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看地
“行，我先看看再说。”嫂子都这么说了，他得多囤点儿地才行。
一路闲聊，严如海乖乖听钟毓秀分析当下的经济情况，让他多留意；有机会可以进行投资，重点投资建筑行业，这个行业在未来上百年都是赚钱的活。
到了中关村，车子在医药研究院门外停下，严如海带着满脑子生意分析经验下了车。
“嫂子，谢谢您啊！您忙您的，我去看地方了。”
“嗯，中午过来一起吃饭；研究院的饭菜还是不错的。”钟毓秀发出邀请，严如海就没有拒绝的，连连点头，“好的嫂子，中午我过来吃饭。”
钟毓秀颔首，“回见。”
车子开进研究院，严如海转身离去，现在研究院周围转了转；他是知道研究院周围百亩地没指望的，旁边挨着的六十亩也没指望，他就往后面看。
别说，研究院附近的地，除了被占了的，还有不少荒地；地方宽敞的很，他那脑子里又活动开了。
中关村转了一圈，转道去红星村和红旗村；红星村地方也大，人员还少，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红旗村也不错，人多了点儿，人一多地就少了，好在背靠大山，环境清幽，也是不错的。
一个个村看下来，严如海默默盘算要买多少地；临近中午，回转研究院，在门外被拦了下来。
“研究院，闲人免进。”
“同志，院长是我嫂子，麻烦你帮忙问一下；我嫂子下班了没有，我跟我嫂子说好的，中午过来吃饭。”严如海不疾不徐的说着。
门岗认真打量他好几眼，是有点眼熟，貌似早上坐着院长的车来的。
“好，你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
门岗转身进了岗亭，拨通院长办公室的电话；得知道，他们院长有俩个办公室，先拨了一个，没人接。又拨另一个办公室的，这次响了三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什么事？”女声传来，门岗赶紧回话，“您是院长吗？”
“是我。”
“研究院外面来了一个男同志，说是您的亲戚，说好了中午一起吃饭的。”
钟毓秀问道：“叫什么名字？”
门岗赶忙捂着话柄往外问话，“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严如海。”
门岗松开话柄回话，“院长同志，对方说他叫严如海。”
“那就没错了，我马上出来接人；麻烦你了，谢谢。”道谢挂点电话，钟毓秀忙起身，领着顾令国二人往外走。
门岗的人走出岗亭对严如海说道：“严同志，钟院长马上就出来，你稍等片刻。”
“好的，我就在这里等。”人家职责所在，是对工作的负责，严如海全程配合。
门岗的人转身回了岗亭，严如海在原地打转，还好他每天都有参与训练；在研究院待着也没放下身为军人的日常训练，不然，今天来回走半天，现在还能不能好好站着都不一定了。
过了十来分钟，钟毓秀行色匆匆赶来，严如海做了登记，顺利进入研究院。
“嫂子，你们研究院不小啊！”
“不算大，一栋办公楼，一栋研究楼，一栋住宿楼，还有后勤、食堂、放置材料的地方；周围百亩划进了研究院，等研究院开始拿分红后，还得扩建，至少员工的房屋分配问题得解决。”她一早就打算好了，等到三个月后，她会将分房规则讲给留下来的人听。
只要做到了她的要求，分房是必然。
“医药研究院的福利这么好的吗？还能分配房子。”慕了，研究所可没有这样的好政策；能分配房子的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员工，而且，房子不一定在研究所附近。
钟毓秀点头，“场地大了，员工们只要努力工作，该他们的一样不会少。”
“嫂子，您这院长做的可真是尽职尽责，什么都考虑到位了；我要是学的医，我都想来您这里工作了。”
“来我这里工作的人没有真才实学，不收；如今收进来的人还在进行培训，最后过不了培训这一关，就算过五关斩六将，进了研究院也会被退回去。”一盆凉水来的毫无预警。
严如海脑门突突的，“果然，好福利都不是那么好得的。”
“知道就好。”二人走进食堂，里面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来了，拢共二十来人的饭菜；每顿都有两荤两素一汤，伙食杠杠的，看尝到了一点甜头，正在培训的员工一个个铆足了劲儿的学。
现在不学好，三个月后就得离开研究院。
严如海走到打饭窗口前，食堂用的是自助餐式的盘子，看一眼前面夹了菜就走的人，他明白怎么回事了。
“嫂子，你们这里的伙食不错啊！菜色看着也有胃口。”相比研究所，这里的日子过的似乎更好些。
钟毓秀取一个盘子给他，“想吃什么自己夹，四个才都可以夹，有不爱吃的也可以不要；取多少吃多少，吃不饱待会儿再取也行，但是不能剩。”
“知道，决定不剩。”
严如海一样取了一些，与钟毓秀、顾令国、方国忠一起端着盘子找位置坐下；研究院现在加上清洁、食堂、后勤、门岗也才五十人不到，人数不是很多，吃饭自然就清静。
今天的荤菜有酸笋炒肉、辣椒炒鸡丁，素菜有萝卜丝，土豆丝，汤是用酸萝卜和海带一起煮的，酸酸辣辣的开胃的很。
一一尝过去，每道菜各有特色，别看清炒的萝卜丝不如其他菜好吃；可它胜在清甜可口，土豆丝是醋溜的，另外俩个荤菜一个辣的一个用豆瓣炒的，不是很辣。
几个菜都下饭，严如海接连转了三次碗，吃撑了才停下来，朝钟毓秀竖起大拇指。
“嫂子，你们这食堂不错，饭菜好吃。”
“看你吃那么多就知道好吃了，你这胃口倒是不小；在家里也没见你吃这么多呀。”怎么来了这里，反而胃口大开。
严如海嘿嘿笑道：“酸萝卜海带汤好喝，其他菜都开胃下饭，就多吃了些。”
“没剩下就好。”吃多少她还真不在意，看一眼方国忠和顾令国早就吃饱放下碗筷，正在等他们，钟毓秀说道：“走吧，把盘子放到外面水槽里；跟我去办公室，好好说说看地的情况。”
“好咧。”
一行四人走出食堂，盘子放在食堂外面的水槽里；钟毓秀领着人去了办公楼的办公室。
第388章 父母态度
推开办公室的门，领人进办公室，钟毓秀随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孩，随便坐。”
“嗯。”严如海选了个藤椅坐，顾令国跟方国忠没进来，他们在外面等着。
钟毓秀倒了两杯水过来，坐到严如海对面，问道：“可有看中的地？”
“有，中关村这边我想买个十亩地，跟您的地挨在一起；等有钱了修个房子，跟您和哥离得近一些，就是不知道您那六十亩地旁边可有空地？”
闹了半天，他连那六十亩地在哪儿都不知道；只想离她和严如海的房子近一些。
“旁边的地我还真不清楚，让你哥给你问问；不过，你别抱太大的期望，研究院附近的地多半轮不到你。”上面不会出手这些地，她要六十亩地，他们还是看在她在研究院工作的份上。
严如海买的地也不在研究院附近，离那六十亩地也远了点儿。
严如海略沮丧，“还是我知道的太晚了，要是早知道，早点过来买下来就好了。”
“早知道你也买不到。”
戳心窝子了。
严如海捂着胸口，心情不咋好，“那就随便买块儿地吧，反正都是赚钱的；也不指望建房了，到时候他们谁要转卖出去就是了。您和大哥在这里有房子，日后我过来住您这里行吗？”
“行啊！没什么不行的。”对懂事的人，钟毓秀还是很大方的。
“那就买一块儿十亩地的，到时候卖出去也是一笔钱；红旗村的地少，我不喜欢太吵了，红星村倒是不错，只是我去看了，没有多余的房屋出售。荒地倒是不少，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卖，卖的话，会卖多少年的权限？”年限太短不划算。
钟毓秀道：“你可以买废弃老旧的屋子，连着地契一起拿；再推倒重修，那里以后就是你的，别人抢不了。”
等到零零年以后，农村的房子也不好买卖了。
“行，我听嫂子的；那就两块地吧，中关村十亩地，红星村买个地方大的废弃老房子。”
能听进去她的劝，严如海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回去，我让你哥给你两千块，然后让你哥带你去办理下来；早点办早点了，不过，现在快过年了，明天就年二九了，政府单位怕是没人上班了。”
“那就等年后再办，他们年初六之前都会上班的。”政府部门假期不是很长。
“行，你有打算就更好。”
下午，钟毓秀继续去给人培训，严如海去红星村看房子；选了两处死了人，没人住已经完全废弃的房子，心情颇好。
晚上下班，与钟毓秀一道回家，看到爷爷和亲哥都在；他迫不及待把看地的决定说了，“爷爷，我也在红星村买块儿地建房，以后您在红星村住，我也能和您一起住。”
不论是和爷爷、哥嫂一起住，还是回自家住都好。
严国峰满意地点头，“挺好，早点办下来；年后我们要搬走，以后时不时回城住上一住，其他日子都会在红星村或者中关村了。”
“爷爷，红星村的风景不错，走出家门就能看到广袤的耕地；还有小河流，用水很方便，就是我看村里的人还要打柴禾，可能做饭不如城里方便。”
严国峰虚点他几下，“做饭不方便怕什么，进山打柴就是了；我也能进山打柴去，就当锻炼身体了，以前打仗的时候，上山打猎打柴都是常有的事儿。也就后来国家稳定了，我走不开，又年纪大了.......”
