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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大将军全文阅读

作者:剑出血纷纷     我爹是大将军txt下载     我爹是大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难度增加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看热闹的路人,酒楼上吃饭食客,趴大街上要钱的乞丐,还有正要再次出手的顾金铃,全都没想到。

    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之后整条大街上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不过有认识江孙彻的人,发现是江孙彻出手之后,马上停止了笑声,把身边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拉走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小摊前,就只剩下了当事人。

    躲在远处房檐下的大将军府护院,看到了这情形,马上紧张了起来。

    其中一个说,“周武师说得果然没错,少爷当真又惹事了。你快回去找人,看对面的穿着,应该也是贵戚子弟,一会估计是一场混战,我先保护少爷,你快去!”

    他们俩怕影响江孙彻逛街,压根不敢靠近,完全听不到江孙彻说了什么,而且刚才小摊前站了一群人,他们也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是按照江孙彻以往闹事的水准,能被江孙彻收拾,至少得是从三品以上官员的家人,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就要回去摇人。

    书童忍着痛扶起了周凉凉,周凉凉愤恨的说,“你是谁?敢管我的事!”

    江孙彻实在是不想吐槽,但你说人家都把槽点丢出来了啊。

    “大哥,你就算当恶少,你也得长点脑子吧?都说纨绔子弟是最聪明的,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纨绔,什么时候要夹着尾巴做人,可为啥我在你身上完全没看出纨绔子弟的智慧啊?

    你看看这是哪?太安城,咱北安国的国都。这里随便出来一个公子哥,哪个不比你这七品小官的儿子有背景?在这闹事,你是咋想的啊?就算你不在乎这是哪,察言观色的本领你也应该有啊。

    看别人是不是地位比你高,这不是你们恶少的看家本领吗?这怎么还能拉跨呢?你看看我穿的衣服,来,你摸摸。”

    说着江孙彻就不顾顾金铃异样的眼神,来到了周凉凉的身边,拉起自己的前襟放到周凉凉的手里,“摸出来了吗?上等的锦丝缝制而成的,就算你不能随便摸别人衣服,你看这,这是金丝的,这么耀眼,你看还看不出来吗?”

    “来,你过来。”江孙彻搂着周凉凉的肩膀,指着空荡的大街。

    “一个人都没有了,对吗?刚才那么多人,为什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在我出来之后,大街上的人就都跑光了?”

    周凉凉再傻也知道现在是啥子情况了,腿一下就软了,坐倒在地。

    江孙彻也不在乎地面上的尘土,盘腿坐在他身边问,“你,悟了吗?”

    “这位公子您是什么人啊?”周凉凉带着颤音问。

    “哦,好说,我叫江孙彻。”江孙彻和蔼的说。

    “呃啊……”周凉凉直接晕了过去。

    “这,这什么情况?癫痫吗?也没抽啊,江福,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江福来到周凉凉的身边,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对江孙彻行礼说,“少爷,就是吓晕了。”

    “吓晕了?怎么回事?我也没吓他啊。”江孙彻懵逼的说。

    江福说,“许是少爷铲奸除恶,维护正义的美名传扬在外,这周凉凉因为做了恶事,又被少爷当面撞到,所以吓晕的。”

    这话不但江孙彻听不下去,旁边的顾金铃也听不下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家少爷有什么美名传扬在外?要是传扬也得是恶名吧,这周凉凉明显是之前听过你家少爷整人的把戏,现在见到正主,怕被整,才吓晕的。’

    “江福啊,出门在外,不要老说大实话,实话容易伤人,知道吗?”江孙彻一本正经教训道。

    “是,少爷,江福记住了。”

    顾金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背着一个小包袱就要走。

    “顾姑娘,请留步。”江孙彻叫住了顾金铃。

    顾金铃一脸黑线,嘴里无声的说些什么,可转过身来面对江孙彻的时候又多云转晴,带着那完美的笑容,用甜甜的声音说,“江孙彻哥哥,有什么事吗?也是要请金铃吃饭吗?金铃正好饿了呢,咱们走吧。”

    ‘一会把这花花公子灌晕,然后趁机逃跑。可过几天就要嫁到大将军府了,这,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啊。

    算了,一会儿回家再去求求爹,看能不能把这婚退了,要是不能退,也就只能跑路了。

    反正老头子是九卿之一,不会被皇帝杀了的,大不了就是被撤官嘛,正好被撤了还能和我一起经商赚钱。’

    江孙彻要是能听到顾金铃的心声一定会大喊坑爹的。

    “额……”江孙彻张了张嘴,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啊?哎呀,前世怎么就没谈几次恋爱呢,这完全没经验啊。’

    虽然这是政治联姻,但这顾金铃名义上也算是他的未婚妻,总归还是让江孙彻有些紧张。

    正当江孙彻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感到尴尬的时候,街口跑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大将军府护院武师,周翻云。

    “少爷!何人敢伤我家少爷!少爷我来保护你了!”周翻云这一声怒吼,还真有点长坂坡张翼德,吼退曹操百万雄师的气势。

    ‘看来找到前身为什么那么纨绔的原因了。这完全就是因为,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啊。他今天这算是欺负别人,可周翻云来了,二话不说先要保护少爷,这你让别人上哪说理去?’

    “少爷,你没事吧?就是这人招惹少爷是吗?来啊!给我打!”周翻云检查了江孙彻一圈,发现没什么伤也就放心了,又看到抱着周凉凉瑟瑟发抖的两个书童,直接就要上手打人。

    “停停停,他没欺负我,是我在欺负他。”江孙彻赶紧拦下了周翻云和十几个护院。

    “啊?这小子什么身份啊?够不够资格让少爷欺负啊?”

    江福在一旁解释说,“这是大凉县县令的儿子周凉凉。”

    “县令?几品官?三品以上好像没听说过有这官啊。”周翻云一脸茫然的问。

    江孙彻尴尬的捂住了脸,‘你这凡尔赛玩的是真六啊,至少和保送北大的小撒是一个级别的。

    还有,你是不是偷看过达叔的剧本,怎么词还能一样呢?还县令是几品官,你咋不说整个天下除了皇帝没人有资格让我欺负呢?’

    “哦,县令啊!就是那个只能管万来户人口的县令啊,少爷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吧。”周翻云一本正经是说。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凡尔赛不是你这个玩法啊,咋还能张口就来呢?’

    “好了,停。江福你把他弄醒。”

    江福顺手就把隔壁面摊的面汤拿了起来,浇到了周凉凉的脑袋上。

    “哎!别!”

    江孙彻根本来不及阻止,一碗带着葱花香菜的面汤就已经落下了。

    江福拿着面碗,不知所措的说,“怎么了少爷?”

    “你,你就不能掐人中把他掐醒吗?”江孙彻结巴了一下说。

    “这不是少爷你教的吗?叫醒睡着或者昏迷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泼水。”江福无辜的说。

    江孙彻察觉到顾金铃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嫌弃,真想大吼一句,‘我什么时候教你了!再说,就算真的是我教的,你能在这说出来吗!你这是让我攻略顾金铃的难度直线增加啊!’

    江孙彻勉强扯出一张笑脸,对顾金铃说,“我没教过他。”

    这次顾金铃干脆连营业假笑都没了,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江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当着少夫人的面说这些啊。

    “少爷……”

    “罚你……把面钱给了。”江孙彻勉强的说。

    “是!”江福则开心的领罚。

    这时周凉凉醒了,“我这是怎么了?什么东西黏糊糊的?你们俩……呃啊……”

    睁眼看到周翻云和十几个护院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周凉凉很自然的又晕了过去。

    ‘今天还有好儿吗?’

    “弄醒他。”江孙彻沉着脸说。

    ‘今天的英雄救美不但没有成功,还让自己在顾金铃心中本就不怎么高大的形象更加糟糕,属实是不怎么幸运啊。’

    “少爷……”

    “干什么?”

    “用什么方式叫醒他啊?”

    “再给一份面钱。”

    “是。”

    ……

    当天这条街道上的居民和路人,看到一个穿着名贵衣衫,但脸上脏兮兮的公子背着二十六个竹筐,来回游走于街道上。

    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太安城,人们都说,“时隔十几天,江家公子又出来为祸四方了。”

第十六章 退婚无果

    ‘看来不用再想那大红色的光晕是什么了。’

    江孙彻站在基石街口,看着自家大将军府上空笼罩着一团巨大的大红色光晕,他悟了。

    这大红色的光晕就是喜气啊。

    自己马上就要成婚,所以自己家出现了喜气,而顾金铃是自己将要过门的夫人,自然也会被喜气笼罩。

    至于早上出门的时候为什么没看到光晕,应该只能用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来解释了。

    ‘要是以后对付士族的计划失败,家道中落,也能靠这本事去当个神棍啊,至少饿不死。’

    ……

    大司农府。

    门口的两个家丁,远远的看到了顾金铃回来,连忙上去迎接,“三小姐好,三小姐今天生意很好吧?这么快就卖完了?”

    “嗯,今天生意还不错。”顾金铃开心的说,但转念想起来江孙彻,眉眼瞬间塌了下来。

    “我爹在家吗?”

    “老爷刚回来。”家丁如实说。

    “回来就好。”

    顾金铃说了一句,快步走进来府里,还没等正厅大门就开始喊,“爹,爹!我回来了!”

    “哎呦,宝贝闺女回来了。”顾德行听到小女儿的声音赶紧从正厅里迎了出来。

    这顾德行老年模样,身形瘦高,长得是一张瓜子脸,下巴上还留着一撮白色的山羊胡,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老山羊。

    “来来来,快进来喝口水,吃两块糕点。今天累坏了吧?晚上我让厨房杀头牛,再把今天从南海运来的螃蟹,海参都拿出来,给你补补。”顾德行心疼得说,端着一杯茶杯,拿着一碟糕点送到了顾金铃的身边。

    房门外伺候的下人羡慕的眼泪都从嘴里流了出来,北安国可是在北方,想要吃到海货,都要从南方献国或者东方陈国运过来,中间还会经过薪国。

    等这海货运到北安国估计也要坏了,除非用特殊的方式保存,让这些海货活着。而且要快马加鞭,在半个月内送过来,不然也就死了,不新鲜了。可想而知在北安国想吃一顿新鲜的海货得有多困难,得有多贵。

    海货在北安国可是一两顶十两,注意,这个十两可不是银子,是金子。就连北安国的洪文帝也不见得能天天吃到。

    顾金铃捏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又喝了一口茶水,不满的说,“一头牛我怎么吃得完啊。”

    “没事,我新找了五个厨子,他们都会好几手拿手菜,到时候让他们把这牛身上最好吃的部位给你做菜,应该也就能做个十几道吧,剩下的赏给府里下人就好。”顾德行随意的说。

    这不禁让门外伺候的下人一阵感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怎么就没投个好胎呢。’

    “晚饭的事一会再说,爹,我要求您件事,您答不答应?”

    顾德行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说,“你说吧,只要为父能做到的,肯定都帮你办到。但是要钱不行啊,这几年爹的俸禄可都是进了你的腰包。”

    顾金铃憨憨的笑了一下,拉着顾德行坐下,甜甜的说,“爹,您想什么呢?女儿是那要钱的人吗?”

    “你不是啊?那你把我这三年的俸禄还给我?”顾德行佯装不满的说。

    “哎呀~爹~~~爹给女儿花点钱不是应该的吗,而且这次女儿真的不是要钱。”顾金铃拉着父亲的衣袖一顿撒娇。

    “好好好,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爹,就是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啊?”

    “就是能不能把和江家的婚退了?”

    顾德行脸色一变,为难的说,“金铃啊,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嫁给那江孙彻,爹给你五千两黄金,你这是要反悔?”

    “爹,我不要那黄金了还不行吗?你就把婚退了吧。”顾金铃摇着父亲的胳膊撒娇。

    “金铃,这可是陛下赐婚,哪是咱们说退就能退的啊?”

    “爹,你想想办法嘛,女儿真的不想嫁,女儿想继续孝顺父亲。”顾金铃继续撒娇。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顾德行扭过头去。

    “真的不行?”顾金铃眼睛一转说道。

    “绝对不行。”

    “那你的小金库就是我的了,整整一万两黄金哦。真没想到,爹你背着娘居然攒了这么多钱。”

    顾金铃看到父亲的嘴角很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嘻嘻,爹你要是去退婚,我就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可你要是不去……就别怪女儿顺手牵羊喽。”

    “女儿啊,真的不行啊。”顾德行哭丧着脸说。

    ‘这都不行?看来要用绝招了。’

    “啊呜……呜呜呜……”

    顾金铃的眼泪说来就来,瞬间变得梨花带雨。

    顾德行手忙脚乱的帮忙擦眼泪,“是真的不行啊,女儿,你要什么爹都能答应你,就这一件事真不行。这不但是陛下赐婚,也关系到咱们顾家以后在士族中的地位啊。”

    顾金铃看出来了,父亲这次是铁了心了,非嫁不可。

    ‘看来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那江孙彻可是出了名得花花公子,你居然让女儿嫁给这样的人,你这是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顾金铃说得凄惨,让顾德行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得加钱,再加一万两黄金,还有你的小金库也要给我。”顾金铃说着说着,话锋一转。

    顾德行这个懵逼啊,但马上反应过来了。

    “行,没问题!”顾德行见女儿同意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就要。”

    “好,我一会就把银票给你送过去。”顾德行拍着胸脯答应。

    “晚上我还要吃水晶肘子,清蒸鹿肉。”

    “没问题!包在爹身上!”

