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李二来找刘学银,问她:“王八婆子,你说家怎么个分法,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是代表村里来的。”
刘学银半喜半怒道:“没正经的家伙。我知道你是村里的干部。这么大的官。”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头,比划了一下。意思是李二就那官员里头的脚趾甲。
“我知道我的家伙,不如你那初恋情人,说吧,房子归谁?给庞大?“李二故意活跃气氛,惹刘学银心急。因为两个人闹惯了。过去两人,不是还在一个锅里吃过饭嘛。彼此心照不宣。
刘学银对李二,那是一百个放心。她瞅瞅李二身后没人,就李二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家,就凑过去,抓住李二的手,就往怀里拉。
李二说道:“慢着,正事办完了,咱再高兴行不行?老于还在后头哩。”
刘学银一听老于来了,飞快的把手抽回来。然后问道:“村里派你来处理问题,村里是个什么意思?还要老于来干什么,你把房子断给我不就行了。这么啰嗦。”
“这不是先征求你们两口子的意见嘛。先摸摸底,回去村委会再商量。反正是按党的政策来,不能瞎胡闹。”李二自己沏上一壶茶,悠闲自得的喝起来。
“庞强他的意思?”刘学银还是有些怕她的儿子。
李二说道:“庞强没什么意思,不过他有些怕官。不希望通过法院解决问题。那样面子上过不去。”
“唉。儿子怕丢人啊。我这当娘的,开弓没有回头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各人顾各人罢。李二,我的想法是一个人要房子。可以贴给庞大点钱。他现在病了,需要钱看病。”
李二不紧不慢的问道:“你能给他多少钱?是三十万还是五十万?”
刘学银白一眼李二,挖苦道:“李二,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你想想,这套房子。是村里的房子,属于小产权。总价值也不过二十四五万。要我一下子给他三五拾万,那不是等于我掏钱买房子吗?这比从外头买新房子还贵哇。这账你是怎么算的呀,这不明明就是坑我么?”
“商量,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给钱多了,不是显的你有情他有意么。”李二和稀泥道:“庞大现在失去了劳动能力。靠余秀娥救济过日子。皮驴家里那鸡。都快叫他吃光了。他还等着你去给他结账哩。”
“皮驴他想的美!最后一次结账时,我已经明确告诉了皮驴,往后的账,由庞大自己结。我没有那些闲钱管那些闲事。总之,房子我是非要不可。”
庞大两口子。都想要那房子。李二,没了办法。只好摊摊手,难为情的说:“刘学银,我知道你需要这房子。没有了这房子,你刘学银就要露宿街头。我说个办法,你参考一下,看行不行。庞大他没了房子,他也没地方去哇。村里准备盖老年公寓。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说庞大他去哪儿栖身?总不能和儿子一家去挤那两间房吧?庞强家里就两个卧室,你是知道的。庞大实在挤不进去哇。”
刘学银低声道:“实在不行,我就搬你家里去住。咱俩好好的过日子。”
“不行啊,我家里现在住着一个女祖宗呀。小桃红占了张凤仙那床,张凤仙回来还没法安排哩。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幸亏张凤仙在南洋做买卖,给儿子看店,回不来。万一她老人家一个高兴,回来探亲。我就是个里外不是人啊。张凤仙就是个定时炸弹,天天悬在我的头上。说不定哪时哪刻就要爆炸,就要给我难看呀。刘学银。我劝你还是打消了去我家居住的念头,早作自己的打算。老老实实走自己的路罢。”李二今回说的全是实话。
沉默。两个人互相对看一眼,同时叹了一声。还是沉默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二忽然抬起头来,问道:“刘学银,我记着你那初恋情人,他不是有房子吗?你跟他过,索性直接搬他家里去住。问题不都解决了么?何必跟庞大较劲,赖在这里不走哇。”
刘学银一听李二提到初恋情人那房子,本来就低着的头,一下子变的更低了。几乎是耷拉着脑袋。她少气无力的回答说:“别提了。李二你说的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我那初恋情人他是有房子不假,可他要命的女儿,死命的逼她爹呀,不把房子过在她的名下,寻死上吊不说,死活不同意她爹再婚。为了能和我在一起,我那初恋情人,忍痛把房子给了他那要命的女儿,这不,俺俩计划住在这里,可庞大他死活不同意啊,僵在这儿呀,死不了,活不成,你说怎么办哪?”
“这都是爱情惹的祸啊。刘学银,你说,爱情是个什么东西,折腾的人神魂颠倒的,折腾的人死去活来。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哇?”
“爱情啊?就是活受罪!”刘学银对爱情算是彻底失了望。
李二提议道:“刘学银,咱俩没外人。你说句实话。你是嫌庞大有病啊,还是就跟他过够了?若是嫌他有病,我向你保证,半年内治好他的病。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庞大,你能回心转意吗?”
刘学银问:“你怎么治好那疯子的病?”
“治不好还治不怀吗?死驴当活驴医呗。”
“应该说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刘学银无精打采的给李二纠正道。
李二苦笑说:“什么死马活驴的,都是一个意思。庞大是马也好,是驴也好。反正他就那么个东西。”
“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我跟他过了这么些年。他那一套,我是一百个伤心,一万个失意了。他现在就是变的再好,还是留给余秀娥享受吧。我心灰意冷,心凉了,热不起来。”
李二啧啧了两声。试图继续说服刘学银。可刘学银不再听李二的话。迷着眼睛,跟李二不冷不热的耗上了。你说怎么办?
刘学银代表她自己,疯婆子代表庞大,两家人坐在庞大家里,在李二的主持下,就分家事宜,进行最后的调解。
刘学银说道:“家里就两套房子,一套是住宅,一套是诊所那沿街房。我呢,吃点亏,要家里这房子,诊所留给庞强,叫他开个门头什么的,也好挣钱。实在不行,就租出去,收些租金。”
疯婆子举手表示反对,她说:“过去分家,都是对角分。我代表庞强,要求按祖治分家。两套房子,一家一半。”(过去农村兄弟分家,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一般是东南西北分开,两兄弟一人分一个三角形,这样,一家想卖房子,只能卖给自己兄弟,外人怕不好住,一般不会买。这样就保住了家产不能旁落外族。——作者注。)
刘学银反对按祖治分家。
李二说:“庞强的代理人,可以说说你的理由。”
疯婆子清清嗓音,说道:“刘学银把房子分到手以后,就是她和她那初恋情人的共同财产。百年之后,万一刘学银死在她那初恋情人前头,她的初恋情人肯定把房子给他的女儿,这样,祖业庞强继承不到手。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庞强坚持按祖治分家。另外,咱这里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长孙得有二亩地。这个事也请调解委员考虑。”
对于疯婆子那二亩长孙地的说法,李二当即表示不行:“过去的老黄历,现今不兴了。庞大就一个孙子,即是长孙,也是最小的孙子,至于分家的方式,我回去报告给村里,看村里怎么说。散会!”
李二不等别人反应过来,抢先一步出门,大踏步走了。屋里疯婆子怎么跟刘学银商量的,他根本就不想插手。
几天以后,村里出来了意见,按祖治分家。刘学银不敢违背村里的意见。只好听从村里的安排。
在分家现场,李二问刘学银:“两个卧室,一家一个。剩下厨房跟厕所,你们两家商量一下,是公用呢,还是怎么着?”
刘学银说道:“客厅厨房厕所,那就公用吧。庞大懒,我多干些打扫卫生的活也就是了。庞强的代表,你说呢?”
“那就公用。一个人没有厨房做不了饭,光吃不拉也不行啊。就按亲家说的办。”
李二点头,支持两家人达成的协议。
可分家清单拿到手不到三天,刘学银就变卦了。她虎着脸来找李二,哭诉道:“两家共用一个厕所不行!我强烈要求重新分配厕所跟厨房。”
“怎么了这是?”李二瞧着刘学银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子,觉着好笑,为了严肃,他没敢笑出声来。
老于听见了刘学银那喊声,过来说道:“刘学银,什么事啊?叫五凤去看看。我这贤侄办事毛毛糙糙的,一向不够稳重。光给我留尾巴。”
老于发了话,五凤不好推脱。就随刘学银来到庞大家里,实地查看具体情况。(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二章
李二跟着刘学银一步三摇,来到庞大家里。恰巧碰上刘学银那初恋情人,站在客厅的窗户跟前梳头,看他那左梳右梳的样子,李二有些恶心。特别是他那头发上打了许多的发蜡,油乎乎的煞是难看。
李二也不搭理刘学银那初恋情人,自顾自的走到厨房跟前去推门。他估计里头的苍蝇少不了。就多了个心眼,把门一推只后,立即把身子往下一低,那苍蝇嗡一声窜出来,奔着那正在梳头的初恋情人去了,全部落在他身上。不知道是他头上的发蜡吸引了苍蝇,还是怎么的?那些苍蝇落在他头上,任他怎么赶也不走。甚至打死也不起飞。把个李二乐的嘴裂的差一点就到了腮帮子上去。幸好有耳朵挡着。
李二趁着苍蝇外出的机会,仔细一瞅庞大那碗上,锅里,都是些鱼肠子,鱼籽鱼头什么的,大热天的,你说,这些东西能不找苍蝇么?
“实在不像话。”
李二来到刘学银跟前,故意闻闻刘学银身上的气味,调笑道:“我闻闻,叫苍蝇啃的变了味没有?”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反正我是受够了,你说,怎么办吧?”刘学银两眼放光,看样子,像要吃人的样子。
李二看看刘学银,再看看厨房里乱飞乱舞的苍蝇,叹道:“眼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苍蝇解决了。这么着吧。咱来个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个人自扫门前雪。把厨房跟厕所也来个二一天作五,一家一半行不行?”
疯婆子说道:“李二。你是不知道。我可是按她刘学银的指示做的呀。”
“庞大拉满了坐便器,也是刘学银指示的?”李二楞着眼,质问疯婆子。
“对呀。我用水冲厕所,她刘学银嫌用水多呀,所以。我就不冲厕所了,为了是响应她刘学银节约用水的号召哇。这好人都叫她刘学银做了,你说,冲厕所她刘学银嫌我用水多,不冲吧,她又去村里告我的刁状。说我不讲卫生。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刘学银这不明摆着要庞大的好看么?”
李二不吱声,疯婆子继续说下去:“他俩嫌苍蝇多,嫌那些鱼头鱼肠子味不对。我还嫌他俩身上那头油味哩。你看看,那头上就和叫狗添了一样。我看着就恶心。天天熏的我还尿不出来呢。”
李二听疯婆子越说越不着调,急忙摇手止住她的话头,怕她把下头那句更难听的话说出来。问道:“你说现在这情况,用什么办法解决?”
疯婆子看一眼刘学银,嘴张了几下,没说出话来。实际上,疯婆子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面前的问题。
刘学银想了片刻,犹犹豫豫的提议道:“要不把厨房跟厕所分了,一家负责一项。你看如何?”
“要分就彻底分清楚!跟生产队分地一样,归各家各户所有,不带拖泥带水的。”疯婆子今回还算仗义。
李二说道:“行!就按疯婆子的话去办。刘学银,你有什么意见?”
刘学银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女士优先。刘学银你先说,你要厕所还是厨房?”
疯婆子叫道:“我也是女士啊。我也要优先!”
李二抢白道:“滚开,少捣乱。你是什么女士?你代表的是庞大。庞大是公是母,你不知道哇?”
疯婆子伸伸舌头。对李二的责骂,没提出什么异议。
刘学银说道:“我就要厕所吧。”她所以要厕所,她想的是,在街上买点吃的,或者直接在外头吃完了饭回家也是一样,可没有厕所,半夜里尿急,你能尿在屋里么?就算尿尿可以对付,那拉屎就不行了呀。总不能拉在卧室里啊。
疯婆子说道:“既然人家抢了厕所,庞大就要厨房吧,庞大往后就来个光吃不拉。要不你有啥办法?实在不行,我叫庞强从厂里找个大点的螺丝,给他爹拧腚里去,那就彻底把问题解决了,一年能省多少粮食啊。”
刘学银骂道:“疯婆子,少放那些狗屁气我!”
疯婆子想起身抗辩,两个女人,虎视眈眈,眼看就要爆发世界大战,李二赶紧挡在两个女人中间。和稀泥道:“都是女人,何必叫真哩。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胡闹,定斩不饶!哇呀呀”
李二作了个骑马奔腾的动作,把两个女人逗乐了。庞大家里,传出了久违的笑声。
小桃红知道李二把庞家的事办好了,就主动和李二商量:“亲亲哥哥,依我看,这调解委员,咱还是别干了。见好就收。”
李二亲一下小桃红的脸蛋,道:“我的官瘾还没过够哩。”
李二话音刚落,不想小红来了,上气不接下气,脸色蜡黄,指着海鲜楼的方向说道:“快,快啊。庞大拿着两把菜刀,直奔刘学银去了,也不知道刘学银怎么得罪了他,庞大嚷嚷着要一人一刀,宰了刘学银跟她那初恋情人下锅开炖哩。说了,要给李二和皮驴二人当下酒菜!”
“啊?”李二一听,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外跑。
牛二来找李二,说李二卖给他的那汽车,出了问题。问李二,能不能帮着修一下?
李二毫不含糊,说道:“咱东拐子就数皮驴会修车,还有庞大,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反问牛二:“你用不用他俩?发话。”
牛二也不傻,他略一思忖,知道李二是不愿意给他管闲事,你想啊,皮驴是杀鸡作烧鸡的,庞大最拿手的就是炖王八,要讲开饭店,李二推荐的俩人都是一把好手。可说到修车,他俩可都是响当当的外行。
牛二问道:“李二,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慌慌张张的,好像去抢着打瓦顶幡一样。”(打瓦顶幡是孝子干的那活——作者注)
李二道:“牛二,你想干那活,不着急,有你干的那一天。你可曾看见庞大走过去了吗?”
牛二乐呵呵的笑道:“你是问庞爷呀,刚才手拿两把菜刀,挥舞着跑过去了,看样子,像是去找人拼命。”
李二跺着脚说道:“牛二,你怎么不拦住他老人家?他是去杀人啊。”
牛二撇撇嘴,不以为然,说:“庞大也敢杀人?不可能的事儿。他那胆子。”
牛二使劲摇着他那牛头牛脑袋。
“他是去杀他老婆刘学银呀。”
“刘学银不光是庞大的老婆,更重要的,刘学银还是庞大他娘!李二,亏你还号称庞大的妹夫哩,连这点常识也不知道?刘学银是猫,那庞大王八就是老鼠。他呀,看见刘学银就怂。不信咱俩打赌,庞大要是叫他老婆杀了,我牛二把牛头割下来,叫你去炖牛脑汤喝!我万一赢了,你把小桃红让我亲三个嘴就行。睡觉就免了。我有自知之明。她是你的专利产品。”
“我输了,你就去亲那根狗尾巴。”李二也不管牛二在后头说了些什么,跟着小桃红,急匆匆奔庞大家方向去了。
牛二对着李二的背影,骂了许多难听的话,李二一句也没听见。(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四章
庞大为什么要拿刀去杀刘学银跟她那初恋情人?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庞大跟刘学银把厨房和厕所分了,挺好。疯婆子也不是不讲究的人,她花了半天功夫,把厨房打扫的干干净净,灶台擦的铮明瓦亮,一丝的尘土也不沾。尤其是前头那些恼人的苍蝇,一个个被疯婆子击破。随着苍蝇拍子的啪啪声,个个毙命,来了个死无葬身之地。本来这是个好事。刘学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想:这下子可过几天干净日子罢。她把厕所打扫的一尘不染,更不必说。顿时,屋里的苍蝇没了,味也正了。真可谓风请味正。刘学银满心欢喜,晚上躺在床上,和那初恋情人相拥而卧,心里充满了喜悦之情。两人狗欢了一阵子,就怀着幸福的心情,倒头睡去。
谁也不曾料到,就连神仙也料不到啊。半夜里,刘学银被一阵恶臭味熏醒了。她一咕噜爬起来,问道:“亲爱的,你怎么拉在了屋里?”
