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上山溜达
严如山摇头，撇儿子们一眼，脸埋进她的肩窝，没再开口。
钟毓秀无奈一笑，侧身捧着他的俊脸，“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以后回来的时间，你和儿子们平分？”
严如山：“.......”果然，有了儿子，丈夫可有可无。
“究竟是儿子重要，还是老公重要？”
哟嚯，老公都出来了。
毓秀好气又好笑，“好吧好吧，你重要，你最重要。”
“敷衍我。”气闷。
“绝对没有，我哪儿敢敷衍我老公啊！”巧笑嫣然的模样，说完后红.唇微抿，严如山眼馋，低头就是一口，“看你表现再决定要不要相信你。”
钟毓秀笑倒在他怀里，男人吃起醋来无厘头又可爱。
严如山搂紧了娇.躯，以免掉下去，唇角轻扬；怀里的媳妇儿再怎么喜欢儿子，越不过他，就当没看见吧。
“孩子们都看过了，我们回去吧？下午还去不去研究院？不去的话，我带你去后山走走。”
“好啊！”好久没去过山里了，怪想念的，“不知这边的山里有野味没。”
“应该有的，可惜是冬天。”冬季窝冬，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他们不爱出来找食儿，自然不好抓。
钟毓秀点头，“你不说我还不馋，你一说我就想吃野味了；自从回城后，咱们少有吃野味的时候，多是家养的牲畜。”
“午睡起来我们就去看看。”他把这事儿挂在心上了。
“不睡了，现在进山，好不好？”仰头含笑询问，软软的，娇娇的，严如山可受不住这样的她，想也没想就应了，“好。”
俏脸立马眉开眼笑，笑靥如花，“走走走，换衣服去；这身衣服穿去山里不方便行走。”还会被树枝弄坏，一些比较硬有锋利度的杂草也会伤着皮肤。
进山是好玩的事，但要先保护好自己，否则，就要想想该不该进去。
盲目进山要不得，除非有自保能力。
严如山忍不住扶额，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媳妇儿，你有没有发现......”
“什么？”动作一顿，抬眸问道。
面对无所察觉的媳妇儿，严如山生生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没什么，走吧，去换衣服。”
媳妇儿在他面前越来越放得开，撒娇卖萌讨好样样会来；犹记得初见时，小姑娘心如死灰，面无表情低着头，仿佛对身边的所有事情都没有感知一般。
生了一场病后，她变了，乐观向上，生活方面有追求；会打猎，会拜托他进行交易赚钱度日。
一点点接触下来，喜欢日渐加深，到如今的深爱。
钟毓秀不想深究，也没有深究的必要；她只要能感知到严如山对她的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夫妻俩换了衣裳棉衣棉袄，这套衣裳还是搬家的时候钟毓秀非要翻出来装进去的；以前穿过的棉衣棉袄什么的虽然厚重，然而，很暖和，样式不及如今的服装，她也没有全丢了，留了一部分看上去还有九成新的衣裳。
今日派上了用场。
“要不要带打猎的东西？”
严如山一问，钟毓秀怼道：“这边有打猎工具？”
“没有。”
“那不就得了，空手上山也一样；对了，那根扁担或者棍子，自由发挥。”
严如山道：“红星村的人应该有打猎用的工具，我们可以去借。”
“没必要，有没有猎物都不一定.”钟毓秀摇头拒绝，拉着他径直往外走，“快走啦，要什么工具，遇到我的猎物还能跑掉不成？”
严如山没再说话，随她一道走出二进院，到一进院子大厅；老爷子已经不在这里了，大厅里没人，顾令国和方国忠、王大丫、龚招娣几人在灶房忙着。
“要不要叫上顾令国跟方国忠？”理智尚存，严如山将步履匆匆人抱在怀里，“我们去打猎，他们不知道。”
“要的就是他们不知道。”钟毓秀不由分说挣脱怀抱，拽他出去了。
回头看了一眼院子敞开的大门，钟毓秀舒了口气，“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跟去山里。”
“他们是保护你的人。”
钟毓秀双手叉腰，似娇似嗔，“我们过二人世界不好吗？”
“好，当然好，不过，你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媳妇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才搬过来，没事的。”才搬过来，有心人想找也要过几天才能找到吧？这几天在红星村，他们是绝对安全的。
严如山拗不过她，被她拉着进了山；山脚有好几条进山的路，有的还铺上了青石板，有的只是一条仅供一人行走的小道。而钟毓秀选的就是仅供一人通行的小道。
山中萧条，落叶纷纷，四周一片黄灰，那是叶子干了老了的颜色。
树干未死，叶子却无法存留。
“山里一点绿都见不到，跟咱们下放那村子没法比；南北差异太大了。”他们下放那村子，冬天在山里好歹还能见到点儿绿，运气好还能找到野菜；这边完全不行，别说绿了，一眼望去全是黄色、灰色的叶子及树干枝丫。
严如山牵着她的手，吱嘎吱嘎的走在满地落叶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好在虽然落叶满地，却不怕有蛇。”蛇都找了安全的地方打动冬眠去了。
“可能，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优点了。”钟毓秀摇头轻笑，望着满山同样的景色，她突然就没了兴致，“还是找找有没有野味吧。”
严如山没意见，陪着她东走西看，漫无目的的转悠。
行走了半个多小时，一直野味都没看到；钟毓秀不得不展开精神搜索，为了节省精神力，她只展开了两三百米的距离，别说，有精神力作弊寻找，还真被他们找到了两只大兔子，三只小兔，一家子。
除此之外，还有两只抱窝的野鸡跟鸡蛋。
“大收获啊！”提着一只灰兔子，钟毓秀笑开了眉眼，“在窝里都不知道跑，傻了吧唧的。”
严如山深深看了她一眼，没附和，也没说话；他们过去的时候，两只大兔子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掉，不知被什么东西束缚在了窝里。他看的很清楚，他明白，媳妇儿有秘密没跟他说；然而，他不会去问，不管是什么秘密，他不会打破现在的平静。
第403章 论村
回去路上，钟毓秀高兴的同时还不忘去观察严如山，见他一切如常，她心里复杂又高兴。
以前他说过，不会主动问她的秘密，等到她愿意开口告知他；他做到了，这样的信任包容，她在旁的人身上从未见过。
面对未知的东西，所有人都会抱有畏惧、恐惧的心里；都想摸清楚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样，否则不会安心。
严如山也许也会好奇，也会想摸清楚；但面对她，他没有付出行动，甚至当作没看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陪伴她。
“严如山。”
“嗯？”
钟毓秀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可曾后悔过？”
“后悔什么？”严如山一问，钟毓秀不知该如何应答，严如山笑了笑，手里提着的兔子野鸡让他腾不出手来；却还是不忘靠过去给予她温暖和爱，“你是想问，后悔跟你在一起，还是后悔结婚？亦或者是后悔给我生儿育女，和我一起照顾老人？”
钟毓秀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钟毓秀做不到坦诚，又心有感触，被他这么一问，她是怎么也没法开口了。
严如山心下了然，只是虚抱她，“不要惶恐，不要害怕，不要不安，你是我的妻，这边足够了。”
前面是安慰她，后面是告诉她；不论她有什么秘密，不论是否为人，甚至是未知的东西，他都不在乎。
“谢谢你。”回抱他的腰身，练埋在他胸膛上好一会儿才抬头，“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好，我会等到你愿意说的那天；走了，下山让保姆给你炖鸡汤喝，再让冯正给你做烤兔。”
“好。”
二人下山，钟毓秀笑颜不断，严如山纵容陪伴。
到家后，将野味全部送到厨房，严如山对王大丫说道：“王阿姨，你和龚阿姨把小兔子养起来，大的交给冯正做烤兔；野鸡炖了，两只一起。”
一只也不留，主要是野鸡不如家鸡大，肉还少；一只炖出来人多不够吃，媳妇儿又想了好久的野味，不能让媳妇吃的心欠。
“一顿全吃了？”王大丫不确定问道。
严如山道：“全做上，咱们家人多，野兔做出来分半只出来给红星村的村长送过去；让他们家也尝尝，咱们在红星村买房，人家帮了不少忙。”虽然好处没少给，但该走的人情关系还是要走。
“严同志，野兔就算了吧，您没搬过来之前我和龚同志给过他们不少吃食了；您别怪我们自作主张才好。”
“无妨，家里不差这点吃的。”她们又没有将东西昧下，送去走人情还人情，挺好的，“什么都别说了，野兔烤好了给他们送半只，多的也没有，咱们还不够吃。”
王大丫点点头应了，跟龚招娣一起收拾野鸡野兔，又将小兔子放进鸡笼里养着。
二进后面有一个小院子，可以种菜养家禽；那里一早就做好了一排鸡笼；为的是养鸡养鸭，养点小东西，小兔子的到到来，正好给它们用上。
冯正先炖鸡，再做烤兔，做好已是傍晚。
饭菜摆上桌，王大丫切了半只野兔下来，放进盘子里又搁到竹篮，用干净的白布盖上。
“严同志，我先把烤兔给村长家送去。”
“嗯，辛苦你跑一趟，顺便和村长说一声，家里需要柴禾；村里人有愿意的，可以打柴卖给咱们家，大的一捆卖五毛，小的一捆两毛。”烧水做饭都要柴禾，还有几个房间的炕。
红星村没有暖气，院子里自然不会太暖和，少不得要烧炕才能让房间暖和起来。
因此，每个房间都有一张炕，一张大床；不管是睡炕还是睡床都是极好的；不睡炕的话可以用来放东西，或者打个架子放在炕上随便放点东西，种菜种花都好。
冬日里天冷，炕的用处太多了。
“好，我会把话带到的。”
王大丫提着篮子出门，走进村子，往王村长家走；这会儿正是各家各户做饭的点儿，王村长家也是如此，王大丫一来，在院子里修补木材的王村长第一时间看到了她。
“大妹子，你来有事？”
“王老哥，正好您在家，嫂子呢？”王大丫走进他家小院。
王村长放下手里的活，往厨房里喊了一声，“他娘，出来一下，大妹子来了。”
“来了。”王大嫂匆匆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大妹子，吃饭没有？你咋来了？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们帮忙吗？”
王大丫摇头，“我马上回去吃，东家等着我吃饭呢；来找王老哥和大嫂没啥事儿，只我们东家今天在山上逮着了野味，给你送一点过来。”说着，将篮子送到王大嫂手中，“您们别推辞，东家说了，您二位没少照应我家，这是东家一点心意。”