说到前些年的病痛，严国峰心有余悸；病痛在身的时候熬着也就熬着了，习以为常。如今痊愈了，身体轻松了，发现有个健康的身体是多么重要啊！再回想被病痛折磨的日子，难免心里有阴影。
“这么说来，您去村里住还真是对的。”严如海没多想，只想着爷爷满意就行，“还是大哥和嫂子细心，为您考虑的周全；到了红星村，您没事儿就出去走走转转，或去山上打猎打柴。与村里人闲聊度日，钓鱼，下地都没问题。”
严国峰被说的心思回转，心情大好，“可不是嘛！还是你嫂子考虑的周全，往日里你哥嫂出去工作了；家里就我和两位保姆同志，还有三个小曾孙，不去找战友们聚一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等去了村里，可不就方便多了。
开始肯定是人生地不熟，日子久了还怕跟村里人混不熟？
“再叫上几个战友一起，那日子别提多逍遥了。”反正比城里好过。
“您说的是。”您高兴就好，其他都是虚等。
严如海乐呵呵的陪老爷子畅想去村里生活的日子，严如山和钟毓秀相视而笑，眼中皆是无奈；该怎么说呢，老爷子这段时间是真闲出心病来了。
大院里不是没有人能和他说话的，关键是，退休的老爷子们大多身体不好；想叫人家一起出来走走，还得看人家身体状况如何。经年累月的打仗，现在还活着的老爷子们身体都不咋好。
钟毓秀不是没想过多制作一些修复液给那些老爷子服用，可想来想去还是作罢了；她这里能拿到修复液，肯定会有很多人上门，她并不能天天关在家里做修复液，她有她的事情要做。
等到研究院走上正轨，研究出更有效的修复液，想来能更大程度帮助那些老爷子们。
如今有效果不咋好的修复液用着，老爷子们的身体也在慢慢好转；至少身体上不会被折磨的太厉害。
严父严母从家里过来，客厅里更热闹了；听说了小儿子要买地买房，知道是大儿媳妇提的，他们只笑了笑，不发表意见。小辈儿们的事情，就该让小辈儿们自己去解决，他们长辈插嘴就没意思了。
孩子多的家庭，兄弟姐妹不合，多半有父母的缘由；要么偏心，要么不能一视同仁，要么做事遮遮掩掩的，虽说父母有父母的想法和苦衷，但孩子也有孩子的想法和苦衷不是。
世事两难全，严父严母一早就打算好了，孩子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处自己解决；做父母的不插手，对待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其他事情他们管不着，儿孙自有儿孙福。
第389章 过年
“毓秀，中关村的地真这么好？要不，我和你爸也买一块儿地搁哪儿？”大儿媳妇有眼光，她比谁都清楚；每次打电话，老爷子没少在严和军耳边嘀咕这个孙媳妇娶对了，大孙子好眼光之类的话。
大儿子的公司发展成如今的规模，少不得大儿媳妇这个贤内助的功劳。
钟毓秀含笑点头，“您和爸要是想买地，也是可以的；只是爸那边能行吗？”军人在这方面就是比较受限制。
“也是。”严母喃喃失望道：“算了，我们把钱给你，你帮我们买了吧；挂在你的名下，以后传给我三个孙子。”
“那也没必要，我手里有六十亩地，建了房子，全家人过去住都宽松的很；您和爸要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去买地的话，完全不用的，咱们家的房产可不少，如山这几年陆陆续续买了好些房产在手里。”钟毓秀话音微顿，旋即，继续说话：“一个地方有那么一两处房产足够了。”
严母还是忍不住失望，他们的身份有太多限制。
严父果决，听后便道：“咱们手里的钱存着，以后给几个孙子；小海年岁到了，缘分一到很快就能结婚，咱们不得准备聘礼，女方要是要求多，需要的钱更多。”
“爸妈，用不着，我自个儿赚钱娶媳妇儿；真要是挑三拣四，这样那样的媳妇儿，我还不稀得要。”严如海就是有这份自信，别问为什么；看看他的家庭就知道了，爷爷，退休老干部；爸妈，部队干部；亲哥，坐拥好几个公司，随时合并上市那种；亲嫂子，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成果有成果，在上面还是挂了号的。
想嫁进严家的人多了去了，一旦嫁进来，不仅脸面有了，身份地位也立马提升。
严母轻笑，“你那三瓜两枣的，想娶媳妇儿得攒到什么时候去了；买地都是找你哥嫂借钱，好意思说这话。”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跟着我哥嫂子混，赚到娶媳妇儿的钱是迟早的事儿。”严如海自信满满，胸有成竹，一点不担心赔的问题。
“行行行，你有哥嫂子，我们做爸妈就不管你了；当初，你哥娶你嫂子，我们出多少钱，等你结婚的时候也出多少钱。”严母发了话，本来还想补贴一下小儿子；被小儿子这么一说，她却放心了。
小儿子一向贪玩，缘分没到，这几年是别想结婚了；几年过去，有大儿子带着，小儿子手里的资产绝对能翻一番，那还愁什么？
“这小子有对好哥嫂。”严国峰笑眯眯的开了口，“你们两口子别操心他了，有事儿他会跟我们说的。”
家庭和睦，兄弟相合，没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了。
兄弟阋墙，家族衰败之始。
这么多年的教导，没白费。
严如海点头如捣蒜，“可不是么，哥嫂会带着我的，对吧？哥，嫂子。”
“带你看心情。”严如山撇他一眼，回头与媳妇儿说道：“这小子惯会顺杆往上爬，以后别给他好脸色看就对了。”
“可真是我亲哥。”严如海吃瘪，满脸委屈。
钟毓秀莞尔轻笑出声，严父严母摇头失笑，严国峰对次孙的委屈只作未见。
钟毓秀笑道：“行了，别逗他了，这么大的人要是逗哭了；看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咱们适可而止啊！”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嫂子，您这是故意埋汰我。”他都是大人了，哪儿能随便哭，他要脸的好嘛！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便引得哄堂大笑。
一家人亲亲热热说着话，二十九、三十两天，钟毓秀依旧去往医药研究院给人做培训；三十晚上宣布初一放一天假，不过，不能出研究院，只能在研究院里放松，初二继续培训。
热热闹闹过个大年。
初一当天，吃过饺子汤圆，严父严母去拜访上司、老朋友、战友；严老爷子则带着严如海去给家串门，严如山和钟毓秀也给亲自朋友送礼拜年。
一家人分头行动，一天忙忙碌碌过去，总算是将人情走完了。
人脉广也有人脉广的苦楚啊！走人情需要费的心思就不少，不能都买一样的东西吧？上京就这么大，人脉就那么多；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姻亲关系什么的。
要是哪天看到送每一家的东西都一样，严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一看就知道严家不重视他们，那可就背锅了；所以，礼节上得注意维持，东西要认真选，为此，严父严母在二十八回来后，还去各大商场来来回回选了好些东西回来。
初二这天，钟毓秀重整旗鼓，继续去研究院搞培训。
严父严母在家无事，拉着大儿子小儿子一道去红星村看房子；也不用等搬家当天再来看，他们没几天假，不如严如海假期多。每年就那么几天。再有，热爱部队，一辈子在部队上，他们也离不开。
红星村的大院子，二十多间屋子被装修出来；卧房里不仅配有雕花大床，床头柜，衣柜等，还有待客用的屏风隔绝里外，桌椅凳子一样不少。
有两家屋子里还放了梳妆台，梳妆凳，全然古色古香。
严母眼睛都红了，身为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漂亮的东西；这里的两间女子闺房就是按照她喜好布置的（大雾），那是按照钟毓秀喜好来布置的，只能说婆媳俩都喜欢古式装修风格。
“儿子啊！”
深情呼唤，没换来大儿子小儿子同样的深情；只见两个儿子一个冷眼看过来，一个茫然，严母顿觉满腔母爱喂了狗。所以，要儿子有啥用，闺女她不香吗？
“算了，不说了，还是毓秀好；毓秀在这里，我们娘俩有说不完的话。”严母扭开头，拉着严父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道：“这两间闺房，给我留一间，不能给旁人住。”
人走了，严如海望着他哥，挠头不解，“妈刚才叫我们做什么？叫了又不说话。”
“没听她想要个房间嘛！”严如山回身便走，这间可以留给母亲，另外一间在另一个小院子；那是给媳妇儿留的，还好当初装修的时候，多装修了一间风格相似的屋子。
第390章 看房
严老爷子一人在家陪曾孙，人都走了，不能他也走了，连曾孙都不管吧？
过年期间，红星村的人龟缩在家窝冬，不下田地；日常走亲戚不如城里频繁，走亲戚也是需要节礼的，农家送节礼多半是自家产物，或是送肉送油。
严母将院子里里外外逛了一遍，严父在旁陪同；严母拉着严父的手臂，两人没有穿军装，一身便衣，走在一起仿佛比穿着军装走在一起更般配。
“毓秀和大山真有想法，这院子里的小花园也被平出来了；不知道他们想种花草还是种菜，我看前面的地空着，要是都种菜怕是吃不过来。”
“随他们折腾，这院子还是爸住的多。”严父看的明白，儿媳妇要忙着研究院的事，大儿子忙着公司的事业；小儿子跟他们一样常年不在家，也就老爷子和三个孙子常住。
严母摇头，“要是可以，养一些花草，看着心情也好啊！这可不关长不长住的问题。”进进出出的，总要有点装饰才好呢。
“这事儿我们说了不算，看大山他们怎么过日子。”
“也是，我们也就偶尔过来住几天。”确实没有多嘴的必要，人家小两口觉得好就行，“老严，毓秀和大山各忙各的事业，就晚上能见上一面；他们不觉得累吗？特别是毓秀，从中关村到上京，路途遥远不说，路还不好走。”
严父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严母却从那眼神里读懂的别样的意思，陡然想起来，她当初也是死活要跟着严父，不管多艰难都要跟过去。在文工团工作，结婚后可以随丈夫调职的，严母就属于这种。
也就后来，严父工作地点稳定了，严母才跟着稳定下来。
她突然想明白了，相爱的两人，有他们这样一直在一起的；也有像儿子儿媳那样，即便忙着各自的事业，心里还惦记着彼此的，儿媳妇不管路途多遥远，多难走，哪怕是回家跟丈夫吃顿饭也是好的。
“别看着我了，毓秀那孩子重情义，对待感情也认真；大山的公司越做越大，忙的时候还在后头，他们俩啊！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日日相守。”
“退休了就可以了，我们在部队不也不能每天见面嘛！有时候我忙起来几天都不能回家一趟。”跟儿子儿媳妇没什么区别了。
严母撇他一眼，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甩开他的手臂往外走。
严父急忙跟上去，两人一道往外走；严如山兄弟二人出来，正好遇上他们。
“爸妈，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外面看看，走走，顺便熟悉一下环境。”严母停下脚步，瞅着俩儿子，“你们要不要一起？常年在城里呆着，乡下好风光看的少；偶尔看一回还是不错的。”
心胸能开阔不少。
严如海摇头，“不去，我都来红星村好几次了，没什么可看的。”
“走吧。”严如山走到母亲身边。
严母笑眯了眼，对严父道：“瞧瞧，还是咱们大儿好，小儿子生了有个啥用；让他陪我这个妈的去看看乡下风景都不去，太不孝了。”
严如海砸吧砸吧嘴，假笑走上前，“谁说我不去了，陪着你们去看看就看看。”
又不会少块儿肉，反正有大哥在，他去走走过场。