初恋情人早就闻着屋里味不对,起初他以为是刘学银放了一个屁哩,所以就没放在心上。听刘学银埋怨自己,他还发脾气呢,斥责道:“你今天吃的什么东西,放屁这么臭!”
刘学银叫屈说:“我没有放屁啊。”说着爬起来,开了电灯,四处寻找,以为屋里死了老鼠,臭在了屋里也说不定。她把厨子底下,床下头,拿着手灯,仔仔细细找了一遍,没有找着那死老鼠。
初恋情人抽搭了几下鼻子,说道:“我怎么觉着臭味是从外头进来的?是不是你昨晚上没冲厕所?人家那边的厨房,我看的清清楚楚。那疯婆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根本就不会有异味出现。”
“那毛病出在哪儿呢?”刘学银光着脚丫,开了房门,出来查看,寻找那所谓的死老鼠。开始。她把目光盯在她家那厕所上,突然觉着脚,踏着了什么东西,那东西是热乎乎的,还有些粘稠的感觉。低头一看,一股子恶臭扑鼻而来。顿时。把她惊的目瞪口呆,她尖叫起来:“快救命啊!”
大家都知道的,刘学银脚踏着了什么东西。
刘学银不顾一切,冲进厕所,慌忙把脚丫放在洗澡的水龙头下面。拼命的冲洗起来,足足冲洗了半个钟头,这才静下心来。回到卧室,穿好衣服,到庞大的卧室门口去兴师问罪。
“庞大,给我出来!你干的好事儿!”刘学银看着睡眼惺忪的庞大,照着老例,上去就是一脚。接着还要踢第二脚。
疯婆子看庞大无辜挨打,不干了,冲过来护在庞大前头。质问道:“他犯了什么法?你深更半夜打他。”
“你看看,你看看!”刘学银死命抓住疯婆子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卧室门前,指着地上那一大摊热乎乎的东西叫她看。
疯婆子装着眼瞎,看了半天,竟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那个什么嘛。大惊小怪,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哩。你说。这客厅是公共场所,两家使用。急什么?怪不得庞大呀。你们家占了厕所,你叫他往哪里解手哇。”
“他为什么不拉在他自己的卧室门口?”
“他嫌臭哇。”
“那拉在别人卧室门口,他就不嫌臭啦?我看他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谁叫你俩是两口子呢,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疯婆子一副无赖相,来了个无理赖三分。
疯婆子看刘学银不依不饶,就说道:“我只是庞强的代理人。其他的事与我无关。你有意见也不要紧,明天反映上去,叫村委会重新商量也就是了。”她打个哈欠,进了卧室,关上房门,不出来了。
刘学银虽然气愤无比。但那臭味必须除掉哇。于是,拿口罩捂住嘴,把门前那东西打扫干净,随后喷了空气清新剂。折腾来折腾去,等她把客厅彻底拾掇好了,天也就亮了。
事赶的也巧,星期天,村里歇着,没人办公。刘学银给老于打电话,关机。给李二打电话,话倒是通了,李二在电话里说:“今天星期,村里没人上班。你有事明天去村里处理行不行?你家的事复杂,庞大这么干,那是有原因的。光吃不拉,谁也不行啊。再说,他在公共场所大小便,是有违村规民约,可算不上犯法,顶多是治安处罚,罚他个百儿八十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忍耐一天,看看明天老于安排谁去处理这事。”
刘学银还要说什么,李二早把电话挂了。她没办法,只好回家睡觉,因为她一宿没睡,真的困了。
刘学银在睡梦里,隐约觉着自己的卧室门口有动静,急忙开门查看,就见庞大手里举着两把菜刀,眼珠子发绿,正紧紧盯着卧室的门口出神哩。
这一幕,把刘学银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毕竟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庞大,她知道庞大不敢真砍自己。于是,朝着庞大怒吼道:“死鬼!你敢拿刀吓唬老娘,有本事冲我头上来一刀,就算你庞大是个男人!”
庞大怕刘学银惯了,手里举着刀,眼睛瞪的溜圆,眼珠子血红,就是不敢砍。
刘学银还在一个劲的催他:“砍呀,砍呀!”她把脑袋伸到庞大的菜刀底下,手拉着庞大手,叫庞大砍自己,庞大不管动弹,两人一个叫骂不停,一个僵在那里。
疯婆子出去买菜回来,看见庞大举着菜刀,对着刘学银发愣,怕庞大一时失手,把刘学银伤了,惹出塌天祸端来,急忙上去夺过庞大手里的菜刀,打圆场说:“两口子闹着玩,也要有个分寸不是?”
李二和小桃红跑了进来。
疯婆子说道:“庞大拿着双刀,在给刘学银站岗哩。还是夫妻情深啊。”
刘学银对着小桃红“哼”了一声,恨恨的说道:“你哥哥想作死,我也救不了他。有朝一日他再拿刀对着我,我就把刀夺过来,给他一刀,叫他尝尝菜刀的滋味!反正我是活够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也过不下去,不如死了的好!”
刘学银说到这里,眼里噙着泪水,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捂着脸,哭着跑进了她的卧室。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把在场的人都哭的伤了心,一个个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小桃红知道李二的能力,就把李二推进刘学银卧室门口。伸手把门关上。
疯婆子就好看个热闹。,凑过来探头观看,被小桃红抓住胳膊,扯到一边,批评她:“村里领导在做刘学银的思想工作,你抻头干什么?还不把我哥哥弄出去,小心他一时疯病犯了,给你一菜刀也说不定。”
疯婆子果然害怕起来。
小桃红把夺下来的菜刀交给赶来的小红,嘱咐说:“回去告诉苟有道,叫他把菜刀看好了,下回若是再没了菜刀,看你们怎么杀王八剁排骨?”(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
李二好劝歹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刘学银劝的不哭了。给她打水洗了脸。哄着她自己做饭。
李二在这期间,一直没看见刘学银那初恋情人露面。遂问道:“老婆,你那初恋情人呢?他不回来,我今晚上可不走啦。”
刘学银没有正面回答李二的玩笑话。而是拿起床上的手机,问她的初恋情人:“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要是回来的早,就从菜市场里捎点青菜回来。”
刘学银那初恋情人,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刘学银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的难看起来。最后,她面露苦笑,摇摇头,挂了电话。
李二情知不妙。拔腿就走,但还是慢了半步,叫刘学银抓住了袖子,告诉他:“他今晚上不回来,你就在这儿给我住下,陪我。反正我是个不要脸的坏女人,破罐子破摔,怕什么?”
李二告饶说:“老婆,饶了我罢。小桃红知道我在这儿,她每天晚上都查岗啊。她知道我在外头不老实,回去是要扒皮的呀。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刘学银叹气道:“屋漏偏偏摊上连阴雨。他女儿的女儿丢了,要四处去寻找外孙女,回来遥遥无期呢。他女儿一个劲的怪他在我这儿胡混不回家,不回家看孩子。说女儿丢了,要她爸爸负全责。你说倒霉不倒霉?真是走急了赶上穷,走慢叫了穷赶上我怎么这样倒霉啊?”
李二开始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依我看,我还是想办法把庞大那病治好,你们和起来好好的过罢。想三想四。不是过日子的法子。”
刘学银咬牙切齿的骂了起来:“庞大天生就是该死。要是没有他这个人,我也就不会和小桃红换亲。也就没有我刘学银这半生的不幸。归根到底,还是他个祸根起的源。”
李二笑了出来:“照你这么说,若是天上下个跟天一样大的冰雹,把天底下所有的人都砸死。就剩下皇帝的儿子跟你两个人多好!整天躲在皇宫里,吃香的喝辣的。连个宫女也不用,自己自力更生,光天底下剩下的香油,就够你俩吃二年的,那才叫幸福哩。”
“那你给我们当太监。”刘学银格格的笑了起来。
李二咧咧嘴。不满的说:“老子天生就不是当太监的料,还是你那初恋情人比较合适。”
“他呀?”刘学银摇摇脑袋,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怎么想的,李二不知道。不过。李二从刘学银那表情上看的出来,分明有着一丝淡淡的忧伤。特别是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射出来的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地面。就能证明,刘学银的心里,有些许不愿意说出来的难言之隐。到底是什么,连聪明透顶的李二,一时也难以猜的透。因为呀。漂亮女人的心,最难捉摸。
李二过去跟疯婆子商量:“庞大疯疯癫癫的,万一失手伤了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要负法律责任,要判刑。他本人不一定坐牢。他的监护人保不齐就成了他的替罪羊。首当其冲的就是你女婿庞强。其次是你的宝贝女儿。我估摸着,这女儿女婿,不论哪一个去坐牢,你肯定都不愿意。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罚款。这一项更要命。辛辛苦苦挣几个工资,好不容易攒了几个辛苦钱。还要留给孙子娶媳妇呢。为了庞大的事,叫派出所罚了去,多不值。”
“那依你的意思是?”疯婆子怕罚钱,急忙征求李二意见,恨不得把庞大一脚踢出去,解了那罚款坐牢的隐患。
李二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得心药医。庞大那师傅,也就海鲜楼的厨师苟有道,说不定有办法,他对庞大的病情,知根知底。找他想想办法,也许是个不坏的选择。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把庞大跟刘学银分开。刚才那情况你也看到了。十分危险。庞大的脑子,时好时坏。万一发生个什么情况,吃后悔药也来不及。还是早早的想法子为妙。”
疯婆子想了一下,出了个主意:“这样,先把庞大弄到诊所里,临时睡在诊所的病床上。那儿离海鲜楼近,苟有道给他看病方便。再说,诊所本身就是瞧病的地方。舆论面前,也好交代。还有,就算庞大从诊所里跑出去打了人,罪过可能小点。顶多是个看管不济的责任。”
李二把嘴凑到疯婆子耳朵跟前,压低了声音,悄悄的问道:“两口子合起来的希望大不大?”
疯婆子猜道:“女人的心思我知道。找男人,为的就是有个依靠。那初恋情人窜了趟,估计回心转意的可能性是有。知道有几成,疯婆子心里还真没有数。主要是看庞大的病情如何。这是绝对的因素,也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先保住不出问题再说。”李二叫疯婆子把庞大弄到诊所,安排他住下。李二随后来找苟有道,跟他探讨给庞大治病的妙方。
苟有道把李二让到厨房旁边他歇息的小屋里,递上烟倒上茶。刚要说话,孙寡妇一步迈了进来。她是听小红说李二来了,准备跟苟有道商量给庞大治病的事。所以过来听听消息。过去李二有事,从来不背着孙寡妇,对她还是比较信任。孙寡妇有什么事儿,也愿意跟李二汇报。
孙寡妇问道:“你爷俩可有了好主意?”
苟有道把一杯茶递到孙寡妇手里,说道:“临时还没有,这不刚要商量,还没开口呢,你就一步进来了。也好,先听听你的意见,看看有没有参考价值。”
孙寡妇瞧瞧门口外头,有些神秘的说道:“听说从前小红给庞大治过病,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二点头:“这事我知道,当初还是我安排的呢。不过不是小红,是小荷花。用的是引诱之法。可那回的病跟今回不一样啊。”
“上回是?”
“男女之事,下头那病。”李二把烟给苟有道点上。
孙寡妇是过来人,一听就明白,不用多说。她迟疑了片刻,提了一个建议:“庞大是个花花肠子。叫小红开导开导他,也许能奏效,也说不定。”
苟有道跟李二互相对视一眼,暗暗点头。孙寡妇就去把小红叫到跟前,动员她去试试。
起初,小红有些为难。扭扭捏捏不想去。可她看见李二跟苟有道那信任以及鼓励的眼神。就答应去试试。孙寡妇附耳嘱咐小红几句,小红脸色有些发红。但还是出了海鲜楼,到隔壁的拐子诊所,去见庞大。
功夫不大,小红回来了。一进门就告诉孙寡妇:“庞大没病,劲头挺足哩。”
李二一听,完了。
苟有道问孙寡妇:“你怎么跟小红说的?”
“给庞大治病啊。”
苟有道拍着自己的脑袋顿足道:“是这里,不是这里。”他接着拍拍自己的下头。
孙寡妇恍然大悟,埋怨说:“弄反了,吃错药了!你怎不早说?”
“他疯疯癫癫的,还要我说么?连傻瓜都知道庞大脑子有病。何况你还是个健全人。”苟有道指着孙寡妇说道:“真不是办事的衙役。”
孙寡妇道:“脑子的病,小红治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出去洗菜了。”
李二忽然想起一本书,好像是四年级语文上的一篇课文,上头说的是一个秀才,叫范进的,家穷,靠他丈人杀猪接济生活。后来偷着去乡试,中了第三名,得了高中的消息以后,痰迷心窍,就是叫他丈人一个巴掌搧好了的。是不是叫庞大他丈人来试试?
苟有道摇手道:“法子不错,只是庞大他丈人故去多年,拉他后来,不可能啊。没听说死人能给活人治病的。”
“那?那???”(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
范进中举那法子不行。李二脑筋闷了缸,一筹莫展,没了办法。临时换个丈人,他也未必那么怕他呀。看来这一招黄了汤,必须另想其他办法了。
孙寡妇闪身进来,说道:“要不去劳务市场上找个人,选个模样跟庞大他丈人差不多的,叫他扮成了庞大他丈人,学着李二说的那样,狠狠地给庞大一个耳光,也许把庞大就搧醒了。”
苟有道听了孙寡妇叙述,觉着能行。抬头用目光征求李二意见。
李二叹道:“这法子行是行,可知道庞大他丈人底细的,只有刘学银一个人,她肯不肯同意外人妆扮他爹,还是个未知数。需要有人去做刘学银的思想工作。谁去呢?”
李二指着孙寡妇,孙寡妇急忙摇头。指着苟有道,他老人家那头,摇的更快。
“我亲自出马?”李二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屋里的两个人。
孙寡妇和苟有道,好像心有灵犀一点通,一齐摇头。意思是不行。他俩不是不信任李二,怕的是刘学银纠缠住李二,李二是村干部,一要注意影响,二是李二喜欢顺水推舟,来个假戏真做,那还了的?毁了他的政治前程啊。男人不禁惯,不是么?两个老帮子,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坚决不同意李二去冒这个险。毁在监守自盗上的领导干部,不少哇。眼下保住李二,就是胜利。理由极简单,李二可是这伙人在村里的代理人。
小桃红是刘家的儿媳妇,对公公的音容笑貌,大体上知道个差不多。就亲自去劳务市场上。物色了一个和刘家公公外貌基本相似的外地人。找了些过去的旧衣裳,给他妆扮上,再教他一些当年刘家老爷子一些基本的动作,以及走路的姿势等等。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弄的差不多了。就是声音不像。外地人说话跟本地人发音不一样。怎么教,他也是说不好。到后来,小桃红烦了,说道:“就这样子罢,驴叫马叫都能凑合。到时候,不说话还不行吗?过去就是一耳光。打了就走。我哥哥本身糊糊涂涂。脑子不是那么清醒,恍恍惚惚的糊弄一下就中。他看不出来。”
正当几个人在拐子诊所外头嘀嘀咕咕,八字还没一撇呢,恰巧叫刘学银碰上了。她自己有点感冒,是来诊所拿感冒胶囊的。看见有个人在打扮她爹的样子。就随口问道:“你们在干什么?装神弄鬼吓唬谁啊?”
小红多嘴道:“我们在打扮你爹哩,看看像不像?”
