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除了小清，还会有谁
这个时代的家具虽然显得有些简陋，但其实该有的，也差不多有了。
像蚊帐，当然不叫蚊帐，而叫帐幔，就是用轻薄的丝绸织制而成。
再看其他的东西，床，凭几，隐囊，也就是类似靠枕这么的一个东西。
只是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很显而易见的特点，便是脚都很矮。
因为这里肯定需要一个过渡的过程，原本一开始是跪坐的。
本来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高度，你要是自己一个人忽然把高度提上去了。
那对别人来说，这又意味着什么？难道……
以后与你说话，都要抬着头看着你么？
而像是平常的时候，能坐在床上跟别人那样说话的，大概也只有那些身份地位都显然要高出其他人很多的人了。
李纵此时就坐在一张这样的床上。
难得今天天气不错，便把这样的床，直接搬到外面来。
然后，倒是把莺儿也一起拉了过来。
本来，李纵却是没什么计划的。
只不过……
就自己这么一个人傻坐着也不是个事。
所以，到了最后，李纵便让她教自己弹琴。
“这样？”
“还是这样？”
而只过了不一会，这气氛立刻就开始变得卿卿我我了起来。
关键是……
四周丫鬟也都还在呢。
见到李纵跟莺儿这样，因此，不管是胆大胆小了，总之，在背后悄咪咪地讨论的却是少不了。
还有一些，则是挤眉弄眼。
第五银翎倒是没有收到要在外面玩的消息。
今天她来那个了，有点儿不太舒服。
因此，干脆也是直接卧在床上，动也不动。
而身边的丫鬟也都过来人了。
知道此时她难受得紧，也没有打扰她。
来时第五银翎自己也带了丫鬟，只是此时，这丫鬟却是忍不住想跟她道：“郡主，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虽说这李府也很好，这里的丫鬟，人也都挺不错的，可再怎么说，这里也不是咱们自家，寄人篱下，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估计也是没想着对方此时会回她，她又双手撑着头，放到案桌上自言自语地道：“还有郡主您的婚事，你就不想想吗？再拖下去，可就变成老姑娘了。”
第五银翎便道：“小思你能不能别说话。”
她一说话，就会吸引她的注意，一吸引她的注意，让她分心，她就觉得自己的肚子更痛了。
听了第五银翎的话，名唤小思的丫鬟果断地再次闭上了嘴。
是的！
显然这样的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她转念一想。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可以用来逃婚的地方。
主人方面，好像只有一个三小娘子。
至于李纵……
就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人。
当然，小思并不是说，他真的毫无存在感，而是相对比来说，这个家，好像只有莺儿三小娘子一个人在操持。
而李纵呢，基本上对这边，却是几乎不闻不问。
总感觉，就是有这个人，跟没这个人，都一样。
她们只要把莺儿小娘子给搞定了……
嗨！
一想到这个，她还是又叹了一口气。
毕竟……
即便真的这样，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却还是放在她们眼前。
她们毕竟是外人。
其实……
她还忘了皇帝那边。
只不过，都过了这么久了，那影响力也早就没了。
正当小思在惆怅着的时候，一个丫鬟想来也是路过，就跟她说了一声，三娘子跟我家主人在小花园那边玩呢，郡主不去吗？
一听说玩，她立刻精神一震，可随后，又想到，这有什么好玩的。
更何况，她们家郡主都还在床上哼唧唧地躺着呢，她就更不能做那个不讲义气的人了。
“玩什么？”
“唔……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地上画很多个四四方方的格子，然后抛出一个小石子，最后蹦蹦跳跳，又踢什么的，然后把石子拿回来。到底叫个什么名字，却是不知道。玩得好不快活呢。”
咦？
这玩法她倒似乎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好奇心一上来，倒是刹都刹不住。
她回过头去看了看还在床上躺着的郡主，第五银翎现在却是满头大汗，可还是要拿枕头什么的，在自己的肚子里垫着，这样方才能让她觉得好受些。
她当然也听得外面的动静，知道对方肯定是想去的，也是道：“你若是觉得闷就去吧，你在这里，我更不舒服。”
“可是……”
她小思是那样的人吗！
“算了，我还是陪着郡主你吧。”
“你走吧，我不要你陪。”
“真不用？”
“真不用，而且你老是在这里说话，烦都烦死了。”
确实！
然后小思便去了，到了以后，发觉似乎只是很简单的一个游戏，然而，因为抛小石子和踢石子都有着很强的不确定性，而且你蹦蹦跳跳的时候，还有捡石子的时候，都要随时掌握自己的身体平衡，于是……这游戏便顿时变得有趣多了。
莺儿便不知道什么问题，身体平衡似乎要比其他人都差得多。
最后思来想去……
李纵觉得，可能是她胸太大吧。
毕竟一跳一跳的，不太好掌握好平衡。
其实一开始让莺儿玩的时候，莺儿对此是不感兴趣的，可以用兴趣乏乏来形容，可当玩过了以后，就开始有点一发不可收拾了。
并且，她也会为自己不小心把石子踢飞出界而扭起身子来。
“太可惜了！”
李纵却是一边说着，一边大饱眼福。
再直男一番。
“闪开！让我来！看你夫君我表演！”
然后一番操作下来，如同行云流水。直把周围的丫鬟都看得着急了起来，不过因为是分组的，所以还是有人给他加油的，只是这样因为分了小团体，却也是让比赛显得更加激烈了。
“快点输！”
“快点输！”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真想好好地打她屁股，不过最终，他还是没能赢下来，因为，本来在他的计划中，就不可能赢。
“好耶！”
这声音一出来，李纵就知道之前是谁说的了，好像除了小清，又还会有谁。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走一步，算一步吧
午后，在小花园里玩跳房子直接出了一身汗。
不过……倒是感觉所有人都玩了一个尽兴。
有的人的脸上甚至都是红彤彤的，这时剧烈运动过后，面部血管丰富导致。
看着一个个都汗水浸湿了额头的发丝。
说实话，李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女孩子跟他玩。
心里便不禁想到，大概就是贾宝玉，估计也都这样差不多吧。
感觉像是这样有益的活动，以后得多多举办。
当然！
这却是开玩笑的，毕竟，玩一玩就好了。
若是长期这样玩，估计她们也会腻。
而且……
她们也不是完全没有事做的，只是恰好今日下午，可能有时间罢了。
莺儿今日下午也玩了满头是汗。
这游戏简单是简单，不过却很能让人上头。
毕竟……
谁家小时候不是因为玩这个，而被奶奶或者是妈妈拿树枝过来才肯回家。
虽说莺儿也十六了。
其他的丫鬟，也大多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可毕竟，这东西她们以前没有玩过。
“累不累？”
李纵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了擦汗。
莺儿似乎还在兴奋当中，所以，也就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直接道：“不累。”
玩的东西，怎么能说是累呢。
李纵也是给她捋了捋头发，方才一开始的时候，他教她怎么玩，她还似乎束手束脚的呢。
如今呢……
光是看她的脸色、神色，便知道，她玩得有开心了。
李纵便道：“今天就到这吧，太阳都快下山了。”
见李纵给她擦完，她随后也是帮李纵。
不过李纵额头上倒其实不多，只不过，有莺儿给自己擦汗，却是何乐而不为。
这在那些丫鬟看来，便又是仿佛吃了一口柠檬。
原来她们才是小丑，明明之前游戏的时候还竞争得那么激烈呢。
到头来，吃的还是两人撒的狗粮。
只能说……
“没眼看！”
一边说着，倒是一个个都自觉地散去了。
该干嘛干嘛去，不打扰这两人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
李纵当然也知道其他人都悄悄地正在离开。
反正……
都是自己人，也都不是什么外人。
他只要习惯了就好。
其实像是大户人家这种，这不被丫鬟看到，反倒是不正常的。
毕竟……
本身这些丫鬟的本职工作，就是围着主人在转。
因此，该接受现实的，其实是李纵才对。
他得习惯接下来，是否有人看到的情况。
“走吧！”
“先回去休息一下。”
李纵说完，莺儿自然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被李纵这样拉着小手，在走廊过道里穿行。
这其实还是有点问题。
莺儿心想。
只不过，因为是被拉着，也就没办法了。
她这大家闺秀的气质，这样完全体现不出来了。
反倒是更添几分少女感。
其实，李纵如今倒是不怎么在意她这些了。
少女感也很好啊。
而且……难的却是一直能够保持少女感。
无论是现实年龄的缘故，还是心理等等方面的成长。
反正，人总是会长大的，为什么不尽量地保持着年少。
而当两人回到屋子后。
小清等人也刚好把清水给端了过来。
接着便洗了把脸。
如此，又过得一会，这才把膳食直接拿到屋里来吃。
李纵毕竟吃得很快，吃完了，就先说自己要去沐浴了。
由于现在还是夏天，这水倒是不用再拿柴火来烧。
而且，准备起来也很容易。
莺儿听了他要去沐浴，倒是不知为何，有一种想要跟着去的冲动。
只是她的屁股稍稍地离了下脚，便又坐了回去。
心想：这是怎么了？好像不由自主地就想这么做了。
可后面‘理智’又告诉她，第一，她饭都还没有吃完，第二，自己这样是否太过于主动了。
唔……
然后，她便又坐了下来。
再然后，脑子里想的便是夫君是怎么洗澡的。
水滴在他的脖子、后背，手臂下滑下，然后滴落，还有时不时哗的浇起的水声。
不可否认，她夫君的身体还是挺不错的。
毕竟，经常跑步、射箭，所以看着一点都不孱弱。
可要说他是否练出什么肌肉，好像也没有那么明显。
就感觉，适中。
想到这里，她忽然便脸红了起来。
她想这些做什么。关键是……
算了，有些事情又不能直接说。
……
大浴桶里。
李纵却是完全不知道此时她在纠结着。
直接背靠着浴桶的边缘。
他先是想了想这事关天下苍生的大计。
说实话，如今的他，根本不具备什么争霸天下的实力。
主要却是，古人实在是太过于讲究名正言顺。
这第五家的天下，没错，是谋逆得来的，可问题是，天下的世家，却不见得，再次能支持一个谋逆的人上位。
李纵简简单单地预计了下，这第五家估计还有至少几十年的寿命。
都是这分封制搞的。
立国之初，狗皇帝怕世家在地方上作乱，因此便把自己一族的叔父、兄弟这些，都分封到了各个重镇。
注意，是重镇。
也就是很富有，人口很多，而且税赋自然也不会差的地方。
这就导致了，虽则过个几十年，说不定会有什么王爷作乱，然而，却直接杜绝了地方世家要夺天下的可能。
“唉~”
有点难。不过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说实话，他一个搞园林设计的，却也是真不懂这些。
脑海中，也很难有什么可以拿来参考的例子。
他倒是想到了宋太祖，若是能像对方那样，兵不血刃地拿下，倒是最好的。
只是……
此时的时代背景，还没有到五代十国那么乱。
五代十国，臣子换皇帝跟走马灯一样，自然能够兵不血刃。
而且臣子也早就习惯了换皇帝。
这才有了黄袍加身，然而此时他所面对的情况又不同，就是太子真的是个白痴，其他封王如何去解决？
想了片刻，算了，不想了。
他只是个穿越者，而不是神。
接下来却是开始想，要怎样才能亲到莺儿的小嘴。
估计若是突然亲上去，对方会觉得他很奇怪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哼！
若是平日里无人上门拜访的话，事实上，李纵也不会很忙。
对了，他还得装出一副要在家里生病养病的样子，不然太跳了，皇帝指不定就要派人来强行把他架去京城。
那样就不好了。
而闲暇下来的时候，没事做怎么办，别的人可能会被逼疯。
然而，李纵却是一个能够怡然自足的人。
