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光是白给,是得不到任何感激的
因为一首诗,直接改变了齐王的想法,至少,他接下来的人生轨迹,却是没有按照他原定的计划来走。
他当然也听说过麒麟之才,正好胖子就是从南方来的,倒是顺便又从胖子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这麒麟之才,在南方根本无人提及,不过当齐王说到是李纵,李佩弦的时候,胖子跟矮子都虚空震惊了一番。
就他们大哥?麒麟之才?你说出来,我们二人都想笑好吗。
接下来,倒是一副认真且饶有兴致的表情问到,这麒麟之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何厉害。
两人都心中暗念,不可能!这断然不可能!
他是经常从我这里要钱,而且专门去蹭矮子狗肉的男人,就他麒麟之才?
矮子也觉得这很可笑,因为这麒麟之才描述的,跟那人的气质根本不符好吧。
两人都一致认为,这不可能是自己大哥。
胖子便是问道:“不知,这麒麟之才,是从何时、从何人口中传出?”
齐王倒是没有半点齐王的做派,而是给他认真地解释道:“此话语出自那太史署的滕遂以及张公绰。不过,这麒麟之才在本王看来,的确是有点才华,只是,没有用在正道上。”
两人也都奇了,便道:“为何这么说?”
齐王便把一本李纵写的数学书拿了出来,一边让下人给到两人看的同时,也是道:“这是他所著的数学,本王第一次看时,只觉得脑袋隐隐发疼,像什么实数、虚数……可认真细细看下去后,发现这人却的确还是有一些聪慧的。然而说到底,他似乎也只是在这方面,有着过人的才智,其他方面,本王对他却是知之甚少。”
其实齐王比较在意的却是,皇帝跟这个麒麟之才走得太近了,而且,这麒麟之才,他认为多少有些迷信,而且蒙蔽陛下耳目的东西在里面。
简单地说,齐王就是认为李纵是个装神弄鬼的,皇帝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
当然,这只是他通过暂时自己能够看到的,进而做出这样的判断。
毕竟……一个只是数术了得的人,又有何用?
难不成,日后还指望他用数术来治理天下?
他并非是针对李纵,而是实事求是。
只要是正常人,大概都一定会这么想吧。
更过分的是,皇帝竟然想把公主下嫁给对方。
可见,这人已经深得皇帝的恩宠。
但对方却还寸功未立阿,这让他顿时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东西。
人老了,估计就开始昏庸、迷信了。
这麒麟之才,却正正符合皇帝的幻想。
当然了!
这些都只是一个他的假想罢了。
所以,他才需要从两人口中,来打听打听这麒麟之才的事迹。矮子倒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半点不知,而且,麒麟之才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到京城了。
胖子因为是后来的,说自己不知道,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因此,却是道:“这麒麟之才,草民却是半点不曾有听说过。想来,只是恰好应合了那天象,才开始有的吧。而且那李纵,我听都没听说过,你要说陆议陆伯言这些,我倒是可以说说。”
齐王见此,也不急,说道:“那便说说这陆议、陆伯言。”说实话,他对江东的才俊,知道的也不多。三人如此说了好一会话,这才散去。
出来后……
胖子估计还好一点,矮子却是真的一脸万万没想到,就凭那丫的,都已经深得陛下宠信了?
他是怎么做的?
关键是还要把公主下嫁给他,这多少人都眼红。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离别前,矮子还看了看胖子。
胖子也是不着痕迹地给予他回应,“你问我,我哪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何连公主都主动送上门。”
只能说,这事情发展实在是让他们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
李纵已经是太子中舍人这事,胖子却是知道的,他家里的管家都一改以往的口吻,说他早就知道李纵这人,他日后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只是,公主下嫁的事情,他还没有听说到。
也是,最近他那么忙,那有时候去打听这些。
只能说……
以前大哥在他们面前不靠谱的形象崩塌了。
没想到,此时在京城里,也都有人在意他啊。
但话又说回来了……
他们还真不觉得自己大哥能干啥,当官?
两人并不觉得,李纵有什么当官的天赋。
李纵当然不知道两人竟是这样看他。
确实!
他觉得当官挺不好的。
可你,你在古代不当官,被人欺负都无处伸冤。
与其说李纵是主动地做现在他所做的这些事,不如说,他只是很清醒地、或者是很有危机意识地知道,只有这样做,才是对自己来说最好的。
撇开京城这边的事不谈。
此时李府家中。
秋收倒是进行得很顺利。
今年,别的地方不知道,但是据宁伯的高兴程度看来,至少李府的田庄今年收成都还挺不错。
可惜今年却是第一年,他让门客所做的那些发明,在数量上,还无法成批地被制作出来。
像是做一个碾米的那个工具,其实就要花费一个人至少好几天的功夫,才能做成。
不过也不错了,据陆议回来说,百姓对这些东西都觉得很新奇,就是觉得这东西太过于高端,不像是他们穷苦人家能够用得上的。
说白了,他们就是怕这东西是要钱的。
如果是真的需要的钱的话,他们却是宁愿自己辛苦一些,也不愿花费那些冤枉钱。
听完了陆议回来说的话,李纵也是哭笑不得了。
他该说这些百姓淳朴老实,还是说没有长远的目光。
然而后面说免费,而且还手把手教,百姓的嘴脸,又是让人那么无可奈何。
当然!
最终也还是会有一些老实巴交的,能让你想去帮他。而且,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值得的。
最近一段时间,陆议便是有了这样的感慨。
说实话,作为一名世家子,他很少这样去接触这些百姓。
如此一番做事下来,倒是令他多了不少的感慨。
而且……
事后还向李纵提议,光是白给,是得不到任何感激的。
明明李纵自己都没有主动说,自己要做什么呢。
然而……
他却是情不自禁地开始为李纵谋划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好太激烈
是的!
陆议希望他能够拥有民心。
至于在拥有民心之后,做什么,这个就不好说了。
准确地说,是不好直接说出来。
封王之乱,自古有之,将来未必完全没有李纵的机会。
大概,此时的陆议,便把他当作是‘圣人’。
一个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分享,而且还是无偿分享的人。
以期使得天下万世太平。
这样的人不是‘圣人’是什么。
但他陆议做不了圣人。
而且……
他也不认为,圣人的想法,能够令天下万世太平。
这天下,还是得讲讲规矩,还是得讲讲人性。
而他怕就怕李纵没有想到这一层。
这倒是成为了他要留在李纵身边的最重要的动力来源。
然而……
李纵怎么可能没有想到。
不过……
能让对方找到自我存在的价值,他也就接着装傻充愣就好了。
……
秋去冬来。
造反是件长久的事,并不能急于一时。
不过正好趁着冬季农闲的时间,李纵倒是让陆议去办了个培训班。
就教百姓如何动手制作各种有用的东西。
甚至,李纵还去考察了下能不能在南方也种小麦。
其实,像什么种完了稻谷然后在稻谷地上直接种小麦这样的一年两季的生产方式,基本上都是行不通的。
但是,要想做到一年两季,倒是可以充分地利用一些山地,在山地上开垦出一小片的地来,尝试着种种小麦。
当然,李纵却是对这个不是很抱希望。
主要是这东西,条件限制太大了。
只宜在一小片区域尝试,大范围的推广,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可能。
另外……
对于百姓的积极性方面,你不要以为百姓就不会偷懒。
后世都还有好吃懒做的‘贫困户’呢,古代一样有。
这时候,就需要自己岳父积极劝课农桑。
李纵不单单要从技术上进行升级,与此同时,也要充分调动他们的生产积极性。
得在百姓当中,营造出一种,你不积极种地,你都不配当我们这个县的人感觉。
要拿出1956年‘上山下乡’的那种感觉出来。
……
当然!
他就负责给个设想。
具体怎么做,还是得陆议去想办法的。
很自然而然的,事情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而陆议,对此倒是没什么疑问。
只是……
他越来越有一种感觉。
那便是在李纵的身上,带着一股人主的气质,甚至,就是接下来他们的相处方式,都开始不知不觉地有往这个方向去发展的意思。
当然,此时在一个院落里。
他却是摇了摇头。
可能是他想岔了吧,李纵只不过是喜欢偷懒,什么事都交给他跟子烨去做,自己却是当个甩手掌柜,以至于搞得他们每次进李府,都有种要去见自己主公汇报情况的味道在里面。
这大概是他的错觉。
毕竟……
不管他如何去设想,李纵都不可能成为人主。
那自己做的这些,又有何意义?
这让他不禁又进入了思考。
刘子烨看着陆议。
仿佛忽然间便有什么心事。
便问道:“伯言在想什么呢?”
陆议当然不可能把这些说出来,不过却是调侃道:“你说,那李纵这么使唤我们干活,是不是得给我们点好处才行?”
然而,这句调侃却并没有产生效果。
因为……陆议都能够发现的东西,刘子烨何尝无法感觉出来。
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人有时候的确会遇到一些迷茫,像你我,都这个年纪了,还在这里做这些琐碎小事,全然对将来丝毫没有一个想法。只不过……若是论不靠谱,我想,那李纵李佩弦想来比我们还要更加地不靠谱。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到时候若是李纵李佩弦若能当上一州刺史什么的,那我们也就可以跟着沾光了。”
的确有这样的案例。
凭借在当地的民心,当上了刺史什么的。
只不过,首先你要是当地的世家大族,其次你的名声要好。
名声,李纵接下来会有,而且说不定会越来越多。
至于成为世家大族。
这个除了要家里人多,牌面足以外,还要势力大。
可能李纵此时尚且欠缺的,便只有这个了。
毕竟当地要是给所有的世家大族都派个名次的话,李家尚且并不算是很靠前的那种。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不过李纵如今也不差,而且,李纵要起家,并非看的是李家,而是他自己。
他自己如今都能靠自己当上太子中舍人了,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
李府此时也还没有一个年轻后辈,能有他这样的前途吧。
就是有一点刘子烨也好奇,他问道:“你说,他为什么不去京城,他不是有个太子中舍人的官职了吗?”