“我爹?”刘学银脸上颜色,开始变的阴沉起来。
“为了给庞大治病,找人妆扮你爹呀。”小红不识好歹,还在多嘴多舌。
疯婆子未雨绸缪,早把庞强叫了来护驾。
刘学银劈手抓住她那个假爹,“啪啪”就是两巴掌,喝骂道:“我叫你装爹。叫你胡爹爹!”
这猛不丁的耳光,搧的那人晕头转向,两手捂住脸惊问道:“这爹又不是我自己要装的。是你们拿钱雇我干的,打我做什么?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当爹呀,宁给好汉子牵马坠蹬,不给赖汉子做祖宗!”
“还敢赚我的便宜!我叫你祖宗!”刘学银下头又是几脚踢过去,把那假爹踢的嗷嗷直叫。
刘学银把那假爹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那家伙知道戏演砸了。演不成不要紧,工钱不能少给呀。他趴在地上。一方面是怕爬起来以后,刘学银继续打他。更重要的是他惦记着他那一天的工钱还没给呢。所以趴在地上的真正目的。想拿钱走人。甚至还想中午混顿饭吃。
疯婆子给庞强使个眼色,庞强走了过来,问道:“妈,为什么不同意给我爹治病?”
刘学银轻声说道:“你丈母娘,还有你姑姑小桃红,不长好心眼儿,叫人装疯卖傻,假扮什么我爹,目的不纯,是成心叫我出丑,要我的难看。”
庞强冷冷的说:“他们再不济,也是一片好心好意,想给我爹把病治好。比起你毫不顾及夫妻之情,一脚把我爸踢开高尚的多。哼,闹家务也不是不行。干嘛从外头给我找回来个假爹,还把他当祖宗供在家里,而把我的亲爹赶出去?你还像个当娘的人吗?”
刘学银咬着牙质问庞强:“说,这些话是谁教你的?是不是你丈母娘在背后指示的你?”
此时,疯婆子一下跳到庞强前面,指手画脚的说道:“还要背后指示干什么?我就跳前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路不平,众人踩。看看你儿子,在你眼里,他的份量,还不到你初恋情人的三分之一哩。把那假爹好吃好喝的养着,金屋藏娇的藏在家里,你儿子辛辛苦苦去上班,整天骑个破摩托,夏天蚊虫叮咬,冬天寒风刺骨,多么的不容易!你有钱养野汉子,就没有钱帮衬一下你的亲生儿子?给他买上个代步的小汽车?”
刘学银被疯婆子质问的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只好掉头回家。许多围着看热闹的人,一齐冲着她起哄,嗷嗷的叫,把个刘学银骚的,简直抬不起头来,脸上颜色,一会儿黄,一会儿红,一会儿紫,要多么难看,有多么难看。
疯婆子还要劳务市场上那假爹继续装下去,谁知那家伙刚才叫刘学银打怕了,任凭疯婆子好说歹说,他就是不上套。趴在地上,哀求道:“好老板,行行好吧。你们这哪里是叫我装爹,这分明是要我的命啊。命里无儿莫强求。这爹,我决计是装不了了。还是给了工钱,放我走吧。”
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哇。假爹人家死活不当了,疯婆子也没办法。只好少给了一半的工钱,理由是没干完活呀,那假爹不想走,叫庞强一瞪眼,疯婆子借机把那假爹轰了出去。
疯婆子黔驴技穷,小桃红想来想去,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她的亲亲哥哥身上。她特意在海鲜楼的小雅间里,做了一桌子海鲜。事先嘱咐好皮驴,叫他设法把李二哄了来,由小桃红做主攻手,皮驴在旁边敲边鼓,苟有道呢,负责旁敲侧击。还有小红帮腔。准备把李二一举拿下。叫他出面去找刘学银摊牌:庞大病好了,任她信马由缰,庞大病好不了,她刘学银的好日子,也过不成。
李二是什么人啊?绝顶聪明的人啊。皮驴一给他打电话,话还没说一半呢。李二就不耐烦的说道:“少啰嗦。省点儿电话费好不好?不就是叫我去刘学银那儿当说客吗?我去就是了。小雅间的菜,你们几个吃就行。我最近戒酒了。”
皮驴连忙说道:“李二爷,你不去不行啊。你说你戒酒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如果把酒戒了,除非那狗不吃屎,改吃烟叶了!求求你,你要是不去小雅间,那小桃红能给我们上海鲜么?不能啊,肯定是青菜豆腐管饱。可怜可怜我吧,等从海鲜楼出来,我帮你去找刘学银,我向你保证,冲锋在前,撤退在后。”
“说的是喝酒吧?”李二挖苦了皮驴几句。还是友情为重,大步来到海鲜楼。陪着几个人吃喝完毕。摸摸嘴,叫着皮驴,两人直接来到刘学银的卧室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立劝刘学银,允许外人假装她爹。
刘学银不听李二跟皮驴那套兔子叫,直截了当的讲开了条件:“说,给庞大治好了病,给我什么好处?”
李二最喜欢移花接木,说道:“余秀娥不是稀罕庞大嘛。庞大病一好,就叫他去找余秀娥呀。不过,余秀娥也不是傻瓜,一个有病的男人,她肯定不要。所以,要想把庞大从这里踢出去,首先得给他治好了病才行。”
“李二爷说的很对!”皮驴赶紧附和着说道。
刘学银瞟一眼李二,看看皮驴,没有吱声。
“是不是还想叫庞大,给你拉到卧室门口哇?”李二开始进攻。
皮驴也不闲着,给李二帮腔道:“刘学银,你是个明白人。你眼前的威信,可以说已经在东拐子降到了最低。你要是不知好歹。再这么一味的折腾下去。以后下场肯定好不了。还是讲点人情,帮着把庞大的病治好。你也算是尽到了做妻子的责任。外人对你的评价,一下子就会好起来。”
刘学银瞧瞧皮驴那嘴,讽刺道:“瞎驴,没想到,跟着李二去吃了海鲜楼,别的我不知道学了什么,嘴皮子倒是叫海鲜香的滑溜了不少。竟然把平时的驴叫变成了人话。不简单哪。”
李二给刘学银递上一杯热茶。看着刘学银那丰满的胸脯。先点头后摇头,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不知是李二的茶水起了作用,还是皮驴的谆谆教导感化了刘学银。总之,她今回破天荒的痛快,利利索索的答应下来,说道:“不就是把庞大的病治好吗?打他一个耳光,还用我爹他老人家吗?我刘学银就能办的妥妥帖帖!在这世界上,旁人我不敢说,讲究治庞大,还是我刘学银拿手!明天早晨八点,我一个巴掌搧过去,保证叫庞大改邪归正,耳聪目明!不过,庞大好了,你们可要兑现诺言,把他弄到余秀娥那里去。李二,皮驴,今天你俩说话可得算数。”
李二跟皮驴,郑重其事的对着刘学银点头,承诺一定实现诺言。(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章
刘学银犹犹豫豫,不想给庞大帮忙,可她经不住李二跟皮驴架秧子,转念一想,李二说的似乎有道理。你想啊。庞大病好了,至少不会再来烦自己。还有,乡亲们现在对自己看法不好。改变一下自身形象,迫在眉睫。一个人失去了大家的信任,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根据小桃红是安排。庞大在诊所早早的吃了饭。坐在诊所的门口外头,就等着刘学银来给他一个耳光,把他打醒了。
世界上的事情,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回发生什么。正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刘学银信心满满。顾足了勇气。在疯婆子的簇拥下,来到庞大跟前,对着庞大的冬瓜脑袋,就是一记耳光。收回手来,低头看时,庞大好像没觉着疼。目光还是痴痴呆呆,只是惊奇的看了刘学银一眼,往后就没了反应。
疯婆子一看没成功,就央求说:“亲家婆,反正你来一回,打一个耳光也是打,打两个耳光也出不了多少力气。索性你就送人送到家。救人救到底。再打一下试试。看看能不能奏效。”
小桃红也以鼓励的眼光,看着刘学银,那意思也和疯婆子一样。希望她再努力一下争创奇迹。
刘学银到了此刻,顾不上脸面。挽了挽袖子,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使劲搓了两下。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在庞大面前扎好马步,学着庞大平时运气的样子,嗨嗨了两声,把巴掌高高扬起,对准了庞大那腮帮子。狠狠的就打了过去,就听“哎呀”一声,一个人当即蹲在了地上,疼的大呼小叫起来。
疯婆子定睛一看,庞大坐在哪儿文丝不动。倒是刘学银左手使劲攥着右手腕子。拼命的嚎叫不止:“疼,疼啊!小桃红,疯婆子,你俩干的好事儿,叫庞大把我的手腕子硬生生的碰断了,你俩安的什么心?还不赶快送我去接骨医院。还在等什么?”
原来,庞大这几天吃得好,睡的倒。别的事情想不了,吃的那好东西,那营养。全部到了那功夫里去,一句话,武功大有长进。刘学银头一巴掌过来,打的他一激灵,身上的功夫,就全部聚在了脸上。等刘学银第二巴掌打过来时,他稍微把脑袋往这边一摆,去迎击刘学银搧过来的巴掌。庞大是练家子。功夫还算可以,把浑身的力气凝聚在头上,把个脑袋变的跟铁头差不多。刘学银一个女人家,当了半辈子医生,给人扎针吃药行,叫她拿手掌去碰庞大那铜头铁脑袋,还不是拿着鸡店往石头上撞一般?立时就给碰骨折了。碰断了手腕子。
孙寡妇跑过来,用手指头点划着庞大那石头般的脑袋。说道:“你这下闯大祸了!这是人的脑袋么?简直就是一个石头疙瘩呀。也不知道苟有道怎么教的他气功,怎么着就这么厉害?”
疯婆子顾不上管庞大。叫小桃红回海鲜楼拿了些钱,雇了一辆出租车。拉着刘学银,直奔开发区的接骨医院。别的先不说,治病要紧。
刘学银坐在车上,问道:“李二皮驴呢?都是他俩出的馊主意。那保证呢?看我回去饶不了他俩!”
小桃红皱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心里倒是替她的亲亲哥哥打抱不平:“这能怪人家吗?我哥哥习练气功多年,别人不知道,你是他老婆,天天跟他睡一个被窝里,他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自己麻痹大意受了伤,吃了亏,又来赖我的亲亲哥哥,哼!”
李二今天接待上头的一个副主任来视察。中午安排在海鲜楼招待领导。还没来得及陪领导吃饭。就接了皮驴电话:“李二爷,不好了。刘学银叫庞大把手腕子弄断了,小桃红跟疯婆子陪她上了接骨医院,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俩去探望一番,聊表心意。说两句好话可以,钱,我是不会出的。”
李二瞟一眼正在看工作报告的领导,压低了声音嘱咐道:“你自己先去着,看看情况怎么样,我陪领导吃了饭,就去接骨医院找你们。”
“你是不是推脱啊?”
“不是我有意推脱。真的是我走不开。挂了啊。”
皮驴打车来到接骨医院。正巧赶上刘学银从手术室里出来。胳膊上打着石膏,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小桃红跟疯婆子两个人,一边一个。随在刘学银两边。半搀半扶的走在长廊里。
刘学银首先看见了皮驴,还没等皮驴走到跟前,她就骂上了:“瞎驴,都是你跟那狗头军师出的好主意,叫我去打庞大耳光。这下倒好,手腕子折了,你俩得陪才行。”
皮驴连忙点头哈腰,连连说道:“我陪,我陪。”
“是赔钱的赔,不是陪护的陪!我就纳闷,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怎么就能听那驴叫唤,去打庞大那铜头铁脑袋?这不是麦糠擦那个什么,找不利索吗?”
皮驴用手拍打一下自己的屁股,补上一句:“是擦这里。”
疯婆子抢白道:“就你聪明!”
别看疯婆子厉害,皮驴可没把她放在眼里,他鄙视的看了疯婆子一眼。刚要发火,见小桃红撇嘴,急忙住口。没再说什么。说实话,皮驴也不怕小桃红,他真正怕的,是小桃红背后的李二。
刘学银还是挺关心李二,守着小桃红,毫不避讳,问皮驴:“那狗头军师怎么没来?是不是觉着闯了祸,不敢来见我了。当开了缩头乌龟。”
皮驴如实回答:“李二爷是在接待一个上头的主任,来不了。中午还要在海鲜楼招待那位领导,冒号!”
小桃红问刘学银:“咱是回家呀,还是在这里住院?你是医生出身,听你的。”
刘学银皱着眉头思忖片刻,作了决定:“回家吧。省钱不说,在这里也需要人伺候。回家方便。”
疯婆子巴不得刘学银回家。那样就能给庞强省下许多的麻烦。
小桃红建议道:“回家后,直接住在诊所里,你们两口子互相照顾,互相帮衬着,省下雇人花钱。”
刘学银问道:“回家叫我住在诊所里,叫我伺候庞大那冤家呀。半夜三更他疯了怎么办?我一只手不能动弹。上厕所解裤,扎腰带也不方便啊。”
皮驴自告奋勇,报名伺候刘学银:“解腰带扎腰带的活,我皮驴包了。洗澡什么的,我都能伺候。”
“是不是想偷着看啊。”疯婆子不放心。
“看看有什么呀。美女我见的多了。要真的叫我伺候刘学银,得给我工资才行。”
皮驴添着嘴唇这么说道。
小桃红骂皮驴:“滚一边去。别说不要钱,就算白伺候,那也是你的福分。你知道一个美女值多少钱吗?更何况我嫂子还是超级美女。天价。”
刘学银叫小桃红这么一奉承,心里乐的开了花。说道:“回家走。疯婆子,你出去截辆出租车来,我们几个在门诊大楼门口外等着。”
在回家的路上,小桃红跟刘学银商量:“嫂子。你和我哥哥,一个人住家里,一个人住诊所。两下里你先挑。”
刘学银道:“我住家里吧。家里安静,利于我养伤。”
小桃红点头。说道:“你住家里挺好。我经常给你送东西。除了男人,别的什么也不缺。唉,你那初恋情人啥时候能回来啊。正是缺人手的关键时刻。他不上山不掉链子。”
刘学银叹道:“命啊。一个人该摊些啥事,躲是躲不过去的。和庞大睡了几十年,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等神功!那头简直就是生铁蛋呀,可怜我的手哇,就这么倒了霉喽。”
皮驴插话说:“王八婆子,你跟庞大王八睡一个被窝,难道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哪其一其二的?”
“难道你就光知道他下头硬,不知道他上头硬?”
疯婆子轻打一下皮驴,批评他说:“什么上头下头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分上头下头?庞大这下出了名,说不定有武馆请他去教学员武功哩。那庞大可就发了。我知道,武馆的教师爷工资可高。”
“到底是多少钱工资?”提到钱,刘学银眼睛可就瞪起来了。来了精神。
疯婆子炫耀说:“差不多有两个退休工人那么高罢。”
“到底是多少钱?”刘学银忍不住追问到底。
“小八千块钱。主要是看教师爷的本事大小。跟一个大货车司机的工资相当。”
“管吃管住么?”刘学银刨根问底,看来是对教师爷这事发生了兴趣。
晚上,李二叫了皮驴,两人来看望刘学银。
刘学银一反常态,对庞大的病,关心起来。主动给李二出主意道:“庞大就是欠揍的货。要想治好他的病,我有一招。”
“嗯?说说看。”
“就是把他摁在地上,一阵乱棍猛打,把他的脑袋打清醒了就行。”
“可是往死里打的那种打法?”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不敢打这无把握的仗。”皮驴率先打开了退堂鼓。(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txt小说下载 刘学银那初恋情人,这一轮子正好赶上了倒霉。先是外孙女丢了。他女儿出去买菜。想就在家附近,不料祸不单行。等她买了菜回到家里,屋里什么也没丢,就是单单不见了孩子。急的她哭天抢地,把附近能找的地方,统统找了个遍,楞是没有孩子的影子。
初恋情人老婆死了。眼下正和刘学银黏黏糊糊贴的很近。他女儿早已离婚。一个外孙女跟着他女儿过。平时他女儿去上班,通常是把孩子送幼儿园。现在闹什么疫情,幼儿园放了几天假。他女儿只好请假在家里看孩子。本指望她爹的,可她爹不着调,日日泡在东拐子刘学银家里享清福。不大在乎孩子的事。
孩子说丢好丢,叫人领着走了,说找回来,哪那么容易?初恋情人跟他的女儿,还有几个亲朋好友,一连出去找了好几天。寻人启事张贴的到处都是,派出所里案也报了。派出所也在派人四处查找,只是暂shi没有消息。
这天xia午,初恋情人的女儿因为找不着孩子在家里哭泣,忽然她爸的电hua响了,是刘学银打来的,刘学银在电hua里告诉初恋情人,说她的手腕子断了,要初恋情人回东拐子照顾自己。初恋情人那女儿脾气暴烈,一听是刘学银的声音,就心里不是滋味,暗暗骂道:“不要脸的骚货。要不是你勾勾我爸,他老人家也不会神魂颠倒,他老人家不去你个骚货那里跑,老老实实在家看孩子,孩子也不会丢,这下好,孩子丢了不闻不问,还有脸叫我爸去给你动弹伺候!”
