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是她?
“刚才老国公的灵堂前出现怪异现象,灵位飞起,焚香折断,大老爷前去查看,谁承想被老国公上身了,登时胡说八道起来,这下正闹着开祠堂,让全家老小到场,一应下人不许窥看,这下老管家冯九也不知何时回来了,眼下正召集所有下人进了杂院,祠堂那边也正等着大伙呢,老夫人叫我前来通传一声,老奴也要去杂院了。
“冯老九?他怎么会来了?”杨氏脑子一时蒙乱起来,好在邹瑞还算理智,撵了庆喜婆子,吩咐庆福带着下人们纷纷赶往杂院,不管今日发生什么,确实不宜让外人知晓。
安排好一切之后便搀着母亲出了苑门,急急的赶往祠堂。
等杨氏母女赶到的时候,祠堂人满为患,魏氏呆呆的看着邹远坐在那堂上,多次上前想要说话,却被他赶了下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邹雪儿目光灼灼的盯着江雨和邹氏,心里愤恨自是不用多说。邹阳和邹媛媛脸上带着惊慌,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
“都到齐了吧?”老夫人冯氏坐在一旁开腔了,魏氏回过神来,原来这才是开始呢,她倒要看看老夫人会有些什么证据。
“本来呢,定的三日之期,今日也到了,想必大家都等的有些久了,今日是该有个结论了。”
邹远的意外让邹峦也迷惑起来:“母亲大哥这是怎么了?可是突发急症要不要请个郎中看看。”
“他这不是急症,被点悟了。”
众人面面相觑,魏氏抹着眼泪:“母亲他可是您的亲儿子啊,若是有什么差池,母亲不会心痛吗?”
“老大你能说话吗?跟大伙说说你有事吗?”
邹远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摇了摇脑袋:“没事没事。”
“既然如此就说正事吧,三日之前老身说过,之前得病乃是因为中毒引起,当日说时确实无凭无证,所以众人不信,今日就跟大伙说个明白,到底我是如何中毒,又是何人要置我于死地,既然你们都是邹家人当有权知道,老身不想让你们也走上歪路,所以不管年龄小的大的都睁眼看着。邹家男儿子孙都没到场,这是我的意思,我不希望他们被这肮脏的事情牵绊。”
老夫人言罢,招了招手,江雨上前微微欠身。
“就请我这外孙女揭开谜底吧。”
众人遂将目光投向江雨,江雨目视众人,微微一笑。
“各位,在跟大家揭晓事情尾末之前,先说一件奇事,今日申时外祖母来进香,想要询问外祖父是否愿意将此事公开处理?哭着诉说自己不愿公开,宁愿自己受些委屈罢了,话音刚落,祠堂外祖父灵位突然飞起,落入外祖母怀中,接着香断灰洒。只能请大舅父前来查看,谁知大舅父一来便浑身抽搐一阵,说了一些话,呆会雨儿再说与大家听,反正此次审案是外祖父受意的,大家可明白?”
众人看了看祠堂的情形,都不语,刚才那一幕可不止一人看到,众下人早就传遍了,顿时心中不再小觑,都认认真真的听着。
“事情如何你就快说吧,拿出证据来,别再卖关子了。”
邹峦面带焦急,呵斥江雨。
江雨面不改色:“下毒之人就是她。”众人顺着江雨的手指方向看去,皆吃了一惊,呆若木鸡,此刻祠堂里除了呼吸声静肃一片。
“什么,有什么证据?”一个声音打破了僵局。
第六十二章:真相
江雨面不改色:“下毒之人就是她。”众人顺着江雨的手指方向看去,皆吃了一惊,呆若木鸡,此刻祠堂里除了呼吸声静肃一片。
“什么?有什么证据?”一个声音打破了僵局。
说话的人是二老爷邹峦,他目光如炬,嘴唇都在哆嗦,“你先证明一下母亲当初的病症是否是真的中毒吧?提醒你一下,别在这信口开河,这里可是宗室祠堂。”邹峦说着声音上扬,简直可以说是振聋发聩。
这下魏氏脸上的表情可就滑稽了,她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憋笑,只看着江雨像个精明的原来是个草包,如今她乱查一通,还给自己找了个替罪羔羊,岂不是太好了?
邹瑞也一副隐忍的表情站在一头雾水的杨氏面前,“今儿个若是有人冤枉了母亲,便别怪我翻脸无情。”
众人皆是惊讶的目瞪口呆,因为此时江雨指的不是别人正是二房正妻杨氏,国公府向来好人形象第一,温雅和煦,热情大方,与人为善的二夫人。
众人交头接耳不愿相信,只有一人抬眼看了江雨一眼,嘴角闪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好吧,那我先来证明,外祖母当初病重时到底是不是因毒发作。”
江雨依旧不慌不乱,“我与母亲来府时外祖母正吃着药,每日三次一次不少,这药到了后期便停用了,可是药我却特意留了下来,想必厨房那边早已没有了药的痕迹,但好在我们悄悄密封了一些,这药有问题,药中有一种复杂的成分,是一种可使人心血堵塞的毒药,各位若不信便可带着这药去外面找大夫验证。”
华怜将一罐子药摆了出来,给众人看,之后又放回了身边。
“哈哈,天大的笑话,你这药我可以说你自己后期调配的呢?”杨氏未有什么反应,魏氏却开口了。
江雨闻言,冲着她诡异的一笑:“怕是呆会大舅母就不会帮着始作俑者说话了。”
是啊,自己既然被认定不是行凶者可还在这插什么嘴呢,连邹雪儿都不满的剜了她一眼。
“你大嫂说的对,你用区区一碗药就想证明什么?”邹峦上前说话,愤愤不平。
“虽然外祖母已经解毒,但是中毒已深的她的体内依旧留下了病根,外祖母的血液里依旧有这药的成分。这药是长年累月进了身体,少量时并无碍,所以现在外祖母看起来无碍,实则毒素已然残留在身体,当日我问过解毒神医,可恐怕这辈子体内毒素都不能彻底清除干净,但是以后只要能好好养着,别因琐事上火着急,也可保百年。如今若是想证明,虽现场无一大夫,但是我们依然可以辨别,请外祖母用银针刺指,放血,再将另一根银针插进药中,看看两根银针的颜色是否是同一种变化。”
江雨这边说着,那边老夫人已命敏蓝取来银针,还不等有人阻止便扎破了手指,放了一些鲜血,将两根银针同时放入血与药中再同时取出,众人一一查看,两根银针却都一样的乌兰黑,却是有毒之兆。
老夫人体内中毒的事情便此证明,邹峦还想狡辩却被杨氏阻拦,她一脸平静的看着江雨:“好,现在已经证明老夫人中毒的事情,接下来,请表小姐谈谈到底是何人下毒?表小姐说是我,我不服,请拿出证据。”
“就是啊,拿出证据,可不好冤枉了二夫人。”一向不多言的蒋氏也开始帮腔了,大房那边的人却静悄的很。
“说到证据这就有些久远了,我与母亲虽然奔来时日不多,但是讲起往事恐在场的人却不如我们知道的多。老国公也就是外祖父在世之时,曾经将邹家嫡长子收入房中养着,细心教导,盼望成才,承接大任。后来邹正大哥果然不负众望,能文能武十分出息,大舅母是也不是?”
魏氏听到谈起邹正,有些心慌,连忙点头:“当然是,当然是。”
“大舅母如此说那应该是对外祖父充满感激之情了?”江雨挑眉再问。魏氏脸色变了又变,深深憋着气,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外祖父对大舅母有恩,对大哥无比重视,大舅母无理由加害外祖父,所以外祖父的死就另有蹊跷了,遂雨儿就得另寻线索追查.......”
话说到这杨氏终于脑中轰然炸开,邹峦亦是面容扭曲得大喊一声:“你住嘴,这才说着母亲中毒得事情怎么牵扯到了父亲?父亲是得病去的,众所周知,何以有中毒之说,简直是越来越离谱了。”
邹瑞察看着母亲的神色,心头渐渐也慌了,难道当年外祖父的死却与母亲有关?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说句话啊。”
邹峦急不可待的走至邹远跟前,晃了晃呆若木鸡的他,半晌,邹远缓缓开口:“是,不错,父亲中毒而死,他亲口跟我说的。”
邹峦放开他大喝一声:“你胡说什么?”
邹远傻笑了一阵,方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了看众人:“娶妻娶贤啊,母亲你今日该当叫哥儿几个来听听才对啊,叫他们以后娶妻擦亮眼睛啊。”
“大舅父,请您说说吧,刚才您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江雨循循善诱,邹远目光跳至老华国公邹启明的灵位上,呐呐地说:“刚才我亲眼看见父亲灵位流泪,更是从我的脑中传入一阵声音,就是父亲的声音,他说,他说当年他是被毒害的,只因当年他曾做过糊涂事情。你们想想那时父亲的病症是不是跟母亲一样?你们想一想?”
是啊,细细一想当年老国公也是卧床不起,胸闷气结,瘫在床上一年之久方才离世,但是那个时候连一向精明的老夫人都没察觉什么,谁又会往这方面想呢,老国公,他可是朝廷重臣,权势熏天,谁敢谋害他?
“人已去,和母亲不一样,就凭大哥疯言疯语几句迷信之话,就想说他是毒死的?我们今天不是说的是母亲中毒之事吗?”
老夫人终于出声了,不过有心之人便发现,她早已老泪纵横:“老身中毒是小,况且也没死成,但是你们的父亲却是死的冤,实话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没想查我中毒一事,我只是想替我已去的夫君昭雪。所以才做了这场戏迷惑你们,以防备有人提前抹灭证据。”
第六十三章:案中案
江雨边听着,边回想自己那日被外祖母叫进内室说的那一番话,正是拜托自己查外祖父病逝一案。也明白了外祖母的心意,便答应了她的诉求。
“二舅父且听雨儿说,外祖母中毒事情当然要说,但是外祖父的事情更要讨个说法,这可是外祖母的心结啊。大舅父的话您可以不信,但是请允许我传一位证人前来,虽说他不是邹家人,但是请相信当我说出他的名字您一定会相信他不会随便将秘密传出去的。他就是冯老九。”
江雨说着便击了两次掌,祠堂的门推开,进来一位老者,拄着虎头楠木拐杖,身穿深蓝色棉布旧衣,神情严肃,头发花白暨于顶上,饱经风桑的脸上挂着几颗滚烫的泪。
“您,您回来了?”
