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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拐子日记全文阅读

作者:山北青未了     东拐子日记txt下载     东拐子日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

    庞大说:“叫我请客也行,但是,你得把事情说明白,要不这客我不请不说,我还得去死。眼下这社会,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李二坚持先请客。皮驴也在旁边高声叫嚷,支持李二的意见。

    刘学银默不作声,不反对,就是支持,默认也是一种表态。小红不发表意见,而是直接去了厨房,开始做她会做的菜,过不多功夫,刘学银也过来,两人一齐动手,功夫不大,便把六菜一汤,端上桌来。

    刘学银又去拌了两碟小咸菜,专门放在李二面前,她知道李二天生好这一囗。

    庞大也坐下,陪着喝茶,试探着吃一些清淡的东西。还是小红心灵手巧,会体贴人,她去厨房弄个小葱拌豆腐,放点味精,加少许细盐,专门放在庞大面前,供他食用。

    几个人刚开始下手,还没大吃大喝,大英子慌慌张张跑进屋来,催促庞大:“你怎么还有心思喝酒哇,人家都在聚宝盆里头,登记存款数目,要交上去,讨个说法,出了这么大的事,上头能不管么?”

    庞大急道:“怎么没人告知我呀?”

    “快去吧,上头来了人,还有派出所和武警维持秩序,大伙都弄完了,你再不去记上名字,恐怕连根钱毛也捞不到手哇。我们家老于,让我来叫你。”

    庞大闻听此言,跳起身来,拿了那张合同存款纸,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聚宝盆而去,至于刘学银在他背后喊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实打实的说,他压根就不愿听她那套狗臭屁,还是赶快领钱要紧。钱就是他的命!

    大英子跟在庞大身后。一路小跑,等她回到聚宝盆,远远看见两个带枪的武警战士,把庞大押上一辆警车,开走了!大英子忙上前抓住老于的手,急乎乎的问:“小他爹,这咋回事呀,庞大没犯法,咋还被抓走了呢?你急火火的叫我把他喊了来,为的就是叫公安局抓他呀。”

    老于捶胸顿足。跺着脚说:“少胡说八道,庞大是个诈骗犯!他趁着聚宝盆出了事,拿着假存折来冒领钱款,还私刻公章,这可是大罪!你快回去告诉刘学银,叫她心里有数,灵着点儿,快去呀。”

    大英子慌忙往回跑,一进海鲜楼。便喊:“庞大搞诈骗,叫派出所抓进去了,还私刻公章,诈骗数额巨大。”

    李二说:“三百万。这事我知道,是我出的主意。刘学银一手操办。大表婶,看你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头上满是汗。先坐下歇歇,我负责处理这件事。”

    刘学银心里着急,央求李二赶快想办法。保出庞大:“他本来就有案底,我怕夜长梦多,一上刑,满嘴胡说,牵连无辜。”

    李二点头,立马给刘姻脂他舅打了电话,他现在是派出所的所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所长沉思一会,叫李二去找老于和五凤,由村里领导出面,到派出所说明情况,同时出具担保,把庞大先保出来,等派出所调查完毕,再说怎么处理。

    掌灯时分,庞大跟在老于身后,搭拉着脑袋,进了海鲜楼。这时庞大的干爹也苏醒过来,连忙生火,做了一桌好菜,感谢村里领导。

    皮驴问庞大:“你去登记钱款,登不上也就罢了,怎么还自己撞进网里,惊动了官府?特警抓你,你不会跑么?你身上那气功哪去了。”

    “是呀,我教你的功夫呢?怎么没用上。”庞大的干爹,站在旁边责备庞大。

    庞大带着哭腔说:“我一进门,看见人家要收摊,便冲上前去,把合同交上,说三百万,取钱。桌子后头一个年轻人看一眼合同,两手敲打一会儿电恼的健盘,我心想,这还差不多,刚要高兴,不料年轻人皱着眉头,看看合同,又敲了三遍健盘之后,便歪过头去,和他身边一个穿警服的干部嘀咕几句,那干部模样的人,便审问我,问我这存单哪来的,尤其那上头的公章,是怎么个来历?还叫我拿出身份证,又比着身份证,在电恼上查了几分钟,我正纳闷呢,谁料到,胖子一摆手,两个特警上来把我摁住之后,胖子才说,我私刻公章,涉嫌诈骗,说诈骗数额巨大,三百万,又说我有案底,是个惯犯,不等我狡辩,就把我押上警车,弄到了派出所。”

    “你那气功呢?”

    “气功?他们不按套路出牌,我还没运上气呢,他们便把我摁住,架式不对,气运不上去,结果吃了大亏!”

    “混水摸鱼,伺机诈骗,我说庞大,你明明没往聚宝盆存钱,你去凑什么热闹,这不是找死么?”

    刘学银把满满一杯酒,递到老于手上道歉说:“于书记,都是我不好,闹了这么大笑话,不过因祸得福,庞大虽然受了些惊吓,身上受些委曲,可俺家那钱,丝毫没受损失,这都是多亏了高人指点呀。”

    老于看一眼低头不语的李二,责备说:“贤侄,别以为低着头,这事就能撇干净,这好主意,非你莫属!你就刘学银背后那高人。皮驴这孩子,打死他,他也出不来这鬼吹灯的把戏。玩个把仙人跳,也不是不行,可你得把握好分寸,私刻公章,可不是闹着玩的。幸亏你机灵,把聚宝盆的盆,刻成个盒字,别看这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大罪变成小罪,唉。”

    老于轻轻摇摇头,过一会儿又点点头。心绪特别复杂。

    五凤说:“不管咋样,使啥手段,保住一家是一家。庞大免了破财之灾,理应好生谢谢李二这大恩人才行。”

    李二咧嘴苦笑几声,那笑比哭还难看。

    老于吃口菜,长叹一声,道:“这回咱庄上,损失不小哇,但愿上头能把钱追回来,哪怕给个本钱,利息不要了也行啊。”

    五凤摇头道:“恐怕难度挺大。听村民传说,西拐子的洪县长和孙寡妇,一下进去几百万,把家里弄的净光光,两人一听聚宝盆垮了,当时便滩在聚宝盆门口。洪县长一口气上不来,眼一瞪,牙一咬,嘴里喷出一口血来,昏死在当场!幸亏他女婿牛二在家,急忙打了医院电话,叫来救护车,使上氧气,打上救心针,这才去了医院,老头子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李二道:“但愿洪县长他老人家逢凶化吉,躲过这场灾难。”

    刘学银低声说:“他活过来还不如死了好呢,一贫如洗,活着受罪,还不如一闭眼,下去享福的好。”

    “终究好死不如赖活着。”

    “人没有长着前后眼哪,好好的聚宝盆,表面上红红火火,谁知道它会一夜就垮了哇。”

    几个人七嘴八舌,一边吃喝,一边议论聚宝盆的事。酒还没喝到一半,大英子又闯进门来!

    老于一看她老婆气喘吁吁那样,不等她开口,便道:“看你急成这样,两根报丧腿,跑的贼快,怕不是你爹快不行了吧?”

    “你爹才不行了呢,你爹就是叫你这孝子贤孙咒死的!”

    五凤问:“有事快说,打嘴仗的话,回家趴被窝里说也不迟。”

    大英子道:“别喝酒了,先去救命要紧!老炮台存款是爱华动员的,聚宝盆这一垮台,老炮台提溜着菜刀,余秀娥举着擀面杖,两口子奔黄大阔家去了,出没出人命,还不一定呢,放下酒杯,先去救命要紧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老于在前,五凤在后,跑到黄大阔门前。只见老炮台手舞菜刀,在使劲砍黄大阔的铜门,余秀俄也不闲着,用手中擀面杖,使劲敲打之外,还声厮力竭的大喊:“黑心娘们,出来!还我那一百万!”

    近处还有许多村民围观。有人指手划脚,有人高声叫骂,也有不少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大家伙见书记村长来了,立即静下声来,看村里对这个问题怎么处理。

    老于指着老炮台手里的菜刀,大声斥责道:“你两口子一个拿刀,一个持杖,这唱的那一出?是跟庞大去做伴么?还不快收起菜刀,你这是犯法呀,知不知道?”

    老炮台虽然脾气暴躁,但天生怕官,见了老于,心就发虚,提到派出所,他便害了怕。手里菜刀,虽然没扔,但也不敢再胡砍乱砍,只是提在手里,不肯放下。

    老于记性好,善于以毒攻毒,当下便揭开了老炮台的短:“老炮台,那年你偷生产队的地瓜,叫民兵当场逮住,要抓你去游街,你忘了么?另外,你还偷过队里的棒子,晚上打场,你把玉米粒子装裤筒里,下头扎住裤角,往家偷粮食,这些事掀腾出来,你可是个盗窃惯犯!历年来的打击对象!”

    老炮台看看乡亲们,这些事年记大的都知道,他只好低下头,一屁股坐在黄大阔家门前,干嚎起来:“我那钱啊,你死的惨哪。”

    众人不但不同情老炮台,还一齐笑他,方才这不伦不类的哭法。

    老于治服了老炮台,把枪口掉转一寸,对准余秀娥开了火,他大吼一声:“余秀娥,立正站好,听贫协主席训话!”

    余秀娥听老于这一大吼。吓的立马扔了擀面杖,站在原地,双腿瑟瑟发抖,腰弯的很低,方才气势汹汹的气势,荡然无存。代之而来的,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他为啥这么怕老于?却原来,有段历史渊源。余秀娥出身富农。历届政治运动,都在整治之列。她从小跟在他爹后头,挨贫协主席的训,早已成了惯例。当年老于干民兵,背着枪站岗,当时就是这么招呼余秀娥的。今天情急之下,老于使出这杀手锏,果真管用,一下把余秀娥收拾的服服贴贴。再也不敢乍翅子。

    可好景不长,余秀娥回过神来,当即用擀面杖指着老于,反攻道:“少来这一套!从前那一套早不灵了。还贫协主席哩,我呸!从前是越穷越光荣,现在是什么?致富是英雄!不管白猫黑猫,拿住老鼠。就是好猫!。”

    五凤说:“现在是法制社会,讲究法律治国。你有仇恨也好,你有冤屈也罢。都得通过法律手段解决。抬头看看门口上头,有录相头,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录了下来,持刀私闯民宅,本身就是犯法,还不快缴枪投洚,更待何时。”

    余秀娥上下打量几眼五凤,嘴一撇道:“哟,哟,你谁呀,羊栏里跑出驴来,早被人家蹬了,还抱住黄大阔这热罐子不撒手呀,你也不想想,黄大阔搂着一个小婆子,夜夜寻欢,哪儿还把你当口干粮?早被人蹬了,还出来维护他的利益,你也不嫌丢的慌!”

    “这是两码事。”五凤也不示弱。

    “姓黄的现今成了穷光蛋,一文不值,四千万打了水漂,我还怕他干什么?是爱华这小妖精,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劝我把钱存到了聚宝盆,我这才吃亏上当,由百万富翁,变成了穷光蛋老乞婆,她要负责才行,我要她赔我的钱。”

    “对!叫他两口子赔钱!”老炮台这回又硬了起来,挥舞菜刀,在老于面前瞎比划,想把老于吓退。

    正在这时,老于身后窜出一个人来,劈手夺过老炮台手里菜刀,扔在地上,左右开弓,劈劈啪啪,几个耳光搧在老炮台脸上。

    老炮台两手捂着腮帮子,刚要骂娘,抬头看准了,是老于的儿子小于打自己,也就没敢吱声,白挨了一顿打。

    余秀娥骂道:“姓于的,你有儿子,我也有!反正钱没了,往后日子也不好过,我打电话,把俺家三炮台叫回来,咱两家兵对兵,将对将,男人对男人,老婆对老婆,拼个你死我活!痛痛快快打一仗,该死该活,听天由命。”

    小胖她妈站在前排,低声说:“真没想到,摊个亲家这么泼。将来我女儿嫁到她家,还不定受天大委曲呢,不行,这门亲事,得重新考虑才行。”

    老炮台一听儿子的媳妇要黄,当时毛了手脚,扔了菜刀,走过来对着小胖她妈恳求道:“亲家,这都是叫钱给逼的呀。人一急,行事儿难免过激,说话也就失了分寸,方才三炮台他娘,那是说的气话。亲家你千万不可当真,我们家三炮台,再不济,每年也挣个三几十万,干工程可是进钱的好买卖,你不能悔婚呀,万一叫三炮台知哓,是我们老两口给他闹黄了亲事,他能轻饶俺俩呀,求求你,放俺这一马,往后全听你的,还不行吗?”

    李二上前,站在老于五凤身边,扬扬手,说:“乡亲们,都散了吧。聚宝盆的事,自有上头处理,村上积极配合,争取让大伙的损失,降到最低。”

    余秀娥不散伙,野性大发,骂李二:“你算什么东西,一不是村长,二不是书记,敢在老娘面前装大狗,还不快滚一边去!省下耽误了老娘,向黄大阔要钱。”

    李二警告她:“余秀娥,嘴巴放干净些,守着大伙,我给你留着面子呢,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不动手,就有人跳出来打你。”

    “老娘不信,谁敢动我一指头,我就和他拼老命!”

    李二也不发火,转身对着老炮台道:“看见了么,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你老婆不识好歹,把我得罪了,你儿子干的那工程,你设想一下,还有门儿吗?”

    小胖她妈在一边更是火上浇油:“连个老婆也管不了,算什么男人!叫她喝上点酒,出来丢人现眼,连儿子的饭碗也砸了,太不象话!再不严加管束,说不定日后会越发逞能,敢骑在男人脖子上连拉带尿哩。”

    老炮台听小胖她妈这一拱火,按捺不住,上去要打余秀娥。

    李二拦住他,劝道:“家务事还是回家处理最好,不能听风就是雨,男人要有主心骨。老话说的好:人前教子,背后教妻,家法是在家里使的东西,拿到外头来使,就变了味儿。余秀娥喝了酒,满嘴臭气熏天,我敢打赌,再不拉她回家,十句话不到,他就污蔑我,说我跟她睡过觉,我敢打赌!”

    余秀娥不上李二的当。知他使的是激将法,想把话头引到男女关系上去,把今晚上这带有政治色彩的事件,弄个哈哈一笑的结局,用以减少或冲淡政治影响。她心想:不能这么便宜了李二这混蛋!

    “老炮台,咱这日子过到头了,你无情,我也无义,夫妻情份,到此结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对不住了,我先下手为强了!”余秀娥她嘴上这么骂着他男人,而她高举的擀面杖,却奔李二的屁股,“呜”一下打了过来!李二一楞之际,又挨了两三下,急的他大叫:“往哪儿打呀?你男人是老炮台,他在那边!”

    余秀娥收起擀面杖,嘿嘿笑道:“酒喝多了一丁点,打错人了,对不起呀,下回我保证,看准了再打。”她抵近李二身边,咬牙低骂道:“弄不死你!”

    李二两手捂着屁股,连疼加气,还没回过神来,余秀娥早过去弯下腰,拾起老炮台刚才扔地上的菜刀,没好气的轻踢一下老炮台的小腿,抢白道:“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回家睡觉去,净等着在这儿挨耳光么?”