初恋情人见自己女儿。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知道女儿牙根恨的痒痒,把孩子丢了的责任,全部赖在了刘学银头上。不敢答应去东拐子照顾刘学银,只好支支吾吾,说在外头找孩子。至于去不去东拐子照顾刘学银他没有说。还有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说明。
刘学银那初恋情人家里出事,纯粹是李二导演的调虎离山之计。( 800)(
刘学银刚开始跟她那初恋情人打的火热。小桃红就在夜里给李二吹枕边风:“亲亲哥哥,我看苗头不对啊。刘学银跟她那初恋情人死灰复燃。两个人泡在刘学银家里,花着初恋情人那退休金。实在悠闲自得。我哥哥住在余秀娥家,这不是个长法呀。总不能叫我哥哥打光棍啊。想想办法,多动脑筋,求你了。”
小桃红施展魅力,把李二伺候的舒舒服服,说不字,就是张不开嘴。后来,小桃红求的紧了。李二无可奈何,只好给她出了一个损招:叫小桃红托人。找到初恋情人那离了婚的亲家婆子,说她的孙女,跟着她妈妈,如何如何受罪。还说了这孩子的外公。如何如何不着调,成天泡在东拐子的情人家里,孩子也不管,只管自己一人享福。等等。总之,坏话一大堆。
现在的孩子少,老人们寂寞。就喜欢孩子跟自己作伴。加上孩子的爷爷奶奶,都是退休工人,月月有进项,家里生活富足,不缺钱。听说自己的孙女在受苦,心里无比气愤,就躲在孩子家不远处,等孩子她妈出去买菜之际,抱了孩子就走。更不和孩子她妈打招呼。
孩子小,知道是爷爷奶奶抱着,也不哭不闹。回到爷爷奶奶家里,好吃好喝伺候着,玩具一买就是一大筐,孩子来个乐不思蜀,可把她妈急的不轻!
刘学银一天一个电hua催促初恋情人来东拐子给她伺候,可光听见电hua响,就是不见人来。三番五次过去,刘学银对她那初恋情人,失去了信心。慢慢的把注yi力集中到庞大身上。还有疯婆子吹天吹地,把那教师爷吹的神乎其神,工资多么多么高,待遇多么多么的好。彻底把刘学银那颗已经死了的心,重新激活了起来。好比枯树逢甘霖,引领一春又一春。
刘学银自告奋勇,指挥众人给庞大看病。除了吃药以外,还有物理治疗。那就是乱棍敲打。幸亏庞大皮糙肉厚,加上功夫在身,纵然众人那木棍皮条之类的东西打了好几回,黑丝布见效。把个刘学银急的,吊着胳膊,在屋里踱里踱去,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庞大的病好不了。她是干着急没办法。
李二来见苟有道,说:“徒弟啊,我看光靠打不是个办法。打的轻了,不管用。打的重了,恐怕伤了庞大内脏。你想个好办法,给他配点特效药吃吃。兴许能把庞大身上的痰驱出来。”
小红插嘴说:“我陪他去了精神病院,医生给的药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怎么办?还是老爹见多识广,你老人家给他治治吧。”
苟有道迟疑了片刻,抽了一根烟,把烟把儿扔了。还是有些犹豫。像是有难言之隐。
孙寡妇是苟有道的老伴,她知道苟有道心里想的啥。就说道:“老头子,李二也不算外人。又是你的师父,怕什么呀。民间偏方,专治疑难杂症。说出来大家商量嘛。不是还有小桃红,皮驴,刘学银,他们觉着行就行。吃些药不着人的东西,不会出事的。”
苟有道说道:“那东西好吃不好听,叫庞大以后怎么做人啊。我可是他的干爹,要为孩子以后的前途着想。”
“都这样了,还前途哩。别说党员了。连个少先队员都不是。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趁早给他治好了病,让他好生过日子是正经。”孙寡妇说的,句句在理。不由的苟有道不点头。
为了慎重起见,李二说道:“徒弟,为师不懂医术,对中医更是一窍不通。只知道个九畏十八反什么的。你有偏方,不妨说出来,叫刘学银看看这些药,是不是犯忌讳。或者拿到中医院里去,叫那白胡子的老中医瞧上一眼,如果方子对,就照方抓药。药方不对的话,再放qi也不迟啊。”
苟有道慢吞吞的说道:“有一味药,肯定管用。庞大是痰迷心窍。我这药吃下去,那痰要是往上走,庞大就吐几口黑痰,往下呢,可能拉几摊黑屎,或者放几个臭屁,他就彻底好了。”
“那药是不是毒性特别大?”李二瞧苟有道如此谨慎,试探着这么问道。
苟有道摇头不语。
孙寡妇急了,催促道:“我的祖宗,你倒是把那药名说出来呀。莫不是砒霜狼毒之类的毒药?还是那八步倒子鹤顶红。”
苟有道摇头,说不是。
李二猜道:“难道是大烟白面?”
苟有道那脑袋摇的更快了,显然孙寡妇和李二两人,对那神秘的药,都没有猜对。
小红拍手说:“我知道了,老爹不好意思说,肯定是女人用的药,对不对?”
“是什么药?快说!”孙寡妇逼小红赶快说出谜底。
“是女人吃的避孕药!”
孙寡妇冲小红骂道:“滚!你除了知道避孕以外,还知道点别的不?没出息的东西。庞大是男人,吃那玩意管用么?”
小红受了孙寡妇抢白,脸上一阵通红。撅着嘴走了。
李二说道:“我知道是啥玩意啦。那东西从前多的是,可惜现在见不着了。哪儿去找呢?”
苟有道把一根烟给李二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支。沉思起来。过了好久,他才说:“师傅,我知道哪儿有这宝贝。只可惜我断了归途,回不去了。”
李二道:“是泥潭么?那是你的家乡啊。”
“我的老家不错。当年,为了把庞大投资的海鲜楼卖掉,我耍了村主任,把个快倒塌的海鲜楼卖给了他,然hou逃到这里。那家伙一直对我恨之入骨。恨不能扒我的皮,所以,我回去肯定没有好下场。”
李二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吩咐孙寡妇:“把小红叫来。”
小红听了李二要她去泥潭找药的消息,心里不大愿yi去。李二拿出一大把钱来,塞进小红手里,还说了:“事情办好了,回来小桃红肯定有奖励。”
“她要是不奖呢?”
“我使枕边风吹她。”
李二幽默的话语,把小红逗乐了。笑够了,回去整理东西,然hou直奔了火车站。苟有道在小红临出门时嘱咐她:“要活的。”
这么神秘,到底什么药哇?(未完待续……)
(..)
第五百五十九章
晚上,孙寡妇伺候苟有道洗了脚。打发他躺下,这才问道:“老头子,今下午你跟李二嘀嘀咕咕的打哑谜,你俩说的那药,神神叨叨的,到底它是什么东西啊?”
“真想知道哇?等小红从泥潭回来,你一看不就知道了?耳听是虚,眼见为实啊。”苟有道翻个身,睡过去了,不再和孙寡妇谈那药的事。
三天以后,小红风尘仆仆的从外头回来了。满脸的倦容。看来是在泥潭没有休息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的很清楚。
苟有道正在灶前给小虾过油。他关心的问小红:“回来啦,辛苦你了。那药可有着落?”
李二坐在厨房的小桌旁喝茶。赶紧把桌上的一杯热茶递到小红手上。
孙寡妇问道:“小红,把庞大治病的神药拿回来了么?大伙可都等着你回来,指望着那药救庞大的命呢。什么神药哇?拿出来我看看!”
小红把一个缝着口的大信封放在李二面前的桌子上。李二还没伸手呢,心急的孙寡妇抢先一步,把那所谓的神药拿在手里。拆开信封一看,惊的目瞪口呆,不禁失声叫道:“这不是屎壳郎吗?”
孙寡妇这一嗓子不要紧,把待在大厅里等着吃饭的二英子给招进来了。她探头探脑的进来问道:“怎么着,你们海鲜楼,进来屎壳郎了?我看看。”
还是李二机灵。他一下把孙寡妇手里的信封夺过来,麻利的塞进小桌的底下。对着刚刚进来的二英子笑道:“你的耳朵可真灵。比那驴耳朵强多了。海鲜楼是爬进来一个你那亲戚不假,一个不注意,爬到锅灶下头去了。等大师傅炸完了虾。就把它逮出来给你看看。”
二英子虽然对李二刚才骂她是屎壳郎的亲戚有些不满,但她知道李二整人不吐骨头,是个惹不起的主,所以,只是对李二投去一个白眼。并没敢过多的造次。看李二朝她挥手,就回到大厅里去。
李二把苟有道喝茶用的两个大红枣扔进油锅里,苟有道会意,把那红枣在锅里炸的黑乎乎,捞出来扔在锅灶下头,不再动它。
时间不长。老于进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二英子。李二明白,一定是二英子在老于面前胡说八道,说什么海鲜楼里有屎壳郎,她今天不是过生日嘛。肯定在海鲜楼摆酒庆贺。所以。老于是二英子的大姐夫,肯定出席宴会。
李二赶紧起身,笑脸相迎,问道:“表叔,您来吃饭啊?”
“是呀,今天不是小她二姨生日嘛,过来凑凑热闹。等会儿你也过来坐坐。”
李二欣然答应。把一杯热茶慌忙递到老于手上。
老于问道:“刚才听说海鲜楼里进来了屎壳郎,可有这事?卫生非常重要啊。特别是餐饮业。马虎不得呀。”
老于问孙寡妇:“刚才是你喊叫吗?”
苟有道替孙寡妇答道:“老婆子看花眼啦。海鲜楼的厨房,由我师父亲自监管,卫生关把的极严。刚才是我为了喝枣茶。炸了几个红枣,一个不小心,炸胡了俩,我把那俩胡了的枣扔在了灶底下,老婆子眼瞎,误把俩红枣看成了俩屎壳郎。这不,那俩假屎壳郎还在我脚底下哩。”
苟有道把脚下那两个胡了的红枣。用脚一点点的驱出来,踢到老于脚下。
李二伸手把那俩红枣拿在手里。在老于面前晃了一下,随即把其中一个,嘴一张,扔进嘴里,大嚼了几口,接着把枣胡子吐在自己手心里,拿到老于面前,给他看。(枣胡子,即枣核——作者注)
老于看了李二手里的枣胡子,又把苟有道脚下那个胡了的红枣拾起来,仔细看过,当他确信手里的所谓屎壳郎,真的是一个胡了的红枣时,这才放下心来。笑着说道:“我说呢,我贤侄亲自把关的海鲜楼,它不可能爬进屎壳郎啊。要是卫生不好。谁还敢来吃饭。”
“那是,那是。”李二打趣说:“多少年了,咱东拐子就没看见那东西,要是有,可真是成了稀罕物。拿到集上,肯定能卖个大价钱!”
“哈哈哈!”老于开心的大笑起来。从厨房往外走的时候,在门口外碰上要进厨房的孙寡妇,教育她道:“往后,你老眼昏花,看清楚了再说。海鲜楼里哪有什么屎壳郎?我看你说成心给海鲜楼砸买卖。”
孙寡妇受了老于教育,心里不服,低声说道:“海鲜楼里就是有屎壳郎嘛,是我亲自看见的,那还能有假。”
“什么?”老于立刻止住脚步。回头拿审视的目光,看着孙寡妇的脸。刚才,孙寡妇虽然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还是叫老于听见了。她看老于听见了她的话语,吓的脸色黄了,急忙就往厨房里跑。谁知,老于还是随在孙寡妇的身后,复又回到厨房。他要弄明白,海鲜楼里,到底有没有屎壳郎,到底有,还是没有?
李二听见老于去而复还。知道事情坏了。慌忙变了个戏法。争取把实情掩盖过去。他在心里骂道:“二百五孙寡妇,天生的老婆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闭上你那破嘴,行不行啊?”
老于用目光逼住孙寡妇,把她赶进厨房。说道:“孙寡妇,你三番五次说海鲜楼里有屎壳郎。看来,你是看的清清楚楚对不对?那就拿出来叫我看看。如果真的从海鲜楼里搜出了屎壳郎,我奖励你!”
孙寡妇被老于逼到了墙角,没了办法。想退,已不可能。索性来个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上去从李二手里,把刚才盛屎壳郎的那个信封抢过来,直接递到老于手里,雄赳赳气昂昂的说:“我说有屎壳郎,你就是不信,自己看看吧,这是什么!我孙寡妇啥时候说过假话?”
苟有道看孙寡妇这么办事,即出卖了海鲜楼,也出卖了自己的师傅,只要老于抓到把柄,那海鲜楼就完了。不光今天的客人要走。以后海鲜楼的买卖,也砸个精光。他知道孙寡妇今回祸闯大发了,就怒目而视,看着孙寡妇的脸,恨不得上去一脚把她踹死才解狠。
李二笑嘻嘻的说道:“表叔,你老人家不要听孙寡妇胡说,刚才那两个胡枣,你不是亲眼看见了么?”
老于把孙寡妇递过来的信封打开,从里头倒出来四五个红枣,放在手心里端详了片刻,当确信没有问题时,就把那几个红枣,重新装进信封里,疑惑的问道:“孙寡妇,你成心捣乱是不是?拿着村里干部不当领导,拿着我老于当猴耍呀。”
孙寡妇立刻愣在了当场。当她明白了眼前是怎么回事时,吓的脸色黄了。两手有些发抖,求救的看着苟有道。
苟有道知道孙寡妇闯了大祸。有心救她,可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只好低下头,老老实实的炸虾,不敢多说话。
孙寡妇又用求救的眼光看着李二,希望李二替她在老于面前美言几句。
李二心领神会。立即起身,从老于手里接过信封,陪着笑脸,把老于让出厨房,不轻不重的批评了孙寡妇几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老于走了。在大厅里频频举杯,替他的小姨子祝寿。大口吃着海鲜。样子非常放松。
李二回到厨房。面色苍白,大腿疼的他呲牙咧嘴。苟有道赶紧把厨房门关上。问道:“师傅,哪儿疼?那药你变戏法变哪儿啦?”