便直接摆开架势，练练书法也是好的。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点绛唇》。
他试探着在作死的边缘上行走，而且，他倒是想看看，莺儿看了这东西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反正，莺儿肯定没有这样过。
那他写的是谁，这就有个很大的问题了。
……
第五银翎这边。
这里是曾经李纵他姐姐的院子，所以打扮布局方面，都几乎是为了方便女性。
而恰好此时，莺儿便跟第五银翎坐一起。
听说她昨日不舒服，今日却是过来看看。
第五银翎倒是感觉自己好多了。
而且，现在就坐在一个秋千上，毕竟屋子里的话，太闷了。
其实这秋千已经有些年头了，几乎没什么人打理。
倒是前些日子，也是郡主临时住进来后没两天，宁伯看到了，这才让下人顺便也翻修了一下。
毕竟，再怎么说，这都是代表着李府的门面的东西。
要让郡主看到了只有个坏了的就这么放在这，岂不是就会说他们李府的不好。
更何况，这似乎也与吉利不吉利，也多少带着点关系。
因为这落魄的样子就这样搁在这里，也对宅子不好。
第五银翎出来时，其实也没想过要蹴秋千，只不过，恰好见到了，为了表示自己感觉好多了，然后她也就上了。
而且……
一边蹴秋千，一边也是跟莺儿说着话。
“昨日里你们玩得很开心？”
小思把什么都说了。
但是听完了小思的描述后，她却一点都不觉得这个东西有意思。
或许是小思词穷，又或许是有的东西，只有你玩过了，才知道好不好。
总之……
她也就随口一问吧。
而莺儿这边，却不知为何有些做贼心虚。
好像本来应该带上妹妹玩才是。
但是，她昨日还真的没想过要带她。
“唔……也不是很好玩。”
莺儿便道，“只是无聊得紧，拿来打发打发下时间罢了。”
第五银翎听着倒也是觉得，大概便是如此了，只不过是恰好可以拿来打发时间，至于好玩不好玩什么的，倒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你如今好点了？”
莺儿随后转移话题。
“好很多了！”
“你看。”
第五银翎踩在秋千上，说道：“我如今蹴秋千也不碍事。”
莺儿看过后，倒觉得也是。
同时，还不由得细细地打量起对方。
郡主的身份，可爱的脸蛋，不同于一般人的气质。
也难怪夫君要对她敬而远之。
想到这，她却也是问道：“你为何那么讨厌夫君？”
第五银翎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然后第五银翎便想了想，其实有一段时间她还是对他挺崇拜的，毕竟像他的短句，寥寥数句，却是写得这么有意境，以及还有他的数术，是如此地令人不可思议。可最后是哪一步出错了？
她忽然看着莺儿，大概是从第一天见到莺儿起，就已经是错了吧。
毕竟，如何能对一个有妻之夫感兴趣。
是的！
只是那一瞬间，不管李纵长得如何，而且如何有文采，都肯定不可能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再加上，以后又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因此也是令她对李纵的好感大打折扣，最后……
现如今她却已经是不知道，自己对李纵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因为……
他身上的缺点与他身上的优点，却是同样突出。
他的文采或许高得吓人，那首《春江月雨夜》，便是最好的证明，就是，他也有个坏毛病，那就是喜欢欺负小娘子。
还有，他完全没有把她这个郡主放在心上。
这人实在是太过于无礼了。
说白了，她就是觉得李纵没把她当郡主，所以才觉得在他这里有了不少的心理落差吧。
作为一个天生便锦衣玉食，受尽荣华富贵的人来说。
像李纵这种不把她供起来的，实在是太少了。这要是换作别的人，可绝对不敢这么做。
毕竟，她王祖父的手上还有五千精兵呢。
想到这里，第五银翎也是道：“其实，我也不是讨厌李纵，就是你夫君，只是你夫君也太不像话了。这还是遇上我，若是遇到别的……再要是换个身为地位不如我的县主，这家伙说不定都要我用完膳后，自己洗碗筷。”
只能说，第五银翎的觉悟真的高。
虽然她这只是调侃，但是，以李纵的人品，这事说不定还真的干得出来。
“姐姐你说，若是让外人知道他原来是个这样的人，那外人会如何看？”她接着说道。
莺儿也觉得很有道理。
她的确应该提醒夫君，注意一下这些。
至于改不改，就另说了。
不过她夫君有时候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挺吸引人的。
这些，对方却是没有说。
莺儿自是有些不甘心的。
问道：“那就没有半点好的地方？”
“好的地方，暂时还见不到。”
第五银翎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是谁当初拿着那一页风花雪月看了想了一宿都没有放下。
心想，这却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长什么样子，一定是很漂亮的吧，不然，绝对写不出来如此出尘的句子。
而在听过了张公绰的课后，就更是觉得这个人有点变态。
那么复杂的东西他都能够想得出来，这个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
这就是所谓的麒麟之才吗？
恐怖如斯。
只是……
自从来了李府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李纵到底有哪里是比较厉害的了。
欺负她倒是一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就是她现今还处于寄人篱下，否则，哼！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来看什么？看郡主吗？
两人又在那里蹴了好一会秋千，而且，一边轻轻地蹴着，更是一边继续说着李纵的坏话。
第五银翎自然不知道，当她正说着李纵的坏话的同时，李纵也正好往这边来。
然后他见两人议论他议论得挺开心的，便待在后面，并没有去打扰她们。
因为正好，他也想知道，两人是怎么看他的。
只是没成想，此时却也是有丫鬟路过，正是小清。
小清的一声，“啊！姑爷，你怎么过来了？”，瞬间便打草惊蛇。
不过也对，因为这边是女眷住所所在，所以他一向都不怎么过来的。
“嗯！”然而此时，李纵却是不慌不忙地点着头。
虽说是女眷住所所在，可好像也是他家。
就得带着这种不要脸的厚脸皮，才能在今后的官场当中活得更久一些。
那边两人听到了他跟小清的对话，一时间，自然也是吓了一跳。
尤其是第五银翎，毕竟就属她说他的坏话最多，一看到李纵就在身后不远处站着，登时脸上一红，然后立刻便直奔自己屋子里去了。
一来，她下午午睡完，还没有打扮过呢，头发都还是散开的，二来，自然也是因为自家院子，没怎么留意衣着。
毕竟这大夏天的，除了丫鬟会进来，谁也不会穿得那么严严实实。
就只有薄薄透透的一件。
这倒好，李纵倒是看了个全。
不过其实重点根本不在这个，重点是……
背地里悄悄地给莺儿说他的坏话，她其实是出于不好意思，所以才跑的。
不然，就算还没有打扮，头发还没有扎起来，也一样不影响两人对线才对。
之前两人倒是浑然不觉李纵已经到了，而且看样子，似乎还已经到了一段时间。
一想到这个……
第五银翎便躲到了屋子里，对一把轻罗小扇又扭一捏。
眉头皱着，心里也是在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到的，而且竟然都到了还不说话。
说不定，就是特意想看自己出丑的。
……
李纵见第五银翎自己跑回去了。
也是看了看莺儿。
李纵最佩服莺儿的一点就在于，她胸大，不对，是她竟然能听一个外人不断地数落她夫君，而她竟然什么都不说。
那个谁来着，陈太丘的儿子都知道，日中不至，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
不过……她该不是觉得，对方说的半点没错，反倒还深有同感吧。
随后，李纵也是走了上前，不着痕迹地问了她这事。
见李纵有意见了，莺儿倒没有第五银翎心理承受能力那么脆弱，反倒是很稳，而且大大方方地道：“这些不恰恰都是夫君您的缺点吗？郡主说的似乎也没错。”
“咳！那你的意思……”
莺儿倒是有些善解人意轻声地道：“夫君你想改就改，不想改就不改。”
人无完人，他夫君也是人，自然也不可能全部都完美。
而且……
也正因为有了这些不完美，才显得他完美。
……
虽说只是无意中的一个下意识的念头。
然而，也就是忽然在这一刻，她好像懂了！
她忽然脸上便泛起了笑意。
李纵倒是微微地皱紧着，不知道她忽然想到什么，竟然一下子变得如此高兴。
“你笑什么？”
然后李纵便道。
“莺儿有吗？”
她便回他道。
李纵也是接着看着她，心想还说没有呢，你都差不多快要笑开花了好吗！
“有！”李纵。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有一件事，莺儿想通了。”莺儿道。
“什么？说来听听？”李纵也很是好奇。
“不说。”莺儿丢下这么一句，然后便也走了。李纵只好赶忙追了上去，“诶！说来听听啊，说一下又不吃亏。”
“说起来，夫君你怎么过来了？”
莺儿突然又停下脚步，审视着他。
李纵这个却是还真的不太好解释，不过他还是说道：“我就过来看看，不行吗？”
其实，他过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把第五羽毛叫回去，叫回第五银翎。
毕竟……他一向都是一个知错能改的人。
既然莺儿跟他提到过了，他也觉得，这也不是不行，那便找个机会便是了。
而既然要找机会，当然得见上面才行。
正好，听说莺儿也在这边，如果光是单独第五银翎一个，他说实话还不一定会自己一个人过来。
哪曾想到，这女人竟还在自己背后说自己坏话。
生气他倒是不生气。
相反，像是这种被人评论的机会可不多。
而且尤其还是被一个女的。
以前他都没遇到过，因此反倒是觉得有点新鲜。
至于说……
万一评论出了什么对自己声誉不利的东西怎么办。
咳！
这其实倒是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因为，如果真的那样，他就把第五羽毛关这里关一辈子，这样她不能出去与别人说了，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影响到他了。
屋子里的话……
她再怎么说，李纵也可以毫不在意。
莺儿倒是看了看她夫君，道：“行，夫君当然可以过来看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夫君你是不是该先知会一声？”
莺儿的眼睛往里面看了看。
如果他能事先知会一声，那这样一来，郡主就不用躲回去。也不用被他看到头发都没有打理好，身上只穿了薄薄的轻纱衣服的样子了。
李纵听完，脸上丝毫没有色色的表情，反倒是觉得莺儿这话似乎也很有道理，便道：“你说得对！这一次，是为夫考虑不周。”
其实在大事上，他都是很注意的，尤其是来客人的时候。
可第五羽毛，李纵心想，大家都这么熟了，还要通报一下才能进，这也太生分了。
当然！
虽则如此，莺儿这建议，倒也是个不错的建议。
看了看莺儿，然后李纵便道：“莺儿如今却是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夫君不喜欢？”
李纵便道：“没有，只不过是有些感慨。你也应该知道，我向来是个不怎么喜欢讲规矩的人。只是，自从莺儿你来了以后，倒是纠正了不少。当然，也并非是抱怨，只是我能不能讲讲价。”
李纵见她一脸疑惑的表情，也是道：“那就是以后像这样的你都可以适当指出来，只不过，你也不能管得太严。”
“好不好？”
李纵接着道。
莺儿似乎明白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不喜欢守规矩是肯定的，她也可以说，他给了她充分的话语权，但是，她不能滥用这个话语权，有时候，也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不好。
这便相当于在两人中间，建立了一个缓冲区。
其实……
李纵也是为了日后，不至于吵架而考虑，而并非是想什么，把第五银翎给娶了。
但是，莺儿却估计不一定会这么认为。
而且，你来看什么？看郡主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自己的足漂亮不漂亮
