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姨妈来访
1980年4月下旬，随着商业一台新一期雷霆新歌新地带的播出，本来势头已经有所减弱的《真的爱你》，再次席卷了整个香港。
基本上，只要有点播排行榜出炉，占据榜首的都是这首歌。不少唱片公司私下里都对电台提出了抗议，有的质疑数据是否正确，有的表示上榜规则是不是应该变化一下，还有的觉得风华出钱买榜单。
很可惜，商业电台一概不理，谁让他们现在是香港最受欢迎的电台呢？这份唯一性让他们从来都是被人求，而非求别人。别说这些规模不大的唱片公司的要求，即使是百代、华纳，也不一定能让他们松口。
当然，百代、华纳也不会去做抗议这种没有效果的事，只是一首热门歌曲而已。
而那个故事，歌手与母亲的故事，也随着《真的爱你》被到处传播，现在人人都知道那个，被英国人欺骗感情并怀孕，于是含辛茹苦独立养大孩子的母亲有多么坚强，而她的儿子又多么有才华，并深深的爱着自己的母亲。
香港终究是个小地方，就算没有网络，八卦依然在街坊邻里之间传播得飞快。不过，和所有传闻一样，一旦传得多了，肯定会走样。
“等我听到，那个坚强的妈妈直到临死的时候还对儿子的音乐事业念念不忘，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转念一想才发现，这不就是你和你妈妈的事情嘛。”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妇女，在说到这件事的时候，露出好笑又好气的模样。
她差不多四十多岁，五官和神龛上那张黑白照片中的女人颇为相似，正是张皓轩现在这具身体的姨妈张秀宜。
“很正常啊，街坊之间传来传去，难免会加油添醋，然后就失真了。”张皓轩笑了笑，直接转入了正题，“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姨妈？”
他虽然不担心姨妈会看出什么，他在电台上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一些地方进行了艺术加工，而一些地方忽略了东西。而姨妈虽然和母亲有联系，但因为家里的缘故，这联系不是很紧密，但这些东西这两天说得太多了。
“没事，就是正好休息，特意过来看看你。”张秀宜笑眯眯的打量他，“你现在可是当红歌手了，阿轩。”
“才发行了一首歌而已，”张皓轩摆着手说道，“等新专辑出来了，也能像现在这样受欢迎，那才能算当红歌手。”
“没问题的，我知道，阿轩肯定是第二个陈佰强。”姨妈倒是显得很有信心，然后又叹了口气，露出怀念的神色，“你妈妈要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非常高兴……”
但马上又气呼呼的捶了下沙发的护手：“阿才也是，我让他帮忙介绍些人给你，谁知道他居然敷衍了事，结果你还是去酒吧唱歌的时候被发掘的，多了亏了赵先生，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有机会发行这首歌。”
她这情绪转换极快的模样，倒是和张皓轩记忆中那个，这具身体的母亲颇为相似，真不愧是姐妹。但他并不担心什么，
“没关系，才叔也不知道汪卓英是那样的人，毕竟只是普通朋友，而且才叔也已经许久没有发行过歌曲，人走茶凉很正常啦。”他笑着如此说道，“再说，才叔已经打过电话，表示了下歉意，没关系的。”
一曲成名，再加上那个感人故事，虽然从发行《真的爱你》到现在还差几天才到一个月，张皓轩的名气已经和许贯杰、陈佰强他们相差无几——当然，能不能保持下去，还要看他的新专辑销量。
所以他的那些经历，去百代面试被拒，酒吧驻唱被发掘，只要有人有心打听，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卫坤的出走，风华唱片的变故，这些在业内都是人所皆知的。
张英才发现他发行了新歌，却又不在百代，自然也就会打听到汪卓英的事情。
当然，他毕竟是长辈，不可能真的道歉，只是在电话里表示了下遗憾。张皓轩也不在乎，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目前看来，签约风华更符合自己将来的打算。
“好了，我这次过来呢，有件事想要问问你。”姨妈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就好像看到鸡的狡猾狐狸，“你之前在拍广告的时候，是不是和那个担任模特的小姑娘好上了？”
“她爸爸找到你，想要约我出去谈谈？”张皓轩想也不想的问。
“我们家阿轩就是聪明，”姨妈先是有些诧异，但马上哈哈笑了起来，“是啊，你把人家的宝贝女儿拐走了，人家当然要找你啦。”
跟着她又压低声音：“说说看，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那小姑娘真的很漂亮哦。”
“只是普通的约会而已，”张皓轩耸了耸肩，做出无奈的神色，“家慧只是有些爱玩，分寸她还是知道的，她爸爸太严厉了。”
“但是她爸爸现在通过关系找到我，想要和你谈谈。”张秀宜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我知道，不过明后天我都要录制新歌，不如约在周六的下午吧？”张皓轩想了想。
然后，敲门声响了起来，走过去打开门一看，背着书包的小珍笑嘻嘻的站在外面，而且咧着小嘴，洁白的贝齿忽闪忽闪。
“又提前放学了？”张皓轩说着转头往墙壁上的时钟看去。
“什么啊，这是正常时间放学！”小珍不满的推了他一下，挤进了房间。
然后她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别人，而且是个中年妇女，看起来像是轩哥哥的长辈，肉嘟嘟的脸蛋顿时变得绯红，期期艾艾的非常不好意思。
“这就是小珍吧？”张秀宜倒是很热情的站了起来。
“是啊，那晚听了我给她写的歌以后就到处炫耀，现在更是纠着我想要学吉他，想要自弹自唱。”张皓轩微笑着解释道，还按了下小珍的脑袋，那模样，像极了溺爱妹妹的哥哥。
小珍很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很不高兴他揭自己的老底，但有长辈在这里不好发作，于是将嘴巴高高嘟起，倒是越发的可爱。
“小珍，这是我的姨妈。”张皓轩这时给介绍的说道。
“你好，阿姨，我姓邱，叫邱淑珍。”小珍当即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
“你也好，还要多谢你和你妈妈她们，帮忙照顾阿轩，还不断的鼓励他。”张秀宜走过来和她握了握手。
“姨妈，你要是再夸奖她，她又要骄傲起来了。”张皓轩在旁边提醒道。
“我才没有骄傲呢。”小珍当即反驳。
“是吗，那是谁才学了两个和弦，就开始装模作样的要弹整首曲子了？”张皓轩抱起个胳膊毫不客气的问。
“那个……”小珍不由缩了缩脖子。
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姨妈，不由噗嗤笑了出来，然后摇着头走到门边：“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吃过晚饭再走吧。”张皓轩出言挽留。
“不用，以后再说吧。”张秀宜摇摇头，想到什么的露出犹豫的神色，“阿轩……”
“什么？”张皓轩询问的看着她。
但张秀宜并没有说出来，勉强笑了下：“……没事，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不会的，安排好了时间就给我电话。”张皓轩也没追问。
等姨妈出去之后，他才耸了耸肩，坐回到沙发上去，然后小珍跳了上来：“喂喂，你们刚才再说什么啊？”
“你这么好奇，你妈妈知道吗？”在小珍的鼻子上捏了下，张皓轩笑着用这个时代的人听不懂的话问。
“说说看嘛。”小珍将手肘支撑在大腿上，托着自己的脸蛋，睁大眼睛用娇嗔的语气说道，发动一贯以来的可爱攻势。
“好吧，我女朋友的父亲想要见见我，而且还是私下见面。”张皓轩简单的说道。
除此之外，姨妈大概也还希望我能回家一趟，回母亲的那个家，见见外公什么的。他随即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张秀宜没有说出口，但是对张皓轩来说，要猜出这个不是难事。
“这样啊。”原本还兴致勃勃的小珍，随便焉了下去，当即扁着嘴巴跳下沙发，轻车熟路的将张皓轩的吉他找了出来。
“我们继续吧，今天多教我几个和弦好不好。”她这么说道。
“没问题，不过你也要努力练习，否则教得再多都没用。”张皓轩点点头。
“放心，我现在正在攒钱买吉他，等我卖到了，就会天天练习的。不过呢，在那之前，我要练习还得到你这里来。”小珍有些狡猾的笑了下。
“没问题啊。”张皓轩在心里轻笑了声，很有趣的小姑娘。
之前她去拿吉他的时候，虽然是背对着的，但撇下去的嘴角怎么可能看不到，那针对关家慧的不爽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张皓轩眯了下眼睛，随即问道：“不过，你现在学乐器学唱歌，是打算以后做歌手吗？”
“这个啊……”小珍愣了下，看上去并没有多想，不过仰头思考了几分钟，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做歌手似乎也不错哎。”
然后她看向他，露出认真的，又有些害羞的表情：“你会教我的，对不对，轩哥哥？”
“会的。”张皓轩点了点头。
反正离自己的最终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期间玩玩养成游戏，也挺有趣的。
第三十二章 新专辑事宜
“阿轩，你来了啊？”
“是啊，成叔，高老师他们呢？”
“在录音室呢，要我带你过去吗？”
“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对了，老板似乎也在那里。”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成叔。”
和公司的人打着招呼，张皓轩往录音室方向走去，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羡慕的、尊敬的、同情的目光。随着《真的爱你》的大红，他已经在唱片公司里初步确立了自己的地位，而在电台节目上所讲述的感人故事，又让他建立起了良好的形象。
“高老师，义叔。”一录音室张皓轩就看到了高耀辉和刘为义。
“哎呀，阿轩，我们正好在说你的新歌，耀辉说这两首都非常不错，你真是很有天赋。”刘为义很热情的说道，甚至还有些讨好的意味。
“谢谢，义叔，高老师能觉得不错实在太好了。”张皓轩一如既往的谦虚，不过他很清楚，刘为义还有下文。
不过他还没继续，高耀辉已经率先开口：“阿轩，你要考虑清楚，虽然我尊重你的意见，但还是要再提醒你一句，风格过于杂乱，只会降低歌迷对你的接受程度。”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高老师，答案依然不变，”张皓轩正色回答道，“我的风格就是没有风格，任何类型的歌曲都能写都能唱，阻挡在前面的任何东西，都会被我跨越。”
任何歌手都会有一个固定的风格，或者说歌迷受众，比如陈佰强既然号称忧郁王子，自然是情歌唱得好。但要他像林子祥那样高亢的吼歌，别说他做不做得到，就算做到了歌迷也不一定喜欢。
但当高耀辉问张皓轩，新专辑打算以什么样的风格为主时，他却回答：任何路线都可以。
高耀辉本意是想提醒他，摇滚乐虽然有些市场，但接受度始终不如别的类型歌曲。所以，张皓轩想要以后有更大的发展，就不能被完全打上摇滚乐的标签，在看到他新写的那首歌之后，这个想法就更加清晰。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张皓轩竟然给出了这样的回答，这是……何等的狂妄。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高耀辉曾这么问他。
“我知道，这意味着我以后在专辑制作中，要更加努力更加小心。”张皓轩回答得斩钉截铁。
对于高耀辉这种在某些方面有些死板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将话说死，并表现出自己的决心。
他其实一点都不担心，这条路的确不好走，但也不是没人做到过，比如……那个拯救港台乐坛的日本老太婆——哦，她现在才30岁，还很年轻，以后也许可以见上一面。
更何况，张皓轩拥有别人所拥有不了的资源，而且不做点与众不同甚至惊世骇俗的事情，怎么更好的收集信仰之力？
“这就对了，”刘为义这时哈哈笑着拍了拍张皓轩，“天才肯定要与众不同一点。”
他都这么说了，想要再说点什么的高耀辉只能闭嘴，然后刘为义干咳了一声：“不过呢，阿轩，有件事很遗憾。”
“什么事情？”张皓轩露出询问的神色，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会是什么。
“关于增加音色库的事情，可以要再等等，”刘为义露出难为情的表情，“风华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还要筹备你的新专辑，所以……”
虽说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说这些话的事情应该更婉转，有些甚至就不该说出来，但刘为义也知道，以风华目前的情况，是继续衰落下去还是起死回生，就看张皓轩的新专辑了，他也就没有隐瞒。
“我知道了，”张皓轩点了点头，“没关系，义叔，你看着办就是了，不过如果需要某些乐器的音色，公司能提供一些方便将其录制下来吗？”
跟着他又补充道：“只要是我会的，我都可以亲自演奏。”
“这个没问题。”刘为义一口答应了下来。
意料之中的事情，之前就说过，香港现在的音乐人对编曲根本不重视，《真的爱你》的编曲至少差了原版半筹，如果不是张皓轩可以自由操纵喉咙的肌肉，以出色的唱歌弥补了这点，还真不能确定发行后是否还会有现在的名气。
之后，虽然他在风华的地位水涨船高，但是扩充音色库这种事情还是太遥远了。刘为义也不是舍得花钱的人，创建音乐公司只是出于爱好，当主业出问题了，爱好也只能放一边。
张皓轩相信，如果新专辑销量没达到心里语气，刘为义说不定会第一时间选择卖掉唱片公司。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过这个要求能满足，只不过，在对方有求于你的时候，现提出一个苛刻的不能实现的条件等对方反对，然后再提一个次要的条件，马上就会接受。
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他想要将专辑制作得稍微精良一些，以收集更多的信仰之力。
尽管《真的爱你》在电台的热播，让张皓轩收集到了之前一个月十几倍——现在是几十倍——的信仰之力，但也正如说过的那样杂而不纯。
歌迷再怎么喜欢一个歌手，和真正的信徒都差了不少，除了那些死忠。而张皓轩还是新人，甚至外面的歌迷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模样，能收集到这些杂乱的信仰之力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作为能量的一种形式，信仰之力也是可以提纯的，不过张皓轩需要非常纯净的信仰之力能量，以供自己做最后一个决定性的试验。
再加上因为后续计划，他这次只包办了五首歌，所以尽可能制作得尽量一点很有必要。
在答应了要求后，刘为义离开了录音室，而张皓轩随即和高耀辉以及之前始终没有插嘴的调音师王以俊，一起讨论起新歌来。
“……后面两节我想要更有节奏的贝斯，然后和低重音混在一起，应该更有感觉，这就是我目前的构思。”张皓轩解释了下自己在编曲上面的想法。
面对他询问的目光，高耀辉和王以俊交换了个眼神，双双叹了口气。
“我没意见，阿轩，”高耀辉摇摇头，“你已经说得很详细了，先来试试吧。”
王以俊则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有些郁闷，这很正常，当你作为一个制作人、调音师，为某个歌手录制歌曲，却没想到对方将怎么编排怎么调制基本上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照着做就行，不郁闷那才怪呢。
张皓轩当即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微笑着伸出一只手：“这次也要多靠你了，俊哥。”
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王以俊不由愣了下，随即露出个苦笑：“没问题。”
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张皓轩想要将曲子制作得精良一点，那就必须让歌曲按自己的心意录制。在参与制作了《真的爱你》后，凭借远远超出常人的记忆力和分析力，他对音乐的制作已经很清楚，并将高耀辉和王以俊的本事学得七七八八。
现在还想要提高的话，就得和日本或者欧美的制作人进行交流，或者靠制作更多的歌曲来积累经验。
既然如此强力插手制作，难免会让高耀辉和王以俊心里产生疙瘩，无论如何，他也只是个刚入行的新人，而且没有接受过正规培训。
无论哪一行，资历都是一道坎，哪怕张皓轩确实很有才华，又能写又能唱，依然避免不了。所以他不得不将已经写好的四首歌，只拿出来了两首，以免刺激到他们。
同样，他刚才毫不犹豫的给自己加了个“一见如故”，虽然是需要持续消耗的恒定法术，而且只有引导作用，但有时候的确很有用。
第一天的录音基本上还算顺利，高王二人就算心里有不舒服也不会太多，他们本来在业内也不算顶尖水准，而张皓轩的确过于耀眼。
再加上他从来都是一副温和谦逊的模样，还有恒定法术加成，一个下午就将新歌《喜欢你》大致录制了下来。
没错，张皓轩再次选择了一首beyond的歌曲，就算摇滚乐的路在香港很窄，既然《真的爱你》走了流行摇滚的路子，那么再来一首甚至几首也是应该的。
所以除了《喜欢你》之外还有一首《谁伴我闯荡》，这首的知名度略逊于前两首，但有了亲情和爱情，再来一首励志的正合适。至于《海阔天空》，好东西要留到最后。
