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宝贝蛋
“你说的也是，咱们胃口都大，加一部分饭菜小意思。”顾令国笑了笑，走到蒸笼前揭开，热气腾腾蒙了眼；好片刻热气散去，方看清了蒸笼内的情形。
一大碗蛙肉、炒肉丝、干辣椒炒花甲.......
个个菜都是好吃的。
王大丫回身道：“顾同志，你想在厨房里吃，还是端出去？”
“就在这里吃。”说完，伸手去端出两碗荤菜，面对好吃的心情好，嘟囔道：“天天伙食太好，日后出去可怎么习惯。”
“你一直跟着钟同志，那不就不存在不习惯一说了。”王大丫撇他一眼。
顾令国摇头，“我也想呢。”可惜，不是想就行的。
跟在钟毓秀身边时间不短了，对她的脾性不说多了解，三分还是有的；人好相处，不苛刻身边的人，跟着她自在不说，吃喝上更是好。若非为了前程，他还真想一辈子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吃过晚饭，顾令国洗了碗出去，“严老，您还没睡啊？”
“没呢，还早，这么早睡下也睡不着。”严国峰摇头叹息，“人老了，睡眠不如年轻人多。”
服用修复液之后有所改善，但也只是正常睡眠。
顾令国没深究，只点点头，“那我先去洗澡了，您也早点休息。”
“去吧。”严国峰一顿，又道：“方同志还在卫生间。”
“没事儿，我先去拿衣裳。”话音落，上了二楼；拿上衣裳下楼，方国忠提着一个铁桶出来，顾令国道：“连衣服都洗了？”
方国忠点头，“顺便洗了，明天没时间洗。”
“也是。”明日要跟着钟同志出去，他们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并不愿意让保姆给他们洗衣服，“你先上楼，我也把衣服洗了。”
“成，你慢慢洗，我先睡了。”
二人擦肩而过，严国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低头又去看曾孙；小床上一个婴儿哼唧，接二连三的老二老三也开始哼唧。
严国峰笑呵呵的抱起其中一个，“曾爷爷的乖孙孙醒了呀，王同志，龚同志，孩子醒了；赶紧的，调奶粉来。”
“来了，来了。”王大丫和龚招娣捧着奶瓶出来，王大丫手里两个，走到严国峰近前递了一个给他，“严老，我们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奶粉提前兑好了；这会儿温度刚好，不怕烫着孩子。”
摸清孩子的作息时间，估算时间，她们都会提前备下孩子要用的东西。
“还是你们照顾的仔细。”严国峰接过一个奶瓶塞进怀里这个大曾孙小.嘴里，一边哄着，“哦，乖孙孙吃香香了，多吃点儿，快快长大。”
严礼记小娃娃吧唧嘴吃的香，哼唧哭声都忘了；旁边的王大丫跟龚招娣一人抱起一个喂，客厅里的安静下来，只剩下哄孩子和孩子们喝奶的声响。
吃饱喝足，小娃娃打着嗝，严国峰三人将他们立起来抱，以免吐奶。
“又重了。”严国峰轻轻颠动小娃娃，“吃好睡好就是长身体。”
王大丫点头，“可不是嘛，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儿；半年了，他们的体重相差无几，都在十六到十八斤之间。”十几斤东西在手，多抱一会儿都会手软。
这样的体重，严国峰是满意的，养过儿子和孙子，自然知道曾孙的体重正常；发育正常，能吃能睡，那就比什么都强。
“说来，三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生过病，身体体质非常健康呢。”龚招娣在旁插话。
王大丫道：“吃奶的孩子生病都少，等到断奶了，身体免疫力会下降；我之前照顾的一家孩子就是这样，吃奶的时候不生病，断奶就小病不断。”
严国峰不由深思，当初儿子断奶、孙子断奶似乎也生过病。
“那就不断奶，吃到他们两三岁再说。”吃奶有好处，断了干什么？
王大丫和龚招娣想说话，脑中念头一转，觉得也没什么；孩子们吃的不是妈妈的奶，断不断也无所谓就是了。
严国峰继续说道：“供得起乖孙孙的奶粉，等他们身强体壮了再断也不迟。”
“您说的很是。”王大丫非常赞同，“奶粉断了可以继续喝麦乳精，牛奶羊奶；如今日子好了，想吃喝什么不行？”
严家有钱，三个孩子的父母是有大出息的，就是天天吃鲍鱼海参都吃得起；他们生在了好时候，会投胎，从生下来注定了他们一生顺遂。
“还真是，没有奶粉还有其他奶呢，听说牛奶是个好东西；国外的老外都在喝。”什么时候开始预定牛奶给曾孙喝？
长得壮壮的，继承家族。
龚招娣在旁腼腆含笑，“严老，您现在想这些太早了。”
王大丫笑容一僵，“......”
