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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北青未了     东拐子日记txt下载     东拐子日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六章

    话说王大头和爱华二人,假装在大厅里休息,暗地里考察一番聚宝盆的实际经营情况,得出一个结论:吕贼所说,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

    王大头使劲拍他的驴脑袋,爱华小声问他:“是不是看出来有毛病?这些人难道是托?”

    王大头琢磨片刻,再看看这些存钱的人,十之**是些老板,有搞房地产的,有开厂卖产品的,也有卖建材钢筋水泥的,五花八门,七十二行,行行有代表。找托也不可能找这么多人呀。看外头那些来去的小汽车,各种牌子都有,以进口的高档车居多,号牌也没一个重号。从这点看,肯定不是托,而是实实在在的投资人。让王老板纳闷的是,利润这么丰厚,聚宝盆聚起来容易,怕他支付起来难呐。难道外头真有这么挣钱的好买卖?手里的钱往这聚宝盆里投不投?真是抱着孩子跳井,两难吆。投吧,怕投进去打了水漂,不投吧,怕错失良机,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眼睁睁从脸前这么溜过去,日后非后悔的跳井上吊不可!看他抓耳挠腮,犹豫不决的熊样,爱华嘲笑道:“堂堂的王大老板,遇事还不如个娘们哩。想干就干,不干趁早拉倒。在这儿折麽自己,有这个必要么?”

    爱华忽然想起,刚才吕贼给她家小宝的那张卡。她掏出来,交到柜台小姐手里,笑着说:“给我查查,这上头有钱吗?”

    姑娘查询以后,告诉她:“有一百万。您存上吗?”

    爱华赶紧摇头,从姑娘手里接过卡,心满意足,在心里暗暗说:‘“这还差不多,发财了,还不忘儿子。象个好爹。”

    王老板发现爱华一脸的兴高彩烈,遂问道:“卡上的钱不少吧?少了他不够情啊。”

    “咱俩走吧,回去好生合计合计。”爱华轻推一下王大头的胳膊,两人并排走出聚宝盆,来到街上分了手。王大头回了他的服装厂,而爱华直接开车回了家。想把今天遇到吕贼的事告诉黄大阔,让他定夺,是否投资聚宝盆。至于吕仄给小宝钱的事情,爱华只字未提,她怕引起黄大阔的更大反感。进而加深夫妻间的感情裂痕。

    劳翠花来找黄大阔。看她风风火火的急样,黄大阔乐了,问她:“小嫂子,猴急猴急的模样,夜里没吃饱么?要那事的话,你找错人了,地主家也没余粮呵。我家这宝贝还在等米下锅呢。”他调皮的摸摸爱华那漂亮的脸蛋,拍拍她那小屁股,问爱华:“老婆乖乖。老公说的对么?”

    爱华瞟一眼自已的男人,说:“没正经,小嫂子不是那种人。看李二哥那架式,一宿不来个四五回。小嫂子能饶了他么?”

    “每周一歌。”劳翠花笑嘻嘻的回答。

    “过来有事?” 黄大阔推开从身后抱住他脖子的爱华,正儿八经的问道。

    “快去劝劝你哪宝贝二哥吧。在家耍脾气使小性儿哩。”

    “为啥呀?万事总是有个开头,你怎么惹他生气啦?”

    劳翠花十分委曲,眼含泪水道:“也没说什么呀。买了个豆浆机,是他宝贝儿子从上浦带回来的。打完豆浆,剩下的豆腐渣。我怕瞎了,疼的慌,用锅炒了给他吃,好家伙,一见碗里的豆腐渣,急了,把眼一瞪,骂我是后老婆,折腾男人!还骂我谋害革命干部。这哪儿跟哪儿呀,说起干部,他不就一个村委委员么,算哪门子干部?我怕他天生好酒,怕他得富贵病,这才想让他吃些豆腐渣,减些营养,这也是为他好嘛。可他拿我的好心当成驴肝废,骂我比过去那地主黄世仁还狠,骂我是地主婆子养的小贱人,骂到最后,把桌子一掀,筷子也扔出门外。”

    “后来呢?”

    “后来往床上一躺,宣布罢吃了。”

    爱华奇道:“有工人罢工,学生罢课,没听说有罢吃这一说呀。”

    “绝食懂不懂?还女大学生呢,连这都不懂?还不如黄老爷我这睁眼瞎呢。”

    “是啊,识字不代表有智慧。”爱华给黄大阔倒上一杯牛奶,递到他嘴边上,强迫他喝下去。

    劳翠花哀求黄大阔去劝劝李二。

    黄大阔问:“他趴床上,是睡觉还是在看书?”

    “趴床上,用手拍着枕头念儿歌哩:拍打拍打燕子窝,倒了墙,砸了锅,燕子回家不依我。还有:我家住在李家坡,家里人口不算多,姐姐割草喂小兔,妹妹割草喂小鸭”

    “它属黄鼬的,喜欢吃鸡,你没去皮驴的店里,弄只鸡哄哄他呀?”

    “这招不灵,我试过了。”

    “别是想他老婆张凤仙了吧?”

    劳翠花说:“想他老婆好办,叫她回来便是。我双手欢迎张凤仙回来,她接手李二,我退出来。退到我家去住,女儿住校,留老娘一个人在家,我也有些不放心。”

    爱华赞成道:“也是亏的我爹健在,陪着我母亲,别看老太太嫌老头儿毛病多,又是酒又是茶,还抽烟。但她离了老头这领导还不中。没个管手,她觉着无依无靠,就象从前的生产队没了队长,社员成了一盘散沙,该去锄哪块地都不知道。”

    黄大阔捏一下爱华的脸蛋,嘻皮笑脸的说:“我就知道锄你这块地。”

    劳翠花笑道:“这块好地,你一辈子也锄不完。大阔,你快去劝俺家那李二爷吧,算我求你还不行么?”

    李二趴在床上,转动脑袋,听见客厅有动静。刚开始,是一个人,过一会儿,变成了四个人。光有动静传进卧室,就是听不见有人吭声说话。起先,他也没在意,以为是劳翠花叫了五凤,刘学银,来劝自己的。及至又过几分钟,不对!李二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不对呀,再一细听,怎么还有几个人碰杯的声音?难不成劳翠花招了几个娘们,在客厅喝上了?除了那熟悉的酒味,还有海鲜楼王八汤的香味。好哇,劳翠花呀劳翠花,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气我,看老子怎么出去收拾你!

    李二穿鞋下床,冲出门口,刚要开骂,顿时楞在当场。他看见庞大和皮驴,大模大样的坐在他家客厅正座上。旁边是黄大阔跟小桃红,四个人头不抬,眼不睁,只顾在客厅里大吃大喝,仿佛没看见他这个主人一样。好呀,在我家喝酒,也不叫我一声,太不象话了!

    庞大“哧溜”一口酒下去,在屋里头转了一圈,抬脚对准李二家的电视柜就是一脚踢过去,嘴里还在说:“反正这日子也不过了,该吃就吃,该砸就砸。我得为我家楼上那小厨儿报仇哇。”

    李二看见一桌子的海鲜,馋的口水直流,他搬个马扎,想坐下来吃点喝点。不料皮驴伸出两手,拦着不让他坐下,还说:“你去割草喂你的小兔小鸭,拍你的雁子窝吧。这酒菜,是劳翠花请我们帮她办事的,你不能参加。”

    小桃红把身子往旁边一挪,伸手拍拍她身边的沙发,示意李二坐她身边。

    李二道:“还是老情人感情深啊,知道疼人!”他坐下身子,急忙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小桃红早把一个扒好的大虾,沾上些调料,塞进他的嘴里。李二美美的吃完大虾,用筷子指着皮驴骂道:“没良心的东西,你说!老子哪回在海鲜楼吃饭不叫你参加?吃里扒外,看我往后再去海鲜楼吃饭,谁叫你谁是孙子!”他抬眼四处观瞧,问:“劳翠花呢,给我出来!”

    黄大阔说:“还有菜呢,她去端菜了。有话守着我们说也一样。不过,我来是求你为我拿个主意的。”

    李二说:“好呀,求我办事可以,先把这桌海鲜的帐结了。”

    “不对呀。”李二抽搭几下鼻子叫道:“不好!这酒味怎么这么熟哇。”他指着皮驴叫道:“定是你把供电局长送我的那瓶好酒找了出来,这好酒可就剩这最后一瓶了哇。”

    皮驴听了李二指责,摇头晃脑,倒是满不在乎:“没事,喝了这瓶,还有上回从我那儿拿来的那瓶洋酒呢。在酒柜最里头藏着,一会我去拿。这重活我愿意去干,这费心劳力的腿,我愿意去跑,本人不嫌累的慌。”

    皮驴这番话,把李二气的吹胡子瞪眼,可也没办法,皮驴这油盐不进的家伙,脸皮厚的象葱油饼,李二实在拿他没辙。(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劳翠花端着两个菜回来,刚放下,李二就骂上了:“败家娘们,他们走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小桃红用筷子敲敲盘子,发出“叮叮”的响声,进尔说道:“大姐不在家,这儿是我说了算。劳翠花只是个临时工,你批她没有用,有意见冲这儿提,领导就在你身边。”

    说实话,李二有点怕小桃红,本来他心底里,一致是让小桃红三分,情在那儿摆着,不开面子也不行。自从上回小桃红对他动了刀,李二后来也有些后怕,虽然他胆子大,但也不敢再和她独处一室,加上小桃红多少有些人老珠黄,不如风韵正浓的劳翠花,细皮嫩肉来的实惠。另外,劳翠花除了貌美之外,精明强干,生活上对李二照顾的无微不至,也是李二喜欢她的另一个原因。

    庞大踢了一脚电视柜,没踢动,实木的,他能踢动么?反而把自己的脚趾头碰的生疼,脱鞋一看,大拇脚趾头前半截,已经红中带紫,疼的他咧着嘴,丝丝啦啦说不出疼来。

    皮驴骂道:“把那王八爪子收起来,这股味实在难闻。”

    庞大有些不服气:“穿着防臭布鞋,哪儿来的臭味?官不大,管事不少,人不大,毛病还不少。”他索性把脚从下头伸到皮驴跟前,带着挑衅的口吻说:“好生闻闻罢,看到底臭不臭!”

    皮驴笑道:“远处好象味不小,来到跟前,这味反倒没了,你说怪不怪?”

    庞大得了便宜,正在高兴,好不容易叫皮驴闻回臭脚,今回可叫庞爷我赚了公道,他的高兴劲。余兴未消,不料皮驴伸手把茶壶从桌上拿起来,那壶里有劳翠花刚用开水沏上的茶水,一下倒在庞大的光脚丫上,还在恶狠狠的骂:“我非把这王八爪子退层皮不可,我叫你臭!”

    虽不是滚开的热水,但水温也在八十度以上,烫的庞大“噢”一声,赶紧把脚抽回来,两只手扳着那只脚。使劲用嘴吹气降温。但到的最后,庞大那只脚的脚背,还是通红一大片,几个绿豆大的小水泡,散落在脚背的几个地方。

    庞大害怕皮驴惯了,并不敢多说什么,把杯中酒喝干,向在座的几位拱拱手,告个假。瘸着一只脚,走了。

    小桃红是女中豪杰,见她哥哥吃了亏,岂肯善甘罢休?当下也不吱声。去墙角拿了扫地的条帚疙瘩,绕到皮驴背后,冲他脊梁下半截肉厚的地方,咬着牙。狠狠的就给了皮驴一家伙!打的皮驴一下蹦起来,高举双手投降。嘴上更是好话连篇:“哎,哎!投降。我投降还不行么?李二爷,救命啊。”

    李二伸手从背后抓住小桃红高举的条帚疙瘩,讲情道:“行了,你这一下顶好几下呀,饶了他吧。过会儿,罚他拿三只皮家烧鸡,去给你哥赔情道歉。我也跟着去赔罪,这总可以了吧?”

    皮驴苦着脸道:“真是上阵亲兄妹,打仗父子兵呀。”

    李二凑趣说:“我就父子兵里头那父子。”

    小桃红又举起条帚疙瘩,要打李二。叫劳翠花伸手夺下扫帚,假装扫地,这才给李二解了围。现场气氛有点僵,几个人无心继续喝酒,只好匆匆结局。李二看各人面色不温不火,想说小桃红几句,但又怕她受了刺激,犯了陈病,连打带闹不说,还舞刀动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皮驴白挨了一条帚疙瘩,心里有些窝火。他之所以不敢发作,也是怕小桃红旧病复发,在李二面前不好收场。他心里更明白:李二本来就不是只好鸟,得罪了小桃红,就等于得罪了李二本人。这家伙是个有仇必报,有冤必伸的小人。别看他当时乐呵呵的不在乎,笑里藏刀,说不定哪一天哪一时,在某件事上,给你背后使个大坏,非叫你吃个大大的暗亏不可。皮驴脾气再大,在李二面前,也只能忍气吞声当孙子,不敢得罪这位爷。

    黄大阔提议道:“反正闲着没事,咱三个不如去看看庞大烫的那脚怎么样?”

    李二会意,知哓黄大阔想借机宰庞大一顿酒席,连忙赞成去看庞大,皮驴回家拿了三只烧鸡,提在手中,随在李二、黄大阔二人身后,迈步进了海鲜楼。

    再说刘学银,亲眼看着她男人庞大,两条好腿去到李二家喝酒,是小桃红亲自相邀,半顿饭功夫不到,一条半腿瘸着跳了回来,心里那个气呀,上前冲庞大骂道:“活该!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方才两条好腿,欢天喜地去的,这才多大功夫呀,就变成一条半腿回来了!”她伏下身,让庞大把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她抬起庞大那只被烫的脚,把布鞋脱下来,仔细检查一遍,气愤的说:“你看看,你看看!把脚烫成什么样了,比烂茄子好不了多少。”她把布鞋小心的给男人套在脚上,起身往外走,嘴上更是不依不饶:“不能便宜了他们,不能吃这个暗亏,我去找他们评理!”

    小红上前,一把拉住刘学银,劝她道:“嫂子,忍一忍,消消气。别忘了那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应该多想想你投资的工厂,瓢把子可是在他手里攥着呀。你去这一闹不要紧,伤了兄弟们之间的感情,他俩一使坏,你那几十万可就打了水漂!上回拿着一百万的条子,一分钱要不出来,逼的庞老板寻死觅活的教训,不能忘啊。”

    刘学银低头一想,也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这只烂脚,不比那五六十万重要。她不再挣扎着往外硬闯,而是没好气的问庞大:“这脚是怎么烫的,老实招来。”

    庞大吞吞吐吐的说:“我把脚伸过去,叫皮驴闻味来着??”

    “活该!这些日子,好歹不再去招惹李二那个杂碎,却又去招惹起皮驴来!那一年在王家饭店,他两把菜刀逼退六个壮汉那事,你忘了?皮驴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一头天不怕,地不怕的野驴呀。咱这庄里头,除了李二,他怕过谁?李二第一他第二,第二条好汉啊,懂不懂啊?俺那庞大爷爷,庞大祖师呀。”

    刘学银正在连讽加刺的数落庞大,小红使劲推一下她的腰,低声说:“来了,快住囗罢。”

    刘学银只顾骂自己的男人,没在意门口的动静,当听了小红的提醒,这才抬头往门口看过去,这才看清楚,皮驴手里提着三只鸡在前,李二跟黄大阔两个人在后,三人迈步进到海鲜楼里来。

    小红忙迎上前去,笑着打园场说:“三位大老板来啦?快里面坐,我这就去沏茶拿烟!”