“你们自己在山上打的野味，哪能给我们呀。”王大嫂说什么都不肯收，连连推却，“这季节，野味肉不多，分了我们一半儿你们可不够吃。”
王大丫笑着又推了过去，“王大嫂，这就是东家让我送来的，别再推了；我得赶回去吃饭，您有时间过来窜门，我就先走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快步出了院子。
王大嫂望着她的背影目瞪口呆，王村长狗搂着背，笑了笑，“咱们村儿来了这么一个有钱人家，倒也不错；咱们村子就是太清静了，希望他们来了能热闹一些。”
人少，自然就清静。
“还清净呢，他们一天天拉扯家长里短的，烦都烦死人了；你是没见到那些老娘们，一个个聚在一块儿只说人家是非。”王大嫂可不敢认同当家的话，实在是深有体会，不敢认同。
王村长轻笑，“不像旁边村子打架偷鸡摸狗的吧？”
“那还确实没有。”人少，家家户户都知道彼此的情况，偷鸡摸狗什么的一点不保险，时间长了人家一猜就知道是谁；村子里的人家生活条件差不多，偷鸡摸狗什么的就完全没必要。
偷也偷不到好东西。
最主要的是，人少，争斗就少；为了不被其他人欺负，一个村子的人会不自觉团结起来。
第404章 谈论养殖
王大嫂点头，“行了，我得瞧瞧过年的时候，老小带回来的东西还有些什么；明天一道给人家回礼去，不能占人家的便宜。”
脑子很清楚，知道不占人便宜。
王村长摆摆手，回到做木材的地方继续忙活；王大嫂去了内物，把她小儿子回来时带的礼物都给翻了出来，她是左右衡量不定，便宜的东西怕人家看不起，太贵的又舍不得。
就半只兔子，太贵了不合适。
最后，王大嫂啥也没选中，太便宜的人家肯定不稀罕，对于他们来说太贵的；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送过去也许还不合适，左右为难之际，王大嫂想到了地窖里的老咸菜。
她做的老咸菜村里人都喜欢，甚至有村里这边嫁进来的姑娘家的娘家来交换老咸菜的；送些老咸菜似乎更合适，农家东西不值钱，心意也到了，还不是拿外面东西送的，算是特产了。
这么一想，王大嫂把东西还原；去地窖里搬了一小坛子老咸菜。
王村长做完手工活回来，见屋里摆着一个小坛子，不用打开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这玩意儿拿出来干啥？明天早饭吃也用不了这么多。”小坛子大约能装两斤左右的量。
老咸菜两斤，真是数量还是蛮大的。
王大丫回到家，众人已等候多时，王大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严老，钟同志，严同志，顾同志，方同志，冯同志；我没回来，你们先吃就是了。”
“不说那些，过来一起吃饭了。”钟毓秀含笑招呼人坐下，“今天运气好，逮着野鸡；爷爷多喝鸡汤补身子，王同志，龚同志，冯同志，还有顾同志和方同志，都放开了吃。冯正同志做的饭菜足够多，不仅有野味，还有其他的荤菜，咱们几个人吃，足足的。”
顾令国笑着点头，应好；方国忠扬起笑脸，微微颔首，并未说话却能让人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王大丫轻笑，“钟同志，吃饭吧，等了我这么久，再不吃饭菜该凉了。”
“吃饭。”钟毓秀说完，先给老爷子盛上一碗鸡汤，送到老爷子手边，“爷爷，您用。”
严国峰笑眯了眼，顺手端过碗，“你们也吃，现在不比以前了，想吃野味可以去山里打；如今日子好了，大家对野味都没什么兴趣了，野物们也更加聪明了。犹记得当年抗战日子过的艰难，为了一口荤食能在山上蹲个两三天；那时候吃一口荤的都能让人回味无穷，记忆犹新。”
“咱们现在想吃野味不容易，村里人家打了野味去换钱，还没走到大院就没了；想吃一口野味，难啊！”这声感慨，让钟毓秀和严如山相视而笑，“爷爷，以后您想吃了，跟我们说；我给您买回来，或者咱们打猎去。”
严国峰撇他一眼，满眼嫌弃，“打什么猎？山里不是谁都能进的；以前是带你打过猎，那时候你还小，现在怕是都不记得了。”
“记得的。”正因为记得，又常年在部队里训练过；下放后体魄好，为了吃点儿好的，总是要法子，久而久之就摸索了一套抓野物的法子。
“真记得？”严国峰不确定的问道，“那时候你才四五岁，能记得什么？”
严如山道：“隐约记得一些，您和徐爷爷去外头出差办公，后来因为什么去打猎我就不知道了；那时候您和徐爷爷的枪法好，一枪一个。”
“还真记得啊！”严国峰说起这事儿来便喜笑颜开，“那时候是去山里观察挖水库的事儿，还记得上京这边最大的水库吗？就在那山周围。”
严如山仔细回忆一通，还真想起来了，“我知道在哪儿了，那地儿附近出了好些大大小小的鱼塘；养了许多鱼虾，各种各样的，种类繁多；承包人是附近几个村子的人，我听朋友提起过。”
“嗯，就是那里，那地儿什么都好就是太潮湿了。”
严如山点头，“潮湿没什么不好的，种菜养稻，养鱼都好的。”
“说的是，人不能住在那上头，长年累月的身体吃不消；养养东西还是行的。”
话题到这里结束，严国峰和众人一道吃过晚饭，一连喝了三碗鸡汤；小碗大概巴掌大小，说是三碗，数量并不多，依照老爷子的食量，并不知道这点儿。
“山里的野味就是比家养的香有嚼头。”放下筷子，严国峰一脸餍足，高兴的情绪都要溢出来了。
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早已练就喜行不露于色；然，现在的他是个退休老干部，还是家庭幸福，有儿孙陪伴，过着无聊却潇洒的老干部生活，性子里的特性被渐渐弱化，露出本来性情。
日常之中少了严肃、锐利、深不可测的形象，反而更像一个养老的老人家；若非知道他过往的人，现在看到他，都会觉得他慈祥和蔼，是一位现实不管万事休的老头。
“爷爷也喜欢，那我让人买一些回来，您和毓秀过个三五天能吃上一回。”对爷爷，对媳妇儿，严如山是真没的说，“要是野鸡野兔能养殖就好了，不用出去买，咱们养在中关村，想吃就能吃得上。”
严国峰对大孙子十足十的嫌弃，“野鸡野兔之所以好吃，那是野生的；它们经历的生存环境不如家禽安逸，家禽每天傻乎乎的吃饱傻乎跑，野生生物要遵循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就如人一样。经历越多的人，懂得越多，越智慧；野生的动物吃着就是比家禽有嚼头有味道。想养殖是不可能的，养出来的也会少了原生滋味。”
“爷爷说的很是，虽然不能家养，但咱们可以试试承包一片山；将山圈起来，在里面放上野鸡野兔，给他们营造一个可以生存的环境，甚至还能养其他动物，形成食物链。”
钟毓秀顿了顿，见严国峰和严如山都听的认真，便继续说道：“营造出来的环境，能让他们继续像野生动物一样生活；遵循着它们认为的道理，自然能养出许多野生动物。”
若是真成功了，说不定还能成为一项赚钱项目；古往今来，什么最贵，什么最稀罕？
自然是物以稀为贵，野生动物在未来十几二十年会逐渐退出人们的食物菜单；真正爱吃野生动物的人，只是少数，到时候国家颁布了野生动物保护法，就不能肆意捕杀。
野鸡野兔甚至是蛇、狍子都能赚大钱。
第405章 承包
不过随口一说，严如山却听进去了，过了两天，愣是让他承包下了红星村后山一座山头；整整三百多亩，丈量时，县城政府那边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改革开放，大家经济情况好了，一个个往外奔；少有人想留在家乡发展，在他们的想法里，家乡贫困发展不起来。
现实，人家有钱人专门跑去红星村买了一套房，修整一通下来至少值五千块；一千块入手，价值一下子就起来了，这人在中关村买了地，又在红星村承包山头。实实在在一巴掌扇在那些嫌弃家乡穷，贫困发展不起来的人脸上。
因着有人愿意带动县城里的经济，严如山又有人脉；一路开绿灯，手续短短半天就办了下来，审核什么的不过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
这也让县城的人明白，这位承包山头的有钱人不好惹，人脉之广，只短短半天展现出来的人际关系，就是他们大半辈子都达不到的。
“严同志，在这里和您说一声恭喜，红星村后山的山头发展性十分强；管理的好，必定会给您带来成倍的回报。”政府里负责这事儿的干事捡着好话说，不知道严如山要做办什么项目，好话总是少不了的。
在外面混，嘴不一定要甜，但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要有实际意义；该说好话的时候一定不能少，该强硬时更不能怂。
严如山点点头，神色淡然，“借您吉言，之后我会亲自跟进，欢迎你们随时过来游玩。”
“好说，一定来。”
寒暄几句，严如山借口有事先走，干事亲自将人送出政府；一抹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干事吁了口气。
严如山回到红星村后，没有回家，转道去了王村长家；此次买山头没有经王村长的手，他这边直接拿到了手续，好歹要打声招呼。
行至王村长家门外，王村长他们在家窝冬，院门禁闭。
严如山走上前扣了扣门，“叩叩叩......王村长，在家吗？”
“在。”王村长和家里人吃着地瓜，听见严如山的声音，一个激灵忙翻身下炕；坐在他旁边的两个儿子见此，忙上前扶了一把，“爹，您在家，我去开门把人带进来；您就别动了，外头冷的很，您的身体受不得冻，不然骨头又要痛了。”
说话的是身板子最壮实的一个，另一个稍逊一筹的也开了口，“爹，您年岁大了，走上走下的都要主意些。”
“行了，念念叨叨个什么劲儿，你们也跟我一起出来。”王村长穿鞋领着两个儿子出屋，到了院子里，王家两个儿子去开门，王村长随后走到门口，喜笑颜开的问好，“严同志好，大冷的天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严如山面色如常，道：“我来找王村长说个事儿。”
“言重了，您和家里人住在村子里，那就是我们红星村的人；既然是村里的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王村长侧身做请，“您里面请，屋里暖和。”
严如山摇头婉拒，“家里有事，不能久留，说完就走。”
“那怎么行，您来了都不进屋坐会儿。”王村长极力留人。
“王村长不用劝，我是真有事儿。”
王村长见劝不下来，也就不劝了，“那行，您有什么事儿尽管说，能办的我一定给您办到。”
严如山拿出才办下来的手续证明，递给他；王村长不明就里，在他的示意下接了过去，这一看，他眉头便皱了起来，看完后又舒展开来，将手续还给他。
“您承包山头是有打算了？”不问承包的事儿，他一个村长权利就那么点儿；人家进出有车，住的院子更是精致的很，这不仅是有钱能办到的，还得有地位有人脉。既如此，严如山能越过他买到山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是有打算，家里人喜欢吃些野味，山头承包下来后专门养野味。”严如山如实以答，“为了不让野味跑出来，我会让人过来把围墙围起来，得和您说一声；村子那边还得麻烦您出面说清楚，我只承包了我家后面那座山，其他山头是没有承包的。”