“早考虑，早准备。”严国峰不甚在意，对家里这两个保姆，他倒是了解；性格不同，行事方式也不同，最主要的是，她们都没外心，一心一意照顾他家的孙子孙媳妇和曾孙。
王大丫暗暗松了口气，给龚招娣使了个眼色。
龚招娣不明就里，却没再冒然开口接话。
“天色不早了，孩子们也吃饱了；你们准备一下孩子们要换洗的衣裳，等会儿给他们洗个澡。”严国峰抱着大曾孙喜笑颜开，期待着冬天过去，春天的到来。
“好的，我这就去给孩子们准备换洗的东西。”王大丫将怀中孩子放进小床，去了他们住的房间。
孩子们的衣裳也放在这里，跟着他们住，换洗的东西也就在她们睡的房间。
龚招娣没去，抱着孩子哄着；严国峰抱了一会儿大曾孙，将人放下，又去抱被王大丫放在小床上啃手指的小曾孙，这都是他的宝贝蛋子。
他就一个儿子，儿媳妇生了两个，大孙媳妇生了三个；家族嫡系一下子就兴旺了起来，等到次孙结婚再生一个，到下面的孩子们长大，子子孙孙繁荣不息。
越想越美，明明是夜里了，严国峰精神抖擞。
王大丫拿了干净衣服出来，折叠好放在沙发上；待顾令国洗完澡和衣服出来，她和龚招娣放下孩子去准备洗澡水。
三人通力合作，说是合作，其实是严国峰在旁边看着；王大丫跟龚招娣忙活一个多小时，给三个孩子轮流洗了澡，穿好衣裳放回小床上。
第358章 顾方顾虑
深夜十点。
王大丫不得不出声提醒，“严老，您该休息了。”
“行了，我知道，你们也哄礼记他们入睡吧。”严国峰收拾心情，洗澡回屋睡下，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微明，严国峰醒来时神清气爽，穿好衣裳，伸着懒腰出门。
王大丫、龚招娣和顾令国、方国忠早已起身，该准备早饭的准备早饭，该锻炼身体的锻炼身体。
王大丫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笑道：“严老，您这么早就起来了，早饭还没做好；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孩子们呢？”扭头问话，第一句就是他的曾孙。
“孩子们还在睡，六点过醒了一回，喝了奶又睡了。”
严国峰高兴地直点头，“让他们睡，我出去走走；大山和毓秀起来后我要是还没回来，让他们先吃饭去上班。”
“行咧，我记下了，您也别去太久，外头冷。”王大丫叮嘱的声音还没落下，严国峰已经走出家门。
钟毓秀他们下来时，老爷子出门已久。
“王阿姨，爷爷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严老说让你们先吃了去上班，不用等他。”王大丫又道：“顾同志他们出去锻炼身体，这会儿该回来了。”
“我们已经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顾令国和方国忠满头大汗从外头走来，进了客厅，顾令国道：“钟同志，严同志，我们先洗个澡。”
“去吧，别着凉了。”钟毓秀不甚在意的点点头，与严如山一道到饭厅落座，“王阿姨，你和龚阿姨把早饭端上来；今天要去中关村，得早些走，记得先给爷爷留起来。”
老人不动筷，晚辈得谦让；老人不在家，饭菜要提前留，不然，让老人吃晚辈的剩菜剩饭像什么样儿？
从古至今留下来的规矩，是有一定道理的；记得后世许多人家已经不再用这样的规矩，使得父母在做饭，儿女已经坐在桌上吃起来了，父母把饭菜做好，儿女都吃上好一会儿了。
像话吗？
“知道知道，您放心就是。”王大丫回身进厨房，跟龚招娣一道把饭菜端上来。
顾令国和方国忠匆匆洗完澡，换了干净衣裳出来，换下来的衣裳也来不及洗了；好在只是里面的衣裳，没几件需要洗的，外套还能继续穿。
“钟同志，严同志。”
“坐下用早饭，吃完了直接去中关村。”钟毓秀摆摆手，执筷开动。
严如山给她盛了一碗粥，“喝粥养胃，早上吃着最好不过。”
“唔。”嘴里有吃食，钟毓秀没开口，只是点头回应；直至咽下后，方才继续说话，“别只顾着我，你也吃；等会儿你直接去公司上班，我们坐车去中关村。”
“送你们到了之后，我在回来不迟。”
钟毓秀对此异常坚持，“不用，我得和上面说说配车事宜了，中关村那么远，坐车过去浪费时间不说；你要是送我更浪费时间。”
“是该说说了。”严如山对此也有不满，依照毓秀的级别早就够配车的资格；他倒是愿意送，但，有一部车终究方便许多，“毓秀，我想给公司买几辆车，公司高层进出不是很方便；有时候少了车，工作效率都被拉低了。”
“公司办起来了，早该买车的。”只是，她不是经营人，在公司发展上适当提点一二也就罢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去过问，她没那时间，也没那心思去关注这些小事。
严如山笑了笑，“那就买，看看国内有没有出手二手红旗和吉普，咱们多买几台；二手的不是很贵，基本都是官方才有的。”东西有保障，有人脉关系，买下来的几率很大。
付出和得到的东西完全成正比。
“我不懂这些，你看着办。”
顾令国和方国忠心中难免羡慕，严如山这几年赚了不少，慈善做了，对国家的贡献也做了，收留了好些退役军人；方方面面做的厚道，听从钟毓秀的意见，赚钱的同时，对家对国对部队上的贡献一样不少。
上面给他开了绿灯之大，完全是他凭良心做事。
现在的严如山，好几家公司，在所在行业是领头羊，风尚标；许多商人都在模仿他的经营方式和关系网，可是，又有几个人有他得天独厚的条件？不缺人脉，不缺财富，不缺权势，上面还特别关注他，旁人眼红想使手段都不行。
“严同志，有个事儿，我想询问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顾令国问道。
严如山点头，“问。”
“我，家孩子在乡下读书，成绩不错；可师资教育方面总是欠缺，所以，我想把媳妇孩子接来上京。”话音一滞，心情低沉了些，“我的工资是能照顾他们，每个月下来也不宽裕；他们没有上京户口，不能在上京读书。我想问问，我们可以在您的公司里拿货吗？”
有钱了，买了房子就能将户口落在上京。
严如山多看了他一眼，对他的想法很认同；别说在什么地方读书都一样的话，其实，那是错误的，好的师资始终更为出人才。