严父摇头失笑，不过只笑了几息又收敛了；一家子四个人锁上院门，一道出门，冬季的农村有什么景色？处处枯枝烂丫的，又不是来的路上，那好歹是山旁边，可以见青。
“农村空气就是清新。”望着广袤的土地，严母身为女子的心性冒了出来，“咱们部队怎么就没这样的地方？明明都是在乡下。”
严父道：“咱们驻扎在山里，选的地方越偏僻越好。”想看荒莽田地，那得走很远去了。
严母点点头，走在田埂上，脚上沾了泥也不在意；绕着一条条田埂，走了一大圈，最后绕回原来的地方。
“要不，咱们提前搬过来吧？大院那边的人情走完了；我们过来住两天，肯定比在大院里住着舒坦。”大院是好地方，那是对其他人；对他们而言，有时候还不如外头自在。
“爷爷选的好日子，妈，你认为爷爷会轻易更改？”严如山开口就戳心。
严如海在旁抿嘴笑，“妈妈，你还是别想了；您和爸过来住两天倒是可以的，想让爷爷提前搬家，是不可能的。”
严母：“.......”这可真是亲生的。
“你爷爷在家，我和你们爸能过来住？”给俩个儿子一人一个白眼，严母转身往回走。
一行人上了车，严母搓搓手，靠在车椅上，与身边的丈夫说话，“咱们去中关村那边看看毓秀分到的地吧？”
“可以。”严父没意见，严如山负责开车，将人带到了中关村；听在毓秀分到的六十亩地外头，六十亩地起了十亩的地基，有的地方已经建起了墙体，高度不算高，却能看出点儿雏形。
严母严父下车，严如海兄弟也走了下来，望着建筑地，严如海感慨道：“建的真快。”
“钱到位，建的自然就快。”严如山不以为杵，“图纸是毓秀给的，按照上京城里的四合院来建造；场地宽敞，可以建成两进三进的院落。里面分为小院子，还规划两个大花园。剩下的五十亩地可以规划成花园、菜地、田、池塘，围上围墙，这座院子就是另一幅天地。”
与外面完全不同的天地。
“房屋建造的是不是少了点儿？五十亩地规划成花园、菜地、田跟池塘，能用得上这么宽敞的地？”严母瞅着空出来的一大片地，问道。
严如山道：“毓秀是这么规划的，还可以种果树，栽种水果；果园子里能养鸡鸭，池塘里可以养鱼养藕，院子够住就行。”
“好吧，毓秀的想法很好，住在这里都不吃吃喝了。”什么都规划进去了。
“哥，你和嫂子说说呗，建好了给我留个小院子；以后过来度假就不错，独立的庄园呢，跟古时候那些庄子似的，吃喝自主，都不用去外面买。”严如海听后十分意动。
严母也意动，但她不能开这个口。
第391章 举荐
严如山没让他们失望，“毓秀说了，房子建起来，一家人都能住的下。”
“毓秀这孩子想的可真周到，想我生了两个儿子；没享到儿子们的福，反而先享了儿媳的福。”严母说完，对俩个儿子侧目的视线视若无睹。
“没有我，你没有大儿媳妇。”严如山干巴巴来一句，严母被噎的不轻，白眼都不想翻了，往丈夫身上拍了一巴掌，“看看你儿子，专门戳人心肝儿；没他怎么了，没他我就认毓秀当闺女，哼。”
严父很冤，莫名其妙战火燃到了他的身上。
严如山嗤笑，“没有我，你们都不认识毓秀。”
严母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和这个叉烧说话；拉着丈夫回了车上，严如海在后面给亲哥竖起大拇指，强还是他哥强，瞧把他.妈气的。
严如山冷着脸回到驾驶座，对母亲的德行他了解；性情活泼开朗，一把年纪了被父亲宠的童心未泯。
严如海坐进副驾，“哥，咱们这就要回去了？”
“不回去你想去哪儿？”启动驱动，开车离开中关村。
严如海道：“还可以去看望嫂子啊！嫂子单位的饭菜可下饭了，比我们单位好多了。”
“跟你单位说去。”
“我能在单位说上话就不跟你说了，还是嫂子这里好；我当初怎么就想着去做热武器研究了呢？跟着嫂子走不好吗？”严如海是真有点后悔了。
严如山板着脸，一如既往的戳心，“你不可能学医，学医你也不可能跟着你嫂子走。”
“我就说说嘛！”严如海心里都明白，学医是不可能的；不去做热武器研究，爷爷肯定会把他送进部队，“不过，嫂子也太厉害了，华大的学业完成了，还能两年完成医大的学业；不管学什么都有不匪的成就，不知道嫂子那脑瓜子是咋长得。”
“聪明人可蠢材的区别。”
严如海心梗，“哥，你今天吃枪子儿了，一开口就是火药味。”
严如山没再说话，严母在后面笑的开心，小儿子被噎，她找到了平衡；心里舒坦了，突然理解大儿子为什么句句戳心。本来可以去陪媳妇儿的，跑来陪他们跑来跑去的，心情能好？
好歹是过年期间，儿媳妇要忙，儿子可以去陪着嘛！
“大山，送我们回去了，你就过来陪毓秀；这还是过年期间呢，让你媳妇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不像话。”她可真是个好母亲，好婆婆。
严如山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心情好了点儿，轻嗯一声。
严如海犹如被打通关节一样，指着亲哥道：“噢，你是因为不能陪嫂子，所以每句好话。”
“聒噪。”
“行吧，你陪嫂子，我在家陪爷爷；我也陪不了爷爷几天就得回研究所了。”严如海双手枕在脑后，舒展懒腰。
车颠簸着进了上京城，行驶半个多小时后到达大院；停下车，车子没进去，严如山对车里人道。
“爸妈，小海，你们下车走回去吧；我有点事，办完了再去陪毓秀。”
“行。”严母答应的爽快，下车也爽快。
严母没意见的事情，严父更没意见；严如海推开门下车，回身对严如山道：“哥，你是不是要去给嫂子买好吃的带过去？”
“你怎么这么多话。”严如山俯身拉上车门，驱车扬长而去。
严母捂嘴笑，“小海啊！你咋就那么不讨喜呢；老严，走了，回去看看家里的饭菜做好没有，我们帮帮忙去。”
“嗯。”严父与严母走了，严如海轻叹，他可太难了。
严如山开车到了全聚德，门是关着的；他又开车去了城西一个朋友家里，从他那里买了一只烤鸭和一些糕点，烤鸭是人家提前留起来的，一共十来只，他直接要了一只。
做生意的放假了，想在过年时还能吃到好吃的，必须提前存货。
“什么时候买的烤鸭。”
“严大哥，你放心，是二十八那天买回来的；二十九人家就关门了，烤鸭这玩意儿，天气冷的时候吃个三四天没问题的。不过，严大哥放心，给你的这只是昨天才去弄回来的，我亲自去找的全聚德大厨；昨天弄回来的还有三只，想着能吃到初八来着。”说话的是矮胖男人，圆滚滚的，浑身是肉；不过，他的五官大气，倒不显猥琐。
二十八到现在初二了，五天了。
“其他三只一起给我，你再去找大厨做，多给点钱人家肯定愿意。”严如山冷脸开口。
矮胖男人笑脸僵了，转而笑了，“严大哥，你下次要早点跟我说，我提前请人做；行了，昨天买的四只都给您，知道您是给家里人买的。”转身进屋，抱来三个油纸包交给他。
严如山给了他两百块，“过个两三天，你还去请人做烤鸭，给我多做几只；做好了送到公司去，谢了。”
“行咧，严大哥放心，一准给您办妥。”就算他不打算去，严如山都开口了，跑一趟的事儿，必须办，“不过，您家经常买烤鸭，为啥不请个会做烤鸭的厨子？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做。”
“想倒是想，有这手艺的少。”只会做一个菜，养着没啥用。
矮胖男人轻笑，“严大哥，这事儿我这里还真有门路，全聚德那位大厨有十好几个徒弟；其中有三个，学的特别好，只是吧，你知道徒弟多了难免偏心。您放心，人家是学到了真手艺的，就是人太老实了，不会哄人。”
“其中有一个不仅会烤鸭，还会做各类烤鸡烤鸭，凉拌的凉菜，卤制的肉；您知道咱们国家有四大菜系吧？这人会做两个系的大菜。”
“不过呢.......”
严如山乜他一眼，眉头轻蹙，“继续说，不过什么。”
“不过，他是个做菜的痴人，嘴笨不会说好话，人一根筋，有点憨傻的样子。”矮胖男人缩着脖子，殷勤讨好的笑着，“先说了啊！这人不是我的亲戚，是我家邻居；我妈跟他.妈聊的来，我想着您生意做的大，应该需要这方面的才给您推荐的。”
“你说的找全聚德大厨做烤鸭是假，找你推荐这人是真吧？”
矮胖男人心虚的目光闪烁，果然，能做大生意的人都不简单，“嘿嘿嘿，严大哥，这不是，这不是.......”
第392章 看人
“行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些，他做的烤鸭味道是很正宗；这样，我现在没事，想见一见他，就在你家。”
矮胖男人松了口气，下一刻乐了，胖脸堆笑，“好，您里面坐，我马上去叫人过来；媳妇儿，泡茶招待严大哥，把妈也叫出来。”
不论什么年代都有人讲究男女有别。
严如山抱着烤鸭道：“不用进屋坐，就在院子里坐会儿；给我段根凳子过来就成，别让你媳妇和母亲忙活，见了人我就走。”
“您都不留下来吃顿饭？好歹公司放假了呀。”大忙人啊，放假都不清闲。
“真有事。”
矮胖男认命叹息，“那好吧，您都这么说了，我不能硬拉着您不是；您等会儿，我去给您搬凳子过来。”
严如山点点头，看着男人不仅搬了凳子，还搬了一张小桌出来。
“严大哥，您把烤鸭放到桌上，一直抱着有损您的形象。”
严如山放下烤鸭，“谢了。”
“您言重了，您坐会儿，我去喊人过来。”矮胖男疾步出门，顺着这个小巷走了三四家；在第五家停了下来，敲了敲门，“冯大娘，您在家吧？给我开开门，我找您家冯大傻有事儿。”
“啥事儿啊？”洪亮尖锐的声音传来，院门被拉开，一个浑身肥胖，满脸油光的女人站在门口，“是你啊！岳胖子，找我家大傻干啥？”
乡里乡亲的，没那么多讲究，怎么顺口怎么喊了。
岳胖子笑呵呵道：“我们进屋说？”
“行，进来说。”
一前一后进门，院门也没关上；冯大娘盯着岳胖子说道：“说吧，有啥事儿，是不是又有酒席之类的？”
“不是酒席，是一个大老板，人家家里人喜欢吃烤鸭；您想想，大老板不缺钱，又好吃，你家大傻要是跟了这样的老板，每个月有固定的工资，还不怕被人坑，是不是特别好？”岳胖子嘴巴利索，说话不带停的，“大傻多赚点钱，您给存着，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娶个健康能生的媳妇儿，那您可不愁传宗接代了，您说是不是？”
冯大娘明显心动，“大老板能看上我家大傻？”
“这位老板你也知道，就是我以前跟的人；人家现在好几家大公司开着，我跟在他后头都赚了不少，是个厚道的良心人，您尽管放心。”
“你跟过的大老板，那挺好啊！”岳胖子跟着那老板干，短短一年，家里三大件都有了；日子过的可美了，在这巷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了。
岳胖子嘿一声笑了，“可不就是很好嘛！要不是人家家里人喜欢吃烤鸭，我也不能推荐大傻；您是知道的，我们家日子好了，要不是我妈舍不得乡亲邻里的，早就搬走了。”
“这我知道，你家买了好几套房子了。”巷子里的人家，大家住的屋子都不算宽敞；谁不想过好日子？住好的，吃好的，穿好的；现在都没搬走，确实是舍不得这些邻里，“还是你家日子好，也是你运气好，当初遇到个那么好的老板。”
岳家以前穷的揭不开锅，别说娶媳妇儿了，自个儿都养不活；比她家还差，现在呢？人家家境富裕，房子好几套，娶了个漂亮媳妇儿，日子过的美着呢。
“这话中听。”当初是个什么情况，岳胖子心里清楚，会去黑市混也是确实没法了；谁知道，人的运道啊就是这么奇妙，混进了黑市，还跟对了人，“您考虑考虑要不要大傻跟着这位大老板去，人家老板现在就在我家；听我说了大傻的情况，想见见大傻。”
“去，见见，我也去见见。”冯大娘回身就喊，“大傻，换身干净衣裳出来，娘带你找新东家去。”
冯大傻换了身衣裳出来了，高高壮壮一小伙子，就是眼神不够灵活，遇到人就傻笑，基本认人是会的。
“岳哥。”
“大傻精神。”岳胖子竖起大拇指，“那就走着，见了人，人家大老板有事儿忙活，不能久留。”
“走走走，不能让人等急了。”
出冯家门，冯大娘锁上大门，拉着儿子大傻跟在岳胖子后面一起进了岳家门。
院子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材高大板正，年轻是真年轻，气质特别好；反正冯大娘找不到形容词，只觉得这个大老板不是一般人，难怪岳胖子跟着人家干赚了老多钱。