    “你们别走哇。”李二对着老炮台和余秀娥两口子的背影大喊。

    两人听的李二在后头大叫,头也不回,走的更快了。

    李二挠挠头皮,再摸摸火辣辣发疼的屁股,怔在当场。

    众人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小桃红正在打扫卫生,不料三胖子拿着她卖豆腐的扩音小喇叭,偷偷的从背后,对着她大喊一声:“呔!”吓的小桃红浑身一哆嗦,忙回头看时,是三胖子站在她背后捣乱,拿电喇叭吓自己,也不答话,抄起手中的扫帚,高高举起,就去拍打三胖子。三胖子嘻嘻笑着,东躲西藏,前后蹦跳,小桃红就是打不着她,急的小桃红大骂:“死胖子,作死呀,吓我一大跳!要是给我把魂吓掉了,我可饶不了你,还不快趴下,叫我打几下解解气。”

    三胖子笑道:“给你吓掉了魂?好办呀,叫那初恋情人,来给你叫哇,晚上一吹灯,往怀里这么一搂,什么魂也能叫回来。初恋情人,不光能叫魂,他还能**哩。”

    小桃红停住手,把扫帚抱到怀里,问三胖子:“你经验倒是蛮丰富的,看来你的魂儿,没少叫初恋情人给勾了去吧?老实交待!看我不吆喝出去,叫黄四眼来打你。”

    三胖子拉小桃红到树荫下啦家常:“说实话,天下女人,哪个不想念自己心仪的男人?只不过埋在心底或夜深时,偷着想想罢了,不敢明目张胆的喊出来,怕的是挨男人的打骂。”

    小桃红说:“对于爱情,我敢爱敢恨。喜欢的男人,我不隐不瞒,李二他是我初恋情人,到这我也敢在任何场合承认这件事。当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时,换衣服洗澡,都不背他,有时还叫他给我擦身呢。”

    “我问你个大事,你那天叫李老板叫到办公室,挨批了吧?他可厉害!”

    “他呀,鬼的很,不批也不骂。把电话打到小燕那儿,在女儿面前告了我的刁状,叫女儿把我数落一顿。唉,孩子说的不管对不对,当娘的没得话说,也多亏了李二那厮,让我躲过一劫,要不的话,我那钱,也就打了水漂。挨顿骂,也无所谓。老同志,脸皮不如钱值钱。”

    “那你得好生谢谢他才行。”

    “谢?怎么谢呀,用嘴说好话么?还是请他吃顿海鲜?”

    “随你的便,上头谢下头谢都行。反正你有那个条件。”

    “这条件,凡是女人都有哇,难道你没有吗?”小桃红捏一下三胖的胸膛,两人会心的大笑起来。两人笑够了,低声嘀咕起西拐子孙寡妇和洪县长存钱的事:“听说洪县长查出了不治之症。孙寡妇天天守在院里哭呢,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啊。”

    “也不能全怪聚宝盆这件事,即便聚宝盆不垮。洪老头子那病,该长还得长,不过两件事碰的巧,赶一块罢了。”

    “听说老炮台也病了呢。本来在这市场上干的挺好,每天挣个二三百块钱,飞不高。跌不着,多好呀。非去跳高枝,去搞聚宝盆吃高利息,结果,高利息没吃上,反而连本钱也搭了进去,籴不着粮食,连口袋也叫人拐了去,多可惜。”

    “鬼迷心窍了呀,现在不光钱没了,生意也做不成,退了柜台,李老板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招商,这才把柜台租出去,老炮台想从头再来,也不成啊,没柜台了哇,从这事上看,做人立场不坚定可不行。”

    小桃红点头道:“幸亏我嫂子机灵,做个假存折,哄骗我哥哥,这才保住家财,打那到今,我哥呀,接受教训,把权交到我嫂子手上,发誓再不过问钱财之事,他彻底觉了悟,变成一个大好人了呀,光吃饭干活。”

    三胖子用脚从下头轻推一下小桃红的脚,低下头说:“注意,你那初恋情人过来了,牛郎织女天桥会,准备用你的特殊条件,回报他吧。”

    三胖子喜笑着站起身来,手持电喇叭,朝远处大喊:“卖豆腐啦,快来买呀。”

    李二过来,把一张存折递到小桃红手上,说:“这是你那钱,我分文没动,你掀开看看。”

    小桃红说:“可别和我哥那样,给个假的呀,这事你可是有前科。”

    李二笑而不答,过了一会,道:“还有一本,是小燕应得的工程款,全部在这折上,你现在就去银行验看真假,我是个大坏蛋,专门骗初恋情人和自己的女儿。”

    小桃红装好两本存折,看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说:“小燕今晚上不回家,等回我买点好菜,回家包水饺,晚上你过来吃吧。早告诉劳翠花,晚饭别叫他等你了,让她识相点,早插门睡觉更好,我的男人,我要收回来。”

    李二刚要答话,老炮台走了过来,李二只好把话咽了回去,抬起头来问道:“老炮台,有事么?”

    “有事,没事能找你么?我是来问问,我那柜台,你还给我留着吗?”

    李二摇头。

    “好哇,我的柜台好好的,你给了别人,这事不行!你建这农贸市场,占的可是集体的土地,这些地,也有我的一份,我要把我的那一份拿回来。”

    李二冷笑道:“行啊,你拿吧。我是交钱承包村里的,有事你去找村里反映。你那节柜台就在那儿明放着,你去拿拿试试,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挨了打,可别赖我。”

    老炮台不服地瓜蛋长钱,赌着一口气,飞一般跑到市场里头,不大工夫,两手抱着脑袋,叫人追着从里头跑了出来,大黑子一边追打老炮台,还一边大骂:“不知死活的东西,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看我不打死你个老东西!”

    李二阻止道:“住手!连打带追,成什么体统?大黑子回去。”

    大黑子听见李二叫喊,赶快停了手,来到李二面前,诉苦道:“李老板,你给评评理,这老杂碎跑到我柜台前头闹事,这不是欺负我们外地人吗?”

    他冲着远处的老炮台骂道:“算你跑的快,今日看在李老板面子上,饶了你,再来捣乱,纯粹是找死!”

    老炮台在农贸市场没讨着便宜,便跑到老于的办公室里去告状。老于给他讲了半天道理,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他就认一个死理,集体地上的东西,就该有他这个老社员的一份。

    老于道:“还说你是国家的主人哩,国家的银行,按说你是主人,拿点自己的钱该没事,可你去拿拿试试?不叫公安局把你逮起来才怪。”

    老炮台理屈词穷,又来找五凤,要求村里救济。

    五凤安慰他道:“像你这种情况,村里出了不少,等村里开会研究一下,再做答复。”至于怎么答复,五凤心里也没有底。

    庞大到银行里查对了好几遍,当确信他的钱存在银行里,一点没受损失,当即在银行里头,便蹦起高来,飞快跑回海鲜楼,不管守着好几桌客人,一下抱住刘学银,便亲起嘴来。弄的客人们莫明其妙,一齐看他那傻样。等小红把事情真相跟客人们解说清楚,客人们热烈鼓掌庆贺。

    李二也参加到众人鼓掌的行列之中。他这回来找庞大,是跟他商量,想给自己的徒弟,也就庞大他干爹保媒,想给老头儿介绍个老伴,问庞大两囗子可同意?

    刘学银拍手道:“好哇,好哇。老爹干活挺好,手艺也不错,一辈子从未娶妻。早年因为义气行事,帮人打架,致人重伤,被判二十年徒刑。在海鲜楼也干了好几年,没再出什么岔子,人还算老实,又有厨师手艺,过去那炮杖脾气,早已被岁月消磨干净。养个老伴儿,应该没问题,更何况,他老家还有些家产,处理一下,加上这几年在海鲜楼挣的工钱,在楼区买个小点的二手房,应该买的起。”

    小红问:“李二李老板,你给老爹介绍的老伴是谁呀?”

    “你猜呢?”

    “应该是?我猜不着,你快说是谁,急死人了!”

    “反正不是天上的嫦娥,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李二下班之后,没有回家,而是跟在小桃红身后,到她家里去吃水饺。

    小桃红开过多年饭店,厨艺精湛,炒的一手好菜,虽然家里佐料有限,但她还是巧妙搭配,三下五除二,功夫不大,炒出四菜加一汤,端上吃饭的小桌。李二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办公室的招待酒,摆上两个高脚玻璃杯,一人倒上一满杯,跟坐在对面的小桃红对喝起来。

    小桃红抿嘴一笑,提议道:“玩个新花样,来个交杯酒,如何?”

    “好哇。”李二响应着,伸出手臂,和小桃红缠绕在一起,各人喝了一大口各自杯里的酒。放下酒杯,李二用筷子夹起一块肉,喂到小桃红嘴里。小桃红嘴里嚼着肉,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她掏出自己的手绢,给李二擦一下嘴,问他:“我说件事,你还记的么?”

    李二好奇的问:“你说罢,我听着呢。”

    “记的我十六岁那年,在白手帕上,绣了两个鸳鸯,把手帕送给你,你当时说了些什么?”

    李二喝口酒,挠挠后脑勺,摇头道:“年代久远,忘记了。但这件事,肯定是有,但具体怎么回事,真不记的了。”

    “你当时接在手里,称赞说:这两个野鸭子,花花绿绿,真好看。当时气的我要死。不识抬举的家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硬把鸳鸯说成野鸭,这是不领本姑娘的情啊。更可气的是,你还拿着四处显摆,尤其是在王胜利面前,叫她四处扬言,丑化我,骂我想男人想疯了,自己送上门去勾引男人,叫我在社员们面前抬不起头来。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李二嘻嘻哈哈,一笑了之。

    小桃红可对这事不依不饶,非要李二补上个认错才行,李二道:“当年我家贫穷,怕打光棍嘛。”

    小桃红用手指使劲一敲桌子:“打什么光棍呀,不是还有我给你垫底么?天下女人都死绝了,我也是你的人呀。还在我十六七岁时,哪回换衣裳背过你?洗澡擦身子,你也是看着呀,你心里觉不出来吗?一个姑娘也好。一个娘们也罢,若不是在自己男人面前,谁敢换衣裳洗澡呀。更何况,还叫你这混蛋给我擦背。”

    “来,喝酒。我当时还以为你叫我老给你帮忙干活呢。哪知道你是这么个表达爱情的方式。”

    “少装蒜,你那一套,我还不明白?骑双头马,在我和王胜利中间游走,搞双保险。可耻小人,枉费了我对你的一腔热情。现在想来,你真傻,一个大姑娘。浑身一丝不挂,站在你面前,你一不敢摸,二不敢搂。胆子可真小。换个别人,往怀里一抱,生米做成熟饭。老天爷也治不了哇。我好几回示意你下手,趁换衣服时故意拉住你的手不放,可惜你这傻瓜不上套,急的我心急火潦的,在心里暗暗骂你是个蠢蛋!我结婚前一年,二十岁,有一回上坡干活,遇上下大雨,我跑到你新盖的房里,就咱俩,我把湿衣裳脱下来,躺在你的被窝里,你身上衣裳也湿的透透,我叫你脱下来,你听了话,可就是不往被窝里钻,我说胸膛上有个小虫儿爬,你掀开被子,在我胸脯上反复找了三遍,还是说:没虫儿呀,气的我真想一脚踹死你个王八羔子才解恨!”

    李二说:“当时我替你找了三遍,真的没发现什么小虫儿。谁料到你是虚晃一枪,叫我跟你干那个事呀,当时你要明说就好了。”

    小桃红仰脖一大口酒下去,吃一口菜,抹抹嘴:“我去把馅子跟饺皮拿过来,看着你吃喝。”

    李二笑着点头:“现在我脑袋开窍了,保证让你百分百满意便是。”

    小桃红叹口气道:“现在开窍,有些晚啦。我已不再是光鲜亮丽的大姑娘,你也变成个半大老头,不再是个一蹦三尺高的漂亮小伙子。唉,年令不饶人呀。”

    小桃红包着水饺,看着李二吃喝,跟他扯些闲话。李二也不闲着,时不时的把酒杯递到小桃红嘴上,叫她喝酒、吃菜、包水绞三不误。

    不大功夫,小桃红便把热腾腾香喷喷的水饺端上桌面。李二来个就饺子喝酒,越喝越有。

    酒足饭饱之后,小桃红一推碗盘,也不收拾,拉一下李二,两人撤身坐在沙发上。李二也不客气,伸手把小桃红揽在怀里,仔细端祥她的脸庞一番,深情的问:“你想我么?”

    “怎么不想!白天想的差点,人多热闹,夜深人静,一个人想的利害,简直想的昏天黑地。那是揪心的滋味,可不好受。”

    李二亲一下小桃红的额头。

    小桃红扳住李二脖子,用手指头轻点一下李二额头,嗔道:“你以为我去农贸市场打扫卫生,是为了挣那点破工资呀,不是!还不是为了天天能看到你这冤家对头么?也不知犯了什么毛病,一天看不见你,心里就不踏实。我的心里头,除了小燕就是你这浑蛋。咱两个呀,藤缠树,树缠藤,分不清哪是树,哪是藤。你已经深深印在我心里,成了我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明明不是一家人,但却操着一家人的心,你说怪不怪?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魔力吗?”

    李二点头:“是。是很怪,我也是这样。”

    “狗屁!胡弄别人行,想胡弄我小桃红,不好办。因为我对你太了解了,别看我放任你和劳翠花鬼混,那是疼你呢。知你撑个事业不容易,风打头,雨打脸,还为俺娘两个操心劳累,我这才善心大发,慈悲为怀,允许劳翠花住在你家,让你工作一天回家时,闹个细皮嫩肉的美女,享受享受。不过,你不能得寸进尺才行,沾了便宜卖乖,我可不依。”

    李二表决心道:“往后听你的,叫我搂谁我就搂谁,再不敢违背你这领导的旨意。”

    “贫嘴,该打,不正经。男人禁不住惯,要掐的紧点才行。”小桃红用手掌轻打一下李二左腮,笑一下,将身靠在他胸前,听李二咚咚的心跳声。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小桃红从迷糊中清醒过来,自嘲道:“还说当年你傻哩,我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傻蛋!初恋情人就在自己家里,深更半夜,就两个人,还拥抱个什么劲啊。赶快脱衣上床,干点实事,来的更实惠,装什么正经?上床!”她拉一下李二,两人进到卧室,小桃红麻利的脱了上衣,扔在床头上,解开腰带,把裤子往下脱,谁知裤子刚脱到一半的关健时刻,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桃红一惊,赶紧把裤子提上,手拿着腰带没扎,问:“谁呀?”

    “老妈,开门呀,我回来了!”

    小桃红听是女儿回来了,无可奈何,只好扎好腰带,冲李二咕哝道:“好几年不养汉,刚起意,还没得手呢,叫这小祖宗给搅黄了,猫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她穿好上衣,示意李二坐到客厅沙发上,这才慢步去开门,那动作节拍,显然很不乐意。

    “怎么开门这么慢呀,困死我了。”

    小桃红说:“你爹在这儿玩,还没走呢。”

    小燕一眼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李二,走上前去,脆生生的叫了一声:“老爹。”

    “嗯”。李二爽快的答应一声,吩咐小桃红:“把水饺热一下,给燕儿吃吧,干了一天半夜,肯定连饿加累,快坐下歇歇,等着吃些东西再去睡。”

    李二趁小燕吃饭的功夫,问她些工程上的情况,等小燕吃完了,他便起身道:“你娘俩睡吧,我该走了。”

    “别走呀,一个亲爹,一个亲妈,对我来说,住一起是天经地义呀。我去小卧室床上睡也很好,你们再说些话也行。”小燕打个哈欠,用手拍拍嘴巴,到小卧室去睡了。到底是年轻人,也许是真累了,不大功夫,小卧室那边,便传来了均匀的鼾声。

    小桃红看一眼墙上电子钟,说:“三点多了,要不你在这儿凑合着睡一宿罢。天明了再回家也不迟!”