只不过……
不知为何，她却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第一，大概是相信她夫君不是那种人吧。
毕竟，皇帝赐婚都是说拒就拒的人。
第二个，则是出于对自己的自信。
她却是哪里比不上妹妹了。
……
“随便夫君你吧。”
这话一说。
就几乎是等同于默认了。
当然，却是没有默认让他开后宫。
她只是说，以后便要好好地教夫君如何知道规矩而已。
像是什么，鞋子脱下来以后，要放好。
听到莺儿这么说，李纵当然是脸上一喜，拉起她的小手，便道：“那就这样吧！”
这话一说，就是说，以后他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
所以说起来，他还是有着很大的自由的。
……
跟莺儿说完了这些，李纵接下来又看了看第五银翎屋子的方向。
反正他也就是过来碰碰运气的，倒不是特别想得到什么，因此，只是看一眼，然后他便收回了目光，跟莺儿道：“走吧！有的人说完别人的坏话已经躲起来了。”
“……”
莺儿随即也是露出了无奈的目光，有时候，她甚至都怀疑，夫君到底有没有喜欢过。
又或者是，他只是喜欢跟对方斗嘴而已。
而等李纵跟莺儿两人走了以后，第五银翎这才悄咪咪地倚在门后观察。
小思倒是道：“人都已经走了。”
“呼！”
第五银翎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对方没有闯进来，不然，她只能找个地方钻进去了。
小思却是道：“要不要给郡主你打扮好？”
第五银翎看着小思手上都拿着梳子，一想到人都已经走了，便道：“不用了，反正应该也不会再来了。”而且如今眼看都申时过后了，再有不到一两个时辰，就该用晚膳了，还打扮什么，不是浪费时间么。
更别说她现如今还是那个时候，不宜打扮。
然后小思便道：“也不知道看到了没有？”
“说起来，郡主你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呢。”
小思说着说着，不知为何便兴奋了起来。
第五银翎看着这小丫头片子，她差点就被看到了窘态，她这个作为丫鬟的，竟然还觉得是件高兴的事？
旋即便过去捏了捏对方的脸，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小思直喊疼，却是道：“我当然是站郡主你这边的。只不过……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小思可能极其单纯，完全没有想到那方面的事。
不过也对！
正经人谁也不会去想。
其实第五银翎一开始也不会这么想，但终究，这于礼法不合。
小思最多只能想到郡主是不是没有打扮好。
而第五银翎，则可能能够想到更多。
毕竟……
算了，不想也罢。
拿了小扇在面前嗅了嗅，见到外面已经没人了，便也慢慢地坐下来，等时间过了。
这个时代就这点好。
生活节奏十分缓慢，对于那种每天都只喜欢睡觉，悠哉游哉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福音。
只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却是怎么想的，这就不知道了。
倒是有一种倾向，越是古代的人，越是重感情，而越是后世的人，则越是对邻里冷淡。
这或许都是生活节奏的错。
第五银翎重新回来坐下，靠着一张矮脚的桌子，便想了起来。
下一次要是见到了，该怎么回应。
不过……
好像也不用那么担心。
毕竟，她说他坏话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想到这，她顿时便放心多了，心想，只要自己脸皮足够厚，李纵她都能打倒。
不过虽说心里是如此想的，可似乎还是有些胆怯。
其实……
她当时若是不走就好了，不走，直接留在原地跟他斗嘴，那就不会有如今这样的烦恼。
可如果当时她不走……
那她……
正她低头的时候，小思这边也是对她说道：“郡主，你的袜子都脏了。”
她低头看了看，好像是。
不过这能不脏吗，当时她鞋都没穿就跑了。
“郡主，我给你换下来吧。”
“嗯。”
然后小思便上去把她裙子稍稍地摆到一侧，再把这袜子轻轻地脱了下来。
只见脚丫子很美，脚趾头排列得整整齐齐，像是一小颗一小颗的玉一般。
毕竟打小就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
这样的脚趾，就是小思都忍不住羡慕。
而且，再往上看去，郡主的裙摆之下，那仅仅露出一抹的小腿，也是玉润晶莹。
谁要是能娶到郡主，那肯定是三生有幸！
这毫无疑问是一双完美的腿，纤美浑圆，丰腴又有肉。
但是，却一点都不显得瘦，而是刚刚好。
“看什么呢。”
第五银翎见小思她看得入神，也是嗔道。
小思倒不是那种会把事情藏起来的人，直接就道：“郡主的脚趾头跟小腿真好看。”
“是吗？”
第五银翎倒也是颇有几分骄傲地道。
显然，自己的足漂亮不漂亮，她还是很清楚的。
只不过……
没用啊！
因为都没有男人给她擦脚。就是再优美的玉足也没用。
“别看了，你怎么也开始学坏了。”第五银翎打断了小思的打量。
小思开始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听到她说‘也’，也是顿时顺口就问道：“也？谁也开始学坏了？”
“……”
竟然偷偷地瞒着她也看过了郡主的脚？
……
只能说，李纵可不背这口锅。
不过小思想到的，也不是李纵。
她只以为，是哪个丫鬟罢了。
而且……
说不定还由此跟郡主关系相当密切了。
可这会有谁呢？
然后，便从上到下，在李府的丫鬟当中排查了起来。
……
与此同时。
如果说谁能把皇帝气吐血，那一定便唯有李纵了。
别的先不说，他已经催促过他很多次了，什么时候才能到京。
结果每一次，李纵都半点反应没有。
不！准确地说，是对他的话视而不见。
真想如今就着人去把他给五花大绑地绑来。
现在更是好，面对朕的一片苦心，这人竟然还敢拒绝。
还说什么，倒是可以与太子结为义兄弟。
就你，也配成为太子的兄弟？
古人最是讲究这个了，普天之下，纵横古今，从来没有人敢提说，可以与太子结为义兄弟的。
这李纵倒是普天之下第一位敢这么提的。
皇帝一开始肯定是拒绝的，且勃然大怒。但细细一想，这却又不失为一个方法。
毕竟既然当了兄弟，那就要讲义气。
辅助太子更是不在话下。
这义兄弟的‘义’字，正正是体现在这里。
想来，这便是对方的想法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敬畏
有时候，义兄弟，比亲兄弟还要讲情义。
身在皇家的皇帝，却很清楚这一点。
只不过，这要怎么弄？
他又咳嗽了片刻，只咳得满脸涨红，最终，只能是在内官的照料下，不得不躺了下来。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交换信物。
毕竟，这总得有个流程，才能彰显真的结为义兄弟了。
然后便问自己身边的内官如果是兄弟结义，应该用什么祭祀，或者是当作是信物为好。
一起相约个时间，祭天地，不然随口一句，空白无凭。
他如何能相信这李纵是真心实意的。
内官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而且结义这种东西，在他印象中，那纯属民间小民行为，他虽说也一把年纪，见识不应该如此浅薄，可如今面对这么东西，他也不懂。
没经验啊。
不过，他倒是可以去探访探访，问问。
皇帝便把这事全权交由他负责，而且像是这种非正式的东西，也唯有交给这些阉人去处理。
……
大概是又过了三两天吧。
根据民间习俗，一整套的流程也是下来。
既然李纵不来，那就写信让此时还在江都的高凤来监督就好了。
至于此时的高凤……
只能说很闲，他都开始做男人上了年纪才做的事情了。
那便是开始捣鼓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比如说花花草草。
这些日子以来，他开始沉迷园艺。
没办法，在这边也没什么事做。
只好把那些看起来不怎样的花花草草给整理一下。
倒也是从中找到一些心里的宁静。
只是他哪曾想到……
像是这么荒天下之大缪的事情，都能让他给遇上。
陛下竟然派人来说，让他主持一下这结拜仪式。
好嘛！
千里迢迢的。
另外……
就是再催促一下李纵，啥时候能到京城。
要知道，忍耐也是有个限度的。
让他彻查李纵为何不能到京的事。
……
夏末某日。
李纵便跟太子相隔数千里之遥，来了个隔空结拜。
为了体现自己的‘忠心’，显然李纵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然后关于不能到京的事，高凤却是先是问了府里的人。
比如说，那些府上的男仆人，等到他们要出去外面的时候，说是有事要商便行了。
府上的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五年前的那次，他们五郎是真的得了重病。
大夫当时都摇头，说没救了。
可谁知道，可能是天见可怜吧，五郎的病竟然一日日的好起来了。
唯一要说有什么比较奇怪的话。
就是自此五郎便开始性情大变。
“原本是如何？变了以后又是如何？”高凤便问道。
此时那名男仆人便道：“额……小人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觉得，五郎好像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对府上的人，怎么说呢，就是很好。”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个好的东西去形容，毕竟没怎么读过书，就只能是用一句很好来形容。
高凤倒是自己脑补，说不定是正因为经历过一番生死，才感到其他人的意义。
所以说，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仆人便道：“大概是走着走着就晕倒吧，而且还高烧不退，额头烫得手发疼。”
高凤自己也多少了解一些医术。
当然，他从未给自己或者是别人治过病。
毕竟，他只是看过一些医书，可却一次都没有实践过。
那些调养身子的，他可能会一些。
但说是要治病救人的，就差多了。
听了这症状，也想不出个大概来。
不过，他看李纵平常，却是挺正常的。
这点却是不太好帮他隐瞒了。
在了解完基本的情况后，之后，才是面对正主。
以陛下在京城已经想你甚久为开头，两人便坐了下来，然而面对他的‘审问’，李纵却是一点都不慌。
说道：“我不是不想去，而是一个身体缘故，万一在路上病了，不好，第二个，我在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做，京城那边的事，一时半会是出不了什么乱子的，毕竟，开始的时候，陛下就分封了不少诸王，这个太子之位，或者说皇帝之位，就算是有人想坐上去，他也不敢，或者说掂量掂量，如今，太子表面上虽则处于弱势，可实际上，齐王根本不能做什么，太子这才是真正的大义所在啊。”
高凤也明显不是很明白这些，但见他说的好像还挺有理的，似乎也就信了。
这时李纵又道：“只要齐王一动，其余地方诸王肯定也会有意见的，太子只需要坐山观虎斗，说不定，还能借机铲除一下这朝中的邪气。”
是的！
太子只要投降得足够快，齐王不可能不善待他，然后只要看齐王跟其他诸王争斗就好了。
当然！
这个争斗要如何激烈，还不是太子殿下亲手控制的。
可以给诸王些密信，说自己其实是迫于无奈，希望你们能来救驾。
如此一来，齐王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高凤听着李纵这些话，倒是没想到，这个平常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年轻人，竟然也会有如此危险的想法。
李纵见他已经‘敬畏’地看着自己，也是道：“我当高内官是自己人，才这么说，你可别把这个传出去。”
高凤也是道：“我自然晓得。只是……也罢了，中舍人的事我就不过问了。”
李纵便道：“我如今去京城毫无作用，等到时机适当了，我自然就会去。若太子殿下真的不行被囚禁了，说不定书信都送不出来，那我这八尺之躯，也就能正好能派上用场了。”
李纵显然指的是游说。
只是，若是满朝大臣都已经同意了呢？
然而高凤终究还是没问。
毕竟，想想也都知道，不可能全部同意。
