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崩溃的赵老岳父
“贤婿,你岳母还得和凤蝶聊一会,不然你我翁婿对弈一局,如何?”赵卜助笑着让下人搬来围棋。
“小婿并不精通于此道,恐怕要让岳父大人见笑了。”江孙彻为难的说。
他不是下不好,是压根不懂多少围棋规则。
“无妨,无妨,闲玩解闷罢了。”赵卜助无所谓的说,江孙彻不学无术的名声传扬在外,赵卜助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料想江孙彻也不会。他只不过是想用围棋来分散一下江孙彻的注意力而已,方便他试探江义泉的态度而已。
‘看来是非得下了,那不如……’
江孙彻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岳父大人,我有种新玩法,不知道岳父大人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哦?贤婿不妨说说。”赵卜助诧异的说。
江孙彻拿起几枚黑子,“岳父大人请看,这新玩法叫做五子棋,非常之简单,两方分别落子,只要一方五子连成一线,就算赢。”
他恬不知耻的把五子棋的玩法拿了出来,因为据他所知,这个世界没有五子棋的玩法,而他刚好前世无聊的时候玩过五子棋,还算熟练。
赵卜助不禁失笑,‘这玩法也太简单了吧,还真是不学无术。’
不过,反正都是让江孙彻分散注意力,什么玩法都无所谓了。
“好,就听贤婿的。你是晚辈,你先下吧。”赵卜助点头答应。
‘就知道你会让我,等着输吧。’
江孙彻装作憨憨的抓起一枚黑子,赵卜助又笑了,连白先黑后都不知道。
于是赵卜助开口,“贤婿,当白子先行。”
“哦,这样啊,小婿惭愧,让岳父大人见笑了。”江孙彻尴尬的扔下黑子。
‘忘了,古代和现代围棋的先行子不同,现代是黑子先走,古代是白子先行。’
江孙彻赶紧抓过白子,放到了棋盘的正中央,天元位。
赵卜助险些没沉住气掀棋盘,‘干嘛呢?!侮辱我是不?!’
天元位是棋盘的正中心,唯一的一点非对称位,具有不可代替性。可围棋第一步,下天元绝不是一手好棋,一般第一手下天元的,都是弈棋双方实力差距过大,高手用来调戏对手的。
可江孙彻不知道这事,他只是按照五子棋的方法,先占住这个‘宝贵’的天元位。
赵卜助突然想起来,现在玩得不是围棋啊,是五子棋。
这才让他把心里的火气压下,‘不过,既然你第一手下天元来侮辱我,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一定要杀的你片甲不留!’
赵卜助用标准的手势,食指和中指捏起一枚黑子,稳稳的落在了棋盘上。
五分钟后……
“岳父大人,我好像赢了。”江孙彻腼腆的说。
赵卜助阴沉着脸说,“再来一局。”
十分钟后……
“再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
“岳父大人,我该带凤蝶走了,实在不能再下了。”江孙彻带着歉意,小心的说。
赵卜助盯着棋盘上的五铢连线,脸沉得都快滴出水了。
‘十局!整整十局!这么简单的玩法,我居然一次都没赢!’赵卜助在内心中咆哮。
每局不到五六分钟,江孙彻就用鬼使神差的方法完成了五铢连线,无论他怎么抵挡,最后都是眼睁睁看着江孙彻完成五连线。
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每一步都斟酌良久,赵卜助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要打探江义泉什么态度的事,思绪完全钻进了棋盘,就像他刚学围棋时那样专注。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赵德柱,看不下去了,拉了两下自己父亲。
“怎么了?咱们继续啊。”赵卜助佯装不在意的说。
“岳父大人,我该带凤蝶走了。”江孙彻都不好意思了,把一个四十多岁,而且第一次接触五子棋的中年人,在棋盘上杀的片甲不留,按在地上摩擦,实在是有点不讲武德。
更何况这个中年人还是自己的岳父。
还好赵卜助还算要脸面,强装大气地说,“对,正事要紧,你先带凤蝶回府吧。”
江孙彻飞也似的跑了,实在是怕老岳父忍不住捶他一顿。
带着喜轿回去的路上,江孙彻又忍不住骄傲,‘那副棋盘看样子经常被拿出来使用,棋子也被盘的很圆润,这赵老岳父,应该是一个深谙棋道的人,能把他按在棋盘上摩擦,也算是一种成就了。总不能赵老岳父是个人菜瘾大的臭棋篓子吧。’
江孙彻完全忘记了,自己用来赢老岳父的招式,全都是无数先辈探索出来的,像什么浦月开局,水月开局,长星开局等等等等。
要是没有前世无聊时看的五子棋开局必杀棋谱,他根本下不过赵卜助,最后两局,赵卜助已经开始想破局之法了,要不是研究的时间还短,被杀的片甲不留的就该是江孙彻了。
‘原来这就是在技术层面上碾压别人的赶脚啊,太爽了。’
江孙彻神清气爽的踏上了归途。
……
天色渐晚,不少人家门前已经挂起了灯笼,江孙彻终于带着‘大部队’凯旋而归了。
此时,江家门前也已经挂上了喜庆的大红灯笼,可门前看热闹的人群却没有减少,反而有些愈演愈烈。
‘果然,看热闹是人类的底层基因,不管是哪个世界,看热闹都是改变不了的习惯。白天百姓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晚上没什么事了,就都跑到这来看热闹。’
见到江孙彻的队伍,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来,给他们行走。
“哇!!好大的排场啊,光喜轿就有六抬!”
“对啊,对啊,你看最后面,那十多辆车,上边放的是不是嫁妆?我好像都看到黄金的反光了!”
“什么啊!那明明是夜明珠!”
“切!说得你好像见过夜明珠似的。”
“我没见过还没听过吗?夜晚发出皎皎荧光,那不是夜明珠是什么?”
“……”
‘看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江孙彻在心里吐槽。
‘不过夜明珠在哪呢?一会进府一定要把那夜明珠拿出来好好看看,最好在我房间放几颗,晚上都不用点灯了。额……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丢脸啊?’
‘丢什么脸,我没见过夜明珠犯法吗?上辈子我本来就是个普罗大众,肯定没见过啊,这辈子老爹也不喜欢这种奢华的东西,我没见过也很正常吧。’江孙彻在内心中自己和自己吵了起来。
江义泉站在府门前,满怀笑意的看着自己英俊帅气,意气风发的儿子,‘梅儿,咱们的儿子也终于长大娶亲了,你看见了吗?’
江孙彻下马来到老爹跟前,“父亲,孩儿回来了。”
“嗯。”江义泉装作高冷的应了一声,可发红的眼眶,还是让江孙彻看出了老爹的开心。
江孙彻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和老爹说话,可却被姜顺勤拉住了,“灵芝,别忘了,背新娘子进府。”
‘靠!忘了,还得背新娘子呢。这六个,还不把我累瘫了?齐人之福,太难消受啊。’
第三十章 被绑住的新娘
按照岳父官职高低,江孙彻先是来到了严紫蕊的喜轿前。
“紫蕊,下轿吧。”
没让江孙彻等多久一道倩影从喜轿中走出。
“嘶……”
江孙彻看得眼睛一直,虽然严紫蕊头上罩着红盖头,看不到容貌,但这身材,属实是有点刺激啊。
一件宽松的喜袍穿在严紫蕊的身上居然穿出了紧身的质感。
“哇~~~”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是发出一连串的惊呼。
这就让江孙彻很不爽了,‘干嘛呢?这是我老婆!你们这么盯着看合适吗?!再看小心老子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看来以后让人给紫蕊做衣服,得做得更宽松些。’
还没正式拜堂,江孙彻就已经有了‘老公觉得不好看’的审美。
严紫蕊趴在江孙彻的背上,一种不能言说的质感,让他大脑充血,‘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旁人看着背起严紫蕊的江孙彻一阵长吁短叹,羡慕嫉妒恨,‘切,羡慕去吧,这是我老婆!呀!你们居然还敢看!再看我就要掏出我四十米的大砍刀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当然不知道江孙彻的想法,也舍不得挪开目光,江孙彻只能加快脚步,更快的背着严紫蕊进门。
看到严紫蕊在府内又一次坐上了喜轿,吃瓜群众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江孙彻又来到了下一抬喜轿前,这里坐着的是陶寿,陶太常的女儿,陶幼琴。
“幼琴,下来吧。”
看到陶幼琴的身形,江孙彻松了一口气,也有点失望。
陶幼琴身高倒是挺高,得有一米七,虽然发育的也很好,但没有严紫蕊那么夸张。
“雁儿,你能扶我一下吗?”陶幼琴好像身体不舒服,对着喜轿旁的丫鬟轻声说。
这柔言软语听的江孙彻心神荡漾,温柔却不妩媚,轻声却不做作,就如邻家姐姐一样。
‘这种事怎么能让丫鬟来呢?’
江孙彻挤了一下雁儿,伸出手说,“我来扶你吧。”
小丫鬟雁儿面色不悦,但却躲到了一旁,没有说话,而陶幼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搭在了江孙彻的手上。
柔弱无骨,还带着一丝清凉,江孙彻感觉自己抓住的不是手,而是一块顶级的羊脂玉。
陶幼琴扶着江孙彻的手,走下了喜轿,趴在江孙彻背上,一股兰花般的清香,钻进了江孙彻的鼻子里。
让他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对于吃瓜群众的目光也没那么愤怒了,虽然还是在意。
江孙彻一步一个脚印的背着陶幼琴走进了府中。
……
‘谁能像我一样,一天背七个素不相识的美丽女子回家?啊?谁能做到?我就问一句,还,有,谁?’
在心里自我陶醉了一下,江孙彻走到顾金铃的喜轿旁,刚要开口,旁边一直跟着的顾家老妈子说话了。
“姑爷,还要麻烦你进喜轿里,背小姐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习俗吗?”江孙彻疑惑的说。
“额……反正您上来看一眼就明白了。”老妈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带着江孙彻走上了喜轿。
江孙彻看到顾金铃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
只见顾金铃穿着大红喜袍,被绑在喜轿里,头上也没罩红盖头,嘴里被堵上了一块红布。
看着是那么的凄惨,好像是被山大王绑回去的压寨夫人。
“哈,那个,哈,你们绑着她干嘛啊?”江孙彻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江孙彻的笑声惹怒了顾金铃,她怒视着江孙彻,还伸腿蹬向江孙彻,却被他轻易闪开。
老妈子无奈的说,“小姐不愿意配合,我们也是没办法。”
‘我说顾老岳父送喜轿出门的时候怎么一个劲儿的表忠心,还许诺三万两黄金,原来是这样啊。’
老妈子蹲在顾金铃的身边,苦口婆心的说,“小姐,您别为难我了,您看,现在都到了江家了,您不嫁也得嫁了。您就消停点,让姑爷背您下去吧。”
听了这话顾金铃哼唧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
老妈子苦恼的看着江孙彻,意思是,姑爷你也别光看着啊,来一起劝劝啊。
江孙彻用眼神回应,‘她就是不想嫁给我,我要是劝不得适得其反?’
