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危机
但是叶盛枫心有不甘,他想找个机会和她切磋一下,于是下意识的回到:“去回话明日就将江小姐送回。”
肖公公面露为难,但是他也明白他家王爷的话自是没人敢不听的。于是匆匆向门外走去。
国公府的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华怜,江雨被宁王带走,华怜没有被允许跟随,已是心焦。江雨的母亲邹氏更是坐立难安,本来让邹雪儿那么大庭广众下一说,江雨的名声就被人猜忌,这下被宁王带走,眼见天色渐暗却也没有回来,与老太太商量之后决定派华怜去接江雨。
华怜自是知道自己责任重大,但是王府不放人她一个小小奴婢可真是没了办法,难道小姐要留宿王府了?这可不行,小姐尚未出阁,这要是落个不好的名声,婚事更加难办了。
“公公请留步。”华怜眼看着来人把自己打发了就要回去,不由得大着胆子上前阻拦:“公公请稍等。”
“可还有事?”肖公公微微不悦,抬头看着华怜,眉毛微挑,一个小丫鬟他还是对付得了的。
“公公,我家小姐独自一人在王府中,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不如让奴婢去伺候小姐吧,总算也是对国公府那边有个交代。”
肖公公略微思考,只要不把人放了,让这个小丫鬟进来,江小姐也不至于自己亲自干喂马这种脏活,于是点点头应下了。
华怜满脸兴奋,立即和车夫交代了几句将他打发回去,一个人跟着肖公公入了王府。
国公府里,邹氏左等右等没有等来华怜而是等来了,华怜也留在王府的消息,这可如何是好啊。
但是冯氏没有担心,她询问了一番车夫,便开口叮嘱:“你进门的时候既然没有人看见那就对外宣称表小姐已经回府了,莫要多言,要是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仔细你的皮。”
马夫吓得连连磕头随后便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邹氏这才稍微安心,不由得佩服母亲的临危不乱。
“母亲,大房那边闹得不可开交呢,这个时候女儿还给您添麻烦,真是过意不去。”邹敏蓝羞愧的低下了头。
老夫人微微叹气:“说来就奇怪了雪儿的事情求到淑妃那边已经是明路了,怎么会解决不了呢?”
“除非是宁王有意为难,要不然淑妃娘娘定能解决。”
“宁王当日确实对邹雪儿很生气的样子,按说她私戴凤钗的事情宁王也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偏偏他挑明了说,没有给雪儿留下余地。”
“听说大房跑到二房那边闹去了,邹雪儿和邹瑞也闹起来,看来当家主母被撤的事情她还没顾得上来找您呢。”
“哼,让她们闹,我倒要看看这两位儿媳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魏氏带着邹雪儿气冲冲的来找杨氏的时候,见了面首先就打了杨氏一个大嘴巴子,杨氏没有还手,邹瑞吓得流下了眼泪,一副楚楚楚动人的摸样。
“邹瑞你别装可怜,我现在才明白,你天天装好人背地里却给我捅刀子简直是两面三刀的小人,今天看我不打花你的脸。”邹雪儿说着就扑向邹瑞,杨氏和身边的丫鬟想要拦着却被魏氏带来的人给押着不能动弹。
眼看邹瑞就要挨打,她却没有丝毫要躲的意思,却是一把擦了擦眼泪:“你打,你打死我吧大姐,你就这么不相信妹妹,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凤钗是你给我的吧?”邹雪儿撕扯着邹瑞的衣服,双目圆睁恶狠狠的看着她。
“是我给你的,但是我也叮嘱过你,不要再人多的时候戴,今天的情形大姐就这么戴了,我们都默不作声甚至还替你打掩护本来也没人发现,可谁叫江雨多看了你几眼呢。”
邹雪儿停了下来,“什么江雨多看了我几眼。”
看着终于冷静下来的邹雪儿,邹瑞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神情:“大姐居然没有发现?要不是江雨盯着你的凤钗看,宁王也不会发现,你仔细想想。”
这么一说对于邹雪儿如同一语点醒梦中人,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当时江雨看着她的头发,才引得宁王的注意的。
“大姐真是糊涂之人,谁对你好谁有意陷害竟然都分不清,以后我也不再会为大姐的事情操心了。”邹瑞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
杨氏突然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我们母女真是命苦啊,大嫂对于我还不是一样的,今天府里出了大事,你不去找母亲反而来我这里闹,想必那外姓母女正好看热闹了。”
魏氏的怒气也稍稍缓解,怔怔的问道:“府里出了什么大事?”
杨氏甩开了两个婆子,冷笑一声:“大嫂一出宫,就冲我这儿来了吧?难道大哥还没见到你?当家主母被母亲夺走了,你还有心思来这里闹?”
“什么?”魏氏如同遭到天打雷劈,这个当家主母当初得到是废了多少周折啊,如今竟然就这么被夺走了?
“大嫂,就在你进宫以后,老太太和她的三个子女开了个小会,连我都不能参加,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个儿子就乖乖的将中馈大全交给了老夫人,还对她唯命是从,现下老夫人正领着邹敏蓝清点家产呢,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不该来这里,说到底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老夫人,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她想让她的女儿来管家,华国公居然会同意?他们兄弟两的脑子被门挤了吗?”
魏氏急得团团转,看着杨氏的脸色不由得由怒转笑:“妹子,都是误会一场,我就说这个家妹妹是不会陷害我的对吧?你也别怪我多心,谁摊上这样的事情能不心急啊,如今我们雪儿的事情还没解决呢,我能不抓瞎吗?”
“淑妃娘娘没有替你作主吗?”杨氏问道。
魏氏叹了口气:“哎,她说,这件事有点棘手,宁王这次很生气,不好劝说。”
“嫂子可知道,宁王为何这般生气啊?你可知道宁王这次是冲着江雨来的?”
“什么?你是说江雨那个小贱人和宁王早就认识?”魏氏讶然。
“嫂嫂不如我们一起去母亲那儿打探一下吧。”杨氏递了个眼色过来。
第四十七章:太子殿下
“什么?你是说江雨那个小贱人和宁王早就认识?”
“嫂嫂不如我们一起去母亲那儿打探一下吧。”杨氏递了个眼色过来。
宁王府,入夜,江雨和华怜坐在院内,看着华怜幽怨的眼神江雨反而落得轻松,悠哉游哉的喝着茶。
“小姐你现在怎么想的?怎么这么不担心啊,宁王留下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一夜如果在这里以后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在担心什么?”
“我在担心你的名声。”
江雨呵呵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来之则安之吧。”
华怜眨了眨眼睛:“小姐那宁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故意为难你?”
“别多想了,我上次骗了他,他却帮了我,说到底我是亏欠他的,所以这次让他出出气也算扯平了。”
江雨说的云淡风轻,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宁王真小气,像小姐这样的美人,宁王不该怜香惜玉吗?”华怜话音刚落,江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叶盛枫是该怜香惜玉啊,金屋藏娇可真是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啊。”
江雨和华怜应声望去,月下一位翩翩少年负手而来,身边一个随从也没有,但是却显得气度不凡。
“公子是何人?”江雨上前微微见礼,便直接开口询问。
“我啊,我是府上的客卿,路过此地听到姑娘在谈论宁王殿下,就过来看看,姑娘可是对殿下有何不满之处?”
男子满面笑意,双眸十分漂亮更是炯炯有神。
华怜吓得满脸土黄,她自知自己不该那么说的,这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但是她更没想到会让别人听到啊,当下向江雨投来求救的目光。
江雨哪能不知,即是府上的客卿,肯定与宁王关系匪浅,就怕他会到宁王那边乱说话“公子,刚才我们主仆玩笑之话,污了公子的耳朵,实在罪该万死。”江雨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上一世可能见多了人情世故,这一世即便是假装也能信手拈来。
男子摆摆手,并未有生气得神色,而是一脸得探究:“姑娘放心,女儿家的闺中话我怎会四处传扬呢。我们这位王爷啊就是脾气不太好,姑娘可要多担待啊。”
江雨愣了一下:“王爷高高在上,其实民女可以敬仰的,更谈不上担待了。”
“姑娘贵姓啊?”
“免贵姓江。”
“江小姐,我来这里一事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尤其是叶盛枫。”
江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那人嘴角微翘,转身离去。
“小姐他是谁啊?”刚才缩在一边的华怜伸出头来望着那人的背影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江雨看了她一眼:“这下知道话不能随便说了吧?放心吧,我觉得他不会出卖我们的。”
“你怎么保证?”
“直觉。”
江雨主仆二人的对话还没结束,宁王府的前院刮起一阵阴风,肖公公正派人四处寻找着谁,“找着了没?”
“没有。”小厮微微摇头,印昌也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瞧见肖公公就喊道:“公公情况如何?”
“还没见人呢。”
肖言面露焦急。
“你说说太子殿下总爱搞突然袭击,来了也不先去见王爷,不知道钻到哪个角落去了,这要是让殿下知道了又得生气了。”肖公公跺着脚。
“咱们这为太子为何今夜突然到访啊,他与王爷见了面就互掐,总爱抓咱王爷的把柄,莫不是今日.......”
印昌的话还没说完,肖公公和他目光相碰,顿时恍然大悟,二人口中同时喊出一个人的名字“江雨小姐。”
于是两人齐齐匆匆的往江雨住的小偏院跑去。正巧和刚从偏院出来的太子撞了个正面,两人相视一看,言外之意:“晚了。”便给一脸奸笑的太子行了礼。
还未过夜,江雨留宿宁王府的消息一路传来,竟然传到了宫中,太子是什麽人啊,听到风声他岂能坐的住,迫不及待的过来瞧个热闹了。
见到慌张的二人终于憋不住的哈哈大笑:“快带我去见王兄。”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
第四十八章:夜袭
见到慌张的二人终于憋不住的哈哈大笑:“快带我去见王兄。”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
肖公公冲了过去将太子拦下,太子叶盛琼十分不满的皱着眉头,“你一个奴才敢拦本太子的驾?”
肖公公闻言讪笑着:“奴才哪敢啊,只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太子殿下,这一过去可就暴露了您偷偷过来的事实了,你一到府中,老奴可是尽力帮您瞒着呢,这下王爷他根本不知道您来了,要是知道了岂不是又要跟你闹不愉快了吗?”