“严大哥，人给您带来了，这个就是冯家兄弟，我们都叫他大傻；至于大名儿，我也不记得叫啥了。”岳胖子说完，被冯大娘白了一眼，“我家大傻大名叫冯正。”
岳胖子笑着毫不在意，“大傻，过来和严大哥说说话。”
冯大傻憨傻是真，却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被教的也很好；走上前就憨笑喊人，“严大哥好。”
“你好，你都会做什么菜？”严如山问道。
“川菜鲁菜都行，我都学过。”
冯大娘拉了拉岳胖子，让他出面说好话。
岳胖子笑了笑，道：“严大哥，大傻学的很好，我们这一片的人做酒席全请他；为了请他做菜，日子都选好了，但是跟大傻订的日期有冲突，人家都愿意改。从这方面您就知道，大傻做的菜有多好了，您绝对可以放心用。”
冯大傻嘿嘿直笑，白净胖乎的脸上还有一丝红晕。
严如山见之心里有数了，“会做这么多菜，去哪家酒店、饭店都能找到工作吧？”没必要特意给他推荐。
“严大哥，不瞒您说，大傻脑子转不过弯儿来，只会做菜；之前去找了好多家酒店饭店的工作，一开始说的好好的，之后那些酒店饭店发现大傻脑子有点问题，就开始坑人了。不是故意找借口说大傻做坏了菜，就是栽赃大傻偷东西，打碎了东西要扣钱；这样一来，一个月下来能赚几个钱啊！”
“也是那些黑心肝儿的，净逮着老实人欺负。”岳胖子笑着解释，既然严如山开始试探了，那这事儿有百分之六七十能成，“大傻真的是个老实人，从小跟我一道长大；我家日子难过的时候，冯大娘和大傻没少帮衬我们，在邻里的人缘可好了。”
第393章 厨子
冯大傻在旁边笑着不说话，偶尔挠挠头，确实是个憨憨傻傻的人。
“这样吧，你家有现成的食材没有？”严如山问岳胖子。
岳胖子点头，“有的，肉菜都不少。”
“让他去厨房里做三个菜，必须是大菜，川菜还是鲁菜都随意。”
“没问题。”岳胖子拉着冯大傻就往厨房走，冯大娘见此也跟了过去，严如山并未再说话。
厨房里堆放着好些猪蹄、猪肉、排骨、鸡肉、鸭子，各种冬季能买到的菜；上京的冬天太冷，倒是不怕食材坏了，摆放在案板上，就跟在保鲜库是一样的效果。
“大傻，这里的东西随便用，争点气；只要这位大老板认可你了，你以后就跟着大老板混，给人家家里做做饭，拿固定的工资，再也不怕人坑你了。”
冯大傻知道被人坑的滋味儿，被坑的太多了；听了岳胖子的话，认真点头，“嗯，我，我好好做。”
“争气啊！冯大娘，你跟我出来；别在厨房里，让人老板怎么想啊！大傻做饭还要个亲妈跟着，人家愿意要？”岳胖子说完拉着冯大娘出去了。
冯大傻盯着食材看了半天，决定做三道名菜，有鲁有川；分别是一品豆腐、四喜丸子、宫保鸡丁，前面两道菜是鲁菜，后面一道是川菜。
岳胖子到院子里陪严如山闲聊，还不忘打发冯大娘去屋里找他娘去；冯大娘一开始犹豫，不过见他们说话没她插话的余地，这才去了屋里找岳家老娘。
“严大哥，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坑您的；大傻小时候发烧这才脑子转的慢，做菜那是一绝，就是脑子不灵光在外面工作被坑的太多了。冯大娘都不敢放他出去找工作了，只能在这一片接接酒席什么的。”
岳胖子十分感慨，“可是您知道的，街坊邻居的，收钱不可能太多；有时候给几块钱意思意思，再把剩下的好菜送一些给大傻就算是报酬了。日子好的那个月，大傻一个月能赚个几十块，日子不好的时候一个生意都没有，日子难过啊！他跟我一般大，现在还没媳妇儿，大娘愁的跟什么似的。”
“冯正家里的卫生咋样？”不论他怎么说，严如山屹然不动，不亲眼见过冯大傻的真本事，确定他的个人卫生问题，哪儿敢把人往家里领？
“我冯大娘就是个爱干净的性子，只是她比较胖，脸上又爱出油；一天洗四五遍都没用，您别被表面骗了。”岳胖子继续说道：“您看大傻就很干净，冯大娘天天洗刷，他们的衣裳虽然旧了点儿，但是很干净对不对？”
严如山没说话，那为冯大娘的脸确实油，这一点他着第一眼膈应。
岳胖子不遗余力的推销，奈何严如山就不是个轻易心软的人；大约除了媳妇儿，他对旁人不存在心软。
冯大傻做好三道菜端出来，岳胖子已经口干舌燥，一看菜色马上推销。
“严大哥，您瞧，三道菜色香味俱全；赶紧尝尝，等您吃了就会发现，我绝对没骗您。”岳胖子去来托盘上的筷子，送到严如山手边。
严如山执筷，一样菜尝一口，味道确实都不错；依照他吃过的川菜来算，宫保鸡丁是真的味儿正，鲁菜他不熟悉。但那味道却抓住了他的胃，想来媳妇儿应该会喜欢。
“确实不错，你把他娘叫出来吧。”
“好咧，严大哥稍等；大傻，进屋帮我端两根凳子出来，咱们坐下好好谈。”岳胖子屁颠屁颠去了屋里，冯大傻进堂屋端来两根凳子，凳子距离严如山远远的；放的位置，距离岳胖子最近。
严如山眼角微动，移开视线，只作为见。
岳胖子领着冯大娘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他们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在堂屋大门口站着。
“严大哥，冯大娘，你们好好谈；有什么要求想法的，咱们敞开了说，不兴藏着掖着的啊！”岳胖子这话主要是说给冯大娘听的。
严如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坐下说。”
“好。”冯大娘的手抓了抓身侧的衣摆，走到冯大傻身边，拉着他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严老板觉得我家大傻做的菜咋样？”
“不错，学出师了。”
冯大娘心下一松，“我家大傻人是傻了点儿，我从小就教他爱干净，肯干，勤快；所以，您放心，他要是跟着您了肯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嗯。”严如山不咸不淡的轻嗯一声，问道：“你对冯正的酬薪有什么要求？”
冯大娘愣了愣，这个还能自己开价？
岳胖子在旁边给她使眼色，“严老板是厚道人。”
“你认识的老板，我是放心的。”冯大娘心神领会，对严如山道：“严老板，胖子说您是厚道人，我是信他的；您看着开价钱就行，我们要求不高的，能让大傻不愁吃喝就成。”
严如山笑了，进了院子第一回笑，“那你的要求是不高。”
“我跟老伴儿还干的动，他在外面收垃圾能养活我；我们愁的是大傻的后半生，胖子说您是厚道人家，大傻交给您，我放心。”
“那我可不能辜负你的信任。”严如山敛去笑意，眸光深邃，“外面请一个家庭厨师的价格，三十多到八十多不等；你家大傻会做两系大菜，手艺还不错，我可以给你家大傻一个月八十五的酬薪。当然，他要是做的菜让我家里人吃高兴了，会给他奖金；他好好干，不背判我严家，日后外面的工资涨起来，我也会随之给他涨工资。”
“我就说严大哥是厚道人吧，冯大娘，赶紧答应啊！”
冯大娘连连点头，眼眶都红了，为儿子高兴的；好歹以后生活有保障了，多存两年钱，娶个媳妇儿回来给她生个孙子，她就什么都不愁了。
“严老大，谢谢您，我家大傻就跟着您了；大傻，以后你就跟着严老板，好好干，好好做菜，不要惦记我和你爹。”
母子分离，岳胖子看的怪难受的，“严大哥，大傻是个孝顺的人，平日在家好东西都会先分给他爹娘吃；在外面得了好东西，也会第一个想到爹娘。”
第394章 离开
严如山不说满意不满意，只微微颔首。
冯大娘拉着儿子的手，平复情绪后，问道：“严老板，我家大傻是现在跟着您走吗？”
“可以。”正好带去红星村，“先说好，你儿子既然到我家做工，那就要跟着我家里人走；我妻子的工作位置比较偏，冯正要跟着过去。”
“那是一定的，让他跟着您和夫人走。”冯大娘道：“我这就回去给大傻收拾东西，顺便和他说说话；严老板，麻烦您等一等，可以吗？”
严如山点头，不置可否。
冯大娘连连道谢，领着人回去，岳胖子在严如山跟前又说了冯大傻好些好话。
“严老大，大傻这人实诚的很，您也知道他有点憨傻；要是有个什么事儿，您尽管跟他说，不要拐弯抹角，他听不懂的。有意见，您直接跟他说该怎么做，该做什么，他一准听话。”岳胖子提前打招呼，也算是打预防针了。
严如山心思一转，问道：“冯正这人手脚干净吗？”
不怪他这么问，有的傻子或者脑子有问题的人，看到好东西就想要；总是手痒，想拿旁人的东西，当然，也有那教养好的，少见而已。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大傻这人您尽管放心用；绝对手脚干净，冯家家教严，就是便宜都不爱占人家的，别说拿人家东西了。”岳胖子信誓旦旦的说道：“要是有问题，您尽管把人带回来找我。”
“行，我信你。”
岳胖子立马喜笑颜开，变脸忒快，“严大哥，您直接带大傻回去，不跟家里人说一声能行吗？”
见严如山冷眼看过来，岳胖子立马改口。
“我没旁的意思呢，就是吧，您每次买东西肯定都是给嫂子买的；您这么看重嫂子.......那什么，大傻又这个样子，您不提前和嫂子说一声？”跟着严如山混的人都知道，严如山有多疼他媳妇；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媳妇儿，以前进货去卖，新货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媳妇。
听人说，严如山的媳妇是个高材生，特别有才那种；当初只见过一面，瞧着气质非常好，样貌不算多出众。
“不用，我媳妇心底好，知道冯正的情况不会说什么。”
真的？
岳胖子无声询问。
严如山撇他一眼，不理会；他家媳妇儿什么样的人凭什么说给别人听？他自个儿都疼不过来。
“行吧，您这么说，那说明嫂子人不错；大傻过去，我也能放心了，毕竟是我推荐给您的，要是大傻过的不好，我心里头也不安心，您说对吧？”
严如山冷言冷语道：“这么担心还推荐给我，求你推荐了？”
“没有的事儿，这不是大傻情况太特殊了，您这边这么好的机会，总的抓住了试一试对不对？”
严如山收回视线，岳胖子努力找话题跟他闲聊，想试探着套些话出来；可不管他怎么套话，严如山嘴严的跟上了栓一样，一点想知道的消息都没得到。
冯家。
冯大娘拉着儿子回家，欢天喜地的叫了老伴儿回来，回来的是人高马大的男人；跟冯大傻有些像，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不过他的脑子没问题。
“这么着急慌忙找我回来做甚？我那边还有好些东西没收呢。”冯家当家人满头汗水，都顾不得擦一擦就往回赶，这会儿已是满身大汉。
“你先换身干净衣服，我去给大傻收拾东西；等会儿再说啊！”冯大娘笑眯眯的去了儿子房里。
冯家当家男人不明就里，还是去了屋里换了身衣裳出来；这时候，冯大娘也来了，提着一个大包裹。
“说说，怎么回事？还给大傻收拾东西了。”
冯大娘放下行李，欢喜的眉开眼笑，激动的说道：“他爹，你是不知道，我家大傻福气来了；还得感谢岳家那小胖子呢，他给推荐他以前跟的老板，让咱们家大傻过去做工，每个月八十多块钱呢，我家大傻可算熬出头了。”
“以前的老板？他跟着赚钱那个？”
“对，就是那个，人家现在是大老板了；手里好几家公司，我见过那位大老板了，是个厚道和善的人。咱们家大傻跟过去，只给他们家的人做做饭，自己照顾好自己，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干，你说是不是我家大傻的福气来了？”
冯当家问道：“有这么好的事儿？”
“人家是有钱人，就好口吃的。”
“走，我跟你一起送大傻过去，顺便问问地址和姓名。”冯当家的帮着提行李，叫上媳妇儿和儿子一道去了岳胖子家，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以后别叫人家岳家小胖子了，长大了，现在更胖了。”
“知道，在外头我都叫的岳胖子。”
冯当家的：“.......”又虎又彪的媳妇儿，娶都娶回来了，还能怎么着？受着呗。
