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上香祈福
几人的目光都投向来人,正是魏氏迎面含笑,边说边急急的走过来。
“是啊,母亲都一年没有出门了,时下正是好时节,况且正儿升了官,博儿马上要殿试了,母亲您身体渐好,这一切的喜事连连不断,说明当初我在琼山寺许的愿望实现了啊,可是要去还愿的。”魏氏身后跟着大房小妾秦香云和肖婉玉,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
自从邹正日日前来请安,这些夫人小姐的也坐不住了,总不能连个孩子的礼数都不如,虽然姗姗来迟,可也都人齐了,这不另一边杨氏带着蒋氏也走了过来给老夫人请了安。
老夫人微微一笑:“好啊,确实该去烧烧香了,魏氏你安排就好。”
魏氏连忙应着,露出得逞的笑意,江雨留意着她的表情,就是猜也该猜到三分,心中已在盘算。
“这样一来雪儿和正儿也都不用惦记旁的了,过些时日我们一起出门即可。:魏氏说着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两人轻声应下。
邹雪儿不由自主的向二房的邹瑞看了一眼,见对方淡然,也没有什么反应,江雨默默的尽收眼底,看来邹瑞适合在幕后做军师啊。也不知她这宅内军事和江雨这沙场上的真正的军事兼将军比起来谁更生一分呢。
众人都在,老夫人寒暄了一阵子,也不再说其他的,杨氏心中纳闷,前些日子老夫人左敲右击的跟两个儿子示意,让江雨嫁进国公府的事情怎得这几日却不再提及了?正在思考,就听江雨淡淡的问:“二舅母,怎不见二哥和三哥呢?”这一问让杨氏失了分寸,急不可耐的敷衍着,说他们如何忙。
魏氏一听也来了精神,掩嘴偷笑:“没想到没有职务在身也会这般忙啊。”眼底尽是讥讽,江雨向来不多话,这一下问到邹氏博和邹川,莫非中意他们二人,太好了,无意间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邹正,却看见他眉头紧锁。
“大嫂,要说这正哥,确实是咱们国公府的骄傲,如今也是到了婚配的年龄,也不知择了哪家的贵女相配啊?”杨氏悠悠开口岔开话题。
魏氏甩了甩锦帕,心中怨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却依旧笑着:“劳烦弟妹操心了,正儿的婚事不急,等他到了皇上跟前,说不定哪天皇上一高兴就给指派了,也不牢我费心,倒是博儿和川儿我可得上心了,这男子不比女子,可是要主动点好。”
杨氏脸色未变,身边的蒋氏却微微颤抖,心中埋怨杨氏不该贸然刺激魏氏。
“是啊,还望大嫂多费心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时不时观察一下老夫人和邹氏的表情,却见两人面色无变,依然谈笑风生,添茶加点,没有半分想要插话的样子。
这一通谈话下来魏氏心中已有计较,当初的自动联盟悄然瓦解,杨氏此番是要自己的儿子顶包,自己好独善其身,哼想的美。
江雨心中冷笑,自己不过一句话的事,就轻轻松松将那脆弱的联盟击溃,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利益驱使而已。
像这样的请安日子,又过了半月,玉兰苑中的小丫鬟月清最是郁闷,自从跟了表小姐,她就隐隐觉得自己成了一无是处的人,表小姐身边有华怜,什么事情都不找她,偏偏院落琐事却安排她去做,从一个一等一的大丫鬟妥妥变成了外院的粗使丫鬟,几次找芝兰求救,却无果,芝兰只是嘱咐她早日取得江雨的信任,眼下不被重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又给她安排了重要的任务。
月清每日寻着机会想好好表现一番。
这日一早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院中路滑。
正好于今日看见江雨不小心在园中滑了一跤,当即冲上去将她扶住,江雨脸色苍白受了惊吓,看见冲上来的月清露出感激的微笑。
果然午后,命华怜将月清叫进屋内侍候,月清内心兴奋,表现的相当勤快。
“月清,明日去琼山寺上香,我与华怜都不熟悉,想你也是国公府的老人了,应该去过那里吧?”
江雨饶有兴趣的问道,月清连忙答话:“去过去过,奴婢熟悉得很呢。”
“那太好了,明日就由你和华怜一起陪着我和母亲前去吧,一路上多提醒我们,也别失了礼数。”
月清高兴的点头心中暗暗窃喜,这任务终于有机会完成了。
魏氏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的小雨,简直不能太高兴了,“天助我也,雨天路滑,车马急躁,发生点什么意外也不奇怪吧?”
芝兰悄悄的掩嘴偷笑:“夫人说的是。”
而这一幕的对话刚刚被江雨看了去,她松开镯子张开眼睛,心中呵呵一声:“这么急不可待吗?”
天公不作美,老夫人本想取消这次出行,却在次日清晨见天气晴朗依旧,只是路上的水迹未干,众人都说无碍,也就按计划行事了。
国公府的女眷全体出动,琼山寺一行少说也要逗留个三五日,邹正为了众人的安全自告奋勇的跟着大家。
左右他的假期还没结束,也想多寻些机会接近江雨,邹川和邹氏博就没那么好命了,他们不敢违抗自己母亲的命令,只好乖乖的呆在书堂。
国公府的门前停着六辆华盖宽敞的马车,下人们忙活了一个早上搬运一些常用的物品和衣物。一切准备妥当以后,夫人小姐们才缓缓出了府,时下也是初春了,春寒料峭,小姐们都披着暖和的披风。里身的穿着却是华丽的很,锦袍缎绣,要不是因为是老华国公的忌日在即,保准人人得花红柳绿的,但好在众人知道情况,都选了素色的衣裙,江雨今个穿了淡蓝色的素裙,半暨半散的发式上,只别了一支玉钗,但纵使这样,邹正依然觉得美不胜收。
邹雪儿冷哼一声:“果然前些日子的打扮就是为了勾引几位哥哥,现在又装起了清纯,真恶心。”
“启程。”领头的马车上传来一阵婆子的叫喊,身后的车辆依次跟随前行。
“都安排妥当了吗?”魏氏在马车上看着儿子邹正不停的挑帘,忍住怒气问芝兰,芝兰点点头:“夫人放心。”
“何事安排妥当?”邹正转身问道,芝兰连忙扬起笑脸:“大公子是关于进香和住宿的事情。”说话间眼眸流动,眨着清纯的眼睛,恨不得将邹正的魂勾出来。哪知邹正根本没仔细看她,便点了点头。几个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语。
第三十二章:上山
“何事安排妥当?”邹正转身问道,芝兰连忙扬起笑脸:“大公子是关于进香和住宿的事情。”说话间眼眸流动,眨着清纯的眼睛,恨不得将邹正的魂勾出来。哪知邹正根本没仔细看她,便点了点头。几个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语。
老夫人和邹氏母女乘坐一辆马车,华怜,月清,月光跟随左右,月清自发的坐在外面怕挤着主子们,邹氏还夸她懂事,江雨却心中冷笑。
雨过虽然天晴,但是道路泥泞,琼山寺位居城外琼山上,远处还好,临近山下,将将一条环山的小路能够通过马车,琼山寺又在半山腰,车行速度渐渐缓慢。
这一路走来也到了午后,但山间空气清然,让人心旷神怡。
若不是道路泥泞,邹媛媛和邹阳就要下车步行了,但望了望地上的水和泥,又打消了念头,两个庶女一开始就钻进一辆马车,将那两位小妾也赶到一处。她们身份相似年龄相仿向来走的亲近,但此时二人在马车商量着什么。
车行一半,临近琼山寺处已有青砖铺路,此处有一宽广停马场,周围还有数间茶馆,卖野味,手工,精致物品的也不在少数,俨然是一个小小的集市。
马场那处停靠了些许马车,大多数人家的马车行至此处便可停放折回,再往上走便可以步行而上,领头的魏氏率先下车,安排下人将东西带好往山上搬运,此时众人才陆陆续续下了马车。
华怜刚一挑帘,就见魏氏笑面而来,“老夫人不必急着下车,大病初愈山路难行,老夫人怎么受得了呢,前面的山路倒还平坦,我已命人勘察过了,马车慢行准保安全,老夫人这辆车就继续赶路吧。”
说着就给那车夫下达了指令,车夫扬鞭就要赶路。
“且慢。”江雨被华怜搀扶着下车,淡淡的扫了一眼面色难看的魏氏,“大舅母细心周到,可雨儿坐久生闷,想和姐妹们一起走走,呼吸一下山间的空气。
魏氏稍顿,便笑意盈盈:“好啊,就让雪儿她们带你逛逛吧,可要万分小心,这山虽然坡缓路宽,但是也环境复杂,可别走丢了。”
“谢舅母关心,雨儿定会小心。”江雨点了点头,和华怜一起往前走,月清在得了个眼色之后也连忙跟上。
魏氏冷笑,辛亏自己留了后手,给车夫递了个眼色,刚要离开,听那马车内老夫人的声音又响起:“魏氏,进来。”
魏氏一愣,停住脚步,邹氏已经掀开骄帘,“上车一起吧,你是当家主母也不能太过劳累了。”老夫人一脸热情的招手。
“不用了不用了,儿媳一向身体强健,走着点山路算什么,母亲快不必客气。”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要走,脸色紧绷,没听到喊声总算松了一口气,突然看见迎面而来的邹正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正儿,进来。”老夫人的喊声又响起,邹正正是要过来寻个机会见邹雨,刚才邹雨下轿之后绕过马车走了,他没瞧见还以为她还在马车上呢,这会听见祖母叫他当下兴奋的奔着马车而去,魏氏再三使眼色他都没看见,气的魏氏七窍生烟。
邹正在马车前停下,听见祖母叫他快些进去,这才喜滋滋的上车,一开帘子才知道江雨并不在车上,可是既然已经上了车也不好下车了,只能陪着祖母坐。
魏氏在远处急得跺脚,只好吩咐了芝兰跟着马车,芝兰无奈,这个马儿惊慌的计划已然作废,但是她与夫人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计不成再生一记,反正好不容易出府一趟,这赖在外面行事的机会绝不容错过,于是心中并没有太过失望。
而是朝不远处的邹媛媛和邹阳看过去,二人手牵着手不远不近的跟着江雨主仆三人。
曲径通幽,江雨很是喜欢这种宁静,询问着月清关于这琼山寺的事情。
月清兴奋的侃侃而谈:“小姐有所不知,这琼山寺风景雅致,咱们这次来的不是时候,如若到了夏季,漫山野花,遍树香果,郁郁葱葱那才叫美。这琼山寺建寺多年,皇上和皇后一年到头也会来个一两趟,所以建的十分壮观,咱们脚下的青砖石阶路直通琼山寺,寺里后院有诸多客院,供我们这样的贵家停留住宿,除了给普通人家住的客院,还有另一处专门给皇家住的皇家独院呢。当然国公府每年也会投入不少的香火钱呢。”
江雨眸光流转“这么说,这里真是个达官显贵游玩的好去处啊。”
“是啊,这一趟定能遇到不少的官宦人家,所以每次府中的小姐们都极为重视。”月清边笑着便伸手指了指前面:“小姐快走,前面有一处溪流景致清幽,小姐一定喜欢的。”说着自己先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去。
华怜和江雨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也往前走去。
没过一会,果然听到一袭泉水流动之声,见那月清蹲在溪水边撩拨着清水,乍一看还真象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小姐你看,这风景如何?”