叶盛琼转成了笑脸,呵呵一笑:“老肖你替我想的倒是周到啊,可是你觉得我会怕他吗?换句话说我们兄弟二人要是见了面能不吵一架吗?不管什么时候都免不了,那我还怕什么?”太子摊了摊手耸了耸肩,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肖公公还能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心中想着反正他们是亲兄弟再闹也伤不了感情,他瞎操什么心呢。
叶盛琼潇洒的转身朝着宁王的雅苑走去,他心中最是清楚,与宁王乃是一母同胞,二人就算再闹那也只能增进感情,自己对哥哥的这份感情最是深厚,他同样相信宁王不论何时都会护他,宁王是一个连王位都让给自己的人啊。
也许叶盛枫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早开始心中不安,辗转多时想要去马棚看看,却迎来不速之客。
叶盛枫的耳朵是很灵的这细微的声音传来,他就做好了准备,目光含冰,心中更是疑惑,王府重地天子脚下何人敢擅闯?
宁王悄悄的将自己的佩剑取出握在手中,边把玩边冷冷的说到:“来都来了为何还不现身?”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撞开,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叶盛琼闯入了他的视线,宁王不由的微微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你?”
“王兄耳朵还是一样的灵敏啊,我专门嘱咐了外面的看守不要发出动静,谁知还是逃不过你的耳朵啊?”
宁王刚要开口房梁上又传来一阵西索的声音,目光一紧,将佩剑挥起,面前的叶盛琼顿时收住了笑容,“王兄为何这般生气啊?不过是开个小玩笑啊。”
“你夜闯王府,还扰我宾客该打。”
说话间宁王已经冲到了太子的面前,长剑直逼其胸,叶盛琼虽然满脸震惊但也不得不赶紧接招,再不躲闪还真就成了刀剑下的鬼魂了,太子叶盛琼年仅十八岁,但是身手不凡,上下翻飞间,已寻到一合手的皮鞭作为武器,剑鞭相遇火光四起。
印昌和肖公公闻声赶来都惊呆在门口,“殿下王爷快住手啊。”印昌不敢插手,只能大声的喊着。
肖公公急得满头大汗,“这可如何是好啊,没想到今年升级了,打的太认真了。”
满地瓷片更是让肖公公心疼不已:“两位主子,要打去院子里打啊,怎么就在屋子里动了手呢。”
叶盛枫的剑法快准狠,叶盛琼也不甘示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一会的功夫便满屋狼藉,此番乱象,竟一时间让人眼花缭乱。
也不知是谁先带头,两人已经从房下打到了梁上,再打下去,肖公公担心房子都被拆了。
“扑通”一声重响,房顶上掉来一个人,随着他的哎哟一声,肖公公啊和印昌都吓得跳了起来。
“主子”肖公公一声惊叫,惹得房梁上的宁王十分不满的看着他。太子更是笑得欢快:“看看吧王兄你在他们心中有多么弱,竟然以为那是你,哈哈哈,笑死我了。”
肖言尴尬的抬头这才发现宁王和太子安然无恙的从房顶跳了下来。
印昌眼疾手快迅速将地上的人扭转起来,面上蒙着黑巾,瞬间明白了什么,伸手点穴,挥手指挥侍卫迅速搜寻整个王府,果然在暗处又抓捕了几名刺客。
“王兄,王兄急着去哪啊,你怎么知道我拜访了你的宾客?”
叶盛琼紧紧跟在叶盛枫的身后,只见他一脸急切的冲向院外。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是针对你的?”宁王没有停留反而发问。
“我是谁啊,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你这是要去哪?”
“马棚。”
太子本来疑惑的脸上重新展现了“原来如此”的怪笑。
江雨此时刚要入睡,马棚边上的小院虽说简陋,但是江雨也没有在乎,只有华怜从院外归来时吓得面色苍白:“小姐,我听到院落里有声音,不知道是什麽?”
江雨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王府里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些阿猫阿狗的,瞧你的那点出息。”
华怜点点头:“但愿吧。”
江雨吩咐她去饵房睡觉,华怜死活不肯,非要留下守夜,江雨无奈只能点头,自己便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哈欠。
小院外面本来还脚步匆匆的宁王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儿悄悄的攀上了院墙边的一棵大树,看的叶盛琼一愣,但随即他也效仿叶盛枫的样子做了,不得不说这样还挺刺激的嘛。在叶盛枫的示意下,二人蹑手蹑脚的攀在树上查看院中的动静。
此时印昌已经带着侍卫将王府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入内的刺客如有落网也绝不会逃出府,而马苑这边应该是守卫薄弱的地方,刺客想要躲藏就只能来这了。
也许是华怜的神情引起了江雨的注意,她入睡之前下意识的摸了摸镯子。
此时印昌已经带着侍卫将王府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入内的刺客如有落网也绝不会逃出府,而马苑这边应该是守卫薄弱的地方,刺客想要躲藏就只能来这了。
也许是华怜的神情引起了江雨的注意,她入睡之前下意识的摸了摸镯子。
江雨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却又悄无声息的躺下了。室内漆黑一片,但是江雨夜视能力很好,此时她已经看见一个黑影渐渐的逼近。
来人不管是谁,按江雨的水平来说将他拿下不在话下,可是江雨愣是没动,直到华怜惊吓而醒大叫一声:“啊......呜...呜”。华怜被捂住了嘴巴,江雨翻身下床,却听见那人低低的喝到:“不许出声,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第四十九章:延国余孽
江雨站定:“你别伤害她,我们绝不会出声。”
蒙面男子给华怜点了穴,便朝着江雨走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住在这里?”男子误打误撞闯入马苑,他并不知道这里面还住着人,按照情报这里应该是个空院的。
“我是得罪王府的人被关押在这里。”江雨小声的说,她看了看瘫倒在地上的华怜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也许是因为听到对方是被关押在王府的,蒙面男子有些松气,便稍稍喘了口气,同时眉毛皱了起来。
“你受伤了?”江雨主动上前,这让蒙面男子很是惊讶,不由得将刀剑举起来指向江雨同时眼神泛起冰意。
“别紧张,我想帮你看看伤口。”
江雨温和的笑着,在这样的夜色里,难得男子也是夜视力极好的,看着她便心生暖意,手慢慢放下。
江雨轻轻扯开男子的后背,血浸湿了衣裳,伤口很深,江雨有些不忍,用了条丝帕将伤口擦拭,简单的包扎好,又给他点了止痛穴和催功穴,便对来人说:“躲起来,快。”
男子露出惊讶的面容有些迟疑,江雨却已经将他拉到窗户一角用一张屏风将他遮住。
刚刚做完一切,江雨的门便被敲响:“江小姐睡了吗?”
是宁王的声音,江雨迟疑了一下还是用慵懒的声音回到:“是谁?早就睡了。”
“是本王,你,没什么事吧?”
宁王紧张的居然有些结巴了,“你开一下门。”
“王爷还是请回吧,半夜三更的不太方便。”
叶盛琼实在忍不住了,看着叶盛枫刚才明明打算隔岸观火却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时便急不可耐的从树上跳下来,现在又在门前犹豫,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王兄快点冲进去,也许江小姐被劫持了呢。”
叶盛琼说完,叶盛枫也不再等待使劲一幢就将那本不结实的木门撞开,叶盛琼随之点亮了火把,却见江雨抱膝而坐,满脸惊吓。华怜就护在她面前,颤颤悠悠的问道:“王爷为何擅闯小姐闺房?”
叶盛琼马上四处搜寻起来,宁王则盯着江雨一动不动,好像要把她看透的样子。
“王爷,到底为何擅闯民女闺房?”
江雨怒气冲冲的问,宁王没看出什么不妥,却闻到了一丝血腥味:“有没有蒙面人闯进来?”
“没有,只有王爷闯进来。”江雨将头别向一边。
“今夜府中糟了刺客,本王是来追查刺客的,让你受惊了。”宁王看到叶盛琼一副无果的表情只能顺坡下驴。
江雨露出很惊讶的表情:“什么有刺客?是民女误会王爷了,多谢王爷关心。”
“谁关心你啊,我是关心我的马儿们有没有受惊,所以才过来看看。”宁王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身后的叶盛琼只能苦笑一声:“江小姐他就是死鸭子嘴硬。”
叶盛枫甩着袖子离开,他更加笃定这个女人的神秘,明明有刺客她却在维护,难道这一切跟她有关?
如果是跟她有关宁王便不得不把她摘干净,省的让她惹上麻烦,所以刚刚他压着怒火和担心离开。
看着叶盛枫一众人浩浩荡荡得离开,华怜赶紧关上门,跑到屏风后面看了看,便摸着脑袋问道:“奇怪小姐那人呢?”
“我把他藏在那里就是让他趁乱逃跑的,他要是不跑岂不是傻死了。”
“小姐为何要救他?”华怜最是不解的就是这个。
“因为,因为他的声音很好听。”江雨淡淡的说,华怜抹了一把冷汗将自家小姐好好叮嘱了一番这才肯让江雨休息。
江雨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在镯子里看到的那一幕,本来她可以擒住那蒙面男子,并将他交给宁王,但是宁王因此更加怀疑自己的身份,而蒙面男子一开口,江雨便听出他是延国旧人。延国的口音虽然与永汉有些相似,但是作为家乡人,自己的老乡的声音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所以,怀乡也罢,同情也罢,五年前宁王残忍的灭了延国,如今再看到那些延国的有志勇士落在他的手中,江雨于心何忍呢。
叶盛枫回到自己的雅苑,印昌已经派人将马苑保护起来,刚刚从马苑逃走的黑影竟然被他逃了出去。
当印昌回禀的时候,他正担心宁王会大发雷霆,”那人受了重伤,没想到他跑的那样快就像没事人一样。”
没想到宁王却激动的露出笑脸:“是她没错了,无痛穴,催功穴,只有她会。”
印昌恍然大悟:“王爷是说那人被点了无痛穴和催功穴,所以才能逃出去的?是啊,难怪他看起来突然武功猛涨,那人是谁?武林高手吗?也在宁王府?”印昌说着说着便后脊发凉。
叶盛琼被安置在房中,也辗转难眠,他不由得想这些刺客到底是奔着宁王还是自己呢?