到了岳胖子家，冯当家的一看严如山心就放了大半，“这位同志，您好，我听我家媳妇儿说了；您愿意让大傻去您家做工，还给高工资，不知道您家地址在哪儿？姓甚名谁？我们以后怎么找大傻。”
岳胖子没插嘴，他也不知道他家这位大哥的住址在哪儿；只有另外几个跟严如山一道的人才知道，下面的人没一个人去问过，毕竟做他们这一行的，在黑市混不暴露身家是对的。久而久之也就没人问了，有钱赚就行，他们的信誉还特别好，这就足够了。
“我们不是要打听您的底细，只是，以后我们两口子想大傻了，怎么去看他，得有个具体地址，您说是不是？”冯当家话很直接，句句在关键点上，比岳胖子靠谱。
“我给你留个地址，有事儿去那边找就行。”严如山开了口，岳胖子去拿了纸笔出来，严如山写了军区大院的地址交给他们，“地址给你们了，去了直接报严家严如山的名讳。”
冯当家的一瞅地址，吓了一跳，忙将纸条揣怀里，“严同志，您放心，我们没事儿一准不去找大傻。”
“没事儿，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大傻交给您，我们放心；劳您多担待，大傻一根筋，有事儿您直接跟他说该怎么做，他会照着做的。”冯当家笑眯了眼。
第395章 腾地方
严如山拎起桌上的烤鸭，领着人出门；冯当家、冯大娘和岳胖子三人亲自将人送出巷子，看着他们上了车，车子离开。
冯大娘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痕迹，拉着岳胖子的手，“小胖啊！大娘谢你了，给我家大傻找了个这么好的东家；以后我和你叔再也不愁了。”
“冯大娘，您别这么客气，我跟大傻也是一起玩到大的；有机会，帮衬一下是应该的，您和叔以前也没少帮衬我家。”岳胖子被叫小胖还乐呵呵的，邻居相处三十来年了，谁还能不知道谁？
叫小名儿的基本都是从小都认识的。
“嗳，你是个有良心的孩子，我家大傻认识你是他的福气啊......”
冯大娘说起好话来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砸。
岳胖子呵呵笑着脱开手，“大娘，大叔，您二位赶紧回家；我也得回家去了，外头冷，您二位别在外面站太久啊！”说完落荒而逃，他还没家见过冯家大娘这么失态的时候。
热情的有点让人招架不住，那嘴皮子，他是自愧不如，自认为还得多练练。
“这孩子，怎么还害羞上了。”冯大娘哭笑不得。
冯大叔对傻媳妇儿也是无奈，“人家那是被你吓的。”
“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对了，之前严老板给你的地址是哪儿的瞧你激动的直接往怀里兜。”没外人了，冯大娘想起了之前的事儿。
“回去再说。”
“好。”
二人回到冯家，关上院门，又进了屋子，冯大叔才掏出了那张写有地址的纸条。
冯大娘拿着左看右看，愣是看不懂；又把纸条还给了他，“我又不识字，你给我干啥？”
冯大叔折叠好纸条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这才道：“不识字你还拿过去干啥？”
“说说，地址是哪儿的？”冯大娘不在意他的数落，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对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日常斗嘴数落那都是常有的事儿，“胖子可真能耐啊，瞧瞧人家认识的有钱人多有钱啊！”
“想啥呢，先岳家那娃以前过的多惨，你不知道？”
冯大娘不以为意，“以前过的惨，现在过的好就行了；他会自己找出路，那日子就差不了，要是咱们家大傻人不傻就好了，说不定也能跟着小胖一起跑，现在日子不定多好过。”
“说那些做什么？咱们家大傻现在也不差；我们送他去学厨艺没错，好歹是条出路，等我们死了，就算不结婚跟着东家干，那也不愁吃喝。”冯大叔最放心的是这一点，“大傻就算不傻了，也不一定有人家岳家过的好；我们是个什么头脑，你不知道？孩子能聪明到哪儿去，顶多是比现在过的好一点儿罢了。”
冯大娘点点头，抛开那点子感慨，现在的日子也不错。
“大傻的工资拿回来，我们给他存着，娶个好媳妇儿；生两个孙子，我们给带着，等大傻老了也有人给他养老。”
“别多想了。”冯大叔绝对这事儿不靠谱，好媳妇儿是那么好找的？他们这样的家庭，更不好找；就算有了孙子，养大了，是个什么样儿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与其盼着孙子给儿子养老，不如让儿子现在好好干多存点儿钱，“咱们儿子只要有钱，以后老了，干不动了；去养老院也一样，现在不是有那什么给钱就可以去的养老院嘛！”
冯大娘白他一眼，心头还是不甘心，“我还就得给大傻找个好媳妇儿，样貌不重要，学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好，勤快能干，肯跟着大傻过日子。”
“慢慢来吧。”说不通媳妇儿，冯大叔干脆实施拖字诀；时间长了，媳妇儿心里的想法总能淡了。
......
回去的车上，冯大傻抱着大包裹，傻乎乎的坐在后座；严如山驱车往回赶，这会儿把人送回家了，还得赶紧去中关村。
车开进大院，停到钟家门外，严如山推门下车，敲了敲车门，对车里的冯大傻道：“下车。”
冯大傻懵逼脸，点头推开车门走下来。
“跟我走。”
严如山领着人往里面走，冯大傻跟在后面；走进客厅，严国峰已经吃过午饭，王大丫跟龚招娣正在收拾碗筷。
“严同志，您怎么回来了？吃饭没有？”
“还没有，不用管我，等会儿我要去中关村；王阿姨，龚阿姨，你们俩跟我一起走，赶紧收拾东西。”严如山坐到老爷子对面，开口，“爷爷，我先把王阿姨和龚阿姨带去红星村，让她们守着院子；提前熟悉一下红星村的地理环境，至于做饭的事儿，交给他。”
指了指冯大傻，严如山继续说道：“爷爷，他是我带回来的厨师，会做川鲁两大菜系的饭菜；也会做烤鸭，您和毓秀都好这一口，有他在，以后不愁没有烤鸭吃。”
“打扫卫生有狗蛋，两位保姆同志不用守在家里。”一通安排下来，有条不紊。
严国峰点头，“那你把人带走吧，顺便带些床单被褥过去；对了，还有我的衣裳也可以带一部分过去了，免得搬家当天东西太多，不好运走。”
“行，你去收拾一下，等会儿我一并送过去。”严如山说完，王大丫和龚招娣还懵着，严如山回头一看，对她们道：“赶紧收拾东西，桌上的碗筷先别管了。”
王大丫和龚招娣倒是知道狗蛋这个机器人，但她们见面的机会少；听了以后，她们顾不得碗筷，赶忙去住的屋子里把衣裳等东西全部收进行李箱里，不能装行李箱的就用包裹裹起来。
严如山在客厅里安排冯大傻的住处，“冯正。”
冯大傻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望着他。
严如山扶额，“冯大傻，你过来。”
“嗳。”这次冯大傻听懂了，抱着包裹走上前。
严如山指着王大丫和龚招娣进去的屋子，继续说道：“以后你就住那间屋子，被褥床单等会儿让人给你送来；还有，在这里工作老实本分，不该看的不能看，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
“好。”冯大傻愣愣点头。
第396章 送去红星村
“行了，你把包裹送进去吧。”严如山摆摆手，打发了冯大傻，又于老爷子说话，“爷爷，冯大傻本命冯正，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有些憨；您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他，不然他听不懂。”
“看出来了。”严国峰嫌弃的望着大孙子，“你怎么找一个这样的厨师回来？我不是嫌弃他憨；只是，冯大傻吃喝拉撒能自立吗？还会两大菜系的饭菜，我咋那么不信呢。”
严如山抿唇轻笑，“爷爷，您要是不信就让他晚上试试手，晚上我和毓秀都要回来；对了，我爸妈他们呢？”
“吃过饭就回去了，这边睡不下。”
严如山了然颔首。
“你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人带都带回来了，严国峰只能慢慢看，难道还能把人赶出去不成？
“还有什么吃的？”
严国峰摇头，“不晓得，自己去看。”
“成。”严如山去厨房看了看，在蒸笼里发现了好些包子和点心；捡了三个字肉包子在手里拿着吃，走出厨房后和先和老爷子打声招呼，继而上楼推开门，径直进了实验室。
“狗蛋。”
“滴滴滴。”狗蛋从待机状态站直机器身子。
严如山道：“家里来了一个新人，是专门做饭的厨子；家里的保姆走了，以后你负责家里的卫生、带孩子，新来的厨子负责饭菜和厨房，等我们走了，你记得下去帮爷爷照看孩子们。”
“滴滴。”
狗蛋本不想理会他，可主人不在家，保姆又要走，没办法还是回应他一下。
严如山转身去了外头，上下楼的功夫包子已经吃完了；他下来的时候，王大丫跟龚招娣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拖着大包小包出来。
“车在外面，你们把东西提出去放进车里，马上就走。”
“好的，严同志。”
两人都是常年干活的女人，手劲儿不小，分开提还是能提起来的；她们跑了三趟才把东西都给提走了，冯大傻收拾好屋子出来，手上空空，语气有些憨的说话。
“老板，我要做什么？”
“你在家把旁边饭厅的碗筷洗刷了，厨房收拾干净；准备晚上的晚饭，你看着搭配菜色。不能全是肉，也不能全是菜，有荤有素有汤，要是能营养均衡更好。”他不知道冯大傻懂不懂营养之类的话。
冯大傻点头，“好，我好好做。”
严如山抬头和老爷子说了一声，又叮嘱冯大傻听老爷子的话；这才领着跟严老打过招呼的王大丫和龚招娣走了。
又走了两个人，虽然来了一个，家里还是冷清。
严国峰打量了冯大傻好一会儿，招手道：“你过来。”
“严老。”冯大傻随王大丫喊。
“过来坐。”严国峰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冯大傻摇摇头，神情有些呆滞，“不，我要收拾碗筷，收拾厨房。”
“那你去吧，这边过去往里面走就是饭厅，桌上的碗筷都是需要收拾的；厨房对面，拉开门就能进去。”说到最后，怕他听不懂，找不到地儿，老爷子还带他亲自走了一趟；顺便教他使用厨房的油烟机、水槽放水、摆设都跟他普及一下。
冯大傻让老爷子见识到了什么是傻人的天赋，人家把碗筷收拾出来，分毫不差的放回它们本来放的位置；厨房收拾的干净到不染尘埃，比王大丫二人还厉害。
蒸笼里的包子点心之类的东西，冯大傻没动。
严国峰看过之后，满意的不行，甚至对冯大傻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你先去休息；下午三点之后再来做晚饭，多做几个好菜；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厨艺。”
“我不用睡。”冯大傻摇头。
严国峰怎么说都不停，最后，老爷子唯有摇头叹息，“真是个傻小子，能睡都不知道睡。”
摇头叹息走了，冯大傻还转不过弯儿来，不明白老爷子说的啥意思。
狗蛋从楼上下来，与正从厨房出来的严国峰遇到上，严国峰抛开冯大傻，坐到小床边儿上，乐滋滋的望着机器人。
“狗蛋，你怎么下来了？”
“滴滴滴。”一边响应一边走到小床边儿，机械手先摸了摸孩子们的裤子，又测试了一下孩子们的额头温度；确定没拉没尿没发热，它转身去了卫生间，见卫生间里没有可以清洗的东西，客厅卫生情况不错，它有回到了小床边。
这一番动作，严国峰要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就是傻子；笑了笑，扶着孩子们的小胖脸。
“你们妈妈真是能耐，研究个机器人还能帮着照顾你们。”家务、做饭、照顾孩子、作为钟毓秀的助理也能行，还有什么是它做不到的？
严国峰很好奇，奈何机器人不会说话，他也只暗中好奇。
......