李二指着自己的裤兜,低声说道:“赶快把那药给我捉出来呀。”
苟有道急忙把手伸进李二裤兜,把那三个大将军抓出来,放到床底下自己的皮鞋里,上面塞了两只袜子。防备它们逃跑。
李二今回叫小红去泥潭,逮的屎壳郎,是那种头上长角的大将军。这家伙特别能拱,坚硬的泥土,它不大功夫,就能拱进去。刚才李二看情况紧急,就把三个大将军随手塞进自己的裤兜里,谁想这家伙在里头不老实,在李二大腿上使劲往下拱,大概是想拱个洞钻进去。你想啊,李二那腿是打洞的地方么?大将军把尖角插进李二大腿里,不几下,就把李二那大腿剜破了,血流了出来。当时老于刚往外走,李二不敢声张,咬牙坚持着,好不容易把老于送出厨房,苟有道给李二把大将军拿出来,李二那血,早顺着大腿,流了下来。把个小桃红心疼的,火烧火燎。她指着孙寡妇低声吼道:“等老于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张破嘴!”(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
孙寡妇自知罪孽深重,老于二英子他们还没走哩,她就自己搧开了自己的嘴巴,自己骂自己道:“我该死,我有罪,我对不起海鲜楼,都是我这张破嘴惹的祸,给海鲜楼砸招牌哇,往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待在海鲜楼呀。”
李二说道:“算啦,看着我徒弟的面子,饶了你这一次。一时糊涂,无心之过,下回注意就是了。”
孙寡妇对李二的宽恕,感激涕零。趴下要给李二磕头,被李二一把拉住。没有瞌成。李二心里明白,孙寡妇当时也是鬼迷心窍,逞一时之勇,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都是若是知道会毁了海鲜楼,要了她的命,她也不会那么干。为什么?海鲜楼是她的衣食父母哇,哪个员工不盼着自己的厂里兴旺发达?自毁长城的人,少之又少啊。不是么?
虽然李二看着苟有道的面子,饶了孙寡妇。但小桃红对孙寡妇却不依不饶。对她不再那么信任。生活上也不再对她那么体贴入微。把她当成了吃里扒外的小人。不光不叫她沾钱的边,还时时处处看她的门,和对待贼差不多。
疯婆子来了,一进门就督促李二:“赶快动手哇。”
“干什么?动的什么手?”李二对疯婆子的催促,显的有些不耐烦。
小桃红连忙打圆场道:“亲亲哥哥,疯婆子也是一番好意。你不要生气。她也是对我哥哥好啊。”
“恐怕目的不纯吧?她要是诚心诚意,我李二不就成了假仁假意?”李二对庞大治病的态度,还是显的不冷不热。昨天叫大将军弄伤了腿,那口气显然还没出来。
小桃红笑眯眯的看着李二那有些扭曲的脸。只是微笑着拿眼睛撩李二,不说话。
苟有道是海鲜楼的厨师。拿着海鲜楼的工资。当然对主人的安排,显的积极主动。他默默的把那大将军洗净,在铁锅里焙干成金黄色,又在木板上。拿擀面杖研成细细的粉末。这才小心的问道:“师傅,是一次给他服三个呀,还是分三次服下。”
李二不想吱声,站在他身边的小桃红不干了,使劲推一下他的肩膀,半嗔半怒道:“说话!到底怎么弄啊?吃多少?”
李二推诿说:“我没有吃过这神药。我也不知道剂量呀。”他试探的问苟有道:“按庞大的体质。一次服下该没有问题吧?”
苟有道说:“按庞大的体质。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要是就着黄酒,那药力可能更大,到底大到啥程度,我心里也没有数。咱不是医生啊。”
李二把脚一跺。下了决心:“给他一次吃了罢!死也好,活也罢,就这一锤子买卖。出了人命,叫我去坐牢。反正有人送饭,社会主义饿不死人,不是么?”
看李二那熊样,小桃红乐的嘴都合不拢。她把一支烟递到李二手上,笑着说道:“社会主义好。就是不养懒人。你坐你的牢,我做我的老板。往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往后。你少拿坐牢上吊吓唬我。”
李二一抻脖子:“那你哥哥的药,你说,到底是吃多少?给个数,我们师徒有个参照。万一出了问题,刘学银追究起来,我们也好有个遮挡物。”
苟有道狠狠心。说道:“一瓶子黄酒,三个大将军。全部服下。”
李二补充一句:“准备好一水瓢凉水,伺候着解药。”
小桃红吩咐疯婆子。叫她时刻候在庞大身边,看情形不对,赶快把那瓢凉水,给庞大灌下去。
李二说道:“给我们师徒做四菜一汤,搬到小雅间里,发现情况不对,赶紧过来叫我们。”
皮驴来了。自觉坐在李二对面,稍微吃点喝点,跟李二苟有道一样,静静等候庞大病情变化的消息。
书写到这里,有个小插曲。隔壁的刘四,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李二写书。就过来问道:“李二,你写书是正叙呀还是倒叙?”
这家伙天天喝的酩酊大醉,半夜回家来,就是跟老婆吵架。没念书,还知道的东西不少。还知道倒叙正叙。
李二说:“你要是给我讲个笑话,我就告诉你。不过,故事虚点不要紧,但要真实才行。不能满嘴里跑火车,说酒话。”
刘四说:“前上去两天。我到山里姨家去添饭坐席,碰上远处的一个亲戚,是几个老头,给他们端上去一盘子葱爆刺海参,为首的一个老家伙发脾气说:欺负我们没见过世面怎么的?看看,把黑乎乎的一盘子野豆虫糊弄我们,像什么话?”
刘四是个吃货,天天泡在酒场里,很会见机行事,立刻过来说道:“你看看我们桌上哪个菜好,咱们换一个好么?”
“给你一盘子野豆虫,换那盘子猪头肉罢。”
刘四指着另外一个盘子说道:“你们那盘子蛤喇不吃,也换给我们。”
老头儿很高兴,把刘四他们桌上那盘子烧鸡换过去,以为赚了大便宜,他哪里知道,那盘子蛤喇是主人特意上的压轴好菜,野生鲍鱼,多么珍贵!
书归正传。庞大吃了苟有道的神药,喝了那瓶子黄酒,昏昏沉沉,睡在诊所的病床上,一动不动。疯婆子跑了一天,后半夜困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屋里臭气冲天,熏的她头昏眼花。拉开电灯看时,厕所的马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庞大拉了半马桶黑屎,黏黏糊糊的好像沥青一般。往外散发着一股子臭鸡蛋一样的臭味。细找诊所里外,哪里还有庞大的影子?疯婆子见房门大开,估计庞大跑了出来。在大街上,把手卷成喇叭形,喊了几声,没人应声。
疯婆子慌了。她怕庞大跑出来遇上车祸。那就彻底要了命。她找不见庞大,慌忙来到海鲜楼,人还没进小雅间哩,就喊上了:“李二,庞大跑了,快去追呀。”
李二跟苟有道,顾不上疲劳,从海鲜楼跑到诊所,在诊所四周找了一遍没有,这才询问疯婆子:“庞大几时走脱的?”
“不知道哇。”
“你?”苟有道本想狠狠地骂疯婆子一顿。转念一想:骂她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于事无补?遂仰天长叹道:“天意,天意啊。庞大,不是干爹不救你。可惜你命不济。该当如此莫怨天,老天爷叫你死在路上,你怎么着也死不到湾里。”
小桃红跑了过来。鞋带也没结,上衣披在身上,看样子有些匆忙,略显狼狈。
疯婆子把找不见庞大的消息,重新说了一遍。
李二看了庞大拉的那些黑屎,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前年,庞大为了救刘学银,在医院里喝的那些脏水。是皮驴屠鸡的那些脏水。没想到几年了,还在庞大肚子里。这下好了,庞大的病,肯定能好。你们不用担心,他跑不远不说,肯定他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苟有道闻过庞大那些臭屎,点头赞成李二的看法。他分析道:“庞大好了以后,你们估计他第一件事,先去干什么?”
李二和小桃红同时喊道:“一定在她那里!”
小桃红跑着进了余秀娥的家,果然如她判断的那样,余秀娥半躺在沙发上,庞大歪着脑袋,正在聚精会神的给余秀娥做饭哩!
小桃红问道:“哥哥呀,你的病好了?”
庞大瞟一眼小桃红身后的李二,告诫道:“妹妹啊。你不要听李二这王八羔子咒我。我庞大体壮如牛。从来就没得过什么病。倒是李二,你看他痨病怏怏的不出息,说不定啊,哪时哪刻,就昏倒在你的脚下。”
庞大的话音还没落地,小桃红忽然觉的脚下多了个什么东西,低头看时,坏了,庞大不幸言中,李二真的倒在了小桃红的脚下。
“亲亲哥哥啊!”小桃红尖叫一声,伏在李二身上大哭起来。
苟有道赶紧给李二把脉,随后说道:“我师傅他脉像沉稳,确实是病了,有些积劳成疾。扶回去好生修养吧。”
小桃红对着庞大发开了牢骚:“你不但人贱,而且嘴更贱!”
庞大不以为然,说道:“李二就是死了,也不管我庞大什么事。看我身体好,能挣钱,想赖我一下子,哼!没门!”
庞大不但不帮着他妹妹照顾李二,反而过来不轻不重的给了李二一脚。
小桃红说:“哥哥呀,人做事要讲良心才行。我亲亲哥哥可都是为了你的病,才累成这样的啊。”
“我哪里有病?”庞大把胸膛擂的“通通”响。指着李二骂道:“李二个王八羔子,整天痨病怏怏的不出息。赖了皮驴,赖了你,天天赖在海鲜楼赖吃赖喝,最后还想赖我庞大,他一辈子就没有让我沾过一根鸡毛的光!”
小桃红叫她哥哥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她招呼苟有道,孙寡妇,还有疯婆子,几个人把李二弄回家去。扔下庞大一个人,在余秀娥家里忙里忙外,一天三顿饭不吃,一点儿也不觉着饿,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
李二病了,庞大根本不管。倒是小桃红日日夜夜关心照顾李二。白天派小红给李二送饭。有时候,也央求皮驴跑李二家里和他下棋。输赢不说,中午小桃红肯定给二人好吃好喝伺候。把个皮驴喜的,嘴都合不拢。
疯婆子有的是办法,连哄加骗,把个庞大奉承的晕头转向。不几天功夫,就搬进了余秀娥的家。
刘学银现在处于脚踩两只船的两难境地。她那初恋情人,十天半月,偶尔回来个一两回,有时候连宿也不住,办完那点事就走。刘学银的家,有点像她那初恋情人的旅馆,有空就来,有事就走。对刘学银的态度,心情舒畅时就好,心情糟糕时就坏。搂在怀里时甜言蜜语,离开时咬牙切齿,完全没有夫妻之间那些你疼我爱。有的只是利用。说句不好听的,刘学银成了他不花钱的泄欲工具。还是皮驴说的幽默有趣:“刘学银啊,那就是个尿罐子,要用的时候提溜过来,尿完了,一脚踢出去。连手都不用去提。”
皮驴的话虽然刻薄,但有些像真理。
刘学银听了皮驴的无情嘲讽,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深思熟虑了一宿。觉着还是庞大比较靠的住。她忽然想起疯婆子说的那教师爷的事。就直接去找疯婆子,要她赶紧办庞大当教师爷的事。说,办好了,有赏。
疯婆子了找庞大,跟他说那教师爷多么多么好。庞大听罢,把脖儿梗一挺,说道:“教师爷有什么当头?我还有正事,伺候余秀娥要紧。”
“你伺候余秀娥。和当教师爷不冲突。下了班来做饭洗衣裳,这叫革命生产两不误。听明白了么?”疯婆子给庞大来个谆谆教导。
余秀娥躺在沙发上也劝庞大:“你对我的爱情,我知道。心里感激不尽呢。你去当那教师爷,不光是为了那工资,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长了你庞大的威风,叫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庞大也是堂堂的男子汉,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是吗?什么人能当上教师爷啊?身上没点真本事,人家能聘你吗?我鼓励你去试试。”
庞大好不容易得到了真正的爱情。不想离开。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爱情的事情办好。绝不辜负余秀娥对他的一片厚望。余秀娥现在有了病,能不对他有厚望么?她眼下正缺一个不要工钱的人伺候哩。
听了余秀娥的话,庞大心里豁然开朗。他凑到余秀娥跟前,情真真。意切切的请示道:“下令吧,我去还是不去?只要领导一声令下,我立马冲出去。毫不含糊,若有半点差池,或者对你有半点不忠,叫我庞大天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庞大今回对爱情,看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他还说:“余秀娥,你在家等着,发了工资。一分不少的交到你手上!”
疯婆子撇撇嘴,催促说:“少弄那些咬不动,嚼不烂的狗屁爱情誓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家挣钱自家花。还是快快的走吧。人家那体校的老板等着哩。行不行还两面呢,先吹!”
庞大随了疯婆子来到武校。那办武校的老板。跟疯婆子是亲戚。叫疯婆子一个姨。过去,武校老板也曾听人说过。庞大跟着苟有道,在号里学了点硬气功。不过,不是十分精通。看着疯婆子的面子,答应叫庞大来试试。差不多就行。
庞大在武校的演武厅上,来来回回比划了两遍套路。基本上八九不离十。还可以。到了表演硬气功的关键时刻,庞大不光演砸了祸。还把自己的手腕子弄断了,弄了给鸡飞蛋打,手上鲜血直流。回到家里,唉声叹气,好不倒霉。
也不好意思回余秀娥那儿去了,躲进诊所的病房里,做开了缩头乌龟。
刘学银问道:“庞大,你去表演硬气功,不成也就算了,干嘛和我一样,把自己的手腕子弄断呀。你平时的功夫,都上哪儿去啦?过去单掌开砖,不是轻易而举吗?难道去了余秀娥家这几天功夫,叫她把功夫吸了个一干二净?你夜里整宿不住下,还是怎么的?”
庞大低头不语。
刘学银问疯婆子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疯婆子一脸苦相,拍拍大腿说道:“别提了。过去庞大的功夫,我是见过的。虽然不是很好。比不上人家那些大武术家。可当个教师爷,教教那些吃屎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谁知道哇,去了人家武校。跑了几下子套路。勉强凑合。还行。实在没料到啊,庞大挥掌对着一块砖砍下去,只见那砖没动样,他的手倒动样了,手腕子折了,弄了个鲜血直流。人家那老板还是不错,赶紧和他去了开发区接骨医院,给他打了石膏,固定好了,还叫武校的汽车,把他送到家门口。”
疯婆子顿了顿,自言自语说:“难道男人练武,真的不能近女色?怪不得和尚不能找老婆哇,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刘学银道:“净一套狗屁理论。什么男人练武不能找老婆,庞大过去表演硬气功,夜里也没少折腾啊,难道是练武的人,跟自己的老婆睡觉没事,跟别的老婆就损失功力?不对呀。这个结论,从医学的角度,讲不通啊。”
“难道是那药?”疯婆子说了半截话,不往下说了。
刘学银打了一个机灵,拍手叫道:“对哇,肯定是苟有道那药出的问题。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他。”
“那?”疯婆子看着刘学银的眼睛,试探性的说道:“人家李二,还有庞大他干爹苟有道。可是一片好心。给庞大把疯病治好了。还你一个正常的庞大。咱不能昧着良心,去赖人家呀。”
“怎么叫赖人家呢?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难听。你想啊,医院给人治病,那是责任。给病人留下后遗症,医院就得负责。别的不说,听个医药费啊,听个营养费啊,还有就是误工费,我当过医生,知道医院的规矩。绝不会讹人!你出去在东拐子打听打听,我刘学银是明白人。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主。疯婆子,这事是你办的,庞大呢,也是你领着去的武校,不敢说你有责任,但你应该对事件负责到底。”刘学银看着疯婆子,脸色凝重,一脸的严肃。
“想赖我呀?”
“怎么叫赖你呢?你后头不是还有李二苟有道吗?按交通规则,他俩负全责。你只是帮凶。”
“啊?帮凶?”