顺着邹峦的目光,大家都看到了那位威严的老者,纵然岁月不留情,但是无人不识,此人就是曾经在国公府风光一时的老管家冯九,人称冯老九。
提起此人众邹家人都没了脾气,想当初老国公是何等器重他,国公府一应大小事务都是他在操办,甚至于连当时的老夫人冯氏都要里让他三分。
不为别的说起这冯老九的出身,那可是不一般,他曾经是跟随邹起名正站沙场的老部下了,然而刀剑无眼伤了腿,落了残疾,按理说这种情况抚恤退役之后便了事,但是此人与邹起名的交情不一般,曾经替他挡过飞箭数次,可以说是老国公的救命恩人,所以此人便受到了不一般的待遇,进了府成为了大管家,虽然腿脚不便,但是他耳聪目明,头脑活泛,一时间国公府上下大理的井内部处理,为何偏偏他来凑这个热闹?
这就要从三日之前的那个夜里,江雨收到的那封密信说起了,信中将当年之事一一列出,更说出老管家冯老九是当年知情人,只是下落不明。
江雨每每夜里行动,以她的身手绝对是无人发现,这冯老九很是难找,老国公去世以后,他便离开了国公府归隐乡下,众人只说他是主仆之情太深,留在此处虽锦衣玉食,但是心中苦闷。倒是这香云看的透彻,道他是被迫离开。
江雨便想去寻那冯老九,那夜顺便也去瞧了瞧那日的伤患,谁知此人立誓要跟着江雨,为她效力,江雨用镯子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份,倒也没发现什么,便暂时应了,只安排他在府外做事,叫他去寻冯老九。
没想到这人倒是很厉害,不久便寻到了人,江雨亲自去询问,冯老九虽绝口不提当年的事情,但是奈何江雨有一套出神入化的本是,便是以点人的记忆穴来扰乱心智,趁机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入对方的耳中,便可使人昏昏然中,以为能和已去的人对话,这一招针对老者更是管用。
冯老九在得知老夫人身陷囹圄,老国公在天之灵发怒之时,再有江雨保证说这件事只是在府中审理不牵扯外人,便毅然决定跟着江雨进府。这么多年的心中秘密也不想带进坟墓里,这就是今夜他冯老九现身的原因了。
对于邹家人来说见了冯老九如同见了至亲长辈,冯老九在的时候,虽让魏氏一时得逞谋害了两方小妾的男胎,但是也是由于他的力保才使得两个孙女安然无恙,香云和婉玉自是心中乘情。
到了这个份上,邹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扶了扶杨氏带着全家向冯老行了礼,便全都落坐。
老夫人亲自引着冯老管家先是参拜了老国公的灵位,然后登上了正坐,先是敬了杯茶,又寒暄了几句,便开口询问:“老哥哥,有什么话你今日便说了罢,有干系的人都在,跑不了他们的。”
杨氏脸色惨白,已然在浑身发抖,这副情景全落在了邹瑞的眼中,心中暗叫不好。
冯老喝了杯暖茶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一下众人,长叹一声:“罪孽啊,罪孽。”
“冯老事情到底如何,请细细说来。”魏氏这下脸上重新有了血色,当初她虽然记恨老国公夺子,但是也真是没那个胆量敢谋害他啊。
这件事情一旦揭发可比眼下的要重要的多了,所以也兴奋的想听听原委,自是从冯老嘴里说出的话,没人敢不信吧,众人都伸长了耳朵听着。
冯老眼神迷离,仿佛又看到了当年之景,想那时自己还意气风发呢。
回忆:
那年老国公突发身体不适,请了郎中前来诊治,都说无碍,便开了方子好生调养着,但是日复一日老国公病情加重,他自己便生了怀疑,秘密请我去查看。
老夫细查之下才发现老国公的药里被人动了手脚,这毒下的很是高明,中毒之症和所得病症一模一样,让人不防........
第六十四章:老国公之死
回忆:
那年老国公突发身体不适,请了郎中前来诊治,都说无碍,便开了方子好生调养着,但是日复一日老国公病情加重,他自己便生了怀疑,秘密请我去查看。
冯管家款款而谈,在他的脑海中往日的的画面仿佛浮上眼前,两眼迷茫的看着前方,苍老沉稳的声音在安静的祠堂回荡。
老夫细查之下才发现老国公的药里被人动了手脚,这毒下的很是高明,中毒之症和所得病症一模一样,让人不防........
那年冬天,天气异常的冷,老爷时常叨念,叫他想起了往事,那时的国公府家人和睦,一切顺当。
老爷生病以后,人人也是尽心照看,那年正哥养在老爷和老夫人身边,知书达理,文成武就,老爷这一病,就没人能够教习正哥,所以正哥那年便回到了母亲身边,大夫人自当是十分高兴,又见正儿学的一身本事,很是欣慰。
由于照顾正哥那边,便疏于照顾老爷那边,但是令老朽没有想到的是那时的二夫人向来娇羞胆怯之人倒是操办起来,帮着老夫人和我将老爷照顾的无微不至,一些事情做到了亲历亲为。
本来对二夫人充满了感激之情,但是当接到老爷的委托以后,仔细观察,慢慢查看,竟发现二夫人行为着实有些反常,到叫人起了疑心。
于是老朽便设了个圈套试探二夫人。
话说到这,众人的目光不免都盯上了杨氏,见她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更多的是漠然,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邹瑞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邹峦更是心急如焚,但眼下谁也不能打破这个局面。
那日老朽特意遣散了一部分仆人,因着咱们府外的铺子出了一些事情,全都调派走了,老夫人也要出去主持大局,便嘱托大夫人和二夫人照顾老爷一日。
大夫人那时还有怨气,见二夫人巴巴的带着一众仆人赶去,她还冷言讥讽了一通,便甩着袖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二夫人面对大夫人的嘲讽仍旧面不改色,带着众人亲身伺候在老爷床前。
其实老朽早就派人潜在暗处观察,只有一有异动便冲出来将人擒拿,可是一天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动静,老朽深感惭愧,觉得不该怀疑二夫人。
老爷房中,二夫人进内近身伺候,见老爷睡着便遣散了众人,独自一人在房内呆了一会,除了在老爷耳边说了一会话,房内的隐卫并没有发现其他。
那日过后老爷却整个人都更加的萎靡了,更是嘱咐老朽不要再查这件事,说是自己多疑了,并没有人加害于他。
老爷却是日日惶恐夜夜噩梦惊醒,眼见得时日无多了。
老朽内心惴惴不安,总觉得那日二夫人应当是做了些什么而我们错过了。
直到老爷临死前,亲口跟我说,二夫人杨氏乃是思鸾的外甥女,要我好生供着,他死后无颜去见思鸾,希望她的亲人能够好过一点。
听到这个消息,老朽突然了然于心,后在老爷平日所用的药盏中发现异样,原来那药盏上的刻花纹路里藏了一种不易察觉的毒素,那正是老爷致死的真正原因,而做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夫人杨氏,当年她亲口承认的,二夫人老朽说的没错吧?
众人愕然的看着杨氏,尤其是邹峦,他几乎说不出话来,颤颤巍巍的看着自己的恩爱妻子,仿佛内心被插进了一把尖刀。
“冯老,思鸾是何人?与二夫人有何关系?”江雨没有顾及旁人的感受接着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一问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是啊二夫人杨氏为何要谋杀老国公,如若是为了夺爵,但是老国公死后轮不到邹峦,反而大房一家是最终的受益者。
再说一向全心全意为国公府的冯管家,为何一走了之不愿将这这件事公之于众呢。老国公为何要隐瞒这件事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众人的脑海中打着圈。
当江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人人静谧无声,望着满脸皱纹的冯管家,但对方却连连叹气仿佛在下什么巨大的决定。
一盏茶的时间以后,冯老看着杨氏淡淡道:“二夫人这件事由你来说吧,,老朽本来已是只争朝夕的年龄,但是老夫人和邹家始终是我放心不下的一块心病,本以为这一生你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便罢,谁知你竟如此不安分,却故技重施想要害老夫人,这还得了?老朽就算是今日撞柱而死,也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魏氏张着的嘴始终没有合上,她终于将一些事情想了个明白,难怪难怪杨氏对自己那么好,难怪她总是能帮着自己出主意,难怪自己能够轻易得到那种药,难怪这个计谋竟这般的完善,原来这一切都是杨氏引导自己做的,而她却在后面装好人?