不过和《喜欢你》一起拿出来的，却是《爱在深秋》，没错，就是在温拿解散单飞后才刚开始展露头角的谭校长的那首校歌。
张皓轩本来没考虑这首歌，不过再次在脑中筛选时，他记得《爱在深秋》是翻唱自韩国歌曲，而原版大概还有两年才会出现，于是就选中了。
他不会将自己局限在歌坛，所以抄起好东西来肆无忌惮，而且为了将来考虑，所有的歌曲都要自己“原创”，不能有翻唱，歌词里也不能有英文。
如此一来，等他成名掀起巨大波澜后后不再发行歌曲了，等过上二十年依然会是华语乐坛的标杆人物，依然能收集信仰之力。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这么做主要还是有趣。
想想第一世里那些听到谁谁谁受欢迎的歌曲其实是翻唱，就遍地哀嚎的网民们，出手拯救一下他们难道不是很有意思吗？
尤其是当他们得意和骄傲的宣称，至少华语乐坛还有一个救星时，却不知道自己的崇拜者是史上最大的抄袭者，那真是……相当有趣。
第三十三章 一定听话
不用多提录制新歌的事情，以张皓轩目前的能力，在已经做过一次，知晓流程和要点的情况下，基本上一个人就能完成工作，无非就是时间长点。
除非硬件升级，又或者换了更有水准的制作人合作，那么他无须放更多的精力在上面，而去做别的事情。
比如和米雪通电话什么的——那天晚上之后，第二天对方就打来了电话，没聊多久，也没聊什么有深度的话题，只是米雪描述了朋友听了那晚节目的反应。
当然，这背后的意思，张皓轩还是清楚的，即使第一世很普通，但在异大陆的千年岁月里却不是白过的。再说了，在关家慧身上的试验，让他对女人会在自己的刺激下产生什么样的反应，都有一定的估计。
不过不用着急，现在还用不上米雪，暂时吊着她就行了。
然后就是对小珍的培养做一个规划，所谓养成，并非是说要将她培养成自己的玩具。之前就说过，张皓轩连女神都不知道玩过多少，小珍虽然可爱，将来也会很漂亮和性感，却不足以让他动心，他不过是想要试着培养一个天皇巨星出来罢了。
如果一切不变，按历史来的话，邱淑珍虽然也会成为香港最知名的女演员之一，但成就并不是那么显眼，被人们记住的也就是漂亮和性感。
所以，如果张皓轩从现在开始培养她，教她唱歌教她乐器教她表演，再在旁边保驾护航，未尝不可能打造一个在影视歌上面都能取得著名成就的女神。
至于天赋什么的，不用担心，只要他还能继续收集信仰之力，用几个辅助性法术帮助她学习，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张皓轩并非冷酷无情的人，尽管异大陆的千年岁月已经将他的心智磨砺得坚硬无比，但他始终没有丢掉身为人的情感，这是人最宝贵的财富——在情感作为一个变量，能成功常量化之前。
虽说在《真的爱你》发行之后，小珍就不再是信仰之力的主要来源，可以退出历史舞台了。但无论如何，是她让他回到地球后首次感受到了信仰之力，也是她提供的信仰之力，让他维持了最初的计划。
那么作为交换，让小珍取得比“历史”上更大的成就，完全没有问题，更何况现在的她才12岁，只是一个调皮可爱的小姑娘，可塑性很高。
反正根据目前的分析，想要达到自己的目标，至少也要十几年甚至更久，既然如此，玩玩真人版的明星志愿也挺不错。
但这并不意味着张皓轩会有本质上的改变，就像上面说的那样，他看了太多的人和事，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还有近千年的时光高高在上，于云端俯视众生。所以在他眼中，关家慧也好，高耀辉、小珍也罢，都不过只是前进路上的棋子，不足以打动他，让他关注太多。
当然，作为一个有着绝对自制力的人，张皓轩不会将自己真正的内心世界表达出来，和任何人接触都会让对方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就像现在这样——
“你好，伯父。”在走到咖啡厅的座位面前，张皓轩礼貌的欠了欠身体，然后站在了旁边。
关山没有做声，依然看着手中的报纸，如此片刻后，他才放下报纸故作威严的点点头：“坐吧。”
不愧是60年代的当红小生，即使现在前额已经有些微秃，五官依然俊俏，不输给当年，再加上老男人的成熟的魅力，难怪能骗得小自己13岁的女友。
张皓轩依言坐了下来，挺直腰肢，双手放在膝盖上，两眼平视前方，规规矩矩的一声不吭，等待对方开口。
这样一来，关山倒有些不好意思，沉吟了下才道：“阿轩是吧，我见过你姨妈了，也知道了一些你的事情，你很有才华，也很有志气。”
“谢谢，伯父。”张皓轩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叫你出来，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弯的原因了吧？”关山随即问道。
“是的，不过恕我直言，伯父，这样对家慧没有好处。”张皓轩当即说道。
他现在要表现的，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后辈，而是一个很有教养，但又会为女朋友着想的，聪明又直率的年轻人。换句话说，他既要给关山留下深刻的印象，又不能过于得罪对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关山的脸色变了下。
“家慧是你女儿，你对她的关心应该让她看到，而不是绕过她和我单对单的谈话。”张皓轩用坦然的神色说道，让自己显得很真诚。
“年轻人，我知道阿慧很喜欢你，但是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关山越发的恼火。
“伯父误会了，”张皓轩笑了笑，“家慧也对我抱怨过家里的事情，她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我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东西。伯父也知道我家是怎样的情况，父母和孩子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沟通不畅，如何让她真的明白你的心意，而不是口头上回答好或者是，才是最重要的。”
关山皱着眉头，但脸上的神色已经缓和了下来，张皓轩家里的故事，现在只要是听过《真的爱你》这首歌的人，都不会不知道，而他也确实有资格说这句话。
再加上他语气一直都很诚恳，所以关山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片刻后终于叹了口气：“在来之前，我想了很多东西，不过现在发现似乎都用不上。”
他看着他，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你比我想象中要成熟，阿轩。”
张皓轩微微一笑，没有接腔，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又话说。
“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关山的确很快又开口了，“好好对待阿慧，如果你要是让她伤心难过了，我可对你不客气。”
说完停顿了下，他变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们……有没有……”
即使如此，他依然问得吞吞吐吐，中国人就是这样，谈论到****的时候，总是很含蓄。
“还没有，”张皓轩摇了摇头，“对女孩子来说，这很重要，我不希望她在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我希望她在答应之前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也希望能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
关山古怪的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多少有些尴尬，似乎有些后悔提这个。
看在眼中张皓轩随即道：“不过，关伯父，对于你的要求，我不能保证，我只能说尽可能。”
“你连这个都不能保证？”关山皱起眉头，却没有像之前那种质问的模样。
“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很难说的，也许上一刻还如漆似胶，下一刻却因为一点小事开始争吵，”张皓轩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只能说，我会尽可能让家慧快乐，尽可能让着她宠着她，就算以后要分手，我也会尽可能让她在微笑着分手，而不是哭着离开。”
关山不由楞了下，而且微微有些出神，虽然很快反应过来了，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他最后叹了口气，“但是你要记得，阿慧还有几个月才满18岁。”
这句话什么意思不用多说，张皓轩在心里轻呵了一声，随即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那么我就告辞了，关伯父。”
虽然这个下午的谈话有些虎头蛇尾，而且还有词不对意，但张皓轩还是很清楚，关山作为父亲的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一方面，他通过关系，了解了自己的一些事情后，认可了一部分；一方面，他又舍不得女儿，像所有父亲那样，在知道女儿有男朋友后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和“怎么这样”。
只是，这有什么意义呢？关山想什么根本不重要，张皓轩之所以过来和他谈谈，仅仅
说句不客气的话，作为父亲，他根本就不合格，别看在曾经的“历史”中，他用自杀来阻止女儿的冲动婚事，可这之前干什么去了？
张皓轩同样透过自己的姨妈打听过关山的事情，关家慧也早将自己老爸卖了个彻底，对他那些事情也算了解。
除了要求关家慧听话外，其他方面关山基本上都是不闻不问——好吧，这么说也不对，应该是父女之间几乎没有过沟通性的对话，从来都是关山要求关家慧做什么，关家慧就必须要做什么。
生活里的一切都已经被他安排妥当，却又从不进行有效沟通，也就难怪关家慧一旦过18岁脱离了牢笼，马上变得叛逆起来，最后变成那副模样。
张皓轩想要借用的仅仅只是关山的人脉，所以对方那些话听听就行了，如果随着发展到后面不需要了，那么这点话也可以不用听——没办法，很多事情刚开始的时候，你并不会知道最后是否会是无用功。
当然了，他也没有食言，至少关家慧现在的确很快乐。
“轩哥，这边。”从咖啡厅出来后，转过一条街道，关家慧从巷子对面探出半个身体，紧张又兴奋的挥着手。
“怎么样？怎么样？！”等张皓轩一走过来，她就紧紧抓住他的胳膊飞快的问道。
“不用担心，”张皓轩刮了下她的鼻子，“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太好了！”关家慧当即欢呼起来。
“以后也要听话。”
“我一定听话，一定听话！”
第三十四章 人心
自己父亲要和自己男朋友私下里单对单的见面，关家慧是知道的，张皓轩在得到姨妈的传话后，转头就告诉了她。
不过她一开始并不是那么淡定，而是惊慌的表示，这意味着爸爸会阻止他们交往。
对此，张皓轩只想说，当你将事情透露给爸爸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当然了，他并没有这样说，只是安慰关家慧，肯定不会有事——就算有事也没关系，以她目前的情况，难道还会离开他不成。
但是关家慧还是很担心，于是张皓轩就建议她，在他去赴约的时候，到附近的商场或者茶餐厅什么能看到咖啡厅的地方等着，等自己出来了再过来第一时间问清楚。
“总之呢，你爸爸不会阻挠我们交往，但是短时间内也不会邀请我去你们家。”在带着关家慧回到住处后，张皓轩这么说道。
“不去就不去，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谁稀罕啊。”关家慧嘴巴一撇，然后又抓住张皓轩的胳膊撒娇般的摇晃，“轩哥，我现在可不可以搬出来跟你住啊？我不想跟我爸爸说太多，更不想看到那个女人。”
“那可不行，”张皓轩摇了摇头，“18岁是你爸爸的底线，不到时候他绝对不会允许的，你要是敢溜过来，他肯定找上门把你抓回去。”
跟着他又哄道：“好了，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不会太久的。而且，说不定那个时候我已经换了住处，这里还是太小了一点。”
“没关系啊，小就小一点啰，只要有你在，住哪里都没问题啊。”这么说着的关家慧，用痴迷的目光看着张皓轩，一副有情饮水饱的模样。
事实上，直到现在，张皓轩都没有送过她什么贵重礼物，要是有他第一世的熟悉娱乐圈的人看到关家慧这副模样，下巴肯定会掉到地上，这有一丝能和以后大名鼎鼎的，只爱有钱人的关芝琳联系起来的地方？
“好啊，但是你一定要听话。”张皓轩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弹了一下。
“好啊好啊，我最听话了！”关家慧两只眼睛顿时弯了起来，如同月牙一般，带着发自内心的高兴。
然后，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潮红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目光则开始有些焦躁。
“轩哥……轩哥……”关家慧摇着张皓轩的胳膊，有些结巴的叫道，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哀求的味道。
看上去她就像只发春的猫儿，渴望主人的爱抚，但实际上只是很普通的戒断反应罢了。
“没事的。”张皓轩摩挲着她的头发，然后慢慢下滑，到了肩膀，再到腰肢，轻轻揉捏几下，让她发出轻哼的声音，最终拉开了她的衣服。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街上的行人已经开始穿得越来越单薄，关家慧也不例外，上半身就穿着一件靛蓝色短袖女士体恤，轻轻一拉，纤细的腰肢就裸露了出来。
张皓轩的手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往里面钻去，衬衣随之鼓起，一直到了胸口那对坚挺的饱满才停下。
“嗯哈！”关家慧呻吟了出来，随着衬衣下面的蠕动，她的眼睛已经开始迷离，脸蛋上也浮现出了满足的笑容。
衬衣下的节奏时快时慢，关家慧的呻吟也时断时续，不过一直都很低，那种梦幻般的满足、喜悦和快乐的表情一直持续着，和张皓轩那饶有兴趣的观察形成鲜明对比。
关家慧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事实上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虽然她的眼睛一直是微微睁开的，但完全没有焦点。对正沉浸在快乐之中的她来说，只会希望这感觉能更多一些，即使眼睛接收到了什么也会被大脑自动过滤。
随着衬衣下的活动越来越大，关家慧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喘息越来越急促，呻吟的次数声也开始增加，脸蛋上的笑容也越发的迷乱和满足，仿佛置身于天堂。
终于，她那眯成缝隙的眼睛突然睁大，身体一下绷紧了，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只是轻轻摇晃着脑袋，并将双腿死死往中间夹着。
如此持续了十多秒钟，关家慧才泄气般的软了下来，睁着无神的双眼靠在张皓轩的身上，胸口不断起伏，嘴角还带着一丝痴笑。
张皓轩平静的收回了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然后在旁边等了起来，顺便在脑袋里整理下刚刚收集到的信息。
片刻之后，关家慧终于回过神来，给了张皓轩一个明媚的笑容后，正要坐起身来，却忽然停住，本来就很红润的脸色也变得更红了。
张皓轩没说话，只是对衣橱抬了抬下巴，关家慧只好扭扭捏捏的站了起来，迈着小碎步来到衣橱前，从里面找出东西闪进了浴室。
然后，他站了起来，带着思考的神色，点点头又摇摇头。
总的来说，在关家慧身上做的试验还算成功，没有出太大的纰漏。须知，人体的精密程度远超许多机械，张皓轩至今只是用信仰之力进行感知，然后刺激激素分泌。
这还多亏了异大陆的人类，在生物角度和地球人类并没有太大差别，而他在异大陆做过类似的试验。总之，细胞层面的改造所需要面对的问题，比原子层面的改造要大得多。
最开始，张皓轩是想通过关家慧研究一下，信仰之力的收集标准，本来在新歌发行后，决定以数量换质量后，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但关家慧已经被他调教得很听话了，是个很好的试验对象，所以也就继续了下去。
但是，只要是做试验，难免会出差错，更何况人体的奥秘即使在异大陆都没能完全破解。关家慧的上瘾情况虽然一直都控制得很好，可要是继续下去的话，不想她变成瘾君子，那么就得让她彻底的物化，变成一只宠物。
张皓轩并不在乎会不会玩坏她，但问题是如果她现在就彻底丧失自我人格，是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的。
就算可以解决，但终究是个麻烦，在初期弄出这样的麻烦，不是个好主意。
那么，直接吃掉算了？还是吵架分手再和好？张皓轩走到临街的窗前，看着下面的街道默默的想着。
身后很快传来声音，关家慧红着脸蛋走出了浴室，期期艾艾的颇为不好意思。
“那个……还是我等会儿拿出去扔了吗？”她低着头看着别处问道。
“就像以前那样。”张皓轩点点头。
以玩弄那对柔软的方式，将关家慧挑逗至**的事情也有好几次了，每次她都会因为水分过多而更换底裤，的确有诱惑男人的本钱。
轻轻搓了下手指，那富有弹性的触感似乎还缠绕在指尖，也许还可以让她一次**个够，然后造成一个长时间的不应期。
就在张皓轩脑中转过这么一个念头时，电视柜附近的电话响了起来，就在附近的关家慧自然而然的拿了起来：“喂，你好。”
