么豪气,还不都是被逼出来的!”陆明很喜欢这个才见面的小子,虽然知他是京城中出来的,通身气度倒和他们这些军户有几分相像。

    “陆大哥,你这被司徒老弟夸上一句,咋还扭捏上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大老粗!”

    “我这叫爷儿们,是不是司徒老弟!”丁狗娃一拍司徒嫣的肩,倒一副哥儿俩好的架式,吓得有柱连忙上前,欲要将二人分开,倒是司徒嫣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让李有柱退了下去。可这些人都是行武出身,眼明心亮,李有柱一动他们就发现了。一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司徒嫣也注意到了这些人的异样,怕他们误会,忙出声解释,“丁大哥,昨天来时因着是远道儿赶路,所以不得以这才着了男装,如今出行再着男装也是为方便行事。倒是让丁大哥误会了,司徒乃一介女子,这司徒老弟,怕是要改成司徒贤妹了!”

    “啊!”这下换一院子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还是那个陆伍长反应最快,难怪刚才丁狗娃拍这司徒老弟的肩时,她身后的人会上前拦阻,原来人家是女子,这么想来,还真是他们冒失了。

    “司徒老弟,不,司徒贤妹,是我们唐突,还望海涵!”

    “陆大哥说的哪里话,本是我欺瞒在先,理应由我向各位大哥陪个不是!只是这贤妹叫起来别扭得很,如各位大哥不弃,叫我一声小五吧,我在家行五。家里的兄长都是这么叫的!”

    “这个好,小五,可比那酸咕激流的叫法好听的多!”丁狗娃刚要再拍司徒嫣的肩,突然想起这老弟已经成了小妹,这勾肩搭背确有不妥,这才将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陆明就在丁狗娃对面,当然看到了他的不自在,忙出来打圆场,“我就说吗?哪有男娃子长的这般俊俏的,倒是我们走眼了。而且刚才小五还赞我豪气,我可是听丁老弟说起过,小五是一个人支身从幽州来此,那才是巾帼不让须眉,值得我等佩服!”

    “时移势易,不得已而为之,哪里能和大哥们沙场征战,驱除胡虏相比!”

    “行了,你们俩再这么夸下去天都要黑了,小五,你刚说找俺有事儿,不知是啥事儿?”

    见丁狗娃问起,司徒嫣这才将她和吴谨的身世关系介绍了一下,“昨天我和家兄已经找过田伍长,田伍长已经应允家兄可以分户自立,只是眼下家兄所住的屋舍实在无法过冬,我就想选块地盖间房,好和家兄挨过这个冬日。”

    “好,小五,我就说你不让须眉,我果然没有看错,只是这选地盖房,怕你还要再等上几天,田伍长那里我也清楚,他们伍人数早就已经够了,如果令兄要分户自立,怕要转去别的伍了!”没等丁狗娃说话,陆明先向司徒嫣解释了起来。毕竟这些事,他要比丁狗娃知道的多些。

    “这样是不是就不能住在原来的地方了?”司徒嫣一听要转伍,不由得有些担心。她才选了块地,看来这屋子还是先不要盖的好。

    “正是!”陆明毕竟是一伍之长,而且他如今已经25,这伍长也当了有五年了,这些事儿又怎么会不清楚。

    “可惜,我选的那块地背后是山,位置偏僻,冬日里可以抵挡寒风,我倒很是喜欢!”

    “这有何难,我们这儿别的没有荒地荒山的可有的是!”丁狗娃看司徒嫣有些不舍,忙出言相劝。

    “伍长,我们伍不是少个人吗?不如你把小五他哥要来得了?”说话的这人一直站在陆明身后,刚才相见也只是行了个礼,并未深交,不想这人却能主动帮她。司徒嫣感激的朝这人笑了笑。

    “这有何难,我还正愁找不着人呢!何大壮,还真有你的!这主意不错。小五就让你兄长来我这个伍吧?”这何大壮也没想过,他这一言相帮,在将来却救了自己两个儿子的性命,只是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陆大哥、何大哥谢谢你们的好意,可是我刚才也说了,家兄出身不如几位,不知可否入到该伍?”

    “这我倒忘了?”陆明想了一下,他倒不是不愿意,只怕这事儿要想成,少不得还得花些银钱。

    “小五,我也不瞒你,我这里一定没问题,可是上官那边儿,怕有些难,如果你能花些银钱打点一二,这事儿倒是不难办!”

    “这不难,陆大哥只管说,不论我能否办到,都会尽全力一试!”

    “好,就冲着你对兄长的这份情意,这个吴谨我收了。这样,我先帮你打听一下,你在这儿等着,这骡车借我使使,我去找屯长问问?”

    “这有什么,陆大哥只管牵去就是,不论事成与否,小五都在此谢陆大哥鼎力相助!”司徒嫣忙给这陆明行礼,人家能这么热心帮忙,她当然不能还端着个架子,而且这些人多是行武出身,比不得文人雅士,所以说话做事儿还是豪爽点儿好。而且如果吴谨能离开原来的地方,离吴德远些,对于吴谨来说也是好事儿。

    送走了陆明,司徒嫣坐下和几人聊天,有柱则站在院门口守着,“小五,刚才光顾着说事儿了,倒是把大胡子叔给忘了,孙大胡子,他可是世袭的军户,算到他这辈儿,都第三代了。”

    “大胡子叔!”司徒嫣忙起身给这人行了一礼,这人比较腼腆,手忙脚乱的勉强算是回了一礼。

    “大胡子叔和他儿子石头一样,都是不多话的,倒是你刚见过的这何大壮,是个话唠!”