登时没有忍住的魏氏歇斯底里的跑了出来,对着杨氏又打又挠:“都是你,你这个心肠歹毒的贱人,是你是你害了父亲,又来害母亲。”
魏氏发狂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受了人的利用,更是因为此时这个罪名必须安在杨氏头上,她也好独善其身啊。
杨氏并不躲闪,反而大声狂笑,邹瑞吓得躲在一边,花容失色。
邹远大喝一声:“住手,听冯老说完。”
魏氏强忍着收住了手,往后退去的时候有意看了一眼江雨,却见对方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她突然觉得原来江雨是故意的,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而杨氏在狂笑一阵之后,便带着凄凉的声音缓缓开口:“你们知道什么叫绞心之痛吗?你们都不懂。”
“那就请二舅母跟大家讲讲吧。”江雨话音落下,查看了一下众人的脸色除了杨氏和冯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之外,其他人皆是满脸疑惑,连母亲邹敏蓝和外祖母冯氏都一样。
可知这件事该是国公府最大的秘密了,但是这个秘密也该揭晓了,如果保守这个秘密的代价是断送了国公府的将来,让子子孙孙陷进说不出的宅斗阴谋中,渐行渐远,还不如一次性做个了断。
“好啊,既然你们都想听,我就来说说,你们可都别后悔啊,尤其是老夫人,您可伸着耳朵听清楚了,你们心中敬爱的老国公,当年的名将,国家的功臣邹起名,他其实是一个恶魔,是一个恶魔。”
第六十五章:不堪岁月
杨氏的话没有人阻拦,众人都在各自想着到底当年风光无限的国公大人有怎样的黑历史,竟有人如此恨他,他是军旅之人杀敌无数,难道杨氏是他的战场仇家?但是战场的事情都属正常,也没必要记恨这么多年,还专门潜入家中来复仇吧。
“你们肯定好奇刚才冯老九的嘴中所说的思鸾是何人吧?连老夫人都不清楚吧?思鸾是一位德才兼备的淑女,是我母亲扬清的胞姐,扬思鸾。当年邹起名率军南征,那时他还只是小小的陪戎副尉,率领身边的兵从查看敌情,后来遭遇埋伏被困在一处山谷,众人饥荒难耐,历经千险终于回到自己的营地,却发现营地遭到偷袭,兵败如山倒,邹起名便带着他手下仅存的几百个人逃走,其中就有冯老九。
可叹这一行人在南边的一个小村落潜伏下来,死的死,伤的伤,竟无一人完好,可叹那场战争残酷,去偏偏逢大汗,那年颗粒无收,躲在那贫困小村,不料自己的娇妻思鸾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他,本来打算与他同甘共苦,两人也着实过了一段同甘共苦的日子,可到最后,大家伙猜猜,邹起名是如何对待这位千里寻夫的深情女子的吗?。”
堂内一片静漠,众人想到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老国公功成名就之时将她抛弃,而等杨氏启唇,说出“杀妻食之。”四个字的时候,每个人都如同被浇了一瓢热水后又被扔进了冰窟窿,内心冷热挣扎起伏之大不可用语言表达。
纵然是老夫人有了心理准备,也着实吓了一跳,她呆呆的看着疯狂的杨氏,又看了看冯老,心底如洪涛泛滥,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杀妻食之啊,就为了他手下那帮兵士,将爱自己敬自己不畏艰难险阻也要寻找自己的夫君与之相聚的姨母,当成猪狗之徒,吃进了自己的腹中,简直是畜生行径,然他却凭此得到众人无以复加的拥护,更是忠心耿耿直至将他送回永汗腹地,重新整饬军队,再次一鼓作气,将南靖小国拿下,取得赫赫战功得封镇国大将军,受公爵荣誉,至此国公府邹家百年荣耀初步建立,当你们整日吃香喝辣,纸醉迷津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一切建立在怎样的苦楚之上?
你们穿的不如意且抱怨,吃的不如意且生气,大房的用度每每要高于二房,一旦发现我们有逾矩便不能视之不理,我倒要问问凭什么你们有这般威风,如若陷入百难境地,可愿奉献肉身为众人食之。”
她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厉声,众人无不打了个寒蝉,谁能想到杨氏居然有这样的背景与仇恨啊。
“我母亲机缘巧合嫁入高门,每每想到姨母便食之无味,这些年来吃斋念佛为她超度恐她怨念太深,也将仇恨传与我,我便不能等闲视之,定要让负心之人偿命。”
“二夫人,二夫人,啊..........”不知何时那冯老九已经哭成个泪人,酣畅淋漓的哭声听之无不动容。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当年老爷他也是万般无耐之举。当时众人皆面临而死的危险,有士兵去邻家抢来幼童意欲食之,但是老爷严厉惩罚了他,并下令所有人不得冒犯邻人,他们肯收留已是天大的恩情,岂可恩将仇报行猪狗不如之事,老爷那般为难,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等死,他已下定决心和众人共赴黄泉,但是思鸾夫人情深意重,又得了急症不可治愈,那种情况之下她主动提出让老爷等她死后将她,将她食之.......,老爷本说什么都不愿意,但是后来,夫人果然离世,且是自杀,留下一封绝命书信,老爷看完大哭三天,最后最后,不得已才做了那件让他悔恨终生得事情啊。”
冯管家咚咚的敲着桌子,如同这件事就在眼前一样。堂内无人言语,连江雨也都无话可说了,不由的想起自己当年领兵打仗的事情,战场袍泽之情果是情深,自己当然深有体会,但若为了他们奉献亲人骨肉却还是做不到的,但是当年大抵有人做了,且不在少数,那些吃人岁月,眼下锦衣华服的富贵人家如何能想象得到呢,但今将这件事接露出来,江雨并不后悔,因为这一件事情恐怕会让每个人重新思考人生,哪怕不能治根,也能让人琢磨琢磨,既然前辈耗此心血换来的富贵当珍惜行之。
“我今天承认当初邹起名是我毒害的,但是老夫人的事情与我无关,大嫂刚刚想借机推到我身上,我不接这个屎盆子。那些事情都是她所为,若不是敏蓝母女的到来,恐怕老夫人早就躺进了棺材板,哈哈哈.....”
邹峦冲了出来,啪啪的连扇了几个巴掌,杨氏嘴角流血,面部红肿,再也笑不出来,邹瑞则哭出了声音。
“原来如此啊,这一招一箭双雕真是妙啊。”这样想的人是杨氏,但她再也没有资格与人争锋了。
老夫人住着拐杖起身默默的离开,眼神迷离不知所想,江雨扶着冯老也要离开临走之时撂了一句话:“大舅母今日晨起,月清那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府,眼下就在庆华苑说有些事情要交代,想必与您有关,请过几日再来说理吧,今日大家都累了,且散了吧。”
第六十六章:庇护人
老夫人住着拐杖起身默默的离开,眼神迷离不知所想,江雨扶着冯老也要离开临走之时撂了一句话:“大舅母今日晨起,月清那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府,眼下就在庆华苑说有些事情要交代,想必与您有关,请过几日再来说理吧,今日大家都累了,且散了吧。”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众人都无话可说,当夜出祠堂的时候每个人几乎都是颤颤巍巍的,全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江雨将冯老好好安顿好,又请国公邹远安排人手将杨氏看守起来,至于魏氏,这真是个棘手的人物,虽说这件事情她是别人的一把刀,但是毕竟是直接参与者,江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倒不是心软,因为如今掌握家中大权的还是邹远,他必定会护佑魏氏。但这并不是棘手的事情,最棘手的是魏氏的妹妹淑妃娘娘定不会看着自己的亲姐姐走到绝境。
以江雨现在的身份和实力,根本无法与宫中的人相抗衡,母亲与外祖母也不例外。所以如今江雨思索再三,事情虽然已经清明,但是处理起来却是极难的。
先不说魏氏有她的庇护,就说这杨氏也是树大根深,不能轻易处理,所以家宅内处理这件事,定不会顺利了。本来老妇人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始作俑者付出代价,但是如今她却什么都不想管了,精神萎靡不振,茶饭不思,就比当初病了的样子看起来还要严重。
江雨异常苦恼,两位舅父没有前来探望,更没有提及后续处理的事情,但是那日之事已经将伪善人的真面目撕开,即便是今后不做任何处理,后期又会有什么脸面在国公府过着正常的日子呢。
所以江雨也不去管她们,先是帮着母亲安慰了几天外祖母。又抽空教导几个自己买来的小厮,日子看似不痛不痒的过着。
宁王的日子也越发过的有趣,这些时日国公府的事情他倒是了如指掌,这日正在细细品味这一招一式,不禁莞尔一笑。
“她这个事情看似干的漂亮实则最终成了个烂摊子,最后的处置成了最难的问题了吧。”
“王爷可是要出手相助?”印昌弱弱的问道。
得到的是宁王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印昌摸了摸额头:“赎属下多言,王爷,江小姐未必愿意让咱们插手这件事情,您要三思啊。”
“为何?”宁王蹙眉。
“这还不简单吗。如今江小姐身在国公府,虽说她不是姓邹,但是邹家的荣辱已然和她牵连不清,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如果外人插手这件事情,谋杀朝廷重臣的罪名可不是小事,如果江小姐真的要把这件事情闹大早就闹大了,不会只是内部查证。”
宁王听完乐呵呵的笑了一阵,但是印昌发现他真的是皮笑肉不笑。
“本王当然明白啊,所以这件事情要办就要悄无声息,不要让外人知晓,还要替她解决麻烦。所以.....”宁王看着印昌诡秘一笑:“你去办吧,别让本王失望。”说完也不看一脸雾水的印昌,便负手离开,潇洒依旧。
“王爷.....”印昌气息十分微弱的喊了一声,连他自己都没听见,还有那悬在半空中的手,被恰巧赶过来的肖公公给握住了:“辛苦了印侍卫,去吧。”说完带着一脸褶子的笑容乐呵呵的跟着王爷离开了。
印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难题扔给我?”
所以宁王回了室内也没有闲着,他竟与肖公公讨论起婚嫁事宜,着实让肖公公乐的不轻呢。
“王爷啊,这王室婚礼十分繁杂,切不说婚礼当日,就是之前也要做足准备,首先要向女方婚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此为六礼也。制定三书以为证,聘书,礼书,迎书。这皇室婚姻当与平民有所相同也有所不同,更为周细与重大,于女方要求更高,门第出身无不讲求完美,聘礼文书定要贵气豪迈,宴请宾客,婚礼安全采买所需等等一切事物!
要忙起来啊没有半年一载的可真真是准备不来呢,所以啊王爷要是确定了哪家的姑娘定要早早告知,老奴也好早点准备。”
“何为纳采?”宁王不慌不忙的问道。
“所谓纳采啊,就是由我们男方向女方提亲,在纳采时,需备有聘雁等最少三十种高贵礼品送与女方以表诚心,此为第一步得到女方认可后便可以正式向女方家行采择之礼。然我们皇家行礼前,婚事必经皇上首肯或者亲自赐婚,礼部操办,实为大事也,不可草率。”
“好了,明白了,老肖你不必再讲,明日安排进宫请旨。”宁王大手一挥,肖公公眯着眼睛称是。
肖公公那里十分的顺心,印昌就不那么高兴了,接了这个任务他便回到房中抓耳挠腮的想对策,怎样才能帮着江雨将这件事秘密解决还不漏声色呢?
不得已印昌召回这次安插的眼线,此人名唤碧螺,年方十八,灵动女子,娇俏可人。自被派遣万花楼以后,不久便勾搭上了经常流连烟花之地的国公大人邹远,邹远十分喜欢这名女子,不惜一掷千金,慢慢的醉倒温柔乡,近几日常来买醉,那日酒醉说出家中让他恼火事情的邹远,次日醒来并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但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闯了些祸事,这件事情确实真真不该让任何外人知道的,但是眼下他不能确定碧螺是否知道了,问却也是问不出什么。
于是便想了个法子赎了碧螺的身,一顶小轿抬回了府中,自此又多了一名娇羞的小妾,夜夜留宿春兰苑,宠幸新人忘却旧人。
印昌密见碧螺之时,碧螺刚刚与另两房小妾打通了关系,自愿说服老爷去别的院子下榻,劝他雨露均沾,两人遂成了这个人情,慢慢走的近些将一些她原本还模模糊糊的事情慢慢讲给了她听,毕竟如今碧螺也是邹家的人了,并不过分避讳。
“这么说,两房的大夫人除了被关起来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碧螺点头“老夫人不出来处置,任他两位老爷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喜不过老夫人不发落了呢。”
“那江小姐呢?可有着急之态?”