江雨边笑边微微点头,心中暗想这丫鬟为了讨好自己愣愣是把表小姐改成了小姐,刚刚不远处的停马场也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国公府的一众丫鬟小姐一个也没看见往这边走,偏偏月清带着这山路不熟的二人来到此处,心思明显。
“月清,这里景致是好,但是此刻我们要尽快赶到寺前与众人会和,刚刚在远处山下的时候明明看见那琼山寺的瓦舍林立,此刻却丝毫看不见踪影了,竟一时是了方向呢。”华怜左顾右盼面露担忧之色。
“哎哟,担心什么,不是有我吗,琼山寺就在不远处,我们走的最急,肯定迟不了,也不是我故意带你们来这里,只是我,我...”小丫头红着脸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快说啊。”华怜催促道。
“我内急,麻烦小姐稍等我片刻可好?”说着便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江雨无奈的笑笑:“你快去快回。”月清领了命高兴的点点头,朝那灌木深处而去。
见她走远,江雨附在华怜耳边低低的说:“你悄悄的跟上她,看她干些什么,最好别让她发现,如果情况危急,就将这个洒向敌人,明白吗?”
华怜接过江雨手中的一包东西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家小姐变得这样足智多谋,还会配置迷药,前些日子为老夫人治病的时候,她身边的耳目,就是这样悄无声息的中了迷药昏过去的,而这就是出自她家小姐的手笔,小姐说那是蚩尤神医教她的,华怜也就相信了。
江雨看见两人走远,便将自己肩上的披风摘下铺在一块山石上,稍做装饰,便只身离去。
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躲藏起来。
第三十三章:琼山寺
江雨看见两人走远,便将自己肩上的披风摘下铺在一块山石上,稍做装饰,便只身离去。
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躲藏起来。
不多时,便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不知从何处落下一块巨石,正巧砸在江雨刚刚所在的地方,江雨朝着那巨石滑落的地方看去,隐约间看见人影晃动。不禁心底泛起寒意,当初醒来决定要好好过平凡的日子,那种美好的愿望突然间变得奢侈,江雨知道,自己今后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了。
又过了一会华怜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一脸焦急的朝着江雨留下的披风奔去,口中悲怆的喊着:“小姐,小姐.....”
可等她靠近一看,原来并没有小姐的影子,顿时松了口气四下查看。这时江雨才缓缓走过来,华怜一看见她就瞪着惊恐的眼睛冲了上去:“小姐,你没事吧?”
江雨摇摇手:“月清呢?”她面色沉重。
“刚才一路跟着她,她爬到高处找了这块大石头推了下来,奴婢奋力相挡但也晚了一步,刚刚奴婢将她迷晕了,就在那里。”华怜指了指高出。
江雨抬眼看着一头冷汗的华怜和脏兮兮的衣裙,能想象的出她刚刚经历了什么,伸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拍:“好样的。”
江雨没想到华怜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教很是长进,可能她也感觉到了如今深陷龙潭虎穴的危机吧。
“她刚才看见你了?”
“没有,奴婢从她后面爬上去的。”
“好,先不用管她,如果夜里未醒也没有人发现她,在这山上恐怕凶多吉少,这也是她害人的报应了。”
主仆二人匆匆离去,江雨凭着感觉带着华怜辗辗转转就来到了琼山寺的大门前。
江雨望着那巍峨的大门,低声叹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华怜亦兴奋道:“原来刚刚我们就在琼山寺脚下却被几块大石头挡了眼界啊,那个月清真够阴险的。”
江雨轻轻一叹:“真正阴险的并不是她。”
话音刚落远处走来一翩翩公子,脸上带笑,不是旁人正是邹正。
“雨儿表妹,我已等候多时,其他人都进去了,你们怎么这般姗姗来迟?”
说话间邹正依然温和却也是挂着焦急的神情。
“让表哥久等了,只因见山间山清水秀稍稍观赏了一番,那咱们赶快进去吧。”
邹正点了点头,主动在前引路,绕过主庙,邹正带着她们先往后院落脚,等众人休息好了明日再齐去上香。
回廊拐角,半拱门前,三三两两站着贵家小姐和丫鬟几人。江雨微微侧目便感觉到一股不善的目光,抬头一看,不远处的一株绿意甚浓的松柏树下,一位身穿鹅黄色锦裙的少女微微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江雨,江雨正纳闷,却见前面的邹正在那少女面前缓缓停下脚步,双手一躬,淡笑着:“见过苏小姐。”
那位苏小姐微微欠身以示还礼,眸光攒动娇羞之态,江雨瞬间明白了些什么,紧随其后向她问了声好,便跟邹正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
邹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角一跳却又没说什么,只是那苏絮缓缓开口:“正哥哥怎得也上山来了?”眸光含笑,脸瑕绯红。
“正好闲暇,于是陪同祖母前来。”
“正哥哥真是孝顺,前几日听说你又升职了,絮儿还没恭喜正哥哥呢。”
“区区小官不足挂齿。”
“正哥哥谦虚了,以你的才能早晚有一日超过我父亲。”苏絮眼中泛着骄傲的光。
“苏小姐言重了,令尊乃丞相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怎敢和苏丞相同日而语呢。”
苏絮皱眉,果然如那邹家两姐妹所说,邹正心思异动,被那妖女迷惑,苏絮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可是丞相嫡女,看中邹正已久,邹正虽如今没有什么太大的作为,但是他文武双全,仪表堂堂,又是国公府的嫡长子,苏絮配他还是门当户对的,谁知何时半路经杀出个程咬金,苏絮刚才偶遇邹家姐妹邹媛媛和邹阳,才听说这件事,当下又气又恼,但是邹正并没有上门提亲,他们二人的关系一直暧昧不清,她又不好说什么,此刻见到邹正态度冷淡,有些怅然若失。
“刚刚那位是贵府的表小姐吧,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苏絮怔怔的看着远处,眼底含泪。
邹正觉出异样,对他来说,这位名副其实的丞相嫡女才是他今后升迁的一大保障又怎会舍弃。
“在我心中,苏小姐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个眼神递过去,苏絮破涕为笑,激动万分,两人又打情骂俏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分离,苏絮心情舒畅多了,但是那颗钉子依旧在心中,不为别的,只因那江雨长的太美,她不放心。
江雨来到分好的院落与老夫人和邹氏会和,客院倒是清静简单,房间也是整洁,华怜升起火炉,这时节还有些阴冷。
祖孙三人围坐在一起,不多时六婆端来了晚饭,三人其乐融融的用着。
“老夫人,大夫人刚才差人递话,说今晚请表小姐帮忙去礼堂抄写经文,”月光进来回禀。
邹氏和老夫人都咯噔一下。再看江雨,却未见慌张,只是满脸笑意。
“回去跟她说,雨儿身体不适,不过去了。”老夫人沉思片刻启唇。
江雨却摇摇头:“外祖母,雨儿没事,放心吧。月光你去回禀我稍后就到。”只是片刻她看了看邹氏和冯氏又说到:“今夜外祖母与母亲都悄悄搬到耳房去睡,华怜守夜。”
第三十四章:借力反击
夜深露重,江雨带着两个小厮,向魏氏所说的小佛堂走去,今夜如此寂静,表面平静异常实则暗流涌动。
老夫人和邹氏在房内急得团团转,当初冯氏本不想来山上,可是那外孙女江雨却劝她答应下来,在府中况且危机四伏,到了外面她们更是会无法无天,老夫人担心,邹氏更为担心。
却听华怜面面俱到的分析着:“老夫人,夫人,你们不必着急,依我看小姐她心中有数,小姐说的对,咱们一味缩在府中,有什么意义,老夫人中毒一事别说暂时找不到证据,就是找到证据了,府内有国公大人的庇护,也不能将魏氏如何,但是眼下正在外面,琼山寺的达官显贵居多,一旦有大事发生,魏氏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了。”
邹氏虽然也听江雨说过这一套理论,但是还是不放心,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斗得过她们,一旦事情发生即便处置了魏氏又如何?一切不可挽回了。
“哼,魏氏心肠歹毒,害我也就罢了,怎得连你们都不放过呢,咱们如今明明已经不再提及雨儿加入国公府的事情了啊。”
“老夫人想的简单,你存宽容之心,别人却不存感激之情,魏氏自是怕事情败漏,要杀人灭口。”
“那老身早知道一直装病好了,也不至于将你们母女二人都置于风口浪尖上。”老夫人心疼的额看着邹氏,抚摸着她的双手,泪眼婆娑。
“雨儿说的对,一味躲藏忍让不是办法,既然府中两位兄长都不善待母亲,那么我来赡养母亲,江宅虽说简陋,但总归安宁,等雨儿了解了这档子事,为您讨回公道,咱们就搬出去好吗?让一对外孙承欢膝下,保证您过的简单快乐。”
邹氏声音柔和,期盼的看着老夫人,却没等来回话,半晌才听见老夫人一声长叹:“我就这么走了,怎么对得你的父亲啊,是我治家不严,育人不当,我必须负起这个责任。”
“母亲......”邹氏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江雨此刻来到小佛堂,魏氏带着一众儿女早早就开始抄写经文了,见江雨姗姗来迟却也没有责怪。
只淡淡的指着旁边的案桌上的一本厚厚的经书,开口道:“快快开始吧,其他姐妹都快完成了,雨儿别落了后才好。这抄经文啊,越是在庙俺处进行越是显得诚心,我们此次为国公府祈福,为老夫人祈福,一定要诚心哦。”
江雨缓缓说了声是,走到她的桌前暗自磨墨,感受到不远处时不时投来不善的目光。
只有邹正的眼神带着心疼,但是这种事情上他却无法与母亲辩驳。
“母亲我抄完了。”邹雪儿率先完成,将一卷经文交给魏氏,魏氏满意的点点头:“好你可以去休息了。”邹雪儿高昂着头颅还得意的看了江雨一眼便走了。
江雨讪笑,这么多经文想必是事先她们都准备好的否则即便江雨来的晚,她们也不可能抄的这般快呢。果然在邹雪儿之后邹媛媛,邹阳,邹瑞和邹欣彦都陆陆续续完成,至于邹正,他好像故意放慢了速度,却让魏氏以让他护送妹妹们为由结束了他的任务,很快小佛堂里只剩下江雨一人,她甚至连个丫鬟都没有带,魏氏含笑过来:“雨儿可要快些,别误了休息时间,我让南婆子留下来陪你,舅母还得去各院看看。”
“舅母慢走。”江雨依然表情如常,目送魏氏和芝兰离去。
出了院落,魏氏有些担忧得看着芝兰:“你不是说那月清会将她们困在山里吗?这下月清失踪了不说,她们人在寺里,想下手可是不容易。”
“夫人何须担心,那琼山寺的住持岩谷大师可是与夫人相熟?”
魏氏点了点头:“不少给他香火钱,他也没少帮我的忙。”
“那么一个无关紧要得小丫头死在后山,他是否会过多查问?”
“寺里那么多人他自是无暇顾及,更巴不得于己无关。”
“那就好了,今晚一不做二不休。”芝兰做了个手势,眼睛里寒光闪闪,魏氏微微点头,却又蹙眉:“可是老夫人那边?”