    “丁狗娃,没你这么埋汰人的!”几个人打打闹闹有说有笑,倒不无趣。

    近二个多时辰才见陆明赶着骡车走了回来,“陆大哥!”司徒嫣忙起身见礼。

    “小五,你这事儿我问过了,屯长说不是不能办,只是要层层上报,俺看着他那意思,就是要钱,所以就帮你问了一下,要想成事儿,少说也得十两银钱,这事儿要不你再想想吧,这十两银钱用好了能过上好几年?”

    “好,陆大哥,这事儿有劳您了,我这就回去和家兄商量,要是能凑够银钱,等分户自立后,我就来找您!”

    “行。小五,你这骡子平日里可还听话?”这事儿陆明也未再上心,毕竟十两银钱,一般人家根本拿不出。这事儿也许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听话着呢,有时不用我赶,它自己就能带着我走!”司徒嫣不明白,陆明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问起胡萝卜。

    “看来它是喜欢你,不喜欢我,刚可跟我好一顿撂蹶子,要不是我养过牲口,今儿怕还赶不回来了!”

    “陆大哥可有受伤?”陆明以为司徒嫣会先去看骡子,没想到她最先关心的却是自己,不由心里一暖,越发觉得如果吴谨能来自己伍,往后他也可以多见见这个小五妹子。虽然这吴谨人品如何,只听司徒嫣只言片语未必是真,可就冲他这妹子的品性来看,应该差的不会太远。

    “我没事儿,要是让它难住了,我这脸也没地儿搁了!”陆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倒让司徒嫣放心不少。

    “小五,你甭担心,他功夫好着呢!”听了丁狗娃的话,司徒嫣这才彻底安心,又道了谢,和众人道了别,这才坐着骡车往回走。

    对于之前陆明他们提到司徒嫣一人独走西北的事,有柱并没有问起,司徒嫣也只当没这回事儿,倒也剩了她解释的麻烦。(未完待续。)

207章,分口粮粗饼难咽,分户自立获重生

    readx;司徒嫣前脚刚走,后脚四人就议论开了,“何大壮,你咋想的?那吴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要他干啥?”之前因为有司徒嫣在丁狗娃没好意思问,这会儿人走了,他哪还憋得住。

    “你小子,光想着小五他哥了,就不想想咱们伍长,如今都25了,连个媳妇都没有,我看这小五人就不错,只是小了些,要再等上个两年,给咱伍长当媳妇刚好!”

    “得了吧,小五今年才9岁,等她长大得猴年马月去,我看你是想给自己找儿媳妇了吧?”这会儿没了外人,孙大胡子的话也多了起来,他也只有对着不熟悉的人才会腼腆。

    “还真是的,大胡子叔,你这一说俺才想到,何宝今年正好11。何大壮,你这可不地道?”连陆明都跟着起哄。

    一时说的何大壮连连摆手,赶紧解释,“陆明,俺可真没那意思,俺要存了那心思,就让俺天打五雷轰!”

    “行了,多大个事,还发毒誓。那小五叫你一声哥,你儿子不成了她侄子,那可差着辈儿呢,就算你有那心思,怕到时也难成事儿!”孙大胡子一句话,倒是给这些人都提了个醒。

    陆明见何大壮脸色发红,是真要生气了,忙把话岔开,“不过丁老弟说的在理,这吴谨要真是个拎不清的,到时候再想法子把他弄走也就是了,只是可惜了小五这个丫头!”几个人正聊的兴起,就见一个6岁的男娃儿跑子过来,“爹,娘喊你回家呢!”

    “是蛮牛啊,你娘又做啥好吃的了,叔跟你回家成不?”

    “丁叔,俺娘说你吃的多,不让你去!”

    “你个臭小子,胡咧咧个啥,丁老弟,你可别听他瞎说。”

    “行了何大哥,俺还能跟个娃子计较!”

    这边热闹的笑闹成一团,司徒嫣回去后正好遇到吴谨、栓子和吴德一起回来,几个人在院门口碰了个正着。

    司徒嫣只当没看见吴德,笑着和吴谨打了声招呼,这才看到栓子跟在后面,背着个麻布口袋,“栓子,你背着的是什么?”

    “回大小姐,是发的口粮。”栓子面色略显难看,回答的很是不干脆。

    “既然是你背回来的,那应该就是给兄长的,背我屋里去吧!”司徒嫣一眼就看出栓子心中所想,自然要帮着栓子出口气。

    “你个不孝女,难不成想饿死为父不成,那口粮是给为父的,你想都别想,栓子把它背到我的屋去!”吴德对于司徒嫣见了面都不和他打招呼,本就心里不满,这会儿又见她要抢自己的粮食,哪里还能忍得住,几步蹿到司徒嫣面前,差一点儿就指着鼻子骂了起来。

    “哦?你还知道是你的,那你自己为什么不背?栓子,把粮给他放下。他如今不是你的老爷,用不着听他的!”栓子早就不愿意背了,可这不只是吴老爷的口粮,大少爷也指着这些粮食呢,虽然大小姐带了粮食来,可他看了,一共只有两袋,几顿做下来,剩的也不够一个月之用。所以吴德让他背时,他也就没反对。

    可没想到都背到院门口了,这吴德却让他把面背到自己屋里,根本没想过要留给大少爷。哪里还肯再背,将面袋子往地上一扔,跟着司徒嫣和吴谨的身后进了屋子。

    “栓子,你别忘了,你是吴府的奴才,别以为自己跟了谨儿,就拿自己当主子了!”吴德的叫骂声根本没进司徒嫣的耳。甚至连栓子都没回头看他一眼,全当有人在那儿放了个屁。

    进了屋,司徒嫣没再提刚才的事儿,而是将今天去找陆明他们的事儿和吴谨说了,“兄长,能去陆伍长那边,对你往后的日子来说会更好的,一是离这里远了,免了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二是陆伍长那里,都是‘垛集’而来的民壮,比起这里都是‘谪发’之人,可要好上千百倍不止!”