“你想做哪方面的生意？”
“服装。”严如山的公司经营全面，可想来想去也只有服装可供他们操作；资金不足是一方面，没有经验也是硬伤，“们资金不足，等有足够的资本，我们还想做电器方面的生意。”
统共几千块的奔进，在上京连一套好房子都买不到。
严如山点头，“可以，你们想拿多少货，我和程明朗说一声就可以；钱财方面尽量给你便宜些，但服装公司也要赚钱，所以，不能以成本价给你。”
“应该的，应该的，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顾令国连连点头。
方国忠见此，颇为心动，“严同志，我也可以在你的公司里拿货不？”
“可以，有想法都可以。”有生意不做，傻吗？就当多找了两个代理商，“你们想清楚怎么安顿家里人，钱财不够我们可以借。”
“谢谢严同志为我们考虑，我得好生打算。”顾令国领了这份情。
方国忠也道：“严同志，谢谢你了，我这里暂时不用借；等他们来了，先租房，赚了钱再说。”
顾令国不这么想，却不打算说出口。
第359章 研究院
早餐后，钟毓秀和严如山收拾东西走的时候，严国峰还没回来。
一行人到严家坐车出大院，在大院外头，钟毓秀不愿让严如山太累，强烈要求停车。
严如山不停车，反而往中关村开，在中关村外下车过去。
他们先到，新招收的研究员后到，由于人多，乘的是货车；人是年教授亲自送来的，随行的还有徐校长。
“老师，好久不见，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见徐校长，钟毓秀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年教授，辛苦您了，让您跟着跑来跑去的。”
“不辛苦，应该的。”年教授淡笑点头。
徐校长老脸带笑，满脸欣慰的瞧着她，“昨天晚上赶回来的，看你脸色红润，白里透红，倒是养的极好。”
“老师说的是，坐了两个月的月子，可不养的极好的嘛！”说起这个，便是满心幽怨，徐校长轻笑，“可别不识好歹，有的人想坐双月子都是奢望。”
钟毓秀眉宇轻颦，转瞬舒展，“老师，我们先办正事儿，等会儿再和您细聊；半年多不见您，瞧着您的身体硬朗了许多呢。”
“用了修复液，现在还每半个月喝一次。”长期喝修复液，体内的暗伤被抚平，并未痊愈。
钟毓秀心下有数了，领着年教授和徐校长二人一道进研究院；领人进办公区域，道：“两人一间办公室，你们可以先分配一下，第一次我不给你们分配；你们合得来的一间，自己商量。”
“是。”送来的研究员神色激动。
“去吧。”
人散去，场上留下钟毓秀、两名保镖、徐校长和年教授。
钟毓秀道：“老师，年教授，里面请，这间是我的临时办公地；也算是会客的地方。”所指方向为距离最近的一间办公室，也就是钟毓秀身后。
顾令国和方国忠打开办公室，将人请进去，他们二人守在门口。
临时办公的地方陈设简单，待客用的桌椅，外家沙发和文件柜；还有一张大办公桌，基本就这样，屋里倒是挺干净的。
徐校长问道：“这里只是你的临时办公地，你还想选哪一处为正式办公点？”
“在实验室旁边吧，我上一次过来留意过，实验楼那边最顶层有一间实验室挨着一间办公室；场地挺大的，若是安排好，将里面打通，外面封了，还能作为休息的地方。”
“那挺好。”他也就问问。
年教授开口：“钟教授，学校这学期都快过去了，你还来学校教书吗？”
钟毓秀下意识的看向老师，得来徐校长一个白眼儿，“看我做什么？你想来就来呗，不想来也没事儿，你的事儿确实多；就是城西一院的职位可惜了，我都和张院长商量好了，由你接班。你这一走，日后想回去，就不如现在方便了。”
他都准备退休了，人走了，人脉自然会疏散。
“那暂时先这样，我手里的事情确实有点多，等空闲下来再说其他的，老师，您看可好？”不管怎么样，老师的意见是要听的。
徐校长点头，“随便你吧，城西一院那边我都申请退休了，学校里也要申请；日后不在学校任职，你来不来都无所谓。”
他又不能天天盯着小徒弟。
“这可是您说的，按我就不去了；研究院的事情还没理顺，想做其他事，短时间内怕是难了。”这一点她倒是有自知之明，招收的二十人并非固定的；若是，他们前三个月做的癿，或者犯了她定下的规矩，自然得送走。
剩下的人，她要潜心栽培，争取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
在考核时，她就关注过这二十人，有人心性浮躁，功底是有的；有的人功底稍浅，心情稳重，都需要好生磨一磨。
“你顾好这边便是。”徐校长在这一点上很好说话，“医药研究院关乎全国医药种类输出，不仅仅是研究院的事情；前些年医药研究院尽拾人牙慧，没做出亮眼的成绩，你既接手就好生做点成绩出来。”
年教授点头，附和道：“老徐说的很是，学校教书的工作可以搁置，研究院的工作不能耽误；只是，你一走，医大就又少了一位教授。”
“少什么少，我徒弟在医大挂名怎么了；什么时候想回去看看，就回去，说不定还能给学校的学生好生上一课。”徐校长脸色不好，“莫非我走了，我徒弟在医大挂名都不成了？”
“那不能。”年教授忙摇头，“挂名不做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没工资。”
徐校长嗤笑，“我徒弟差那点工资？研究院这边的工资能少了她的？”
研究院隶属国家管制，福利好着呢；就他所致，之前那些研究员一个月两百往上的工资，还不算其他福利，院长的工资更高。
医大工资才多少？
他之前给徒弟安排一节课，算个几毛钱吧；再加上基本工资，一个月也才十来块，谁稀罕这点工资？
说白了，在医大上班，一来是徒弟顾虑他这个做老师的；二来是为了回馈学校的教育之恩，他家徒弟能耐大着呢，不靠工资都能活的很好，说不定不去上班还能活的更自在。
年教授不知道这些，只道徐校长说的对；研究员的福利确实好，若是年轻个三十岁，他也想竞争一回。
“是我想岔了。”
徐校长道：“你也是为了毓秀考虑，我知道；不过，回去后我确实得退休了，我也一把年纪的人了，得过几天清闲日子咯。”
年教授轻笑，虚点他几下，好笑说话，“那我不也该退休了。”