“夜深人静,荒山后院有几只老鼠在正常不过了,有谁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呢。”
两人悄然离去,身后一片寂静。
那稍稍闭幕养神得江雨终于睁开眼睛,她深深呼了一口气,眸光转动那婆子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于是假装瞌睡晃晃悠悠得倒在了桌子上。
身后蹑手蹑脚得声音再轻,江雨却也听到了,她向来五感敏锐,此时已悄悄睁开了眼睛,身后那人攒足勇气冲了上来,哪知手持匕首一下子扑了个空,从桌上刚刚爬起,还没看清人去了哪里,就感觉自己后脖梗处受了重重得一击,登时昏了过去。
江雨手脚麻利没发出一点声音,将她扛着关进一处事先看好得柴房,又赶紧飞身而起向邹氏她们住得后院飞去。
隐藏在屋脊上大约半个时辰,就看到一鬼鬼祟祟的小厮,手中提着个黑色的箱子,缓缓趴在厢房的窗户上。
只是他可能还没看清楚屋里的状况,却被一阵强劲的掌力劈倒。江雨将人和箱子扛起飞快的转移到另一处院落。
这里虽然守卫森严,但凭借江雨出神入化的武功,竟无人察觉,江雨将那人和那箱子吱吱乱叫的东西一起放在一处稍微隐蔽的地方,便悄然离开。有些乏累,这身子到底不比当年的自己。
江雨不是心狠,这客院的格局都是差不多的,那小厮醒来如若还想继续完成任务,以他笨拙的动作很快会惊动这院的暗卫,就算没醒,那些暗卫也会很快发现。
不错,听月清说完这琼山寺的情况以后,江雨一来,就匆匆的调查了一番,果然事先入住在此的王公贵族可不在少数。
就是刚才这座院子,江雨的暗中观察过了,这里住着两位样貌不凡的公子哥,此次他们结伴而来,虽没有什么派头,但是周围涌动的便衣护卫逃不过江雨的眼睛。
这只能说明这几个人不是常人,具体的身份江雨也详细探查,既不是太显赫也不是太懦弱得刚刚好。
一位是京兆府尹张谦的嫡子张子龙,一位是丞相苏湖的嫡子苏愠。
魏氏惹到他们头上,怕是要遭殃了。“这一招叫借刀反击,可不是借刀杀人。”江雨冷哼一声。
忙完这一切,江雨在高空处又潜伏了一夜,直到次日寅时,才将事先准备好的经卷放到小佛堂,自己也伏在案上睡了一会。
那魏氏怕是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任何汇报,急得亲自过来查看,一看那伏在案上得江雨忍不住吓了一跳,鸡鸣四起,洒扫庭院得小和尚已经前来打扫。江雨蒙蒙胧睁开眼睛看着魏氏慌慌离去得背影,嘴角微翘。
暖日高升,一切如常,魏氏强压着恐慌得心理,带着一众家人郑重得来到佛堂大殿上香。
老夫人冯氏率先上前,嘴里呐呐自语。
杨氏和魏氏分站两旁,从一见到魏氏杨氏就察觉到异色,一直默不作声。
直到全体进香完毕,一众人走出大殿的时候,杨氏才缓缓开口“嫂嫂这是不舒服吗?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魏氏刚要否认,却见一众不知从哪冒出来得官兵侍卫将她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吓得众人大惊失色。
第三十五章:宁王进京
魏氏刚要否认,却见一众不知从哪冒出来得官兵侍卫将她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吓得众人大惊失色。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围住我们?”当家主母魏氏惊慌片刻之后首先反应过来,朝着一众官兵质问。
一捕头装扮的男子,上前一步面容严肃:“请问哪位是国公府的魏夫人?”
魏氏扬了扬头:“我就是,既然知道是国公府为何还敢造次?还不退下?”
“魏夫人抱歉,实因您涉及到一起重大案件,属下不得不请您回去问话。”
魏氏惊讶的张了张嘴巴,“你是说我?”
“对就是夫人,请夫人跟我走一趟。”
今日天气更暖,上山的人越来越多,琼山寺闹出案件,住持也匆匆赶来,劝着魏氏到后院客厅解决问题。
国公女眷府耐不住众人悠悠的目光,只能灰溜溜的跟那官兵到了后院。
魏氏心中忐忑,从昨夜的两个计划来看派出去的人不见回来,邹氏祖孙三人也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她派出去的人去了哪,是谁帮助了这柔弱的祖孙三人吗?魏氏百思不得其解,自那种隐隐觉得一会要面对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众人当中不只是魏氏慌了神,邹雪儿也惴惴不安,她多多少少的知道母亲的计划,更是鼓动邹媛媛和邹阳四处散播谣言。
可眼下的情形是怎么回事,邹氏和老夫人纷纷看向江雨,却见她朱唇微翘,眼眸生辉,不见半点愁容,便安心下来。
要说这琼山寺发生什么事情,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官府承办,但是巧就巧在京兆尹张谦之子张子龙正好也住在客院,而发生的事情也恰恰奔着他去的。
看热闹的人熙熙攘攘,不住的涌向后院,但是院门的守卫却死死的将那守护住。除了当事人,一个也不放进去。
众人徒增好奇,三三两两的交谈着。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琼山寺来来往往的香客都在谈论这件事,有风声放出,说是昨夜张子龙公子的房前抓住一名刺客,那人手提黑箱,检查一看里面正是几只得了鼠疫的老鼠,张子龙大怒。
他父亲是京兆尹,对于寻案探案耳濡目染,当夜就进行了审讯,没想到事情很快明朗,那刺客只是一名小小的家奴,听命于他的大夫人吩咐,细查之下才知道这名家奴竟是国公府的人,而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成为了重要的嫌疑人。
刚刚上山的一位翩然公子听着事情的始末嘴角微翘,心中却疑惑更重,前几日辛苦跋涉来到京城,着人一打听才知道国公府上下女眷已经上了琼山,这下马不停蹄的也跟了过来,没想到一来就有好戏看。
“这几日将我准备好的暗卫安插在她的身边。”俊美的男子吩咐。
“王...额,公子,属下觉得多此一举,这位江小姐完全可以应对,您看如今的情形不就知道了?”
印昌一脸忐忑,对于这个女人的神秘莫测又多了几分猜疑,之前对她的调查显然不够。
“到底怎么回事?”宁王边迈进了事先为他准备好的皇家独院,边急急的询问着印昌。此来匆匆,跟众人连个招呼都没打,昨个刚刚进宫草草问了安,今天就急急的上了山。一路奔波劳累,却浑然不觉。
“属下匆匆去查问了一番,就昨夜的事情进行了大胆的推测,想必是这位魏夫人想趁此行除掉邹氏母女,但是江小姐反败为胜,捉拿了贼人祸水东引,借力打力,实在是高啊。”印昌有赞许之色。
“不让你去刑部任职真是亏待了你,不过你能查到别人是不是也能查到?那丫头不会暴露吧?”宁王不自觉的皱起英眉。
印昌哪能不知他的心思当下斟了茶水奉上,宽慰道:“殿下不必忧心,这一切只是属下的推测而已,况且是建立在咱们对江小姐的了解的情况下,但目前看来,除了我们知道她深藏不漏之外,其他人就连她的母亲邹氏都不知道江小姐身手不凡,不过这一点还是要谢谢蚩尤的发现。”
“是啊,京兆尹的人怎么也不会怀疑到这件事与她有关,至于那魏氏纵使是知道事有蹊跷也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加害国公府的表小姐,这样一来,她只有哑巴吃黄连了。”
“要不要我们暗中....”宁王一摆手,“就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吧,本王是在想看看她到底还有何本事,本王知道的越多就越能知道她到底是何人。”
宁王喝完一盏茶,闭目养神。静静观之,男子清雅闲淡,超凡洒脱,但是印昌知道他家主子的冷傲的外表和火热的内心以及刁毒的嘴是多么的不相称。
而此刻亲自搅局的江雨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国公府的这些歹人身上,至于远在印阳城的宁王她早就抛诸脑后了。此刻被传唤进去问话,几个人都盯着她。
“我就知道,是你对吗?你入我们国公府就是不安好心,母亲无缘无故的被抓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这个扫把星。”
邹雪儿指着江雨的鼻子大声叫骂,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的老夫人直哼哼。
邹正连忙将邹雪儿拉到身后,训斥了一番又给江雨道了歉。
江雨笑而不语,魏氏被带去问话,国公府一概人等也被拘于偏厅,人心惶惶的。
江雨跟着衙役往外走淡淡的说了一句:“事情的真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雪儿表姐也不要太着急了,失了你的风度事小丢了国公府的脸面事大。”
第三十六章:大事化小
江雨跟着衙役往外走淡淡的说了一句:“事情的真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雪儿表姐也不要太着急了,失了你的风度事小丢了国公府的脸面事大。”
邹雪儿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江雨的背影咬牙切齿,又不得不听着老夫人的一顿训斥,当下羞愤难耐。
江雨跟着侍卫来到正厅,因为涉及到有身份的人家,京兆府尹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没有将事情闹大,也没有将人带到京兆府审理,至对外宣称有些误会,便在琼山寺寻了个地方调查。苏絮与苏愠显然已经为魏氏开脱,京兆府尹张谦不得不给他们二人面子,魏氏又是国公府的主母,也是得罪不得,如今自己的儿子毫发无损,就急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江雨一进大厅,看见苏絮正陪在一脸委屈的魏氏跟前,连连宽慰的样子,又看向并没有大动肝火的张谦,心中已经了然。何况刚刚她也预看了自己指正魏氏的后果,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被扣上了污蔑的罪名。
苏絮爱慕邹正为了讨好未来的婆母,此次事件必然插手,她的兄长正好又是张子龙的好友,江雨自觉这件事真是功亏一篑了,但是来日方长,也不急着这么快收拾魏氏,毕竟外祖父的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这才是魏氏一定要负责的事情。
厅里一干人等看着江雨稳稳重重的走了进来,谈话声稍稍降低,随着张谦的一声问话,接着便安静下来。
“来者可是国公府的表小姐江雨?”
“正是民女,见过诸位大人。”
“免礼,你可知叫你来所为何事?”江雨摇摇头:“不知。”
张谦意味深长的看着江雨,淡淡的开口:“江小姐,昨夜抓到一贼人竟谋划在后院投放病鼠,好在他未能得逞,却招供说是受了魏夫人的指使投放到你的院中,却不知为何被人击晕搬到了犬子的院中,这件事听起来荒唐,但是本官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可认为是真的?”