到那时，便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吧。
“此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从未有来过。”
高凤起身，拱手便道，一副要离去的样子。
李纵也是道：“慢走，不送。”
然后高凤也是看着他。
李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对方所住的院子呢，“我走，我走行了吧。”
说完，李纵便起身离开。
高凤也是不由得心里面暗想道：这李纵却是有意思。能屈能伸，然而你要是真正小看他，你就可能要倒霉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那哪客人是谁？
听完了李纵的话，让他不由得后背一凉。
所以，即便是齐王真的成功了，最终，这齐王也怕是难逃一死。
因为，李纵会带着其他诸王把齐王给剁了。
可这样一来，岂不是会天下大乱？
高凤毕竟不是一个政治家，他只是个皇宫内官。
既然已经触及到自己的知识盲点，那他还是最好不知道为妙。
可这个给陛下的信要怎么回？
直白白地回肯定是不行的，还是说他的确身体抱恙，不宜远行。
尤其是接下来便是秋冬之际，江南要温暖些，北地太过寒冷，反而更容易得病。
当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理由罢了，这肯定说服不了陛下。
然后……
他便只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发挥了。
随后，他便把李纵的话照抄了下来，但是却又润色一番。
至少……
不能让人看着像是要耍阴谋诡计一般。
……
至于李纵这边。
则是东窗事发。
好好的其他诗你不抄，你偏偏抄个《点绛唇》。
关键是，郡主还恰好是那个啥了。
好在这倒是只有莺儿、小清两人知道，暂时。
然后……
等沐浴过后，莺儿便把头靠在他身边，再次拿出他所写出来的这东西。
此时还没有‘词’这种东西。
词是用来唱出来的，就好比之前李纵的风是什么。
不过那风花雪月，都算了。
再看看今日夫君写的这个，如果抛去了词这个背景。
这首词简直就是在耍流氓。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这就不是写夫君看到了一个美女，在蹴罢秋千之后的神态动作、以及景物描写。
而且……
慵整、浓瘦、薄、轻、透，简直可以给人无限的联想。
而……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则是把少女的动作、神态，都描写得极为传神。
而且……
究竟是遇到怎样的一个客，才会和羞走。
如果只是一般客人，大概都不会和羞走吧，说不定是经过了丫鬟的提醒，而且，也明显知道客人的身份，才会和羞走。
甚至，这个客人身份可能不一般。
如果只是一般的客人，忽然闯进来，那就不叫和羞走，那叫惊声尖叫。
这少女，如果不是经过自己肯定，写的肯定不是郡主。
她此时怕就是要误会夫君了。
不过……
一开始看到前面那描写的时候，她的确很那个。
就，嗯，你们懂的！
醋意大发。
这谁啊！
至少她自己可没有这么做过。
而夫君之所以能写出这样的东西，那自然而然，他肯定是见过这个少女，甚至，说不定，他就是那个客。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她夫君要怎么解释。
头靠在夫君的右肩边上，莺儿也是打开那内容，一边读，一边问了起来，说道：“夫君，你写的这个人是谁啊？”
说话的声音很是轻清柔美。
可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里面必是带着杀机。
只能说，这些李纵都懂。
不过，他还是想调戏她一番，便道，“一个跟我很熟悉的人。我们几乎无话不说。”
“哦？那是谁？”
此时，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常情况下，有求生欲望一点的，就该早点摊牌了。
尤其是当看到她已经隐隐开始皱起眉头的时候。
李纵便道：“此人，跟你一样，也姓苏。”
这倒是莺儿完全没有想到的。
也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时莺儿便道：“是夫君你儿时的玩伴？”
不过也不对啊。
如果是儿时，那得儿到什么时候。
这里可是纤纤手，如果是小时候，那得是胖嘟嘟的手才是。
李纵知道莺儿已经开始吃醋了。
搞不好，郡主都还不止，而且，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
可是……
这个人她却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见她露出了狐疑、思索的表情，李纵又补充道：“她名字跟你名字一样，也有三个字。”
“是谁？”
她已经不想猜了。
反正，猜对也没意思。
还是让她夫君老老实实地招了吧。
这时……
李纵便又道：“我恰好有她的画像，你看不看？”
这时候，莺儿的嘴角几乎都已经要瘪了起来。
是的！
她现在更生气了。
夫君难道就不懂得看一下现在的气氛吗？
没看到她已经开始生气了吗？
竟然还……
没错！
李纵起身去给她找画像去了。
“我记得……”
“好像是放在这里。”
从一个架子上的盒子里拿出来一张画卷，而且，还首先自己打开来看了看，道：“这小娘子长得不错，跟莺儿你比的话，也不相上下。甚至可能比莺儿你还要好一点。”
然后看到自己夫君一脸啧啧的样子，只能说，要是她会说这句话，那她一定会说自己肺都气炸了。
“那让莺儿看看，到底是哪位小娘子。”
莺儿便道。
李纵见她想看，便把画像直接给她丢了过去。
因为正气头上，所以莺儿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为什么他要用丢。
等到她把画卷打开来一看……
一股熟悉的感觉便朝着她铺面而来。
当然，开始她还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一下。
但很快，她就知道夫君把自己给耍了。
因为……
此时在画卷当中所画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只是……
李纵使用的是这个时代还不曾出现的素描。
这幅素描通过铅笔墨色的浓淡，将一个她自己都有点不熟悉，但是，却无比像自己的人画在了上面。
你甚至都能感觉到她眼里有光。
这是一幅十分栩栩如生的画，比她以往见过的任何一幅画，都要来的精美、细致，甚至，能让她感觉，这里面画的人，仿佛像是活的。
而且……
旁边还有字，苏莺儿，其夫于奉平二十三年夏天作。
读到这里，莺儿的脸上顿时便是一红。
她脸上突然便是好了起来，吴侬软语地道：“夫君你何时画的？”
李纵想说，那上面不是写着呢么。
不过最后还是道：“就是平时给那些学生上课的时候，趁着他们自己做功课的时候，凭记忆画的。”
“为何能画得如此精致？”
李纵便道：“因为画了一整个夏天。”
“……”
……
听到这里，莺儿便是一滞，然后过来抱住了李纵，可爱的脸蛋直接贴到李纵的胸前道，“是莺儿错了，不该不信夫君的。”
李纵享受着她的娇软，也气都消了。
不过还是得调侃两句，“是不是感觉与莺儿你不相上下。”
莺儿此时便抬起了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两人便一起看画，直到看了有好一会，莺儿这才道：“可这跟那些句子，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
气氛又一下子便尴尬了起来。
果然女人在涉及到这些问题的时候，都不太好忽悠。
不过李纵不是没有想到办法，他便道：“那《点绛唇》，其实是为夫想象中的莺儿的样子。是曾经我尚未成亲，对未来妻子的一种寄望。当时就想，以后自己的妻子会是个什么模样的。然后她一定是这样的！”
然而此时莺儿却又是道：“那哪客人是谁？”
李纵便道：“这只是想通过这件事写出她的样子性格是如何的，那客人是谁，根本无关紧要。不过如果不想被绿的话，那说的客人，自然就是我自己了。”
“……”莺儿皱眉。
“莺儿你可听说过一种全新的文体？”
“是何？”
“……”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定海神针有个很厉害的地方
当李纵说到‘小说’的时候，莺儿自然是不解的。
因为，像是这种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读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体，小说的发展必然需要经过三个过程。
第一，起源于现实。
第二，开始逐渐超越于现实。
第三，不要节操了，读者想看什么就写什么。
而此时还没有小说这种东西，更别说，还是那种已经远远脱离他们生活的小说。
莺儿就比较不能理解，如果真的如夫君所说，所有人都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东西是假的，编出来的，那这东西写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一时间，李纵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对啊！
小说都是假的，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看小说？
然后李纵足足想了有好一会。
这才道：“其实人的一生，就像是一个故事，也是一部小说，只是相比于那些编造出来的故事和小说，人的一生却只有一次，而那些喜欢看小说的人，想来，应该也是想看看除了自己以外，别人的人生。而且，顺便从中获得自己从未有过的体验。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猪八戒？”
莺儿点点头。
“那就是一个小说人物。他的工作就是陪着唐三藏去西天取经。”
见莺儿一副唐三藏又是谁的样子。
李纵便捉着她香娇玉嫩的小手，放到鼻边，一边闻着一边道：“这唐三藏，就是一个和尚，来自东土大唐。”
只能说莺儿的手真香，因为已经被香囊这些给腌入味了。
……
虽然李纵并没有看过西游记的原文。
更没有背诵过。
但是大纲他有，不就是四个字，西天取经。
所以有了这样的大纲，其他就是需要不断去润色，去添砖加瓦。
而且……
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必须得从石猴开始，因为试想想，石头里居然能蹦出来一个石猴，这多新奇，多诡异，必然能吸引人。
事实证明，李纵是对的。
虽说他并没有吴承恩那样的文笔，更缺乏那种仙佛背景的述说能力，但因为题材本来就不错，莺儿一听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她就不说话了。
开始很注意地听着。
“只见这石猴在山间奔走跳跃，跟普通猴子无异，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甚至还成了这花果山的山大王。”
……
之后便是石猴去学仙术，求长生，具体过程，李纵也忘记了。
但这里的人，见到这样一只猴子，竟然一点都不惊讶，这又是一大十分吸引人的地方。
毕竟……
要在现实中，若是见到这样一只猴子，而且还是一只在路上自学了人话，能吐人言的猴子，肯定得说自己见鬼了吧。
但这里没有，因为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便是如此。
更别说，此次石猴去拜访的却是这个世界最为高等级的存在。
这些人什么奇怪的家伙没见过？
他们肯定都是见过的。
但是莺儿没见过。
……
“那接下来呢？”
莺儿问道。
“接下来，石猴就学了七十二变。”
李纵。
“七十二变是什么？”
莺儿。
“就是可以变成任何东西。像是一只鸟儿，像是一只蚊子，甚至还能变成一座寺庙。”
莺儿大概对这些法术的东西不会太感兴趣。
所以，接下来李纵也是以故事为主。
学成了七十二变，法术修行也小有所成，然后便被师父赶了下山，当然，回到花果山时，终究还是略有小成了。
但是一天跟其他妖怪吹牛逼，自己手上却没有趁手的兵器，于是，就去龙宫把定海神针给偷了。
这定海神针有个很厉害的地方……