两人年纪一般大，年教授这么开玩笑也没错。
“你身体不错，还能干几年，前些年下乡的时候，我这把身子骨就糟蹋的差不多了。”徐校长骄矜道：“回来这几年养着也没见多少好转，还是服用了修复液才松快了些。”
年教授点头，“修复液确实是好东西，我也在服用。”
“喝着吧，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两老说的人心酸，钟毓秀默默摸了摸手指，“老师，您有空去我家坐坐，孩子出生了，您还没见过呢。”
“是该去看看，明天去；今天给他们办妥入职事宜，明天找你蹭饭。”
第360章 习年的周全
“随时欢迎老师。”钟毓秀笑了起来，“那明日我就不过来研究院了，让他们先熟悉一下研究院；我回来后再说。”
“也行。”徐校长微微颔首、
钟毓秀笑意盈盈的说话，“老师，您怎么不问问我生了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早就听说了，是那个男娃，你倒是会生；既然生了就好好教养，只是，日后可有的你愁了，一个男孩儿都皮的烦人，你家一次三个，以后有的热闹了。”
教养孩子长大的辛苦，他是深有体会。
“没事儿，我生是生了，每天出来工作，见到的机会少；多数是如山和爷爷看着，我也就上下班看上一眼。”突然有点庆幸答应管理研究院了是怎么回事？
小孩子哭闹起来确实愁人，还好她家三个崽儿都乖，平时不爱哭；日后长大了，好好教，应该也不是爱哭的性子。
徐校长轻笑，“你想的忒好，如今是他们还小，等到他们大个一两岁，你才知道其中辛酸。”
“那也是一两年后的事儿了，现在想这些太早了。”没得对孩子们心生惧意，犹记得后世许多人就是因为不喜欢孩子哭，或怕带小孩儿，连孩子都不要，宁愿丁克。
两位老人摇头失笑，没养过孩子的人还真不知道养孩子有多辛苦。
聊了半天，直至顾令国敲门在门口汇报才停下来。
“钟同志，各位研究员同志们选好了办公地。”
“这就来。”说完后，目光转向徐校长二人，“老师，年教授，我们出去吧？”
“走着。”
徐校长和年教授，与钟毓秀一道走出办公室，外面站了二十名青年、中年同胞，男女差距有点大，录取的女子只有两人。
他们一出办公室，在走廊上等候的众人沉寂下来。
面对一双双神色不一的眼睛，钟毓秀神色自若，该做什么做什么。
“各位打败众多同行站在此地，进了研究院；然，你们并非所有人都能留下来，试用期为三个月，三个月内凡是有违反我设定的规矩，有不利研究院的言行，工作不认真、不严谨，甚至是人品有瑕者，都不能留下。”
此言一出，一众人脸色各异，有绷着脸的，有看不出情绪的，也有脸色惶惶不安之人。
钟毓秀扫过一眼，心下有数，道：“除上述所言之外，前三个月淘汰一部分人，后面的培训跟不上者，也会继续被淘汰；医药研究院是国家的医药研究院，是人民的医药研究院，因此，不留吃白饭的。”
“自觉自身不足者，各自努力，希望你们最后能留在研究院。”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让顾同志带你们介绍一下研究院各处。”钟毓秀扭头对顾令国道：“顾同志，要麻烦你了，带他们熟悉一下研究院食堂、实验室。”
顾令国敬礼应了，“各位请跟我来。”
一行人跟在顾令国身后，三三两两远去。
人散去，钟毓秀回头刚要与徐校长二人继续说话，便见方国忠走了过来，“钟同志，你看那边，习年同志过来了。”
“习年？”顺着方国忠的视线看去，确实是习年和他的警卫员，步履匆匆，瞧着有急事；待人到来近前，她才开口，“习年同志怎么来了？”
习年道：“来给你送人手。”
“人手？”
“自然是研究院的人手，后勤、食堂、财政、卫生，这些都需要人干。”莫非还能指望这些做研究的人来搞？
钟毓秀了然，“有劳了，正好，我还在想着入职怎么办理；既然你带了人过来，那就放到各个岗位上去吧，即日开始工作。”
“也好，那你可要见见他们？”
“暂时不用见，日后有的是机会。”
习年看向跟来的警卫员，“去将他们带去各个岗位上，开始工作；研究员们已经入职，负责食堂的人赶紧出去采买，饭菜早早做上。”
“明白。”其中一名警卫员转身离去。
钟毓秀见之笑了笑，“习同志，多亏了你。”
“是我应该做的，也是之前考虑不周；今儿个上面领导问起来，我才想起这些事儿，不知道你安排没有，又怕您这边急着用人，贸贸然把人带过来了，您不怪我，是我之幸。”
“太客气了，习同志可是为我解决了后顾之忧，怎么能怪你？”
两人相视而笑，好歹接洽了几年，对彼此都熟悉；客套话越说反而越是觉得绕舌。
“习年同志，来，我为你介绍一下。”钟毓秀左手向前微摊，“这位是我的老师，医大的校长；我的医术能进步神速，多亏了老师手把手的带。”
习年含笑，绅士微微鞠躬，“徐校长，您好，久仰大名；钟同志做出的成绩震惊了许多人，我一直想见一见您来着，您为我们国家培养出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尖端人才。”
“不敢当，不敢当。”徐校长笑眯了眼，嘴上还要谦虚两句，“哪儿是我教的啊，是她聪明；不然，我带那么多学生出来，也就她能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您说的是，不过，还是要由您这位名师，才能有钟同志的出师。”习年对各行各业的人才都很敬重，更何况是钟毓秀的老师了。
“哪里哪里，是我运气好，遇到了毓秀。”
你来我往好一会儿，年教授在旁笑眯眯的瞧着；老徐好些年没笑的这么开怀了，那笑里夹杂这骄傲、自豪，以及释然和得意。
被学生家里人背叛，下放到乡下，徐校长曾心灰意冷；对这个社会抱有极大的不满和怨念，如今再看，往事如烟，不值追溯。
“老师，咱们里面坐下说话吧？”见他们暂时停了下来，钟毓秀适时插话。
徐校长欣然颔首，“我们就不坐了，你这边也忙着，我和老年先回去了；车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回去也方便。”
中关村交通不便，不坐车回去，怕是得走上好长一段路才能到公交车站点。
“老师.......”