说完,他又道:“我倒是知道,他好像有什么病。”
“可你看他平常的样子,却是哪里像是有病。”
陆议听了他的话,也是觉得有点好奇。
此事若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去了京城了吧。
只能说……
李纵的心思,他们全然猜不透。
而且,为万世开太平,难道不应该更近权力中心一些,可以施展自己才能的机会反而越大。
他窝在江南这块小地方,做这些半点不会有人知道的事情……
这着实令人费解。
不过一想到他或许只是个理想主义者,这才慢慢释然。
他可能更加喜欢亲近百姓一些吧。
又或者是先累积一些经历。
到了京城。
尔虞我诈,可能他要想做这些的机会,倒反却是不会再有了。
想到了这里,陆议便是道:“若是他不提携你我二人,那我二人直接闹上门去好了。”
“是这个理!而且如今这些跑腿活如今全都让我们做了,他自己倒是闲适的很。”
晚上。
李纵打了个喷嚏。
要入冬了。
这天气自然也是变得凉了起来。
莺儿的肚子如今已经微微有了些弧度,行动时,也变得更加缓慢了。
三个月过去。
这三个月,你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吗。
就算是小手很嫩很滑,可那也止不住心中的欲望啊。
他倒是记得,此时应该可以的。
只是……
不好太激烈。
而且……
如今才是绝对的安全期,以前那还不是百分百。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过年
入冬后。
出去外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每天就是待在火盆旁,烤烤手脚。
今年倒是比往些年都要冷得多,可能是每隔几年就会有的冷空气吧。
气象学这些东西,李纵懂得倒不是很多。
而既然不好出去,外面天寒地冻的,那就唯有留在家里,跟莺儿、第五银翎耍点屋里才能玩的东西。
比如说,谁是卧底。
这游戏几乎不怎么需要道具。
就是互相用一句话来描述自己卡牌上所写下的东西。
当然,这游戏还有一个缺点就是,费的丫鬟比较多。
其实自己玩这个游戏除了感觉到刺激,并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其他的乐趣。
然而……
让丫鬟们玩,自己看,那这个游戏就好玩多了。
听着她们千奇百怪的描述。
甚至有时候还指不定冒出什么惊人之语。
这可就把在屋里的其他人都给逗笑了。
在李纵的怂恿下,第五银翎也上去玩了几把,看着她口吃的描述,被投出去的申辩莫能,李纵就表示很是舒爽。
然而对方似乎也是不服输的性格,刚开始玩,没什么经验,也有点放不大开。
因为这个才输的,那当然是不服输,所以她必须要赢回来。
而为了防止丫鬟给她放水,李纵也是直接下了指示,让她们实事求是。
如此在玩过了十多二十把过后,她倒也能赢下一两把。
莺儿其实倒是不宜玩这么刺激的,估计玩了以后,她得心跳加速,血压升高。
但毕竟总不能也一次都不尝试一下。
所以,李纵也让她上去玩了两三把。
只能说,莺儿说得都中规中矩。
要说有游戏体验吧,感觉也没有很刺激,要说没有吧,又说不过去,只是因为,她尚且还没有遇到那种难分难解的状况。
便算是尝尝鲜吧。
李纵这里莺歌燕舞,丫鬟,主人的声音笑成了一团。
外头。
宁伯、法章等人,也是听着这边传来的笑声,一脸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的表情。
你看,外面院子里这么多落叶,都还没有来整理打扫呢。
法章也是心想着,五郎这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
这妥妥的全部都变成五郎的后宫了都。
但这游戏就是有意思,玩的人心跳加速,刺激,看得人,看得很乐。
“李纵,你是怎么想出如此好玩的游戏的?”
第五银翎已经开始直呼他的名字。
李纵也是道:“我还有很多好玩的呢。”
“那你快快说出来呀。”
第五银翎便道。
“只能两个人玩。”
“什么游戏只能两个人玩?”
李纵看了一眼莺儿。
然后这两人就不知道怎么的,脸色都不禁红了红,实在是太污了。
他明明说的是翻花绳好不好。
而且他的确只能跟莺儿玩,因为跟她(第五银翎)玩,不好。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看一眼莺儿的原因。
冬天。
外面天寒地冻,什么都干不了。
不过在李府里,倒是热闹得很。
然后,因为不久又是年关将至,李纵总不能留刘子烨陆议他们在这里过年吧。
还有张超,张超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跟田五学战场技能。
剑戟枪盾这些都是少不了的。
而且……
田五之所以能够纵横沙场那么多年,就是因为有着丰富的个人格斗经验。
另外,因为田五也是当过小队长的人,因此,对这个指挥个二三百人的战斗,也是丝毫不成问题。
经过了差不多一个秋天的锻炼,此时的张超的全完脱胎换骨。
皮肤变得逡黑了不说,这原本身上的气质,也逐渐地向硬汉的气质去转变。
这一天。
当李纵在屋里跟莺儿玩翻花绳的时候,这三人也是一同前来,此番却是来道别的。
毕竟,这年关将至,他们在这里也冷清得很,再加上,也已经差不多有半年都不曾回过家了。
甚至,张超这连家书,都不曾给自己的父亲郡守大人寄回去过。
此时,家里人肯定都已经是心急了吧。
陆议、刘子烨这边也是,不知道的都怕是他们已经死了。
当然,这却是玩笑话了。
虽说张超他们都不曾给家里寄过书信,可他们家里人肯定是遣人来看过的。
此番,李纵便见到张超身边都多了一个仆人,想来,这仆人就是来寻他们回去过年的吧。
而李府这边……
李父也很想一家人团圆,然而,此时李纵若是来了,岂不是更是添乱。
因此,倒也是让人送来了书信,说,你来不了就别来了。
另外,他们也不打算回去了。
那意思也就是说,这个年只有他们三个人过。
当然!
还有小清、宁波,法章这些。
他倒是得准备好红包什么,因为他如今那也是已经结过婚的男人了。
即便这个时代,估计还不曾有这样的习俗。
但是,这习俗就由他来开启吧。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三人在大堂里坐了一番,烤了烤炭火,又喝了两杯小酒暖暖胃,便道。
“嗯!”李纵也是点了点头,道:“路上小心,有时间就多陪陪家人吧,只不过……年后还是要回来这里,别自己跑路了。”
三人听毕,也是头上一脸黑线。
而这边门客这边,李纵也让他们暂时先回家过年,另外,每人再送一车的过年礼物,基本上都是一些年货,也就是山珍海味,吃吃喝喝之类的。
门客估计也没想到,李纵竟然是这般大方,听完了他的话话,立刻便高兴地给李纵拱手,道起谢来。
李纵也是豪言道:“大家都是俗人,文绉绉的话,我李纵也就不多说了,总之,以后跟着我有肉吃!”
这话门客倒是爱听。
至于另外那三人,虽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但怎么感觉你在拉帮结派?
回去的路上,陆议就很怀疑,李纵他花费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还说跟着他有肉吃,所以他这是想大干一番?
只能说,陆议也不知道,不过,的确,跟着他的确有肉吃,因为,他们三人也有不少年货,就是这运回去,似乎比较麻烦了点。
第一百六十八章 那你吃过什么葡萄?
因为父母不在,所以这年,基本上也就是李纵跟莺儿拿主意了。
包括吃什么,要购置些什么,年后去拜会谁,像是大伯、二伯那边,肯定也是要去意思意思一下。
而因为是第一次去做这些东西,这倒是让莺儿多少有些坐立不安,生怕自己哪里没有做好。
“夫君,你说还缺点什么?”
李纵便道:“你不是说,大体都是按照往些年的来安排的吗?”
莺儿便道:“话是这样说,可毕竟,总不能完全一模一样吧。”
如果仅仅只是跟往年一样,宁伯这边都保留有清单,省事倒是省事了。
可别人一看,你这不是毫无诚意嘛。
为此,莺儿还不得不发动丫鬟,通过私下打听的方式,了解其他人的喜好。
与此同时,当然也要控制预算。
李纵知道莺儿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也是道:“那好吧!我替你一起再琢磨琢磨。”
然后专挑自己喜欢的,跟自己不喜欢的说。
搞得莺儿差点忍不住想拿小粉拳打他。
说得似乎礼物是要给他似的。
夫君喜不喜欢有什么用,要收礼的喜欢才行。
道理的确是那么一个道理,可在李纵这个现代人看来,你捣鼓来捣鼓去,还不是那几样。
这又有何新鲜,除非是自己做。
李纵把除非是自己做这话一说出来,这倒是点醒了她。
然后……
她便又去安排去了。
因为,即便是相同的东西,可是你自己做的,跟与别人买回来送人的,这区别还是很大的。
自己做的,显然更能代表心意。
莺儿自己又去捣鼓去了,李纵这边,也得给亲朋好友写写拜年的帖子。
其实如今这个时代,似乎还没有拜年帖。
至少……
在李纵的印象中,他父亲却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毕竟,纸都还那么贵呢,上古流传下来的竹简,也有很多都还没有转换为纸质版。
有的大儒搬家一次,需要用到的马车竟然长达数里。
便可知,拜年帖之所以没有出现,实属是因为此前物质条件无法支撑。
不过……
拜年帖此时却是可以从他开始。
正好!
他也需要与此前那些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上门拜访过的,联络联络感情。
其实照例来说,他应该亲自上到别人家拜访的。
然而……
很多也只不过是见过一次,聊过一次罢了。
因此,你要说感情吧,似乎也并没有多深。
那这拜年帖,倒是不错。
在李纵原本的世界,拜年帖大概起源于唐代,后面广泛被应用在宋代。
而宋代为什么流行拜年帖,其实也跟你一天最多也只能是去拜访一两个家,那那些去不了的怎么办,只能是让佣仆持名刺代往。
说干就干,反正……
自己这一天天的,也没啥特别重要的事。
而且,县令这边,也得送上一份。
毕竟,日后说不得还得麻烦对方呢。
内容上,主要是简单为主。
上款,自然是敬谁谁谁。
意思差不多就相当于尊敬的某某某。
然后中间内容是正文——敬贺元正。
下款则是自己的名字,府邸。
虽说简简单单才不过十数字,但因为是自己亲手写的,还是自己这个前途无可限量的太子中舍人写的,收到的人料想应该也会感觉到荣幸。
第五银翎此时却是来找莺儿。
然而只见到李纵在写字,也是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纵便道:“写元正贺词,唉~脑壳疼!”
其实李纵想写得更加有深度一些的,只可惜,自己文笔有限,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句子。
第五银翎倒是对他的一些异常的话语,不太惊讶了。
像别人都会说头疼,而他却会说脑壳疼。
有时候,她就发现,李纵挺幼稚的,就是个幼稚鬼。
半点儿都不像是个大人。
至少,不如一般的大人那般成熟稳重。
元正贺词?
这东西不是当面直接说的么。
然后她便道:“这元正贺词为什么要写出来?当面直接说不就得了?”
李纵便白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你没有朋友,当然跟父母长辈说一句就行了,我交友甚广,不能一一前去拜会,当然就要写下来,然后让仆人逐家送去,代为敬贺。”
“就你?还交友甚广?”第五银翎也一脸鄙夷,“我真替你那些朋友担忧。”
李纵道:“你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你吃过?”第五银翎。
“当然吃过,而且我还吃过各种各样的葡萄。”
说完,李纵觉得自己这话有点问题,不!他只吃过莺儿的葡萄,其他的他都没吃过。
也不知道是谁,把葡萄这么一个词就给弄污了。
不过葡萄在这个时代,可真的是稀罕物。
皇帝的妃子都未必够分呢,更别说其他人了。
第五银翎有点不信他吃过,然后便道:“那你吃过什么葡萄?你知道葡萄长什么样的么?”他还各种各样的葡萄呢。
李纵见她不信,便道:“葡萄有紫的,红的,绿的,黑的,有的可以连着皮一起吃,有的连着皮不好吃,有的有核,有的无核。”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而且,有无核的吗?葡萄可是要用葡萄籽才能种出来,它的核就是它的籽,籽都没有了,那还能种出葡萄吗?你根本就没有见过葡萄,还紫的,红的,绿的,黑的。撒谎精。”
李纵也不虚,回道:“那是你没见过世面。”
反正,第五银翎肯定是不信他吃过葡萄的。
她都还没怎么吃过呢。
区区李纵李佩弦。
李纵也不管她,接着一张张地写,写到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了,就去翻翻之前人家递上来的名刺。
反正……
只要距离不是太远的,三五天的路程都可以接受,他都希望能够在元正前,送到对方府上。
“唔……”
他想了想,也是得那天送到,才有意义。
不过这个也好办,反正,到时候送到某地了,就再转让给某地的居住在附近的人,花点小钱,请他们在当日代为转送就好了。
一般来说,只要送的人心肠只要不是太坏的,都应该可以送到。
李纵一口气写了五六十张后,便去找宁伯把这事给做了。
只独独留下第五银翎一个人。
怎么就没有人关心一下她要在这里过年心情怎么样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 除夕夜
元正无疑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日子。
然而,真正让人觉得有意思的,却还是除夕守岁。
喝过屠苏酒,寓意着被众人祝自己康寿。
因为不算其他人,以及身份的话。
李纵倒是真的可以算得上席间最为‘年长’的了。
李纵也想说,其实席间宁伯才是最年长的,应该他给对方酒才是。
但主人就是主人,仆人就是仆人。
李纵能留着他们一起守岁,那已经是不易了。
既然宁伯都这么说了。
那李纵便建议,还是自己喝自己的。
大家都康寿。
然后……
别人都是自己喝自己,就他是喝莺儿给他的。
倒是有一位婶婶打趣,这是三娘子肚子里的孩子给主人的酒。
李纵听了也是很高兴,干脆便接着她道:“这么小就开始了吗?”