    “嗯,那我回房了,记得快点把钱送过来。”

    “好,一会儿就送去,一会儿就送去。”

    “等等,你不是找到我小金库了吗?你没直接拿走啊?”

    “嘻嘻……”

    顾金铃扭着欢快的步伐走了。

    “这丫头,又诓我。”顾德行无奈的说。

    “不过,好在算是答应了……等会儿!这丫头不会是想跑吧?!”顾德行坐在那刚松了一口气,就反应过来了。

    “来人!把府上的老妈子都给我叫来!”

    ……

    “爹!你关着我干嘛啊!”顾金铃看着身边三十多个身强体壮的老妈子,心凉了半截。

    “你们要看好三小姐,知道吗?”

    “不行!你不能关我!我还要出去赚钱呢!”说着顾金铃就往外跑去,连小金库也顾不上拿了。

    “抓住她。”顾德行指挥着一群老妈子抓住了顾金铃。

    顾德行看着被几个老妈子抓起来的小女儿,一阵心疼,“女儿啊,你别怪爹,爹这也是没办法啊,其他几个士族领袖的女儿都嫁到江家了。

    如果爹不能也把女儿嫁过去,咱们家就不能利用江义泉的威势吸引军中将领,那咱们家在士族中的地位就会下降,你两个姐姐都嫁人了,要不然,爹也实在是不舍得你嫁给那个花花公子。你,哎……”

    顾德行擦了一把老泪,挥挥手,让老妈子把顾金铃带进了屋里,“这几天,你们要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的看着金铃,绝对不能让她跑了,她要是跑了,我就把你们烤了!”

    真是知女莫若父啊,顾金铃刚去找顾德行让他退婚,顾德行不同意,他马上就想到了这丫头可能会跑路,直接带人来把顾金铃看住了。

    被关在房间的顾金铃咬牙切齿的说,“江孙彻!”

    在不远处大将军府中的江孙彻狠狠的打了好几喷嚏。

    ‘这是怎么了?不会感冒了吧?’

    “江福,江福,给我去煮一碗姜糖水,多放姜。”

    ……

    “啊嚏……”

    江孙彻随手拿起手帕擤了一下鼻涕。

    “这两天怎么回事,怎么老打喷嚏啊?明明没发烧感冒啊。”

    “少爷你怎么了?”旁边的江福紧张的问。

    “没事,可能就是着凉了,你把那几块木板也拿来,我要好好练练雕刻。”

    “是。”

    江孙彻正在照着记忆中的雕版印刷术做模型呢。

    当然,试验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大的原因是江孙彻正在装样子,这样等将来他拿出印刷术的方法给老爹江义泉的时候,对方不会太过惊讶。

第十七章 春景楼宴

    “叮~~~”

    江孙彻右手横剑,左手托举剑身,顺利的挡下了老爹的一记斩击,还不等他高兴,剑身上的重量瞬间消失,下一刻,江孙彻的左肋受到一下攻击,剧烈的疼痛让他手上脱力,江义泉则得理不饶人,一剑挑起他的剑,江孙彻没能抓住,无锋剑掉落在地上。

    “力量不足,反应不迅,更承受不住疼痛,你这样去了战场就是给敌人送军功。”江义泉毫不留情的批评道。

    江孙彻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老爹你让我知道错就行了呗,咋还真打呢。”

    “现今不锤炼,往后苦自知。若练习不真练,以后难道指望敌人手下留情吗?”江义泉严厉的说。

    “是,孩儿受教了。”江孙彻行礼说。

    平常老爹还好,虽然在人前保持高冷,但人后还是会给他笑脸,可只要是到了这演武场上,老爹那是无比的认真啊,真不愧是我北安国大将军啊。

    “今天就到这吧,后天就是你成亲的日子,这两天先不练了,好好修养吧。”江义泉‘冷酷’地离开了。

    江义泉走后江福马上跑了过来,嘘寒问暖,“少爷,你怎么样啊?疼不疼啊?用不用上药啊?”

    “没事,小意思。”

    江孙彻站直身子,左右动了两下,发现没那么疼了,嘴角勾了起来,‘老傲娇,打的地方都是那种疼一下就好的地方。而且还控制好力度,连皮肉都不会伤到,这样你也说是真练?’

    江孙彻虽然吐槽,但也知道,江义泉就算再狠心也不可能真的把儿子打成残废。

    不过这几天的练习确实颇有成效,从刚穿越来的时候,一点不会用剑,到现在居然都能和老爹过上几招了,虽然是老爹让他,但这也是进步嘛。

    “那就奖励奖励自己吧,奖励点什么呢?”江孙彻正在思考奖励自己点什么时,一个护院跑了过来。

    “少爷,刚才西朋县侯府中有人送来拜帖。”

    “嗯?拿来我看看。”江孙彻接过拜帖。

    上书,西朋县侯马行之子马德。

    弟知兄要于近日成婚,心中欢喜,特于今晚酉时摆宴春景楼,为兄祝贺,弟,马子正,静待灵芝兄驾临。

    ‘马德,这名,够硬,表字也够硬,马子正,你这很狂妄啊……不过这马德居然知道我的表字,看来是熟悉我的人啊。’

    江孙彻不用仔细回忆,就知道了这马德是什么人,这人可是江孙彻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也就是江义泉嘴里的狐朋狗友。

    前身没来接圣旨,被江义泉暴打的那天,就是和这个马子正等一群人,在秀船上喝花酒了。

    ‘居然还敢来邀我?而且今天摆宴这地方又是太安城里最大的秦楼楚馆,还约的是酉时,下午五点到七点,这明显是要吃饱喝足就干坏事的节奏啊。’

    这人到底是真的好兄弟,还是脑子不正常啊,又或者有什么算计?

    想了一下,江孙彻对护院说,“来送拜帖的人还在吗?”

    “在。”

    “让他回去告诉马德,我一定准时到。”

    “是。”

    江孙彻发誓,他这绝对不是为了真实体验一下古代青楼是什么样!只是因为前身是个好色如命的性格,不去的话肯定会被人怀疑的!

    他发誓,如果是假话,就让马德被雷劈!

    “咔嚓!!!”

    晴空中,一道闪电乍现。

    江孙彻赶紧缩头,‘玩笑话,玩笑话。’

    这老天爷到底是真的闲,还是凑巧啊?

    ……

    “少爷,要不咱们还是不去了吧?”江福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阻拦一下江孙彻的。

    “为什么不去?有人请客吃饭喝酒泡妞,这可是好事啊。”江孙彻兴冲冲的走在路上。

    “可,可老爷要是知道你和马德他们还有联系,还是去春景楼……肯定又会打你了。”江福忧心忡忡的说。

    “这有什么,哪个男人不去这种地方,而且咱们这是应邀而去,这可是少爷成亲前,好友摆下的祝福宴,必须要给面子啊。”刚刚被允许,可以跟在江孙彻身边的林春生,兴奋的说。

    江福瞪了一眼比江孙彻还要兴奋的林春生。

    “少爷……”

    “没事,这是小问题。”江孙彻不在意的挥挥手。

    自己都跟老爹说了,自己这是怕‘树大招风’,老爹是肯定不会在意的,而且咱这是‘逢场作戏’,可不是真的有什么色心。

    ……

    “少爷来玩啊。”

    “公子,点个收藏呀。”

    “大爷,投个票呗。”

    ‘嗯?!第一句喊得还行,后面这两句喊得是什么?!’

    江孙彻来到春景楼前,听到两声与众不同的话语,赶紧站定,仔细听听。

    “少爷,来嘛。”

    “公子,快过来啊。”

    “李爷你总算来了。”

    听到这话语,江孙彻才放下心来,‘原来是错觉,还以为青楼能穿回去呢。’

    这时,一个眼尖的女人看到了江孙彻,急忙大呼小叫,“哎呦呦!这不是江少爷嘛!花妈妈!花妈妈!快来啊!江少爷来了!”

    这女人一边喊一边来到江孙彻的身边,使劲地往江孙彻怀里拱,搞得江孙彻这个雏一阵脸红。

    ‘怕甚!前身经常来,我在记忆里又不是没看过!’

    江孙彻索性放开了,搂住女人的肩膀,往春景楼里走,就是他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流出阵阵汗水。

    “江少爷,您可是好多天没来了啊。里边的,还不过来伺候江少爷!”一个四五十岁,擦着厚重脂粉也掩盖不住老态的女人,来到江孙彻身旁,谄媚的说。

    这人就是春景楼的老鸨,也是掌柜,花妈妈。

    “哦,过两天就要成亲了,家里一堆事儿呢。”江孙彻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是被老爹打得十天下不了床吧。

    春景楼里涌出十几个妙龄女子,围绕在江孙彻身边。

    “是是是,奴家们都听说了,江少爷蒙皇上赐婚,一次娶七位夫人,这可真是享尽了齐人之福啊。就是,江少爷娶了夫人可也别忘了楼里的姑娘们啊。”花妈妈亦步亦趋的跟在江孙彻身边说。

    ‘这江孙彻好不容易来,这次一定把他钱袋掏空。’

    花妈妈说完,围在江孙彻身边的一群女人也跟着起哄说是。

    江孙彻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红颜百年化白骨,唯自守空得正道……’

    “行了,今天是马德叫我来的,他在哪呢?”江孙彻怕自己再不说出来这的目的,就要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生吞活剥了。

    “马少爷啊,他在三楼听曲儿呢,我这就让人去告知马公子,您来的事……”

    “不用了,灵芝兄,多日不见,你气色还是那么好。快来,快来,你即将成婚,今天我为你摆宴庆祝,特意召集了咱们弟兄。”

    三楼走下一个穿着白丝锦袍的少年。

    ‘你这声兄,叫的不好啊。’江孙彻在心里吐槽。

    这马德一张国字脸,长得方正,明明比江孙彻还小一岁,居然留了满满一脸的络腮胡,真是不知道他小小年纪是怎么长出这么多胡子的,看着比江孙彻大了得有五六岁。

    他正快步来到江孙彻身边。

第十八章 精神摧残

    “咦?马老弟这脑袋是怎么了?怎地还伤了?”江孙彻疑惑的看着马德额头上的纱布。

    “嗨~别提了,上午不知怎么,晴空打了一道雷,好巧不巧的落在我头上,你说倒霉不倒霉。”马德抱怨道。

    江孙彻打了一个寒战,上午的晴空雷?那不就是自己发誓时候打的雷吗?要不要这么灵啊。

    “哎呀,那你怎么还来啊,你应该回家休养啊,走走走,我送你回去。”江孙彻心虚地说。

    “不碍事,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散了灵芝兄的祝贺宴呢,来,你和我走。”马德拉着江孙彻就往楼上走。

    江孙彻只好让马德拉着他上楼,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发誓了。

    江孙彻走上二楼,突然被一团蓝色的光晕吸引了目光。

    被蓝色光晕包裹着的是一个留着唏嘘胡茬的中年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楼大厅里的舞女起舞呢。

    ‘会武功的人?’

    江孙彻有些疑惑,会武功的江湖人可没钱来这春景楼里消费啊,在春景楼里呼口气都得百十个铜钱,点个姑娘最便宜的也得十多两银子,可不是整天为了生计发愁的江湖人会来的地方。

    看这男的又不像是有钱人,也不像是谁的护卫,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美貌女子,按前身的记忆来看,这风尘女的价格少说是几十两。

    江孙彻的目光看向男子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拉着他手臂的马德,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有古怪,这马德明明受伤了,也不回去养伤,我可不信,他对我有这么深的兄弟情。碰巧春景楼里还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客,看来是想搞事啊。’

    “呵呵……子正,咱们就别去三楼了,我看这二楼就挺好,还能看看舞姬起舞,你看怎么样?”江孙彻带着点意味深长的说。

    “额呵呵……这一二楼的女子哪比得上三楼的,不过今天既然是为灵芝兄祝贺,当然是听兄长的意思,你,去三楼,把我的兄弟们都叫下来。”马德随手指了一个风尘女,说道。

    ‘这江孙彻不会是提前得到消息了吧?要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看酒色剑客啊?’