然后，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是的，请问你是？”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的脸色变得更加奇怪，却用一种惊奇的语气说道：“是米雪姐姐吧？我说怎么听起来很耳熟，我是家慧啊，我们见过的。”
关家慧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张皓轩，那模样就像在担心自己珍爱的东西会被抢走，并随时准备抢回来。事实上，之前有几次小珍过来上课遇到她的时候，她也曾流露出同样的情绪，只不过非常微弱，不像现在这么强烈。
张皓轩却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有主动过去接电话，而是站在那里等着关家慧。
“是啊是啊，在丽的的时候，还有在宏耀楼的时候。”关家慧虽然是在笑着说话，但眼中的紧张、担心和怀疑一点都没有少，“我过来看轩哥嘛。”
然后她用一种吃惊的语气说：“你不知道吗，轩哥是我男朋友啊。”
张皓轩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语气太夸张了，这样更是像是在警告和炫耀，如果第一世的记忆中关于米雪的性格是正确的，很可能激起对方的好胜心。
当然，这是建立在张皓轩给了米雪很深刻的印象上面，而对这点他并不确定，毕竟目前只见过一面，都是靠电话联系。
“好的，我知道了。”关家慧这时这么说道，然后将电话筒递向张皓轩的方向。
张皓轩随即走了过来，接过话筒拿到耳边，看着关家慧的眼睛道：“阿雪？”
“阿轩……”米雪在那边叫了一句就没了声音，似乎很是犹豫，半晌后像是叹了口气，才又出声问道：“你和关伯父的女儿在约会啊？”
“是啊，之前我们一起拍过广告。”张皓轩没有隐瞒，“我们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而听到这句话后，同样一直和他对视的关家慧，当即松了口气，笑容也在此从脸蛋上浮现出来。
“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米雪试探的问，似乎有些烦闷。
“没有，下午关伯父约我出去谈了谈，我现在正和家慧说这个。”张皓轩在语气里加上了点无奈，虽然只是很微小的改变，但不同人听在耳朵里会有不同的感受。
“有什么事吗？”他随即又问。
“嗯……不，我只是打来电话问候一下。”米雪最后这样说道，跟着挂上了电话。
张皓轩耸了耸肩，将话筒放了回去，然后看向脸色有些异常的关家慧：“怎么了？”
“我今晚想要留下来。”关家慧深深的呼吸着，似乎很兴奋。
“那可不行，我答应你爸爸了的。”张皓轩摇了摇头。
“那我们现在就……”关家慧的声音低了下去，胸膛却开始明显起伏，大眼睛水汪汪的，和之前戒断反应时的模样完全不同，确切的说是非常主动，人心果然是最难掌握的。
三十五章 大方了一次的风华唱片
人心的确是最难掌控的。在哄走关家慧之后，张皓轩在心里如此说了句。他并没有将关家慧吃掉，即使对方已经摆出一副任君所为的模样，可既然答应了关山这几个月不动她，那就应该做到。
关家慧自然是有些失望，但还是没有违背张皓轩的命令，不过离开的时候不仅主动吻了过来，还用舌头缠绵了好一阵，即使这次张皓轩没有再刺激她，依然差点被挑逗至**。
真是一个有趣的现象，之前无论哪种亲热，关家慧从未如此主动过，都是被动接受张皓轩的摆布，现在只因为出现了一个可能和自己进行竞争的女人，而且还不确定，马上就变了模样，也就难怪张皓轩会如此感叹了。
不过这个说法并不全对，事实上要掌控人心也并非难事，人总是有各种各样**，无论好坏，只要有**，就会有为之付出的动力，于是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胁之以威，都可以将其拉入自己的阵营。
再加上从众效应的洗脑作用——无论异大陆还是地球的宗教，都是这样聚拢信众的——人心也就被掌握在手，然后仍凭驱使。
但是，人之所以为人，本身就是既矛盾又统一，可以为成为一个集体为一个共同的目标打拼，也可以为一己之私欲而出卖同伴。
因为有了自我，每个人才会不同，就像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两片树叶，一旦自我彻底湮灭，也就和傀儡没有区别。
所以，除非将人的自我意识统统消灭掉，那么也许可以在部分时间内控制所有人心，也许可以在所有时间内控制部分人心，却永远不可能在所有时间内控制所有人心。
而且，一旦被控制的人心当中，有人觉醒了自我，平时还好，紧要关头的话，必然会导致要做的要谋划的事情功亏一篑。
人心的变量，自我的变量，情感的变量，无论异大陆还是地球，都无法常量化，所以张皓轩一直认为，异大陆的那些神，被称之为高等人类可能更合适，除了号称真神的神上神。
不提这个，回到现在的生活中来，关家慧的变化很有意思，张皓轩也乐得见到这种变化。
在可以确定能以做公众人物的方式收集信仰之力后，时间就不是特别紧迫感了，如果之后最重要的那个试验结果也能让人基本满意的话，他就可以真正的放松，而在此期间内，做些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还是很不错的。
换句话说，关家慧还要继续接受他的试验，直到被彻底玩坏或者被更好的试验对象替代。
目前张皓轩还没找别的试验对象的打算，虽然有一个备用的，新专辑还在筹备当中，虽然不需要他花太多精力在上面，但这关系着他最后的试验。
除此之外，唱片公司居然也跟他一个惊喜。
“你就是阿轩？哎呀，比我想象中还要靓一点，这么靓不去做模特，反而做歌手啊？”风华唱片的录音室里，站在面前的中年男人笑嘻嘻的调侃道，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咋眼看去有些土气，但仔细打量却又有种玩世不恭的气质在里面。
“我做过模特的，沾叔，现在广告都还没撤下来呢。”张皓轩微笑着回答道。
“是吗？”黄沾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又挤了挤眼睛，“那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呢？你又能写又能唱，还这么靓，我们彻底被你比下去。”
“沾哥。”高耀辉在旁边有些头疼的叫了声，他这种在生活比较刻板的人，对上黄沾这种老顽童是最无奈最郁闷的。
“好好好，不说这个。”黄沾哈哈大笑，将然后将自己写的歌词递到了张皓轩的面前，“这是我写的歌词，我个人还觉得满意，不过晖哥这次太偷懒了，作的曲有敷衍的嫌疑。”
“幸运不肯轻招手，坚持才会有结果，努力不会有极限，失败再重头……”张皓轩很快念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露出喜色，“沾叔，这歌词真是太好了。”
“那是肯定的，”黄沾得意的一挥手，“也是你的故事又励志又感人，耀辉找到我后，我才有的灵感。”
“真是多谢你，沾叔。”张皓轩用诚恳的语气说道。
“嗯？”黄沾睁大眼睛看着他，张皓轩露出不解的神色，还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在说：你这么看我，我脸上又什么东西吗？
“就这样啊？”过了十来秒钟，黄沾才用一副失望的语气说道，“我还以为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张皓轩当即失笑了起来：“这样吧，沾叔，等新专辑发行了，卖得好的话，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黄沾一拍巴掌，再次哈哈笑了起来。
作为香港娱乐圈黄金时代最著名的词作者之一，还有才子的美誉，黄沾的确很有魅力，虽然嬉笑怒骂、口无遮拦，还喜欢整蛊弄人，却几乎不让人反感。
风华唱片居然请他来作词，又请他的老搭档，一起合写了两个月前传唱大街小巷的《上海滩》的tvb音乐总监顾嘉晖做曲，倒是舍得下本钱。
“我写歌词要看心情，心情不好，我管他是谁，一概不理，但是心情好了，自然是文思如泉涌。”黄沾此时又道，一脸的正色，还拍了拍张皓轩的肩膀，“我听了你写的歌，也听了你的故事，我知道那是发自内心的感情。所以耀辉找到我，希望我能为你的新歌写词，并帮忙说动嘉晖写曲，我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沾哥，你就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了好不好，我第一次来找你的时候，你可是说，既然阿轩那么能写，让他自己写就行了。”高耀辉忍不住在旁边插嘴。
他私下死板归死板，真要呛声的话，也不输给别人。
可惜黄沾脸皮足够厚，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理直气壮的说：“那是因为我当时心情不好，你没来对时候嘛。你再来之后，我就答应啦，而且二话不说就去找了嘉晖。”
高耀辉瞪着他，似乎想要发作，但黄沾始终悠然的和他对视，他最终只要摆了摆手，看向张皓轩：“阿轩，如果觉得没问题的话，你就在……沾哥面前先试着唱一次吧。”
“好的，高老师。”张皓轩低头继续看起歌词和曲谱来，做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就好像觉得他们之前的争执很有趣
不过他心里的确有那么点意外，倒不是觉得风华居然有人脉能请动黄沾写词，香港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风华好歹也发展了几年，高耀辉能力普通，但资历是放在那里的。
不过，黄沾之前的那些话有一部分是发自内心的，这点张皓轩完全可以判断出来，看起来他对自己印象很不错啊。
香港的创作歌手虽然少得可怜，但也不是没有，陈佰强就在前面，也没听说黄沾对他另眼相看——好吧，这些都是他根据第一世的记忆判断的，如果第一世没有看到过类似的消息，他就不可能知道。
而现在，他才刚进入这个圈子，自然更不清楚，不过真想要弄清楚的话也许可以……
真不该跟他说，阿轩肯定能写出更好的曲子。这样一个念头钻入脑中，看着歌词和曲谱的张皓轩微微挑了下眉，然后隐蔽的瞟了高耀辉一眼。
好吧，这次机会正好，没有读到诸如“想去厕所”或者“该吃饭了”之类的念头，前面说过，读心术这玩意儿只能读取目标当下的念头。
在异大陆自然是可以无限制读下去，但在规则不同的地球，只能靠消耗信仰之力来施展法术，张皓轩能读到什么样的念头完全看运气。
所以，高耀辉为了激黄沾，说张皓轩能为他的歌词作出更好的曲子，于是黄沾就起了兴趣并对张皓轩另眼相看了？
当然不是，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不过现在恐怕是没办法继续了，先不说能不能读到自己想要的，单是刚才那一下，不仅消耗了不少杂乱的信仰之力，连提纯的都用去了一些。
我真是讨厌这个世界的规则。张皓轩在心里叹了口气，消耗呈几何增长，效果呈几何减弱，让人实在难受。
不过心里虽然转着这样的念头，他却并不是真的在抱怨，既来之则安之，他很清楚眼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沾叔，我心里基本上有数了，歌词很好，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不过曲子太柔了点，多了几分忍受，少了几分鼓励。”张皓轩装模作样看了几分钟后，很直接的如此说道。
“哦？”黄沾立即来了兴趣，“说说看，你想怎么改？先说清楚哦，我可是会带给嘉晖看的，如果他不满意的话，要么就用他的，要么你自己作曲。”
面对这“威胁”，张皓轩毫不在意，只是一笑：“没问题啊，不过我想晖叔应该会同意我的修改的。”
“哇，这么有信心。”黄沾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略微有些惊异，不能确定自己的虚张声势有没有被看穿。
“这样吧，我还是按高老师说的那样，当着你的面先唱一次，”张皓轩清了清嗓子，然后深吸了口气，开始随着节奏唱了起来，“幸运不肯轻招手，坚持才会有结果，努力不会有极限，失败再重头……”
第三十六章 两边都顺利
黄沾和顾嘉晖写的这首歌名字叫做《向上游》，大致内容说是运气是等不来的，要自己争取，不要被现实压倒，哪怕只是怒海中的一叶孤舟，要努力的抗争。
这首歌和几年后他们写给张国容的那首《默默向上游》颇为相似，不同的是，歌词要更为大气一些，大概是因为黄沾才写了《上海滩》没多久。但旋律却比张皓轩记忆中那首歌要软上许多，更像是一首情歌，难怪黄沾会说顾嘉晖的曲子作得有些敷衍。
这个问题在张皓轩唱出来后更加明显了，说句不客气的话，能自由调节喉咙肌肉，有着悠长气息的的他，大概已经是这个星球上唱功最好的人。
无论多么高的高音，多么低的低音，他都能唱出来，只要听过一次就行了。
“能用心，能用功，坚韧不拔做自己……”张皓轩清唱到这里时，本来一直老神在在的黄沾，也忍不住皱了下眉。
平心而论，这首歌还是很不错，至少在水准线之上，顾嘉晖作为少数几个香港知名的作曲家编曲家，还在七八十年代和黄沾号称辉煌二圣，自然是有水准的。
但是风华唱片这边显然不会这样就满意，花了大价钱请他们作词作曲，说到底还是为了给专辑增加噱头和卖点，有大名鼎鼎的顾、黄作词作曲，总会有好奇的歌迷买去听听吧？
如果换成别的歌手还好说，但在张皓轩高标准唱功的演绎下，其中问题就凸显出来了。比如唱到刚才那**的部分，明显可以感觉到，明明是向上的歌词，但始终软绵绵的，少了点激励的味道。
“我觉得很好啊。”等张皓轩清唱完毕，黄沾当即这么说了句，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不过话锋马上一转：“你想要怎么修改？”
张皓轩一点也不客气，笑了笑之后，随即找了张空白的五线谱，开始当场谱曲。低调也要看场合，而且低调指的是少做某些超出常人理解之外的行为，少被超出常人理解的事情联系起来。
所以，该表现自己的时候，一定要大胆的表现自己，或者说，该装逼的时候一定要装。
至于黄沾的威胁，张皓轩也一点都不在意，他现在完全独立作曲的能力的确还有所欠缺，但是修改却没什么问题，更何况脑袋里还有许多可以参考的东西。
就算对方说这不是戏言，就算顾嘉晖真的不满意被批评，要将作的曲收回，那也没关系，大不了张皓轩多抄一首经典歌曲好了。
“沾叔的歌词基本不用改，已经很好了，顾先生的曲子其实也很不错……”几分钟后完成了自己工作的张皓轩，将修改好的曲谱递了过去。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少拍马屁，让我看看。”
黄沾伸手一抓，就将他写的东西抢了过去，摇头晃脑的看了起来。他是作词人不假，但在音乐方面也有自己的见解，一首歌的好坏还是看得出的。
“还可以，至少**这部分，看起来的确要比嘉晖的好一点。”他最终这样叹着气的说道，虽然喜欢开玩笑，可在专业事情上面还是有一说一的。
“我还是再清唱一次吧，沾叔。”张皓轩笑了下，“这样可以有更为直观的认识。”
也不等对方说话，他就唱了起来，这次的唱腔和第一次没什么去呗，只是在修改的地方，故意将音咬得很重——对他来说做到这点不是难事。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黄沾哪里听不出来，当即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
“耀辉，你们风华还真是捡到宝了，阿轩的确聪明有天赋。”他拍着高耀辉如此说道，然后又转头看向张皓轩：“努力啰，阿轩，我很看好你的新专辑。”
“你要回去了吗，沾叔？”张皓轩问道。
“当然，听了你的清唱就知道，这首歌不会有问题啦。”黄沾笑眯眯的说道，“之前我已经看过你如何录制的了，哇，还真是厉害，我看你一个人就可以包揽录音、调音、混音这些工作。”
“怎么可能一个人包揽所有工作，”张皓轩笑了起来，“你太看得起我了，沾叔，我只是很会学习，而且一直都在学习，高老师也愿意教我。”
他现在大概又明白了一点，之前黄沾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和王以俊讨论《爱在深秋》的调音，而且讨论得很热烈。于是高耀辉就让他先忙，自己和黄沾则在一旁看着，看着他是怎么录制歌曲的。
那个时候，张皓轩同样表现得很抢眼，从制作到录音到调试，都插了一手，而且做得不错。再联系到刚才黄沾说，因为听过《真的爱你》和他的故事，才有了这首歌，这才是另眼相看的真正原因？
念头转到这里，张皓轩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他发现自己想得有些多了。
无论如何，黄沾对自己有好感是可以确定的事情，而且这点好感不是因为一见如故这种恒定法术得来的，那么为什么会有好感很重要吗？就算背后有什么阴谋，以他目前已经开始收集信仰之力的情况，有什么是应付不了的吗？
从云端跌落下来，果然还是有所影响，他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习惯以高高在上的不含感情的方式审视一切，想要知道一切了解一切。
但是，灵魂虽然依旧坚实，**却不堪重负，即使淬炼过，却和曾经的“神躯”远远不如，长时间运作之后，**上的疲惫反馈回来，难免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
还需要更多的，更纯净的信仰之力。他在心里这么说了句。那么，现在要继续强化黄沾的好感，这对他的计划会很有用处。
“放心，沾叔，我答应请你喝酒，就肯定会做到啦，就是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忘了。”张皓轩当即又道。
“嘿哟，好小子，放心，只要你请我，我肯定来！”黄沾哈哈笑道。
好吧，平心而论，他的确是个有趣的人物，能放下架子，有识人的眼光，和他打交道应该还不错。
新专辑的事情再次告一段落，有了黄沾、顾嘉晖作词作曲的噱头，肯定能吸引到更多的关注。然后张皓轩也将另外两首歌，《谁伴我闯荡》和《轻抚你的脸》交到了高耀辉手中。