“她?没有,整日领着一帮幼童藏在院内,只听得里面喊杀四起,像是操练之声,来人一律谢绝见面。”
“那,她的母亲邹氏呢?也不主持大局?”
“想必事情的结果太出人意料了,一时间大家都被打击到了,如今的国公府倒是安分的很,冯老管家又重新入住,掌管起家室,一切井井有条,只有一人显得有些反常?”
碧螺说着微微皱眉似在思索。
“何人?”印昌忙问。
“不是别人就是二姥爷邹峦,听闻以前二姥爷与二夫人杨氏恩爱如山,相敬如宾,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二夫人被关进小佛堂,大夫人也自愿在祠堂守灵,国公大人尚且能每日看一看大夫人的状况,但是一向恩爱的二老爷却自此再也没有见过杨氏,还下令一日只送一顿饭,简直是狠心。”
印昌听着有些疑惑的转了转眼珠:“邹远虽然纳了小妾尚且能想到糟糠之妻,邹峦明明比谁都正人君子却是夫妻本是同林鸟?还是说他其实是个大孝子,痛恨杨氏到很深的地步呢?”
这个碧螺就不清楚了她入府的时间不长,更是悄悄入府的,此时大部分人还不知道有她这个人物在呢,只不过各方打听猜得出这么个猜疑。
思考了一会印昌便先遣她回去了。自己又默默的思考了半晌,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出了门。
皇宫当中最近一直忙碌的大事也终于结束了,皇帝于正德大殿上亲面学子众人,一一考之,历史月余终于整理出结果。新进状元郎不仅才高八斗更是一表人才,皇帝十分欣慰。便安排翰林院任编纂之职,更是有心将自己的大女儿甄和公主下嫁于他,一时间皇宫充满喜庆的气氛,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宁王叶盛枫,也来请旨赐婚,着实让老皇帝高兴了一把,一时间双喜临门,怎能不乐?
遂摆宫宴百桌,宴请三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同往庆乐,国公府的邹远便接到了请帖,十分高兴,但是邹峦却郁郁寡欢,敷衍了几句便离去了。
这日江雨正在闲散看书,就有仆人端新衣来报,大老爷特吩咐,请表小姐一同出席此次宫宴。
江雨微微一愣,母亲邹敏兰和外祖母冯氏更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等来人退去,祖孙母女三人才略略探讨了一番:“不知为何?”江雨也很是纳闷,自己怎么有资格参加宫宴呢。
因着江雨的事情,老夫人渐渐振作起来,将心中的盘算说与江雨听,果然如江雨所料,老夫人不想过分追究了,至于到底如何处理还是没有想好。
江雨便拍了拍外祖母的手:“外祖母不必心急,且慢慢思考,如今府内一切由冯管家处理,守卫多有换更,我们也安全了。”
“那两个人呢?”老夫人微微咬着牙问道。
“都暂时被关了起来等候发落。”
老夫人闻言闭上眼睛口中喊着:“造孽啊造孽。”
邹敏兰将母亲哄睡以后便急急地来到江雨的房中:“雨儿,你此去皇宫也是好事,但是母亲总是心中难安不知为何。”
第六十七章:同时求娶
邹敏兰将母亲哄睡以后便急急地来到江雨的房中:“雨儿,你此去皇宫也是好事,但是母亲总是心中难安不知为何。”
国公府的宅雨腥风,确实没有刮到外面,但是当邹正沐休回来,邹氏博殿试完毕回来,邹川学堂归来之时,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邹正见魏氏在祠堂静思,询问了一番下人无人知道原因,又去问邹雪儿,邹雪儿遂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与邹正听,邹正听完以后头上直冒冷汗,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邹氏博没有高中,虽然皇上夸赞他是不可多得的才青少年,但是于官场处世之道尚且年幼且在磨练几年再来考试。
邹氏博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很快重整旗鼓,尤其听同窗谈起,成家立业之意,所谓成家立业,就是先成家后立业,才能顺当,所以下定决心回府之后就要去向姑母求娶江雨。
这个消息倒不是出乎人意料的,本来邹氏博能够参加殿试已经是奇迹,但是对于邹峦而言,这简直是一个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尤其是在听到邹氏博开口说要求娶江雨的时候,邹峦打了他两个巴掌,弄的邹氏博不明所以。
直至邹瑞将他强行拉走,告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邹氏博才恍然大悟,心中悲愤交加,居然和父亲邹峦一样拒绝去看望母亲。
国公府寂静了一些时日,老夫人终于放话出来,说要主持大局,于近日就要处置两位作孽多端的儿媳。
一时间两房子女便乱作一团,富香苑里,邹雪儿找来父亲和兄长商议此事。
“当初父亲在祖母面前应承要严厉处置,如今真要沉塘的话,让我兄妹二人眼睁睁看着母亲送死吗?”
邹雪儿知道父亲近日又纳了一房小妾,正在气头上,对父亲的态度极其恶劣。
邹远便只能一脸焦急无奈的说到:“为父有何办法,还不是你那母亲自己作死。”
邹正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父亲和妹妹激烈的争吵着,轻轻的摸着眉头,片刻之后,他猛地一拍桌子:“都别吵了,我有办法。”
邹雪儿喜出望外连忙凑了过去:“大哥有何良策?”
邹远也巴巴的望着儿子,只见邹正理了理衣角,义正言辞的说到:
“娶江雨为妻。”
这句话一出,邹远和邹雪儿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随后引发的便是邹雪儿一番暴怒的责骂:“什么狗屁主意,你们可真是亲父子啊,母亲大难,父亲纳妾,哥哥娶妻,只顾自己享乐,不顾别人死活,可怜我那母亲往日那么照顾父亲疼爱大哥,真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雪儿你先听你大哥把话说完,你这说的什么话,真是让你母亲惯坏了,她这不是疼爱你们,是害你们。”邹远也咆哮起来,被自己亲闺女指着鼻子骂,可是那羞成怒。
“好,邹正那你倒是说说你娶江雨干什么?于母亲有何益处?”
“雪儿,母亲的事情是不是江雨查出来的?”
邹雪儿想了想点了点头:“都是她用的阴谋诡计才让二婶咬出母亲。”
“此时祖母最相信的人可是姑母和江雨?”
“那自然是,整天呆在一起,腻歪不死。”邹雪儿翻了个白眼。
“姑母当时是不是想让江雨嫁进国公府?”
“她想高攀的心思谁看不出来。”
邹正顿了顿:“那么我娶了江雨,满足了姑母的愿望,又拉近了和祖母姑母的关系,她们如何不向着我们,处理母亲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邹雪儿呆在那里,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呢。邹远更是一拍大腿:“好好,正儿,你现在就去准备礼品,咱们去提亲。”
那方刚确定下良策,二房那里,邹瑞与邹氏博也在一处商议。
“既然你要求娶江雨那就要加快步伐,别让别人抢了先,父亲那边我会去劝说。”
邹氏博大惊,他不知道此时妹妹会支持他求亲。
“你,你此话,当真?”
“瞧你这点出息。”邹瑞及看不起邹氏博的嘴脸,还是少年才子呢,其实他只会读书罢了,邹瑞要不是女子出身,考个功名也不在话下的,邹氏博自是知道妹妹的智谋,平时对她也是言听计从的。
“你想不想救母亲?”
“想啊,当然想,不过母亲犯下这等错事,我又怎么帮得了她,祖母不送她去见官已经是不错的了。”
“你且想想没了母亲谁对你关怀备至吧?是父亲吗?母亲只有一个啊,邹氏博。”邹瑞红着眼睛看着邹氏博,邹氏博默默的低下了头。
“你娶江雨拉拢我们与姑母和祖母之间的关系,这样一来她们就会从轻处罚母亲。”
“母亲做了那等错事,祖母还能原谅?”
“你不知道,当母亲说出我们的姨母思鸾那段往事时,祖母一下子就没了气势,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她心里有所掂量。”
“那,那好,我愿意娶江雨,救母亲。不过父亲那边,就拜托你了。”
邹氏博讨好的看着邹瑞,邹瑞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离去。
也不知大邹瑞是如何劝说父亲邹峦的,总之最后,两房的聘礼几乎前后脚的抬进了玉兰苑里。
邹正和邹氏博一身华服,冠冕堂皇的站在邹敏蓝面前的时候,邹敏蓝脸上却无半点喜悦之情。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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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梅妃
邹正和邹氏博一身华服,冠冕堂皇的站在邹敏蓝面前的时候,邹敏蓝脸上却无半点喜悦之情。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当宁王叶盛枫从印昌那里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先是满目阴沉接着便拂袖离去,留下印昌在风中凌乱。
皇上虽然对于宁王主动请旨赐婚的事情十分欣喜,但是他却有他的考虑,女子的身份容貌品德都有待调查,皇家婚姻肯定是要谨慎的,所以近日派人调查江雨,便迟迟没有下旨。
当宁王迫不及待的冲进皇宫干的时候,着实让皇帝有些惊讶,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儿子这般摸样,遂更加好奇这位女子了。
由于受到宁王的催促却不得不打算在宫宴上就把这旨意宣了,皇上应了宁王,叶盛枫才高兴的回了府。
这汗皇登时就起了疑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将如此挑剔的叶盛枫给迷得神魂颠倒呢,所以这日见了梅妃便想起了这件事情,就说与她听。
梅妃正煮得一手好茶,绝代容颜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媚笑,听了皇上的话,朱唇未起笑先闻,“臣妾早就说过皇上不必这么操心三皇子的婚事,三皇子一派英姿,聪慧之人,想必自是心中有数,怪没有遇见合心意的人,现在遇到了你瞧瞧便如此迫不及待,臣妾改日见了他,定要好好笑话他一顿。”
汗皇眉头一皱抬眼看着梅妃:“你还敢取笑他?不怕他对你不敬?”