    “咱们就坐这吧,兄台,有礼了。”江孙彻径直走向那酒色剑客的邻桌,对着他打招呼道。

    酒色剑客也有些诧异,用目光隐晦的看了一眼马德。

    马德这时候哪敢和他交流,目不斜视的走到江孙彻身边坐下,对着楼下起舞的舞姬品头论足。

    江孙彻也把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果然有事,就是不知道这马德想搞什么事。不过按照规矩,只要能让敌人的心思不能如意,就算赢了一步,之后就只能随机应变了。至于到底有什么诡计,那就只能待会在查了’

    马德跟江孙彻谈着天说着地,聊聊这个姑娘怎么样,那个女人好不好,反正就是男人在一起会聊的话题。

    没聊两句,三楼走下一批贵戚子弟,来到江孙彻面前一个个行礼问好。

    江孙彻也微笑着回应。

    ‘都是熟人啊。’他看着面前这堆文气不盛,武气不昌,而且各个脚下虚浮的士族贵公子,不禁感叹。

    这些人全都是太安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江孙彻看来马德一眼,‘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找来的全都是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的‘手足兄弟,至爱亲朋’跟这样一群人玩,也难怪前身那么不堪。

    马德,你是真马德啊。行,既然你要算计我,那我也就不用再愧疚了,来吧,看咱们俩谁能玩过谁。’

    马德看到江孙彻眼神不知怎么心里一寒,‘这江孙彻不会真的提前得到消息了吧?那他怎么还敢来?’

    见人都到齐了,马德急忙起身说,“各位,我先说两句,再过两日,灵芝兄就要成亲了,而且是陛下赐婚,迎娶的又是七位貌美如花的夫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贺灵芝兄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是是是,恭喜恭喜。”

    “祝灵芝兄,琴瑟和鸣,天长地久。”

    “永结同心,白首不分。”

    ‘让你们平常不读书,你们看看你们这祝福词,全都是最简单的,连首诗句都蹦不出来。’

    不过江孙彻还是一一点头收下了祝福,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至于以后他是不是真的会幸福,那就不好说了。

    “江孙彻在这谢过诸位了,既然今天这么开心,那好,今天春景楼所有人的消费,马公子买单!你们说好不好!”江孙彻对着周围放声说。

    旁边看热闹的都纷纷起哄。

    “好!”

    “多谢江公子了!”

    “我祝江公子秋水银堂鸳鸯翼,天风玉宇鸾凤声!”

    ‘呐!你看,这个呢,就叫专业!再看看你们,还是士族子弟呢,连个寒门子弟都不如!虽然,我也听不出这诗句什么意思,但我喜欢!’江孙彻鄙夷的看着周围的士族贵戚。

    不过周围的士族贵戚并不觉得羞耻,反倒乐呵呵的开始喝起酒来了。

    而马德,则看上去不太开心。

    ‘凭啥!让我买单!还欢呼江孙彻的名字!别喊了!再喊我要骂人了!’

    正当马德要忍不住的时候,江孙彻一巴掌拍在马德的肩膀上,吓的马德浑身一颤。“子正,你不会不舍得帮为兄掏这份钱吧?”

    “怎么会,过两天就是兄长大喜的日子,庆祝庆祝是应该的,花点小钱算什么。”马德勉强笑着说,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淌血了。

    ‘舍得个毛!你知道春景楼一晚上有多少流水钱款吗!要不是这里人多,我想让更多的人看你一会出丑,我能选这地方吗?!’

    “好兄弟!来!我敬你一杯!”江孙彻开心的说。

    你不爽,我就爽,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你,悟了吗?

    ‘在不知道敌人的诡计之前,应对的最好方法就是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

    马德开始闷头吃菜喝酒,完全不像刚才一样活跃,像是想把扔出去的钱再吃回来。

    可惜江孙彻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子正啊,你看那个姑娘怎么样?”

    “灵芝兄说的是哪个啊?”马德心虚的说。

    “就是哪个。”江孙彻指着楼下的正在招呼客人的花妈妈。

    “灵芝兄说笑了,花妈妈都五十多岁,当然是年华逝去,美丽不在了。”马德说。

    “哎,不对,不对,这女人啊,就是要年纪大些才有韵味,特别是这种风韵犹存的女人,简直就是极品,你说是吧?”江孙彻已经挖好坑了,就等马德说出那句话。

    “灵芝兄说的是。”马德看江孙彻认真的模样,实在是不敢反驳,点头说道。

    江孙彻露出狐狸般的笑容说,“那这样,江福,你去把花妈妈叫上来。”

    马德立刻猜到了江孙彻想要干嘛,马上站起身来,想要叫住江福。

    可江孙彻比他快一步,“子正啊,这极品,就留给你享用了,你刚才也承认了,花妈妈这样的女人是最好的,哥哥就不夺人所爱了。”

    “这……”马德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江孙彻威胁的眼神压了回去。

    “江少爷,马少爷,诸位少爷好,不知叫奴家上来有什么事啊?”

    “花妈妈也是这春景楼中自赎出身吧?”江孙彻笑着问。

    花妈妈有些疑惑,但还是说,“是啊,奴家也是这春景楼出身,后来攒了些小钱,就把自己赎了,顺便盘下了这楼。”

    “我记得春景楼中的头牌,一晚是五百两白银。这样,今天我给你翻一番,你今晚就好好陪陪我子正老弟。”

    “啊?可奴家这都多年未曾……”花妈妈也是吃了一惊,到春景楼里找漂亮姑娘的她听说过,可找老鸨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怕什么,重操旧业而已,就这么定下来。”江孙彻大手一挥,直接拍板。

    “现在就去准备吧,对了,明天你们俩要给我一份总结,越详细越好。”

    马德现在感觉天旋地转,头脑发晕,站都站不住了。

    自己好像这个世界已经把他遗弃了,特别是旁边的一群士族公子,居然没有一个上来阻拦的,都在那幸灾乐祸。

    “江少爷的整人手段又变强了。”

    “是啊,是啊,以前顶多是身体上的摧残,这次直接是精神上的折磨了。”

    “幸好不是我。”

    花妈妈听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江孙彻当成整人的工具了,但她并不气愤,她就是干这个的,更荒唐的事她都听说过,何况这还有钱拿。

    “奴家这就去准备。”花妈妈行了一礼就走了。

    “兄弟,我这可是把最好的留给你了,你也别太感动,毕竟咱们是手足兄弟……”

    马德胸口憋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只要开口,肯定会有一口逆血喷出。

    ‘怎么还不到啊,再不来,我就要顶不住了’

    “砰……”

    一楼门口传出一声门板碎裂的声音,紧接着走进来一个人,春景楼里的人看到之后都不敢出声。

感谢

    感谢飞天可爱猫和MundiUlysses,让我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份打赏。(泪目)

    在此特别感谢。我会继续努力更新,回报读者老爷们的。

第十九章 人民守卫者十六式

    “酒色剑客在哪?”

    进来的女孩声音如黄鹂鸟般清脆动听,一下就把江孙彻的思绪吸引了过去。

    倒不是因为好色,而是这声音太熟悉了。

    江孙彻扒着二楼护栏,向下看去,一个身材高挑,英气十足,能有九十分的飒爽女侠就站在门口。

    江孙彻猛地回头,盯着马德,“是你把黄美玉引来的?”

    马德强忍着窃喜装糊涂,“啊?美玉姑娘来了吗?”

    之后马德咳嗽了一声,坐在邻桌的那个江湖客站了起来,用沙哑的声音说,“我就是酒色剑客,不知姑娘找我有何贵干。”

    黄美玉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酒色剑客的身上,“我是来挑战你……你居然也在这!我是不是说过,不要让我再遇到你这登徒子!居然还敢出现!找打!”

    江孙彻现在无比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自作聪明的到二楼?三楼有更漂亮的女人,有更好的酒菜不香吗?更重要的是不会直接遇到黄美玉,也就是说,刚才马德这个混球是在和他演戏?

    ‘不对,这家伙绝对没这么高的智商,也没有这么高的演技,那是为什么要让我上三楼?拉到,先不想这个,还是先跑吧。这黄美玉本来就看不惯自己,这次联姻应该也不是她情愿的,对自己估计更是恼火,这要是被抓住,不得打掉我两颗门牙啊。’

    江孙彻凭着记忆跑向了春景楼的后门。

    “站住!”黄美玉娇吼一声,踩着桌子飞向二楼。

    ‘这啥啊?咋还能弄出轻功这么不符合物理定律的东西呢?!’

    “回头我再找你算账!”江孙彻对马德丢下一句狠话,飞也似地跑了。

    “真的不管小弟的事啊。”马德装作委屈的说。

    江孙彻已经没有功夫和他玩嘴炮大战了,他正专心逃跑呢。幸好这两天锻炼身体,要不然他都跑不动。

    可没用啊,身后的黄美玉越来越近,而他才刚跑到春景楼的后院。

    “停!”

    “哼。”黄美玉并没有停下来,反倒加快了速度。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爹请教武艺吗?我可以帮你!”

    丢出对方最感兴趣的事,这是建立沟通的第一步。

    黄美玉这个女武痴果然停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让你请教我爹武艺。”

    “不需要。”黄美玉说完又杀了上来。

    “我爹可是武将中武功第一之人,你不想因为打了我而不能跟他学习吧。”

    黄美玉果然停了下来。

    “之前不让你和我爹接触是因为你家属于士族,我爹不好接触,可现在你就要嫁给我了……”江孙彻又跑了两丈远,和黄美玉拉开了距离才开口说。

    “你还敢提成婚的事!”一提成婚的事,黄美玉就像是炸毛的老虎一样,又要动手。

    “等等,等等,反正就是以后我让你和我爹请教武艺了。”江孙彻赶紧说。

    “哼,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请教大将军。”黄美玉说。

    “那你以前上门找我爹请教,他为什么不见你?”江孙彻反驳道。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黄美玉嘀咕了半天,自己也找不到理由。

    “那是因为我爹不能和士族走的太近,会惹来风言风语。”江孙彻接话说。

    这只是表面原因,江义泉和皇帝都要在表面维持这个假象,背地里老爹可没少联络士族中人。

    “哼,那是以前,过两天我就要……反正到时候,我自己就能去找大将军请教,用不着你了,看打吧!”黄美玉说着就打了过来。

    ‘这黄美玉对前身是有多大仇啊。’

    “再等等!”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都说你武功高强,巾帼不让须眉,我却不信,要不然咱们俩公平较量一番吧。”既然躲不过,只能打了。

    黄美玉耻笑一声,“被我打了那么多次你还有什么不信的?”

    “我以前那是不想伤你,今天既然你苦苦相逼,那我只能出手了。”

    “好啊,我不用兵器,来吧。”黄美玉随手把手中的长剑放下。

    ‘要比这个世界的拳脚,我肯定是不是对手,看来只能祭出我华夏第一武功,保家卫国军体拳了’

    江孙彻拉开架势,黄美玉则没有动作,就静静的站在原地。

    当初第一次遇到江孙彻调戏良家妇女,黄美玉果断出手,除了正义感爆棚的原因,也是有试试这个大将军之子武艺的意思。

    可结果让她大失所望,江孙彻身虚气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基本上就是被她按在地上摩擦。

    对于黄美玉这样一个武痴来说,江孙彻简直该死,父亲是北安国第一武将,这是多好的条件,居然还不好好练武。

    甚至她觉得江孙彻就算武艺比她强那都是理所应当,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可偏偏江孙彻只有两手花架子,比街上的地痞流氓都强不了多少。

    所以一气之下,黄美玉说出来见一次打一次的话。

    面对黄美玉的轻视,江孙彻很是高兴,这样自己就能多几分逃跑的机会了。

    没错,就是逃跑的机会。

    江孙彻刚要已经看过黄美玉身上的蓝色光晕了,居然只比周翻云弱一分。

    ‘这小丫头年纪轻轻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你和我同岁你知道吗!’

    看来在虎贲军这些年,她爹黄山和虎贲将士不是在陪她玩,而是真的有锻炼她。

    江孙彻几步跨出,一手标准的踏步右冲拳,直击黄美玉面门。

    都啥时候了,哪还顾得上怜香惜玉。

    不过黄美玉要是这么轻易就被江孙彻打中,那她这蓝色光晕也太水了。

    黄美玉有些讶异,这是什么拳法?没见过这种出拳方式啊。

    而且江孙彻这股气势是怎么回事?

    江孙彻把黄美玉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有一丝小小的得意。

    ‘当哥在军队那两年是白待的吗?哥也是有过天天训练对打经历的人。’

    没有时间留给她多想,江孙彻的拳头已经打过来了。

    黄美玉向左闪躲,左手如鞭抽向江孙彻的脑袋。

    ‘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小丫头年纪轻轻的居然不讲武德!’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江孙彻来不及闪躲,右臂竖起,硬接下来,同时左脚前伸,勾住黄美玉的右腿,想要把黄美玉撂倒。

    不过他没想到,黄美玉的下盘居然这么稳健,只是抖了一下,马上稳住身形。

    ‘到底是你爹也太狠心了,还是你真的这么喜欢武艺啊?你这么稳健的下盘,没有数年的马步肯定不能这么稳!’