是的，就是那首二代歌神的成名曲，也是台湾罗姓乐坛教父那首《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的粤语版。现在被他这么一抄，或许罗教父那首歌不会再出现。
不过张皓轩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交了这两首，再加上《喜欢你》和《爱在深秋》，以及黄沾他们的《向上游》与当初的《真的爱你》，新专辑的阵容已经算是很豪华了。
剩下的四首歌随便收就行了，当然，张皓轩按自己定下目标，要求这四首歌不能翻唱，歌词里不能有英文。
高耀辉答应了这个条件，现在制作方面的事情由他全权负责，而张皓轩这段时间特意表现出来的惊人天赋，也算是折服了他和王以俊，暂时没有再别样心思——就看发行后的销量了。
这边很顺利，那边也差不多。
“刚哥，都几点了。”
“别那么啰嗦，就迟到了半个小时而已。”
“半个小时而已？半个小时已经很长了好不好。”
“还不是因为阿轩，他找的律师事务所居然在九龙湾，我每天都要过海跑上好几次啊。还有，你平时不是个闷葫芦吗？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啊。”
“这个……轩哥让我这么说的。”
“臭小子！”
虽然陈志刚看上去气势汹汹，但最终只是将徐家明的脑袋夹在胳膊下面假意的拐了两下，家明也笑着还了击了几下。
“好了，阿刚，”张皓轩笑着让他们停下，一起进了街边常去的冷饮店，“说说看，现在情况怎么样？”
“有家明帮忙，我基本上弄懂了要注意的东西，”陈志刚有些得意的说道，然后一阵呲牙咧嘴，“靠，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居然还能看懂那些砖头一样的书。”
“只是一些细节，而且还到处问人。”徐家明在旁边嘀咕了声，但陈志刚装作没听见，要了瓶汽水狠灌了口，才又长出口气：“还有那些调查……如果几年前我要是知道，我有能力跑遍全香港的玩具公司和玩具工厂，详细调查他们的运行情况，我肯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如果几年有人告诉你，你要负责一家玩具公司，你肯定以为对方在说笑话。”徐家明再次嘀咕道。
“你个衰仔，你不说话你要死啊。”陈志刚当即瞪了他一眼。
“我不说话，你说我沉默寡言，我说话了，你又说我，不说话要死，我到底要怎么做？”徐家明很无辜的摊开双手。
陈志刚一时语塞，当即怒气勃勃的撸起袖子，想要再次收拾徐家明，张皓轩不得不阻止了他们：“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他都这样说了，两个人也就停了下来，然后陈志刚拿出文件袋扬了扬：“已经搞定了，接下来就是租个办公室，然后招聘职员，再联系工厂。”
说到这里他忽然露出郁闷的神色：“阿轩，你找哪家律师事务所不好，偏偏找一家在九龙湾的，每天过海都要花半天的时间。”
“他们便宜嘛。”张皓轩耸耸肩，“上次他们帮我看唱片公司合约时很专业，但收费只有别家的四分之三。再说了，哪里在九龙湾了？明明在观塘道上，你可不要冤枉我。”
第三十七章 培养
“我怎么敢冤枉你啊，老板，是我错了，观塘道122号在黄大仙区，在九龙湾上面，对不对？”陈志刚翻着眼睛，用很欠揍的语气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接下来你有想法了吗？”张皓轩摆摆手。
“刚才说了啊，开始筹备各个部门，然后雇人开工。”陈志刚摊开手，一副“我很清楚”的模样，然后想到什么的又道：“对了，你说的玩具设计图，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不会太久，只要你或者家明帮我弄几张玩具设计图就行，”张皓轩这么回答道，然后又追加了一句，“当然，最好是公仔类的。”
“弄几张设计图？”陈志刚睁大眼睛，似乎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不能置信。
然后张皓轩就说出了那个让他想要撞墙的答案：“对啊，等我看过之后，就知道怎么画玩具设计图了——哦，对了，顺便给我准备几张专用图纸，我画好了就给你送过去。”
陈志刚深深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若是以前的他，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换成是现在花了三周时间去调差市场的他，就知道这有多么的不靠谱。
“你现在才开始学，那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图纸？”他抓着脑袋问。
“你忘了吗？我很善于学习的。”张皓轩笑了笑。
“我当然知道，只是……这和音乐完全是两回事嘛。”陈志刚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好了，再相信我一次啦。”张皓轩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摆着手，“如果你要是担心的话，那再帮我多找些画玩具图纸的资料好了。”
陈志刚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半晌后才叹了口气：“好吧，你要这样我也没办法，这是你的钱，阿轩，你想怎么干都可以，但是你一定要想好。”
“刚哥，我觉得没问题。”张皓轩还没说话，推了下鼻梁的眼镜的徐家明已经先开口了，“说起来，我至今觉得这是奇迹，一场赌马居然赢了90万。”
“我到现在都觉得是。”陈志刚想了想，点头附和道，有多少人能花6000港币买一注赔率在160的赛马比赛，而且还赢了呢？
“既然是靠奇迹赚到的钱，拿来博一把又有什么问题呢？”徐家明随即又道。
陈志刚顿时不说话了，用郁闷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前打了转，最后没好气的瞪了徐家明一眼：“你就不担心，万一公司亏损了，我们去哪里给你找学费啊？”
话才出口他就后悔了，不过徐家明并没有变脸色，只是耸了耸肩：“没关系，我肯定能找到赚钱的办法。”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张皓轩也接口说道，“家明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我们说好了的，等他毕业就来帮我，所有学费都从未来的薪水里扣。”
“哇，是吗？那我得加油了，尽可能将公司办得大一点，等你毕业了，就可以尽情压榨。”陈志刚哈哈一笑，虽然是在掩饰之前的尴尬，但同时也的确是在调侃。
“那就这么说好了。”徐家明笑了下，又瞟了张皓轩一眼。
“说好了。”张皓轩点了点头，又对陈志刚道：“别担心，我想要做的只是很简单的公仔玩具，有一次和姨妈聊天，从衣服说到玩具产业，她一句无心之言倒是让我有了些想法，并不复杂，等我画出来了你就会知道。”
说到这里，这件事基本上就定下了，又聊了些别的话题，三个人就像以前那样去街机厅玩了一个下午。
对于自己动手设计的玩具这件事，张皓轩是真不在意，尽管他有心将玩具公司打造成初期阶段的现金奶牛。
是的，他记得一些畅销的玩具的模样，但记得模样和设计出来是两码事，有些东西他可以凭借惊人的学习能力学习到，但有些东西只能靠积累和大量的市场调查才能拥有。
他也可以请专业人士进行修改，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相比之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锻炼陈志刚的能力，从当初交代事情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他的改变也是惊人的。
尽管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新专辑上，自己的试验上，以及对未来的无数个计划上，他依然关注了陈志刚的进展。
在那天答应下来后，对方立即去找徐家明帮忙做计划，并在徐家明的建议下看了不少书籍，还不耻下问，尽可能的充实自己——这些在徐家明和张皓轩联系时都有提到。
之后还对香港的玩具市场进行了一番调查，虽然报告写得惨不忍睹，但也可以看出他的确在认真和用心的做事。这可不是张皓轩偶尔给他丢个思维敏捷的法术就可以做到的，没有向上的那份心气和坚韧不拔的品质，话说得再大再斩钉截铁又有什么用？
同样的，在实践中总结经验虽然是最好的学习方法，但陈志刚本身没能力的话，再怎么学习也不会有成绩，更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说起成立的公司的事情，他现在可以说得头头是道。
所以，既然陈志刚已经证明值得投资，张皓轩继续花钱和时间对他进行深入的培训，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反正，等有了足够的经验后，公司也磨合好了，自然会有赚钱的项目。
相比之间，小珍在学习上面，就不如陈志刚多了。
“月亮亮众星伴随，快看看满天星泪，日一对，夜一对，萤火一对对……”弹着和弦的小珍，闭着眼睛清唱，一脸陶醉的模样，仿佛正沉入其中不能自拔。
张皓轩却在旁边摇了摇头，走过去按了按她的脑袋：“好了，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了。”
小珍停了下来，挣开眼睛吐了吐舌头：“怎么，我唱得不好？”
“还算不错，但是比起上次没有明显的进步。”张皓轩点评的说道。
“有吗？”小珍眨了眨眼睛，“我上次进步很明显吗？”
“当然，我的耳朵听得出来，”张皓轩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在萤火一对对那句的时候，那个转音清晰多了，既没有含混过去，也没有破音。”
少女偏过脑袋回想了下，最后有些丧气撇撇嘴：“好吧，反正都是你说了算。”
张皓轩笑了笑：“振作一点，我又没说你做得很差。”
陈志刚能有质的改变，是因为他内心并不安于现状，想要做大事，也得到了做大事的机会，同时还有兄弟毫无保留的信任——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这些都让他充满了动力，再加上张皓轩每次见面都会丢一个辅助性法术帮忙，所以他能将自己的潜力充分发挥出来。
而小珍之所以想要学乐器学唱歌，却是因为对张皓轩的崇拜，以及喜欢他为自己写的歌。因为那晚的电台节目，她现在可是学校里的红人，不仅和一位极富有魅力的歌手——小珍说的——做邻居，对方还送了一首好听的歌给她，这些都足够让她的同学和朋友羡慕了。
所以呢，在学校里备受追捧的小珍，觉得自己也要会唱会弹这首歌才行。想想看，如果自己能在学校的校庆晚会或者别的什么活动中，上台边弹边唱这首歌，那该多么引人注目。
尽管《一对对》实际上也是情歌，但足够含蓄，而且让小孩子来唱，的确充满童真，齐声合唱的时候尤其如此，所以小珍的想法可以理解。
这就是她想要学习乐器学习唱歌的最初的原因，即使有张皓轩的引导，产生的动力也不足以和陈志刚相比，能在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里有现在这个水准——熟悉吉他的音色，并将几个和弦流畅的弹奏出来，还能配合着进行清唱，就算是在思维敏捷、冷静头脑这些法术的帮助下做到的，但也算很不错了。
当然，该敲打的时候还是要敲打的，张皓轩当即拿过了吉他弹奏了起来，虽然还是《一对对》的曲调，唱出来的歌词却不一样：“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声音充满磁性，但又非常清晰，有着一种莫名的感染力，小珍在旁边睁大眼睛，眨也不眨的聆听着，直到他唱完了才长出了口气：“你写了……国语歌词？你还会写国语歌词？！”
她连声问答，语气很是兴奋，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旺盛的好奇心。
“为什么我不可以写国语歌曲呢？”张皓轩反问了句，“要知道，我跟公司约定了的，要是专辑大卖，他们可是要给我发行国语单曲和日语单曲的，而这两首单曲都要我自己写的。”
“还有日语歌曲？”小珍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大大的惊奇。
“有什么问题？”张皓轩耸了耸肩，仿佛写日语歌曲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我也要学！”贪心的小珍当即嚷了起来，然后哎哟一声，脑门被轻轻弹了一记。
“乖乖的循序渐进，下次我会教你一些更难的歌曲，以及一些更难的演奏方法。如此之外，如果条件允许，我还要教你钢琴，所以你最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小珍，”张皓轩如此说道，然后恶作剧般的眨了眨眼睛，“我不会给你放弃的机会的。”
小珍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一个甜腻的声音此时传了过来：“西瓜切好了，过来一起尝尝嘛。”
第三十八章 另一个目标
“轩哥，你也教我弹吉他好不好？”关家慧坐在张皓轩怀中撒娇的说道，明媚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娇嫩的脸蛋也是燃烧着红晕。
就算是撒娇，也是凑在张皓轩面前喷着热气说的，再加上那眼波流转的模样，相当的荡漾。
小珍在的时候还好，虽然时不时做出亲热的模样，但至少没有这么露骨，但等小珍一走，她就马上变成这副模样了。事实上，小珍之所以会离开，大概也有不忍目睹的意思，走的时候脸蛋明显有些发红，眉宇间带着点不满。
“为什么想要学吉他呢？”张皓轩搂着她腰肢的手轻轻捏了下。
“既然小珍可以学，我当然也可以啦。”关家慧用一种甜腻的语气说道。
“小珍能坚持，你能坚持吗？”张皓轩笑了下，“做练习可是很枯燥的。”
关家慧不出所料的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在张皓轩的试验的刺激下，习惯了“不劳而获”的快乐，她现在的耐性可没那么好，除非张皓轩让她“乖乖听话”。
“那……写一个国语版的《喜欢你》好不好？”关家慧当即又问。
在知道《一对对》是写给小珍的之后，她就一直央求张皓轩也给自己写一首，于是张皓轩将《喜欢你》的歌词更改了下，把分手后的怀念之情变成热恋时的想念之情——比如“孤单的晚灯”变成“明亮的晚灯”，又或者“伤感的记忆”变成“温暖的记忆”等等。
然后，他将这首歌给了关家慧，表示这是为我们的恋情所写的，关家慧对这首歌喜欢得不得了，经常缠着张皓轩唱给她听。所以呢，今天在听到他给小珍还写了《一对对》的国语歌词，马上也要求给《喜欢你》也写国语歌词。
“那还要不要写个日语版的？”张皓轩抬起她的下巴，“还是说，你一定要和小珍比？”
《喜欢你》倒也有国语版，但是比起粤语版来，档次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与其修改还不如重新写，不过他可没那个兴趣去修改或重写。
“没有啦，我只是……”关家慧嘟起嘴巴做出委屈的模样，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
然后，挽住张皓轩的脖子，她主动吻在了他的嘴巴上面，小舌头按教导灵活的转动拨弄起来。
一时间，滋滋滋的亲吻声响个不停，伴随着的还有关家慧充满愉悦的呜呜声。
不过，主动出击的她，很快变成得被动起来，在张皓轩的热吻下胡乱的扭动身体。倒了后面，更是在他的深吻下，不停的往上挺着下半身，最终在肌肤浮现出一层玫瑰红后，绷紧了身体。
这种情况每次关家慧来了都会上演个一二次，一般到这个时候，在她被挑逗至**之后，基本上就落幕了，但今天却有所不同。
“等它干在里面。”当面色绯红的关家慧终于回过神来，羞怯的想要下去换底裤，却不料张皓轩凑在他耳边低声这么说了句。
关家慧楞了下，脸蛋顿时更红了，几乎快滴出水来了，眉宇间也隐隐带着抗拒的神色。
然而，张皓轩只是凑在她耳边又说了一句：“听话。”
痴迷的神色随即一闪而过，关家慧虽然变得更加羞怯，却顺从的放松了身体，千娇百媚的看了他一眼：“你好坏！”
不过她并没有闲下来，随即伸手端起之前切了好的，端出来后却没人动的西瓜，用嘴巴给张皓轩喂了起来。
张皓轩虽然享受着她的服侍，却再心里摇了摇头，这才几天，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还以为她能给自己一点惊喜呢。
好吧，也不算没有改变，她的确变得主动，在接到米雪的电话之前，虽然也是张皓轩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违逆，但只要不叫她做什么，她就什么都不作。
然而，在感觉地位可能受到威胁，自己可能被抛弃之后，她不仅更加主动的讨好张皓轩，还做了不少事来表现自己，比如刚才到厨房里区切西瓜。
要知道，在家里，在这之前，关家慧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惜，这点改变不足以阻止她继续向玩物的地步滑去，个人意志还是太薄弱了，而且很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觉得米雪是个威胁也就罢了，觉得小珍也是威胁就离谱了，之前小珍还在的时候就各种秀亲密，走了之后马上要求也给她写《喜欢你》的国语歌词
除此之外，她完全没有考虑过分手，哪怕一点点念头都没有，作为第一个试验对象，张皓轩对关家慧的心理状态非常清楚。
当然，的确是因为张皓轩的手段，才导致她变成这样，但是，自我的脆弱不堪一击也是事实。
如此，沦为玩物或者宠物也就无所谓了，不过玩物和玩物，宠物和宠物，也都是有区别的。所以在哪之前，张皓轩可以继续做些别的试验，并物色下一个合适的试验对象，比如——
“对了，家慧，晚上阿雪邀请我出去玩。”张皓轩这时说道。