梅妃撅了撅嘴,撒娇的柔声酥了皇上一身:“臣妾才不怕他呢,不是有皇上护着吗?”说着投来一个勾魂的笑容。
汗皇呵呵一笑半卧的姿势朝着梅妃招了招手。乖巧如猫儿的女子便踏着三寸金莲轻飘飘的走了过来,靠在他的身边。
汉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膀叹了口气:“这些年委屈你了,枫儿那孩子也不知为何执念这么深,成见那么大。”
“说到这里皇上,臣妾不明白,宁王不是一直对当年的姜瑜情根深种吗,为何突然就移情别恋了?”梅妃眨着眼睛。
“谁说不是呢,可见这女子不是一般的令他满意,这些年朕亲自为他物色了多少可人的,他都不满意,过两天的宫宴,你帮朕好好瞧瞧她,到底配不配得上枫儿。”
梅妃微微一笑:“要想配得上宁王殿下,这天下还真的少见呢,要说这容貌登对,那本事也不一定等对,才华登对,武艺也不一定登对,再又说到身世更是马虎不得,所以啊要是咱们挑,也不太好挑。关键是当初宁王殿下自己说过的。他想要的女子不是一般的女子,要文武双全,才思泉涌,美貌无双,呵呵呵,真想见见这位符合条件的人呢。”
话说到这里眼睛也米成了一条线,又想起前几日受到淑妃娘娘所托,想起前尘往事不由得心中不快,淑妃还真是个不知趣的人,也敢来求自己办事,当年她不过一首小诗,是自己用尽计谋利用了这首小诗而已。
又不是淑妃有意要帮助自己的,她自己心中还不明白?但是她求到此处,说的话也很漂亮,并没有提及当年之事,只是因为梅妃得宠能说上话,才来求她,但是她的意思还能不明白。
想到这里秀眉微蹙,提到:“听说这女子正是国公府的表小姐,前些时日得了封赏特许她进宫拜谢,她还迟迟没来呢,看起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这倒是和宁王登对的很呢。”
汗皇呵呵呵一笑,并没有深究,叶盛枫好不容易看上位姑娘怎能轻易否决,一定要见见方知结果。
梅妃猜出他的心思,便又开口:“臣妾倒是有个主意,既然是给我们尊贵的三皇子选妃便也不能马虎了,臣妾去找皇后娘娘商量一下,到时候好歹也考考她,听闻她虽是国公府的外孙,但是其家庭背景极其寒酸,父亲只是一介教书先生,一生岌岌无名,既然身世不行就一定要看人才呢。您说呢皇上?”
汗皇点了点头,眯着眼睛极其慵懒的样子:“你自去找皇后商量吧,不过真还是那句老话你别招惹枫儿。”
“臣妾知道,臣妾是为他好,皇上别多心。”
皇上沉沉睡去,梅妃却在思考着什么,久久不能睡去。
第六十九章:兄弟反目
“臣妾知道,臣妾是为他好,皇上别多心。”
皇上沉沉睡去,梅妃却在思考着什么,久久不能睡去。
为了准备入宫赴宴,各大名门贵府都在忙碌着准备,苏絮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得到邹正向江雨求亲的确切消息之后,她简直要抓狂了,经过再三思虑,她遣了丫鬟,给邹正递了信,相约在一处酒楼见面。
邹正赶到的时候,苏絮已经在包间里等候多时,玉脸紧绷一副愁肠,见到邹正便是凤眼含泪,紧咬嘴唇。
邹正悄悄关上房门,便小心翼翼的做到苏絮的身边,“你可在生我的气?”
“正哥哥,没想到你这么没良心,居然向江雨提亲,那我呢?你之前是怎麽答应过我的?”
苏续边说边哭任谁看了都揪心,这样一个美人落泪岂不怜惜。
“絮儿,你先别哭。”邹正边说边拿着绢布帮苏续擦眼泪,“你可知道我是有苦衷的?”
“你有何苦衷?说与我听。”
“这件事牵扯到家丑,不可说,但是你要相信,我是为了救母亲才出此下策,所以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真心的,在我心中你永远是第一位的。”
苏絮瞪着眼睛嗔怒道:“说什么将我放在第一位可是又有何用?你如今要娶江雨为妻,那我们之间变罢了吧,今日来就是要和你说清楚。”
邹正闻言连忙拉过苏续的手:“好妹妹,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现在我们家中有难,我与邹氏博同时求娶江雨,他是求娶妻,我若是求娶妾,江雨怎么可能嫁给我呢。我必须也装作娶妻的样子去求等到时候,我便悄悄的偷梁换柱让她做个妾室罢了。”
“谁信啊,你还想骗我,我再也不上你的当了。”苏絮生气的拂袖起身,邹正一把将她从后面抱住,又甜言蜜语了好些,才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
并且向她保证,江雨一定是个妾室,苏絮才肯罢休,却要邹正也要尽快她们苏府上门提亲
,邹正送走苏絮后,面容憔悴的回到了国公府,正走在回廊里想着什么的时候,遇见了自己的好兄弟邹氏博。
当初的好兄弟如今却做了情敌,二人见面不免尴尬一笑:“大哥,不是我说你,苏家小姐才是你的良配,你为何苦苦相争呢。”
邹正苦笑一声:“那你呢?你又为何?还不是和我一样?”
邹氏博连忙直了直身体:“我与大哥不同,我是真心的,必定要将她好好呵护一生。”
邹正还是冷笑:“这话说的,你还年轻将来遇见的年少女子会越来越多,断不会专宠她一生。男人可以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但是我们只见就不需要假装了吧?”
“大哥,你何以为我是在作假,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邹氏博满脸通红的提高了嗓音:“大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雨儿妹妹万不能嫁与你。”
邹氏博说完就要愤怒离去,却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你敢说不是因为二婶的事情才娶她,若是以后二婶没事了,她会接受这样的儿媳妇吗?”
邹氏博定了定,脑中一片混乱,没有回答,便走开了。
江雨喝着暖茶慢慢睁开眼睛,手腕上的另一只手慢慢挪开,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刚刚的一幕全都看在了眼中,心中微微叹息,这也就是江雨上一世为什么没有嫁人的原因了。世间男子大多自私,将女子看的轻,看的随便,当成附属品,而江雨不想变成那样,所以这一生也许终究也不会嫁人罢。
华怜似乎看出江雨的心思,在一边淡淡的问道:“小姐,嫁给什么样的男子,今后的日子才好过呢?比如说大少爷和二少爷?”
“他们两个都是万万不能嫁的那种。”江雨慢慢的回复道。
“啊?原来小姐一个都不中意啊,但为什么不让夫人立即拒绝呢?”
“当然是让他们以为自己的计划会得逞啊。”
“哦,我明白了,他们是想和小姐套近乎,找老夫人求情?小姐这万不能答应他们,他们真坏。”
江雨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吃过茶,便去陪母亲和外祖母了,这样的日子虽说是无聊了些,好在安逸。与之前过的日子都不同。
三人聚在一起又讨论了一番过几日宫宴会的事情,江雨没放在心上,但是老夫人却专门给她讲了许多宫中的规矩,生怕她行差走错。
“我又不是去见仇人,瞧把你们紧张的。”江雨笑着。
“呵呵,恐怕是要比见仇人还要紧要呢。”老夫人郑重的说到。
“那雨儿知道了,一切会小心的。”
“此次带着女眷进宫的人倒是个麻烦事,大嫂和二嫂都被关,一时间该由谁领着她们进宫呢?还有这突然两位正妻都不出面,也得有个理由啊。”
邹敏蓝满目着急的看着自己的老母亲,老夫人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件事的关系重大,也正在考虑呢,且再让我想想。”
第七十章:宫宴1
邹敏蓝满目着急的看着自己的老母亲,老夫人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件事的关系重大,也正在考虑呢,且再让我想想。
宫宴时间很快就到了,这一日风和日丽,如今已是小阳春,女眷们的穿着就艳丽起来。脱下厚重的冬装,换上纱绫,薄锦,头上珠钗纷繁,明晃照眼。
华国公府门前排起长长的车队,马夫和小厮也是容光焕发,身段体面。便有丫鬟婆子,也无不打扮的十分细致。
更不用说这几位小姐夫人了,一向有经验的魏氏今日却是十分的低调,杨氏也是无心打扮,素色着身,头面是简单的银饰,也不见笑脸。
于外人看国公府还是当年那个国公府,可是于知情人看,便觉得处处寒心。
那日老夫人决定带着魏氏和杨氏一同赴宴的时候,江雨并不意外,毕竟这二人确实不好不露面,对外人没法交代。除了两位夫人,当时的请柬上还特意邀请了邹敏蓝,老夫人,和一众小姐们。
众人上了车马,马夫便甩了长鞭往宫门处赶去。一路上楠木豪华马车数不胜数,这目标都是一致的,皆是赶往宫宴。
宫闱春宴,不是一件小事,对于名门贵女们来说是不可夺得的表现机会。这次宫宴只邀请了女眷,到了宫门,下了车架,便看见左侧午门门处的队伍已经拍了老长,邹雪儿提着自己新作的藕粉蜀锦长裙,踏着刺绣金莲,下了马车。皱着眉头看了看长长的人群。
江雨扶着外祖母冯氏,与母亲邹氏一同走在前面,今日她不得已也化了淡妆,眉眼更为精巧,身着绢纱素裙,黑发如瀑,明明才只有十四岁的年纪却出落的亭亭玉立。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身后的邹雪儿眼睛都要冒火,再看邹瑞今日穿了水蓝色衣裙,发饰无不新巧,妆容不必邹雪儿差,当下邹雪儿心中计较:“终于露出了你的真面目,你母亲如是你也如是了。”
遂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
魏氏与杨氏却也一路无语,表情严肃,这一家人到场静默一路,与旁的三三两两说说笑笑的场景俨然不同,别人还只以为国公府加封严谨呢。
排队有一炷香的功夫,便有宫内体面的公公迎了出来,一路带着笑脸朝着邹家人跑了过来,停在老夫人冯氏面前,连忙行了个礼。
“老夫人到此,皇后娘娘早有吩咐不必排队,且随着咱家来。”
老夫人一怔随即便礼貌回礼:“有劳公公了。”
邹氏一家便随着前来接应的公公直奔右侧们而去,引得不少官家嫉妒的目光。更是在她们走后便引起一阵议论的热潮。
“这国公府并不是皇亲国戚啊,为何能走右侧门?”