    “可是这一下又要十两银钱,嫣儿,你身上怕也没有这么多银钱吧?”吴谨也觉着这样好,可是一想到还要再花十两银钱,不免有些心痛。

    “银钱的事儿由我来想办法,兄长如果同意,我们也不等重阳了,今天晚上就去找田伍长把银钱给他,请他帮着办分户自立的事儿,我们早一点儿把事儿办了,也好早一点儿去陆伍长那边儿,还能早些把新新屋子盖了!这冬天可是越来越近了!”司徒嫣最担心的就是在头场雪来之前,屋子还没盖起来,那可是要冻坏人的。

    吴谨对于另起屋子,心下还是觉得太急了些,“嫣儿,这新屋子要不就不盖了吧?这里勉强也算还能住?”

    司徒嫣明白吴谨是过于在乎银钱,笑了一下回道,“眼下看上阖这破屋子修修也还算行,可要是一入冬,这屋子四周围透风,到时要是冻病了还不知要上哪儿去请郎中呢?”

    “好吧,只是你身上的银钱得给有柱和翠萍留些,他们这一路回京没点儿盘缠可不行。他们为了能让我好过些,这一路把带来的银钱几乎全花光了!”

    “这事儿我记下了。这往后啊,家里银钱,吃食,衣裳的事儿都由我来管,兄长和栓子只要安心的操守、耕地、养马就好!”

    吴谨看出来了,小妹是个管家的好手,而且他身上也没什么银钱,由小妹管家最好,“好,以后这管家之权就交给嫣儿了!”

    “是,小妹领命!兄长可不能反悔哦!”司徒嫣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她原以为自己要管家,还要和吴谨多番商量才能成事,没想到吴谨这么容易就应了她的要求。

    这会儿有柱他们还在,一家人简单分了下工,倒也是一派和气。晚饭时翠萍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司徒嫣过灶房,司徒嫣也乐得躲清闲,就坐在屋里和吴谨商量起盖新屋子的细节。

    有柱、翠萍和栓子三人在灶房里忙着,“有柱哥,这点子粮食哪里够吃一个月的,怕是再有三、五天的就要见底了?”

    “放心吧,我刚听大小姐和大少爷商量的语气,大小姐身上一定还带着银钱,要是粮食不多了,就去县里买也就是了。你只管放心的做吧!大小姐来了,大少爷心里高兴,比平日里吃的还多些,我看着气色都好了三分的!”

    “也只能这样了。”翠萍觉得有柱说的再理,既然大小姐不缺银钱,还是给大少爷做些好吃的补补才好。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儿问生火的儿子,“栓子,今儿下午你和大少爷是去干啥了?”

    “娘,今天下午伍长教我们养马来着,说是明天要去翻地,一天一个人最少得翻个三亩,只是不知这翻地累不累?”栓子虽说是个奴才,可自己打从出生起就在大宅门里过日子,哪里翻过地种过庄家。

    “嗨!那翻地哪有轻巧的,你和大少爷都没干过这活,只不定得累成啥样呢?”翠萍也没干过农活,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还是李有柱在一旁帮着应了声,他更担心的是大少爷身子弱吃不消。

    “要不,明儿我去帮大少爷翻地得了?”李有柱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去帮忙更稳妥些。

    “爹,你可别跟着添乱了,田伍长好容易对大少爷的态度好了一些,您可再不能去帮着干活了?”这些事儿,对于他们这些每天看人脸色做事儿的奴才,又怎么能看不透,那田伍长为啥找吴谨的麻烦,还不都因为吴谨带着奴才来当军户。幸好之前有大小姐出面,这田伍长总算是对大少爷有所改观,要是他爹再跑地里去帮忙,怕是又要和以前一样了。

    “嗨,爹也不是不知道,可看着大少爷和你吃苦,爹这心里难受!”李有柱低着头,将脸上心痛的表情掩了下去。

    “爹,有大小姐在,不会让大少爷吃苦的,明天只是学习着翻地,不会真让我们翻个3亩,我想着最多也就翻个一亩地,也就差不多了!”栓子没来由得觉得有大小姐在,大少爷和他都不会吃苦的。他也不明白自己的这份自信是打哪儿蹦出来的。

    吴谨这边屋里灶房的聊的开心。吴德却拿着黑面做的饼子,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四姨娘,你这做的是什么啊,这么硬?这叫老爷我怎么吃?”吴德把黑面饼子往破碗里一扔,瞪着眼看着四姨娘。

    四姨娘心里正带着气儿呢,白面粳米一粒都没捞着不说,老爷好容易发点儿粮食,还是他们最吃不惯的黑面。而自己自己在嫁进吴府时,那过的也是千金大小姐的日子,如今不仅被充了军户,还要自己煮饭洗衣的,这心里的气儿还没屡顺呢,坐等着吃饭的老爷却还要挑三拣四的,可这人眼下是她唯一的依靠,只得压着火,小声的回着,“老爷,这不能怪妾身,那口粮就是袋子黑面,里面全是麦麸,我已经加了很多水了,还偷用了翠萍那贱婢的油,可烙出的饼子还是这般硬!”