“明天去看我徒孙，走了啊！”徐校长笑着摆摆手。
年教授对二人告辞，与徐校长一道走。
第361章 入职
目送他们远去，钟毓秀无奈说道：“老师就是这样，有工作就闲不下来；习同志里面请。”
二人进了办公室，顾令国带人熟悉地形，办公室外只有方国忠在守着。
一经落座，习年便开了口，“钟同志，上一回您和我提的财政方面的问题，上面想见您，亲自和您谈；毕竟关乎上百万的分成，不是小数目。”
钟毓秀双眸流转，定定瞅着他，“上百万也不是很多吧？我拿的分成，现在每年高达几百万呢。”
“那是您。”
“.......”眸中神采辗转，点头应了，“见，不过，你什么时候能把土地证明办下来？咱们研究院周围的地可不能给旁人。”
“已经办下来了，证明不在我手里。”习年慢条斯理含笑说完，见钟毓秀面不改色，反倒自觉无趣，“您要的分成协议和证明都在上面那位领导手里。”
钟毓秀眼珠子一转，若非要注意仪态，她能两手叉腰，“你们这是防着我，怕我不过去！”
“可以这么说，毕竟您这么特别。”
“嘿，你不是说三天之内给我送来吗？”
习年摊手，“谁让我是个打工的呢。”
“你们赢了。”
习年轻笑，“您尽管放心，您要的东西都备下了，只是去见一面；大家彼此熟悉，另外，一号领导一早就想见您了，这不是怕您找借口拒绝嘛！”
钟毓秀撇他一眼，表示知道了，若是有可能，她还真想找借口拒绝。
“你这么一说还是我的错了。”
“不不不，您没错，我们也没错，只能说各自立场不同。”
“算你会说话。”毓秀收回视线，不为难他，“什么时候见面？”
习年道：“您选一个合适的时间？”
“那就今天，正好有点时间，把事情都办了；明天我老师要来家里吃饭，后天开始，研究院这边得忙起来了，不可分心太过。”
习年了然，不管是她找的借口还是其他的，他都没有改口的理由。
“我先联系一下领导，得到回复再来找您。”
“可以，忙去吧。”
各自散去，钟毓秀先去了一趟食堂，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食堂内忙活开了，该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该联络食材配送的联络食材配送，人员安排井井有条，无须她操心。
随行而来的方国忠上前询问，“钟同志，按照现在的进度，中午能吃上午饭吗？”
“应该可能，时间上会有所延迟。”回眸瞟他一眼，淡淡笑了，“咱们要相信习年同志的能力，他安排过来的人，能力和背景都是过硬的。”
背景不干净，上不了进研究院工作的名单；能力没有安排来做什么？吃白饭？
方国忠这才颔首，“您说的是，那您是在研究院用午饭，还是回大院?”
“中午再说。”
方国忠张嘴，下意识想说话，又想起了狗蛋；到嘴边的话默默咽了下去，乖乖闭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从食堂出来，领着方国忠上实验室那栋楼；上到最上面一层，最里面那间，圈地盘。
“以后这里就是我的私人领域。”指着旁边那间空出来没人要的办公室，钟毓秀说道：“那里也是我的，研究院的人在这里见我，外客在研究院们用的办公楼见。”
这样一来，两边都有办公室，行事就方便了。
方国忠听了也就听了，他对这方面没想法；有想法也不敢随便说出来，他这张嘴有时候罪人都不自知。
下楼之后，直奔办公楼，前去参观的一行人也回来了。
“钟同志，幸不辱命。”
“辛苦了。”钟毓秀微微颔首，抬头对众人问道：“各位都是认识研究院的各栋大楼，各条道路了吗？”
“认得。”
钟毓秀笑着点头，“时间有限，只能让人带你们熟悉一下线路；明天你们可以熟悉一下环境，中午食堂会开饭，你们的行李自己提好，把住宿问题安顿下来。”
“明白。”
“都散了吧。”
钟毓秀一开口，众人三三两两走开，选宿舍去了。
顾令国问道：“钟同志，您可有让我做的事情？”
“暂时没有，进办公室坐会儿。”说完，转身进办公室，领着人落座；钟毓秀让他们随意，她则是挑选这间办公室内剩下的文件来看。
医药研究院的文件，多半是和药品打交道，资料和数据也全是与药品有关的东西。
钟毓秀翻看了几样药品数据资料，发现多多少少都存在漏洞；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有漏洞的药还审核过了，并且用到了民众身上。
有的药副作用强烈，会留下终身遗憾；有的副作用不是太强，顶多损坏一点个人形象，甚至有的会导致身体虚弱。
然，她不知是研究院之前的研究员们无法改善，还是根本没想过改善。
国内的医药水平确实堪忧，这些有副作用的药品都不得不用到民众身上。
一个多小时后，十一点半左右，习年回转，身后依旧带着他的保镖。
“叩叩叩。”在办公室外，习年没有贸然进入。
钟毓秀回身一看，笑了，“习同志请进。”
习年含笑迈入办公室，“钟同志，久等了。”顺道看了一眼顾令国跟方国忠。
二人见此，默契起身离开办公室，与习年的警卫员一道立于门外。
“这么快就回来了，请示下来了？”
“是的，一号领导听说你答应了，很高兴；并请你吃午饭，咱们现在就走？”习年习惯性出言询问。
钟毓秀点点头，“行咧，走起。”
资料放回原位，钟毓秀笑眯了眼，随习年踏出办公室；一道走出办公楼，走到停车区域，那里停着一辆吉普，瞧不出新旧，然，这时候的国家虽然有钱改善经济状况了，却没有多余的钱改善其他的。