“对啊,就算当年老国公当年的功劳再大,如今也已是衰败了,怎么还会这般礼遇?”
“听说前几日老夫人还封了诰命呢。”
“谁说不是呢,好像要翻身的样子。”
“听闻宁王看中了她们家的姑娘。”突然传入的一个声音将众人的心推向浪潮。
“看中的是哪位姑娘?他们家好像有四位小姐呢。”
“那我们这些岂不是没希望了?”
一时间夫人小姐们纷纷议论开来。
别人尚不能明白怎么回事,邹家这些人更是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
那公公的脸面被魏氏认了出来,这不是皇后身边的一位公公吗?能够进宫魏氏心里抱着侥幸,见到淑妃,二人再商量一番对策,于是盼着找寻机会与淑妃见面,却不巧直接被人带着进了皇后的正殿仪鸾宫,眼瞅着就直接见皇后了。
众人无不心中紧张,到了那仪鸾宫,那位公公将人安置在一处偏殿歇息,又叫来宫女奉了茶点,方才退去,冯氏自是千恩万谢,不知道该作何处理,只能端坐着,等在那里。
江雨也不免疑虑起来,便在等待之余摸着镯子看了看及将要发生的事情,看完以后不由得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她没有心情继续再往下看下去,只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令她痛彻心扉的人,她?居然在皇宫里。
江雨心中五味杂陈,一向云淡风轻的她此刻也不得不心情起伏,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全然没有了准备与打算,甚至除了那个人的脸她几乎没有看见别人,听到别的话,留意到别的事情。
然而大家的神情都很相似,在迷茫中,也就没有人关注江雨的反常。江雨脑中嗡嗡乱叫了半天之后才稳定下神情,对了,如今自己是改头换面,再也没有旧人认得出自己了,然而她,却是被自己一眼认出,难么说就是江雨在暗处她在明处,可以不用怕她的阴谋诡计了。
“怕她?”江雨在心中默默的思量着:“原来自己心中竟然有些怕她?为什么,江雨笑着问自己?因为她害死了前世的自己吗?不是,那不是怕她,而是对她一种深恶痛绝的抵触。”
自从重生以后江雨得知延国覆灭就没想到会再见到这些旧人,依照法制,这些人不应该全部处死了嘛?
姜语嫣,她是延国重臣之女,更是延王的最宠爱的贵妃,也是延王的智囊,这永汉国不将她杀了也万不能留她在宫中啊?但是她不是别人,她是姜语嫣,既然是她,那这件事就有可能发生,以她当年在延国对付姜瑜的手段来看绝对不是一般的狡诈。
江雨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这一生不用见到想见到的人,谁知还是免不了,刚想到这里便有太监来请,说时间到了请邹府女眷入席。
第七十一章:宫宴2
江雨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这一生不用见到想见到的人,谁知还是免不了,刚想到这里便有太监来请,说时间到了请邹府女眷入席。
皇后的仪鸾宫此时真是花团锦簇,人比花娇。
花园里的芍药艳丽夺目,牡丹花富贵美丽,芳香扑鼻。众人赏了一会花便相携进了旁边的大敞亭,琉璃瓦,红漆柱,翘角飞檐,小桥流水的景致着实让人看了心里欢喜。
这长长的摆桌上清粉色着衣的宫女们个个扎着双发暨,这些均是三等宫女,井然有序的将精致的蓝花瓷茶具摆放桌上,又将煮好的新茶斟入茶盏,清香宜人,众人一落座正好饮用。
长桌座次也是十分讲究的,皇亲贵戚居于桌首两侧,袭爵官员家眷按爵位高低次之,而后按照品阶一一往后排列。此次宫宴会,只邀请三品以上大员入内,总是如此,这桌长也有三百米常五十米宽。
邹府众人到达之时,众人刚刚入席,见得她们回来,便都不由得多看几眼。
跟随着老夫人的步伐与嬷嬷们的安排江雨终于落坐,但心中隐隐发痛依旧没有好转,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她们只是长得相像而已呢。
茶毕,宫女们将茶盏尽数撤回,便有冷菜先行上桌,林林总总五花八门。
接着便响起礼制官高亢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众妇人起立,鞠躬行礼,齐声道:“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免礼吧。”一个慈爱的声音传来,江雨缓慢抬头,见一群雍容华贵的女子被宫女们簇拥着走了进来。为首的身着刺绣凤袍,头戴凤凰金步摇,面容精致,笑起来眼角稍稍有些皱纹,身段婀娜,富贵之态尽显,此人正是皇后笛菲。
身后跟着的其他众嫔妃跟皇后一比略显逊色,怪不得这些年皇后能够荣宠不断呢,但更重要的是皇后生了两个儿子,叶盛枫和叶盛琼,都是尊贵的皇子,皇上很是疼爱。
也许众人的目光偷偷摸摸的察看着娘娘们的神情,江雨却略略看了几眼皇后之后便将目光转向梅妃的女子,并且一刻不停的盯着她看。
要说这皇后风姿不俗已是极品,但是梅妃就更胜了,不仅年轻而且妖美异常,举手投足中都是媚态百生,难怪皇上会在四妃之中给她一个无子嗣的人留了个位置,显然此女子不仅是长得漂亮,更有一些好手段。
一众嫔妃落坐,便有人朝江雨这边看来,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和梅妃娘娘。三人见那邹家一众人等规规矩矩的坐着,年轻女子也有几位,但是显然凭谁都一眼将江雨认出,那女子穿着打扮十分简单,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是别人不能比的,再细看女子皮肤晶莹白润,眼眸黑亮,身段小巧,年纪轻轻,倒是叫一众妃嫔羡慕不已。
“本宫今日宴请众位,只因春日时节好,满园春光待人赏看,今日就请诸位尽情赏花饮茶,大家热闹热闹,再有年轻的后辈愿意献艺者更好,便去找元公公登记造册,等用完膳食,便开始,众位以为如何?”
“皇后娘娘仁德宽厚,臣妇遵命。”众人齐齐的应道,便有司礼官喊着菜名,宫女们一一将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来。
五香酱汁鸡,红油鸭子,长春鹿鞭汤,红烧园鱼,乌鸡丁,百花鸭舌,挂炉沙板鸡,马人鹿肉串,松树猴头,墨鱼羹,牛柳炒白蘑..........
众人净手,皇后取箸,宫女早已布好菜。“嗯,众位请用。”
“谢皇后娘娘。”
众人这才动箸,身边站立在侧的宫女则时刻布菜,动作娴熟。
饭毕,宫女将餐盘尽撤,上饭后茶狮峰龙井。
已有不少女子前去登记报名准备献艺,这是难得表现得机会,一旦被皇后娘娘看中成为太子妃都有可能呢。所以一时间报名处挤得水泄不通。
邹家离嫔妃之位不算太远,遂皇后低声问候冯老太太身体状况,老太太连忙回话:“劳娘娘挂念了,老身一切都好。”
第七十二章:宫宴3
“这就好,本宫也就放心了,哎?你们邹家女儿众多怎无一人前去报名献艺啊?”
皇后看了看冯老天太身后规规矩矩得一众女眷十分疑惑,连两位夫人看起来都不似往常呢。
老夫人往身后看了看,便淡淡得开口:“都是些不成气候的,怕丢人现眼罢了。”
“老夫人快别这么说,都是孩子,不过是逗个乐子。依本宫看就请几位年轻的女孩子一展风采吧。”
邹雪儿早已跃跃欲试,面露期待,邹瑞也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节目。这下皇后发了话,便是不得不让她们去了,冯老太太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过去,但是看了看江雨便有些犹豫了,因为老夫人知道江雨从小体弱多病,敏蓝也没让她练什么技艺傍身,此刻该作何打算,又一想反正江雨只是自己的外孙女。
同样担心的也有邹敏蓝,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母亲,老夫人只得再开口:“老身这外孙女,今日有幸也来了宫宴会,但是她自小就体弱多病,并无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便让她在这里坐着学学吧。
皇后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说,一时间只是干笑,但是梅妃开口了:“即是国公府的表小姐怎会无一技之长,不管什么都只是图个热闹罢了,莫不是嫌弃我们这些人老不懂热闹?”
梅妃这话说的轻巧还伴着笑意,但是意思已然很明了,就是让江雨登台,于是江雨不得已便起身微微行礼:“小女就献丑了。”话毕便朝着报名处走去。
皇后便微微带你了点头,淑妃娘娘假意随意走走,便起身到了花园远处,魏氏自然便是找了个理由跟上,即便老太太面容不悦她也一定要去。
二人见了面,魏氏便抹起了眼泪:“娘娘,你赶紧给我拿个主意吧。”
淑妃知道魏氏的是事情,二人绕到了假山后面,将下人都支开:“你瞧着,那梅妃受了我的嘱托,今日要为难江雨,你便只管等着看结果。再有,你的这件事情你婆母一定会掂量掂量不会过分为难你的,过一会我亲自请她入我公殿好好给她赔个不是,你到时候也表个态,以后再不受人挑拨干这糊涂事,请她原谅你,有我的面子她说什么都会从轻处理的。不过我还是要说你几句,这样的事情以后莫要在干,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再过几年便可抛开往事冰释前嫌,如果再有下此谁也保不住你。”淑妃正色道。
魏氏连忙应着,点着头。二人又说了会悄悄话,聊完以后也不再耽搁都回了座位。
众人对面的台子已经搭好,管事公共从内务司掉来不少的乐器,古筝,胡琴,长笛,琵琶.....还有笔墨纸砚,艳丽舞服等。
只要是有未婚女儿的人家便都一一报了名,这场表演着实让人期待呢。
“皇上驾到。”
一声冗长的声音响起,只见皇上负手而来,一身锦绣双龙戏珠袍加身,头上顶着帝王绿翡翠玉鼎,身后还跟着两位翩翩少年郎宁王叶盛枫和太子叶盛琼。
“太子驾到,宁王驾到。”司礼官接着报道。一众年轻女子的目光不禁从而人身上偷偷闪过。其实众人之所以想嫁给宁王无非是觉得当今太子还会是宁王的,但从样貌上看,宁王却是胜太子一筹。即便是宁王已经是年稍长,但依旧神采奕奕,叫人想起当年他领兵上战场的英姿,真是迷倒万千少女啊。
众人起身行跪拜大礼:“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子殿下,宁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汗皇十分愉悦的坐在了皇后的身边,皇后带领一众嫔妃向皇上见礼,都一一免之。
“朕听闻皇后这里有好节目看,便来凑个热闹了,快开始了吗皇后?”