老妈子没招了,蹲在原地不知所措。
江孙彻瞥了一眼喜轿外面,姜顺勤正在走来,估计是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得,还得我出马。’
江孙彻靠近顾金铃,而她一边上身后仰,一边拿脚踢江孙彻。
江孙彻一把抓住顾金铃的小脚,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现在你已经算是嫁给我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整个太安城的百姓都认为你是我的夫人。”江孙彻强硬的说。
听了江孙彻话,顾金铃眼睛转了一圈,然后闭了起来。
正当江孙彻还要说些什么时候,顾金铃睁开了眼睛,豆大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江孙彻不知所措,他可从来不知道怎么哄女生啊。
正在江孙彻慌张的时候,他看到顾金铃的苹果肌有一瞬间的跳动,像是笑了一下。
‘哎呀,怎么忘了,眼前这个女孩,可是能骗周凉凉用一千多倍的价钱买竹筐的影后啊,差点上当。’
知道了顾金铃在演戏之后,江孙彻冷静了下来,“这样吧,你今天安稳的嫁到我们家,我绝不碰你,我可以用人格发誓。”
顾金铃的眼泪还是没有停下,‘你江孙彻什么德性整个太安城谁不知道?还发誓,你的人格能卖一文钱吗?’
“你要是答应,我可以不碰你,但你要是不答应,你以后就别想再出门赚钱了,而且你身上现在的钱我也全部没收。”江孙彻直接拿捏住了顾金铃的软肋,那就是钱。
顾金铃果然给出反应,眼泪止住了,瞪着大眼睛看着江孙彻,好像要吃了江孙彻似的。
江孙彻摊了摊手,“你只能信我,而且你也不想这样被绑着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吧。”
顾金铃像是在做思想斗争,好半天才点头。
江孙彻伸手解开她身上的绳子,边解边说,“你要是有什么小心思,我劝你早点熄了,你爹派人送来的三万两黄金,现在还在我手里呢。黄金换算银子的比例是多少来着?对了,是一比十,整整三十万两的银票啊,我都有点动心了。”
顾金铃好像一下被抽空了力气,瘫在那里。
就在顾金铃的喜轿出门后不久,顾家的人就送来了三十万两的银票,所以这笔钱现在真的在江孙彻手里。
他深谙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手段,又说,“你要是乖乖听话,这些银票晚上我就给你,而且以后你出门做生意我也不管,只要你待在江家就行。”
顾金铃的眼睛又恢复了神采。
第三十一章 公主抱
“走吧。”江孙彻把顾金铃嘴里的红布拿了下来,有把放在一边的红盖头罩在她头上。
顾金铃好像真的被江孙彻制服了,乖乖的趴在江孙彻背上。
‘到底是小丫头啊,就是这么的好糊弄,这要是……嘶……’
江孙彻正意气风发的背着顾金铃向府门走去呢,感觉肩头一阵疼痛,不用想,肯定是顾金铃在咬他。
旁边看热闹的人见江孙彻突然停了下来,不由的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看不到顾金铃在红盖头下干的事,所以都在猜测。
“他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闪到腰了?”
“活该!让他一次娶七个!”
“可这是皇帝赐的婚啊。”
“那他也活该!”
人性的‘阴暗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就是酸!吃不到葡萄,骂葡萄架!’被咬的时候江孙彻也不忘记在心里吐槽。
江孙彻忍着疼痛,把顾金铃放到了府内。
使劲揉了两下,却没什么用处,还是很疼,‘肯定是咬烂了,这小丫头的报复心也太强了。’
有了阴影的江孙彻来到下一抬喜轿旁,惴惴不安的看着随轿的老妈子,生怕她也说一句,‘小姐不愿意嫁。’
还好,老妈子没说话。
“灵巧,下来吧。”这抬喜轿里坐着的是御史中丞齐听风的女儿,齐灵巧。
没让江孙彻等太久,一道身影走了下来。
‘还真是小巧玲珑啊。这身高应该不到一米六吧。’
不等江孙彻多想,齐灵巧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好轻啊。’
江孙彻感叹了一下,顺便绷紧肌肉,迎接可能到来的锯齿咬肌。
出乎意料的,背齐灵巧进府的几十步路里,一点意外都没发生。
‘不能放松警惕,暴风雨来临前,总是会一片祥和。’
结果,直到齐灵巧再次坐上喜轿,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
‘老天爷,你终于厚待我一次了。’江孙彻在心里默默感谢上苍。
而老天爷反手来了一句,‘小伙子,年轻了不是。’
……
“强。”
江孙彻看着走下喜轿的黄美玉,半天憋出这么一个字。
在场的这些夫人,要说江孙彻最熟悉的,那莫过于这位黄美玉了,实在是被揍的次数太多了。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并不了解黄美玉。
‘看你浓眉大眼,英气十足的,没想到你也是个整人专家!’
此时的黄美玉身穿大红喜袍,高挑的身形,看着也是靓丽非常,除了有点飞机场之外,都很完美,但这都不是让他呆住的原因。
让他呆住的是黄美玉背后背着的一把重剑。
那剑足有一米五还多,差不多和齐灵巧一般高了,而且还特别的厚重,大概半厘米厚,真是难为黄美玉了,为了整他一直背着这么重的巨剑,这剑恐怕得有一个黄美玉的体重了。
‘那是什么?’
江孙彻不经意间,看到了巨剑的剑身上,还绑着一条红绸带,‘咋滴?这剑算是装饰品呗?’
他被气得都爆出老家口音了。
“习武之人,干净利落,你这么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快来背我啊。”见江孙彻站在原地久久不动,黄美玉忍不住说。
‘得,我送给陶彦小舅子的话,被黄美玉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了。’
一直站在这也不是事儿,长痛不如短痛吧。
江孙彻背对黄美玉,等待她趴上来。
“嗯……”
黄美玉趴到江孙彻背上的时候,他忍不住哼唧出了一声,便秘时的语调。
江孙彻一步步挪向府门,本来不过几十步的路程,让他硬生生走出了十万八千里的气势。
“他身体不好吧?”
“你背一个女人再加上这样一把重剑,你也好不到哪去。”
“不对,我看就是他身体不好,换成是我,肯定健步如飞。”
“要不你去试试?”
“哎~~~你我乃君子,怎可碰他人之妻子。”
“……”
‘我记住你这个键盘侠了!你别让我逮住你!不然我一定让你尝尝前身的整人三十六式!’
江孙彻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把黄美玉送到了府里。
一下卸去负重,江孙彻险些没站住,好在旁边的江福扶了他一把。
“没事。”江孙彻松开江福,向最后一抬喜轿走去。
‘幸好老爹已经去祖宗祠堂了,不然看到我这样,肯定要骂我一顿。’
“凤蝶,下来吧。”江孙彻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说话居然带着颤音。
听出他颤音的吃瓜群众,引起一阵哄笑,后边的人没听到,前边的人就给复述一遍,又是一阵哄笑,笑声好像水波一样,逐步扩散,传的也越来越离谱。
“江家恶少怕了。”
……
“江家那纨绔不行了。”
……
“江孙彻那东西不好用。”
……
“江家的那个快死了。”
……
“江孙彻那个家伙死了?!”
……
幸好江孙彻听不到远处的传话,不然他一定拖着冲锋枪扫射,有你们这么传吗?也差太多了。
大概一米六五左右,身形纤瘦的赵凤蝶走下喜轿,怯生生地来到江孙彻身边。
他看赵凤蝶身上没带什么奇奇怪怪的装饰品,也就松了一口气,背对着赵凤蝶说,“来吧,我背你进去。”
可等了半天赵凤蝶也没过来,江孙彻疑惑的回头,只见赵凤蝶两手抓着喜袍前襟,不敢向前。
为什么说不敢?是因为江孙彻看到赵凤蝶手上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喜袍。
而随轿的老妈子正在和颜悦色的安慰着她,“他是小姐以后的夫君了,世上对小姐最好的男人,小姐不用怕。”
“可,可是……”一道唯唯诺诺的声音从红盖头下传出。
这是江孙彻第一次听到赵凤蝶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带着一丝惧怕,惹人怜爱。
“不要怕,我背你进去。”江孙彻不知不觉也放缓了语调,并且对赵凤蝶伸出了手。
赵凤蝶犹豫了一会儿,抬起手伸向江孙彻的大手,可在空中又停住了,火速缩了回去。
江孙彻也不催促,就这样静静的等着,赵凤蝶反复试探了好三次。
第四次,江孙彻主动抓住了她,吓得她一阵颤抖。
“你看,什么坏事都没发生,而且我的手很暖和是吗?”江孙彻温声说。
赵凤蝶点了点头,红盖头的细穗也跟着一起摇晃。
“来,到我背上来。”
江孙彻自以为已经解决了赵凤蝶的害怕,可等了半天,还是没动静。
不远处的姜顺勤已经皱着眉头,脸色不悦的走了过来。
‘梁亲王可不管你是谁家姑娘啊,他只在乎婚礼顺利进行,他说话又直接,估计又会吓到这赵凤蝶。得,还是直接点吧。’
江孙彻走到赵凤蝶身后,她下意识的想躲开,可江孙彻的速度更快。
左手放在赵凤蝶腿上,右手扶着她后背,一个公主抱,抱起了她。
“哇!”
围观的吃瓜女群众,害羞的惊呼,抬手遮住了眼睛,但又岔开指缝偷看。
“这!这成何体统!”键盘侠怒吼。
“那是人家夫人,想抱当然能抱。”职业捧哏在旁边接话。
江孙彻没心情听他们俩说相声了,抱着赵凤蝶向府内走去,姜顺勤皱着眉头,却没有说话。
而赵凤蝶此时已经把头缩进了江孙彻怀里,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想往外靠,可江孙彻手臂上就那么大点地方,她怎么缩也没用。
江孙彻只感觉自己现在抱着的是一团水,柔软到不能更柔软的水。
第三十二章 斗酒
江孙彻恋恋不舍的把赵凤蝶放下,失望的叹了口气,‘这段路怎么这么短啊?还没抱够就走到地方了。’
他完全忘记了刚才背黄美玉的时候,是多么的希望这段路能更短一点。呸,双标狗!
姜顺勤来到江孙彻的身边,打断了他的陶醉,“酉时已经过半了,你要快点拜祖,拜堂。”
“是,叔叔。”
江孙彻带着老婆们,来到祠堂,江义泉早已等候多时了。
看着儿子身后排成一排的老婆,江义泉这个欣慰啊。
‘将来你和士族领袖闹翻的时候,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高兴。’江孙彻在心里吐槽。
“大将军,快点开始吧,酉时过后就不好了。”姜顺勤这个实力搅合气氛的家伙又站了出来。
“嗯,好。”
江义泉又把那块锦帛拿了出来,“洪文三年……”
‘老爹的感情还真是饱满啊。’
……
“亲家,来,我敬你一杯。”丞相严形举着一杯酒,跑到江义泉的身边敬酒。
拜堂已经结束了,江府已经开宴了。
不过拜堂时的‘大场面’,现在还回荡在江孙彻的脑海里。
你见过一次拜堂拜七次的场面吗?