第五十章:偷听
“他看起来突然武功猛涨,那人是谁?武林高手吗?也在宁王府?”印昌说着说着便后脊发凉。
叶盛琼被安置在房中,也辗转难眠,他不由得想这些刺客到底是奔着宁王还是自己呢?
如今的朝局,明面上看很是稳固,叶盛琼的太子之位有宁王力保,宁王手握兵权又经验丰富,有他在,别人不敢妄动,那么是谁胆敢老虎头上拔毛呢?如今的京中能有实力与自己抗衡的又有谁呢?
因心中有事翌日叶盛琼早早便醒来,来到雅苑正厅,叶盛枫早就坐着喝茶了,太子不由得微微一笑:“没想到王兄也起这么早啊?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顶着黑眼圈的叶盛枫却在狡辩:“本王睡得香着呢,倒是你昨夜没吓着吧?”叶盛枫挑衅,叶盛琼可就不客气了,当即瞪大了眼珠:“本太子也是吓大的,王兄别瞧不起人好吗?本太子一到你府上就糟了刺客,你这王府的守卫不行啊,本太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心母后找你算账。”
叶盛琼说着气呼呼的坐下自顾自的喝起茶,听到太子殿下扯到宁王府守卫印昌便开始忐忑了,心中埋怨你们哥俩吵架干嘛总扯上别人啊,但是昨夜的事情确实是自己失职了,作为王府守卫的总领,印昌自知有过,不过他已经领过责罚了。
“我还没怨你给我招来霉运呢,你说你不来我这里一直好好的,怎么你一来就有事,还有你昨个又是悄悄进来的,简直不像个太子该有的作为。”
“太子怎么了,我就不能来串门了?来你家串个门还得提前通知左通右报的,我也太看得起你了吧?”
“那你可以选择不来啊,我又没求着你来,我这地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宁王甩了甩身后的发暨显然没有退让的意思。
这场景要是外人看了谁会说这兄弟俩兄友弟恭呢,可印昌和肖公公悄悄退了出去,站在院外的回廊里,两人还乐呵呵的聊着天,
印昌:“这兄弟俩真是亲近啊。”
肖公公:“是啊,好久没听见他们这么吵架了。”
印昌:“王爷在印阳的时候就缺了这么个对手,所以你我二人才时常遭殃。”
肖公公:“谁说不是呢,依我看得抓紧给王爷寻觅一名王妃,这王妃得品性啊得和咱王爷相似。”
印昌:“吆,肖公公不容易啊,你终于想通了?你以前不是说得找个温柔贤惠大度的包容咱家王爷吗?”
肖公公叹气:“哎,此一时彼一时了,如今老奴算是明白了,找那样一个人可不是得把王爷闷死。”
印昌:“那江小姐看起来不太符合条件啊,她看起来知书达理得很呢。”
肖公公诡笑:“说你不懂吧,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小姐嫁进王府以后被咱们王爷熏陶一下,还是有很大希望的,我看得出来,江小姐不是俗人,想想那天她跟王爷比骑射得时候,可曾怕过?”
印昌:“有道理有道理啊,你说王爷对这位江小姐到底是不是.....”
“二位大人早,民女求见王爷不知是否方便啊?”
印昌和肖公公忽然停住,齐齐转过头来,尴尬的看着江雨,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就没看见呢,关键两人还在背后说人家,印昌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得咳嗽了两声却没有回话,还是肖公公反应得快:“哎哟,江小姐您也这么早啊,找王爷有事?”
“今日马喂过了,王爷答应我今日放我回府的,特来请辞。”
江雨面色从容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神情,但是印昌也许是心虚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小丫鬟,就觉得人家得眼中充满讥讽,不由得心中悔恨不已。
“是这样得,王爷在厅内会客,一时半会儿.....”
肖公公得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屋内传来哐啷一声,瓷碗摔碎的清脆声,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好好的姑娘别吓跑了才好。
“哦,王爷热情好客,难免和客人切磋一二,姑娘勿见怪。”肖公公看着江雨往屋里看的眼神变了又变连忙解释。
“哦,那民女等候一会吧,王爷会客不敢打扰。”
“无妨无妨,老奴这就去请示。”肖公公说完就急溜溜的跑走。留下挠头的印昌,见江雨如秋水的眼神瞟过来,印昌傻笑一阵,把江雨和华怜都给逗乐了。
要说江雨为何急着回国公府,不是因为别的,她倒是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和宁王说那番话以及自己目前的所作所为皆是替原主而活。
但是说到未来如何,嫁与不嫁,江雨还真没想好,上一世自己没有嫁人,潇洒一生,那是因为自己确实也没有遇见志趣相投的男子,虽然被人视为不正常的女子,江雨何时在乎过,但想到自己的结局也够悲惨的,如今的自己绝不能再轻易被人暗算去了。
如若真有一人能够策动芳心,嫁又如何呢?江雨不是不想嫁的,只是这个社会给女子太多的束缚,一旦嫁人就会沦为万劫不复的地步,江雨上一世就是这么认为的。
印昌找个由头溜走,院内的廊下只有江雨和华怜,华怜便开口了:“小姐刚刚他们二人再说谁?是小姐你么?难道宁王他对小姐有意?”华怜终究是掩盖不住自己的惊讶了,迫不及待的问道。
“两个下人乱嚼舌头你哪只耳朵听见他们说宁王对我有意了。”
看着江雨翻了个白眼华怜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小姐看起来好像不中意宁王殿下?难道中意邹正公子?”
江雨扶额:“你又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奴婢觉得宁王潇洒帅气身份尊贵,国公府的嫡小姐们都想攀附呢,小姐却不冷不热的,邹正少爷嘛年少有为但比起宁王差远了,不过胜在他对小姐你有心,小姐那你到底中意谁。”
不知不觉宁王和太子已经躲在了廊下的柱子后面,偷听的十分过瘾,不过还假装一副无意间听到的样子,远处的肖言无奈的摇摇头。听到那小丫鬟的问话,叶盛枫不由得伸长了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
第五十一章:江雨新观
“宁王殿下......怎么会是我们能够高攀的呢。我们女子又哪会有选择的权力呢,要我看如今的天下,男子为强,女子示弱,女子一生必须依附男子,在男子眼中女子就像一盘菜,美味则食之,味乏则弃之,你见有谁一生只吃一盘菜的?”
“见过啊,我们家老爷。”华怜回话。
江雨不由得点点头:“确实有这样的男子但是少之又少,小姐我就想找这样一个人,一生一人共白头,你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两人会是吗?”
华怜惊叹:“天啊小姐你的思想太另类了吧,你刚刚还说女子说了不算,没想到你还这么有野心?”
“这就叫野心啊?女子是说了不算,但是女子也有向往的权利,也有耍小手段的付出,皆是想自己的后半生能觅得如意郎君比如国公府的那些小姐们,她们都觉得宁王好,可无非只是觉得长相和地位让她们欢喜,真正嫁过来就未必欢喜了,生活和梦幻是大不相同的。”
“那小姐的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华怜更加好奇了,在她的印象里小姐乖巧懂事,任何事情拘于礼法之中,看来还是遗传了夫人的思想,当年夫人私奔可是轰动京城的大事啊,如今小姐身上又会发生什么呢?
“那华怜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江雨笑道,华怜之比自己小一岁,拿她取乐也正合适,谁知华怜不干了撅着嘴想要埋怨江雨,她可没想过嫁人呢,谁知微微侧目却惊讶的发现柱子后面有人,赶紧给江雨使了个眼色。
江雨眯着眼睛走了过去,她运起轻功可是谁都听不见,华怜见小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闭上了嘴,直直的看着江雨,更替她捏了一把汗。
宁王和太子听到没了声音双双皱眉,要知道这番言论可是没听说过呢,一个女子竟有这番想法,太子当即替宁王惆怅起来。
“王爷好兴致啊。”江雨一开口,宁王和太子瞬间石化,原本躬着腰侧着耳的动作暴露无遗,这个女人竟然悄悄绕到他们的后方来了。
顺势,宁王便将太子拉的更低:“阿琼你不是说这地上有蛐蛐吗?怎么本王没看见啊。”
太子马上会意:“是啊是啊刚刚还听到了呢,再找找再找找。”
华怜一听是王爷便赶紧跑了过去,看见两个俯身在地上乱看的两名华衣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幸亏刚才没跑过来暴揍一顿。
“需要小女帮忙吗?”江雨走了过去。
宁王和太子不得不抬起头看着江雨,那双眼睛微眯,带着笑意,还带着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的一切意思,只是叶盛枫怎么会承认呢。
他呵呵一笑:“这么巧啊江小姐你也在啊。”话一出口,他便想扇自己一个嘴巴子,明明刚才肖公公通知他江雨来求见他的,和巧不巧有什么关系呢。
江雨微微一笑,转而看向另一个男,很显然她好像见过,就在昨夜。
“是啊好巧啊,是你啊,昨天我们也巧遇过呢。”
两人双双智商下线,江雨也没有深究,便表明来意:“王爷可还有气?若果消气了能否放民女回去了,家中母亲牵挂,外祖母更是寝食难安呢。”
“回吧,本王哪有生气。”宁王挥了挥手,这个时候他实在不宜多说什么,自己偷听被抓,他脸面何存啊。
江雨就这么带着华怜大摇大摆的出了王府,华国公府的马车早就等候多时,二人一上车便飞奔向华国公府。江雨预感到,华国公府又要闹事情了。
魏氏与杨氏又站在同一战线上了,这一点,老夫人早有准备,她只是感叹,这些年来魏氏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但如今看来一山更比一山高呢。
面对魏氏的质问,老夫人便召开了又一次家庭会议,这一次一众夫人小姐都来参加,两个儿子也不得不恭敬的坐着,已经将魏氏敲打一番的华国公,看着魏氏难看的脸色还是有所担心。
魏氏自然不服,凭什么说收回中馈就收回了,自己这些年在家中付出的难道都白费了吗,心中狠厉,怪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把老太太弄死呢,这下让她起死回生了,连两个儿子也都重视起来,再下手可不是更难了。
“魏氏你以为我为何收回你的主母之权?”老太太的冯氏精神抖擞的坐在主位上,此刻的威严比从前更胜,当真是病好了,就有精神做些事情了。
“母亲难道仅仅因为寿宴的那件事情就夺了我的权力吗?儿媳不服。”
“杨氏你以为呢?你觉得老妇我做的有无道理?”