严如山开车到中关村，先把王大丫二人送去红星村的院子，钥匙交给她们，又给了她们一些钱。
“需要什么东西可以去村里买，村里没有的可以去县城买；有需要可以去村长家，请他们帮忙带路。”
“严同志，我们知道了，我们会把这边需要的东西先准备好；您和钟同志下班后要过来看看吗？”王大丫边保证边问。
龚招娣在旁一向沉默，有王大丫作为代表，她只要听着就成。
严如山摇头，“不了，毓秀下班后，我接她回家，就不过来了；里面的屋子你们选一间住下。”
“好的，您和钟同志路上慢点儿，路面不好走。”
“知道了。”
严如山上车离去，王大丫喊上龚招娣拎着行李到院门前，摸出钥匙打开门；二人进去后关上院门，她们把东西放到屋檐下，先去院子里转了转，她们有自觉，不会选多好的院子，只选一进院后面的一排住房中的一间。
二进的她们只看了一眼，认识一下里面的格局。
两人安顿好，去厨房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啥都没有；相视一眼，王大丫苦笑，与龚招娣拿着严如山给的钱去村子里买了些米面回来。
村里米面不多，大多都是他们留起来自家吃的；为了家里的食材丰富写，王大丫和龚招娣把东西运回家后，又去村长家。
王村长见着二人是陌生面孔，问道：“你们是找我？”
第397章 置办
“您是红星村的村长吗？是的话，我们找的就是您。”王大丫爽朗笑言。
龚招娣道：“我们是山脚边儿上大院那边来的人，我们主家姓严，我们是他家的保姆，先过来打点的。”
“是这样。”王大丫点头望着王村长，“我叫王大丫，她家龚招娣。”
“我也姓王，咱们五百年前说不定都是一家呢。”王村长放心了，笑言张口就来。
王大丫乐呵呵的点头，“说不定还真是，那我叫您王大叔，还是王老哥好？”
“叫大哥吧，亲近些。”
“行，王老哥，您现在可有空闲时间？我们想去县城买些东西；可我们对去县城的路不熟悉，对县城的买卖东西的地方也陌生的很，人生地不熟的，只能来请您帮忙了。”
王村长心下笑开了怀，“没有的事儿，我让我媳妇儿跟你们一起去县城吧？我赶牛车送你们，一来一回很快的。”
“成，谢谢王老哥，也谢谢王嫂子了。”王大丫言语轻快，一个有意打好关系，一个有意拉拢关系，可谓相谈甚欢。
王村长叫来妻子，是个满脸黑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的妇人；眉目老实木呐，瞧着是个老实女人。
“王大妹子，我这么叫你可以吗？”王村长笑着问道。
王大丫回以笑容，“可以的，您随意，以后在村里还得麻烦您照应。”
“应该的，住在村里，那就是咱们红星村的人；照应一下是应该的。”王村长又给她们介绍，“他娘，这是山脚下那户人家家里的保姆，先过来打点家里的；她们这会儿过来是家里缺的东西多，等会儿我赶牛车送你们去县城，你带两位大妹子去县城买东西，我守着牛车。”
王大嫂笑着点头，“成，小事儿，什么时候走？”
王村长看了王大丫二人一眼，笑了笑，“现在就走，早去早回吧。”
“得咧，正好家里盐快没了，我去买点儿回来。”之前，山脚下那户人家清理院子，他们家也去人了；三天就赚了十五块，还有小儿子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家里多少有些存款。
请王大丫、龚招娣进院子坐，王村长去赶牛车过来，王大嫂回屋拿钱。
王大嫂拿了钱出来，见王村长还没回来，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清水，陪着她们闲聊。
“妹子们喝水。”
“谢谢王大嫂。”两人都没拒绝，人家送到手边的水，拒绝了很可能让人多想。
王大嫂摇头，随之坐在旁边空闲凳子上，“不用谢，村里进出不方便，你们怎么想着到村里来住了？我看你们的主家挺有钱的；进出有小车，穿的时髦好看，打扮的可真好。”
言语之中不无羡艳，回想起来，眼底都是亮光。
王大丫笑了笑，并未接话。
龚招娣道：“主家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我们只负责做饭做家务，其他事情不管的。”
“也是，你们做保姆，最主要的是照顾好主家。”她们心有顾虑，王大嫂都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哪儿能看不出来，“我有个问题，问了你们别介意。”
“您问。”王大丫道。
王大嫂略微不好意思的笑问道：“不晓得你们一个月给多少钱，我听我亲戚说过，给人做保姆工资挺高的；有的人家一个月能拿到五十出头，就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什么的。”
“没那么简单，做保姆也是分种类的，有的保姆只负责做饭，有的只负责打扫卫生；也有的是请去带孩子的，或者照顾一家老小的，像这种分开的，工资不会很高。”王大丫只提一提，没有细说。
“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呢。”王大嫂笑着继续问道：“那你们......”
“牛车来了，他娘，两位妹子赶紧出来走了。”
王村长突如其来的打算，王大嫂要问出口的话没法再出口，她只能起身请二人一道往外走。
出了院子，王村长家的院门还是开着的，王大丫问道：“王老哥，王大嫂，院子不关吗？”
“不用关，家里有儿媳妇有儿子有孙子，只是这会儿没在。”王大嫂回道：“再说了，村子里谁敢进来偷东西啊？逮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村里就那十几户人家，大家知根知底，多年下来都有默契了。
王大丫点点头，“那就走吧。”
爬上牛车，王大丫跟龚招娣坐后面，王村长赶车，王大嫂在王村长旁边。
行了半个多小时，到达县城时已是下午三点过；王村长把牛车停在县城外面，王大嫂带着人进县城。
县城不大，该有的设施还是有的，供销社，菜市场、各类商品贩卖的店铺。
王大嫂对这一带熟悉，领着她们买了油盐酱醋，各类调味料；王大丫和龚招娣又让她带路去了买卖肉菜和米面的地方，订了上百斤大米白面，锅碗瓢盆筷子，晾衣架，鸡鸭苗，各种青菜种子。
一番购买下来，严如山给的两百多块钱见了底，王大丫和龚招娣还垫了了几十块进去。
坐上牛车，后面堆满了东西，王大嫂拍着胸口，暗暗平复心底的吃惊。
王村长同样吃惊不小，那一牛车的东西，每个两三百拿不下来；他们还是太孤陋寡闻了，有钱人的生活，他们想象不出来，就算住在村里，人家的生活也是村里最好的。
回了红星村，王村长赶车停在山脚院子外头，跟王大嫂一起帮他们把东西都给搬进厨房。
这是装修好后，王村长和王大嫂第一次来院子，道路被平整的很干净，特别是进了一进院儿看到里面的陈设；比数十年前那位地主装修的还要好，还要精致好看的多。
走出严家院子，王村长跟王大嫂脚步都是飘的；牛车还回去，王村长回去就跟婆娘打招呼。
“以后多跟山脚下那户人家走动，那户人家不简单。”
“你又不是才知道他们不简单。”王大嫂怼他一句，又道：“你说他们那么修房子，以后要是再严打......”
“瞎想。”王村长断然摇头，“人家是什么人?在外头见多识广，会想不到这些？”
王大嫂这才放心了，连连点头，“说的也是，他们见识比我们乡下人多；只是，以后，我们该怎么和他们处？”
“先看看。”王村长一时想不出办法来，只能先推后再看。
第398章 探望媳妇
严如山转道，直奔医药研究院，到了研究院外头经岗亭的值班人员电话通报后，顺利开车进去。
停好车，手提烤鸭走进办公楼，这时候钟毓秀还在忙着；顾令国从实验楼赶过来，便见严如山站在钟毓秀办公室门外。
“严同志，您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毓秀。”
顾令国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将人请进去，“钟同志听说您来了，把钥匙交给我，让我带您进办公室坐着等；您在这里等一会儿，大约还有半个小时才能过来。”
“行，我知道了，毓秀这几天忙着培训，讲课多；你们记得定时给她端水润喉，对了，毓秀下课后让她过来吃点儿东西。”严如山坐到藤椅上，包有烤鸭的油纸包顺手搁在桌上。
顾令国撇了一眼，点点头，告辞离开。
严如山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在媳妇儿的办公室他也不会乱走；媳妇儿的工作性质与他不同，有些保密东西，他不能动，为避免麻烦，他不会乱走乱动这里的东西。
.......