    李二坚持要走,小桃红拗不过他,只好开了房门,把李二放出门外,看着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这才关门,上床歇息。

    李二想去他的办公室睡一觉,办公室里间有张小床,是供他睡午觉专设的。他还想,等天一亮,便去街上买些油条豆汁,拿回家,叫劳翠花也吃顿安生饭。她也不易,除了打理自己的生意,她还要照顾年迈的母亲,和上初中的女儿,还要照顾自己的生活。“做个女人真不易呀。”李二嘴上这么叨唸着,伸伸懒腰,前后甩着手臂,踏着皎洁的月光,往农贸市场走去,快到聚宝盆门口时,他忽然发现,聚宝盆门外的小树上,吊着一个人!乱发遮脸,下头两腿还在乱蹬,看来刚吊上去不久??(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树上有人上吊!情况十分紧急,人命关天的大事呀,别看李二平常散慢有余,关健时刻,毫不含糊,一个箭步冲上去,要解开套在那人脖子上的绳索,试了几下不行,解不开。他一眼看见挂索命绳的那根树枝,有胳膊那么粗,便使劲往上一跳,两手抓住树枝,使个千斤坠,拼出吃奶的力气,狠命往下一拽,那树枝“咔哧”一声大响,从树干连接处劈开,掉落下来,只和树身连着一层树皮。

    李二的手臂,也不知叫哪个树杈,划的开了一道口子,血顺着手往外滴。李二顾不上疼痛,立刻给上吊的女人除下绳索,替她解松了腰带,把她平放在地上,把她仰面朝天顺溜好,便骑在她身上,两手按在她胸部,一摁一松,一摁一松,替她作人工呼吸,不大功夫,女人哼了一声,悠悠醒转过来。她使劲咳嗽几声,两手紧紧抓住李二按在她胸膛上的双手,似乎想坐起来。

    李二坐在地上,轻轻把她扶起,还为她捶背,极力促使女人喘气。功夫不大,女人缓过劲来,呼哧呼哧一阵猛喘。

    李二料定上吊女人已无大碍,伸手替她扎住腰带,女人用手把散落在脸前的乱发往后一撩,用耳朵夹住一多半,李二朝她脸上一看,大吃一惊,急忙问:“原来是你呀!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干吗要寻死啊?”

    原来这上吊女人,不是别人,是孙寡妇。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包袱。她责怪李二道:“都是你多管闲事,我都死的差不多了,你为何又从阴阳界上,把我拉回来活受罪。”

    李二坐她对面,问她:“死也不要紧。得有个理由哇。小婶,据我所知,你身体健壮,没病没灾,吃的饱睡的好,为何要寻短见?”

    “聚宝盆聚了我的钱去,我要死给它看!”

    “原来为这事呀,你挺聪明个人,怎么不会算账呀?这房子里头的那些歹人,早跑了。这房子是黄大阔的。”李二用手拍拍方才孙寡妇上吊的这棵树,道:“你和它叫什么劲啊,压根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后头还有很多的好日子等着你哩”。

    一听李二说出“好日子”三个字,孙寡妇“哇”一声大哭起来:“我的个娘哎,我活不下去了哇”。她两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头一歪,咧开嘴哭诉起来。几个早起赶班的工人,听见哭声,朝这边探头探脑的观看。李二摆摆手,叫他们走他们的路,随后捡起地上的小包袱,交到孙寡妇手上。劝道:“小婶,我送你回家。”

    一提回家,孙寡妇哭的更加伤心,泪流满面:“我哪还有家呀。但凡有一线生路,我还能上吊么。我的脸前头,实在是没有路了呀。牛二那霸道的媳妇。硬生生把我给撵出来了哇。”

    “洪杏?” 李二下意识的这么问一句。

    孙寡妇点点头。李二也不迟疑,从背后抱住孙寡妇的腰,往上一提溜:“小婶,先去我办公室镇静一下,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过不去的流沙河火焰山,来,起!”李二弯着腰,本想使劲把孙寡妇抱起来,谁知刚一用力,他的腰一阵剧烈疼痛,抻着腰了!不敢动一动,只能两腿屈着,小步挪。

    孙寡妇一看李二抻了腰,也不哭了,弯腰要背着李二。李二咧着嘴苦笑着说:“别动我,千万别碰我,让我这么着挣扎到办公室再说。”

    李二歪在办公室里间的小床上,躺了一会,床太硬,又叫孙寡妇搀扶着,来到外头的沙发上趴着。看他异常痛苦的表情,孙寡妇忘了上吊寻死的事,手足无措,两手不知道给李二摁身上哪儿才好。

    李二生怕孙寡妇还想不开,便开导她说:“小婶,听说聚宝盆那钱能追回来呀,你要真想死,把存折给我留下,那么多钱,瞎了多可惜!”

    “那钱能追回来呀?那我还死什么!都是叫钱给闹的。”

    李二见孙寡妇打消了死的念头,便不再管她。艰难的从衣袋里掏出手机,给小燕打去电话:“燕儿,叫你妈快来办公室,爹把腰给抻了,快点呀。”

    放下电话,他说孙寡妇:“小婶,你当时没处住,就先住我的办公室里,对你的生活安排,包在我身上,你不上吊,我也要去找你哩,有楼住,有钱花,吃的好,穿的好的好日子,在等着你呢。”

    孙寡妇不信:“此话当真?”

    “当真!我李二骗过谁?” 李二拿起桌上的抽纸,擦几下胳膊上往外渗出的血,并随手把带血的纸扔进办公桌旁的垃圾筒里。

    小桃红骑着电动车,飞驰而来,在办公室外一个急煞车,“吱嗄”一声,把车停住,啪一声支住车子,还没进屋,便忙着问:“人呢,腰不要紧吧?”当她看见孙寡妇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再一看里间小床上,被子凌乱无序,心中起了疑心,误会了!酸溜溜的说:“孙寡妇,你可真行啊。不到一个钟头,把个壮老爷们累成这样,你本事不小哇。”她一眼看见垃圾筒里带血的纸,更加狂躁:“好哇,还不知使上多大劲呢,血都弄出来了!比处女还处女呢。” 她冲李二骂道:“腰抻了活该!断成两半截才好呢。在我那儿装绅士,假正经,怎么留也留不住,硬挣着出来,说办公室有床,能睡觉,我呸!原来是和这老**约好了,在这儿鬼混!孙寡妇哇孙寡妇,你可真是个情场上的老手,你是个妨汉子的狐狸精!不对,是狐狸精她娘!先是把你男人给缠死坊死,继而又妨死了洪县长,洪县长死了还不到三天,你又使展神通,勾上了我家李二!这罪业太大,你要下十八层地狱才行,我非把你这上下两张嘴撕烂了不可!”

    小桃红刚要冲上去撕扯孙寡妇,劳翠花一步迈进门来。她也是不放心,李二一夜没回家,天麻麻亮时,她早起来,想去小桃红家找人,又不敢敲门,只好到街上来买豆汁和油条,想把早饭预备好,只等李二一回家,能立刻吃上顿热乎饭,缓解一下身上的疲劳。她估计,李二在小桃红家里,两人忙着互诉衷肠,肯定睡不好,及至她来到油条铺子跟前,买好油条,打好豆汁,返身往回走时,偶尔透过菜市场外围的铁栅栏,瞧一眼李二的办公室,见灯火通明,还有一个女人的身影,照在玻璃窗上,她心中纳闷,便过来看个究竞。一进门,正碰上小桃红要去撕扯孙寡妇,忙问:“咋回事呀,还要动手动脚?他不是昨晚在你那儿吃水饺么?一宿功夫,还累成这样。老关系了,你俩是悠着点呀,还累的趴在沙发上起不来?在家里盛不开呀,还到办公室里来吃水饺!”劳翠花望着里间小床上凌乱的被子,很是有些不满。

    小桃红跳起来指着劳翠老大吼:“不懂机器乱搭油,一派胡说八道!水饺是在我家吃的不假,可这腰累成这样,可是在这办公室里头的小床上,还有血呢。”

    小桃红一伸脚,踢一下地上的垃圾桶,让劳翠花看那些带血的纸。又道:“两人还不知使了多大的劲,才把这狗血弄出来!”

    劳翠花眼尖,一下看到李二手臂上有伤,赶紧过来,伏下身子,拿开李二的手,查看他胳膊上的伤势。

    李二咬着牙道:“胳膊上这点伤不要紧,主要是腰抻了一下,给我轻轻揉揉。”劳翠花把李二扶到里间的小床上躺好,开始给他治疗。

    小桃红看见了沙发上孙寡妇的小包袱,更加不依不饶:“好呀,连私奔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李二腰疼的厉害,有些心烦意乱,伸手指着门口,示意小桃红出去。

    小桃红看看孙寡妇坐在沙发上抹眼泪,再看看劳翠花,细心体贴,在里间小鸟依人一般,在给李二拿捏,只有自己连骂加叫装王八蛋,当下更加气急败坏。李二还撵自己走,更是气上加气,一下蹦出门外,对着早来上货的租户们大叫:“都来看呀,李老板叫孙寡妇一宿累趴下,腰也累成了残废!还绐孙募妇弄出了血呀,都来看啊。走过络过,不能错过,都来看看李老板的丑态百出哇。”

    “咣咣咣!”小挑红还用嘴当大锣!她急火攻心,前头那病复发,这回好像疯的不轻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李二给孙寡妇留下五百块钱,让她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住下。然后叫劳翠花用三轮车把他带回家。

    小桃红也跟在三轮车后,来到李二家里。李二叫劳翠花去叫刘学银,来给自己治腰。劳翠花走后,李二招手把小桃红叫到床前,把自己如何碰上孙寡妇上吊,自己如何相救的事,来龙去脉,前后左右,细说一遍。小桃红不信,跑去看了聚宝盆门旁的树枝,还有孙寡妇上吊的绳子,这才半信半疑。她又去亲囗问过孙寡妇,和李二所述情景经过,一一核对,并无任何出入,丝丝入扣,全部吻合,她这才消除怀疑,精神状态,恢复正常。怀着愧疚的心情,低着头,向孙寡妇当面道了歉,说了几句安慰话。离开农贸市场想回家,但看到市场内卫生还没打扫,她顾不上吃饭,先打扫起卫生来。

    劳翠花体贴小桃红,给她送来了早饭,还陪她一块吃过,这才开始忙自己的事。

    此时的刘学银,已经给李二治疗完毕。实际上就是按摩,蔬松筋骨,放松肌肉的紧张。

    经过刘学银这一治疗,李二腰部已无大碍,只是还不能提拿重物罢了。

    庞大提着大食盒,里头盛了四道海鲜大菜,外加一盆王八汤,来看望李二。路过街道,叫皮驴截住,问明白了是去慰问李二之后,皮驴招呼庞大:“你先等等,我回去拿些礼品,咱俩一块去看李二爷。”

    庞大嘱咐皮驴:“一是快点,庞爷功夫可贵。二是多拿些东西,别拿个仨瓜俩枣的,跟在爷我后头丢人现眼。”

    皮驴从店里跑出来,左手提一只烧鸡,右手提溜着一瓶子老烧酒。喜滋滋的说:“两样礼品,不少了啊。”

    庞大鼻子里哼一声道:“皮驴。不是爷说你,拿这两样东西,还不顶我这一盆子王八汤值钱呢。里头炖的,可是一大只整王八。”

    皮驴跟在庞大屁股后头,说:“那是,那是,你家产这个嘛。”

    庞大停住脚步,回头问皮驴:“你刚才驴嘴里胡说些什么?”

    皮驴吓的后退几步,低声辨白道:“没说什么呀,不要听风便是雨。好不好?我现在可是远近闻名的绅士,有涵养,知不知道?快走吧,小心那王八汤凉了哇。凉了有些腥味。”

    庞大重新往前走,还忘不了抢白身后的皮驴:“知道的事还不少呢,还知道王八汤凉了会惺,真是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家挣钱自家花。驴都懂喝汤的讲究,东拐子庄上。有能人!喂驴都喂成了精,驴精!”

    李二见庞大、皮驴拿着酒菜来看望自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忙招呼二人在客厅坐下。恳请刘学银道:“麻烦你老人家,把小饭桌拖过来,摆上酒菜,拿酒杯筷子。开矿泉壶,沏茶,招待二位客人。”

    刘学银一一照办。

    庞大说他老婆:“傻站着干什么。坐下呀,给李二治好了腰,这是多大的功劳哇,他还不得好生谢谢你呀。”

    “对,对。是得好生谢谢才行。“皮驴点头哈腰,随声附合着庞大的话。

    刘学银坐下之后,庞大转脸对着他身边的皮驴,使个眼色,装大狗道:“还楞着干什么?李老板方才的话没听明白呀。他腰好了,还不得好生庆贺一下。去酒厨里头找找,弄瓶子好酒喝喝,顺便拿个盘子过来,叫我老婆把这烧鸡撕扯一下,囫囵着怎么吃啊。”

    皮驴是个鬼精,把他拿的烧酒放桌底下,起身去李二的酒柜里头,找出两瓶上等好酒,也不客气,全部打开,放庞大面前一瓶,自己面前放一瓶。

    庞大笑笑,瞅瞅那酒的牌子,心里十分满意。

    刘学银倒满各人面前酒杯,随后说李二:“我用这酒给你搓搓腰罢,对你很有好处。”

    李二赶紧摇手:“不妥,不妥。这么好的酒,弄到腰上,哪跟喝肚子里实惠?来,举杯开喝。”

    四个人一瓶酒刚喝完,五凤提着一只烧鸡进了门。

    皮驴指着桌上的鸡埋怨她道:“这不有鸡么?我已经拿一只来了哇,你个不识数的败家娘们,直接不是过日子的料呵。两只鸡,一瓶酒,不赔了吗?好,好。也罢,你也坐下一块吃罢。”

    五凤笑笑,也不客气,坐在刘学银身边,还欢快的搓搓手,说:“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我看桌上菜不多呀。”她拿起李二放桌上的手机,拨通劳翠花的电话说:“李老板在家里请客,谢医生治腰有功。叫你从熟食区多买些牛肉什么的。”庞大赶紧一拍皮驴,五凤接着补充道:“还有熟驴肉、狗肉什么的,生羊肉炖汤也是大补。还有黄瓜,伺候着拌牛肉。”

    五凤刚放下电话不久,劳翠花便把熟食带了回来。牛肉、驴肉、狗肉是熟的,用刀一切,很快端上桌来。美的皮驴庞大,乐不可支,伸手抓着便往嘴里塞,还“啧啧” 叫好。

    李二说:“孙寡妇没处安身,我想把她介绍给老爹,庞大、学银,你两口子看这事行么?”