“嗯……啊？”被玩弄得迷迷糊糊的关家慧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阿雪晚上邀请我出去玩，我答应了。”张皓轩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你怎么叫得那么亲热啊？”关家慧终于回过神，当即撅起了嘴巴，似乎有些不高兴，不过缩在他怀中的身体没有动。
“不能用阿雪这个称呼吗？”张皓轩看着她反问，关家慧的神色挣扎了下，但随即有放松下来，只是继续撅着嘴巴。
“我……我也要去。”她想了想后这么说道。
“不行，你爸爸不许你在外面晚太晚，而且必须回去吃饭。”张皓轩摇了摇头。
“就知道说我爸爸我爸爸！为什么就不能替我想想！”关家慧突然发起了脾气，而且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去，虽然挣扎得很无力。
张皓轩不由眯了下眼睛，才刚说你不行，现在却又出现了变化，还真是有趣，会是故意的吗？
说笑归说笑，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也不会再改变什么，当即伸手从她后脑顺着抚摸到了后颈。
“听话。”他在她耳边这么说道。
关家慧轻轻颤抖了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然后再次软下身体，咬着嘴唇做出一副不甘心但又很柔弱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来。
“好了，再耐心的等上几个月，一满18岁你就是我的人了。”张皓轩继续说道。
答应了她父亲，不想节外生枝是一个原因，做试验则是另一个原因，之前说了，就算是宠物，宠物和宠物也是不同的。
“我还是……还是想要你，轩哥。”关家慧虽然乖巧的点了点头，但脸蛋忽然又红了起来，用一种充满渴望的目光看着他，但同时又带着委屈和可怜，似乎担心自己随时被遗弃。
这个样子还真让人同情。张皓轩虽然在心里如此说道，却一点都没有在意，轻笑了声后，抓在她腰肢上的那只手开始往下移动，来到大腿上停留了片刻，旋即又顺着内侧往里面深入。
“给你一点小甜头，”他微笑着说道，“让你明白，你确实是我的人。”
说着他又凑近了几分：“听话，好吗？”
关家慧点了点头，跟着仰首睁大了眼睛，张皓轩的手指已经深入到了最里面。之后，房间里不断回想着，压抑的有节奏的呻吟，直到**来临。
———
差不多9点钟的时候，张皓轩坐出租车来到了柯士甸路附近一家名叫俏佳人的夜总会，进去之后，在亢奋的迪斯科音乐中四下张望了下，很快发现了在舞池对面二楼的米雪。
绕过舞池走了上去，米雪也发现了他的身影，当即起身挥手招呼。她今晚打扮得很朴素，衣着也很简单，体恤加牛仔裤，不过很有品味，往哪里一站就会吸引很多目光。
美中不足的是，烫卷的黑发有些散，不过这个时代就流行这些，将十几年后的发型拿过来，还不一定受欢迎。
“嗨，阿轩。”等张皓轩走了过来后，她微笑着伸出手来。
虽然很礼貌，但相比那天晚上，她无疑少了一些热情。那么，她邀请张皓轩出来是为了什么，也就不难猜测了。
甚至，张皓轩还猜测，上次那个电话就是想约自己出去的，谁知被关家慧接了，还得知一个让人震惊或者意乱心慌的消息。于是米雪犹豫到现在，才再次打电话邀请他出来，不知道是想要试探清楚再做决定，还是直接把话说开。
不过，无论她想做什么都不重要，因为这件事要怎么发展下去，决定权并不在她手中。
“嗨，阿雪，好久不见。”张皓轩和她轻轻握了下手，马上就放开了，但米雪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明的光芒，本来淡淡的笑容也变得有些热烈。
“我来介绍一下……”她随即开始介绍起了一起出来玩的朋友。
一共两男三女，其中一对是情侣，而且那个女人张皓轩还有些印象，就是在丽的电视台播放的，米雪担任女主角的电视剧《大内群英》中饰演沈玉妍的，叫魏秋华的女演员。
张皓轩一一点头得体的招呼道，并在身上加了个“一见如故”，然后在沙发靠外面的地方坐下。接着，米雪调换了位置，在朋友们惊讶的目光中，坐到了张皓轩的身边。
第三十九章 夜总会
夜总会的舞池里，许多男女们都在其中随着劲爆的节奏摇摆着自己的身体，这样的娱乐方式即使在几十年后的网络时代依然有许多人乐此不彼，更何况是80年代初期。
看着他们尽情蹦跳，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多余的精力，的确会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许多人坐在各处，一边喝着啤酒饮料一边聊天。
“的确很累人，之前在佳视的时候还好，就算赶工也是很有节制的，可到了丽的，赶工就变成了常态。”米雪的语气里带着抱怨，却又不是很强烈。
“丽的还好，我听说tvb那边，就算是赵雅之、汪明全那样的当红演员，也经常赶几个片场。”魏秋华接了一句。
“没办法嘛，自从佳视倒闭后，两家拼收视率拼得很厉害，什么招数都施得出啦。”魏秋华的男朋友，也是在丽的担任剧务助理的，叫钟锦城的男性跟着说道，“去年麦先生和萧先生的《天蚕变》将tvb不是很厉害吗，结果他们就施阴招，给了徐少强一笔钱，让他出去躲了好久，结果萧先生只好找顾冠忠顶替，还捏造了一个天蚕神功大成后会变样子的情节，虽然很多观众接受了这个情节，但也有不少因此放弃。”
“可是，我听说好像是他跑去电影公司揾水，导致拍摄跟不上，所以才换人的？”另一个男性问道，他叫王敏宇，是以前的佳视员工，佳视倒闭后去股票市场做了会计。
“对外面当然只能这么说啦，难道要告诉别人，有人买通了男主角，让他藏起来跟电视台作对？”钟锦城摇了摇头，“反正那家伙也有前科，眼里只有钱，为拍电影耽误电视台这边工作已经好几次了，多这么一次也没关系。”
张皓轩坐在旁边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关于《天蚕变》的这些八卦，第一世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对八卦的真实性并不是特别清楚，所以此刻坐在这里听当事人亲口说起这些，倒也有些意思。
“好了啦，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今天出来是为了开心，就别说这个了。”另一个女性这时开口说道。
“也是，相比起来，阿轩他们就好多了，只要有一首好歌，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事。”王敏宇说着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张皓轩。
听到这句话，张皓轩微不可察的抬了抬眉，然后笑着摇摇头：“就别抬举我了，宇哥，好歌不是那么容易有的。”
“你自己写就是了，你那首《真的爱你》不是很受欢迎吗？”王敏宇当即又道。
“写歌也需要灵感的，能将自身的经历融合在其中，自然很容易打动听众，但要是没有这种感受和经历，就算写出了歌，也只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张皓轩摊开手。
“果然不一样，能写歌的人的确需要很高的文学素养。”王敏宇故作姿态的拍了拍手。
坐在张皓轩旁边的米雪不由皱了下眉头，不仅她这样，其他三位女士也是如此，她们都听出了那种针对的味道。
“谢谢。”张皓轩只是微微一笑。
从他坐在这里开始，除开米雪的三位女士，就对他颇为热情，聊任何话题都要问他一句。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某个男人要是被在场所有女人所关注，必然会成为那些没被关注的男人的仇恨对象，这是由荷尔蒙控制的，很少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钟锦城好歹和魏秋华在约会，而张皓轩也没对魏秋华做过什么，所以和女朋友时不时还会说上两句的他还算克制，但单身一人的王敏宇就难免要流露出针对的情绪，尤其是几个女人当中最漂亮也是名气最大的米雪，还和张皓轩一副非常亲密的模样。
之前说过，“一见如故”只是一种引导性的法术，只是让施术者在别人比较顺眼，并不能让人平白无故的对自己产生好感，所以只要王敏宇想要针对他，就不会被影响到。
事实上，对目前的张皓轩来说，相比让自己显得顺眼，这个需要消耗信仰之力才能维持的“恒定法术”的另一个作用更好使——甄别那些对自己态度中立的人。
“阿轩，我们下去跳一支舞吧。”米雪这时站了起来。
“啊？”张皓轩做出楞的表情，然后往下看了看，“他们跳的这种我还不会。”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米雪说着将他拉了起来，拉到了楼下的舞池。
“好吧，现在我要怎么做？”跟着她的张皓轩随即问道。
“呐，看我现在的样子，跟着节奏踩脚步，然后……”米雪笑盈盈的给他做着示范，偶尔眼中会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就会消散。
在关家慧身上的试验没有白做，在消耗同样多的信仰之力的情况下，对女人身体的感知更加精细，荷尔蒙的分泌，神经递质的速度，心跳的频率等等，都更加清晰明了，操纵起来自然也更加得心应手，就像现在这样。
“来，跟上，很简单的。”在一曲终了之后，米雪拉住他开始准备，直到迪斯科的节奏再次响起。
刚开始，张皓轩还一边观察一边小心翼翼的配合，一分钟不到他就开始跳得有模有样了。
当然，如果不是要表现得自己是个初学者，他只需要几秒就能掌握这种，边踩节拍边扭身体的简单舞蹈。
不过即使如此，也足够让米雪惊讶了：“你不是说你没跳过吗？”
“的确没跳过，但是我学东西很快。”张皓轩微微一笑，脚下却一刻都没停过，而且始终跟随着米雪的节奏，每次都恰到好处的踩到承上启下的节拍。
这是这个舞蹈唯一的难点，讲究配合才能踩出流畅的节奏，做出流畅的动作，也不知道是谁创造的，不过现在看来还算不错，至少面前的姑娘眉开眼笑的很是喜欢。
又一曲终了，跳得畅快淋漓的米雪，才和张皓轩一起重新回到二楼，不过上来之后，她先是楞了下，又微微蹙了下眉头。
张皓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们的位置上多了一个男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衣冠楚楚，正微笑着和钟锦城、王敏宇他们说着话。
“阿雪，你回来了？”对方一看到米雪，当即站了起来，脸色带着喜色。
“有什么事吗，刘先生？”米雪虽然很礼貌，但语气里的疏远却分外明显。
对方却仿佛没听懂似的，依然带着一副殷勤的面容：“我到这边来玩玩，碰到王先生才知道你也在，就厚着脸皮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米雪微微一笑，说着客套话，但后退了一步，将半个身体藏到了张皓轩的背后。
那位刘先生这才注意到了张皓轩：“这位是？”
“你好，刘先生，我姓张，叫张皓轩，我是阿雪的朋友。”张皓轩同样很礼貌的伸出手，并将“阿雪”这两个词咬得很重。
“你好，”对方虽然保持着微笑，但眼中一闪即逝的诧异和不悦，是逃不过张皓轩的目光的，“我叫刘成威，是鸿丰基金的总经理，张先生在哪里高就？”
原本觉得他还算有些城府的张皓轩，随即将评价拉低了两分。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刘成威想要追求米雪，但米雪对他不怎么待见，于是刘成威想办法给自己创造机会，今晚不知道怎么打听到她到这里来了，于是跟了过来。
然后呢，米雪推脱不得，就将张皓轩推了出来，本以为一直表现得很礼貌刘成威，就算对张皓轩有敌意，也不会明显表达出来，尤其是米雪还在场的时候。
没想到的是，他一上来就宣告身份的差距，还问张皓轩在哪里高就，如此亟不可待，真是愚蠢。
“谈不上在哪里高就，我只是个歌手。”张皓轩耸了耸肩。
“哦？张先生在哪里唱歌？”刘成威露出好奇的神色，不等王敏宇提示就继续说了起来，“我和这里的经理关系不错，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显然，他将他当成是在哪个酒吧或者夜总会的驻唱歌手，而且说不定还在心里给他打上了，是靠小白脸骗到米雪的这样一个印记。
要说的话，刘成威的相貌也不算差，不过和张皓轩还是不能比。这具身体的母亲本来就很漂亮，看看老照片就知道了，那个英国父亲虽然没见过，但听姨妈的口风还是很帅气，所以就相貌的dna来说，肯定集成了两者的长处。
之所以说混血儿漂亮或者帅气，就是因为集成了父母在相貌上的长处，要是集成的是短处，那还是趁早重新投胎比较好。
张皓轩五官就像雕刻的大卫像一样棱角分明，脸型也非常合适，东西方的优点就集在了一起，就算
不用自己的能力只靠外貌，也能勾引到很多漂亮的女人。
当然，也因为这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混血，导致他目前只能走歌坛的道路做公众偶像，然后嘛……
刘成威这句话出来后，周围几个人都不由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半个身体藏在张皓轩身后的米雪，也不由明显的皱了下眉。
这个时候，刘成威也发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但张皓轩没等他再作补救，微微一笑“谢谢，暂时不用，我刚刚发行了一首单曲，就是那首《真的爱你》。”
第四十章 小冲突
刘成威脸色不由一变，虽然现在已经是五月下旬，《真的爱你》引起的热潮早已经过去，但这首歌连同张皓轩的家庭故事已经传遍了香港，即使他不怎么听歌，但对这件事也应该有所耳闻。
现在音乐圈都在流传，会唱会写会作的张皓轩，很有可能是第二个陈佰强，甚至可能超过陈佰强。后者可不会作词，而前者不仅比后者小，还没有接受过正规的音乐培训，靠的是自己的天赋。
除此之外，虽然不少原教旨主义的摇滚歌手或者歌迷，认为他是“异端”，背弃了摇滚乐应有的狂野和激情，但更多的摇滚乐的粉丝认为他给港式摇滚注入了一丝清风，是香港的主流音乐接受摇滚乐的契机。
所以，很多人都在等着他的第一张专辑，是龙是虫，是昙花一现，还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就看他的首张专辑了。
不熟悉娱乐圈的人，可能不知道这些，但刘成威既然在追求米雪，肯定会有一定的了解，自然明白张皓轩那句话代表着什么
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虽然嘴角还在抽搐，至少挤出了带着惊讶的笑容：“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在哪里驻唱呢。”
“没关系，我之前的确在小酒吧驻唱。”张皓轩这么说道，显得很大方，然后拉着米雪坐了下来。
刘成威脸色有些阴沉，但坐下来之后还是保持着仪态，继续和王敏宇他们谈笑风生，之后更是和其他人大聊股票期货方面的事情。
“原油肯定持续走高，伊朗人质危机还没有结束嘛，不过也不会太久，美国一直在跟他们谈判，说不定再等两三个月就可以谈妥，那时候油价就会下跌。倒是黄金很难掌控，起伏很大，1月的时候因为苏联入侵阿富汗涨疯了，但没过多久呢，又跌了下去，所以不要碰啦。”刘成威虽然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但那种卖弄的感觉怎么都少不了。
只不过呢，钟锦城、王敏宇他们几个，都听得很专注，没有在意这点。不知道是想得到两条能赚钱的消息呢，还是在那只基金里有所投入，所以张皓轩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先生有什么指教？”即使在卖弄也观察着他的刘成威，当即出声问道。
“我吗？我怎么会有，”张皓轩笑了笑，“我又不是做这一行的。”
“没关系，俗话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你这个外行人也许不会很专业，但说不定对我们有所启发。”刘成威笑着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任何不专业的地方进行指责，我只是想听听局外人的意见。”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没问他刚才的摇头是什么意思，这显然是打定主意要他回答这个问题了。
利令智昏。张皓轩在心给他这么一个评价，对方之所以如此，无非就是因为刚才他在卖弄的时候，米雪不仅没听，还一直和张皓轩低声说话，那家伙自然是看不下去。
“不如这样吧，刘先生，”张皓轩这时眯起眼睛，身体往前坐了点，“我们来说说音乐制作怎么样？请你从你的角度来说一下，一首歌的制作要注意哪些方面。我正好在为新专辑写歌，你这个外行人也许不会很专业，但说不定对我会有所启发。放心，我不会对你任何不专业的地方进行指责，我只是想听听局外人的意见。”
后面几句话基本是刘成威的翻版，如此原封不动的还回来，如果不是人就在面前，几个女人恐怕已经笑起来了。
即使如此，她们也低头的低头，捂嘴的捂嘴，钟锦城也摸着鼻子将眼睛乱转，王敏宇的脸色倒是不怎么好看，但还是比不过刘成威。
然后，米雪站了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没开口，不甘心的刘成威就站了起来：“要回去了吗，阿雪？我送你好不好。”
“我只是想去洗手间。”米雪勉强笑了下，气恼的神色一闪即逝。
“我也去好了。”张皓轩当即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拉着米雪就走，丝毫不管脸色变得有些青的刘成威。
“真是讨厌死了，我本来的确想回去的，但是……”米雪郁郁的叹了口气。
“想回去了啊？那我来想办法好了。”张皓轩当即接口道。
“你有办法？”米雪看着他。
“肯定会有的，别急，再耐心等一下。”张皓轩轻轻捏了下她的胳膊。
“好吧。”米雪当即点了点头。
进了男厕所，放水之后，张皓轩来到盥洗池前清洁了起来，还没做完，一个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他旁边。
