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刘学银把小红手里卖诊所的合同,一把抢在手里,“哧啦哧啦”撕的粉碎,觉的还不解气,怒气冲冲,把那些碎纸,左手的扔在小红脸上,右手的则直接砸向孙寡妇头顶。
刘学银歇斯底里的吼道:“滚回去,告诉李二,还有皮驴两个王八羔子,妄想引诱我刘学银上当,没那么容易。他那王八操的合同,老娘撕了。看他们拿什么东西来收房!”
小红提醒刘学银说:“刘老板,刚才你撕的是复印件。不算数的。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回去弄一大捆来,供你撕个够。你考虑考虑房子的事情。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一下,如果你一味的耍横,不配合工作,人家那头极有可能起诉。到了那时候,李二出面也不好使。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计划搬出去比较好,不要叫法院往外赶,那样就不好了呀。丢了夫人又折兵,何苦呢?”
“李二不是号称没有他剃不了的头吗?好哇。我今回就叫他好好的剃一下我们家庞大的冬瓜脑袋。他会剃头,我刘学银也是扒皮抽筋的老手。咱看今回谁斗过谁?闹不好,叫庞大豁上坐几年牢,一把火把海鲜楼烧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砂锅盖子挂在牛角上,碰也许,砸也罢,反正就它了。”刘学银发起威来。比庞大一点也不差。在有些地方,甚至比庞大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可怕的女人啊。
小红把舌头伸出来,接着赶快收了回去。
孙寡妇到底是年龄不饶人。经的多,就见识广。对刘学银的叫花子咬牙发穷恨,只是微微冷笑一声,毫不放在心上。她明白:小腿拧不过大腿。和官府斗的所谓英雄豪杰,历史上有几个善终的?还不是砍头的砍头,枪毙的枪毙。侥幸逃脱的少数漏网之鱼。不是躲进庙里当了和尚,就是跑到深山密林里当了缩头乌龟?
孙寡妇耐心的把这些道理,讲给刘学银听。希望她不要在泥里陷的太深。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此时的刘学银,正在气头上,对孙寡妇的好言相劝。哪里听得进去?一味由着她个人的性子来。不听劝。
一位文质彬彬的律师,来找刘学银,给她看买房人的起诉书。
刘学银把律师拿来的起诉书扔在旁边,伸手问道:“你说你是律师,由何凭证?私凭文书官凭印。你的证呢?拿给我看看。”
律师笑着说道:“没想到。东拐子的女人,懂的东西真不少!给你看看我的律师证。”
“还有委托书,也拿出来。”
律师的脸色顿时变的通红,因为他没拿委托书,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了。
刘学银说道:“回去拿吧。没有委托书,你算哪根葱啊。老娘认书不认人。况且我也不认识你,就算过去是朋友,认识。现在是敌对关系,我也不会给你好脸看。”
律师赶紧回去拿委托书,回来时拐子诊所早已是关门大吉。刘学银早溜了!去了余秀娥家里找庞大,律师不知道余秀娥的家,哪里去找?
余秀娥斜躺在沙发上,看着庞大在给她熬药。觉着有人来了,抬头看时,见是刘学银。怕她吃醋闹事,赶忙叫道:“庞大。刘学银来了,叫你回家哩。赶快走吧。千万别惹她生气。”
庞大忙的浑身是汗,把炖好的草药,从砂锅里倒出来,复又把砂锅里加了水,把药泡上,用毛巾把热气腾腾的药碗端到余秀娥面前的茶几上,这才说道:“是不是又有人送钱啊?我这就回去拿。这次分多少哇?“
庞大随在刘学银身后,走在街上。
刘学银骂庞大:“两根报丧腿,跑的倒挺快!一会儿工夫,就溜到余秀娥那贼窝里去。她有病,小心染在你身上。我就不明白了,一个病怏怏的余秀娥,有什么吸引力,迷的你神魂颠倒,三天两头的往她家跑,好像魔症了一样,你傻不傻呀。她那什么东西,格外好使?小心叫她把那家伙夹断了,撒不出尿来,憋死你个王八羔子!”
庞大问道:“刘学银,你来找我,不光是咒我吧。我病了?怕什么呀,不是有李二么,他会给我治好的呀。”
“就是李二,还有你那老同学皮驴,合伙想要你的房子!律师来了,拿来了文书,看来,不服是不行了。”
“依你的意思,把钱退回去?破财消灾?”
刘学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路。
庞大不干了,停住脚步,冲着刘学银大吼道:“老子不退钱!豁上房子不要了,也不走回头路。”
“你要钱干什么?”
“给我心爱的余秀娥看病啊。”
“无耻!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嫌骚的慌!余秀娥就是个添不满的穷坑,别说你那十五万,就算你再加上十五万,她该死还是要死。外头那么多有钱的主,一个个还不是撒手西去,他们手里的钱,垛成山,淌成河,也是枉然。你一个小小的庞大,敢冒天下之大不违。简直是个笑话!我算看透了,你就是那傻不拉叽的唐吉坷德!”
余秀娥是个精明人。她私下里劝庞大说:“庞大,你的好心我领了。下辈子我还是女人,就一定给你做老婆!”
庞大把余秀娥扶着躺下,安慰她道:“余秀娥,你的身体本质好,多了不说,再活个十年八年的,应该没问题。我庞大是厨师,给你天天做好吃的。延年益寿。”
余秀娥挣扎着坐好,把庞大拉进怀里,督促道:“法院开庭时,有个庭前调解,你要求和解,两家各出一半诉讼费。如果人家不干,你就全出。破财免灾吧。也算给我个惊喜,省下我挂心。”
庞大本来不想退钱,可余秀娥发了话,尤其是余秀娥那可怜楚楚的模样。庞大勉强点头,不过,时间过去了一顿饭,庞大就把余秀娥的话,忘个干干净净。
余秀娥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最了解庞大的为人。在庞大吃完饭后,她就督促庞大:“你回家把那钱拿回来,我看看是真是假?”
庞大按余秀娥的吩咐,赶快跑回家里,把钱从床底下拖出来,看也不看,赶紧的给余秀娥送过去。
余秀娥给李二打电话,要求村里出面调解。还说:庞大那十五万块钱就在自己手里,随时可以奉还。
李二回电话说,钱还给人家,事情就算过去了一半。最主要的是庞大,必须保证以后不再去海鲜楼闹事。可以考虑,动员对方撤诉。
刘学银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晓了庞大退钱的打算。可能是五凤跟她说的吧?这也是为她好哇。成了打官司的被告,那就是惹倒霉上身!老百姓对打官司,认为是不祥的像征。这是普遍的心理。
现在,庞大知道了买他诊所的人,实际上是他的妹妹小桃红,实际目的也清楚了,绕来绕去,还是为了他去海鲜楼闹事那旧账。心理不免气愤填膺。想反悔不退钱,余秀娥不依。他怕他的心肝宝贝生气,一个不小心,病情加重,那可是莫大的罪过。
刘学银对着老于说道:“于书记。李二不掺和这事,是为了避嫌。我可是主动把钱退出来的呀。我家的诊所,闭着眼也能卖六十万块钱。都是李二心眼儿多多,设计的圈套,他避嫌了,坑了我们,你说怎么处理?”
老于十分威严的咳嗽一声,问道:“想追究村里领导的责任吗?刘学银,你可是犯错在先。撺掇你男人庞大,到海鲜楼无理取闹,是什么性质?扰乱社会秩序,破坏和谐社会,海鲜楼看在庞大是亲戚份上,不予追究,倘若换了外人,庞大早进去了!庞大过去有前科。庞大背后那主使的人,比庞大更阴险,更狡猾。这要是在过去,可能要抓起来游街示众,戴上纸糊的高帽,站在凳子上,弯腰低头,成了黑五类,一辈子不敢抬起头来,就是死了,也不能进村里的公墓,只能埋在山脚下,供大家唾弃。”
刘学银害怕了。老老实实接受了村里的调解。
事情圆满解决了。海鲜楼里喜气洋洋,摆开宴席,请村里主要领导,还有家属,吃酒庆贺。老于和皮驴,喝的满脸通红。五凤喝的高兴,向来不利索的那根瘸腿,也变的比较灵活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李二是贼心眼儿放光芒,更不用说了,在众人的一片赞歌声中,把持不住,竟喝的个酩酊大醉,当时就趴在地上,连吐加泄,弄的海鲜楼里,臭气熏天,连老于也烦了,骂李二是尿壶放在茶几上,不是盛酒的家伙。小桃红怕老于熏出病来,慌忙拿出一条好烟,塞在大英子手里,叫她扶着老于,第一个,先撤!主要领导的命值钱!
皮驴咧着驴嘴,喝的都站不稳了,要不是五凤使劲抓着他的前腿(胳膊),他早倒下了。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念念不忘老于刚才那烟,小桃红笑笑,拿出一条比老于那烟稍微差一点的烟来,给了皮驴。皮驴高兴的学了几声驴叫,在五凤含糊不清的骂声中,连滚带爬的回了家。
夜里,海鲜楼着火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
昨天晚上,庞大从二英子嘴里知道了海鲜楼请客,没收到邀请,就厚着脸皮,自己来了。在宴席上,不用说,大伙是捧村干部的多,捧老板们的多,捧庞大的少。岂止是少,简直就是个零,没人捧也就算了,谁知道,却遭到了不少人的冷嘲热讽。现在的人啊,哪个不是扶竹竿不扶井绳?大面上说,哪个明星火了,大伙都去吹她捧她,过几天栽了,就一齐落井下石,拼命的贬她。红的发紫时,浑身光鲜亮丽,落难时,浑身净毛病,臭鱼烂虾,臭不可闻。这里头固然原因多多,但一条是真的。那就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为了一个孔方兄,巴结领导的,以身相许,台上握手,下头使绊子的,应有尽有,数不胜数。东拐子地处城乡结合部,属开发区,开发嘛,经济上去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也随着开发了出来。
书归正传。说那些嚼不烂,不能当饭吃。话说庞大,没人搭理,就主动捡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自顾自的喝闷酒。李二从庞大身边经过,去给老于敬酒,叫庞大一把抓住,硬按在椅子上。
李二看庞大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寻开心道:“庞大,你一个人喝闷酒,没多大意思,不如我叫皮驴过来陪陪你怎么样?好歹也是老同学,感情总是有的。等我过去给我于表叔敬完了酒,叫了那瞎驴,一块儿喝个痛快。”
庞大点头同意,巴不得皮驴来了,好打听一下小道消息
李二忽然问庞大:“想不想捉弄一下瞎驴?叫他老婆好好的骂他一顿,你出出肚里的闷气?过去我那些坏点子。有一大半可是皮驴的杰作。”
庞大欣然说道:“好!就依你,不过丑话说到前头,皮驴要是不上套,我就拿你是问。”
皮驴来了。笑吟吟的坐在庞大对面。庞大神秘的把皮驴招到脸前头。按李二刚才教的那招数,耍起皮驴来。
庞大说:“瞎驴。告诉你个密方,想不想省点水钱?”
皮驴天天屠鸡,用水不少。自来水不便宜。心里正疼那水钱哩,听庞大说有省水的妙招。心里想赶快知道。可嘴上却推辞说:“你那点脑筋,也能想出来省水钱的高招?是不是偷着卸水表哇?”
庞大摇头。
皮驴一楞,难道庞大真的有偷水的好法子?他可是开饭店出身。说不定真的有妙招。于是,皮驴凑到庞大跟前,亲自给庞大把酒斟满,陪着笑脸问道:“庞大,咱俩可是从小的同学。过去李二害你,我哪一回不是尽力阻止?要不是我帮你,你还不知道要吃多少暗亏哩。快说,那办法是?”
庞大坦然的说道:“手段极简单,就是把家里的水管子,拿个秤砣,使劲砸几下子,水流的快了。那水表不就相应的慢了么?你傻呀。”
皮驴信以为真,也不管庞大了,放下酒杯。跑到海鲜楼对面的皮家鸡店里,拿起一个大扳手,对着自家的水龙头,使劲敲起来,还时不时的摇晃几下子。结果奇迹突现,他家的水龙头哗哗的流成了小河。原来水龙头上那锈迹斑斑的铁锈。随着皮驴有力的敲打声,纷纷掉下来。接着,那价格不菲的要命水。从水龙头和管道接头的地方喷涌而出,四处跑冒滴漏,把皮驴疼的满头大汗,急忙给瘸腿老婆打电话:“五凤,快回家,水龙头漏了!正哗哗的往外流水呢!”
五凤回家一看,可不是怎么的,水龙头上那锈没了,那水自然而然就出来了,皮驴正手忙脚乱的堵漏哩。
五凤慌忙帮着拿铝盆接水,吩咐男人道:“皮驴,快拿扳手把水龙头紧紧啊。”
皮驴依计而行,拿手里的扳手,对准水龙头,轻轻的紧螺丝。谁知那水龙头年深日久失修,皮驴怎么也拧不动。
五凤催促道:“你那劲哪儿去了?是不是背着我出去,使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皮驴心里一气,手上加了三分力气,使劲一扳,“咔哧”一声,把水龙头活生生的给掰下来了,“当啷”一声,掉在了铝盆里,大家知道的,自来水压力大,没了水龙头控制,欢快的奔腾而出!皮驴用手去捂,结果那奔腾的水流分成了几股,分别朝着床上的被子,还有那刚刚煮好的鸡激射过去!急的五凤大叫:“快撒手啊。”
皮驴恍然大悟,赶快把捂着水龙头,不对,是把捂着水龙头管子的手撒开,任凭自来水往水泥地上淌,毫无办法。
五凤跑到鸡店外头,给村里管水的物业人员打了电话,叫他们赶紧把送水的总闸关了,这才免了皮驴在家里看海的西洋景。
五凤拢着湿乎乎的头发,质问皮驴:“半天不晌午的,不在海鲜楼吃酒,你怎么想起来弄水龙头?看把家里弄成了水晶宫。”
皮驴支支吾吾的说道:“都是庞大教的节水妙招”
“庞大他自己嫌死的慢,你也去陪着呀?还不赶快去买水龙头跟管节!”
等皮驴把家里的水龙头彻底弄好了。再回到海鲜楼时,宴席进行的差不多了,桌上只剩下些许剩菜,汤也凉了,一闻就是一股子腥味。
庞大看见皮驴那狼狈的熊样,脸上乐的开了花。
小桃红看五凤那阴沉的脸,立刻叫小红进厨房,告诉大师傅苟有道:“重新上几个菜,给皮驴两口子来个流水席。”
李二远远看见皮驴穿着干衣裳出去,不大功夫又穿着湿衣裳回来,知道庞大那事办妥了,心里高兴,但在明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在老于的桌上喝了几杯酒,装做无事人一般,随着那些散席的人往外走,路过庞大身边时。叫庞大一句话叫住了:“李二,你的办法真灵,皮驴终于上当了!”
皮驴这才知道是李二使的坏。特别是五凤,把瘸腿一跺,嚷嚷道:“好家伙。我说我们家那驴,慌慌张张的回家弄那水龙头呢,原来是有人故意耍他啊。好一个表面斯斯文文的调解委员,原来是口蜜腹剑啊。看我怎么收拾你个伪君子!”
李二没想到庞大这么快出卖了自己。脸上显出很不自然的表情,知道走不成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庞大身边。辩解道:“今晚上我没见皮驴啊。庞大可以作证。他可是咱东拐子出了名的老实人。”
庞大冷笑起来,说道:“李二,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庞大不吃你这一套。”
“那你是喜欢绿帽子喽?”
“我叫我妹妹,今晚上夹死你个王八羔子!”庞大一急,把话说拧了。自己贬低起了自己。脸皮也不要了。
皮驴两口子听了庞大一席话,顾不上追责李二,拍手大笑起来。
一直笑的前仰后合为止。
从海鲜楼出来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不笑话庞大的。尤其是那些尖牙利齿的娘们,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把庞大肚子里的火,拱的越来越高。加上酒壮怂人胆,从海鲜楼出来不久。他独自潜回海鲜楼,从厨房里抱了柴火,放在大厅里。拿了打火机就点。眼看着柴火上的火苗,噌噌的往上窜,庞大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的手还没抽回来呢,手腕子就叫人攥住了。扭头看时,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干爹苟有道!
“干什么?松手!”庞大极力想挣脱逃走。
苟有道质问道:“庞大,你的心可真狠!连你妹妹的酒楼也烧。你还有没有一点点的人性?”
孙寡妇说道:“庞大的心坏了。看他妹妹的海鲜楼红红火火。他嫉妒,他红眼病。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不光烧海鲜楼,连在楼上睡觉的我们老两口,也想一并烧死啊。这是赤裸裸的杀人放火呀。庞大,你知道这把火的厉害么?要出人命啊。后果相当的严重!”
苟有道觉着事关重大,把庞大关在小雅间里,自己作不了主。就把李二叫了来,听师傅的定夺。
李二在前,小桃红在后。两个人来到海鲜楼,听了苟有道老两口的汇报。倒吸了一口冷气。“庞大,你这是作死啊。”心里暗暗骂道。
李二觉着宾不压主。小桃红是海鲜楼的主人,更是庞大的亲妹妹。她应该说话。
今天这局面,叫她一个当妹妹的,怎么处理?两难哪,报官?那庞大肯定得进去,纵火烧人房屋,已是大罪,更何况海鲜楼上的加层,还有苟有道老两口在上头睡觉。要不是孙寡妇拉肚子下来解手,这把火若是烧起来,海鲜楼保不住不说,重要的是苟有道孙寡妇二人,一定是在劫难逃,非被活活的烧死在里面不可!人命关天啊,死罪呀。若是放了庞大,他觉着没事,以后更加变本加厉怎么办?
小桃红跺跺脚,两手使劲捂住脸,哭着上了楼,趴在床上放了悲声!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啊。一想,不对哇,庞大跟小桃红二人,是哥哥妹妹的兄妹关系,不是父子关系啊。只不过意思差不多罢了。
李二和苟有道师徒二人,坐在厨房的小饭桌两旁,互相对望几眼,各自叹了口气。
苟有道慢慢的掏出烟盒放在桌上,两个人都没有抽烟的**。心里烦哪,哪有抽烟的心思?
李二喃喃的自己问自己:“息事宁人?”随后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一想法。
孙寡妇叹口气,无奈的说道:“不息事宁人,还有旁的办法吗?庞大本来就有前科,这次犯了这么大的罪,肯定不是治安处罚那么简单。”
“手足相残更不行啊,光小桃红就下不去这个手。”苟有道开始点上一根烟抽起来。
李二说道:“谢天谢地,好歹没有出大事,不幸中的大幸啊。万一不是被人发现,剪除了祸患,庞大定是枪毙无疑。真到了那一步,后悔晚矣。”
“那样的话,小桃红不光没了娘家,连庞强,也许跟她姑姑,也是一辈子解不开的仇哇。”孙寡妇进一步分析道。
苟有道用低沉的声音说:“师傅,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说话吧,徒弟愿凭师傅定夺。好好的劝劝庞大,把他放了吧,免的小桃红为难。她夹在中间不好说话,还是师傅你从中决断的好。”
孙寡妇点头,赞成苟有道的处理方法。不过她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叫庞大当面赔情道歉,保证往后不再放火烧海鲜楼。这才能饶了他。李二点头应允。
过了一天,皮驴隐隐约约听说了庞大放火的事,向李二求证,李二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一口咬定:“压根没那事儿,你一个大老爷们,千万不能听风就是雨,庞大是个好人,能干那不着调的傻事么?咱仨可是从小的同学啊,应该相信庞大,向庞大学习才对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章
庞大趴在余秀娥的家门口,拖着断腿,自己挣扎着想爬进去,三炮台哪里能依?他把庞大抱住,往大街上一丢,跟丢一个死狗一样,扔了。【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小,
余秀娥想收留庞大,可她的儿子三炮台不允许。没了办法。只好偷着打电话给李二,恳求村里出面,好歹给庞大找个安身之处,也算庞大照顾自己一场,对他有个回报,求个心安理得。精神安慰之类的东西。
李二是村里的调解委员啊,余秀娥给他打了电话,就算对村里作了汇报。李二代表的是村里,既然知道了,不管不行啊。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情况,给五凤作了报告。
五凤指示李二:“先把庞大弄到村里,然后作工作,争取给他找个地方住,至于找人给庞大伺候,容我想想再说。”
李二觉的,刘学银是庞大的老婆,目前虽然两人分家单过,但婚姻还存在,庞大应该由他老婆来管。就要给刘学银打电话。
五凤说:“打电话不行,面对面的说服教育,还不一定能行哩。玩稳当的,你直接去找刘学银,跟她把厉害关系讲明白,争取让她把男人弄回家。”
李二来到刘学银的家里,还没开口呢,刘学银早把李二的话头抢了过去,摇手道:“别的事可以商量,若是动员我收留庞大,就免开尊口。庞大既然跟我分了家,叫他好好的享受那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吧。要老婆干什么?老婆哪里赶的上情人会伺候?”