    “上回你说的就是她呀?” 庞大问道。

    刘学银说:“这是个好事呀。洪县长他老人家这一驾鹤西游,落下孙寡妇孤苦伶丁,实在可怜。就洪杏那德性,能容下她么?那个女人,别看是个半吊子二百五,丁点仁义道德也不讲。”

    五凤插嘴道:“孙寡妇自己做的也挺绝。她当初嫁给洪县长,她儿媳不同意。为什么?为看孩子呀。她两囗子都在工业园里头上白班,孩子上二年级,好象**岁,正值半熟不生的年纪,光知道玩,不知深浅。什么火呀,电器呀,打火机呀,小老鼠玩铁猫,啥要命玩啥。孩子调皮的狠。中午没人做饭,街上车辆这么多,人也挺乱,外地人连来带去的不少,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人里头,没有专拐幼儿的人贩子。孙寡妇不理儿媳的哭求,决意改嫁。听说到后来,她儿子儿媳跪在地上求她,她也不松口,一心一意要嫁给洪县长,去过好日子,去奔那第二青春!谁知天公不作美,好景不长,现今落个有家难回的可悲境地。”

    “她哪有家呀。为凑三百万去聚宝盆聚宝,她把她名下的那套楼,卖了五十万,加上地钱八十万,总共凑了一百三十万,和洪县长的一百七十万相加,凑够了三百万这个整数,全存到聚宝盆里头。结果,结果”

    “大家都知道,你甭说了。她儿媳怎么办的呀?总不能不出去上班干活呀。”

    “有啥办法?只好去和她娘家兄弟商量,把她娘家亲娘搬了来看孩子。但听说立一字据,她娘这一来,再不能回去,等于净身出户,养老送终,她娘家兄弟媳妇一概不管。”

    “也不能怪孙寡妇的儿媳心狠,她本来就买的房子挺小,二居室。她两囗子住一间,她娘跟她儿子,一老一少住另一间。孙寡妇回去,实在没地方住哇。咱村里要盖敬老院就好了。”

    “十个指头有长短,一家一个新情况。七嘴八舌头,各人都把眼前利益看的很重,谁也认为钱放自己家里保险。唉!”李二使劲摇着头,没往下说。

    庞大问:“提亲的事,谁去合适呀?”

    李二摆手:“先叫老爹个人琢磨琢磨,跟孙寡妇见个面。老家伙了,也不用那么讲究,捏一块过两天试试,行就行,不行拉倒。”

    劳翠花低声说:“办公室可不是个久留之地。”

    庞大道:“是呀,办公室不能久住。海鲜楼老爹那半间屋,和厨房通着,一米的空间,实在盛不下两个人,怎么办呢?”

    面对现实,在座的几个人都闷了缸,谁也想不出个好办法。几个人只好喝闷酒,谁也不吱声。两瓶好酒在不知不觉中喝完了,桌上菜肴也吃个差不多,劳翠花在每人面前,摆上一小碗面条,让大家吃过之后,她撤去盘碗等物,五凤擦干净桌子,刘学银给大伙倒上茶水,直到这时,众人还是没有给老爹和孙寡妇找到一个合适的窝。这真是话好说,事难办,善事难成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清晨。黄四眼去上班,他的儿小豆子,从关外姥姥家过来读书,这天正逢星期天,昨晚赶完了作业,今天跟他爸爸到农贸市场上玩耍,也十多岁的半大小子,正是顽皮捣蛋的年令,一会儿抢过后妈三胖子的电喇叭吆喝卖豆腐,一会儿骑着他爸的电动车,在市场的小广场上乱转,从东骑到西,从西骑到东,不肯住下。同他一样在农贸市场上,还有另外一个常客,那就是红杏的儿子,小名大将军,外号吊毛灰。这孩子生来虎头虎脑,甚是喜人,当年洪县长,看着外甥生的威武雄壮,粗腿大手,呵呵笑着说:“这孩子生的很有官样,看这大头大恼,肯定是头脑灵活,此子乃国家之栋梁,将来必定成就一番大事业,名子就叫大将军罢。”

    洪杏牛二,很是赞成这个名字,齐声叫喊:“好,好!大将军比师长军长都大,将来说不定一鼓劲,弄个部长也说不定。”

    世界上的事,往往多不如人意,人算不如天算,洪、牛两家望子成龙的美好愿望,不久即宣告破灭。表面上粗腿大脑的大将军,十个心眼长了九个半,缺半截心眼。三岁还不识数,七岁幼儿园毕业,十个手指头还数不过来。十岁还上一年级,别人家孩子,在教室里读书写字,他一个人在操场上玩,在乒乓球案板下钻来钻去,要不就顺着蓝球架的铁管子往上爬,爬够了,再用手抓住铁管子转圈,学那驴拉磨,再累了,便躺在乒乓球案板上睡觉。哪个老师也管不了他,谁叫他念书,他就骂谁。一口一句吊毛灰,也不知他从哪儿学来这句狗屁,逮谁骂谁。现在是义务教育,人人享有被教育的权力。学校不收他又不行,一年级的女老师,心直口快,是从师范刚毕业的大学生,跟红杏说:“你家大将军是个痴呆的弱智儿童,不适宜读书,你们做家长的。应该心中有数。”

    老师本是一番好意,属善意提醒,哪知洪杏当时和老师翻了脸,瞪眼指着老师大骂起来:“你家的孩子才是痴呆,你们全家都是弱智!敢小看我家儿子,他可是大将军的命!国家的栋梁之材,你们这些老师,一个个尖嘴猴腮,哪比得上我儿子威武雄壮!教不好书。耽误了我家大将军的锦绣前程,你们学校要包赔损失,对这种特殊人材,要重点培养才行!老师教不了。叫校长亲自来教。大将军他爹,可是大名鼎鼎的牛二牛老板,慢待了可不行!”

    一个老师凑过来说:“他不进教室呀,好哄歹哄。不进屋,叫我们怎么教哇?”“那好办,叫全班学生出来上课呀。专门弄囗教师也行。反正社会主义饿不死人,教不好这么优秀的人才,你们都是笨蛋。”

    大将军站在他妈旁边,一口一个“吊毛灰”,给他妈助威,别的什么也不会说。小学校长只好说道:“即然你有这个请求,我写个报告给教委,申请些资金,专门盖口大教室,供大将军同学专人专用。”

    洪杏一听这话,十分高兴,还专人专用?还大教室?这还了得!当下喜笑颜开,叫了儿子回家,一心一意等那专项拨款下来,盖起大教室,供她这将军儿子专人专用。她不是在市场上卖熟肉吗?逢人便说她儿子的专款专用,吹的有枝有叶,神乎其神,别人都捂着嘴笑,她丝毫不觉的脸红,反而更加洋洋得意。过几天就去学校找校长一遍,催问专款专用的事。校长拿她毫无办法,只得推说:“报告我早交上去了,上头还没批呢。这么重大的事情,估计下头小部门作不了主,可能请高层拍板定案。牵扯到将军这一级,一般的办事员敢作主么?关系到能不能出根大梁的大事呀,假如决策失误,这厕所也盖不起来呀。”

    “厕所?”

    “呵,说错了,是楼堂馆所!回吧,一有了信,我立马通知你,不过你家大将军,要来正常学习才行,大人物不能耽误哇。”

    洪杏从办公室门前走,无意中看见了孙寡妇在办公室里梳头,便凑了过去,阴阳怪气的说:“俺那娘哎,成大老板了呀,还坐上了办公室!把李二给顶了吧?”

    黄四眼生气的说:“出去,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哟,还生上气了哇。姓黄的,是不是我碍了你俩的好事呀?我才不愿看你俩的丑事呢。”

    “吊毛灰!”洪杏的儿子大将军,从他妈胳肢窝里钻出头来,不淡不咸加上这么一句。气的黄四眼着急,但面对这一大一小两块牛板筋,俩棒槌,他也是毫无办法。

    突然,洪杏一捂裤裆,叫一声:“哎呀,不好,这月又来了。”转过身,夹着两腿,朝女厕所跑去。

    皮驴来市场上买煮鸡用的香辛料,看见洪杏夹着腿从办公室往茅房跑,感到奇怪,于是,径直来到办公室门口,朝里头看一眼,很正常,四眼在写东西,孙寡妇在擦实木沙发。他抓住大将军问道:“吊毛灰,你妈怎么了?”

    大将军挣开皮驴的手,白他一眼说:“这你都不知道哇,咱妈有个毛病,到了月底就尿血。”

    “嗨,嗨!小王八羔子,念书不行,知道的事还不少,人小鬼大呀。拿个胡萝卜给你妈送去,她知道怎么使!”

    孙寡妇说:“皮驴,积点口德罢,好孩子也叫你给教坏了。”

    四眼说:“小婶,你这后娘白当了,洪杏她不认你呀。”

    “唉,我只是做到问心无愧而已,她不是人,我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呀,那样以来,我不也变的不是人了么?”

    四眼和皮驴同时点头,同意孙寡妇的观点。

    皮驴去市场里头买好佐料,出来时,看见大将军和黄四眼家的小豆子,两人在院里争执什么,凑过去一看,地上画着一道横杠在两人中间。两人手里,一人拿一块小石头,只听小豆子说:“咱试试看谁家利害,一家出一员大将。”

    大将军说:“敢打赌么?比赛!”

    皮驴天生好看热闹,他倒背着两手,弯下腰,听两个孩子斗气。

    小豆子问:“你家出谁?”

    “我家出我妈这员大将!”大将军把手里的石头丢在自己面前。

    “那好。我家没妈,我出我们家的大黑狗,它是条公狗,劲可大呢。”小豆子也把手里的石头丢出去。

    皮驴问大将军:“他家出公狗,你家出你妈,比什么呀?”

    “互相操,看谁家能嬴!”

    “哈、哈、哈!”皮驴忍不住一阵捧腹大笑,他拍一下大将军的肩膀说:“你爹是只狗哇。”

    洪杏奔过来问:“怎么个事呀?把你驴爹笑成这样?”

    大将军理直气壮的向他吗汇报:“他骂咱爹,我就骂他爹!两家比赛,他家出大黑狗,咱妈你亲自上阵,狗反正不如人聪明,咱看谁操过谁?到最后肯定是咱家赢。”

    皮驴冲洪杏补上一句:“那边可是只大公狗!”

    洪杏一听急了:“人和狗能行吗?不公平!要真比赛,叫他爹亲自出阵才行!”“哈、哈、嘿嘿!哈、”皮驴听洪杏这一番高论,顿时笑的前伏后仰,手里的一包花椒和一包茴香早掉在地上,包装纸也破了,花椒粒子洒了一地

    “活宝,真正的两块活宝哇!”皮驴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也笑了出来。笑够了,捡起地上的纸包,轻轻摇着头,往市场外走去。

    红杏楞在当场,回味着刚才皮驴的话,判断着方才的对话是否妥当。大将军拉一下他妈的手,自豪的说:“妈,放心吧,咱吃不了亏,你不知道,趁他没注意,我还拿了他一个八角呢。”

    洪杏盯着皮驴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儿呀,斗智斗勇,你火候还不到哇。走,去学校问一下,你那专款专用下来了没有?看来,不重点培养不行啊。将来闯这菜市场,智慧不够,思想跟不上趟,缺少灵活性,我把这卖猪头肉的重担交给你,我不放心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洪杏和她的宝贝儿子大将军,来到小学校长室,看看无人,便大模大样,坐在校长的办公椅上,随便翻看桌上的资料与文件。不大功夫,进来一个老师,看样子是想向校长汇报工作,但他见洪杏娘俩占了校长室,虽和洪杏不熟,但他对大将军却是知根知底,知哓娘两个不是善茬,招惹不起,便想抽身后撤。不料叫洪杏叫住:“回来,我现在是洪校长,有事尽管汇报。老娘定会替你作主!”

    老师回转身来,笑着汇报道:“洪校长,我是有事汇报不假。”这老师头恼十分灵活,随机应变道:“女厕所里有异常动静,我是男老师,不敢进去看,所以过来请示校长。”

    洪杏兴奋的说:“好!你下去吧,待我过去看看。”

    大将军补上一句:吊毛灰,跟在他妈后头,出了办公室。那位老师随手把校长室的门锁好,并没跟在洪杏娘俩身后去女生厕所,而是直接去了车棚,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学校。星期天,别的老师都回家休息,唯有新提拔上来的新校长来加班,方才他去上厕所,回来见洪杏占了窝,又不好往外撵,只好使个调虎离山之计,将这两个活宝调出后赶快锁门走人。

    洪杏自然是到女厕所扑了空,有动静不假,那是掏粪老头粪勺碰撞粪桶的声音。洪杏再回到校长室时,门已上锁,院中空无一人,找不着校长,自然问不成给儿子专款专用的大事,只好愤愤不平的骂天骂地,一路骂着,打道回府。出校门时,告诉看门的老头:“告诉你们校长,老娘明天还来。专款专用的事儿办不了,我饶不了他!“

    大将军依然补上一句:“吊毛灰!”娘俩这才极不情愿的离开学校。

    洪杏的男人牛二,这两天心里很烦。聚宝盆聚了他一百多万的钱款,使的他生意上有些周转不灵,手里缺钱,行事自然不如从前那样大方,答应过的事情办不了,招来无数的抱怨声。

    这天他刚从家里出来,走在街上,还没坐上出租车。便接了红绿两位玫瑰的电话。红玫瑰嗲声嗲气的在电话里说:“牛哥,这两天很忙哇,贵人多忘事,把俺姊妹二人给忘了吧?不知又勾上了哪家小姐,当乘龙快婿了哇。”

    牛二语塞,无言以对。他不好意思在姑娘们面前说手里没钱,只好推脱说工作忙,进不了城。

    绿玫瑰抢过电话,在里头大吼:“你个骚牛公。死哪儿去了?快来见老娘!今天再不来,小心我翻脸无情。你老婆那个半吊子,值的你贪恋么?还不一脚把她蹬出去,留着碍事呀?还有你那大将军。娘俩一个半吊,一个二百五,不早作处理,那是养爷的货么?”

    红玫瑰要回自己的电话。在里头给牛二灌开了**汤:“牛哥呀,谁不知道你是远近闻名的大老板呀,你看我姊妹二人。做你的女朋友,连个象样的手机也没有,跟你身后,多给你丢人呀。我看中了一款新手机,粉红色的外壳,真漂亮!不算贵,六千不到,你现在过来,咱一块去看看行么?”

    牛二吞吞吐吐,不敢正面回答。

    “我要一个包,两万八,赶快过来去买,下手晚了,人家出了手,我和你没完,哼!”绿玫瑰在电话里苦苦相逼。

    牛二正在为难,远远瞧见洪杏娘两个,朝家方向走来,慌忙低声对着电话说:“我老婆儿子过来了,等会我给你们打过去。”说罢,匆匆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裤兜里。

    牛二这些举动,怎能瞒得过洪杏的火眼金睛?她来到牛二跟前,拷问他:“刚才谁的电话?偷偷摸摸的,看见我便赶快挂断收起,莫不是那两个狐狸精阴魂不散,还缠着你不放么?”

    牛二连忙否认:“哪有的事,我和她俩早断了。方才是业务上的电话。”

    洪杏不信,上下打量几眼牛二,疑惑道:“业务上的电话?不对,恐怕是下头的业务罢。把手机拿出来,叫我验看一下,到底是谁的电话。”洪杏不等牛二伸手,自己早抢前一步,把手麻利的伸进牛二裤袋,把手机抄在手里,刚要看视方才来电的号码,突然手机铃声骤响起,把两人全都吓了一大跳。牛二提心吊胆,生怕是红绿玫瑰不知好歹,在这关健时刻,误把电话打进来。洪杏不怕,她正巴不得是那俩小**撞上网呢,正好抓住牛二的尾巴,借这事大闹一场。自从她爹洪县长下世,这牛二缺了克星,牛尾巴翘到了天上去,好象没了管手一般。不再对洪杏百依百顺,伏首听命,而是明着顶撞洪杏,挑战她的领导地位。当了这么多年领导,岂能一日无权?洪杏当然不肯放权,今日抓住牛二勾搭外头女人的证据,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洪杏按下手机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冷笑着不吱声,单等对方发话,好来个人脏并获。

    “是你配牛吗?”