“不错啊，小子，”刘成威站在盥洗池前，通过镜子阴沉的看着他，“倒是舌灿莲花很会说啊。”
“啊？我说了什么吗？”张皓轩转过身来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刘成威差点把鼻子气歪，当即凑近了几分，用危险的神情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张皓轩回答得很干脆，“也不想知道。”
他说着就往门口走去，看也不看一眼，刘成威不由大怒，当即当在了他面前。
但还没说话，张皓轩就已经开口了：“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离阿雪远一点，但是刘先生，阿雪和谁拍拖，是由她自己决定的，不是你。”
说完伸手在刘成威肩膀上推了一把，不理已经脸色铁青的他，大步往门口走去。
“给我站住！”刘成威在后面叫道，可惜张皓轩充耳不闻。
“你给我等着瞧，不就是一个小歌手，我有的是办法……”他还在说狠话，但回答的却是砰的关门声。
张皓轩漠然的摇了摇头，直接将其抛到了脑后，关于米雪的个人生活，他在脑袋里找到了一些片段，毫无疑问，没有这个叫刘成威的家伙
所以呢，从一开始这个家伙就在做无用功，自然不用对他客气，更何况米雪已经被他定为了下个试验品，所以……
回到了位置上，因为之前的耽搁，米雪还在他之前回来，而此刻坐他们那一桌只有一个人，钟锦城和魏秋华下去跳舞了，王敏宇也邀请到了另一个女人。
“想到办法了吗？”米雪偷偷问他。
“现在直接走怎么样？”张皓轩反问，“否则那个姓刘的过来了，又要继续纠缠你。”
话才说完，就看见刘成威正从人群中往这边钻，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人撞倒了他身上，大概撞得很痛，他当即大声骂了起来。但是对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即回骂了起来，几句之后，刘成威率先一拳砸在了对方的脸上，顿时两人就打了起来，惹起一片尖叫。
“发生什么回事？”跳舞回来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幕忙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打了起来。”张皓轩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不过看着那边的目光带着饶有兴趣。
王敏宇随即上去拉人，但刘成威仿佛喝多了一般，不依不饶的抓着人打，于是被打的那个也怒了，还击得更加厉害。
不仅如此，他的朋友也涌了上来，一起收拾刘成威，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对王敏宇动手，只是将他隔开，饶是如此，现场依然是一片混乱。
张皓轩在心里轻笑了下，转头给了米雪一个眼神，后者还有些犹豫，但当他捏了捏她的胳膊后，随即点点头，对还在担心的魏秋华她们打了声招呼，和张皓轩一起出了夜总会。
没有了夜总会里面的浑浊气息，凉爽夜风迎面吹来，让人精神一振，米雪不由伸了个懒腰，露出愉悦的笑容。
“一起走走吗？”张皓轩在旁边问道。
“嗯……好啊。”她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柯士甸路的治安还算好，虽说少不得有社团的人过来托地，但是这边夜总会的档次要比庙街那边高得多，托地费自然相对也就高不少，拿了钱就要办事。
加上这边也算重点盯防区域，军装的巡逻强度不低，治安也就相对不错，所以米雪她们会到这边来玩。
走过了三条街道，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安静的走着，像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虽然街道上还有不少行人走过。
“我很讨厌那个刘成威，总是自说自话，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但偏偏纠缠不停。”米雪终于开口了，似乎意有所指。
“是啊，不在意别人感受的人是最讨厌的了，”张皓轩附和了一句，“但是，自身内心的强大才是根本，对吗？”
他说着握住了她的手，米雪轻微挣扎了下就没动了，眼睛看向别处，却任凭他十指相扣。
“自身足够强大，就不会为这些而烦忧，无论他多么让人讨厌，都不过是清风拂面。”张皓轩继续说道。
“你……”米雪想要问什么，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可到嘴边的话却怎么都问不出来。
“别想那么多，”张皓轩柔声说道，“无论有什么烦恼有什么困难都要记得，做属于自己的选择，然后坚持走下去。”
并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最后一句他是在心里说的。记得米雪似乎和大鼻成有过交往，被抛弃后和某个足球运动员同居了20多年，可谓专一又低调。
所以，你会给我一个惊喜吗？张皓轩紧紧握着她的手，用幽深的目光看着低着脑袋，享受着那让人无法摆脱的愉悦刺激的米雪。
第四十一章 首次绯闻
随着6月份的来临，香港的温度一日高过一日，大街上的女性们也是穿得一件比一件少，成为街道上一道性感靓丽的风景线。
炎热的天气并不能阻止年轻人出来玩乐，有些人像美国青年一样，三三两两的扛着带大喇叭的录音机，找个空旷的场地放些劲爆音乐，然后鬼吼鬼叫。
有的人则带着女朋友去电影院里看看电影，邵氏最近正在宣传一部名叫《碧水寒山夺命金》的武侠片，6月12日就会上映。
尽管邵氏已经开始露出疲态，但托金庸、古龙等人的福，以及中国人的江湖情结的福，武侠电影目前还是有市场的。
所以《碧水寒山夺命金》的海报。大街小巷到处都贴着，邵氏指望着能大赚一笔呢。
不过要说6月初最引人注目的娱乐圈消息，肯定不是《碧水寒山夺命金》即将上映，而是在4月下旬凭借《真的爱你》一曲成名的，还有些不识庐山真面目的新人歌手张皓轩，和丽的的当家花旦米雪拍拖。
消息最早是在《东方日报》上刊出的，虽然配有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但和男人牵手走在一起的女性，的确有几分像是米雪。
根据记者的描述，两个人十指紧扣，非常亲密在街上一边走一边说话，然后那个男人拦了辆的士，送米雪回了广播道，虽然到目的地没有下车，也没有去米雪的公寓，但两人的关系已经呼之欲出了。
接下来，记者又花了一些功夫调查，还想办法找了丽的熟人，才知道，那个男人很有可能是之前唱《真的爱你》的张皓轩。
这个年代的娱乐记者还算有些节操，虽然也是端着相机到处蹲点，跟拍名人明星的**，但比起十多年后的狗仔已经很好了。
即使《东方日报》以偏门起家，格调也很低，什么方法能吸引眼球就用什么方法，但写出来的消息基本上还算属实，充其量有些夸张，而不会将“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写成“女孩昏迷后，被7个侏儒拖入森林”。
即使如此，这报道一出来，张皓轩的歌迷还好，米雪的粉丝就炸锅了。
要知道，米雪可是首位饰演黄蓉的女演员，尽管邵氏在佳视制作了电视剧时隔一年后推出了电影版的《射雕英雄传》，还很年轻的恬妞扮演的黄蓉也不算差，但原著粉丝们却对米雪更加认可。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古怪精灵、漂亮大方的俏黄蓉，当然应该和靖哥哥在一起，你一个至少小了别人七岁的唱歌的小白脸——《真的爱你》红了之后，他的一些信息陆续被透露了出来，其中就包括年龄——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从5月底的报道见报，到6月初的这段时间，《东方日报》的报社天天都能收到米雪的粉丝的来信，不是央求米雪回心转意，就是破口大骂张皓轩小白脸不要脸，而《东方日报》则时不时的挑几封刊登出来以吸引眼球。
时间一长，张皓轩的歌迷忍不住开始反击，《真的爱你》毕竟还是很受欢迎，在香港到处被传唱，加上那个感人的家庭故事，他已经拥有了部分死忠粉丝。
如果要开演唱会或者搞什么活动的话，张皓轩这点死忠粉丝拉出来根本不够看，但如果只是在报纸上打嘴仗，他们倒还是有些战斗力。
报纸的版块就那么大，每次只能挑选几个人的来信，人数多少并不能成为优势。
事实上，这样的吵架根本分不出胜负，就像几十年后的网络论坛那样，都是各说各，抓住对方的漏洞大肆攻击，而对自己不利的消息视而不见。
所以，张皓轩的粉丝一个劲的强调，人家怎么拍拖是人家的事情，而米雪的粉丝则一个劲的强调，张皓轩就是想要利用米雪的名气上位。
这期间，最大的得利者当属《东方日报》了，也不知道他们当中哪个天才或者蠢货，在接到两边来信之后，脑袋一拍，干脆在娱乐版弄出个打对台似的版块，一边刊登张皓轩的粉丝来信，一边刊登米雪粉丝的来信，居然硬生生的让报纸销量涨了两个百分点起来。
除此之外，那些八卦爱好者也满足了精神需求，就张皓轩到底是真的在和米雪拍拖，还是想要借米雪的名气上位，茶余饭后不知道被他们争论了多少次。
这场闹剧最终以《天天日报》的一篇报道而告终，他们的记者在报道丽的新电视剧时，特意采访了米雪几句并问到了这个话题。而米雪表示，和张皓轩只是普通朋友，因为很喜欢他的歌曲，加上去电台做嘉宾时认识了他，所以偶尔会约出来玩。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声明或者说一次回应，这个年代可没那么多记者招待会，所以对绯闻之类的消息，一般是通过相熟的记者，或者报社的关系进行澄清。
紧跟着，风华唱片那边，也在宣传新专辑的同时进行了同样的澄清，张皓轩和米雪只是普通朋友。
现在的人心，相比几十年后饱受娱乐信息轰炸的人们，还是要单纯一点，既然两边都如此表态了，各自的粉丝也就暂时的偃旗息鼓。
至于十指紧扣的双手，那个嘛，肯定是不小心牵上的，很正常啊——粉丝的脑补能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非常强大的。
然而……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阿宏，今天要为大家带来的新歌是，张皓轩的最新作品《喜欢你》！”阿满喘着气冲进自己的卧室，打开收音机后，里面随即传来了电台主持人的声音。
这让她松了口气，作为一个15岁的小姑娘，就算经常有练舞蹈，从楼下一口气冲回来依然是个不小的挑战。不过那又怎样呢？只要赶上了就行，她清秀俏丽的脸蛋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聚精会神的聆听起来。
然而不巧的是，前奏刚刚响起，外面却传来妈妈的声音：“你不是出去玩了吗，阿满，怎么又回来了？”
阿满不由翻了个白眼，正要高声抱怨，妈妈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我今天给你买了西瓜，等下切好了给你端进来，又大又红，很甜的。”
听见这话，她心中不由一软，回想之前的种种，也就放缓了语气：“不用，等一下我出来吃，我现在要听歌。”
然后赶紧将注意力放到收音机上，正好前奏才结束，第一句歌词已经响了起来：“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带磁性的嗓音瞬间就抓住了她的心，再加上那种慢板摇滚却又充满柔情的旋律，歌词点点滴滴洒在心中，就像在读一封甜蜜的情书。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从今天，你共我……”**部分就这么降临了，是那么的深情款款，那仿佛带着魔力的唱腔，轻而易举的就勾起了听众的共鸣。
阿满不禁有些痴了，尤其是最后那没有歌词的轻声吟唱，似乎没有任何意义，却带着一种欲说还休意犹未尽的感觉。
“真是一首非常好听的歌曲，不得不说，张皓轩的才华让人惊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灵感让他创作出了如此美丽的音乐。”主持人阿宏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就完了？”阿满此时才算彻底回过神，有些不满的说道，然后她一拍额头露出懊丧的神色。
为什么不多准备一台录音机，将这首新歌录下来呢？就算音质可能会很糟糕，但至少能多听几次。不过想想张皓轩的首张专辑就发行，阿满随即又安下心来，打定主意第一时间去买磁带。
哪怕就冲《真的爱你》和这首《喜欢你》，也是值得的，阿满心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个帅气的面容，如果他能当面唱《喜欢你》给自己听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脸红，同时又想，张皓轩在创作这首好听的情歌时，心里又在想着谁呢？连主持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然后，一道闪电从心头划过，阿满先是一惊，随即笑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他和米雪挺配的。”她说着看向了贴在墙壁上的米雪的海报，她其实也很喜欢米雪。
这么想的人不止阿满一个人，从《喜欢你》打歌开始，很多人都判断，将这首歌是写给米雪的。否则的话，为什么会在刚刚澄清绯闻之后，就将这首歌拿出来呢？
好吧，也许是巧合，但对一些歌迷来说，谁管他是不是巧合，于是电台的电话很快被打爆了，而《喜欢你》也飞快的窜上了各种榜单的榜首。尽管也有米雪的粉丝，在电台的互动环节中，打电话去要求不再放这首歌，可惜无济于事。
对于这种情况，风华唱片这边，自然是喜闻乐见了。
“你呀，要是早点说你和米雪在拍拖，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手忙脚乱了。”坐在休息室的单人沙发上，赵闰勤对张皓轩数落的说道，虽然如此，他的眼睛却是带着笑意。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勤哥，我和阿雪的确还只是普通朋友，”张皓轩耸了耸肩，“你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而且那首《喜欢你》也是写给她的。”
“我知道，关家慧嘛，你连她爸爸都见过了，”赵闰勤笑了起来，“没关系，我明白，不过阿轩啊，多少还是收敛一下，随说这对宣传有好处，但次数多了还是有坏处。”
张皓轩再次耸了耸肩，正要说话，休息室的门打开了。
“张先生，我们已经准备了。”工作人员走进来如此说道。
第四十二章 海报铺开
“就是这样吗？”张皓轩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头微微皱着，似乎不是很满意。
穿衣镜里的自己穿着带纹路的衬衫和牛仔裤——这其实没什么，这个年代流行的就是这些，但问题在于，这个中分头是什么意思？
“张先生是以流行摇滚成名的，我们需要突出你身上那种不羁的气质，”造型师在旁边解释的说道，“但同时不能太多，不能给青少年一种非主流的印象，这个样子恰到好处。”
非主流？张皓轩瞟了他一眼，好吧，这个词一直都有，只不过……现在还没那么主流。
“你的工具都还在？”他这时这么问道。
“是的，都在。”对方点点头有些不解。
“借我用下，另外给我一个无人的房间，以及几分钟。”张皓轩这么说道。
“这……”造型师面露难色，并看向了旁边的赵闰勤。
“怎么回事啊，阿轩？”赵闰勤当即上前问道。
“没事，勤哥，只要给我几分钟就行了，”张皓轩笑了笑，“有些事情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比较好，光靠说是不行的。”
赵闰勤抓了抓脑袋，然后看向造型师：“阿强，那就让阿轩试试吧。”
阿强还没说话，另一个化妆师却皱着眉头开口了：“这样不好吧，勤哥，我们是吃这行饭的，这事当然要由我们来负责，张先生这样未免有些逾矩吧？”
“我说了，有些事情光靠说是不行的，不给你们演示一下，你们又怎么会相信？”张皓轩直接摊开手。
对方将眉头皱得更深，没有再说话，只是一脸的不爽，赵闰勤只好出来打圆场：“没事的，恒信，阿轩只是想要借用一下工具。”
“最简单的吹风机和包发梳，外加带波浪板的电夹板就行了。”张皓轩跟着说道。
那个叫恒信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脸色很不好看，但最终没有拒绝，只是道：“先说好，要是出了问题，可不管我们的事。”
“没问题，没问题。”赵闰勤苦笑了下，示意旁边的人将张皓轩需要的东西找出来。
“再找一件白色或者单色的衬衣，不要这么花哨的。”张皓轩接过东西后，又补充了句，这才进了里屋。
关上门，确定不会有进来后，他随即走到镜子面前，伸手将头发往后一抚，头发就开始无风自动了起来。
“奢侈得不像话，居然用宝贵的信仰之力来给自己做造型。”张皓轩一边自我调侃，一边将手中的东西接上电话，然后开得嗡嗡嗡作响，以混淆外面的人的耳目。
他也不想这样，问题是，虽然看过许多与化妆、造型、时尚相关资料——早在决定做歌手的时候他就在准备了——但从未像制作音乐那样，和专业人士直接交流过，所以为了尽快搞定目前的事情，也就不需要在意这点小问题了。
反正，和米雪的绯闻，以及《喜欢你》的播出，都让他又收集到了不少的信仰之力。
之前就说过，接近米雪并引诱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制造绯闻。增加名气的方法有很多，发行一首好听的歌，主演一部好看的电影或者电视剧，或者和知名女艺人约会被记者发现。
在目前的情况下，任何有利于自己收集信仰之力的事情，张皓轩都会去尝试。
不过那晚被记者发现纯属意外，这不是异大陆，可以随时扫描周围的情况，他也有预料不到的事情，但结果基本还算让人满意。