“皇上,马上开始。”皇后温柔一笑,便击掌为信,那管事太监闻见,立即安排第一位小姐登台表演。众人则饶有兴趣的台下观望。
皇上点了点头示意皇后坐下,一众嫔妃才入座。叶盛枫和叶盛琼则坐在皇后身后。
叶盛枫则四处寻找着谁直到寻到了目标方才安心的看表演,神情平淡。
皇上,马上开始。”
皇上但了点头示意皇后坐下,一众嫔妃才入座。叶盛枫和叶盛琼则坐在皇后身后。
叶盛枫则四处寻找着谁直到寻到了目标方才安心的看表演,神情平淡。
众人见了这个架势心里乐翻了天,看来传说中的给宁王选妃这件事情是真的了,暗暗决心一会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展示自己的魅力,便都鼓足了一股劲呢。
座下江雨对上宁王的眼睛,只见对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简直气坏了江雨。刚刚去报名的时候江雨可是想了很多,自己却是不善歌舞,上一世自己也不喜欢,乐器也没有擅长的,表演书法画作吧担心被梅妃认出来,到底要表现演什么,才能在这重大的场合下事宜又别太突兀呢。
这真真叫自己为难,如今又来了个叶盛枫,自己则更容易暴漏了。
连华怜都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小姐,你行吗?要不你就表演吟诗?”江雨看着华怜可怜的小眼神,自己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声音来。
自己心中暗忖道:“有什么是她和他都没见过的不知道的?”
突然江雨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一个绝招,口技,上一世自己闲来无事便时时独自用嘴吹乐,音调婉转,最奇妙的是能引来鸟雀。
但是一个女子练口技,便是让人笑话,所以自己从未在外人面前表演。只是自己闲暇娱乐一下,今日报名之时,太监问她技艺名称,江雨便回到:“花瓣乐。”
“需要何乐器物品?”
“花瓣一片即可。”那太监十分惊讶的看了江雨半天。
“小姐确定?”
“确定”江雨点了点头。
那太监遂连忙遣人去花园摘了几片花瓣洗净备用。其实花瓣只是用来遮掩江雨嘴部的动作不让人看出,误认为是花瓣发出的声音,其实是她嘴发出的声音。
演出开始,名门贵女们纷纷上台奏乐起舞,一时间热闹非凡。但无论如何于整日观赏最好的乐妓何舞妓献艺的皇上和众嫔妃们来说着实没有太大的乐趣,如不是要等着看江雨的表现皇上早就离开了。
右丞相之女苏絮的清平小调,凌王之女凌阳县主的的鼓舞,年侯爷之女年烟云的仕女图等等,都叫人拍手叫绝。
第七十三章:宫宴4
邹雪儿表演的是舞技,邹阳表演的是奏古筝,邹媛媛表演的是吹箫,邹瑞的表演比较出彩是双手书写,字迹潇洒大方,着实让在场的人都鼓起了掌。
终于轮到江雨了,一时间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人们又打起了精神,且不说她长得实在出众,单单是今天宁王的眼睛一直在瞧她就足以让人妒火中烧了。
便是要看看这女子除了外貌还有什么本事,如果技不如人便只有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恶名了。
也就在江雨登上台的刹那间,众人都停止了低声谈论,便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女子。
只见她轻撩衣裙上了台,从宫女端着的盘子里挑了一片足够大的花瓣。
“邹家表小姐表演用花瓣吹奏乐曲《呼唤》”。太监报完题目众人面面相觑“花瓣奏乐?”
连皇上和皇后都交头接耳的谈论,实在没听说过这个花瓣也能奏乐啊。
但是当江雨将花瓣轻轻的放在嘴边吹奏出一曲令人心旷神怡轻松舒适的从未听过的曲子的时候,众人无不惊讶。
最陶醉的当属宁王叶盛枫,这首曲子他曾经听过,是她放松时无意间哼唱的。那年他叶盛枫潜入延国想攻破姜瑜这个顽石,便悄悄潜伏在她的身边,最初对她的满腔敌意慢慢不知怎么变成了满目柔情,因为她的爽朗热情洒脱和别出一格,她不似时间寻常的女子般矫揉造作,但是依旧红颜一笑醉君心。有一次叶盛枫偷偷潜入姜瑜的卧房想要偷取一些军事策略,但是却不巧撞见了姜瑜正在沐浴,她那个时候就是哼唱的这首歌,宁王由于偷窥了一眼,看见了她如凝脂般的玉肌,便脸红心跳如同喝醉了踩在棉花上,匆匆逃出去了。
如今再次听见这首曲子,便想起往日情景,此事物是人非,“但是姜瑜既然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本王都非你不可。”
叶盛枫默默的对着江雨说,可惜江雨是听不到的,此刻一个奇妙的景象惊呆了所有人,连见多识广的皇上都张着大嘴从座位上站起来,伸着头往前看,人群中更是一阵鼎沸之声。
叶盛枫回转心思,且定睛一看,只见天上飞来飞鸟无数,并且有秩序的围绕江雨缓缓飞行。江雨的乐声快它们便飞的快,江雨的乐声慢则鸟群慢。
这鸟群中有还有几只五彩鸟,这着实是一个祥瑞的好兆头,汗皇大喜,带头鼓掌,众人连忙跟着附和。
“难怪这曲子名作呼唤呢,原来如此啊。”汗皇拍着大腿十分高兴,一旁的梅妃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但是她袖中的暗器梅花针早已悄然备好,轻运内力,发动暗器,那数根隐于无形之中的梅花针便朝着天上的鸟飞去。
台下女子衣袂飘飘奏着乐曲随意几个动作看似无意却已经将那飞针拦下,但不动声色,连梅妃都没看出是她拦截了飞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叶盛枫。
曲毕江雨鞠躬,飞鸟环绕几圈后便自动离去了。
“好,好。”连续两个叫好声是从皇上的最终喊出的。叶盛琼也很佩服的看着叶盛枫:“真不愧是三哥看中的人。”
叶盛枫则被刚才那一幕美到了,美人在风中奏乐,天空中飞鸟相饶,青丝飘洒,衣裙颤颤,如画也。叶盛枫直直的盯着江雨直到她入座。
皇上和皇后看着叶盛枫的样子不禁莞尔,皇后微微一笑催了崔皇上:“皇上还等什么赶快宣旨吧。”
皇上立即哈哈一笑,命人呈上圣旨。
“邹府江雨接旨。”
江雨愣了愣,邹家人都有些意外,但随即江雨赶忙跪下,一众邹家女眷也跟着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邹家外孙江雨亭亭玉立,温婉贤良,今十四岁及笄之年许配给宁王叶盛枫为妻,及笄之礼过后便择日成婚钦此....”
圣旨读完,众位小姐贵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刚刚明明自己那么卖力的表演才艺,却没想到原来旨意早就订好了,要不也不会这么快就宣旨了,这么看来刚刚那一处着实多余啊,陪着那江雨做了一场秀而已。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她们却谁也不敢面露不满,依然带着微笑。
只是江雨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没有预测到会有这一出,刚刚梅妃的算计她预测到了,虽然不知道为何,她明明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何还是处处为难自己,但是对于梅妃江雨是能防便防,以至于她忽略了其他。
母亲邹敏蓝督促着江雨快点接旨,江雨知道抗旨不尊是大罪,但如若接了这旨意,今后让她嫁给那个混蛋,她也是万万做不到的。但是眼下只能先接了旨意,再想办法了。
在一旁的叶盛枫手心微微出汗,看着江雨终于肯接了旨意,并且磕头道谢,悬着的一颗心才放心,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一场宫宴,散去,淑妃果然单独又请了冯老太太,并让魏氏给她磕头道歉,老夫人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罢了,今个也要看着淑妃娘娘的面子,但是娘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媳妇犯了这么大的错若不处理日后恐影响家风,便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今日起请大儿媳移居琼山寺,祈福三年方可回府,娘娘以为意下如何?”
淑妃看了看魏氏,便笑着说:“夫人已然是大度处理,本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盼姐姐能吸取此次教训再也不要被小人教唆利用。”
魏氏连忙点头,众人出了宫殿,往国公府去。
此时国公府内邹峦收到一封来路不明的密信,看完之后吓得满身冷汗,赶忙将信烧掉。
老夫人带着两位儿媳与女子们回府,魏氏脸上轻松了不少。
老夫人深感乏累,便遣散了众人,先去房内休息了,便有再来人也不见了。
江雨的事情让邹敏蓝又高兴又害怕,老夫人却是没说什么,只说主命难违,她定是不想让江雨抗旨,也不想再来一次逃婚的事情,嘱咐了邹敏蓝几句,让她探探江雨的情绪。
第七十四章:无名
江雨自回到府内,也是一脸不悦,早早回了房中休息,邹敏蓝几次来看她都给拒了。
自己独自思考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拒婚呢,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出办法,于是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姜语嫣,她到底如何到了如今汗皇的身边,当初她不是爱大王爱的死去活来吗?
江雨想到那夜遇见的延国复国组织,他们曾经说过些话,好像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如今既然知道姜语嫣还活着,就必须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以便于对她与更多的了解,虽然不至于找她复仇,但是也必须防患于未然。
这么想来,到了夜里江雨换上夜行衣,悄然出府,细细观察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这才放心的寻找,找到那夜所落得那处民宅附近,却不知道该去那里寻人。
潜进民宅便,可搜了一圈却发现人去楼空得样子,这个地点看来早已经废弃。
不得已只能悻悻地离开,顺道又去看了看自己得那个府外得护卫,江雨将他安置在了江宅,半夜去见,着实令那男子下了一跳。
江雨唤他无名,因为他说自己从小就是孤儿,不知道名字,人都喊他壮子,江雨便随便起了一个叫做无名,男子满脸欣喜很是受用的样子。
江雨见了无名,便说明来意,想要让他帮自己查查当年延国的事情,无名半晌无语,最后弱弱的问她:“怎么忽然想起问延国的事情了?”