    “算了,去给我端杯水,这饼子是咬不动了,泡水试试吧!”吴德自己也明白,他是气司徒嫣,只是拿着四姨娘出气而已。

    “老爷,我去!”六姨娘抢着要去灶房里装水,这饼子她也是吃不惯的。而且她想看看司徒嫣他们在吃些什么,想着如果能顺点儿,至少也不用吃这么难吃的饼子了。

    可进了灶房看到有柱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她根本没有机会,只好倒了水又退回了屋子。

    吴德那边食难下咽,司徒嫣这边吃的倒香,吴谨喜欢吃粳米饭,司徒嫣叮嘱翠萍做了粳米饭,用鸡蛋炒了个菜,又炖了锅肉,当然也不忘让吴谨给田伍长送一碗肉去,顺便把十两银子交给田伍长,等着吴谨回来,一家人吃了晚饭,又聊了一会儿,这才歇下了。

    一连等了三天,直等到重阳过了,田伍长才给了回信儿,吴谨和栓子的事办完了,将军户户簿给了吴谨,司徒嫣也跟着看了一下,上面果然也有李栓子的名字。这下好了,再不用受吴德所累。

    司徒嫣道了谢,这才和吴谨一起去找陆明。

    陆明没想到司徒嫣这么快就把事儿给办成了,看了下吴谨的军户簿,心里很高兴,这上面不只有吴谨,还有个李栓子,这人他知道,原是吴府的下人,能多个人干活,这吴谨就是再不济,至少还有个奴才接着呢。就痛快的收了十两银钱,直接去找了屯长。

    当天晚上,陆明就来找司徒嫣,“吴老弟、小五!你们的事儿办成了。我让丁老弟给你们收拾了两间屋子,你们也收拾一下,今儿就跟我一起走吧!”陆明性子急,事情办下来,就赶着来接人了。

    “这么快?陆大哥雷利风行,小五感激不尽!”司徒嫣初听到时,还有些吃惊,可马上反应过来,拉着吴谨给陆明道谢。

    “和我你还客气!本就不是多大的事儿。我看你们这也没什么大件的东西要拿,你们收拾一下,我先到院外等着!”陆明看着屋里还有翠萍在,自己留下来帮着收拾不妥,就退到了院子外面。

    “好。请陆大哥等一下,我们马上就收拾!”司徒嫣和吴谨、翠萍一起在屋里收拾,有柱和栓子则在灶房里忙着。一个时辰不到,所有的东西就都装上了车。也亏得吴谨的东西少,司徒嫣的东西又全都在戒指里,而且这屋子本就没什么家什,更没什么好收拾的。

    “小五,这长的跟狼一个样儿的,是不是狗,可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狗?”

    司徒嫣装车的时候就看见陆明一直在逗雪狼,可雪狼连头都不抬,闹得它烦了,还会凶陆明一下,倒是吓得陆明再不敢上前。

    “陆大哥,它的确不是狼,可却比狼还凶,我这一路能安全到这儿,可多亏了有它呢!”

    “还真是条好狗!”陆明的夸奖让司徒嫣不知要如何回答,在她心中,雪狼可不是狗,而是她的战友,所以她不愿听别人拿它当狗看待。而雪狼,除了司徒嫣这个主人的话,别人的话它是不听也不懂,全不当回事儿。

    车刚装好,就见吴德从屋里走了出来,“谨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吴德本是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这才想着出来看看,却不想正好看到吴谨装了车要离开的样子。(未完待续。)

209章,秀才操守学喂马,雇工匠圈地盖房

    readx;第二天吴谨和栓子去了校场,司徒嫣带着雪狼,又去昨夜选中的那块地看了一下,昨天晚上太黑,并没有看的仔细,白天里看过,她才能放心。试着在地上打了四五十个小洞,查看了一下土质情况,并不是盐碱地,可多少已经有些沙化。

    又登上后面的小山看了一下,没有人走过的痕迹,看来屯里人并不是来这里砍柴挖野菜,其实想也知道,这个小山虽比之前的那个石头山略好一些,有一小片树林,可地上的野菜却非常少,甚至林子里连动物的痕迹也难寻觅。不过倒可以让雪狼尽情的玩耍,“雪狼,去玩儿吧!不过别跑远了,这屯子里会打猎的一定不少!”昨天忙了一天,除了从戒指里拿些兔子喂了雪狼,还真没让它出过门。

    雪狼可是野生动物,当然更喜欢这样的自然环境,得了令一转身就跑没影了。司徒嫣将整个小山转了一圈,山后面是些灌木丛,再后面有个石头山,比她看中的这个山还要高些,司徒嫣试着爬上石头山,石头山后是一小片树林,再过去有些灌木,之后就是沙漠。看来整个屯子都是在沙漠的边缘,如果防治沙化不及时,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这里就会被沙子所掩埋。

    这样的环境和司徒嫣原来所想的有些许出入,所以还要再和吴谨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叫回雪狼,这才下了山往回走去。

    中午的时候,吴谨和栓子一起从校场回来,两人看上去心情很好,一路来有说有笑的,司徒嫣好奇的问了一下才知,原来今天校场教的是骑射,这些吴谨以前就有学过,只不过当时是为了和一些富家子弟狩猎游戏,不同于行军打仗,可至少不像种地那般完全不懂,心里小有成就之感,自然心情就好了。

    司徒嫣觉得吴谨会慢慢适应这样的生活,至少他是肯学的,这样就好。当然也不会忘记多鼓励他。

    等吃过午饭,司徒嫣这才把今天看到的和吴谨商量了一下,如果是和李家四兄弟,早在吃饭的时候她就说了,可吴谨习惯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她也只好忍到了现在,“上午的时候,我去昨晚选中的地里看了一下,那小山后有一小片树林,林子后还有个石头山,山后是些低矮的灌木丛,再往北就是沙漠了。”

    吴谨听了司徒嫣的介绍,想了一下才说,“在六安老宅的时候,我倒是读到过一本随记,其中有提到过玉门关,只是当时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要到这里来生活,所以也没详记,只记得书上所写这里风沙很大,我刚来那天,倒是见识过,遮天蔽日,漫天的黄沙,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反而是这几日却不常见了!”