这也是引得席间众人都哈哈大笑。
虽然府上生孩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尤其是对于宁伯这样的老人来说。
当年宁伯还是跟父亲一起等着他出生的呢。
而且,似乎也差不多在这个时间。
然而……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小小五郎,如今终究是长大了,而且,也成家立业了。
如今,三娘子的肚子又有孕,此时再回过来看看这一路的历程……
却是让他不禁越发感慨。
李纵见他拼命地喝,也是问他道:“宁伯这是怎么了,屠苏酒真有那么好喝吗?”
宁伯继续感慨着,又猛灌了一口,这才道:“老夫,老夫这是感慨啊,想当初,大郎那会,我都不曾这样,然而,此次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一想到,当年都还是那么小的人儿,如今却已经是成家立室。”
“老夫这……”
确系如此,谁能想到,今年的李纵,竟也真的有了当家主的样子。
不过……
这都多亏了父母在京城没回来啊。
否则,此时,宁伯却不一定会有这样的感慨了。
宁伯仿佛从李纵的身上,看到了当初李父的样子。
而李纵最终,还是要自己撑起一个家的。
如今看来。
相信,五郎以后也不会做得太差。
见李纵与莺儿成亲后这么久,几乎不存在什么夫妻矛盾,都快一年了,仍然还能恩爱相处。
宁伯不懂解释那些大道理,但他却明白。
家和万事兴!
这小两口子,首先能把这个家经营好了,其余的,就不成问题。
而且……
这才应该是最难的。
“再喝就喝多了。”
此时,也是有人劝道。
“没事,今日高兴,只不过,喝完了以后,你们都看着点。”
李纵说完,便又道:“来,都别光顾着说话了,吃菜。”
今夜的饭菜颇有些丰盛。
鸡鸭鱼肉,以及生蚝,应有尽有。
而且这生蚝,烤着才好吃。
放上各种调料,烤得滋滋响。
烤好后,再亲自喂莺儿。
而在座的,则几乎全都满脸的受不了。
皱眉的有之,嘴角忍不住扯了扯的有之。
其实莺儿也觉得不好意思。
李纵看了看众人的反应,也是道:“你们不爱看别看,莺儿我们别管他们,我们自己吃。”
然后众人便是更加受不了了。
李纵转过身,一口口地喂着莺儿。
还好,这却是大家一起吃的狗粮,不然,说不定就有人要丢下筷子吃不下去了。
第五银翎如今也总算是明白,莺儿为什么总是夫君夫君的了。
看两人这样子。
亏得一开始,她还跟自己说,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看看如今这般样子!
不过……
其实也不排除那种真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后真的很好的。
历史上,其实也有不少这样的例子。
只是……
听说那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会事。
等大家都差不多吃饱喝足以后,然而,时间也才不过戌时,也就是晚上的七点到九点之间。
可今晚却是要守岁的。
所以像宁伯这样的年老的,李纵倒是让他早点回去休息,然后剩下的年轻人嘛!
李纵早就准备好了可以拿来消遣的东西。
水果、瓜子什么的,都端上来。
然后……
便是在夜里玩飞行棋。
莺儿因为有着身孕,所以,却是不能再玩下去了。
李纵便只好陪着他。
她倒是大方,说让他陪郡主,也就是第五银翎。
然而李纵哪还有那心情。
最后……
飞行棋就变成了第五银翎跟丫鬟们玩。
而李纵,则是陪着莺儿,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一直坚持到子时。
然而,这都不算什么,因为,有的人的家里,这守岁大多那都是守到第二天早上的。
当然了!
这肯定都是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了。
尤其是兄弟什么的。
通宵达旦,不成问题。
只是,李纵已经是家里最后一个男丁了,也不知道父亲跟大哥在京城那边怎样。
想来……
跟他们这边也差不多吧。
不过,有父亲在,估计大哥却是不会太好受。
说实话。
他倒是对这个大哥没什么特别深的感情。
但从记忆中,却是知道,这大哥对他还不错。
唉!
不过,好像也就这样吧。
新的一年,李纵倒是问了问,莺儿有没有什么愿望。
莺儿竟然还跟他卖起关子了。
而且还说,愿望若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李纵的话……
李纵的愿望很简单,希望永远都不会有让他出山的日子。
他如今所做的这一切,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希望能够一旦出现乱世之时,自己能够有能力保护莺儿,保护自己,保护父母亲。
就好比那个电影还是电视剧上说的,手上没有剑和有剑不用是两回事。
如果天下太平,不需要他时,他自然不需要用到这把剑。
但一旦他感觉到天下不太平,而且,自身也有可能会受到威胁。
那么……
他将会毫不犹豫地举起这把剑。
其实……
说实话,李纵也不知道会是在什么时候。
但先准备着,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与此同时……
京城。
一个月前,皇帝的病情便急转直下。
此夜正是除夕夜,然而,宫中却丝毫找不到除夕的气氛。
反而,气氛却是一片严肃。
大殿中。
寝宫中,太子、乐安王、杨燮,甚至就连李纵的父亲,李父等人都在,仿佛是在宣告着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然后宫中便传来哭啼声。
第一百七十章 就是穷,还是穷了点
面对生老病死,便是这个世上最有权势的人都无法挣脱。
除夕夜这一晚。
皇宫之中,很快便传来了狗皇帝驾崩的消息,一时间,原本应该团圆欢乐的日子,也是变得满城缟素。
当然,这个城,只局限于皇城之内。
皇帝去后,留下了两名半辅政大臣。
第一,自然是太尉杨燮,本来他应该自己独断专权才是。
然而……
此时却还要多出了一名半。
另一名,自是乐安王,只是乐安王并不见得在治理国家上,有多大的能力。
他其实是皇帝留下来,压制杨燮的。
杨燮的党羽此时遍布朝堂,而且,很久以前,杨燮就已经在朝中暗暗地培养自己的心腹。
只可惜被皇帝发现了,随后便被皇帝叫到床前,狠心地训斥了一番。
只不过,这种压制,估计怕也是有限。
最多,只能说是无法让对方独断专权。
那么皇帝最后是让谁来真正辅助太子。
没错!
便是李纵,有乐安王给李纵撑腰,至少,在面对上杨燮的时候,李纵也不至于落到太下风。
而且……
皇帝已经下了死命令,“这一次,不管李纵什么病,就是押,也要把他给押来。”
你能想象到,一个皇帝,在临终前,竟是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甚至他,包括他们,包括太子,都不曾见过一面的人身上。
然而因为是先帝临终前说的,而且先帝还特地交代过陛下,若是有什么事难以决断,都可以找李纵解决。
于是……
中书令这边也只能是照着把这个遗言都记录下来。
与此同时……
便是要着人快马去给李纵传递消息了。
大概差不多初十的样子。
李纵看到了来信,也是一阵头疼。
莺儿都还没有生呢,他那里脱得开身。
见李纵脸色不太好,莺儿也是问他道:“怎么了?”
李纵便把圣旨给她看了看。
“先帝驾崩,着我进京辅佐新帝,而且,还给了我一个殿中尚书。”
所谓‘殿中尚书’,似乎也归尚书省管,不过,这个却是新置的。
圣旨上,主要职领宫中兵马,典宫禁宿卫及仓库。
意思就是,其他位置早都有人了,然后,便给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官。
这个官你说小吧,他有宫中兵马调动的权利。
你说大吧,他也就那么半大点大。
不过,一般说来,能领兵的,总比那些不领的好。
前段时间,他给自己一个太子中舍人的职位,基本上就是文官,如今,又给他一个殿中尚书,而且这殿中尚书显然还有一个隐藏功能。
那便是,时常会跟在殿中,如此一来,太子有什么问题便可以直接问他。
这倒是让李纵不由得想到,这不就是相当于保镖嘛。
考虑到不可能领太多兵,可能几百一千就顶天了。
这职位确实是有些不太入流。
不过!
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半点作用就是了。
至少……
他还有点兵不是。
莺儿看了看这个,倒是有些焦虑地问道:“所以夫君你要去京城?”
李纵便道:“上面说了,压也要把我压去,所以,这一次怕是不走不成了。”
以前她倒是希望自己夫君能至少干一点正经事。
然而如今……
李纵也是皱着眉头看着她。
她便说道:“既是如此,那夫君你便去吧。”
毕竟……
她在成亲后,不早就做好了准备。
而且……
这只是暂时分开而已。
李纵倒是道:“不必担心,这圣旨上是这么说而已,可问题是,他也没有真的带人来要把我押回去。那事情就还有转机,再怎么样,也要等莺儿你生了再说。”
确实是这样!
虽说圣旨上是这么写的,可是先帝刚刚驾崩,谁都不可能顾得上派人来把他押回去。而且,先帝又没说派谁去押。
另外……
强扭的瓜不甜,古时,也有不少是被授了官却不去的,那些不也一样让皇帝拿他没什么办法。
李纵已经开始想借口了。
他牵着莺儿的小手,说道:“等我夫人什么时候把孩子生下来了,我再去。”
莺儿倒是皱了皱秀眉道:“真的可以么?”
李纵肯定地点了点头:“说不定,还有人巴不得我不去呢?不过,这个要私下底与新帝沟通好,否则,肯定有人要借此诋毁你夫君我。”
拉着莺儿的小手,坐了下来。
然后他便想了起来。
想事情的时候,都不忘摸着她的小手占便宜。
只能说,她夫君是真的不腻。
在莺儿看着他玩着她的手的时候,李纵也是在心里想着。
京城啊。
问题是……
他根本不想帮狗皇帝。
他的最终目的可是推翻狗皇帝。
可惜了!
怎么那个齐王,就没有造反呢。
要是那个齐王造反,进而引发了一系列的混乱,北方大乱,此时,边境的外族必然也会‘揭竿而起’。
可惜了!
不过话说,这圣旨上也没说齐王怎么了。
这人跑去哪了?
皇帝驾崩这么大的事,而且唯一的机会就在这里了,他竟然也没有出来篡个位?
这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封王啊!
太让我失望了!