    黄美玉抬起右腿,蹬向江孙彻的腹部,借力向后飘去,江孙彻则噔噔噔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

    “可以嘛,这次居然能够还手了。”

    “还不止呢。”

    江孙彻再次冲了上去,没办法,军体拳的攻击方式,就是中短距离近身缠斗。

    弓步冲拳,穿喉弹踢,马步横打,一连串的军体拳招式对着黄美玉招呼。

    黄美玉好像并不擅长赤手空拳的战斗,但凭着经验也和江孙彻打了个有来有回。

    黄美玉惊疑的看着江孙彻,‘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两人又交手一回合,黄美玉虚晃一招,拉开距离。

    “你这是什么武功?”

    “记好了!这武功叫人民守卫者十六式!”江孙彻随口瞎编道。

    黄美玉低头思索,‘人民守卫者十六式?什么门派的武功?没听说过啊。’

    江孙彻看黄美玉走神,赶紧溜了溜了。

    ‘还是年轻啊,战斗的时候怎么能走神呢?也就是遇到我这个不会趁机偷袭的正人君子,要不然你可要吃大亏了,不想了,赶紧溜。’

    “这武功是什么门派的?”

    等黄美玉回过神来,想问武功来历的时候,江孙彻已经跑没影了。

第二十章 简单的理由

    江孙彻一溜烟地跑回了家里。

    站在门口一阵喘息。

    别看他刚才还黄美玉斗了个平分秋色,那是因为黄美玉不擅长拳掌武功,也不了解军体拳,所以被缠住了,可要是再打下去,他出招开始重复,再加上他体力不济,出手变慢,就等着被锤吧。

    军体拳的标准招式可就只有十六招。当然,把军体拳练到炉火纯青的人,都会发展出自己的招式,随机应变,变化多端,可他江孙彻没把军体拳练到那种地步啊。

    十六招已经全都用过一遍了,实在不能再打了。

    ‘好在是逃出来了,不用被锤。这要是被黄美玉打得鼻青脸肿,后天的婚礼还怎么上啊。

    来观礼的人看到大将军的儿子一脸乌青,还不得笑死。更何况嫁给他的夫人中,还有一位公主呢,丢自己的脸也就算了,丢皇家的脸可是完蛋了。

    这次赐婚,让皇家公主和六个女人一起下嫁过来,本来就够丢皇家颜面了,这要是再丢皇家的脸,那皇帝也不会容下自己。’

    江孙彻在大门口歇了一会,看门的护院感觉到不对,赶紧过来问候,“少爷这是怎么了?是有谁要欺负少爷吗?!我马上去告知周武师!”

    江孙彻急忙拦下火气冲天的护院,“没事,小问题,就是遇到了黄美玉。”

    护院一听黄美玉这个名字马上哑火了,未来的少夫人打自己家少爷他们能怎么办?

    当然是当做不知道。

    护院打了个哈哈走了。

    “这个马德居然敢算计我,我饶不了他,江福,他家在哪?带我过去。江福,江福?”江孙彻环顾四周,除了他和看门的护院一个人都没有。

    “靠!把江福丢了!你,快去春景楼,把江福和林春生找回来。”江孙彻赶紧招呼一个护院去找江福他们。

    “等等!去的时候小心点,遇到黄美玉赶快绕路走。”江孙彻不放心的叮嘱道。

    护院窃笑了一下说,“是,小的知道了。”

    ……

    “你怎么把马德的随侍抓回来了?。”江孙彻指着地上一个被绑成粽子的二十多岁男人说。

    周翻云点头说,“禀少爷,少爷让我去‘请’马德来府上,可马德今天一整天都躲在家里,谁去都不见。

    我只好一直在门口等着,正好看到这家伙出门买东西,想着总不能空手而归,就把他抓过来了。”

    江孙彻看着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随侍,冷笑着说,“怎么这么臭啊?”

    “有吗?我没闻到啊。”江福耸了耸鼻子说。

    “是他太臭,把他扔湖里好好清洗清洗。”江孙彻指着随侍说。

    周翻云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拎起他就往外走。

    这小随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江孙彻记得以前前身和马德在一起玩闹,这小子就没少出坏主意,满肚子的坏水,今天落到他手里,当然要好好教育教育。

    江孙彻本来想把马德叫过来,狠狠整一顿,再仔细问问为什么算计自己,可他却不出来,那只好对这小随侍下手了。

    总不能冲进马德家里吧?马德的父亲虽然只是一个从二品的侯爵,可也是士族的一份子,接下来老爹要分裂士族,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老爹捣乱。

    至于为什么要先扔到湖里,一方面是为了吓吓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出出气,想都不用想,马德算计他肯定也有这小子的份。

    而且这些当随侍的,都是油滑得紧,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不给他先来个教训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天色渐暗,周翻云拎着滴水的随侍回来了。

    “现在,我问,你答,懂?”江孙彻站在随侍的身边,居高临下的说。

    随侍一阵颤抖,也不知道是在点头,还是因为冻的发抖。

    “告诉我,马德为什么算计我?”江孙彻问。

    前身虽然经常干荒唐事,但对这些同属纨绔子弟阵营的‘兄弟’还是不错的,仗义疏财,慷慨解囊什么的都是小意思,而且最近前身又没有整马德,他没理由会算计江孙彻啊?

    要知道江孙彻一旦今天被黄美玉打,不止是丢自己和皇家脸这么简单的。

    成婚前两天,夫君被夫人暴打,不但会弱了江义泉的威势。

    还会给一些小士族一个信号。

    黄家这个士族领袖并不是真的想和大将军府联姻,而是因为皇帝的命令不得不嫁。

    那会给江义泉分裂士族增加难度。

    至少被黄家统领的士族不会再轻易接受江义泉了。

    所以江孙彻才急着在成婚前一天,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马德算计他的原因。

    如果这事背后真的有人在推动,算计,那在婚礼当天肯定还会有人发难。

    他必须早做打算。

    “马少爷喜欢黄美玉小姐。”

    随侍给了江孙彻一个不能接受的理由。

    就因为这个?

    可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可能啊,太安城里的纨绔,人生最大的追求就是吃喝玩乐,为了女人搞事情好像是最解释的通的理由了。

    可江孙彻还是不能接受!

    合着我我昨天一天都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江孙彻不善的看着随侍,“居然还敢骗我,看来是清洗的时候脑子进水了。翻云叔,你来帮他把水倒干。”

    “好嘞。”

    看到周翻云慢慢靠近,随侍惊恐的后退,嘴里嚷嚷着,“江少爷,我没撒谎,我说的是实话,真的,你信我,你信我啊!”

    “好,再给你一个机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说清楚。”

    ……

    江孙彻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更失望了,“原来我真的在和空气斗智斗勇。还有,你招的也太快了吧?马德遇到你这么个‘忠心’的贴身随侍也真是幸运啊。”

    其实马德算计江孙彻就是因为,他喜欢黄美玉。

    本来都打算去提亲了,突然听说黄美玉被赐婚给江孙彻了。心里不忿,可又没办法,他爹和江孙彻老爹差的可是有点远,他爹就是一个有爵位的从二品官员,和江义泉这个位高权重又有兵权的正一品可不一样。

    本来他都打算就忍了,可突然听说,皇帝是一次赐给江孙彻七个老婆,还都是位高权重的官员女儿,还有一个皇帝最喜欢的三公主,他一下心里就不平衡了。

    所以设了这个局,他把江湖上小有名气的酒色剑客找来了,就让酒色剑客在春景楼里吃饭,他还安排人去偷偷告诉黄美玉一个武功高强的剑客就在这。

    以黄美玉的脾气,只要是知道哪有武功高强的高手,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上门去挑战,不管在什么地方。

    只要到黄美玉挑战酒色剑客的时候,‘顺便’看到江孙彻,肯定会打江孙彻一顿。

    而且看到江孙彻在青楼里肯定会更讨厌江孙彻,就算不能退婚,让黄美玉不喜欢江孙彻,并且打江孙彻一顿出出气也好啊。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江孙彻居然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那马德为什么开始让我上三楼,而不是直接在二楼等?”江孙彻又问。

    “少爷说江少爷最喜欢三楼的姑娘,所以就安排了三楼,而且他打算在三楼把江少爷灌醉,等黄美玉来的时候,连跑都跑不了。”

    江孙彻耻笑了一下,还真是‘心思缜密’啊。

    “江少爷,我已经都说了能不能放了我啊?”随侍怯怯的说。

    江孙彻走到随侍身边,冷酷的说,“这个计划你也没少出力吧?你说我要是干掉你,你们少爷时会和我斗到底,还是会去报官,又或者是送来一堆财宝息事宁人,请求我的原谅呢?”

    随侍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么胆小?”江孙彻顿时感觉没趣。

    “少爷,这家伙怎么处理?要不要……”周翻云做了抹脖子的手势。

    江孙彻吓了一跳,“翻云叔,你这杀性也太大了。不至于,把他从后门丢出去就行。”

    “太便宜他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

    “好吧。”

    ……

    周翻云抓着随侍走到了后门,开门就把随侍扔了出去,闻了闻手,好像一股尿骚味,骂了一声晦气,就关门离开了。

    随侍就静静的躺在后门,过了一刻钟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机警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人之后才爬了起来。

    眼睛看了看大将军府,神色诡异地离开了。

    他走后不久,一道人影从大将军府内闪现出来,追着随侍离开的方向而去。

    江孙彻坐在房中思考,‘一个武功比周翻云还厉害的家伙,去给马德当随侍。有意思,你到底是谁的人呢?我不相信你是马家的人。’

    早在随侍出现在江孙彻面前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随侍身上浓郁的蓝色光晕,刚才只不过是飙了一下演技。

    “齐跃,我记住你了。”

    房门外,江福隔着门说,“少爷,该沐浴了。”

    “知道了。”

    ‘真不知道这规矩谁定的,结婚前一天洗五次澡,洗个澡还要符合五行之数,真是够了,都快掉皮了知道吗?’

第二十一章 面见太后

    “少爷,该起了。”江福摇醒江孙彻。

    江孙彻迷糊的睁开眼睛。

    “几点了?不是,什么时候了?”

    “刚到寅时。”

    ‘靠!刚三点!昨天十点多才让我睡觉,现在就把我叫起来!’

    “少爷,该起来准备了。”江福完全没看出江孙彻的起床气,催促道。

    “行,知道了。”

    江孙彻起床在一众随侍的帮助下穿上了大红喜袍。

    走出房门,发现天还没亮,整个大将军府已经被火红的灯笼照的优胜白昼。

    府内上下全都是行色匆匆下人,有人在核对桌子的摆放,有人在查看瓜果摆盘的数量,也有人抱着一大堆东西走来走去。

    ‘这些东西都核算五六天,不用这么紧张吧。’

    江孙彻这个新郎官像没事人一样,呆站在原地。

    不一会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本王乃宗人府宗令,姜顺勤。”姜顺勤对江孙彻道。

    江孙彻马上对姜顺勤行了一个晚辈礼,“江孙彻拜见叔叔。”

    这姜顺勤是洪文帝的弟弟,也是北安国的梁亲王,是北安国现今仅有的两位亲王之一。

    姜顺勤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这一礼,“你可记清楚婚礼规程了?”

    “灵芝记得。”江孙彻说,这北安国虽然建国没几年,但皇帝嫁女的规矩倒是一大堆,据说这还比前朝宏国精简一大半,又因为这次赐婚着急,又精简了一大把。

    可那一大堆词还是记得江孙彻脑袋疼。

    “你可千万记好了,不能有半点差错。”姜顺勤庄重地说。

    “是,灵芝定不会出错。”江孙彻郑重的说。

    “嗯,你去准备吧,我再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无错漏。”

    江孙彻行李送别姜顺勤。

    ‘古代这礼数也太多了,这会不会得腰间盘啊?对了,今天还要跪下,我记得跪的次数还不少,不行,我得在膝盖上垫两块棉布。’

    ……

    “请新郎官出门!”宗人府的一个小吏站在大门口喊道。

    江义泉牵着一匹马来到儿子身边,满脸藏不住的喜悦,“今天你骑撕风去迎亲。去吧,精神点。”

    “是。”

    江孙彻打量了一圈撕风,这撕风通体银白,足有一米五还多的体高,也就是它的背离地就有一米五还多。

    体型优美健硕,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步伐轻灵优雅,神气非凡,让人一眼看到就脱不开目光。

    就连江孙彻这个不怎么懂马的人都知道这撕风的难得。

    ‘老爹还真是重视这婚礼啊。’

    江孙彻整了整喜袍,靠近了了老爹的宝贝坐骑,宝驹撕风。

    这可是老爹纵横疆场的依仗,平日里江孙彻想摸摸都不行,今天居然拉出来让他骑。

    可想而知今天老爹有多开心。

    ‘老爹你至于吗?我今天娶回来的那几位夫人娘家,没准以后就是和你不死不休的死仇敌,你怎么能这么高兴啊?你的冷静呢?你的决胜千里呢?’