杨氏目光转动,看了一眼魏氏又看了看自家的老爷,两人都神情严肃,她却呵呵一笑:“当家主母的权利反正与我无缘,我就不多说了。”
“你们两个呢?”老夫人看着邹峦和邹远,两人立即表态全听母亲吩咐,邹远更是狠狠的瞪了魏氏一眼。
“看来只有你自己不服了?”老夫人淡淡的看着魏氏,魏氏脸色铁青,从未像现在这样难看,好不容易先将邹雪儿的事情压住,如今又轮到自己的事了。
“我之所以撤了你的主母大权,是因为你严重失职不但教育出有失礼法的女儿,更是让国公府发生了投毒的事情,你可知道?”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魏氏当即拍桌而起:“什么投毒,怎么可能?何人中毒?可有证据?母亲为何这样说,还有母亲说我教女无方,但总归她不会做出私奔这般天大的丑事的。”
“你.......。”冯氏和邹敏蓝双双颤抖,这件事无疑是压了老夫人一辈子的事情,要不然一个婆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还不是老夫人自己觉得没脸,连儿媳都瞧不起她,这也是邹敏蓝觉得最对不起母亲的地方,如今被人摆到明面上来说简直是要她的命,她不在乎别的只在乎母亲的身体。
“何人中毒?就是老身,就是老身中毒....”老夫人话哈没说完便一阵头晕。
第五十二章:公之于众
“何人中毒?就是老身,就是老身中毒....”老夫人话哈没说完便一阵头晕。幸得邹敏蓝在其身边将她扶住。
“母亲中毒?这,这怎么回事?”邹峦一脸惊讶的站起来,邹远也很意外。
全场在内所有人皆发出惊叹,杨氏更是捂嘴露出惊恐的表情:“母亲,您的意思是您中毒了?”
老夫人缓了好一会,才将将睁开微闭的双眼:“我之前生的病为什么久治不愈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那是中毒的症状。。”
魏氏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被堂而皇之的公布出来,本以为老太太不会这么做,她没有那个胆子,谁知来了个宁王无形之中给她撑腰,所以她才这样大张旗鼓的公开?
“母亲,兹事体大兹事体大啊,可不能妄言啊,谁会给母亲下毒?”邹远不觉间有些心慌,莫名的感觉此事必定与魏氏有关,再看魏氏果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是被吓着了。
“我知这事兹事体大,哪敢妄言,府中有人行阴诡之事,老身实难容忍,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此残生算了,可是老天待老身不薄,又将我的命还了回来,我国公府自封爵不过两代,荣辱兴衰本是常态,但是我实无颜面对老国公在天之灵,今在此宣布,一定要彻查下毒一案,还国公府安宁。”
老太太不卑不亢,声音铿锵有力,堂下众人人心惶惶不敢直面。
“听说淑妃娘娘保了雪儿,真是劳心劳力了,此次欠人家的人情记得要还。”老夫人看着魏氏淡淡的嘱咐。
堂内安静良久,才有人开始喘息,杨氏上午前一步:“母亲,如今身体毒素可解了?”
“嗯”老夫人点头。
“母亲是如何发现自己中了毒的?”
老夫人摸着梨花木椅柄,双目悲愤:“自是诊断出来的。”
“何人诊断?”魏氏也急着开口,她不信老太太有什么证据况人现在已经好了,再来翻算岂不是晚三秋了,她就算有把柄也得顾及一下淑妃的面子,为何这般决绝,要公开追查?
“魏氏你若要知道老身自会请他来。”
“母亲这件事兹事体大还望母亲慎重处理。”邹远躬身施礼,他此刻想的是如何平息事态,如若这件事传扬出去,那么国公府何以在京中立足,他堂堂华国公又该如何自处啊。
冯氏哪能不知道她们心中所想,如今既然下决心整顿便不可心软,不可姑息,今日本来只是被气昏了头便说开了这件事情,但是既然已经说出便无回头路可走,众人肯定要然她首先证明一下自己当初是真的中毒,才能后续调查,但是当日的郎中,是江雨找来的,所以她如今满心盼着江雨回府,更是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外孙女身上,不知为何这种信任的感觉如此强烈,遂转头悄悄问邹敏蓝:“雨儿可曾回来?”
邹氏也正在焦急万分,听到母亲发问便无奈摇摇头。
“母亲这是交不出那郎中吗?还是说整件事情只是母亲杜撰的,儿媳自认这些年治家有道,绝不会让府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今母亲说自己曾经中毒,然无凭无据,叫妾身们如何相信。”
魏氏义正言辞,她早已顶撞惯了除了她在涛涛不绝还真没有人能插得上嘴。
邹远不觉脸黑看着魏氏便呵斥道:“住口,母亲的身体一直是你在照顾,母亲中没中毒你应当是最清楚的,如今你身犯嫌疑还敢大言不惭?不知道避避嫌吗?”
被邹远当众呵斥魏氏郁闷不已:“正是因为母亲由我亲自照料我才清楚,母亲之前得的是气淤之症,请来的大夫都可作证,怎到现在却成了中毒?”
“嫂嫂也别着急,既然母亲说过她会请人来证明我们又何须急于这一时呢。”杨氏上前递了个眼色,魏氏欲言又止。
“母亲今这件事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不可四处宣扬,所以今在场的所有儿女皆是我国公府的人,此事一旦传扬于大家都不好,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明白?”邹远威严四射,众妻妾女儿低下了头,幸得今日三位公子哥不在场,否则不知会作何感想。
老夫人冷笑一声,这话说的好像在给她听,便悠悠的开口:“呵呵,老大你不必担心,母亲今日之所以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件事也并不是想传扬出去,只是某些人实在可气知错不改还巧言善辩,我不说出这件事她还要赖着主母之位不成?”
“母亲所言极是,儿子保证魏氏绝不会再做当家主母,母亲放心吧。”
“大哥,依我看这件事情不必惊慌,先不说是清查没查清楚,如若日后查清楚了事情,当真是我们府中人所为,那么我们大义灭亲将她送去服刑便是,京中人还会给咱们个好的评价,毕竟我们没有让事情发生,不会太影响今后的前途。”
邹峦插话进来,他内心已有隐隐的猜测。邹远呵斥他一声:糊涂!
邹敏蓝看着兄弟二人冷漠的表情深深叹了一口气,本就短促的秀眉又纠结了几分,母亲中毒之事自己知道以后是多么痛心,而今两位兄长根本没有在意母亲的安危,反而在乎起今后国公府的荣耀和自己的前途,何能不让人寒心啊。
“你们都散去吧,老身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听完儿子们的定论老太太也别过脸去显得十分疲累。
“不如母亲定个期限吧。”
魏氏不服,她自信自己能够打败老太太。
“什么期限?”老太太问。
“您证明自己曾经中毒的期限啊,只有先证明这个才能有后续的调查啊。”
“三日之内。”正厅门外忽然飘进来一个人影随之喊出一句话,此人正是江雨。
“不是说表小姐今日病重的下不来床了吗?怎得这会看上去却生龙活虎的?”杨氏微微一笑。
众人看过来,皆目光不善,女孩子带有妒火,母辈则一探究竟,此女看起来老实本分,但样貌非凡绝非尔尔之辈,如今牵扯宁王,与魏氏抗衡,更是令人刮目相看,到底是个狐媚子还是个搅事精,凡美丽的女子皆是所有女子的公敌,管你好不好。江雨便感受到了这钟境地,但她心中无阻,不理别人之态又不是今生才这样的,活我所愿,敬我所喜。
第五十三章:三日之期
众人看过来,皆目光不善,女孩子带有妒火,母辈则一探究竟,此女看起来老实本分,但样貌非凡绝非尔尔之辈,如今牵扯宁王,与魏氏抗衡,更是令人刮目相看,到底是个狐媚子还是个搅事精,凡美丽的女子皆是所有女子的公敌,管你好不好。江雨便感受到了这钟境地,但她心中无阻,不理别人之态又不是今生才这样的,活我所愿,敬我所喜。
“本是病重,但幸得当日神医留有治病良方,华怜给我服下,我便好了,倒叫舅母们忧心了。”
“江雨你别装了,你昨日根本没有回府,住在外面,好一个放浪形骸真是恬不知耻,赶紧搬出我国公府,别辱没了我们的脸面。”邹雪儿记恨江雨害她的事情,更不能容忍一个小门小户的,且是私奔之女生下的孽种来跟自己抢夺夫君,纵然千忍万忍也在一见到她的那一刻憋不住了。
“表姐怎知我昨日没有回来?”江雨淡笑,“昨日晚归时确实没有遇见表姐,从小门匆匆而入了,只因担心有人再误食了那补汤,再步我后尘。”
邹雪儿瞪了瞪眼睛禁了声,江雨显然是在提醒她,母亲说得对她不简单,她知道那补汤的问题更是知道是谁干的却不言明,邹雪儿本来以为她蠢得要死自己中招,但如今看来母亲与祖母下毒一案若有牵连,自己此举让我留下把柄,无疑更印证了自己行随母亲,岂不是火上浇油了,当下便忍了下来。
关于江雨是否是昨日而归这件事,人人心里有杆秤,昨夜傍晚接江雨的马车从小门停下,车上下来两个女子匆匆进入。
江雨自然没有心机去做这些,但是华怜受了老夫人所托,若是不能接回便找人假冒遮掩而回,以免污了小姐的名声,华怜果然办事伶俐,今日两人更是一早偷溜进来,应当没有被人发现。
但是江雨污名却早已在外了,所以今日大家不管你江雨昨夜归还是没归都不在乎了,反正她的坏名声已经散播出去了,彻夜未归留宿王府。
这是昨夜魏氏找人到外面放的消息,甚至专门找人去了宫中知会,淑妃拜会了皇后笑谈之间无意提起,皇后便着人去宁王府查看,不知怎么就被太子知道了,便火急火燎的也跟着去了。
皇后不以为这件事是坏事,虽然对方只是国公府的表小姐,但宁王多年不肯娶亲,此时便是个女的先找个陪房也好啊,遂十分高兴,淑妃趁此机会提起宁王在国公府的事情,谈及一位懵懂少女不小心冲撞了宁王的事情,那人正是自己的外甥女,皇后听了十分豁达,当下保证不予追究。邹雪儿才能若无其事的继续造次了。
宁王收到太子带来皇后的训话,让他别招惹国公府,更不要为难她们,想也知道定是淑妃中间掺和了。但他本就相信那莽撞之女不是江雨的对手,正好乐的看看江雨的本事,只要江雨不吃亏,他就瞧好戏就行。
“表小姐刚刚说三日之内证明此事?”杨氏问道,此刻她是十分理智的,先不管宁王和这江雨是何关系,她们本就还没走到那一步,不像魏氏与邹雪儿那般着急,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的道理。
“是,三日之内请来解毒神医更证明外祖母是中了何毒,如何中毒,何人迫害,目的何在?”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邹瑞不禁问道:“你是说三日之内你能破案?”