……
当李纵说到定海神针能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说变长它就变长，说变短它就变短，就如同那什么一样的时候，莺儿便锤打着他的胸膛。
“石猴就是凭借着这样的一根棍子，可是把这个天庭闹得个天翻地覆。”
“而且，他还自认齐天大圣……”
当然，那天兵天将也过分，竟然用陨石天降，把人家花果山给烧了。
这肯定受不了。
“于是……”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什么二郎神，托塔李天王，哪吒这些，一个个轮番登场，还有什么四大天兵天将，当然，这四人就是个打酱油的。
总之……
就干就是了！
……
李纵是分了数个晚上来说这些故事的。
因为这么多，先不说他有没有那样的能力，至少，他说之前，得先打个草稿吧，不可能真的有人故事顺手捏来，不用想一下，就能随口胡说八道，还能逻辑上没什么硬伤吧。
一开始第一天因为说的是石猴去寻仙，所以很简单，可后面，像什么太上老君、玉帝、如来这些，人物关系就十分复杂了，就不是胡说八道就能说清的。
而因为他每天晚上都当断章狗，所以，倒是能一直都吸引着莺儿听下去。
当然……
更主要的还是，反正不也是无聊嘛。
她就是想看看这只小猴子最后会怎样。
像什么在如来的手上撒尿，很是粗鄙。
但好像，听了这么多天，也觉得这是对方再正常不过的做事风格了。
……
也不知道到了第几天。
李纵便道：“就这样，它被如来一只手就按在了五指山下，除非是有一天，遇到能够解开它的封印的人。”
“那这个人是谁？”莺儿问道。
“这个明天早说吧，接下来我们不如做点大人才做的事。”
李纵说完，倒是不知道她如今怀孕了没有。
万一已经有了，只是没有体现出来，那要是这时候同房，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
李纵便又正经了起来。
还是再等等吧。
而莺儿见到自己夫君忽然冷静了下来，原本被勾起了的性致，也跟着下了去。
开口道：“夫君在想什么？”
李纵便道：“我在想，还是不了，万一你已经有了。”
确实！
这是硬伤。
如果有了的话，就不好同房，不然，传统观念都是觉得，会伤着胎儿。
所以这时候像是什么陪嫁丫鬟什么的，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当然，那是别人。
反正，这对李纵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停下来的事。
最多，他也就是在此段时间，再捣鼓捣鼓别的东西来消磨时间好了。
过两天，他也正准备下乡去瞧瞧。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宫、商、角、征、羽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纵开始慢慢深入基层。
他可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主，相反，他十分需要名声。
下基层主要是做什么。
第一，自然是看看当地平民百姓最需要的是什么。
他此时，便差不多相当于一个脱贫攻坚的干部。
毕竟怎么说呢，你不给平民百姓一点好处，谁会念着你。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可以直接看成是利益的结合体。
但因为如果只讲利益，这世道便会乱。
所以，一些人便制定了一些规则，称之为‘礼’。
然而，先有利益，再谈‘礼’，却是绝对错不了的。
李纵若是不给点好处，百姓谁会念着他的好。
……
也正是因为这样。
由于李纵的走访，刘子烨跟陆议，包括张超，也都跟上了。
而对于李纵的走访。
三人自也是觉得奇怪。
要说这种事，估计怕是当地县令都未必能有这般上心吧。
不过刘子烨说这话，李纵就要有意见了。
毕竟……
那怎么说也都是自己岳父，莺儿的父亲。
他只是觉得在熟人的地盘好办事，而且，也不怕抢了当地县令的风头。
……
这一天夜里。
四人露宿在外。
说实话，原本四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好聊的。
可不聊的话，李纵又觉得闷。
便只好是道：“你们都懂什么乐器？”
刘子烨便道：“我懂一点琴。”
陆议还不等他说话，刘子烨又已经自告奋勇地道：“伯言会吹埙。”
陆议却是说道：“你怎么不说我也会琴，而且比你弹得还要好。”
刘子烨道：“都是那么熟的知己了，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李纵又望向张超：“你呢？”
李纵估计张超什么乐器都不懂。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
张超道：“箫。”
咳！
李纵简直无法直视他了。
好歹也是个壮汉，现在肌肉都练出来了，你给我说你擅长吹箫。
不过……
没事，反正，会的种类越多不同越好。
李纵便道：“琴，你那什么，埙，还有箫。正好我会鼓，不如我们组个乐队？”
“乐队？那是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奏乐的队伍。”
“……”
“反正平时不也无聊。”
在李纵的一番游说打动之下，这乐队就这么定了。
他除了鼓手，还兼任作曲。
当然，其实他也根本不会打鼓，不，应该说根本就没有打过鼓，但是，这似乎已经相对来说，最简单的了不是。
回头自己去摸索一下，想来，只要不是入不得耳的，就行了。
对了，还得找人定制个鼓。
做成那种军营的，只不过是换成小号一点。
当然！
大号一点也行，只是这不知道，军鼓这种东西，能不能自己做。
不过，他毕竟也是出身世家，这点事情，应该还难不倒他吧。
而且我也不一定要做成你那样式的。
李纵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设想。
到时候组个F4也好啊，毕竟，古代这么无聊。
……
“所以说，我们的雅号以后叫什么？”
别人都有什么竹林七贤，他们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
那样也不利于他们名声的传播。
刘子烨倒是道：“名号？”
“对，名号。”
“像什么四聪，七贤，八达，我们以后出去混，总得有个响亮的名号吧。”
如今三人却是忽然发现上了他的当。
这家伙怕不是想借用他们的名声吧。
不过想想，对方似乎也没有这样的必要就是了。
毕竟……
是人都知道，李纵今后的前途定然不差。
然后刘子烨便道：“我以为，以后这名号，就叫四乐吧。”
李纵却是想到，失乐更好，让人听过后，失去音乐听觉，失去乐趣。
只不过……
毕竟这样寓意变得深刻了，也显然更不容易被人理解了。
所以便是道：“四乐就四乐。”
然后这东西便这样被暂时定了下来。
“说起来……你们会不会写谱？”
“……”
连谱都不会，如何能说自己懂乐器。
刘子烨便道：“你说指谱曲吧。”
李纵便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唱出来，你们根据我唱的东西，把谱译过来。”
见三人不解。
李纵便直接给他们展示了起来。
李纵直接开唱。
先是一段前奏，全程靠哼出来。
紧接着是歌词。
“任侠平生愿，一叶边舟莲波滟……”
当然，李纵唱得并不好。
没有原唱的那种感觉。
不过……
这也足够令三人惊掉下巴了。
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长短不一，口语化，韵律听起来随意得很，但是听着却不知为何极为顺耳，很令人不禁惊叹的曲子。
这人怕是个鬼才吧！
“你这是……”
等到李纵唱完，三人也是看怪物一样地看。
果然！
跟李纵相比起来，他们实在是太过于平平无奇了。
李纵也是道：“随便唱了下，你们能不能把曲子谱出来。”
其实李纵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不过，万一在座诸位也都是天才呢？
宫、商、角、征、羽，古人往往喜欢把一些事实上并没有什么联系的东西，给联系上。
比如说这五音就对应着五行，而且还对应着天子、臣子、百姓、政事、万物。
像是宫音一旦乱了，那就代表了君主骄奢荒淫，而商音乱了，就代表了臣子要谋逆。
总之……
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总结出来，可能会有一定的道理，但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道理。
或许这便是最开始的大数据分析，黑盒子。
而这个时代最常用的，还是这五个音，但在李纵方才所唱的这个当中，却出现了不少的其他音。
也不知道他们行不行。
其实也不能说古代就没有西方的另外那两个音，只是这两个音比较少用罢了。
“如何？”
李纵再次问道。
刘子烨三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你这样随便唱了唱，我们都还没有听真切了，哪里知道，而且这曲子确实挺怪的。
但是，又莫名地让人觉得有意思。
“你再唱唱。”
然后，李纵便直接把整首给唱了下来，前面只是试唱。
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服
相比起以往的曲子旋律，这首《天行九歌》显然让他们开阔了眼界。
有人说古人接受不了这个，接受不了那个，其实不然，古人向来都是什么好就接受什么。
所以，他们接受了胡服骑射，接受了胡床，接受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只要是方便自己，哪有什么不可接受。
不过当三人跟李纵聊起这个东西你不是自己谱的吗？
怎么还要我们给你谱？
此时，李纵便也不太好解释了。
李纵只能说……
他是野生的作曲家，甚至都不懂看谱，可是，他就是有这方面的灵感。
就好比那个印度的数学家拉马努金，其实他比王莽更像是穿越者，他独立发现了近3900个数学公式和命题，但他却并没有受过正规的高等数学教育，而是凭直觉写出了这些重要的定理和公式。很多公式他都没有给出证明，但后来往往被证明是对的。
据说他把这个锅甩给了他的女神，他自己说，是入静时，女神指引他到天边抄来的公式。
这才是穿越者。
不过或许也不能排除，有的人就是天生喜欢写出这些假设。而他所说的女神，也只不过是一种调侃。只是他的假设，也的确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够想到的。说是神指引的，也不为过。
他也有一条用来收敛计算圆周率的公式，但是那条公式你看了就会觉得头皮发麻。
而此时的李纵，也将近是差不多同样的情况。
只不过……
他不会说是女神指引他抄的。
反正……
三人此时却是更加觉得他异于常人了。
你啥都不懂，为什么你能想出来？
而且，其中的一些句子，似乎还隐隐暗含着什么含义。
……
当然，这些便是只能够意会了。
谁都不会说出来。
“这曲子倒是有些好听。”
刘子烨道。
李纵便道：“消遣之作，不必当真。”
这几乎就为这曲子定性了。
他这么一说，三人倒是轻松了许多。
三人都知道李纵有大志。
那便是为万世开太平，只是这个志向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们都必须被吓得不得不谨慎谨慎。
而且说起来……
万世太平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
他们已经隐隐感觉到李纵的拉拢之意。
这反倒是让他们觉得有些犹豫了。
不是说那样不好。
而是……
这毕竟也算是大事，他们也得考虑清楚不是。
李纵的歌词虽然唱得已经很混乱了，至少，后世的歌以古代的审美来看，绝对是混乱，不知道说啥的。
但是，从那些不知道说啥当中，他们还是莫名地找出了共鸣。
毕竟，请君三尺剑，借君三十年。
虽说李纵唱得很隐晦了，可他们又不是傻子。
而且……
他们绝对有理由怀疑，这才是李纵他的真正目的。
……
其实如果是作为朋友，帮帮忙，你看像教教那些稚童读书写字倒是没有问题。
可如果是涉及到今后的大事，而且还是为万世开太平这种没啥用的事。
为什么说没啥用，因为这天下又不是你李纵的，我们帮你开了万世太平，似乎也没有意义。
难道是给皇帝么？