此时在离京去往封地的路上。
齐王也不知道先帝驾崩了。
他拿自己极限一换二,自己返回封地可以,但是陛下你先前提拔上来的那些谄媚之徒,不可留。
皇帝心想,这还不简单,只要你甘愿乖乖地返回自己封地,从此不理朝政。
这些个人,谁身上没有些黑点,你随便找找,随便找几条,我就直接给他定罪了。
抄家的抄家,杀头的杀头。
因此……
其实在此之前,京城当中还有过一场清洗。
这大概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好的了。
齐王如此心想,然后剩下的话,就是去解决那个麒麟之才。
他本来应该直接返回自己的封地。
如此一来,那给他送信的,估计也就追上他了。
可问题是,他忽然拐了个弯,南下了。
如此自然而然,也就错过了先帝已经驾崩的消息了。
他不是南人,这一路上走来,倒是被这南方的风景给折服。
其实南方没什么好的,除了水,都是山啊,树林什么的。
但让他觉得好的地方就在于此,因为他从这里可以看到,这地方,却是生机勃勃,有着盎然生机。
江南,一个尚且未曾被开发过的好地方。
嗯!
就是穷,还是穷了点。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世上哪有什么麒麟之才
李纵正在为怎么拒旨找着借口呢。
虽然抗旨不遵,一向被认为是不尊重皇权的一种体现。
甚至,严重点可是要杀头的。
但是,这个时代不想当官,最后遁入山林的人多了去了。
别忘了,这还是世家的天下。
只要你背景也足够强硬,皇帝的话,你完全可以当作是放屁。
当然,他也不是不想去,他只是要晚一点。
来宣旨的人还没走,倒是暂时在县里的驿馆里住着。
而李纵,也要开始写理由了。
只是没想到……
他刚准备下笔,宁伯就遣人过来跟他说,有贵客造访。
赫然便是那齐王。
宁伯也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会不会是冒充的,只是,似乎也没有冒充的必要。
不过这等身份的人忽然到来,却也还是让宁伯吓了一跳。
再怎么说,那也都是封王。
只是……
这上门来拜访,却又是为何?
齐王被引入了李府大厅,他打量着这府邸的每一处角落。
相比起其他世家喜欢的奢华与富丽,在李府这里却是仿佛一点都看不到。
这里看上去很是朴素,甚至,许是还有几分冷清。
“这宅子怕是有些年代了。”
他这样说着。
身边的护卫也是道:“这屋子的木头看起来,至少有个一二十年,而且从房梁可以看得出来,曾做过不止一次翻修。”
齐王便道:“那……可以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个底蕴还不错的府邸。”
护卫道:“齐王殿下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齐王便道:“就是看一眼那麒麟之才,本王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人,却是能得到皇帝的宠信,你不觉得奇怪吗?”
护卫想了想,倒也是道:“这的确有些奇怪。”
齐王:“我就想看看,是否真的有人,能够横空出世。”
他这样说着……
大厅后面的走廊过道之中,似乎也是传来了脚步声。
于是,两人便不再交谈了。
而是等待着那脚步声的主人出现。
不过脚步声在走到某处时,忽然却又停了下来,因为,有人把那脚步声的主人给喊住了。
“李纵!”
只见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干嘛?”
那脚步声的主人也是道。
“没事,叫一下你而已。”
因为他之前老说她见到他都不跟他打招呼,关键是还吃他的、喝他的。
“无聊!”
李纵道。
紧接着又道:“我有客人到了,你别到处乱跑。”
“什么客人?”
女子也是道。
“你叔叔?还是什么,总之,宁伯说是齐王来了。”
“齐王叔?他、他怎么来了?”
“说不定是冒充的,我这里,穷乡僻壤,谁会来。而且,齐王不是在京城里当官么,我记得官还不小。应该不会到这里来。”
“那要我帮你看看?”
“没那必要,不过如果是来把你领回去的,倒是好。”
然后第五银翎便瞪了一眼他。
两人的谈话,几乎都被这边两人听了个满。
护卫也是皱着眉头,目光看着齐王。
心想,‘这……能喊齐王殿下王叔的,应该不多吧。’
其实满大街都是,只要是放在京城。
但是放在这里,的确不多。
齐王也觉得疑惑。
不过此时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们也只好是继续坐着。
不一会,一个年轻人的面孔便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何谓天质自然。
这大概便是了,在京城之中,你看到的美男,不少都还是打扮过的呢。
然而,在这里看到的男子,却是身上不加任何修饰,气质卓然天成,让人一眼,便能够感觉到对方不是一般人。
互相第一次见面,并不熟悉。
不过李纵作为主人还是率先说道:“太子中舍人兼殿中尚书,李纵,见过齐王殿下。这位,想必就是齐王殿下了。”
齐王这边顺着他的拱手行礼,也是回了一个礼。
然后,便算作是默认了。
只见李纵一身白衣飘飘,一尘不染。
饶是在京城见过无数美男子的他,都不禁有些惊讶。
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失神。
“你,就是李纵?”
当然,这齐王的威严还是要拿出来的。
他不急不忙地道。
“正是!”
李纵回他道。
与此同时,也开始打量起对方来。
这人身上无论从衣服,从气质看来,确有几分齐王的样子。
一般人,倒是难以假扮得出来。
而见李纵也打量着他,他也是道:“怎么,难道本王不像?”
李纵便道:“显然不是。”
“而且……听了我与郡主的话,都能不跑的,那冒充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如此说来……你那话却是专门说与我听的?”
李纵道:“不然呢,谁都知道,在那里说话,容易被大厅里的人听见,我也只是不太确定,是否有人假扮,因此,请齐王殿下恕罪。”
“那你之后又为何不让……说起来,你这里为何会有郡主?哪一位?”
李纵:“为何,说起来就复杂了,至于哪一位,暂时还不能说。”
他竟然还卖起关子来了。
“如果你真的是齐王,那你自然能够猜到。”
齐王便想了想,别的郡主都不太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唯一有可能会出现在这的,只有一位。
他当即答道:“莫非,你说的是银翎郡主。”
李纵便道:“正是。”
此时,李纵更加能确信对方的身份。
齐王:“银翎郡主为何会在你这里?”
但是,还不知道他的来意。
李纵于是道:“不知,齐王此番前来是为了……”
齐王只能表示,对方可真的是一个谨慎之人。
然后,便把自己的目的说了说。
能用郡主来吓唬他,之后又重重试探,足可见,李纵也是个聪明人了。
而这样一个聪明的人,能被皇帝宠信,也着实情有可原。
只是……
正因为他这么聪明,齐王他甚至都要怀疑,李纵是不是无中生有。
说道:“本王此番是准备回封地,只不过,路过顺便看看所谓的麒麟之才。”
李纵也是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麒麟之才,那都不过是穿凿附会。甚至就连我,都为此感到困扰。”
因为每一次,当别人问到的时候,他都得解释。麻烦死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话已至此
齐王脸上一怔,倒也是没想到,李纵竟然是这般实诚之人。
只见李纵继续说道:“只不过,有才这点,我是不会否认的。”
“本人专通数术,其次是箭术,我尤其要说,我射箭射得特别准。”
说到这里,李纵便不说了。
“那治国之道……四书五经……”齐王。
“这些,我也不知道自己水平如何。”李纵。
“为何这么说?”齐王。
“毕竟……这些我都还没有尝试去做过。”李纵,“尤其是这治国。”
齐王从这里看到的,却是李纵的不安。
“可你已经被陛下亲封为太子中舍人。”
李纵便道:“是的!就是因为我恰好给了他一些治国的建议。”
“是什么?”齐王。
“不可说。”李纵,“而且……我如今尚且还不知道,齐王您是否可信。”
齐王振了振袖摆,“这话又是如何说?”
“我虽说从恒巽、张公绰那里已经得知了齐王的为人,可唯一能对皇权构成威胁的,目前也就只有齐王你。”
“……”
齐王沉默了一下下,然后便忽然笑了起来,问道:“你看我如今这个样子,还像是能对皇权构成威胁的?”
他继续说道:“本王已经卸下在朝中的一切职务。”
“如今,只不过是一个闲王罢了。”
李纵也是道:“看得出来。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为何忽然愿意离开京城?”
让齐王回自己封地,显然不是一次两次。
齐王倒是没想到,这李纵身居江南,竟然也能对京城之事,有所了解。
见李纵一副完全把他当成是坏人的样子了。
也是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言而总之,就是本王忽然想通了。与其留在京城,成为陛下的心头大患,不如,还是自己回封地。正因为有本王在,陛下才变得更愿意启用那些谄媚之人,而若是本王不在了,那些谄媚之人,便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
李纵听到这,倒是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情了。
“那你来此,又是为何?”
“难不成……是想来看看,我是否是那种谄媚之人?”
李纵一语便道破了他此番的目的。
这倒又是让齐王稍稍有些惊讶。
“你是个聪明人。”
这话一说,便算是默认了。
李纵便道:“这你大可放心,我要成了谄媚之人,我父亲估计第一个不答应。我自己的良心,也会过不去。”
“如此说来,那本王便是可以放心了?”齐王。
“自然!您大可放心。”李纵,“而且……那护卫的刀,也可以收收了。”
没事带刀进来做什么。
李纵还真怕这人冲动起来,直接就开始砍人。
齐王毫无疑问是忠臣。
如果发现李纵有什么不对劲,他说不定真的会将李纵除之而后快。
不过李纵竟然能够看出他有这份心思。
也是着实有一点点恐怖。
“不错!”
齐王忽然道。
“你是我见过的,极少数的聪明人。”
“我可以问问你的志向?”
齐王随后便道。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李纵。
李纵便道:“我的志向,自然是天下太平。”
齐王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再看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颇有几分高深隐士的样子。然而看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便考考他道:“如何太平?”
“君贤臣明。”李纵答道。
可齐王却叹了一口气。
似乎直说的话,并不好,但他也唯有直说,“可惜如今朝堂当中并非如此。”
君贤么?
皇帝其实一点都不贤。
他为了让能力并不足以胜任太子之位的太子位置能够坐得更稳一些,刻意打压贤良,亲近小人。
臣明么?
朝臣们一点都不明。
只会派系之间,相互争斗罢了。
“你一句君贤臣明,倒是说得轻巧。”
李纵也是道:“这是最好的局面。”
“若君不贤,臣不明……”
“若君不贤,臣不明又当如何?”
李纵回他道:“便正正需要像齐王您这样的人。”
“我?”齐王。
“没错!”
李纵点头道。
“可就是本王,在朝中也做不了什么,而且,若是本王真的能做得了什么,此时又怎会出现在你面前?”
齐王他说道。
此时,李纵便道:“齐王并非完全什么事都不能做,你不是还有封地。”
“此话何解?”
齐王。
“虽则齐王此时你已经不能再入朝为官,可至少,你还能保一方安宁。”
李纵。
“所以你的意思是……”
齐王。
“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到哪里不行。居庙堂之高,则为君分忧,处江湖之远,则以民忧为己忧。若是能有更多这样的人,只要自己负责治理好一小块地方,如此一来,朝中又还能有什么大事。”
齐王听了也是沉默了起来。
“本王明白了,你是让本王不必太过于介怀朝中之事,只管做好自己就行。本王改变不了他人,但至少,自己不能变。有一分力气,出一分力气。”
李纵便道:“分封是为了什么?何故明明已经知道分封的各种弊端,陛下却还是要不顾一切地分封。”
齐王想了后,却有些支支吾吾,不想回答。
李纵倒是道:“我朝得位不正,只敢提以孝治天下,分封,其实就是为了皇权永固。”
对方不好意思说的,李纵却是说了。
李纵说完,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又继续道:“可分封的弊端,迟早会显露出来,我以为,齐王可以尽早做打算。”
李纵没有说,让他当一个反王,还是当一个忠臣。
看李纵脸上表情的意思,似乎更愿意让他当一个反王。
当然,他此时还有些拿捏不准。
他以前从未有过此种想法,可不知为何,今日却是动摇了。
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是那句君贤臣明。
其实君贤臣明的解决办法很简单,把不贤不明的,都干掉就好了,自己可以取而代之。
可李纵他是这个意思么?