“按法律,你现在还是庞大的老婆,他出了事,你应该,也有义务,照顾他。”李二开始给刘学银**律方面的知识。
刘学银根本不听李二那一套,说道:“按照法律,收入跟支出是对等的。权利和义务要一碗水端平才行。我问你。庞大没伤的时候,挣的工资,给谁啦?”
李二含含糊糊的说:“不知道哇,反正没给我,兴许是他自己存着吧?”
“自己存着?”刘学银咬着牙,气愤的说道:“他自己存着倒好了,恐怕是给那个**了吧?”
“给谁呀?”李二打哈哈道:“要相信同志相信党。庞大天生就是个老实人,我跟他是从小的同学,我了解他的为人。海鲜楼没发工资,也说不定啊。”
“想给他打掩护是不是?告诉你吧。他把工资全部给余秀娥了,海鲜楼发工资,还是余秀娥来拿药,亲口告诉我的呢。( 800)小说/当时余秀娥洋洋得意的样子,差点没把我给气死。心凉啦。”
“是不是给庞大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给他机会?他是珍惜机会的人吗?李二,告诉你,你今天就是说的龙吱吱的叫,我刘学银也是心灰意冷,几句好话。暖不了我刘学银这颗冰冷的心。你呀,我知道村里工作忙,该干啥干啥去,别在我这里耽误功夫磨牙了。庞大就是死了。我刘学银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李二看看刘学银实在不行,只好耷拉着脑袋,出了刘学银的家门。
孩子哭,就抱给他娘。李二回到村里。把刘学银死活不要庞大的情况,汇报给了村主任五凤。
五凤低头思忖一番,要李二去找三炮台:“人是三炮台打伤的。按理他应该管着庞大才行,他要是不管,村里就报警,叫派出所来抓三炮台。”
李二来到余秀娥家里,三炮台正坐在家里等李二哩。
余秀娥躺在卧室里,闭门不出,看样子,娘俩应该是闹翻了。出现了谁也不理谁的局面。
三炮台看见李二来了,知道是村里来调解。处理问题。
李二说道:“三炮台,庞大是你打伤的,你应该对他负全责。现在把庞大接过来养着,还不算完。若是叫人强制,那就不是普通的邻里纠纷了。往小处说,是打架斗殴,往大处说的话,性质可就变了,上升成了刑事案件,说不定还要坐牢呢,你现在是特色饭店的老板,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三炮台道:“李二,从个人的角度说,过去你给我家帮了不少忙。要不是你鼎力相助,我家的特色饭店,早关门了,说不定还要欠外头许多外债。我一家人肯定没有好日子过。还有,从前我和你家小燕办工程队,你出了很大力气。我在心里感激不尽。说句实话,不是我咒你,今回如果是你老人家,触犯了我爹老炮台,我肯定会原谅你的,不就是一个坟头嘛,我用几铣土,筑起来也就是了。可庞大不行啊,他和你不一样啊。庞大他就是个典型的王八蛋啊。和我娘那些事我一个作晚辈的,说不出来。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老板。也是要面子的人,世界上哪个人不要脸呀?庞大踩在我爹坟头上,蹦蹦跳跳的,叫我以后怎么做人?他这是骑在我脖子上拉屎啊,你说,这口气,我能忍下去吗?”
“你不是把他的腿打断了嘛。”
“给他撸断了狗腿,这是轻的,要不是我妈拦着,我还想要他的狗命呢,这回算便宜他个王八羔子了。”三炮台口吐狂言,看样子,庞大要是在他跟前,他恨不得上去,不一脚踹死他才怪。
余秀娥在卧室里听见李二说话,推门出来,李二把她扶住,慢慢的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她刚要说话,三炮台立即截住了她的话头,说道:“你少说话就好。守着村里的领导,我不答应你照顾庞大,更不同意你把庞大招到家里来。庞大他腿断了,纯粹是他咎由自取,活该如此莫怨天!早看他老小子不顺眼了。”
余秀娥恳求道:“特色饭店,还有庞大的一成股份。你是不是考虑考虑,给他一些钱,叫他自己找人也行,村里替他找人也行,照顾他几天,我知道庞大身体好,过不了十天半月的,他的腿就能下地。”
“给他钱?”他天天往我家里跑。我的脸都叫他丢尽了,叫他给我脸上抹的全是灰!不找他算账就算便宜他了,他还想要钱?做他的黄粱大梦去吧!”三炮台骂骂咧咧的说着,抬起脚来,一下子把身边有个马扎踢翻在地,样子十分蛮横,由于生气,脸庞扭曲的变了形,看儿子生了真气,余秀娥偷偷的叹口气。不敢再提庞大的事。
李二觉的三炮台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知道两家不好调解,但他还是想做一下最后的努力,起身说道:“三炮台,你工作忙,庞大的事儿,全部交给你妈处理好不好?她愿意叫庞大过来,你就别拦着了,俗话说。顺者为孝嘛。”
“李二,看在过去你帮过我家的面子上,我不好意思说你什么。不过,我劝你一句。往后少弄些黄鼬拉鸡的婴儿勾当行不行?庞大过来,不仅仅是吃顿饭那么简单!你说,我爹死了,他不清不楚的赖在我家里。叫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先前,他身体好,说给我妈照顾着。还有个理由。现在连个理由也没有了呀,我不是不给村里领导面子,实在是这面子,关乎我的声誉,实在是给不得呀。”
李二听听三炮台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三炮台接着说:“什么事情,都有前因后果。他庞大不糟践我爹,我能打他吗?前头他赖在我家里,我能忍,现在我实在忍不下去了。随便换个什么人,也咽不下这口气啊。牛二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去他爹坟头上连蹦带跳,他不拿杀猪刀杀了我才怪呢。”
李二明白,庞大只所以在坟头上跳,有很大成分是余秀娥给拱的火。在眼前的情况下,这事不能说啊。
李二慢腾腾的走出了余秀娥的家。回村里汇报情况。
五凤看李二的脸色,就知道事情没有办成。她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说道:“派出所吗?我是东拐子村长,我村的庞大,叫三炮台打断了腿,派出所能管管吗?”
“啊?东拐子呀。刚才有人报案了,说他爹的坟头叫人给平了,那个作案的人,正是庞大,所里正在考虑,把庞大治安拘留呢。既然你们村里插手了这件事,那就先在村里处理。你们办不了了,再交给派出所。”
五凤还想说什么,派出所那边的电话挂了。
五凤看着李二,指着他的脑袋,笑着说道:“剃头的,你剃啊。庞大这头,看来还是你剃比较合适。任务交给你了。干吧,谁叫你是调解委员呢。”
李二没办法,来到皮驴的鸡店。
皮驴看见李二闷闷不乐,就问他:“李二爷,什么大事啊?看把你难为的。耷拉着脑袋,这可不是你李二的风格啊。还是为了庞大王八那事呀?”
李二没有吭声,点头默认。
皮驴给李二出主意道:“刘学银不要庞大,余秀娥不敢收留庞大,那就拿钱雇人伺候这位爷呀。”
李二抢白说:“连傻瓜都知道拿钱雇人,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不是没有钱嘛。”
“他的工资呢?”
“给余秀娥了。”
“问余秀娥要哇。”
“余秀娥买药花了,吃进肚子里去了,你怎么办?去她肚里抠哇?”李二摊摊手。这样问皮驴。
皮驴倒吸一口冷气,挠挠头皮。他一个瞎驴,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呀。还是古人说的好: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啊。不过,皮驴随后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李二。他说:“海鲜楼里有的是钱,叫海鲜楼救济一下庞大呀,他不是小桃红的亲哥哥嘛,还有,庞大也是海鲜楼的厨师啊。”
“预支半年的工资?钱不是有了么?”李二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奇奇怪怪的念头。
小桃红同意给庞大预支工资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一章
李二来到海鲜楼,跟小桃红商量,给庞大预支工资的事。
小桃红问道:“你是代表村里来调解吗?”
李二支支吾吾的说:“于公于私,我是两面都兼顾。不管你哥哥怎么对不起你,但他毕竟是你的亲哥哥。你虽然伤透了心。可他在难处没人管,你脸上也不好看是不是?明事理的人,知道是你哥哥对不起你,那不明事理的人,还以为你冷漠无情呢,所以呀,给他支半年的工资,村里找人伺候他半年,也就是了。撂在那里,你心里也不落忍对不对?”
小桃红想了一下,决定给她哥哥三个月的工资。
李二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三三得九,也差不多。就按你说的办。现在就叫你哥哥写个条子,我回村里一趟,一会儿回来拿钱,你可不能变卦。”
庞大躺在村委的小仓库里,心里还在惦记着余秀娥没人做饭的事哩。李二进来叫他写借条,他还念念不忘的问:“是我的工资吗?余秀娥现在,恐怕没钱买药了,发了工资,我立马给她送过去。”
李二说:“人家余秀娥有儿子,不用你闲操心。自愿给人家当干儿子,想和三炮台争家产呀?”
“他儿子不是不管她嘛。”
“余秀娥手里有钱,她的钱多少我知道。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好你自己的事是正经。赶快写条子,我好回去给你拿钱。”
李二从海鲜楼出来,来到疯婆子面前,把手里的钱在她眼前晃了晃。问她:“想不想捞点外快花花,贴补一下你女儿的家用?”
“我一个破老婆子,你能看上我?恣色不行了呀,要是上去二十年,我觉着还行。”疯婆子把李二的话。理解错了,认为李二要跟她干那事呢,这老帮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盘菜,自我感觉良好哩,她可真敢想!
李二故意逗疯婆子道:“这是九千块钱,你认为咱俩得几回呀?”
疯婆子知道了李二手里拿的是九千块钱。明白了,李二那钱是干别的事情。不过她心里也在嘀咕:这钱虽不是叫我拿身体去挣,但肯定与我有些关系,要不李二不会给我开这样的玩笑。
李二笑着说:“疯婆子,有你的。敢往那儿想,就是好样的,我敢断定,你年轻时,勾引男人,肯定是一把好手,因为呀,你年轻时。一定是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姑娘。可惜了,生不逢时啊。你看看电视上那些姑娘,一会儿叫这个小伙子搂搂。一集电视还没演完呢,转眼就跟另一个小伙子抱上了,当时就同了房。拿着叫人抱抱,亲嘴,就跟喝凉水似的。城里的姑娘,有那么乱吗?”
疯婆子凑到李二跟前。神神秘秘的说道:“李二,你当老板多年。偷着跟我说说,在外头搂了几个姑娘?这些姑娘里头。是不是还有洋妞妞?红头发蓝眼睛的洋婆子,是不是跟咱中国的女人一个滋味?”
这疯婆子别看老了,还挺黄!
李二道:“我李二对小桃红,可是一片冰心在玉壶。你别瞎想,我不是西拐子的邢二,找个洋婆子,四处显摆,招摇撞骗。”
说到西拐子的邢二,疯婆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看看四下里没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李二,你可知道西拐子的邢二,最近倒了八辈子的邪霉了么?”
“邢二怎么了,有些日子不见他了,是不是发了大财?”
“别说发大财,就算发个小财,他也是烧了高香啊。听说他的洋婆子,在那北边的外国,找了一个卷头发的洋小伙子,给邢二戴了绿帽子不说,还把邢二的钱,席卷一空,躲在国外不回来了,急的邢二在家里骂娘哩。这风言风语的消息,在西拐子都传遍了,真实性不好断定,不知道是真是假。李二,你和邢二是好朋友,他难道没告诉你实情么?”
李二说:“你傻呀,哪个男人叫老婆戴了绿帽子,满世界嚷嚷去?保密还来不及呢。说正题啊,疯婆子,庞大叫三炮台把腿打折了,去接骨医院打了石膏,现在在村里躺着呢。我给他从海鲜楼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九千块钱,你能不能把庞大哄回去,住在他的卧室里,钱呢,你交给你的女婿庞强也行,给你的女儿也行,反正你们一家人,只要把庞大伺候好了,饿不死他就中。当然,必要的营养,还是该有点。我相信你有能力,把庞大伺候好。行吗?”
疯婆子掐指头一算,一天一百块钱,庞大吃饭也就三十块钱足够。还剩七十块钱的工钱,一天七十块钱,和劳务市场比起来,是少了点,不过,伺候庞大好处是自由,一天就三顿饭,随着家里人吃就行,顶多就是跑跑腿,把饭从家里给他送过去,总共也就一百步的光景,不算累。洗洗衣裳换换鞋,两双布鞋也花不了二十块钱,那都是小菜。
疯婆子不用大盘算,也没有回家跟她的女儿商量,就一个人拍板定了案。说“行”。
李二拿出一张纸,是收到条,叫疯婆子按了手印。就把钱给了疯婆子,吩咐她立刻推着三轮车,到村里的小仓库,把庞大弄回家。
庞强推着三轮车在前,疯婆子跟着在后,两人来到村里,把三轮车放在小仓库门口,开了门,不管庞大乐意不乐意,架起来就往三轮车里放。庞大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庞强骑着三轮车,早把他带着出了村委会,因为走的急,连小仓库的门都没关。
庞大还以为他儿子要把他扔了呢,害怕了,在三轮车上一个劲的嚷嚷:“这是把我弄哪儿去啊,我就光断了一根腿,好了还能干活,你不能狠心的把我给扔了呀。”
疯婆子吓唬庞大道:“你现在成了残废,在家里光吃不干活,是个典型的累赘,趁早把你除了,也算给东拐子去了一个大祸害。”
庞大把疯婆子的话,信以为真,吓得大呼大叫起来:“救命啊,我还不到死的年龄啊,李二,救命啊。”
“把你除了,就是李二的主意,喊他救命呢,晚啦。”疯婆子故意给庞大施加压力,故意整庞大,目的是煞煞他的威风,叫庞大知道知道厉害。日后好伺候。
庞大看见李二,站在不远处的街上,似乎在向这边张望。他赶快吆喝道:“妹夫救命啊!”
庞大真可笑,危难之时,想起李二是他的妹夫来了。再也不是一口一个王八羔子的叫了。人啊,嘴不甜,还是没到用人的时候哇。
李二来到三轮车跟前,问道:“疯婆子,我不是说,晚上偷着把这祸害,弄到土山的沟里吗?你们怎么沉不住气,大白天的就往外头弄,难道就不怕叫人看见么?”
疯婆子看李二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故意说:“九千块钱忒少啦,不值的晚上动手,把这活早干完了,俺娘俩还要回家吃饭哩。”
庞大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什么?李二,你个王八羔子,为了把我除了,还出了九千块钱?好哇,这是典型的雇凶杀人啊,我要到派出所告你去!”
李二说:“赶快把他的嘴堵上,省下他嚷嚷的很难听。”
疯婆子听了李二的话,仓促之间,上哪里去找毛巾给庞大堵嘴?好个疯婆子,急中生智,一弯腰,把脚上的鞋脱在地上,麻利的把脚上的袜子脱下来,毫不客气的就给庞大塞进嘴里!
大概是味道不对,庞大跌忙把嘴里的袜子,一把撸下来,大骂道:“贼婆子,疯婆子,敢给我吃脏东西,小心老子日后报复你!”
疯婆子冷笑道:“既然敢做,就敢当!实话告诉你吧,村里要我照顾你,小心我把你锁在家里,不给你饭吃!饿你个三天三夜,看你嘴上还硬不硬。”
李二扶着三轮车,不大功夫来到庞大家里,疯婆子上去开了房门,庞强也不打招呼,低身把庞大背着,进了家门口。朝着刘学银住的那口卧室,就进去了。老两口分家庞强知道,具体谁分了哪间卧室,他还真的不清楚。
庞强背着他爹,疯婆子在旁边护着,莽莽撞撞的进了刘学银分的那间卧室,抬头看时,都来了个张飞瞅绿豆,大眼瞪小眼,齐刷刷的傻了,楞在了当场,进去也不是,出来更不是,仨人看见什么了?
他们看见刘学银跟她的初恋情人,正在慌慌张张的穿裤哩,你说怎么办?
刘学银刚才是锁了门的,可分了家,疯婆子拿着庞大分的那把钥匙啊。也怪刘学银粗心大意,光急着想那好事儿了,竟忘了把卧室的房门锁上。
庞强羞的无地自容,不知不觉的把手一松,捂着脸,头也不回的冲出家门,跑的无影无踪。从那以后,半年不回家。连村也不回。
疯婆子把摔在地上“嗷嗷”叫的庞大,搀扶着回到庞大分的那间卧室躺下,给他把受伤的那根腿用毯子盖好,嘱咐庞大几句,就回家给庞大拿饭吃。
庞大刚才受了刺激,脸涨的像个紫茄子,在他的卧室里,一阵混骂:“好你个骚货不要脸的,偷着在家里养野汉子,给我戴绿帽子,还叫儿子看的清清楚楚,这回你是死定了,等我腿好了,一个个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把你俩挫骨扬灰,扔到街上游街示众,方解我心头之恨!”(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刘学银穿好了衣裳,打扮停当,来到庞大卧室里,问道:“死鬼,你不是去余秀娥家里,给她当儿子了么?发了工资,也一分不少的全部交给她,怎么啦?叫人家打出来了还是在外头挨了打,回家来养伤啊?”
庞大恨恨的说道:“我想掐死你个骚货!”
“呀,脾气见长啊。出去找女人,叫人家儿子把一根狗腿打断了吧?你还有脸回来?要是换了别人,不一头碰死才怪呢。叫老娘看看,哪根腿断了?”刘学银用手轻轻的按一下庞大那根断腿,继续讽刺道:“我以为两根狗腿都断了呢,原来只是断了一根啊,啧啧!三炮台也是,一根狗腿也是打,两根狗腿也是打,反正是打一回,怎么不把两根狗腿一块儿打断呢?留一根腿干什么呀?”
庞大听刘学银一个劲的咒自己,浑身气的直打哆嗦。挣扎着爬起来,想去打刘学银,怎奈一根腿不能动,手伸出去,够不着刘学银,胳膊不够长,没办法,只好骂道:“你个骚货,看我不打死你!”
“打呀,你打呀。”刘学银格格笑着,围着庞大的床头跑来跑去,庞大干着急,就是抓不住她。急的庞大把枕头拿在手里,就要砸过去。
刘学银喊道:“停!我可告诉你,把枕头扔了,老娘可不负责给你捡,没枕头睡觉的滋味,你知道的。”
庞大一想,也对,没枕头睡觉,滋味的确不好受。就把枕头重新放好。躺在床上,把眼睛闭的严丝合缝,不再看刘学银那张幸灾乐祸的臭脸。
过了片刻,庞大说道:“老子想喝水!”
“等着吧,老娘现在还不想尿呢。”刘学银看也不看庞大一眼。转身进了她自己的卧室。
疯婆子来送饭,庞大哀求说:“亲家,我一个人去诊所的病房里睡好不好?那里离海鲜楼近,你一时来不了,我喊我妹妹也方便,再说了。夜里刘学银想害我,你不在,也看不住哇。”
“她想害你?不可能啊。”疯婆子伺候庞大吃了饭,收拾了碗筷,拿着走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学银去市场买菜,二英子多嘴多舌,把庞大从海鲜楼预支工资的事儿,说给了刘学银。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学银知道了那九千块钱的事,那还了的!菜也不买了,风风火火的跑回家,一进门。手里的菜篮子都顾不上放下,就直接冲进庞大的卧室,审问开了庞大:“老老实实交代。那九千块钱给了谁?”