    江孙彻实在是不理解,古代人对传宗接代的看重,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中就可见一斑。

    ‘算了,老爹心情好,就不泼凉水了。撕风,虽然你的名字很土,但今天你可一定要听话,别突然给我来个暴躁,把我颠下去。’

    江孙彻摸了两下撕风鬃毛,换来的却是一声粗重的鼻响和几下暴躁的踏蹄。

    吓了江孙彻一跳。

    江义泉来到撕风面前,“撕风,今天是我儿子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能不给面子,乖一点,晚上给你加上好的草料。”

    撕风果然安静了下来,还用头蹭了两下江义泉。

    江孙彻得到老爹的允许,试探性的靠近撕风,见它没反应,才踩着马蹬爬了上去。

    “你还真是一匹通灵的宝驹啊。”江孙彻忍不住赞叹道。

    撕风好像听懂了,嘶吼一声。

    坐上撕风江孙彻感觉自己就是纵横天下,无人能敌的常胜将军,颇有一股豪气。

    “父亲,孩儿去了。”

    ……

    江孙彻坐在撕风的背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他本来就不擅长骑马,更何况从早上六点一直骑到现在快十点。

    ‘这到底是娶亲啊,还是游街示众啊?我知道皇帝嫁女儿要排面,可也不用绕着大半个太安城走一圈吧。’

    不光江孙彻不耐烦,连胯下的撕风都忍不住打了好几个鼻响。

    它平常溜个弯都得是一小时二十里,像这样慢慢悠悠的晃荡简直是看不起马啊。

    走了两个时辰,江孙彻终于如愿来到了皇宫前。

    江孙彻走下马,让一群侍卫搜身检查,然后跟着姜顺勤从偏门走进了皇宫。

    皇宫内异常的巨大,各个地砖上都有美妙的花纹。

    宫殿也是庄严大气,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姜顺勤在旁边不放心叮嘱,“一会儿先去见太后,三跪九叩不用本王多说,但你要记住,不要随意抬头,也不要多嘴说话,太后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是,叔叔,灵芝记住了。”

    江孙彻跟在姜顺勤的身边走着,身边走过一群群宫女太监,没有一个人因为好奇看向江孙彻,非常的严谨。

    他还撇见了周围一团团蓝色光晕,这证明,从他走进皇宫的一瞬间就被盯住了,一旦他有什么异样,应该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让他很不自在,‘在这皇宫里呆两天不会把人憋疯吧?’

    终于,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和安宫。

    “请陈内监通禀,江孙彻来了。”姜顺勤对着和安宫前的一个大太监说。

    江孙彻牢记姜顺勤的话,没有抬头,只听到一声苍老的公鸭嗓音说,“请梁亲王,江驸马稍待。”

    不一会儿一声嘹亮的声音喊道,“传梁亲王,江孙彻驸马入内晋见。”

    江孙彻盯着姜顺勤的脚跟走进了和安宫。

    一进来他就闻到了阵阵花香,让他紧张的心稍稍放松。

    江孙彻见姜顺勤停下,急忙跪下,虽然这让他很不爽,可还是赶紧开口,“江孙彻,拜见祖母奶奶。”

    姜顺勤一听江孙彻这称呼,脸直接就绿了,‘这就是你的记住了?!你能叫祖母,叫奶奶吗?!你该叫太后!’

    姜顺勤赶紧开口,“太后见怪,应是驸马太过紧张,失了礼数,请太后恕罪。”

    一声柔和的嗓音说,“无妨,太后听多了,这一声奶奶叫的倒是格外动听。抬起头来,哀家看看。”

    “是。”

    其实这是在江孙彻的算计里的,他就是猜到了,太后地位太高,亲情反倒感受不到,故意叫了一声祖母奶奶,就是为了讨好这位奶奶。就算不能讨好到,今天这大婚的日子也不会被太后怪罪。

    而且他猜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太后猜到了。

    江孙彻抬起头来,直视太后。

    这是一位看着祥和温蔼的老人,虽然年岁大了,脸上生出了皱纹,但保养的很好,可以看出年轻时定是一个美人。

    “嗯,长得倒是俊俏,来,凑近些。”太后对江孙彻招招手。

    江孙彻起身走到太后身边。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皇帝有什么算计,我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对妙语好,她要是在你那受了委屈,我可不答应。”太后对江孙彻小声的说。

    “好了,见也见过了,哀家累了,去见皇帝吧。”太后挥手说。

    “是。”江孙彻恭敬的行礼离开。

    ‘合着叫我来就是要敲打我一番啊,这姜妙语也太受宠了,不但皇帝喜爱,连太后都亲自来警告他,警告他的时候连哀家这个自称都没了,直接用我来代替。惹不起,惹不起。’

第二十二章 免死金牌

    出了和安宫,姜顺勤眉头紧皱地说,“下次不许再自作聪明,小心被太后怪罪!”

    “请叔叔恕罪,灵芝刚才一时紧张,所以失言,害叔叔担心,真是罪过。”江孙彻诚恳的说。

    听到江孙彻的话,姜顺勤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也不用太紧张,把礼数做全就好。”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面部无须的太监小跑着来到两人身边,“崔成,见过梁亲王,见过江驸马。”

    “崔内监有礼了。”姜顺勤对崔成点头道。

    “崔内监好,晚辈一直想找崔内监当面致谢,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上次崔内监去家中宣读赐婚圣旨,晚辈正巧不在,还要多谢崔内监担待。”江孙彻说。

    这个崔成是洪文帝身边的随侍太监,地位极高,以前就没少帮皇帝给江义泉送圣旨,所以江孙彻自然知道这个崔成。

    “江驸马不必多礼,咱们还是先别闲聊了,还是先去拜见陛下和皇后娘娘吧。”崔成好像不愿意和江孙彻有太多交流,随口敷衍一句,就带着江孙彻他们去往了元礼殿。

    这元礼殿乃是皇帝平时休息,批阅奏折,召见大臣的宫殿,修的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上下两层房顶,高有三十米,房顶上铺满了金黄色的琉璃瓦,房檐上雕满了金龙祥云,还画着彩画,其内有九间屋子,盘龙柱九根。

    此时,洪文帝正坐在其中正屋看书,身边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皇后。

    “陛下,梁亲王与江驸马正在外候着呢。”崔成走了进来,禀告洪文帝。

    “嗯,让他们进来吧。”洪文帝威严的说。

    ……

    “臣弟,姜顺勤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姜顺勤见到皇帝,也放下了架子,跪地请安。

    “臣婿,江孙彻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洪文帝点了点头,看着江孙彻的目光有些异样。“起来吧。”

    “谢陛下。”

    “你过来。”洪文帝对江孙彻招招手,让他靠近。

    ‘皇帝这一家都什么习惯?都让别人靠近点,你老娘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不会也是要嘱咐我不许欺负你闺女吧?可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你闺女呢。’

    心里吐槽,身体却很诚实,脚下倒腾两步就来到了洪文帝身边。

    抬起头来,直视洪文帝,这洪文帝长得也算英俊威武,大概三十多岁,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江孙彻的余光还扫到了皇后娘娘,长得也是花容月貌,不过他不敢仔细看,毕竟这是皇后,可不是平常人家的岳母,能够跟女婿喝茶聊天,多看一眼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洪文帝抓着江孙彻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真情实意地说,“朕这辈子最疼爱的就是这个三女儿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许欺负她,知道吗?”

    ‘你最疼爱她,不也因为权力斗争,把她嫁给我这个‘花花公子’了。你决定把这位公主嫁给我的时候,可是我还没穿越过来的时候,那时候的江孙彻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

    江孙彻对这个洪文帝实在是升不起任何好感,无论老爹和士族同归于尽的办法是老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这个洪文帝想出来的,都没有什么差别。

    因为都是这位皇帝最后拍板决定的,所以,洪文帝现在貌似‘真情流露’,可在江孙彻眼中也就仅仅只是鳄鱼的眼泪而已。

    “陛下放心,我一定会对公主‘全心全意’的。”江孙彻表现出自己很激动,但又要压制的模样。

    ‘论演技,哥可不怕,而且你都一次让我娶七个老婆了,我上哪还有啥全心全意了?有也得分成七份啊。’

    洪文帝好像听懂了江孙彻的弦外之意,拍了拍江孙彻的手说,“今天朕再送你一件礼物,来人,呈上来。”

    崔成端着一个托盘,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但被红布罩住了,江孙彻也看不清。

    “去,打开来看看。”

    江孙彻来到崔成面前掀开红布,托盘上一块方形金牌静静的躺在那。

    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免字。

    ‘免死金牌?!我去,我这是要凉啊!中华历史上下五千年谁得到这免死金牌,那就跟收到死亡通知单一样,没多久就要魂归九天。就没听说过几个得到了免死金牌还能活着,能够善终的人,陛下,我今天大喜的日子送我这个不好吧?’

    “今日朕赐你免死金牌,日后若你行差踏错,可凭借这金牌免死一命。”洪文帝微笑着说。

    可这东西又不能不要,江孙彻赶紧跪下,朗声说,“谢陛下。”

    “走吧,咱们去宴上饮一杯喜酒之后,你就接三公主回府吧。”

    洪文帝带着皇后,坐上了鸾驾凤辇,而江孙彻他们跟在后面。

    不一会就来到了庆善宫,这里已经摆满了宴席,站着无数高官。

    等洪文帝和皇后来到之后,这些官员,齐声道,“恭迎陛下,皇后娘娘。”

    洪文帝站在主席上,举起金杯,“今日是朕三公主出嫁的日子……”

    江孙彻听着洪文帝的一大堆场面话,真是有点昏昏欲睡,可又得装成,认真听讲,喜不胜收的样子。

    “来,与朕共饮此杯。”

    “谢陛下。”

    江孙彻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就是这酒的度数属实是有点低啊,也就有个十度左右,这还是这个时代都是最顶级的酒。

    ‘我这要是祭出蒸馏酒大法,那不得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名酒啊?那我是不是赚翻了?’

    洪文帝说完话就和皇后离开了,他们要去三公主姜妙语告别。

    姜顺勤在一旁隐秘地拽了江孙彻一下,他马上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该自己说话了。’

    “巴拉巴拉巴拉……”江孙彻照着姜顺勤给的词又是一通场面话,真难为那些官员,一个个听的这么认真。

    终于,江孙彻把词说完了,也接受完了众大臣的祝贺,随着姜顺勤的点头,一个小太监站了出来,朗声道,“吉时已到,公主出嫁!”

    江孙彻一马当先离开了庆善宫,来到皇宫东门等待。

    那些大臣也依次离开,去往江家,吃一顿真正的喜宴,顺便把份子钱交了,不交份子钱就想吃喜宴?想得美。

    江孙彻就在东门口,坐在撕风的背上,感受着太阳一点点的倾斜,享受日光浴。

第二十三章 迎公主

    等得实在无聊,江孙彻把怀里的免死金牌拿了出来,仔细的察看。

    这免死金牌有一个成年男人手掌大小,正面雕刻八条精细的金龙。

    江孙彻笑了一下,‘至于这么注重表面的东西吗?还非得刻八条,什么意思?表示这东西是皇家赐予,而又低皇家一等呗,不然为什么不是九条。’

    江孙彻把玩着金牌,感觉背后有字,他就把免死金牌翻过来,看着背后的字。

    洪文三年三月初八,赠予三公主驸马江孙彻,因婚而赏,可保一人性命一次,妙语不喜,金牌无用。

    “靠!”江孙彻一声靠,惹来皇宫东门的侍卫注视,姜顺勤也不喜的看着江孙彻。

    他赶紧低头哈腰,嘴里说,“脚麻了,脚麻了。”

    实在是这免死金牌上刻的字让他忍不住。

    这金牌上刻的字很简单,非常接近白话文,意思就是,今年是洪文帝登基的第三年,也就是在签停战协议的前一年,洪文帝登基。而三月初八,就是今天。

    后面记得是赏赐给什么人,为什么赏赐,这金牌有什么用,而让江孙彻暴靠字诀的,是最后的一句,妙语不喜,金牌无用。

    就是说,这块金牌想要使用,必须得到三公主姜妙语的同意,如果姜妙语不同意,哪怕这块金牌的所有者,江孙彻,也不能用这免死金牌免死。

    ‘我可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皇帝老儿你是真的狗!’