王村长了然颔首，“我记下了，等会儿我召集各家各户当家人过来一趟，把事情跟他们说一说；大家坐到心里有数就行。”
“多谢村长了。”严如山面容温和了些。
“不用谢。”王村长摇头，又问道：“您要养野味，需要人手吗？村里倒是有好几户好家禽的好手。”
严如山神色平静，“办起来以后肯定是要人的，这会儿还得先围围墙。”
“那您有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二月底之前，家家户户农活不多，可以抽出人来做工；您承包的那个山头有点大，想在短时间内砌好围墙人手必须多。”好歹为村里谋点福利，不出门，在村子里就能赚钱多好。
“村长说的是，等我请了工程队的人，会和他们打招呼的；等他们来了，您可以跟工程队的人商量，村里做工的懒人，不厚道老实的也不要。”
王村长高兴的连连点头，“那就等工程队人来了再说，您既承包了，现在是不是要清理一下山上？”
“暂时不用，等围墙起来再说。”王村长的好意，严如山拒绝了，“等定下来，您和工程队接洽，最后怎么样告知我一声就行；村里人来做工，一个月三十块。”
王村长笑逐颜开，喜上眉梢，一个月三十块；三百多亩地，就算家上工程队人，也不是一个月就能完工的，有几十块进账已是很好。
“严同志放心，我挑选的人绝对能干勤快，绝不偷懒的。”
“一切劳烦村长了，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您慢走。”
送走了严如山，王村长老脸笑成菊花，再看到身后的儿子，他笑容凝在脸上；一拍额头，之前的喜色散了些。
“瞧我，本来想介绍你们认识认识的，一高兴就给忘了。”
王家大儿子道：“他们住在村里，认识是迟早的事；爹，他们要是真招人砌围墙，我和二弟也去，一个月就是六十块的进账，要是能干两个月，那就是一百二，够咱们用一年，孩子们的学费也不用愁了。”
家里孩子多，虽然有老三补贴，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第406章 咕咚咕咚
严如山回家一趟，和老爷子说了承包的事儿；严老爷子别有深意的瞅他一眼，笑了，“你小子，还是得你媳妇才能制得住你。”
“爷爷，您这话可说错了；我跟我媳妇儿那是相互包容、相互成就、相互尊重。”
严老爷子摆手，“得了，别跟我一个老头子得瑟了，要上班赶紧上班去。”
“行咧，那我先走了；这两天要住在大院那边，毓秀回来后您和她说一声。”严如山俊脸含笑，将办好的手续证明递给老爷子，“顺便，有劳您老人家把这东西交给毓秀。”
“放那儿吧。”严老爷子随手一指旁边的茶几。
严如山放下东西，叮嘱老爷子晚上早睡，早上起来多动动，这才离去。
等到钟毓秀傍晚回来才知道，严如山有事要住到城里去；严老爷子把严如山放在桌上的承包证明等手续交给她。
“大山让交给你的，收好。”
钟毓秀点头接下东西，说道：“中关村那边的建房事宜得有人盯着，如山两天不回来，那边谁去盯着合适？”
“我去行不行？”严老爷子很心动。
“那可不行，您还是在家呆着吧，美事儿出去转转；或者跟村里的老人们聊聊天说说话，中关村的工程我自己盯着。”可不敢让老爷子过去，红星村距离中关村不远，但也不近。
她太了解老爷子的脾性，一旦他要去必定会带上孩子们一起；一个老人带三个孩子，王大丫和龚招娣倒是能跟着，即便如此，她也不放心。
严老爷子不高兴的撇她一眼，“怎么就不行了？别看我老了，但我经的事多；不就是建工个房子嘛！能有多难？”
“村里不比城里平坦，从红星村一来一回要半个多小时呢，咱们对这一片还不熟悉；人生地不熟的，您出门还没人跟着，我能放心？”
孙媳妇说话理直气壮，严老爷子的心情却好转了些，“怕啥？我一个退休老头子了，谁还能对我动手？”
“不行就是不行。”
严老爷子想出去走走是真的，来了这边好几天，还没出过红星村。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研究院，你去上班我去监工；你那研究院不是能让家属吃饭嘛，中午我跟你一起吃，晚上跟你一起回来。”
钟毓秀后悔跟他提监的事儿了，“您不累吗？监工不是轻松活。”
“没事儿，我累了还能去你那研究院坐坐，就这么说定了；要不，你就找个能监工的来，大不了我带着曾孙去你那研究所玩。”老爷子下定了决心的事情，无人能改变。
“嘿，爷爷，您还真别说；我还真能安排一个监工的。”钟毓秀朝跟她一起回来的顾令国和方国忠招招手，“两位同志过来一下。”
顾令国和方国忠走上前，恭敬的喊人，“严老。”
“我不找你们，是毓秀找你们。”严国峰摆手。
钟毓秀点头，“是我找你们，如山这两天有事，我又在研究院一天都不出来，暂时用不上你们俩；工地上需要个监工，你们看，谁愿意去盯着两天。”
“我去。”方国忠举手道：“顾同志跟着您，他比我会说话，考虑的比我周全。”
“好，那就你去，你们去厨房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有，上菜吧。”确定了人选，将人打发走，钟毓秀轻笑看向老爷子，“这下您没话说了吧？”
“不建工就不监工，我带孩子去你研究院玩总行了吧？”严国峰轻哼一声，往客厅而去。
钟毓秀摇头失笑，跟了过去，手上的承包山头的证明放进了空间里；爷孙俩相继坐上八仙桌，钟毓秀轻笑宽慰。
“爷爷，您不能过去监工，也能去研究院走走的。”
严国峰这才睁眼看她，“真要我去？”
“去去去，哪儿能不要您去的，早上跟我一起走；咱们把孩子们带上，再加上王阿姨、龚阿姨，孩子们换洗的小衣服、奶瓶、奶粉、尿布都给带上。”
钟毓秀一说完，严国峰心头微动，“礼记他们的东西太多了，不带全又不行；还是算了吧，我在这边呆着也挺好的。”
“要不，不带孩子？”钟毓秀试探性的问。
严国峰摇头，“算了，不去了，你那边还没开发，荒凉着呢；去了也没意思，还不如在红星村呆着。”
行吧，您高兴就好。
老爷子年纪越大，心也越发大了；不是说野心，而是童心，以前的老爷子是绝对做不到耍赖、动不动给人脸色看的，不高兴了还会耍脾气，总之，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越老越像小孩儿。
“你要是想去，咱们也可以不带孩子；王阿姨跟龚阿姨在家照顾也是一样的，只是，不能放您独自一人回来。”老人外出，怎么可能放心。
严国峰已经没了去中关村的心，钟毓秀含笑转移话题，“如山承包了山头用来养野味，爷爷有没有喜欢吃的野味，到时让如山想办法弄些幼崽苗来。”
“没什么特别的，随便养吧。”
钟毓秀表示明白，等饭菜上来，一行人出过晚饭；王大丫和龚招娣去照顾孩子，喂孩子们喝奶，顾令国、方国忠和冯正则收拾残局，洗碗清理厨房，分工明确。
有了冯正，王大丫和龚招娣被解放了出来，能更多的顾着孩子们。
“爷爷，您先洗澡，等您洗过了我再去洗。”孩子们在喝奶，咕咚咕咚的，着实可爱地紧，她挪不开步子了。
严国峰见这一切看在眼里，笑着点头，“也行，我先洗，你和孩子们玩，多陪陪他们。”
“爷爷说的是。”
严国峰含笑走开，去厨房打了两桶热水，由顾令国自告奋勇送去了一进后面的小罩房；严国峰拿了衣裳去洗澡，钟毓秀在客厅旁边的厢房里陪孩子们玩。
礼记、礼真、礼明三个小家伙含着奶嘴喝的欢快，三双小肉爪子捧着各自的奶瓶大口大口的喝奶，急切还怕别人碰他们的奶瓶，护食的很。
“这么小的娃娃就知道护食了，生怕别人抢他们的口粮。”白白胖胖的三个娃娃，视线一致，齐齐看向说话的钟毓秀；眼神无辜又天真，好似在说没有的事儿。
第407章 工程队
钟毓秀轻笑，轻刮最近一个孩子小额头，“吃你们的吧，吃东西还三心二意；你们三个小家伙是真幸福，出生就不愁吃喝，好吃好喝好穿的养着。”
王大丫见之笑道：“这是孩子们亲您呢，不过，他们特别护食，在他们喝奶的时候会紧紧抱着奶瓶子，谁来都没用。”
“还真是。”摇头失笑，毓秀摸了摸手边小娃娃毛茸茸的小脑袋，“是不是该给他们剪头发了？这头发长得有点长了。”
“是有剪头发一说，不过，他们还小倒是不急。”王大丫解释道：“他们的头发只一截手指长短，等到满周岁再剪。”
钟毓秀问道：“有什么说法？”
“头发能保护孩子的头顶，太早剪了不好。”
是吗？
钟毓秀回忆了一下前面几世见过的新生婴儿日常，古代也有这么一说，星际没有这种说法，现代世界也没听说过，有的一两个月就开始剃发的比比皆是。
“你们谁会剃发？”
“我不会，龚同志也不会，不知道顾同志跟方同志会不会。”王大丫说完，看向旁边的龚招娣，“龚同志，你知道吗？”
龚招娣摇头，“不晓得。”
“算了，等咱们回城里的时候再剃。”现实让她打消了给儿子们剃发的打算，就在旁边跟王大丫二人先聊着，一边照顾孩子。
严国峰洗完澡过来，三个小家伙吃完奶睡着了。
“睡的这么快？”以往喝了奶，三个小家伙都要睁着眼睛和他玩半小时才会睡。
钟毓秀道：“吃饱就睡了。”
王大丫笑了笑，“他们今天睡的少，吃饱了犯困自然就睡着了。”
“这样啊！”严国峰了然点头，“把他们送回房间睡，晚上你们多留心些，准时让他们起夜。”
“知道的，您老和钟同志放心。”王大丫和龚招娣二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先将他们送回房后，龚招娣在屋里看顾孩子，王大丫又将另一个给抱了回来。
她们在房里多留了半个多小时，确定孩子们不会醒，她们才离开了屋里。
接下来两天时间，毓秀白天去研究院，晚上回来陪孩子和爷爷；第三天傍晚，严如山带着一群工程队的人归来，人数有点多，不可能将人全部安排在家里。
“怎么一次性带这么多人过来？”住宿和饮食都成问题。
严如山先让他们在院子里休息一下，随后牵着毓秀的手到边儿去，轻声道：“总是要办的，人多做活儿快，速度快了山上才能早点养上野生的动物；不用担心住房和吃食的问题，我已经和人订了两个月的伙食量，粗粮细粮都买了，菜和肉可以去县城，或者村子里的人买。”
几个村子总有一个屠夫，屠夫每天杀猪卖肉，以此维系家计。
“行吧，那他们在哪儿做饭？”
“先在山脚下搭建一间屋子做灶房，他们带了做饭的人，伙食方面我们给钱，他们可以自己张罗着吃。”
“那他们住的地儿呢？”
“和村长商量一下，村子里安排一部分，咱们这边的一进院可以安排一部分。”严如山抱着她哄道：“这两个月会有些不方便，看村长那边能安排多少人，咱们这边再看看住几个。村里有十几户人家，有的人家不方便，但有点人家，一家住个两三人是没问题的。”
钟毓秀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这么多人住进家里来，“那行，你去安排吧。”
“今天第一顿饭得在家里吃，你让王同志跟龚同志，还有顾同志方同志也忙起来；二三十个人的饭菜量有点大，冯正专门做咱们一家的饭食，对了，我去让工程队里做饭的人过来帮忙。”