江雨缓缓抬头,向魏氏看过去,魏氏紧张的看着她。江雨自是知道魏氏全盘否认了,她既没有承认自己想要谋害江雨更没有承认自己熟悉这些干坏事的人,只能将这件事情全全推到下人的头上,说自己管家多年必然有做事疏漏得罪下人的地方,他们有报复心才策划了这件事。
但是魏氏看江雨的眼睛却明明白白的知道,江雨肯定心知肚明,人肯定是她弄到别的院的。虽然她不知道这脆弱的小丫头是如何做到的,但显然此刻不能将她拉下水与自己陪葬,只能祈祷她放聪明点,要想自己全然脱身,两人必须站在一处统一口径才能躲过这场审查。
对于江雨来说一开始她也不指望将这魏氏一击而中,这仅仅是给她一个重大的警告,告诉她,她江雨可不是好欺负的。
“回大人。”江雨朱唇轻起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片刻的思索已经让魏氏全身绷紧,如今她的名誉可全都掌握在这个小丫头的手里了,即便一会能有办法对付她,但是如果她乱说了什么,即便最后自己没有什么事,但这风言风语的在琼山寺这种地方传扬开来,还让她今后怎么当这个主母。
众人也都紧张的听着这位清丽的小姐说些什么,毕竟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江小姐的回话注定了她是否有头脑,眼下的情况已经了然,苏氏兄妹力保魏氏,那行凶的小厮甚至已在威逼利诱下改了口供,只等江雨矛头指向魏氏那一刻,江雨就会被扣上污蔑之罪。
“一切都是妄言。”江雨的声音响起,人人脸色多变,魏氏更是松了一口气。
“大舅母是我们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她为人正直善良,对待我们慈爱有加,为了国公府鞠躬尽瘁,劳劳碌碌,每个人都看在眼中,又怎会指派下人谋害小辈呢,依我看,这个下人明明就是因为一些平日琐事怀恨在心,故借此机会想诬陷大舅母,不敢得罪其他小姐,便想拿我这外亲说事,自己人笨,琼山寺诸多客院这般相似,他入错了院子,冲撞了贵人不得已只能拉出我们垫背了,民女以为大舅母真真是冤枉,请大人明察。”
厅上的方丈岩谷大师和京兆府尹张谦脸色微微缓和,连连点头,这件事他自是心中有数,却不想因此得罪国公府,如今听江雨这么说当下谢了一块心病。
其他人对着堂下的江雨也微微变了神色,,觉得这位小姐真是会审时度势。
众人当中只有魏氏虽然松了口气,但她满眼惊慌,看着江雨脸色巨变,不得不在心中重重的打了哆嗦,这女子当真不简单。
“既然如此,本宫一定会查明,有劳江小姐过来回话了。”张谦微微点头,张子龙上下打量着堂下的女子,此女样貌非凡又如此通透简直是不可多得,不由得欣赏有佳,但是他内心困惑更胜,显然对江雨的身份持有怀疑态度。因为整个事件他最清楚不过了,那名下人明明是自己的暗卫在一处隐蔽处发现的,当时那人陷入昏迷,一定是有人将他放在那里的。
可眼前的柔弱女子怎么肯可能做到啊,要知道自己带了不少的护卫呢,要想做到神出鬼没的将人放在自己的院中,除非是高手所为。父亲的心思他又何不知呢,关于这件事他暂埋于心了。
江雨退去,很快传来消息,那下人招供一切是他在府中被罚的报复行为,与华国公当家主母魏氏和表小姐江雨没有任何关系,自己知道事情败漏,俯首认罪,张谦将人带走,消息不胫而走,魏氏保留了自己面子,人人顶多说她管束下人无方,别的也说不出什么了。
这个消息传到叶盛枫的耳中的时候,叶盛枫拧眉。岩谷大师刚刚前来拜会并未提及此事,看起来众人都想掩盖此事。
印昌滔滔不绝的分析着:“看来这次江小姐也没打算把事情闹大,并且很显然她也知道闹大了对自己也没有好处。于是便只是做了这番,只为保全自己警醒他人的事情,成全对方弃卒保帅的做法。官官相护,人心叵测,江小姐的路却是艰难了些,要我说她早早找人嫁了离开那是非之地才是上策,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印昌,你和那京兆府尹的儿子有交情对吧?”宁王挑眉话锋一转。
“对啊,他因受父亲的影响对审案一事也颇感兴趣,听闻属下擅专,多次前来请教,一来二去就有了交情,殿下为何这样问?”
“当然是让你替那女子善后了,她如此这般定是让人生疑了,你去透漏给那张子龙,让他知道江雨是我们暗中护卫的人,让他受惊了多担待这些。”
印昌眼角含笑,连忙领命退去,宁王却依旧发呆:“姜瑜,让本王看看你到底有何目的?”
第三十七章:宁王上山
印昌眼角含笑,连忙领命退去,宁王却依旧发呆:“姜瑜,让本王看看你到底有何目的?”
对于印昌,肖公公以及一切宁王身边亲近的人来说,他们以为的就只是自家主子铁树开花,对这样一位不可多得的英才兼备的奇女子动了心,这么多年单恋飞女将军的尬尴情况终于结束。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宁王虽然有时外表冷酷,嘴上毒辣,看似通透的人,实则内心有极深的城府,对于他怀疑江雨就是姜瑜这件事,叶盛枫深深埋在心里,没有跟任何人提起,现在不提,将来也不会提起。
当年的延国是他一手攻破的,王室重臣无一生还,偶有余孽也绝不放过,这是当初永汉对延国的态度,如若江雨真的是姜瑜,那么宁王之则就显得尤其重,护她周全便是一生都不能懈怠的事情。
虽然叶盛枫已经把江雨当成了心中人,但是有许多的疑惑和谜团未解,如若真的有一天能够确定他的判断,那可能就是两个人真正交手的那一天吧,毕竟对于姜瑜的一招一式他铭记在心。
所以如果说当初看到江雨的骑射之术开始怀疑她的话,那么看到她夜闯静心苑,和听到蚩尤带回来她会武功的消息,就更加坚定了叶盛枫的猜测。
如今江雨深陷内宅之事并没有其他的动作,这也是宁王不解的地方,想要知道的更多必须靠的她更近才行于是当肖公公无意间告诉他下月初就是国公府老夫人的六十大寿的时候,宁王对此十分重视。
华国公府女眷此行疲累不堪,魏氏于柴房中找到她的心腹南婆子,追问之下才更是嘴角抽搐,不禁感叹:“看来今后我们对那母女二人要多加防备了。”好在房婆子的事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江雨无凭无据在国公府没有根基,这一次的行动被她反击无非是想证明一下她的能力,她知道凭她的力量还不足以搬到魏氏。
所以芝兰开口了:“夫人,既然如此今后我们不能在与她正面为敌,反而该向她示好。”魏氏看了芝兰别有深意的眼神,点了点头:“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在接到魏氏的回府命令以后,女眷们也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论谁也没心情再逛下去了,但是她们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行囊,就得知了另一个消息,国公府的一个小丫鬟于山间被发现,不知怎么摔断了腿,打听之下才知道是老夫人之前身边的丫鬟月清,这下众人才记起来,月清已经跟了江雨,而江雨对于月清的失踪也提过一次,大家却都没放在心上。
如今看到月清蓬头垢面狼狈之极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月清不光腿摔断了,连神志也模糊不清了,邹雪儿庆幸至极,因为月清的任务是她的指点,如今任务失败别连累自己才好,魏氏连忙匆匆命人将她从下山去,对于魏氏来说月清不仅仅是这次事件小小的棋子,以前的事情她也略知一二,至于如何处置江雨也没有过问。
但是江雨却在此之前于空闲之时悄悄拜会了一次京兆府尹张谦之子张子龙。
于后山的一处山林里张子龙按照纸条上的信息找来,看见江雨头戴斗笠静候不禁十分惊讶。
“江小姐为何要约在下来此?”
“我与你父亲送了个人情,虽是不大,却还得提醒张公子别忘了还。”
张子龙讪笑:“如果江小姐所谓的人情是指那一箱病鼠的话,张某人一定会记在心里的。”张子龙一阵见血,想着江雨接下来会做何失态,却没想到江雨依然云淡风轻。
“一箱病鼠怎抵得上张大人得罪国公府,搅乱丞相嫡女婚事来得重要呢,再说了那病鼠真的与我无关。”江雨语重心长的说着,“这个人情张公子可还?”
张子龙虽然还想再辩论几句,但是想到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反正事情已经过了,自己也没受什么伤害再说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这江小姐所为,当下叹了口气:“能力范围之内尽之。”
“好,事情很简单,我要让你替我保一个人。”江雨悠悠的说,于双层面纱之后的表情让张子龙捉摸不透。
当大家再次准备回程的时候,一个劲爆的消息不胫而走,听说宁王来了琼山寺上香,就住在皇家独院苍翠山庄里,往日如果有皇室人来山,一早的闲杂人等都会被驱逐下山,可如今宁王悄无声息的住下,着实令人振奋。
达官显贵家的贵女们很庆幸自己此次来了琼山寺,以此博得能瞻仰宁王英姿的一次绝佳的机会,更有传言说宁王此次回京正是为了自己的婚事而来。
因此本来决定速速下山的魏氏禁不住邹雪儿的再三央求只能答应暂缓几天,左右自己已经将山上的事情着人通知了华国公,善后的事情他自会处理。
经此一事,魏氏不敢贸然行动了,何况如今山上有王室的人在,她若再冒进如若冲撞了王爷,可不是她一个人的罪过了。
按理说江雨此时应该放下心来,好好享受这几天在山寺清修的日子,逛逛山看看水,好好陶冶下情操的,却在听闻宁王在此之后吓得闭门不出了。
江雨自离开印阳城就没想到再和那位宁王有什么交集,虽然有一段时间她也常常想起那座令她魂牵梦绕的静心苑,但是一切往事已是尘埃,如今的江雨不过想守着邹氏母子过一段属于自己的平凡日子,虽然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发生,但是这对于江雨来说都是小儿科完全能应付过来。
但是宁王的事情她有些头疼,上一次自己男扮女装还稀里糊涂的与他结拜为兄弟,虽然自己走时留了一个假的地址,但是宁王肯定很快就发现了她的骗局。
但左右自己和宁王只见过几面,至于那场结拜,恐怕也是宁王一时兴起,想来多日未见早就把自己忘记了吧,江雨是这么想的。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像其他姐妹那样寻个由头满山乱逛,还跑到苍翠山庄那边期盼巧遇,只是在琼山寺的后院里溜溜脚,陪陪母亲和外祖母。
这是这一日大早,邹雪儿邹阳邹媛媛邹瑞和邹欣颜几个人低眉顺眼的来到江雨她们的客院来给老夫人请安,左右关心竟是一时半刻也赶不走。
第三十八章:算你跑得快
江雨不禁有些疑惑,怎么这几个人不见出去晃悠反而跑来攀附起外祖母呢,下意识的江雨摸了摸镯子,心中所想之人正是宁王,她因而看见了宁王潇洒的身影负手而来,身后跟着肖公公,端着几盒礼品朝着自己所住的松客院走来。
江雨吓得连忙睁开眼睛,心中大叫不好,也终于明白,这几个女子为何聚集在此处了。华国公的家眷在此别人不说,江雨的外祖母还是有一定威望的,难道因此宁王特来拜会?
正在江雨想办法如何脱身的时候,“江雨,大哥在寺前的苍松树下等你呢,说要带你四处逛逛,你快去吧。”邹雪儿凑过来低声的说。江雨如蒙大赦笑了笑,心想这下连自己的兄长都出卖了,呵呵。
江雨向外祖母辞行,几个姐妹都有意无意盯着她离去的身影。
江雨反倒是落得轻松,一路与华怜说笑着,想着一会去哪里观光才比较好呢。至于邹正所在的位置,江雨有意躲开,走了不起眼的小路,她可不想和邹正一起游山玩水,更不想一不小心遇见宁王。
也许是冤家路窄也许是有意为之,总之在江雨放下一切戒备,以为那位宁王于大道上去了外祖母的客院时,一个偏僻小道尽头之处,突然听到了宁王与肖公公谈话的声音。
“老国公夫人住在松客苑吗?”
“是的殿下。”
“嗯老国公当年功勋显著确实该去拜会一下。”
江雨突然转过身去急急的往回走,华怜有些懵却不得不跟在后面连声喊着:“小姐,小姐.....”