    皮驴把三只鸡在手里晃了晃说:”来看庞大老板的,方才我不小心烫着了他的后爪,不要紧吧?幸亏他腿多,不碍事爬进爬出,应该不受影响。”

    刘学银皮笑肉不笑道:“俺家这庞大祖宗,净干些叫人不放心的活儿。劳烦几位操心费力的来看他,实在过意不去,深情厚义,不敢当啊,里面请,小雅间坐吧。小红,赶快沏茶拿烟,好生伺候这三位冤家老板。”

    皮驴听出刘学银话中有话,但他不吱声,提溜着那三只烧鸡,进了小雅间,把烧鸡搁在门里的小桌上,大大方方的往餐桌的木椅上一坐,高叫说:“上茶,拿烟。”

    皮驴闪身坐在主宾位上,李二装大狗早已成了习惯,悠闲自得的往主座上一坐,习惯性的叫喊:“拿菜本子点菜。”

    小红迟疑道:“点菜?”

    黄大阔说:“刚吃过,还点什么呀。”

    李二道:“方才不是没吃好喝好么,好不客易皮驴提着三只鸡来看望庞大,堂堂的庞大老板知书达理,怎么着也得招待一下,礼轻情义重这道理,刘学银比咱仨懂啊,你俩说是不是?”

    还叫三个人赖上了!刘学银瞅一眼小桌上那三只烧鸡,无可奈何,只好吩咐小红,去厨房转告庞大他干爹,再做八道海鲜,端到小雅间里来。

    一个半钟头很快过去,刘学银由于心里生着气,便没到小雅间里去看。小红从里头出来,告诉刘学银:“李老板给的一小管药膏子,叫咱俩把庞大哥扶上楼,赶紧给他敷到脚上,还说了,歇一宿,明天早晨保证好的利利索索。”

    刘学银感到惊奇,伸手接过药膏,转身扶起坐在吧台里头等候的庞大,三个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等给庞大敷好药膏从楼上下来,到小雅间一看,桌上盘碗一片狼籍不说,小桌上那三只烧鸡也不见了,刘学银追到门口,见皮驴提着那三只鸡正过马路呢!气的刘学银大叫:“鸡!那三只鸡呀。”

    皮驴回身,不紧不慢的说:“李二是叫我提着三只鸡不假,可他没说叫我放下呀。”(未完待续。。)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文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碰上皮馿这不大不小的无赖,刘学银也没有办法,只好自认倒霉。她用破财免灾的自我安慰心理安慰着自己。在小红的劝解下,黄着脸,回了海鲜楼。李二与黄大阔并没走,两人只是站在海鲜楼的门口低声说话,刘学银往回走,他俩来个不请自到,尾随在刘学银身后,又进了海鲜楼。两人一边往楼上走,李二嘴上还在说好话:“皮馿这家伙,太不象话。”

    刘学银骂他:“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李二嘿嘿一笑,并不反驳,上楼梯时,李二借机伸手去偷摸刘学银的屁股,叫刘学银返身“啪”一下打在手上,这一切叫黄大阔看的清清楚楚。而李二却在叫喊:“黄大阔,摸人家屁股干什么呀?”

    小红在最后边看到了事情的真相,禁不住笑出声来。

    在楼上的小客厅,李二坐在庞大身边,扳起他的脚,装模作样的感叹道:“一只好脚,就这么废了,可惜。这要烂到膝盖,还得好几天呢。”

    气的庞大骂他:“少放些狗屁气我,老子的身体再不济,也练过几年拳脚,身上多少也有些功夫撑着,叫茶水烫一下,能怎么着?我就不信这个邪!待老子跑跳几下给你俩看看。”

    李二鼓掌。

    庞大当真在小客厅跳了几下,没问题。黄大阔挑泼道:“看见了么?庞大这家伙小病大长,无病呻吟。为的是偷懒不干活,磨洋工,拿对付生产队长那一套,来对付家长刘学银!第一,不能饶了他,第二,要奖励揭发有功人员才行。要不是李二使这激将法,他这病,还不知道装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呢。”

    李二赶紧补上一句:“牲口贩子有句名言,叫做短脖子出角,有力不发。你看庞大这长相,和牲囗贩子说的何等相似!”

    刘学银一撇嘴,叽讽李二道:“你才是牲口,你才是有力不发呢。俺家庞大,一辈子忠厚老实,是个栋梁之材!哪象你这乱臣贼子。好话说尽,坏事不绝,你看看我家这小厨儿,就是明证!”

    刘学银走到小厨跟前,揭起下头贴的一张美女图画,指着上回李二用脚踢的那个窟隆,叫黄大阔看。

    黄大阔一脸的同情,“啧啧”几声叹道:“多么好的一个小厨呀,看这做工。看这手艺,定是能工巧匠的杰作,再看这油漆,还八成多新呢。李二这不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他是想把这个家闹黄了,好来个浑水摸鱼,水干了捞虾呀,目的不纯。目的不纯哇。”

    刘学银上过中专,黄大阔拐着弯儿的说他跟李二多一条腿那件事,她心里明镜一样的清楚明白。当下倒一杯茶水,递到黄大阔手上说:“喝口水歇歇吧,你这破嘴里,也发不出什么动听的歌声来。”

    黄大阔刚要反驳,下头一声门响,接着楼梯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人往楼梯口看过去,早有一人露出个尖嘴猴腮的脑袋,庞大定睛一看,是皮驴回家放下那三只鸡又返了回来!

    刘学银没好气的挖苦他说:“回家守着那三只烧鸡罢,还回来干啥?”

    皮馿呲牙一笑:“我是回家了,可我发现这两位没走,怕他们再偷吃一顿海鲜,所以,我过来监督一下,可不能让他俩沾了便宜,叫我吃了大亏。”

    李二说:“你来了正好,你不来,我寻思着让小红过去叫你呢。”

    “这还差不多,够朋友,是不是晚上还在这儿再补上一顿呀。依我看,可不能象今中午一样,八道菜实在浪费,弄六道菜,咱仨一人两盘海鲜足够,不少啦。刘学银,你说我这个建议,对不对?厉行节约嘛,反对浪费,可是我皮驴一贯的主张!”

    李二说:“坐下吧,我和大阔叫你来呢,有件大事要商量,俺俩琢磨着凑点钱,和庞大到医院去看看,他的脚烫的不轻啊。”

    “哎呀!坏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皮驴一拍脑袋:“锅里头还煮着鸡呐,我得赶快走了。一锅鸡煮糊了,可赔不少钱哩。”

    话没说完,皮驴转身就往楼下走。刘学银冲他背影喊:“分红啦。”

    “什么?分红?” 皮驴耳朵可灵,立马停住脚步,返身又爬上楼来,还自言自语的说:“煮鸡的锅,我记着好象端下来了啊。”

    刘学银故意不给皮驴倒茶,他也不在意,自己拿过茶壶,自斟自饮起来,脸上一点也不发红。

    黄大阔说:“最近我碰上一桩奇巧事,说出来,二哥听听,判断一下靠谱不靠谱?”

    李二点点头。黄大阔继续说下去:“上去两天,爱华回来说,从前那个吕贼,在城里开了个聚宝盆的银行业务,存款利率,百分之三十的年息,你们参谋参谋,这事能干吗?我干企业这么多年,普通的毛利也没这么高哇。”

    李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大叫道:“好事,好事呀。驴打滚,这可是放高利贷呀。明天我去考察一下,要真有这好事,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刘学银听说能挣大钱,直着脖子往前凑。李二面不改色,伸出右手,有意无意的扯一下她的裤角,这一小动作,被皮驴看的真切,他眼珠子一转,从中悟出天机,从头到尾,他是雷声大,雨点小,始终不从家里把钱拿出来,最终他逃过一劫。

    黄大阔见李二对这事很感兴趣,料定是个好事,心里想赌一把。刘学银也是跃跃欲试,庞大更是连手加脚,四蹄子高举赞成。

    黄大阔打爱华手机,询问聚宝盆的详细地址。爱华说:“不用进城考察,他想在东拐子开个小号,刚才问我,咱家那两间办公室往外租不租?一年给三十万,先交钱后使用,当家的,你看行不行啊?还有咱厂子旁边的王大头,也想卖厂参加投资,还想托你的面子,问你先前造假服装的周厂长,问他买不买厂哩。”

    黄大阔回答:“晚上回家再说吧。”

    三天以后,聚宝盆的分号在鞭炮声中正式开业了。李二被盛邀出席开业典礼,当天他还成了聚宝盆的第一个客户,为了更好的发展业务,吕仄大开方便之门,允许最小存款额度为一万元,存期三个月为最低存款期限。李二更是优惠:存款一千万,三个月利息百分之十,利息一百万。

    虽然李二敢做敢当,不怕赔。可其它人并不买账,一个月过去,聚宝盆门里门外,来看热闹的不少,可真正办业务的,了了无几。不是拐子庄上人穷,而是家家把土地赔偿款看的比命还重要,都指着这钱过日子,谁也不敢拿出来去当试验品。至于吕仄说的煤矿铁矿,房地产,大伙谁也没见过,只是听他黄口小儿的一面之辞,似是而非,当不得真。老百姓信奉的是,眼见为实,耳听是虚的祖训。

    黄大阔虽然把办公室租给了聚宝盆,但他一没卖厂,二没投钱,作壁上观,他不识字,可狡滑的狠,任凭爱华在枕边板动三寸不烂之舌,花言巧语也好,撒骄使狂也罢,他就是按兵不动。好似当年的姜太公,稳坐钓鱼台。不光黄大阔不投钱,其它所有人们的两只眼,全盯在李二身上,看他三个月以后,能不能从聚宝盆连本带利,一下全拿回来。

    李二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镇定自若。一点也不心急。不光不急,还天天哼小曲呢。

    庞大偷着对刘学银说:“这回李二这老小子完蛋了!劳心费力挣了这么多年,攒下这点家当,我看今回要赔进去。要是一分钱也要不回来,才好呢,看他往后还怎么显摆装阔!”

    刘学银表情很复杂,想起那天在她家楼上,头一回提这件事时,李二轻拽一下她的裤脚,分明暗示自己小心点,想到这,她心里有些同情李二,盼着他逢凶化吉,躲过这场灾难。

    “不给利,哪怕光给他退回个本钱也行啊。”刘学银在心里暗暗这么说道。

    日月如梭,九十天期限,眨眼已到。李二在大伙的簇拥下,来聚宝盆取钱。吕仄早等在柜台里头,叫财务给李二开了一张现金支票,在众目睽暌之下,亲自用两手递给李二。大伙争相挤上去观看,确实是一百万的利息。还有人不放心,随在李二身后,到不远处的农村银行,眼看着农村银行的人,把这一千一百万的真金白银,转到李二名下,大伙这才对聚宝盆信了真。

    “李二挣了一百万!”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仨小时,整个拐子庄上,人人都知道了这天大的好消息。人们再不优豫,一窝蜂似的跑回家去拿钱,再跑到聚宝盆去存钱。

    等众人齐聚到聚宝盆时,墙上用红纸贴了通知:存款最低期限六个月。

    “半年?”

    “李二不是存的三个月么?”

    “怎么又改了章程啊。”

    众人楞在当场。大伙七嘴八舌的相互议论,有几个胆大的,“半年就半年,我存!”在他们的带领下,人们开始挤着往聚宝盆里投下大批金钱。

    李二刚回到家,见劳翠花拿着存折往外走。他赶紧上前拦住她,低声说:“存钱不急,我蹩的难受,先进家干点正事再去存钱不迟。”

    劳翠花一百个不乐意。李二当时翻了脸说道:“你先去存钱也行,回来就不必了,从现在起,你我一刀两断,农贸市场的业务也别做了,我派四眼立马和你办交接手续。”

    劳翠花会怎么办呢?(未完待续。。)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文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劳翠花思索片刻,转身随李二来到屋里,麻利的脱光衣服,往床上一躺,催促道:“快来呀,早完了事,好去聚宝盆存钱。”

    李二关好房门,并没脱衣服,而是侧身躺在床上,用手抚摸着劳翠花俊俏的脸颊,笑问道:“人都说有枕边紧,也叫枕边风,我今日试验一下,看是不是真有这东西。”

    劳翠花搂住李二的脸,轻问他:“不是来真的呀,我还以为你上了那邪毛病呢。我想啊,长长的黑夜,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搂着睡觉,有多少事办不了哇,还非得大白天的上床?象那情人偷情似的,有话说罢,我穿上衣服,静听你这男人的枕边紧,是个啥内容。”

    劳翠花要穿衣服,李二按住她的手不让,两个人在床上打闹一番。忽然有人敲门,把他俩吓了一跳,劳翠花来不及穿衣,只好顺手扯过床头的凉爽被盖在身上,然后示意李二去开门。小桃红是来问李二投不投钱的事,她进卧室一看,见劳翠花躺在床上,裤子上衣放在床头,当时醋意大发,骂她一句“不要脸”,转身想走。李二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要把她住怀里揽,结果叫小桃红,不轻不重照着脸上一巴掌。

    李二急道:“打人干什么呀,不懂机器乱打油!她躺在床上,是我在给她吹枕边风啊。”

    “枕边风?枕边风是女人在男人枕边吹风,没听说有男人给娘们吹枕边风的,这事还头一回听说呢。我问你,你给她吹的什么风?该不是下头那股子骚风邪气罢!”

    “不让她去聚宝盆投钱呀。”

    小桃红楞了一下,忙问:“大伙都去投钱,为什么我们不能投?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再说,你不是投进去赚了一百万么。”

    李二说:“你的爆仗你自己放,反正我不同意你去投钱。”

    小桃红急了。上前抓住李二胳膊,就狠狠的咬了一口,还在骂:“我叫你放爆仗!”她看一眼正在穿衣的劳翠花,把气全撒在李二身上,抓住李二另一根胳膊还要咬第二口。

    劳翠花问:“这钱为啥不能投哇?”

    李二说:“放手,咬的人多疼啊。”

    “你还知道疼?我咬你,你只是身上疼,你可知道,我是心疼!心在疼的流血。”小桃红哽咽着,趴在床头哭泣起来。

    劳翠花下巴一摆。示意李二劝劝小桃红,她自己则拿着存折往外走。李二吟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

    劳翠花听李二吟出这两句古训,浑身一颤,顿时从迷茫中回过神来,把存折往桌上一扔,拔腿往外就跑。

    小桃红也不哭了,爬起身来,眼里含着泪。,跟在劳翠花身后,往外走去。她往外走。不是为了别人,她是怕她哥哥庞大。一时高兴,把钱投到聚宝盆里去,再也要不回来。她怕她嫂子作不了她哥的主。

    小桃红估计的一点没错,庞大两口子为了存钱的事。在家里吵的天翻地覆哩。两口子意见不统一,一个要存,一个不让。这个拿着扫把。那个拿着锤子,正要拼个你死我活呢。小红站在两人中间,说谁谁不听,劝谁谁不理,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小桃红赶了过来,她忙喊:“救星来了,桃红姐快来拉架呀,先把他俩弄开再说。”

    “这是为什么呀?两口子还舞刀弄杖的干上了,也不怕外人笑话。”小桃红夺下她哥嫂两人手中的扫把和锤子,扔在地上说:“到底咋回事?”

    庞大抻着脖子叫道:“她不让我去发家致富。”

    “他要去聚宝盆存钱,挣那高利息,我不让,我怕那是个陷井,怕上当。你说,这钱存不存呀。”刘学银静下心来,征求小桃红的意见。

    “先说我吧,我不存,飞不高,跌不着。”小桃红亮出了自己的世界观。

    庞大凑过来问:“妹妹,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你看咱这海鲜楼,烟熏火燎的受这么大辛苦,也赶不上这聚宝盆的利呀。还有,前头有车,后头有辙,李二不是三个月挣了一百万吗。”

    刘学银睹气道:“李二就是榜样么?为啥要跟着他学?他跳井上吊,你也跟着?”

    庞大气的直摇手:“臭嘴娘们,讲歪理我讲不过你,你出去看看,大伙可都是去存钱,鸭子过河随大溜,准错不了。”

    小桃红说:“哥哥,嫂子。我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按理说,不该再回来掺和家里的家务事。我刚才去问了李二,他正在给劳翠花吹枕边风哩。我问他,我家的钱存不存到聚宝盆。”

    “他怎么说的?”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

    “还有?”