    “配牛?”

    “对呀。我家养的小母牛发情,我想配牛。多少钱配一回呀?”

    “配你老娘个吊毛灰!”洪杏大骂着关了电话,昂着头,气呼呼的质问牛二:“好哇,弄够了两个野玫瑰,啥时候勾搭上了小母牛?” 她一想不对头,刚才电话里明明说的是配牛哇,牛二再不济,也不能去跟牲畜杂交!她把电话重拨回去,问对方:“刚才你说配牛,到底咋回事啊?”

    “我真的是想给我家小母牛配种。”那人在电话里反问洪杏:“你们不是宣称你们家是配牛专业户么?养着一条叫牛二的大公牛,专门做配种生意?”

    “这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广告哇。”

    “广告在哪儿呀?”

    “在菜市场门口哇。上头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给母牛配种,随叫随到,优质服务,价格面议。事后发觉母牛怀不上小牛,两倍返还配种费用。”

    洪杏气的肚子一鼓一鼓的,象个气蛤蟆差不多,也不管对方说没说完,使劲摁下了手机的结束键。拉着牛二,气势汹汹跑到农贸市场大门口,发现一大群人正围在大门口看那张广告,她也不说话,冲进人群,伸手把那张广告从墙上一把撕下来,看也不看,撕个稀巴烂,扔在地上还不解恨,又用脚踩住,使劲跺了好几脚,大将军也不闲着,一口一个吊毛灰,骂个不停。

    洪杏撕了大门口的广告,黄四眼不干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声质问她:“洪杏,你有病啊,我刚把广告贴上去,你凭什么撕下来?”

    牛二叫道:“好哇,总算找着根了,原来广告是你小子贴的呀,正愁找不着主呢,你自己承认了倒好办多了,省下公安局审问这一关,污蔑他人犯的是诽谤罪,全庄的老少爷们作证啊,刚才他承认广告是他所贴,走!找李二理论,赔我损失,还有精神抚慰金!”

    三胖子挤过来,命令牛二放手:“我喊一二三,到了三,你那牛蹄子还不放开,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个牛杂碎!”

    牛二从小叫三胖子斯负,早已成了习惯,从小见了三胖子,他就吓的浑身打哆嗦,今日看见三胖子那凌厉的目光,听她那恶狠狠的威吓声,还没等她喊一二三的一呢,便把手松开,委曲的咕哝说:“欺负人也不是这个法呀,把我比成牲口,太过火了呀。”

    洪杏接过牛二话头说:“是呀,骂我家牛二给母牛配种,太不象话了!”

    “配牛?” 三胖子指指牛二问洪杏:“他是公牛,给外头的母牛配牛,谁说的?他是人呀,母牛能让他爬么?就是母牛愿意,他也不干呐,荒唐之极。”

    “是他贴的广告哇。”红杏用手指着四眼说。

    黄四眼从洪杏脚下捡起那些烂纸,展开,凑在一起,叫洪杏和大伙看:“这上头是催交农贸市场的租户,交水电费呀,哪来的牛二配牛一说?你两口子吃错了药怎的,净拿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他若能真配牛成功,还不得弄个世界第一呀,真是的!不要脸,纯粹是污辱斯文,想出名出风头,也用不着吆喝自己会配牛哇。”

    洪杏仔细看过那张纸,确实是催交水电费的单子,她一时脸涨的通红,楞在当场,成了名付其实的傻呆。

    “吊毛灰!”她儿子还不忘补上这一句狗屁。(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李二亲自去找了老爹,问了他家的详细情况,和庞大早先所说,相差无几。年令也比李二早先估计的要小,名义上是庞大干爹,实际上比庞大略略年长几岁。当初庞大在号里叫他干爹,实是有些拜码头,寻靠山的意味在里头。李二和庞大商量:“都过好几天了,老爹的住处,你可有安排?”

    庞大郑重其事的摇摇头,表示没有着落。

    李二道:“庞大,按说你的干爹你作主。看老爹这意思,是要你给他顶瓦打幡送终,当然,老爹无儿无女,他身后财产,自然由你继承。我已问过老爹,他手上全部积蓄,只够买大半套楼,剩下那一少半儿,恐怕要你庞爷出点血,帮他一把。因为你现在的身价,在咱东拐子数不上第一,第二第三总该没问题吧?”

    庞大颇有些自豪的笑道:“一般一般,全庄第三。李二,我佩服你足智多谋,这事我听你安排,出钱出粮出力都行,我也想通了,这钱投出去也瞎不了,老爹在我这儿干活,理应管吃管住,一个老头儿,除了吃住的费用以外,别的开销无非是穿衣,平常上班全是工作服,饭店又没有歇星期天这一说。全年也歇不了几天,一身好衣服穿个十年八年,拿出来一看,和新的一样。”

    李二表杨庞大说:“咱两个几十年的老伙计,头一回见你这么通情达理,我心很欣慰。为你的进步骄傲,替你高兴。不过,事有事体,家有家规,动钱的事,你还是跟你老婆商量一下为好。省下日后起了家庭矛盾,落下病根,不好处理。”

    庞大点头应允。趴在楼梯口朝下吆喝:“媳妇。上来,李二爷有话问你。”

    刘学银上得楼来,直接了当的说:“李二,你不用张嘴,我知道该表什么态度,你也不想想,庞大这狗头猪脑袋,我不点拨他,能开窍么?他思想进步这么快,全凭我谆谆教导。循循善诱啊。”

    李二一笑:“循循个屁,还不是枕边紧么?你那套战术,也就庞大,换了是我,一准不灵。房子没着落也不打紧,我想个两全其美的招吧。”

    “不过,李二爷,这里头还有个后患,先除了再办事也不迟。”

    李二道:“愿闻其详。”

    刘学银说:“老爹买房。钱不够,我可以临时垫支,怕就怕他和孙寡妇登了记,将来孙寡妇的儿子来争家产。怎么办?老爹西方一走,剩下孙寡妇,她要把楼让她儿子继承,我们也是束手无策。无法应对呀。本身她有继承老爹遗产的权力,她儿子有继承她这财产的权利,这一来二去。钱我们不就白出了么?李二爷,你能不能想个万全之策,叫老爹又娶老伴,又有房住,还不用花钱买房啊。”

    庞大眼巴巴的这么问道:“你若能想出此法,我这就海鲜伺候,香喷喷的王八汤,可在等着你哪。”

    “那你下去弄吧,菜上桌,主意肯定能有。”

    庞大乐的合不拢嘴,急步下楼,把这事跟小红一说,小红停住打扫卫生的手,摇头道:“庞老板,这根本办不了的事嘛,你想啊,一不买房,二不租房,咱这楼上两个房间,我一个,你和老板娘一个,下头也没地方盛孙寡妇。老爹那一米不到的小床,盛不下。李老板纵有三头六臂,他也安排不下一个大活人呀,这明显是自欺欺人嘛,要提醒你一句,他可是个骗吃骗喝的老手!”

    小红一番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在庞大身上。他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代之而来的是垂头丧气。他打消了做海鲜的念头,重新慢步回到楼上。

    李二看着庞大哭丧般的脸皮,转脸向刘学银说:“怎么样?我估计的不错吧,这海鲜吃不成了啊。”

    刘学银耐着性子问庞大:“刚才说好了的事情,怎么下楼走了一趟,回来就变了卦呀?”

    庞大指着下头,支支吾吾,断断绪绪说道:“小红说?”

    “说个屁!你这么大个老板,有没有点主心骨?这个家是我当还是小红当?海鲜楼里是老板说了算,还是服务员说了算!”

    庞大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无言以对。

    “小红上来!”小红听见老板娘在楼上发火,知道事情不妙,自己怪自己刚才多嘴多舌,给自己招来个大麻烦。听得老板娘叫自己,想躲是躲不过的,只好放下手里的抹布,低头爬上楼来,站在楼梯囗,低着头,等着挨训。

    “小红,我警告你,别以为你在工厂入了股,就胆子大了起来,有侍无恐可不行,明确的说,你没有后台。那几个资金也撑不起大气候,工厂我是大股东,我一句话,便把你踢出去!想挣钱,就夹着尾巴做人,想干就老老实实,少闲言碎语,不想干立马滚蛋!少在海鲜楼里指手划脚,我才是工厂和这海鲜楼的主人!”

    小红听着责骂,脸色煞白,紧咬着嘴唇,泪珠顺着面颊淌落下来。李二见此情景,忙打园场道:“一起混饭吃,哪能勺子不碰锅沿?开个玩笑罢了,实没想到起这么大风波。”

    庞大有些不服气,替小红打抱不平道:“事实胜于雄辨,这一不买,二不租,现实摆在这儿,小红说的没错,盛不开就是盛不开么,有本事说出来,神仙要能办了也行,我庞大头朝地走给你看!”

    “此话当真?”

    “当真!”

    楼上的争吵,老爹在楼下听的真切,实在撑不住,便一声不吭,拿了自己的东西,站在楼下的楼梯口,朝上喊道:“甭吵了!我走还不行么?”

    李二和庞大跑下楼来,想拉住老爹,但老爹脚步轻快,早已站在宝山路上等车。庞大李二过去,劝他,拉他。

    老头儿上了脾气,任凭两人怎么好言相劝,就是认了死理,非回老家不可。口口声声说,老伴也不要了,至死不给朋友添麻烦,还嚷道:“快入土的人了,半辈子光棍儿挺好,谢谢你二位的好心好意,盛情我牢记在心。”说着,双手抱拳一拱,返身就要往一辆刚停下的小公共汽车上爬。

    李二慌忙伸手拉住老爹的后腰带,不让他上车。庞大则跑到司机跟前吆喝:“快走!”还扬起拳头,吓唬售票员:“再不走,老子可要砸车打人。”

    当售票员的车主,赶忙下令司机开车。司机看出来苗头不对,一加油门,小公共汽车,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老爹见走不成,一屁股坐在马路牙石上,低下头不再说话,上了牛脾气,任凭李二庞大苦口婆心,硬是认了死理,不肯回头。

    皮驴在他的烧鸡店,把这边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当下从店中过来问明情况,说:“李二庞大,你二位先回海鲜楼候着,给我十分钟,劝老爹回去下厨。”

    李二见皮驴胸有成竹的拍了胸膛,深知鱼有鱼路,虾有虾道,皮驴也有他的精明之处,且相信他一回试试。

    庞大不想回去,被李二拉了一把,这才随在李二身后,一步三回头,进了海鲜楼,坐在大厅里,焦急的等候皮驴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庞大李二两人走了。皮驴把手伸到老爹面前,毫不客气的说:“交出来吧,党的政策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你比我懂。”

    老爹被皮驴弄的莫明其妙,瞪着迷茫的双眼,有些不解的反问道:“拿什么呀?一会又是从宽,一会又是从严。好象我是贼和犯人式的。”

    “对呀,这承认了是贼,事就好办。思想经过这段时期的改造,大有进步。”

    “胡说!我根本就不是贼!别看爷过去在号里待过,可那不是因为偷了东西。小偷小摸这一行,爷可不稀罕。”

    “从前是不稀罕,可现在你稀罕了哇。偷就偷了,干都干了,还怕承认么?你可是个男人,要敢做敢当,方为英雄好汉。”

    “反对,反对诱供。”

    “好,好。我不诱供,那我问你,方才你要上车,庞、李二位老板,为何拉住你不放?显然是把你当贼了哇。”

    “你才是贼呢。他俩拉我,那是挽留我,不叫我走。”

    “应该说不让你逃才对!”皮驴振振有词:“我这给你留着面子呢,你可是刑满释放,前科在身的惯犯。上一时段,还作过传销,卖过假药。”

    “胡说!那是保健品,怎么成了假药?我是被判过徒刑,可从里头出来,没有二进宫啊,怎么就成了惯犯?皮驴,你这小子,凭点良心好不好?我觉着,甭管什么话,什么事,从你这馿嘴里说出来,怎么它就变了味儿?我越看你越象存心不良哇。是想污蔑好人,妄图陷害好人,对不对?”

    皮驴见老爹有些急,更加满嘴胡诌下去:“刚才庞老板说。你偷了王八和胡椒,我可是听的小葱拌豆腐,一青二白。脏物放哪儿啦?难不成藏在了裤筒里不成。”

    “我偷王八?我偷胡椒?” 老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气的胡子往上撅的老高。

    “承认了?”

    “不承认!”

    “那你指着自己干吗?”

    “我真的没偷,不信你搜搜看。”

    “搜什么?贼偷了东西,能带在身上么?八成藏床底下了吧?要不就藏在了别处,等以后风头过去,再偷偷来拿。要不是犯了事,你急着跑什么?分明是做贼心虚。”

    老爹有口难辨,急的他连蹦加跳。怎奈皮驴连赖加激。弄的他有理说不出,也不忙走了,伸手抓住皮驴,要和他回到海鲜楼,搜看他的床底下,是不是真有胡椒和王八,以证清白。说也碰巧,叫做无巧不成书,前两天。庞大一不注意,本来想杀的一个大王八,由于尿急,先去上厕所。回来又被前来请客的老于叫住,东扯葫芦西扯瓢,闲扯过后,再去案上找那该死的王八。哪儿还有影子?这家伙也许命不该绝,爬到了老爹的床底下,躲过一劫。当时客人急着吃饭。庞大只好给这王八找个替身,宰了它的同伙,供客人享用。过后,庞大也从水池底下,炉灶后头,找了一遍,没找着,只好拉倒。今日老爹拉着皮驴来证清白,把床铺掀开,果然在床底的最里头,把它给抓了出来。老爹见了那王八,有口难辨,含着冰棍说不出凉来,更何况是他自己掀的自己的床铺,结果出乎意外,不幸被皮馿瞎蒙得手,还真搜出一活王八!他楞怔在当场,自说自话道:“它怎么爬进去的?”

    “不对,应该交代怎么藏进去的才是。人脏俱获,你个老贼,还怎么狡辨?”皮驴得理不饶人,嚷壤着要报警。

    李二站在远处偷着笑弯了腰。庞大也是高兴,暗挑大拇指,心里称赞皮驴足智多谋。殊不知皮驴这回是瞎猫碰上个死老鼠,逮个便宜便卖乖。

    小红过来,抹着眼泪哀求老爹:“都是我多嘴多舌,才引起一番大风波,闹的家里鸡飞狗跳。你一走,这不是给我难看么?这海鲜楼里头,人家都是老板、东家,就咱爷俩是打工的呀,你是厨师,我是服务员,咱俩可是一根线上拴的两个蚂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求求你,再过几天走也行啊,找个别的由头再走,老板也不怪我呀。您老人家一身轻,拍拍屁股走了人,我走不了哇,俺家全部的存款,都叫我投到了工厂里,我一走,那钱便黄了汤,叫我如何向爹娘交待?”