江孙彻见过,他还参与其中。
江孙彻拜完祖之后,回到拜堂的大厅,诸位岳父岳母已经到了。
因为大厅实在不够并排摆七张桌子,江孙彻他们只好在厅外拜。
先是带着六位夫人一起参拜老爹江义泉和母亲孙梅的牌位。
之后带着一位夫人拜她的父母,然后下一位。
他垫在膝盖上的棉布都跪扁了,江孙彻真的问过姜顺勤,为什么不能在远处,直接带六位夫人拜所有的岳父岳母,一次就结束。
姜顺勤给他的理由是,诚。
‘行,我认了。估计老爹也不好受,公主因为地位高,所有不用给老爹敬茶,但其他六位夫人还是要敬茶的。真是没想到,老爹你居然这么实诚,全都喝光了。一次喝了六杯茶,我看你一会去几趟茅厕。’
此时江孙彻也带着酒杯,穿行于喜宴之间,逢人敬酒,必喝。
这也是姜顺勤给定的规矩。
‘你咋这么多规矩呢?你怕不是个规王吧?真当我千杯不醉啊?’
这大喜的日子,别人敬酒确实不好不喝,会被当成不给面子,给老爹惹麻烦。不然你为什么喝别人敬的不喝我敬的?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这句话不给面子,是最坑爹的劝酒词,但江孙彻开始没有意识到,因为这酒的度数不高,也就没在意。
可敬酒的人越来越多,他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不能不喝了。
现在的江孙彻已经如醉如醒了,虽然这酒只有十度左右,但是架不住喝得多啊,而且现在江孙彻的身体就只有十六岁,可没有李太白愁来饮酒二千石的本事。
他严重怀疑,姜顺勤这是为了让他直接喝醉睡着,这样江孙彻就不会追着他问,自己今晚在那间房洞房了。
“来,新郎官,再喝一杯。”一个官员拿着一杯酒,找上了江孙彻。
江孙彻现在看人都已经出现重影,看不清来人了,只是隐约看着像是一个长着络腮胡的中年人。
江孙彻抬起酒杯,忍着吐意,一口闷了。
“来来来,今日你大喜,当多饮几杯。”说着,这官员就又把江孙彻的酒杯满上了。
江孙彻没办法,只能接着喝。
又喝了好几杯,江孙彻实在顶不住了,“不行了,晚辈实在喝不下了。”
对面的官员好像还不满意,要继续劝酒,这时,江孙彻的救星来了。
“马县侯,时候也不早了,我儿该去洞房了,我来陪你喝。”江义泉直接提着整整两坛黄酒来到了跟前。
‘马县侯?马德的老爹马行?’江孙彻还残存着一点理智。
他记得朝中,姓马的县侯只有马行一个。‘合着是来找我报仇的,可我还没整你儿子呢,你来报什么仇啊?’
马行见江义泉来到,尴尬的一笑,就要退缩,“见过大将军,下官……”
“今日我江家大喜,你不喝那就是不给我面子,来,我们直接用坛,酒杯太费时。”江义泉把手里的酒坛递给马行一个。
‘小样儿的,整我儿子,今天我不喝到你找不着回家的路,我江义泉就跟我爹的姓!’
真不愧是父子,发誓都是一样的严谨。
刚才江义泉在陪诸位亲家打太极,无意间看到了马行在一直劝江孙彻的酒,儿子马上都要站不住了,他还是在劝酒,这可就不是祝福的了,而是来找事的,这江义泉能忍吗?
立马拿着酒过来了。
不等马行拒绝,江义泉提起酒坛,吨吨吨,一坛十斤的黄酒就被他干了。
再怎么说这酒的度数小,那也是酒啊,啤酒都能醉人,何况这黄酒了。
江义泉放下空酒坛,盯着马行看。
初春的季节还算凉爽,马行的脸上却挂满了汗水。
他已经开始后悔了,自己怎么这么冲动,这出头鸟可真是不好当啊。
马行求助的看向周围的吃瓜群众,与他对视的人,马上移开目光。
就在马行觉得今晚要完的时候,还真有五个人站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怕江义泉,还是和马行真的关系好,反正就是站了出来。
这五人站出来,还没等说话,江义泉先发制人,“来人,把酒都搬过来!我与这几位一醉方休!几位不会不给我面子吧?这样,你们六个人喝几坛,我就喝几坛,如何?”
老爹嘹亮的声音,让江孙彻有一丝醒酒,感动的看着老爹,可又有些担忧,‘老爹这是护短呢,可一次对六个,老爹行不行啊?平常很少看老爹喝酒啊。’
虽然知道老爹不是冲动的人,但江孙彻还是忍不住担心。
“狸花,你快去洞房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在这看我们喝酒啊。”江义泉挥挥手,把江孙彻赶走了。
江义泉都发话了,江孙彻只能离开。
“少爷,不用担心,老爷酒量很好的。”江福的父亲江大阳安慰江孙彻说。
江大阳发话确实让江孙彻安心不少,要说世上最了解老爹的人,肯定有江大阳一个,毕竟他从小就伺候老爹。
“大阳叔,麻烦你照看下父亲。”江孙彻说。
别看这喜宴上人多,可真正和老爹一条心的人可没几个,就连刚结成亲家的几位也各个都心怀鬼胎。
“少爷请放心。”
第三十三章 入公主房
江孙彻接过江福递过来的手巾,擦了两把脸,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头脑清醒些,江孙彻反而不担心老爹了,老爹那是什么人?纵横疆场,来去自如的常胜大将军,他要是这么冲动,不自量力,那也活不到今天,洪文帝的任务也不会交给他。
‘虽然有点坑爹,但我就不管老爹你了,我要去看看我的老婆们喽,嘿嘿……’
“江福,我刚才笑的是不是有点猥琐啊?”江孙彻转头问。
“还好,没有比以前更猥琐。”江福诚挚的说。
“罚你一个月月钱。”江孙彻面无表情的说。
江福苦着脸说,“是。”
“梁亲王呢?”江孙彻左右环顾,却没有找到姜顺勤的身影。
“少爷刚才敬酒时,梁亲王说宗人府有事,就走了。”
‘这个扑街!明明是怕我问他今天在哪洞房才跑的,哪有什么事。’
江孙彻摇摇头,“走吧,还是按身份高低,先去转一圈吧。”
他本来就没打算今天碰这几位夫人,所以没了姜顺勤的‘规矩命令’也无所谓。
要说没有色心,那百分之一千是在说谎,可前世的伦理道德还是约束着他。
这些老婆最大的刚十八岁,最小的比他还小一岁,只有十五岁,他要是下得去手,那就是个铁变态没跑了。
而且他和这些老婆大多数第一次见面,根本没有感情基础,他可实在是没这份心。
虽然古代娶老婆之前,双方很多都没见过面,但江孙彻还是不能接受。
他现在去夫人们的房间转一圈,只是为了把夫人们的红盖头揭开,顺便认认人。
因为这些女人出嫁之前家里年长的女性都会传授一些东西,比如红盖头只能夫君来揭,不然只能一晚上都在那等着,另外再教导些床围之事。
为了诸位漂亮的夫人能够睡个好觉,江孙彻也得过去。
……
“请姑娘去通报一声,江孙彻来了。”江孙彻对着公主院外的小宫女说。
这就是公主的地位了,哪怕江孙彻是驸马,想要见公主也得通报,要是公主不愿意见,他甚至都见不到自己的老婆。
“请驸马稍后。”宫女欠身行礼。
‘看来以后府上的开销要变多了,公主这一次带来五十个护卫,五十个宫女,多了这么多张嘴吃饭。还好洪文帝赏赐的嫁妆够多,而且公主每年还有岁赐,应该不用我来养这些人吧?
可你就一个人,至于要五十个宫女伺候吗?我能不能开除几个宫女啊?毕竟你的岁赐也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啊,我应该也能花,能不能不要这么浪费?’
站在老婆的院子外,江孙彻居然想的是这些,要是被人听到一定会被大骂直男。
“附马爷,公主请您进去。但只能您自己进去,您的随侍不能进。”宫女很快返回。
江孙彻点点头,这是正常的,内眷不方便见夫君以外的男人,更何况是是公主,可以理解。
让江福在外面等待,江孙彻迈着虚浮的步伐向里走去。
刚走两步,江孙彻就感觉脚下一阵刺痛,再加上酒喝多了,头重脚轻,一下栽倒在地。
“嘶……这什么东西?”江孙彻从鞋底扣出一块尖锐的石块。
‘这什么啊?谁把石头打磨的这么尖锐?’
借着院内的灯笼光亮,江孙彻能清晰的看到,这石块上有明显的打磨痕迹。
他再向前看,前路上还有好几排这样的石块,这肯定不是打扫院子的下人疏忽,而是被人故意放在这的,联想到白天姜妙语的大胆,江孙彻得出一个结论。
‘这公主不但胆子大,还有整人的喜好。’
可那又怎么样,还是得去见这位公主啊,大不了小心点吧。
被这尖石刺了一下,反倒让他更加清醒。
江孙彻爬起身,小心的看着前方,确定除了尖石没有其他东西,他才一步一鬼的走到房门前。
敲了敲敞开一条缝隙房门,“公主,江孙彻求见。”
“快进来吧。”又是那软糯糯的声音。
“是。”
……
‘我承认,我中了美人计,不对,是美声计,还是大意了呀。’
江孙彻浑身湿哒哒的站在门前,头上还扣着一个木桶。
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阵阵娇笑,他也是无奈了。
‘我居然被这小学生恶作剧整到了,真是愧对前身太安城整人大师的名号啊。’
江孙彻把头上的木桶拿了下来,捋顺了挡在眼前的头发,对着坐在床边,还穿着青绿色罗裙的姜妙语行礼,“江孙彻,见过公主。”
姜妙语咦了一声,“皇叔告诉你的?”
“公主天生丽质,气质非凡,哪怕穿破衣烂衫,也遮挡不住公主的耀眼。”江孙彻真挚的说。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不喜欢听好话啊,希望自己都这样说了,这公主能放过他,毕竟她能整自己,自己不能整她,不然姜妙语哭着去找洪文帝,那他不得翘辫子啊。’
姜妙语和旁边还穿着凤冠霞帔的侍女听了这话呵呵的笑了。
“你这马屁拍的不好,宫里随便一个小太监,说的好话都比你的好听。”姜妙语说。
‘年轻了不是?有时候马屁不需要拍的让人感觉不出来,拍的拙劣,让人能一眼看出来也是一种成功,你看,你这不是笑了吗?’
“江孙彻句句实言,不敢欺瞒公主。”江孙彻装作憨厚的说。
“那好,既然这样,我就不整你了。”姜妙语甜甜的一笑。
这笑却让江孙彻毛骨悚然,‘在姜妙语不会还有什么整人的手段吧?’
“你来这,是要和我洞房对吗?”姜妙语坦然的说。
姜妙语这么坦然,反倒让江孙彻不好意思了,‘这种事能这么随意的说出口吗?’