    “没了,就这两句。劳翠花往她妈那边跑了,她生怕她妈一时糊涂,把她存在她妈名下的钱给聚宝盆给聚过去。”

    “你存不存?” 刘学银问小桃红。

    小桃红摇头道:“李二这辈子,到死不能有害我的心,我信他的话,不去想三想四,把钱放银行里必较稳妥。”

    庞大一听这话,顿时泄了气。跌坐在沙发里,捶胸顿足一番,他见刘学银还没松口的意思,只能唉声叹气,发些牢骚:“从前我和李二对着干,你们反对,这回我跟李二学,你们还是反对,啥时候能让我当一回家呀。”

    皮驴爬上楼来,说:“庞大,没听说王八有当家的呀。窑子里都是老鸨当家作主。”

    刘学银冲皮驴冷哼一声,回道:“说的是你们家吧?你家才是老鸨说了算数,你家才是真正的窑子!”

    皮驴对刘学银的谩骂,早已成了习惯,压根不放在心上。他转着身子问:“小桃红,小红,还有庞大王八家的,你仨怎么不去存钱?”

    小红反问他:“你去存了吗?”

    皮驴一脸苦相:“开个烧鸡铺子,挣不了几个辛苦钱,去存人家也不要哇。千儿八百的,人家不收。”

    刘学银对皮驴知根知底,晓的他狡滑,对他的话根本不信,她追问道:“前几天咱们分红,各人不是分了二十万吗,你拿这钱去存聚宝盆,该收哇。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

    “我存上了,等着发大财,三个月的期限。”

    小红疑惑道:“听说最低六个月呀,三个月的不收。”

    皮驴改口说:“对,对!是六个月不假,看我这记性。”

    皮驴用手连拍自已的脑袋,还在拍脑袋的同时,拿眼偷瞟着在场每个人的脸色,揣磨着她们的心思。

    “我们都存的是六个月,半年期限。”小桃红这么说。

    “是呀,我也存的半年期限。”小红跟在小桃红后头,附合着。

    刘学银道:“后晦呀,当初刚开始,要是跟在李二后头就好了,稳赚不赔。”

    皮驴正色道:“世上这人,谁也没长着前后眼哪。当初我做梦也没想到,能和五凤在一块过日子。”

    刘学银挖苦他说:“更没想到老李头是你亲爹吧?”

    “是呀,是呀。”说到理上不抬杠,这回皮驴没了话说,轻轻点点头,又摇摇头,这点头摇头的复杂心理变化,只有他和老天爷知道。

    庞大使个眼色,叫小红沏上茶水,用手拍一下身边的沙发,招手叫皮驴坐他身边,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庞大问:“皮驴,你猜,李二那王八羔子,第二次能去存钱吗?”

    皮驴迟疑过后,小心回答:“估计他不会存了。我看这聚宝盆,怕是来聚咱们的宝也说不定。利息这么高,有点儿悬。”

    “你为什么不去存呢?说说理由。”

    皮驴说:“老庞,前几天在你这儿,黄大阔首提这件事时,你老婆很感兴趣,当时我见李二爷轻拽一下你老婆的裤脚,当时便感到这是种暗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姓吕的小子,拿着钱跑到国外去,你们说,咱们上哪儿去找他?就算知道他藏在某个国家,各国法律不同,也未必让咱们逮他呀。再说,去外国旅途遥远,连吃加住,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有,外国人的话,叽哩呱啦,咱们也不会说呀。”(未完待续。。)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文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二百三十章

    李二早晨醒来,想扭过身去叫劳翠花起床,去买油条打豆汁,可头一抬,脖子疼的他“哎哟”一声,两只手抱着头,一动也不敢动,一动就疼的要命,仿佛脑袋太过沉重,整个脖子撑不住脑袋的重量一般。

    “我落枕了。”李二用胳赙肘捣一下劳翠花的脊梁,把她弄醒,吩咐她:“去厨房拿擀面杖来,轻轻给我斡几下,去去疼再说。”

    劳翠花由于夜里接了两车货,回来睡觉时,己是夜里两点多钟,听了李二吩咐,勉强爬起身来,穿着睡衣,去厨房把擀面仗拿在手里,睡眼惺松,闭着眼,打着哈欠,看也不看,举起擀面仗,照着李二脖子就敲!

    “哎呀,疼死我了!”李二痛苦的大叫一声,劈手夺过擀面杖,照着劳翠花脊梁上,就是一家伙。劳翠花疼的差点哭出声来。李二歪着脑袋,一手托着腮下巴,一手举着擀面仗,还要打劳翠花,吓的劳翠花伏在地上求饶,边哭边说:“都是我不好,你要是打我几下出出气,你的脖子能好的话,你尽管打就是。”

    李二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还不快去找人来给我治一下。”

    “谁会用擀面杖治脖儿梗疼啊?”

    “刘学银,她家是祖传,快去叫她。”

    劳翠花急忙穿好衣服,把李二扶着靠在床背上,也顾不上洗脸梳头,急急忙忙开了房门,去海鲜楼请刘学银,来给李二治落枕。

    刘学银跟在劳翠花身后,来到卧室,看见李二两手抱头那熊样,乐的手舞足蹈,坐在床沿上,左手拿擀面杖。轻轻敲打着右手心,迟迟不肯动手。

    李二哀求道:“快下手治呀,跟上回一样,拿擀面杖上下轻轻滚动几下,先止住疼再说。”

    “你想的倒美,劳翠花没给你治呀?她可是年轻漂亮,手巧心灵。”

    “她使劲给我敲了一家伙!她哪儿是给我治病,她简直是想要我的命。你怎么还不动手哇,疼死我了。”

    “疼疼对身体有好处。这回想起了老娘的用处,踢小厨儿的时候。怎么忘了我刘学银?你说!李二是个王八蛋!说了这话,我立马给你把歪脖子治好,否则,你疼到天黑也好不了。我家治这毛病,可是祖传的手艺。”

    “李二是个大坏蛋!这行了吧?要知道,你家那一百万,可是我帮着要回来的呀。”

    “我知道你是个好坏人,做好事也是你,做坏事也是你。别动,我开始擀了。”

    李二的颈锥,经过刘学银祖传的擀面仗治疗法,很快见效。不大功夫,便能自主转动,虽不如平常那么灵活,但已无大碍。他抓住刘学银的擀面杖说:“王八婆子。你听我一句话,千万别去存钱。你和庞大三起三落,挣点钱实在不易。眼下开着饭店,还入股工厂,必较稳当的月月有收入,天天有进账。我啄磨着,这回吕家小子居心不良,是冲着黄大阔来的。你出去告知亲戚朋友,别上当。提醒乡亲们一下。”

    刘学银使个眼色,劳翠花便上街买饭,躲了出去。李二伏在刘学银耳边说:“我脖子疼的厉害,要出去住院,你看行吗?”

    刘学银摇头道:“李二,这回你可给乡亲们带了个坏头,你捞了一百万,乡亲们还不知要赔上多少万呢。大伙把你当标兵了呀,都知道你心眼灵活,拿你当标杆呢。”

    李二以手加额道:“我当初光想着坑吕家小子一把,没料到会出这么个结果哇,这下好,可把乡亲们害苦了呀。”李二用擀面杖支住下巴,喃喃的道:“半年六个月的,聚宝盆倒不了,眼下这批投钱的人,虽有些冈险,但还不至于血本无归。我估计等到存款期艰延长到一年时,吕家小子拆东墙补西墙的把戏,就会露馅子。想个啥法儿,把这病根给除了才好。”

    刘学银说:“你想个啥法子,提醒一下乡亲们,善意提醒,有人不听,自投罗网,也怪不得别人。再说,城里那聚宝盆总号,你没带头存钱,那存钱的人,不是更多吗?这些人吃亏,怪不着你。鬼迷心窍想走捷径的人,栽跟头在于不老实。”

    刘学银安慰李二一番,拍拍他的肩膀,匆匆走出李二家大门囗。回海鲜楼打电话,通知西拐子她娘家那些亲邻近支,亲戚朋友,千万不可去聚宝盆存钱,防备叫外人把钱给聚了去,要不回来。

    西拐子刘家那些人,有的信了刘学银的话,将钱存在银行,有的不信邪,偏把钱存到聚宝盆。更有少数人在背后骂刘学银,阻挡他们发财,还说她是银行派出来的走狗爪牙,等等。乱七八糟,狗屁三千,猫屁一万。气的刘学银火冒三丈,站在她家楼上的小客厅内,冲着西拐子她娘家的方向,发恨道:“我才懒的管你们呢,赔光了活该!天生受穷的命!真是死狗托不上墙的货,死猪不离滚水锅!”直把那些不识时务的娘家人,骂个狗头喷血还不肯散伙。

    庞大在一边劝道:“省省吧,留些力气,待会儿多做些生意是正经。好心当成驴肝废,这种人压根就不该理他们,扳着驴腚亲嘴,不知香臭的东西。”

    小红悄悄问庞大:“老板,黄大阔今回能上套么?”

    庞大摇头:“不好猜,黄大阔是只老狐狸,他不会上当。”

    刘学银说:“李二在聚宝盆近处贴了告示,一张红纸,上写两句话:早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对他的忠告,大多数人不认同,少数人信他的话,拿着钱又折回家中,说等等看。”

    庞大道:“这王八羔子,总算做了一件好事,能多延长寿命三五年。”

    黄大阔把他的厂子,低价转给了他早年的好朋友周老板,把收回来的钱,叫他老婆去存银行。在街上碰见李二,两手抱着脑袋,从家里出来要去医院看脖子的病,他问明白了爱华要去银行存钱,便说:“借给我三百万,有急用。是我儿子李大鹏要买地。”

    爱华有些为难。

    李二说:“这么着,你先去存你的钱,中午我在海鲜楼等着你两囗子,先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爱华走了。李二不再去医院,而是歪着脑袋,直接上了海鲜楼二楼,将身趴在沙发上,吆喝刘学银:“赶紧上擀面杖治疗。”

    庞大围着李二转了一圈,乐呵呵的说:“李二,你也有今天呀。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知道不?”

    李二挣扎着说:“告诉你干爹,中午我要请黄大阔吃饭,叫他弄的好点,我不怕花钱。”

    庞大一听李二要请客,上一大买卖,更加乐的连蹦加跳,冲下楼去拿赶面杖的刘学银大叫:“上买卖啦,李二中午一大桌,任宰!”

    刘学银在下边早听见男人的吆喝,吩咐小红:“去农贸市场买菜时,多带些海鲜回来。”随后举着擀面杖,爬上楼来。

    庞大伸手去夺擀面杖,刘学银推开他的手,笑着说:“你绕了他罢。中午他来海鲜楼请客,现在他就是客人,要好生伺候才行。”

    庞大好不容易逮这么个好机会,岂能放过?他趁李二不注意,脱下鞋底,悄悄溜到沙发跟前,举起鞋底,照李二撅着的屁股,使劲打了一下,打的李二“哎哟”一声,想抬头骂庞大,怎奈刘学银正用擀面仗,在他脖子上前后左右滚动,想起起不来。只好打消了骂庞大的念头。

    庞大沾了这大便宜,嘿嘿笑着,把布鞋穿在脚上,学着京戏里头大官走步的样子,一步晃三晃,哈哈笑着,下楼去皮驴那儿喝茶,顺便告诉皮驴说:“李二中午请客,叫你带一只胖鸡过去。”

    皮驴说:“李二请客,让我带只肥鸡?恐怕是你小子想吃鸡了吧?”

    “信不信由你,反正信我是捎到了。李二脖子疼,正叫我老婆给他用擀面杖擀呢。他中午要请黄大阔的客,估计应该与钱有关。”

    皮驴说:“即然如此,你先回吧,上楼时先使劲咳嗽一声,给他俩送个音信,省下你上去难看。两个人还没结束战斗,正忙到要紧处,你说你是过去看呀,还是退回来,装看不见的瞎子?”

    庞大不听皮驴那套胡说八道,径直走到盛鸡的大盆前,伸手从里头拿出一只肥鸡,提着往外就走。还忘不了嘱咐皮驴:“快点过去啊,省下误了下棋喝茶。”

    庞大还没上楼,当真使劲咳嗽一下,刘学银在楼上骂道:“去了趟馿店,嗓子眼里塞进驴毛啦?拿老娘不当口干粮。”她还要往下骂,忽然看见了庞大提的烧鸡,惊奇的问:“送个信,皮驴还奖励给你一只烧鸡么?我家男人当真进步了,铁公鸡身上,你都能拔下毛来,不简单哪。”(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李二摸弄着脖子说:“肯定是他假传圣旨,说我要吃鸡,从皮驴店里强行拿来的,连那上楼的咳嗽,也是皮驴所教,不信你问他,我猜的对不对?”

    庞大不打自招,点头称是。

    刘学银看看庞大,再看看庞大手里那鸡,嘴上没说,心里暗暗佩服李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挂带着料事如神。

    李二腿长,趴在沙发上,一米半的沙发盛不开,小红提议:“李老板,到我床上歇会儿吧,等客人来了,我去叫你,别趴在这儿死要面子活受罪。”

    刘学银也支持小红的提议,于是,恭敬不如从命。李二咬着牙从沙发上爬起来,在两个女人的搀扶下,进了小红的卧室。刚躺下不久,就见一个尖头脑袋伸进门来,还问小红:“李老板躺下了,你怎么不上床陪他?小心叫王八婆子占了先机。”

    小红虽干过服务员,但毕竟是个没出阁的大姑娘,加上早已跳出苦海日久,变的腼腆起来,不再象从前那样大胆泼辣。听了皮驴调戏语言,红着脸,站在门外没有吱声,只是用手指头使劲缠辩子稍。

    刘学银是大老娘们,不在乎皮驴那套狗屁,上前笑骂道:“我占了先机不要紧,你老婆那后机别让人占了就行。再说了,先前我也和李二过了几天日子,在一张床上睡觉,早已是家常便饭,你要想看的话,有的是机会。”

    刘学银冷不防弯腰拾起李二床前脱下来的布鞋,猛的伸过去,要按在皮驴嘴上,还一边笑骂:“我叫你尝尝这鞋的好味道,给你个上等口琴吹吹!”

    皮驴是个十足的机灵鬼。刘学银弯腰去摸鞋,他就知道她没按好心。从前生产队时,青年们在田间劳作。特别是秋后种麦子,刚机耕过的土地,又松又软,一脚下去,踩的脚窝很深。那时一般的人买不起胶鞋,都是穿自家做的敞口老布鞋,那时也不穿袜子,没那么多讲究。地里的浮土很容易灌到鞋里去,人们干活累了,都坐在地头上歇息。都要把鞋脱下,把鞋里灌进去的土倒出来,在这功夫。有那爱开玩笑的人,经常趁别人不注意,把鞋捂在别人的嘴上,还给这不雅动作取个美名,叫做“吹口琴”。

    皮驴小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熊孩子,这种缺德事没少干过,所以刘学银手中的口琴还没捂过来。皮驴早把脑袋抽了回去,还在外头笑道:“王八家的,这吹口琴,可是当年老子的拿手好戏。不信你问问你家庞大,三天两头抱着我的口琴吹哩。”

    庞大在小客厅那头骂过来:“你个王八羔子,从小可没少祸害我,不过上几年。我叫你吃了我的人工呼吸,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皮驴满不在乎的说:“眼不见为净,要说出恶气。那回老于还喝过我洗二掌柜的水呢。”此言即出,刘学银和小红顿时瞪大了眼睛。皮驴自知失言,连忙掩盖道:“不是真的,说说笑话而已,当不得真,喝茶,下棋!”

    庞大在小桌上摆好棋盘,和皮驴下起棋来。两个女人在庞大两囗子的卧室里,嘀嘀咕咕,说些私房话,有时还大笑不止,有时还抹眼泪,到底说些什么,没人去听。

    酒席上,黄大阔试探性的问:“二哥,据我估计,你不缺钱,借钱干什么呀?”