“是。”江雨表情正肃,十分认真:“既然此事不可宣扬,定不能请官府定夺,但事关外祖母性命怎可含糊?今与大家商定三日之内破案,若能有理有据抓到下毒之人证明事情尾末,该做何处理,请舅父们示下。”
江雨将目光投向两位舅父,并没有单独询问邹远,邹峦深知其意,见邹远没有开口便清了清嗓子:“自当严肃处理绝不姑息,害母之仇不共戴天。”
邹远心中异常烦乱,但听见邹峦的话连忙点头附和:“是是。”
“当清楚一些,不可含糊。”
江雨又言:“既不想家丑外扬,便要整肃家风,这件事情一旦查明,便按照家规严肃处置不可心慈手软。”
此话正是老夫人要说的连忙点头:“雨儿说的对,按照家规蓄意害人者杖毙;忤逆不孝者逐家;残害父母者沉塘。老大老二若不能按此处理便交给官府处置,你们二人意下如何?”
“母亲,儿子自是没有异议,但是这件事情的始末终究还没弄清楚,大家都还不知道您到底中没中毒,所以....”
“所以你认为是老身在这里哗众取宠信口开河吗?”冯氏大怒,邹峦看了邹远一眼连忙宽慰:“想必大哥不是这个意思,母亲如今掌家您说了算,再说您都是为了我们邹家好为了华国公府能够世代安乐,岂有不应之理,母亲和雨儿放手去查如需派人手,便来知会,三天之后众人再聚此查看结果,您看如何?”
冯氏方才面容缓和的点了点头。
魏氏和邹远不语,众人更是不敢吱声。
会议散去,便有香云和婉玉两位小妾相伴而行,不禁感叹:“这府上就要变天了,真是过瘾。”
“有何过瘾之说,主母换了我二人地位不变,也许更糟了呢。”
“你我之仇不用自己出手便有人帮忙解决了,岂不快哉?”
“虽是如此但是老爷或因此受牵连。”
“那二房就算得了个掌家,但国公的爵位还是在老爷这里,有何牵连?”
“今日堂上,二老爷一看就是巴不得大房出事的样子,真叫人心寒。”
“可是老爷不知道作何感想,还有那害我们生不出儿子的魏氏,她巴巴的和二夫人亲近殊不知被人利用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你说她到底是不是傻啊?难道只因身在其中才看不清?连我们这些外人都瞧个明白。”
“她不是傻,只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们于她的威胁哪有二房那边大,她却时时刻刻防着咱们。”
“谁说不是呢,如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真是叫人想笑。”
“这其中那外姓母女也是被人利用了吧,不知后面能挨到几时?”
第五十四章:查毒案
“谁说不是呢,如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真是叫人想笑。”
“这其中那外姓母女也是被人利用了吧,不知后面能挨到几时?”
说起这二人也是很可怜,虽然各自有一女却每人都尝过了失子之痛,话说着说着两人都不再言语,自从进了这深宅内院,这日子如行云流水又如惊涛骇浪。
香云挥了挥手自去了她的云轩苑,刚刚谈起仇恨,如今眼睛里哪还有恨,有的只不过是无尽的悔。
那年的冬天年仅十八岁的香云从一条弄堂出来,好巧不巧的遇见了还不是华国公的邹远,被他一眼看中,后来虽然知道香云的身世十分的卑微,母亲是一名歌姬,但是香云出落得实在美艳,邹远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纳了她为小妾。
香云依旧记得当时参拜正妻的那一幕,魏氏轻佻朱唇,打翻了一杯热茶,撒了香云一身,更是讥讽道:“风月女子居然入了我们国公府,今后你要记住你只不过是老爷的玩物,没资格生儿育女。”
香云惨笑,也正是因为魏氏的开门见山,她从进门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必须时时刻刻的提防,时时刻刻的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赢得老爷的专宠与护佑是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完成的事情,纵然没有保住儿子,但仍旧守住了女儿。想起那日看着自己的身下流不尽的鲜血的时候,香云觉得好像似真非真,她有些记不得了,是逼自己忘记,因为如果不忘记又怎么能在这里心安理得的混迹日子,所以她想了很多,在这紧要关头,如果自己还麻木不仁的每天只知道浪笑,就对不起她这十年的靑春了。
至此香云来到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入空白的信封,着身边最亲信的丫鬟紫朵去送信。
庆华苑里正房之中,老夫人冯氏和邹敏蓝都在看着江雨,江雨却不慌不忙的理着衣裙,眼角的余光却早已把二人焦急的神态尽收眼底。
“雨儿,三日之内能破案?”邹氏终于启唇,她指节泛白,握着一串失色的紫檀佛珠,声音并不焦急,老夫人也开口了:“当日的那名神医可否愿意来给我们作证啊?”
“他来无影去无踪,行迹难寻。”江雨已经坐定淡淡的喝了口茶。
“什么?那我们该怎么办?”
“线索不止一条,我们不用在意。”
“那?”老夫人眼神迷离摸不清请江雨的态度。
“雨儿我刚刚遣了华怜出去打听,你彻夜未归的消息真的是闹得满城风雨,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母亲是担心我嫁不出去了吗?”
“那宁王叫你留在那里到底为何?”邹敏蓝起身走向江雨,眼神灼灼。
“还不是因为那日我女扮男装的事情被他识破,他心中气,罚我留府喂马一日,便消气了。自此我也不用再担心会遇见他的事情了。”
邹氏听言反倒是松了口气:“这样啊,罚你喂马,这样就了结了?确实,为娘的心里也一直担心此事呢,虽说受了点屈辱,但宁王能够不予追究也算是仗义,哎,想来那宁王是个心胸宽广的,当日邹雪儿的事情看着他也挺生气的,还不是转眼也不追究了,所以传闻中宁王不近人情的事情想必也是虚言。”
江雨笑了笑:“宁王当日本就不想拿邹雪儿怎么样,更何况能够与我别扭的人想必他乐的支持呢。”
邹氏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宁王结下了梁子?他故意为难你?”
“没有没有,母亲多虑了,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快尝尝小厨房送来的小点,香甜软糯呢。”江雨依旧闲情雅致的很。
“雨儿你就别卖关子了,你有何对策了?有何线索?三日之内我们到底能否破了这个案子?”老夫人憋不住话了,焦急难耐。
“外祖母,如我猜的没错即便我们没有线索也会有人将线索送上,您信吗?”江雨眼中带笑。
三人其实已经心知肚明,下毒的人肯定是魏氏,但是是否有旁人参与,两位老爷又是否真的不知情,这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人略微思考,一声叹息:“墙倒众人推,虽说老身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或许有人比我们还急呢。但是我中毒的事情况且难查,你外祖父尸骨已埋更调查不清了啊。”
“外祖母想明白了就好,宽心吧。还有当初的那个丫鬟月清,是一位重要的证人,当时我让神医检验了祖母的药,药方本没有问题,但是最终的药里却是被加了什么东西,只有外祖母身边的贴身丫鬟才有机会下手,月清实际上是谁身边的人想必外祖母清楚吧?厨房那边我也检查过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假手不信任的人去做。”
邹氏猛地一拍大腿:“哎呀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在山上那月清受了伤就被魏氏给带走了,她哪还会留着无用还知道内情的人,恐她性命堪忧,雨儿怕是咱们指望不她上了。”
“是啊,以大舅母的个性真的不会留她呢。对了那时候我将药全都倒进了蓝花瓷瓶密封的,那药就是证据之一,至于月清我倒是听说她还活着呢。”
“不可能,即便她还活着,那么在我们宣布要查案之时恐魏氏一定会大开杀戒,所有与这件事情有关联的人恐怕都会被处理掉。”
冯氏叹了一声气:“都怪我当时不该一气之下说出这件事,我们应该暗自调查还能更容易些呢,现在倒好,全被我搅和了。”
“外祖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日我们所说的三日之期就是个引头,魏氏也必定会在三日内解决掉所有的线索,那么我们正愁不知道找谁,她的一举一动只要我们盯紧了又何愁抓不到把柄呢?”
“话虽是如此,但是我们的人手有限,她那边倒是充足的很,我们这样岂不是很吃亏?”