实验楼大会议室。
钟毓秀有条不紊的讲完这节课要培训的东西，眼看距离规定的下课时间还有十来分钟，她放下了课本。
“大家对这节课的内容是否都能吸收？”
“能。”
通过重重关卡走到现在的人，都不是蠢人；相反的，他们之中也许有不是很聪明的，但人家勤奋，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人家经过多年努力站在这里，就说明了不是聪明人并非不能成功。
“那行，你们先复习一下这堂课的内容。”钟毓秀吩咐完，起身离开。
在场的人望着她离去，会议室内依然安静，并未因为她走了就喧闹一片；大家都是成年人，该守的纪律不用旁人提醒。
钟毓秀走出会议室，方国忠迎上去，“钟同志，您下课了？”朝后面看一看，并未看到其他人出来。
“并未，内容讲完就出来了，顾同志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
方国忠话音刚落，顾令国的身影从楼梯上了走廊，方国忠口音一改，“钟同志，顾同志回来了。”
“我看到了。”钟毓秀迈步行至顾令国面前，二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钟同志，严同志在您的办公室里等您；他还给您带吃的，还说您下课后，让您去吃些东西。”
顾令国率先开口，钟毓秀到嘴边的话没能出口，“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二人跟在钟毓秀身后一道下楼，出实验楼，径直往办公楼去。
踏进办公楼，钟毓秀脚步慢了下来，顾令国跟方国忠明显察觉到她心情愉悦，脚步却缓慢的正常下来；两人互看对方一眼，并未多言，只送她到了办公室外便停了下来。
钟毓秀进入办公室，他们二人在外面等候。
“严大哥，我来了。”
严如山睁眼看去，有一瞬间恍惚，闭眼太久刚睁开眼会被强光刺激，难免不适应；等双眼适应了强光，他招了招手。
“毓秀，过来。”
钟毓秀含笑上前，“严大哥，你怎么过来了，不在家里陪爷爷和爸妈他们吗？”
“就是爸妈让我过来的，你一个人在单位上班，大过年的，爸妈惦记着你。”严如山如实说话，“来，我给你买了烤鸭，是昨天才考出来的，不是很新鲜；将就一下，等回去了让人给你现做。”
“现做？咱们家保姆会做？”她可不记得王大丫和龚招娣有这一手，若是有就不会出去买了。
严如山拉着她的手落座，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她，“擦擦手。”
“好。”擦手后还给他，动作自然，习惯了他的照顾，毓秀并无不适应。
严如山打开油纸包，里面是没有片过的烤鸭，他用干净的毛巾扯下一个鸭腿给她，“来，吃吧。”
“嗯。”毓秀接下就啃，虽说现在还不饿，但她吃得下去不是。
媳妇儿吃的香，严如山宠溺含笑，缓缓说话，“我请了一个会做烤鸭的厨子，这个厨子会做川鲁两系菜；我尝过他的厨艺，做出来的滋味儿确实好吃，比咱们家两位保姆做的还要好，甚至比狗蛋做的跟更多几分正宗风味。”
“这么好？”
“就是这么好，晚上回去就能吃得上他做的饭菜了。”严如山笑眯眯的为她撩开发丝，“不过，我请的厨子头脑有些憨，听说是小时候发烧所致；人是能干的，也爱干净，对做菜很有天赋。他家里人送他去学厨艺，学出来后曾去外头找过工作；不过，憨人太老实，在外面吃了不少亏，经常被人找理由克扣工资。”
“久而久之，他家里人就不叫他去外面工作，只在家中附近那一带接点儿办生喜酒等喜宴；好歹能有点收入，虽然少了点儿。”话音微微停顿，严如山又继续说道：“这次我过去，听了之前一个跟着我们混黑市的人说了他的情况；我见过了人，尝过他的手艺后，决定把人留在咱们家。”
媳妇儿爱吃，他总要想办法满足不是。
钟毓秀点头，“听起来倒是不错，等我回去尝过他的手艺才知道好不好。”
“嗯。”严如山全程微笑，温柔以对。
钟毓秀吃了两个鸭腿，又吃了半只鸡，便吃不下了，“严大哥，你买了四只烤鸭，我这会儿吃不了。”
“留着，下午饿了还能吃上几口；剩下的吃不完可以分给你下面的人，让他们也沾沾你的光。”
“他们沾的光不少了，每天听我讲那么多课程内容。”比什么光都强了。
严如山摇头轻笑，媳妇儿说也对，她的课程不是什么人都听的到的，“吃不完放着也是放着，回家还能吃新鲜的；等会儿回去，我去市场上看看，买两只活鸭回去。”
“行啊，那就分他们两只，另外一只给顾令国和方国忠；他们跟着我，中午在食堂里吃，也不知道吃饱没有。”食堂毕竟不是家里，就算给了钱和票，顾令国和方国忠也不可能真的敞开了吃。
“都听你的，你自己做决定。”
在办公室陪她说了二十多分钟，顾令国在门口提醒她该去上课了，夫妻俩才不得不分开。
第399章 坦言
钟毓秀走时，带走了三只烤鸭，她只留了半只。
“严大哥，你回去吧，上面给我分配了车，晚上下班我就回家了。”
“记得喝水，不要只顾着讲课。”看她匆匆往实验楼走，严如山不放心的跟在后面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回。”
钟毓秀行色匆匆，回头对他一笑，脚下行走时依然不慢。
夫妻分开，严如山回到办公室门口，为她拉上办公室顺便上锁；这才走出办公楼，找到停车的地儿，严如山上车后驱车离开。
到了上京城，先去市场上选了两只肥美的鸭子；回转家中，严父严母、严如海午睡后在这边和孩子们玩，顺便陪伴老爷子。
“爸妈，爷爷，小海，我回来了。”
严母回首皱了眉，“回来做什么？不是让你陪着毓秀嘛？你提两只鸭子回来干啥？”
“毓秀忙着呢，哪儿时间陪我。”严如山面无表情，“毓秀和爷爷都喜欢吃烤鸭，冯正会做，买两只鸭子回来让他做；晚上毓秀回来能吃上，她肯定高兴。”
严母这才不说他了，只招手示意他过去，“那也行，你过来我问你。”
严如山先把鸭子提到厨房，回转严母身边。
严母问道：“你找的这个厨子脑子不好用啊！可别出岔子。”
“不用担心，他的父母我都见过，不是那等心眼子多的；冯正本人虽然憨傻些，并不影响日常生活，做出来的饭菜确实好吃。”面对母亲的担忧，严如山如何能不明白？
憨傻之人若是发起疯来，那杀伤力比普通人大数倍。
“他是我一个朋友引荐的，人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咱们先用着，要是发现不对劲，还有狗蛋在，狗蛋会护着孩子们和爷爷的，到时候再把人送走。”现在看来没有危害，不能确保一直没有危害；但，他们过日子不能因为有危害就不用吧？
严母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让狗蛋把人看住了。”
“行。”严如山点点头，望向在小床边儿上屹立不动的狗蛋，就想起了媳妇儿，嘴角轻勾；低头再去看儿子们，也顺眼了一点，“妈，我和毓秀打算今年暑假去外面旅游，您和爸要不要一起去？”
“你们去旅游，孩子们怎么办？总不能把孩子也带上吧？”外面旅游多有不便，带孩子们同去算怎么回事？
然，严如山的点头，印证了她的猜测，“你还真要带孩子们一起去？”
“放在家里我们不放心，到时候孩子们都一岁多了，可以抱着出去玩了。”严如山想的开，“会带上保姆和冯正的，吃喝不会差。”
严母摁着额头，抬头看去严国峰，“爸，您也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
严国峰的一声反问，严母不由拍额头，“爸，小孩子骨头软，又正是打基础长身体的时候；出门在外，要是遇到个意外，或者水土不服，大人倒是还好，孩子呢？”
为孩子们想想啊！
严国峰摇头，“没事儿，我们当年打仗也有水土不服的人，他们把家乡的土壤装一些在身上；十几年都好好的，到时候给孩子们也装上。”
“您那是封建迷信。”
“怎么就是封建迷信了？当年我们好些占有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小戳土装进袋子里随身带着；人家确实没有水土不服过，能吃能喝能睡，日子照样过，仗照样打。”
严母脾气上来了，严国峰脾气也压不住呀，想想在部队里混了一辈子的人，那暴脾气一爆发，简直不可想象。
严母压住脾气，深呼吸，争取好言相劝，“爸，那是大人，礼记他们还小；孩子能和大人比吗？大人身板壮实，小孩子得精心些。”
“当年在外游荡打仗的时候，有的人家也会把孩子带上，不也好好的；那时候条件还不如现在呢，你们就是瞎操心，礼记他们三个有亲爸妈，有亲爷爷疼，身边还有人照顾，瞎想个什么劲儿。”
严国峰很坚持，经历过多年战乱的人，心智不是旁人能左右的；即便这个人是之前很满意的儿媳妇也不行，“再说了，咱们家大孙媳妇是医生，孩子们有个头疼脑热的，毓秀就能接手。”
严母气地不知说什么好，脚踩了严父一脚，示意他开口劝劝；严父对其投去无辜又无奈的眼神，他哪儿敢劝啊！这不是在老爷子心尖儿上疯狂作死么。
小时候的严父被打过不少回，深知父亲的威严不可挑战；长大了也是如此，对父亲有敬佩、爱戴，也有畏惧。
严父不像严母，她嫁进来后严国峰对其很好，没有旁的人家在公婆手底下讨生活的情况；严国峰自己有工作，工资丰厚，严父严母结婚后他们的工资自己分配，在部队里也是过的二人小日子。
生了孩子送回大院，有老爷子和警卫员照料；严母在严家就没被严国峰红脸白脸的训斥过，日子过的顺风顺水。与从小生活在父亲威严的严父不同。
严母深知指望不上他，又狠狠踩了他一脚；不得不抬头和老爷子道：“爸，我试试看能不能请假；要是能行，我和你们一起去。”
“随你。”严国峰没意见，部队里不是没假期，只是不好请假而已。
严母转头又瞪了大儿子一眼，简直是胡闹，孩子这么小就带出去到处走；怎么想的？关键是不论是老爷子还是儿媳妇都做了决定，她这个做婆婆的反映太激烈，反而不美。
严如山对此仿若未闻，他.妈肯定拗不过爷爷。
严如海瞅瞅爷爷，又瞅瞅大哥，问道，“哥，你们出去玩，规划好路线了没有？”
“还早，五六月份再规划也不迟。”严如山语气淡淡的。
“哥，你们打算七月份初出去？”
严如山点头，“是这么打算的，在外面玩两个月再回来；到时候，华大开学，毓秀得回来上班，研究院那边你嫂子提前安排好，空出两个月时间来。”
“那什么，哥，我也想去。”严如海陪着笑脸，殷勤含笑，满目希翼。
“想去？”严如山皱眉嗤笑，“单位能放人？你的级别可以做到随时请假？”
第400章 搬家
严如海：“......”戳心了。
严如山冷着脸道：“好好上班做研究，想东想西不现实。”
“亲哥，你的嘴巴能不这么毒吗？”句句戳在心尖上，“你弟弟要被你毒死了。”
严如山冷漠以对，严如海一脸可怜相，严父严母好气又好笑，严母开了口，“好了，你这孩子瞧着长大了，还是这么幼稚；你什么时候才能跟你大哥一样成熟稳重？”
“我那么稳重做什么？家里有我大哥稳重不好吗？”严如海笑眯眯的问道，“您的两个儿子要是都这么稳重，不是少了好多乐趣了。”
严母冷眼盯着他，“不会，我们家有你三个小侄子，永远不会少了乐趣。”