“你是说……”齐王话到了嘴边,又噎了下去。
他也猜不透李纵想说什么。
李纵也是道:“话已至此。”
第一百七十三章 越作恶,越好
大厅中,齐王着实看不懂李纵到底是哪一阵营的。
而看不懂李纵到底是属于哪一阵营的,那么,面对李纵的话,他便容易胡思乱想。
可说到底,他还是忠于陛下的。
如今回过头来,再想想,这是为什么,大概一个是当年父皇临死前的遗愿便是这个。
其次,母后也不希望他们兄弟手足相残。
他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孝子,都会做的最基本的事罢了。
然而诸王分封,如今已成定居,分封所带来的危害,人尽皆知。
此时……
李纵却与他说,让他尽早做好打算。
这到底是想让他……
见李纵丝毫没有望他一眼,只是自顾自地沏着茶。
他越发能够感觉到,李纵的不同寻常。
不过……
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浑身便冒出了冷汗。
对的!
这李纵终究是陛下的人,他会不会是受了陛下的旨意,诓他?
一想到这,他当即便冷汗直冒。
紧接着,断然道:“你以为本王会是那种人吗?”
差点就着了这李纵的道了,若是他此时便表现出反意,说不定,李纵今日便会取他项上人头。
只能说……
这太像了陛下的风格了。
……
其实……
李纵根本没想表达那么多的意思。
他只是想提醒齐王,天下有可能大乱,让他做好准备,如果真的有诸王反叛,那么,至少,也有你齐王可以顶一顶。
李纵这完全是出于好意,却是被对方误解成那样了。
更何况,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知道对方会来?
早早就在这里做好了准备?
便道:“我想齐王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让齐王回到自己封地,也不要松懈,因为迟早有一天,会有用得着您的地方。”
“……”
这下尴尬的就轮到齐王了。
齐王也是当即心想,那你不早说!
他涨红了脸,正准备为自己说两句圆场的话,然而李纵却又是道:“陛下已经驾崩了,新皇经验不足,不足以驾驭朝臣,我个人以为,乱,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听到李纵说的陛下已经驾崩,齐王也是颤颤巍巍地道:“你说什么?”
李纵抬头看了看他,“陛下已经驾崩了。”
“陛下已经驾崩了?”齐王。
“你还不知道?”李纵也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对方,说道:“你不是从京城来的么?不过也对!如果说,圣旨是快马送来的,而你能到这,想必,是比圣旨更早出发。”
“你说陛下已经驾崩了?”齐王。
“大概是半个月前的事。”李纵说道。
齐王然后便瘫坐在了那里,嘴里不知道念叨的是啥。
总之……
就是文绉绉的。
然后又感慨了一番。
再对李纵说道:“本王如今已经卸下朝中一切职务,而为今有能力辅佐新帝之人,便只有你。本王在这里恳请你,一定要把新帝辅佐好。”
他这么一说。
李纵倒是亚历山大。
因为……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好好辅佐新帝。
甚至……
此时他的心里,其实是更想看到天下乱起来的。
因为不乱的话,他如何取而代之。
最好是外族也来凑个热闹。
可那样的话,也就太不人道了。
毕竟……
那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作为一名穿越者,有时候,李纵会有着看蝼蚁一般的上帝思维,去看这个世界的人和事物。
除了自己在意的人,其他的人,对他来说,其实都可有可无。
至于什么,为天下苍生。
其实……
说白了。
也是有前提条件的。
不是有句话叫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够当上皇帝,他不介意减免赋税,推行仁政,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即便,他的能力不足以做到,但他会想尽方法去做到。
只是……
让他给皇帝当狗,这实在有点丢穿越者的脸。
但有时候,大人了,你不得不说一些违背良心,迎合场面的话。
“齐王言重了!快快请起!”
“既然我食君之禄,自然担君之忧。”
齐王便道:“你如此,那本王也就放心了。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有能力辅佐好新帝。”
“其实……我什么都不会。”
“你就不必谦虚了。”
“那我就不谦虚了。”
“……”
……
这又是让齐王听得哑口无言。
你就不能再谦虚一下么?
然而,李纵也只不过是不想在这话题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然后,李纵便又道:“我身在江南,尚且还不知道如今朝中的局势,请齐王不吝赐教。”
“……”
如果说以前,齐王在的时候,党派之争,还有点激烈。
那么现在,党派之争已经几乎消弭于无形。
作为他离开京城的交换,皇帝处理了一批大臣,降职的降职,抄家的抄家。
乐安王对此也是乐于看到的。
因为,乐安王却也不想与这些人同流合污。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些好人。
所以,如今朝中,倒是重新恢复了一丝丝的清净。
除了太尉杨燮有可能会夺权,但此时也有乐安王作为钳制,其他总体上来说,也都还好。
“杨燮是个很看重权力的人,你如今唯一还需要担心的,便只有他了,而且,他的党羽遍布满朝上下,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恐怕也难以撼动他。”
“就连乐安王,都未必能有那样的能力。”
听了对方的话,李纵此时也是心里想道,所以,如今我的敌人就只剩下一个了?
如果真如对方所说,那这杨燮在朝中经营多年,还真不好弄他。
说不定,对方还会视自己为眼中钉,想把自己除之而后快。
见到李纵不说话,而且神色也是有些严峻,齐王倒是道:“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其实朝中,还是有一些人,是值得你信赖的。比如说裴危,他年纪可能只比你年长七八岁,不过也是才德英茂,足以兴隆国嗣,若是到时候你们能够珠联璧合,想必,朝中也能继续保持清明。”
然而李纵想的却是,不,我才不要这些人。
我要能把此朝颠覆之人。
而且,你们越作恶,越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求学
“除了裴危,司空张崇也是一位能够尽忠辅佐之人。这些人,你都可以尽可能地与之交好。”
这齐王像是还有什么不放心似的,一个劲地给他推荐人,可问题是……
李纵随后也是道,“我以为,若是我又与这些人交好,会不会又导致了原本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朝堂,又如投石进河?”
齐王这才发现,是他自己太过于着急了。
顿时不好意思地尴尬答道:“是本王太过于心急了。”
李纵便道:“齐王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说起来……齐王您的封地应该离东海也没多远吧。”
“唔……不知为何有此一问?”
李纵便道:“没什么,就是问问,既然齐王初来乍到,不如,就在这边多待上几天?顺便,我也想知道知道,更多有关朝堂上的事情。”
“如此,甚好!”
李纵:“齐王远道而来,想必也辛苦了,不如,今日就到此为止,你先回去休息,我们改日再聊。”
“也好!反正,也不急于那一时片刻。”
说罢,齐王便起来,振了振自己宽大的袖摆,然后又跟李纵互相行过礼,在李纵的引路下,这才一步步地走出了李府。
刚出门的时候,倒是撞见了一位母亲,以及一个看上去约莫只有六七岁的稚童。
这母亲想必也是不知道今日李府有贵客吧,倒是觉得自己有可能冲撞了人家,进而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一旁。
李纵直接目送齐王上马车,当然也注意到了这对母子,而且,这个稚童,他印象也很深刻。
不就是此前他教对方玩‘五个王后的游戏’的那个小屁孩嘛。
是一个看着比较木讷的小屁孩,他还记得,他家大郎还不跟他一起玩呢。
当然,那都是他的猜测,至于对方家里有没有大郎,事实上,他也不清楚。
见对方似乎是来找自己的,李纵也是走下了府门前的台阶,齐王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幕,原本护卫都要给他掀开马车的帘子了,但此刻,他又不禁停了下来。
毕竟,他也想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李纵倒是在那稚童的面前蹲了下来,无视其母亲的拘束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屁孩虽说支支吾吾,但鼓起勇气,倒也能说得出来,“王……王二。”
“你找我?”
小屁孩便点了点头。
李纵这才起身跟对方母亲行礼,这位母亲看上去还蛮年轻的,估计也才二十一二,虽然一身已经洗得发白的粗麻衣,但也难掩对方身上那种异于一般妇人的气质。
“不知这位娘子此番前来,是为了何事?”
这时,对面的年轻妇人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知……郎君这里还收不收学生?”
李纵便低头看了看小屁孩,想来,断不会这位年轻妇人想送来的,可能是,小屁孩自己求自己母亲送他来的。
便道:“可惜,我应该不用多久,就要去京城,所以……”
“不过,也不是真的有那么快,再教个半年的时间,想来还是有的。若是他想学,尽可放心交给我。”
“谢谢郎君!”
这位母亲当即又是要跪下来什么的,而李纵也只能是用袖子包住自己的手,这才将对方拖起。
为什么要包住自己的手,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如今,尤其是面对陌生女人的时候,是能尽可能地不接触,就不接触。
更别说,对方这长得还有气质的。
就更是免得惹人闲话了。
齐王虽然好奇,不过,也并没有就此便停下来,只是进了马车后,倒是更为好奇,这李纵竟然还收学生?
而且……
居然还有人亲自上门求他。
想着那一对母子,更是好奇了起来。
随后,李纵倒是把那母子二人都请了进去,而且,得找些人做证人。
就找小清吧。
又聊了些入学须知,摁了手印,明日,对方便可来上课。
小清之后倒是把这事告诉了莺儿。
嗯,毕竟她忽然被叫走了,当然得说说去做什么了。
听说了是有一位母亲领着自己儿子来求学,倒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想着,夫君这都快要去京城,想必,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吧。
确实!
如今李纵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第二天,稍稍地了解下王二的情况,目不识丁,当然,才六岁,这却是肯定的。
不过不会不要紧,他这里不就是因为不会,才特意开的嘛。
最重要的是,得问清楚,对方感兴趣的是哪个方面。
而在了解了一圈过后,李纵倒是觉得,对方说不定能成为一位专门研究数术的大学问家。
因为,对方显然是对数术有着浓厚的兴趣,才来拜他为师的。
“如此……”
“也不是不行吧!”
“只是跟商学院的商学生相比,这一条路,却可能还要坎坷得多。”
李纵心中这样暗暗地想着。
然而,接下来,似乎还是要从最基础的开始教起。
幸好!
像是123这样的数字,他却是都是知道的。
可能是之前李纵让自己的学生去教会别人,顺便巩固知识,因此,才让对方也认识了吧。
这倒是让他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只可惜,对方仍不识字,不然,直接丢一本《数学》过去,都足够对方看好半年。
只能说……
如今他能做的,也就只有一点点看看对方的天赋如何了。
李纵尝试给他说更为复杂的,想看看对方能够接受的程度,比如说一般的小屁孩,你就是出一道加减法,他都不一定能够做得出来。
一个可能是脑子发育还没有那一步,很多大人一目了然的东西,在小孩子理解起来的时候,就很困难。
第二个,则是根本没把你说的放在心上,仍然还无心上学,左耳进,右耳出,自然,也就做不出来。
但这王二,却是着实有几分天赋,甚至,这天赋让李纵,也不由得有些暗暗吃惊。
这阶乘,竟然也能理解?