“江孙彻只是来向公主请安,不敢有非分之想。”江孙彻低头说。
‘有想法我还能说出来吗?你地位这么高,我能不能洞房还不是你说的算。’
可姜妙语却不相信,不屑的说,“切,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父皇每天都去找不同的妃子,我早就知道这种事了。”
‘洪文帝!你是怎么教育女儿的?!这种事在现代说都会让人不好意思,姜妙语居然说得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第三十四章 工字部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来洞房的?”姜妙语不耐烦的说。
“额……那个,这还要看公主的意思。”人家女方这么大方,反倒给江孙彻弄的不好意思了。
“那你过来。”姜妙语莞尔一笑,坐在床边,一手拍拍床,另一只手对江孙彻勾勾手指。
不知怎么,这香艳的一幕却让江孙彻浑身汗毛倒立,他的直觉告诉他,过去绝对没有好事。
“那个,公主,我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这湿漉漉的甚是难受啊。”江孙彻退缩了。
因为他瞥见了床架子后边有一根棒槌露了出边,而且床后还有两双脚,显然是床后藏人了。
“别怕,来嘛。”姜妙语的声音变得甜腻,还向他走来。
而躲在床后的人也走了出来,是两个膀大腰圆的老宫女,一个手里拿着一根棒槌,另一个拿着一把剪刀。
江孙彻看到剪刀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嘻嘻嘻……胆小鬼,就是吓一吓他而已,还真跑了,胆小鬼,本公主有那么不识大体吗?”姜妙语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
……
江孙彻是真的没想到,这位公主殿下居然有在新婚之夜阉了驸马的胆子,也幸好他没过去,不然明天世上就要多一个太监了。
“少爷,你这是……”江福看着浑身是水的江孙彻困惑的说。
“天热,洗了把脸。”江孙彻随口胡诌。
“洗脸?那怎么……”江福在江孙彻的威压眼神下闭了嘴。
“走吧,先回去换身衣服。”
江孙彻回到房中,缓了好久,才把跳着野蜂飞舞的心脏安抚下来。
‘这公主的胆子也太大了。老子差点变成太监。’
这时,房间的阴影里突然钻出一道人影,吓了他一跳。
来人没有多余的动作,朝着江孙彻走来,走到烛光下江孙彻才辨认出着人是谁。
“白三叔,你来好歹提前告诉我一声啊,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江孙彻幽怨的说。
他还以为逃出来还不算完,公主又派人来剪他呢。
这白三身形瘦高,面色苍白,好像常年见不到太阳似的。
白三神色玩味的对江孙彻行礼,“你这是怎么搞得?”
“哈,那个,洗了把脸。”江孙彻打着哈哈,想要糊弄过去。
但从白三神色里,江孙彻看出了不信。
“谁洗脸会把全身搞得湿漉漉的?”白三毫不客气的揭露了江孙彻的谎言,笑着说。
白三是大将军府的工字部部长,但他平常不会出现在人前,而是带着八十个工字部守卫,暗中保护江家。
工字部是大将军府真正的守卫,也是老爹自信不会有人能够入侵江家的底气所在。
工字部成员每一个都是以一挡百的高手,而且各有才能,有的擅长暗杀,有的擅长窃密,伪装等等等等。
平常他们都躲在大将军府的暗处,连府上的下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至于工字部这个名字则是老爹亲自取的。
“白三叔来找我有什么事啊?”江孙彻知道白三的性格就是这样,不过却绝对忠心于老爹,工字部的每个人都愿意为了江义泉心甘情愿去死。
“当然是有事要和你说喽。”白三漫不经心的说。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有事,没事的时候你从来没找过我。’
江孙彻虽然吐槽,但也纳闷,‘平常有事白三叔都是去和老爹说,这次为什么要和我说?莫非和我有关?可我这些天也没干什么事啊,难道是……’
“白三叔是为了齐跃的事而来?”江孙彻试探着问。
这是唯一的理由,他穿越过来之后,从没干过什么非同寻常的事。要说有,那就只有昨天派工字部的人去跟踪马德的随侍齐跃,这一件事。
“你猜。”白三调皮的说。
江孙彻捂着脑袋,“别闹了白三叔,是工字部查到什么了吗?”
“真是无聊,猜一猜又没什么,行行行,告诉你,工字部查到了一个名字,铭泽。”白三一脸没趣的说。
听到这两个字,江孙彻打起来精神,再没有了不耐烦。
就是因为铭泽这两个字。
铭泽不是什么地方或者东西,而是一个人的名字,是薪国质子的名字。
两年前五国签订和平条约,并且把本国的四位皇子分别送往他国,铭泽就是薪国送到北安国的质子,他是薪国现任皇帝的六儿子。
工字部如果查齐跃查到他国质子的身上,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齐跃是铭泽的人?”
“对。”见江孙彻不想和他闹,白三也就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样子。
“那还有什么?”江孙彻追问道。
“没了。”白三摊了摊手。
江孙彻瞪大了眼睛看着白三,“没了?白三叔你跑过啦就是告诉这个的?”
“你以为我的工字部都是神仙吗?想调查什么就调查什么?他身边有高人,探听他,若不小心会惹来麻烦。”白三说道。
江孙彻想想,确实是,铭泽的身份特殊,现在还在和平条约的约束之下,如果随意窃听监视他,恐怕会引起国家动乱。
而且这铭泽身边的高人,貌似很强,连工字部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江孙彻可是用黑白太极玉佩看过工字部成员的,虽然他们各有所精,但武功都不弱,就算是最弱的,起码打两三个放在明面上的周翻云是没问题的。
周翻云:我什么时候成战斗力标杆了?
‘不过这工字部的效率是真不错啊,我昨天才让他们去跟踪齐跃,今天就找出他的根底了,强。’
当初江孙彻刚穿越来的时候,还没有完全捋顺前身的记忆,所以调查七位夫人的信息是让江福去的,要是当初知道工字部的本事直接让工字部去调查多好啊,也不至于只得到一两句评语。
现在夫人们都嫁进家门来了,也不用调查什么了。
“你有什么想法?”白三问。
“还能有什么想法,人家虽然是质子,但也是两国之间的和平纽带,现在和平条约还在发挥作用,总不能去动他吧。
我说一个太安城的纨绔子弟,怎么能轻易找到在江湖上都小有名气的酒色剑客呢,原来是这位殿下送出来的。
看样子马德这家伙是被人当枪使了,就是不知道这位铭泽殿下为什么要算计我?还是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这是看谁不起呢?我明明没有得罪过他啊。”江孙彻不满的说。
“用不用我把那江湖客抓来?”白三随意的说,好像要抓得不是一个江湖上的亡命客,而是一只老鼠。
江孙彻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在不知道这位质子殿下的目的是什么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没准这酒色剑客也是铭泽的人。”
“那好,什么事?”白三和江孙彻说话时,突然看向窗外问。
江孙彻好奇的看向窗外,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声音。
“出事了。”窗外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第三十五章 铭泽遇刺
江孙彻知道了,外面是工字部的人,不然白三不会这么平静。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窗外,却捕捉不到窗外有任何人影,也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就是武功高手吗?’江孙彻感叹。
“讲。”听到有事发生,白三没有了漫不经心。
“戌时三刻,铭泽与九皇子在春景楼发生口角,两人大打出手时,有人暗中对铭泽动手,意图杀死他,所幸他没死,但他身边的高手受伤了。”工字部成员条理清晰的说。
听到他的消息,江孙彻知道,出大事了。
白三看向江孙彻。
江孙彻马上会意,“白三叔先去盯着吧,有什么事,一会去找父亲,我可没能力管这么大的事。”
这确实是大事,被其他四国送来北安国的这几位质子,可不是战败国送到战胜国的把柄,战利品。
而是五国之间维系和平的纽带,不能不加理会,甚至北安国还要对这几位质子礼遇有加,保护他们的安全。
不然他们要是在北安国出事,会被其他四国当成挑衅。
其他四国一看,呀,你这是看不起我,想搞挑事儿啊,我因为渴望和平把我的血脉送到你这,你居然把我儿子搞死了?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到时候北安国将迎来四国的同时施压,也是给了四国一个能够联手攻打北安国的理由。
以前四国不联手,是因为互相间很难信任,而且内政损耗,无力继续打仗,可这都和平两年了,恢复了不少民生,现在北安国又送来理由,让四国能够联手,他们可能放过吗?
虽然在消灭士族阶级这件事上,五国是站在统一的战线,但要是能够提前消灭一个国家,其它四国都会暂时放弃对士族的行动。
这么大的事儿,江孙彻可没能力管,也不敢管。
不过他还是要盯着这件事,他要随时知道这件事的发展,江孙彻可不想刚穿越过来没一个月,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战乱之中。
现在的日子,虽然要警惕士族,但也好过战火中打滚吧。
白三点点头,离开了。
临走前他还揭了一下江孙彻的伤疤,“公主被万般宠爱,有些轿蛮也是正常,别放在心里,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白三叔,你!”江孙彻真是不知道该说白三有童心还是什么,怎么这么幼稚啊。
发生了这种事,再加上在姜妙语那里受到的惊吓,江孙彻现在是没了心思去看剩下的老婆,他要随时盯着这件事,等喜宴结束,马上告诉老爹。
他叫来江福说,“江福,你去找侍女,让她们去告诉剩下的夫人们,今晚有事发生,不能去见她们了,让她们休息吧。”
“是。”
江孙彻看着门口出神。
‘铭泽为什么要对我发难?他想要干什么?对铭泽下手的人又是谁?为什么要杀他?难道想挑起战争吗?’
这些问题,江孙彻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他知道的信息还太少。
‘戌时三刻,就是我正敬酒的时候,所以说,姜顺勤说宗人府出事他要提前离开,是真的喽?这么说,是我小人之心了?算了,不想这个了。这件事还是先告诉老爹吧,不知道白三叔有没有和老爹说。’
也不知道现在喜宴结束没有,就算没结束他也要打断了。
江孙彻来到喜宴时大多数人已经离场了,剩下为数不多的人聚在江义泉的桌前起哄。
“喝。”
“这就不行了?”
“你这洒的也太多了。”
江孙彻被人群挡住了视线,也不知道他们在唱衰谁,不由的心中一紧。
他赶紧推开人群,走了进去。
就看到马行提着一个酒坛,正与老爹对视。
‘这马行这么能喝?靠,当然能喝,六个人对付老爹一个人,胜之不武!看来我要帮老爹喝点了。’
江孙彻正想着呢,那马行却直接趴倒在桌上的残羹剩饭中,沾得满身油污,嘴里还吐出一大堆不堪入目的东西。
再看老爹,豪放一笑,“看来诸位不胜酒力,来人!送几位大人回府。”
江孙彻扫视一圈,除了马行,另外五个和老爹斗酒的官员,或是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或是趴在桌上残羹里。
一个清醒的都没有。
‘老爹,强!’