    小红说着说着,早已泣不成声。老爹瞧皮驴趾高气昂的样子,使劲咽下一口气,从墙上摘下他的一个中型黑塑料提包,把那王八捉住,放进提包里头,顺手把包递给皮驴:“即然是脏物,送给你了。这东西值多少钱,叫老板从我工资里扣钱罢。”

    皮驴接过提包,心里美滋滋的好不高兴,无意中得这么大一个王八,一分钱没花不说,还外带一个包,这叫什么?叫一举两得呀。拉屎偷地瓜,好事连连。他提着包来到小雅间坐下,把包挂在身后木椅背上,用身子轻轻挤住,生怕别人抢了去。

    李二正在向庞大许愿,只要上了海鲜,酒菜端上桌来,房子问题,立马解决。

    庞大不信,刘学银过来打包票说:“刚才李老板,已经把他的高见透露给了我,我觉的是个绝妙的好主意。不光解决了老爹、孙寡妇两人的住处,还增加了咱家的固定资产呢,多么绝妙的主意啊,这么好的点子,甭说值一桌海鲜,依我看,十桌也值!”

    庞大道:“即然这样,还不叫厨房赶快下手,早一刻把酒菜上桌,这点子早一刻到手啊。”

    庞大跑到厨房亲自下厨。小红在帮着打下手。此刻又进来三大桌,全是工业园的老板宴请客户,桌桌净点好菜。庞大忙的满头大汗,看看实在忙不过来,老爹也下了手,三个人齐忙活,这才没耽误了客人吃饭。

    李二那一桌都是自己人,菜上的慢点无所谓。靠着客人点的菜,多下料给带菜,其实李二皮驴二人,也没少吃好东西。

    菜上齐了。李二滔滔不绝,南啦北扯,那所谓的好点子,一句没说。庞大打电话叫来老于,跟他说研制出一个好菜系,叫他来品尝试吃。老于欣然应允,连五凤叫上,二人一同进了海鲜楼。吃喝之间,众人的议频繁杂,说东道西,逮什么扯什么,以笑话居多。提到今年秋后,天气有些反常,多旱少雨。皮驴说:“下不下雨无所谓,咱庄上每人那三分地,收好收孬都一样,指着种庄稼吃饭的,咱庄上基本没有。家家户户,都靠去工业园打工挣钱,一月一千多,能买一千多斤麦子哩。”

    五凤说:“是呀,眼下种地,确实不如打工划算。”

    “要不这样,搞工业还有什么搞头?”

    皮驴喝着酒,吃着菜,他的心思可全在身后的王八身上,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拉开提包的拉链,往里头瞧看。

    老于问:“皮驴,心不在肝上。喝酒呢,老看那包干什么,里头盛的什么东西?值的你吃这顿饭,看了三四遍。”

    皮驴洋洋得意,把包拿给老于看过,还把这王八的来历,自吹自擂一番。

    庞大来给老于敬酒,看皮驴连吹加擂,心生歹意,便想收拾他一下,故意说:“皮驴,别看你经常过来吃霸王别姬,实际上你对这王八,并不了解。它除了有大补元气的功效以外,还能做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

    “对呀。看它脊背,预测天气预报。比方说,大晴天,发现它背上发潮,预计一天内有大雨。比如天下着大雨,发现它背上干躁,则预计一天内天气转晴。”

    皮驴简直听的入了神,奇道:“灵不灵啊?”

    庞大继续往下说:“但凡熟练的老气象员,操作长了,不用肉眼去看,搭上手一摸,便知道王八背上是干是湿。”

    皮驴酒后兴起,忘了王八咬人这一说。竞把手直接伸进包里去瞎摸起来,突然,他“嗷”一声残叫,急命般的把手从包里猛抽出来,在空中乱挥乱舞,嘴里连声哀嚎:“疼!疼死我了!”

    大伙定睛看时,皮驴的二拇指头,被王八死死咬住,任凭他连摔带打,可这牲牲就是不松口,疼的皮驴连哭带叫,哀嚎连连!急的五凤跑到厨房,拿刀要杀鳘救夫。

    老爹听说皮驴叫王八咬住了手,忙冲五凤喊:“拿刀更不行,一杀它,它一觉着疼,咬的人更利害!”

    “怎么办呀?” 五凤急出了眼泪。

    “把盛满水的盆子端过去,连手加王八,一块放入水中,它一见水,立马松口。”五凤把水盆端到小雅间,拿着皮驴的手,和咬手的王八一起浸入水中,王八一入水,立刻松开口,皮驴这才得救,收回手一看,鲜血直流!他气急败坏,吆喝五凤:“上菜刀!看我非杀这王八不可,以解我心头之恨!”

    五凤也听话,去厨房拿了刀来,交到皮驴手上。此时皮驴顾不上手疼,把该死的王八捞出来,使劲摔在地上,挥舞菜刀一阵狂砍乱剁,倾刻之间,便把这王八剁成了八半截!此时的皮驴,不知因为手疼,还是气愤之极,早已杀红了眼,挥舞莱刀奔庞大而来,大吼道:“你也该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皮驴举刀要杀庞大,屋里那么多人,能让他杀么?老于起身护在庞大身前,断喝一声:“住手!大白天,明火执杖,妄图杀人行凶,这还了得!赶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否则,我打电话叫派出所立马抓你。”

    五凤上前抓住皮驴的手腕,把莱刀夺下,骂道:“老娘拿刀是叫你杀真王八,不是叫你杀庞大!你想进去吃皇粮,我不反对,可不能连累我呀。好家伙,叫我拿刀,你这不是坑我么?”

    皮护多少也俱怕老于,因他是村支书,代表的是一级政府。所以不得不低头。他使劲攥住那个手指头,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李二是个好挑事的主。这回见皮馿怒气要消下去,连忙来个火上浇油:“庞大,你也是不对。明明知道王八这东西咬人,怎么还诱骗皮驴把手伸进去乱摸?这不是成心叫王八咬他的指头么?你心可真毒辣呀,成心要皮驴的好看,太过分了。”

    皮驴刚压下去的火,腾一下又叫李二给拱了起来,手里没了莱刀,弯腰抓起坐的木椅,举起来,“呜”一声,就朝庞大身上砸过去。李二早把庞大拉到自己身后。皮驴打不着庞大,心里更急,索性举起椅子,照着桌上的盘子、大碗一阵猛砸!顿时稀里哗啦,汤汁四溅,瓦片筷子乱飞,好不热闹!

    老于穿上的一身西服,是头一回上身,本想过来撑撑门面,赚几声称赞,不料事与愿违,称赞没听见一句不说,还弄了一身王八汤蛤喇汁!脸上也有,头发上还落上半片蛤蜊皮,把他气的浑身发抖。大骂庞大:“你安的什么心?分明是借品尝新莱之名,行暗害革命干部之实!看看这身上。”他抹一把脸上的汁水,又把头上的蛤喇皮抓在手上,看了一眼,然后狠狠的摔在桌上:“明天去大队部作检讨,拿一千块钱赔我衣服!”他转身指着皮驴:“什么东西!咬着指头活该!放着好好的酒莱不吃,去招惹那咬人的王八干什么?”他又瞄着李二骂下去:“你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压事本事不大,挑事本事全庄笫一!也不是什么好鸟,可气死我了。”

    老于喝了不少酒。加上生了很大的气,怒不可遏,一下失去理智,失了领导派头,开口骂人。

    李二过来认错:“表叔,你老人家消消气,千万别掀了桌子呀。”

    此时的老于,彻底给气糊涂了,脑子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竞顺着李二暗示,两手抓住桌沿,奋力往上一抬!“哗啦”一声。把桌子掀翻!

    李二思想上早有防备,将身闪在庞大身后,盘里碗里那些汤汁,才没弄到身上。

    海鲜楼里这一闹。解开了不少矛盾。首先是庞大,虽然损失了些东西,但收拾了皮驴。心里积攒好几年的恶气,一朝得出,心里畅快,心底里暗骂道:“叫你小子天天骂我,张口王八,闭口王八,这回好了,叫王八咬了狗指头!看你小子往后还张狂不?这叫恶有恶报。外人都道我庞大愚钝,堂堂的驴聪明,还不是叫老子给收拾了么?往后再有人胆敢对庞大爷不敬,老子照样收拾你!还有老于,天天装领导,今日也不是弄了一身海鲜汤吗?借刀杀人之计,我也会!”

    庞大这儿正高兴呢,五凤却在埋怨皮驴:“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天天过来吃王八,今日倒叫王八算计了,还被咬上一大口,看这指头咬的不轻啊。在饭店吃饭受了伤,饭店理应包赔!”

    庞大截住五凤话头:“五凤,话中有话呀。什么叫王八算计了?这骂人不带脏字,当领导的,就是比平民高明。”

    庞大话里带出领导二字,触动了老于的神经。当即骂道:“庞大,今天是你导演的鸿门宴罢?想给村领导一个下马威么?好哇,名义上是叫我来品尝试吃,实际上是叫我来吃亏呀。看这身衣裳,看这满身腥味,还放出王八来咬人,想造反哪,今日敢放王八咬干部家属,明天便敢放出王八来直接攻击干部本人!为打掩护,还偏造什么王八钻床底下那谎言,为什么不直接说王八就趴你家床头上?想给我难看,叫我在全体村民面前威风扫地,群众威信一落千丈。今日这面子不找回来,老子决不收兵!去,重整盘碗,重新布台,另做酒菜,老老实实给我端上来,要好酒好招待!把这咬人的王八,还有它那同伙,一锅炖了,爷要大开杀戒,吃它个落花流水!皮驴,你去把手包一下,立即返回,我们在这儿等你,你不回来不开席!”

    老于还真耗上了!李二想走,也不敢。黄四眼打来电话说:“老炮台在菜市场的办公室无理取闹。”叫李二去处理。李二左右为难,老于摆摆手下令:“叫老炮台过来罢,说书记村长都在这儿,叫他来解决问题。”

    老炮台探头探脑的往海鲜楼里观看,被老于招手叫到跟前,训斥道:“老炮台,你小心点,上回拿刀砍黄大阔家门,那录像还在派出所里呢,是村里出面给你摆平了的,你知道么?李二李调解要不是村干部,早一顿棍子把你打出了菜市场。人家承包了村里的土地,盖起农贸市场。税务局、工商执照、卫生防疫、种种手续齐全,没什么不妥之处,是合法经营。你三天两头去胡闹,这是明显的扰乱社会治安。还有你,”老于把余秀娥叫到跟前:“不压火,反而挑事,别以为前几年你流窜在外,见了些市面,以为村里管不了你。”老于把今天受的气全撒在老炮台两口子身上,警告他俩,以后知法守法,做个合法公民。训过一顿之后,见小红端着菜进来,便勒令老炮台两囗子出去。

    看着煮好的大虾,老炮台流开了口水,怎奈兜里没钱,只好咽口唾沫,含恨退出海鲜楼。

    余秀娥跟在老炮台身后,边走边骂,她骂的可不是老于,也不是庞大,她骂那让她由富返穷的聚宝盆,她更诅咒那实际的罪魁祸首,黄大阔的小老婆爱华。那个死妖精,一辈子不得好死,等等。啥难听骂啥,从海鲜楼一致骂到家,还觉着不解气。

    傍晚,老炮台两口子正在吃饭,老两口炒了三个菜,正在捏着小酒盅儿上酒,他儿子三炮台,意外早早回到家来。一进门,一不叫爹,二不叫妈,冷冷道:“上回我给你们那十万块钱的存折呢?拿出来,我有急用。”

    老炮台楞怔片刻,使个眼色,余秀娥有些恋恋不舍的交出存折,有些不情不愿的问:“小胖没跟你一块回来呀?”

    “小胖?还小瘦呢,你们可劲的去菜市场猛闹就行,一来闹黄了儿媳妇,二来闹的我从李氏地产工地给撵了出来,我要了饭,打了光棍,你们也放了心,闹吧,闹吧!”三炮台怒气冲冲,把门使劲一摔,走了。

    余秀娥骂老炮台:“闹哇,闹哇。十万块钱闹没了,儿子拿那钱,八成又上了赌场。这都是你的好主意,结的好果子。自古道,守着王八,不能骂鳖。你偏不听,结果怎么样?往后哇,别说喝酒,连驴尿你也喝不上!喂驴的还要用驴尿往韭菜畦里上肥呢。”

    过了时间不长,三炮台回来了,交给他爹娘一纸合同,道:“我花去钱给你们租来一个柜台,去干吧,省下养的浑身难受,上窜下跳,净给我找麻烦。”

    余秀娥接过合同一看,柜台号还是早先老炮台旧时那一节,她问:“当初八千一年,现在多少钱返租呀?”

    “三万五一年。”

    “啊?扭七别八钩子九,操持一年,顶多也就挣五万块钱,你一下给人家三万五,这不吃亏了么?”

    “吃亏不要紧,找个柜台租着,你们省下出去闹事呀。不图挣钱,图的是叫你们起早贪黑忙活,省下给我惹事生非!”

    “这??这??这?” 老炮台“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话来,在他一脸气恼之际,他儿子三炮台,早已没了人影!

    余秀娥当时滩在沙发上,心疼那钱,差点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感谢好友们的一路支持,山北在此给大家行礼啦!以后,山北还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各位好友!

    ??????????????????????????????????????????????????????????????????? 庞大叫老于给他干爹保媒,老于不肯,说:“是不是还想弄我一身王八汤?上回买西服那帐,我还没跟你小子算呢,谁的干爹谁孝顺。皮驴李二,不是天天围着海鲜楼转么,白吃白喝了多少回,正是他俩出力的时候,不能白饱了口福哇。”

    刘学银去央求皮驴出面,五凤挡驾道:“上回叫王八咬的指头还没好哩,你家王八嘴狠,还是不去的好,你家海鲜虽好,可代价太大呀,这几天他手疼,杀不了鸡,下不了手,怕感染,没法下开水锅屠鸡,我家遭受了多大损失!”

    刘学银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买卖好歹是各人的运气。比方说,卖猪头肉的洪杏,自从把她后婆婆赶出家门之后,买卖一落千丈,做生意要先学着做人才行。”

    五凤一听这话,当时急了,非常气愤,逼视着刘学银,质问她:“你那意思,是我不会做人,拿我跟那半吊娘们相比。你用心何在?我五凤当选村长,可是高票!你家三起三落,又是倒腾文物,又是玩大货车,还独霸过现在的工厂,哪回不是以失败告终?哪回不是拿小桃红当筹码,逼李二相帮?上回也不知道是谁,趁自个男人不在家,出去私会初恋情人,结果叫自己男人打断了小腿!”