“去吧。”
严如山走到工程队那边，找到工程队的负责人；不想人家也正要找他，领头的是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姓徐，见眼如胡三走过来，开门见山便道：“严老板，住房和伙食问题怎么安排？”
“你们不用担心，住房我会安排，今天晚上第一顿就在这边吃；不过，我家人口少，需要你们这边做饭的人帮忙做晚饭，吃饭时间会迟上一些。”
“有吃有住就行。”姓徐的领头人回头喊道：“田婶、许婶，你们带着你们的儿媳妇过来一下。”
“来了。”
从人群之中走出来四个女人，两位中年妇人，两位青年妇人；听徐领头的话，她们都是一家子人，想来男人也在工程队里干活，这样一家子都出来打工的人少见。
“徐大哥，叫我们有事？”几人隔得远，没听见严如山和徐领头说的话。
徐领头道：“咱们来的人多，主人家这边做饭的人少，你们帮忙做饭；吃了饭，主人家好给咱们安排住宿的地儿。”
“行咧。”开口应的爽快的是许婶，腰圆体胖，因着气息柔和，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憨态可掬，“灶房在哪儿？我们去帮忙。”
严如山点点头，扬声道：“王阿姨，你过来一趟，带这几位一起去灶房做饭；饭量做足了，家里的肉菜都用上。”
“好的。”王大丫从屋里走出来，人未到声先到；她到了门口，道：“你们几位进来吧。”
许婶、田婶领着各自的儿媳妇跟上去，进了灶房；里面的肉菜晃花了她们的眼，实在是太多了，牛肉、羊肉、猪肉摆在案板上，因着是冬天，北方天冷，肉已经有些硬了。
“这些肉菜是我们家三天的量，今天一次性给做了；牛肉炖土豆，羊肉炖药材暖身，猪肉切成丝炒鱼香肉丝。”王大丫和她们不认识，进来了也没有共同话题，她直接安排活计，“青菜是我们先生从外面弄来的，白菜做醋溜，萝卜炖汤，还有一个青菜清炒。”
田婶和许婶忙点头应了，“好，我们来打下手，麻烦您和这位同志做菜。”
“不用客气，你们是先生请来的砌墙的人，以后接触的机会还多的很。”王大丫这话不假，他们在这里做工一天，她和龚招娣就要定期给他们送食材过去，接触自然会多起来。
田婶和许婶也想到了这一点，“那我们就不和你们客气了，我们打下手切肉洗菜，你们二位先歇会儿。”
“不用歇，我们也是要帮厨的。”王大丫说完，与龚招娣去帮冯正准备晚饭了。
双方饭菜是分开的，并不是稀奇事儿，主人家能用好肉好菜招待他们就很好了。
第408章 招待
外头，严如山问过工程队的徐领头，知道他们工程队的人随身带着各自的碗筷；去村里借东西的时候，便只借桌凳，村长带着人帮忙将东西一道送来严家。
而随行之人便是红星村的几个村干部，严如山去王村长家时，他们也在；正与王村长商量着严如山这边请人做工的事儿；既是在，他们难免得过来帮忙。
到了严家后，村书记和会计看到在院子里的人，心下了然。
“严先生，您这里有客，我们就先回了。”王村长和两位村干部有眼色，也有自觉；主人家有客，非生死大事都得往后拖。
严如山忙出声拦下，“王村长，你们不用走，他们都是工程队的人；你们正好一起商量商量，他们要丈量后山砌墙面积，还得劳你们几位招呼着。”
他不能时时在红星村，把事儿交给工程队领头之人，还有王村长是最好的；他们负责修建的活儿，家里这边爷爷时不时去看两眼。
“好说好说，您是大忙人，您忙您的，他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有好处的事儿，谁会往外推；何况是关乎整个村子的事儿。
徐领头走上前，“严老板，这几位是？”
“他们是红星村的村干部，这位是村长，旁边两位是村书记和会计。”
“你们好，麻烦你们了。”徐领头多少猜到了一些，无非是住宿的事儿。
严如山这人有能耐有人脉，品行好，没想到城区外的村子里也吃得开。
王村长乐呵呵的与之握手，“你好你好，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村长。”
“我姓徐，他们都叫我老徐，外面的叫我徐工头。”徐工头笑着介绍，而后看向严如山，“严老板，吃饭有着落了，咱们先安排住宿？”
“行。”严如山视线落在王村长三人身上，王村长连连点头，“住宿的事儿没问题，我们村子人少，住户少；排除六家因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入住的，其他人家都能安排两个人住进去，只是......”
要是白住，好些人家怕是不会答应。
“安排了住房的人家，一天给两毛钱当住宿费用。”严如山适时开口，“他们吃饭有我这边安排，不用跟着主人家吃；”
王村长松了口气，笑着点头，“这个价钱倒是合适。”何止是合适，赚大发了，在院子里的工程队人数至少二十人；不算多的，就这二十个，一家安排两个人，粗粗一算，两个月下来也要两百多块。
费用不可谓不大。
加上砌墙的人工费，材料费，他们村这位新搬来的严家是真有钱；为了一个山头还砌墙，不过人家高兴就好，拿钱买高兴来着。
“那就这么着。”严如山拍板决定了，徐工头笑着开口，“那，村长是您来安排，还是其他人安排？”
王村长道：“我来安排，等你们吃了饭来叫我一声，我亲自带你们去各户入住。”
“行。”徐工头点头应了。
严如山开口，“村长、村书记、会计，你们都留下一起吃个饭吧？来都来了，再走可是瞧我家不好？”
“严先生这话言重了。”王村长苦笑，念头一转；与村书记和会计各自对视一眼，转头与严如山道：“严先生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们再走可不行了；那就谢严先生相邀，打搅了。”
“不用客气，等会儿饭菜摆在院子里，堂屋地方不够大，大家见谅。”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徐工头率先表态，“哪儿吃都行，能吃饱比什么都强。”
“这话实在，在哪儿吃不重要，只要能吃饱，其他都是虚的。”王村长很是赞同。
双方都没意见，严如山寒暄两句，徐工头喊来人摆好桌凳；严如山告罪一声去了厨房，徐工头跟王村长等干部坐到桌前聊了起来。
“王同志，龚同志，等会儿多做三个人的饭菜。”严如山没进厨房，站在外面与王大丫和龚招娣说话。
王大丫擦擦湿淋淋的手，走上前低声道：“严同志，家里的大米不咋够了；我数了数，他们一共来了二十五个人，其中包括这几个做饭的，现在再加上三个人的饭菜，够呛。”
“白面烙饼，蒸包子馒头都可以，他们来这儿的第一餐，不能不吃饱吃好。”
“行，白面还有五十多斤，烙饼快一些，您看行吗？”
严如山颔首示意，“行，就这么着。”
“成咧，您到外头擎等着吧。”得了准话，王大丫嘴角含笑回到龚招娣身边一起帮冯正做晚餐。
旁边的田婶许婶等人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专心备菜。
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冯正穿着厚衣服，系着围裙，被后灶一熏，加上人胖肉多，运动量一上来汗水顺着脸颊流。
王大丫见之道：“大傻，汤炖上了歇会儿，别时时刻刻守着了。”
“不，不了，我守着。”冯正连连摆手。
王大丫无奈摇头，不再劝；从冯正到严家起，每次做饭都要亲自盯着，不论是汤品还是其他的，不管多热出多少汗都不退缩，她们都不知该说他是耐热还是敬业好了。
“王大姐，大傻这样挺好的，他做的菜那么好吃不是没道理的。”龚招娣翻不过来拉了拉王大丫的衣摆，“大傻那脾气改不了的。”
想起大傻的情况，王大丫除了叹息，旁的也做不了，“你说的也是，只是，现在还好，到热天可别热晕了。”
夏天最怕的就是下厨，热的人浑身是汗。
冯正好似没听见她们的话，只盯着炖的汤，累了就到旁边坐会儿，但是绝对不离开灶台。
“得了，赶紧切肉吧，等会儿该吃饭了还没做好。”王大丫拉着龚招娣转身继续忙去了。
灶房外头，王村长跟徐工头已经聊了起来，两人说话做事很相合，很快就熟悉了起来；王村长人老成精，在徐工头嘴里套了不少外面的事情。
村子出去的人都是年轻人，每年就回来那么一两次，能知道的信息很有限。
王村长也不例外，就算有个儿子在城里工作，倒地不如常年在外面跑的人知道的多，知道的详细。
第409章 卖人情
二人相谈甚欢，严如山出来时见到这画面，他转身往堂屋而去。
“爷爷，毓秀。”严国峰、钟毓秀坐在堂屋，一边说着砌墙的事儿，一边还夹杂着孩子们的话题，东拉西扯的也能聊到一起去。
严国峰扭头看向大孙子，“你怎么过来了，不在外面招待客人。”
“他们互相认识了，多聊聊也好，后面在村里雇人还得王村长出面；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到时候得爷爷您出面了。”严如山走到钟毓秀身边，眼角瞟着她认真看孩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他又扭头去看孩子们，那是怎么看怎么刺眼。
“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出面的？”严国峰面容和缓。
严如山道：“三百亩地的围墙，是个大工程，得爷爷您每天去走几趟。”不期盼爷爷能明白材料好坏问题，什么是偷工减料，只要能暂时震慑一下便好。
剩下的有他在，每天回来后，他会去工地上转转；确保砌的墙结实耐用，做工手艺一定要好，就跟他买的这座院子一样，荒废了几十年，围墙还是一样能用。
并且，坚固牢实，现在用着还一点问题没有。
“知道了。”严国峰淡淡一句话，没打算多理会孙子，对毓秀道：“你那边这段时间太忙了，有没有想过休息几天？也给研究院那些人放松一下。”
不知他为何这般问，钟毓秀依心中所想，缓缓摇头，“坚持三个月，之后我会用一年时间全力培养剩下的人，他们能独当一面后我会适时从中脱身。”
“独当一面......”语气悠远，气息深长。
钟毓秀不明所以，静等下文；然而，严老爷子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她等了个寂寞，“爷爷，您想说什么？”
“没什么，让他们独当一面也好，你能从中抽身；只是，你不能让研究院脱离掌控。”上面放权，给了毓秀最大的权限，为的就是医药研究院能在一众医药类研究院内脱颖而出，造福国民。
钟毓秀展现出来的才能，入了上面的眼；在她自主研发的同时，还将上京的医药研究院交给了她。
“爷爷，我明白的，核心的东西在我手里；我能让他们独当一面，也能把他们打下去。”从她身上学到的东西，若是最终危害到她、研究院、国家，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许多年没狠心出过手，她现在都快忘了当初为了生存，是如何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