“啊,不对。不是帮凶,是叫什么来着?应该叫负连带责任。”
“闹了半天,还是我的连带啊。我说呀,这叫管闲事落嫌疑,吃了胡萝卜咸菜闲操心!这不惹祸上身了。”疯婆子一脸的懊悔。后悔不该淌庞大这趟浑水。
疯婆子在心里暗暗骂道:“他娘的,庞大他疯死管我什么事?他死的快,不是给我女儿腾房子腾的快么?早死早利索!好心好意管管他吧,这不管出毛病来了,说不定叫我赔钱哩,碰上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亲家,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刘学银宽疯婆子的心道:“你也不用有顾虑,出钱也轮不到你啊。有李二苟有道二人顶着呢。你现在就去找苟有道,叫他出钱给庞大看病。至于李二,他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只要苟有道服了,李二是个有狭义心肠的人,他肯定不能叫苟有道一个人出钱,最少是他二人一人一半,也有可能,李二一个人出了全部也说不定。那要看庞大在造化了,说不定能时来运转哩。”
“那病也是人家给治好的呀。”疯婆子给李二他们挑理道。
“谁叫李二是他妹夫呢?亲戚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庞大他妹妹,如花似玉,也不能叫李二白搂哇,对不对?按道理说,李二给庞大看病,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板上钉钉的责任,责任!明白不?”
疯婆子摇头:“不明白。板上钉钉,更不明白。”
刘学银说道:“你文化浅,许多深奥的道理听不明白,那是正常。你一个文盲,要是天下的事都明白,那人家还花钱念书干啥?黄鼬要是能驾辕,人家还养马养骡子干嘛?”
疯婆子听刘学银把她贬的一文不值不说,还把她比成了黄鼬,心里那个气啊,噌噌的往上窜!眼看就要控制不住,想跟刘学银翻脸。不料庞大一掀门帘走了进来。
庞大吼道:“亲家?疯婆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李二给我配的那药泄劲特大,把我的功夫全泄没了?”
疯婆子会怎么说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疯婆子叫庞大逼的没办法,只好来到海鲜楼找苟有道,把庞大刚才那意思,吞吞吐吐的说了一遍。
苟有道看着疯婆子,十分为难的说道:“庞大去武校应聘,伤了手腕子,那是他不小心造成的。觉着不行,就不要逞能。他眼下病好了。应该谢我们才对。他不但不谢,反而要我们赔他的工钱,还有医药费,这实在说不过去哇。他在病中,也没有去干活呀,那时候,怎么没人提工钱的事儿?”
孙寡妇叹道:“好心不得好报啊。给人家治好了病,不光没得到什么报酬,反而落了一身的不是。看你往后还管哪些与你无关的闲事不?过去一本书上说过,一个农夫,救了一条毒蛇,利没图着,反而叫那毒蛇咬了一口,现在,庞大就是那毒蛇,你苟有道就是那农夫哇。行好不得好,作恶现接利啊。”
疯婆子喃喃的说道:“感叹有啥用?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呀。现在的当务之急,看怎么对付庞大那医药费,工钱什么的,是正经。等事情过去了,再慢慢的总结经验教训也不迟。”
孙寡妇质问疯婆子:“当时都是你,积极的撺掇苟有道跟李二,给庞大治病的呀。现在庞大不论理,要求什么狗屁赔偿,你应该坚决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不能叫庞大胡来啊。”
“唉!我现在是老鼠钻进风箱里,来回受气哇。你们这边不出钱,庞大那边不散伙,叫我怎么办呢?”疯婆子摊摊手,说下去:“说一千。道一万,我手里没钱,大不了我回家躲几天,看看庞大能不能饶了你们,据我所知。庞大是个死缠烂打的主,无理赖三分,刘学银在背后胡鼓动,瞎指挥,这事不闹出点名堂来,恐怕庞大不拉倒。”
苟有道仰天长叹道:“坏就坏在。当时是你疯婆子,来求我们给庞大治病的,现在看来,你不该大包大揽的干这事。因为你不是庞大的老婆,做不了庞大的主啊。”
疯婆子献计道:“苟有道。你不是庞大的干爹吗?你一句话,庞大他敢不听?”
“我是庞大他干爹不假。可儿大不由娘哇。你看看外头,为了一套房子,亲爹告亲儿子的还少吗?亲娘亲闺女打官司的也有啊,这都是钱这个东西作怪呀,更何况我还是个干爹?就算我是庞大的亲爹,他也未必肯放过我呀。”苟有道,说着说着。眼里流出来几滴老泪。看样子,他是伤透了心哪。
正当苟有道伤心落泪之时,小桃红鬼使神差的一步迈进了厨房。她一眼看见苟有道在落泪。感到十分诧异,遂问道:“苟师傅,你眼里怎么还有泪?是不是飞进了小虫子?”
孙寡妇替苟有道回答老板的问话:“老板,海鲜楼四处安着防蝇网,小虫子进不来的。要说道泪嘛,还不是你那亲哥哥。现在病好了,好家伙。倒反咬一口,叫我们赔他的医药费工钱什么的?”
“什么工钱?还有医药费?这哪儿跟哪儿呀。你们没跟他发生劳务关系。哪来的工钱一说?”小桃红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
疯婆子把事情经过,仔仔细细的给小桃红说了一遍。
小桃红是个急性子,不过,牵扯到她哥哥不讲理,她心里对他哥哥十分不满,可她表面上并不表现出来,只是安慰苟有道说:“你好好的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事情,交由我处理。”
孙寡妇说道:“老板,你可要给苟有道做主啊。”
孙寡妇话音里有些凄凉,似乎是在哀求。那意思,对小桃红充满了希望。
老板就是员工的依靠。
大家都知道,小桃红虽然心眼儿多多。可她遇到大事,总是去找李二汇报请示。
李二听了小桃红关于庞大要钱的汇报。心里暗暗冷笑道:“好哇,赖到我这当妹夫的身上来了。我叫你耍赖,今回我不好好的治治你个龟孙,你永远记不住马王爷是三只眼!”
小桃红看李二脸色有异,知道他心里动了杀机。虽然李二不可能杀她哥哥,但叫她哥哥破费些钱财,甚至是倾家荡产,是极有可能的。因为李二的眼神,暗藏着一股子深沉,小桃红跟李二多年,过去,她从来还没有看见过李二这么阴沉过。从来没看见李二的眼神这么凶狠过。所以,她判断,李二这回是动真格的了,一副治庞大与死地的样子,并且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李二硬撑着病身子,来到海鲜楼,找苟有道,想安慰他几句,宽宽苟有道的心。李二知道,在庞大这件事上,苟有道最窝囊。
苟有道把李二搀扶着坐下,默默的给李二点上一支烟。随后把一杯热茶,恭恭敬敬递到李二手上,亲切的询问道:“师傅,你的身子可好点啦?看气色,不是很好哇。要不我给你用乌鸡天麻炖汤喝,补补身子?”
李二苦笑着点头,说道:“徒弟的好心,为师心领了。至于乌鸡天麻汤,就免了罢。问道身体我知道,都是叫庞大那舅子气的。过几天,自然而然就恢复了,用不着大补。”
孙寡妇道:“今中午就在海鲜楼吃饭。饭费记在你徒弟身上,月底发工资时,叫老板扣除就是。”
“是啊。还是补补比较好。就做王八汤,加上支党参炖一下,估计会起些作用。”
苟有道起身要动手杀王八。
李二摇手,阻止苟有道行动。拿手示意苟有道坐下。问道:“疯婆子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要你赔庞大的医药费工钱什么的?”
“可不是咋的。庞大忘恩负义。好了疮疤忘了疼。我说师傅,当时要给庞大吃两个大将军就好了。即给他把痰泄了,也不至于把他的功夫给毁了。人,都没长前后眼哪。过去这种药,咱都没有试过,根本不知道药性大小哇。”苟有道看着李二的脸,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二安慰苟有道说:“徒弟,是为师一时糊涂,把你给扯了进来。归根到底,还是我救庞大心切,考虑的不是那么周到。即害了我自己,也连累了徒弟你,我心里有愧啊。今中午我请客,在小雅间里,咱师徒俩好生喝点。顺便商量个应对之策。”
苟有道老老实实的说道:“我有钱。”
“你再有钱,还不是那点工资?算了,还是吃我吧,师傅我好歹也当了几年老板,我这艘船再破,不还是有个底嘛。”
“那是,那是。”苟有道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李二的经济实力。吃是吃不穷的。
苟有道把客人的饭菜伺候好了,叫小红在大厅里服务,安排孙寡妇临时在厨房候着,给客人们拿拿馒头啊,或是下碗面条什么的。他自己就拿了平时喝的老酒,来到小雅间里,坐在李二对面,想好好的跟李二喝几杯,好好的谈谈心。商量一下庞大的事情,怎么处理。
二人刚刚坐好,酒刚刚倒上,菜还没有动筷子哩,庞大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开口就是钱:“李二,你个王八羔子,把老子的功夫治没了,叫老子去当不成那教师爷,你记住:教师爷的工资是一月八千,少一个子儿,我绝不轻饶,听见没有?”
苟有道刚要说话,李二扯了他胳膊一下,他自己对着庞大,认真的问道:“她大舅,你今天说的是实话,还是闹着玩的?八千块钱不多。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老婆的指使?”
庞大连忙纠正李二的话头:“八千块钱是一个月的工资,一年下来,就是十万块钱,多了不说,先保我三年的工资,剩下的日子,看我功夫恢复的怎么样,咱另计较。”
“是你老婆的意思?”李二继续追问庞大的根底。
“是我的意思又怎样?不是我的意思又怎样?”刘学银迈着轻盈的脚步,飘飘然进了小雅间,看她那架势,显然是有备而来。海鲜楼跟拐子诊所是一墙之隔。刚才李二进了海鲜楼,刘学银坐在诊所的柜台后头,肯定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才有了庞大在前,刘学银在后的局面。
李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怎么也不相信,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刘学银,现在竟变的如此不讲理,不可理喻。变的如此小人,如此势力。
李二打算怎么应对庞大两口子呢?下一章接着说。(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李二跟刘学银,面对面,眼对眼的互相对看了好几分钟,刘学银那眼睛,自始至终,老是紧紧盯着李二的眼睛,在刘学银的眼神里面,李二看见了一种挑衅的成分。
小桃红早起去进海鲜,回来刚进门,就从小红嘴里知道了她哥哥嫂子来逼宫的事,急忙进到小雅间,劝道:“哥哥呀,人办事要凭良心才行,不能胡赖八赖啊。人家好心好意的给你治好了病,你可不能恩将仇报,问人家要钱啊。”
庞大看见了钱,比蚊子看见了血还疯狂,哪里还顾什么亲朋脸面?马上给他妹妹有个下不来台:“我的事你少管!女大十八变,没看见变的漂亮,倒看见胳膊肘往外拐了。我的功夫,一月工钱价值八千块钱,活生生的给耽误了,这钱你出哇?亲归亲,财归财,亲戚恼了都从钱上来。给我听好了,好生给我劝劝李二,他可是你的心上人。他若是不走正路,可别怪我庞大翻脸无情!”
李二冷笑起来:“庞大,你翻脸能干什么呀?功夫没了,你出去问问,咱东拐子,还有几个人怕你?”
庞大一下子窜到饭桌跟前,伸手去掀桌子,想给李二一个下马威。
庞大想闹腾,苟有道看的清楚。他坐在椅子上,两腿岔开,运气在掌上,两手使劲摁住桌子,任凭庞大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掀,那桌子稳丝不动。
刘学银看出了其中的蹊跷,用脚踢一下庞大的小腿,轻骂道:“你傻呀。吭吭吃吃的不学好。眼瞎啊?没看见你爹那边用手摁着桌子呀。还一个劲的掀!看我的。”
刘学银伸手轻轻一拨拉,就把桌上一个盛大虾的盘子弄到地上。随着盘子落地摔碎的当啷声,刘学银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多省事啊,四两拨千斤都不会,还练你娘的武哩。纯粹是猪脑子!”
庞大见刘学银轻轻松松摔了一个盘子,也跟着学,拿了一个盛大海蟹的盘子,高高举过头顶,使劲往地上摔去,不知道老天爷生了气。还是庞大心情激动,手里失了分寸,那海蟹盘子不偏不倚,正好摔在刘学银那脚上,无巧不成书。那盘子恰巧是一个边沿着地,好似一把砍刀,实实在在的砍在刘学银脚面子上,把个刘学银疼的,“嗷”一声杀猪般嚎叫,也不管身份高低,把身子趴在海鲜桌子上,大声嚎哭起来。鼻涕眼泪一齐往下淌,丑态百出,让人看尽了洋相。
庞大此时顾不上他的八千工资了。赶紧背着刘学银,回到拐子诊所,幸好刘学银自己开着诊所,所有治病的器械俱全,消毒,上药。包扎,一条龙下来。不大功夫就完成的利利索索。
刘学银吃了亏。心里万分的不服气。就鼓励庞大到海鲜楼闹事。看样子,她还是嫌自己的脚。伤的轻啊。要知道,天意不可违!人在做,天在看着呢。
庞大来到海鲜楼,往门口中间一屁股蹲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要进来的人进不来。想出去的人出不去。气的孙寡妇直骂:“好狗不挡道,叫人还怎么开门做生意啊?”
虽然心里不满,可海鲜楼里的几个人,都对这位过去的老板摇头叹息,一个个无能为力,治不了他,为什么?因为庞大从来不讲理啊,对一个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二流子,你能把他怎么着?
庞大这边正闹的欢呢,克星来了。谁啊?众人回头一看,是庞大的儿子庞强,身上穿着水泥灰保安服,一步三摇的来到海鲜楼门口,脸朝着天,拉着长腔问道:“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挡在人家门口,企图阻止人家做生意啊?”
按说儿子来了,庞大这当爹的,应该识趣,赶快离开,庞强只所以脸朝着天问话,就是给他留着面子哩。可庞大偏不信这个邪。不但不退,反而蹬着鼻子上脸。主动凑到他儿子面前,挑衅道:“是你爹在这儿当道,就是不让海鲜楼做生意,你能怎么着?还敢打你爹不成?我这里可有家法伺候。”
庞强把帽子戴端正。给庞大敬了个礼,围着庞大转了一圈,问道:“我怎么看着,眼前的老同志这么面熟哇?你说是我爹?不对啊?你这种人,也配给人当爹?你不是天天泡在人家余秀娥家里,给人家洗衣做饭当孙子么?怎么有功夫跑海鲜楼给我当爹来了?”
庞大问道:“你想怎么样?”
“老子不想怎么样。你可看清楚了。我穿的可是保安服装。明确告诉你吧,我现在的身份是饭店保安。你如果胆敢在海鲜楼闹事,我就抓你,把你轰出去。”
“好小子,敢抓你爹了,说!是不是你姑姑指使你这样干的?还有李二那王八羔子,你姑姑叫李二带坏了,你可不能跟着李二他们学。”
庞大说道:“我要是早跟着李二学,现在早就是老板了!对不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现在是海鲜楼的保安,拿着海鲜楼的工资,有人在海鲜楼闹事,你说,我这个保安能不管吗?县太爷打他爹,公事公办!”
庞强过来,一只手抓住庞大的胳膊,毫不留情的把他拖拉到旁边,并且用手里的警棍,点划着庞大的鼻子说道:“我警告你,往后少给我找麻烦。”
庞强拉拉扯扯,把庞大推到隔壁的拐子诊所里,使劲把门带上,回到海鲜楼门口,继续站他的岗。左手里的警棍,有节奏的敲打着右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卤水拿豆腐,一物降一物。看来李二给小桃红出的这个主意不错。
刘学银躺在病床上歇息,听见有人拉拉扯扯的进了诊所,起初还以为是上了买卖哩,赶紧出来一看,就见庞大傻乎乎的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是叫你去海鲜楼讨工钱吗?呆呆的站在这里,装木头桩子呀?”