“站住。”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华怜脚步一僵,回头寻去,关于自家小姐跟宁王之间的事情,她只知道些皮毛,眼下更不知道来人就是宁王,于是怔怔的站在那里仰望着一位贵气冲天的男子迎面而来。
而男子的眼睛冰冷异常,上下打量了一番华怜,英眉微皱,将目光投向她的身后。华怜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人什么好,因为这个时候她发现只有自己孤身一人站在这里,自家小姐不知所踪。
男子身边的随从很是奇怪虽然是便装但是神色异常不断的向华怜使眼色,华怜心头一紧,虽然不认识来人,想必是个大人物,急急的退在路边的草丛里,躬身施礼。
叶盛枫环顾一圈之后,嘴角微翘,说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够听清楚的话:“算你跑的快。”
甩袖前去,看着他和他的随从一众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华怜疑惑的歪着脑袋,撅着小嘴:“小姐去哪了呢?明明刚才还在....啊....小姐.....”华怜被冷不丁又冒出来的江雨吓了一跳失声喊出。
江雨一把捂住华怜的嘴巴,焦急的小声叮嘱:“你小点声。”
华怜眨眨眼睛表明自己已经听懂了,江雨这才将手放下来,华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姐你刚才去哪了?奴婢找不到你,吓死了快。”
“刚才那人知道是谁吗?”江雨不答反问。
“是谁啊?”小丫鬟朝着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满脸疑惑。
“宁王。”江雨淡淡的说。
这下轮到华怜不淡定了,她嘴巴一张一合,终于开口道:“难怪小姐要躲起来,当初你骗他来着对吧?”
江雨似笑非笑的看了华怜一眼,心道难得这小丫鬟还惦记着自家小姐而不是担心自己方才的无礼被责罚。
“是啊,当初拦王驾的时候,我是女扮男装,如今要是让他见到了我,不记得了还好说,万一还记得我,那我岂不是死路一条,所以从现在开始,华怜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华怜默默的点了点头,同时心里升起一片巨大的阴影,宁王是她家小姐的危害,她暗暗嘱咐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家小姐。
江雨带着华怜在山间畅游一番,不知不觉腹中饥饿,再不回去恐怕身体撑不住了,想来也过了两个个时辰,当是无碍了。
两人遂往客院返回。江雨更是一路算计着,要尽快离开国公府才好,这样自己也能乐的自由,但是这一切得在她查明老华国公和外祖母得病因,揪出害人者,正大光明替母亲报了仇的情况下才能发生。
松客院院内松柏森森,院中小厨房是供香主自行使用的,琼山寺上住的毕竟都是和尚,并无下人,来此的人们一切都要自己准备饭食。
华怜悄悄去小厨房查看了一番,失望的回来摇了摇头,江雨叹了口气,回到邹氏的房里,本来暗淡的神情突然显得欣喜,因为一进门便闻到扑鼻的浓香,是饭菜的香味。
“母亲,有东西吃啊?”江雨搓着手,盯着桌子上的食盒。
“是啊,就知道你饿了,怎么出去这么久啊?”邹氏边埋怨边利落的将盒中的饭菜端了出来。
“外祖母呢?其他人呢?”江雨将其中一双筷子递给华怜示意她和自己一起吃,便急急的动筷了。
“都回房午睡了养足精神明日下山。”邹氏叹了口气。
“哦?不再住上几天了,对了母亲刚才宁王来干什么?他不认识你吧?”江雨边吃边问。
“他,不认识我,我本想回避的,但是母亲说不用,就跟着母亲见了见宁王,怪不得国公府的几位兄小姐都念着嫁与他呢,宁王真是气度非凡,也不知怎的我看到他就觉得与你甚是相配呢。”邹氏掩嘴偷笑,但随即在江雨漠然的目光中悠悠的停了下来,也许自知是异想天开了,竟不觉间红了脸。
“是母亲无能,没有给你一个好的身世,哎,还是头一次,为娘开始后悔当初的私奔呢。”
江雨放下筷子,凑到母亲身边,笑嘻嘻晃了晃沮丧的邹氏:“如果当年您没有和父亲私奔,就不会有我了,有什么好后悔的,再说我又不稀罕嫁给王子,我只想陪着母亲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邹氏苦笑一声不再说话,江雨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也不再多说,有些事情还是得让她自己想开。
第三十九章:寿宴准备
江雨此时心中想的是,当初印昌派人将母亲从山里救出,整个案件都是他办的,幸亏今天他没有跟在宁王身边,要不然指不定他能认出邹氏。
但是转而又一想,即便他认出邹氏又怎样,还有自己如果今后不得不在某个场合和宁王见了面得话,只能俯首认错了,当初情况紧急,只能那样做,又不是故意骗他,宁王不至于这么小心眼揪着这么点小错不放吧。唯一值得担心的是江雨会马术和箭术这件事,如果被邹氏知道了,会不会引发其他的怀疑,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江雨觉得也一定能够找到安抚她们的理由的。
想到这江雨心情舒畅了很多,也不再去想宁王得事情。
次日,邹家准备下山,江雨就这么看着一个个怀春的少女依依不舍得出了琼山寺。众人三三两两的往前走着,走到山坡的那处停马场才能上马车。依稀间她们低低的谈论时不时传到了江雨得耳中,江雨五官敏锐嘛,不想听也听到了。
魏氏:“宁王真是一表人才,跟我们雪儿真是相配呢,回头母亲就去宫里找你姨母问问话....”魏氏拉着邹雪儿得手,不住的说着什么,邹雪儿脸红的滴血一般,忍不住偷笑。
杨氏:“宁王不愧是当年驰骋沙场得勇将果然气度不凡,跟我们瑞儿真是相配呢,你放心母亲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嫁给宁王.....”邹瑞表情淡定的多,但依旧看得出有多么的向往。
香云姨娘:“宁王玉树临风跟我们媛媛真是相配呢......”
婉玉姨娘:“宁王一表人才跟我们阳儿真是相配呢........”
江雨摇摇头实在听不下去了,原来在每个母亲眼中宁王都与自己的女儿相配啊,江雨苦笑:“呵呵。”
魏氏回府后出奇的安稳,玉兰苑的供应只多不少,新衣新被名茶香饼送来了不少,还特意命人给魏氏和江雨一人打造了一套赤金头面,华美无比。
对于这些东西,江雨全部笑纳,并亲自去感谢了魏氏的照顾,表面上魏氏是在讨好江雨母女,对于她们示好,江雨来者不拒,依稀也表现在出自己要与她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
对于冯氏那边,魏氏也紧赶慢赶的讨好着,对于几年都没有好好办过的冯氏寿宴,今年既是整寿,魏氏便张罗着大办,发出去的请柬不计其数,给足了老夫人面子。
魏氏的行为让邹正很满意,但是那天被江雨放了鸽子以后,他委实不敢冒进了,除了偶尔送些新奇的玩意给江雨,平时只默默想着只等自己赶紧娶妻,然后就将江雨收为侧室或者纳为小妾。他却不知江雨压根就不稀罕这些。
邹正的小把戏,却让魏氏和邹雪儿出奇的冷静,因为此时他们顾及不上邹正与江雨捕风捉影的事情了,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宁王叶盛枫应了寿宴的请柬,届时他会来参加老夫人的寿宴,这个消息真是一时间轰动全城。
由于没有料到一向待人冷淡,疏于礼法的叶盛枫三皇子宁王能够来国公府为老夫人庆寿,国公府上下一片哗然。
魏氏立即觉得这场宴会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另外者更是一场绝佳的攀附机会。所以还有十几天的时间,魏氏已经忙得脚不沾地,因为宁王的到来,城中不少的高官贵族也纷纷应邀前来。这样要准备的东西就更多了。食品采买,寻觅佳酿,更重要的是她在全城搜罗出最精巧的一头头面,又请了有名的裁缝师傅为邹雪儿量身定做了一套锦罗缎华服,邹雪儿等人更是心花怒放。基本上是度日如年的过日子。
这不邹雪儿正美滋滋的畅想着自己和宁王见面的场景:“风想你说,是不是那日宁王对我有意,所以才答应前来参见寿庆?”风想一向知道邹雪儿的心思,明明知道那日纵然几个姐妹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宁王根本谁也没多看一眼,但面上却呵呵笑着违心的说:“当然了,宁王若是看中了谁,那肯定是小姐你了,国公府的任何人都盖不住小姐的风头。”
如果说风想以前说这话,邹雪儿当然不自谦的十分认同,可如今想起江雨心里就膈应,她虽然没什么好的身世,但是她的容貌却是让人嫉妒的发狂。
邹雪儿没有像往常一样呵呵一笑,而是陷入沉思,母亲的计划怎么就那样落空了?更令她费解的是如今母亲对江雨的态度大变,而且嘱咐自己要躲着她点,这到底是为什么?母亲没有多说什么,她却心里烦乱,那江雨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丫头比自己还小一岁呢,有什么可怕的。
“凤想,邹瑞那丫头好久不来找我了是吗?”
“是啊小姐,听说二房那边也正忙活着给二小姐装扮呢,就想在寿宴那天让邹瑞在宁王面前出彩。”
邹雪儿眉毛一挑:“生么?哼,那只不过是婶娘她们的一厢情愿罢了,既然邹瑞也想争光,那么她就得付出点代价。”
风想自是知道她家大小姐又要折腾人了。果然下一刻风想已经踏上了去庆端苑的路,片刻之后请来了邹瑞。
一如往常一样,邹瑞面色祥和,嘴角含笑,见到邹雪儿立刻盈盈的笑着喊道:“大姐,妹妹这几日没来来找你,是不是想我了,咱们姐妹就是如此见了面容易吵不见面又很想念,我对于大姐就是这般,你瞧我给大姐搜罗来一个好东西。”邹瑞说着从锦袖中掏出一个镜盒,递给了邹雪儿。
邹雪儿下巴微扬对于邹瑞的阿谀奉承很受用,缓缓接过镜盒打开之后,之前的那点小心思立即烟消云散。锦盒里躺着一支精巧夺目的镶玉的金鸾钗,制作精良,耀眼夺目。怕是皇宫中的宫妃见了也不禁动容。
金鸾钗?这是最尊贵的象征,如若有朝一日能够凤袍加身,伴帝左右,那才是无上风光啊。
惊喜之下,邹雪儿微微蹙眉,“这只凤钗虽好,我却带不得,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
看着邹雪儿脸色冷淡下来,邹瑞并没有罢手,上前一步轻轻的握住邹雪儿的手:“大姐,你我自有相伴长大,虽偶有不和但是也无伤大雅。姐自小照顾妹妹我,我一直心怀感恩,您想一想妹妹什么时候不是有了好东西就想着大姐你,有什么事情不是和大姐先商议呢。这几天我与母亲都知道大姐在准备寿宴上与宁王相见,有心想帮忙却是帮不上,这不好不容易忙了几天为姐姐寻了这支头钗为大姐添彩。”
第四十章:江雨卧床
邹雪儿的心慢慢恢复了常态,是啊邹瑞一向攀附自己给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和自己作对,况且一向邹瑞对邹雪儿的事情都是很上心的,比如江雨母女一开始进入邹家,就是邹瑞提醒她她们来者不善怀有目的。也是她帮忙出主意丑化江雨让几位公子刻意避讳,甚至在琼山寺一行中也是她提示:“如若苍茫大山上表小姐迷了路不知所踪也是正常的。”对于邹雪儿来说邹瑞显然还有重要的作用,即便感觉到她有时候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但是依旧选择相信她口口声声的姐妹之情。
于是笑容重现相信了她这几日是因为忙着帮自己才忙碌的话,“瑞儿,姐姐谢谢瑞儿了,瑞儿对姐姐的赤诚之心姐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不是给你准备了一套新衣服,瞧瞧满意吧?还有这个翡翠镯子,可是我精挑细选的呢。”
邹瑞笑着接过去:“谢谢大姐,对了,那只金鸾只能私下中佩戴毕竟太过引人注目,出门的时候万不可佩戴啊姐姐。”
邹雪儿点点头将金鸾钗交给了风想,风想瘪了瘪嘴吧,人家对她好一点,再说点好听的,这大小姐就不知所以的飘飘然了,反观邹瑞默默得到的好处比大小姐的反而更多吧。
“我当然不担心你会在这次寿宴中与我争风,可是那江雨令人不得不妨,那日她居然放了大哥的鸽子,她到底怎么想的,简直不可理喻,邹正她都不想勾搭了?难道她见到了宁王?”