“狸花你怎么在这?”江义泉看到江孙彻疑惑的问。
江孙彻对老爹行礼说,“父亲,孩儿刚得到消息,薪国铭泽殿下在春景楼中遭到刺杀。”
这件事瞒不住,在场的官员早晚都会知道,那不如直接说出来。
他刚说出这件事,周围的官员一片哗然,显然也是知道铭泽在北安国的特殊性。
“江公子,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啊。”有不相信的官员说。
“春景楼中的人不少,这件事估计马上就会传开。”江孙彻说。
“这怎么可能?谁会那质,铭泽殿下下手啊?”这官员显然开始想说质子,但又觉得不妥,赶紧改口。
江孙彻刚想在说些什么,一个护院跑了过来。
“老爷,宫里传召王大仁王大人。”
这话听着绕口,江孙彻仔细理解了一下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王大仁,好名字。这王大仁好像是太安郎吧,负责管理太安城巡城卫队,铭泽被刺杀确实应该找这家伙。’
王大仁神色忐忑的站了出来,要说刚才他还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铭泽没被刺杀,是江孙彻说的玩笑,那现在他就该清醒了。
江孙彻刚说铭泽被刺杀,宫里马上就招他,要说没联系,是个人都不信。
江义泉说,“让传召之人进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老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大将军有礼。”这老太监还是个熟人,正是洪文帝的随侍太监,崔成,崔内监。
“崔内监不必多礼,崔内监可曾用饭?不如在此饮几杯酒?”江义泉随口客套道。
“多谢大将军好意,咱家已用过了,咱家这次是奉陛下命令传召王大人而来,就不好在此饮酒了。”崔成俯身说。
王大仁站了出来,对崔成行礼说,“见过崔内监,不知陛下招我前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铭泽殿下被刺客袭击,陛下要找王大人问问是怎么回事。”对于江义泉以外的人崔成就没有那么多尊敬了,冷漠的说。
“臣,马上就去。大将军,下官告辞了。”王大仁对江义泉行完礼就跟着崔成走了。
王大仁离开后,在场的官员也都陆续离场,显然是回去研究这件事因为的后果。
江义泉感叹了一下,“真是多事之秋啊。把全部事都和我说一遍。”
“是,父亲,刚才我正和白三叔谈事情,工字部来禀报……”
“九皇子……”江义泉眉头紧锁。
“九皇子可能参与其中吗?”江孙彻问。
江义泉摇摇头,“九皇子虽然沉迷酒色,但他也知道铭泽的重要,他可能会和铭泽对骂,甚至会打架,却不会去动铭泽的性命。”
“这事背后很可能有人在谋划。”江孙彻说了一句废话。
第三十六章 不明势力
“白三为什么去找你谈事情?”江义泉又问了江孙彻一个问题。
“额……那个……”江孙彻有点说不出口了,毕竟逛青楼被人算计不是什么好事情。
‘算了,说吧,不然一会白三叔也会说。’
“就是两天前……我觉得那齐跃没说实话,就让工字部的人去马行家里,看看能不能探听出马德算计我的原因。工字部的人正巧得知了齐跃密会铭泽,今天白三叔就是来和我说调查的结果的。”江孙彻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是这样命令工字部成员的。
总不能告诉老爹,自己看出了齐跃身上的蓝色光晕,知道他武功不弱,所以派工字部去调查吧?
先不说这蓝色光晕是多惊世骇俗,光证明这蓝色光晕的存在就是个难题,因为黑白太极玉佩放在别人手里,别人也看不到。
江义泉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你没碰那几个……”江义泉又开口想要说什么,但却被江孙彻打断了。
“孩儿牢记父亲的教导,没有去洞房。”江孙彻猜测老爹是想问自己去没去洞房。
江义泉欣慰的说,“你记得就好。”
昨天晚上,老爹把江孙彻叫过去,警告他不要碰六位士族老婆。
因为娶她们只是为了借用她们娘家的势力,江孙彻要是碰了她们就会产生牵绊,不管江孙彻是不是真心实意,都会让江义泉出现犹豫。
比如,江孙彻要是和她们生下一个孩子,江义泉以后还能无所顾忌的对她们的娘家动手吗?毕竟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杜蕾斯,冈本之类的东西。
所以与其说这几位士族夫人是嫁过来当老婆的,不如说她们是像四国质子一样,被送过来,完成利益的转换。
这么说可能很消极,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只要江义泉能够消灭士族阶级,同时又保下她们娘家的性命,那时候她们也就真的成为了江孙彻的妻子,但是难度有些大,能不能做到,这就要看江孙彻的本事。
‘哎……女人生在这个时代,注定只能被当作棋子。’江孙彻在心里感叹。
同时,他也在心中默默流泪,‘七个老婆,只能碰公主,可公主……’
‘生活不会留时间给你哭泣,我们只能武装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
一口毒鸡汤下肚,江孙彻终于恢复了平常心。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这件事的后续我来盯着。”江义泉挥挥手,打发走了江孙彻。
……
“江福,去给父亲送一碗醒酒汤。”江孙彻吩咐道。
“是。”江福点头领命。
江孙彻看着江福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本来以为只是马德因为嫉妒心作祟,使的一点小绊子,后来出现了齐跃这个家伙,又牵扯出质子铭泽,现在铭泽又被刺杀……我就单纯的想帮老爹完成消灭士族的任务,咋就搞出这么多事呢?’
江孙彻烦躁的挠了挠头。
‘冷静,冷静。不能自乱阵脚。要冷静,要冷静……’
嘴里嘟囔着冷静的江孙彻不知不觉昏睡过去,不知是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心神劳累,还是酒喝多了,又或者两者都有,他睡的异常的沉。
……
太安城中,一间暗房里,此时正坐着六个男人。
天色本就昏暗,房中还只点着一支烛台,让人看不清着屋里的人长什么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没做好准备,为什么提前下手?”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带着怒意指责道。
“是他自作主张,他忍不住了。”旁边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略显无奈的回答。
“他?他不是一直在掌控之中吗?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资助给他的,他做这事你怎么可能不知情?为什么不阻止他?”刻薄男说。
“他利用我给他的,另外拉起了一队人马,他做到很隐蔽,要不是这次的事我都不知道。”浑厚男无奈的说。
刻薄男一拍桌子,“这个家伙,要不是他的身份还有点用处,我早就让他去见他那个死鬼爹了……”
“子栾毕竟曾是帝王,不能这么称呼。”浑厚男说。
“要不是子栾,我们何至于此?骂他一声死鬼都便宜他了,要不是他死在北寒草原,我定要将他……”刻薄男仇恨地说。
“够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刻薄男的发泄。
刻薄男听到声音,马上闭了嘴,过了一会他才不甘的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一直在联络其他四国那些对我们计划感兴趣的士族,他们还很犹豫,现在不是咱们浮出水面的时候,只能放弃他了。”威严男缓缓开口。
浑厚男却忍不住说,“可我在他身上付出了很多。”
“那也要放弃,断尾求生。当作是你粗心大意,没有察觉到他擅作主张的代价吧。”威严男貌似在这群人中很有威望,一句话其他人都不再提出意见。
威严男没有指责,但却让浑厚男坐立不安。
“马行为什么没来?”威严男又开口说。
刻薄男讥讽的说,“那家伙要做出头鸟,结果被江义泉给灌倒了,还连累了他的几个‘好兄弟’。”
“马行和他们几个都是咱们阵营的,能不能说话不这么刻薄。”浑厚男说。
“要不是咱们人少,我会让他们这些草包加入吗?”刻薄男尖酸的说。
浑厚男叹了口气,“可惜严形他们这些士族领袖和咱们理念不合,如果他们来牵头,事情会好做很多。”
“咱们与他们位置不同,所思所想自然不同,注定不是同路人,而且咱们的目的本来就是取他们而代之,不是吗?”威严男说。
其他人听到他的问题也应声说是。
“好了,散了吧,最近咱们不要接触,行事也要更低调,不要让人注意到咱们。英光,不要让那位亡国皇子说出咱们的存在,你知道该怎么做。”威严男说完,待人离开了。
名叫英光的浑厚男点头称是。
其他人都走了,英光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和奇皇子,看来你得去死了。这是你自作孽,可怪不得我。”
第三十七章 七仙女
“少爷,该带少夫人们去给老爷请安了。”
江福叫起江孙彻。
江孙彻摇了摇发胀的脑袋,接过江福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这才缓解了宿醉的难受。
“她们都起来了吗?”
“少夫人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江福的话让江孙彻顿感神清气爽。
‘这就是古代男人的地位吗?太爽了,在现代哪有这种老婆等老公的事发生啊。’
江福还想去让老婆们来帮江孙彻穿衣洗漱,却被江孙彻赶紧叫住了。
‘开玩笑,一早起来小兄弟正昂首挺胸呢,见到那么多如花似玉的老婆,这还不得出事啊。’
等江孙彻收拾完了,走出房门,一瞬间他就呆住了。
‘这是哪?仙界吗?不然我门口为什么有一群仙女?’
七位老婆站在门口,公主因为地位高贵,站在最前面,在她之后是一位如牡丹般艳丽的女子,她在第一时间吸引了江孙彻视线。
胜雪的皮肤,晶亮的双眸,柳叶弯眉,樱桃小嘴,再加上饱满的身材,颇有种一见误终生的感觉。
只是她神色冷淡,眼睛也是半睁,带着一股对所有事物都不感兴趣的慵懒,和她火辣的身材样貌形成一种矛盾的感觉。
从她那夸张的身材,江孙彻猜出她就是丞相之女,严紫蕊。
就连旁边的下人,侍女们都眼睛不眨的盯着她看。其余几位夫人,都有意无意的远离她,实在是站在她身边压力太大了。
江孙彻好歹经历过现代社会的熏陶,第一时间回过了神,看着还在盯着严紫蕊不放的下人们,不爽的咳嗽了一声。
下人们如梦初醒,赶紧各做各事,但还是时不时的看向严紫蕊。
而警告了下人的江孙彻,自己则毫不避讳的盯着她看。
‘我看我自己老婆没人能说什么吧?’
严紫蕊感受到了江孙彻视线,对着江孙彻不加掩饰的投来一个厌恶的表情。
‘得,这还没正式认识呢,先增加攻略难度了,也好,反正搞定士族之前不能碰,无所谓。但也要改善她对我的印象,为将来能碰的时候做准备。’
江孙彻在心里暗自打算。
视线又转向严紫蕊的身后,排在第三位的是一位气质高雅,如空谷幽兰般的女子,容貌并不惊艳,但却让人看得舒服。她是太常之女,陶幼琴。
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淡然优雅,她没有对江孙彻表现厌恶,就好像再看一个陌生人。
她身上有一种能让人平静下来的气质,就像一个邻家大姐姐一样。
之后是怒视着江孙彻的顾金铃。
‘为什么这么仇恨的看着我?哦,想起来了,我答应把那三十万两银票给她,昨天居然忘记了,一会儿再说吧。’
排在顾金铃身后的,是一个可爱的小萝莉,身形娇小,长的一张异域风情的小脸,可可爱爱的,她是御史中丞之女,齐灵巧。
她正双眼冒光地看着江孙彻。
‘什么鬼?为什么这么看我?搞不懂,搞不懂。’
最后的两位夫人一个是目光带着挑衅的黄美玉,另一个是躲在黄美玉身后的赵凤蝶。
赵凤蝶的身形藏在黄美玉身后,想要抬头看江孙彻,却又不敢,好不容易抬起头,对上江孙彻的视线之后马上缩了回去,就像是一颗怕羞的含羞草。
长得是明媚动人,楚楚可怜,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她升起一份保护欲,而且是不分男女的那种,从暴躁女武痴黄美玉,在那里不断的安慰着她,就能看出来。
江福悄悄拉了拉江孙彻的衣角,他马上反应过来。
江孙彻来到姜妙语身旁,行礼道,“见过公主。”
姜妙语对江孙彻说,“免礼吧。”
“夫君。”
其他六位夫人同时向江孙彻行礼,虽然他能听出老婆们的不情愿,但还是爽啊。
‘古代人的快乐,我感受到了!’