    “我缺钱,缺的要命,你侄子大鹏,买了块地,资金周转不灵,打回来电话,要两千万块钱,给工人发工资。我手头紧,拿不出来,听说你把厂卖了,要存银行,不得以才张嘴向你来借。”

    皮驴插嘴道:“实在不行,叫李二爷照银行利息给你利钱也行。”

    爱华低低的说:“聚宝盆可是百分之三十的利息。”

    李二一听这话,睑上笑容顿时消失,不温不火的说:“真要按聚宝盆的利息,我还真借不起。来,喝酒,喝酒罢。”

    皮驴看一眼爱华那得意的表情,心里暗暗说道:“完了,黄大阔彻底完了!李二早已算好,吕家小子是来钓黄大阔这条大鱼,这回黄大阔在劫难逃,辛苦了半辈子,这回非毁在这个轻浮的女人手里不可。”

    黄大阔也听见了他老婆方才那声嘀咕,再看李二举动,口里直喊喝酒,不再提借钱的事,知道是爱华刚才那句话起了反作用,急忙纠正说:“二哥,借钱怎么能收利息?别说聚宝盆的高息,便是银行的低息,也不能收。”

    爱华见丈夫一下说出这话,撅着嘴说:“大家都是作生意,图的是利润。俺家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最起码也得按银行利息计算。”

    皮驴问:“黄大老板,你们家谁作主呀?”

    爱华逞能道:“我作主!”

    庞大弄不透这里头的弯弯绕,拍手叫“好”,被刘学银给挡了回去。

    皮驴说:“堂堂大老爷们,当不了家,作不了主,也不怕叫人笑话。二哥,这三百万,我从黄大阔手里要过来,我借给你,一分钱的利息也不要!”

    “从我家要钱?你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爱华直接骂上了。

    爱华这一翻脸不要紧,急的黄大阔抓耳挠腮,毫无办法。爱华仗着吕仄给她撑腰,今非夕比,压根不把眼前这个卖鸡的皮驴放在眼里,土包子能和大银行家比么?这下可好,气的皮驴暴跳如雷,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家,把黄大阔和五凤当初的离婚协议拿了来,往桌子上一拍:“看看!睁开大眼看看这份离婚协议,上头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黄大阔主动提出离婚,他是上门女婿,当时两人财产总值一千万,五凤分百分之八十,黄大阔分百分之二十,这儿还有公证处的大印!五凤念及夫妻一场,黄大阔要干大事业,便只要了三百万,其余五百万由黄大阔临时借用,这儿还有还款协议,只要五凤想要这钱,黄大阔必须随时奉还。”

    “这??这??这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

    “那时你还是小三,没扶正呢,副职,懂不懂?”

    黄大阔小心的把那张离婚协议折叠好,交到皮驴手上,叹口气说:“爱华年青气盛,分不出里外,说话没有分寸。假如五凤真想要钱,我也无话可说,谁叫我鬼迷心窍,非娶个小老婆呢,我认命。要不是五凤手下留情,我的事业缺少资金,也发展不到这么大。至于二哥借三百万,我作主了,给二百万罢。写个借条,下午把钱打到你的卡上。”

    李二追问一句:“不后晦么?后悔还来的及。”

    黄大阔坚定的点点头:“不后悔。守着真人不说假话。我卖厂收入四千万,给五凤五百万,借给二哥二百万,还能剩个三千多万,我知足啦。下午叫五凤和二哥,咱们一块去银行,把钱的事办妥。晚上也叫我黄大阔睡个好觉,欠五凤的人情债,钱债,一并还清,了了我的心头之痛,也叫我浑身轻快轻快。”

    刘学银说:“把这两件大事办了,说不定你的精神头,能赶上小年青人呢。”

    黄大阔伸个懒腰,道:“欠五凤的钱,人家不提,我也得主动归还。外头不是有句名言,叫做欠账总是要还的。”

    提到还钱,爱华的脸色红一阵,黄一阵,显的十分焦躁,坐立不安。黄大阔似乎觉着爱华情绪不对,象有大事瞒着自己。李二拿起一根筷子,轻敲一下桌上盛王八汤的大瓦盆,经这一暗示,黄大阔恍然大悟,一下跳起身来,用手指着爱华的鼻子,颤声质问道:“你,你,你把钱全存了聚宝盆?”

    爱华低下头咕哝说:“小吕,他??他??他?”

    “啪!” 黄大阔一个巴掌搧在爱华脸上,心一急,两眼金星直冒,身子一软,滩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刘学银赶紧打了医院电话,叫来救护车,把黄大阔送到医院抢救。爱华走出海鲜楼时,不服气的说:“存取自由,我去聚宝盆,把钱取出来不就行了么,大惊小怪,小题大作,至于么!”

    刘学银说:“妹子,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哪。听嫂子一句劝,赶紧把钱要出来,省下夜长梦多。”

    爱华哼道:“凭我和吕仄的关系,这事好办。”

    由于要在医院照顾黄大阔,爱华分身无术,等黄大阔出院后,离存钱已过了七天,等爱华匆匆忙忙冲进吕仄的办公室,把取钱的要求一说,她作梦也没想到,一向对她唯命是从的吕仄吕情人,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连说道:“不行,不行。我们公司是收支两条线,我只有收的权力,至于取钱,得总公司那边批准才行。据我所知,从公司成立以来,还没有一个人存期不到能取钱的先例,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净给我出难题。”

    在人屋檐下,不的不低头。爱华只好忍气吞声,低声下气,把她偷着往聚宝盆存钱,她男人并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吕仄。还说:“吕仄,你在东拐子这儿开聚宝盆,我是极力支持你工作的呀。你现今成了大银行家,我脸上也有光。可我男人是叫我把钱存银行的,为了咱俩的情份,我才偷着把钱存在了你的聚宝盆。现今我男人不同意往你这儿存钱,还气的住了院,还有欠人家五凤的五百万得还给人家。万一五凤去告了法院,我家就得败诉哇。你把钱还给我,我才能过了黄大阔这一关呀。”

    吕仄冷冷的问:“过不了关怎么着?黄大阔那贼子能奈我何?他气死了更好,你也得到了解脱,脱离苦海,再造幸福爱巢。”

    爱华哀求道:“吕仄。看在过去咱俩的情份上,把钱退给我吧?算我求你还不行么?”

    吕仄甩开爱华抓他的手,冷冰冰的说:“公是公,私是私。工作上哪能假公济私?说到情份,那是以前的事,与现在的工作无关。”

    爱华抹着泪说:“我知道,先前我男人对不住你,我这身子早是残花败柳,不值的你留恋。现在有数不清的美女佳丽,围着你转。黄花大闺女你还不一定看上眼呢,更何况我这半老徐娘?可话说回来,人要讲良心,大人情面不讲,孩子你总不能不顾吧?小宝可是你的亲骨肉!看孩子面上,你把钱给我退出来,俺娘俩才有好日子过呀。”

    吕仄把脚挪到他的办公桌上,阴阳怪气的叹息一声,冷冷笑道:“孩子是有。可不是我吕家的种。往后少拿那小王八羔子来压我,老子早去做了鉴定,我根本生不了孩子,死精。明白吗?再说,当年好几个男同学围着你转,谁知道是哪个给你下的蛆?”

    爱华没等吕仄说完,“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泣道:“吕仄,当时我对你可是真心的。另外几个男同学。我根本就没让他们近过身上过床。顶多是拉拉手,亲个吻什么的,真的没干过实事。黄大阔和五凤过了十几年都没孩子,你说小宝不是你的,他的亲爹还有谁?你不认孩子也不要紧,我愿意一人背这黑锅,但是我存进聚宝盆的钱,你必须退给我。这钱是黄大阔半辈子的心血,也是我和小宝,今后赖以生活的命根子。你看着办吧。”

    爱华见软的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前两招不奏效,便来了第三招,以死相逼。吕仄这会儿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抖抖腿子,拿起桌上香烟,点上一支,仰起脸,吐出个半扁不园的烟圈,尔后拉开长腔,不紧不慢的道:“公司有公司的章程,存款协议上写的明明白白,提前取钱属违约行为,违约方要负相应的责任。如果你当真要退钱,按照合同,只能退给你百分之二十的款项。这是双方签合同时的共同约定。”

    爱华着急的问:“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我呀。”吕仄有些耍赖。

    爱华问道:“合同上怎么没有?”

    吕仄抽腿坐好,拉开他的办公桌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份空白合同,指着反面说:“这一条款印在合同的反面上,当时你心急,没反过来看罢了。”

    爱华不信,从桌上拿起合同仔细一看,合同背面当真有这一条。只是当时她心急,没细心翻看而已,是她太蔬忽。但这也与当时的气氛有关。那天下午,她要到银行去存现金支票。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她在路过聚宝盆门口时,竞糊里糊涂,抬脚迈了进去。事也凑巧,被坐在大堂的吕仄看见,忙过来打招呼,把她领进了里边的小办公室。

    进屋后,又是茶水,又是甜言蜜语,一顿灌下来,爱华早已飘飘然,身子浮在半空中,更是分不清东西南北。吕仄见时机成熟,过去把办公室门从里头插好,过来抱住爱华,好一阵亲热。女人在温柔乡里,警惕性最差,她经不住吕仄的花言巧语,便拿出了现金支票给吕仄看,意思也想显摆一下,逞逞能。

    吕仄见了钱,立即摇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在上浦学的那些揽蓄本领,一一施展开来。爱华思想上放松了防范意识,很快被吕情人洗了脑,又算过经济账,一年下来一千多万的利润。这比她开服装厂的利润,翻了四五倍。这么大利润,让她呯然心动。另外,吕仄把她搂在怀里,手也在她胸罩里头公关,直把爱华弄的神魂颠倒,娇喘吁吁,如梦如幻,伸仙飞天一般的感受。在吕情人的温柔乡里,手怎么签的字,按的手印,她都记不清了。至于合同背面的违约条款,她连合同都没翻过来看,哪里还知道有违约这个事项?她当时心里一味的在想:吕仄是我心仪的男人,我是他心里的唯一,更何况还有小宝这根绳拴着,虎毒不食子,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坏,小吕他也不能害我和孩子呀。

    其实,这只是爱华一个人的痴心而已,剃头挑子一头热,是她自作多情。她哪里知道,在上浦经过洗脑的吕仄,早己不是从前那个含情脉脉的吕情人,他早已变的铁石心肠,早变成了见钱不要命的豺狼恶狗!为了钱,他可以六亲不认,为了钱,他可以欺骗所有的亲朋好友,甚致爹娘!

    爱华对他的这些变化,一无所知,还天真的把他当知心爱人哩,多么单纯,多么傻的女人哟。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刀把子在吕仄手里,爱华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农妇小把戏,在吕仄面前毫不起任何作用。在铁石心肠的他面前,爱华招数用尽,动之以情,哓之以理,狗屁三千,猫屁一万,丁丁点儿作用不起。最后,吕仄起身,招手叫过一个中年妇女,她是这个小号的负责人。吕仄吩咐她:“好好开导一下爱华。”随后,便推说有事,在两个保镖的护卫下,出门上了他的专车,绝尘而去。把个绝望的爱华扔在他的临时办公室里,连头也没回一下,更甭说多看她一眼。绝情呀。

    中年女人比爱华年长几岁,她仔细看了爱华的合同,轻轻劝道:“小妹,你这合同是一年期的那一种。”她指着合同说:“不到期取款,损失太大呀。百分之八十的钱,白白打了水漂,可惜呀。这么多钱的损失,你甘心吗?”

    爱华低头说道:“我怕弄到最后损失更大。连这八百万也摸不着哇。”

    “那是不可能的事儿。我们上浦的总公司,几个老总们,凑了三千多个亿呢,轻易能垮么?我劝你,还是冷静一下情绪,回家好生跟家人商量一下,不要贸然作出决定,更不要轻信外人那些传言,更不能相信外人那些闲言碎语。要竖立挣大钱的坚定决心,那些劝你退存的人,居心叵测,一个个不长好心眼,见你一年净赚一千二百万,心红眼热,长红眼病,这是典型的笑人无,恨人有哇。仇富心理在作怪!我敢打赌,他们都没存钱到我们聚宝盆来,在这大是大非面前,要分清是非,站稳脚跟,作赚大钱的弄潮儿,不做被历史潮流淘汰出局的落水狗。”

    爱华听着这位大姐的话,也有些道理,她问道:“大姐,你在聚宝盆存钱了吗?”

    “存了呀,我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全存进了聚宝盆,想挣大钱,一下抱个金娃娃!不玩狠的,怎么能行?俗话说,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要发大财,要有魄力,敢叫日月换新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爱华在聚宝盆待到中午下班,她也没取出来一分钱,反倒被中年女人灌了一脑子的邪理歪念。她怀着复杂的心情往家走,到家一看,房门紧锁,她“哼”一声,也不通电话,直接奔海鲜楼而来,她明白,黄大阔发家起于李二那狗头军师,这回碰上大事,必定又去李二那贼家里请教仙方。李二天生好吃海鲜,黄大阔为讨李二欢心,知道他好这一口,必定投其所好,在海鲜楼请他出谋划策。

    走在去海鲜楼的路上,爱华越想越觉的中年女人说的对,无论从理论上,从眼前各类暴富的事例上,她觉的中年女人那套理论非常经典,也很实用。刚开始谈话时,她觉的女人卖了房子搞投资,有点过火。但越往下听,倒觉的很划算,比自己住着升值要快上几百,甚致上千倍。女人的话,仿佛一支强心剂,使爱华郁闷的心,重新活跃起来,她的情绪,由低沉很快变的异常兴奋,犹如拨开迷雾见了晴天,她觉的心里原来担心钱被骗走这种想法,即可笑,也很幼稚。是李二长年窝在家里,不出去见大形势大场面的狭隘世界观,是封建小农意识的具体表现,换句老百性的土话,叫井里的蛤蟆见过巴掌大的天。

    海鲜楼里。还不到饭点,西拐子的洪县长和孙寡妇两人,早早的在小雅间里吃开了海鲜,等李二从市场办公室来到海鲜楼时,洪县长和孙寡妇的吃局,大吃大喝,已经过半。洪县长敞着前胸,满脸通红,连脖子也红的象只大公鸡的鸡冠。他一见李二迈进大厅,忙从小雅间冲李二大喊:“贤侄,过来坐坐。喝一杯!”

    李二赶紧跨进小雅间,伸出双手,握住洪县长的手,笑盈盈的道:“老爷子,过来喝酒哇。”他拍一下穿戴一新的孙幕妇:“哟,这么年轻啊,不看面目,还以为谁家刚娶的新媳妇呢。”

    孙寡妇得了李二赞扬,心花顿时怒放起来,故意拉拉衣角。拢拢刚烫的头发,还跺跺脚,生怕李二看不见她脚上穿的小红鞋。

    李二故意挑逗她道:“红鞋呀,漂亮哇。”李二看她腰带下头一眼,嘿嘿笑道:“下头的那只鞋,恐怕比脚上的这两只更红更显眼吧。”

    孙寡妇打他一下笑道:“没正经!还不快坐下陪你叔喝两杯。”

    洪县长嘻嘻一笑,举起酒杯说:“贤侄,我敬你一杯!”

    李二说:“好事成双,小婶也一块来吧。看你们夫唱归随。真幸福哇。”

    三杯酒下肚,李二吃完一个大虾,用纸巾擦擦嘴,端祥一下洪县长两口子身上华丽的服装。顺口问道:“老爷子,今天怎么突然喝起酒来?没去市场上卖熟肉么?”

    孙寡妇抢着说:“你老叔和我,把手里的钱全提出来,存进了聚宝盆。一百五十万的本钱,一年下来,光利就四十多万。还去弄那臭烘烘的猪肠子干啥?干卖肉的买卖,半夜起来煮下水,又脏又累又熬夜,下半夜煮好了,白天去市场上卖,挣钱不多,熬夜不少,夜里连个囫囵觉也睡不成,多糟心呀。眼下好了,来了聚宝盆,钱存进去能生钱,谁还放着甩手老板不当,去费心劳力的卖那王八操的猪下水!那猪屎味,一想起来就恶心,想吐!”