“海鲜楼雇了保安,进不去哇。叫人给轰出来了呀。”
“什么人这么大胆?我去看看!”刘学银还不服气呢。
刘学银踏着坚定的步伐,冲到海鲜楼门口,抬头看时,是她的儿子庞强,威威武武的站在海鲜楼门前,身上穿着保安服,手里还在不停的敲打着警棍。
刘学银上前问道:“庞强,你爹来海鲜楼讨工钱,你为啥不让他进去?”
“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家挣钱自家花。我爹他早就不在海鲜楼当厨师了,先前的工资早已结清,海鲜楼不欠他一分钱。哪里来的工资一说。”
“你知道什么?你爹还不是为了你好,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
“为了我好?”庞强反问道:“这些年,他挣钱多少不说,给过我一分钱么?”
疯婆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把庞强护在她的身后,指着刘学银说:“都是你的主意!我问了,海鲜楼根本就不欠庞大一分钱工资。他今天早早的坐在海鲜楼门口,挡着客人不让进,是纯粹的闹事!本来,庞强在铁厂上夜班,开了正正一宿的铲车,累的腰都直不起来,早晨回家,想睡觉歇歇。早饭还没吃呢,你两口子不但不心疼孩子,反而给他找麻烦。海鲜楼给庞强工资,人家说了,只要没人闹事,庞强不用来上班站岗。”
庞强从他丈母娘身后挤到刘学银面前,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不在家里头,伺候我那野爹,出来干啥?他不是有退休金吗?你们两个人有吃有喝,不是过的悠闲自得么?怎么突然跑出来,和海鲜楼过不去?要是缺钱的话,叫我姑姑接济一下,也不是不行。干嘛非要赖人家?”
疯婆子插话说:“你看看你俩,一个呢,在外头不回家,给人家余秀娥当孙子。一个在家里养汉,找那初恋情人在家里鬼混,你们不要脸也就罢了,叫孩子跟着你们丢人现眼。你俩还是人吗?”
庞强挥舞着手里的警棍,恨恨的说道:“我从小到大,脸面就没有过。人家的爹娘,哪一个不是时时处处为自己的儿子着想?挣钱攒钱啊,给孩子买房子呀,买汽车啊,那有能力的,还为孩子安排工作,当什么干部哇,最不济的,也想方设法,给儿女弄给公务员干干,起码是在编的职工。你再回头看看这俩,一个拐着服务员跑了。另一个就在家里,占着房子不说,还搞什么座山找夫,找那初恋情人鬼混,我在外头,从来都不敢说,家里有这不着调爹娘。”
庞大撒泼道:“我就是不让海鲜楼做生意,你能把我怎么着?”
庞大一咬牙,说道:“公事公办!不管是谁,到海鲜楼捣乱,我就不客气。严格按治安处罚条例办事,该轰的往外轰,该控制的就控制,犯了法的,就报警抓人,严格职工,拿着工资,就要为企业出力。绝不能徇私枉法。”
疯婆子十分赞成庞强的做法,赞道:“庞强,我的好女婿,你做的对!做人就要凭良心。拿着人家的工资,就应该给人家干活。不管是谁,一律按法律办,错不了。若是有人胆敢砸你的饭碗,就狠狠的教训他们。”
疯婆子拿眼瞟瞟庞大两口子,立场坚定的支持庞强。
庞大突然说道:“哎呀,坏了,忘大事啦。”
刘学银吃惊的询问:“一惊一乍的,到底忘什么大事了,是过去的存折想起来了,放在哪了,快说呀。”
“不是存折,是我忘了今天早上,应该给余秀娥去集上买东西的,她说要吃野生的大黑鱼!”
庞大一席话,把刘学银气的当时就昏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四章
庞大基本上是天天在海鲜楼门口叫骂。他儿子庞强,夜里上班,白天在海鲜楼门前跟他爹庞大斗争,时间久了,身体支撑不住。要求辞职。你想啊,一个人夜里正常工作,白天也不睡觉,能行吗?庞大则不同啊,他是白天到海鲜楼闹事,晚上则呼呼大睡,夜里养足了精神,白天继续闹。
小桃红本来想跟她哥哥大闹一场,静心一想,觉着不合适。遂打消了前头的念头,改为让李二出面,和她哥哥谈判,中间无人事不成啊。海鲜楼名声再好,也撑不住庞大这么旷日持久的折腾啊。息事宁人吧。受够了庞大翻脸无情的李二,听了小桃红那近乎哀求的音调,心里有些不忍。就去约了皮驴,两个人打算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软硬兼施,左右夹击,想把庞大一举拿下。
庞大听了皮驴招唤,大步来到皮家鸡店。进门二话不说,抓起一只鸡就啃,连句好话不说,他吃鸡,是应该的应该,拿他的话说,就是不吃白白吃,吃了还想吃。
皮驴作势伸手夺鸡,庞大拦住皮驴的手,叫道:“瞎驴,你叫我来鸡店,不就是叫我来吃鸡吗?难道是哄我来玩的不成?那好,我走!”
皮驴慌忙挡住庞大的去路,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好!就算老子叫你来吃鸡,行了吧?赶快给我坐下。”
“坐下可以,吃完了这只鸡,还要吃一只更大的。”庞大不知什么时候,还学会了讲价钱。
皮驴气的两眼冒绿光,说道:“我今天豁出去了。就叫你个庞大王八吃个够,不撑死你个王八羔子,我今天就不姓皮!”
说归说,骂归骂。皮驴还是赶紧给李二打电话,催促道:“李二爷。你在哪儿呢?快来啊。如果你晚来一步,我家的鸡,可叫那没长尾巴的黄鼬给吃光了呀。到时候,鸡账算在谁头上啊?”
李二从外头进了鸡店,把庞大揪着,皮驴随后跟随。三个人来到拐子诊所,很明显,李二想跟庞大两口子谈判。
刘学银不傻,看皮驴那架势,肯定是给李二来帮腔的。她乜斜着眼。不屑的看看李二,看看庞大手里啃着的烧鸡,说道:“哟!看来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饿呀。”
庞大连忙把手里啃剩下的烧鸡递到刘学银面前:“老婆,你也啃啃!”
刘学银劈手夺过庞大手里的鸡,狠狠的摔在地上,还不解气,复又踏上一只脚。吼道:“我叫你吃!我叫你吃个够!”
皮驴嘲笑道:“没想到,王八婆子,脾气还挺大。”
“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李二,你今天的意思,就是不说,我也明白。咱都是痛快人,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到底给多少钱消灾?”
“想讹人吗?”李二一脸的严肃。脸色冷冰冰。
“不是讹人。你说。庞大那功夫,疯婆子跟人家武校。说好了的,一月八千块钱的工资。去当教师爷。你给庞大把功夫治没了,这明显的就是医疗事故。不赔钱,能行吗?”刘学银可真会编,把疯婆子说的那八千块钱,硬说成是给庞大的。
李二眼珠子一转。来了计策。问道:“庞大,赔钱可以。可有一点必须弄清楚,这赔的钱,到底是给谁?我知道你们两口子,现在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给刘学银也好,给庞大也罢。你们内部先把意见统一起来再说。”
“那钱当然是给我啦。我是最大的受害者。”刘学银把手伸到李二眼前。
庞大不干了,一下子蹦起来,双手扳住李二肩膀,使劲一拧,把李二扳的和他面对面,说道:“功夫是我的。赔偿应该给我才对。”
刘学银争辩道:“庞大,你练功夫时,吃的粮食,是不是家里的?凡事有个前因后果对不对?要不是我刘学银开着诊所,你庞大进了号里,这个家谁管?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我刘学银的功劳大啊。想卸磨杀驴呀,我不干!”
刘学银跳着脚,和庞大争执起来。两个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后来争执渐渐生级,四只手撕吧在一起,你抓我的头发,我揪你的耳朵。庞大的褂子撕烂了领子,刘学银的裤子,叫庞大给踢的全是泥,披头散发的刘学银忽然叫了起来:“不好,咱两口子打的欢,可李二跟瞎驴。两个人不见了呀。上他俩的贼当了!没想到,李二表面上,看着人模狗样的,谁知道,玩挑拨离间,还是把好手。”
庞大松开抓刘学银的手。四下里瞧瞧,哪里还有李二皮驴两人的影子?刘学银哭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今辈子摊上你这么个王八蛋男人,人长的丑不说,还是个十足的花心大萝卜!现在分了家,一心一意的跟余秀娥过,她给家里做过什么贡献?是养大的了,还是下小的了?趾甲大的功劳没有,就知道撺掇着你回来和我抢钱花。”
庞大叫刘学银骂了个狗头喷血,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老鼠窝钻进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刘学银突然停止了叫骂,竖起耳朵,听了不少时候,指着厨房,悄悄的对庞大说道:“你听见没有?家里有贼,在厨房里。”
庞大此时也听到厨房里传来筷子碰碗的叮铛声。他猫腰抓起拖把,一步步逼近厨房门口,作个开门的动作,示意刘学银拉开厨房门,他好冲进去抓贼。
刘学银按照庞大的示意,悄悄溜到厨房门口,伸手扒住门把手,猛然把厨房的推拉门推开,庞大大吼一声,举着拖把冲进去,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贼,原来是李二跟皮驴二人,大摇大摆的坐在餐桌旁,一人手里捏一个酒杯,正在喝酒哩。餐桌上摆着一碟子咸菜,一碟子糖腌蒜,还有就是,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根香肠,大口嚼着,吃的十分香甜。
刘学银冲过去,拿起桌上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酒瓶子,仔细看了一遍,呼叫道:“我的天哪。这瓶子好酒,几年了呀,我都没舍的喝,今天倒好,叫你们两个杂碎灌了个精光!疼的我心里好难受!”
“这酒应该是那初恋情人拿来的吧?要不你不这么疼的慌。”皮驴慢条斯理的这样说道。
不提那初恋情人则罢,一提起那情敌来,庞大肚子里的火,“腾”一下就窜了上来。上前一步,伸手把餐桌抓牢了,双臂一叫力,猛的双手一扬,就听“哗啦”一声,把那餐桌掀了个底朝天。餐桌上的盘子碗,还有酒具,全部摔在地上。大家知道的,厨房的地面,大多是瓷砖铺的,结实的很,盘子碗掉在上头,哗啦一声,摔个粉碎!声音倒是很脆。
庞大糊涂了,他还以为在海鲜楼呢,头脑一热,家里外头给弄混了!嘴里还在得意的喊叫道:“海鲜楼,我叫你开不成!”
刘学银急了,二话不说,抓住庞大刚才扔了的拖把,拾起来,抡圆了弧度,照着庞大腰上,就是一棍子!把个庞大打的大叫起来:“刘学银,你疯了,打我作甚么?是皮驴和李二这两个王八羔子,偷喝的酒,你应该打他俩才对呀。”
刘学银瞪大了眼睛,玉牙紧咬,骂道:“先打完了你这没良心的,再收拾这俩狗贼!”
皮驴幸灾乐祸的说道:“庞大王八,是你该打。你想想,刘学银辛辛苦苦,置办这套餐具,多么的不容易。你看看,地上这些盘子,还有这碗,可都是一等一的细瓷啊。现在的骨质细瓷,可是陶瓷里的精品!你说砸就砸了,难道不心疼?”
刘学银经皮驴这么一拱火,手里的棍子,不自觉的就对庞大的脊梁招呼下来,“噼里啪啦”一阵子猛响过后,庞大那头上,一个个杏般大小的疙瘩,增了不少。
等刘学银打累了,坐在餐椅上大口喘粗气,镇定下来一看,觉着屋里少了什么,仔细一想,不对啊,李二,还有瞎驴,两个人什么时候走的?那赔偿的工钱还没定下来呀,他俩走了,那一月八千块钱,问谁要去?
“这两个天杀的王八羔子,耍人啊。”刘学银捶胸顿足,对着门外大骂起来。李二和皮驴,趁刘学银暴打庞大之际,早溜了,任凭刘学银骂的声音再高,李二他们能听见么?
刘学银在电话里对着李二大吼:“你个王八羔子,该吃的不该吃的,你都吃了,不该喝的你也喝了。吃饱喝足了,就想溜之乎也?给我滚回来!”
李二在电话里劝道:“老婆,别生气啊,我和有关人员商量一下,看他们出多少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沟通一下之后,给你个答复。虽然不敢说叫你满意,但也差不多能行。”
“混蛋,谁是你老婆?你老婆在南洋给你戴绿帽子哩。事情就说好了,你可要一碗水端平,不能装黄鼬,向一家误一家。”
李二在电话里叫刘学银老婆,刘学银表面上骂李二,心里呢,却又升起一丝丝甜意。(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五章
李二主动找到刘学银,好说歹说,叫她别闹了。刘学银就是不听。可能是犯了老女人那更年期综合症了吧,一味的胡搅蛮缠。不讲理。皮驴也是收获个零。李二请他去说服庞大。两个人酒倒是喝了不少,就是不见效。庞大简直就是那榆木脑袋,鹅卵石腌咸菜,油盐不进。
小桃红哭着脸,夜里依偎在李二身边,叹气哭泣。弄的李二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问道:“妹妹,说话。是不是真的想把这事解决掉。”
“我哥哥天天在海鲜楼闹,把客人闹走了不少。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月,海鲜楼就得黄汤,不狠心不行啊。我这里顾及兄妹之情,可他不顾及啊。一味的闹腾,他这是成心要我的命呀。”
李二捧住小桃红的脸,给她撩撩秀发,心疼的说道:“你哥哥这些毛病,还不是你过去惯的他?从前,只要他一闹,你就给钱,还有,他一闹,你心里就疼的慌,就叫我给他擦屁股。你想想,过去你哥哥闯了祸。哪一回不是我出面解决?搭上人情搭上钱,他不光不领情,不总结经验教训,反而变本加厉,下次更往死里作。为什么他一二再,再二三的不收手?原因很简单,就是,他每次拉在外头,你我每次都替他遮风挡雨,已经成了习惯。现在可好,讹到你头上了。这样下去,不行啊。”
“庞大他是我的亲哥哥,不管不行呀。”小桃红把俊俏的脸庞,紧贴在李二肩膀上,搂着李二的胳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看他有病,整天疯疯癫癫的,四处乱窜。我也是怕他有个闪失,重要的是怕他有个三长两短,你心里难过。所以才和苟有道给他治病啊。大医院的药吃着不管用。这才出此下策,给他用民间偏方治的病。实没想到,疯病治好了,药力过了头,把他身上的火消了不说,竟连他的功夫给消没了。唉。当时少给他吃一个大将军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增加功力呢。”李二有些后悔。后悔当初给庞大吃了三个大将军。
小桃红亲一下李二的肩头,宽他的心道:“也不能全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嘛。至于我哥哥那功夫,没有了也罢。省下他耀武扬威的惹事生非。”
“他眼下不依不饶,你打算怎么办?是照着前头的老例。白给他钱呀,还是不管不理?”
小桃红想了半天,最后下了决心:“给他把这个赖人的毛病,去了吧。你有的是办法。”
“不过,可不能太过分,他毕竟是我的亲哥哥,不看和尚看方丈,看哪一头也不能太过火。”小桃红怕李二伤了庞大。特地嘱咐了一遍。
李二叹道:“算了,还是明哲保身重要。这个分寸实在不好拿捏。我不想落个不仁不义的罪名。”
小桃红央求说:“亲亲哥哥呀。你不能见死不救哇。海鲜楼是我的,可你在海鲜楼也没有少吃少喝啊。”
“我给钱还不行吗?”