“夫人们请起,走吧,咱们去给父亲请安。”
江孙彻带着老婆们,雄赳赳,气昂昂走在最前面。
……
“给父亲请安。”
江孙彻带这众位夫人行礼。
江义泉则满脸欣慰的点头。
这让江孙彻在心底不由的吐槽,‘老爹你好演技啊。要不是那天你亲自告诉我,不许动这几个士族老婆,我差点就信了。’
“好了,开饭吧。”江义泉招呼着儿子儿媳们一起上桌吃饭。
吃饭时江孙彻肆意的打量老婆们,不过大多收获的都是白眼和嫌弃的表情,幸好老爹在桌上,不然老婆们估计就要展开对他的口水大战了。
江孙彻正想着一会吃完饭要不要去找老婆们撩撩骚,江义泉发话了。
“狸花,吃完饭,你留下,我和你聊些事。儿媳们就回去休息吧。”
夫人们点头称是,就江孙彻一个苦瓜脸。
“行了,别看了。”江义泉开口,让江孙彻的目光离开了夫人们的背影。
江孙彻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过头来。
“陛下已经让廷尉属官,廷尉正冯议,协同京兆府,守城司一同调查铭泽被刺一事了。”
江孙彻在心里暗暗点头,铭泽身份特殊,不能不重视,但也不能太重视,不然会显得北安国怕了其他四国。
所以廷尉正就正合适,廷尉是九卿之一,主管刑法,而廷尉正是廷尉的下属官员,从三品。
江孙彻收起其他心思,严肃了起来,“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刺杀之人见计划失败,直接服毒自尽了,非常果断。”
江孙彻皱着眉头说,“死士?”
“对。”江义泉点头说。
江孙彻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江义泉打断。
“这件事你不要多管,这不是你能插手的。”
“老爹你还真了解我,但我是好奇心那么重的人吗?”江孙彻嬉皮笑脸的说。
‘自从上次老爹跟我坦白了对付士族计划之后,有什么事也都不瞒着我了,哪怕是不让我插手。’
“你没这份好奇心最好,行了,去演练武艺吧。”江义泉赶走了江孙彻。
“是。”
‘我不管谁要刺杀铭泽,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使绊子。我也没说谎,对吧。’江孙彻在心里说。
第三十八章 耿直的苏云
江孙彻走到演武场,没急着开始锻炼。
先是打发走了江福,一个人走到演武场旁边的凉亭中。
“苏云,出来。”江孙彻对着空荡的周围轻声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银白武士服的帅气青年,不知从哪里跳到了江孙彻的身边。
对着江孙彻行礼,“少爷。”
这苏云也是工字部的成员,被江义泉派来专门保护江孙彻的安全。
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出现,只有在江孙彻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才会出手。
江孙彻得到黑白太极玉佩之后,专门看过苏云身上的蓝色光晕,比周翻云强了六七倍。
这就代表他打四五个周翻云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周翻云:我不要当战斗力标杆!还有!苏云你是怎么练的?!二十三岁就到这程度,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那个,苏云,我有件事……”江孙彻搓了搓手想要说话。
“少爷,我不会帮你打架,也不会帮你绑女人,更不会为你提供整人的工具。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其他事情恕苏云不能帮你。”苏云直接打断了江孙彻的话,神色冷淡的说。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江孙彻满脸黑线,‘能不能改变一下你的刻板印象?我还没说什么事呢!谁说我要干坏事了!’
“等等!我不是让你帮我做坏事的。”江孙彻起身叫住苏云。
“少爷除了做坏事,还能要我干什么呢?”苏云认真的说。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耿直,这话你怎么就能如此严肃认真的说出来?!我可是你家少爷!能不能给点人与人最起码的尊重!行,有求于人,我忍了。’
“呵,苏云你就是这么直爽啊。不过这次少爷我真的是有正事,你过来,我和你说。”江孙彻一脸狼外婆的笑容,招手让苏云过来。
苏云走回到江孙彻的身边,一副你要是让我干坏事,我马上走到表情。
江孙彻不卖关子,赶紧说,“我被马德算计的事儿你知道吧?”
“知道,而且我看见少爷了的人民守卫者十六式,很玄妙,不知少爷是从哪学的?”苏云直接的问。
‘有你这样吗?看到我被打,不帮忙,在一边看热闹!’
“我正要问你呢,那天为什么不出现帮我拦住黄美玉。”江孙彻不爽的说。
“少夫人不会要了少爷的命,顶多被打一顿,让少爷吃点苦头也好,能收敛收敛。”苏云严肃的说。
‘过分了!你就这么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到底你是少爷我是少爷!’
江孙彻无奈了,指望一个性格耿直的家伙油滑的说话,那就跟让太阳从北边升起一样困难。
“停停停,这话题到此为止,我直接和你说,那马德的随侍齐跃,是质子铭泽的人这你也知道,我想让你去暗中监视铭泽,探听到铭泽为什么出手算计我。”江孙彻直接把自己想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云斩钉截铁,没有一点犹豫的说,“不去。”
“我是你少爷!”
“我只保护你的安全。”
“我让你去。”
“我只保护你的安全。”
“我爹江义泉!”
“我只保护你的安全。”
不管江孙彻说什么,苏云就是这一句话,表情都不变。
“你就不能换一句吗?你又为什么不去啊?”江孙彻无力的说。
“铭泽身边有高手,我听到白三部长说了。”苏云诚实地说。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怕什么?你没听到白三叔说那个高手受伤了?”江孙彻故意表露出看不起的样子,想要给苏云来个激将法。
“高手受伤,感知仍在,况且我并不擅长窃取情报。”苏云完全没被影响,还是那张木头脸,老实的说。
江孙彻确实不了解高手的世界是怎么样,听到苏云这样说,他也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件事。
苏云这样的性格肯定不会说谎,那怎么办?
不查出铭泽对他下手的原因,他实在有点寝食难安,他总觉得这事背后还有什么算计。
“你为什么不让工字部其他成员去?工字部有专门窃取情报的人,他们没准可以。”苏云主动开口说。
“我去让其他工字部的人去,白三叔不就知道了,白三叔知道了,老爹能不知道吗?老爹本来就不让我插手,他要是知道不得再把我打得十天下不了床。”江孙彻摊摊手。
“你十天下不了床,对于别人来说,是好事。”
“你!!!”江孙彻指着苏云说不出话来,最后愤恨的收回手指。
就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下属,实诚也不是你这么实诚的啊。何况我真的不喜欢整人搞事啊!喜欢这么做的是前身。偏偏江孙彻还不能告诉苏云,他是穿越来的。
灵光乍现。
江孙彻一拍脑袋,“你不擅长窃取情报,可你擅长打架偷袭,下黑手啊。这样,你去把那个酒色剑客抓回来,他应该也是铭泽的人,从他那里没准能得到什么消息。”
苏云脸上挂了一层寒气,辩驳道,“我那不是下黑手,我那是战斗技巧。”
‘切,不就是背后拍砖嘛,还战斗技巧,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江孙彻在心里吐槽,当然这话他不能说出口,他还指望苏云帮忙呢。
“对对对,战斗技巧,战斗技巧,那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靠!为什么?这不是你擅长的吗?”江孙彻气急败坏的说。
“我要保护你的安全。”苏云淡淡的说。
“可我在府里很安全。”
“那也不行,我不能离开你。”
听了这话,江孙彻打了个冷战,‘能别说的这么恶心吗?还不能离开我……’
“这样,你听我说,铭泽派这个齐跃来给我使绊子,而齐跃又找来了酒色剑客,那酒色剑客是不是我的敌人?”江孙彻开始了洗脑。
苏云点点头,“是。”
“那对待敌人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搞清楚他为什么要对付我,然后对症下药,干掉敌人?”
“是。”
“那你去不去。”
“不去。”
“靠!死脑筋啊你!”
……
“记得,不要让白三叔和老爹知道这件事啊。”
“知道了。”
江孙彻看着苏云离去的背影,沉沉的松了口气,拿起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灌了下去。
“和耿直的人讲道理实在是太费劲了,嘴皮子都快磨没了,好在他是答应去了。”
第三十九章 要钱要打架
“行了,事情也谈完了,开始锻炼吧。”
江孙彻抻了个懒腰,慢条斯理的开始穿上训练专用轻甲。
“嗯,行,现在穿这套轻甲已经没有太多压迫感了,接下来就是坚持。”活动了一下,江孙彻满意的点点头。
拉开架势正要锻练,两道倩影气势汹汹的朝他走来。
江孙彻一见来人转身就要跑,可身上穿了甲胄,跑不快,被来人两三步追了上来。
“你跑什么?”黄美玉挡在江孙彻身前说。
“啊哈,这个天气不错,我去溜达溜达。”江孙彻说着向后退去。
却被一股力量拦住了。
“我的银票呢?”一道带着深深怨念的声音响起。
“你看,你不说我都忘了,走走走,我这就给你去拿。”江孙彻拉着顾金玲就走。
‘只要不跟黄美玉待在一起,去哪都行啊。’
“站住,上次咱们俩比武,不分上下,今天再比一次。”黄美玉叫住了两人。
江孙彻眼睛一转,对顾金玲摊摊手说,“你看,不是我不想给你拿,是她不让,不然你们俩人儿先聊聊?”
‘我现在是不是特别像挑拨离间的坏人啊?算了,不管了,只要能不被黄美玉暴揍,坏人就坏人吧。’
顾金玲站了出来,露出了那亲和力满满的完美笑容,“黄姐姐,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拿钱,拿完钱随便你怎么打他,我在旁边给你加油助威哦。”
江孙彻一捂脑门,‘忘了这丫头比鬼还精呢,看来今天是跑不了了。’
黄美玉几乎没有思考,小手一挥,豪爽的说,“没事,先忙金铃妹妹的事吧。”
她表情形态倒是豪爽,就是她这一个小美女这副姿态,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走吧,还杵在这干嘛。”顾金玲不耐烦地说。
“行行行,我去,我去,你别拽我,我不跑。”江孙彻无奈的反抗了一下,却没什么意义。
“少爷,黄少夫人,顾少夫人,你们这是……”刚才被江孙彻打发走到江福去而复返,看到了对江孙彻拉拉扯扯的顾金玲,他第一时间低下了头问。
“没事,就是……”江孙彻张嘴想要敷衍一下。
顾金玲却打断了他,“他欠我钱,现在去给我拿钱。还有,不许叫我少夫人!听到没有?不然下次我就让黄姐姐打掉你满嘴牙!”
黄美玉也在一旁附和,还伸出小手攥拳,挥舞了一下。
吓得江福连连后退。
“吓唬他干嘛。”
“你闭嘴,不然让黄姐姐也打你。”顾金玲娇凶的说。
“行,走吧,给你拿钱去。”江孙彻摇了摇头说。
……
江孙彻三人,再加上小心翼翼伺候的江福,一行四人走回了江孙彻院子。
江孙彻把顾家交给他的那个装银票的小匣子递给了顾金玲。
“你至于吗你?虽然这三十万两银票确实让人心动,但我好歹也是大将军之子,不至于拿假的骗你吧?”
看着顾金玲一张张数着银票,而且的仔细辨别真伪,江孙彻无奈的说。
“哼,你的人品可信不过。”顾金玲不理会江孙彻,还是我行我素的辨别。
“快来和我比武。”黄美玉已经忍不住要大打一架了,在旁边催促。
‘这还能有好日子了吗?一个要钱,一个要打架……’
“比武也不能在这吧,我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是很珍贵的。”江孙彻还是想推脱掉。
知道什么事情最可耻吗?是打女人。
比打女人还可耻的是什么?