星际时代是个危机与机遇并存的世界，能在那种满地荆棘之地走出来，她就注定了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不要给自己留下后患。”严国峰稍稍放心了些，还是提醒了她一句。
钟毓秀点头，“我知道的，交给他们的都是些皮毛东西。”
皮毛东西，能研究院那群人独当一面，他这个孙媳妇，他似乎还是小瞧了；能让她说出皮毛二字，那可能是皮毛都算不上。
严如山在旁插话，“爷爷，毓秀一向做事有分寸，这么多年下来就没出过错；研究院摊子是大，人多心杂是真，他们的年龄阶段在那里，他们没了年轻人好高骛远的心性，毓秀有心控制的话不难。”
严国峰若有所思，“有道理，他们年龄阶段在那里，身家清白；一心一意为国做事，毓秀才能轻松些。”
最后一句，不免还是提点了一句。
“谢谢爷爷提点。”
“客气话别说了，爷爷等你出成果。”严国峰很期待从她手里走出来的研究院是什么样，未来能做出何等功绩。
钟毓秀含笑道：“那爷爷拭目以待吧。”
闲聊队伍拉大，严如山时不时插一句，一家三口没有拘束，谈话随意；想到什么说什么，过了十来分钟，严如山要去待客不能再聊，堂屋里又剩下了严国峰和钟毓秀。
吃饭的时候，严如山在外面陪客，钟毓秀和严国峰、王大丫、顾令国等人在堂屋吃；其他人在院子里，人数太多，只能摆在外面。
晚饭过后，严如山随王村长一道将人安顿好，回来的路上，王村长与严如山说道：“严同志，徐工头说了，他们一共二十来人，您要的墙体厚度很厚，人手不够用；我们这边能招到人自然最好，砌墙的工作也能尽快完工。”
人家不止这一处活儿，这里干完了还得去别的地儿。
王村长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满眼羡慕，“您是不知道，徐工头带的人都是他们本村的人，知根知底的；大家一起出来赚钱，每年回去能过个好年，比咱们红星村强多了。也是我这个做村长的错，没带着大家一起发家致富，困在村儿里进项有限，生活条件也有限；连带着村里地孩子们也跟不上旁人孩子的脚步。”
“王村长说这话太谦虚了，您管理的红星村不说其他的，至少没偷鸡摸狗的人；家家户户知根知底，关系融洽还团结，这就是您的功绩。”严如山淡淡开口，听着不像在夸人，然他的神情很认真，做不得假。
“可不敢当，是大家心里明白，咱们这个村儿人少容易被欺负；不团结起来，会被欺负的更惨，不是我这个村长做的好。”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王村长摇头叹息，“村里教育跟不上，还是太落后了。”
有余钱，谁家不想送孩子们都去上学？
严如山不由深思，嘴上还在安慰人，“会好的，现在的日子也比以前好了；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一个村子想富裕起来，并非是凭您一己之力能成的。”
王村长无力又赞同，“您说的何尝不是我想的，村子太穷了。”
“慢慢来。”严如山想到了养殖场那边，还有后山山头，“中关村那边我准备开办养殖场，等到开办起来，可以从红星村招人，后山山头也会开办养殖山，就近选人的话更方便。”
也是给村长卖个人情。
“您真打算在村里招人？”另外两个村子能坐视不理？何况，他的养殖场是在中关村。
严如山点头，“得您帮忙参谋，砌墙的时候有那偷奸耍滑的，之后不管什么事儿都不用叫上他。”
养殖场的工作没他们的，养殖场是个长期喂养的过程；偷奸耍滑之辈坚决要不得。
第410章 招人
王村长欣然应下，第二天，召集村中各家当家人在院子里开会；夏日里开会是在大坝上，秋冬在村长家，春夏日头好，不是很冷，秋冬就不行了。
“村长，您找我们来做什么？”
“对呀，村长，这么冷的天儿，您叫我们来有甚事？”
“在家窝冬不好吗？”
“可不是嘛！”
“都别说了，村长找咱们过来肯定是有事，不然也不会叫我们过来。”
村里人想法不一，王村长静静看着，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尽力；而是他们争不争气，机会争取到了，是龙是虫到关键矢耦就能看出来。
“想回去窝冬的现在就能走，走了以后别后悔又来找我就行。”王村长老脸含笑，虽然在笑，却无端给人一种平静无波之感，有那敏锐之人察觉到不对，也有蠢钝之人毫无察觉。
一身形消瘦，皮肤比在坐众人都要白的人站了起来，打着哈欠道：“那我先回了，困死了，这么冷的天儿谁懒怠动？”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连续走了四五个，王村长没出声没阻拦；村里的其他人望着王村长若有所思，王村长在红星村做了好些年的队长，后来又是村长。他的秉性，大家伙儿还是了解的，只有那少数几家蠢货回回错过好事儿。
“没有要走的吗？”王村长双手搁在桌上，抬起眼皮问。
“村长，您有事儿就说，我们不是那不懂事的。”一个壮汉开了口，留下的七八个人纷纷点头附和。
红星村拢共十几户人家，来的都是当家男人，因此就那么些个人了。
王村长点头，“既然你们不走了，那我就跟你们说一说。”
“村长，您说。”
手指轻敲桌面，王村长问道：“知道咱们村儿来的那户人家吗？”
“知道啊！之前还给他们家帮过忙的，咱们赚了不老少。”
“村长，是不是他们家又有好事儿了？”
“不是他们有好事儿，是你们有好事。”王村长站起身，绕过桌面道：“严家包下了他们后面那座山，打算养些小东西自家吃用；现在需要人做工起围墙，工钱不用担心，他们是厚道人家。现在我来问问你们，谁家愿意去干活的？”
之前开口的壮汉忙举手，“村长，我去，给他们家修整房子给的都那么多；起围墙肯定少不了，我多赚点钱送家里的姑娘也去上学。”
“村长，我也去。”
“我也要去。”
“还有我。”
“我。”
在场所有人都开了口，包括会计跟村书记，他们是村干部有补贴是不错；只是，那点补贴还不够孩子们缴学费的，不想点法子怎么行。
红星村不是大村子，经济情况太贫困，村干部就是想贪都贪不了。
王村长微微颔首，“行，把你们几家都给记上，再算我家；你们打算出几个人头，都过来登记。”那桌上放着纸笔，笔也不是钢笔，是小学生用的铅笔；纸张也不是外面买的，只是平常的红格纸。
“我家出三个，我们兄弟三个人还没分家。”
“我家两人。”
“村长，给我家记四个，我家四个儿子呢。”
这时候儿子多的优势就彰显出来了，古往今来，重男轻女的现象不是没有原因的；以前的女子被教条束缚，不能抛头露面，延续到后来成了习惯。久而久之，亲爸妈都看不起女儿，更何况是婆家。
一代传一代，陋习反而成了家常便饭。
在当下的农村也是如此，男子是壮劳力，能养家糊口，女儿是要嫁出去的；重男轻女太常见了，只能说女子处于弱势，没有利益能让老一辈儿的人去疼爱。
王村长一家一家记上，这会儿来开会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青年只有两个；他们是分家了的，各家养活各家，不用跟着老人走。
有出三个的、四个的、两个的、一个的，家里壮劳力有多少出多少；甚至有的人家还会把半大小子都给拉上。
砌墙不是多重的活计，也就哪些材料搬搬抬抬累人；这些半大小子们平日里也在家里帮忙，会做农活的人都是吃苦耐劳之人，半大小子去了也是个人头不是。
王村长记录完毕，搁笔抬头，“行了，记录好了，等一下我去跟严先生请来的工程队工头接头确定人数；吃喝方面还没谈下来，到时候再说。你们放心，你们拿的工钱，就算不包吃喝也是赚的。”
“村长，我们相信您。”
“您给我们谋了不少福利了，好歹在本村就有活儿干，可比去外面背井离乡的强。”
“可不是嘛！”
“外面打工的那几个每次回来胡吹海吹的，赚钱是赚钱，苦也是真的苦，脸皮子比我们种地还黑。”
外面打工的，多数是去工地上搬砖，脑子灵活的会自学工程方面的相关知识；等到学成时，他们的工作更好找不说，工钱也会更高。
“得，都停下来，我说两句。”拢共那么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还是吵闹的慌。
王村长一句话，场面安静下来。
“严先生是厚道人，你们去做工不能偷奸耍滑，磨洋工；只要发现了一次，以后村里再有什么好事儿，没你们的份。”之所以敢这么说，王村长比谁都清楚；自从严家人来了村子里，他们有了进项，日子好过了许多。
严如山现在承包了山头，要搞养殖，中关村那边也有养殖点；以后招工，他们红星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没看中关村到现在都没得到消息嘛！
会计接话道：“人家给了高工钱，你们做工就要对得起这份工钱，明白吗？”
“明白。”七八个人不约而同的开口。
“希望大家心里得有数，严先生是能耐人，以后少不了我们的好处。”王村长发表结束语，“回去和家里说好，开始砌墙了就通知你们。”
七八人笑开了怀，三三两两说说笑笑的走了。
砌墙不比建房，建房才是真的累活，搬搬抬抬的东西多了去了；在他们的想法里，砌墙就是泥巴混着石子修建，并不是多累。
大家伙回到家，把家里男人召集起来，有习惯的人家开个会，没这习惯的人家只简单通知一声便算是通知到位。
第411章 买材料
严家，严如山一大早起来，先送媳妇去研究院；而后，又回红星村，带徐工头一起去看材料，一行有一行的行情规矩。
徐工头做这一行，自然也了解材料价钱、拙劣等方面的问题；常年在上京接活，久而久之，这方面自是比严如山了解。
开车到上京，由徐工头指路来到一家看上去不大的店面；经徐工头介绍，严如山知道这家店是一对夫妻经营的，没有请人帮忙。
走进店里，发现里面只有一人。
“老板娘，你家老板不在吗？”徐工头语气娴熟，显然是经常与他们家合作的。
严如山站在一旁不语只听。
坐在柜台前的青年妇人抬头看来，“哟，是徐工啊！你这是又要用材料了？”
“可不是嘛！这次可是大客户，你们家的材料好，我用着放心。”徐工头扭头介绍道：“严老板，她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姓屈；老板娘，这位是我的客户，也是这次要买材料的老板，严如山严老板。”
屈老板娘笑了笑，温和有礼的接待，“严老板好，您要先看看我家货吗？”
“可以。”
“好，您跟我来。”屈老板娘带着二人往摆设样品地方走，有水泥、青砖、红砖、各类瓦，还有各种各样的建筑材料；他们这家店虽小，却是样样俱全，“店只有这么大，因此，只能放样品；我们有自己的仓库，严老板请放心，仓库的材料绝对跟样品一模一样。”
严如山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接话。
屈老板娘仿佛习以为常，继续说道：“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徐工，他是我家的老客户了。”
“嗯。”徐工头点头，“严老板，我们可以去仓库看看的。”
“对，可以去仓库。”
屈老板娘忙开口应着，什么都没有亲眼看到来的真实。
“那就去仓库看看。”严如山行事严谨，这是给妻子买的山头，容不得半点闪失。