“是啊,所以我明日出府买几个有身手的人留在身边,以后也好护佑外祖母安全。”
“你那舅父们如果有这个心,我也不必遭这么长时间的罪了啊。”
商量了一阵,老夫人便回了内室休息,邹氏和江雨回到自己的院子,又略略说了几句,邹氏总感觉自己帮不上忙,便嘱咐江雨:“不如将你长兄叫来帮咱们吧,我实在怕你应付不来,如若这件事没能做成,国公府也就容不下我们母女了。”
第五十五章:被围困
“母亲,大哥他一心只读圣贤书,这种糟心的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母亲放心原本也没打算在国公府常住,看外祖母的意思她不但要查自己中毒的事情,连外祖父之死她也要弄明白,即是心愿便帮她了了,到时候女儿带着母亲住进江宅,和大哥相守在一起也不必掺和这些糟心的事岂不快活些。”
邹氏当然也想通了只是如今叫她舍下老母又如何能做到,老夫人又舍不下两个不孝的儿子,正是不能两全,江雨知道邹氏的心思,便没再说什么,宽慰几句便走了。
这几天已经走马上任的邹正威风凛凛的出现在皇宫,他身上的银铠甲眼光下闪闪发光,巡逻之时顺耳听了放饭处的嬷嬷嚼舌根,说着宁王留宿一女子的事情,再一打听却是江雨,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寿宴次日一早邹正进宫上任,临走之前想再见一面江雨确实被拦下没有见到,如今听到这流言蜚语,更是有些心乱。
正面色忧虑之时,却见远处来了一一顶步辇,华光异常,顶账是苏锦刺绣,下放着粉色轻纱幔帐,隐隐见内里的大红裙袍女子妖娆而坐,边上的八个宫女低头踏着小碎步,抬撵得太监步履轻健,稳得很。
邹正略略一想便猜出了来人得身份,大手一挥身后的侍卫们便退到一边行礼,头不敢抬,眼不敢斜,只闻一股奇香飘过,直至步辇远去已久仍有余香萦绕,邹正不免感叹:“果然是仙资若胜天下兰,颜如梅雪一支秀,是梅妃没错了。”
江雨安顿好母亲和外祖母便安排华怜出了门,自己则在房中静静的呆着,一直到夜里。
华怜已经买回了夜行衣,江雨悄悄的换上,在华怜担忧的眼神下出了门。
“小姐一定要小心啊。”华怜最后弱弱的嘱咐了一句,劝不住江雨她又答应了替小姐保密,此刻真是如掉进了油锅里坐立不安。
江雨在离开华怜视线以后便展露身手,飞上了屋檐,国公府虽有守卫,但是能力实在薄弱,两位舅父不善兵法不懂武学,请来的看护也没什么水平,在这里行事,江雨敢保证绝无人发现自己。
她潜进富香苑略略观测了一番便抽身离去,虽然她跟华联是说自己今夜是来打探魏氏这边的情形,但是实际上魏氏的小动作又怎能逃得出江雨的眼睛。
她今夜是要出府,找一个人,这么危险的事情便不能告诉华怜了,再把她吓破胆。
只是江雨刚刚走了一段路突然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这府门还没出呢,怎么会这么快被人发现,自己刚刚还认为国公府的守护是些没用的呢。
而跟踪自己的这些人却能很好的隐藏自己几乎能做到不让自己发现,这些人竟然全是高手,江雨心中有些骇然,赶紧摸了镯子,发现这些人只是一路跟着她并没有出现也没有阻拦截杀。
魏氏如若买凶杀人也不敢在这个当口上,这些人究竟是谁的手下?
江雨足尖轻点,想要甩掉众人,却发现对方人数不在少数。想要甩掉他们便是要去一个他们不敢去的地方,江雨加速飞过片片房顶便来到一座府邸,果然那些暗影消失了。
江雨环视四周得意的笑了笑,刚要离开,却听见一声怪异的哨响,顷刻间王府的暗卫上下翻飞,密密麻麻的将自己团团围住。
江雨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奸诈,原来不是撤走而是报信啊,那些人居然是你的人?”眼下被围困,虽说自己可以应付可对方实在人手太多,再说这样下去惊动了那人可怎好?他一定认得自己的身手。
第五十六章:深谈
江雨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奸诈,原来不是撤走而是报信啊,那些人居然是你的人?”眼下被围困,虽说自己可以应付可对方实在人手太多,再说这样下去惊动了那人可怎好?他一定认得自己的身手。
想到这里江雨想尽快的脱身,看来叶盛枫真的在怀疑自己的身份,所以还暗中派人监视自己也怪自己粗心怎么就没有发现异常,还以为偶尔的察觉只是国公府的守卫安排,却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人严密的监视起来。
这样一想,江雨不禁有些头大,魏氏的事情纵然好处理,但是任何时候江雨再也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功这件事情,更不能与叶盛枫正面交锋,否则叶盛枫一定会认为自己是潜在永汉的延国余孽了,甚至他会怀疑自己与姜瑜的联系。
此时江雨脑中十分混乱竟有一时间不知所措,就在她万般无奈准备放手一搏之时,突然一批衣袂飘飘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就落在自己的周围,一阵阴风四起也不知哪来的沙尘竟一时间迷了众人的眼睛,眨眼间,众人已经开始了打斗,而江雨混迹其中发现这是浑水摸鱼脱身的好机会。便寻了个时机就开溜了。
那些王府守卫也分不清一开始闯入的人到底是哪一个了,场面混乱,这一批闯入者身手都很了得,但他们却且战且退,不消一柱香的功夫全都逃走了。
叶盛枫得了消息以后便细细思索,太子和印昌两人倒是十分投机的分析起来。
“据国公府的暗卫影七来报的情况是,玉兰苑出来一名黑衣人,身手敏捷,轻功了得一路上差点将他们甩开,然后她进了宁王府,就接着有人来掩护她帮他撤离,这件事看起来怎么有些莫名其妙?”
太子叶盛琼敲打着自己脑袋一脸的疑惑,便看向印昌。
“依属下看,玉兰苑出来的黑衣人此行的目的本不是宁王府,却意外发现被人跟踪,遂想找个地方将他们甩开,却没想到这些人正是咱们的人,一旦到了咱们自己的地盘里应外合还不轻易就将她围困。”
“不是,我最奇怪的是这个黑衣人为何从国公府出来?他难道是国公府的人?你们暗自安插暗卫,原来你们早就知道那里有奸细?这么说上一次的刺杀也与那人有关?”叶盛琼十分惊讶。
印昌却连忙笑着摇头:“不是,不是,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不过国公府住的那位不是奸细,我们王爷安插暗卫只是要保护她,刺杀的事情以我现在的调查跟她绝对没有关系,不过今晚的事情,却让我有些....”
“有些什么?”叶盛枫突然发声将印昌的话打断:“这件事情确实复杂,还需你仔细查明,未查明之前不可妄言懂吗?速去查案吧。”
印昌连忙应是退出,叶盛琼却嘴角微翘:“王兄啊,你到底是在隐瞒什么?怎么连我也不能得知?”
“我说太子殿下,您不觉得本王这里危机四伏吗?你还敢留下,万一有所闪失,本王可担待不起啊,要不你就赶紧回宫去吧。”
叶盛枫驱赶太子殿下,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做的出来吧。
但是叶盛琼显然没有放在心上:“我最近又没有什么事物,来你这还正巧遇见了这正事一桩,当然不能轻易走了,再说你难得在这里住上些时日,以后你去了印阳,我想叨饶都难啊,所以现在特请示了父皇,父皇还喜我兄弟情深,特许随便住在宁王府,你难道还想违背父皇的意愿啊?”
“那就自便吧,不过王府上的事情可别随便插手。”宁王依旧没有好脸色。
太子却笑嘻嘻的凑近了他,耳语道:“又是延国余孽干的吧?以前听说他们在印阳城闹闹也就罢了,如今潜进京城了,而且还出现了一个厉害的头目对吧?”
“瞎猜。”宁王愈发冷若冰霜的脸上神情严肃:“我会处理的,都是些小儿科。”
“能让你手下留情的延国余孽只有一个人,难道是她?”叶盛琼此刻已经一副看透一切的神情,叶盛枫此时却笑了起来:“天大的笑话,本王何时手下留情了,太子殿下越说越离谱了?”
“发现了线索而不动手擒之,到手的刺客却又轻易的逃走?这可不是你宁王府的办事风格啊。哎?国公府的那个人不会就是那天我见到的那位女子吧?有倾国的容貌已是难得,如若还有了得的身手?此女危险矣。”
叶盛枫顿时感慨,这个叶盛琼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但他并没有担心,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阿琼,我要保她。”
“明白,这是你这些年的心结嘛,我怎能不知,但是你怎么确定她就是那人?当初不是说已经尸骨无存了吗?”
“她的一切都变了,但唯独有一,她的眼神,没变,这种感觉旁人不会知道,只有我自己懂,她看人,还有一切与她有关的事物时的眼神,还有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身手,我能感觉得出,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惯有的动作深深印在我心里,她自己可能都浑然不觉。”
看着宁王痴痴的眼神,叶盛琼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既然你能确定是她,那接下来你打算.....?”
“她绝不是想复国,所以她不可能是复延组织的人,据我这么长时间的跟踪观察,她应该只是想过一段全然不同的生活却因宅内的鸡犬小人闹得不得安宁被迫反击而已。”
“是啊,当初她可是被延国冤杀的,怎么可能会加入复国组织呢,我认同你的看法,不过今日她可是有同党啊。”
“这些年我因何没有剿灭延国余孽组织,不是抓不到他们只是我需要调查一些事情,你知道的,她的仇我并没有报完。”
“呵呵,你还是怀疑梅妃与那件事情有关?”
谈论起正事,兄弟二人倒也心平气和起来了,但说到梅妃宁王眼中的怒火再起,不愿再聊了。
“王兄放心,王弟会帮你守护她,一定。”
宁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彼此之间无用多说,更不必言谢,只轻轻点了点头。
在兄弟二人彻夜长谈之时,江雨被迫落到一处偏僻的民宅,刚刚帮她脱困的十余位黑衣高手齐齐现身,江雨再次面临被围困的局面,不禁微微蹙眉。
“你们是何人?”
第五十七章:彻查
在兄弟二人彻夜长谈之时,江雨被迫落到一处偏僻的民宅,刚刚帮她脱困的十余位黑衣高手齐齐现身,江雨再次面临被围困的局面,不禁微微蹙眉。
“你们是何人?”江雨平静的开口。
“敢问姑娘又是何人?”
双方已然对话却谁都没有摘下面罩,场面十分诡异的安静了一会,江雨才缓缓开口。
“都不知道我是谁就随便出手相帮吗?贵组织的计划性真不算是高明啊。”江雨微微摸了镯子看了看他们的过往,一个筹谋画面便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还有他们的看口音和身手都表明他们是延国旧人,只是不知为何找到了自己?难道是因为那天自己救的那名黑衣人?”