唯有等经济独立起来，才能做到真正的全民小康，官员体面。
而这两吉普，按照生产时间，现在至少有七八年了；只能说它被保养的很好。
上了车，顾令国坐在钟毓秀身侧，方国忠坐前面；习年的警卫员负责开车，习年在毓秀的另一侧。
车辆驶研究院，习年方问道：“钟同志，你一直没去研究院食堂，也没回家；是猜到了有饭吃？”
第362章 面见
“谁知道呢？”钟毓秀耸肩，不否认，也不承认。
习年摇头失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
“一如既往的活泼可爱？”等不到下文，厚颜又何妨。
“哈哈哈。”习年大笑不已，“不不不，准确的说是幽默，钟同志的幽默风趣没变；偶尔来一句，令人意想不到。”总能把人噎着。
钟毓秀：“.......”有被冒犯到。
“你现在重新组织语言，我就当没听见你之间的言论。”
习年摇头失笑，“钟同志活泼可爱，年轻人嘛，活泼些更显朝气；不过，您现在虽然年轻，却拿到了许多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成就，噎人也有噎人的资格。”
这话还算中肯，钟毓秀微微颔首；习年见此，暗暗发笑，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钟同志，到地方后，他们可能会搜身；到时由我出面，您不用管，若是不搜身，那就最好不过。”
“成，一切交给你。”
她只负责见个人就走。
到达目的地，车辆开进一家四合院，这家四合院地处中南海；因此，虽只三进，却是难得的住所。
“钟同志，到地儿了，您请下车。”习年打开车门下去后，单手置于车门上方，迎钟毓秀。
毓秀看他一眼，又去看了顾令国一眼，最后选择从习年这边下车；旁边的顾令国和副驾上的方国忠也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两人行至钟毓秀身侧，习年拦住了他们。
“两位不必跟着了，在这里很安全，没人能威胁钟同志的安慰；因此，你们二位和我的警卫员在这里等着罢。”
顾令国和方国忠第一时间看向钟毓秀，得了钟毓秀点头示意方让开步伐；退至小车旁边，与后下车的习年的警卫员站在一起。
旁边走来两名持枪人，习年直接掏证件。
“我们是来见领导的，之前有预约。”
那两人看了一眼，将证件交还给习年，并敬礼，“两位请随我来。”
没有搜身，越过一进院，进入二进；在古时候，大户人家，一进院为大门，二进院为厅堂，通常作为待客之用。而他们进的便是待客用的厅堂。
古人有诗云：庭院深深深几许。
而古时候的人，将第三进或者后进为私室内，或者闺房。庭院越深，越不得窥其堂奥。
迈入二进，带他们进来的两名警卫员小跑一人进了内堂禀报。
“领导，习年同志带了一位同志过来。”
“请，别怠慢了钟同志。”上头人笑眯眯的开了口。
“是。”警卫敬礼出了厅堂。
这位领导起身行至门口，见到习年和他身边的人，不由哈哈大笑。
“习同志，钟同志，欢迎欢迎啊！”
“领导好。”习年恭敬应。
钟毓秀微微颔首，态度敬服，“您好。”
“里面请，饭菜已经摆上了，咱们边吃边说怎么样？”他和蔼可亲，头发半百，人却神采奕奕，“你们一路过来，也饿了吧？”
“是有些饥饿。”钟毓秀老实颔首。
习年有种捂脸的冲动，领导却再次大笑，“请入座，来了这里不用客气，就当在自己家。”
“谢谢。”毓秀道谢，转而望向习年。
习年呐呐一息，很快收敛，“谢谢领导，您先请。”
“都说了不用客气，来，一起坐。”
主人家这般说了，诸多推辞反而心累，钟毓秀走上前与领导一道落座；习年见此，不得不跟着坐下，只是，钟毓秀选的位置是下手位，而他选的是下风位。
“钟同志，早闻大名，不得见尔；今日一见，果真闻名不如见面，你今年也才二十三吧？”
“是的。”
领导笑了，“二十三岁就有这般成就，果真应了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你们这一辈的人遇到了好时候啊！五零六零后的人不一定有这份机缘。”
“您说的是，我们确实遇到了好时候，只要抓住时机，必定能迎风而上。”钟毓秀耿直直言，她说的也没错；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习年轻启唇，又不好在这时候出言提醒。
领导浑不在意她的耿直，反而更欣赏她的纯粹。
“说的不错，抓住机会便能完成梦想，做有一位有学识有能力，能为国家做贡献之人；那你呢？当初为什么想着读大学？”
钟毓秀目光微顿，不疾不徐的开口，“不瞒您说，我只是想既能过好日子，又能偷懒。”
“那你最初的想法实现了吗？”
并没有！
钟毓秀迎上他的视线，对方视线温和中夹杂犀利；然而，她无惧，见识过太多大场面，无论应对什么场合，她想，她都能做到波澜不惊。
“到现在.......还没实现。”
“为何？”据他所知，她的生活过的有滋有味，比他也不差什么了。
习年搁在膝盖上的双手攥了攥，领导是不知道她最初的想法；若是知道，怕是不会认为她现在的日子就是人家想要的好日子。
果然。
“当初下乡时，我想着反正只剩我一个人了，得过且过吧；可是乡下太苦了，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资源太少，钱票赚起来太费力。这样下去，我到死都吃不到想吃那些东西；您知道我最做哪一类人吗？”