“现在就去？”徐工头问道。
严如山点头，“方便吗？”
徐工头扭头看向屈老板娘，老板娘忙点头，“方便的，得麻烦二位稍等片刻，我去请人帮忙看着一下店面。”
“好。”
严如山点了头，屈老板娘告罪一声，忙出了门；片刻后回转，她身边跟着一个身材走形的中年大婶。
“兰婶子，又得麻烦您帮忙看顾一二了。”
兰婶子笑着摇摇头，“没事儿，我闲着也是闲着，你们赶紧忙去，正事要紧。”
“谢谢兰婶子了。”
“咱们不说那些客套话。”
屈老板娘笑着请严如山和徐工头一道出了店面，“严老板，徐工，我家仓库离这边不是很远；您看是走路过去，还是打车过去？”
“我有车，用我的。”严如山道。
徐工头点头，“严老板有车，咱们快去快回，等会儿还得回去手里的事儿。”
“行。”
一行人走到严如山的车前，屈老板娘和徐工头上了后座，严如山上前座驱车离开；在屈老板娘的指点下到了地儿，确实不远，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这附近基本都是仓库区域，被人建造了好些个大仓库出租。
三人下车，严如山跟着他们走到第三间仓库外，屈老板娘拿出钥匙打开仓库；一股异样的味道铺面而来，严如山稍稍皱了皱眉，瞬息间调整过来。走进仓库，里面堆积了许多货物，主要是水泥和砖头。
屈老板娘道：“旁边还有两个仓库，都是装的材料，严老板一起看看？”
“好。”
三个仓库打开，严如山一一查看过，当年混黑市对各类东西都是有研究的；建筑方面的材料同样如此，在黑市里，这样的材料不常见，也不少见。
“材料很好，就从你们这边订；我那边有三百亩地的范围，需要的墙体厚度得有三米宽，不然怕不牢固，需要的材料比较多，你这边能供应上吗？”
屈老板娘心下一惊，转而又喜笑颜开，“能的，能的，我让我家男人去办。”
“成，什么时候能送来？”严如山问道。
“可以先给您送一部分，以后过几天给您送一回，可以吗？”屈老板娘笑容掩都掩不住，“您放心，材料反面绝对不会短缺。”
严如山看了徐工头一眼。
徐工头道：“严老板，材料一次性运送到红星村不容易，分成几次运送反而更方便。”
“分批运送可以，但是，每次运送的量得足够半个月使用。”少了不行，“质量上得有保证，若是出了差错，订单全部取消；徐工头，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在为我方争取应有的权益。”
徐工点头，“您说的对，屈老板娘，您觉得呢？”
“可以，可以的，没问题的。”屈老板娘连连点头，“不瞒您说，我们的供货不止一家，质量我们都是严格把关，绝不会出现劣质材料。我家在这方面的生意都做好几年了，以后还想继续做，可不想砸了招牌。”
严如山满意颔首，“那就回去签合同吧，白纸黑之更让人放心。”
“正是，严老板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想的就是周到。”屈老板娘一行人回转店面，先和那位婶子道谢，送走了人，屈老板娘拿出了备用合同协议，“您看看，若是合适可以直接签字，若是觉得有问题咱们还能再商量。”
严如山拿起来认真看了一遍，放下了合同，合同最后一条上有质量若出现问题，可以任意取消所有订单，并获得赔偿。
就这一点，严如山就很满意，“合同没问题，填写好马上签字，不知屈老板娘这边能否联系到人运送到目的地？”
“可以的，我这边有长期合作的车队。”
双方填写好各自的内容，继而互相签字，一式两份，同时还盖上了各自的公章和手印；这份合同正式生效，严如山留下了联系方式跟具体运送地址。
严如山跟徐工头告辞离开，回程路上，徐工头频频去看严如山的侧脸。
“有什么事直接问。”
“您，我没什么要问的，只是好奇；您怎么随身还带着公章。”公章是重要东西。
第412章 三月期限到
“知道今天要做什么，带公章不是应该的吗？”
徐工头被反问一遭，有片刻懵；醒过神来又忍不住失笑，“您说的对，您能未雨绸缪，走一步看三步；难怪您是大老板，我只是个小工头。”
“建筑行业前景光明，认真干，好好干，迟早你也是大老板。”严如山有自知之明，纵然现今偌大的家业有他自身的能力；家族人脉、自身背景、媳妇指点同样占据主因。
徐工要无奈摇头，“我就不想了，没钱没势，在老家那边的建筑行业都干不了；出来混，好歹能混口饱饭，让家里人吃饱穿暖，孩子们能读上书，不至于辍学。”
这年头，辍学的孩子数不胜数，“我不指望其他的，只想让孩子们能有一条出路；我们当年就是吃了不会读书的苦，不能让孩子们步我们的后尘。”
徐工能说出这番话，严如山倒是对他刮目相看。
“你对建筑行业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有钱就做呗。”徐工说的很现实，他们出来就是为了钱。
严如山道：“建筑行业脉系广，你没点儿想法？”
“有想法也不能实施，没钱、没人、没资源。”
严如山薄唇轻勾，笑意浅淡又真实存在，“各地建筑行业在起步阶段，你若是愿意，我可以投资你；当然，这份投资不是没有回报的，我要你这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就是说，分红的时候，我要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你要是愿意，我就投资。”
不愿意也没关系，他在建筑行业也有公司；不过是觉得徐工头人品德行都好，这样的人帮一把又能怎么样？
徐工扭头看向严如山，眼底写满震惊，“您真愿意投资？我现在一没人脉，二没人，带出来的这些人都是从村里出来的。”
“既然能在村里招到人，在别的村也能；你身边这些人跟着是真的赚了钱的，对吗？”
“对，我不会亏待跟着我混的人。”徐工郑重点头。
“那就是了。”严如山一边开车一边慢慢开口，“你手下这些人跟着你赚了钱，他们身边的朋友、亲戚难道不想赚钱吗？有钱了我这边也可以给你拉资源，起步之后想扩展人数还不是简单的事儿？”
至于管理方面，他不想多说多问，甚至是多管；做了这一行，就要学会这一行的生存条例和人才管理。
徐工被说的两眼发亮，将他的建议听进去了。
“严老板，我这边没什么大利润的。”投资了也不一定能赚回来。
严如山看好建筑行业的前景，手下有建筑公司，不介意多投资一个，“有没有大利润，日后才知晓；就看你肯不肯干，愿不愿意去干。”
“我肯定愿意干。”严老板投资了，也相当于是严老板的产业；他以后也是有背景的人了，只要不蠢死，赚钱是迟早的事。
“那就好，前期我投资十万，签了合同之后给你钱；之后怎么操作我不过问，只等拿分红，管理方面你是独立的。”
徐工这会儿脑子处于兴奋状态，没仔细想过合作细节，严如山说什么便是什么；也幸好是遇到了严如山这个没怀心思的，不然，他得起步的时候就得栽个大跟头。
回到红星村，徐工脑子还没清明过来，严如山没继续跟他讨论合作之时，为的就是让他冷静冷静。
各类材料在当天下午各拉来上千斤，严如山当场结现款；让屈家两口子顿时心安了，捧着钱回去后又开始调动各个进货商的材料，催着他们要提货。
不为别的，就说严如山那边需要的货源，他们现在就很打紧了；更别提还有其他人也在进货，他们家不止一个要材料的地方，货源紧缺的时候，不催怎么行。
红星村和工程队的人忙忙碌碌两个多月，严如山承包的山头总算是围起了围墙；严如山在附近三个村子收购野鸡、野兔，又往外省引进野生狍子。借着这段时间红星村村民修建围墙的时间，确定其中几人憨厚厚道，做事老实，便在这些人里请了四个人一起管理山头，每个月给他们三十块钱工钱。
同时，中关村的养殖场完工，严如山找到王村长，又从红星村请了六个人养牛蛙；牛蛙养殖场所少不了水以及各类水中生物能生存的环境，有了水就能养鱼、养鸡鸭。
慢慢的，中关村的养殖场养殖的种类也多了起来；严如山请王村长帮忙管理山头和养殖场，每个月给他开六十块的高工资，前提是能管好，只要能管好，日后有一天王村长干不动了，要辞职，也可以继续请王村长的儿子继续管理，相当于是给了他们家一个保障。
条件这么好，工钱还高，不干是傻子。
为此，王村长在后山山头上，还有中关村的养殖场投入了极大的心力；他时常带着大儿子一起去，一是父子两一起摸索着怎么管，二是让大儿子日后接手方便。
后山山头的野鸡野兔少了蛇类捕捉，长得很好；纵然有蛇也只是少数，在后山做活的人会定期进行排查，不然，养这么多野生小东西，不进行一定保护，还不得成蛇窝了。
研究院。
培训的最后一天，钟毓秀手持收集来的所有培训之人三个月以后的信息，这里不仅有他们这段时间的表现，还有他们的成绩。
走进大会议室，二十人早已到来，等候多时。
钟毓秀走上演讲台，面对下面二十双眼睛的注视，面不改色的放下东西，平静淡然的开口。
“人数都到齐了？”
“是的，院长。”
钟毓秀点点头，平静无波的说道：“人到齐了，咱们开始会议。”
大家好整以暇，有的紧张，有的自信，有的平和冷静。
“大家辛苦学习三个月，昨天出了结果；知道大家都想看结果，那我现在将成绩单给你们发下去，你们先传阅。”话落，钟毓秀拿起一张成绩单子走到演讲台边儿上，递给最近的一名成员，“看完传给下一个。”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再冷静，再自信终究还是想知道成绩的；但他们过了青少年的冲动劲，他们不会做出争抢的行为，顶多左右前后的伸头、侧头或扭头去看。
第413章 留存人数
有那自持稳重之人，当成绩单走到附近的时候也忍不住瞟一眼；纵然什么也看不到，但那时下意识的动作出卖了他。
钟毓秀将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待他们全部传阅一遍后，方缓缓开口。
“成绩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
有那成绩好的，也有成绩稍逊的，高兴、忧愁、苦闷、担忧种种情绪不一而足；回应时，有的高兴，有的怏怏不乐。
钟毓秀又道：“最后五名，很不幸的告诉你们，你们的成绩只在及格线；三个月的特训，你们的理解能力着实堪忧，不过，走出这里，你们会有更为广阔的天地，在此，祝愿几位前途似锦，未来拥有无限的可能。”
排名最后的五人站了起来，恭敬的鞠躬致谢。
“院长，谢谢您三个月以来的亲力培养，是我们不争气。”
“谢谢院长。”
五人一一道谢，钟毓秀目送他们离开大会议室，什么也没说；既然不能挽留，何必说？
大会议室内还有十五人，钟毓秀又拿起一张名单，一一念道：“田芝心、刁玲、李光旭，你们三人在培训期间虽然足够努力，却爱耍小心机；至于都有些什么手段，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也请吧。同样的，祝你们未来前途光明，也希望你们能一心为国家添砖加瓦，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三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为了留点儿脸面，陆续起身躬身离开；他们什么也没说，然，整个研究院就那么些人，这些人中还有好些人经历过他们的流言蜚语，甚至无端骚扰。