严如海被说愣了，整个人都不好了，演道：“啊，爷爷，你看妈妈有了孙子就不要儿子了；有了小侄子，我妈能把亲生儿子丢了。”
“不会，至少你大哥不会被丢。”严老爷子好笑摇头，小孙子确实该长大了，“你啊！还是想想怎么才能早点找个媳妇儿吧，不然，你.妈还得为你的事情操心。”
“爷爷，您也和我妈是一伙的，我想我嫂子了；我嫂子从来不会这么打击我。”
严如海逗得一家人乐呵呵的，唯独严如山不动如山，看着严如海耍猴。
家人在一处，高高兴兴的过了几天，年初八，一家人搬了一部分行李到红星村的院子；严父严母的假期也到了，不得不回部队，这一天钟毓秀没去研究院，陪同严如山，还有严如海一起将严父严母送到了车站。
钟毓秀将早就准备好的小包交给严母，附耳道：“爸妈，路上就别打开了，到了部队您和爸一人一支；记得，不能留下，回去就喝下去，然后用热水泡半个小时。”
严母看了看手里的小包，平平无奇的粗布小包；摸着是两根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她也不多问，儿媳妇嫁进家里好几年了，这点信任还能没有？
“行，我记住了，回去了就和你爸喝了。”严母握着钟毓秀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毓秀，你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好媳妇；我们严家能有现在的平稳，少不得你的功劳。只是，我家这个大小子有时候挺气人的，要是他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尽管跟他闹，有妈给你撑腰，别怕。”
钟毓秀感动的红了眼眶，虽然严如山没有欺负过她，却不妨碍她感动啊！
“妈，谢谢您，您和爸爸在部队保重；若是有机会，我和如山带孩子们去看您们。”
严母摩擦这儿媳妇的手，还是觉得闺女更贴心，瞧瞧儿媳妇都比儿子贴心；可惜，他们严家好几代没有姑娘家了，如今计划生育出台，一家只能生一胎，大儿子这边是没指望了，小儿子那边还不知道有没有。
“别来了，部队地方偏，条件也不是很好；孩子们小，别给他们弄坏了身子骨，你爷爷这边也要你们照顾。”严母说起这个又是一番感慨，“我和你爸常年不在家，小海又是那么个不懂事的性子，日常在研究所里出不来；家里全靠你们夫妻俩照应了，照顾好孩子和你爷爷就好，我们有假期会请假回来的。”
严如山上前揽着媳妇儿的肩头，“爸妈，你们赶紧启程吧；别耽误了班车。”
“臭小子，我这个做妈的和你媳妇儿说说话怎么了，这么急着赶我们走。”严母瞪了大儿子一眼，不耐烦的摆手，“行了，不说就不说了，毓秀啊！家里就辛苦你和大山了。”
“我知道，爸妈你们保重。”钟毓秀爽快应着。
严如海走上前，道：“爸妈，保重身体，嫂子给您和爸的东西收好，别丢了。”
“知道了，我们先走了，车点儿到了；你们也回吧，回红星村路程长，大山也别太忙，生意是做不完的，钱是赚不完的。家庭才是最重要的，多抽空照顾家里才是真的，毓秀体谅你，你不能理所应当的受着。”严母生怕儿子亏待了儿媳，这么好的儿媳妇去哪儿找啊！
高材生、天才中的天才，年纪轻轻成就不凡；对他们严家也好，照顾老人，生儿育女，对丈夫更是贤内助，人大方，不缺钱不缺地位，人家一心一意跟着儿子过日子，儿子可别消磨了这份心意才好。
严如山点点头，钟毓秀含笑抬头，便见严如山也在望着她；白面赧红，微微一笑。
严母欣慰的点了点头，又叮嘱他们照顾好自己，让大儿子照顾好媳妇；这才跟着严父一起走了。
目送他们上车远去，三人回转大院。
本想休息一下就回红星村，不想，严如海却接到了研究所的电话，要他马上回去；严如海不得不简单收拾了点儿东西，家里好些东西都留在了红星村，只有几件衣裳带走。
“哥，嫂子，我要走了；等我有时间再回来看你们，爷爷身体好了很多，嫂子，谢谢你，都是你的功劳。”严如海心有愧疚，自觉羞惭，“以前是爷爷为我.操心劳力，现在我的工作又不能照顾爷爷；说来是我这个做孙子的不是，多亏了您，谢谢。”
钟毓秀不擅长这种反复道谢客气场面，道：“一家人不必说这些，你在研究所好好干，争取早日拿出成果来；爷爷一直等着你的成果和功绩。”
孙子辈儿就这一个算是在体系里混了。
严如海笑着点头，“嫂子，我会加油的；您和哥也注意身体，我走了，下次再回来看你们。”
“去吧，要不要车送你？你哥正好在家，可以送你。”
“不用送，嫂子，跟哥回去吧；您研究院的事情也多，您比我忙。”严如海是孩子心性，并不是不懂事没心；只是平日里行事看不出来罢了。
钟毓秀和严如山又将严如海送走，大院这边就剩他们两个人了；呆在这里怪冷清的，钟毓秀将家里的存款单子收进空间，值钱的带去红星村，连数据资料这些一样都没放过。她觉得重要的放进空间，不重要的用纸箱装了搬去后座，大院这边只留下日常用的东西，偶尔回来还能住一住。
第401章 回村
留下的日常用品便能派上用场。
至于狗蛋，让它留在家里，平日里不用出门；没人让它做饭，平日里打扫打扫卫生，让家里保持清洁就可以了。
回到红星村，已是下午一点过，错过了饭点儿；好在王大丫给他们留了饭菜，中午的饭菜都留了一份。
夫妻俩洗了手，坐在桌前吃饭，严国峰慢悠悠走了过来，在上位落座。
“他们走了？”
“爷爷，爸妈已经走了，我们送他们上车了才回来的；小海也走了，本来是要一起回来的，我们回大院想歇会儿正好接到了要小海回去的电话。”钟毓秀开口道。
严国峰神色微暗，转瞬即逝，“回去了也好，家里多他们三个在太吵了。”
明明是口是心非，钟毓秀无奈一笑，“爷爷，你要是想爸妈了，我们可以去看他们啊！咱们有车，方便的很，等我有时间了去考个驾照。我跟如山轮流开，都不用去买票坐车的，直达车呢。”
“你个促狭的。”严国峰虚点她几下，笑到靠在椅子上；院子里的家具买的都是好货，饭桌前坐的都是椅子，凳子只有少数那么几根，“哪儿需要你开车，你那两个警卫员是摆设？顾同志和方同志也会开车的。”
钟毓秀点头，“他们会开车是他们，我不能一辈子都学不会开车。”
“说的也是，想学就学，实在不行让顾同志他们教你；咱们家有现成的车，学会了直接去考证，不浪费时间。”
“爷爷说的是，学会了直接去考试，多好。”钟毓秀笑眯了眼，决定就这么干了。
顾令国从厨房出来给他们送菜，听了个正着，“钟同志想学，我们肯定认真教；以钟同志的聪明劲，要不了几天就能学会，学车不难的，难的是熟练度。”
“这话还真没错。”严国峰十分赞同，“开车只需要知道那么几个零件怎么操作，真正要开好，要过关，还是需要熟练度。”
钟毓秀表示明白，“那我们从明天开始学？每天傍晚下班回来学一个小时；然后吃饭，学一个月应该能去考了。”
“可以，我也能教你。”在争宠上，严如山无师自通。
顾令国含笑没说话，默默走开，将他们的菜都给端上来。
吃过午饭，两口子舒了口气，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们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吃饱喝足，人都活过来了。
“你们俩也是笨的，在外面吃了回来不行吗？饿着肚子都要回来吃。”严国峰好笑瞅着大孙子这两口子。
严如山道：“早点回来，免得您担心。”
“你们天天往外跑，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可担心的。”严国峰语气之中尽是不以为意，眼神却不是那么个意思。
钟毓秀轻笑，拉了拉严如山，“爷爷，是我们笨，下回我们不回来吃，在外头吃算了。”
“外头有什么好吃的，有家里的大厨做的好吃？”
严如山和钟毓秀相视而笑，严国峰讪讪一笑，语气一改，“说不过你们两口子，你们吃过饭去看看孩子吧，有大半天没看到了。”
“他们这会儿应该睡着了吧？那就不看了，没什么好看的。”严如山丢的开手，钟毓秀可丢不开，“看看，看看，瞅两眼也好；爷爷，他们在您那屋，还是他们睡的屋？”
到了红星村这边，屋子多，就给三个孩子单独安排了一间房；位置就在王大丫、龚招娣住房旁边，为的便是方便照顾。
七八个月的小家伙们，单独睡完全没问题；每晚需要王大丫他们定时给他们起夜，不会出现尿床的现象。
“在他们的屋里。”严国峰说完，钟毓秀笑了笑，拉着严如山一道去了二进院。
严国峰在这里有单独小院，钟毓秀和严如山住一个小院；王大丫、龚招娣住在二进院刚进门的屋里，至于顾令国和方国忠，他们选了距离钟毓秀所在院落最近的房间。
两个大男人没那么多讲究，住在一起方便行事，因此没有分开住。
钟毓秀和严如山走进孩子们暂时住的地儿，推门而入；进了里面才发现，空气有点闷，不如外面空气清新。
“王同志他们没给孩子开窗吗？”说这话，她走到左侧窗边，拉开木窗。
小院可以说是原汁原味的装修，又加了点儿钟毓秀的想法，更为精致了些；木窗还是木窗，并未做多大改动。
“应该是天气冷，怕凉着孩子。”严如山并未放在心上。
钟毓秀点点头，没有追究的意思，“得和她们说一声，偶尔过来给他们开窗半小时，透透风；这里睡的不是一个，是三个，呼吸里的污浊空气成倍翻的。”
严如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走到床前，三个小家伙并排而睡，圆圆的小脸被染上红晕，红扑扑的；殷红的小.嘴微张，偶尔会轻微动两下，格外可爱。
“咱们家三崽儿真乖。”瞅着儿子们，一颗慈母心被勾了起来；伸手去摸了摸他们的小脸蛋儿，肉乎嫩滑，比之上好的豆腐也不差什么了，“孩子们越长越好看，小脸也慢慢张开了。”
严如山看了一眼，道：“长得不像你。”
“知道像你，还不对他们好一些？”钟毓秀不轻不重的怼一句，严如山也没放在心上，拉着她坐到床边；钟毓秀瞅着儿子瞧，严如山瞅着媳妇儿瞧。
他家媳妇儿这几年越发长开了，在外自信、独立、自强，整个人都透着新女性的魅力；在家时她是妻子、是母亲、是孙媳妇，各有各的不同，在家更随和，有了她才是家。
喜欢这个家，喜欢她，哪怕这样看着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媳妇儿，你少疼孩子们一些吧。”伸手环住她，将她整个人包容在怀，俯身于她耳边轻声呢喃，“多疼疼我。”
很突兀的话，钟毓秀红了耳根，在他手背上拧了一把；不仅没让他收回手，还抱的更紧了，“儿子们长大了是要飞的，而我，永远飞不出你的视野；所以，多疼我一点儿，少疼他们，好不好？”
“瞎说个什么劲儿？”
严如山似撒娇又似赖皮，抱着她轻轻晃动，“不是瞎说，而是我就这么想的；他们的存在让我们少许多相处的机会，你的时间本就不多，他们还要跟我分享你仅有那点时间。”
“晚上我可一直在你身边的，还有，跟儿子们还计较吃醋；他们是我们血脉的延续，是我们共同拥有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