庞大一脸的无辜,说道:“九千块钱是有,李二给了疯婆子,我也没捞着呀。连看也没叫我看啊,你想要钱,等疯婆子来了。问他要去。我手里没有。”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庞大欠起身子。把枕头,身上盖的毯子。统统翻过来,叫刘学银用眼检查了一遍。
半夜里,庞大睡的迷迷糊糊,朦胧之中,就觉着好像有人站在他的床头,忙睁眼一看,吓的浑身顿身颤抖起来。原来,刘学银真的就站在他的床前,面目狰狞,手里高举着家里那根粗大的擀面杖,在他的断腿上,来回比划哩。
庞大哆哆嗦嗦的问道:“干??什么?想谋害亲夫哇。”他赶紧用手护住他那根断腿。
“不让打是不是?打不着这根断的,我打这根好的呀。”刘学银阴阳怪气的说着,手里的擀面杖,在庞大两根腿之间,来来回回的比划着,庞大一个护不住,那擀面杖就敲在了那根好腿上。疼的庞大张嘴就要嚎叫,刘学银立即命令道:“不许叫唤!小心下一下打的更狠。”
刘学银拿着擀面杖,在庞大头上使劲敲了一下。庞大那冬瓜脑袋上,立刻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庞大下意识的用手摸了几下,刚要喊疼,就听刘学银低声喝道:“不准出声,小心我打的更狠。”
庞大怕打,只好忍气吞声,牙碎了往肚子里咽。任凭刘学银用擀面杖在身上敲打,不敢反抗,更不敢吱声。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庞大不住的往门口张望,盼着疯婆子快来,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料疯婆子没盼来,倒把凶神恶煞的刘学银给盼来了。她知道庞大在等疯婆子,就给庞大打开了预防针,说道:“死鬼,是不是盼着疯婆子来救你呀?我警告你,疯婆子来了,不许提夜里老娘给你上刑的事儿。要是不听话,小心我弄死你个王八蛋!”
刘学银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即刻变了一副面孔,坐在庞大床头上,轻轻的给庞大按摩。
疯婆子进门看见刘学银的举动,万分欣喜。笑着说道:“亲不亲,一家人。”遂把手里的饭菜放在床头柜上,不等疯婆子把馒头往庞大手里递,刘学银抢着把疯婆子手里的馒头接过来,放在嘴上吹了吹,小心翼翼的给庞大放到手里,随后,把疯婆子带来的鸡蛋汤,给庞大端到跟前,还拿起汤盘里的小勺,舀了一口尝尝,怕烫着庞大
疯婆子看刘学银对庞大如此关心,高兴的手舞足蹈。她不是替庞大高兴,而是庞大有了刘学银细心照顾,省了她不少事,那九千块钱,和白捡有什么两样?
庞大嘴里吃着馒头,含含糊糊的说道:“我的头疼,上头有疙瘩。”
疯婆子问道:“庞大,你的头怎么了?什么疙瘩?”
庞大刚要说话,刘学银赶快抢过话头,替他说道:“可能是他腿疼,夜里老是拿脑袋撞墙,看把脑袋撞的一个个大包!亲家,我给他吃点止疼片就行,你不用担心。回去吧,庞大好歹是我男人,我会照顾好他的。刚才,你也说了。亲不亲,一家人嘛。”
疯婆子本来就想走,借着刘学银上头一句话做台阶,来个借坡下驴,赶紧走了。
小桃红听了疯婆子汇报。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告诉苟有道,给她哥哥庞大,炖一个大王八送过去,叫她哥哥庞大,好生补补。
晚上,庞大家里就两个人。刘学银把庞大的手机电池没收了,光把个空手机放在庞大枕头旁边。来看他的人还以为庞大对外联系畅通呢,实际上刘学银早把他控制了。看着疯婆子端来的王八汤,庞大巴不的赶快喝几口解解馋。刘学银用勺子敲打着盛王八汤的盆子沿,问道:“想吃想喝么?”
庞大咋巴咋巴嘴。老实的答道:“想。”
“你想个屁!”刘学银压低了嗓门,吼道:“过去你吃的喝的还少吗?我伺候爷一般的伺候你,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好家伙,发了工资不往我手里拿,却屁颠屁颠的,摇着两根报丧腿,把工资跑去送给余秀娥那骚货!她对你到底有什么吸引力?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么?比刀割还难受!我刘学银堂堂的一个美女,嫁给了你这么个东西。亏不亏?知道不,我看见你就想吐!恶心!今天还想吃王八?我叫你吃!”
刘学银端起王八汤,就要扔出去。但她后来改主意了,坐在庞大对面,把王八肉自己吃了,叫庞大啃她剩下的王八骨头,当然,她也稍微给庞大留点肉在上面。叫庞大有点盼头。还有那王八汤,刘学银美美的喝完了。剩下那些喝不了的,就赏给庞大喝。不过,她规定,庞大在喝汤之前,必须学三声狗叫,不然的话,他连一滴汤也喝不着。
当然,刘学银夜里会继续惩罚庞大,为了怕被人发现,刘学银主动跑到海鲜楼,告诉小桃红,说她最近想通了,要和庞大和好。主动照顾庞大的生活起居。
小桃红听了刘学银的叙述,万分欢喜。在海鲜楼外头,刘学银碰上来定饭的疯婆子,告诉疯婆子:“往后你不用往我家里跑了,怪累的,还是我自己来给庞大拿饭菜吧。还有,那九千块钱,你留下一部分,把剩下的给海鲜楼送过来,作为庞大的饭菜钱,我也不用过手了,你直接把钱给小桃红就行。我只管为庞大服务。跑腿的事情我来干。”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纯粹是天上掉馅饼啊!疯婆子早盼着甩掉庞大这个包袱哩。点头如小鸡啄米,跑回家,跟她女儿商量了半天,娘俩决定给海鲜楼送回三千块钱,作为庞大三个月的生活费。
小桃红接了那三千块钱,不嫌少。乐呵呵的收起来,吩咐厨房,一天三顿饭,给她哥哥做好了,等刘学银来拿。说是庞大一个人的饭菜,实际上,两个人也吃不了。连刘学银的饭也一块做了,海鲜楼那么大,还缺刘学银一个人的吃喝么?厨师做菜时,多加水半碗水就够了。
刘学银把庞大困起来,白天不管他,叫他吃些剩饭剩菜。晚上就开始给他上刑。还不准庞大叫唤。若是叫出声来,打的更厉害。有时候,她也体贴一下庞大的感受,给他放放假,夜里不再用擀面杖敲打他的冬瓜脑袋,而是改做罚站。庞大不是一根腿断了么,就叫他练那金鸡独立。
庞大想打电话给他妹妹小桃红,告发心狠毒辣的刘学银无情,可手机里没有电池,他打不出去啊。再说,刘学银看的他紧,稍微有些反抗,就会招来更厉害的报复。几天下来,庞大学乖了,逆来顺受,不抵抗,给我吃什么也行,王八骨头也好,烧鸡骨头也罢,有肉的我就啃啃,没肉的我也接着,在嘴里嚼嚼,然后扔掉。反正海鲜楼的饭菜,数量多,刘学银再能吃,再能喝,她要命也吃不了两个人的饭啊。
时间过得飞快,刘学银天天晚上收拾庞大,时日以久,失了兴趣,加上庞大不言不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打他几下,就跟打木头一样,觉着没什么意思。
后来,刘学银想了一个办法,叫庞大一宿之内,必须骂一百遍“李二是个王八蛋,”骂二百遍“余秀娥是个王八蛋。”庞大怕挨打,一一照办。他特别怕家里那根擀面杖,他暗暗的骂自己:“傻啊,当初弄那么根擀面杖干什么呀?刘学银拿着挺顺手,明明就是给她伺候的刑具嘛,自作自受,活该!”
庞大摸摸自己脑袋上,被擀面杖敲出的疙瘩,有苦没处诉哇。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
这天晚上,刘学银那初恋情人来了,饭后,刘学银指示她那初恋情人:“去,打几下庞大,替我出出气。”
那初恋情人领了刘学银的圣旨,来到庞大的卧室,手里拿着擀面杖,冷笑道:“庞大王八,刘学银叫我来给你上刑,把你打完了,回去我就给你戴绿帽子,叫你好好的暖和暖和。”
初恋情人把擀面杖高高举起,照着庞大脑袋就敲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庞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左手顺势把初恋情人的手腕子抓住,往下一摁,把初恋情人的胳膊按在床上,右手化刀,挥起来,就给了初恋情人一下子,随着一声惨叫,初恋情人的胳膊,就软不拉塌的耷拉下来,胳膊里面的骨头,十有八九,断了。
刘学银跑过来一看,庞大威风凛凛的站在卧室中间,扎着马步,正在练气呢,擀面杖早已被庞大一折两半截,扔在了地上。看样子,他的功夫,肯定是恢复了!
“这?这??”刘学银话都说不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庞大稳稳当当的站在卧室中间,低下头,微笑着问那初恋情人:“小子,还狂不?是不是还想断根腿啊?”
庞大运足了气,挥拳砸向床头柜,“咔哧”一声,木制的床头柜,当时就粉身碎骨,变成了一堆碎木头。
看着庞大如此神勇,刘学银顿时呆了。心里充满了恐惧。她怕庞大和她算总账,更怕庞大把她的两根腿砸断。初恋情人杀猪般的嚎叫不止,刘学银也不敢指责庞大,更不敢对庞大说半个不字。她轻手轻脚来到初恋情人跟前,眼睛看着庞大的反应,伸手去拉那初恋情人的胳膊,埋怨他说:“不就是胳膊挨了那么一小下下嘛,嚎个什么劲啊。生怕外人不知道你在我这里怎么的?快别叫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庞大跨步挡在刘学银面前,伸手阻住刘学银的去路,说道:“刘学银,给我吃鸡骨头哇。哪里走?我还等着喝你剩下的王八汤呢。”
庞大弯腰拾起地上那断成了两半截的擀面杖,递到刘学银手里,说道:“打我呀,打我的脑袋啊,使劲打!今天你不打我的脑袋,你就不是英雄好汉,休想走出这个门半步!”
刘学银嘿嘿的笑着,说:“庞大,好歹咱也是两口子。你就不能看着庞强的面子,饶我这一回?再说了,你断了腿这三个月,不是我刘学银跑前跑后的照顾你,你能好的这么快么?还有,叫你啃王八骨头鸡骨头,那不是给你增加钙嘛。你不知道哇,断了骨头的人。都要补钙啊。要不是我夜夜给你增加训练强度,让你练那金鸡独立,你的功夫,能恢复的这么快吗?别拿着好心当驴肝肺呀。你不能不讲良心啊。”
“你的良心早叫狗吃了!当着我的面给我戴绿帽子,也是你的良心?好家伙。初恋情人?胆子不小哇,我和刘学银还没离婚,你就敢住在我家里,胆够肥的,今天我就叫你尝尝我庞大的厉害!”
庞大用一只手,像提溜一只死狗一样。把刘学银那初恋情人掕在半空,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就要去捣初恋情人的肚子。
刘学银知道庞大那拳头的厉害,若是一下子捣在初恋情人的肚子上,非把他的心肝肺捣成烂浆糊不可!怕出人命。刘学银跑上去,死死的抱住庞大那已经挥起来的拳头,拼了命的往下拽,嘴里不住的哀求道:“庞大,不能啊,不能打呀。你的拳头比生铁还硬,这要是一拳头下去,打死了人。你就得受政府的枪毙呀。真到了那一步,你妹妹小桃红,还有那王八羔子李二。就是把钱堆成了山,也救不了你的命啊。”
庞大气哼哼的骂道:“贱人,赶快给我松手,看我怎么把这贼打死,也比他给我戴绿帽子强。气死我了!”
刘学银拖住庞大,向她的初恋情人喊道:“还不快跑?站在这里等死啊。庞大疯了。他恢复了功夫,一般人三个五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别管胳膊疼不疼了,赶快跑哇。逃命要紧!”
庞大挣扎着,想从刘学银的拉扯中挣脱出来,好好的教训一下刘学银那初恋情人,怎奈刘学银拼了性命,死死的抓住庞大根本不放,庞大挣了几下没挣开,那初恋情人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用手攥着那根受伤的胳膊,踉踉跄跄的逃走了。
眼看初恋情人顺利的逃离现场,刘学银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手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说庞大:“小子,现在你那根断腿好了,还不是老娘伺候有功?好了疮疤忘了疼,不好好的谢我也就罢了,还想打谢师锤怎么的?今天老娘不想活了,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今天就叫你打个够!我一个美女,嫁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丑八怪,还打我?今天老娘和你拼了!”
刘学银满腔悲愤,披头散发,一头撞在庞大肚子上,把毫无防备的庞大,撞了个趔趄,一下子坐在地上。刘学银趁势扑上去,对着庞大,又撕又抓又打,后来。索性张嘴咬住庞大肩膀,狠命的咬下去,把个庞大疼的哇哇直叫,硬气功也使不上了,拼命嚎叫起来。
“服不服?”刘学银大声问庞大。
“不服!”
“那就使劲咬死你!”刘学银接着疯狂的继续咬庞大,一直到咬服了为止。
刘学银坐在地上,拿泪眼望着庞大,问道:“庞大,你的腿也好了,神志也完全恢复过来。功夫也回到了你身上。你看看,是不是咱两口子,再合起来呀。只要你不再往余秀娥家里跑,发了工资往家里交,我保证和那初恋情人断了,从此往后,不再跟他来往。彻底断绝关系。往后,你呢,好好的去当教师爷也好,去当厨师也罢,只要你好好的干活,能挣钱养活一家人,我刘学银虽然是貌美如花,但咱俩好歹也过了几十年的日子,往后就凑合着过罢。你不嫌我头秃,我也不嫌你眼瞎。稀里糊涂的往前混就是了。”
刘学银看庞大有些犹豫,进一步开导他说:“庞大,余秀娥有什么好?痨病怏怏的不出息,和她在一起,你就不怕染上病啊?往后,我把诊所开起来。你去挣钱,咱们家多好的日子呀,年纪不饶人,你看看你,头发都白了一半,还在外头和余秀娥鬼混,不怕外人笑话啊。当然,我也有错误,往后我改就是了,不凑合,还能离婚咋的?”
刘学银一席话,把庞大说的有些动心了。刘学银把他按在床上坐好,拿了湿毛巾来。给他把脸擦干净。又去找出一套庞大过去穿的新衣裳,小心的给庞大换上,去卫生间里把刮胡子刀找了来,给庞大把乱蓬蓬的胡子刮干净,打扮停当,拿来镜子。叫庞大照照,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老婆比没有老婆强?”
庞大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意气风发,当时气也消了,说道:“刘学银。只要你不叫我当王八,不给我戴绿帽子,往后,我好好的跟你过日子就是了。”
“那好哇,叫你妹妹在海鲜楼摆一桌海鲜,庆贺庆贺怎么样?我出钱请客。”
“李二皮驴他俩。听见风声,闻着了香味,主动去了海鲜楼,往外赶不赶?”庞大请示道。
刘学银若有所思的说:“在海鲜楼,是你妹妹的地盘。由她说了算。在咱家里,是你说了算,特大事情,我才做决定,行不行?”
庞大破天荒有了话语权,心里高兴的不行,连连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小事我做主,大事你做主。那当王八的事?”
刘学银大笑道:“看看。还是不放心你那当王八的事啊。我保证了,你庞大,往后肯定不是当王八的命了。”
“那叫谁替我当王八?”庞大还是不放心。
“爱谁谁。只要你不当就行了,管别人干什么呀。”刘学银有些不乐意了。
庞大还是有些心虚:“要是你那初恋情人,去告我怎么办?”
“这个事嘛”刘学银沉了片刻,嘱咐庞大说:“他那边没有人来。即便是有人来找,他们也没有理。这样,你去找咱那亲家疯婆子。她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庞大在海鲜楼里大摆筵席,庆贺自己身体恢复健康。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他两口子破镜重圆,破鼓凑合着破锣。敲敲打打,开始了新生活。李二与皮驴,应邀出席宴会。
在宴席上,皮驴说道:“庞大王八,今天和王八婆子,虾酱离不了咸盐,臭鱼离不开臭虾,重新复活过日子,值得大伙喝一杯。”
庞大在旁边提醒皮驴:“还有我的武功恢复了呢,你没有说。”
“是啊。刚才忘了说,还有庞大的王八挨打蛤蟆功,统统回来了,往后。东拐子的人,不论大人小孩,喜欢打庞大脑袋的,尽管打就是,庞大那硬气功,已经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不信的可以试试。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庞大往后,发誓再不当王八了,有谁愿意替他的,可以举手。”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一阵掌声滚过。
刘学银说道:“大家不要听瞎驴胡说。他那意思是说,庞大往后成了庞家的当家人,我们两口子分工了,小事呢,是庞大说了算,大事呢,由我做主。完全不是瞎驴说的什么,王八接班人的事。”
李二起身祝贺说:“庞大家庭和睦,是大家的功劳。其中皮驴就没有少出力。他总是千方百计的想好事儿,烧鸡卖的越多越好。那些坏了的,看相不好的烧鸡,都高价给了庞大,他才是庞大的救星!”
小桃红说道:“我怎么听着味不大对啊。连踢带咬的,是不是酒不好啊,还是皮驴的鸡,没舍的给有些人吃啊?”
庞大说:“李二个王八羔子,说话从来就是阴阳怪气的,没有一次不煞风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甭管他,来,大伙喝酒!”
庞大率众人刚要举杯喝酒,不料几个人冲进来,其中一个女人吼道:“谁是庞大?叫他出来受死!”
庞大跳出来骂道:“哪里来的野人,敢诬蔑老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刘学银偷瞄一眼那个带头的女人,不是外人,正是她那初恋情人的宝贝女儿,她怕夹在里头不好说话,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溜进厨房里,推着疯婆子往外走,轻声说道:“该你上场了。”
疯婆子还在莫名其妙哩,回头看时,刘学银早从后门溜走了。
疯婆子来到大厅里,对着那乱嚷嚷的女人说道:“谁家的小母驴,跑海鲜楼撒欢来了?”
“庞大打伤了我爸,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是啊,是啊。不能白白的打人啊。起码得赔个医药费,营养费,还有误工费什么的。要不就报警。”来的几个人,一齐嚷嚷起来。
疯婆子挤到那女人跟前,问道:“你是刘学银那初恋情人的女儿吧?”
“是啊,你们要赔钱才行!”这女人还挺横。
“我问你,你爹是在什么地方被打的呀?”
“在刘学银家里。也是庞大的家。”
“庞大和刘学银是啥关系啊?是不是夫妻关系?”
“是倒是。不过他们已经分家了。”
“分家是不是离婚?不是吧?人家没离婚,你爹跑庞大家里去找庞大的老婆睡觉,是不是欠揍哇?”疯婆子用手指头戳着年轻女人的肩膀,这么逼问道。
“我爸犯了国法,应该由国家的法治机关处理他,你们私自把他打伤了,就应该赔钱!”怪了,年轻女人居然还懂法律的事。
疯婆子叫嚣道:“法律机关?你们去告啊。庞大还要告你爸**他老婆刘学银呢。不信咱试试,看刘学银是向着你爸,还是向着他男人庞大?趁现在事情没闹大,你赶快带着你们的人走,还来的及。过一会儿我翻了脸,你们就走不成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疯婆子正在跟年轻女人理论。一大群人叽叽嚓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吵吵闹闹,乱成了一锅粥。
刘学银不知在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看热闹的人群后头,看看事情如何结局。忽然,她无意中抬头往马路上一看,竟被马路上的一幕惊呆了,她看见了一个妇女,领着一个小孩从马路上经过。那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初恋情人丢的外孙,也就是眼前这个闹事女人的亲儿子!
刘学银顾不上说话,急步冲过去,伸手紧紧抓住那孩子的手臂,随后朝庞大大喊:“庞大,快过来抓拐子!”(拐子是人贩子的俗称——作者注)
拐孩子的妇女,一看事情败露,凶相毕露。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水果刀,对着刘学银就要刺!