这始终让他们觉得不得劲，毕竟，他们是被李纵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而不是皇帝。
所有人都认为李纵将来会是一个忠臣。
其实，这也不难怪，毕竟，他也不可能当得上皇帝。
只能说各种条件，都不支持他当皇帝。
所以，只是跟着这么一个最终也只能当个丞相的人。
你说，能有什么好的前途。
……
李纵忽然发现大家都沉默了起来。
他还以为自己唱得不行，果然，后世的歌曲还是不可能在这里流行啊。
便道：“不说这个了，明日便回去了。”
“明日回去后，张超张公子你也要开始学习阵法、打仗了。”
张超直接一愣，回他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学这些了？”
李纵却是道：“老师我都已经给你找好了，如今，怕是已经差不多安顿好了吧。”
“你这，你可别乱来啊。”张超。
李纵便道：“多学习学习新鲜的知识，将来要做个有用的啊。”
他拍着张超的肩膀，就这么直接给定死了。
然后刘子烨、陆议，也慢慢从沉默中恢复过来，倒是跟李纵四眼相望。
李纵：“你们的话，如今还没有安排。”
“不过我打算让子烨你专门负责发明创造这一块，毕竟，这些可都是有利于民生的东西。”
“至于陆伯言……就暂时当下跑腿吧。毕竟管发明创造的，就专门管发明创造，而如何把好东西传播出去，就需要伯言你多多努力了。”
三人只能说，真是上了贼船了。
刘子烨便道：“我们都还没有答应呢。”
李纵道：“像这样的为了万民的事，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
“对！我可没说过要上战场啊！”
张超一看李纵这意思，指定是以后想让他上战场了，他也怕死。
上战场啊，谁不怕死。
李纵便道：“不上也得上。”
也懒得跟他们解释了。
你们当我刚刚的歌是白唱的吗。
三人见他终于露出了本意，也是把李纵当即诅咒了一番。
……
讲道理，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平日里你说他们不对自己的前途迷茫么。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李纵这一道光。
他们其实对李纵还是很是敬畏的。
只是一想到要完成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们便有些不自信了。
“都别慌！”李纵便道。
“有我在呢！你以为我会白白地看着你们送死？”
刘子烨此时却是道：“这，管发明创造难道也会有生命危险？”
唔……
这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毕竟，火药日后还是要造出来的嘛。
这东西就很危险。
万一炸死炸残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总之。
三人就这样被李纵给强行地赶鸭子上架。
去帮助李纵去完成那什么，想想都知道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为万世开太平的梦。
只能说……
觉得会成真的他们，真的好傻。
可他那么傻，为何他们却又那么向往。
望着李纵在黑夜中，以星空为背景，‘指点江山’，他们实在是想不到什么缘由。
第一百六十章 生女儿好
李纵这一趟出去将近一个月，回来后，倒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宁伯看了看自家五郎，就感觉他忽然一下子好像干练、沉稳了许多，而且，似乎也晒黑了不少。
如果说以往有点像是白白净净，年纪轻而让人信不大过，那么现在，则让人觉得更为靠谱了。
“五郎，你回来了。”
“嗯。”
然后内院，也立刻有人给莺儿通风报信。
离家一个月啊，人影都见不着，此时听到自己夫君回来，这能不激动么。
甚至夫君如今长什么样，可能都有点忘了。
李纵自然也十分想念莺儿，所以一回来……
莺儿便直接不管不顾，也没管周围都还有人呢，就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来。
李纵也是一个月都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
每日跟刘子烨、陆伯言这些人混在一起，都被他们的男人味给熏臭了。
莺儿这才刚一扑上来，他便立刻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毕竟，这娇软的身躯，这世上却是没有东西可以相比的。
“夫君。”
“嗯~”
李纵在努力地抑制着自己，腿一定不要先软。
不过他能感觉得出来，莺儿肯定先软了。
由于四周还有人，因此，莺儿也就没好意思说，想他。
只不过……
她想他的表情已经全然写在了脸上。
“好了！先进去再说吧。”
直接穿过无数回廊，回到院子里，莺儿这才有机会说想他。
李纵又何尝不是呢。
不过……
如今他还是想先去洗个澡，因为这些天在外面舟车劳顿，风尘仆仆。
当然是洗好了，再回来慢慢聊。
跟莺儿一说，莺儿便顺便也去给他准备吃的了。
因为知道李纵喜欢吃他自己做的那个，所以，这一次莺儿也是亲自下厨。
难度倒是没什么难度，而且，这个把月来，她自己也有做过。
每次自己拿着扇子，依着桌案，看着窗外，想夫君的时候，就会想做来尝尝。
还好李纵却是没有去从军，不然，难以想象。
……
等到李纵沐浴完回来，这疙瘩汤也恰好是做好了。
热腾腾地端了过来，随后李纵便把她搂在了怀里，感觉还是让莺儿喂着吃会更香一点。
面对李纵的动作，莺儿现在倒是有点习惯了。
只是其实这样吃起来很慢很慢。
然后一边吃，一边李纵也是问道：“我不在这些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莺儿正好有话要跟他说呢，她悄悄地在李纵的耳旁说出了自己有孕的事。
其实她也是前几天看了大夫才知道的。
李纵其实跟莺儿才是真爱，这孩子，这孩子其实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所以，此时的他内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惊喜，又或者说……
并不足以让他觉得惊喜，但再怎么说，这也是被莺儿视为是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他便道：“莺儿你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我想要个女儿。”
莺儿眉头估计都得皱紧。
“因为女儿才可爱，儿子只会把人给气死。”
而且女儿就算是被气死，也心甘情愿。
“夫君你这是什么歪理？”
莺儿便道。
“不过生儿子也行吧！以后我们还能生，生五个！”
说到这，莺儿便是直接脸红。
说道：“这一个都还没有生出来呢，就说到生五个了。夫君你又不正经了。”
“只要你想，夫君多少都可以给你。”
莺儿便直接拿起汤勺，把一块疙瘩粉团塞进他嘴里。
他夫君以后还是别说话了，一说话，总感觉他的话怪怪的。
让她忍不住往别的地方想去。
可说实话，李纵大多时候还是很正经的。
只是，她恰恰把那些不正经的，都记得很深而已。
……
出外调查了一番回来，接下来，却是没什么特别要完成的事了。
一方面，除了催促刘子烨把东西都按时做好，毕竟，很快就要秋收了，那些东西，多少能派上一些用场。
另一方面，自己这边也有田产、土地，乃至田庄，也是时候给自己人武装一下了。
而且……其实最应该武装的，就是自己。
为此，李纵倒是顺手举办了一次田猎比赛，当然，那位接下来专门要给张超讲解战场常识的老兵，此时也在场。
这老兵名叫田五，是四十年前当的兵，当时江南尚未平稳，所以战事还是有的，而且还很频繁。
西进，北出都有。
回过头来，细细一想，怕也是打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年的仗了。
他当过小兵，也当过伯长，也就是统领一百人的小队长。
后来因为左手在战场上受伤了，有了残缺之后，才回到家乡一人独活至今。
而此时与他相依为伴的，便只有一条老黄狗，那也是他今后一生的寄托。
谁又能想到，突然有一天，有一位老者找上门，说想请他帮个忙。
本来，他都不愿意的。
毕竟他如今已经垂垂老矣，可对方三天两头就过来问一次。
再一看，双方的年纪其实也没差多少，就问道：“你这是何苦呢，我早就厌倦了那样的日子，更不想想起从前。”
老人倒是很诚恳地道：“我们郎君说，十分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这是第一次的对话。
之后，又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过每次谈的都不一定是同一件事。
反正……
最后便是谈到对方同意为止。
这一天，却是与对方见面的日子。
一上来，田五便见到两个面如冠玉的年轻人。
而且……
这两个年轻人一看就不像是当兵的料好吧。
这更像是那些公子哥儿。
不过，一上来，他便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李纵直接踢了踢张超的膝盖后面的位置，让张超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跪下了。
说道：“这人想从军，请老先生教他。”
“愿执弟子礼。”
张超两腿一跪，也是整个人都懵了，这什么情况。来的时候好像没说要这个吧。
但整个人都已经是扑通地跪下了，也只能是瞪大着眼睛看着李纵了。
李纵却根本不看他，而是跟那边也是一愣的田五道：“希望老先生可以考虑一下。”
至于他自己？
他当然不用跪了。他又不从军。
第一百六十一章 如此昏庸
见到这个年轻人直接就跪在了自己面前，田五就是再铁石心肠，此时也几近被打动了一半。
接下来，再由李纵细细地编了一个故事，一个年轻人浪子回头，立志从军，唯愿马革裹尸还，不愿做家中废物的故事。
再说到天下恐将大乱，李纵掐指一算，十年，不出十年，天下必将大乱。
当然，北方乱跟他们半点关系没有，他们毕竟是南人，但是这一场战乱，将有可能直接威胁到南方。
此时，他们这么做，也是未雨绸缪。
李纵具体也没有说为什么会大乱，只是说以小子看来……
虽然说服力不足，但是他语气说得跟真的似的，又拍了拍张超的肩膀，道：“以后，百姓能不能躲开战乱之苦，就要靠这人了。”
明明张超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人，然而……
李纵却是把他说成将来一定是个大将军，而且必然会有一番成就似的。
“希望老先生能够顾念万民之苦，也给这人一个浪子回头的机会。以后每年清明，他都会来老先生坟前祭拜，以感谢老先生的恩情。”
好家伙，直接把后事都给解决了，不过田五怎么听着那么不得劲了。
然后便开口言语了李纵一番，又认真打量了一番张超。
问道：“你真愿意浪子回头，从此从军，马革裹尸？”
唯愿马革裹尸还这句话说得好啊，就是田五这样的不怎么读过书的人，都能从这个句当中，看出对方的决心。
但是，却是李纵说的，而不是张超说的。
李纵踢了踢张超，张超这才反应过来，“对！”
其实他还在纠结，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是点头答应了。
很肯定地说道。
说完了以后，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家中的美妾，想到了柳秋月小娘子，如果真的去从军了，他估计就怕要与这些人很难再相见了。
其实……
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去从军，然而，一想到若是自己不从军，难道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么？
此时此刻，好像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田五见他还算是诚心，而且语气也比较坚决，也是道：“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你吧。”
其实他是想着，以后的确没人给他扫墓。
这大概是唯一能够吸引他的地方。
至于其他……
其实他根本不看重。
“只不过丑话可放在前面，你若受不了从军之苦，我劝你还是尽早放弃。”
张超倒是不用李纵说，便道：“请先生教我！”