之前离开那五人，之所以成绩吊尾车，也有他们三人的原因。
钟毓秀在三人作乱时，没有出面；一是看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二是看他们在这种隐形暴力下会怎么做。有的人能全心投入学习之中，有的被骚扰的不堪其扰，却又顾虑颇多不敢直言。有的被扰乱了心性，失去了平常心，上进心。
留下来的人，都是最适合研究院的；他们年龄虽然大了，却有强大的心智，面对骚扰他们选择直言，甚至直接反击。
只能说，走的人与研究院无缘。
“留下的人.......”在众人紧张关切下，钟毓秀松了口风，“恭喜在坐的各位，你们凭借你们的品行、心性、智慧、自身能力成功留在医药研究院工作；各位好些人都算是我的前辈，在医学方面各有建树，留在研究院只是你们走进医药研究院的第一步。接下来，我们会很忙碌，在忙碌的同时，大家也不能放松学习。”
“学海无涯，中医、西医同样适用；医学没有尽头，只有不断探索，解决以前、现今、往后，出现过，或者会出现的疑难杂症。”
“医者当精诚仁心、卓越追求，我们更当如此。”
留下的十二人，听的认真，谨记她说过的话；他们一个个年岁都比她大，却很敬重她。
无论哪一行哪一界，皆是达者为先。
“在医药研究院，只要我在任一天，你们只需认真做研究；将毕生所学回报国家，其余所有一切你们都不用管，工资、福利、住房，甚至是孩子们读书，都有我来解决。”
“在坐的各位，有的儿子与我一般大，有的年岁比我大好几岁；希望在日后的日子里，我们能成为最信任、最默契的合作伙伴。”
“其他的我不多说，明日开始，你们要研究的第一个项目是修复液；不知道你们对修复液了解多少，各自说说自己的想法。”
率先举手的是二十五岁的龙浩然，他出生中医世家，后考入医学院学西医；因从小学中医，长大后又学了西医，所以，中医西医他都擅长，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
在他的资料里，她还看到了他正在研究中西医结合疗法；若是成功，必定是业界中的大佬之一。
“龙浩然，你来说说。”
龙浩然站起身，先鞠躬，这才道：“院长，修复液出来时间不短，因医者本职，我特意去了解过修复液；它能修复人体暗伤，激发人体免疫力，增强体质，从而达到治疗绝症的疗效。理论上来说，它已经是很好的药物，至少比之前的所有中药西药都好；但，我认为，它有两点不好。”
“第一点，它的价格在平民中不能长期维持服用，因此，一两瓶修复液并不能达到治病的效果；其二，若是能在三瓶甚至是五瓶内达到应期疗效，是不是更好？”
钟毓秀点头，“说的很好，这也是我们要改善的方向，你先坐下；还有其他人要说说想法的吗？”
“院长，龙浩然同志已经把我们想说的都说了。”一中年人举手开口
“既然没了，那咱们来说说修复液原始数据。”钟毓秀又拿出一张单子交给最近的一个人，“互相传阅，给你们半小时讨论，之后我要问你们的意见。”
第一个拿到的单子的是个年岁最大的，头发半百，皮肤倒是很好；他看到单子上的数据后有片刻不在状态，后结合三个月以来的学习的东西，一一应证后，逐渐能看明白上面的数据。
这一看可不得了，按照这份数据来看，市面上的修复液根本达不到预期设定；而这个锅谁背？前一任医药研究院院长和成员呗。
若是这份数据里的修复液做出来，那将是真正的造福广大民众；不仅能喝得起修复液，还能根治身上的病症，所以.......前一任医药研究院的所有人都造孽哦！
传阅完毕，不说其他的，就这些研究员们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年老的因身体机能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中年人激动的抓耳挠腮，青年人满面红光，两眼发亮。
“我的妈呀，为什么这份修复液没有做出来？要是研究成功了，市面上的修复液能直接淘汰。”
“太好了，院长，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不是研究它？”
“我觉得这份数据太可行了，简直不要太好；我都想直接动手研究了。”
“不行了，我心跳太快，得平复一下。”
“给我再看看，数据这么详细，是院长接受研究院后做的，还是之前就存在的？”
第414章 修复液进度
钟毓秀静等他们反反复复看完，直至他们都停下来反思，方才开口。
“在坐的各位，看完原始数据有何感想？”
一头发半百的老人起身问道：“院长，您给我们看的是修复液的原始数据？不是之后进行改善的数据？”
“是原始数据，并非后期改善。”
得了钟毓秀的肯定，其他人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医药研究院进行了那般大的改动；市面上现在使用的修复液，不仅没法和原始数据相比，连十分之一的药效都没能发挥出来。
“院长，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不是修复液？”一中年妇女站了起来，眼底尽是兴致勃勃。
一人问，余下的研究员们纷纷紧张、兴趣盎然的盯着钟毓秀，就等她开口。
钟毓秀微微颔首，“是的，市面上的修复液疗效如何，你们应该有所了解；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便是研究修复液，这项任务，由你们十二人组成三组，一组四人。我不参与其中，你们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你们的成绩，决定了你们最终能得到什么样的福利和工资报酬。”
“各位愿意一试吗？”
一经问出口，十二人野心勃勃，不约而同喊道：“我们愿意。”
钟毓秀满意道：“你们自行分组，我得先知会你们一声，修复液用到的药材全部都是中药材；数据方面可以用西医的手段，接下来，给你们两个月时间，让我看看你们三个月以来学了多少，又能运用多少。”
“院长，研究出来的那一组，是不是有更好的福利待遇？”一名名叫段新宇的青年问道，同时也问出了在坐之人的心声；这道心声仅此于他们对修复液的研究欲.望。
“是的。”毓秀浅浅颔首，目光微动，继续说道：“咱们研究院的福利非常好，凡是咱们的员工，干满三年分一套三十平的筒子楼房；若是做出贡献者，依照贡献程度可以进行二次分配，两套房子可重叠。此外，每次出了新成果，不论是小组还是个人都有奖励，工资根据你们接下来两个月的成果决定。”
“是。”
“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需要的药材、工具，去找后勤；后勤有你们所需要的材料，若是有缺的，后勤会为你们采办，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说完后，钟毓秀并未离开，待下面的人自觉送上之前发下去的成绩单、数据单等东西；她才收拾齐整走出大会议室。
留下的十二人也没走，钟毓秀一走，他们讨论开了；四个人一组，根据成绩排名来看，前四名自觉组成一组，后面八人一时竟是犹豫了。他们的成绩在众人之中不是最好的，动手能力也是，前四名组成一组了，实力是他们之中最强的，就算后面两组合成，他们心里也在发孬。
前四名有中年、青年、老年，无一例外，都是醉心学术之人。
钟毓秀没管他们怎么组队，她只看结果；三个月培训期过去，她闲了下来，又可能投入研究里，只定期到医药研究院看两眼便可。大家都是成年了，任务布置下去，该怎么做便怎么做。
在红星村买的院子里也有一个做研究的地方，不过，地方在她和严如山住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还是装修的时候才发现的，严如山按照大院里那间实验室来布置，设备型号进行更替，是最新设备。
钟毓秀回到家，松了口气，又进了地下实验室；里面有她之前做的防辐服极及它们全部的数据，严如山还给她买了一台电脑放在这下面。
这台电脑，不如自己安装的好用；但也是也能的，钟毓秀投入研发不可自拔，严如山除却每晚回来逮她出实验室，其他时间都在工作上，没法时时刻刻盯着她。
严老爷子有心劝，但他心里太明白科技落后是要挨打的；以前是武器落后，经历战乱几十年，若是科技再落后，他们会被压制的很惨，米国那些人逮着空隙必定会钻，他们得平稳发展，伤不起了。
每每思及此，严国峰到嘴边的劝说，生生咽下；一边照顾曾孙，一边忧心孙媳妇的身体，无法之下只得让冯正多准备滋补的汤水，供她晚上喝，喝完睡一觉，能对身体起到极大的修复作用。
将最后一个阶段的研究做完收工，两个月时间也到了。
钟毓秀将防辐服整理出来，孕妇用的、工作人员用的、平常研究院用的、还有各大有辐射的工作岗位用的；每个层次辐射不一样，防辐服的种类也不同。除了航空隔离服没做出来，其他的都完成了，运用于宇宙中的隔离服因材料有限，她得先解决材料问题。
这两个月时间，她也在思索材料该怎么解决；不仅仅是给各种防辐服收尾而已。
数据、成品整理出来，钟毓秀到医药研究院查看成果，顺便也给习年去了个电话；通知他过来聚一聚，电话里不能说的太明白，他们合作几年，让他过来聚一聚，习年自然明白其中道道。
钟毓秀将人召集起来，这十二人随行带上了他们的研究成果；钟毓秀一一查看检测后，得出了他们每一组的成绩。
“第一组喜爱那由李方国同志领头，修复液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五；第二组由龙浩然领头，修复液进度完成百分之八十九；第三组，由程陈领头，修复液进度百分之九十九，只差最后一种药材的融合。”
消息公布，谁都没想到，竟是第三组完成的；第一组是前四名人员组成的，他们一直将修复液完成的任务当作囊中之物，但，第三组完成的确实比他们好。没什么不服气的，都在研究院里做研究，用的材料、器皿一样，进度不如人，唯有怨他们自己。
钟毓秀道：“第三组完成最好，享受最高福利，每月工资会比你们多四十块；福利方面比对你们的福利上，再增加三分之一，下，等到研究院旁边的住房修建好，他们四人拥有第一批次分配住房的优先权。”
“院长，研究院旁边还要修楼房？”第一组的李方国问道。
“距离下一个地方房屋位置，周围的地已经划分到了研究院名下。”
第415章 习年到来
在场众人皆是愣怔几息，周围的地可就太大了；他们被送过来时，只寥寥看上几眼，只那几眼就知道有多宽敞，少说七八十亩。
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钟毓秀继续道“你们好好干，福利会有的，住房也会有的；甚至是你的子孙后代教育问题，也会为你们解决到位。”
这些人里有好些人孙子都二十多了，用不着这项福利；但，对青年这一配确实顶顶重要的，报效国家是要报效的，但家庭经济情况也同样不能忽视。