刘学银为了孩子,什么也不说,紧紧抓着孩子的手,以身护住孩子,就是不松开。
庞大一个箭步冲过来,伸出手臂,把刘学银跟那个穷凶极恶的女人隔开。刘学银没事了,可庞大挨了一刀,幸亏他会功夫,挨刀时胳膊一拧,那刀子顺着他的胳膊划了一下,蹭破了庞大胳膊的一层皮,那鲜红的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庞大一个扫堂腿,把那可恶的女人扫倒在地,接着踏上一只脚,把那拐子控制起来。
刘学银朝着来吵架的年轻女人走去,怀里抱着刚刚从拐子手里夺回的孩子,来到跟前,把孩子交到年轻女人怀里。女人大叫一声,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过了几天,刘学银那初恋情人。和他的女儿,还有外孙。一家三口,拿了不少礼品来谢庞大两口子,不是救孩子有功嘛。
庞大对他老婆的初恋情人,很是憎恨。但县官还不打送礼的人呢。人家一家三口是来致谢的,庞大只好忍下一口气。把这一家人让到海鲜楼的小雅间,摆宴款待。
席上,庞大强颜欢笑。举起酒杯,跟面前这个亲戚不是亲戚,连襟不是连襟。朋友不是朋友的家伙,勉强碰了一杯酒。喝下去这杯酒,庞大觉着喉咙里火不拉叽的挺难受。
刘学银问道:“孩子不是在他奶奶家吗?怎么叫拐子拐了去?”
初恋情人叹道:“孩子是在我亲家不错。最近,不知道什么毛病,老太太迷上了广场舞,起先是在家里跳,后来跳的疯了,就到火车站广场上。与别的老娘们交流,口头交流不要紧,说到最后。竟表演起来,小孩子被广场上那些卖玩具的小商小贩吸引,跑到小贩的摊子跟前,看那些五颜六色的玩具,什么会飞的燕子啊,什么会在地上游动的鱼啊。等等,不知不觉天黑了。老太太的广场舞也演习的差不多,想回家吃饭呢。这才想起孩子的事情,急的四处寻找,结果没有了孩子,任她喊破了嗓子,哪里还有孩子的踪影?早叫拐子拐着跑了。”
年轻女人给庞大敬上一杯酒,感谢他救孩子有功。还说要给庞大出医药费。
庞大拍拍自己那结结实实胸脯,说道:“我庞大武功在身,这点小伤算什么?练武之人就是要扶危济困,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救人与水火之中。你不用客气。我救孩子是自愿的,不收一分钱。”
刘学银附和道:“是啊,是啊,但凡有良心的人,谁看见拐子拐人家孩子,都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解救,这是咱中国人的传统美德。”
以后的时间里,刘学银那初恋情人,主动领着女儿外孙,来看了刘学银两口子好几回。两家人逐步成了很好的关系。什么情敌啊,过去你伤了我的胳膊,我打断了你的腿啊,统统被庞大丢在了脑后。两个男人在酒桌上,手里端着酒杯,互相碰一下,嘿嘿一笑,尽在不言中了。过去的英雄豪杰,是哈哈一笑抿恩愁,庞大跟他老婆的初恋情人呢,是嘿嘿一笑抿情仇,这哈哈大笑跟嘿嘿一笑的区别,那意思,想必大家比我更清楚。
刘学银说话算数。在没人的时候,刘学银那初恋情人,拉住刘学银的手,恋恋不舍,那意思还想办点实事。每当这种情况发生,刘学银总是轻轻的把初恋情人的手拿开,亲切的安慰他几句好话。把她那初恋情人推出门外,快速的关上房门,然后,将身依在房门上,感叹几声,眼里流下几滴情泪
庞大不是从海鲜楼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么?小桃红看在亲戚面上,说,那钱就不用还了。庞大知道了他妹妹的态度,回应道:“亲戚归亲戚,钱归钱。我那是从海鲜楼预支的工资,现在我病好了,就应该遵守当初的诺言,到海鲜楼上三个月的班,把前头借的工资还上,至于三个月以后,我去干什么,那重新另说。”
庞大从海鲜楼出来,径直往余秀娥家的方向奔去。
皮驴指着庞大远去的背影,悄悄的告诉李二:“看见了么?庞大王八老毛病又犯了。从海鲜楼拿了东西,急命似的,给余秀娥去送了。这事要叫刘学银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李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撇撇嘴,继续跟皮驴下棋。
功夫不大,皮驴惊奇的看到,庞大从余秀娥家的方向回来了,手里的东西没有了,空着手回到了海鲜楼。
晚上,李二偷偷的把庞大白天行径,跟小桃红作了汇报。谁知小桃红,听了李二的汇报,不但不生气,反而格格的笑了。说道:“我的亲亲哥哥,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哇。我哥哥现在变好了,他从海鲜楼拿的东西,是他出钱,叫我从市场上捎的补品,是我嫂子刘学银。给我哥哥的钱,叫我哥哥去装好人的。”
李二楞在了被窝里。他深深的意识到:社会在进步,老百姓的素质,也在随着社会进步,眼前的庞大。已经不是从前的庞大。经过一系列的事件之后,庞大的思想,比从前往好处转变的不少,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李二认识到。自己也应该随着时代的潮流进步才行,要不的话,自己也会落后的,也会被历史淘汰的。
余秀娥关心的问庞大:“腿上的伤好利索了么?坐我跟前,叫我好好的看看你。”
庞大把水果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仔细的给余秀娥评了脉,安慰余秀娥道:“你的病不要紧,或是跟我一样,判断错了呢,也说不定啊。你想出去走走的话,我叫刘学银来陪你,怎么样?”
余秀娥抓住庞大的手,使劲往自己怀里拽。庞大也不推辞。顺从的让余秀娥,把他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她拿着庞大的手,在她的脸上。来回抚摸着。
看余秀娥那黑干黄瘦的脸,庞大心里有些凄苦,他询问道:“余秀娥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钱不是问题。”
“亲爱的庞大,只要你有这句话,我余秀娥就心满意足了。我现在不是缺吃的喝的。缺的是关怀慰藉。你能来看我,我就知足了。不奢侈你为我做什么大事。”余秀娥说到这里。眼泪在眼眶里边打转,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让眼泪流出来,尤其是在庞大面前。她要装的坚强一些,好叫庞大放心。
庞大抚摸几下余秀娥的肩膀,说道:“好了,你歇着吧,我走了,海鲜楼还有客人哩。这几天生意好,我干爹一个人忙不过来。”
李二见庞大眼睛红红的,就猜道:“庞大,是不是去看余秀娥了?看你的模样,是不是余秀娥身体不怎么样啊?”
“余秀娥身体好与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狼心狗肺的家伙。小心出门叫天上掉下来的飞碟,砸着脚后跟!”庞大咒完了李二,头也不回的进了海鲜楼。
李二觉着,应该去看看余秀娥。于是,他约了皮驴,两人去市里的大商店,挑那值钱的营养品,买了两大兜,一人提了一兜,直奔余秀娥的家而来。
余秀娥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庞大来了,晃动着虚弱的身体,来给庞大开门。等看见是李二,还有皮驴两个人时,怔了一下,随即苦笑着问道:“原来是你俩啊。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太客气了。”
皮驴忘不了开玩笑,说道:“余秀娥,开门看见不是庞大,是不是有些失望啊?”
余秀娥嗔道:“瞎驴,你什么时候学会说人话呀。就知道拿我跟庞大穷开心。是不是在你的心里,就知道我和庞大关系好,不知道我另外还有心上人啊。”
皮驴想了想,歪着脑袋看了李二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是水中桥呀。我说怎么觉着头顶上热呢,原来我今天当了电灯泡哇。失算失算!早知道碍事,我就不来了。”
“就你贫嘴。”余秀娥指着沙发说:“赶快坐下。我这就打电话,叫海鲜楼送菜来,今中午,就在我家里吃饭。谁走我跟谁急。”
皮驴摸弄一下他的脑袋,看着李二的表情,那意思很明白,在征求李二的意见。
还没等李二发话,余秀娥抢先替李二作了主:“瞎驴,你不用看李二的眼色,他肯定是来吃饭的,你怕染上病可以走,我不拦你。”
“奥,看样子,把我皮驴当外人看是不是?叫我走,我还不走了呢。海鲜楼的王八汤,三天不喝,就馋的慌。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岂能错过?想叫有的同志独吞啊,是不是你俩真的有那事啊?”皮驴话说完了,自顾自的先笑了起来。
皮驴的话,不痛不痒,正好挠在余秀娥心头上。她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微微一笑,笑的是那么纯真,那么坦率,那么自然,那么自信。
小红提着食盒,来给余秀娥送菜。
皮驴惊奇的问道:“小红,在电话里,我不是嘱咐,叫庞大来送菜么?你怎么来了?想替庞大陪酒哇?”
“想的美!海鲜楼里忙的很,就算有功夫,我一个漂亮的美女,能陪着一头驴喝酒吗?”小红话说的很是认真,故意绷着脸,她那做作的表情,把皮驴鼻子都气歪了!扬手就要打小红,嘴里还在叨念:“菜刀呢?给我菜刀,看我不劈了这小骚不可!”
小红跑了,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今天见着了李二,余秀娥心情开朗多了,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她撑着病体,要亲自给李二倒酒,皮驴慌忙接过酒瓶子,先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随后才给李二倒上。
皮驴端起酒杯刚要喝,庞大风风火火的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屁股还没坐稳,就叫道:“李二,你个王八羔子,还有那瞎驴,想吃偷食啊,没有我庞大做菜,你俩吃个球!”
皮驴认真的说道:“我俩不吃球,留着你自己吃罢。我俩就喝碗王八汤就行。”
庞大要发火,余秀娥轻轻咳嗽一声,庞大立刻变成了哑巴。
说说笑笑,三个人酒醉饭饱。皮驴在前,庞大第二,李二垫后,三个人一溜长蛇阵,往外走。庞大随在皮驴身后,出了余秀娥的家门,突然听见关门声,回头看时,三个人变成了俩,走在后头的李二不见了,插在了门里头。庞大返身叫着:“李二,李二!你出来呀”
皮驴使劲踢了庞大一脚,低声说道:“死王八叫唤什么?想回去喝醋哇。”
庞大指着余秀娥家的房门,着急的说:“李二?他没??出来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李二留在了余秀娥的家里,庞大急的直叫唤。可皮驴却不以为然。他吆喝庞大道:“庞大王八,你懂什么?鱼有鱼路,虾有虾路。余秀娥也不是只有你庞大一个朋友。她在开特色饭店时,有两三回眼看就完蛋了,还不是李二给她鼎力支持,她余秀娥才冲破难关,有了以后的辉煌。她疾病缠身,临了跟知心人说说话,兴许有些事情要交代,你进去掺和什么?还是走吧。”
庞大还不想走,叫皮驴拽着前腿,硬拉着离开了余秀娥的家。
庞大回到海鲜楼,坐立不安,想来想去。就是不放心余秀娥。由于思想不集中,杀王八放血时,竟神使鬼差,把杀王八的刀插在了自己的指头上。
五凤来找小桃红,看见庞大那包着的手,取笑道:“庞大,怎么的,杀王八把自己的爪子剁了?啧啧啧,怎么这样不小心呢?你看我们家皮驴,成年累月的杀鸡,从来没有杀到手上。看来,你庞大在屠宰方面的技术,还是要好好的向我们家皮驴学习啊。”
五凤话音刚刚落地,皮驴慌慌张张的跑进海鲜楼,一只手攥着另一只手,被攥的那只手往外滴着血,急切的问道:“庞大王八,看见你老婆没?”
庞大冷冷的说:“找你娘干什么?怕不是想吃奶吧?你老婆五凤,刚才还在我面前夸你杀鸡本领大哩,怎么着,现世报哇?该不是把驴蹄子给割了吧?好啊!割的好!欢迎再来一回!”
五凤顾不上骂庞大嘴臭,慌忙拉着皮驴,到街上去找刘学银,给皮驴包扎手指头。
小桃红看庞大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哥哥呀,看你心不在肝上,想什么呢?”
庞大把刚才李二被余秀娥单独关家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妹妹。
女人个个是小心眼。对男女之事,特别敏感。小桃红视李二为心肝宝贝。李二就是她的特殊领地,余秀娥把李二单独关在家里,一男一女两个人,能有什么好事儿干呀。她在她哥哥庞大面前,脸上表情显的很平静。转身来到海鲜楼的楼上,进了她的房间。脸色立马变了,变的阴沉起来,她掏出手机,给李二打电话问道:“亲亲哥哥,你在哪儿啊?是不是在村里开会。还是和皮驴在鸡店里下棋?”
李二爽朗的笑道:“我在家里喝茶呢,怎么?有什么最新指示?”
“啊?没事没事,人家不是关心你嘛,。”
“恐怕是怕我乐不思蜀,睡在余秀娥家里不想回家是不是啊?”
“瞎驴牵不到槽上,喂你不知道是喂你!”
小桃红轻骂了李二几句,心里琢磨道:“他说在家里喝茶?是不是故意放烟幕弹骗我呀?不行,我得回家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家里喝茶,如果真的在家里也就罢了,如果不是在家喝茶。那我就去余秀娥家里堵住你,叫我抓住了把柄,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到了那时候,哼哼!”
李二躲在家里,自由自在的喝茶,隔着窗户瞧见小桃红回来了。也不吭声,故意躲在门后头。单等小桃红一进门,他突然窜出来。从后头一下子抱住小桃红的腰,就在她脸上乱亲一气。
小桃红吓的浑身哆嗦,颤抖着问道:“谁呀,这么不要脸,看我不打你!”
小桃红还没反应过来呢,李二主动松开了手。“嘿嘿”的笑着,重新坐回到茶几旁边,端起茶杯,悠闲的喝起茶来。他可真够调皮捣蛋的!
“在余秀娥家里还没亲够哇,回家来风风火火的吓我一跳。跟小孩子似的,你今年几岁啦。”小桃红嘴上这么不饶人,可她看见李二确实在家里喝茶,心里踏实了许多,接着问:“你过去不是喜欢在皮驴的鸡店喝茶吗?怎么今天改了脾气?改在家里喝茶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出去见人啊?”
李二慢悠悠的说:“皮驴不是把他的驴前蹄剁了么?见了那驴血,喝茶没心情。”
“你是跟余秀娥怎么说的?为什么三个人,她单单就留下你?说了哪些悄悄话,老老实实招出来,算你自首,如果不招,叫我查出来,那罪过可就不是普通的大了。”小桃红盘查起李二来。
“余秀娥没有特殊要求,说了,下辈子一定跟我结成连理。做我老婆,鞍前马后伺候我一辈子。”
“你答应啦?”
李二点头。
“下辈子的事情,谁说的准?下辈子我还要当娘娘呢。你就是那皇上。谁不是盼个好下场。”小桃红白一眼李二,继续审问下去:“还有呢?”
“还有就是?就是??”李二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说。
“还有什么?说呀。”小桃红上去揪住李二的耳朵,拷问道:“还有什么?快说!敢不说实话,小心把你的耳朵揪下来喂狗!要不就炒炒吃!”
在小桃红咄咄逼人的攻势下,李二会心的笑了半天,这才说道:“余秀娥叫我送她最后一程。”
“叫你一个人?还送她一程,还最后?”小桃红迟疑了片刻,疑惑道:“余秀娥怕不是安的好心吧?要记住,余秀娥半辈子心气极高,她是个歹毒的女人。”
对于小桃红的善意提醒,李二一笑了之。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月,这天早上,李二走在去村委的路上,突然接到余秀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李二,我快不行了,快来啊。”
李二三步并作两步跑,急匆匆的来到余秀娥家里,瞧见余秀娥躺在沙发上,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淌。她挣扎着端起茶几上的一杯酒,指着另一杯酒说道:“李二。我就要走了,临走之前,你能陪我喝最后一杯酒吗?给我送送行”
看李二有些犹豫,余秀娥断断续续的说道:“咱俩有缘无份??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喜欢?的男人是你。我走了。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呀??我先干为敬”
余秀娥把她手里的酒,一口喝下去,然后把空杯子举起,给李二看。意思是催促李二也把杯里的酒喝干。
男人喝酒,还能叫女人催呀?更何况是一个久病不起的可怜女人。李二毫不含糊的把酒杯举起,一仰脖子。就要喝。就在酒杯沾上嘴唇的一刹那,李二忽然想起了小桃红说的那句话:“余秀娥是个歹毒的女人!”就迟疑了一下,把原本已经沾上嘴唇的酒杯,重新放在了茶几上。
余秀娥看李二没有喝酒,脸色顿时大变。她阴险的笑着,把李二哄到沙发跟前,一把抓住李二的手,歇斯底里的嚎叫道:“我余秀娥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李二,我和你一起上路!阎王殿里做鬼夫妻!”
余秀娥突然从身子底下,冷不防抽出一把尖刀,对准李二心脏部位。就是一刀!
李二毫无防备,吓的惊叫一声,想躲。哪里来的及?眼看那尖刀就要刺中李二心脏,却突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余秀娥脸上抽搐着,嘴里吐出一股子黑血,手脚蹬扒了几下,头耷拉在沙发边沿上。眼睛瞪着李二,死了!
看余秀娥那极其恐怖的样子。面目狰狞,李二判断。她是在酒里下了毒,想和李二同归于尽。临死拉个垫背的,想拉李二一同奔赴黄泉之路。她是看李二没上当,就想拿刀杀了李二,可惜她就在要得手的一刹那,毒性发作,当场毙命。李二这才逃过一劫。好险哪!
李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到了这时,他才相信小桃红没有骗他,余秀娥真是一个歹毒的女人!
李二转身来到外面,给余秀娥的儿子三炮台打了电话报丧,在电话里,李二隐去了余秀娥企图害他一节,只是说余秀娥病痛难忍,喝毒酒自杀了,其他的没有说。李二认为,死者为大,法律上不也是讲究人死案结嘛。何况余秀娥也是由爱生恨,临死前做了那不该做的事,可恨是可恨,但情有可原。她纯粹是喜欢自己,喜欢的过了头哇。
李二在三炮台没有进家之前,把余秀娥死亡的消息,通知了庞大。庞大哭哭啼啼的来到余秀娥家,和李二一道,把余秀娥移到卧室里的床上。
在客厅里,庞大详细询问了余秀娥死前的活动,想知道余秀娥在临死前,是不是挂念他庞大。
李二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马扎上抽闷烟。
庞大忽然看见茶几上有杯酒,端起来就要喝。等李二发现时,庞大已经把酒杯凑到了嘴唇边上,李二急忙伸手,把庞大手里的酒杯打掉,但还是稍微迟了一点点,庞大的嘴里,已经沾上了毒酒。
李二顾不上余秀娥的丧事,把庞大拖到街上,走时把余秀娥的家门关好。截了一辆出租车,飞快的把庞大送到镇卫生院,进行抢救。就这样的速度,庞大到了镇卫生院时,嘴唇已经变的黑紫,人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状态。
经过医院的紧急抢救,庞大脱离了危险,几个医生满头大汗,从抢救室出来,告诉等在走廊上的李二小桃红:“病人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小桃红对医生们,千恩万谢,说了一拖拉机的好话,这才放心的把庞大推到病房里,她仔细的问了事情经过,咬牙切齿的骂道:“可恶的死鬼余秀娥,你死不要紧,还要害我的亲亲哥哥,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我不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剁成八大块喂狗!”
小桃红埋怨庞大道:“哥哥呀,你馋酒哇?海鲜楼仓库里的酒,任你随便喝,没把你灌死呀,去喝余秀娥的毒酒?歹毒女人的酒你也敢喝?好好的记住这个教训罢,要不是李二救了你,你现在已经跟余秀娥双栖双方,奔黄泉路去了。真是的,一个个都是叫人不省心的家伙。”
庞大知道了事情的一切经过,指着李二的鼻子骂道:“你个王八羔子,谁叫你救我的?我就是爱余秀娥,就是想跟她共赴黄泉!是你俩坏了我的好事儿!你俩不得好死!”