    “兄长说的我也在书上看到过,我记得书上说,那种天气被称为沙暴,特别是在春秋时节,而且书上还说这里冬天特别冷,还会下很大的雪。所以我们还是按之前计划的,盖个一进的小院,除了正房和耳房,再盖上东西两个厢房,后院还要盖上牲口棚,这样冬季养马才不会有问题!”

    “嫣儿,今天陆兄也提到过养马的事儿,这个伍少的那个人正是因为养马时疏忽,将一匹战马给放丢了,才被处以军法,他怕我养不好,所以我们家的马暂时由他帮着喂养,等把房子盖起来,再交给我来养。下午的时候,我和栓子还要跟着去学养马!”

    “陆大哥能这般相帮,是该好好谢谢人家的!”对于陆明肯如此帮着吴谨,司徒嫣是打从心底里感激。

    “是啊!”与司徒嫣不同,这陆明过于殷勤,反而令吴谨有些不安。不由得看了一眼司徒嫣。小妹已经九岁了,再有一年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可如今他的身份,只会拖累小妹,虽说晚上个一两年的也不打紧,可是如果他无法转户,那小妹这一生难道真要嫁给这些军户不成,一想到这,吴谨不由得撰紧了双拳,心痛难耐。

    司徒嫣正在想着要如何答谢陆明,倒没留意到吴谨的变化。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见时辰差不多该去陆明家学着养马,而且司徒嫣还要找陆明商量盖房的事儿,就和吴谨栓子一起去了陆明家。

    陆明的家在第一伍最中心的位置,篱笆院墙,里面一间正房,一间东厢房,正房边有个茅草屋,应该是间灶房。倒是没有看到马。

    “陆兄在家吗?我是吴谨!”吴谨敲了敲院门,喊了一声,又等了一刻钟,才见陆明从房后转了出来。

    “吴老弟,栓子,你们来了,快进来。哦!小五也跟来了,正好,我刚儿在后院喂马,走跟我一起去看看!”陆明在前面带路,示意吴谨和司徒嫣跟上。

    “陆大哥!”司徒嫣先行了礼,这才跟在吴谨的后面去了后院。

    “这么多马!”司徒嫣对动物有种特殊的喜爱,特别是狗、马这一类忠诚度高的动物。所以见到陆明家后院的马很是亲切。

    陆明以为司徒嫣会害怕,一般的女孩子都不喜欢马,一是嫌它身上有股异味,二是不会骑怕摔了。可他看的出,司徒嫣是打从心底里就喜欢马,并不是装出来的。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小五,你可会骑马?”

    “舍妹六岁离家,离家前倒是没有学过,只是不知这三年是否有所涉猎?”还没等司徒嫣回答,吴谨先帮着回了。

    “兄长、陆大哥,我在李家村的时候骑过骡子,这马只是比骡子高些,应该不难学?”司徒嫣本来想说自己会骑,因为前世骑马也是特种兵的必修课之一,可吴谨说她不会,她哪里还敢乱说,可又怕以后不小心会骑了,又解释不过去,所以只好说自己会骑过骡。也算是为以后行事做了铺垫。

    “那可不一样的,马不只是比骡子高些,速度、耐力,和骑驾姿势都不尽相同,如果小五喜欢,哪天我教你?”吴谨听陆明这话,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因他正好站在陆明身后,所以陆明并没有看到,可司徒嫣却看了个仔细,知道吴谨不喜欢她与外男多有接触,毕竟她这位亲大哥,还把她当千金大小姐看待呢。

    只含糊的应下,“好啊!等以后得了空儿,小五一定登门请教。只是陆大哥可别嫌小五笨就好?”

    “你可不笨,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你机灵的小丫头呢!”陆明这话倒是把司徒嫣当一般的小女娃看,倒让吴谨紧皱的眉头松了些。

    司徒嫣对吴谨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毕竟他对原主很熟悉,一但司徒嫣行差踏错,就有可能引起吴谨的怀疑,所以司徒嫣不只说话行事多加留意,甚至拿出卧底当间谍时的本事来应付这个亲大哥,着实有些累心。

    陆明教吴谨如何喂马,包括注意马匹是否生病,如何填拌饲料,清理牲口棚,事无具细,讲了有一个多时辰,还意由未尽。

    “吴老弟,这养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养起来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情况,所以这些日子下午你就过来跟我一起喂马,熟能生巧,等你们自己盖了牲口棚,也就学的差不多了!”

    “陆兄好意,小弟心领!多有打扰了!”

    “吴老弟,你和小五一样叫我陆大哥就好,这陆兄、陆兄的,叫得我浑身不舒服,而且如果你想在这军营里呆下去,这身习气还是要改改,不然可是要吃亏的!”陆明也是想帮司徒嫣一把,才多叮嘱了吴谨几句,他看的出来,司徒嫣单独和他们在一起时,更随意一些,反而是跟在吴谨身边,略显拘谨。

    “陆大哥!”吴谨应了一声,两人还要继续,司徒嫣可等不了了,这些她早就学过,如今再听来,感觉有些无聊。

    “陆大哥,你这一提到屋子我这才想起来,我这会儿来正是要和你商量盖房子的事儿?”