    本来以为洪文帝是一个重视权力大过亲情的主儿,没想到为了让自己不会欺负他女儿,用了这招。可以,很强。

    免死金牌虽然在历史上属于死亡通知单,谁拿谁凉,但又何尝不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据江孙彻了解,这个世界上本来是存在免死金牌的,但发放的非常少,前朝宏国,三百年历史也就发放了五块免死金牌,而北安国建国这些年一块都没发放过。

    就连江孙彻的老爹,都没有。

    今天洪文帝,为了让江孙彻重视自己的女儿,连免死金牌都扔出来了,虽然是个阉割版,但也弥足珍贵。

    虽然这金牌不太好用,但证明了一点,那就是洪文帝不是想要搞死他,这还是让江孙彻松了一口气。

    在他心里,洪文帝的形象也好了那么一丢丢,至少证明了洪文帝不会为了权力,而一点底线都没有。

    ……

    终于,十点到了,公主的大轿子终于来了,从远处看就像是一条能载二十人的中型船。大红色为主体,红色,紫色,金色丝帛做点缀,由四匹枣红色大马拖拽,马脸上装有铜质面罩,头顶插彩色翟羽,胸前系彩带胸铃。

    江孙彻再低头看看自家撕风,身上除了马鞍,马镫之外就剩毛了。

    ‘大哥,你这不行啊,没气势啊,都没人家拉车的马漂亮。’

    撕风好像知道江孙彻怎么想的,头颅扬起,趾高气昂,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样子。

    喜轿出来之后,五十个护卫皇宫的卫尉军走了出来,身穿鲜亮铠甲,手持长戈,步伐整齐的走到了喜轿前保护。

    之后又走出了五十个打扮华丽,身穿红色罗裙的宫女,来到喜轿前后,她们有的举着青罗小伞,有的拎着金桶银桶,还有的拿着镀金的洒扫工具。

    这是为了清扫街道,让喜轿不惹‘尘埃’,算是讨个吉利。

    最最后又从宫里跑出一队乐师,打着欢快的乐声,来到喜轿旁。

    现在江孙彻就一个念头。

    ‘这些金桶银桶,镶金扫帚,一会是放到我家吗?我该找哪间库房存放啊?还是说,以后我家要用这些东西打扫卫生?’

    姜顺勤咳嗽一声,江孙彻马上会意,翻身下马,来到喜轿前,行礼道,“公主,我乃江孙彻,今特来迎亲,不知我等可否启程了?”

    一声软糯糯的声音在江孙彻耳边响起,“好。”

    ‘声音还真是好听,估计也能漂亮,毕竟血统在哪呢,爸妈都是漂亮人儿,怎么也不会丑。七个老婆里也就公主不会是敌人,不用太防着,可以有点想法。就是这规矩太烦人,每次见公主都要行礼问安,这谁受得了?’

    “是。”

    江孙彻又坐到了撕风背上,随着姜顺勤的一声起驾,他终于能回家了。

    ……

    还是熟悉的套路,还是熟悉的配方,江孙彻他们又是绕着大半个太安城走了一圈,才回到江家。

    平常门前一个外人都看不到的大将军府,现在已经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了,有前来观礼的官员,有替来不及赶来的外地官员送贺礼的,还有更多的是太安城来看热闹的百姓。

    “停。”

    江孙彻的队伍停在了大将军府门口,不用姜顺勤说接下来的程序,江孙彻知道。

    他要去‘请公主’,把公主接下轿子,背着公主进大门,据说也是什么规矩,具体是什么原由江孙彻记不住了,反正就是一定要背着老婆进大门,能讨个吉利。

    “公主,请下轿。”

    旁边的宫女已经把镶金边的轿凳放了下来,就等姜妙语下来。

    而江孙彻看到这个金边轿凳已经无力吐槽了,‘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皇家就是这么炫富的吗?无论什么东西都搞成金的你们看着才开心吗?’

    江孙彻在喜轿旁边等了半天也不见公主下来,于是又说了一遍,“公主,请下轿。”

    又等了一会,一个穿着青绿色罗裙的小丫头走了出来,好奇的看着周围。

    ‘这公主的侍女颜值这么高的吗?不过,这喜轿不是只有公主能坐,下人都要在轿子下边跟着吗?可能是这侍女和公主的关系足够好吧,只能这么解释了。’

    这小丫头,有一米六的个头,有点婴儿肥的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清纯可人,给人一种可爱初恋的感觉。

    她看到江孙彻赶紧低下了头,躲避江孙彻的目光。笨拙的掀开轿帘,迎出一个穿戴凤冠霞帔,头上罩着金边镶玉红盖头的女人。

    ‘怎么回事?公主为什么在抖?’

    江孙彻离‘姜妙语’的距离很近,也就一米远,他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腿再抖。

    但他没看到,姜顺勤在小侍女走出来的一瞬间,脸就变绿了,小侍女还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

    姜顺勤苦笑了一下,‘还是别拆穿了,这里这么多人,不能再丢皇家的脸了。’

    小侍女扶着公主‘姜妙语’走下了轿凳,江孙彻转过身去,“公主请。”

    ‘姜妙语’磨磨蹭蹭的来到了江孙彻的身边,伸手勾住江孙彻的脖子,趴在了他的背上。

    江孙彻把‘姜妙语’向上颠了一下,让他能够背的更稳,而姜妙语则好像一个木偶,僵直在他背上。

    ‘不对啊,姜妙语这位公主不是比我还小一岁吗?这体重……难道是吃得太好了?那也不对啊,这体重和十五岁的小丫头差太多了!’

    江孙彻又看了看旁边兴致勃勃,一脸兴奋的小侍女。

    ‘这位公主不会胆子这么大吧?’

第二十四章 公主拜堂

    江孙彻看向不远处,负责维持婚礼进程的姜顺勤,从他脸上还没完全散去的铁青,得出结论。

    ‘没错了,这位公主胆子就是这么大。我说一个侍女怎么敢和公主同乘喜轿,还这么漂亮呢。’

    过分漂亮的小侍女,腿在发抖的公主,在加上,刚才小侍女拉开轿帘时的笨重和对周围的好奇,还有姜顺勤异常的脸色。

    这一系列的反常,江孙彻要是还不能看出问题,那他就可以去死了。

    最最重要的,是姜妙语身上的大红色光晕,他又不瞎当然看出来了。

    ‘真是没有一个夫人能让人省心啊。’

    猜到了背上背着的不是公主,只是一个侍女之后,江孙彻内心的激动快速消散了。

    他现在只希望在场的人除了姜顺勤和自己之外没人认出这位公主。

    为了少露出破绽,江孙彻加快了步伐,背着‘公主’急匆匆的进了府门。

    姜顺勤见没什么意外,也就放心了下来,在后面陪着一起进来了。

    ‘公主’进了院子又坐进了喜轿,江孙彻也跨上了撕风。他们接下来要去宗祠拜见祖宗,告知先辈,今日江家男丁成亲之事。

    宗祠的位置就在大将军府的后院位置,此时江义泉已经等在那里了。

    江义泉对儿子露出一个笑容之后,来到喜轿旁,行礼道,“臣江义泉,拜见公主。”

    没办法,皇家公主的地位就是这么高,就算江义泉是姜妙语的公公,也得主动给她行礼。

    小侍女又一次钻了出来,扶着‘公主’走下来。

    江义泉看到小侍女的时候也是眉头一皱,认了出来,但他也没有说透。

    这里虽然是江家宗祠,但在场的人可不都是江家人,公主扮成小侍女,让侍女假扮新婚公主这事,传出去可是一个大瓜,放到现代,那就是能霸屏微博一整年的头版头条。

    罩着红盖头的‘公主’对江义泉微微欠身,“公公不用多礼,请起吧。”

    江孙彻捂着脑门,‘姜妙语啊姜妙语,你这找的是什么侍女啊,你的侍女不应该是见多识广,临危不惧吗?这咋还能说话带颤音呢?是个人都能听出这‘公主’的紧张。’

    “咳……大将军,可以开始祭拜了。”姜顺勤赶紧走出了调和气氛。

    “好,摆祭品。”江义泉一招手,一群下人端着猪牛鸡鸭鱼等冒着热气的贡品摆在祖宗牌位前。

    “跪。”

    江义泉说了一声跪,自己却没有跪,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小侍女,看她跪不跪。

    古人就是这么注重祖宗,在他们看来,祖宗虽然死去,但还在天边注视,保佑着他们,所以哪怕是皇家公主,拜祭祖宗的时候也要跪。

    而且今天是姜妙语和江孙彻成婚的日子,更是重要,她必须对祖宗跪下,告知她就是江孙彻新娶过门的媳妇。

    江义泉能容忍姜妙语的胡闹,但不能容忍她对自家祖宗不敬。

    好在姜妙语也知道祭祖的重要性,乖乖的跟着‘公主’一起跪下。

    江孙彻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刚才姜妙语要是不跪,老爹拼着暴露姜妙语的身份也要让她跪下,那今天就不好收场了。

    姜顺勤也松了一口气,正要主持接下来的仪式,站在他旁边的副手却跳出来想要搞事。

    副手指着姜妙语说,“你不是江家人,你不能……呜呜……”

    姜顺勤也顾不上王爷的威严了,亲自上手,捂着副手的嘴往外拉。

    ‘一切都妥当了,你给我上来搞事!回去本王就把你撤了!’

    “没事,他头脑不清,说了胡话,大将军,咱们可以开始了。”

    江义泉点点头,带着江孙彻他们三跪九叩。

    跪完了江义泉带头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帛,念了起来。

    “洪文三年,三月初八,物华天宝,春和景明,祥光凝瑞,吉气绕梁。今,江家六代儿孙,娶亲告祖,望祖护佑……”江义泉对着祖宗牌位,抑扬顿挫的念着,好像牌位上真的有人在注视着一样。

    这次江孙彻倒是没有走神,不管怎么样,这些牌位都代表着‘江孙彻’的祖宗,既然自己鸠占鹊巢了,那当然也是自己的祖宗,自然要保持足够的尊敬。而且死者为大,必须认真。

    虽然他听着这篇几百字的祭文,有很多没听懂,但至少他的心是诚的。

    ‘我是历史不错,可我是心理学系的,不是古汉语系,听不懂很正常吧。’

    “……祭精诚招,伏惟尚飨”

    江义泉念完祭文,带着江孙彻他们再次三跪九叩,这就算完事了。

    “请大将军去正厅,受新人礼拜。”姜顺勤站出来说。

    ……

    江孙彻他们来到正厅,江义泉坐在首座右边,左边放着江孙彻母亲,孙梅的灵位。

    姜顺勤很自觉的站到了司仪的位置上,主持婚礼。

    本来这事是不用他这位亲王来干的,哪怕是皇帝最喜欢的公主,也不用他一个王爷来亲自主持,可本来负责主持的宗人府副手,刚才已经被他亲手干掉了,而在场其他的宗人府人员都没有资格来主持公主婚礼,只能他上了。

    江孙彻诧异的看着姜顺勤,‘北安国仅有的两位亲王之一来主持婚礼,我有这个牌面吗?公主好像都没有啊。’

    “梁亲王亲自主持婚礼?陛下也太爱护三公主了!”

    “我看这是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才把梁亲王叫来的。”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江孙彻的缘故梁亲王才来的……”这位说着说着,自己都没有了底气,声音慢慢弱了下来。

    姜顺勤没有在意这些观礼官员的闲话,面带和蔼的说,“公主金枝玉叶,身份高贵,不能下拜,由侍女代为行礼,可否啊?”

    这句话表面上是对江义泉说的,实际上是在询问这位假扮成侍女的姜妙语。

    江义泉也看着姜妙语,等了一会,见姜妙语没什么不喜的表情,点头应允。

    “好,那咱们现在就开始。”

    江孙彻忍着笑容,‘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本来你好好地当公主,不用对老爹行礼跪拜,也不用和我对拜。现在好了,拜吧,就是不知道你这膝盖上放没放棉布呢?’

    “一拜天地!”姜顺勤浑厚的声音响起。

    江孙彻撩起前襟,与姜妙语对着大厅外的天地一叩首。

    “二拜高堂!”

    江孙彻明显看到姜妙语的嘴角抽了一下,‘我家的地板可是大理石的哦,硬得很,你这从不跪人的膝盖感受到疼了吧?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垫了棉布。’

    江义泉坦然地收下了儿子和儿媳妇的一拜。

    “夫妻对拜!”

    这次不用跪下,江孙彻和姜妙语面对面站立。

    姜妙语好像从没和皇帝以外的男人离得这么近过,脸上已经泛起阵阵红霞,就像一颗红苹果一样。

    ‘这公主确实漂亮,一点点婴儿肥不让人感觉肥胖,只让人觉得可爱。’

    江孙彻和姜妙语一起向对方拜了下去。

    “礼成!”

第二十五章 两位岳父

    “礼成!”

    在一众官员的围观下,江孙彻娶到了自己的第一个老婆。

    之所以强调第一个,是因为后面还有六个。

    江孙彻目送姜妙语被送进洞房,而自己也要踏上新的征程了。

    ‘还要娶六个,哎,头疼,真是美丽的烦恼啊。呀!怎么不知不觉,我自己也变成老凡尔赛人?看来是受了翻云叔的影响,不行,以后得离他远点。’

    江孙彻来到撕风身旁,顺了顺它的毛,“来,撕风,喝点水,今天还要幸苦你。”

    撕风颇具灵性的撇了江孙彻一眼,然后低头喝水。

    ‘你要不要这么有灵性啊,我说啥你都能听懂是吧?简直比马德还要聪明,同样是马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无辜马德,在线躺枪。

    “撕风,喝好了吧?那咱们走。”江孙彻牵着缰绳,走出府门。

    带着自己的队伍,向着基石街深处进发。

    剩下的六位夫人家都在这基石街,离自己家非常的进。

    ‘三天之后回门省亲可省力了,走两步就到了。’

    江孙彻骑着撕风,走了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丞相府前。

    此时,已经有一群人在这里等着他了,见他来到府前,一个穿着喜庆的老男人走了过来,对着江孙彻开心的说,“贤婿,你可来了。”

    “小婿灵芝,拜见泰山”

    这个老男人就是丞相严形,江孙彻之所以把这严形称为老男人,是因为这严形长得也太年轻了吧。

    快五十岁的老头了,头上居然没有一根白发,还梳的整整齐齐,脸上也没有多少皱纹,剑眉星目,相貌堂堂。

    他要是事先不知道,还以为这老头只有三十多岁,这恐怕就是传说中‘段正淳’的长相吧?