若是两者兼并，他们很愿意干。
“接下来，给你们两项任务，研究方向是结核病、荨麻疹特效药。”钟毓秀说完，又道“半成品就不要拿出来了，给出的必须是能三次内服用药物能痊愈的特效药。”
如今的结核病，轻微能通过长期治疗达到抑制效果，并不能彻底治愈，严重者完全是吃药吊命。
荨麻疹发作时奇痒无比，在小孩子里较为普遍；许多人家只靠着一种名为虎耳草的植物，通过虎耳草炖甜酒吃，或用虎耳草与酒一起烧，烧热后的酒擦拭长荨麻疹的地方。
这只是偏方，只能在发作时用着起到轻微的治疗作用。
“你们可以同时一起研究两种特效药，也可以只选一项进行研究；稍后你们各组组长到我办公室来拿两种特效药的理论数据，当然，修复液的制作你们没能成功，还得继续努力，不可懈怠，争取早日完善。”
如此一来，便意味着他们身上的担子加重了，不仅要研究最新的两种特效药；还要继续完善修复液，在他们看来，第三组修复液完成的最好，应该是第一个完成的。
第三组的人雄心勃勃，为了不丢人，他们只会更努力；另外两组抱着赶超前者的想法，同样不会懈怠，反而会更加努力。
“是，我们必定努力不懈。”在外面的生活自在是自在，却没有在研究院里充实；跟着钟毓秀这位院长，他们接触到的知识层面完全是以前不敢想，又想要触碰的层面。
“散会。”
钟毓秀走下演讲台，径直出门下楼；回到办公室刚落座，三个组的组长便跟了过来。
“院长，我们来拿两种药剂的数据。”
“进来。”钟毓秀到办公桌前落座，拉开抽屉，里面放了好几样特效药的数据单；她只拿出最上面的两张交给他们，“数据只有一份，你们可以拿去后勤拓印或手抄，都随你们。”
李方国双手接过数据单，和另外两人恭敬鞠躬，“谢谢院长栽培，我们必定更加努力。”
“好好干。”
送走三人，钟毓秀收拾东西回家；一路回去有车送，速度快，到家后半个小时，习年同志赶了过来。
“毓秀，我来了，大老远叫我过来是准备叫我吃什么好吃的？”
钟毓秀笑了笑，“习同志请坐，家里好吃的不少，我家如山请了一位大厨，会做鲁菜和川菜；你想吃什么尽管点，我家大厨肯定能给你做出来。”
“你幸福哦。”习年不无羡慕说道“家里养着一位大厨，想吃什么吃不到？您的小日子过的是真好，我都羡慕的不行。”
“羡慕什么？羡慕我一天到晚窝在研究室？”轻浅调侃一句便放开了，钟毓秀说道“最近我研究的防辐射的衣服完成了，除了隔离服以外，能研究的我都研究了。”
习年点头宽抚，“辛苦你了，刚培训完，又开始做研究。”
“倒也还好，心里总是搁着事儿难受，早点做完研究，心里舒坦。”钟毓秀笑着点点头，问道“我需要研究隔离服，那是可以穿上太空的衣服，你这边尽量给我多送些材料过来；稍后我给你一个单子，定期给我送，要是用完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行咧，没问题。”钟毓秀说到这里，习年大概猜到了，隔离服的完成还得看质量如何；不过，钟毓秀出品就没有差的，“您需要什么材料尽管说，保准给您弄来。”
钟毓秀摇头含笑，这话听听就好，时代限制，她想要的材料就多了；如后世的材料、星际时代的材料，谁能弄来？所以啊，还是她慢慢研究吧，好在，她对材料也有所研究，不至于被卡死在材料问题上。
习年误以为她要的材料，他找不到，问道“毓秀，国家发展被限制，也许会有很多东西我们拿不到也弄不回来；但我们会尽力，您需要什么尽管提，能不能弄回来是我们的事。”
“不是能不能弄到的问题，是我预想中的材料，不仅是本国，就是国外都不可能存在。”星际制作战斗服的材料，拿个国家能有？
“这样啊！”心有失落，又忍不住开心的笑了，“您若是能研究出来，我们可就领先那些遏制我们的强国太多了。”
她研发的东西不仅领先世纪，给出的三种热武器更是让他们在面对列强时也多了几分底气。
钟毓秀点头，“你们那边也可以组织计算机行业的人，将电脑应用到卫星、网络、联络路线等方面；未来不仅是热武器的时代，更是计算机的时代。”
“计算机运用逐渐广泛，日后不用人力来运算指挥战力，可以利用电脑运算发送指令；这一项做好了，相信不会有哪个国家敢跟我们杠。”
实力就是底气，唯有不断强大才能保护国民。
“利用计算机运算远程、经纬？”她只一提，习年就问到了点儿上。
“对，现在只覆盖全国，日后可以将整个地球纳入卫星，到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强国。”现在存在的强国都得推射一席之地。
习年双眼微眯，心中何尝没有野望，别压制多年的憋屈；谁不想扬眉吐气，让列强们有一天仰他们九州的鼻息。
“当然，计算机发展需要时间，计算机行业的人可以招揽优秀学子；国外留学生中格外优秀着重招揽，发展需要时间，需要人力，人多力量大嘛！”人多好办事，只要都有一颗为国效力的心，计算机行业再也不会落后国外；不会如后世一样，经历十几年才追上进程。
她再也不想看到国人沦落为盲目追捧外国人东西的地步，想想后世，**十年代的外国热，何其疯狂，又令人何其无奈。
第416章 万家人寻来
习年点头应着，钟毓秀又提出了计算机方面的进化的建议，她很希望早日实现信息战。
吃过晚饭，临走前，钟毓秀将手中出了成果的数据全部交给他，让他带回研究院；一起带回去的还有材料单子，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做隔离与战斗一体的战斗服。
给习年的材料单，就是战斗服所需的材料；这些材料送来之后，她得尝试改善做衣裳的材料，这次不知何时才能做出理想中的战斗服了。
“毓秀。”
“啊？”送走了习年，钟毓秀立于门口久久没回身，被严老爷子移喊，下意识应声，“爷爷，您叫我？”
严国峰朝她招招手，“过来坐，一直站着不累吗？”
“好。”钟毓秀走到老爷子下手处的椅子上落座，院子这边没有沙发，只有太师椅；只是椅子上铺上了软垫，坐着一样舒服。
“接下来能歇几天了。”严国峰笑着与她说话，“要不要回城里去住几天？”
钟毓秀摇头，略惋惜，“暂时还不行，研究院那边得时不时去瞧瞧；等习年送来材料，我要继续研究新研究隔离服的材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很难有进程。”
战斗服是真正的受材料限制，如今的材料学也不强；与其让别人去研究，还不如她亲自动手。
严国峰无奈一叹，“你啊！注意身体，大山也是，不知道在家看着点儿你；你的身体底子虽好，但也不能过度糟蹋，不然，等你老了以后才知道难。”
想治又治不好，年轻时候太煎熬，糟蹋坏了身子，不容易调理；就怕糟蹋到极致，修复液也起不了作用了。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修复液现在是没发现治不好的病例，以后呢？
面对老人家语重心长的关切，毓秀胸腔内散发着淡淡的感动；犹记得初见时，老爷子何其的公事公办，一心为国家发展。
“爷爷，您宽心，我会注意身体的；不为其他的，就为孩子们，我也不能糟践了身体，对不对？”
严国峰道：“你知道就好。”
爷孙俩聊了聊其他的，下午钟毓秀没去研究院，留在家里陪着孩子和老爷子。
本想轻松悠闲的过半天，不想，刚午睡起来，走出二进；到一进院的客厅，就见万家万毓宁满脸着急，坐在椅子上也坐立不安。
严国峰在旁和孩子们玩，没搭理万毓宁；因此，万毓宁反而更显尴尬又急切。
“爷爷。”
万毓宁抬头一看，急忙起身走去，“毓秀，你可算来了。”
“有事？”钟毓秀视线一转，到底是与他对上了，“若是无事就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万家任何人。”
“毓秀.......你还在怪我们。”万毓宁情绪低沉下去，两息之后又道：“是该怪我们，是我们做的太绝情，伤了你的心；不过，爸爸快不行了，想见你最后一面，希望你能看在往日里爸爸真心疼爱过你一场的份上，去看看他好吗？”
钟毓秀皱眉，“不行了是什么意思？”修复液就算疗效再差，好歹也是有疗效的。
万家可不差钱，买修复液的钱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当年捐出去的家产是多，万学汤手里是有底蕴的，再加上平反后补偿的钱款，万家是不愁钱财用吧？
“爸两年前就病了，一直不肯去医院，拉去医院了也不让医生看；之前听说出了一款新药，效果不错，可以治疗许多病症，强身健体也是行的，我就给他买了几瓶，用小碗装了跟他说是外面买的甜品。”顿了顿，万毓宁继续说道：“一开始他不知道，喝了一瓶；病情得到控制，爸猜到了是我骗他服药。”
“从那以后再也不肯喝，有点新颖的东西都不肯动；近日病情越发严重，连水都不喝了，就怕我给他掺药。”万毓宁苦痛的留下了泪水，“毓秀，你怪我们，是我们应得的，我们不怪你；可是，能不能请你去看看爸，看在爸爸以前疼爱你一场的份上，去看看他吧，好吗？”
钟毓秀若有所思，万学汤是不想活了。
严国峰道：“毓秀，一切看你的意愿。”去不去随她，这是出言给她撑腰呢。
钟毓秀醒过神来，朝老爷子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而看向万毓宁，心境平静无波，“叫医生到家里看过了吗？”
“看过。”万毓宁满脸苦涩，任由她下放时，他怎么都想不到会是如今的局面；几年前她就不愿见他们父子，而今更淡漠了，冷漠到对他们再无丝毫关心，“医生说就这几天了。”
“给他灌修复液吧。”人都病糊涂了，谁知道喝没喝。
万毓宁摇头，“试过，爸昏迷时就试过了，现在爸是真无药可医了；医生说到大限了，现在是回光返照，也许下一刻就永远倒下了。不然，我不会来求你，毓秀，我和爸知道你不想和我们再有联系，互不干扰的生活。”
“爸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见见你，求你跟我回去一趟好吗？”说到后面，万毓宁已是恳请。
严国峰没再说话，等她做决定。
毓秀沉寂片刻，在万毓宁近乎失望又绝望时，开了口，“跟你回去看看也好。”
以前和他们撇清关系，终究，万家人养了原主一场；不管是为了原主，还是为了不让外人看消息，她都该去的。
万毓宁眼中瞬间迸发喜色，猛地起身鞠躬，“毓秀，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去探望爸；爸一直念着你，想见你最后一面，这下他能不留遗憾了。”
“不用多说，我这边事情多，忙的很；这会儿有点时间，跟你去看看人也好。”目光转向严国峰，“爷爷，孩子们您看顾一下；我去去就回，如山要是回来，麻烦您和他说一声。”
严国峰点点头，“忙去，大山回来，我会跟他说的。”
“谢谢爷爷。”钟毓秀起身往外走，万毓宁回身朝严国峰鞠身后方离开；顾令国跟方国忠见此，急忙跟上。
“钟同志，您要出去？”顾令国问道。
钟毓秀点头，“是要出去一趟。”
“好。”顾令国和方国忠去开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