“就是突然想知道,怎么了有什么奇怪吗?”
“没有主要主子是想知道哪方面的?或者具体说关于谁的?”
“关于当今梅妃。”江雨淡淡的说。
无名看了看她默默的点了点头。可能没有人知道江雨此刻的心里有多么的难过或者说是难受。
“你不问我为什么调查她?”江雨挑眉。
“主子吩咐做奴才的依照去做就是。”
“她可是梅妃啊,你觉得有难度吗?”
无名摇了摇头:“只要有心管他是谁都能查到。”
看着无名面无表情的样子,江雨的笑了笑:“你到底是什么人?”
无名听此有些慌张的回到:“主子奴才都和您解释过了之前就是一届江湖浪子,飘荡在江湖多年,时时打抱不平替天行道,便惹下了不少仇人,所以奴才身世十分清朗的,就是一个孤儿,至于这身武艺,奴才也说过师承一位略有疯癫之症的江湖老者,人称百一的人。如今再说一遍请主子查证。”
“好了好,我不过又随口一问,你且办好自己的事情吧。我不怀疑你就是了。”
江雨连忙安慰道,无名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雨几次用镯子查看无名都没有觉出异样,也没发现他和什么人接触,但是江雨总是隐隐的觉得,这人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如此武艺高强却又身世简单,江雨不认为这么幸运,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忠仆,但眼下能为自己跑腿还有些本领的就是他了,而且以上次的事情看来他办事情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被赐婚宁王这件事,江雨不得不开始想办法了。回到府中便是一夜接一夜的无眠。
同样无眠的还有老夫人,魏氏这几日已经被送走,但是对于杨氏她不可原谅,因为她所害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夫君,虽说他当年确实犯下糊涂事,但是如今杨氏手染鲜血,又诡计多端,是万不能留她了,但不知怎么就是迟迟下不了这个狠心。
一来邹瑞和邹氏博来哭过几次,替她母亲赔罪求饶,二来江雨被赐婚给宁王,这件事于国公府是件大喜事,但是如若杨氏此时离世不免耽搁婚期。不知怎么老夫人这心中始终觉得江雨不是简单的闺中小姐那么简单,对于她的婚事能早则早,拖不得。
这些想法她是万万不能告诉邹敏蓝,到现在自己那女儿还在犹豫不决,不知道宁王到底是不是真心娶江雨还是为了报复她,毕竟江雨曾经惹怒过他。老太太很想提醒她即便宁王不是真心想娶江雨但是圣旨已下,除非宁王自己反悔,否则多想无益,安心备嫁吧。
但这话她没敢说出口,这就是她的担忧了,女儿当年做出的事情,难保现在的江雨不会再做。
于是这几日的情形便是,老夫人亲自为江雨准备嫁妆,并让这母女俩来检验,当邹敏蓝看着老夫人给江雨准备的上好的田产铺子,绫罗绸缎金银细软,玉器瓷瓶的,心中自是欢喜,江雨却笑了笑:“外祖母,这婚期还没定下来,宁王也没上门呢,咱们这样急,莫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老夫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哈哈,是啊是啊,雨儿说的是,不过外祖母老了,能在有生之年看着你有这么好的亲事自然高兴的有些糊涂了,不管怎么说先准备下的好。”
邹敏蓝赶忙附和:“是啊,女儿在这里谢过母亲了。”并给江雨也使了个眼色。
江雨连忙称谢,心中却有计较,确实这个婚礼要是不办,那便是将整个国公府拉下水了,老夫人担心也是常理,况且自己并非她的亲外孙女,她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江雨也没有多伤心。
国公府一切准备妥当,甚至连杨氏的处置都排在了后面,无人提及,就那么整日关着。。
只有邹瑞时不时去看望杨氏,将一些事情说与杨氏听。
这一日杨氏神情恍惚,见到女儿邹瑞便咿咿呀呀有不知道说些什么,邹瑞一看此状大哭,连忙命人将门打开,哪知那守门的小厮只听冯老管家吩咐,并不听从。
邹瑞无奈只得跪在门边边哭边喊自己好命苦:“母亲,他要娶别人了,那人就是江雨,我什么都没有了,连母亲也变成这样了,我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
正说着突然从门缝里递出一个软软的东西塞进了邹瑞的怀中,邹瑞顿了顿立即明白所以,连忙假装没事,依旧哭着,门内的母亲依旧傻笑着。
第七十五章:杨氏疯傻
哭了一会邹瑞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身边的使唤丫头婆子全部支走以后,便从怀中掏出那个东西,仔细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那一块锦帕上血迹斑斑细细探究,原来是一封血书,这是母亲用自己的鲜血亲自写给自己的血书。
邹瑞连忙仔细读了这封血书,慢慢的不禁双手颤抖,心脏骤停,眼神迷离,最终将那血书紧紧我在手里,眼睛登时变得通红。嘴唇微张:“母亲,你放心,我会变强的,我会听你的安排,江雨还有所有对不起我们的人,都早晚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
邹瑞说完将那封血书丢尽火盆看着那一窜而起的火苗,心头微微颤着,但自己平稳了自己的呼吸,整理了裙装,便出了门,吩咐人请来府上的大夫,由自己亲在带着,先去请示了父亲,父亲邹峦听闻杨氏变得疯疯傻傻眉头一皱,便允许了邹瑞带人去看看。
得了命令那守门的小厮便开了门,让大夫诊治,观察半天以后大夫也不敢断定,变先开了些安神的药,回复说到:“二夫人近日过于忧心烦累,导致心律不齐,精神紊乱,只能安养着。”
“那还能医好吗?”邹瑞问道。
“老朽不敢保证。”
邹瑞面有悲色,打发了他,又名一个小丫鬟悄悄跟着。
不多时那丫鬟来回话,那大夫果然进了二老爷的书房,丫鬟偷偷听得老爷询问二夫人是否真的疯傻,那大夫点头:“看样子假不了。”
俩个人又谈论了一阵,那大夫才出来。
邹瑞嘴角微翘,心中冷笑:“父亲啊父亲,原以为你与母亲这么多年恩爱得情谊,多少回护着她,没料到非但不护反而想先下手为强,真是好狠的心啊。”
宁王府,这几日也异常得忙碌,最忙活得要数肖公公了,但是即便这么忙,也挂着笑,自家王爷终于要成亲了,能不激动吗,这忙着准备聘礼等一切事物。
但偏偏这几日印昌犯了个大错,气的宁王吃睡不安,吓得印昌魂不附体。
宁王府,这几日也异常得忙碌,最忙活得要数肖公公了,但是即便这么忙,也挂着笑,自家王爷终于要成亲了,能不激动吗,这忙着准备聘礼等一切事物。
但偏偏这几日印昌犯了个大错,气的宁王吃睡不安,吓得印昌魂不附体。
今日终于得来消息,说那杨氏没死,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颤颤巍巍得去禀告宁王。
“王爷,属下有个好消息。”
“有话说有屁放。”宁王闭着眼睛仿佛等着宣判结果。
“王爷,那杨氏没死。”印昌说完,小心查看主子得面色。
宁王听闻果然面色缓和,心中的忐忑也终于抚平了:“当真?”
“真的,原来那邹峦收到信以后果然吓得魂不附体,想要杀了杨氏灭口,可谁知那杨氏绝顶聪明早就察觉出邹峦带来的食物有毒所以没有食用,但是次日那杨氏无故发疯了。
后来老太太也觉得江雨刚被赐婚,杨氏又疯了,杀伐之事不宜,便下了命令终身监禁杨氏,留了她一条命。众人都无异议。这以后不会影响您急着娶妃的进程的。”
宁王听完冷哼一声:“哼,还不是你办事不利。”
“是是是,都是属下的错。”
“你说说你光顾着替江雨解决这件难事,有没有替本王想到,这华国公一旦死人,这婚期便遥遥无期了,以后办事可得长点脑子。”
“是,属下记住了,不过王爷这二十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用急于一时吧。”印昌阴阳怪气的说到。
“本王乐意。”叶盛枫吼道,但随即他的脸红了,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便遣印昌去找肖公公去了。
印昌憋着笑出了门,一面摇头一面叹气:“王爷要变心了啊。”
肖公公来见宁王,二人自是讨论的纳采一事,便将这一日定在了四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谁知这礼还没去,人倒是先来了。这一日江雨带着华怜威风凛凛的上门求见宁王,着实让宁王欣喜,要知道自己自从被皇上赐了婚,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江雨,想着美人入怀的样子,心中哪有不欢喜的。
便兴高采烈满面春风的去见江雨,果然见佳人裙系绿意盈盈长丝绦,颈配精巧绝伦金璎珞,点朱唇,盘发暨,步摇晃晃,眉眼娇俏,一看便让人惊艳,如此打扮来到王府是何用意啊?
宁王看了这身装扮很是满意,脸上的笑便把持不住了,江雨自知自己的打扮太过招摇,只因自己出门的消息被外祖母知道便一定差人将自己打扮如此,也没办法,如今见了宁王倒是理亏了,还没开口,就被人误会成,盛装前来勾引宁王的了,当下心里又气又急,见到宁王坏笑,更是心中窝火。
“江小姐,如此急不可耐啊?”宁王一开口果然是找打的节奏。
江雨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未改,开口道:“请王爷屏退众人。”
“哟,这不好吧,本王还没去下聘,咱们就独自相处,可恐污了小姐的名声。”
“王爷还怕污我名声?那日强留小女过夜的时候就不曾想到?”
“本王,本王自是心中有数的。”
“请王爷屏退众人,小女子有几句话要说。”江雨正色道。
“好吧,你们都去去......”宁王赶紧挥了挥手,连华怜都不情愿的走开了,代客厅里,只剩下宁王和江雨两人四目相对。
“咳咳,要不要关上门啊?”宁王突觉自己如同喝醉了,脚下发软,面上发烫,一副极不自在的神情,但见江雨略微点头。
宁王喜不自胜,这女人居然来投怀送抱来了,便急匆匆的关上了门。一个键步冲到江雨面前,双手捧着江雨的肩膀,一眼深情的说到:“你有何话说与本王听?”
江雨侧头看了看他的双手,又看了看他的双眼,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宁王顿囧,这么浪漫的时刻,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何这般不正经。
“你笑什么?”宁王正色道。
“笑你啊王爷。”
“笑本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