就是打自己的女人。
但这也还能承受。
更更更可耻的,是打不过女人,而且旁边还有自己的另一个女人在观战。
这简直是一个男人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啊。
要是让顾金玲看到自己被黄美玉暴揍,那还不得嘲笑自己一辈子啊?
‘不行,在女人面前一定要留住面子,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是为了男人的尊严!我必须认真了!’
江孙彻气势如虹的凝视着黄美玉。
就在黄美玉摆起架子,放下轻视,打算主动出击的时候,江孙彻开口了。
“等等!”
‘我去,差点忘了,不管我认不认真,用不用出军体拳,我都打不过她啊。’
这黄美玉体力好,根基稳,而且上次交过手之后,她肯定研究过怎么破解江孙彻的军体拳,对江孙彻的招式肯定了如指掌,那他拿什么赢得尊严?
江孙彻这个身体可是属于那种,跑百米,歇十分钟的类型。
真不是这些天江孙彻不努力训练,而是前身把身体祸祸的太糟糕,他想在短短几天之内把身体练得强壮如牛简直不可能。
“你怎么那么事儿,别废话,来战吧!”黄美玉可不管江孙彻什么想法,如白驹过隙一般冲向他。
江孙彻赶紧跳走,兔起鹘落之间躲到了顾金铃的身后。
“你躲我这干嘛?快出去打啊,别碰我!”顾金铃嫌弃的说。
“你什么时候拿来的瓜子?”江孙彻还来不及解释,就看到顾金铃不知什么时候拿来的一把瓜子,正嗑着呢。
“你管我,快去打啊。”顾金铃抬脚躲到了一旁,让出了身后的江孙彻。
黄美玉见状又冲了上来,江孙彻赶紧开口,“我有一门兵器非常精通,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试试?”
黄美玉果然停了下来开口问道,“什么兵器?”
江孙彻左右寻摸了一圈,跑到院中桃花树下,捡起两根短枝说,“就这个。”
“你糊涂了吧?你就精通用树枝打架?”顾金铃嘲笑道。
“我擅长的是匕首,什么树枝,这叫点到为止,不会伤人的。”江孙彻辩驳道。
“你是说你擅长匕首?阴诡之道?大将军乃是正人君子,怎会教你这旁门左道?”黄美玉疑惑的说。
她一直以为江孙彻的武功是江义泉教的呢。
“这叫什么话,克敌制胜,一招制敌这才是好武功,哪是什么阴诡之道。”江孙彻不爽的说。
“那这武功是大将军教你的?我不信。”黄美玉有些不敢置信的说,甚至一丝怒气渐渐升起。
‘坏了。’
第四十章 你求我
江孙彻多多少少从现代的影视作品中见到过武痴这种人。
一般他们都最崇尚武功高强的人,而且认为武功强大的人都是完美无缺的,堂堂正正,以技胜人,这才是武功高强的人该用的招式。
匕首这种武器自古以来都是刺客使用的最多,而刺客都是卑鄙无耻的,自己要是说自己擅长匕首是老爹教的,就相当于在抹黑江义泉的形象,这是黄美玉不能容忍的。
他急忙开口说,“这不是老爹教的。”
黄美玉松了一口气,就像是保住了自己的信仰一样,“那你擅长匕首是跟谁学的?还有你上次用的人民守卫者十六式,那又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这个嘛,我是跟一本武功秘籍学的。”江孙彻这个家伙又开始了说谎不打草稿。
“秘籍?什么武功秘籍?拿来我看看。”黄美玉伸出手来,找江孙彻要古籍。
江孙彻上哪给她弄什么古籍啊,只能接着忽悠,“这古籍我看完之后就生火烧了。”
“什么!你烧了?!那么精妙的武功秘籍你居然烧了?!”黄美玉就像被人偷了私房钱一样愤怒。
“咳,既然你都说了那秘籍珍贵,我自然不能让我之外的人学到啊。”江孙彻理所当然的说。
“你!你居然如此自私,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敝帚自珍的人,才让现在流传下来的武功越来越少!”黄美玉指着江孙彻怒吼道。
江孙彻掏了掏耳朵,一脸的无所谓,这让黄美玉更加恼火。
“来吧,我一定要打得你找不到东南西北!”
“这么说你同意了?”江孙彻问。
“对,我同意了。”黄美玉抢过一根树枝,走到了江孙彻的对面。
江孙彻阴险的笑了,这黄美玉也太好激了。
“但是咱们要提前说好,你要是输了就把那秘籍给我重新写出来。”黄美玉开口谈条件。
“好啊,可要是我赢了呢?”江孙彻笑着问。
“靠着旁门左道的东西你能赢我?好,只要你赢了,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黄美玉直接说。
江孙彻坏笑着打量着她浑身上下,“什么都可以?”
黄美玉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江孙彻见她这副样子赶紧说,“我赢了,只要你不再缠着我打架就行。”
“好。”黄美玉点头答应。
“咱们提前说好规则,这树枝就是匕首,谁能先用这‘匕首’割了对方喉,谁就赢,其他拳脚都可以用,但是要记住点到为止啊,不能输了耍赖,也不能比完还动手打人。”江孙彻一字一句的说。
“你有完没完。”黄美玉不耐烦的说。
说完她就冲了上来,一个左鞭腿踢向江孙彻的腰部。
‘看来是真的瞧不起匕首,完全忘记了手里的武器。’江孙彻心说。
面对横扫而来的鞭腿,江孙彻动都没动,右手拿着‘匕首’向前直刺。
“我赢了。”江孙彻淡淡的说。
旁边正要呐喊助威的顾金铃就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掐住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嘭。”
黄美玉的脚没有停下,击中了江孙彻的腰部。
“你怎么耍耐呢?不是说好点到为止吗?我都赢了,你还踢我!”倒地的江孙彻捂着腰痛苦的说。
黄美玉没有理会江孙彻的不满,呆呆的站在那里。
她刚才确实输了,在她还没有碰到江孙彻的时候,江孙彻手里的‘匕首’已经后发先至,‘划破’了她的喉咙,如果是真实的战斗,刚才她已经死了。
黄美玉也不是故意耍赖,输不起,而是她真的停不下来。
上次和江孙彻交手之后,黄美玉就收起了小觑他的心思,而是把他当成一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也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江孙彻话语逼停,不然照着她以前的脾气,肯定是不会听江孙彻一句话,直接打上去。
刚才黄美玉用的是全力,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踢出去的那一腿,而且她的腿马上就要接触到江孙彻了,她没有能停下来的能力,所以在江孙彻赢了之后还是踢到了他。
江孙彻见黄美玉没有反应,站起身来说,“我赢了,以后不许再来找我比武,也不许打我。”
说完扔下树枝就走。
“等等。”黄美玉叫住了江孙彻。
“干嘛?想耍赖,我告诉你,这还有见证人呢,是不是金铃?”江孙彻转头对顾金铃说。
顾金铃不屑的转头,心里想的却是,‘不是说,江孙彻不学无术,就会花拳绣腿吗?怎么会一招就赢了黄姐姐?黄姐姐的武功不是在太安城年轻一辈中都排得上号吗?
也不对啊,江孙彻既然能够一招制敌,为什么不躲开黄姐姐这一脚啊?看不懂,看不懂。’
“再比一次。”黄美玉认真的说。
“刚才你可是答应,我赢了就不再烦我的,你不会不认账吧?我告诉你,练武之人要有骨气,输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江孙彻长篇大论的指责黄美玉不讲武德。
“刚才是我输了。”黄美玉直接承认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额……”黄美玉这一手确实让江孙彻没想到。
江孙彻点点头,“这不就结了,我走了。”
“你要怎样才会再和我比一次?”黄美玉又说。
江孙彻回头看着黄美玉,看出了她的认真,也看出了她是真的想再比一次。
‘这女武痴的名字还真没叫错,不过……你以前打过我那么多次,我怎么样也得报复回来吧?虽然你打的是前身,但终归是一个身体啊。’
“你求我。”
“我求你。”
江孙彻正等着看黄美玉求她的时候,那一脸的嫌弃,可又不得不求的,委屈的样子,黄美玉就这样平淡的说出口了,这让他心里落差极大,甚是不爽。
“你这是求人吗?行,料想你也不会,我教你。你要这样说,灵芝哥哥~求求你了~就再和我比一次嘛~好不好啦~”江孙彻捏着嗓子说。
说完江孙彻自己都汗毛倒立,太恶心了。
‘不过这样才爽嘛,要的你做出和平常不一样的举动,要不然怎么能叫报复呢?’
顾金铃听不下去了,上去拉住黄美玉,“黄姐姐,他不比就算了,这太安城里武功高强的人多得是,还必须和他比吗?还非要……非要让人说那种话,你也配!呸!”
黄美玉没有动,而是呢喃道,“不一样,整个太安城里,所有武功高强的人我都去请教过,但没人用过人民守卫者十六式和刚才他用匕首这样的……这样的武功。”
顾金铃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孙彻,“他有这么厉害吗?黄姐姐你没看错吧。”
黄美玉没说话,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不说就算了,我走了。”江孙彻摊摊手。
‘不比是最好的,让黄美玉少了解一下自己的招式,以后还能忽悠她,省的她哪天不遵守承诺,还要和我比。’
“等等。”
第四十一章 赢两次
江孙彻回头看着黄美玉。
黄美玉脸色不停变换,好像是在说服自己,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
“灵,灵芝,哥哥~求,求你了~”短短一句话,被黄美玉说得磕磕巴巴,还精简了不少。
“你说什么……额,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江孙彻本来还想让黄美玉再说一遍,但察觉到黄美玉和顾金铃杀人的眼神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看出来,你这女武痴,春秋笔法练得还不错,我想听的都让你简略了。行了,不逗她了,再逗就要急眼了。不过被女人求的感觉还真地很不错啊。’
“好吧,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就答应你了,来吧。”江孙彻捡起树枝,对黄美玉招招手。
征服一个女人,其实很简单。
你只要在这个女人最擅长的方面,用她擅长的击败她就可以了。
江孙彻忘记了前世在哪里好像有看到过这句话。
他自己也分析理解过这句话,觉得很有道理,只是也要看情况。
比如黄美玉擅长武功,那自己就用武功打败她。
顾金玲擅长赚钱,那自己就在赚钱方面赢过她。
但要是自己的老婆里有擅长穿花纳锦,刺花绣草的,那江孙彻是万万不能在这方面赢的。
不是说男人不能刺绣,而是他真的不会。
而且他要是刺的一手好绣,那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死。
‘嗯,征服她们!就这样把你征服~截断了所有退路~咳咳……看来要是有老婆擅长唱歌我也赢不了了,我这歌声,有点惨不忍睹啊。’
江孙彻不知道,他记的这条理论,不是专门针对女人的。
而是收服下属的。
黄美玉眼神发光,捡起树枝与江孙彻对峙。
这次黄美玉没有一上来就攻击,而是在远处观察江孙彻的行动。
但江孙彻并没有太多动作,只是上身下沉,让自己的重心更稳。
江孙彻看黄美玉没有打算主动出击的意思,他先出手了。
反手握着‘匕首’,三步并作两步,‘匕首’向前横划。
黄美玉本能的想要抬腿,却突然想到了手里不是还有武器吗。
抬起‘匕首’架住江孙彻的攻势。
左手握拳,打向江孙彻的眼睛。
江孙彻则歪头一躲,并且抓住黄美玉拿着‘匕首’的手,顺势一拧,卸掉了她的力气。
右手向前,落在了黄美玉细嫩的脖颈上。
“你又输了。”
顾金玲在旁边傻傻的看着。
‘刚才发生了什么?江孙彻就是歪头躲了一下,再把匕首放到黄姐姐的脖子上?黄姐姐为什么不躲开?’