“哈哈,看来姑娘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了,那么姑娘更应该坦诚一些不是吗?也许我们非敌是友。”
“我们非敌也非友,彼此各相帮一次已不相欠,就此别过,今后万勿牵连。”
江雨说完转身要走,对于她来说延国已然成为过去,更是有自己的伤心往事,当初被身边的人背叛,举目无路跳崖生叹的时候,何有家国?
“侠女请留步,在下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与姜瑜有何关联?”
“不认识。”江雨冷冷的回答。
“按理说你的身份清朗,应与姜瑜将军无任何关联,但是有人昨夜受你恩惠,点穴手法竟如她同出一辙,武学之人研点穴之道无人及她也,你若说不认识她,在下却不能相信了。”
江雨微微惊叹,原来自己的点穴功夫出卖了自己,但是当初知道自己点穴手法的人并不多见,尤其是这两穴,她只告诉过两人,怎得会这般巧合被人认出呢?
“你们说的人我自然听说过,但是我是永汉平民,于你们延国人士却无半点关联,怕只是巧合罢了,莫要多想,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穴位研究又不是她一人在做,何来奇怪。”
黑衣首领微微叹息:“真是可惜了,如若侠女当真知道些什么请勿隐瞒,我们只盼她能完好的活在世上,更希望她能带领我们实现复国大业。”
“你凭什么认为一个被你们延国出卖致死的人会帮你们复国啊,真是可笑。”江雨实在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当即怒怼。
“姜瑜将军的事情确实冤屈,但是她若还活着若有心,她会知道当年的情况因何而起,她也会知道自己当年不是被所有人抛弃,只不过她不得而知罢了。不过女侠倒是很替姜将军打抱不平啊?”
对方目光探究之意更甚,江雨冷哼一声:“道听途说了一些事情罢了,不过既与我无关,我确实多言了,今夜之事谢了,就此告辞。”
说完江雨转身离开,身后一众黑衣人面面相觑,为首的那位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极为严肃又苍老的脸。
耽搁多时之后江雨才潜进了一所府内,此乃京兆府尹张谦的府邸,张府,江雨也是才打探清楚,张子龙的居所她有些找不请,好在她有可以探究的镯子,便随便从一个守夜的侍卫的日常中发现了张子龙的院子,悄悄将一封书信投入他的书房,便又完好无损的离开。
进入国公府的时候,她于上方发现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靠近了玉兰苑,江雨仔细一瞧那人是香云姨娘身边的人,瞧见她鬼鬼祟祟将一封书信投进院落后慌忙离去。
江雨落入院中,捡起那封信便尽了自己的闺房,等候多时的华怜终于叹了口气:“小姐你再不回来天都要亮了。”
江雨示意她不要说话,便坐在桌边边将书信拆开边嘱咐华怜赶紧去睡,华怜无奈便不舍得离去,只留江雨一人于微弱得烛火前看着书信,嘴角渐渐翘起。
次日江雨给母亲和外祖母请安得时候面带倦色,惹得邹氏十分着急:“你昨夜没睡好?”
“无妨,母亲今日我要出府一趟,你们安心得留在这里,眼下监视我们得人众多,外祖母可恳请舅父借调些人手明面上搞些搜府,查人得动作,雨儿才能悄悄实行自己得计划。”
“好,这个好办。”老夫人便安排了月光去调派人手,又询问了江雨一些事情。
“大舅母今日一定会来探口风,另外咱们得一举一动也会受到她得监视,只管让她认为一切尽在她得掌握之中就好。”
“雨儿那边有什么线索?”
“不瞒您说,雨儿确实有重要得线索,母亲和外祖母只管等着,华怜守护好,我独自去即可。”
听闻此言,三人皆蹙眉,华怜更是一肚子疑惑,曾经胆小如鼠得小姐如今完全变了个人。
“你独自一人,母亲着实不放心,”
“敏蓝,我看雨儿有主意得很,你我就不要插手了,听从雨儿安排吧,不过有一点,雨儿一定要注意安全,今日出去便去采买些人手,不用节省。”
江雨点了点头,调派来的人手已经到位,出了十个侍卫还有一些小厮,丫鬟婆子也有许多,冯氏一一作了安排,一时间国公府上下紧张起来。
各院的丫鬟婆子小厮皆被问话,纵使下人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各院的主子早就叮嘱了事宜,知道发生了些大事,回话都是早就考究好的,各院的物品也被查验,弄得人心惶惶,却严禁私下揣测,所以一时间,国公府草木皆兵,内潮涌动。
第五十八章:约谈
各院的丫鬟婆子小厮皆被问话,纵使下人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各院的主子早就叮嘱了事宜,只知道知道发生了些大事,回话都是早就考究好的,各院的物品也被查验,弄得人心惶惶,却严禁私下揣测,所以一时间,国公府草木皆兵,内潮涌动。
江雨趁乱出府的时候,身后的尾巴也不少,但是以江雨的能力轻轻松松就将那些下人甩了个干净,自己租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直奔城外的江郊。
知道自己被暗卫监视以后,江雨心中十分不忿,但好在昨夜之事应该是歪打正着了既发现了隐患,又给对方一个提醒,今日早上江雨特意查看了一圈并未发现隐藏的侍卫,这说明他知道自己的人被发现就不得不改变计划了。
无形之中江雨多了一个这么强劲的敌人,十分郁闷,只希望他能早日查清自己真的与那些延国余孽无关,放自己清静。
但眼下江雨还顾不上这些,因为三日之期太短暂,况且自是清白的,纵然他叶盛枫再敏感,自己穿魂到别人身上啊,连自己都不能相信,他又能查到什么,因为这个原因江雨才能放心大胆的和过去挥别,再也不想牵扯前尘往事了呢。
行至江边,江雨嘱咐马车在一处等着自己,便下车去了约定之地,今日江雨着装十分素雅,头上只戴了支蓝色的绢花。
江边拂柳下的敞亭中,一位身着香棕色长袍的男子负手而立,直至江雨进内,方转身相见。还未等江雨开口他便先微微躬身行礼,江雨有些惊讶赶忙还礼。
“张公子果然言而有信不负所托,小女子在这里先谢过了。”
“江小姐不必客气,幸而你今日来提人,要不然再过几日就找不到我人了,殿试及至马上就要进宫了。”
“张公子才高八斗,想必殿试的时候,定能高中。”
“借小姐吉言了,你让我救的人,在下可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小姐当日所说的人情当是还清了吧?”
江雨呵呵一笑:“何止还清,张公子还帮了我大忙了,今后还是我欠你人情了呢。”
张子龙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雨,微微点头:“江小姐有女儿家的温柔气质又有男子的豪爽洒脱,当真是不可多得啊。”
江雨闻言微微一愣:“张公子真是会说笑呢,那人现在何处?”
张子龙附耳过来与她耳语了几句,江雨满意的点了点头。
二人又畅谈一番,江雨便离开,不久她便回到了城里,暗自想着这张子龙与上一次的态度怎么这般大相径庭啊,而且处事这般细心。
江雨回到城中经过打听知道一处贩卖人口的地方,找了个人伢子挑拣了几个幼男,虽然他们都不会武功但是筋骨极好,想要培养心腹,只能下苦功夫。
江雨拿了卖身契,一口乡音的人伢子得了江雨的地址,连忙低眉顺眼的保证将人好好的送过去,办完了这件事情江雨便悠哉游哉的往回走,谁知还没走到马车上面就听见一条巷子里传出打杀的声音,循声找去,便看见一男子重伤在地极其微弱,周围五六个壮汉手持钢刀将他团团围住。
“竟敢忤逆我家公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话毕举刀。男子一脸漠然仿佛听天由命一般。
江雨已在暗中观察许久,在这紧要关头江雨的石子暗器一一击中那几名持刀者,众人便轰然倒地。
没有了遮挡,男子的样貌便尽显眼底,只见他青丝微乱,眉峰有劲,眸中有光,脸盘微长,一副英气逼人的样子。但江雨并不打算现身,便想着悄然退去。却听男子大喊一声:“感谢侠士相救,请侠士出来相见。”
江雨翻了个白眼,继续走开,谁知没走多远,这名男子一个跟头落在她的前方挡住了去路,转身时擦了擦脸上的鲜血,目光直直定在江雨的身上:“小姐可曾见一名侠士路过。”
江雨环顾四周,耸了耸肩膀:“未曾。”
“既然并无他人出现,那刚刚救了在下的人就是小姐您了?”
江雨讪笑:“我手无缚鸡之力能救谁?你可再往东寻,这条巷子太僻静,我自不能久留恐有危险,先行告辞。”
那男子却像狗皮膏药一般将江雨的路挡住:“小姐既然在下认定了您是救命恩人,那在下就要报答您,请许在下为您效劳。”
江雨不理继续往前,但是男子好巧不巧就倒在了江雨的面前,江雨实在无奈,扶额轻叹。
这男子的身份不明,目的不明自是不能收归己用。
但是见死不救也不是她能干出的事情,只好花钱找了几个伙计将人弄到客栈,又找了个郎中给他瞧伤,自己才回到了国公府,从后角门而入。
即便如此,江雨一进府,消息就传到了富香苑,魏氏早就派人盯着,一得到消息便从炕上站起来,眼睛里的血丝越发的红,嘴里念着:“真是个妖精,真是个妖精,你们呢这一群人到底是怎么盯得,叫人甩了不说。连人家出门干了什么,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我白养你们了?”芝兰瞧了一眼跪地的丫鬟,便走向魏氏。
“夫人息怒,这江雨联合老太太在府中做的假象,咱们不是都看清了吗,该处理的人我们也都处理了,还有那药的出处,看病的郎中,所有与此事有关的线索都断了,老太太的毒也解了,她们到底拿什么证明?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芝兰连忙宽慰。
“但是那个江雨到底去了一天,是去做什么了?”魏氏可不敢松懈,一连几次交手,她可是见识了,便不可轻视江雨了。虽然自己已经将事情处理干净,但内心总觉得江雨与常人不同。
今日魏氏特去见了老夫人,询问是否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但是老夫人面容平淡丝毫看不出急切,这就让魏氏心慌了。不得不提前打算,提笔写了一封书信送进了宫中。
皇宫内院,浩浩然也。淑妃娘娘魏氏年芳二八,乃当今太子太傅之嫡女,入宫五载,虽不是最得宠幸,但也是恩宠不断,故在宫中还算有些威望。
第五十九章:宫闱往事
要说国公府的主母自己的嫡亲姐姐,与自己闺中时处的亲近,今日自当扶持,但平常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今日得到书信却知她犯下如此糊涂事,便心中郁结,遂遣了身边的贴身丫鬟香芋,香琦陪同自己去日月湖边散心。
看出娘娘的心事,香芋便有心宽慰:“娘娘可勿要因为家中事情烦心,近日朝中大事,科举殿试,皇上劳心劳累,几日不曾来看望娘娘了,娘娘要好好养心,争取见到皇上时,容光焕发才对。”
“你是个可人的,于本宫也贴心,本宫于你说说,娘家嫡亲姐姐犯了大罪,如今恐要被人揭发,求我相助,我却又知道怎样住她?前些时日雪儿的事情倒也罢了,如今是她自己作茧自缚,真叫我无话可说。”
香芋眨了眨眼睛,观察了一下自家娘娘的脸色,虽嘴上这样说,但脸色依旧焦急,说明不是不想管,而是没办法,伺候主子最重要的是能察言观色,香芋作为一等宫女可不是吃素的。
“娘娘,大夫人的事情确实为难咱们娘娘了,但姐妹连枝,娘娘不是那狠心不管的人,照着娘娘的善心定是要帮扶,但事情有轻重缓急,如今事情到不了那个份上,娘娘可先宽慰大夫人,静观其变,如若到了紧要关头,娘娘要插手,也要不着痕迹的插,毕竟皇上皇后不喜后宫妃嫔多事。”
淑妃黛眉娟娟,满目愁容:“紧要关头?如若到了紧要关头,我又该以何计倏然阻止呢,若晚了呢?”