邹雪儿万分着急的看着邹瑞,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反观之下邹瑞异常冷静:“如果我们再次让江雨不出现在宴会上不就可以了?”
邹瑞淡淡的喝了一口绿茶,并无其他情绪变化。
“可是这可是外祖母的寿宴啊,江雨怎么会缺席?”
“是啊,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她自然会出席寿宴,那时候宁王也就会见到她。”
邹雪儿习惯了邹瑞一向隐晦的语言,但是依旧摇头:“不,没那么容易,连我母亲都败在她的手下,还嘱咐我要躲着她点。”
“大姐可知道是为什么?”
“不知。”
“大姐与大伯母之间缺乏沟通啊,要想风平浪静,你们两人必须联手才行啊。”
“可是母亲似乎不太想让我参与一些她的计划。”
“母亲保护子女,爱子之心天地召召,当然不愿意子女受一点委屈,更不愿子女受一些事情的影响,比如天地之间的丑恶,在母亲心里自己的孩子永远生活在最单纯美好的世界就是他们的愿望,而背后的尔虞我诈,披荆斩棘都是由她们来完成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但是正因如此大姐难道忍心大伯母一人负重前行?”
邹雪儿被说的有些动容,但是她看着邹瑞怔怔地问:“二妹妹与婶娘的关系确实比我们母女亲厚的多呢,真是羡慕。想让江雨不能出席宴会,倒是有一千种办法。”
邹雪儿眼神冷漠下来,嘴角微微翘起。
晨昏交错,转眼间已经到了老夫人冯氏的寿宴前夕,除了邹雪儿那处的忙忙碌碌,其他的小姐们也是忙的不亦乐乎,只不过相对于魏氏的大张旗鼓,其他的姨娘们都悄悄的进行。
相比国公府小姐们的日日期盼,江雨确实整日忧心忡忡,这次她似乎已经断定那宁王的反常行为似乎与自己有关。
因为江雨最近摸镯子的时候看到了寿宴的一幕:宁王越过众人向江雨走来,并且面带笑容,行为诡异。
这到底怎回事?江雨想要预测出更多却是没办法做到了。
宁王能够认出自己,并且朝自己走来,会干什么?那日江雨不可能再是男装打扮,要想避开这场相遇,除非发生什么意外。
而这个意外的来临居然十分顺利,也在江雨的意料之中,邹雪儿身边的丫鬟于昨日送来一些专门给江雨的补品,江雨吃下之后便头昏恶心,卧床不起。
而对于这个病的诊治结果是,江雨贸然进补,身体无福,吸收阻碍,并不是什么重大的病证卧床休息三日便可。
邹氏和老夫人担心的坐在江雨的床头上,邹氏忍不住埋怨:“明知补品有问题,为何偏偏要吃?只因要躲着那宁王?母亲都想好了,明日我会亲自向他坦诚一切,不过是女扮男装而已,并不是什么大罪过。母亲替你领罚。”
“是啊雨儿,外祖母也会跟殿下说清楚的,日后难保还会有见面的机会,你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对于邹氏和老夫人的担心,江雨竭力安慰,并承诺自己没事,让她们宽心。
江雨生病卧床不参加宴会一事传到魏氏的耳朵中,魏氏不由的眼角直跳,她第一时间调查到是邹雪儿动了手脚,不由得冒了一头冷汗。
但是芝兰宽慰道:“大夫人,上次在琼山寺她遭到那样的险境都能忍下,这次小事一桩,她又怎会有何反应呢。”
“可是你说过我们要先让她放松警惕,再给她致命一击的。”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明日的寿宴上表小姐如若出现对于大小姐来说确实有风险。”
“可即便江雨不出现,据我所知京城的贵女一个个的对这次寿宴趋之若鹜,满城贵女花枝招展,我们雪儿又怎么能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呢?”
两个人一阵沉默。
却不知此时窗外的矮墙下,邹雪儿将这些话听了进去,自从听了邹瑞的劝导,邹雪儿几次三番想要打听母亲的计划,可是芝兰和母亲却对她守口如瓶,只字未提,俨然还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这让邹雪儿十分恼怒,不得已练就了一番听墙根的本领。
邹雪儿悄悄退回厢房以后,对于那句“满城的贵女花枝招展”这句话痛心疾首,是啊,弄掉一个江雨还有更多的人,这让她如何应对。
目光攒动中,她盯着那支金鸾钗,只有佩戴金鸾钗,才能让宁王的目光多做停留,最起码他会认真的看自己一眼,反正自己是在自己的府中佩戴,有何不可,邹瑞说过很多大家闺秀都有这样的珠钗,只是不轻易戴罢了。
第四十一章:寿宴
目光攒动中,她盯着那支金鸾钗,只有佩戴金鸾钗,才能让宁王的目光多做停留,最起码他会认真的看自己一眼,反正自己是在自己的府中佩戴,有何不可,邹瑞说过很多大家闺秀都有这样的珠钗,只是不轻易戴罢了。
寿宴当天京城的文武百官果然很给面子,三品以上的官员许多都到场了,一时间国公府上下热闹非凡,不出魏氏所料,有许多的官家女眷携带未出阁的女儿前来,个个含羞盛装打扮,美艳动人。
魏氏马不停蹄的招呼着客人,作为老寿星的冯氏难得如此容光焕发的正坐在国公府迎客偏厅正席上,华国公邹远与户部尚书邹峦也忙的不亦乐乎,虽说男宾比起女宾较少,但也是济济一堂,于迎客正厅落坐。
年轻的小辈居于下座,邹瑞眸光闪动,她看见邹雪儿今天不仅着装艳丽,粉黛加厚,而且她的头上戴上了那支金鸾钗,邹瑞心中暗笑。
国公府的人心知肚明此次无非是有很多人看在了宁王的面子上才来参加的。可是茶过三寻,寒暄过后,最令人的期待的宁王却迟迟没有出现,不禁让人皱眉。
邹氏侍候在母亲旁边,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这位就是当年国公府的大小姐邹敏蓝,京城贵女之间多有走动,邹氏与那些人年幼时相识有些还是好友,两次三翻的谈天不禁回忆起往昔。
本来热情好客的魏氏正被一圈贵妇围着正春风得意,却不料,邹氏那边的风头更胜,魏氏心有不甘,心想以她如今的现状还能另一部分人凑上前去,真是怪了。
宴席迟迟不开,眼看到了正午,
“宁王驾到。”随着一声高亢的通报。众人瞩目,宁王迈着矫健的步伐进入人们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大家都如同看见了当年的神将英姿。
要说宁王只是一介亲王却为何却有让人趋之若鹜的能力呢?这还要从五年前说起,那时候的宁王英俊潇洒,热血沙场,豪气冲天,皇上对他可谓是寄予厚望,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太子之位就是宁王所有,那时候宁王在京城风头正盛,人人都以为他就是未来的太子无疑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延国一战,宁王叶盛枫兜兜转转历时一年终于将他们歼灭,然而歼灭以后却自动请旨去远方做个藩王,也堂而皇之的拒绝了皇上的太子大印。
这一举动举国哗然,人人都瞠目结舌以为宁王疯了。然而一些知情人士却隐隐知道宁王此举的原因。可是皇室之事,人人只能闭口缄默不敢妄议,但是谣言也慢慢四起,说宁王当初爱慕延国一名女子,而后宫新宠蕊妃也来自延国,不知两人是否是同一人,如若是盈盈一女,父子相争,也确实够广大的平民议论纷纷的。
照此言传看来,宁王的结局应该是惹怒皇上,失了宠爱,一生亲王,出头无望了,但是宁王如今为何又这般招人待见呢,那是因为当今太子是他的胞弟,两人感情甚好,而皇上也并未冷落宁王,还对他无比的宽容,分封在外还让他掌有兵权,自由出入京城,他麾下十万龙彪军足以让任何人都认为,宁王如果哪天想当太子,如今的太子叶叶盛琼会立即让位给他,当今皇上也会举双手赞成。
“见过宁王。”一众人等给宁王见了礼,宁王直接来的是迎客偏厅,此时一种女眷正给宁王行礼,女眷们果然含情脉脉朝着宁王暗送秋波,但是宁王并没有关注众人,只是走到冯氏母女面前将她们扶起。
“老夫人,今日是您的大寿,本王不知老夫人喜好,也不好准备什么礼品。”
“殿下能来就是老身最大的荣耀启敢奢求更多。”
“哪里的话,老夫人大寿,本王也不能空手而来,特意准备了一份心意,请老夫人笑纳。”说话间他扫视了邹氏方向一眼,“这位应该就是江夫人吧?您的女儿华国公当年的大小姐?”
邹氏连忙见礼:“见过宁王殿下。”
“不必多礼,今天这份大礼也与夫人有关呢,是一道圣旨。”说完点头示意肖公公上前,肖公公的手中果然端着一卷圣旨,正欲打开宣读,却扫视一圈缓缓开口:“老夫人听闻老夫人年前重病在身久治不愈,后来听说是江夫人和江小姐到府以后亲身伺候,在她们的照料下您的病就好转了,这件事传到皇上的耳中,皇上感念当年老华国公军功无数,未料英年早逝,国公老夫人是功臣遗孀,本来早就应该封赏,却因朝事繁杂给耽误了,今日借老夫人寿辰特此下旨封赏老夫人以及及时尽孝让老夫人康复的的江夫人和女儿江雨,江夫人在这,老奴请问江雨何在啊?”
第四十二章:见面
此时男宾的华国公邹远等人也悉数到场,这一席话说的两位儿子脸上火辣辣的疼。魏氏与杨氏等人更是将头低下,是啊老夫人久病未愈,华国公里这么多女眷却照顾不好她,偏偏人家的亲生女儿来了病才好,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可能局外之人想的是华国公府的儿子儿媳不尽孝,那么自家的女儿儿子要与这家人结亲的可是要掂量一下了,所谓以身作则,长辈都做不到礼孝有加,其教导出来的小辈有有何高尚品德。
一时间国公府宾客议论纷纷。除了邹氏和冯氏脸上笑容洋溢,国公府其他的人却是如坠云端。刚刚还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转瞬间成为众人鄙夷的对象。
“快去请表小姐前来接旨。”老夫人高兴的吩咐了月光,月光连忙退去。
而正在玉兰苑清休的江雨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难怪,原来是圣旨,难怪不得不与他见面。”江雨没有慌乱,既然印昌与宁王面对邹氏没有发难,想来宁王是不会当众给自己难看,索性江雨也不躲了。
月光很顺利的带着江雨来到迎客厅,在一众夫人小姐的注目下,江雨步履平平,面色平淡没有一丝的慌乱,让人不禁感叹这位绝美的华国公表小姐竟是这般落落大方和当年的华国公府的嫡小姐一般无二。
宁王在将于出现的第一时间,便迎上了目光,算算时间自己与她分开以后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未见。如今二月春风草长莺飞,江雨换了轻飘飘的淑女锦绣裙装,梳了云髻,带了珠翠,挂着玉坠,当日刻意画上的英眉褪去呈现出本来的娟秀,一双眸子依旧流光溢彩。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白的有些不正常,据暗卫通报,今日她好像生病了,不用这个接旨的法子怕是请不出来来。
江雨抬眼看着含笑的宁王,心中疑惑更胜,却不得不勉强的压下心中的慌乱,微微屈身:“见过宁王殿下。”
“勉礼。”宁王咳嗽了几声,将目光躲闪。
人到齐了,肖公公立马打开了圣旨高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冯氏乃功臣遗孀,今大寿之际特封一品诰命夫人,冯氏之女邹氏慈孝感天,特赏京城铺子十处,京郊良田百亩;邹氏之女江雨秀外慧中,孝心可鉴,特赏华缎十匹,首饰一箱,白银十万两,特许随宁王进宫谢赏。钦此.....”