这?这??纯粹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啊!李二懊悔不跌,后悔当初,不该救庞大这个没良心的舅子!
“闭嘴!我嫂子来了!”小桃红赶紧捂住了庞大的嘴。(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
李二从镇卫生院出来,还没出卫生院大门口,迎面碰上牛二,开着李二卖给他的那车,风一样的闯进卫生院,停在急诊室前头,车门开处,外号红玫瑰的姑娘,扶着绿玫瑰下了车,绿玫瑰披头散发,拖拉着一只鞋,面色苍白,捂着肚子,步履蹦珊,一步一弯腰的走向急诊室。
李二感到好奇,跟过来问道:“牛二,你不在家里好好享受两个美女,把她们弄到卫生院来干什么?这不是舞厅,是给人看病扎针吃药的地方啊,算错了账怎么的?”
牛二看看李二,不回答李二刚才的问话,而是反问道:“你来卫生院干什么?千万可别说你老婆病了,她那身体,咱拐子庄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是庞大误喝了毒酒,来医院抢救的。“
“他可不能出事啊,他要是死了,咱拐子庄上,谁当王八啊。你当?”
李二没有正面回答牛二的问题,而是追问道:“牛二,你说说绿玫瑰是怎么回事?跟你老婆打架了?”
牛二唉声叹气了一阵子,说:“我找到了真正的爱情,不想红杏她不乐意啊。绿玫瑰在我的养殖场里管钱,红杏不依,结果两人就动了手。本来两个人本事差不多,可我儿子帮着他娘啊,几个回合下来,绿玫瑰肚子上,叫红杏踢了一脚,你想啊,红杏那脚,是女人的脚吗?不是啊,比驴蹄子还硬,绿玫瑰是个姑娘家,从学校出来。没下过苦力,细皮嫩肉的,哪里撑的住红杏那一脚?这不来医院了,李二你说,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摊红杏这么个老婆,倒八辈子血霉了。”
牛二挥挥手,叫红玫瑰把绿玫瑰扶进急诊室看病,他自己站在外头,继续跟李二闲扯淡。
皮驴架着庞大,小桃红跟在后头。三个人来到牛二跟前。经过时,小桃红拉了一下李二的袖子,说道:“往后,少跟这些不三不四的孬蛋鬼混,叫他们把你给带坏了。没听人说嘛。学好三年学不会,学坏哇,几句话就教会了你。走,回家。”
牛二上去扯住小桃红的衣裳,质问道:“哎,你什么意思?刚才你那话里,好像有话啊。什么叫不三不四的孬蛋,说的我吗?”牛二拿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就质问说:“我牛二能教坏了你家李二?行啊,我牛二这不是长能耐了么?说句心里话,你们家李二。他不教坏了我,就算我烧高香了!看看你们东拐子,包括我们西拐子在内,就连南拐子一起算上,有谁?能比李二心眼儿多?他可是个贼里不要的东西!”
小桃红甩开牛二的手,说道:“牛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进去的两个姑娘。是你的红颜知己吧?多好的两个姑娘啊,叫猪给拱了。可惜可惜啊。”
“你说我是猪?”
小桃红教训牛二道:“你才几天不洗猪肠子?就涨饱的不行,要不是你丈母爷给你个倒腾猪下水的机会,说不定,你现在还四处要饭呢?不知羞耻的东西,敢和我们家李二比肩高!”
“敢骂我?看老子修理你!”牛二刚要发狂。刘学银交完钱出来,正巧看见牛二张牙舞爪的对小桃红无理。她使劲咳嗽一声,把牛二吓的赶紧后退几步,弯腰低头,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给刘学银点头哈腰,脾气没有了不说,还主动提议:“刘学银刘医生,我的车在这儿,把庞大和你一块送回去,来的及。”
“误不了你的好事吗?”刘学银带搭不理的问道。
“误不了,误不了。请上车。”牛二亲自把庞大扶到车上,叫刘学银坐在前头,把李二皮驴两个人让在后头坐好,牛二跑到左前侧,拉开车门,一只脚刚踏进去,车门还没关呢,红杏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照着汽车的前脸儿就是一脚,,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他姥姥个尾巴的,老娘的车,拉的什么人啊?”
红杏指着坐在前头的刘学银说道:“想了一辈子的情人,姑娘时没弄到手,现在成了老娘们,叫多少男人玩够了的剩货,成宝贝了?想献殷勤对不对?给我滚下来!”
刘学银知道红杏是个半吊娘们,叫不得真,和她生气,就跟猪弹琴一般。小桃红更知道红杏是个什么玩意,不值的跟她一般见识。刚想下车,李二一下按住她的手,从车里探出头来,甜甜的笑着,说道:“原来是红老板啊。你百忙之中,怎么有空来视察医院啊,有什么事的话,叫院长去你家里,作个汇报不就行了,还劳烦你老人家亲自跑一趟,这多么不合适啊。看看,红杏,几天不见,你怎么变的这么美丽呀,啧啧,看看这脸蛋,看看这腰身,真是杨柳身子一掐腰呀。红杏啊,往后你出门可要小心点,听说外头那些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那些小年轻的公子哥,专门找你这样既美丽又有钱的美人老板呢,万一要是叫他们盯上,好几个小伙子一起上,你说,你要哪个合适?到了那一步,你家的牛二,跟在你腚后头,给你提鞋还叫你踢掉门牙哩,哈哈哈!”
红杏听了李二一番话,高兴的心花怒放,上前对着牛二命令道:“赶紧把我李二哥哥送回去,没看见他忙吗?到了东拐子,把李二哥哥扶下来,你给我立马滚回来,若是慢了,看我不把你那两个小娘掐死!”
三天以后。
太阳懒洋洋的照在皮家鸡店门上,皮驴趁李二去撒尿的功夫,把棋盘上李二的一个马,偷偷的往后挪了一步,正好叫皮驴的炮打着。
李二回来,发现皮驴高高兴兴的样子,知道他在棋上倒了鬼,就审问道:“
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着挪了棋?”
皮驴叫屈说:“哪能啊。我皮驴可是正人君子,不像庞大王八那样,偷偷摸摸的,净干那些狗干人不干的坏事儿。”
李二歪着脑袋,笑着问道:“庞大是咱东拐子出了名的老实人啊。你怎么敢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他是老实人?狗屎!李二爷,你是不知道,庞大干的都是什么事啊,前一阵子,拿着死了的余秀娥,比他娘还亲。”
“不可能啊。”李二脸色怪怪的说道。
“发了工资。一分不少的全部交给余秀娥,就是明证。你想啊,庞大过去发了工资,总是偷鸡摸狗的藏起来,哪儿给过刘学银全部工资?庞大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
“你说庞大是王八蛋?孬种?”
“可不是咋的!就是!”皮驴话说完了。忽然觉着不对劲,他是背靠门口坐着的,和面朝外的李二面对面。回头看时,脸上顿显尴尬之情,原来啊,庞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站在了他的背后,刚才他骂庞大那些话。叫庞大听的清清楚楚。到了这时,皮驴恍然大悟,弄明白了刚才李二的邪恶野心。他明明知道庞大来了,就站在自己身后,却故意引诱自己诅咒庞大,这不是存心要自己好看吗?李二真是个阴险毒辣的家伙!
皮驴知道了李二的阴谋诡计,已经晚了三秋。庞大一把抓住皮驴的脖儿领,吼道:“谁偷鸡摸狗?谁是孬种王八蛋?说出来!回答的满意。咱什么事都好说,若是叫我不满意。小心老子翻脸不认人!”
皮驴结结巴巴的说道:“庞大王八,你想吓死我呀。跟鬼一样,走路怎么没一点动静啊?吓死人不偿命怎么的。”
“刚才说的什么话,放的什么驴屁,重新给我说一遍。”庞大鄙视着皮驴的眼睛,手上一叫劲,几乎把皮驴提离了地面。皮驴那脚,都快不着地了。
皮驴朝李二喊道:“李二爷,救命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李二阴阳怪气的说:“皮驴,敢作敢当,才是英雄嘛。骂都骂了,还在乎这些?顶多叫庞大揍几下,也不算什么大事。要不赔庞大三只鸡拉倒,丑话说到前头,庞大,三只鸡你可不能独吞,咱仨一人一只才行!”
“李二爷,你可不能落井下石啊。”还李二爷呢,李二这德行,称的起一个爷字吗?也就是皮驴瞎了眼,一口一个爷的叫着李二,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办法的事啊,皮驴是猫尿泡煎饼,就好这一口!从小叫李二使唤惯了,替他打抱不平,他还不知情呢。
写到这里,作者忽然想起一个现象来。过去没有电磨,吃面全靠驴拉碾子拉磨,那拉磨的驴,给它戴上捂眼儿(捂眼儿是布做的,形状有点像女人专用的胸部用品,给驴捂在眼上,防备它偷吃磨盘上的粮食。作者注)还有就是拴驴的缰绳,要拴的不长不短,拴长了,驴拉磨时,转的圈圈过大,容易碰到磨房里的墙壁,容易碰伤了驴头驴腿。如果缰绳拴的短了,驴的肚子容易碰到石头做的磨盘上,擦伤驴肚子。控制驴的缰绳长短,是关键。
李二就是控制皮驴的那根缰绳。
庞大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皮驴的,心里并不想真的打皮驴。他和李二的目的,不谋而和,两个人就是想弄只鸡吃吃。
皮驴极不情愿的给李二庞大两个人,一人手里塞了一只鸡。看着两只鸡没了,皮驴的脸色,疼的黄了。
就在庞大兴高采烈的拿着鸡,随在李二身后,刚要往海鲜楼走的时候,无意中回头一看,皮驴麻利的锁了鸡店房门,正准备跟着他俩去海鲜楼吃鸡哩。
“你不准跟着俺俩!”庞大这么吆喝皮驴。
一辆汽车唰一声停在庞大跟前,把庞大吓了一跳,定睛看时,牛二从车里出来,截住庞大说道:“庞大,李二,你们这是去哪儿呀。手里还提着鸡。”
“去海鲜楼吃鸡啊。”庞大看看手里的鸡,非常得意。
皮驴过来拉住牛二的胳膊,把他拉到鸡店旁边的墙角处,问道:“牛二,你是咱拐子庄上的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的鸡店?难不成是想吃鸡了?”
“我是有事求李二帮忙啊。”
“李二他听我和庞大的话,你的话不一定好使啊。想求李二办事,我有一个条件,你可答应?”
“什么条件?你知道我要李二帮忙干什么吗?”牛二问道。
“你那点事,以为我不知道,叫李二帮你调教那两个姑娘呗。”皮驴查看一下牛二的脸色,继续猜下去:“肯定是那两个姑娘,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想分给李二一个对不对?”
“不是给李二姑娘。”
“那就是给我一个?”皮驴异想天开的指指自己的鼻子。
“与那两个姑娘有关不假,不是给什么人,是她俩把我给告了。”牛二说这话时,有些焦急的模样。
皮驴最会察言观色,他说道:“打官司啊?那成本大了。三根猪大腿,要不答应,免谈。”
“一根猪大腿!”
“两根猪大腿。”
“成交!明天送到皮家鸡店来。我保你满意。”
牛二准时把两根肥猪腿送到皮驴手里,牛二走后,皮驴悄悄的给庞大打电话:“快来拿猪腿啊,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哇。”
庞大跟皮驴,把牛二送来的两根猪腿,一人一根,分了。李二还蒙在鼓里呢。他能给牛二,把那事给办了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七章
晚上,牛二给李二打电话,问道:“李二,拿了我的猪腿,吃的香吗?那可是新进的外国新猪种。瘦肉率极高。”
李二不解的问:“猪腿?什么猪腿啊?”
“李二,别逗了。我那事挺急啊。”牛二在电话里,有些想急眼的样子。
李二觉的牛二说话莫名其妙,不理他,把电话挂了。
就在李二挂断牛二电话以后,功夫不大,听见有人敲房门,他看看墙上的电子表,快十一点了,谁这么不识趣,天这么晚了,还来串门?
门开了,开门的不是李二,小桃红披着衣裳,从门后头探出半个脑袋来,不耐烦的抢白道:“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也不知道讨厌多少钱一斤。”
“讨厌的是你那亲亲哥哥呀,他吃了我的猪腿不认账才讨厌哩。少废话,开门,叫老子进去。收了东西不办事,算什么玩意啊。要不就把那两根猪腿退给老子,老子立马走人。”
小桃红叫牛二说的蒙了。她也拿不准李二到底拿没拿牛二的猪腿。不过听牛二理直气壮,她心里纳闷,想:亲亲哥哥外头应酬多,拿了牛二猪腿,给了别人也说不定。收猪腿的那人,兴许是个女人,跟我的亲亲哥哥有些暧昧关系,我亲亲哥哥脸皮薄,不愿意在我面前承认,也是有的。男人啊,面子啊。
小桃红回头问李二:“亲亲哥哥,你拿了牛二的猪腿吗?要是拿了他的,给他钱也就是了,你兜里不方便的话。我身上有钱。”
李二吼道:“东北人讲话,叫他滚犊子,关门睡觉,跟个杀猪的啰嗦什么?”
小桃红一把把牛二推开,“咣当”一声关上房门。任凭牛二在外头捶胸顿足的叫唤。屋子里头,没了一点的动静。
酒钱问提壶的要。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皮驴正在做着黄粱美梦。突然被一阵踹门声惊醒。听着来人“通通”的使劲踹门,皮驴急忙从床上溜下来,用手提着裤子,跌忙的问道:“谁啊。砸门这么急,是不是急着买鸡呀?这就来,这就来了。店里有现成的鸡,都是昨天晚上刚刚做的货,你不用急成这样。”
皮驴把门打开。还在问:“你要几只鸡啊?”
来人把皮驴一把抓住,吼道:“我要我的猪腿,拿出来!”
皮驴这才看清楚,来人根本就不是买鸡,是来讨债的,谁啊?牛二啊。昨晚上李二不认账,牛二一想,肯定是皮驴拿了猪腿。没有给李二。夜里气愤难平,这才一大早来找皮驴,想赶快把猪腿要回来。接着给李二送去,以免耽误了托李二办事。
皮驴结结巴巴的说道:“猪腿?你说猪腿啊?我给庞大了呀,当时我鸡店里忙,刚好庞大从此经过,我就把猪腿给了庞大,叫他给李二送过去。那个什么,庞大不是李二的舅子么。亲戚之间容易沟通。怎么?李二没收到猪腿哇?还是他藏起来不承认?牛二,你是知道的。李二嘴里跑火车,从来没句实话啊。要不你去问问庞大?他家的诊所就在斜对面。”
皮驴指着庞大的拐子诊所,把牛二推到鸡店门口外头。不过,他没有关门,开始装模作样的整理鸡架。时不时的瞟一眼站在外头的牛二,心里祷告道:“我的牛爷爷,赶快走吧,庞大两口子在诊所等着你呢。”
牛二在皮家鸡店门口迟疑了片刻,竟撩开大步,朝着拐子诊所而来。他还是老办法,对着诊所的铁门,抬腿就是好几脚!
庞大以为来了看病的,急忙在里头说道:“来了来了!得了什么病啊?这么急?”
庞大开了门,见是牛二,知道他不是来看病,还是咒他道:“牛二,你家里谁病了呀?是不是很急?买什么药哇?”
“庞大,你不是住在余秀娥家里吗?把老炮台他老婆折腾死了,回来重新折腾你老婆哇。”牛二毫不客气的鄙视着庞大。
“大清早的,来诊所里放的什么牛屁?我看你是不是得了牛瘟,烧糊涂了,来这里找打是不是?”庞大挥起拳头,就要对牛二下手。
刘学银在庞大背后咳嗽一声,庞大回头看看刘学银的眼神,退后几步,手一伸,把他老婆刘学银推到前台。
“怎么回事啊?在诊所里吵吵闹闹,成什么体统?这里可是个不能胡闹的地方。”刘学银把挂在墙上的白大褂摘下来,套在身上,伸手把桌上的听诊器拿在手里,继续问道:“你得了牛瘟?那可是牲口身上长的病。”
刘学银说着,就要把听诊器往牛二的胸口上摁。
牛二把刘学银伸过来的听诊器拨拉到一边,愤愤的说道:“皮驴叫庞大,给李二捎猪腿,你们两口子把猪腿捎哪儿啦?怕不是进了你俩的狗肚子里去了吧?识趣的赶快把猪腿给李二送过去,不识趣就把猪腿拿出来,我亲自给李二,两条路,你们自己挑。”
说到猪腿,刘学银明白了,刚才她也不是不明白,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想啊,家里平白无故的多了一根大猪腿,她能不问问庞大,这是哪里来的么?庞大一辈子就喜欢显摆,能不在老婆面前撑撑英雄?实说吧,昨天晚上,庞大把猪腿抗回家,把刘学银喜的,合不拢嘴。两口子顾不上吃饭,一个拿刀,一个拽着,庞大是厨师,弄根猪腿,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两口子一阵忙活,把猪腿分割完毕,肉放进冰箱里,骨头下锅开煮,还不到十点,锅里的骨头便已经熟透。庞大把骨头捞出来,把猪腿上那些瘦肉剔下来,切的核桃大小,酱油醋加上香油味精鸡精。拌上葱姜蒜,统统弄进小碗里,往刘学银面前一端,插好门,两口子一人一瓶子啤酒。吃着喝着,好不自在!
尘埃总要落地,事情总要解决。
庞大看看刘学银,挤过来说道:“猪腿的事情好办。李二好歹是我的妹夫,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把猪腿的事情。跟他讲清楚。昨晚上我怕他不会弄那猪腿,就替他大体上分割了一下,放在我家冰箱里冻上了。总而言之,牛二,你有什么事。尽管去找李二办就是,这行了吧?”
牛二见庞大大包大揽,有些半信半疑,不过他知道小桃红跟李二的特殊关系,觉着庞大说的有些道理。他求人办事是目的,至于猪腿给谁吃,他不想问。世面上那些个官员,谁敢自己大鸣大放的收钱。不都是通过各种渠道,曲线救国么?
庞大守着牛二,给李二打电话说:“李二。你个王八羔子,我妹妹呢,叫她接电话,急事儿。”
小桃红接过李二手里的电话,就听庞大说道:“妹妹呀,牛二呢。给你们家李二那王八羔子,送了猪腿。当时李二不在,人家牛二急着回去。我就替你们把猪腿收下了。哥哥我刚起来,等我吃了早饭,就把猪腿给你们送过去。你告诉李二那王八羔子,叫他好生给牛二把那事办了,听见了吗?”
小桃红还没说话呢,庞大这边早把电话挂了。
刘学银说:“牛二,走吧,饭后直接去找李二,他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拿他的话说,那就是天底下,他没有剃不了的头。”
牛二来到李二家里。李二早把茶水摆在了茶几上。他笑吟吟的问道:“什么事啊,还用送一根猪腿?大家都是庄邻乡亲的,十家九亲戚,不用客气。”
“刚才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啊。算啦,先说你的事儿吧。”
牛二把红玫瑰绿玫瑰二人,如何进了他的养殖场,如何一个管钱,一个记账,
后来怎么跟红杏闹的别扭,从头到尾,细述了一遍。
“打算怎么处理她俩?是给钱消灾啊,还是一脚踢出去?”
“我还有几根条子在她俩手里呢。她俩那天从医院出来,就没回养殖场上班,唉,都是我那半吊子老婆红杏,把矛盾激化,把事情弄的一塌糊涂,无法收拾。”
“刚才你说有条子在她俩手里,是借条啊还是欠条?”
牛二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不是手里没闲钱吗?也是我鬼迷心窍,当时有些闹着玩的意思,晚上在养殖场里过夜,她俩要钱,我手里没有哇,就稀里糊涂的给她俩写了借条,算借她俩的钱”
“总共多少钱的借条?”
“十几万吧。”牛二低下头去。
李二问道:“她俩说个什么意思?叫人拿着借条来要钱吗?”