    李二是个顺风使船的老手,立马顺竿儿往上爬,拍手叫道:“好!好办法。吃利息等于窗台上拾钱,连腰也不用弯一下,多么自在!这买卖甭说卖下水,搞房地产的大老板,恐怕也没这么多利呢,这么好的主意,肯定是小婶出的,有她老人家当家,错不了。你们老两囗这只大船,乘风破浪,扬帆,驶向幸福的未来,光明就在彼岸!”李二嘴上虽这么称赞孙寡妇能干,会打理家庭财务,在他心里却暗暗骂道:“不知死活的老帮子!等在你前头的不是辛福未来,而是个大火坑,一步跳下去,保你十年爬不上来。卖猪下水还嫌有味,下一步,说不定这猪肠子你也洗不成呢,净等着拖棍子要饭吧你。”

    李二从洪县长喝酒的小雅间出来,回头一看,在大厅角落里,发现老炮台跟余秀娥,两囗子躲在角落里,低头大口吃螃蟹,每人面前,还放着一盘大虾。二人脚下的垃圾小桶里,扇贝壳子早已一大堆。

    老炮台抬头和李二目光相遇,知道躲不过,只好招手叫李二过去。李二也不客气,过去坐在余秀娥身边,指着桌上的大虾问余秀娥:“你一向勤俭持家,一个豆粒掉在地上,你费大半天功夫,也要把它寻到。今日这是哪根筋不对,还大吃大喝上了?这是不打算和老炮台过了呀,恐怕吃了这顿散伙饭,你两个老东西要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了吧?”

    余秀娥把吃剩的半拉螃蟹皮,顺手扔进垃圾筒里。翻着白眼骂李二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依我看,你的脖子疼的还不够劲,直疼的你那狗头歪在肩膀上才好呢,省下四赴咒人。骂这个散伙,骂那家拉倒,一咒十年旺,我和俺男人,第二青春刚开始,幸福生活才开头。倒是你这狗贼,早就应该下地狱,方解老娘心头之恨。”

    李二知道余秀娥嘴上不饶人,肚里待自己一团火。吃不着葡萄,便硬说葡萄酸,还盼着葡萄,烂叶子烂根烂秧子。料他对自己余恨未消,当下也不与她计较,转过脸去问老炮台:“今天怎么没去卖菜?二百多块钱的收入,今天不要了么?”

    老炮台“哧溜”一口酒下肚,抹抹嘴,伸手去盘里摸大虾,李二手快,早把大虾盘子抽过来,往余秀娥面前一推。老炮台扑了空,只好捡起桌上刚才放下的一根螃蟹腿,放在嘴里嚼着。可能嫌肉不多,嚼了几下,便从嘴里吐出来,把那根半硬不烂的螃蟹腿,用手扔进垃圾桶里。

    “说呀,吃根螃蟹腿能堵住嘴么?”

    老炮台醉眼朦胧,说:“有了进钱容易的好买卖,谁还去干卖菜那破事。天天日晒雨淋,挣那几块辛苦钱,多么的不易!只有无能之辈,才去干那叫花子买卖。”

    “怎么着?寻着发大财的近路了?”

    “可不!俺两口子凑了一百万,存到了聚宝盆,一年下来,光利息就三十万,够吃够花的啦。比卖菜可强上千万倍,身不动,膀不摇,一年净吃它三十万,十年下来,可就三百万的纯收入!这是多大一笔钱呀,有了这么多钱,吃个破海鲜算什么呀,一顿花个一二百吃饭,这还算钱么?往后哇,小康生活来喽。净等着享清福吧。”

    老炮台把身子一探,从余秀娥面前把盛大虾的盘子,拖到自己面前,抓起一个大虾,把虾头拧下来放在桌上,也不扒虾皮,一下塞进嘴里,大嚼起来,满嘴的黄牙,时隐时现。

    李二深知老炮台是牛板筋,不再理这块滚刀肉。起身想走,刚站起身,胳膊却被余秀娥拉住:“想走,没那么容易!坐下,老娘有话说。”

    “守着这么多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咱俩的私房事,也不能在这儿说呀,你家老炮台,竖着俩驴耳朵,可在听呢。”李二乘机在嘴上沾些余秀娥的小便宜。

    “少往老娘怀里拱,我可没有闲奶喂你这野孩子!说,俺家租你市场上那柜台要退钱,你什么时候给?反正离合同到期还有半年,租金不退可不行!”

    李二故意逗她道:“要退钱,没那么容易。真要想退,先叫我搂着睡一宿才行。要不的话,免谈!”

    余秀娥抓起盘里一个大螃蟹,从它身上拧下一个大钳,用手指头把闭着的螯钳张开,舞动着冲李二裆部戳过来。嘴上还在笑骂:“来呀,来呀,往后躲什么?看老娘不夹死你个大坏蛋!”

    李二举手投降,告饶道:“我认输,投降还不行么?留着这东西,夜里夹老炮台的脑袋脖子正合适。退柜台的事,好办,看看合同,有一天算一天,找四眼退合同退钱。回头我跟四眼打个招呼。”

    孙寡妇在屋里也听见了余秀娥退柜台的事,急忙从小雅间出来,在过道上截住李二,问:“俺家那柜台也想退,你叔碍着情面,不好意思说。叫我出来问问。”

    李二毫不含糊的回答:“行,行啊。凡是想退柜台的,集合起来,都去找四眼,一块解决了,我也好赶快另找商家。”(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李二上楼去找黄大阔,没有人。询问小红才知道,在皮驴那儿下棋。估计在那边喝上了,也可能他俩看今日店里很忙,怕照顾不上,所以没过来。

    “老板娘呢?”

    “在卧室跟爱华小嫂子说话。”

    刘学银听见李二找她,从房里探出头来,说:“现今长大了,也不用喂奶,还找老娘干什么?”

    李二也不答话,从刘学银身边经过时,不经意的往她脖子领口上一看,吃惊的问:“刘学银,好好的一个花褂,穿在身上这么合适,贼漂亮。怎么把一摊烂蛤喇肉抹在领口下头?”

    刘学银低头往下看,还用手去摸领口,问李二:“哪有哇?”

    李二一本正经的伸手指着刘学银下巴处说:“这不在这儿嘛,你下巴挡着看不见呀,使劲低头才能看见。”

    刘学银早晨确实洗过蛤喇,从前因为不小心,把赃东西弄到了衣服上,是常有的事。她听了李二提醒,极力低头去寻找沾在花褂领口上的东西,正在她低头之际,李二从她身边疾驰而过,顺手把右手二拇指头,弯成钩状,在她鼻子上狠刮一个鼻儿酸,迅速下楼走了,还传回来一串得意的大笑声。等刘学银鼻子被刮,发觉上当时,李二早下到楼梯下半截,想打他一下出气,已是不能,只好咬牙笑骂道:“好你个贼羔子,还敢在老娘面前耍花枪使诈,等我抓住你的时候,落在我手里,非把你的那根东西揪下来喂狗不可!”说完之后,她似乎觉的不妥,太有些暴露,自潮的笑笑,对着爱华有些不大好意思。

    爱华说:“天下男人都差不多。李二虽有些顽皮捣蛋。好心眼儿不多,孬心眼儿不少。拿眼前这事说吧,他自己头一个往聚宝盆投钱,狠涝了一把,一百万一下抓到了手里。可他处于疾妒心理,怕别人跟他学,就放出风来,嚷嚷着什么: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这纯粹是混蛋逻辑,生怕别人超过了他。”

    刘学银迟疑道:“他也是为大伙好。怕乡亲们吃亏上当。毕竞聚宝盆不是公有银行,大伙对它也不了解。况且它利息那么高,这么丰厚的回报,实在有些让人怀疑。万一,我是说万一,聚宝盆的老板出国跑了,咱上哪儿去找他呀?不承认不行,聚宝盆不如公有银行知根知底。孩子哭了有他娘哄着,下头闯了祸。有上头兜着。某个银行垮了,有国家包底。”

    爱华大包大揽的说:“吕仄他跑不了,他老家我也知道,他爹他娘我也认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刘学银摇摇头说:“他爹他娘那两把老骨头,能值几个钱?说白了,把他爹娘押起来,还得每天管着他们吃饭呢。”

    两个女人正在争论。庞大上的楼来。爱华撇下刘学银,到客厅做开了庞大的思想工作,一顿**汤灌下去。连拉带打,把个庞大说的频频点头,连连称是。爱华把中年女人那套理论,系统的讲给庞大细听。庞大本来对李二看法不怎么好,抵触心理在作怪,经爱华这么一讲一分析,再加略微的一调拨,庞大恍然大悟,顿时明白过来,李二不让他去聚宝盆存钱,为的是怕他发财呀。是有意挡他的财路!

    刘学银和小红在下头收拾好碗筷,打扫完卫生,两人爬上楼来,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庞大吩咐:“刘学银,你把咱家存折拿出来,我存到聚宝盆,还有那工厂股份,折腾成钱,全存到聚宝盆吃利息。怪不得这几天海鲜楼生意这么好,原来是大伙在聚宝盆发了大财,出来高消费呀。你们能享福,吃现成的这法儿,老子也会。把钱存到聚宝盆,这饭店我也不开了,海鲜楼关门。天天坐在树荫下凉快,冬天趴在暖气上取暖。有兴致便和他们打个牌呀,喝个酒饮个茶呀,活的贼自在,老子要罢工,老子要过新生活!”

    “你敢!”刘学银涨红了脸。

    庞大见刘学银不服,在爱华鄙视的目光中,他发了野,挽起袖子要去打刘学银。小红急忙隔在二人中间。庞大个矮,够不着。刘学银也不服,两人你来我往,在楼上闹成了一锅粥。

    爱华帮着小红把庞大两囗子劝开。她把庞大按在沙发上,让他坐下别动。小红则把刘学银按在另一个沙发里。两个人各自把头扭向一边,谁也不理谁。但谁也不开口说话。

    爱华道:“有理不在声高,你两口子吵也解决不了问题。事情总要尘埃落地,好生商量一下,各抒己见,商量一下看怎么办,我得走了。去皮驴那儿找黄大阔,皮家两囗子,还有李二,三个人指不定在给黄大阔出什么坏主意,三人还不定在他身上下了多少坏蛆呢。”

    小红说:“李二哥刚走,他没在皮家饭店,刚才他一出这门,我看见好象劳翠花来找他,两人骑电动车往农贸市场那边走了。”

    爱华道:“李二不在场,不等于他的流毒不存在。五凤两囗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五凤若不调拨我们家的家务,我们家能闹这么些烂事么?她不在背后嚼牛舌头,能逼的我家小宝驻姥姥家么?哼!有机会时,老账新账,我要跟他们两囗子一块算。”

    爱华知道小红崇拜李二,料想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尿不到一个壶里,干脆不尿!爱华不再和小红搭腔,更不管庞大两囗子这些家务烂事,径直下楼走人,去皮家饭店找她男人黄大阔。

    看着爱华倩丽的背影,庞大咽下一口唾沫。隔了一会,问小红:“小红,你说,我们家这钱,是存银行好呢,还是存聚宝盆好?”

    小红道:“这是你们两囗子的家务事,我不便插嘴。至于说到存钱,我个人的钱决计不存聚宝盆。你们比我明白,凡是利润越大,风险越高。我一个小女孩,挣点钱不容易,我不敢去冒这个险。另外,各人条件不同,一家门囗一个天,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家大业大,有这海鲜楼,还在工厂占大股,进钱门路多,进钱路子广。敢玩!也有玩的资本。”

    刘学银说:“还玩?从前玩的还少么?前头玩过运输车,后头捣腾过文物,叫人家坑个连球加蛋净光。好不容易在李二资助下,开了这海鲜楼,还入了工厂的股份。上回那一百万,要不是小桃红出面,上回他的狗命休矣。”

    庞大隔空骂过来:“你才狗命,你才休矣呢。我知道你对李二言听计从,背着我和他不清不楚,勾勾搭搭。这回老子再也不吃这一套,再也不吃这窝曩气!去叫李二来,咱仨当面鼓,对面锣,把话说清楚。看看到底谁对谁错,还有皮驴五凤,一块叫来作个见证,孰是孰非,辨论清楚,弄个明白。水落石出之际,就我庞大扬名立万,扬眉吐气之时!”

    刘学银道:“不是扬名立万,应该是彻底完蛋之时罢!你也不总结一下教训,这些年你吃的亏还少么?哪回不是栽个大跟头,碰的鼻青脸肿?”

    “五凤是村主任,老于是书记,李二是村里的人民凋解委员,专管民事调解这项工作,叫他们三人来处理咱这家务事。弄不出个一二三来,这回咱俩不散伙!”“小红,晚上安排一桌海鲜,端到这楼上头来。”

    小红问:“真要吃那散伙饭呀?”

    “哼!”刘学银只哼一声,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卧室,不再出来。

    庞大给老于打电话。

    听说庞大叫他来吃海鲜,老于连忙应允赴宴,当听说还要处理家务事,当时便改了口,推说晚上还有别的事,不来了。李二这头更蝎虎,说不知谁在背后咒的他脖子疼的利害,正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呢。转了一圈,只有五凤没找托词,肯来,但她的后头,还跟着个尖嘴猴腮的皮驴。

    皮驴除了嘴臭之外,还是个吃货。他一见满桌子的海鲜,赶紧坐下,拿起一杯酒,一仰脖子灌下去,拿一个大虾剥好皮,沾点调料,塞在嘴里一通大嚼之后,巴吉几下干瘪的薄嘴唇,干笑一声,说道:“这散伙饭弄的够丰盛呵,这顿饭一吃,刘学银再找个小白脸的大学生,庞大也向黄大阔看齐,弄个小娘们,多美呀。”

    五凤骂她男人:“你这驴嘴里,能不能冒出几句人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皮驴坐在酒桌上,只管吃喝,其它的一言不发。眼看大半瓶子白酒已经下肚,他还没有停手的意思。刘学银沉不住气了,问他:“皮驴,叫你来是干什么的,不能光一心一意的连吃加喝,说话呀。”

    皮驴嘴里吐出一小块虾皮,歪着头,看看庞大,瞅一眼自己面前的酒瓶子,冒出第一句话:“酒是穿肠毒药。”

    庞大一咧嘴道:“这个还用你说么,书上早就有。”

    皮驴受了庞大抢白,放下酒杯,歪头看见小红坐在刘学银身边,伸出抓着一个大螃蟹的手,指着小红说:“色是刮骨的钢刀。”

    小红听皮驴冲自己来上这么一句,心里那个气呀,但她深知皮驴的厉害,不敢造次,只好红着脸,把头扭向一边,以示抗议。

    皮驴嘿嘿笑着说:“色就是刮骨的钢刀么。说个比方,有老婆的男人,夜夜放水,直熬的骨瘦如柴。黄大阔就是明证,他那身体不好,纯是自己作死。再看那些从没娶过媳妇的老光棍,身体没叫钢刀刮过,身子骨就是硬郎。旁人咱不说,下头做饭的庞大干爹,身子骨比旁的老头就硬郎的多。还有,还有,酒,酒??是??”

    皮驴还没“是”出个头来,五凤早把杏眼瞪的溜园,指着皮驴鼻子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好心好意的天天伺候你,热汤热饭,哪一顿不是有肉有酒?好哇,竟敢说我是刮骨钢刀,你瘦的和个螳螂差不多。是你光喝酒不吃饭造成的,能怪老娘刮你么?大半年了,连枪都抬不起来,老六点!什么时候也朝下搭拉着脑袋,还有脸出来说刮骨钢刀?可气死我了!今夜回去不准上床,大街上没有刮骨的钢刀,今夜去街上凉快一宿再说。”

    五凤抹开了眼泪。

    刘学银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用着你的时候,花言巧语。用不着的时候,抬脚就揣,卸磨杀驴”小红赶紧摇头。

    刘学银刹住话头,劝五凤道:“五凤,别和男人们一般见识,他们都是白眼狼,别哭了。来喝杯酒,吃个螃蟹,你看今天小红挑的这螃蟹多肥!”