“我叫你给钱!”小桃红把李二的脑袋抱住。使劲亲起来。
李二在皮家鸡店里,跟皮驴下棋。看看太阳落山。皮驴说:“今天就到这儿吧。一会儿五凤回家,我要给她老人家做饭。伺候一个村干部,比伺候一个爷还厉害。”
李二把棋子重新摆上,挖苦皮驴道:“你呀,天生就是伺候女人的命。看看我李二。哪一顿不是叫别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男人啊,要知道自己有尊严才行。我看呀。用不了多久,你比庞大强不了多少。早晚是给女人擦屁股的货。”
“哎,李二爷,庞大那事进行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庞大还天天去海鲜楼闹哇?”
李二指着鸡店对面的海鲜楼门口:“你看看,庞大那不还在海鲜楼门口坐着嘛。有人进来,他就挪挪身子,人家进去了,他又坐回门口中间。把他妹妹愁的,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了,你说怎么办?”
皮驴好奇起来:“李二,你可是号称,天底下没有你李二剃不了的头。怎么着?遇到庞大这刺儿头,你就剃不了啦?剃不了不要紧,你别吹啊。你那能耐呢?使出来给我看看,别叫我皮驴小看了你。”
“都是老同学,还是小桃红的亲哥哥,我下不去手哇。”
“啊?你服软了?怂了?”皮驴拿瞧不起的眼光,审视了李二浑身一遍。
李二问道:“你真心想看看我的本事?”
“是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村里不是要成立什么,狗屁便民服务中心,你李二要把庞大降服了,我夜里给我那瘸腿老婆吹吹风,推荐你出任中心主任!一把手。要知道,那中心主任,权利可比村长小不了多少。全村的事情,他都管。”
李二微微一笑摇头道:“我没有官瘾。更不想当什么狗屁主任。连这个王八操的调解委员,我到换届的时候,也不想干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给老婆做做饭,没事的时候,出来喝喝茶,找驴下下棋。”
皮驴指着自己的鼻子:“骂我呢?什么找驴下棋。你以为天底下就你李二聪明,以为好话歹话我听不出来?”
“那我考考你的驴智慧,看你有没有人脑子。说,庞大这事怎么解决?”
“给他个狠的?”
“对!”李二坚定的回答。
“今晚上就行动!”皮驴把门关好,随在李二后面,两人不紧不慢,踱到海鲜楼门口。
皮驴拿脚踢一下庞大的屁股:“嗨,几点了,还不回家吃饭?”
“吃饭?”庞大反问道:“瞎驴,是不是在海鲜楼吃饭?只要叫我参加,我今晚上就饶了海鲜楼。”
“什么身份啊?还有讲价的余地。你不用饶海鲜楼,老子照样进去吃饭,你还是老实坐着吧,我从窗户爬进去。”皮驴走到窗户跟前,俯身往上爬,庞大慌忙坠住皮驴的两根腿,使劲往下拉。
李二拍拍庞大肩膀,说道:“小雅间。”
庞大高兴的笑道:“还是我妹夫疼我。”也不管皮驴了,跟在李二身后,进了海鲜楼。
小红看庞大来了,黄鼻子黄脸的冲他啐了一口,更不打招呼,独自进了厨房,告诉苟有道:“大师傅,你师傅来了,后头还跟了个讨厌的尾巴。”
孙寡妇不解的问:“尾巴?谁啊?”
“就门口那看门狗,不长尾巴的庞大。”
“皮驴呢?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虾酱里怎么缺了盐?”孙寡妇探头朝大厅瞧过去,她压根不相信皮驴没来。等皮驴进了小雅间,孙寡妇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下去:“我说呢。皮驴是李二的跟屁虫,庞大专门跟着吃白食,说来说去,还不是吃的小桃红?摊上这么个不是东西的哥哥,要命啊。”
李二自己喝着茶水,问庞大:“到底想要多少钱?”
庞大拿舌头舔舔嘴唇,看着李二脸色,心虚的说道:“三年工钱,就三十万,不能少了。”
庞大纯粹是狮子大开口。三十万,把皮驴吓了一跳。
皮驴喊道:“庞大王八,你心里有点数好不好?砸明火呢?三十万日币还差不多。”
李二点头:“就依你,三十万。给你还是给刘学银?”
庞大一听李二答应的很痛快,心里一紧,暗暗叫道:“要少了!看样子,五十万也有可能啊。”
“是不是想涨价?”李二逼视着庞大那两个鼓溜溜的金鱼眼,拿筷子敲一下他那冬瓜脑袋。
“还敢涨价?庞大,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劳务市场上出工伤,一条命才多少钱啊。”皮驴怕庞大得寸进尺,进一步警告他老实吃不了亏。
李二告诉皮驴,叫他给刘学银打电话,说李二出三十万,庞大一个人要独吞,叫刘学银过来看看。
刘学银接了皮驴电话,这还了的!三十万啊,你庞大一个人就要独吞,是不是想去余秀娥那儿邀功请赏啊?可气死老娘了!她顾不上换衣裳,慌忙把电锅的插头拔了,扔在地上,鞋也顾不上穿,风一样,从家里窜到海鲜楼,人还没进门,哭喊声先进来了:“皮驴,你看好了,叫李二千万不能把钱给了庞大呀。”
李二把小雅间的房门拉开,把披头散发的刘学银迎进来,拉把椅子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钱呢?”刘学银什么也不顾,看着李二的口袋,大声喊道。
皮驴故意惹刘学银着急,指着庞大的口袋说道:“在那儿呢。”
刘学银“呼”一下子跳起来,伸手揪着李二耳朵,把李二一把揪起,飞快的把李二拽到一边,随手把李二刚才坐的那把椅子抄在手里,高高举起,在庞大头顶上比比划划的吼道:“把钱拿出来!”
李二赶快把刘学银举起的椅子抓住,慢慢的用力夺下来,放好,稳稳当当的坐在上面,伸手拽住刘学银胳膊,拉了两下,让刘学银坐好。安慰她说:“瞎驴的话,你也信?他那是逗你玩呢。就算分钱,我也不能忘了你呀,要不给你打电话干什么?你刘学银谁呀,我曾经的老婆哇。”
“谁是你老婆?胡说八道。”刘学银顺口说了这么一句。(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六章
李二吩咐小红:“去大师傅床底下,把我今上午放进去的那个皮箱拿来。”
小红赶快跑到厨房里,把李二放在苟有道床底下那个箱子拖出来,今头午李二往床底下放箱子时,小红是看见的,当时她还以为是李二给苟有道送来的旧衣服呢,所以没在意。现在李二叫她拿箱子,她知道箱子的具体位置,所以很快就把箱子提到小雅间,放在桌子上。
李二叫小红:“把箱子打开,把里头的三十万块钱,一分两半,给庞大十五万,给刘学银十五万。”
小红听李二说箱子里有三十万现金,惊的花容失色,她伸了伸舌头,说道:“李二哥哥,箱子里有三十万块钱,你怎么不早说。”
“你想干什么?”李二笑眯眯的问道。
“要早知道箱子里有三十万块钱,我早提着跑了!干服务员,十年八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啊。”小红打开箱子,看到里面那些钱,惊喜的用手抚摸着,不要愿意撒手。
李二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你知道了那些钱的存在,还不想的头疼呀。还是好好的干你的服务员是正经。劳动致富。”
小红慢腾腾的把钱分成两份,庞大的眼睛,始终紧盯着桌上那些钱,馋的他哈喇子溜到了下巴上都没发觉。
刘学银的情况,和庞大差不多。两人刚要伸手拿钱,就听李二喊道:“慢着。”
庞大两口子心里一哆嗦。伸出去的手,不由得收了回来。
李二说道:“拿钱可以,不过,要在收到条上签字画押才行。”
庞大道:“吓死人不偿命怎么的?赶快把那该死的收到条拿出来呀。”
李二把事先准备好的两张信纸拿出来。指着信纸的下半截,叫庞大刘学银亲自写了收到条,下面写上两个人的名字,还有年月日,最后拿出印盒。叫两人摁上手印。
“就这么讹你妹妹啊?”皮驴问道。
“不讹也行,把我的疯病给治回去,把我的功夫治回来。反正是你们主动给我治病,自己愿意把我当爹,孝敬老子,我没有求你们。”
“把病治回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你们也知道不可能啊,那我走了”庞大把钱收好,慌慌张张的奔出海鲜楼。
皮驴冲着庞大的背影说道:“不长出息的家伙,肯定给余秀娥送钱去了。要不他没有那么急。”
刘学银默默的看了李二一眼,没有理会皮驴的话。把钱收好。就朝门口走。
“告诉你,这钱不能花。要交法院的。记住了?”李二用一句话,不咸不淡,把刘学银送出去。
钱分了,小红看看空洞的箱子,有些惋惜的说道:“李二哥哥,往后有这样的好事。提前告诉我一声,省下把我的心吓出病来。”
小红把菜摆在桌上,好奇的问道:“李二哥哥。大师傅,知道箱子里装的是钱吗?”
李二道:“我徒弟应该知道吧。过去我经常在他的床底下放东西,他从来不问是什么?估计他不会看我的东西,因为呀,好东西,人家有放在厨房的床底下的么?”
小红心里。对李二的智慧,大胆。彻底的服了,把自己的大拇指竖起。伸到李二眼前,连声赞道:“真是艺高人胆大!真牛!”
“恐怕是驴吧?”李二拿眼睛扫一下皮驴,把小红逗的格格笑了起来。
庞大把钱如数交到余秀娥手上。
余秀娥端详了庞大半天,嘱咐庞大:“这些钱我不能要。你还是收回去,给刘学银吧。我估计,这钱不能花呀。”
“为什么?”庞大抻着脖子问道。
“因为这钱来的蹊跷。你想啊,李二那钱,也不说大风刮来的呀。他家里造钱吗?不能啊,我琢磨着,你还是把钱存银行里比较保险,万一李二出个幺蛾子,你把钱往回还还来不及哩。”
庞大说道:“我出门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李二告诉刘学银,说这钱不能花。”
有了庞大这句话,余秀娥更加断定,李二这些钱里肯定有鬼。还是不沾的好。
庞大对余秀娥言听计从。当时把钱拿回家,藏在他那间卧室的床底下,床底下藏钱这门道,庞大还是刚刚跟李二学的,活学活用,当时就用上了。
在小雅间里,李二当着皮驴的面。把刚才庞大两口子,写的两张收到条铺在桌上。刚才李二,不是叫刘学银他们,把收到条写到信纸的下方了吗。李二就用刚才刘学银使用过的那只笔,在信纸的上头,三言两语,就写成了一张卖房合同。
皮驴感到惊奇,看那卖房合同写的是拐子诊所,心里更加好奇。问道:“李二爷,庞大两口子想卖诊所?刚才不是说,给他俩的是工钱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卖房合同?”
“好好喝你的酒罢,大虾螃蟹还堵不住你的嘴。”
李二把手插进口袋,变戏法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两份委托书,递给皮驴:“你看看,这是什么?”
皮驴接过两份委托书,仔细观看。不大功夫,看清楚了,第一张是庞大半年前委托李二给他卖诊所的。另一份委托书,是刘学银的,大同小异,也是委托李二给她卖诊所的。
皮驴把两份委托书看了好几遍。问道:“李二爷,这是个什么个幺蛾子?我看不懂啊。真的假的。你这云里雾里,把我给弄糊涂了。”
“不懂了吧?其实啊。前头刘学银不是闹着跟庞大离婚吗?他俩谁都想把卖诊所的钱据为己有。所以,一个人偷着给我写了一份委托书,一直到现在,庞大还不知道他老婆也想卖诊所哩。你看看。”李二把两份委托书给皮驴看。
皮驴把那两张信纸接过来。看了三遍。觉着很正规。信纸的上头是双方的购房合同,下头是庞大两口子的现金收条。再加上两个人的卖房委托书,天衣无缝的文件啊。就算律师看了,也挑不出毛病!
李二吩咐皮驴:“去南头的打字社把两份文件复印两份。你我各持一份,弄不死庞大两口子。也得叫他俩退层皮!”
皮驴把文件复印好了,把底稿还给李二。他自己拿了一份,把孙寡妇叫到小雅间,给她讲了庞大两口子卖诊所的事情,叫孙寡妇,还有小红。明天去隔壁的拐子诊所收房。
李二把文件复印件交给孙寡妇拿着,嘱咐道:“你不识字,负责说话,小红呢,识字。负责念给庞大听,看看他们两口子怎么说。”
小红不放心的问:“庞大两口子要是抢合同呢?俺俩一老一少,夺不过他们啊、”
“夺什么?直接送给他们两口子不就完了么。复印件有的是,日本鬼子讲话,大大的有!去复印社跑一趟,要多少有多少,不就是多花几块钱的复印费吗?”
李二一席话,使小红茅塞顿开。蹦蹦跳跳拿着手里的纸,去苟有道面前报喜去了。
刘学银坐在诊所里,高兴的眉开眼笑。昨天晚上。一下子收了十五万。心里那个美啊,那个高兴啊,乐的一夜没合眼呢。怀里抱着十五万现金,把她喜的,梦里都笑醒了!把那钱亲了又亲。比当年新婚夜里,亲庞大还舒坦哩。
早早的吃过早饭。刘学银看着表。等到银行一开门,她第一个进去。赶快把钱递进柜台,让银行里的姑娘。把钱存在自己的存折上,这才真正放了心。把存折收好,嘴里哼着小曲,摇摆着美丽匀称的身材,碎步来到诊所,一下子仰躺在诊所的沙发上,眯着眼睛,想打个盹歇歇。
正当刘学银做着美梦呢,就听诊所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了。睁眼看时,是海鲜楼的孙寡妇,手里拿着一张纸,大模大样的来到刘学银跟前,朗声说道:“刘学银,我们来收房子,今天你怎么着也得把房给我们腾出来,晚上,我和小红,还要进来住呢。”
“什么?腾房子?”刘学银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孙寡妇的鼻子说道:“你个老帮子,缺房缺疯了怎么的?看看这是哪儿?这是拐子诊所!别仗着苟有道是庞大他干爹。就可以胡作非为,老娘不尿你那一壶!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赶快给我滚回海鲜楼,下次我去吃饭,伺候的好点,我就饶了你俩这一回。“
孙寡妇叫道:“小红,给她念念,叫她知道是怎么回事。知道我们现在是个什么身份,主人啊,怕她?“
小红壮着胆子,把李二昨天晚上给她的合同,高声念了一遍。
刘学银不信合同的事,直接把小红手里的合同抢到手里,粗略的看了一遍,上头写着卖房合同,下头还有她昨天晚上跟庞大的现金收条。她楞在当场。喃喃的自言自语道:“不对哇,昨天晚上写的收到条不假,可那是庞大三年的教师爷工资啊。怎么睡了一宿觉,就变成了卖房子的钱?“她看看上头的卖房合同,大笑道:“假的,纯粹是假的!”
刘学银指着合同说道:“合同是李二写的,上面没有我和庞大签名,不算数!”
孙寡妇吩咐小红:“把那委托书给她看看。还没喝酒哩,就打算赖账啊。”
小红把过去刘学银给李二写的委托书复印件拿出来,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全权委托李二处理拐子诊所的一切买卖事宜,委托书下面,不光有年月日,还有刘学银的签名,还有手印。因为是复印件,上头的手印是黑的。
在证据面前,刘学银哑口无言,一下子瘫在地上,脸色发黄,手脚颤抖,浑身冷汗直流。样子十分痛苦。
孙寡妇问道:“知道李二厉害了么?都是你两口子瞎闹腾的结果。开始是你们讹海鲜楼,结果咋样?还不是叫李二把你们给讹了。醒醒吧,去跟庞大商量商量,看事情怎么办合适。”
“三十万太便宜了呀,诊所最少值八十万啊。李二他这是砸明火!我去派出所告他敲诈勒索。非把他送进去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