“她俩就是这意思。李二,我知道你经验多,能不能跟来人商量商量,适当的给她俩一些补偿?但无论如何,不能按借条上的数目给她们呀,因为那借条上,有些是虚的啊。实际并没有那么多钱。”
李二沉思了片刻,仰头想了一下,告诉牛二:“你叫他们来找我吧,但你一定要告诉她们,我是中间办事的,不是欠债的人。”
“一定一定。”牛二给李二深鞠一躬,走了。
下午,一个黑瘦的老头来了,跟李二点点头,说道:“大禹治水知道吗?”
“知道哇。”李二不卑不亢的答应一声。
“我就那治水的大禹。”好家伙,老头儿可真敢造。
“听说跟盘古么?开天辟地的那位。”李二回了他一句。
“知道”
“我就那盘古他爹。”反正吹牛皮又不拿税,吹吧,咱看谁吹过谁!和我玩这一套仙人跳,老子更是好手,是玩仙人跳的祖宗。李二暗暗的在心里乐了。
大概是没把李二唬倒,两人把李二仔仔细细的浑身打量了一遍。招呼道:“兄弟好口才!想必也是靠嘴吃饭的吧?”
“也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李二解释说:“说是呢,也对。我是村里的调解委员,经常给大伙调解个纠纷,这就是靠嘴吃饭。另外,我老婆在南洋,开个小买卖,弄几个美元给我花花。这就是那不是两个字了。”
“兄弟说话痛快。是个办大事的人。那咱俩就说说借条的钱,什么时候能还?定个日子,也好叫我妹妹有个盼头。”
“红玫瑰绿玫瑰,哪个是你的亲妹妹?”
老头儿好像不大自在,脸上泛起几丝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妹妹嘛,有远有近,反正都是叫妹妹。”
李二一伸手,说道:“海鲜楼,走着?”
老头儿毫不含糊,跟着李二大摇大摆的进了海鲜楼。看样子,来人确实是个人物,肯定的说,是个老江湖。
李二看他那股子傲劲,心里觉着有些堵,决心跟他斗一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八章
李二在海鲜楼的小雅间里,和来人对面坐好。问道:“海鲜楼的王八汤,可曾听说过?”
“听说过海鲜楼的大名,不过没进来过。今日看见了,觉着也不过如此。”来人眼睛围着海鲜楼的大厅,滴溜乱转。看了老长,这才说道:“海鲜楼表面上看还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做的菜怎么样?”
“想吃吗?想请客啊?”李二看着来人的口袋,故意投石问路。
来人说:“请不请客,那要看你的表现了。钱如果还了,拿出百把块钱来请你吃点,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李二爽朗的大笑起来,仰着脖子笑够了。拿瞧不起的眼光,看了来人几眼。打个响指,小红推门进来,把茶水放在桌上,回头走了。
来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圆珠笔来,在他自己的前额正中间,画了一个圆圈,指着他的圆圈说道:“我是二郎神,你休在我面前耍花招。我可是长着三只眼,什么阴谋诡计,看的清清楚楚。”
李二依样画葫芦,拿起那人的圆珠笔,在自己下巴上画了一丛胡子,说道:“我是蒸不熟煮不烂的阎王爷。专门断人生死。”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对视了几秒钟,各自哈哈大笑起来。
李二把茶水给两人倒上,说道:“你远道而来,先喝杯茶歇息一下。我啊,先把牛二那些烂账梳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的钱挤出来。你那是多少钱来着?”
“十三万。”来人把借条的复印件递到李二跟前。
李二把复印件往旁边一推,说道:“你的账在后头,就算吃个面条。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对不对?”
李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随后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来一大把条子,统统放在桌上,问道:“你识字吗?”不等来人回答。继续说道:“你看看,这些都是牛二平时打的借条,有十几根呢。昨天他就给了我一百万块钱,叫我给他把所有的账还了。这一百万够不够还不一定哩,要看我算算账的具体情况。”
来人偷着瞄一眼李二掏出来的欠条,大概有十五张之多。再细看数额。大都在八九万的样子。
李二不慌不忙,拿着圆珠笔,在头皮上蹭蹭,慢慢的把那些借条,一根一根的往本子上登记。写完一张。习惯的在借条上打一个对号。
来人喝了三杯茶以后,李二把桌上的条子全部登记完了,慢腾腾的把条子整理好,放在桌上,这再把本子上的数目,一个个的统计起来,用圆珠笔,在本子的反面上。用小学生算加法的竖式,一笔一笔的相加。最后得出结果,差一万块钱。就够了一百万。李二摇头道:“可惜可惜,真不凑巧啊。老兄。你的钱今回恐怕解决不了。下回啊,给你弄个第一,你看怎么样?”
来人着急的说道:“下回的第一,哪里比的上这回的末了哇。你看看,能不能把那些不急的客户往后挪一挪。把我的十三万算进去?”
李二漫不经心的说:“这样不好吧,那些人会有意见的。不瞒你说。牛二可就这一锤子买卖,他的养殖场里。除了那几十头瘦猪,别的牲口,可都处理完了,这才凑了这笔钱,至于以后什么时候再有钱,那很难说。宿话不是说嘛,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人家可都是给我下了礼的呀,给人家往后挪,这不合适啊。”
“今中午我请了,吃海鲜楼!”来人急忙给李二一个定心丸吃上。
李二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就看看再说,尽力而为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红进来送水,李二把下巴一摆,小红会意,甜哥哥蜜姐姐的劝开了酒,来人经不住诱惑,起先还是半杯半杯的喝,后来胆子大了,跟小红连喝了三个交杯酒,就脸色蜡黄,冷汗下来了。就这样,他还念念不忘那账的事,一再要求李二给他把账登记到刚才那个小本子上。
李二伸手说道:“把条子给我,看看数目。”
来人把复印件递到李二面前。李二对那复印件,看也不看,就扔在地上,借着酒劲发疯道:“老子办事认真,复印件不行,要原件。”
来人迟疑了一下,从钱包里把那张原件拿出来,不大情愿的递到李二面前。李二醉眼朦胧,把那几张条子仔细看了一遍,当确认是真的时,这才把口袋里的小本子拿出来,把那根条子摊开,不知为什么,这回他改办法了,喝酒以前他登记那些条子,是先在本子上记好了,然后再在条子上打对号,今回他是先在条子上打对号,然后记在本子上。
等来人看见李二在他的条子上打对号,觉着不妥,想阻止时,李二把那要命的对号,已经在条子上画完了。他只好说道:“条子上虽然打了对号,那钱可没付。”
李二点头道:“那是那是,赖账不行。”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故意欺诈,李二把刚才那些有对号的条子全部掏出来,给来人看看,说:“我都是这么登记的,不管是大禹也好,是二郎神也罢,我是一视同仁。一律收拾!不对,是一律对待。”
皮驴来了,刚坐下,李二就站起来说道:“我这就去拿钱,你把条子收好,待会儿拿钱走人,记住一点,千万不能说我把你挪到了前头,那些要钱的人,一个个可是给我送了礼的。”他拍拍皮驴肩膀,介绍说:“这位是对面的皮老板,开烧鸡店的,有钱人家,你俩好好地喝着,我去去就来。”
李二摇摇晃晃的来到吧台,对小红说道:“等会儿叫来人结账,他请客。”说完走了,朝着银行的方向走去。
皮驴一心一意喝酒,来人却坐不住了。他催促道:“皮老板,酒喝的差不多了,刚才的李老板说去拿钱,怎么还不回来?”
皮驴看看门外,没有李二的影子。便安慰说:“李二是盘古他爹,兴许是盘古在工作上遇到了麻烦,叫他爹给他出主意了,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你刚才不是说你是二郎神吗?拿你额头上那第三只眼,看看不就找着他了么?”
皮驴话音还没落呢,小红进来说道:“李二爷早就回来了。喝醉了,四处找海鲜楼的门口哩。”
皮驴跑出来一看,可不咋的,李二坐在海鲜楼门口外头,两只手摸着海鲜楼的地面。嘴里念念有词,谁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来人和皮驴一道,把李二架进小雅间。李二瞧见来人,似乎明白了不少,指着来人说道:“钱??有着落了,老板他娘,一会儿就给你送过来。你耐心等着就是,不要忘了。走时候把账结了。”
小红进来问:“李老板,外头有人叫你去喝酒,你能行吗?”
“什么?叫我去喝酒?好哇。今天非叫我喝醉了不可啊。走,外头去喝。”李二上前拉住来人的手,拖着就往外拉。
来人急忙推辞道:“你去喝吧,我还要着这里等着拿钱哩。”
李二指着皮驴说道:“钱叫他替你先拿着,等咱俩喝完了酒,回来从他手里接过来。不就行了?”
“还是我自己拿钱比较稳定。你去喝吧。”来人把李二扶出小雅间,轻轻的把门关好。在里头和皮驴开始喝茶。想清醒一下头脑,省下待会儿把钱数错了。
瞧瞧太阳落山。外出劳作的人们,陆陆续续回家了,还不见老板娘的影子,来人急了,刚要跳起来发脾气,不料皮驴欢声叫道:“好哇,老板他娘终于来了!”
来人仔细往海鲜楼的门口一看,就见一个胖嘟嘟的女人,满脸横肉,推着一辆卖猪下水的铁小车,来到海鲜楼门前,把车子放下,径直朝海鲜楼进来。
小红忙迎上去问候说:“红杏红老板,你可来了,来要账的人,在小雅间里等你多时了,快进去吧。”
红杏“哼”了一声,用脚把小雅间的门踢的缝隙大了点,进去就问道:“什么账啊?有条子吗?”
红杏说着,把她卖猪下水收钱的那个塑料包放在桌子上。
看着红杏那个油乎乎,脏兮兮的塑料包,上面的拉链都烂没了,来人的眉头即刻皱了起来。透过那敞开的口,来人看见了包里,除了有几张百元大钞以外,剩下的全是些五元的,还有两块的,再有就是些角票。你想想,一个卖猪下水的,一下午能有多少钱的收入?
来人把复印件递给红杏,红杏看也不看,就把复印件丢在地上,说道:“这东西不好使,拿那真条子。”
好家伙,还内行啊。来人把原件拿给红杏看。红杏看了一眼条子,盘问道:“条子是真的,可我要问问,这是些什么钱啊?养殖场的支出我知道,无非就是进饲料,进猪崽的钱,而且每一笔支出,上面都会附着发票,你这条子上,即没有注明是饲料,也没有注明猪崽,还没有发票,叫我怎么给你钱?还有,我要问一问,你这条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来人说:“你不管条子是从哪里来的,在我手里就是欠我的钱。看好了,这可是借条,多少年都有效。知道吗?”
“别说叫妈了,就是叫我亲娘也没有用。看见了么?这条子我已经付过钱了,凡是我付过钱的条子,我都在条子上,用圆珠笔打个对号的,想诈钱,也不看看老娘是干什么的?”红杏怒气冲冲的说着,把手里的条子撕成两半截,扔给了来人。
来人刚才喝的晕乎乎的,现在酒吓醒了。十三万呀,可不是个小数目。替人要不了钱来不要紧,条子在也行啊,只要有条子,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现在倒他娘的好,条子撕成了两半截不说,上头还打了个要命的对号。这这回去怎么交代啊?
红杏不跟任何人打招呼,昂首挺胸,走了。
来人刚要发火,不想李二跌跌撞撞的回来了,问道:“刚才我看见老板他娘走了,钱可给你了?”
“一分没给。”来人的脑袋耷拉着,有气无力的说道。
“为什么不给钱?”
“老板他娘说条子上的钱已经付了,还不是你捣的鬼,在条子上打个对号,叫老板他娘赖上了。你这是明着害我啊。”
李二使劲一拍桌子,吼道:“世界上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条子上那对号是我打的,我不是不承认,打官司开庭,我去给你作证。”
停了一会儿,李二问道:“条子呢?我看看。”
来人把红杏刚才撕成两半截的条子,拿给李二看,他的手还没松呢,李二伸手一抢,两个人无形之中这么一夺,条子被撕成了四半截。
皮驴说道:“没事,没事。我可以证明,条子是李二爷跟你两个人一块撕的。”
来人钱没要着不说,条子也撕成了四半截,心里叫苦不迭。忙到吧台跟前,叫小红拿了胶水,把那条子沾在一张白纸上。也不知道小红是有心使坏还是怎么的,她把半瓶子胶水,全部涂在条子上,三弄两弄,把那条子湿透了,再用手去拼贴,动来动去,条子就成了一团纸糊糊。知道的能看出来是根借条,不知道的根本看不懂写的什么东西,本来牛二写的字就扭七别八钩子九,没撕之前,大体上还能看出来是根借条,现在沾在一张纸上,上下错位,猛一看像天书一般,谁能认的出来?
来人苦着脸,比他娘死了,当时他的样子还难看。往外走呢,小红追出来喊道:“结账啊,跑什么呀。”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九章
自古道:中间无人事不成。红玫瑰把那给她要账的二郎神着实斥责一番,把那根条子接过来一看,顿时火冒三丈,不但不给他工钱,连他在海鲜楼里请的客,也没有给他报销。看着手里那脏不拉叽的条子,绿玫瑰气的肚子疼那毛病,当场就犯了,疼的满脸是汗,连喝了三遍红糖水,才勉强撑的住。
红玫瑰想起了她的老相好邢二,就打电话约了邢二在凤凰舞厅见面。
邢二看了一遍那张天书般的借条。不是皱眉头,就是摇头,连连说道:“这哪里是借条啊,别说法官了,就是叫个文学家来看,也看不出来是根借条哇。上一回那办事的人呢?他压根就不是办事的衙役嘛。钱要不了来,很正常,没要着钱,连条子也弄烂了事,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是不是他和牛二有了什么个人交易啊?”
“个人交易?”
“对啊。你俩想想,只要牛二给这个人一点点好处,他就心满意足了,你俩给他的钱不多,他就不会反水?过去战争年代有蒲志高,现在市场经济,蒲志高也有哇,还多了不少王连举呢,为了一己私利,出卖朋友的事,报纸上不是天天都有吗?你俩涉世不深,肯定是上了那人的当了!”
经邢二这么一提醒,红玫瑰想了起来。那天那人给他条子时,脸红的发紫,满嘴里喷着酒气,难道是他吃里扒外不成?
绿玫瑰恳求道:“邢二老板,我们在拐子庄那边,除了你,没有熟人。反正条子还在,虽然破碎了些,但那钱,牛二确实没给我们呀。就烦请你去跑跑腿,跟牛二把钱要回来。哪怕分你三分之一也行啊。”
邢二说:“都是好朋友,提钱多俗啊。这样,我回去好好的跟牛二谈谈,看他是个啥意思,你俩是不是不想在他的养殖场里干了?想回凤凰舞厅来么?”
两位玫瑰低头不语。看来是还没有想好。
邢二问道:“十三万不是个小数目,你俩是不是考虑一下。给牛二减免一部分。这样我去做工作,有个良好的基础。咱仨也不是外人,靠那个什么糊弄来的条子,不是那么好使。你俩要有个思想准备。这钱可能全部要了来,也可能要来了一部分。也可能一分都要不了来。我一定尽心尽力去给你俩办这事。为了消除不必要的误会,我看,你俩要有一个人跟我一块去,打个折什么的,当场一嘀咕就是,不用再来来回回的串通,白白花费时间力气了,你们说。行不行?”
红玫瑰看看绿玫瑰那苍白的脸,就自告奋勇随同邢二前往。
邢二在东拐子的街上,碰上了庞大。两个人互相瞧了对方一眼。邢二抢先说道:“庞大王八。今天怎么这样精神啊,余秀娥死了,老炮台没从坟里爬出来找你算账呀。”
庞大把胳膊挥了挥,说:“邢二,你个王八羔子,和李二是一伙的。都不是好东西?怎么?那洋婆子跑了,换成假洋鬼子啦。吔。这不是牛二那红玫瑰吗?邢二,捡破烂出身啊。往后牛二该叫你连襟了,恭喜恭喜。”
邢二开口骂道:“庞大王八,看着李二的面子,今天老子不给你计较。小心日后叫人收拾你。”
庞大朗声说道:“叫人收拾我,老子还要收拾别人呢。邢二,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的功夫早就恢复了,不信过来试试。”
庞大顺手拿起地上的一块砖头,狠狠的往他自己头上拍去,结果那砖头被碰的纷纷碎,变成了一堆碎渣,从庞大那光溜溜的冬瓜脑袋上,滚落下来。
庞大如此神勇,把邢二吓了一跳。他拉一把吓呆了的红玫瑰,讪讪的说道:“快走,别理庞大王八个疯子,王八就是会咬人。”
邢二匆匆忙忙往前走,在拐子集上的肉食区,找到了牛二的老婆红杏。曾几何时,红杏还在做姑娘时,苦追邢二不成。成了抹不去丢不掉的终生遗憾。现在看见邢二拉着他家牛二的相好,心里顿时充满了妒意。红玫瑰好歹也是牛二的情人,见老公的情人叫别人牵着手,红杏心里,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滋味。她用火辣辣的眼神瞧了邢二一眼,恨恨的转过身去,装着没看见邢二,想叫他赶快过去,省下让自己看见他心酸。
邢二直接来到红杏跟前,亲切的叫道:“红杏,干嘛躲着我呀?好像我邢二是老虎似的。”
红杏讽刺道:“我知道你不是老虎,可你是一个喂不熟的狼啊。怎么,邢二邢老板,洋婆子跑了,换国产货了?眼前这位姑娘,怎么觉着面熟哇,好像在我们家的床上睡过吧?啧啧,我看看肚子,是不是有了我们家的小牛啊。”
红玫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很不好看。集上那么多人,大家一起看红杏骂一个姑娘,而且这姑娘还和邢二手牵着手,不由的人们,不往坏处联想。
“这不是牛二养殖场的合计吗?听说她跟牛二多一根腿哇。”有人在一旁嘀嘀咕咕,说起了红玫瑰的坏话。
一个老太太撇撇没牙的蛤蟆嘴,说道:“现今的姑娘,哪儿还有个姑娘的样子,比起旧时那些窑姐儿还开放哩,我呸!”她把一口浓痰,吐在红玫瑰不远处的地上。把红玫瑰臊的,恨不能找个老鼠窝钻进去。
“老帮子,找死啊?”邢二骂道。
“邢二啊,我死不死的,跟你没关系。邢二,现在你不是从前的邢二了,有钱有势的邢二早死了。你现在老婆跑了,刘胭脂傍的那个王局长,已经下台滚蛋啦,听说刘胭脂正在找男人呢。你那洋老婆,在外头给你戴了绿帽子,你是不是觉着冬天不冷啊。”
“老子不跟一个死到临头的老家伙费口舌。咱们走。”
红杏瞧见邢二那狼狈样,心里乐开了花。当即就在邢二面前。扭动她那胖胖的屁股,跳开了胖女人十分喜欢的肚皮舞。随着大家有节奏的巴掌声,红杏扭的非常认真,她那滚瓜溜圆的屁股,毫无规律的扭来扭去。把大伙逗的哈哈大笑。现场气氛十分活跃。有吹口哨的,有高声呐喊给红杏助威的,乱七八糟,异常热闹。
晚上,邢二单独去找红杏。在淡淡的月光下,邢二叫着红杏。来到当年他俩推小车上不去的那个石坡上,不过,现在的石坡,早已是一条宽阔的马路。马路两边,是一排排整齐漂亮的住宅楼。两个人坐在马路旁边的塑料联椅上。谁也不说话,都在回忆过去那珍贵的记忆。
还是红杏率先打破沉寂,说道:“邢二,我知道你的意思。想帮红玫瑰把钱要过去。你知不知道,那是些什么钱?是牛二那个王八蛋,和红玫瑰绿玫瑰鬼混的嫖资啊。你凭良心说,这钱能给吗?”
邢二使劲摇摇头,说:“不能给。可你一脚踢在绿玫瑰的肚子上。叫人家受了伤,是不是多少给点补偿啊?”
红杏气愤的说道:“邢二,你是知道的。我家的养殖场,一年下来,少说也得挣二十万吧?可自从这两个骚货进了养殖场,这几年,除买了李二那个破车,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啊。账上没有钱,是吧?家里没有存折。箱子里没有现金,你说。钱都上哪儿去啦?”
“是啊,钱呢?”