    严形可不像他的名字一样严肃,他开怀得拉着江孙彻走进府中,笑着和他唠家常,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

    “灵芝啊,是不是一早就起了?累不累啊?要不先在这休息休息?”

    听到这话,跟在一旁的姜顺勤站了出来,“严丞相,这只怕不妥,驸马还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去呢。”

    “对,梁亲王说的没错,灵芝你就辛苦一点吧,改日你我翁婿再好好聊。来人,去告诉紫蕊,上轿吧。”

    江孙彻对严形行礼道,“小婿先告退了。”

    “嗯,去吧,去吧,慢些骑马。”严形开心的说。

    并且亲自把江孙彻送出了门。

    江孙彻离开丞相府,才松了一口气,这些士族领袖没一个省油的灯,刚才严形貌似亲切的和他攀谈,可一股疏远感却隐藏其中。

    这严形的演技很好,至少江孙彻看不出来,他只是一种感觉,而且他无比相信这感觉。

    ‘这个老狐狸。’

    江孙彻看了一眼身后的喜轿,‘这其中坐着的,就是被称为太安第一美人的严紫蕊了吗?可惜现在看不到真面目,只能等晚上再说了。’

    他骑着撕风去往下一家,而不是赶回江府。

    这是姜顺勤给他的规定的规程。

    因为这个世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日娶七妻的事情,所以姜顺勤只能自己当一个先行者,规划出一个礼程。

    公主地位最高贵,所以会和江孙彻单独拜祖,拜堂。

    而其他六位夫人,则要一同进门,一同拜祖,拜堂。

    本来江孙彻还问过,今晚要去哪间房洞房,可姜顺勤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出来。

    只能到时候江孙彻自己随机应变了。

    ‘哎,头疼。’

    ……

    “小婿灵芝,拜见泰山。”江孙彻对着面前的九卿之首,太常陶寿行礼说。

    这位陶寿,身形不高,头上尽是花白的头发,眼神里有一种名叫‘教导主任的威严’的东西,让人一眼就能辨认出,这是一位老学究。

    陶寿看着面前的江孙彻眉头紧锁,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这揖做得不对。”

    “???”江孙彻真是满脸懵比,‘小朋友,我是否现在满脸问号啊?’

    陶寿亲自给江孙彻做示范,边示范边说,“你看,这揖当这么做,双腿站直,上身微俯,双臂抬起,与肩一齐,双手合在胸口,左掌在上,右拳在下……”

    江孙彻这才明白,陶寿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这拱手礼做的不标准。

    ‘我去,我知道您老这太常是主管礼仪,文化教育之官,可不至于在这大喜的日子也要说教一番吧?’

    “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吗?”陶寿开口说道。

    “小婿知道了,请泰山见谅。”

    江孙彻照着陶寿的方法,又行了一遍礼,“小婿灵芝,拜见泰山。”

    陶寿摸索了两下下巴上灰白的胡子,点头称赞,“孺子可教也。”

    “来人,去让幼琴准备登轿吧。你过来,我问问你,最近可看过什么书?”陶寿吩咐完下人,又考校起了江孙彻。

    “回泰山,最近小婿在勤练武艺,书看得倒不是很多。”江孙彻可不敢说自己看过很多书。

    在这个主管文化教育的太常面前,要是说自己看的书多,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而且他要是说错什么书中内容,肯定第一时间就被陶寿听出来。

    另外他看的书大多数都是前世看的,和这个世界的知识内容可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说出来会惹事的。

    陶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读书可明事理,懂是非,练武……也要适当读写书才好。”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练武没有用。但突然想起来我老爹是带兵打仗的大将军,才说要适当读书的啊?’

    江孙彻感觉自己猜对了。

    陶寿说完那句话之后就闭嘴不言了,江孙彻几次想要找些话题,打破尴尬,可都被这位岳父以神乎其神的方式,把天聊死了。

    接下来的半刻钟,就在两人中的沉默中度过了。

    这间大厅里除了陶寿和江孙彻就只有两个伺候的下人,姜顺勤在门外等候,而陶寿的夫人,正在和女儿告别。

    下人不敢说话,而江孙彻和陶寿又沉默不语,这让大厅里的气氛,非常之尴尬。

    ‘这两位岳父的对比也太鲜明了吧,严形岳父是属于人精的类型,绝对不会让话掉到地上,而这位陶寿岳父,则是能把每一个话题终结,把话丢到地上。’

    江孙彻感觉这里的空气都要凝固了,自己就像是被拖上岸的鱼,马上就要渴死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尴尬,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孩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先是对陶寿行礼问安,“孩儿,拜见父亲。”

    江孙彻点了点头,‘嗯,不错,这拱手礼行的标准,看来教导别人怎么行礼,是老岳父你的传统啊’

    这个男孩是陶寿的儿子,比江孙彻小一岁,只有十五岁,名叫陶彦,不知道老岳父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名字,是很讨厌这个儿子吗?不然为什么叫讨厌?

    给大女儿起名叫陶幼琴,儿子起名叫陶彦,老岳父,真有你的。

    陶彦又对江孙彻行礼,“陶彦,见过姐夫。”

    “妻弟有礼了。”

    陶彦跟江孙彻随口闲聊两句,可却有点心不在焉,目光不时看向父亲,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有点欲言又止。

    江孙彻明白了,自己这小舅子是有些话,想和自己单独说,“泰山,不如让陶彦带我在府中逛一逛?看看岳丈家中美景?”

    “好。”

第二十六章 女儿奴

    陶彦带着江孙彻走在家中,扯天扯地,就是不说什么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半个时辰就要过去了。

    姜顺勤给江孙彻规划的时间,是每一位夫人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必须接到人去下一家。

    ‘既然这位小舅子抹不开面儿,那就算了吧,上赶着问人家什么事可是掉价的,不会被人珍惜。’

    “妻弟,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江孙彻这样一说陶彦明显有点着急了,跺了跺脚,咬牙说“等等,姐夫,我想求你件事行吗?”

    “哦?不知妻弟想求我什么事啊?”江孙彻好奇的说。

    太常已经九卿之首了,从一品大员,是文官中排名第二的高官,仅在丞相之下。

    他确实想不到陶彦想让他干嘛。

    ‘你老爹那么高的地位要是都办不到,我刨除江义泉儿子的身份,就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小官,我能办到吗?’

    “就是,就是,我想,我想……”陶彦扭捏在原地,就是说不出话。

    江孙彻摸了摸脑门,‘你这要是再不说,我可就要娶你姐姐走了。’

    “妻弟有什么事情但讲无妨,我若能做到,定没有拒绝的理由。”江孙彻诚挚的说,不管将来是否和陶彦父亲为敌,至少现在他是陶彦的姐夫,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还是会帮的。

    “少爷,老爷让姑爷回去,说小姐已经准备好了。”远处一个下人说。

    陶彦这次不再犹豫,凑到江孙彻身边小声说,“姐夫,我想学武。”

    “啊???”

    ‘就这?’

    江孙彻刚想回应,旁边的下人又一次开口催促。

    “妻弟先不要着急,我还要先去接你姐姐,等三日之后,回门时,咱们再细说,可好?”

    “好,正事要紧,姐夫先去吧。”陶彦见江孙彻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松了一口气。

    江孙彻跟着下人就要走,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来对陶彦说,“妻弟,习武之人要干净利落,下次说话可不要再这么扭扭捏捏了。”

    “是,陶彦记住了。”陶彦愣了一下,对江孙彻郑重其事的行礼说道。

    江孙彻来到陶寿的身旁,“泰山,我就先走一步了。”

    陶寿点头,“嗯,快去吧,莫要误了良辰。”

    ……

    在去往下一家的路上江孙彻在思考,‘老岳父位高权重,又家财万贯,按理说给陶彦请个功夫不错的武术教师不是什么难事啊?那陶彦为什么要来求我?好像还怕被别人听到。’

    “灵芝,到大司农家了。”姜顺勤在旁边小声提醒走神的江孙彻。

    江孙彻赶紧行礼致歉,“灵芝神游了,请叔叔见谅。”

    江孙彻翻身下马来到大司农顾德行的府前,傻眼了。

    ‘这,这这这,这到底是嫁女儿的喜事,还是长辈去世的丧事啊?这怎么都哭成一团了?’

    此时大司农门前,一大群看着像是顾家族人的人在哭,领头的是一个长着山羊胡,像一头老山羊一样的老者。

    这人就是顾德行,江孙彻赶紧上去见礼,“小婿江孙彻,拜见泰山。”

    顾德行吸了一下鼻涕,恶狠狠地看着江孙彻,“等着。”

    说完就回府了,应该是去跟女儿告别。

    而周围的顾家族人则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看着江孙彻。

    看得江孙彻浑身不自在,‘我理解你们嫁女儿心情不好,可也不至于这样吧?这么夸张。’

    江孙彻就在大司农门前站了半个时辰,期间没有人送来一把椅子,也没人送来一块糕点,茶水,就好像忘了江孙彻这么一个人似的。

    ‘我这是被罚站了吧?肯定是被罚站了。’

    江孙彻站得腿都发麻了,也没见顾家把女儿送出了。

    眼看半个时辰过去,姜顺勤不能等了,他必须保证今天这场婚礼的顺利举办,所以他走进了顾家,去催促。

    又过了一刻钟,姜顺勤才带着喜轿慢悠悠的走出顾家大门,而顾德行则在喜轿旁边亦步亦趋的跟着。

    “女儿啊,你别怪父亲,父亲也是迫不得已啊,但凡有一点办法爹也不会让你嫁给那个人面兽心,作恶多端的花花公子啊。你千万别恨爹啊……”顾德行边走边说,边说边抹眼泪。

    江孙彻的脸都黑了,‘我去,过分了!我还跟这儿站着呢,老岳父你当我聋了啊?还有,你这演的是哪一出儿啊?白毛女吗?搞什么,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认清自己的地位?我不是黄世仁,你也不是杨白劳!

    没人逼着你把女儿嫁给我!你不过是贪恋权势,想用我老爹的影响力,来扩大你顾家在士族中的地位!别搞得这么委屈行吗?’

    喜轿慢慢走出大门,顾德行也知道门外人多,不能当众骂江孙彻。

    于是,骂江孙彻的话没了,变成了,“闺女,你放心,只要你嫁到江家,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差人回来说一声,爹马上给你送过去。还有我那小金库,我一会全都换成银票给你送过去,还有爹答应你的,再给你加五千两,整整三万两黄金,一会全给你送过去。”

    江孙彻承认自己酸了,‘三万两黄金啊,堆起来都是一座金山了吧?张嘴就给,你还敢说你廉洁奉公,两袖清风?!我要举报你这个女儿奴!!!’

    “咳……大司农,那我们就带令爱走了。”姜顺勤对顾德行行礼说。

    “嘶……那就有劳梁亲王。”顾德行吸了吸鼻涕,难过的说。

    “泰山,那小婿就走了。”顾德行可以不给江孙彻面子,但江孙彻不能不给老岳父面子啊。

    “哼。”顾德行看都不看江孙彻,转头悲戚的看着喜轿,好像那不是喜轿而是棺材。

    ‘额,棺材这个词不好,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说这个呢?应该是坟包……你这个老山羊,你差别待遇也太夸张了!明明是你贪图我爹威势,还搞这副样子给谁看啊。’

    “小婿告退。”心里已经不爽到了极点,但江孙彻表面上还是得装作喜不胜收的样子。

    ‘今天这娶亲简直就是老天丢我的一场磨练啊。有为了女儿不受欺负,送阉割版免死金牌的。有演技一流,长得还像‘段正淳’的。有好为人师,喜欢教导别人怎么行礼的。还有双标到无法形容的女儿奴,我这群老岳父,真是各个都是人才啊。’

第二十七章 耳听八方

    江孙彻算了算,还有三家要去,希望剩下的这三位老岳父不会那么的……别致。

    他来到御史中丞府门前,一个长着招风耳的中年人,正从府门中走出。

    ‘这么巧的吗?我刚到,他正好也出来。’

    江孙彻对着招风耳男人说,“小婿江孙彻,拜见泰山。”

    ‘真不错,有谁能一天之内认这么多个岳父?’