肖公公言毕,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人羡慕,有些人嫉妒,有些人则是要发狂。
比如说魏氏,又比如说邹雪儿,眼见宁王笑意盈盈的看着江雨并且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并且伸手将她扶起,邹雪儿突然失控,就如同有人割了她的心头肉,她千防万防还是功亏一篑。
“不可以,不可以赏她们,祖母病好不是她们的功劳,是我大哥邹正,是邹正的功劳,与她们何干?”邹雪儿突然吼了出来,魏氏怎么阻拦也阻拦不了,她怔怔的跑到宁王面前。
邹瑞不禁暗暗感叹:“好一场重头戏啊。”
正当宁王缓缓走向江雨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这个口气蛮横的女子挡在了他与江雨的中间,江雨微微一愣,随即看到了她头上的凤鸾钗,阳光下闪闪发光,宁王邹起眉头狠狠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哪里来的疯子?”
笑容僵在了邹雪儿的脸上,她本以为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宁王面前,即是不礼貌,但是他也不得不好好打量自己一番才是,可是宁王只一眼便别过头去,仿佛再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魏氏连忙扑了上去:“请殿下息怒,小女年幼无知冲撞了王爷还望恕罪。”
“不,娘我没有冲撞王爷,我是要告诉王爷,这个女人江雨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们国公府三位公子都被她勾去了魂,和他门纠缠不清,如今宁王殿下切不可被蒙骗啊。”
魏氏狠狠的掐了一把邹雪儿,可是邹雪儿依然不依不挠,她坚信自己这一番说辞即使宁王殿下不信也该掂量掂量,江雨的名节更是不保,她一个小户人家出身的嫡女,却靠着国公府表小姐的身份上位,这也实在让人咬牙切齿的恨啊。
宁王看了一眼江雨,见她盯着邹雪儿的头上看,并没有其他的神情,宁王顺势看过去,眯了眯眼睛,心中了然一笑。
“你是说江雨没有功劳,功劳是你兄长邹正的?”
邹雪儿这时看到宁王将目光投来,欣喜的点了点头:“嗯”
“也就是说这圣旨上写的是错的?也就是说你认为皇上做错了?”
魏氏冒了一头冷汗,不禁后悔不该给邹雪儿太大的希望,让她执念如此的深,以至于今天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态不说,还眼瞅着要犯大错。
没等魏氏和邹雪儿反应过来,华国公邹远一个键步走了过来,大手一挥啪的一声将邹雪儿打倒在地,邹雪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宁王,吓得不知所措。
邹正跑到邹远跟前,先是扶起了邹雪儿,然后又单膝跪地的面向宁王。
“殿下息怒,舍妹无知胡言乱语,请殿下允许属下将人带下去严惩。”
宁王看了看邹正,他不出来还好一出来不由得心中火气更胜。
“邹正,你可看清楚你妹妹的头上戴的是什麽吗?冲撞之罪可以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不计较,可是她头戴凤鸾钗的野心却令人心生寒意啊。”
此时就连魏氏也才发现邹雪儿的头上带着一只金凤鸾钗,魏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她的这个女儿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雪儿你糊涂,这个你是从哪里来的?谁让你戴的,我们国公府从来没有置办过这种东西啊,一定是有人栽赃你。”
这时的满园宾客可是看了个大热闹,本来是满满的嫉妒心来的如今却是看着她们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人窃窃私语:“擅自公开佩戴凤鸾可是死罪啊。”
邹雪儿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吓得理智全无,她对这个可没什么认知都是听邹瑞说的,说贵家小姐都有这支钗,虽然明令不许佩戴,但是毕竟是小事一桩,皇家也真的不会做什么,邹雪儿就信了。而现在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呆呆的指着邹瑞。
“不是我的,是是,是有人栽赃我,是她,是邹瑞。”
宁王哈哈大笑:“你们国公府的嫡女可真是有意思一会说表小姐不是,一会又说你们的二小姐不是,还真是一个乱冤枉她人的‘好性子’呢,不过本王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无凭无据风言风语,你的罪状本王自会成禀皇上或者交由京兆府处理,你且等着吧。圣旨上说的请江雨小姐入宫谢恩,就现在吧。”说完宁王转身就走也不多留。
肖公公趁势拉了一把还在发呆的江雨,整个寿宴到这里高chao基本上宣告结束了。
邹氏焦急的看着江雨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那宁王到底是要干什么。
第四十三章:重新掌家
肖公公趁势拉了一把还在发呆的江雨,整个寿宴到这里高chao基本上宣告结束了。
邹氏焦急的看着江雨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那宁王到底是要干什么。
但是这次既然是赏赐,宁王当中又没有揭穿江雨上次的事情可见事情应该不会太糟糕,只能宽慰冯氏。
事情闹成这样,宴席虽然继续但是显然气氛全无,有些人家更是提早离开。
邹正看着江雨离去的背影微微发愣,这个时候苏絮走来,媚眼含笑对着邹正盈盈一礼,“邹公子想什么这么出神?”
邹正连忙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苏絮有意遮掩:“我正在想舍妹,不知道她这次闯下的祸能否妥善处置。”
“邹公子不必担心,刚才伯母已经进宫了,想必有淑妃娘娘出面定会安然无恙。”
邹正点了点头,仍面有不安。
宴席很快散去,没有当家主母在,杨氏主动招呼客人,老夫人面色不悦的坐在那里等宾客走的差不多了,急忙召集两位儿子来到议事厅。
如今老夫人得了诰命,又见今天宁王对老太太的态度如此之好,两位儿子再也不敢轻视,比往常更为恭敬的看着自家的老母。
“今天这一出闹的,本来是件天大的喜事,可偏偏到最后却丢了脸面,你们说怪谁?”
邹远连忙露出无奈的可怜样:“母亲息怒,都是儿子教女无方扰了母亲的大寿。”
“哼,我一把老骨头了,也经不起折腾,早年你父亲得宠时,皇上没来得及给我封诰命他就不明不白得去了,我也不指望你们两个给我争光,能够赡养我就不错了。
你们娶的正妻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女,母亲我的出身下贱跟她们比不起,这些年你们两个儿子怎么对我的,你们心里也清楚,儿媳是怎麽对我的你们也清楚。
要说我这病还真是靠着你们的妹妹尽心照料下才好转的,这件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我也没想到,当今皇上最重孝道,但是你们两位不孝儿的罪名要是坐实了,以后还想得到皇上的重用吗?”
老太太说到这里,身边的邹氏一脸漠然的看着满头大汗的两位兄长,经历了这些天的观察,她也已经看透了两位兄长对自己的冷淡以及疏离,更痛恨两位兄长对母亲的漠不关心,母亲中毒之事虽然她不相信两位兄长知晓,但是他们对母亲的不上心才导致这件事情的发生,所以她完全不想替两位兄长说话。
认识到事态严重的邹峦立即跪在了地上:“母亲儿子平时忙于公事,疏于关怀母亲,是儿子不孝,但是您在儿子心中是最重要的啊母亲,您不能让这种莫须有的诬名传出啊。”
邹峦一听急了,老二是忙于公事他却是每日游手好闲,于是跟着跪在地上脸色潮红,想跟着说些什么却只能呐呐的附和:“是啊母亲不能让这种莫须有的诬名传出啊。”
“不孝之名不是我说了算的,是你们自己,对于我生病康健的事情,我有到处说是你们妹妹尽心伺候的结果吗?
没有说啊,但是别人长了眼睛会看啊,你们做不到孝顺,还让我四处宣扬你们如何如何孝顺吗?
想想你们小的时候,为娘是怎麽对你们的,有放着十天半个月不管问一句的情况发生吗?生病了不再床头伺候吗?
现在呢,看着我老婆子没用了,该袭爵的也袭爵了,我手里的那些私产也都给我搜罗走了,就扔下几个下人敷衍着我,乌鸭尚知反哺之情啊,你们这样我能不寒心吗?
我本来想着病好不了也就这么死了算了,可是如今我想明白了,我就这么去了见到你们的父亲我无颜以对,我必须重整家风,教育好你们才能离开。
如今敏蓝也回来了,你们兄妹三人都在我的身边,我最是开心了,我必须亲自看着你们教育好你们的儿女,也同时教育好你们。”
这一席话已经让兄妹三人满面泪痕,羞愧难耐。邹敏蓝也不知什么时候跪在了地上,她这些年远嫁他乡,没有顾及上母亲,也着实是个不孝之女的典范了。
“母亲从今以后女儿一定在您身边寸步不离,好好尽孝。”邹敏蓝泣不成声。
冯氏连忙将她扶起:“你这些日子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还有你教育出的孩子也彬彬有礼孝心有加,你是个女子嫁与他人便不由得你做主了跟你们哥哥不一样,母亲心里明白。”
邹氏越发哭的稀里哗啦,地上的两人也在母亲一番敲打下有了悔意,想想这些年自己明明在母亲身边却怎么就不多加关心呢,如今母亲封了诰命,又得宁王如此敬重,原本奄奄一息得老太太突然成了国公府的骄傲了。
“看你们如此这般想必心中有所悔恨,所以今天我宣布一件事情收回魏氏手中的中馈大全,重新由我掌管,再考察一下两位儿媳谁更能持家再决定最后谁来做当家主母。”
两个儿子连连点头,邹远不由得心中忐忑,邹峦却很高兴。
“母亲那雪儿的事情?”
“雪儿的事情不是有她母亲奔走吗?连我寿宴都不管不问的就走了,你的好妻子。”
邹远赶紧下下了头不敢出声了。兄弟二人都奇怪母亲怎么一下子又回到了年轻时候的样子,想想也是她本来就是如此严苛有度,有气魄,只是这些年在府中习惯了默不作声罢了。
冯氏重新掌了家中的大权,两个儿子也重新看起来听话孝顺,这个寿宴虽不完美但是有效。
宁王带着江雨直奔宁王府,气的江雨中途想要跳车,但是依然安耐住了,直到到了宁王府的大门。
江雨看着宁王:“殿下不是说带小女子进宫谢恩吗?”