    “地已经找好了?你动作可是够快的!”陆明没想到司徒嫣这么快就将地选好了,有些吃惊的望向她。

    “哪里能不快,眼看着这冬季就要到了,要是下了雪,怕是想盖也盖不成了!”

    “这个倒是,说吧!看中哪块地了?想盖个什么样的屋子?”

    “顺着何大哥家的院子再往东走上二刻钟,有个小山坡,就是山坡前的那片儿地!”

    “我今天早上还和丁老弟说起呢,我们也觉得你会喜欢那片儿地,那里清静和你之前选的那块儿地差不多。行!就那片儿了,你打算盖什么样的屋子?”

    虽说陆明只把司徒嫣当女娃儿看,可吴谨还是觉得男女大防应该遵守,没等司徒嫣回话,他则先一步插了话,“我们想盖个一进的小院,正房一间,东西厢各盖一间!”

    “这样也好,你们家人口多,是得多盖上几间。”陆明以为有柱和翠萍也跟着一起住,觉得盖这么多间屋子也正常。再一个这盖房子本就是男人的事儿,所以陆明倒是没看出吴谨对司徒嫣的保护。

    司徒嫣心里明白,但她也知吴谨并无恶意,所以也就没在意,从怀里取出盖房要用的草图,递给陆明,“陆大哥,这是盖房要用的草图,您给算算,盖这么几间房,要请多少人帮忙,需要多少银钱?”

    “这人就俺们伍里这些足够,都是些壮劳力也都会打土坯砖,而且大胡子叔还会垒灶盘炕,这盖屋子倒不用再雇人,可这门窗还得从外面定,伍里没有人会做木匠活!”

    陆明又想了一下,这才接着说,“这样,你把这草图给我,我想办法帮你打听一下,看看做这些门窗要多少钱,等得了准数儿,再告诉你。至于何时开始就从明天开始吧,上午操守不能停,下午喂过马,我就喊人去帮忙?”

    司徒嫣原来想着,能找人帮忙也好,可听陆明的意思,他们上午要操守,下午还要喂马,忙了一天,再去盖房子,这身体哪里吃得消,而且这样进度太慢,以司徒嫣的计算,这屋子最好能在十天内盖完,这样有柱和翠萍也好赶在下雪前就动身回京。

    “这样可不行,大胡子叔和陆大哥白日里已经够累了,再帮我们兄妹盖房,而且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人哪能吃得消?”陆明没想到司徒嫣会反对,一般伍里盖房都是自己人帮着的。

    而且他嘴上虽应承着帮忙,可心里多少也在犯嘀咕,“操守喂马是不能耽搁的,可吴谨这个忙又不得不帮,所以他这也是两难!”如今听得司徒嫣能为他们着想,心里更是高兴,和明事理的人一起干活儿,谁也不会硬占了谁的好儿,且少有矛盾。

    “累倒是不累,只是怕耽搁了时日?”

    “陆大哥,您看这样可行,您帮着我们找些专门盖房的工匠,到时我们付工钱也就是了?”

    “小五,你可想好了,这起个院子,盖个屋子,少说也得五两左右,再加上门窗工匠们的吃食,怕是十两都未必会够?”

    “陆大哥帮着先问问吧?要是不够,我们再想法子!”银钱的事儿,司徒嫣当然不会一下子就应承,先打听着,到时再装着强凑出来银钱才甚为妥当。

    又和陆明商量了一下,司徒嫣就先回去了,吴谨和栓子留下来继续学养马。

    总算在九月十四这天一大早,陆明亲自来回信儿,工匠那边有了消息,县城里有个工匠愿意带人进军屯里来盖房,但要先付钱,这工匠也是怕吃亏,一旦屋子盖了,这些官兵要是不给钱,他也不敢来要。要不是今年活儿少,他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军屯里盖房。

    司徒嫣觉得这样也合理,问了下价钱,工匠们打土坯盖房起院子,要六两银,如果是自己打土坯,就要五两。只多一两就不用自己挨累了,司徒嫣当然选择前者。就请陆明帮着请人过来,好详细再商量一下。这盖新屋的事儿,总算是有了眉目。(未完待续。)

208章,新入伍邻里相助,重选地欲盖新房

    readx;吴谨本来是想在出发前去和父亲知会一声的,这会儿见吴德出来,就省得他再麻烦了,“父亲,我已经分户自立,以后你的口粮只拿来养妾侍就好,我自会照顾小妹和栓子!”之前的事儿,吴谨虽然不是很在意,但心里多少会有些不得劲儿,所以这会儿讲起话来,也就不是很客气。

    “你这个不孝子,如今为父虎落平阳,连你都要弃我而去,你何时变得如此薄情!狠心!是不是吴嫣那个逆女带坏了你?”