“猪圈里就那几十头瘦猪。养的牛全部处理了。银行里还有一部分贷款没还。这日子,叫我怎么和牛二过下去?想当初,我爹娘看上了你,你嫌我傻,嫌我胖,绝意去找刘胭脂,后来,我年龄越来越大,眼看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无可奈何,我违心的嫁给了丑八怪牛二。这些年,每当牛二和我亲热的时候,我都把他当成你。强颜欢笑。每天我都幻想着,有一天夜里,在明亮的月光下,我静静的躺在你的怀里,好好的睡上一觉。哪怕就一觉呢,叫我死,我也认了。”
红杏说到这里,趴在邢二肩膀上,哭的已经泣不成声。
红杏的深情表白,深深的打动了邢二的心。他默默抱住红杏的胳膊,意味深长的说道:“红杏,两个人的结合,是要看缘分的。咱俩真的不合适。你的一片深情厚谊,我邢二心领了。我知道你为了你们那个家付出了很多。牛二辜负了你的好心,在有钱了以后,出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是我教的。他头一回进凤凰舞厅,还是我带他去的,红玫瑰绿玫瑰两个女孩子,也是我邢二给他介绍认识的。红杏,我邢二对不起你,都是我一时糊涂,把牛二带进了沟里。在你面前,我有罪,我是个王八蛋。我该死。当时就为了好玩,没想到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至于给不给红玫瑰绿玫瑰钱,你看着办。天不早了,咱俩应该回家了。刘胭脂可能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红杏抱着邢二,不愿松手。她央求道:“你使劲抱我十分钟,我就放你回家。还有,你要是要钱,就让我高兴高兴,我可以给你钱。”
“你有钱吗?”
“是我妈死了,黄大阔的老婆爱华,赔偿的钱。我爹临死的时候,把那钱给了我。”
“那是你娘卖了命的钱,怎能给牛二堵嫖女人的窟窿呢?红杏,万万不能啊。”邢二情真意切的这么嘱咐道。
小桃红坐家里,刚要睡觉,猛听见有人敲门。就不耐烦的问道:“谁啊?”
“妹妹,是我呀,给你送猪腿来了。还热乎着哪,你和李二,趁热吃吧。”
李二感到奇怪,庞大怎么学好了,他这是头一回说李二两个字,没有带后头王八羔子那四个字啊。
小桃红热情的把她哥哥庞大让进家来。
庞大把手里提着的一个塑料袋子放在茶几上,点点头,走了。
看那塑料袋子鼓鼓的,还时不时的往外冒着肉香气,李二高兴的哈哈大笑。吩咐小桃红:“把那半瓶子好酒拿出来,咱俩吃着猪腿,好好的喝一杯。”
小桃红欢天喜地,把酒瓶子拿出来,还有两个酒杯,一起放在茶几上,给李二满满的斟上一杯,她自己斟的稍微少一点。
李二急忙把塑料袋子解开,搭眼一看,当时就傻了。那塑料袋子里头,露出来两根滑溜溜的骨头,拿起来仔细一看,那骨头上,还有不少牙印,显然是有人啃过的痕迹。
李二摊摊手,兴致没了,脑袋耷拉在了肩膀上。做个鬼脸。
小桃红气愤不过,当时就给她哥哥庞大打了电话,质问道:“哥哥呀,你送过来的是啥东西?怎么还有牙印啊?是不是叫人啃过的骨头哇。”
庞大在电话里嘻皮笑脸的说:“那上面,没有肉,是真的。我怕天热,肉变了质,就把肉割下来,放我们家冰箱里了。骨头嘛,是你嫂子啃了几口不假。那上面不是还有一些筋吗?叫李二凑合着啃啃,嚼嚼那些猪筋,锻炼锻炼牙齿嘛。还有,就是拿锤子把骨头砸断了,骨头里面还有骨髓啊,可以吸的,古人说的敲骨吸髓,就是指的这个呀。”
李二把塑料袋子提起来,呼一下扔到院子外头,咬着牙说道:“我叫你敲骨吸髓个够!”
小桃红赌气的说:“不喝酒了,睡觉!”她把酒杯里的酒,要重新倒回酒瓶里去。
李二抓住小桃红的手,不让她把酒折回去。同时,李二仔细看着小桃红的脸,看过来,看过去,一边看,一边喝酒。
小桃红很纳闷,李二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叫我哥哥庞大气疯了么?不能啊,看他神清气闲,不像生气的样子。他这么古怪的把自己看过来看过去的,是个什么意思啊。
李二不等小桃红发问,就主动解释道:“古人云,秀色可餐。我这不是在效仿古人,干那只有秀才才能干的事啊。”
小桃红因为她哥哥的事情,刚才气满胸膛。现在叫李二一逗,特别是看到李二那酸不拉叽的样子,气的笑了。剜了他一眼,过去拉他一下说道:“秀色可餐,哪里比得上同床共枕来的实惠?傻瓜!”(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章
邢二看红杏确实没钱,就算红杏愿意把她的钱拿出来,邢二也不好意思要哇。上去几年前,红杏他娘,叫老革命的,在街上走着,无缘无故叫人碰死了,人还没往医院拉呢,就叫来抢救的医生宣布了死亡。你说多么疼人啊。那闯祸的小子,就是黄大阔老婆的同学,也是她的情人,后来办什么集资公司,坑了东拐子村民们一大笔钱的家伙,当时开的是黄大阔老婆爱华的车,当时,黄大阔的老婆爱华托了李二,出了一些钱,这才没把那小子拘进去。红杏她爹叫洪县长,他死的时候,就把他老婆那笔卖命钱,留给了他唯一的女儿红杏。你说,这样的钱,邢二能要吗?更何况这些钱,是去替牛二那没良心的家伙,去还风流债的!于情于理,这都讲不通哇。
任务完不成,邢二就显的无精打采。无计可施的他,打电话向他的好朋友李二求救。
两个人坐在海鲜楼里,面对面的喝着闷酒。李二刚才弄明白了,邢二帮人讨的是风流债,当即一口拒绝。称不掺和邢二那些烂事。
邢二知道李二是个喜欢喝酒的人,什么也不说了,开喝。两瓶子好酒下去,邢二问李二:“说怎么办?”
李二回答:“你怎么办都行,我就是不插手。”
邢二一琢磨李二的话,知道李二不插手的意思,是有办法不说,不插手嘛。他吩咐小红:“再拿两瓶子好酒,还有,叫庞大炖王八煮大虾,做完了菜。叫庞大王八一起过来,老子今天要喝个痛快,喝不醉不散伙,来个一醉方休。喝他个小脚儿朝天,高兴高兴!”
开店的还怕大肚子汉?你越高消费。店老板越高兴,还有那厨师,客人点的菜多菜贵,他做着越有劲儿,那样才显出他的手艺高明。庞大接了小红开的菜单子,哈哈大笑道:“邢二今天出血不少。海鲜楼今天得好好的宰他一笔。”
孙寡妇提醒苟有道:“拔苗助长不行啊,细水长流才是正经。”
苟有道答道:“我知道,庞大也就嘴上说说罢了,当厨师的,个个心里有数。客人点菜多了,或是点了好菜,那是要吃厨师的手艺,我们会特别的上心。”
孙寡妇说:“这还差不多,千万不能自己砸自己的牌子,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假如客人一个个砸没了,老板留着你养爷呀,还想发工资。门都没有,自己准备卷铺盖滚蛋是真的。”
小红说:“孙寡妇,你知道的事可真多。这些道理。是不是跟大师傅学的?”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小红,你看看外头的世界,一天一个样啊,人不学习就要落后,落后就要挨打。男子当自强嘛。”孙寡妇说着说着,把晚上电视上说的那些道理。搬出来了不少,还有歌里唱的那男子当自强。也说了出来。
小红知道孙寡妇肚里有什么东西,她偷着笑了几声,赞赏孙寡妇道:“孙寡妇,你知道的事还不少啊,还知道男子当自强?你可能忘了吧?你是个女人。还当自强呢。”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当自强啦,我给他改改,就叫女人当自强!小红,好好干,混个人样儿,给那些瞧不起服务员的人看看。前几年,你跟着李二他们,入股办厂,挣了不少钱吧?”
小红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跟着李老板他们,沾了不少光,当时是挣了不少钱,可架不住家里花呀。我们那儿是穷地方,山高坡陡,出不来进不去的,什么东西全靠肩挑背抗,你知道的,越是穷地方,就越穷讲究。明明没有钱,却非要装出有钱人的样子,我弟弟找那个媳妇,连盖房子带娶媳妇,前前后后花了十几万块钱,哪里来的?还不是我攒的那辛苦钱?唉,爹娘偏心啊,拼命搜刮女儿,把女儿身上的肉,刮下来填补他的宝贝儿子,实在不公平啊。”
“你不会反抗啊,就是不给,看他们怎么办?”孙寡妇一抻脖子,来了精神。
“怎么办?老娘一哭二闹三上吊呗。什么断了香火啊,断子绝孙啊,女儿就该为家里出力啊,等等,等等!一直到把你榨干了为止。这都是命啊。”
“你不是也找了男人吗?从她妹妹身上刮油啊。”
“唉!上当了,当时贪图他人长的漂亮,还比我小,光想着吃嫩草了,忘了他是家里的独苗,他天生没有姐姐妹妹,叫我刮谁去?他娘老了,牵到集上倒腾出去,没人要,不值钱不说,他爹那个老不死的,也不依啊,白白的跑了十几万哪。”
小红正在感叹人生的不易,忽然庞大喊道:“不对哇,外头没了动静,是不是邢二偷着跑了啊,他最近手头紧,可是个破落户。”
“不是还有李二嘛。”
“你傻呀,李二在海鲜楼吃饭,什么时候付过钱?他就是个混吃混喝的主,仗着和老板那点关系,咱们不能指望李二,他那是自吃自啊,餠卷指头哇。”孙寡妇把李二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红慌忙跑出去,不大功夫,哼着小曲儿回来了,说道:“放心吧,皮驴来了,怕邢二耍赖,把钱预支到我这儿啦。”
孙寡妇笑了:“今天啊,邢二叫了皮驴来吃酒,恐怕皮驴要放血了。”
“就皮驴那皮笊篱不漏汤,能出血?我看可能性不大。”小红一个劲的摇头。表示不相信孙寡妇的话,因为过去,孙寡妇的判断,十回就有八回不准。
庞大把炖好的王八汤亲自端着,叫小红端着清蒸大虾跟在他的身后,二人来到小雅间,放下,小红刚要转身离开,不料叫邢二一把抓住胳膊。叫她也坐下。
庞大说道:“小红,邢二老板叫你陪他喝个酒,是给你面子。厨房里不是很忙,你就屈尊就驾,陪邢二老板干一个。”
小红甜甜的笑着。给邢二把酒杯端起来递过去,她自己也拿起面前的酒杯,跟邢二碰了一下,毫不含糊,一口干了一大杯。
李二把扒好的一个大虾送到小红嘴上,吩咐道:“回去。把大师傅叫来喝几杯。”
小红往外走的时候,庞大摇摇头,小红明白庞大的意思,大步出了小雅间。回到厨房,她并没有提李二叫苟有道去喝酒的事。
邢二问皮驴:“吃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软。怎么样?那猪腿好吃么?”
皮驴害怕,李二知道他吃牛二猪腿的事,今天不知道邢二打哪儿得了这消息,在这场合突然抖搂出来,他觉着很不好意思。牛二给的那两根猪腿,原本是送给李二的,结果叫庞大吃了一根,皮驴吃了一根。压根就坑了李二,你说,皮驴不心虚么?哪怕给李二半跟猪腿也行啊。面子上也说的过去呀。两个家伙忒心黑。只有庞大给了李二两根骨头。还是她老婆啃过的。皮驴两口子吃了独食,妄图封锁消息,怕李二知道呢。出来混,欠了人家的,迟早是要还的,皮驴当老板多年。难道不知道这道理?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二能饶了皮驴这一回吗?
皮驴只管低头喝酒,不管抬头看路。他可能知道错了。甚至不敢看李二的眼睛。
李二没有给皮驴难堪,压根就不提那两根猪腿的事儿。皮驴这才放下心来。
席上。邢二仔细问了皮驴的经营情况,进货渠道,都是和什么人打交道,甚至连电话也记下了。
庞大感到奇怪,问道:“邢二,你个王八羔子,问那么详细干嘛?是不是你也想做烧鸡生意啊?我可告诉你,咱拐子庄上,皮驴一家烧鸡店就已经够了,你看看菜市场上,那卖鱼卖肉卖猪下水的,应有尽有,你要是再掺和进来,还叫不叫皮驴活了?拐子庄就这么大购买力,加上工业园那些人,皮家鸡店供应,也是绰绰有余啊。”
邢二摇手道:“庞大王八,你可真会想,我堂堂的邢二,能干那小买卖?整天杀鸡煮鸡,不是鸡肠子就是鸡屎,我还嫌脏呢。”
“那你的意思是?”
“随便问问,作市场调查嘛。放心,我邢二就是沦落到要饭吃,我也不会跟皮驴嘴里争食吃。你们是知道的,我邢二开过木器厂,弄过市场,干过贸易。再不济,找几个姑娘,请一个厨师,开个小饭店,也不至于饿死我吧。我眼前是艘破船,可我破船也有个底呀,是不是?狡兔还三窟呢,何况我是个人啊?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你是说你手里有钱?”庞大问道。
李二说道:“你们也忒小看邢二了,现在把他绑到外头的电线杆子上,拿不出五百万来,就立马撕票,你看看,用不了半个小时,刘胭脂就把银行卡递到你手里。信不信?敢不敢打这个赌?”
庞大惊奇的看看邢二,突然跳上前去,两手撸住邢二脖子,吆喝皮驴道:“赶快拿绳子绑住,叫刘胭脂拿钱来赎人,半个小时不见钱,就撕票!”
庞大那滑稽的表演,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过了不少日子,皮驴接了一个供货商的电话:“皮老板,你赊的三批货,钱可不少啦,是不是咱俩该算算账了?”
“什么货?”皮驴一头雾水。
“鸡啊。你不是叫人来拉的鸡吗?三车鸡,两个人来的,一个叫李二,一个叫邢二,奇怪啊,你们那儿的人,怎么都叫二啊?还有你给的电话号码。他俩还说,算账时,给我带两个猪腿哩。”
皮驴恍然大悟,明白了那天邢二请他喝酒,原来是闹这一出啊。他回道:“酒钱问提壶的要,他俩拉跑了鸡,就问他俩要钱。你有他俩的电话号码吗?”
“有啊,不光有电话号码,还有身份证复印件呢。”
“你要抓紧要钱啊。”皮驴嘱咐道。
“他俩是什么人啊,冒充你来拉鸡?”
“他俩是有钱人啊。哪个人都是百万富翁,甚至是千万富翁。他俩手里不缺钱。”
过了几天,皮驴那供货商又来了电话,张嘴就骂上了:“姓皮的,你个王八蛋,这回可把我坑苦了呀,好几万块钱,那个叫邢二李二的,只给了我一张纸啊。”
“什么?一张纸?他俩去了你的养殖场,你不会把他俩扣下啊?人走不了,钱就少不了哇?平时你在你们那里,不是一霸吗?怎么,叫他俩跑了?”
“跑?他俩不跑哇。大摇大摆坐在饭店里,还是我好说歹说,伺候爷似的伺候了半天,叫了两个姑娘唱曲,完了才走的呀。”
皮驴问道:“你揍他一顿,叫他俩拿钱走人,一张纸就好几万,你傻啊?”
“我前头不是欠牛二几万块钱嘛,他俩拿了我的欠条来顶账,守着我的父老乡亲们,我不敢赖账啊,皮驴,你是知道的,我养殖场收的玉米,全部是乡亲们赊给我的,我要是叫乡亲们知道了我不讲信用,他们还敢赊玉米给我吗?不敢啊。银行贷款利息高不说,手续繁杂,不好办哪。乡亲们赊给我的玉米,一分钱的利息也不要哇。”
皮驴说:“原来是这样啊?”
“皮驴!往后你少玩这些仙人跳!老子知道你是老实人,才把鸡赊给你的。往后,现钱提货,记住了,你的信用完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一章
原来,邢二那天晚上,从红杏手里,拿到了过去的一根欠条。欠红杏钱的,就是皮驴那供货商。几年前,生猪价格跌到了谷底,市场上猪肉的价格,和出栏的生猪价格差不多。你说,那猪价格能不往下跌吗?牛二猪圈里的猪,基本上到了出栏的时候。继续喂下去,赔的更多。卖出去吧,价格很低,不光不赚钱,还要往里头搭钱。卖高了没人要啊。恰巧皮驴这供货商,刚刚入行。手里缺少资金,他为了得到货,就去跟牛二商量,以较高的价格,从牛二的养殖场里赊了一批猪。当时写了欠条。以后几年,牛二多次上门讨要,供货商以没钱推脱。
牛二知道这家伙当时赔了,少要钱,他心里不愿意。两家就这么拖着。一来二去,几年过去。成了死账。后来,两家断绝了来往。生意也不做了,当然,牛二那账,就完了。想少要点,也不行了。
邢二从红杏手里接了条子,估计直接去要钱,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小。就利用皮驴的名义,把鸡赊了出来,到市场上批发掉,换成了现钱。后来就去供货商那里,用条子顶账。这事是瞒着皮驴干的,只是利用了皮驴过去良好的信誉而已。皮驴从头到尾不知情。损失的是信义,李二邢二两人,更不怕损失什么,一锤子买卖,以后就互不来往拉倒。谁怕谁啊?
红玫瑰跟绿玫瑰两个人,平分了那笔钱。牛二消了令他头疼不已的风流债,心里大大的送了一口气。在海鲜楼小雅间设宴,感谢李二邢二两个二。危机时刻,替他解了难。当然,两个玫瑰出席作陪。
红杏和牛二彻底掰了,两口子成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牛二不知道红杏手里有钱。他那苦命的丈母爷死后。红杏就悄悄的把他爹给她的那笔钱,单独藏了起来。现在牛二把她踹了,还以为红杏就靠天天卖猪下水过活呢。
绿玫瑰和红玫瑰商量:“姐姐,你说咱俩下一步怎么办?我不愿意回凤凰舞厅,过那种强颜欢笑,搂搂抱抱。夜夜换新人的苦日子了。我打算跟着牛二,好好的跟他经营养殖场,稀里糊涂的,就这么跟他过下去。你呢?是不是回家找个好人嫁了?”
红玫瑰说:“我不打算回去。我要在这里往下混。牛二虽然丑点,年龄大点。可他对你还是真心的。找给知心的男人不容易,你要好好的珍惜啊。”
红玫瑰来找邢二,请教自己以后走什么路?
邢二说道:“红玫瑰,你是我的好朋友。有情无缘。算你的情哥哥吧。劝一句,珍惜自己手里的钱,那是你用青春和眼泪换来的,千万不能随便撒手。年龄不饶人。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按说再吃青春饭,不行了。我知道红杏手里有钱。她不是把孩子跟养殖场,都给了牛二了么?她想开自己的一个养殖场。如果你愿意入伙,我可以给你俩撮和撮和。两个人都是股东。自己干自己的事业,干劲大。红杏呢,也不用天天疑神疑鬼的,怕男人勾引厂里的女员工。”
红玫瑰说:“邢二哥哥,我知道红杏是个直肠子人,只要她愿意让我入股。我一定好好的干,两个人都挣点钱。挺好的。”
红杏本来就听邢二的话,邢二把事情只说了一半。红杏就说道:“邢二哥哥,我听你的,红玫瑰很能干,人长的漂漂亮亮的,出去办个事,准比我强。有你看着她,我放心。”
邢二道:“我没有功夫掺和你俩的事,告诉你吧,我打算出国去找我那洋婆子。你是知道的,刘胭脂打算单过。她的钱她自己做主。你和红玫瑰好好的干你俩的事业。我祝贺你们合作愉快。”
红杏紧紧的抱住邢二,眼里滚下一滴滴情泪。
这天晚上,轮到红玫瑰在厂里值夜班。她去各个猪舍看了一遍,嘱咐两个夜班的工人,叫他们除了煮猪食以外,好好的看着那些下猪崽的母猪。眼下猪崽价格挺贵,正是卖钱获利的好时候。
红玫瑰回到值班室,简单的冲了个澡,想早点躺下歇着,明天还要押车去卖猪崽哩。她把头发收拾停当。和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夜半时分,月色朦胧中,她突然觉着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隔着衣裳,还用手去摸她的前胸。
红玫瑰猛一下坐起身来,借着窗户射进来的月光,她看见牛二,满嘴里喷着酒气,正在伸手摸她的身体哩。刚才就是他躺在红玫瑰身边的。
牛二看红玫瑰醒了,就呲着满嘴大黄牙,嘿嘿的笑了几声,他的笑,比夜猫子哭还难听。在静静的夜里,更是瘆人,把红玫瑰吓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出去!要不我喊人啦。”红玫瑰把毯子紧紧的裹在身上,防止牛二再伸手摸过来。
牛二坐在床沿上,摸着他的牛下巴,说道:“红玫瑰,过去咱俩亲热的也不少。今天怎么了,想当玉女吗?凤凰舞厅里出来的骚货,想当**还想立贞洁牌坊?过来吧你!”