    五凤拿起一个螃蟹刚要吃,不料皮驴又扔过来一句话,把五凤气的直接把手里的螃蟹扔过去,砸在皮驴身上。

    皮驴刚才是这么说的:“吃吧,本来一条腿瘸。横着走,吃上这些磅蟹腿,走路会更加拐的快。”

    俗话说,打人别打脸,骂人别揭短。五凤从小腿有毛病,最怕外人对她的腿说三道四。儿时,皮驴打小便嘲笑五凤,那时五凤哭着要去咬皮驴,怎奈驴腿跑的贼快,好几回都叫他逃之夭夭。这后来阴差阳错。两人成了夫妻。但儿时的那股仇恨仍然深埋五凤心底,只是平日里夫妻间鲜有吵闹,那些陈年旧账翻腾不出来罢了。今日皮驴还象儿时一样辱骂五凤,这叫五凤打心底里过不去,旧账新账合在一块,新仇旧恨一齐爆发,这才气的她一下把手里的螃蟹扔了过去,以泄心头之恨。

    皮驴也不示弱。指着五凤大骂:“等着回了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个瘸腿娘们,瘸货!气死我也!”

    皮驴左一个瘸腿,右一个瘸货。极大伤了五凤的自尊心,她什么也不顾了,疯了一般,抓起桌上盘里的海鲜,劈头盖脸的朝皮驴扔过去,砸的皮驴身上大虾扇贝,往下直滚,急的庞大大叫:“哎呀,别糟塌东西,这可是拿钱买来的呀。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不是自个家的东西,扔着不心疼咋的?”

    五凤见庞大气极败坏,翻了脸,当即骂他一句:“你俩一样的料,都不是好东西,看我不回家拿菜刀,回来劈了你两个驴羔子不可!”五凤还要掀桌子,刘学银和小红,一边一个,使劲摁住桌面,五凤这才没掀成,她扬言回家拿刀,气势汹汹,下楼走了。

    “皮驴啊皮驴,你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把村长大人气走了,俺家这事咋办?这桌海鲜也白做了。”刘学银摊摊手,显的无可奈何。

    皮驴道:“别灰心丧气好不好?这桌海鲜不能瞎了哇。村长走不走没关系,她那些主意,还不是我背后给出谋划策?”

    庞大说:“明白了,怪不得咱村工作上不去呀,原来是你小子使的坏。就你那狗嘴猪脑子,哪来的治国良方?”

    “相当年,我可是堂堂的大老板,皮家铁厂的总经理。经济实力,谁人敢比?要不是家大业大,税务局长的女儿,能给我当儿媳么?只可惜,当时对形势发展估计不足,盲目扩张,一步迈大发了,劈了大胯,结果吃了大亏,还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庞大喝口酒,摆摆手,打断皮驴话头,轻摇着脑袋道:“好汉不提当年勇。相当初,牙如铁,生吃牛肉不用切,现如今,不行了,只吃豆腐和羊血。”

    刘学银发现皮驴不温不火,实在沉不住气了,直接了当的问皮驴:“你也算经多见广,你说说看,我的看法对不对?我说这钱还是不投聚宝盆的好。你想啊,聚宝盆聚宝盆,它就是光四处聚别人的宝,往自己盆里盛啊。万一它要盆烂了,这宝漏个干净,这么大一笔钱,找谁要去?真到了鸡飞蛋打那一步,恐怕连哭也摸不着个坟头哇。”

    “对,对极。是这么个理,高见,高见啊!”皮驴把一个扒好的大虾塞进嘴里嚼着,左手持瓶,右手端杯,倒满酒后,杯不落地,“哧溜”一声响,脖子一抻,眼一闭,咽下肚去。往外连连吐着酒气,放下酒杯的右手,早奔盘中一个最大的螃蟹伸过去。

    庞大说:“依我看,爱华今中午说的在理。挣大钱,要抓住机会,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全村那么多人,都一窝蜂的去聚宝盆聚宝,一个傻,两个傻,可不能大伙都傻呀,难道拐子庄上,就李二一个人聪明不成?不对呀,群众眼睛是雪亮的。俗话说,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错过了农时,种上庄稼它也不长,季节不等人啊。”

    “对,对极!这话有理,说到理上不抬杠,抓住机遇,乘风而上,敢打敢拼,才行。歌里不是天天在唱么,爱拼才会赢。赶紧把钱拿出来,明天一早,去存到聚宝盆里,一年下来,百分之三十的红利,多么谗人啊。等于甩手大掌柜,躺在床上睡觉也挣大钱呀,好事,好事呀。”皮驴冲庞大竖起大拇指,盛赞他有魄力,大将风范。是抓径经济的皎皎者,庞大得了表扬,得到皮驴支持,心里十分高兴,举杯跟皮驴共饮一杯之后,赶忙把小红刚端上来的一大盘扇贝,推到皮驴面前,算是对他支持自己的奖赏。

    刘学银用酒起子起开一瓶好酒,亲自把盏,给皮驴倒满酒杯,还吩咐小红:“去,下去告诉老爷子,上几个大海蟹,要母的,有蟹黄的那种。”

    皮驴接过刘学银递过来的酒杯,点头道:“刘学银干买卖,精打细算,从开门诊到如今,勤俭持家多年,要不是在她的领导下,这个家,这海鲜楼才能欣欣向荣,蒸蒸日上啊。要不是她支撑着,这个家恐怕早散了架,家里的功臣,功臣啊。这个家的一切大事小情,都应该她说了算才行。往后,我可再不敢叫她王八婆了,要正儿八经的尊称刘老板才行。来,刘老板,我敬你一杯,咱俩走一个。”

    刘学银满面笑容,高举酒杯,和皮驴碰杯之后,干脆利索,毫不含糊,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红把红通通,热乎乎的大海蟹端上桌来,刘学银挑一个最大最肥的,放在皮驴面前,亲切的说:“趁热吃罢。”

    庞大用一根筷子,使劲敲一下盘子边儿,发出叮叮的响声,催促皮驴:“别光顾着吃,说话,到底支持存还是不存?”

    皮驴往这边歪头瞧瞧庞大那不耐烦的目光,歪过头去再瞧瞧刘学银*辣的眼神,复又看一眼脸前的大海蟹,最后把目光定在正收拾桌上虾皮的小红身上,说:“小红,你也发表一下你的看法,万事发扬民主,可是我们的优良传统。”

    “小红,你说说吧”。刘学银对小红很有信心,她让定小红肯定会支持自己。

第二百三十六章

    小红停住收拾虾皮的手,看看庞大刘学银两口子的脸色,有些迟疑,左右为难,不好开口。

    刘学银鼓励她:“说吧,大胆的说,没事儿,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

    庞大也扔过来一句:“有我替你撑腰,大胆的说罢。”

    “还有我替你作主。”皮驴进一步鼓励支持小红。

    小红非常机灵,知道眼前哪盘炕也不热,当下把皮球又给皮驴踢了回去:“今晚上,本来是请村里领导,来给你家解决家务事来着。有村领导在这儿,我没资格胡乱发表意见,我只不过是个外来的打工妹,在这个家里是外人,专管打扫卫生,端盘子提水倒茶,伺候人的小角色,这不螃蟹也吃了,扇贝早已下肚,酒也喝了大半瓶子,大海蟹还拿在手里,这家务事怎么判,还是叫这村领导定夺罢。”

    小红端着盛满虾皮螃蟹壳子,蛤喇皮的垃圾筒,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皮驴望着她的背影,一时显的手足无措,一沉之后,说:“小红没吃着螃蟹,生了气,决计不肯发言。依我看,等炖王八端上来,叫她也坐下一块吃,她肯定会发表意见。”

    庞大惊问:“你还没吃够哇?我算看透了你小子,是来骗吃骗喝的吃货!整整一个晚上,你是吃烟把,喝溜茶,说顺话,不挨骂。俺两口子谁说话,你也顺杆儿往上爬,耽误了一大晚上的功夫不说,还差不多独吃了这一大桌的海鲜,说到底,支持谁?”

    皮驴把左手冲庞大一晃,口中道:“这只支持你!”还没等刘学银质问,他的右手随即举了起来,冲她说:“这只手支持你!”

    “都支持呀?这不代表什么也没说么。”

    皮驴道:“这叫双赢。知不知道?双赢,懂不懂?现在外头都讲究这个。我左手代表村支部,右手代表村委会,中间这嘴代表我自己吃这大螃蟹。”

    庞大一时给皮驴弄糊涂了,又是支部,又是村委,还代表吃螃蟹?这不对呀,他问道:“皮驴,你一不是党员,二不是村委。你凭什么代表它们来发号施令?”

    皮驴逮住庞大这句话,赶紧来个顺坡下驴:“对呀,我一不是党团员,二不是村干部,连个狗**村民小组长也不是,你们叫我来调解处理什么家务?”

    “没人叫你呀,是你跟在你老婆身后头,自动撞上网的,俺家可没人叫你。”

    “对。对。是我自作多情,自己讨苦吃。凭我的身份,压根就不应该来淌这浑水。即然你们两囗子不欢迎,我还赖在这里干什么?不过。那王八汤端上来,我喝一小碗就走。”他的脸皮可真厚,还惦记那王八汤呢。

    刘学银抢白道:“王八汤?那王八还在泥里爬呢,今天没买!”

    皮驴也不生气。腆着肚子,拿起盘里两个大海蟹,往外就走:“今日没买王八不要紧。记在帐上,明天补上也行。大海蟹性寒,我拿回家趁热吃罢。”说完,头也不回,两条驴腿跑的飞快,一眨眼功夫,早不见了综影。等庞大两囗子回过神来,面对一桌子的狼籍,气急败坏,但却毫无办法。好汉怕赖汉,赖汉怕急汉,光脚丫不怕穿鞋的。碰上皮驴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家伙,两人只好自认倒霉。

    庞大两囗子的矛盾,并没有因为皮驴的搅闹而休止,反而变的更加激烈,皮馿走后,两口子当时互相指责,你说我头秃,我说你眼瞎,互揭老底。把过去几十年的陈谷子烂芝麻,全抖了出来。庞大骂刘学银前头去私会情人,叫他打断她的小腿,还说后来又跟李二鬼混,阴魂不散,李二在募后操控他的家庭。刘学银则骂庞大长的象武大郎,屡屡的在外头不老实,卖了庄上的推土机喝花酒不说,还叫外人在腚上烫了一腚的大疤?

    两人你来我往,眼看要撕打成一块,小红急忙下去,把庞大他干爹叫上楼来,这才压住阵脚。小红把刘学银拉到自己房里插上房门,争斗这才暂时告一段落。

    小红担心的问:“老板娘,你说皮驴回去,五凤不会把他杀了吧?”

    刘学银皱着眉头,叹出长长的一囗气:“也许吧,杀他的可能性倒不大,骂他打他的可能性倒很有。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缺钱的,两口子为钱而吵,有钱的,也是为了钱而闹。我估计,皮驴这时正跪在搓衣板上求饶呢。别看五凤腿瘸,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我去她门外听听动静,倘若五凤把皮驴砍成重伤,也好送院抢救啊。”

    “管他呢。砍死了更好,除了皮驴这一害,我们家也过些平静安稳的日子。弄了这么个邻居,倒了八辈子的大霉。软硬不吃,实在治不了他。”

    小红要下床穿鞋,被刘学银拉住,不让她出去,随后,两人嘀咕几句闲话,刘学银伸手关灯,不久,房里便传出两个女人一粗一细均匀的鼾声。

    其实小红对皮驴的担心,实是多余。皮驴表面凶狠,实际心思慎密,他从海鲜楼跑回家,轻敲一下房门,五凤下床,把他迎进门内,并随手把门插好,轻声问他:“应付的怎么样?”

    皮驴赶紧把热乎乎的两个大海蟹递到五凤手里:“趁热吃吧,我给你倒上一茶碗酒。”

    五凤洗把手,坐在小桌旁开始喝酒吃大海蟹。皮驴则坐在五凤对面,把五凤走后,庞大家的具体情况,粗略的叙说了一遍。

    五凤浅笑着,边听汇报边吃喝。两个大海蟹下肚,外加二两烧酒,五凤美滋滋的点头道:“酒足饭饱,好舒服!要不是咱俩个唱了双簧,今晚上,我出不了海鲜楼。明天早上,我早一步出去买饭,他们两口子来找我,你就说我安排好了,由李二负责调解他家的事。”

    庞大和刘学银,做梦也想不到,看似忠厚实在的五凤,和皮驴大闹,还扬言回家拿菜刀回来杀她男人,实际是一场瞒天过海的诡计!想想也是,五凤若是心计不到,不老谋深算,她和黄大阔,当年能创下那么大家业么?做生意讲究的可是策略,没心眼的人,干不了大生意。

    五凤是个颇有心计的女人,刘学银实在是低估了她。若真正叫起真来,讲斗智斗勇,两个老于也斗不过一个五凤。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是标准的腿瘸心不瘸呀。

    果真如五凤所料,次日清晨,五凤早起去买菜买饭,皮驴还在呼呼大睡,刘学银便推门进来。见五凤不在家,便大声吆喝皮驴:“吃货,醒醒,五凤呢?”

    皮驴闭着眼道:“叫我打跑了,去村里开信,要和我去办离婚手续。我说刘学银,我这可是为你家办事丢的老婆,你思想上要有个准备才行,假如俺两囗子真离了婚,你和庞大王八要赔我个老婆才行!万一办不了,你就得两头跑,给我和庞大拉帮套。要不,趁着我还没起床,关上门,咱俩先操演一下,看合不合适?试试婚。”

    皮驴掀开被子,用手拍着床铺,叫刘学银上床。

    刘学银一看小桌上的一大堆螃蟹皮,还有酒瓶子跟一个茶碗,顿时明白了一切。她假惺惺的说:“试试就试试!老娘们还怕男人么?你往里躺一下,我脱了衣服上去,叫你好生享受享受。”她嘴上这么哄着皮驴,用身子一挡,早把五凤夜里吃剩的一大把螃蟹皮抓在手里,不动声色的来到床前,掀开被角,柔声道:“皮驴,头一回有些不好意思,你闭上眼睛,我帮你把裤衩脱下来,先验验你那枪好不好使。”

    皮驴信以为真,刘学银伸手抠住皮驴裤衩上的松紧带,往上一勾,肚皮和裤衩之间,露出个大空隙,刘学银干净麻利快,一下把另一只手里抓的螃蟹皮,全给他塞进裤裆里,还用手使劲一拍!那些海蟹皮,两头有尖,还有吃剩的蟹腿,也是有些针状物,只听皮驴“噢”一声爬起来,站在床上,两手捂着裤裆,疼的直唉哟。

    刘学银笑骂道:“这下享受够了吧?还敢在老娘面前耍花枪,说实话,五凤哪去了?你那套馿屁,鬼才相信。”

    皮驴一边伸手从裤衩里往外掏那些东西,一边认真的说:“五凤安排好了,去找李二这调解委员。”

    “李二不是脖子疼么?”

    “别人找他,他脖子疼,你去一找,他脖子立马就好,你是医生嘛。”皮驴不怀好意,说到最后一句时,还做个用手拍裤裆的动作,暗示一下。

    刘学银当然明白皮驴是啥意思,假装要去往下拉扯皮驴的裤衩,吓的皮驴躲到了床铺最里边。

    两人正在僵持,忽听小红在门外远处喊:“老扳娘,还去买不买菜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刘学银从皮驴门里出来,小红迎上前来,着急的问:“看见血了么?皮驴的头可还长在脖子上?”