    刘学银自知刚才拿五凤跟洪杏比,是个大不妥。心里有亏,听五凤揭了老底,脸,红一阵。白一阵。但她也不敢跟五凤硬顶,好汉不吃眼前亏。五凤身为村长,得罪了她,没有好下场,更没好果子吃。她再偷眼看皮驴,被王八咬的那只手,戴个棉手套,胳膊还用一根破腰带吊在胸前,脸色铁青,眼老往案上菜刀瞄。刘学银深知。皮驴心直囗快且脾气暴躁。都是邻居。虽不致于拿刀砍自己,但惹急了,他学那王八,咬人一口也是白挨。想到这些。刘学银抬腿往外就走,嘴上还说:“不当月老,酒也喝不上。”

    皮驴冲她大叫道:“我不干行,喝酒不叫我可不行!惦量惦量再说也不迟。”

    李二这回很爽快,主动把孙寡妇领到海鲜楼的小雅间,吩咐庞大做了四菜一汤,亲自把老爹也请进来,他亲自把盏,给两人斟满酒杯。说个开场白:“二位好人,年令相仿,脾气相近,都是单独过日子。俗话说,好事成双。团结起来力量大。都是过来人啊,不对,老爹年记不小,可还是个实柱子的童子身呢,叫小婶捡个大便宜。房子问题好办,厂里有两间房,你们可在那儿暂时安家。庞大这二层楼,加盖个半层,一来可以防热隔冷,二来可以让二老安身。阁楼也是楼哇。当然,二老若想买个二手房也行。老爹手里钱不够,庞大答应借支些工资给你,往后用工资相抵。另外,小婶也可在海鲜楼里给老爹打打下手,挣些工钱养家。再不行,去市场上卖菜卖鱼也中,反正不拖家带口,光你们两个老同志,日子难过不了。”

    老爹点点头。

    庞大说:“小婶,你过日子是把好手。老爹虽然会些武功,但他心直,往后还请你多多点拨于他,当好你们这个小家。”

    刘学银说:“你们出去吧,上楼喝茶,叫老爹和小婶,他们自己合计合计再说。”等李二庞大二人出了小雅间,刘学银从外面把房门带上,也碎步上楼,同时吆喝小红上楼沏茶。

    庞大问小红:“你没借送水,进去听听老爹怎么谈恋爱呀。”

    李二笑道:“老家伙们不懂什么恋呀爱呀这些东西。最好别去打扰他们为好,省下老爹难为情,脸红。”

    刘学银道:“去看看也无妨,老同志谈恋爱,保准挺有意思,但进去之前先敲门,别冒冒失失,乱放空枪。”

    小红自从那天叫刘学银骂过之后,乖巧了不少,遇事不光不敢表态,更是对刘学银言听计从,再也不敢造次。当下她轻轻下楼去,功夫不大,返回来,冲刘学银汇报道:“两个正在吃喝呢,半瓶子酒下去了,菜也吃了不少。”

    庞大拍手笑道:“好哇,好哇,这下老爹不用打光棍了!李二爷,首功一件,首功一件哪。”

    刘学银也是一脸笑容。她称赞李二道:“李二爷,亏你救下上吊的小婶,要不的话,老爹这老伴儿,还真不好找呢。成就一桩婚姻,胜造七级浮屠哇。”

    小红问:“浮屠是啥东西?造起来能吃么?”

    李二、刘学银,还有庞大,被小红这傻乎乎的提问,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刘学银笑着,给小红讲说浮屠的真正涵义。

    庞大和李二在喝茶,等待小雅间里传来的好消息。果然两柱香的功夫过去,楼下一阵脚步响,老爹爬上楼来,满面红光,看来酒喝的不少。李二见状,忙起身让坐。庞大随手把热茶奉上,笑着问:“谈的事儿怎么样?小婶呢?”

    老爹接过茶杯,摇头道:“她走了,亲事不行啊。”

    “不行?” 楼上的几个人听了这话,全楞住了,这结局大出他们所料,看好的事儿,难道是看走了眼不成?

    “为什么呀?”刘学银急切的问。

    “她男人不同意。” 老爹放下茶杯,把头低了下去,一付非常失望的表情。

    “她男人?洪县长?不对呀。” 庞大道:“前几天洪县长一梦千古。孙寡妇没了依靠,这才寻死上吊的呀,这房子问题,生活问题,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哇。洪县长已死,他也不知道孙寡妇改嫁的事,难道他生前曾留下遗言,不同意老婆改嫁?”

    李二伸手挡一下庞大身子,细细的盘问老爹道:“徒弟,有师父在这替你作主,到底怎么个情况,跟师父详细述说一遍,省下为师心里着急。”

    老爹是江湖中人,年纪虽比李二大不少,但他性格耿直,那天在众人面前下跪拜了李二为师,心里并不反晦,时刻把李二当作师傅看待。见李二发问,便把实情一一汇报:“师父,孙家妇人本身乐意嫁给徒儿。可惜她前夫不同意。”

    庞大急问:“她男人死去了好几年,死人能说话发表意见么?天大的笑话。”

    “对呀,对呀。”刘学银来个夫唱妇随。

    “噢!知道了。”李二使劲一拍脑袋:“知道了,孙家这是要死不要活呀。问题就出在他这真童子身上啊。高徒,为师知哓了其中的奥妙,你下楼歇着吧,待为师想个万全之策,破了孙家这要死不要活的魔咒,成其我徒一段美满姻缘。”

    老爹冲李二一拱拳,说声“谢师傅”,然后下楼去了。

    庞大急不可耐的问李二:“看着挺好的一门亲事,怎么蹦出来个要死不要活呀,快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学银上前一伸手,把李二刚凑到嘴边的茶杯一把夺下来,“啪”一下放在茶几上,说:“道不明白,不许喝茶!”

    小红虽不敢插嘴,可她用手使劲推李二的胳膊,那意思很明确,催他快说。

    李二长叹一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中国人讲究生同屋,死同穴。这孙寡妇的男人虽死,可他阴魂不散呀。孙寡妇活着,她儿子不养不孝,但她儿子一定等她死后,把她弄回去,跟他爹葬在一起,这可是千年万年的事啊。”

    “那改嫁洪县长,她儿子不饭对么?” 刘学银撇撇嘴道:“人死人活,还有这么大讲究哇。”

    “洪县长死后,跟他老婆合葬,孙寡妇的儿子当然愿意。可这回老爹便不同了,他没结过婚,他娶孙寡妇是一插到底,死后也要孙寡妇相陪。孙家儿子当然不干。老爹娶了孙寡妇,百年之后,两人不分不离,孙家那死鬼,岂不是千年万年要打光棍?”

    庞大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要死要活这句古词,原来是这么个讲究。”他摇头道:“这事难办啊,实没想到,老爹考虑问题,连身后的事也能想的周全,不简单,不简单!”

    局肯定要破,老爹和孙寡妇的好事肯定要成,但怎么办呢?李二陷入到深深的思考之中。

第二百五十三章

    李二正在办公室打电话,庞大探头探脑的进来,先是满屋里四处观瞧一番,见孙寡妇不在屋里,这才大胆坐下。李二问他:“贼头贼脑的没出息,做贼一般,有事说吧。”

    庞大问:“孙寡妇没在呀?”

    “出去打扫卫生了,和小桃红一块出去的,怎么,想娘了?”

    “我想不想倒没什么,只是老爹这两天心不在焉,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做菜做汤,不是不加盐,就是不放醋,弄的客人们很烦。我是他干儿,夹在他和客人中间,很是为难。我想过来问问,你给老爹找的那媳妇怎么样了,孙寡妇这边真的就不行吗?”

    李二叹息道:“不是馿不走,就是磨不转,东吴的事,难办的很哪。纵然孙寡妇个人同意,她儿子不同意,也是白搭油。更何况,她本人也想死后去和她那死鬼男人团聚。我是无能无力,玩藏掖的跪下,没了办法。”(玩藏掖——即现在的魔术,作者注)

    庞大咧咧大嘴,道:“那怎么办呀?总不能就这样耗下去啊,再说,孙寡妇老在你这办公室里住,也不是个办法嘛。”

    李二哭丧着脸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一句话,把个孙寡妇请了来,现今想再把她送出去,难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不救她,她就得死,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呀,见死不救,那可是大罪。这下好了,怎么办,愁死人了。”

    庞大说:“问题总的解决。老爹无依无靠,投奔了我来,就想在这渡个安生晚年,我实在不忍心赶他走。可眼下这境况,罢免了他的厨师,我也不是养不起他,现一的关健是,不叫他当这厨师。他会误认为是我赶他走,哭笑不得呀。怕就怕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李二道:“但凡有些出路,我再去找你汇报吧,行么?”

    庞大摇头道:“不行,老爹那边,关乎我那海鲜楼的生意呀,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气,这两天已经砸的差不多了。你若再想不出破困局之法,不出半月功夫,海鲜楼关了门。往后你小子想吃海鲜。可就没了地方。。你赶紧想办法,我在家里沏好茶水,等你过去。”

    李二摇头不答应。

    庞大转移话题,问道:“自从聚宝盆垮台关门。至今怎不见黄大阔这贼羔子露头?说不定是失了钱,王八当不成,畏罪自杀了吧。有钱人风光惯了,乍一下成了穷光蛋,他心里承受不了这惊天打击,心理防线溃败,自杀的可能性极大!”

    李二批评庞大:“少胡说八道,黄大阔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也许是在外头旅游。自杀的可能性不可能存在。他从小在极端困境中长大。心理承受打击的能力,应该很强。并不象你所说的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跟你一样,一百万就想上吊喝药,没出息的东西。”

    “骂谁没出息呀?”小桃红进门这么追问。

    李二说:“还有谁呀。你大哥呗。”

    “骂我大哥可不行。他是谁呀,你女儿的亲舅。也就你那不挂名的大舅哥,能随便骂吗?平日里一口一个她大舅,敢情是光嘴上亲啊。你也不想想,你三天两头的泡在海鲜楼,又吃又喝,谁给你伺候?还不是我大哥大嫂。”

    “是呀,是呀。”庞大道:“李二,做人要讲良心,我那些酒菜,若叫猪吃了,胖的很,也能卖不少钱呢。要换成喂狗,还能在我面前摇尾巴呢。”

    小桃红听她哥把自己的情人比喻成猪和狗,心里很是生气。不看僧面看佛面,再不济,他也是你妹妹的心上人。把他比成牲畜,那你妹妹不变成母狗母猪了么?她心里这么想着,使劲一翻白眼,批开了庞大:“哥哥呀,把他比成猪狗,你妹妹我和他还有个小燕,照你这罗辑,俺娘俩不也成动物了么?还有,庞家这些年遭了难处,哪回不是我出面,才化解的危机?你那酒菜喂给猪狗,你说,一头猪再胖,能值几个钱?上回李二给你要回来一百万,这回又避免一次倾家荡产,要没我和小燕牵着,李二能帮你么?真不识抬举!”

    “谁不识抬举呀?” 孙寡妇进得屋来,硬生生从中间插上一杠子。

    李二忙打园场:“也没什么,庞老板做了几样新菜,要约我去小酌,正在争论菜品的做法哩。”

    庞大说:“出上酒菜,叫人吃了,还里外不讨好,这么着,李二爷,我先回一步,做好酒菜候着,望你移驾屈步,早点过去。”

    李二使劲点头,挥挥手,让庞大走了。然后坐在沙发上,挠着头皮想心事。

    小桃红看李二愁容满面,优心忡忡,便将屁股一抬,坐在李二面前的办公桌上,笑嘻嘻的说:李二,愁什么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管它呢。我给你讲个笑话,引你开开心罢。

    不等李二答应,她便讲了开来:从前,有一个心思灵巧的长工。太太买了一个大西瓜,叫她给她娘家送去。这长工路过自己家门口,正巧他老婆也出门到集上买西瓜,刚回来,由于家穷,只能买个碗大的小西瓜,去走娘家。事也巧的很,这长工的丈人家和东家太太的娘家,在一个庄上,并且还是邻居。这长工便把身上背的大西瓜交到老婆手上,从他老婆手上接过那小西瓜,给太太的娘家送了去。那时候,老百姓除了种地,没旁的事干,尤其连阴雨天,地里粘乎乎的,无法干活。人们都躲在自家大门洞里说笑打闹。两家对着大门,西瓜大小,自然瞧的清楚,看的明白。八月十五看闺女,这是铁规矩。地主家更讲究这一套。地主太太叫她亲娘一顿数落:“那天打发个长工,给我送西瓜,那么小,叫邻里街坊好一阵笑话我,那瓜比牛球蛋大不了多少,也不嫌丢人!”地主太太觉着不对,遂喊来长工对质,说:“送去的西瓜多么大?”长工用身子挡住太太她娘,用手把西瓜比划的和洗脸铜盆那么大,太太点头称是。就这么大,长工返身又挡住太太,对着她娘,把西瓜比划成碗囗那么大。老太太连忙说:“对,对。就这么大。”

    长工闪身在一旁道:“大小都对上了,我可没说谎。往后这事可不能再怨我????????”

    孙寡妇说:“小桃红,往后这事不能在我面前说。”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这事,就我爹办的呀。”

    “啊?你爹办的呀?啧啧!你爹可真是个驴屎蛋儿外面光。”

    “你爹才驴屎蛋儿呢。连句话也不会说。”

    李二道:“我说,这叫守着矮人,不能说矬话。守着甲鱼,不能骂王八!”

    “你更是个王八蛋,狗屁连天。老娘上回没吊死,今日非叫你俩给活活气死不可。”孙寡妇假装抬手打李二,桌上电话突然想起,打闹这才停止。

    电话是小红打来的:“李老板,我们老板娘叫你和小桃红过来吃饭,菜可就要上桌了!”

    李二对着话筒道:“饭菜好了,你们自己吃吧。你们那王八汤不好喝,喝不起。”

    小红在电话里急了,大声说:“是老板娘叫我打的电话。”

    “她叫你死,你也去死呀。她的话不好使。”

    “我嫂子的话不好使,对不?那我的话呢,也不好使么?先试试好使不!”小桃红本来就坐在办公桌上,离李二很近,一伸手,正好採住李二的耳朵,悄声再问一句:“我的话好使不?说!”

    李二求饶道:“饶了我吧,老奴再也不敢了。”

    “再不老实,我非把这狗耳朵揪下来喂狗不可!”

    “使劲揪,使点劲啊。”孙寡妇在一旁添油加醋。

    小桃红立马松了手,抢白她一句:“不是自己的男人,不心疼咋的?明面上不体面,可他毕竟是我家小燕的亲爹。揪了他耳朵,他疼在身上,我可是疼在心里!我自己打他、骂他、咬他都行,若换了别人,动他一指头,我也要和她拼命!”

    孙寡妇说:“是呀,这就好比自己的孩子,自己怎么打也行,别人打就不行,是一个道理,不过,这比喻不恰当。”

    “哎!我说孙寡妇,你们家拿着男人当孩子打呀,真是的。”

    李二起身,拉一下小桃红的手,道:“走吧,看看他大舅,怎么个意思再说。”

第二百五十四章

    刘学银的一个朋友,给她打来电话,跟她说:“阿银,你们家那个长工,你能不能对他好点?叫他绑铁丝,也得给他买把钳子,怎么叫他拿牙去坠呀,这太残酷了!咱们朋友这么多年,实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

    来电话的是个牙科医生,早年刘学银进修时认识的一个朋友。事情的全过程是这样的:前几天的一天下午,大约三点多钟的光景。城里的宋氏牙科门诊,来了一个农村汉子,光头,腿有点瘸。进门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交给门囗分诊的小护士。小护士看过纸条,告诉来人:“您坐一会儿,我去看一下宋大夫,正在里头忙着哩。”

    这位光脑袋的人便是李二。

    李二仔细打量一下这间诊所,门面不大,面积和刘学银早年开的拐子诊所差不多,座西朝东,大玻璃门,宽敬明亮,有紫气东来的财气笼罩整个诊所。窗明几静,门口的沙发旁有一盆君子兰,坐在白铁条制成的精致花架上,给人一种静谥的感觉,茶几上放着十几本科普知识方面的书籍,供候诊的人们阅读,用以打发时间,由此可见诊所主人心思慎密,用心良苦。尤其美丽护士那甜甜的声音,亲切迷人的笑容,更让人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哪位是刘学银介绍来的李二?”