牛二伸手就去撕红玫瑰身上的毯子。
红玫瑰正色道:“牛老板,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不管我过去干过什么,现在我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希望你尊重我的人格。趁现在没人看见,你还是赶快走开。今晚上的事情,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说你来过养殖场。”
牛二疯狂的说道:“一个小姐,一个靠卖身挣钱的**,还有他娘的什么尊严?你的尊严早叫钱吃了。今晚上你要是乖乖的伺候好我,我兴许还能在红杏面前,替你说上几句好话。否则的话,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红玫瑰义正辞严的说:“牛二。别给你脸不要脸。在凤凰舞厅里,各种各样的老板,我见的多了。那些百万富翁,千万富翁,我都伺候过。像你这样的老板,狗屁不如的东西,连半个老板也称不上的癞皮狗,也敢在我面前撒野?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看着红杏姐的面子,我现在就报警。叫派出所以**未遂罪,把你抓起来。识相的,赶快给我滚。别耽误了我休息。”
牛二面对不屈不挠的红玫瑰,一点儿也不害怕。也许是酒壮怂人胆吧,他不但不滚蛋。反而变本加厉,向红玫瑰扑过来,一把抓住红玫瑰裹着的毯子,使劲的往下撕。
红玫瑰说:“牛二,我也是养殖场的股东,享有一定的权利。我现在正式提醒你,赶快离开养殖场。你要是执迷不悟,我这就打电话。叫红杏姐来收拾你。”
红玫瑰掏出电话,给红杏打过去,呼喊道:“红杏姐。快来养殖场,你男人企图非礼我!”
“好哇,竟敢告我的黑状!就是红杏来了,老子也不怕,我们俩早就分家单过了。谁怕谁啊?”
“你不是有绿玫瑰吗?她累不死你啊?”
“她身体有病,办那事不行。”牛二说着。第二次扑过来。抱住红玫瑰,把她摁在床上。继续撕她身上的毯子。
尽管红玫瑰拼命反抗,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个子虽然不矮,但体力怎能和身大力大的牛二相比?要知道,牛二从小干活不说,他正值壮年,劳动者出身,加上喝了酒,力气特别的大。不几下,他就把红玫瑰身上裹的毯子扯掉。接着,他就去撕红玫瑰身上的衣裳。夏末秋初,女人身上的衣裳不是很多,因为天气还热嘛。眼看着红玫瑰上身的衣裳被撕开了扣子,露出那洁白如玉的肌肤,还有那高耸的胸部,牛二更是亢奋,更是浴火难耐,他使劲撕扯红玫瑰的裤子,等几番折腾之后,红玫瑰身上,就剩那个贴身的裤衩了,她两手死死的拽住裤衩,张嘴去咬牛二的手,结果,连咬几口没咬着,倒把牛二激怒了。他劈手给了红玫瑰两个巴掌,趁红玫瑰一楞的机会,猛的扑上去,把红玫瑰压在身子底下,就要施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一声怒吼,打雷般在牛二头上炸响:“叫你不要脸!我叫你作死!”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猛响,雨点般的拳头,落在牛二身上头上,牛二眼看就要得手,不管红杏如何在背后捶打,他就是抱住红玫瑰不撒手。
气急败坏的红杏,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床去,双手抓住牛二的头发,咬着牙,死命的往后拽。最后,连牛二紧紧抱住的红玫瑰,也拽离了床头,你看红杏的力气大不大?
牛二死不放手,红杏急了,在床上跳了个高,她接近二百斤啊,这一跳不要紧,一下子把值班室那张木头床给震塌了,三个人同时掉到了地上!
红杏抓住机会,使出她祖传的绝招:顺手把牛二下头那三大件抓住,使劲一攥,疼的牛二,“嗷”的一声惨叫,浑身软绵绵的从红玫瑰身上,滚了下来。
红玫瑰趁机翻身,把毯子裹在身上,急切的说道:“红杏姐姐,这回真的不是我勾引他的。他不知道在何处喝醉了酒,跑到值班室来胡闹的。”
红杏说道:“红玫瑰,你把衣裳整理好,回你租的房子睡觉,别耽误了明天的工作。他酒后无德,我不怪你。回去吧。”
红玫瑰走了。红杏把值班室的门关好。上前把牛二的衣裳全部扒干净,把他推到床板上,她自己也把衣裳脱了,一下子抱住牛二,恶狠狠的说道:“牛二,你不是想办好事儿么?我是你老婆,咱俩虽然分了家,但婚没离,咱俩还是合法夫妻,来呀,今晚上老娘就叫你好受个够,要是有半点伺候不好我,我就要你好看!今夜里,我非把你这个乱点鸳鸯谱的毛病,给你治过来不可!开始!”
任凭红杏威胁引诱,牛二就是不上套。躺在地上装死。红杏出去喝了口水的功夫,回来时,他早已呼呼大睡,牛叫般的鼾声,老远就能听见。红杏只好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穿好衣裳,到猪圈里看那母猪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红玫瑰来接班。红杏悄悄地嘱咐说:“妹妹,昨晚上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人不值的跟牛生气。再说了,那事传出去,你的脸上也不光彩,是不是?”
红玫瑰点头应允。
绿玫瑰知道了牛二去找红玫瑰胡闹的事情,二话不说,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就要回家。牛二从后面抱住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我那晚上喝醉了,是我的不对还不行吗?往后我再也不敢了。”
牛二看绿玫瑰还不原谅自己,就自己搧开了自己的嘴巴,“啪啪啪”,一连三个巴掌,把他的牛脸打的通红,他还要继续搧下去,绿玫瑰“哼”了一声,他这才住手。轻轻把绿玫瑰手里的包夺下来放好,然后去哄绿玫瑰,又是发誓,又是赌咒,又是磕头作揖,求爷爷告奶奶的折腾了半宿,这才把绿玫瑰稳住,牛二在心里暗暗说道:“我的乖乖,女人好是好,万一野起来,浪起来,可真要命啊。”
绿玫瑰的弟弟,弟媳,还有绿玫瑰的侄子,空着手来绿玫瑰这里旅游。名誉上来旅游,实际上就是来要钱,来显摆,臭美。
她那弟媳巧舌如簧,说道:“姐姐,家里稍微有了点空,秋庄稼离收割还有几天功夫,他不听我的话,非过来看姐姐,我说了,家里没钱啊,这样去,不是叫姐姐为难吗?你弟弟偏不听,说姐姐有钱。欢迎我们来。这不,我们一家三口人就来了。”
“来了好哇,出去转转,给孩子买点衣裳,也是人之常情。这是两千块钱,拿着出去玩吧,我这里工作忙,没工夫陪你们逛大街。自己去吧。”
“记着给我们买回去的车票啊。”这弟媳可真抠。
绿玫瑰苦笑着点头。
牛二也是一番好意。为了在客人面前表示亲近。他抱起绿玫瑰那侄子,一个三岁的黑小子,往天上一扔一接,逗孩子高兴。可该着这不是亲戚的亲戚倒霉,牛二把孩子扔的挺高,可惜一阵旋风过来,卷起的沙子,把牛二的眼迷了,牛二应该先接孩子呀,可他一时犯迷糊,先揉开了眼睛,把接孩子的事忘了,孩子“啪叽”一下掉在地下,摔的“哇哇”大哭,等绿玫瑰奔过来抢起孩子时,孩子的胳膊就不能动了,疼的孩子嚎哭不止,估计孩子的胳膊,十有八九断了!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啊?
啧啧!点背啊。可怜的牛二。可恨的牛二。还有那可怜的孩子!(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二章
李二忙活了一天,觉着身子乏,一碗面条一个鸡蛋下去,早早的上床睡下,本指望好好的睡个囫囵觉。迷迷糊糊地刚要进入梦乡。就听家里座机电话可劲的响。他不耐烦的命令小桃红:“把电话线给我揪下来,手机关了,大门锁好。谁叫门也不准开。除了家里失了火,别的事情,一律明天太阳出来了再说。没看见老子要睡觉吗?”
小桃红悄悄地起床,来到电话机子跟前,一看来电显示,是她哥哥庞大的电话,亲哥哥电话,不接不行啊。小桃红小心翼翼的把听筒搁在耳朵上,一只手捂住话筒,十分小心的问道:“哥哥呀,半夜三更的来电话,家里出啥大事了呀?”
“妹妹,救命啊!”庞大在电话里,猛不丁高声来了这么一嗓子,把小桃红吓了一跳。她赶紧把电话的听筒捂住,回头看看睡在床上的李二,生怕惊动了这位脾气古怪的爷。
“妹妹!救命啊。”庞大在电话里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并且一声比一声高。庞大的求救声中,还不时传来乒乒乓乓的打砸声,样子好像是有人追着庞大打,庞大一边跑,一边用手机向他妹妹小桃红呼喊救命。
小桃红说道:“哥哥呀,你是在家里啊还是外头?”
“有人想要我的命,妹妹快来啊。”
“你那功夫呢?不会反击啊?狠狠地给他一下子,弄他个腿瘫胳膊折,叫他来个生活不能自理,何愁他不服?”小桃红在电话里给她哥哥支招。
庞大在电话里哭叫连天。连连惊呼道:“妹妹快来呀,来的晚了,你可就见不着活着的哥哥了呀。”
小桃红听她哥哥呼救甚急,急忙来到李二床前,急切的说道:“你赶快起来。随我出征去迎敌,我哥哥竟然被人欺负了,好小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吃了鸡狗猪苦胆,竟敢跑到我娘家打我哥哥。简直造反了,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哪里知道庞大还有个厉害无比的妹妹叫小桃红!”
李二看小桃红红口白牙,说的如此吓人,他没接电话。不知道庞大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急慌慌爬起来,觉也不睡了,披挂整齐,把衣裳穿好了,忙奔酒柜而去。把一瓶子好酒攥在手里,随在小桃红身后,就要出发接敌。
“半夜三更的。你拿着一瓶子好酒干什么呀?跟人喝酒哇?咱这是去救我哥哥庞大,救他出水火之中,不是去请客喝酒啊。”
“对。对!”李二慌忙把酒瓶子扔在沙发上,就去厨房里拿了菜刀,奔出来说道:“今天晚上不杀他个人仰马翻,绝不凯旋!”
小桃红赞赏道:“这样子还差不多,像个男人!”
李二看时,小桃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把家里那根粗粗大大的擀面杖握在手里。她冲在前头,李二垫后。两个人直奔庞大家里而来。
快到庞大家里时,小桃红借着朦胧的月光。隐约看见他哥哥,两手抱着脑袋,被人拿着一根棍子,追的满客厅里乱跑乱颠。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喊妹妹救命哩。
小桃红冲上去大吼一声:“住手!敢打我哥哥,吃我小桃红一棍!”她让过她哥哥庞大,照准了那个追庞大的人,举起擀面杖就是一下子!就听“噗嗤”一声,她的擀面杖打在一个东西上。小桃红认为,把那贼人的脑袋打开了花,看你还敢来我庞家撒野!
李二在后头,进门口先把客厅的灯打开。
借着灯光,小桃红看的清清楚楚,她刚才擀面杖打的那个东西,是一个枕头,而举着枕头抵挡她擀面杖的人,正是她嫂子刘学银。
“好悬哪。我这擀面杖要是落在头上,不来个万朵桃花开才怪哩,那是要出人命的呀。”小桃红没好气的质问道:“嫂子,半夜三更的,你两口子闹的哪一出?干什么追着我哥哥死打,想要他的命是不是?”
刘学银泛巴着眼皮,虎着脸说道:“妹妹,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说是我想要他的命?你过去问问你哥哥,到底是我想要他的命?还是他想要我的命?爹娘啊,我不活了!”
刘学银一下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小桃红来到庞大跟前,细声细语的问道。
庞大低头不语。用手指头缠住褂子一个角,绕来绕去,好像有难言之隐。
“你不说是吧?我说!”刘学银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指着庞大的鼻子,对小桃红哭诉道:“你是不知道哇,今晚上在外头灌了那尿汤子,满嘴里喷着酒气,胡说八道的进了家。说我是破鞋,说我是丧门星,还说要休了我,我原谅他喝了马尿,忍气吞声不理他。谁知道他得寸进尺,骂的越来越凶不说,还叫我给他啃脚趾头。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二回答道:“是气人,是可恨,一个女人这么狂,不好好的教训一下还行。”
小桃红推一下李二:“你到底是哪家的呀,一会儿当和尚,一会儿又做尼姑,还添油加醋的给两边拱火。就你这表现,就应该挨打。”
“是啊。庞大是打我来着。当时他家来闹腾,我很生气,就回了他几句,就暴
发了二人战争。“
“你是怎么回他话的?”李二直着脖子,问道。
“还怎么回啊?骂呗。我说,庞大你回家来干什么?喝了尿汤子,来家里找不着红颜知己,那你去找余秀娥呀,那骚货死鬼,在坟地里等着你呢。”
“庞大他怎么说?”
“他呀,大概是听着我的话不好听,就抄起拖把打我,要给余秀娥讨公道。我当时挨了三拖把,打的真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夺过拖把反击,把他打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哭着喊着,叫他妹妹来救命。以后的事儿。你们也都看见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刘学银你一个娘们,把庞大这练家子打败了,了不起哇,简直就是女中豪杰啊,佩服佩服。”李二抱起拳头。朝刘学银拱了三拱。
刘学银受了李二表扬,心里甜丝丝的,美的不行随即骂道:“他个狗娘养的,想打我,叫我反戈一击有功。把他打的鬼哭狼嚎,比狗熊还狗熊!”
小桃红批评刘学银说:“嫂子,你们两口子打仗,互相怎么骂也不过分,捎着老人骂,就不合适,我这做女儿的,不愿意!”
“哼!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没有发言权。儿子的江山,女儿的饭店。你回家来怎么吃喝都行,就是不能干涉我们家的内政家务。”
刘学银的态度。把小桃红气了个跟头。她气乎乎的问道:“哥哥呀,你长点志气好不好?长点志气,把酒戒了,喝那东西干啥?说,今晚上,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喝的酒?在酒场上,那人都对你说了些什么话?他是怎么鼓动你回家闹事的?打我嫂子。是不是那人指使的?还是他对你暗示了什么?你给爹娘争口气,给你妹妹争口气。好不好!”
“指桑骂槐是不是?明面上是批评你哥哥,暗地里是给你哥哥撑腰打气,你们兄妹俩,串通一气,一窝狐狸不嫌骚,一起对付我自己一个人,好哇,你俩来对付我也就算了,谁叫你俩是亲兄妹呢?可我咽不下这口气的是,居然叫了那狗屁外人,来家里欺负我,我不干!”
“我是外人?”李二过去质问刘学银:“你们家庞大,哪回闯了祸,不是我这个外人给你们擦屁股?就上回,你们两口子吃猪腿那事,好家伙,你们吃了猪腿,牛二那活儿,谁干的?是我!是我和邢二,去皮驴那供货商家里,把牛二那欠条的钱,给要了回来。给了红玫瑰绿玫瑰,这才把那尘埃落地。要记住,我是你们庞家的功臣!”
“什么功臣?你泡了红玫瑰绿玫瑰,欠了风流债,你不去还还行?邢二为什么替那两个姑娘出头?因为他是那两个姑娘的情夫哇,你往里头掺和,肯定是跟那两个姑娘有事啊。对不对?你伸出头来看看,我们家庞大为啥不往里头凑?因为盐里酱里,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啊。”刘学银看看小桃红脸色有变,住了嘴,不往下说了。
刘学银倒是不说了,这回儿轮到小桃红不干了。她把杏眼一瞪,审问道:“亲亲哥哥,什么时候,跟那两朵玫瑰勾搭上的?”
李二急忙申诉说:“怎么叫勾搭呢?是互相帮助哇。邢二叫我帮助她俩的呀。”
“好哇!还一次搞了俩!哪儿来的那么大劲头哇?是不是我海鲜楼的王八汤补的啊?说出实情来,我看在坦白从宽的份上,饶你不死,快交代出来!”
李二叫苦道:“这大半夜的,咱俩不是来你家里救你哥哥庞大的么?怎么把矛头转移到我身上了?说我跟两朵玫瑰有染,你是冤枉我啊,小桃红,你可要立场坚定,旗帜鲜明,要相信组织相信党啊。”
庞大从中间插上一句:“你是党员吗?”
“不是啊。“李二老老实实的回答。
“对呀。你要在我妹妹面前,六指头划拳,有几说几啊,不能欺骗我妹妹。”
“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妹妹呀?”李二指着刘学银,还有庞大,问道:“你们两口子一唱一和,黑灯瞎火的,一个追着一个打,该不是唱的苦肉计罢?小桃红,你哥哥嫂子不闹了,咱俩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呀,我困极了。”李二把菜刀递到庞大手里,把刚才小桃红搁在茶几上的擀面杖塞进刘学银手里,撇撇嘴,说道:“你们继续。”
庞大看看刘学银,两口子楞住了。场面十分尴尬。
李二不管小桃红走不走,他自己先迈步出了庞大的家门。
庞大在后头嚷嚷道:“看看这态度,没交代清楚问题,他倒走了,妹妹呀,你追上去,把他绳之以法,千万不能饶了李二他个王八羔子。”
小桃红扭头走了,头也不回,直接出了娘家门口。一路小跑,追赶前头的李二。
等她回到李二家里,看见李二正坐在沙发上,呼呼的生闷气哩。她慌忙上去,给李二又是捋胳膊,又是捋腿捋胸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李二肚子里的气给顺过来。她拿着李二的眼皮,哄孩子一般,把他的眼睛闭上,叫他闭目养神。她自己则赶快到厨房里,把熟牛肉切了,拿酱油醋香油味精跟黄瓜拌匀,装进一个大盘里,还有一袋子花生米,赶快拆开包装,盛到一个小盘里,一只手一个盘子端着,放到家里茶几上,还有刚才李二放在沙发上的那瓶子好酒,赶快开了,给李二倒上满满一杯,李二是狗鼻子,特别灵,闻到好酒跟牛肉的香味,眼睛“呼”一下子睁开,瞪的比狗球蛋还大。气也不生了,急忙一手举杯,一手拿筷子,又是酒又是肉,大吃大喝起来。
李二这里一杯酒还没下去呢,他家的电话座机又响了起来,李二看看又是庞大的手机,估计又是求救电话,就亲自接起来,不等李二发话,电话那头又传来庞大那凄厉的呼喊声:“妹妹,快来救命啊!”
李二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妹妹刚切上牛肉,拌了黄瓜,还有花生米,我这里刚开喝呢,等我吃完了牛肉拌黄瓜,喝完了这瓶子好酒,就去给你解围。叫刘学银用绳子拴个套扣,先套在你脖子上,吊起来先勒着,拜拜!”
李二放下电话,继续大吃大喝,不再想庞大求他救命的事。功夫不大,庞大两口子探头探脑的进来了,进门没有说那两口子打仗的问题,而是坐下来,陪着李二,喝开了那瓶子好酒。
李二捶胸顿足,后悔莫及,说道:“小桃红,你回家晚,怎么忘了关门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