    这人就是齐灵巧的父亲,御史中丞,齐听风。他四十多岁,看着也就中年样貌,长相倒不是很英俊,就是那对招风耳很显眼,让人能一下记住。

    ‘我记得这招风耳有遗传的可能,不知道这齐灵巧有没有遗传到呢?’江孙不由地想。

    “灵芝不必多礼,来,与我到府中品一品茶。”齐听风这位老岳父倒是没有像顾德行那样,表现的很讨厌江孙彻。

    “是,全凭岳父大人做主。”江孙彻恭敬的说。

    “灵芝,尝尝君山茶,这可是好茶啊。”齐听风亲自给江孙彻到了一杯茶。

    江孙彻受宠若惊的站了起来,可又被齐听风按着坐了下来,“不用这么拘谨,以后都是一家人,来,尝尝。”

    “多谢岳父大人。”江孙彻拿起茶杯,闻了一下,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人神清气爽,他不懂茶,只觉得很香。

    “听说严丞相亲自送你出府,对你非常喜爱啊。”齐听风笑着说。

    江孙彻刚倒进嘴里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自己刚离开丞相府没多久,这位齐听风岳父就知道了?他的消息怎么这么快?’

    “哎,别紧张,都说了是一家人,就是随口聊两句。”齐听风拍了拍江孙彻的后背说。

    “咳,是,严岳丈确实亲自送我出来,他对我还算顺眼。”江孙彻这回可不敢掉以轻心了,看来面对这位齐听风岳父的‘聊天’自己必须打起精神来。

    不管在什么时代,情报永远是最重要的,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看来齐听风对情报的掌控能力很强啊。

    ‘果然,能坐在御史中丞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就比说那个熬死了三个老大的司马懿,他之前坐的也是御史中丞这个位置。’

    “哦,我也是,我看你也很顺眼。对了,你也别记恨陶寿和顾德行两位老大哥,陶寿老大哥就是那么个看重规矩的人,他主动教你拱手礼是为你好,这也代表他把你当成家人了。

    顾德行大哥也是最疼爱小金铃,女儿出嫁难免伤感,你也体谅体谅他。”齐听风提两人辩解道。

    江孙彻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头上也挂上了汗水。毕竟有一个人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恐怕连吃喝拉撒睡都被别人探听到,你能不慌张吗?

    “小婿知道,肯定不会记恨两位岳父大人。”江孙彻站起身来,郑重的说。

    “你看,又见外了不是。”齐听风不悦的说。

    “是小婿的不是。”

    可能开始只是为了吓吓江孙彻,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齐听风的话题终于正常了些,唠唠家常,说说见识,许多江孙彻闻所未闻的事情,从齐听风的嘴里蹦出来,让江孙彻大呼长见识。

    “你岳母应该也和灵巧告别完了,你带着灵巧回去吧。”齐听风和蔼的说。

    “是,小婿告退了。”

    齐听风站在门外,对江孙彻挥挥手,江孙彻则规整的行了一个礼。

    ‘这位齐听风岳父有点意思啊,既不像丞相严形那么虚伪,也不像顾德行表现的那样,得了好处还卖乖的嫌弃自己,更不像陶寿那么规矩大。

    不亲近也不疏远,如果说,严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虚伪政客,顾德行是收了好处不认人的商人,陶寿是注重学问规矩的老学究,那这位齐听风就是一个掌握了无数情报的特务头子。

    信息情报这么灵通,你这招风耳还真不白长,人家的招风耳是招财,招福的,到了你这直接变成听情报的了。’

    刚才江孙彻表现的慌张,一部分是因为真的慌,另一部分则是装的,齐听风一开始就把他今天遇到的事情说出来,就是为了震慑他,作为一个合格的配角,江孙彻当然要在这场戏里给足‘主角’的面子。

    ‘不过,他把自己知道的这些消息拿出来恐吓我,就不怕我把这事告诉其他三位岳父,挑拨他们的关系吗?’

    江孙彻想了想,可能真的不怕,他们同属于士族,没准这些情报都是另外三家主动送过来的,或者是另外三家也知道齐听风在自己安排了细作,故意把一些能够透露的消息,用这种方式转达给齐听风的。

    总之,不管是哪种可能,自己都不会把这事到处说,因为自己家是保皇党,与士族天生对立,说与不说,另外三家都不会相信,到时候可能得不到那三家的信任,还恶了齐听风。

    ‘我到底是来娶亲的,还是来受罪的啊?’江孙彻在心底又一次哀嚎。

    ……

    “来吧!”两个少年挡在江孙彻身前说。

    “两位妻弟这是干什么?”江孙彻疑惑的问。

    他已经来到虎贲中郎将黄山的府前了,而挡在他面前的是黄美玉的两个弟弟,黄大琥,黄小琥。

    江孙彻已经不想吐槽了,‘给女儿起名美玉,儿子则叫大琥,小琥……黄山岳丈,你是把才华全都用在女儿的名字上了吗?虽然美玉这个名字也不是很惊艳,但至少比大小强吧。好在,两个儿子的名字虽然草率,但至少是一个系列的,都是值钱的装饰品。’

    “我们要挑战你!”黄大琥说。

    ‘嗯?我江孙彻不学无术,碌碌无能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吗?为什么要找我挑战啊?’江孙彻歪头懵比。

    “两位妻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并不精通武艺啊。”

    说完,江孙彻想起来了,‘自己貌似和黄美玉斗了一场,不会是她告诉了两个弟弟,自己和她打了个旗鼓相当,两个弟弟不相信,所以要来和他打吧?’

    果然,黄小琥说,“别装了,姐姐说你的人民守卫者十六式非常厉害,我们俩不相信,我们一定要亲自讨教一番!”

    江孙彻扯了扯嘴角,‘人民守卫者十六式……我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好羞耻啊,看来我起名的本领和黄山岳父也真是不相上下啊。’

    “那个,今日是我和你们姐姐成亲的大喜日子,不宜动武,我看就算了吧。”江孙彻摇头拒绝。

    ‘开玩笑,黄山把自己的女儿都练的那么厉害,儿子还能放过吗?’

    江孙彻早就看出来了,大小琥身上的蓝色武气和他们姐姐黄美玉身上的武气几乎一样浓郁,他打黄美玉都要落荒而逃,一次面对他们俩,还不只剩挨打的份儿?

    ‘说真的,你们老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你俩比你们姐小三岁,才十四,就把你们练的这么厉害,肯定是有特殊癖好。’

第二十八章 不拘小节黄岳父

    姜顺勤适时地站了出来,“大喜之日确实不宜动武,本王看,今日就算了吧?中郎将你说呢?”

    在旁边一直看戏的黄山,只能站出来阻止两个儿子。

    虽然他也对那个什么人民守卫者十六式感兴趣,但他好歹是大人,不能由着性子任性,“大琥,小琥,今天确实不合适,我看,就等到你们姐姐回门时,再来找你姐夫挑战吧。贤婿,你看如何?”

    ‘得,老丈人都开口了,看来三天之后是躲不过了。这都是啥啊?前边还答应帮陶彦,让他学习武功。这儿又答应一场比试,还得警惕诸位老丈人。这三天之后是没好了。’

    “泰山开口,小婿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小婿学艺不精,恐怕不是两位妻弟的对手。”江孙彻得提前打预防针,别到时候被两个小舅子又是暴捶,又是丢面子。

    “他们两个小子平常练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到时候你正好调教调教他们。”黄山一下把江孙彻的退路堵死。

    ‘这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黄老岳父,你姓的不是黄,是谎吧?怎么还能张嘴就撒谎呢?’

    “小婿恭敬不如从命。”江孙彻翻身下马来到黄山身边见礼。

    黄山身高有一米九,膀大腰圆,豹头环眼。虽然现在对着江孙彻露出笑容,但也给人一种凶悍的气场,就像一头人立起的猛虎,身上的蓝色光晕,虽然没有自家老爹耀眼,但也非同凡响。

    ‘你是一头老虎,顾德行是头山羊……真想知道你们平常是怎么相处啊。’

    江孙彻抬脚想跟黄老岳父进家门,去聊天,却被黄山一把拉住,“干嘛去啊?”

    “岳父喜欢在门外聊吗?那也好,小婿一切听岳父的。”江孙彻还以为黄山不喜欢自己进他家,如此说道。

    “聊什么?你不是接了美玉就走吗?美玉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呢。”黄山理所当然的说。

    “还是说你想和我聊天?哎呀,灵芝,你岳丈我实在不善言语,我更喜欢直接以武会友,可惜今天大喜之日,不好动武,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快走吧。”黄山挥手说。

    江孙彻石化在原地,‘黄老岳父你这啥情况?其他几位岳父,不管是不是厌恶我,好歹让我待半个时辰,就连很讨厌我的顾德行,也都让我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啊。

    我这刚来,你就要撵我走?而且我都往里走了,你不管怎么样,好歹让我进去坐一下啊,你这样搞得我好尴尬啊。’

    门前看热闹的路人哄笑了起来。

    江孙彻深吸一口气,‘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我不尴尬,我不尴尬……’

    ‘我好TM尴尬啊!’他无论怎么在心里催眠自己,尴尬这事是掩饰不住的。

    “咳,既然如此,小婿就不打扰了,泰山留步,小婿告退。”江孙彻行礼说。

    “嗯,去吧。”黄山说完就往家里走,一点都不客气,一股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油然而生。

    江孙彻再次石化,‘老岳父你到底是真的这么不拘小节,还是故意的啊?’

    不等江孙彻继续吐槽,黄府中一个喜轿走了出来。

    他只能翻身上马,向下一家走去。

    ‘真的,别再折磨我了,好吗?’

    ……

    艳阳西斜,天色渐暗。

    江孙彻骑在撕风身上,带着背后上百米长的队伍。

    ‘从古至今,恐怕没人一次迎亲,能迎来这么多喜轿吧?还好,只剩最后一家了,不管再出什么幺蛾子,今天这迎亲也算是完成了。’

    江孙彻即将来到今天的最后一站,侍中侍郎赵卜助的府前,这侍中侍郎是皇帝的近侍之臣,主要负责替皇帝传达诏令公文,也充当皇帝的谋士,虽然是从二品的官员,但地位却非常高,因为他是为数不多能影响洪文帝的人。

    不过现今的洪文帝不喜士族,恐怕这位赵老岳父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现在赵府门前有一队穿着喜庆的护院,远远的看到江孙彻迎亲队伍,赶紧回府禀告赵卜助。

    ‘真不知道,这位赵卜助岳父的父亲,是怎么给儿子起的名字,赵卜助,那到底是罩不住呢?找补助呢?反正这名字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还不等江孙彻靠近,府门中就走出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年长的那个看着中年模样,英俊潇洒,文质彬彬,却又没有陶寿那种书呆子的感觉,反而有种武将的锐气,让人有种矛盾的感觉。

    小的那个长得也算帅气,就是有股挥之不去的悲观颓废气质。

    此时两人正看着江孙彻呢。

    他赶紧下马,来到两人身边行礼问安,“小婿江孙彻拜见岳父大人,拜见大舅哥。”

    这两人,年长的是江孙彻的最后一位岳父,赵卜助,年幼的是他最后一位夫人,赵凤蝶的哥哥,赵德柱。

    ‘不得不说,赵老岳父起名也是有一手啊,自己这不足的,在儿子这补全,真不愧是父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土气……’

    “贤婿不必多礼,请起吧。”赵卜助微笑着说。

    “你都有六位夫人了,还能对我妹妹好吗?”赵德柱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么的尖锐。

    赵卜助不悦的看了儿子一眼,和颜悦色地对江孙彻说,“他就是这么不会说话,贤婿不用理他。”

    江孙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给一个答案,不然这气质独特的大舅哥,估计是不会放过自己。“岳父大人,大舅哥,我确实一次娶了七位夫人,但我一定会对每位夫人一视同仁,绝不怠慢。”

    这答案堪称是渣男典范,而且特别的假,说了和没说一样,废话都比这句有意义。

    但没办法,江孙彻必须表明这样一个态度,而且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足够漂亮的话,因为不管前世今生,一次娶七个老婆的事都没发生过,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说。

    赵德柱显然不太满意江孙彻这个回答,刚想在说些什么,就被老父亲薅住的脖子。

    “来,贤婿,我们去府中聊聊天。”赵卜助拉开儿子,给江孙彻让了条路。

    “是,岳父大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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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大将军介绍:
开局遇到皇帝赐婚?
老爹是国内最有权势的大将军?
这幸福来的有点突然啊!
江义泉:儿子,陛下赐婚给你的夫人,你能看不能吃,你要克制住自己啊。
江孙彻:?
江义泉:而且我命不久矣,马上就要死了,在死前,我要帮助陛下卸下士族的权势,接下来咱们家就要过上四处树敌的日子了。另外,你的岳父就是士族领袖,所以,你不但不能对其亲近,还要与其为敌。
江孙彻:???
江义泉:我死了之后,咱们家也就垮了,所以你准备准备,早些适应穷苦日子吧。
江孙彻:我能要返程票吗?我爹是大将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爹是大将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爹是大将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