    吴谨没想到父亲会当着小妹和自己的面前骂人,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父亲你时至今日仍不知错在何处?想当初母亲因你而死,连小妹也差点儿因你而疯,难道这一切,父亲都毫无悔意?”吴谨早就对这个父亲失望透顶,可毕竟他的切肤之疼没有司徒嫣来得这么深,所以骨子里还残留着些许的血脉亲情,这也是他为何同意栓子和翠萍帮助吴德的关系。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不但对小妹毫无愧意,竟然还咒骂于她,心里残存的一丝亲情,也被这无情的话语驱散殆尽。

    “不论为父有何错处,如今也已经受过惩罚,难道为父如今落得如此悲惨,仍无法消除你心中的仇恨?”吴德仍不死心,如果这会儿连儿子也不要他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希望。

    “你所受之苦,全因你贪恋权贵,并非是对母亲赎罪,如今你我父子缘份已尽,多说无意,你自珍重吧!”吴谨再不愿和吴德多说一句话,拉着司徒嫣转身就走。

    而吴德却从后面一把拉住吴谨,“你走可以,粮食留下,那是营里发给我的口粮,你不能带走!”

    吴谨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在乎的不是他,而是小妹车上的吃食,冷眼看了吴德一眼,“父亲可真健忘,营里发下来的口粮,早就让你拿去自己的屋里了!这车上的所有都是嫣儿带来的。与你没有半分关系!”

    吴德见儿子铁了心的要走,硬的不行,又开始打起了亲情牌,“谨儿,父亲养你17载,难道你连这点儿东西都要和为父计较不成?你的圣贤之书都读到哪里去了?难道你忘了先祖母离世之时对你的嘱咐?”

    “父亲莫要言过其实,如果当初不是你对二弟见死不救,先祖母又怎会因此而郁结难舒病故于路上。这些往事难道还要儿子一一为您道来,您才能记起不成?”吴德不提祖母还好,这一提不仅让吴谨想起那个善待自己的祖母,就那样被这个父亲活活气死在了发配的路上,他又怎能不气、不恨!连说话都带着一丝哽咽。

    司徒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可这样的人让她出手,他还不配,只是喊了一声,“雪狼!”就见一道白影闪过,吴德哪里还能拉着吴谨,早吓得连连后退了数步。

    雪狼也不攻击,只是狠狠的盯着吴德,大有只要他敢上前一步,就将他咬死在面前的架式。

    陆明一直在旁边看着,一是他要看看这吴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二也是因为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实不好站出来说话。

    吴谨最后还是拉着司徒嫣头也不回的走了。离开了吴德,司徒嫣不知,吴谨这样的离开,不只是与吴德断绝了来往,更是抛去了锦衣玉食的过往,迈向了奋斗拼搏的人生之路。

    离开骁骑营第五队第二屯第五什第二伍,吴谨和司徒嫣一起去田伍长家道了别。田大婶依依不舍的将人送到院外,看着渐行渐远的众人,很是感慨,“嗨,这么好的一个丫头,说走就走了!”

    “行了,赶紧屋去吧!别在院门口矗着了!”田伍长一推屋门,就看见自家媳妇还在院门口朝远张望呢,就嚷了一声。其实是因为他心里不好受,比起吴德那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半大老头子,他更愿意吴谨这个肯学肯干的后生留下来。可还没等他找屯长要人,这吴谨就自己寻了出路,跑到第一什第一伍去了,虽说还在一个屯里,可住不到一块儿干不到一块儿的,这往后吴谨给的孝敬,也成了别人的了。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这话在嘴边也就有些犯冲。

    “我看咋了,这么好的丫头说走就走了,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舍不得又能咋的,人家攀的高枝儿,你还想跟着去?”

    “啥高枝儿,还不是跟来这儿一个样儿都是军户?”

    “那能一样吗?你看看俺们这个伍,除了俺们一家全是‘谪发’来的犯人,你再看陆明那个伍,原来那可都是良籍‘垛集’来的!”

    “管他咋来的,如今还不都是军户,就你见天儿的算计着这些个!”

    “俺倒也不想算计,可你看看这帮子都是些啥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要不是个个家里人口不少,怕是这点子活儿都忙不过来,到时营里送了马下来,你以为给他们能养活,要是养死了,那可是砍头的大过儿。你以后少跟着掺和这些个事儿!”

    田大婶也觉得这事儿她不占理,可嘴上仍是不饶人回了一句,“就你懂!”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吴谨被吴德这样一闹,原本还高涨的情绪也降到了谷底,司徒嫣不愿意他不开心,走这一路就拿话逗吴谨,总算是进了第一什第一伍后,吴谨的脸上又有了笑容。司徒嫣这才放心,如果给第一伍的人看到吴谨拉长个脸,怕是以为他不愿意来,到时再受人排挤就不好了。

    陆明一指远处的一个房子,对司徒嫣说,“吴老弟、小五,你们今天就先住那里,丁老弟他们早等在那儿了!那屋子虽破些,但还算结实,等得了空儿,你再找地盖房,到时我们几个过来帮忙,用不上一个月这屋子就能盖起来!”

    “成!一切听陆大哥的。”司徒嫣和李家四兄弟在一起时间长了,虽然见了吴谨后,处处以大家闺秀行事,可骨子里还是喜欢前世洒脱清冷的性子。而且喜欢这些当过兵打过仗的豪爽之人。也幸好吴谨正在和栓子说话没有注意到司徒嫣这边,不然她这样的举动,少不得会被吴谨说教一番。

    “小五!你们可来了,俺和何大壮、大胡子叔都等你们老半天了!”骡车才刚近院子,丁狗娃就从屋里蹿了出来,一把将司徒嫣从车上抱了下来,等动作都做完了,这才想起司徒嫣是个丫头,不能再这么随便,忙傻傻的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吴谨。