“本王不是说了吗,谢恩也不一定非要今天,什么时候都行,本王今天先来跟你清算一下我们之间的事情。”
说话间宁王已经踏进了大门,江雨愣了愣不得已也跟着进去了。
京城的宁王府依然庭院深深,不比印阳城的小,但是江雨没有心情看景色,她倒是想知道宁王要找她清算什么事情,于是默默的摸了下自己的镯子,看到的画面居然是宁王为自己斟茶。
江雨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生气便好。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骗本王的感情?”宁王突然转身停下脚步,吓得江雨差点没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欺骗感情?”江雨看着一脸怒气的宁王,不由得满脸疑惑。
第四十四章:欺骗感情
京城的宁王府依然庭院深深,不比印阳城的小,但是江雨没有心情看景色,她倒是想知道宁王要找她清算什么事情,于是默默的摸了下自己的镯子,看到的画面居然是宁王为自己斟茶。
江雨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生气便好。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骗本王的感情?”宁王突然转身停下脚步,江雨差点没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欺骗感情?”江雨看着一脸怒气的宁王,不由得满脸疑惑。
“王爷是小女的错,那日小女不该女扮男装欺骗王爷,但是那日小女实在是无奈之举,又没有机会向王爷解释,望王爷见谅。”
“但是你就这么走了,连住宅也是留的的假的,这不是有意欺瞒吗?”
“王爷小女有罪,请王爷责罚。”
江雨说着就跪在了地上,宁王眉头一皱:“哎算了,你虽说是女子,但是我们已经结拜,不能欺骗神明,所以我们之间的,之间的‘兄弟’情谊还是在的,必须履行。”
江雨不明所以的呆呆的看着宁王,“王爷可是我是女子,男女有别,恕小女不能跟王爷履行兄弟情谊了。”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可是你欺瞒本王在先,你就这么不知错吗?”宁王声音越来越高,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不远处的肖公公急得转圈,但是也不敢上前说话。印昌则是笑嘻嘻的看着他家王爷吃瘪,看起来还蛮过瘾的。
“王爷所谓的兄弟情谊该如何旅行啊?”
宁王听闻稍显缓和:“你先起来回话。”江雨缓缓起身仰面对上宁王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雨在他的眼中没有看到怒火,却看到了一抹柔情。
“兄弟之情,当然是一起喝酒,聊天,游山玩水,探讨人生了等等吧。”宁王说着竟有些向往了。
“这,殿下您还是责罚小女吧,这些事情小女都做不到,还有小女想问王爷,您是怎麽知道我居住在华国公的?”
宁王有些心虚的挪了两步:“我怎么会知道你住在那里,不是去给你外祖母祝寿才偶然发现的吗,当时给你留了个面子不揭穿你罢了,怎么你还不乘情呢?真是狗咬吕洞宾。”
江雨撇了撇嘴,她真的想跟这眼前的男子大打一架,以泄心中不忿。但是她又深深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那么做,只要两人一交手,她不能保证宁王会怀疑自己延国余孽的身份。
“是小女多心了,王爷请责罚。”
宁王心中怒气更胜,他竟然对着眼前的女子毫无办法:“好,本王就责罚你,责罚你软禁在宁王府,给本王喂马。”
江雨眯了眯眼睛虎落平阳,自己也没办法啊,可是就是觉得这宁王有些奇怪。
“怎么你有异议?”
“没有,任凭王爷差遣,只要王爷消气就好。”这么一说好像显得宁王很小气了,宁王不由得摸了摸脑袋。
但是只要能把她留下来观察几日,他不介意让那女子误会自己一些时日。
“肖公公带她安置吧。”
宁王说完大步走开了。肖公公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宁王的背影接着笑嘻嘻的对着江雨说到:“请随我来吧江小姐。”
江雨瞧着这公公慈眉善目的,连忙谢过他,跟着他往前走去。肖公公心里埋怨说是安排江小姐去喂马,那怎么能行,如此娇嫩的身躯怎么能去马棚那种地方呢,王爷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喜欢人家就赶紧禀明了皇上,求赐婚啊,肖公公心里碎碎念,却不得不带着江雨往马棚那处走去,好在马棚不远处就有一处闲置的小院,把江雨安排在那里,又吩咐人搬来一应常用物品,安置妥当以后才稍微叮嘱了几句马棚的事情就匆匆离开了。
江雨就这么被留在了宁王,心中焦急,想到邹氏在家中肯定急坏了,便摸了摸镯子看看家中的情况,看完之后不由得嘴角上翘,原来家中的母亲和外祖母已经在这些日子自己的劝说下大不一样了,外祖母夺了掌家的大权,在家中的地位急剧上升,母亲也帮着外祖母持家,下人们也不敢再轻视她了。
江雨不由得想起那那份圣旨,皇上怎么会突然下诏呢?要封诰命早就封了,怎么等到现在?况且外祖母病情的事情到底是如何传到皇上耳中的。
江雨想了一会不由得心惊,自己一直忘了宁王的事,但现在看来宁王好像一直跟踪自己呢,他到底觉察到了什么?留下自己又有什么目的呢?
江雨偷窥宁王进宫时的场景,果然皇帝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让人拟了那份圣旨,一切都是宁王的意思。
江雨大惊,没想到自己的一切竟然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这种感觉江雨很不喜欢。
她不由得想起那次自己擅闯静心苑,难道被人发现了吗?她在自己熟悉的每一个角落去查看自己前世的印记,这一举一动要是落在旁人眼中那还了得。
但是思考过后将于很快冷静了下来,她隐隐感觉宁王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江雨就应该好好隐瞒才行,从现在开始她要好好利用自己的偷窥技能去监视那个男子,也就是宁王。
所以坐在梨花木椅子上的江雨一会摸摸镯子看到:男人在看书。
江雨嗤之以鼻:装模做样。
一会摸摸镯子看到男人在喝茶;(江雨:假清高)
男人在写字;(江雨:认真的样子还挺好看)
男人在舞剑;(江雨:招式老套)
男人在吃饭;(江雨:吃饭好文雅啊)
男人在洗澡;(江雨:嗯,嗯?天啊他流氓。)
江雨一下子跳了起来捂上眼睛,可是那洗澡的画面就这么印在了她的脑子里,使劲的甩了甩头才将那画面赶跑。
江雨喘着粗气:“不对啊,流氓的是我才对,是我偷看了人家啊。”
江雨发誓不再偷看他了真的。
“江小姐”一个声音传来,吓得江雨连忙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循声望去原来是印昌,江雨走出去对着印昌盈盈一礼,印昌连忙说到:“不敢不敢,王爷让我来请您过去一趟。”
印昌嘿嘿的笑着,江雨却有些别扭。
第四十五章:王府小住
江雨发誓不再偷看他了真的。
“江小姐”一个声音传来,吓得江雨连忙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江雨循声望去,看到印昌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王爷请你过去。”
江雨微微咳嗽了几声:“小女不是得去喂马吗?”
印昌挠了挠头:“王爷说了,他得马金贵的很,要嘱咐你几句,怕你喂坏了。”
江雨瞪着眼睛,心中不禁怨叹:“什么,怕我给喂坏了?真是小气。”
印昌带着江雨来到一处假山林立的院子,院中一位敞亭里坐着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宁王殿下。
江雨缓步,于亭外停下脚步低头行礼。宁王皱眉:“我说你这么怕本王吗?”
江雨抬眼,看着宁王:“王爷说笑了。”
“你的意思是不怕本王了?那就进来吧,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宁王一招手,江雨不得不进了厅内,男人的眼神太过犀利,江雨想起自己‘偷窥’他时的画面,有些尴尬。
宁王一伸手给江雨倒了一杯茶:“坐啊。”
江雨转了转眼珠,这个画面她好像看见过,无需矫情,江雨也想知道宁王到底为何接近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有所暴漏身份?
“王爷怎么能给小女斟茶呢?小女不敢当。”江雨有些推辞,但是眼神却很诚实的看着宁王的一举一动。
“本王不像你这么无情,既然结拜了,你不把我当兄弟,我却要尽自己的义务,本王就是这般重情义之人。”
江雨叹笑:“王爷可知,留民女在此,可不是情谊之举,而是陷小女于尴尬难看的境地。”
“哦?说来听听。”
“王爷于寿宴之上大庭广众之下将民女带走,民女又不得回家,这对于女子的名誉而言无疑是一场重大的灾难。流言蜚语绝不会少,将来民女如何自处?所以民女认为王爷嘴上说着重情义实则还是因为当日民女女扮男装的事情为难民女。”
宁王眯了眯眼睛:“好一个伶牙俐齿啊,如何自处?你的意思是,本王将你留下坏了你的名声?哼,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京城中的贵女无不以根本王有丝毫牵扯为荣,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是本王害了你?”
“京城中的贵女自然是因为想嫁给王爷您,所以盼着跟王爷有所牵扯,但如若她们知道王爷压根没想娶她们,谁又愿意毁了自己的名声呢。”
宁王喝了一口茶,俯身离江雨只有一尺的距离,清楚的看见对方眼睛中帅气的自己,和她颤抖的睫毛。
“你的意思是,本王若娶了你就不会毁坏你的名声了?”宁王嘴角微翘,江雨的这番话他倒是很满意,难道又是激将法,要想引起自己的注意,或表明自己的心思。
“我的意思是王爷应该尽早放民女离开,不要和民女有任何牵扯。”江雨淡然一笑。
“你,本王不是说了吗,留下你是因为你犯了错,惩罚你去喂马,赶紧去喂马吧。”宁王心中升起一股怒气。江雨起身往外走,头也没回,宁王更生气了。
“姜瑜。”宁王脱口而出,江雨的脚步微滞,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个人喊得名字是?但是反应过来得江雨立即以更快得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宁王怔怔得看着远去得身影,她刚刚似有停顿又似没有,但是宁王心中更有一种笃定得感觉了。
江雨来到马棚,将棚里得草料投放到马槽里,静静得看着马儿低头咀嚼,一口一口吃的很香,不由得想起上一世自己喂马得场景。
宁王叶盛枫乔装打扮混入延国,也是混做了一名马夫,那时候姜瑜看到他不禁感叹这么好的一张脸却是个马夫,就忍不住过去问了几句话。
“马儿吃的饱才能更好得上战场,士兵才能更好得杀敌,你虽是马夫责任却不小啊。”
那时候的叶盛枫冷冷得看着姜瑜,他点了点头随后指着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不会说话,姜瑜很惊讶的看着他。
“你的名字?”
叶盛枫低头在地上写到:“梅郎。”
江雨如今想起往事内心依然愤懑,当初叶盛枫在马场戏弄自己,还差点让自己情窦初开,后来得知他居然是永汉的将军,气的姜瑜要发疯,从此在战场上见一面打一次,每一次都打的天昏地暗。
“欺骗感情的人到底是谁?”江雨狠狠的咬着牙。
叶盛枫则是一个人冷冷地坐在那里,也许那个女人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有自己的谋划,但是他宁王一定要将她的一切牢牢掌握在手心里。
“殿下,江小姐去了马场。”
肖公公前来报信,目光躲闪,宁王看了他一眼:“有话说有屁放。”
“殿下,国公府派人来接江小姐回府了,您看.....”
“是谁派的的人?”
“是老国公夫人。”
不知不觉宁王似乎想起了一些话,江雨说过的话,她说得对,这样留着她会坏了名声,所以如若想堵住悠悠众嘴,看来不能将她继续留下了。
但是叶盛枫心有不甘,他想找个机会和她切磋一下,于是下意识的回到:“去回话明日就将江小姐送回。”
肖公公面露为难,但是他也明白他家王爷的话自是没人敢不听的。于是匆匆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