甚至,就连李纵把很多括号什么的,加减乘除什么的,都堆在一起,这都不算什么,甚至就连中括号,大括号,这些在《数学》中,李纵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提出来的东西,如今是第一次拿出来,而对方虽说算的慢,但也能一步步地算下来,这就让李纵不得不重新审视了,心说,这人该不会是个天才吧?
他竟能瞬间就理解自己的意思?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脸怎么红了
内院。
“夫君好像很高兴,有什么高兴的事?”
李纵刚刚处理完那王二的事,要知道六岁便能够明白一个大人所表达的意思,真可谓凤毛麟角。尤其还是像数学符号这样的,抽象的东西。
这王二的天赋,在他看来,半点不输给古代那些七岁就能作诗的神童,比如说《咏鹅》,比如说《伤仲永》。
这人,今后说不定能引领数学,走上更好的道路,而不是像他这样,只不过是占了穿越者的便宜。
见莺儿迎了上来,李纵也是笑了笑,然后便朝着对方的方向走去,道:“没什么,只是为天下将来会变得更好,而感到高兴。”
“什么天下将来会变得更好?”
莺儿自然是听不懂这个。
李纵也很难与她解释,便只好简略地道:“唔……意思差不多就是,我们应该会领先世界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嗯?”
只能说,这话就更是让莺儿听不懂了。
“说起来,我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见莺儿不懂,那就不懂吧,毕竟,这大概是只有穿越者才有的情怀,不是穿越者,根本不会感到这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他这个穿越者的,一点点小小的自娱自乐罢了。事实上,他很多时候,做的都是这样的事。
像他著《数学》,不就是这样,他自己都知道,在古代谈数学,什么无理数,无穷大,根本没用。
还妄想成为君王之友,然而,这也恰恰反映了他的内心。
他其实还是想要得到别人的理解的,希望有人能够理解他的那点自娱自乐。
然而,这是不是很矛盾?
明明是自娱自乐,又何必再需要别人的理解?
从逻辑上来说,的确是矛盾的。
但是!
如果真的有谁能够理解他的这份自娱自乐,那么……作为一开始并无大志的他,若是能够遇到这样的知己,大概,便是为对方而死,李纵也一样可以做到吧。
说实话。
能够理解他的人并不多,即便假如他现如今是在小说当中,便是上帝视角的读者,其实都不会了解他。
他,并非一个面谱化的人。
他,是活生生的。
就好比现如今,他即将要与莺儿谈的事。
其实……
他也不舍得第五银翎,然而现实就是,她一天天待在自己家里,这身份定位,却是着实令人替她尴尬。
如今,狗皇帝已经死了,这第五银翎还需不需要待在自己家,显然,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他此前问齐王,对方的封地是不是就在乐安王的封地东海郡附近,那时,其实便是已经开始想着,什么时候把对方给送走。
更别说,他最多还会在老家待半年,半年之后,他便有可能去京城,所以这善后的工作,也得处理好。
很多人都认为,古代纳妾,才是正常的。
不纳妾,那才叫不正常。
所以,弃书。
其实,在古代纳妾,一样不正常,只不过,男权社会,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顺手给你打上一个妒妇的标签。
因此,古代其实也有不少女性,是有过为自己而作抗争的。
比如说最为有名的,大唐宰相房玄龄,一生只有一个老婆。然后反面例子,则是戚继光背着老婆娶三房小妾,老婆知道后提刀跟他拼命。
为什么说是男权社会,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房玄龄的例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世民让房玄龄老婆选择,要么不嫉妒了,要么就喝毒酒。
女人,明白的人自然明白,其实都是很容易屈服的。
所以,可以想象,在房玄龄老婆卢氏出现之前,又有多少女人,屈服在这样的强权之下。
然后,很多人说,他喜欢的就是古代这样的氛围。
说实话。
李纵也喜欢。
能让女人屈服于自己,肆意玩弄,这多好!
不喜欢这样的,定然都不是男人。
但若是直接利用这种特权,而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那所有女人在他看来,都只不过是泄欲的工具罢了。
李纵当然可以不顾一切,根本不管莺儿的想法,去纳妾,可纳完了以后呢?
那些小妾,都不过是泄欲的工具。
而且……
最后,他反而可能把莺儿,也变成泄欲的工具。
是的!
他如今看第五银翎,也就是泄欲的工具罢了。
与第五银翎能有多深的感情么?
却是不见得。
他只是看人家漂亮而已。
但他跟莺儿,却是真的有很深的感情的。而且尤其这段感情,他可是花费了时间、精力去经营的。他如今还不想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他固然像所有读者那样,都想三妻四妾,可他不是读者,读者看完书,弃坑就不必管了,可他,接下来却还有至少几十年的人生。
若是开了这个先例,让他如何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去面对莺儿。
以一个不忠的夫君的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
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得把第五银翎送走。
来个眼不见为干净,最好。
毕竟,只要他再刷十分钟,就会把对方忘记。
李纵组织了一下语言,便道:“你看,郡主在我们这里也住了有些时日了,是不是该把对方送走了,这老是待在我们家里,也不是个事。陛下如今已经驾崩了,她自然也就没有再待在咱们府上的必要。”
李纵这一说,倒是让莺儿不禁想到了很多。
夫君这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不然,这样的小事,他自己拿主意就好了。
而且……真的有必要与她说明吗?
不过……
好像又的确需要说明一下,说不定,夫君其实是想让自己去代为问问郡主,要不要现在就把对方送回去。
毕竟,这样的大事(又变成大事了),肯定要先与郡主商量一下,总不能让人觉得,是她们在赶人吧。
这郡主离开之事,必须多方面都协调,都商量好了,方好去做。
然而到得最后……
莺儿又看了看自己夫君俊美的脸。
只不过……夫君真的舍得?
郡主毕竟可是美女。
男人三妻四妾,在莺儿看来,的确不太行,因为她父亲,就只有她母亲一人。
可是……
如果是妹妹的话。
毕竟她与妹妹也算是契若金兰。
不对!不对!
她不应该这么想。
而且这样想,要置妹妹于何地。
李纵见她怎么忽然就脸红起来了,也是问道:“你脸怎么红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夫君你想不想纳妹妹为妾?
李纵给她抹了抹脸,虽说只是心理作用,可这也好过没有。
然后莺儿便开始着急了:“没、没什么,可能是站久了,忽然觉得有点热。”
李纵便道:“哦,那我扶你去坐下。”
慢慢地给她扶好坐下,然后,又给她倒了杯水,她二话不说就直接一口喝下。
李纵总感觉她此刻有点怪怪的。
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又想不出来。
那便不想了,说起来,他为何要将此事告诉莺儿,大概是,毕竟莺儿也算是一家之主吧。
这样的事,他感觉自己还是很有必要跟对方说说,即便不寄望对方能给出什么决策。
只不过当然了,她要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其实也可以提,最后,李纵当然也会综合考虑她所给出的建议。
事实上,他这跟莺儿说完了以后,还得给新帝上一份折子。
不然,第五银翎能不能走,也都还不好说呢。
缓了缓以后,莺儿这才问道:“夫君就这么想郡主离开?”
李纵根本没有听出她此话的深意,想都没想就回道:“不是我想她离开,而是,她年纪小,不懂事,自己不会替自己考虑,我这大人了,总不能不替她考虑考虑吧。她今年足岁最小都十六了,她还想在咱们府上待几年?早点找个人嫁了,才是正事。”
莺儿便道:“是的确不小了,而且一直与我们一起住,这样也容易耽误了婚期。”
接着,莺儿又话锋一转,道:“只是,为何夫君你关心的方向,有些奇怪。”
“……”李纵也是怔了怔,问她道:“有吗?”
莺儿回他道:“有。一般人,若是想让谁离开,应该想到的,绝不会婚期,而是的确在家里住久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可为何夫君你却……”
李纵也是百口莫辩。
总之,可能他的思维方式,就是异于常人吧。
“不过!这恰恰也证明了,夫君其实是一个温柔且责任心很重的人。”
“明明妹妹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夫君却在替对方的婚事考虑。”
“咳!”这让李纵当场就不由得咳了出来。
“可能我毕竟是长辈吧。”
对!
没错!
像第五银翎这种,他当成是小屁孩来看来着。
然而,才大第五银翎四岁,虽说的确也可以说是长辈吧。
但这理由,在莺儿这里却是不怎么充分。
因为……
正常人谁会以长辈的视角,来处理这事。
夫君这做法,说不定是想来个眼不见为干净,直接一刀两断。
夫君有说过,他不正眼看妹妹,就是因为不想想太多。
而且……
他肯定是喜欢对方的。
想到这,莺儿心中又似乎多了一把刀,这把刀直直地插在她的心上。
果然!
要与别人一同去分享自己夫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他的态度。
既然夫君都能为自己,而选择与妹妹尽早地一刀两断,选择了快刀斩乱麻,那么自己,自然也能从他的角度去想想,那样的可能性。她又不由得细细地打量着自己夫君。又回想起他的一切。
忽然道:“夫君你想不想纳妹妹为妾?”
这句话忽然就脱口而出。
……
此时。
第五银翎却正在自己屋子里撑着脑袋无所事事。
一身金丝镶边的银白色衣服。
却是把她点缀得极为好看。
而这只不过是她的常服罢了。
小思最近也很无聊,都已经开始研究起哲学了。
“郡主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她问道。
第五银翎听了她的话,倒不是很在意地道:“用膳就寝,用膳就寝?”
“这就是我们正在做的事。好无聊!”
小思抱怨道。
第五银翎也叹息了一声,可是,不做这个,又有什么可做?
她这么想着,小思倒是忽然想道:“要不,再去问问那李纵,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其实,李纵不见得每时每刻都有空陪她们玩。
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第五银翎便道:“人家忙着呢,哪有时间陪我们玩。”
小思大概也是明白的,倒也没出声。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小思又道。
第五银翎也终于想起来了,是啊,自己离家也快要大半年了。
“不过好像回去了,也一样无聊。”
小思又道。
直接把回家就有乐子也给堵死了。
“回去了以后,世子就怕是又要给郡主你找婚配的对象了。”
没错!这却也是个问题。
其实……
她之前出来,倒也未必没有自己挑选夫婿的意思。
可如今大半年都过去了,能被她看上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这天底下,或许,就根本找不到能让她一见钟情的人吧。
你看像京城,她都没有看得上眼的。
更别说现在了。
一个小小的县城,能有几个男人。
要不?
再尝试一下?
她心想。平时有事没事,让小思出去打听收集一下情报。
其实……
就找府上的丫鬟,仆人什么的,打听打听就好,说不定就能冒出个什么才子来。
只不过……
话又说回来了,这样找回来的人,能门当户对吗?
虽说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门当户对,但再怎么说,门户若是相差太多,这恐怕也不太好相处吧。
这地方这么小,能门户相对的,怕是少之又少。
到头来,估计这条路还是走不太通。
也别说她不急,可问题是……
如今所有路都走不通。
这时小思又道:“话说,郡主你有什么想法了没有?”