“先生这称呼当不得，以后还是直接叫老师吧。”
因为李纵并没有把张超说成是郡守家的儿子，所以，田五大概也只以为，张超只是一个长在还不错的世家的世家子。
不过即便如此，让一名世家子叫自己老师，这还是让他不由得有些飘。
感觉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毕竟他自己才什么身份。
总算，张超的事情是解决了。
李纵心中也是落下了一块大石。
至于他的好兄弟矮子那边，却是可以作为一枚暗棋。
也不知道矮子现在怎么样了，再怎么样，都该混到个校尉来当当了吧。
京城……
矮子手里抱了一个铜盔，他如今在齐王手下办事，当然，也不能说手下吧，不过的确，他现在的职位，是在齐王的打点下，才给到他的。
这齐王，为人清和平允，亲贤好施，爱经籍，能属文，善尺牍，为世所楷。
他要找，当然找这样的人，不然，若是找那些庸庸之辈，如何才能知道他的潜力。
说不定把他的马蹄铁弃之一旁，便没有下文了。
但是这齐王听说他有这项异能，立刻便认真地接待了他不说，可能是那天对方正好比较闲吧。
之后听过了他的目的，又看过他的武艺后，更是直接给了他一个守城的小官当。只是……
听说齐王最近却是被皇帝针对了，总之，就是日子过得很不好。
说实话，为此，他还有点担心自己的前程了呢。
这齐王该不会是这么快就不行了吧。
也不免觉得，京城的人际关系是真复杂。
如果大哥，不对，是那人在的话，倒是说不定能帮帮这齐王，替他出谋划策。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在这京城当中，的确听过不少有关齐王的好话。
更是见过对方。
就觉得，这个人起码还行，可如今皇帝却是如此昏庸，竟然不相信一个忠臣。
唉~
真是可悲可叹。
不过他此时也不能如此武断，毕竟，虽说齐王在外的风评很不错，是个好人，可好人，你就能确保他不会因为一个忽如而来的念头而篡位吗？
这也是很难的。
总之，他如今只是个守城的小校尉，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是时刻留意朝局的变化吧。
可惜他不会写字，不然，就给那人写信去了。
不过……
那人会不会对这些感兴趣？
似乎，也未可知。
他来京城后，都没有找过李府的伯父，而是自己一个人独自打拼，现如今更是牵扯到齐王，就更是必须谨慎又谨慎，即便街上遇到了，也要装作不认识。
吃过了早膳，随后，他便又要当值去了。
本来都是想借着齐王这条路往上爬，如今……
这却是让他不禁有些头疼。
正准备去班房当值间，此时路过，也是正好看到了一个胖子。
他原本已经走出去三步的脚，此时此刻也是瞬间又倒了回来，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可是，他已经擦了三次了，这绝对错不了！
他立刻大步冲了上去，只是因为是个矮子，腿短，便显得不怎么霸气，他一把从车队当中，把胖子拉进了旁边的小巷之中。
“诶诶，你什么人啊！”
胖子慌张地挣扎着。
等看到头盔下的人是谁，这才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马庆！”胖子惊喜地道。
“卫珝，你怎么来了？”矮子马庆开口便道。
“那么久不见，感觉沧桑了不少啊。”胖子根本没接过他的话。
“不过这身上衣服不错，似乎都当上小官了。”
马庆便道：“我问你话呢！”
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胖子这才道：“我来是开分店的，卖酒。”
把事情缘由都说了说，双方便都了解对方此时的境地了。
矮子缺钱，因为你不拿钱打点打点，谁听你的。
而胖子呢，他倒是不缺钱，只缺给自己的酒打响名气。
而且人生地不熟的，因为一口南音，来的路上，还被同行暗暗地嘲笑过呢。
当然，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对方计较了。
如今听说矮子跟齐王也能搭上一些关系……
这关系倒是还不错。
第一百六十二章 纳妾？
李纵并不知道胖子已经到京城了，不过胖子倒是早就把报告给他写出来了。
这一个月来，他在外面，却是没能来得及第一时间看这个。
此时，家中，李纵便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胖子写的报告，他之前要求是多少字的来着。
好像是三千吧，忘了，总之，如今他看了看，最多估计也不会超过一千五百字。
其中，有不少的内容，还是自己的学生补充上去的，其实是不是，李纵一眼就能看出来。
因为跟他学习过的，这说话方式，都跟一般人会很不一样。
第一，十分看重数据以及数据分析，第二，时不时会蹦出一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言语。
而当李纵在看着报告的时候，莺儿这边，也是静静地看着李纵。
她夫君认真起来的时候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不过，有时候好像他不认真时，也不差。
她特指的是他耍流氓的时候，他能用很认真的表情跟你耍流氓。
然后，让原本耍流氓的事情，忽然反而变成了一件雅事。
她说的就是他玩捏她的那个的时候，天知道，为什么会有脸皮那么厚的人。
见到莺儿静静地打量着自己，李纵也是道：“怎么，莺儿是不是想夫君想到已经不能移开你的眼睛了。放心，接下来一段时间，为夫都不会再出去了。”
莺儿听到他这么一调侃，也是一脸嗔怪道：“夫君你为何每次都能这么厚颜无耻地说出这些话来？莺儿才不是想夫君为了。”
李纵便道：“那更完了，你竟然没有想我，果然，爱是会消失的。”
然而这个时代，哪有人会直接把爱这个字眼直接拿出来说的。
莺儿听着也顿时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圈。
接着说道：“我是在想夫君，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李纵便道：“长得很好看，说话温柔，脑子很聪明，最最重要的是，永远只喜欢莺儿一个。”
听着这样的甜言蜜语，就是后世的女孩子也会很喜欢，更别说莺儿了。
然而……就是只喜欢她一个这句话，估计没有几个女的会信的。
莺儿此时便也是道：“真的？那别的女的呢？”
李纵豪气道：“我正眼都不看对方一眼。”
莺儿：“再好看的也不行？”
李纵道：“不行！”
莺儿：“是不是真的？”
李纵：“当然是真的！”
莺儿：“那郡主呢？”
李纵：“……”
……
只能说一瞬间。
咳咳……
提她做什么，莺儿这是在玩火啊。她该不会是觉得他喜欢她吧，那只是正常男人都会有的欣赏而已，最多最多，仅此而已。
总不能说，我看个抖音，就说我出轨了吧。
不过好像转换一下思维，若是莺儿刷抖音看帅哥，那他肯定也不高兴。
然后便沉吟道：“明日，不，今日，我就写信给陛下，让他把第五羽毛领走好了。”
莺儿：“……”
……
此时，李纵说要让人把第五银翎领走，一时间，她忽然又觉得，这似乎不太好。
只见她思虑了片刻。
然后仿佛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似的道：“夫君你是不是喜欢郡主？”
她突然问出这样的话，也是打了李纵一个措手不及。
“莺儿你为何要这样问？”
李纵此时也是认真了起来。
然后莺儿倒是很是心平气和地道：“莺儿看的出来。只是，妹妹却不一定喜欢夫君。”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而且，妹妹是郡主，不是一般人。”
郡主其实跟公主也差不多，只是到了郡主这一层，已经相对来说，地位比较低下了。
进而，也就不会有驸马那样的压力罢了。
丈夫在家中，也比之公主，可能要有更多的地位。
然而……
这跟他李纵有什么关系？喜欢的东西又不一定要买回来，更别说，他如今其实已经谈不上喜欢，只是把对方当做一般人而已。
他不得不承认，第五银翎的确比那柳秋月小娘子还要吸引人。
这最主要的原因嘛。
那柳秋月小娘子太过于一般化了。
倒是第五银翎，她的发型很吸引人。
是那种既带着点调皮，可是又让人觉得很富贵的感觉。
再加上对方的年纪，看上去，柳秋月小娘子可能要显得老成一些，而第五银翎，则是没有那么老成。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那种喜欢未成年模样的人。
但是！
其实他如今最不满的，却是莺儿竟是如此看他的。
他盯着莺儿的眼睛，莺儿也在看着他，说着话。
“既然是郡主，怎么可能。”
为了打断她的胡思乱想，李纵也是用力地以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当得一声。
“痛。”
“夫君你做什么？”
李纵也是道：“回过神来了。莺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谁知道他这么一说，莺儿反倒是委屈得有点想哭了。
然后便抽泣着把身子都埋到他的怀里来。
她有什么办法。
夫君是个老色胚。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如今，她又有孕在身。
接下来肯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那个了。
其实……
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决。
只是站在夫君的角度上来说，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她就算是想制止，似乎也是制止不了的。
既如此，那不如找个自己相熟的，总好过去外面找个别的。
不过……
其实她如今也无法确认，郡主到底喜不喜欢夫君。
看平时斗嘴的样子。
再看两人遇到时的样子。
只能说……
大概是存在有这么一个可能。
“夫君你是不是喜欢郡主？”
莺儿又问道。
然而，她忽然问出这么让人尴尬的问题，就算是抽泣着问的，然而，这让他如何回答。
李纵便道：“不喜欢。”
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这倒是让莺儿不哭了，而是一脸为什么？
李纵便道：“我有已经有你了，还要什么郡主？”
见莺儿还是没能被说服。
李纵又继续道：“是！我以前确实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她，所以，我才怕与她直接眼神对视。只不过……你怎么能把你夫君我想得如此不堪呢。”
他若是纳了，那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而且对莺儿愧疚一辈子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用手也行
在莺儿提起这事之前，其实李纵想都不敢想。
因为这明显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啊。
然而如今莺儿似乎主动帮他想了，本来，他要是假装不知道，可能就能抱得美人归。
可一想到……
当自己要跟另外的女人，也说着跟莺儿说的差不多同样的话。
什么一心一意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便会觉得自己亏欠了莺儿，既然这样……
那还是不要了吧。毕竟，用后世的话来说，他虽说喜欢看美女，可他终究当不了一个渣男。
他放着莺儿慢慢玩，每次都换着点花样，感觉也能玩一辈子。
想到这里，他顿时又有点想入菲菲了。
但此时，更重要的却是……
李纵又接着道：“你脑子里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你夫君我虽说色，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吧。”
让莺儿搞不懂的就是，他为什么对自己的缺点都能如此诚实地承认。
然而李纵却是想说，他本来不想这么说的。
问题是……
你之所以有那样的忧虑，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然而，这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不好色呢。