米雪粉丝们的不理智行为，以及他的歌迷进行的反击，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他，从而产生好奇，然后去听他的歌并被发展成了歌迷。
但是依然有意料之外的情况，收集到了信仰之力是没错，但同时也感受到了很多负面念头。好吧，有多少人喜欢你，就会有多少人讨厌你，但这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当然了，之前说过，这些信仰之力并不纯正，和异大陆那些真正的教徒是没法相比的，所以那些负面念头才会被他感受到？
张皓轩不好判断，在异大陆的时候他虽然尝试过信仰之力，却从来没有依靠过和使用过。除此之外，工业化大行其道的地球，在世界规则上肯定和异大陆有所不同，所以很难找到原因，而这些负面情绪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也不得而知。
但他不会因此放弃，在异大陆的时候，他所遇到的未知的困难比这多得多，那时都没有放弃过，更不用说现在了。
“现在好了。”在弄好之后，往镜子面前一站，张皓轩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头发更加的松软，而且更加油亮顺滑，很符合年轻人的朝气。前面的部分斜斜从额前划过，有些类似斜朋克发型，但又不完全是，鬓角往下梳着，又有几分李小龙式的发型，同时又有几分，第一世里郭富成刚出道时的造型。
这些日常生活所需使用的法术消耗虽然也是成倍增长，但本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比完全不成比例的攻击性法术好得多，唯一的问题是需要精细的操控。
搞定之后，正好敲门声响了起来，从门缝拿到白衬衣，换上之后对着镜子又整理了下，然后解开最上面的扣子，张皓轩旋即走了出去。
“出来了？”赵闰勤一直等在门边，张皓轩才露个头就凑了上来，跟着眼睛一亮，“好家伙，不错嘛。”
“我说了，事实会证明一切。”张皓轩扬了扬双手，然后看向那两个造型师。
无论是阿强还是恒信，看到他后都有些发呆，尤其是后者，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
“的确不错，这样很适合张先生的气质。”摄影师这时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下张皓轩，露出意外的神色，“我还是首次看到有人这么简单的搭配，而且很合适。”
的确要比之前要合适，这很难具体形容出来，是一种直观的感受。
“谢谢。”张皓轩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两位造型师，“两位，你们呢？”
“嗯……我觉得……还可以。”阿强沉吟了下后这么说道，然后看向自己的搭档。
“还行……”记得似乎姓胡的叫恒信的造型师，很不情愿的这么说了句，好吧，至少他不是是要脸皮的人。
“还行就好，”赵闰勤再次上前打圆场，“恒信啊，再给阿轩整理一下，你们是专业的嘛。”
他倒是很会说话，而且这段时间临近处女专辑发行，他再次抽空过来帮忙跑东跑西，找他做经纪人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啊，没问题。”恒信的脸色总算解冻了，“不过这样一来，张先生的妆要化得清淡点。”
张皓轩耸了耸肩：“没问题，你们说了算。”
既然赵闰勤都打了圆场，他也没必要多刺激他们，而且他也觉得自己的化妆清淡点合适。
今天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拍海报和磁带封面，所以又是化妆又是造型，不过这个年代的一些造型在张皓轩眼中实在有些……太土了。
但问题是，现在就流行这种……发型啦服装啦，他当然可以选择别的，做出什么改变，可超出时代太多了，只会弄巧成拙。就像将《月亮之上》拿到现在来唱的话，所有音乐人都会只会认为，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所以张皓轩也只能在原来的基础上，做些细微的改变，让自己看起来更顺眼一些。即使如此，还和造型师、化妆师差点起冲突，还好最终还算顺利的拍完了。
之后，事实证明他的要求做出的改变还是很不错的，海报贴出去之后，终于见到他庐山真面目的歌迷们非常喜欢——从收集的信仰之力的多少就可以觉察到。
海报上的张皓轩，开着领口的白色衬衣加牛仔裤，背着吉他，回头仰望，露出四分之三的侧面，加上光线柔和，混血的模样不是很明显，但那种青春活泼却又分外不羁的气质，却显露无遗。
当然，小白脸这个称呼算是彻底坐实了，根据赵闰勤顺手做的调查，海报贴出来后，在音乐商店里问什么时候有货或者这是谁的时候，女性是最多的。
同样，根据徐家明在港大传来的消息，海报出来之后，讨论他讨论得最多的还是女学生，而男学生，除非是很喜欢他歌曲的那些人，否则都表示也不过如此。
在米雪的问题上也是这样，喜欢她的大部分男学生依然认为张皓轩是在借机上位，而喜欢她的大部分女学生却觉得两个人还是满般配的，而中间派还是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法表达出来，《东方日报》的来信对比版块，在绯闻平息的那几天里已经撤销了，虽然之后因为《喜欢你》开始在电台打榜而又炒了起来，他们却没有再重新设置。
就像现在的宣传手段很简单那样，要么电台打榜，要么到处贴海报，要么在报纸上刊登广告。签售会倒是有，但相比十年后，非常的业余，所以一首歌是否受人喜欢，完全看歌曲本身的质量。
歌迷们能发表意见，表达自己感受的地方就更少了，无论恨得要死还是爱得要死，除非积累得足够多才可能引发什么潮流，但在那之前无须在意。
总之，随着海报的铺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张皓轩的首张专辑，而发售的时间，也一步一步的来临了。
第四十三章 首日销量
“今天这段弹得很不错，说明你已经基本掌握的指法，接下来呢，先休息几分钟，之后我们来试试更为复杂的段落。”张皓轩一边说着一边将小珍的面前的曲谱拿走。
然后，将另一份曲谱拿过来了，他才又看着小珍用很认真的语气问：“怎么了，我脸上有麻风吗？盯着我看了这么久都还不眨眼。”
“因为你很奇怪啊，”小珍耸了耸肩，“今天可是你的新专辑发售日哎，你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张皓轩平静的问，“那些都是好歌，既然是好歌，那肯定会受欢迎的。”
“这么自大啊，”小珍的眼睛眯了起来，努力想要做出一副鄙视的模样，但脸蛋上的笑容却出卖了她的内心，“要是销量不佳话，看你现在”
“这么说，你很希望我的首张专辑销量不佳了？”张皓轩当即哼的问道。
“没有没有，”小珍吐了吐舌头赶紧否认，然后故意做出讨好的模样，“其实，那首《喜欢你》真的很好听，我的哥哥姐姐都很喜欢，这首歌肯定也会很红的。”
然后她又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问：“对了，这首歌是不是真的是写给米雪的？”
“你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张皓轩反问。
小珍嘿嘿笑了声，眼睛弯成月牙，并拖长声音：“那……家慧姐姐今天不高兴，是不是因为这个？”
“人小鬼大，你知道什么。”张皓轩看似恼火的呵斥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了，学校里又不是没人给我写情书。”小珍洋洋得意的挺了下小胸膛。
“好了，马上9点30了，别以为你可以蒙混过去，今晚必须熟悉新的曲谱。”张皓轩当即按了她的脑袋一下，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好嘛好嘛，”小珍嘟起嘴巴扮了个鬼脸，“马上就开始练习。”
接下来，在张皓轩的指导下，小珍尝试弹奏了新的曲谱，不怎么顺畅，但指法却没有出过错，这段时间的练习还是很有效果的。
之后，她又自弹自唱了一次国语版的《一对对》——她觉得《虫儿飞》要更好听——今晚的练习就差不多了。
“晚安了，轩哥哥。”走到门边的小珍笑着挥手道。
“晚安，继续努力，你很棒的。”张皓轩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放心，你的新专辑肯定大卖。”她故意用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然后咯咯笑着跑了出去。
很不错的小姑娘。关上门的张皓轩在心里称赞了句。尽管之前就说过她的可塑性很高，但在这个年龄居然坐得住，并听话的拿着吉他反复进行练习——除了冷静头脑、敏捷思维这几个辅助性法术，张皓轩没有对她进行任何刺激，也就说她做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确实很不错。
当然，这和张皓轩的灵活教导不无关系，在异大陆的漫长岁月里，他也做过不少人的老师，教一个小姑娘演奏乐器，实在太简单了。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她自己的确想学，无论是因为喜欢音乐，还是因为张皓轩关心她，继而产生了崇拜，或者因为崇拜而喜欢音乐，的确是她主动想要学习的。
所以，张皓轩很看好小珍，虽说玩这个真人明星志愿的消息只是为了解闷，可如果人选都是关家慧那种模样……
想到这里他不由摇了摇头，明天还要去见她的朋友，以证明《喜欢你》的确是写给她的。
在外面传出那首歌是他是写给米雪的，而且还说得煞有介事之后，关家慧虽然因为“听话”而没有发脾气，但还是委屈的呜呜咽咽的哭了一场。
之后，当她的朋友也谈这个时，她忍不住反驳，并表示张皓轩是自己男朋友，这首歌是写给自己的。不过呢，因为“听话”的没有将她和他的关系告诉给更多的人，结果被嘲笑了一番，于是又哭着过来央求张皓轩帮忙澄清。
张皓轩答应了，绯闻的试验做完了，暂时还是回归于正常比较好，尤其是，米雪也打来电话，半遮半掩的问，那首歌是不是写给她的。
好吧，他稍微低估了点《喜欢你》的魅力，虽然beyond只是众多港台流行歌手中的一员，完全是靠黄家驹的死才力压别人一头，但这首流行摇滚无论词曲都非常出众。
港台地区最受欢迎的还是情歌，尽管张皓轩改了几个字，还将最后的“shebedo”变成轻声吟唱，以符合定下的中文歌曲里，歌词不出现英文的规定，而编曲依然比原版成熟的编曲输了半筹，但唱腔却高出了太多。
毕竟，普通人是没法和老怪物相比的，哪怕是个很衰弱的老怪物，所以打榜之后，这首歌受欢迎的程度还在《真的爱你》之上，播出的第一天就占领了商业电台的，中文歌曲擂台阵的榜首。
米雪很感性，而这首歌又是如此动听，张皓轩又演绎得那么深情，朋友再调笑几句，自然难免会真的以为是他写给自己的。
给她一个电话澄清下？还是当众宣布自己有女朋友？张皓轩这么思考着，比较两种方法，哪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试验结果。
然后，电话铃响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张皓轩拿起话筒用平静的语气问道，虽然看时间就知道会是谁的电话。
“阿轩，是我。”那边传来高耀辉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声音。
“高老师，数据出来了吗？”张皓轩依然很冷静的问道。
“出来了出来了，你猜猜是多少？”平时经常板着脸的高耀辉，居然也会开几句玩笑，可想而知肯定听到了让人兴奋的好消息
“我想，至少5000盒吧。”张皓轩没有扫他的兴，用一种兴奋又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
那边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是8129盒！”
张皓轩听到这个数据挑了挑眉，还以为能过万呢，不过作为首张专辑的首日销量，在香港这个地方也算不错，如果再加一首经典好歌的话，肯定能首日过万。
“真是太好了，高老师，真是太好了！”他随即换上了热烈的声音。
“是啊，真是太好了，我现在都还在公司里，刘老板他们也都在，我们一直再等数据，”高耀辉感叹的说道，“刚刚知道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以为听错了，足足楞了几分钟才回过神。”
也难怪，毕竟在这之前，风华唱片的签约歌手的最高的销量，也不过逼近1白金，虽然几年前的销量含金量比现在要高，但以张皓轩首日8000盒的销量，一周下来怎么也要过5万，更别说一年了。
“阿轩啊，你现在是公司的红人了，真正的红人。”高耀辉此时又这么说了句，语气很是复杂，像是得偿所愿，又像是在叹息什么。
“等一周销量出来了再说吧，高老师，这不过这的确是个好兆头。”张皓轩笑着说道，“这下今晚应该能做个好梦了。”
“是啊，能做个好梦了。”高耀辉似乎想开了，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不吵你了，晚安吧。”
“晚安。”等那边挂断之后，张皓轩才放下听筒，然后走到临街的窗户前。
还以为发售过程中会遇到麻烦，没想到这么顺利，或许不该那么早就搞定那个刘成威。虽然脑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就他笑着丢到一边去了，他可不是那种没事给自己找事的人。
有些事情，一旦决定要做了，就要做到底，不要给别人留任何机会。
是的，他指的是那个鸿丰基金会的经理刘成威，这位刘先生可能有点能量，可惜那天晚上在夜总会和别人起了冲突，之后被打成了脑震荡，现在依然还在医院里躺着。
据说那个基金还以生活不检点为由将他停职，当然，到底是真的因为生活不检点，还是内部有斗争才导致他被对手抓住机会停职的，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关于这个消息，张皓轩也是拐弯抹角才打听到的，不可能知道得更多。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不再构成威胁就无所谓了，有了卫坤的前车之鉴，张皓轩对类似的事情只会先下手为强。事实上，如果不是那时他收集的信仰之力还不够用，卫坤不会等到赎人事件之后才摔成植物人。
至于对方付出的代价是不是有些大，张皓轩一点都不在意，正如前面说过的，他做事的原则只有两点：是否有利，是否有趣。
不提这个，看着下面灯火通明的，十点钟依然人来人往的街道，张皓轩深深吸了口气。
尽管专辑的大卖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汹涌而来的信仰之力还是多少让他有那么点意外，大概是因为歌迷们已经知道了他的相貌和名字，所以收集到的信仰之力的纯度，明显比之前只发行单曲的时候收集到的要高。
或许还是无法和真正的信徒相比，但至少在改变，而且还是往好的方面在改变，也就是说还有上升的空间。
“好吧，那么现在来做最后一个试验。”张皓轩看着外面这么说道。
终于要到这一步了，一旦这次试验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那么目标就正式的彻底的定了下来，从此以后再不会更改。
“真让人激动呢，真正的激动。”他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抱起胳膊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四章 让历史变得有趣一点
黑暗无边无际，没有一丝光线也没有一丝色彩，更没有时间的流逝，死寂是唯一的形容，仿佛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仿佛永远不会改变，。
然而，一道亮光此时突兀的出现了，宛若流星，划出长长的尾迹，向某个地方直奔而去。
这道光亮是如此的弱小，随时都可能被黑暗所吞噬，但又是那么的坚定，始终在这深沉的黑暗之中向前划去，直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闪耀的光芒亮了起来，比之前更加明亮，是如此的灿烂，仿佛要将这黑暗彻底照亮一样。但是，相对这广阔无垠的黑暗，这点光亮还是太小太小，几乎只是沧海中的一粟，而且霎时就熄灭了，再没有更多的光亮。
黑暗重归于黑暗，没有任何改变，也不会被改变。
张皓轩猛的睁开眼睛，凝神看着前方，几秒钟之后他吐出一口气，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不再是挂在面具上的笑容，因为这的确值得庆祝，经过这次试验，他可以确定，虽然感应不到自己的神格，但它的确在灵魂的深处。
这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了，如果神格不在那里，要么他就必须重新凝聚然后重新点燃，要么去港大读物理化学，再去更高的学府，将异大陆的知识和地球上的知识结合起来，从中找到另外的封神方法。
选择前者的话，那等于走上了信仰封神的路子，也许最终可以点燃神火，但同时也可能被彻底束缚在地球上。而后者，先不说这其中的难度，单是时间就不知道要花上多少，而且结果会怎样还不能确定。
这个问题，第一个方法也存在，以张皓轩在异界的经验，从凝聚神格到点燃，是需要相当漫长的时间，更何况异界的一年似乎要比地球长一点。
虽然走后面一条路，也可能找到越过凝聚到点燃的步骤，让他直接登顶的方法，可就像上面说的那样，谁能确定结果会怎样呢？
如果要走这两条路，那么他就必须准备好，每过上五十年就换个身份，这太麻烦了。
但是，既然神格还在，那就简单了，只需要利用信仰之力将其重新点燃，他就可以恢复原来的身份，从这个世界超脱。
当然，即使简单，真的要做起来依然很麻烦，而且之前说过，张皓轩在异大陆可不是靠信仰之力封神的，他都走的是自成天地不假外物的路——他是不会承认，最开始选择这条路，是因为第一世网络小说看多了。
用信仰之力封神，固然快捷方便——相对来说——但局限性也很大，被信众束缚，被神职束缚，为资源争夺不休。