    吴谨自然脸色不好,自己的小妹除了自己,他可不想让别的男子抱,可这丁狗娃也没有坏心,他只得把心内的不喜压了下去。

    “有劳各位大哥、大叔,还让你们跟着受累,今儿晚上就来我们家里吃饭,也算是庆贺家兄初入贵伍,把各位的家眷都带上,我们也一起热闹一下,不过我们家这里没有桌椅,到时还得劳烦陆大哥帮着张罗一下!”司徒嫣也看出吴谨面上的不喜,忙找了个话儿岔了过去。

    “小五,你们今天才来,虽说这屋子打扫过,可要拾掇的地方一定不少,这饭也不忙的吃,等你盖了新屋子,到时俺们一起来吃上梁饭!”陆明也觉得丁狗娃的动作过于猛浪,自然也帮着打圆场。而且他想着,司徒嫣她们也不容易,刚花了十两银钱转到他们伍,要是再请吃做席的,怕是少不得还要再花上一些,而且上梁席可是无论如何也省不得的,不如到时一起做也就是了。

    司徒嫣感谢陆明的体谅,问了一下吴谨的意思,毕竟吴谨读过不少的书,见过世面,甚至在大宅门那种水深火热的地方生活过,和李家四兄弟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她在吴谨面前反而拘谨得多,甚至不论她有了什么决定,都要征求吴谨的同意方可。这吴谨也不是那种小门小户出来的,陆明的心意他也看得明白,原本到了个新的地方还有些拘谨,这会儿也放心了。朝着司徒嫣点了下头。

    见吴谨不反对,司徒嫣谢了陆明,又将丁狗娃他们介绍给吴谨,几人客套寒喧了一番,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将人送出门,帮着翠萍安置东西。

    “大小姐,奴婢来就好,您只管歇着!”

    “翠萍,这里没有大小姐,我们两个人做也快着些!”司徒嫣毕竟不是真的千金大小姐,让她眼看着别人在忙,自己却闲等着吃白饭,她可做不出来,而且她习惯了自给自足,不假手他人,所以自然不会依着翠萍。

    吴谨见小妹在忙,他也不好干坐着,就帮着李有柱去砍柴。丁狗娃这些人对司徒嫣当真不错,不只把屋子里外都打扫的干净,连屋顶漏雨的地方都给补了起来,还砍了两捆柴,连水缸都帮着蓄满了水。

    司徒嫣里外看了一圈,这些点滴的帮助,她都一一记在心里。晚上做饭的时候,她特意多烙了些苞谷面饼子,让吴谨和栓子挨家给送了几张,也算是全了人家帮忙的人情。

    吃过晚饭,司徒嫣和吴谨两人就在第一伍的地方转了起来,为了消食也为了选地,“嫣儿,你看这片地如何?离伍里近,还挨着何大哥家。”

    “这里先记着,再找找看吧?也许有更好的呢?”司徒嫣不太喜欢这片儿地,不过吴谨喜欢,她就记了下来。

    “也好!”吴谨没看出司徒嫣的不喜,不过只要是小妹要求的,他都会应。

    两人又走了有二刻钟的时间,司徒嫣发现一处地方,和之前她在田伍长那里看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兄长,你看这里如何?这北面有个小山,山上有杂草,刚好可以养马,冬天刮北风这山还能帮着挡风,虽然不如刚才的那块儿地离伍里近些,可好在清静!”司徒嫣一脸的兴奋,这地可比当初看的那块儿还好上一些,土质也肥沃的多。

    “这里是不错,嫣儿喜欢,就选这里吧!”吴谨对选哪里本就不太在意,只要小妹住的舒服就好。

    “那行,我之前画的草图还在呢,明天过午,我就去找陆大哥商量。我们也回去歇了吧,兄长明儿还要起早去校场,这回兄长也要跟着习武,这习武能强身健体,关键的时候还能保命,兄长可得用心学!”司徒嫣选好了地,心里头高兴,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为兄一定用心,到时好护我的嫣儿一生平安!”司徒嫣知道这个亲哥哥是打心底里疼她宠她,这样被人溺爱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其实人都有依赖性,特别是在自己的长辈亲人面前,她司徒嫣也不例外。

    和之前一样,两间屋子,司徒嫣回去后,翠萍已经将洗脸水打好,这里不方便洗澡,司徒嫣简单擦了一下身子,这才上炕。

    “翠萍,我今天看兄长的衣裳怎么只有两套,连**都是,难道抄家连衣服都不让带吗?”

    “大小姐要是不提,奴婢还不气,您这一提,奴婢恨不得去揍那个吴德两拳!”

    “怎么回事儿?”

    “大小姐,你是有所不知,那吴德押解的路上为了能吃口好的,竟然偷偷的把大少爷的衣服全给换了好吃食,等奴婢知道的时候,大少爷只剩一套能换洗的衣裳了,要不是奴婢在路上给做了一套,怕是这会儿连可用的都没有了!”

    “算了,既然和那吴德老死不相往来,这些事儿过去就让他过去吧,看来我得找个日子进趟城,买些粮食和布,一是为着过冬用,二是盖房请席也用的上!”

    “大小姐,您就让奴婢留下照顾您和大少爷吧,就算有了屋子,砍柴煮饭洗衣的也总得有个人不是?大少爷还要操守,养马,翻地的,哪里忙得过来!”

    “翠萍,这事儿我们就不用再商量了,你如果不放心,那这些日子家里的饭就由你来做,这样你可不能再提留下的事儿了。我呢就忙着盖房子的事儿!”

    “嗨,大小姐,您行事越来越像先夫人了。”翠萍也知劝了也没用,可她怎么都放不下心。

    “像先母有什么不好,总比像吴德那个渣爹来的强吧!”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睡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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