“娘娘,可还记得有人欠你一个人情?”香芋目光投来别有深意。
“你是说她?”淑妃心中一震,那人她可不敢用,想想她在宫中的荣宠和地位,即便当初自己帮了她一次,但是又怎么能要挟她为自己做事,当即摇头表示:“不可不可,她是个摸不透的人,我也不想与她牵扯。”
看着淑妃软弱的样子,香芋一阵叹息,“娘娘只是请她帮个小忙而已,有何可难为的,当初要不是娘娘那次帮她,她哪有今日?”
话到此处,淑妃便想起五年前入宫时的场景,那是举国欢庆之年,延国覆灭,天下大选。皇上异常高兴,选中了一大批女子进宫。淑妃魏荣便在此中,她温婉异常,又有些身份,便被安排在了后宫成为了嫔妾。
遇见姜语嫣于雪天站于红梅间采花蕊之雪,手红肿一片。打听了一下她的身世乃是延国红极一时的宠妃,如今被幽禁掖庭为奴日日遭受鞭笞,落得这般下场,国破人亡,身不由己,真是红颜薄命啊。
正当那些时日喜做稚嫩辞赋,便随手写了写。
昨日看台高坐起,对镜理钗抿朱唇;
倾国只为君颜笑,无知人间疾苦谣;
今日一别各自宽,痴容未改姿态仙;
梅雪一杯玉手携,只怕心死空留憾;
余生慢慢耗容颜,知音难觅寞寂轩。
当时正在盛宠的淑妃自是日日得君王召见,不留神让皇上看到了这首稚嫩得小诗,便笑谈起来,直夸淑妃字迹好看,又问诗中之人何在,淑妃便略微一提说是听来得故事人物,恐皇上知道女子的身份,气自己有怜悯亡国人之罪,并不敢多言。
但不知怎么后来这首梅女赋悄悄传扬开来,并且诗中女子也被人点出,皇上因此闲暇时巧见,被她得容貌所服。后来那名女子便被封了侍妾,皇上还因此夸赞了淑妃,有识人之慧。
淑妃却被自己得愚蠢行为气的够呛,从那以后梅女深的恩宠,并一步步抬高品阶最终成为梅妃。真叫淑妃悔恨,但是这梅女赋是出自淑妃之手的事情,梅妃自是知道,这些年却从未有过表示,淑妃也不愿与她多有接触,如今却要求到她的头上,一时间不能接受,摇了摇头回宫殿去了。
第六十章:开始了
真叫淑妃悔恨,但是这梅女赋是出自淑妃之手的事情,梅妃自是知道,这些年却从未有过表示,淑妃也不愿与她多有接触,如今却要求到她的头上,一时间不能接受,摇了摇头回宫殿去了。
国公府内,时间期限已经是第二天,原本对天发誓绝对支持的两个儿子见了此形式却担忧起来;不日殿试开始原本冷静的邹峦也开始掂量起来,这件事若是闹得厉害了,影响到儿子邹氏博的殿试可就得不偿失了,邹家数代人才出了这么一个能文的儿子,人称才童,在邹峦心中以后的荣辱都要靠他的儿子了。
况且连日来邹远常来找他与他分析利弊,邹峦方与妻子杨氏商量了一番,觉得该暂时压压这件事情。
谁想到第二日还没来得及去找老夫人,府中一切的动作就都停止了,庆华苑立即恢复如常,不但不出去搜寻,连来人也不见了。
整个华庆华苑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被守门人守的死死的。原本派遣的那些下人本是邹氏兄弟二人的眼线,时时汇报着情况,但谁知这会也断了消息。
邹远再次见到邹峦的时候,两人互相递了个眼神便凑到一处喝茶去了。
“大哥这下可宽心了,我瞧着母亲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如今偃旗息鼓,也不会有个什么结果,对于下毒一事,我还着实不信呢。”
邹峦为邹远倒了一杯茶水,见邹远面色不悦,尽陪着笑脸。
“哼”邹远没看邹峦,自那日会议结束后,邹远心中就气他,从不给他好脸色看:“你如今倒是说不信了,那日不是支持母亲支持的紧吗?线下博儿要殿试了,怕担心他的前途吧,你早怎么不想着呢。”
“博儿难得有此学才,弟只盼其为国公府争光,难道大哥不存这般心思?”
“那你之前为何不劝慰着母亲?”
“大哥,可认为我故意为之?你可否仔细想,母亲于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番话,置我们兄各地二人于何地?若不查清实情,恐日后流言蜚语更多,何不让母亲查个明白给她一个交代?不知大哥怕什么,反正我是不相信有人会干出这种事。”邹峦脸色也难看起来。
“那,万一查到些什么?闹出一些乱子又该如何?”
邹远吞吞吐吐的说,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心虚怨不得老二的做派,谁让自己娶了那么一个妻子呢,当时心中的气瘪了下来。
“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兄弟二人不也答应母亲了吗,家法处置,母亲也同意了,只要事情不闹到官府,为我们就有能力压制下来,当下是母亲那边一定要安抚好了,不管她查出什么定要为她作主才好。”
邹远思考了一番便略微点头离去了,邹峦便是唉声叹息的去到杨氏的房中,见杨氏正对镜贴花,温柔可人,心中甚慰。
“大嫂近日可来找你闲谈?”邹峦轻手轻脚的行至杨氏身后,猛地出声却将杨氏吓了一跳,回眸嗔怒,见邹峦眸中带水,便嫣然一笑:“死鬼,想吓死我罢。”
邹峦拿起梨木梳,帮杨氏理发,边悠悠的说:“还是我的妻儿得我心意。”
杨氏画了柳叶眉,媚笑着:“老爷放心,此紧要关头大嫂还能找我做什么,她那边怕是忙的不可开交了呢。”
“我真不敢相信,母亲的病当真是大嫂下毒所为?若不是你告诉我,我做梦也想不到。难怪大哥犹如焦炭上的蚂蚁,我都接受不了何况他?”
杨氏起身冷笑一声:“他焦急却不是因为大嫂吧,只是怕连累了他的贤名,危及了他的爵位。你万不可学你大哥的无情,伤我的心。”
杨氏靠了过来,邹峦连忙搂着,笑着道:“你是我的心肝,我怎会对你无情,大哥那边事情还没清朗,想是也不会是那无情之辈吧,你多虑了。”
杨氏岔开话题,扯到儿子邹氏博身上,两人一提到儿子便心花怒放,一想到过些时日儿子如此年轻进了殿试再取得什么好的功名,就激动不已,什么爵位什么殿前指挥使,都不放在眼中了。
这三日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魏氏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日庆华苑的安静让她心中有一万种猜测,但是最大的猜测就是她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自动放弃了,今日会议迟迟没有召集,魏氏心中大喜,想是自己料对了。
看着摆满桌子的五花八门的菜品,终于有心思食之一二,芝兰见了也心生欢喜,连忙一边布菜:“夫人可要多吃些,这几日瞧见夫人消瘦,奴婢可心疼了,这是红枣枸杞山参母鸡汤,多喝一碗补补气色。”
“芝兰这几日你也受累了,咱们做了完全的应策,我应该是放心了,但是老夫人日后的心结打不开也不会给好日子过,下一步还是要除之后快才好。”
魏氏喝着汤,也不忘思考着,眼睛还时不时的往外面瞧。
“夫人不必看了,今日庆华苑同样安静的很,想必她们是没有办法了。”
一直到日落,连二房处也颇为惊讶,杨氏与邹瑞低声谈论着:“这江雨难道就这点本事?给她送了线索也找不到证据?”
“我倒是不这样想,感觉她们有意酝酿着什么。”
“不可能都这个时辰了,要有结果早该宣布了,闭门不出是几个意思?”杨氏心焦,邹瑞却一脸冷静的看着母亲:“母亲别急,这第三日还没过完呢不是吗?”
杨氏看着女儿微微一愣,突然院外的老婆子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夫人开始了,开始了。”
二人立即同时起身,往外走去。
“可是庆华苑那边喊人了?”
杨氏忙问道,那庆喜婆子遥遥头:“夫人之前说的大事开始了。”
“什么大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杨氏尊邹峦的嘱咐跟下人没有提及任何查毒案的事情,只说最近府中要发生大事,嘱咐众人谨慎些,这三日来,全府下人都在猜测这件大事是何事,如今听到这话杨氏纳闷,是什么事情被称为大事,总不能老夫人将自己中毒的事情真的放出风去了?真的不顾及国公府的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