之前同样说过，在张皓轩眼里，异大陆所谓的神，用高等人类来称呼可能更合适，除了对开发自身，对宇宙的理解，对能量的运用外，其他方面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所以他在意识到这点后，坚持将自己的路走了下去，并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没有信众，没有神职，以自身的力量凝聚神格点燃神火，游离在众神之外。
这不是没有缺点，至少在“打架”的时候，那些拥有信众和神职的家伙有更大的爆发力，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自由。
事实上，张皓轩之所以会想办法封神，或者说成为高等人类，为的是逍遥和长生久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信仰之力尽可能的提纯，然后不断轰击神格所在的位置，就像……将其视为奇点，然后引发宇宙大爆炸。
这就是张皓轩在异大陆的封神之路，感谢车田正美，虽然小宇宙之类的概念各个宗教都有，但让他记忆最深的还是那些漫画。
说起来也挺有趣，虽然第一世在地球看过的知识和信息很零碎，但还是起了不少灵光一闪的作用，两个世界似乎有那么点相似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刚回到地球后，张皓轩会想要去大学的原因。
“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研究。”张皓轩活动了下身体，对自己如此说道。
尽管对整合两个世界的知识很有兴趣，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重新点燃神火，被束缚在重重规则之下的感觉糟透了。
“那么，现在目标彻底定下来了，”他说着手一招，各种曲谱、资料还有杂志，纷纷飞到茶几上，“尽可能成为全世界最知名的人物，尽可能让这个过程合理化，尽可能的不让人知道，自己还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我的计划可以正式启动了。”
“不过，这要花的时间也不少，所以，让娱乐圈的历史，变得有趣一点吧。”这么说着的张皓轩，嘴角翘了起来，“以幕后黑手的身份，来操纵世事，也很有趣，不是吗？”
在异大陆的时候，他虽然没有神职，但众神私下里，可是将他称呼为，恶作剧之神。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了，歌坛新人张皓轩的新专辑着实挂起了一阵旋风，一周时间卖出了5万盒磁带，这个记录足够让许多人咂舌。
在在港台地区，五万的销量就已经算是白金唱片了，一个歌手的专辑能卖出1白金，就算得上是当红歌手。
要知道，即使是目前新出炉的年轻歌手里，最受欢迎的陈佰强，首张专辑在香港都要差一点才能达到1白金。而张皓轩的新专辑《真的爱你》，不过一周时间就逼近这个关卡，而接下来至少还有半年时间，超过2白金毫无问题，说不定还可能问鼎三白金甚至四白金。
“作为一个创作型歌手，张皓轩无论天赋还是才华，都超出常人太多，我和他合作的时候，无论是讨论作词还是讨论作曲，他都能举一反三，思维相当敏捷。这是个很朴实很认真的年轻人，做起事来也非常专注，不懂就问，丝毫不觉得难堪。
更难得的是，他相当的谦虚，我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骄傲，虽然一口一个’沾叔’把人都叫老了，但对我的尊敬之情也是溢于言表。所以我在这里不得不说他的好话，忽略他的缺点，不过呢，我相信这样一个聪明的年轻人，应该知道自己的缺点，也应该知道要如何去改正。而且，就算他不知带也没关系，可以过来问我，我肯定不会客气。”黄沾也在自己的专栏里大肆称赞张皓轩，语言依旧诙谐。
同时还半抱怨半自夸的写道：“他的作品也是风格万千，有赞扬母亲的《真的爱你》，有写给情人的感情真挚的《喜欢你》，有坚韧不拔的《谁伴我闯荡》。尤其是《谁伴我闯荡》，拿出来后立即就将我那首《向上游》比了下去。不过没关系，至少他没改过歌词，嘉晖看了他修改的曲谱后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他肯定觉得还可以。”
这件事一抖出来，业内人士对张皓轩顿时又高看了一眼，顾嘉晖的资历摆在哪里，作曲圈内的顶尖人物。虽然听过《向上游》的人都知道，作曲的确有些平庸，可张皓轩居然进行了修改，而顾顾嘉晖却没有表示什么，就太让人惊奇了。
要知道，对绝大多数作曲家来说，有人随意改动自己的作品，是一件很没礼貌，也很讨厌的事情。张皓轩修改了《向上游》的曲子，顾嘉晖却没说什么，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在作曲人那一栏里面加上自己的姓名，也许是因为他改动的地方并不多，但黄沾这么一说，无形之中就让张皓轩提高了一个档次。
尽管这对他的专辑销量没有直接的推动作用，却让许多专业音乐人，稍微改变了下口风。
比如百代的作词人郑国江，曾在《真的爱你》这张专辑刚刚发行时，于报纸上撰文评论时，曾暗示没有经历过正规培训的张皓轩的年纪太小。
“香港曾出现过许多奇迹，张皓轩作为一个刚刚从汇基书院毕业的18岁年轻人，能以自己的经历，突然创作出这么多动听的歌声，让人为之惊讶的同时似乎也可以理解。”他是这么写的。
初略一看似乎没什么，尽管用了突然这个词，还点出了18岁和汇基书院毕业——这是所基督教高中，位于旺角东，大部分学生都来自中产以下，温饱以上的家庭，师资力量教育水平可想而知。
尽管有些针对意思，这么几句也说明不了什么，可加上后面的内容就有些过了：“不过，有些奇迹过上几年回头再看，也许就不是奇迹了。”
这摆明了是在说，张皓轩一个没接受专业培训的普通高中毕业生，他的作词作曲肯定有猫腻，现在或许还能蒙蔽，被人称赞一声奇迹，但以后肯定会水落石出。
可惜，他这篇评论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圈内人对百代和风华之间的龌蹉事情都有所了解，而张皓轩曾去百代面试的事情，也早就不胫而走。
虽然类似的手段，在各行各业都没有断绝过，但目前这个时代相比30年后，还是比较讲究证据的。也就是说除非有确实的证据，又或者像30年后那样可以轻易在网络中纠集一批人炒作舆论，否则不会得到支持，也很难起到什么作用。
所以等黄沾这篇文章出来后，有他撑腰，郑国江也就不出声了，专辑的销量自然没有受到影响，而风华也决定在这个周末于铜锣湾大厦的商场里举办一场签售会。
第四十五章 签售会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阿满一边很不淑女的在街道上狂奔着，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已经过了四条街道，马上就要到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道。可惜，眼巴巴看着还有四五百米就到路口，从那转过去就是铜锣湾大厦，自己的脚步却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最终，她停了下来，双手撑在大腿上不断喘气，如此持续了好几秒钟，她才有所恢复，然后再次迈动脚步往前走去，只是没法再那么快了。
终于，路口到了，等她转过去，铜锣湾大厦外面已经有不少歌迷守候在外面，粗略看过去，人数可能在100左右。
阿满不由心中一紧，她记得报纸上说，风华唱片只安排了100位歌迷参加今天的签售会，自己今天特意早早出门过来，万一被排除就亏大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叹了口气，对那个巴士司机越发的生气，早说不到这边的路，她根本不会上车。幸亏自己是住跑马地，在港岛，而不是油麻地，否则她肯定会错过。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没问题。”年轻的姑娘不断对自己这么说道，然后排到了被大厦保安维持好的人群长队的末尾
她暗暗握拳，将卷好的海报抓得紧紧的，难得来一次，她不会就这么甘心回去。
阿满是真的非常喜欢张皓轩的歌，大概从初中二年级开始听流行歌曲的，那些当红歌手的歌他都反复听过，许冠杰、关征杰、罗文、陈佰强等等。
这其中的确有不少好歌，她也将自己喜欢的反复练习唱过，但听多了，渐渐也就有些乏了，直到张皓轩的出现。
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青年的歌，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阿满没法说出那种不同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他的唱腔与众不同的。
该浑厚的时候浑厚，该轻柔的时候轻柔，该颤就颤，该沙就沙，而且转换起来非常顺畅，没有……别人的歌曲那种轻飘飘的感觉。
最开始这点并不是很明显，但和别人的歌曲对比着听起来后，就会发现其中的不同。
除此之外，他创作的那些歌曲，无论词曲都非常出色，无论是《真的爱你》的真挚，还是《喜欢你》的柔情，又或者《谁伴我闯荡》的坚强，配合那出色唱腔都相当好听。
当然，还有那个感人故事，阿满虽然不想承认，但家里的氛围能够改善，和她那晚听了电台节目后主动放低姿态有很大原因。
而在知道对方不比自己大多少，而且没有接受过正规的音乐培训，完全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之后，那种崇拜的心理就无可遏制的冒了出来。
再加上那帅气海报，他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歌手，所以在听到今天有签售会之后，当即决定要来近距离见见对方，见见对方是怎样一个人。
“糟了糟了，这么多人，来晚了。”身后传来女性的声音。
阿满扭头看去，一个比她要大上一年或者两年的，同样和年轻的姑娘刚刚冲到背后，有些焦急的往前张望着。她留着中短发，穿着很简单，但一双眼睛很灵动，很漂亮。
阿满不由自主的将自己和对方对比了下，她觉得自己更漂亮一些——好吧，她只是有些担心，不想去想，万一自己没能排上要怎么办。
“来，这里站好，你们是56、57、58……”保安的声音传来，前面已经开始依次发起了排队的牌号。
她顿时紧张了起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发着牌子的工作人员，然后一个劲的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一定行的，一定行的，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呸呸呸，说不定刚好到我结束。
没想到这句话一语中的，负责的工作人员到她这里时，刚好发足100个牌号。
“不好意思啊，各位，后面的没有了。”从阿满这里断开，工作人员随即对后面的长龙大声说道。
“搞什么啊，我们排了这么久，现在说什么后面没有了。”当即有人抱怨了起来，然后是一大片附和的声音，阿满身后那个姑娘声音最大。
也是，好容易赶了过来，轮到自己却被告知人数已经够了，谁都不会甘心。
“不好意思，各位，我们发布过公告，只安排100位歌迷参加签售会，到这位小姐人数已经满了。”工作人员虽然很礼貌的解释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很快拉过栅栏，将阿满和身后的人姑娘隔开。
不过他们态度还算好，马上又安抚的说道：“不过呢，大家在这里等候这么久，确实辛苦了，所以我们还有一点小礼物送给大家。”
说着，几个工作人员抬着箱子走了过来，将里面装的公仔每人一个的分发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还有人不满。
“这是展达公司新上市的公仔玩具，里面装着豆沙，可以捏出任何形状，非常适合小孩和女性。”工作人员简单的介绍道。
虽然很多人都有些犹豫，但还是接下了这份礼物，毕竟是白送的，而且看起来还算不错。但阿满身后那个女孩却没在意，拿到公仔之后焦灼的丢进包里，然后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将目光放到了阿满身上。
“你好，小妹妹，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要一个签名好不好？”她抓着她的胳膊，满怀希望的哄着说道。
“我才不是什么小妹妹咧。”阿满皱着眉头。
“嗯……”对方露出尴尬的神色，但马上又带上了一丝讨好，“帮帮忙嘛，我马上要回加拿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来香港。”
眼见阿满还有些不相信，当即又祈求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全家两年前移民了，我叫李渼凤，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护照！”
“李渼凤？”阿满听到这个名字后忽然睁大了眼睛，“木子李，凤的凤？”
“是啊。”对方点点头，有些迷糊的看着她。
阿满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我叫李賽凤哎。”
“真的？”这下换对方愣住了，两秒之后露出欣喜的表情，“好神奇哦！这说明我们有缘啊，阿凤，帮帮我好不好，好不好？”
阿满——李賽凤当即点点头，她也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接过李渼凤的海报，在她的叮嘱下跟着工作人员组织起来的人流，进了大厦里面的商场。
里面搭建了一个舞台，虽然很小很简单，挂着一些装饰，摆放有音响和乐器，背景挂着放大的海报，但足够吸引李賽凤的目光了。
她也参加过别的歌手的签售会，基本上就是搭个桌子什么的，歌手坐在那里等歌迷依次排队过去，将海报送到面前签名，什么时候搭建过舞台了？
当然，她没有参加过很多，所以不能确定是不是所有歌手的签售会都是如此。不过看周围其他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也同样是一副意外的模样，那么应该是没有见过。
“喂喂，”很快有人走上舞台，试了下麦克风的音后招呼了起来，“请各位都过来好吗？”
歌迷们随即纷纷围到了舞台周围，看着上面的工作人员，想要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好的，感谢各位参加今天的，张皓轩先生《真的爱你》专辑签售会，我们很快就会开始，不过在那之前，先请张皓轩先生登场！”随着他的话，一个年轻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衣着简单，顶着松软的头发，看上去有些懒散，但走到舞台上之后就变得非常阳光，混血的脸很明显，但笑起来又很迷人。
欢呼声顿时响了起来，还有不少姑娘尖叫起了他的名字，李賽凤也在其中。真人和海报终究是不同的，更立体，也更有真实感。
所以，他一出场，李賽凤的目光就被吸引了过去，激动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跟着别人一起尖叫起来，直到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的朋友们，你们好吗？”张皓轩来到话筒前这么问了一声。
“好！”台下的歌迷们当即高喊了起来，虽然只有100人，但那声势比起500人都不少，在商场的大厅里回荡这，以至于楼上的人纷纷探出头来往下张望。
“能在这里看到你们，我个人呢，非常的开心，在发行新专辑之前，我曾一度担心，万一你们不喜欢新歌怎么办？万一我搞砸了怎么办？但是现在看到你们在这里，我就知道，我没有辜负你们的喜欢！”张皓轩随即又道。
他说得很大声，语气也很真挚很诚恳，下面的歌迷顿时又是一阵激动。
“所以呢，在决定举办这个小小的签售会后，我向唱片公司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我将在这里，现场为你们演唱两首歌曲，作为的感谢，希望你们能喜欢。”张皓轩说着伸手招呼了下，后面很快出来几个乐队的成员，并递过来一把吉他。
李賽凤在下面几乎不能相信，明明只是签售会，居然还有现场表演，这实在是……一种幸福的感觉遍布全身，她的偶像的确是将他们这些歌迷放在心上的，就冲这一点，她就要一直支持下去。
激昂的前奏响了起来，对于他们这些已经将新专辑翻来覆去听了无数次的歌迷来说，一听就知道演奏的是哪首歌。
于是，在张皓轩唱出第一句歌词的时候，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跟着唱了起来：“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在背后……”
最开始还有些参差不齐，但随着张皓轩在舞台上有意引导，很快变得整齐起来，尤其是唱道**部分的时候：“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教我坚毅望着前路，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
整个商场内几乎是山呼海啸的歌唱声，不止舞台上的歌迷在唱，那些不能到下面的，但是可以进入商场，在二层三层往下围观的落选歌迷，也跟着在唱。
李賽凤已经完全的投入了进去，这合唱仿佛有种摄人心魄的力量，让人不自觉的就在心中升起了认同感以及……优越感。
一曲终了，台下的歌迷们在宣泄过后，情绪终于有所缓和，等了几分钟，张皓轩才在台上再次开口了：“接下来是第二首……”
说着，他的手在吉他上轻轻一弹，《喜欢你》的前奏随即流淌而出，超级喜欢这首歌的李賽凤，当即次兴奋的和所有人一起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