第五银翎便道:“没有。”
“那你要打算自己一个人吗?”
小思道。
“我当然不想,可问题是,找不到。”
第五银翎。
“郡主,您别把眼界放太高。”
小思竟然开始充当起过来人了。
说完了,她接着又道:“像这李府五郎这种当然不好找,但是,你换个别的,还是很好找的。”
第五银翎倒是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什么时候,她的眼界竟然以那家伙为标准了。
“小思你在说什么,这跟李纵有什么关系。”
小思便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郡主你虽说经常与他拌嘴,可别的人,你都不曾这样做过呢。可对方终究是有妇之夫,而且那莺儿还这么好,郡主你可不能那什么,还是选个别的吧。”
第五银翎立刻回她道:“小思你想的都是些什么啊,我何时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而且我才不喜欢他。”
的确!
面对李纵,她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想跟他再吵上一架。
小思也是盯紧了她,看表情,倒也不像是作假,那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只好道:“可婚事,终究还是要解决的,你看,只要再过不到半年,那莺儿肯定又快生了,到时,郡主你怎么办?”
第五银翎踢了踢小思的腿,让小思直喊疼,道:“如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李府呢,想那么多做什么。”
“那一辈子都留在李府?”
小思。
“对啊!问题是,谁能让我出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郡主还要不要嫁给这个李纵?
说实话,他李纵是那种下半身思考的人吗?当然不是!
所以,对于莺儿这种问题,李纵第一时间就断然地拒绝道:“不想!”
这回答的干脆,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而且……
夫君的眼睛很清明,也很坚定,也就是说,他估计是真的对这方面没有想法。
莺儿便道:“为何?”
李纵便回道:“如此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还妾不妾,已经没必要。”
他玩着莺儿的手,便是让莺儿不禁想到了她替他捋(luō)那羞羞之事。
对啊!
用手都过来了,还妾不妾的,有什么用。
“酸不酸?”
他忽然问道。
这瞬间便让他又反客为主了。
只见莺儿脸上又是一红,有点点的不好意思,“不酸。”
“嗯?不酸?”
那不是容易让人怀疑他的能力了吗?
“酸。”
然后莺儿又改口道。
而且,很大,小手握不下。
见自己已经占据主动了,李纵这才道:“以后,这纳妾之事,就不要再提了,不过,这郡主之事,的确应当考虑考虑了。”
“其实……你夫君我,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咱们李府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要是日后少了这么一个人,你在内院自己一个人,也无聊。”
莺儿总感觉她夫君要说什么。
待会是不是就要说,为了她而考虑,所以,我们还是把郡主留下来吧。
哼!
男人的嘴果真都是骗人的!
嘴上说着纳妾之事,不要再提,然后后面又说什么风景线,这个她听得不是很懂,但大概就是好看的那么一个意思吧,然后还说,她自己一个人在内院无聊,那最后,是不是就要说,还是三个人一起更好。
李纵无法否认地道:“我觉得,还是多一个人的话,会更有意思一些。”
这话让她不得不瞪着看着他。
而李纵也只能是解释道:“别误会,我不碰她一根毫发。”
“可能这么说有点难以以常理去理解。”
“但是,我也不想她嫁给别人。”
“唔……你可以理解为,男人的占有欲。”
这的确很难理解。
不过,其实也不难理解。
说白了。
夫君就是想要对方,但是又不能要,所以,就霸占着,自己不能要,别人也别想要。
那……夫君就难道只是看着。
“夫君你很奇怪。”
莺儿这样道。
李纵也是道,“没办法,送女漏女的事情不能做,会被喷。”
“什么意思。”
莺儿问道。
李纵:“你不懂。”总之,就当作是家里多了一个花瓶,用来养眼的就好。
嗯!
似乎也只剩下这个功能了。
李纵的一句你不懂,直接让莺儿又瞪起了他。
“……”
莺儿沉默了一会会,然后,手指甲便直接扣在了李纵手背的肉上。
“疼。”
而后,莺儿这才松开。
“夫君是个怪人!”
她又道。
“只不过……莺儿知道,夫君之所以这么怪,那也是因为莺儿。”
莺儿终究还是懂他的。
“可夫君也不能拿妹妹一辈子的幸福,随随便便地对待。”
“若是夫君真的喜欢妹妹,那便直接纳了妹妹为妾好了。”
“如此一来,莺儿也就不用替夫君你捋得手酸。”
李纵这时便道:“可我就是喜欢看你手酸。”
“……”
莺儿硬生生地憋住自己的脸红,道:“夫君~”
“好了!不说这些了。”
李纵立刻变得正经无比,说道,“嗯!我发誓!我就只要第五银翎一个吧,多了就不要了。毕竟这院子也不大,装不下。”
莺儿虽然想说,你还想要其他的呢。
不过,后面又止住了。
毕竟,关键是,像比郡主更好看的,其实这世上估计也不多了。
李纵说完这话。
倒是想说……
好像莺儿这边却是同意了,可第五银翎那边呢?
额……
感觉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反正,他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
小思此时也是跟第五银翎提议道:“要不,谁能让你出去,那郡主你就嫁给谁!”
小思接下来解释道:“因为谁要是愿意花大力气,让你出去,那定然是在乎郡主你的。”
然而第五银翎当然觉得这很不靠谱,说道:“万一是我王祖父让我出去的呢?”
小思,“若真的是那样,郡主你不早就出来了吗?”
第五银翎想了想,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别人都可以给她说话,但唯独,自己王祖父不行。
可这不代表她王祖父,不会借别人之口,“那若是万一是个朝中的五六十岁的大臣说的……”
一想到那画面,第五银翎直接打了个冷战,道:“我才不要!”
小思又道,“其实,小思觉得,最有可能是那谁。”
“谁。”
小思小声说话:“李纵。”
“他?”
第五银翎笑了,回道,“他才不会管我呢。”
小思:“可若真的是他,那郡主你只能当妾了。郡主你当不当得了妾?”
第五银翎,“小思你今日怎么这么奇怪?”
小思四处看了看,没办法了,只好偷偷地从自己怀里拿出来一张纸,然后给第五银翎看,“郡主你看完就明白了。”
“什么东西?”第五银翎一边看着,一边也是打开那纸条,紧接着便读了起来,“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这什么东西?
她接着往下读,“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
这怎么好像是写自己的?
其实不是写她的,最多也就只有八成相似,可八成相似,也足以了。
“这是谁写的?”
她问道。
“就是那李纵写的。你看,这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说的不就是郡主你吗,然后这后面的,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这只穿着袜子着地,溜走,不就是说的郡主你嘛。”
小思分析的有理有据。
只不过,第五银翎却是道:“可那天我没有戴金钗啊。”
小思便道:“当时他站得那么远,当然不可能看得清你戴没戴,所以,这肯定是他自以为是地想的。”
“那这个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也不对!”
小思都要替她着急地道:“这如何不对了!郡主你难道忘了,你当时那扇子上绣的就是青梅花。你当时嗅的定然不是青梅果子,可你还是嗅了那扇子上的青梅花啊!这写得实在是太露骨了!”
对的!
就连小思都看不下去了。
什么薄汗轻衣透。
惹咦~
第五银翎又读了读这些句子,她也的确有那么点感觉,这写得太露骨了,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对得起姐姐吗!
不行!
她得找姐姐,不对,是先找对方理论理论。
……
没多久。
第五银翎便带着那张纸匆匆杀到。
莺儿正问李纵如今开心不开心呢。
说实话,李纵并不能说得上是开心。
所以,他几乎是很认真,甚至还有那么点担忧的表情,正看着莺儿。
哪曾想到,第五银翎此时却是恰好杀到。
“姐姐,你也在。”
第五银翎立刻怂了一半。
“有事?”莺儿问道。
“啊啊,没有!”
第五银翎便道。
像是这种事,定然是不能与姐姐说的。
李纵干脆也是对莺儿道:“估计是找你的,你们聊。”
这时,第五银翎倒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忽然想起来,有事情,我先走了。”
然后,她便强行找理由,想撤了。
李纵跟莺儿倒是两人对望了一眼,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反正……
随她吧。
既然她不是来找莺儿的,那李纵便又可以留下来了。
第五银翎之后便伏低着身子,躲在了一个角落,通过暗中观察,观察着两人的动静。
实话实说,李纵一般不会在这种时候做那事。
可问题是……
莺儿做出如此巨大的让步,他似乎也没什么好拿来安慰她的。
于是……
第五银翎跟小思便在暗处看了个全。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莺儿坐在李纵的大腿上,两人无声无息地亲热了一番而已。
甚至连毛手毛脚都没有,只是眼神、精神、情感上的交流。
但第五银翎跟小思毕竟没有经验,而且,这已经足以让她们大呼不行了。
这闺房之乐,她们连见都没有见过,其实本来她们不应该偷看的。
只是,她们也控制不住自己。
幸好看了会两人就腻了,因为根本就没有正文嘛,接下来便撤了。
第五银翎随后还对小思道:“今日之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小思猛点头,这她当然不可能说。
可接下来怎么办?
可人家已经有了妻子了。
就刚刚那画面,多恩爱。
说实话,第五银翎也不知道。
可能……
这纸上的东西,只是对方随便写写而已,倒也未必真的用得上那般紧张。
甚至……读着读着,你还别说,你却发现,他写得还怪好的。
到了这一天夜里,她迟迟无法入睡,便又打开这纸。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
其实,如果说谁最符合她最初的想象,大概便只有李纵了吧。
他是第一个,能让她忽然对一个人感兴趣之人。
只可惜她来的并不是时候。
当她初来刚刚进入李府的时候,姐姐却是已经坐在那里了。
而且,她还亲眼目睹了他对姐姐说,自己喝了酒,不要靠过来。
如此恩爱的两人,她当然也就对李纵的兴趣少了九成以上。
之后,她对李纵所有的不满,其实未尝,却也是未必没有这个缘由在里面。
不然……
倘若他尚未娶妻,就是两人斗嘴,也未必不能慢慢地增进关系。
然而,这一成亲,便是将这个给彻底地断绝了。
毕竟,她再怎么说,也是郡主,总不能当妾,又或是抢别人的夫君吧。
此时读着这“青梅嗅”,她好像又能想起来,那种能让她心动的感觉。
就是这人总喜欢不正经!
她其实并不算太过于喜欢当日那,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的他。
又或者是大鹏一日同风起的他。
即便是愿逐月华流照君的他,也最多只能让她觉得用词惊艳罢了。
但这“青梅嗅”,却直接写进了她的心坎。
到底是如何细腻的一个人,才能写出这样的句子。
他写这些句子时候,心里面所想的,又到底是什么?
只是纯粹地记录一下自己的所观所感,还是对自己也有点意思?
想到这里,她脸上也是没了半点动静,毕竟,那怎么可能,对方已是有了姐姐了。
那他写这个做什么?