    李二起身,面对站在不远处一位穿白大褂的少妇应答:“我是。”

    “进来吧。”小护士过来,领着李二,来到一个用玻璃隔开的小房间,示意他躺在一台有方灯的机器下边那小床上。

    “我给你检查一下,我性宋,刘学银和我是好朋友。”

    李二端祥一下这位宋医生,年令大约三十五岁模样,俊俏的白面庞,细高挑个儿,弯弯的细长鹅眉。双眼皮大眼睛,一笑带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语言轻柔唯婉动听,有种情切切意长长的韵味在里头。不管是检查,还是询问病情,总是笑容挂在脸上,特别是那双会说话的凤眼,释放出一个成熟女人的无限魅力。

    “阿银,你介绍的这个患者可真有意思。”事后,宋医师打电话给她的好朋友:“他对医学一点不懂,傻乎乎的。还想把折断的那半截牙再粘上去呢。可真逗!”“不是他傻。是我当初傻呀。他那狗牙,哪里是给我家干活受的伤?他那牙是在我家吃排骨时用力过猛,硬啃一块脆骨啃断的呀!他把你给蒙了,治疗费支了吗?”

    “没有哇。他说工伤,老板写了批条,由老板来亲自结账,怕员工自己结帐贪污公款。”

    “那好,改天我去找你玩,把钱给你带过去,这可真是个要命的冤家。”

    “冤家?嘻嘻,原来你和他有事呀,怪不得一提起你。他就眉飞色舞呢。他那腿是怎么瘸的?”

    “我打的。”

    “为什么?”

    “他??他???他该打!”

    “小心点,阿银,前头那教训不能忘呵。”宋医师指的是刘学银前几年私会初恋情人,被庞大打断小腿的事。

    “喂,我说你哪边的呀?老气我。还好朋友呢,净帮着外人说话。”

    “我是为你好哇???????”

    “宋医师!快点呀,好几个患者等不及了,一个疼的还在哭呢。”

    “好??好??挂了,挂了。”宋医师匆忙的挂了电话。

    李二进到海鲜楼,见有两桌客人,坐在一楼大厅里打牌,看样子是约好了在此吃饭,有人没到齐,打牌等人来了再开吃。

    李二上了二楼,果见庞大坐在沙发上等他,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沏好的茶水。

    庞大问:“怎么样?我妹妹呢?”

    “她老人家,懒驴上磨屎尿多,上厕所了。”

    “那事办的可有眉目?”庞大问的是孙寡妇的事。

    李二大笑道:“办妥啦。一妥百当,俗语说的好,女人无主驴无家,跟着谁家随谁家,嫁个朝庭当娘娘,嫁个屠夫洗猪肠。”

    “只要孙寡妇一松囗,事儿就好办。” 李二吩咐庞大:“你告诉老爹,孙寡妇爱面子,又是本村,这事说出去好说不好听。还是保密为好,尤其她那不孝之子,若是知道了她妈跟着老爹一万年,还不知怎么闹呢。最终一句话,从今往后,这事老爹不可再问。不管守着外人,孙寡妇跟他儿子如何问话,只管点头便是。”

    庞大应允。

    李二从窗户遥看一眼对面的皮家鸡店,问庞大:“多几天没见皮驴的面,怕不是叫王八咬的那贼爪子发炎化脓了吧?现在吃饭的点还早,不如咱俩过去瞧瞧咱这老同学,要是条件允许,宰他一顿更好。”

    “对。”李二这主意一出,庞大自然一百个赞成,一万个乐意。

    皮驴平日里老在海鲜楼吃喝,从不掏钱,这回李二终于开窍,提出叫皮驴出点血,宰他一顿,乐的庞大手舞足蹈,随在李二身后,直奔皮驴的鸡店而来,在路上早把腰带松了两扣,下决心吃皮驴个稀哩哗啦。

    皮驴的生意,这几天奇好,上门买鸡的人络绎不绝。他忙的满头大汗,正把煮好的烧鸡从汤锅里往外捞,听见脚步响,以为是买鸡的客人,忙笑着说:“请等三分钟,我把鸡捞出来,便给二位打包称鸡。”

    庞大也不答话,更不含糊,赶紧从大盆里抓住一只鸡,轻巧的拧下一根鸡腿,放在嘴里嚼着,再从鸡上拧下另一根大腿,递给李二,两人也不吱声,大吃起来。

    皮驴感到奇怪,客人站在背后,怎么没动静?回头看时,发现庞大、李二两人,一人拿着一根鸡腿,正在大吃大嚼,立刻心疼的大叫起来:“怎么还吃上了?饿死鬼下生啊。我那娘哎,挑只小的吃也行啊,偏偏挑了那只最大的,这只鸡能卖好几十块钱呀。叫两条腿的狗吃了,可惜,可惜!没听说王八有吃鸡的呀。今日可是出了天下奇闻!”

    庞大一抻脖子,咽下一大囗鸡肉,道:“天下奇闻是王八咬着了驴前蹄才对。”

    李二坐在小桌边上,给五凤打电话:“五凤啊,梅青山要来看望你家这驴,他不是叫庞大咬着手了么?亲家不放心,想过来看看,还说了,不下饭店,就在你家门头上吃。捎些菜回来。千万别叫我表叔知道这事。”

    李二这边话还没完呢。老于在电话那头先骂上了:“好你个王八羔子,怕你表叔坏了你的好事不成?这回多亏是皮驴请客,又不是吃你家的,不叫我去。老子偏去参加,不光参加,我还要带着酒菜去呢,非气死你个王八羔子不可!”

    原来五凤正和老于商量村里的事呢,听了李二那话,能不生气么?庞大在旁边暗挑大拇指:“高!头顶上长胳膊,高手哇。能叫老于出血的,咱庄上非李二爷莫属。”

    “谁象你家,馿驾辕。马拉套,老婆当家瞎胡闹。”

    李二正兴高彩烈的和皮驴扯淡,不知是乐极生悲,还是太阳不能光晌午,他的祸事、倒霉事接连而来。头一件是他那当市长的亲家。功成名就,官运仕途,因年令而到了头,不知听了何人闲言碎语,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带着女儿女婿移居国外,连李二的孙子也带了去,国内所有的家产物业,悉数变现,全部带个干净,建筑公司加两家超市,也全部折价给了别人。自然,李二给大鹏买地的一千多万,也尽在其中。等李二接到儿子电话时,他随周小妹一家,早在海外安家半个多月了。至于那一千多万,解释说,都存在了他的孙子润泽名下,留着给他将来创业用。

    李二听完电话,无话可说,孙子是自己的,爷爷能和他计较么?只好作罢。令李二难看的是第二件事,更是直接要了他的命。小芳本来是奔大鹏来的,这几年,和周小妹二女侍一夫,虽然有些不如意,但还能勉强过的去,至少一星期还能摸上一回自己的男人。可周小妹带大鹏出了国,彻底断了她的念向。心灰意冷之际,便萌生去意,把李家商城变卖,把农贸市场抵押给银行,拿了钱,带着她的儿子,直接回了上浦。钱全存在儿子名下,什么也没干,还是住在当年的家里。等银行月底来收钱时,李二才知真相,即然钱全给了孙子,他当爷爷的,毫无怨言。他本人也是粗心,这几年,把心扑在劳翠花身上,对商城的事一问不问。半年也不过去看一下,结果出了这事,又正大光明,是孙子拿爷爷的钱,名正言顺,他有苦说不出。况且,生米早已煮成熟饭,他不吃都不行。实际上,他是叫那两个孙子坑了。

    手里没了钱,农贸市场也归了别人。劳翠花的批发生意,也叫外人夺了去,树倒猢狲散,劳翠花权衡再三,依然离开李二,跟她先前的男人合了起来,原装原配。买了大汽车,两囗子搞长途贩运。风餐露宿,虽然辛苦,倒也幸福。她那瘟神男人,这几年随着年令变化,也变的不再那么张狂,四处碰避之后,学的有些乖了,眼见女儿已长大成人,便收敛了坏脾气。再加劳翠花训导,手里有钱,不再愁吃愁花,也就老老实实,一家人好生过开了日子。

    李二又打电话四处找钱,怎奈事过境迁,市场经济,朋友们都????????嗨嗨,省略号代表了一切。李二本指望工厂收些钱以图东山再起,怎奈屋漏偏逢连阴雨,拐子庄周围的小水泥厂,因为环保不过关,全给扒个干净。天蓝了,水也绿了,李二也彻底完了,没办法,小桃红只好过来照顾他的生活,给他做饭洗衣裳。

    黄大阔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吕贼逃跑之后,他什么也不干,四处打探他的消息,想逮住吕贼,把自己的钱追回来。他的愿望能实现么?还有李二,风光了这么多年,能承认自己是个熊种么?

    滔滔长江黄河,后浪推着前浪,分秒不停的奔向海洋,大浪淘沙,沧海桑田,这就是我们的祖国。(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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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北青未了衷心感谢支持过我的好友们,感谢大家的鼓励与支持。同时也感谢起点编辑部的老师们,谢谢!我一定继续努力,争取把更好的作品奉献给大家!

第二百五十五章

    李二坐在路边的树底下想心事。无意间一抬头,远远的看见刘学银背着包,从公交车上下来,疾步往家走,他就招手叫她过来,问她道:“王八婆子,过来,我有事问你。”

    刘学银不大情愿的问李二:“二爷,你有什么吩咐,快点说,我还急着回家哩。”

    “往后可别叫我二爷二爷的了,我现在是穷光蛋一个,既不是老板,也不是爷,标准的一孙子,还是叫我李调解吧,这称呼比较合适。”李二道:“你家的事还用我调解吗?几天没喝你家的王八汤,馋的慌。”

    刘学银撇撇嘴:“李调解,你穷了,也不是我们家造成的,责任在你自己。谁叫你摊上了两个好孙子呢。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我家的王八汤再好喝,也是厨师做的好,那王八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得花钱买。你现在的身份,不比先前了,说话办事要掂量着点,再象从前那么狂,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李二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的心意我领了。我问你,你这是去看孙子刚回来?”

    “可不咋的,孙子扁桃体发炎,住了半月的院。他姥娘也长病,孙子不让我走,非叫我天天去送他上学,中午还得去接他回家吃饭,吃了饭再把他送学校里去。你说,现在的孩子,上个一年级,这么多麻烦。”刘学银数落道。

    “你家里好像有喜事临门,回去好生看看吧。”

    刘学银感到奇怪。问:“李二,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又在嚼牛舌头是不是?想制造些事端,好到我家去喝王八汤对不对?”

    李二赶紧声明:“工作和王八汤是两码事。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一句,是个好心,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权当我什么也没说还不行吗?”

    刘学银道:“李二,好歹咱俩也做过一阵子夫妻。我家里有事,你不妨直说,咱俩谁和谁呀。你若说了实话,我请你喝王八汤。”

    李二把嘴凑到刘学银耳朵跟前,压低了声音,悄悄的说道:“快回家看看吧,我怎么看着小红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啊?”刘学银吃惊的问:“李二,想喝王八汤,我可以亲自给你做,你可不要吓我呀。”

    “千真万确!”李二的语气非常肯定。似乎胸有成竹。

    “好哇。我这才几天不在家,竟弄出这等事来,还把肚子搞大了。我???我???。我饶不了他们这一对狗男女,看我回家怎么收拾这奸夫淫妇!”刘学银气的脸色蜡黄,咬牙切齿的骂着脏话,疾步回家去了。

    李二见刘学银动了真气,脸上嘻嘻笑着,迈步来到皮馿的烧鸡店里。想和皮馿下盘棋。

    皮馿看李二笑嘻嘻的模样,知道他又给庞大尿了坏水,禁不住问道:“李二爷,你又给刘学银尿上了么?看她气呼呼的劲头,回家非打起来不可。”

    李二道:“不是我故意使坏。小红的肚子,确实一天比一天大。你难道没看出来?”

    皮馿说:“是啊,我早看出来了,是我家那瘸腿娘们不让我说。她奉行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教导我,闲事少管,多活二年。”

    李二道:“皮爷,你瞧好吧,一会儿就有好戏看。”

    李二话音还没落地,海鲜楼里就吵的翻了天。刘学银挥舞着拖把,照着庞大使劲猛打,庞大一边用两手捂着头,一边往这边跑。

    刘学银追着在后头骂:“好你个狗贼,敢背着我和那小狐狸精偷情,看我不打断你这两根王八腿!”

    庞大逃到皮馿的鸡店门前,将身子藏在李二背后,狡辩道:“她愿意要孩子,我有什么办法?”

    “她愿意你去死,你也去死啊?”刘学银骂道。

    李二说:“不就是和女人睡了点觉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多大点事啊。再说,那孩子也不一定是庞大的呀?小红,另有爱人也说不定。”

    “是啊,是啊。过去我和她也经常偷着亲热,好几年了,都怀不上,这回这孩子,肯定不是我的。”庞大忙中出错,来个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说漏了嘴,把前头刘学银原本不知道的那事,全招了出来,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皮馿道:“好家伙,闹了半天,通奸犯科好几年了啊,庞大爷,你干的很隐蔽呀,该打该罚!”

    刘学银见有人向着自己,来个得理不让人,拿着拖把,不依不饶的照着庞大往死里打。李二护都护不住。

    也许是把庞大打急了眼,只见他从李二身后站出来,挺身立在刘学银面前,刘学银的拖把打过来时,他举双臂架住,顺便使个擒拿手,手臂一翻,把拖把攥在手里,使劲往后一带,把拖把夺了过来,随即拉开架势,运气在手,两臂一叫劲,就听“咔哧”一声,拖把被庞大一折两段!

    “绑,绑。”庞大把手里的两半截木棍互相敲击几下,顺手丢在地上,轻蔑的说:“想打老子,没那么容易!不想过了也行,咱去离婚!”

    刘学银跺着脚哭闹道:“离就离!老娘还怕你不成?小狐狸精破坏我的家庭,勾引我男人,我不想活了啊!”她还是女人那老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

    皮馿说:“李二爷,你不是专搞调解的么?快上去调解啊。”

    李二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端起了架子,不肯上去帮忙。

    “老天爷呀,你开开眼,叫那小狐狸精使点劲,把贼那根东西,夹成两半截才好呢,那才解恨啊。”刘学银气糊涂了,诅咒起自己的男人来。

    皮馿忽然说:“这几天的晚上,我老是看见小红和一个穿保安服装的小伙子,有说有笑的从南边回来,小伙子把小红送到海鲜楼门口,并不进去,是不是小红和那个保安谈恋爱呀,现在的年轻人,可是开放的很。”

    刘学银不哭了,起身埋怨皮馿道:“小红和保安有来往,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虚惊一场。”

    刘学银不闹了,李二看不成热闹,心有不甘,他急忙补上一句:“那小伙子是她的弟弟。”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看模样有点像。”

    刘学银冷笑道:“李二,你这个老杂碎,诚心挑拨我们家务不和,你安得什么狼子野心,还想喝王八汤?我叫你王八尿也喝不成!”

    “那小伙子真是小红的亲弟弟,不信你回去问问小红。”李二话语很肯定。

    刘学银看看皮馿,再看看李二,转脸瞧瞧自家的海鲜楼,心里拿不准谁是谁非,刚刚轻松下来的心,又绷紧起来,在心里又打开了鼓。

    穿保安制服的小伙子,是不是小红的亲弟弟呢,下回书接着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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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拐子日记介绍:
本书着重描写了以李二、小桃红为代表的5o后农民,他们的爱情故事。以及在改革开放大潮中的不俗表现。有欢乐也有眼泪,有成功也有失败。
东拐子日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拐子日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拐子日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