“愿闻其详。”领导好整以暇静候下文。
钟毓秀坦言道：“我想做米虫、咸鱼。”
“米缸里虫子？那倒是挺幸福的；那咸鱼呢？都干了，你想做干尸？想法挺奇特。”领导忍俊不禁。
有点惊悚，钟毓秀嘴动了动，“咸鱼躺平就行。”
“你想做一个堕.落又毫无追求，平淡无奇，碌碌无为之人？”从她做出的贡献来看，并不像。
钟毓秀耸肩，“要是有好的家世，有用不完的钱，我觉得这也没什么；我这一生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可往往世事无常。”
踏出山村那一日，不断的被人激起血性，走到如今。
“幸好你没有咸鱼到底，不然，我们就能少了一位伟大的科研工作者。”领导含笑调侃，“你参加高考是因为以上原因。”
“可以这么说，恢复高考正好是个机会，我就报名了；事实证明我是对了，有了发展的舞台，虽然不能像米虫一样什么都不干，翻来覆去都有的吃。但，我也不缺吃喝就是了，这样也挺好。”
总要实现一样愿望不是！
第363章 卖个惨
锐利沧桑地眼睛定定望着她好半响，确定她所言皆为真，方庆幸开口。
“幸而你没了那样的想法，国家百废待兴，与国外的差距还很大；这几年你做出的贡献，为我们减轻了大半压力，至少在经济上，我们不再受到掣肘，还能引导一部分主权。”
“我们得感谢你无私奉献。”
钟毓秀面色淡然，“说不上无私吧，只希望国家能越来越强大，国家越强，国民不论走到何地，都能挺直胸膛自豪的说一句，我是九州人。”
“说的好啊！”欣慰含笑，这些年出国留学的学子，许多留在了国外发展；为此，很是损失了一批人才，“来，边吃边说，下其他先放一放。”
领导做请，钟毓秀点点头应了，与习年一起回请领导。
“开动，不说那些虚的。”领导率先执筷夹菜，钟毓秀和习年这才动筷子吃饭。
桌上饭菜丰盛，六菜一汤，四荤三素，饭菜丰富；其中不乏海鲜，大龙虾和海蟹格外醒目。
“您这里的海蟹格外肥美。”跟严如山弄回来的差不到哪儿去，不过，严如山能弄到这些，是因他有以前的人脉；又有人专门卖这些东西。
上位之人笑了，“钟同志喜欢，走时带上一些；他们今天买的海鲜特别多。”
“那多不好意思，您留着慢慢吃；海鲜喂养加点盐，能养活好几天。”淡笑婉拒，又吃又带的，她可真做不出来。
上面那位笑容不减，对她更多几分了解。
“倒也无妨，海鲜这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适当吃一些可以；今天他们卖的有些多，我一个人吃，不知得吃到什么时候去了。”
钟毓秀还是摇头，“海鲜吃对了方法并不会对身体造成损害，您身边有国医，这些您应该知道吧？”
领导被问的无言以对，唯有失笑，默默点头。
“您吃好喝好，保养好，才是最好的；有您在，咱们国家才能更快更好的持续发展。”
领导微仰头笑出声来，眉目慈和，低头时满目温和的下手边的女子，“你这姑娘，还会安慰人；行的，不送你了，我留着自个儿吃。”
“不过，你也要吃好喝好，有你在，我们才能在科技上看到希望。”国外的科技比他们先进，现在能靠的只有钟毓秀。
她手里的东西，拿一样出来与他们交易，都能得到不匪的好处。
其中，自然包括科技核心技术。
钟毓秀点头应了，“您放心，家里的保姆会做饭，手艺还好；我每顿吃的比您多，身体好着呢。”
“也是，你爷爷给你请了两位保姆，听说口碑都还不错。”
“您也知道？”着实令人意外。
上位之人哈哈一笑，用公筷为她夹了一筷子菜，“严老没少在我这里提起你，退休之前还跟我炫耀，他家孙媳妇怀了三胎；他要有三个曾孙曾孙女了；请人的事儿，他可花了好些人情出去，请人多方打探，保证人品过关，手艺要好，要爱卫生，会照顾孩子，做的吃食种类要多。”
“你不常与大院人接触，所以不知道；大院里好些人都知道你家爷爷倒处找保姆。”
爷爷可不是这么说的。
钟毓秀胸腔盈满感动，“多谢您告诉我这些，我疏忽了很多东西。”
“你们年轻人大大咧咧，那都是常有的事。”老人并不在意，“跟你说这些，也没有旁的含义；只是，你爷爷为了你们两口子的事帮了不少忙，我们这些老东西说起来都忍不住笑。”
“您也用。”钟毓秀动用公筷给他布菜，顺便卖给惨“爷爷对我们这些小辈确实很好，慈祥却不纵容；他老人家把如山如海都教养的很好，如海现今在军工研究院做出了些许微末成绩，爷爷可想他的很。”
老人虚笑，指点她了两下，“你这孩子，变相的想让严如海那孩子回家了吧。”
“什么都瞒不过您。”人家看穿了，索性大大方方承认。
“成，回去一趟而已，耽误半天时间；让他跟你们吃顿饭还是行的，只是，严如海那孩子受了你的引导和启发，在单位里非常努力，人还争气。多培养两样，虽不及你，却不会差的太多。”
钟毓秀欣然道：“那可太好不过了。”
老人笑着点头，“不用给布菜了，你吃你的；事儿都答应你了，可别献殷勤了。”
“您老慧眼如炬。”放下筷子，她果真不再布菜。
“家里的事情说完了，是不是该说说正事了？”老人从始至终都在笑，对她的态度格外尊重。
钟毓秀微微颔首，“条件我和习年同志提过了。”
“我们都知道，习年同志也和我们说了，并且批了。”老人回头朝不远处的秘书使了个眼色，那秘书快步而去，片刻后送来两份装好的档案袋。
老人接过后，直接递给了她，“你看看可有需要修改的，或者还要添加的条件；我们一定满足。”