“夫君你的脸皮真厚。”
“嗯，我承认。”
“那夫君你要什么样的人才可以？”
仿佛又回到原点了。
女人都好像比较喜欢问这种问题。
如果是后世，这简直就是一条送命题，但现如今嘛……
李纵便道：“我想，可能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人了。毕竟，我只要有莺儿你一个就够了。过来夫君这里坐。”
说着，便把莺儿引到自己这边来。然后一边玩着莺儿的小手，一边道：“你夫君我虽说好色，可也是有脑子的好吧。什么事情能做，不能做，还是很清楚的。”
“而且……纳妾这种东西，我要怎么跟二郎交代，怎么跟岳父交代，怎么跟父母交代？”
“最最重要的是，那样会分走为夫对莺儿你的爱。”
“为夫又怎么舍得看到莺儿的爱被分走，然后整日愁眉苦脸，哭唧唧的样子呢。”
“莺儿哪有。”莺儿也是旋即回过头嗔道。
“嗯！没有。”李纵，“只不过，你接下来可不能这么想了。”
“那……”此时莺儿又是欲言又止，“那若是这些日子，莺儿不能侍候夫君你，那夫君你……”
“这不是有小清嘛，不对，我的意思是说，这不是还有你嘛。”
“？？？”
“用你的手也可以。”李纵说道。莺儿一想到那个画面，顿时霞飞双颊。
可这样有用吗？
她歪了歪头，旋即粉嫩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疑惑。
莺儿显然还不明白，这里面的原理。
她可能以为，只有进去了那里，才会有作用。
真是天真！
……
“你不信今晚试一试。”
“莺儿才不试。”
莺儿直接从他怀里扭了扭，稍稍地挣脱了下他的拥抱，嗔道。
果断被拒绝了。
话说他现如今是不是很像一个变态，可这是夫妻啊，又如何能用变态来形容呢。
想到莺儿柔弱无骨的小手，咳咳咳……
……
这一上午下来，莺儿便又无忧无虑了。
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原来用手也可以。
只是……
这要怎么弄？
也没想出个明白，最后，便也不管了。
高高兴兴地来外面园子里赏花了。
而与此同时……
小清也是可以看到，三娘子好像忽然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随后三娘子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她。
她还以为自己脸上花了呢。
问道：“三娘子，怎么了？”
莺儿便道：“没什么。”
只是在心中暗暗地感慨，没想到她夫君竟然还看上了小清。
其实……
李纵并没有。
他方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调侃。
也不知道莺儿她有没有会错意。
以他的角度看来，应该不会吧？
果然！
当莺儿正准备这么想，但是又忽然想到夫君说过的话后。
她立刻就明白。
夫君是不会喜欢上小清的。
但是……
但是好像也不能确保小清只是去陪一个晚上。
想到这里……
莺儿顿时又不得不掉转头回去问李纵，李纵喜不喜欢小清。
而李纵也只能是说……
从此以后，他一个女人都不喜欢。
除了莺儿你。
而后……
莺儿这才又高高兴兴地抱了抱他一下，说自己出去小花园赏花，就不打扰夫君了。
……
李纵也只能是说……
真是多变的女人。
“看来，以后是真的跟其他女人绝缘才行了。”
如此想了一番，便又继续认真地看着这报告起来。
顺便，再自己写一个通用的格式，不然，这东西看起来就会显得很乱。
……
夏去秋来。
此时，不管是城里城外，也是纷纷红衰翠减，不少花木，都慢慢地凋谢了下来。
都说秋天容易让人伤悲，李纵此时此刻，便也不由得跟着有些感慨起来。
当然也有一件喜事，那便是喜迎秋收。
这时一年到头最最关键的一刻，毕竟，今年入冬乃至直到明年秋天之前的粮食，就看着秋收如何了。
而由于在很早的时候，朝廷便是大力地劝课农桑。
所以今年的收成应还算是不错。
这一点，只需看宁伯的表情就知道了。
虽说这粮食收下来也不是他的，而是李府的，但是他与李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倒也是终于不用担心五郎把这个家给败光了。
而此时……
李纵的那些新式的农具，便能够派上用场。
第一个是人工碾米机，当然也可以使用畜力，外表看上是类似磨盘一样的石磨，只不过，这磨出来的，或者说跳出来的，却是一粒粒的米粒。
这东西李纵也就是简单地说了说，自己也不明白原理。
但是，在发明家的眼中，有这个想法，就已经足够了。
只可惜造这样一个东西出来，所花费的功夫也需要不少，而且……
动力来源这方面，也还没有来得急解决。
刘子烨把这上百斤重的东西，给李纵看了看，拍了拍，问道：“如何？比直接舂米，要快至少有个二十倍以上。”
第一百六十四章 习惯用手
说实话，这东西做出来以后，就连刘子烨自己都觉得惊讶。
因为在这大多百姓都还只是通过简易的省力踏板（杠杆）来，把原本要用手舂完成的舂米工作，进而转化为脚踏的时代，像是这种磨豆腐一样把米给碾出来的，却真的是第一次见。
制作材料很简单，但是需要花费的功夫以及准备却也不少。
第一，就要把编箩筐的技能点出来。
第二，则是最最关键的核心机构。
这也是李纵的那些门客花费了大力气，最后，经过一步步尝试，才做出来的。
这样的东西，堪称碾米神器。
李纵甚至都能够从这个东西身上，看到后世碾米机的原型。
这不就是碾米机了嘛！除了不是电动的！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李纵随后又问刘子烨。
而刘子烨这边，毕竟忙活了一个夏天，当然不能让李纵失望，所以第二件，打谷专用的打谷机。
其实，他们现在还没有测试过。
不过，倒是全部按照李纵的要求来了。
而且……
从中，门客也是发现了这脚踏结构的特点，估计有望被使用到下一项研究发明当中。
李纵看了看眼前的脚踏打谷机，大部分是用木头做的，然而在滚轮上面，却是钉上了一些铁圈上去。
如此一来，当把稻把塞进去以后，就能够增大接触面积的同时，顺便把谷粒都打下来。
当然，此时却只是理论状态，毕竟，他们也没有拿稻把来试过。
不过接下来，倒是说不定有机会直接实践……
紧接着，刘子烨又给李纵陆续地介绍了其他的新奇发明。
李纵看了都觉得不错，先是厚赏了一番这些门客，然后，便是对刘子烨道：“这些东西做出来，还不算是完成，关键是，要让百姓都知道这个东西，明白它的好处，还有都能使用上它。甚至是自己制作它。”
说着，也是目光看向陆议，道：“接下来，就看伯言你的了。”
陆伯言也知道这些东西的好处，因而，倒也不觉得很难，便道：“百姓若是知道了，也肯定都想要一个。只是……我不懂怎么做，所以，还得请诸位帮帮忙。”
“就去两个吧！”李纵也是道。
然后门客几个看了看，也是自告奋勇的有之，被人举荐的有之。
总之，这事却是定下来了。
当然，门客也是今日才知道，李纵研究这些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百姓。
这倒是令他们没想到的同时，也不禁对他的高风亮节钦佩非常。
才有了后面，当需要人手的时候，几人都几乎没什么推辞，慨然允诺。
只能说……
坐在这上座当中，再看着这些人，他的这个草台班子，好像却是有点搭建起来了。
虽说，似乎也并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剩下的事情，就由陆议他们去自行解决了。
总之，就一个目的，把他的好的名声都传播出去，不对，是为万世开太平。
基本上，这个秋天就是这么过去的。
而等到秋去冬来，莺儿也早就习惯如何去用手了。
李纵就说了吧，用手也是可以的。
就是让她的手变得黏黏的。
而且第一次的时候，她还被那突如其来给吓了一跳。
而自入秋以后，京城……
皇帝的病便开始不太好了起来，然而，齐王却仍然是他的一块心头巨石。
他怕他自己一旦死后，群臣说不定就会拥立齐王。
所以，他也是想尽办法，都要把齐王调离京城。
正好，因为在处理一件事上，齐王恰好被抓到了一些把柄。
事实上，这样的事，在以往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可如今是非常时期，想怎么罚，还不是皇帝说了算。
因此，皇帝当下便撤下了他在朝廷当中的所有职务。
最后，还让他返回自己的封地。
这下好了，齐王一听到这个，陛下尽听信谗言，已经对他不信任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本来都快要抑郁悲愤而死，没想到，却是遇到了胖子。
胖子直接把酒给他送上。
而且把酒中的诗词给他带上。
他品味过这诗句后。
忽然又不想死了。
因为，这诗句端得写得不错！
而且绝对写到他的心坎坎里面去了。
原本他都已经是打算就此心死，别过就别过，但是当他读了这首《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二首》后，他忽然好像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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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
他完全不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问胖子，胖子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四处收集过来的，拿脸盆换的。
但看这首诗的意思，却似乎是一位将军，毕竟，开头就有一个“赴戍”，至于这个登程口，他也从未听过这地名。
可不管如何，这首诗却是把他心头的大石，都顷刻间放下。
他又吟了吟道：“出门一笑莫心哀，浩荡襟怀到处开……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
“好！写得太好了！此人却是有着一个宽松豁达的心境。吾不及矣！”
不过在如此感慨了一番过后，他倒是忽然望向了胖子。
他自然明白，这眼前的胖子，肯定不是随随便便而来，甚至，说不定这两首诗，都是他特意挑选过的。
虽说这人功利倒是功利了些，然而，此时能让他放下心结，也算是立下大功一件。
因而，接下来便也是道：“不知今日你来，有何求？若是本王能够满足你的，都必定满足你。”
胖子是矮子介绍过来的，只是，矮子却是以陌生路人的身份，这两天恰好认识胖子为由，而因为自己也有同样的经历，于是，便也试着向齐王引荐。
是这么一个套路。
嗯！
两人依旧还是得装作不认识，毕竟，有时，难免会有需要壮士断臂的时候。
胖子要求也不高，只是嘿嘿笑道：“其实，草民要的也不多，只是想让齐王您代为宣传一下我们的酒水。我们这酒既是喝酒，也是品诗，更是读别人的人生。只是草民这会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是南人，不瞒齐王，路上我还因为一口南音而被同行嘲笑了呢，幸好我无意中却是认识了身边这位兄弟，得知齐王您亲贤好施，于是，便想过来尝试一下。”
齐王听他说到这里，也是道：“你这诗，真不是你自己写的，或者你真不知道是何人所写？”
胖子道：“那是草民到民间去收集一些古籍的时候，无意中找到的，这写诗的人是谁，如今确实已经无可追寻了。”
齐王又看了看胖子，想想，对方也就是一个商人，那里懂什么朝堂。
如果真有一个人能编出这么一首诗出来，进而有意地点醒他，那他也只能说，这个人太可怕了。
此时观察胖子的言行，一脸市侩的样子，典型的商人做派，他倒是能够肯定，对方可能的确是无意中得到了这么一首诗。
而不是刻意要写出来给他。
然后，齐王便道：“你的这份礼物，本王便收下了。至于你的要求，本王也会尽量地满足你。”
胖子脸上也是旋即带上了喜色，道：“那草民便谢过齐王。”
“不必道谢，说起来……你这诗在哪里找到的？”
之后的某一刻，他与胖子商谈着，倒是真的希望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在背后襄助他。
只可惜，胖子却说是拿脸盆换的。
而且，由于是一道打包收集而来的，此时，也已经很难再去辨认，出处到底是源自于哪里了。
这倒是让他忍不住好生惋惜了一番。
不过想来，这首诗应该也有些年头了，不然，何故写给家人的诗，此时却是已经流落在外。
说不得，这人都已经是作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