站在顾金玲的角度,她看不到江孙彻抓住黄美玉的手腕,也不知道黄美玉不是不想躲,而是动不了。
她被江孙彻抓着手腕强行固定在原地。
人的关节是最脆弱的,黄美玉的右手腕被捏住,她的右手就没办法动了,而她唯一的武器也在右手。
她也就没有了反抗的资本,毕竟她没有一拳打死别人的本事。
而江孙彻手里的‘匕首’没有被限制,只要轻轻一下,就能结果了她。
当然,这是切磋,不是真的生死相斗,如果是真的战斗,她肯定要继续用没有被限制的左手,给江孙彻一拳。
代价就是她的小命。
江孙彻这属于以伤换命的打法,而且伤的还不会很重,顶多挨一拳而已。
“你这都是跟那秘籍里学的吗?”黄美玉问。
“是啊。”
“难道我学这么多年的正统武功,真的比不上这阴诡的刺杀小道?”黄美玉神色呆滞的喃喃说。
“都和你说了,这不是刺客之道,你见过堂堂正正和别人正面对决的刺客?”江孙彻无可奈何的说。
听到这话黄美玉才恢复了神色,“对,刺客都是暗箭伤人的小人,不会光明正大的对决。”
‘身为一个女人,你这正义感也是太爆棚了。’
“对了,你这匕首功夫叫什么?”黄美玉很快从失败中走了出来,询问招式名称。
‘额……这现代的匕首攻防战术该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屠龙斩?不行,不行,这名字明显冒犯皇家,叫这名字是给自己找麻烦,那该叫什么呢?有了……’
“这匕首功夫叫狂风绝息斩,是一招快乐的功夫,行了,我走了。”江孙彻摊摊手,离开了。
“狂风绝息斩?动作确实如狂风般迅速,绝息,绝断气息吗?好名字,可为什么这武功很快乐啊?”黄美玉低头思考,等她想要问为什么的时候,江孙彻已经走远了。
这次黄美玉没有开口让江孙彻留下,而是不断演练刚才江孙彻仅有的几个动作。
‘他的动作为什么能这么简洁有效?那狂风绝息斩真的这么神异的吗?’
顾金铃见黄美玉在那里慢悠悠的逐步分析江孙彻的动作,有心想要劝解一番,“黄姐姐,他就是运气好,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以前都是他被你打,这次怎么可能连赢两次,肯定是他耍诈了!”
顾金铃不会武功,所以看不出厉害,只能这样安慰道。
黄美玉微微摇头,“不,他很厉害,我打不过他。难道以前他真的是故意让我的?”
顾金铃也不知道,两人只能相顾无言。
……
“殿下,请问您有何吩咐?”和江孙彻有过一面之缘的酒色剑客,站在一个面如冠玉,气宇轩昂的年轻人面前恭敬的说。
“你算计了江孙彻一次,他肯定怀恨在心,据我所知,他这个人睚眦必报,小肚鸡肠,他肯定会对你下手,我这次叫你来就是给你些盘缠,让你出去躲躲风头,等以后风平浪静之后,你再回来帮我。”
这个年轻人就是薪国的六皇子,也是被送到北安国的质子,铭泽。
酒色剑客一脸激动的说,“小人一介武夫,何德何能,能得六殿下如此关照。小人愿为六殿下上刀山,下油锅,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铭泽赶忙把他扶了起来,郑重的说,“我不要先生去死,我要先生活着!你一定要找个地方,好好活着!好了,咱们闲话少叙,你马上离开太安城,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需要你的时候再回来。”
“是!”酒色剑客又是一个大礼,才接过旁边侍从递来的包裹,转身从铭泽府后门走了出去。
等酒色剑客离开,铭泽才收起了那推心置腹的样子,冷漠的说,“杀了他,别让他把咱们的计划泄露出去,顺便把银子拿回来。酒色剑客在江湖上为非作歹,被正义之士诛杀,理所当然,对吧志叔?”
一直在旁边闭目养神的一个老头点头说是。
老头须发皆白,满脸褶皱,但身上有一股浑厚的气势,看着非常不凡。只不过现在脸色有些苍白,好像受伤了。
铭泽说完命令,门外传来一声应答。
我还活着
今天只有一章,一会要出去,对不起各位读者大爷了。
死扑街在这祝大家新年快乐,出门就被钞票糊脸,吃饭就被桃花运砸到。
第四十二章 见酒色剑客
“你抓到酒色剑客了?”江孙彻诧异的说。
他上午八点刚让苏云去抓,下午两点人就抓到了,这效率可是真不错。
“你要见他吗?”苏云淡淡的说。
“当然要见,不过你是怎么办到的?和我说说。”江孙彻好奇的问。
“你让我去抓酒色剑客,我就回工字部问问看又没人有知道他的下落,正巧有人说他上午去了铭泽的府邸,我就去门口守着,没过多久,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从后门跑了出来,顺手就想抓住他,不过发生了一件事。”苏云详细的说。
“发生了什么事?”
“我发现除了我,还有人在追踪他。”
“还有人追踪他?”江孙彻低头思索。
“对,我看情况就没急着动手,一路尾随,一直跟到城南戏水湖附近,跟踪者出手了,他想要了酒色剑客的命。我自然出手了,那人武功不错,受了我一剑,逃走了。酒色剑客也被他伤到,被我抓住,安置在城外。”苏云一口气说完了所有事情。
‘来取酒色剑客的命?是什么人?江湖仇家吗?不对,若是江湖仇家,怎么会知道他在铭泽府里,难道是……’
“你知道那人的身份底细吗?”江孙彻追问道。
“不知道,那人蒙了面,看不出样貌。但从身形看,应该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武功,不像是北方流派,而是类似南方的细腻打法,南方的武功,我了解并不是很多,认不出来他用的武功是什么。”苏云还是一张没有表情的木头脸。
江孙彻点点头,工字部的人不管擅长什么,武功见识都不会浅,而且苏云还是被白三寄予厚望的接班人,工字部所有的武功藏书苏云都可以观看,见识匪浅,苏云说不是北方流派,那就一定不是北方的武功。
“那你被认出来了吗?”江孙彻询问。
“我也蒙了面,而且用的武功各家各派都有,他想从武功上判断我是谁几乎不可能。”苏云轻声说,但江孙彻还是从他微微起伏的语气中听出了强大的自信。
‘这刺杀的人,武功不弱,能从苏云手中逃走,用的也不是北方武功,而且他知道酒色剑客的行踪,不出所料的话,这人应该是铭泽的人。
好狠,卸磨杀驴都得是等驴磨完了面才杀,这酒色剑客还没等做成什么事呢,就要杀死,这铭泽好冷的血啊。’
当然,这都是江孙彻的猜测,也有可能他猜的并不对,还是得去找酒色剑客核实一下,他没准知道那人的底细。
“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去问问酒色剑客。”江孙彻脱下了训练轻甲,招呼苏云走。
……
“你说什么?被人救走了?”铭泽惊讶的说。
“是,那人武功奇高,几招之内就伤到了我,我不是对手,只能先行逃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跪在下首,捂着胸口伤处虚弱的说。
铭泽对坐在旁边的志叔示意。
志叔点了点头,走到年轻人的身边,有些粗暴的揭开包扎在伤口的黑布,露出一道狰狞的剑伤。
疼的年轻人冷汗直冒,但却咬牙一声不吭。
志叔反复查看伤口,又拿过年轻人的佩剑,仔细检查,片刻后点头说,“是高手所为,伤口狭长且宽,对方用的应是重剑。出剑稳准狠,内力雄厚,能轻易破开阿承的护体真气,又留下了剑气。
且力量巨大,交手应该不超过十三个回合,这就已经把阿承的佩剑斩出十个崩口。”
阿承脸色依旧苍白,但看着志叔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这就是我追求的境界!我何时能够只凭一些线索就能判断出对局如何啊。’
铭泽又开口问,“可知道那人的来历?”
“禀殿下,不知,那人武功繁杂,南北方皆有,而且属下见识不足,实在难以判断,只知道是个年轻男子。”
铭泽眉头紧锁,思索了一会,挥挥手,“阿承下去疗伤吧,另外再赐一把新剑。”
阿承感激的说,“谢殿下。”
阿承离开后,铭泽问志叔说,“志叔还看出什么了?”
以铭泽对志叔的了解,他肯定还看出了更多东西。
志叔点头说,“那伤口是左手剑造成的,以下逆斩而上,现在的武学流派中,很少有精通左手剑的,而且逆斩用力不顺,除非特殊技巧,可老奴思想半天也找不出一个用这种招式的高手。”
“哎……真是多事之秋啊,那酒色剑客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总归接触过我,是个麻烦。来人,再派人手,去追查酒色剑客的踪迹,找到之后直接斩杀,另外再去京兆尹报官,就说酒色剑客入府偷窃金银,被侍卫撞见,逃遁而走。”铭泽打算恶人先告状。
这个报官漏洞百出,比如酒色剑客既然是逃遁而走,为什么没有造成骚乱?
可这没关系,他铭泽是薪国六皇子,而酒色剑客只是江湖上的一介武夫,就算酒色剑客跳出来说自己冤枉,又有谁会信?就算有人怀疑,也不会动铭泽。
毕竟刚刚发生了铭泽被刺这样的大事,现在可没人有时间管一个小小的江湖客。
他只是需要这样一个理由,来让明面上好看一点。
……
江孙彻来到城郊的一间草屋中,看着面前的酒色剑客,有些悲哀。
一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粪坑。
这酒色剑客,此时完全没了在春景楼搂姑娘时的张扬跋扈,抱着一个包裹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可怜了他一下之后,江孙彻就不再浪费自己的感情了。
来到酒色剑客的身边,直言道,“铭泽为什么算计我?”
酒色剑客张了张嘴,想要否认自己和铭泽的关系,转念却想到自己刚才被追杀,就闭嘴不言了。
“我只需要一个答案,不会要了你的命,告诉我,我就放你离开。”
酒色剑客犹豫了一下,应该是吃一堑长一智,提防的说,“我凭什么信你?要是我告诉你了,你还是要杀我怎么办?”
“你没得选,只能信我,或者你可以试试杀出去,前提是你打得过他。”江孙彻指着苏云说。
酒色剑客刚才已经见识过苏云的武功了,连阿承都不是对手。
他这个在阿承手下都走不过三十招的三流剑客哪是苏云的对手。
“那我宁可什么都不说!”酒色剑客强装硬气的说。
“你是认识我的,你应该知道我整人的手段是怎么样。”江孙彻拉出了前身的‘赫赫威名’吓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