    “傻瓜,咱们全被他两口子骗啦!什么回家拿菜刀,全是狗屁,哄人的!五凤见咱家事儿难缠,知道不好办,解决不了,又不好意思装熊,于是,和皮驴这杂碎唱开了双簧,来个金蝉脱壳,溜之乎也。<冰火#中文谎称回家拿刀,躺在床上,净等着她男人给她往回拿螃蟹吃哩。不信咱去看看,那酒杯和螃蟹皮,还摆在小桌上没收拾呢。”

    小红拉一下刘学银:“不看也罢,反正看也是白搭。”两人并排着回到海鲜楼。小红发愁道:“家务事办不了,干起活来心里也不踏实,老板娘,你打算怎么办呀?这样别扭下去,也不是个长法。要不你还是去请教一下李二李老板,他是智多星,没有办不了的事儿。”

    刘学银道:“最好叫他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儿,即不影响家庭合睦,又能把事儿园满解决了。”

    “这法儿不好想,这主意不好出啊。”

    “好办的事还用着找李二么?我家那笨蛋,还有皮驴早办了,难题还是叫李二去解。”

    “我看这么着,中午弄一小桌,把李二李老板请到海鲜楼,当着你和庞老板的面,当面鼓,对面锣,把事儿整在明处,也省下庞老板疑心生暗鬼,叫你里外不好做人。”小红这么提议。

    “你说的对,咱就照这计划去办。”

    李二听刘学银说去她家调解,脑袋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连说:“不去,不去。我脖子疼,鄙人才疏学浅,难当此大任。还是找老于五凤他们为好。”

    小红说:“我家老板娘在小雅间里伺候下大海蟹。这么大。”她用手一比划,那大海蟹比小碗还大。

    李二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跟在小红身后。进了海鲜楼。到了小雅间,小红没骗他。果真有一桌海鲜,还有那大海蟹也真有,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呢。李二伸手就去抓,不料手被刘学银挡住:“慢动铣鐝,咱先说好,吃了这大海蟹,能把事儿办了么?千万别和皮馿那狗贼一样。光吃不动弹,昨晚他一个人吃了整整一大桌子的海鲜,临走时,还一手拿了一个大海蟹不说。丁点儿的事也没办呀,他如果办了指甲盖那么大的事,吃了一大桌的海鲜也值啊。天地良心,我若冤枉他老人家,天打五雷轰顶惩罚我。叫我不得好死!”

    李二搓搓手,正正经经的说:“即然村里委派我来调解,按正道理,是不该吃村民家的东西。只因为咱俩关系特殊,更应该避嫌才对。我不吃呢。对不起你的一片好心好意。说到办事,你们家那点破事,还算个事么?只要我一句话,保你两口子都满意,皆大欢喜。两人目的,全部达到。”

    小红疑惑道:“可别又是皮驴皮爷昨晚上那双嬴吧?”

    “皮驴还能双赢?即然他能双赢,我还是走罢。不吃这海鲜也成,我叫劳翠花在办公室里自己做,省下我操心受累。你们真以为我李二是缺你们这桌海鲜呀,哄你们玩呢,家产千万的堂堂大老板,手下经营着海鲜市场,别忘了这大海蟹,还是我贩进来的呢。逗你们玩玩罢了,也好,我也提个条件,把这小雅间的门从里头插好,只留刘学银一人在里头伺候我,等我吃好喝好了,今下午保准一马平川,家务事一扫而平。庞大不乐呵呵的才怪。千万不能叫皮驴进来,小红你在门外把风,但有一宗,不能偷听屋里的动静。”

    “搞的这么神秘,怕不是?”小红打住话头,没好意思往下说。

    刘学银道:“担心什么呀,怕他非礼我呀?我还要非礼他呢。当年在一个被窝里睡过,要不是我立场不坚定,眼下劳翠花哪位置,还是我的呢。也许他有难言之隐,大白天的,又是在饭店里,我相信李老板不会胡来,不会自毁清誉。顶到天,庞大把我给蹬了,我也好和李二合起来,过那舒坦日子,怕就怕庞大舍不得我,不放老娘走呢。”

    老板娘即然把话说的这么透彻,小红也打消了顾虑,站在门外候着。有来吃饭的,她过去照应一下,转一圈回来,还是守在小雅间门囗。

    庞大对小红的举动感到奇怪,过来问小红:“你老站在小雅间门口,里头是谁呀?”

    小红掩盖说:“没什么大人物,李老板和老板娘,二人在里头说话。”

    “说话?好话不背人,背人无好话,让我进去听个明白。看他俩在里头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下三烂勾当!”

    小红急忙以身护住房门,胸脯一鼓一鼓的,急红了脸:“你不能进去,他俩还没完事呢。事办好了,两人自然会出来。”

    “事办好了?那我这王八不就直接当上了么,不行!老子这回就是要捉奸在床。捉贼拿脏,不逮个现行,料他二人也不服。李二那一套,我是知根知底,属蚰蜒的,不摁住不拉屎,不抓住手脖子,他是死不承认,嘴说不值半壶酒钱,是他惯用的伎俩。”

    小红也不敢实打实的阻挡庞大,挡了几下便被拉到一边。庞大使劲一推门,“咣噹”一声,门被推开,压根那门就没上锁,只是虚掩着。

    庞大冲里头定睛观瞧,房间内并没出现他期盼的那种情景。只见李二端坐在桌子后头,镇静自若,正在端杯喝酒,从他脸上的表情看,还有身上整齐的着装,与平日里的正常场面并无二样。

    刘学银站在不远处,手拿酒瓶,规规矩矩的站着为李二服务,李二喝一杯,她倒一杯,不光没陪着喝酒,连筷子也没动一下,身上衣服并不凌乱,头发也是异常顺溜,毫无散乱的痕迹。

    庞大看见二人正儿八经的模样,并没有丝毫出轨的迹象,大失所望,一下目瞪囗呆,傻了眼,呆在当场,出也不是,进也不是,表情十分尴尬。

    刘学银说:“盼着当王八是不是?李老板深入浅出,摆事实,讲道理,已经作通了我的思想工作。”

    “你同意去聚宝盆存钱了?”

    “同意!把咱家里的全部资产,全押进去。”

    李二说:“上次我和聚宝盆的老总有个约定,两年利息,一年百分之五十,两年翻倍。就是说,今年存进去一百万,后年取款时,就给二百万。”

    “那好,那好哇。”庞大拍着手,跳着脚,乐的手舞足蹈。

    刘学银说:“咱家存款有五十万,工厂股份转让给李老板,连铲车算上,他给咱家一百五十万。另外,咱家这海鲜楼抵押出去,给一百万。三项相加,这次咱家共投到聚宝盆三百万,等后年期限一到,连本加利,收回个六百来万,再投进去呆个两年,四年后,你庞大的身价,便是一千二百万哪。四年功夫,一眨眼便会过去,到那时节,你庞大可就是千万富翁啊。想想吧,多么荣光,多么辉煌!庞家祖坟上,哧哧的往外冒青烟哩。光宗耀祖,指日可待呀!”

    刘学银这一吹,把庞大乐的个不知天高地厚,连连叫道:“好,好!”

    李二道:“不过,这钱要存在城里的聚宝盆里,那个盆大,抗冲击力强,一般经济危机倒不了。咱庄上这个太小,万一垮了台,那不把你给坑了么?”

    庞大这时,对李二佩服的五体投地,称赞道:“还是李二爷想的周到!我说呢,打断骨头连着筋。有我妹妹这根绳牵着,在关乎家庭幸福存亡的大是大非面前,我妹夫是向着我的。平日里那些吵吵闹闹,都是些小事,上不得台面,关键时刻,才能见真章。”

    刘学银道:“这么着,下午叫二哥亲自去一趟城里,帮我把事情办好,存折写你的名字,手续办好以后,拿回家来,由你保管。”

    庞大乐道:“这还差不多。老子才是这个家真正的领导!”

    小红觉的这么干太冒险,走过来使劲拉一下刘学银的衣角。意思是提醒她,这么孤注一掷太危险,想让她慎重的再考虑一下,万一失手,肯定落个倾家荡产。刘学银一改常态,立场无比坚定,她斩钉截铁的说:“定了,就这么干,非把孩子舍上,套住个大灰狼不可!”

第二百三十八章

    庞大自从刘学银把三百万的存款合同交给他以来,不管是出来还是进去,无论干什么,脸上总是笑嘻嘻的,嘴里老是哼着小曲儿,显得异常兴奋。夜深人静之时,还经常偷着亲那张存折,有时还搂在怀里睡觉。这张盖有聚宝盆大红印章的纸片子,成了他的命根,他把毕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这张纸片,承载着庞大的全部精神寄托,承载着他毕生的梦想,简直成了他心中的神。

    鲁州城里,除了原有的聚宝盆之外,另外添了两家新丁。一家叫“摇钱树”,另一家叫“黄金屋”。这两家除了名字不同以外,经营模式,运作方法,跟聚宝盆并无二至。还有,就是这两家也是效仿聚宝盆,在拐子庄上都设立了分号。早先庄上很大一部分村民,犹豫不决之后,发现这三家生意异常火曝,也纷纷掏出钱来,投存到各个小号里头去赚利息,还有一些下力气挣饭吃的壮年劳动力,早把种地的锄头扔在自家的储藏室里,也有不少人嫌种地的锄镰铣镢碍事,直接卖了废铁,让收废品的好不喜欢。

    大街上,树荫下,楼头旁,人们甭管老少,三个一伙,五个一簇,手里拿着扑克牌在玩耍,而人们嘴里议论的,除了聚宝盆以外,则全是对幸福生活的美好期望。

    聚宝盆,摇钱树,还有黄金屋,给拐子庄上带来了繁荣兴旺,男女老少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李二经营的农贸市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去勤于劳作的熟悉面孔不见了,代之而来的,多是大黑子二黑子这些外来的新面孔。他们拖家带口。在村里租房居住,代替了前一拨辛勤劳动的本地人。

    拐子庄上的人们,吃着资本运作带来的高利润。又有房屋出租,有可观的收入。家家户户,差不多都当上了阔房东小老板,日子过的,那个甜哟,那个美哟,人人心里乐开了花。

    黄大阔在爱华的谆谆教导之下,加上枕头边的循循善诱。把持不住,脑袋终于开了窍,不再相信李二那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的狗屁理论。而是坚定的站在了她老婆一边,支持她的工作,破天荒的允许爱华去吕贼的聚宝盆打下手,就连爱大爱二这大舅哥二舅哥,也沾光不少。光荣的站在了聚宝盆门囗,雄纠纠,气昂昂,当上了金融卫士。爱大爱二的老婆,也通过黄大阔的关系。受李二盛邀,到农贸市场租了柜台,由农转商,干起了买卖,彻底抛弃了原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田园生活。

    海鲜楼虽然抵押出去,但还是原貌不变,由刘学银出面反租回来,继续经营。有变化的是,庞大不再插手饭店业务,其它方面,基本是外甥打灯笼——照舅。

    星转斗移,日月如梭,眼看秋风渐起,树上绿油油的叶儿,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发黄,秋风一吹,几片老叶落在地上,随风滚动,显的有些凄凉。

    这天星期一,小红和刘学银照着老例,到农贸市场上给饭店买菜。碰上小桃红在打扫卫生,三个人站在院中说起话来。小桃红对李二一肚子不满,骂他没良心,是白眼狼。

    刘学银问:“天底下的人都骂李老板,你也不该骂他呀,他把你看的,比他的命根子还重要,爱情是伟大的,无坚不催!那一年你都为他跳了楼,连命都豁了出去,现今怎么舍的骂这初恋情人?”

    “狗屁爱情!都是我傻乎乎的,才信他那套鬼话。”小桃红拍拍手里的扫帚,发开了牢骚:“你看看这东西,我成了农贸市场的垃圾清扫机。这一扫帚下去,尘土扑面,多么有损健康!再看看外头楼区里连男带女,连老加小,哪个不是在享乐玩耍?大伙都去聚宝盆聚宝,都去摇钱树往下摇钱,利息多高呀。赶上旧社会的驴打滚呢。多好的事呀,他偏不让我去干,你说气人不气人?还有,怕我偷着去存钱,竞编出个假理由,说他儿子买地缺钱,把我那一百万给借了去,名义上说给我利息,这不眼看半年了,一根钱毛我也没见着!坑我不要紧,还去坑他的亲女儿,小燕和三炮台的施工队,不是在她哥大鹏的工地上干活么,只给一半工钱,明说了,光给外人三炮台那一份,小燕那一份先欠着,还找个好说词,说女儿的钱叫当爹的替她先存着。唉,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呀。俺娘俩可叫这爱情坑苦了。”

    刘学银说:“嫂子,想开点,他这是对你娘俩负责,是对你好哇。她怕你娘俩的钱给外人聚了去,过几天,兴许他把钱再还给你也说不定。”

    小桃红还要张嘴骂李二,小红推一下她的胳膊,低声道:“禁声,他来了。”

    小桃红回头看看从大门外走过来的李二,使劲咽口唾沫,把到了嘴边的臭话硬打硬的憋了回去。

    李二过来问:“你们三个,鬼鬼祟祟,凑在一起干什么?”他察看一下小桃红脸色,问她:“又在外人面前骂我是不是?”

    “我娘家嫂子,算外人么?”小桃红把扫帚一扔,头一歪,不看李二那张黑乎乎挺严肃的脸。

    小红怕事,赶紧弯腰拾起地上的扫帚,递到小桃红手上,低声劝她:“拿着扫帚,快干活吧,休惹李老板生气。”

    “好小子,以为老子治不了你,对不对?”李二伸手拿过小桃红手上的扫帚,拉一下小桃红的衣襟说:“走,上办公室。”

    “去就去,谁怕谁呀?”小挑红昂首挺胸,睹着气,大步头前走着,李二扛着扫帚,跟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小桃红将身倚坐在沙发上,两手交叉,抱住右膝盖。也许有人要问,她为啥抱右膝盖?男左女右,这是风俗习惯,更是男女有别的象征。还有女人怀了孩子,过去判断男孩女孩,都是看怀孕女人过门坎时,先迈哪根腿。先迈左腿是生男孩,先迈右腿,准生女孩。这么判断的依据,也是男左女右,到底准不准,无从考证,但农村的老娘们,都这么说。这是题外话,扯远了,书归正传。

    说小桃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准备与李二辨论一场。她也做好了思想准备,吵闹之后,吹灯拔蜡,拍屁股走人。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把钱往聚宝盆一存,净等着聚宝盆养爷,也是美事一桩。那样多好,没人管没人闹,自由自在,想躺就躺,想玩就玩,自由大兵,多么快活!

    李二看透了小桃红的打算,改变了先前的老作风,一不批评,二不大骂,而是抄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了出去,几句话后,把听筒递给小桃红,说:“听电话,叫你的宝贝女儿跟你说吧。”

    小桃红刚把听筒凑到耳朵上,小燕在电话那头先埋怨上了:“我的老娘,你叫我省点心好不好?几十年了,我爹的话,在你那儿历来是奉若神明,是圣旨!他老人家说话,你从来是言听计从,这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你是更年期发作了吧。”

    小桃红还不服气,拿眼瞟一下趴在办公桌上的李二:“他才是更年期了呢,一点也不体贴人,天天不给工钱不说,还拿我当驴使,气死我也!”

    小燕苦劝道:“老娘呵,我爹他坑遍了全地球的人,他也不能坑你呀,老娘乖乖听话,好好干活儿,累了烦了,叫我爹爹去海鲜楼请你吃饭。至于存钱,听我爹的没错。钱多钱少无所谓,还是存大银行保险,利息少了,女儿给你补起来。我到这还没吃早晨饭呢,叫我少担点心,行不行?”

    小桃红看一下墙上电子钟,九点多了,女儿还没吃上早饭,她有些心疼,赶忙说:“先去吃饭要紧,你爹这头,自有娘来对付他。”说完,赶紧扣上了电话,沉了片刻,她甩手指着李二:“往后少在孩子面前告我的刁状,老娘不吃这一套!”