她想了许久,想到第二天早上,一晚上都没有合过眼,也没想出来。
小思第二日见到她颓靡的样子,也是大惊,问道:“郡主你该不会一整宿都没睡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用躲了,我都看到了
因为就要去京城了,所以,李纵有很多东西,都需要整理的。
刘子烨跟陆议这边,就还是按照先前的去做吧,然后他会让宁伯留下来。
与他们进行一些交接。
而张超这边,则是继续好好学习如何领兵打仗。
毕竟不是什么天才,估计不可能三下两下就直接学会。
然后他兄弟瘦子这边,他也得写上一封书信。
对了,还有岳父这些,也得打个招呼,虽说,并非什么重要的事。
其实,这些都好安排,唯独不太好安排的,却是第五银翎。
以前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洗洗干净,准备洞房花烛便好了。
可如今是纳妾,万一第五银翎根本不喜欢他怎么办?
唔……
要不,来个霸王硬上弓?
只能说,莺儿即便是同意了,但他与第五银翎,仍然八字都还没有一撇。
让莺儿去说吧,感觉莺儿可能比他还要觉得尴尬。
果然!
他此时此刻才明白过来。
还是包办婚姻好。
都不用自己想那么多。
……
李纵在走廊过道里看着淅淅沥沥下起来的雨。
此时,这雨……大概就如同他的心情。
对啊!
莺儿跟他说的前提是,默认他能拿下第五银翎不成问题。
问题是……
谁又能知道,他能成?
这似乎,是不是有点太过自大了?
他背着手,抬起头,看着这雨,第五银翎在他看来,纯欣赏的角度多过所谓的爱。
不过好像也对!
都说‘纳妾纳色’,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思考的话,那她应该还蛮符合的。
要说第五银翎区别于莺儿,最大的不同便在于。
第一,她身上的气质全然不同。
毕竟对方是郡主,那天生的王公贵族的气质,一般人还是很难相比的。
即便如今她也混在他们府上有一段时间了。
然而……这股气质却并不见得有多少被削弱。
甚至……
这大概还能勾起人对她的征服欲。
毕竟……
对方可是一个郡主,又长得如此可爱漂亮。
是的!
对方的确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毕竟才十六岁、十七岁的年纪,正处于即将长开,又尚未长开的阶段。
那种青涩当中,又带着一点点逐渐步往成熟的感觉。
却是无比诱人。
他当然不是变态。
不过无论他怎么解释,你们肯定都不听,那就不解释也罢了。
如今这关键就在于,要怎么才能知道第五银翎的想法。
虽说古代纳妾好像都根本不讲感情的,你看像什么什么,红楼梦的第一集,电视剧上的,李纵就记得很清楚,那个谁,一个书生,去别人家,然后因为跟别人家里的丫鬟互相多看了一眼,那书生便误以为人家喜欢他,而那书生似乎也觉得对方不错,然后,很快便把对方直接纳入到自己家中为妾。
虽说电视上这么演,不一定能当真,可电视剧那肯定也是通过原著来进行改编,如果原著当中这是没有的事,那想来,电视剧上也不会有。
那是多年前的老电视剧了,应该还能讲点节操,不像很多网文改编的,只是套个壳。
所以,这古代纳妾手续之简单,或者说随意,从这里已经可以感受得到。
而且……
关键是,真的不需要什么感情。
……
此时,李纵心中便正在做着斗争。
既然是纳妾,那直接给第五银翎一个通知就行了。
但显然,因为对方身份特殊,这估计却又是行不通的。
更别说,还有那乐安王。
也不知道这乐安王是个怎样的人。
然而只要是按照正常逻辑想想都知道,对方堂堂一个封王,哪能受此侮辱。
虽说血脉到了第五银翎这里,就只剩下‘郡主’了。
但即便是‘郡主’,也绝对是很多人要仰望的存在。
李纵心想,这若是他贸贸然地去提起这件事,对方生起气来,说不定拔剑劈他都有可能。
那怎么办?
似乎除了第五银翎自己点头同意,好像,也不存在别的办法了。
为了自己的下半身幸福。
然后……
他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早知道这么麻烦的话,那还不如不纳妾呢,我也省得纠结。”
反正,第五银翎在他看来,只是用来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
而欲望这种东西,其实凭借人的意志、理智,却是可以控制的。
那到底自己一开始却又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错!
都是读者的锅!
……
“只不过……这大概也仅仅只是借口吧。”
李纵对着雨天,这样自言自语。
第五银翎却也是因为想不通那首诗,而走了出来。
其实首先,她应当替姐姐感到气愤。
这李纵,吃着碗里的,想着釜里的。
对!她首先应该鄙视他才对!
不过一想到,李纵平常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毕竟真要说正经人,谁会带自己妻子出去四处玩。
而且,还一同出现在宴席之上。
通过过往的种种迹象,倒是可以表明,李纵不是那种很会注重礼仪之人。
那他在无意中写下这些句子,倒也不奇怪。
只不过!
说是这么说,一个人可以不注重礼仪,然而前提却是不影响到别人。
但此时,他分明已经影响到她了。
那是不是要跟他明说,让他以后都不能写什么‘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这多容易让人误会。
她本来鼓起勇气,是想上来这么跟李纵说的。
可谁知道,李纵却是在自言自语。
还说一些她们听不懂的话。
“早知道这么麻烦的话,那还不如不纳妾呢,我也省得纠结。”
“只不过……这大概也仅仅只是借口吧。”
第五银翎便跟小思悄悄地躲在柱子后面,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刚刚,她好像听到了什么,纳妾?
然后不等她继续往下想,李纵似乎也已经发现她们了。
李纵倒不觉得对方能听出自己的意思。
看了一眼仍还躲在柱子后面,颇有几分自己骗自己意思的主仆二人,李纵这时也是道:“不用躲了,我都看到了。”
两人听后,只能是有点儿发窘地又站了出来。
之后李纵便看了看小思,对小思道:“你!去别的地方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莺儿的突然醒悟
小思毕竟只是个丫鬟,当李纵让她到别的地方去的时候,她当然也只能是乖乖地听话了。
而与此同时,第五银翎这边呢,不知怎的,虽说……李纵还是以前的那个李纵。
可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今日的氛围,却是有一点点与以往有所不同。
首先,李纵几乎很少跟她单独相处,其次,更别谈还是这种主动的了。
李纵此时,也正正是一个正人君子的样子。
其实,他要是不偷懒,可以一直保持这样。
但那就太假了。
或许是受到了那首词《点绛唇·蹴罢秋千》的影响。
此时,第五银翎心中也是多出了某种情愫。
然而想想都知道,李纵怎么可能会是要跟她说这个。
只见李纵伸手出去,接了点雨水,然后这才对她道:“以往,我都不曾正经地与你聊过,今日,我想聊点正经的。”
认真起来后的李纵,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他靠不住。
甚至,就是连说话的语气,都能够感觉到与平时不同。
此时,却是忽然间变得那么成熟稳重,似乎能被依靠。
李纵接下来说道:“想必,你也多少知道,我已经打算去京城了。”
从这里里外外的安排,第五银翎自然也知道。
李纵便继续道:“此次去往京城,别的东西都好安排。”
“如今就只剩下一项事情,还不太好解决。”
“——那便是你。”
李纵看了看她,不带马赛克的那种,以往他看她都自带马赛克的。
因为这样一来,就不容易想入菲菲。
可今日,他毕竟也要确认一下嘛。
所以,他自然应当把马赛克都去掉,看看自己,是否真的非要对方不可。
低头一看,这果然是能秒杀所有男人的可爱颜值。
李纵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说正事道:“我有意,上禀陛下,让你重获自由。也曾问过齐王,离你家东海郡,是否顺路。不出意外的话,你自然可以回家。而且,我觉得,也出不了什么意外。”
第五银翎倒是不曾想到,他要说的竟然是这个。
回家么?
也不是不行,也不是不好,可问题就在于……
只能说,她此时的心却也是乱糟糟的。
李纵也是继续道:“其实,原本把你送回去,那便是皆大欢喜。”
说完了以后,李纵又确认了下对方的表情。
只能说,看不出什么。
他倒是看过那些说读心术的书籍、电影、电视剧什么的,只能说那些人都好厉害。
可他看第五银翎,压根就看不出什么。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至少,她并没有立刻觉得很开心。
是的!
此时,第五银翎却是立刻想了很多,其实当听到自己重获自由,她第一反应当然是高兴了。只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得到了,也就意味着失去。
虽说她可能可以回家了,可这里……
不也就意味着,接下来她便要离开了?
其实,倒也不至于舍不得离开。
李纵是她什么人,姐姐又是她什么人。
不过,除了李纵,姐姐似乎也还行。
对的!
如今,好像能够挽留住她的,也就只有姐姐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早就相互熟悉,习惯了有彼此在,如果突然没有了,反倒会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但这种不太适应,她却也是懂的,并非是必要的。
所以,她要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事实上,也并不存在了。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
她说道。
李纵倒是不由得侧目看了看她,好家伙,这人是白眼狼吗,一说她可以走了,她就问什么时候可以了。
李纵大概地想了想,然后回道:“书信一来一回,估计最快,怕也是要一个月吧。”
然后第五银翎便想,‘一个月么?’、‘一个月后就要离开姐姐。’,‘还有离开这里的丫鬟’,‘其实……跟这里的丫鬟一起玩,还是很有意思的。’,‘尤其是……’她看了看李纵,而且不可否认,他总能想到那些别人想不到的小游戏。关键是,这些小游戏都还很有趣。
曾经在她的印象中,他应该是个有才情,温文尔雅的人,甚至可能还是个翩翩公子。
说白了,所谓的翩翩公子,就是好看的人。
如今,这一看,翩翩公子的壳倒是有了,可他从未正经过,甚至有才情什么的,就更是别说了,至少在她的印象中,就不曾有过,以至于让她觉得,他很多时候,都不靠谱。
姐姐嫁给了这样的人,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人能值得依靠吗?
而即便后面,他随手便能写诗,她都不觉得他这个人还有什么救的了。
直至他写了《蹴罢秋千》。
是的!
为何这又能打动她?
这大概便是文字的力量,有时候,文字的力量甚至比其余感官还要来得重要。他,毫无疑问还是有才的,否则,不可能短短几句,便把蹴罢秋千写得如此传神生动,大概……这才是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吧。
他不是一个喜欢讲究规矩的人,所以,在家里,他自然也就不会那么认真。
所以到底,或许就连第五银翎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却是被他的这种特质给吸引了。
这便有点类似于,有才,但不恃才,事实上,因为自己有才,就到处跟别人炫耀的,给人的感官也并不好。
而即便不去炫耀,但是若是真的每日都顶着个有才的人设来过日子,这日子怕也是过得不会太好。
相反,李纵这却是正正好,莺儿虽说知道他有才,但如今却是半点都不会被他所惊艳,只会在李纵写好了以后,微微一笑,道:“夫君写得不错。”
这并非是对自己夫君没有感觉了,反倒是,将那些惊艳,都分成了一丝丝,一缕缕,融入到了两人夫妻生活当中的每一处。
变成了日常当中的,每一丝丝的甜蜜。
而且……
他的不是很认真,看着有点懒散,还有,只会射箭,不学无术,外加……流里流气,举止轻浮,品行不端,之后有时更是既让她气得哭笑不得,又不禁忍不住更喜欢他了。
屋内,莺儿喝着茶。
不过……
她是不是该告诉她夫君,对她有用的东西,未必对妹妹有用,而且,夫君可不能强人所难,若是妹妹也喜欢夫君也就罢了,若是不喜欢,那夫君可不能乱来。不然,她岂不是就成了罪人了。
突然想到这个,她便开始有点坐不住了。似乎得着夫君先说好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