第二百三十九章

    小桃红不买李二的账,李二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听之任之,由她去,好言哄她道:“先消消气,小燕不是说了么,叫我请你的客,好吧,那就先请一顿再说,今中午,海鲜楼小雅间,来个情人相会。走着!”

    “没正经,我先去把卫生打扫完了再去不迟。”

    话说李二和小桃红冰释前嫌。本来二人心心相印,没什么大茅盾,女人好哄,三两句好话,哄的团团转。两人出了办公室,就见不少人往农贸市场外头跑,李二一惊,拉一下小桃红,把她推进办公室门里。再仔细一看市场里头,一不冒火,二不冒烟,摸摸办公室墙壁,没有发生地震。即然什么事也没有,这些人犯了疯牛病么,往外瞎跑?

    李二伸手拦住大黑子,问他:“这些人往外跑个球哇,市场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黑子兴奋的说:“都跑出去看热闹。”

    “看热闹?外头有开业的么?没听见打鼓吹洋号哇。”小桃红从李二身后钻出头来问。

    大黑子道:“都去聚宝盆门前看热闹。”

    “早先说放三天假,这事我知道,爱大爱二弟兄俩,天天在市场上帮着老婆卖菜,我问过他们,单位上休息,这很正常。”

    “今天第四天,还不开门,这就引起了恐慌。这不快十点了,早过了聚宝盆正常开门的时间。但是,里头一个人也没有,听不见动静。”

    “其它两个小号呢,门开了么?”

    “摇钱树和黄金屋,门虽开着,但没办公,光存不取。”

    李二急促的问:“到期的钱,也不让取么?”

    “可能是吧。具体情况,咱也不了解。没大钱往里头存,其中奥妙,弄不明白。”

    黄四眼赶过来,刚要张嘴。李二吩咐他:“去柜台上下通知,凡是租咱柜台的,一律不准离开农贸市场。要求摊主们,坚守工作岗位,不许出去看热闹。谁要不听,今天不在柜台上卖东西的。一律退租,按违约处理,不光滩主本人,家里老婆孩子,也不准去围观凑热闹。三胖子,劳翠花,还有你。”李二把小桃红从身后拉到面前:“你们几个都去下通知,监督租户们的一举一动,发现有人在市场上瞎起哄。就把他弄出去,不能叫少数人连咱这农贸市场也搅黄了。”

    黄四眼他们,应声而动,分别到市场里的海鲜区、蔬菜区、肉食区、禽蛋区下通知。李二返身回到办公室。打电话给刘学银:“看好你家庞大,还有小红,多长个心眼,不要四处乱走。今中午海鲜楼关门歇业。千万不要外出看热闹。”

    刘学银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向李二求援:“快过来帮把手,庞大疯了!正在家里闹呢。别说你不叫开门营业。即便叫开门,也营不了业呀。庞大手持菜刀,在门里门外乱转,谁见了不害怕?两个眼珠子通红,不认人了。他干爹正守着他,生怕他出去闯下大祸。小红,我也叫她去皮驴的饭店躲了起来。”

    李二放下电话,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步化作半步行。急急火火,来到海鲜楼门前,只见铁门紧闭,皮驴也已等在门外。见李二奔过来,忙凑上前,向李二汇报:“庞大疯了,在里头闹,快进去看看吧。”

    李二说:“皮二爷,随我一块进去,看事不好,搭把手,咱俩先把他擒住,摁在地上,拿绳绑住手脚,再细细开导。他平白无故,为啥疯啊?前些日子唱着小曲,出来进去,蓬人必笑,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北庄的大祥子,从这儿走,告诉他说聚宝盆垮了,存进去的钱全部打了水漂。老板早已携款潜逃去了大洋那边的岛国,还说那个小国正在发生战乱,两派正在拿着枪对打,总统打总理,部长打省长,男人打老婆,老婆没本事,打不了外人,就打邻居家的孩子,有本事的抗炮,次本事的扛枪,再次等级的拿棍子,杀人放火的遍地都是,大官抢权,小官抢钱,老百姓抢东西。那岛国乱成了一锅粥,聚宝盆的老板,本想去那儿避避风头,不想掉在泥潭里,想回也回不来了。庞大听了这个恶耗,一时急火攻心,痰迷心窍,这才疯了哇。”

    李二问刘学银:“该疯的是你。”

    刘学银深情的看一眼李二:“要不是你,我不光会疯,说不定还会死在这一场里呢。”

    皮驴虽然神勇,但听说庞大这回是真疯,对降伏他,还是有些信心不足。他知道庞大会些气功,万一发起功来,伤了自己,那可是自找倒霉!电视上常说,神经病打了人,法院不判刑,只是给些医疗费而已。庞大家现今变的一文不值,哪来的钱付医疗费?倘若他家有钱,他还能疯么?他肯定不疯!还在四处唱他的小曲呢。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世界上最难缠的,就是穷光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没钱人的命不值钱。没听说外头有绑架叫花子的新闻啊。保镖保人,保的实际是被保人的钱,天底下有哪个穷光蛋,四处乞讨,身后还跟着一群美女和保镖?

    李二回头看看身后畏头畏脑的皮驴,吓唬他说:“庞大今回疯的不轻,你听我号令,看势不妙,我发一声喊,你赶快往外逃窜,免的叫他砍着,这里可没有工伤,不能报销。”

    皮驴频频点头,更加心惊胆颤,跟在李二身后,刚进去门口,只听李二在前头大喊:“我的娘啊,杀人啦,快往回跑!”

    皮驴不知道李二是在使坏,还没看清屋里头有何变故,听的李二杀猪般一声嚎叫,两手首先护住脑袋,掉头跳出门外,慌乱之中,两手只顾抱头,手里所提菜刀忘了扔掉,一下划在自己额头上方的头皮上,拉开一道口子,不大不小,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流到脸上,皮驴当时没觉着疼,只觉脸上有东西从上往下爬,当即用手一抹,一下成了大花脸,外头那些看热闹的,以为庞大砍了皮驴,不知皮驴是自伤,就有人大喊:“庞大杀人啦!”人群一窝蜂的四散逃开,吓的小孩子们,捂住眼睛,哇哇大哭。

    屋里头,庞大坐在椅上,和他干爹,正四目相对,比拼内功。两人谁也不眨眼,四只手紧抓桌沿,谁也不怕谁,两人面前桌上,各自面前放着一把菜刀,李二见此情景,径自进了厨房,拿出两根黄瓜,放在两人面前,宣布道:“内功比拼,一比一。第二局,比拼刀功,切黄瓜丝,均匀者为胜。”李二看看两人脸色,手在两人中间往下一砍:“开始!”

    庞大爷俩,同时抓起各自面前菜刀,切起黄瓜来,屋里顿时响起一阵,叮叮哐哐的切菜声。趁着两人切菜的功夫,李二把嘴伏在刘学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话,刘学银转身上楼,一会拿下一张纸来。黄瓜丝切完了,李二仔细验看一遍:“两位参赛选手,刀工持平,不分上下,收刀。打扫桌面,进行第三局,也就决胜局的比赛,最后一局,哪位选手嬴了,便是获胜的选手,败者叫胜者干爹。”

    李二嘴上这么说着,手早把两把菜刀抄起,递给远处的小红,示意她把刀赶快藏好,并且顺手把桌上的黄瓜丝,拨拉到桌子的另一边。这时刘学银把纸递给李二,李二看也不看,把纸有字的一面扣在桌上,宣布:“两位选手划拳,石头剪子布,谁赢了谁先认字。”

    爷俩开始划拳。

    “上酒,一人两瓶。”庞大爷俩划拳,是常有的事,两人对各自套路,并不陌生,有输有赢,半小时不到,各人面前白酒,一人只剩一瓶。老头不服气,挽起袖子再战,等四瓶酒见底时,爷俩都歪在桌上,趴着一动不动了。

    李二招呼人,把二人抬到各自卧室呼呼大睡,一场闹剧,这才结束。刘学银抹一把头上吓出的冷汗,招呼小红:“你快去叫皮二爷过来喝酒,我这就去厨房炒菜。”

    皮驴早叫五凤给他头上撒一包结晶药面儿,脸也洗的干净。见小红过来请去吃酒,打听之后,方知李二早把庞大制伏,并且不费一枪一弹,心中暗暗佩服李二智勇双全,知道险情已除,便欣然应邀,跟在小红身后,来到海鲜楼吃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庆功宴还没结束,刘学银不放心楼上的庞大,叫小红上去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小红在楼上鬼哭狼嚎的大喊:“快来人啊,大事不好,庞老板喝敌敌畏自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小红这一喊不要紧,楼下立刻炸了窝。几个人争先跑上楼来,李二第一个冲进卧室,看到庞大,半边上身趴在床上,脑袋搭拉在床沿下,手里抓着个敌敌畏瓶子,老猪一般直哼哼。

    刘学银急问:“皮驴,我给你的瓶子里,灌进去的可是鸡汤?”

    皮驴嘿嘿奸笑道:“是鸡汤不假,是皮二爷喝了鸡汤后,再尿出来的黄尿汤!”

    小红骂他:“皮驴,不要脸,你可真坏。”

    皮驴拍手大笑道:“那一年,这两个贼王八羔子,趁我有求于他们,便设计骗我上吊。结果,庞大王八,趁我装死之际,叫我吃了他那痰做的人工呼吸,这亏我可牢记心里。这回得以尿汤回报,报了前头那一箭之仇,好极,棒极!可喜煞我也。苍天呀,大地呀,恶气压我心中十来年,终于得报啦。”

    皮驴兴高彩烈,蹲下身子问庞大:“喝了皮爷的人造鸡汤,味道如何?这二遍鸡汤,可是天下第一醒酒神汤,大补!”

    庞大有些清醒过来,重又闻一下手里瓶儿的气味,手一松,瓶儿掉在地上。刘学银不放心,弯腰拾起瓶子一闻,骚味冲天,果是老爷们尿汤子不假!当时“哇”一口吐上来一口吃下去的海鲜。庞大一闻那味,再也把持不住,肚子一鼓,嘴一张,“哇哇”大吐起来,刹时间屋里屋外,腥臭气冲天,小红、李二,捏着鼻子往屋外跑,跑到小客厅里去躲避。

    刘学银责骂皮驴道:“我怕庞大寻短见,叫你把敌敌畏瓶子刷干净,盛上些你家煮烧鸡余下的鸡汤,你小子怎么换成了你那驴尿?成心想害死人怎么的?”

    皮驴辨解,来个无理赖三分:“那确实是鸡汤不假,只不过从我身体内部走了一遭罢了。进行了一下浓缩而己。电视上不是常说么,浓缩的鸡汤是精品!”

    刘学银骂他:“照你这逻辑,这好办,每天夜里我都给你弄一尿罐子浓缩了的王八汤,免费送过去,叫你两口子天天喝个够!这王八汤,经老娘身体这一浓缩,更有营养,是上品中的上品,是精品中的精品。保证供应,永不断货。非灌死你个驴羔子不可!”

    刘学银这顿恶狠狠的笑骂,惹的小红捂住嘴,禁不住也扭头笑出声来。刘学银还嫌不解气,最后搭上一句:“喝了老娘身体浓缩出来的醒酒汤,保你一辈子天天喝酒也不醉!”

    事出有因,前两天,刘学银和小红去农贸市场买菜,看见李二正在指挥四眼和几个保安。用喷雾器给院内的几棵梧桐树喷雾灭虫,于是凑上去说:“我家床脚下,还有半瓶子敌敌畏,是去年灭蚊剩下的。下午我把它送过来,你使了罢。”

    李二摇手道:“树上这种吊死鬼,用敌敌畏不行,只有乐果才能灭它。你吃饱了撑的。还敢把敌敌畏放床底下,赶紧回去把它冲进下水道,叫皮二爷灌些鸡汤放里头。庞大若再和你呕气,你便假装喝药,吓唬他一回,还怕他再惹你么?”

    小红当时笑的前仰后合,认为李二这玩笑开的有水平,实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学银真按李二所说,如法炮制,果真今日派上用场,救了庞大一条命,让他躲过一劫。只不过鸡汤叫皮驴换成尿汤,叫庞大醉中喝下,虽然味道不好,却醒酒效果奇佳。

    庞大立马醒过酒来,在床上连连打滚,大声叫道:“拿绳子来,我要上吊,钱没了,厂子股份、还有这海鲜楼,都姓了李,身无分文,老婆也叫李二睡过,当了王八,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活头?没意思,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小红拿块手巾捂住嘴,把屋里的那些脏东西,打扫干净,开房门,开窗户,把风扇拧到最高档,往外扇风,还拿来空气清新剂,喷洒在屋内的每个角落,连床底下,庞大穿的鞋里也不放过,采取这些措施之后,房里空气,这才慢慢回到正常。

    李二叫了皮驴,两人把庞大,连拖带背,弄到小客厅沙发上坐好。刘学银沏一壶浓茶,叫庞大喝下,又用湿毛巾擦过他的头脸,庞大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但有一样,死念未消。

    皮驴逗他道:“庞大王八,你死你的,你老婆包在我身上,反正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多个老婆不打紧,大不了,我多费些力气,多了不敢说,两个老婆轮流上阵,我这铁打的身体,还能应付自如。”

    皮驴装模作样,使劲拍几下他那露出根根肋骨的胸膛。

    小红嘲笑他道:“还两个老婆哩,自个的老婆,看稳了也不错。”

    皮驴一抻驴脖子,还不服:“两个老婆没问题,加上你也行,阴雨天打孩子,趁功夫,抓重点。”

    “累不死你!”小红气道。

    “没事,我累坏了,找李二帮忙啊。”

    庞大心情不好,更不听皮驴耍贫嘴,起身四处找绳子上吊。怎奈小红早把楼上的绳子、剪刀、老鼠药等能致人死地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庞大四处寻死死不了,正在着急,无意中一低头,发现了头午李二要叫他认字的那张纸,拿在手里,把聚宝盆大红印章贴在脸上,喃喃哽咽道:“聚宝盆呀聚宝盆,你这不是给我聚宝,你聚的是我庞大的命啊。”说着说着,泪如泉涌,好不伤心。

    李二问:“你把钱存给谁了呀?”

    “聚宝盆,这不还有合同,还有大红印章为证。”

    李二说:“不对吧,我记的我存的才是真正的聚宝盆,你这大红印章上,好象刻的是聚宝盒,而不是聚宝盆呀,仔细看看。”

    庞大抹把泪,两手端着那张纸,仔细看了好几遍,这才看出来:“不错,李二说的不错。大红印章,果然刻的是聚宝盒,而非聚宝盆。这到底咋回事呀?”

    李二一摊手:“城里这种门头挺多,兴许是刻章的故意刻错了吧。也许这聚宝盆垮了,人家聚宝盒这一家,好好的正营业呢,压根就不是一家。”

    李二说下去:“大包大揽,一顿海鲜请请我,保准你,家财归位,只多不少。连工厂股份,带这海鲜楼,全给你找回来。但有一宗,这回人情面子太大,王八要炖个大的,五斤以上。”

    皮驴凑趣道:“五斤的王八难寻,直接把这王八祖宗下锅得了,多实惠呀,看这王八胳膊,王八腿,多壮啊,还有这王八身上,你们看,多有肉哇。”他拍打着庞大的脊背,如是说。

    刘学银骂道:“俺家庞大是老王八,那你就是王八羔子,是老王八下的崽儿,那你还得叫我娘呢。”

    “叫你娘也行,先叫我吃口奶再说。”皮驴更加厚颜无耻,伸长了脖子,张开大嘴,就把脑袋往刘学银胸脯上拱。(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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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拐子日记介绍:
本书着重描写了以李二、小桃红为代表的5o后农民,他们的爱情故事。以及在改革开放大潮中的不俗表现。有欢乐也有眼泪,有成功也有失败。
东拐子日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拐子日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拐子日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