“嗯。”钟毓秀淡淡点头，打开档案袋，先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简略翻了翻；一目十行，确定没有问题，方将东西放在她与老人中间的手边上，“协议没问题，土地证明也齐全，其中有一个六十亩的徒弟；我记得只要了三十亩，您给多了。”
“不多，不过，我有些好奇；冒昧问一句，不知你要这些土地做什么呢？”
毓秀没打算隐瞒，直言，“建房子，有了房子，日后我在中关村上班不用每天来回；华大没课，我就不用回大院。”
“这样啊！是我们思虑不周，中关村距离大院确实很远。”老人接受了这个答案，“若是需要材料可以联系习年，让他给你联络人送最好的材料过去；建房也是如此，需要图纸也可以找他。”
“图纸不用旁人，我亲自动手。”
老人诧异问道：“你还会画建筑图纸？”
“我想修建古代建筑，现今盛行的西式建筑不是我喜爱的。”住来住去还是觉得古时候的房子住着更舒心，“厨房和卫生间要借鉴西式建筑，这方面是为了方便使用。”
老人点点头，看向习年，“钟同志需要什么，尽可能的为她办好。”
第364章 议定
“是，您放心，钟同志的意愿就是我的使命。”习年如是形容。
老人却很满意，转头又于钟毓秀说话，“钟同志，研究院人员招齐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钟毓秀点头，“先带他们一段时间，不合格的淘汰；三个月后开始带他们重新研究修复液，又我带队，希望能实现我亲自动手做出的修复液效果。”
“好啊！有你出手，必定能实现。”对钟毓秀，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你要的分成，过两天给你拨过去；经费你们自行支配，我们不过问。”
“是，多谢您的体谅；协议上我看到了您的备注。”任何人不得使任何手段强行过问医药研究院所有事宜，经费上自然也就没人过问了。
说来，还是这位老人有先见之明，提前断了日后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老人点点头，继续说道：“毓秀同志，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可以，您随意。”叫什么不是叫，又不是仇人。
“毓秀同志，以你的才能，管理医药研究院屈才了。”
钟毓秀忙抬手阻止，“别，不屈才，挺好的。”
老人见此不由轻笑，这姑娘跟旁人真的很不一样，“太屈才了，你要是愿意，我想聘请你为军工研究院的总工程师；你的才能应该发挥的更好，在医药研究院，你的才能只能发挥十分之一。”
“我觉得，我发挥得很好，谢谢关照。”别再压担子过来了，小身板受不住啊！
“你就是谦虚，年轻人要趁着年轻的时候做多做多看多学；等到老了才不会后悔，你说呢？”
钟毓秀瞧着十分赞同的点头，“您说的对，可我该浪的都浪过了，该学该看该做的也做了；没什么遗憾，没什么梦想，我挺满足的。”
老人笑脸一僵，转瞬即逝，又笑眯眯的笑侃。
“你个小狐狸，脑子转的快。”后面劝人的话没法说出口了。
“谬赞，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再增加工作什么的，谢邀！
老人无奈摇头，“你要是普普通通的小女人，那这世上可没有真正的小女人了；你可以考虑一下，进入军功研究院可以研究各式各样的伍齐，虽然有你给出的几分武器图纸，也顺利研究出来了。但，我们就这几样能拿得出手的好武器，重武器方面无法与米国等国家比。”
“落后就要挨打，我相信，有你在，我们在热武器方向必定能很快赶超国外。”见她要拒绝，老人抬手阻拦了她未出口的话，继续说道：“你这些年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我们都记在心里；我知道，你得到的，与你付出的无法成正比。只是，我们国家目前为止就这样，能力有限，没法给你更好的。”
“钱财，钱财给不了；地位，地位不敢给你太高；我们能帮你的地方也很少很少.......若非真的没办法，我也拉不下这把老脸来求你。”
求字都用上了。
钟毓秀不知该怎么拒绝，这位是真正全心全意几十年如一日为国家发展而努力；她这些年是做了很多贡献，却远远不及眼前这位老人。
“领导，您别这么说；我精力有限，不瞒您说，我这身体看着康健，实际上医生建议修养两三年。不能劳累，要将身体元气补起来，不然，日后.......说不定没有日后。”不怪她说的要死一样，实在是，医药研究院要带；要再加个军工研究院，她得疯球了。
老人看向习年。
习年木呐点头，“我听说过这事儿。”
“唉。”老人重重叹息，满心挫叹。
钟毓秀吃吃喝喝，习年放下了筷子，老人纯粹没胃口。
“您老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这身板子生了三胞胎元气大伤；要不是有修复液，我现在不一定能站在您面前，所以，您另请高明吧。”
老人认真瞅她半响，思维电转，“挂名指导也不行吗？不需要你带着他们，只需遇到问题的时候帮忙指点一下？”
“您老真是锲而不舍，为了达成目的，一退再退也在所不惜。”
“没办法，谁让你的脑子好用呢；总能想到旁人想不到的东西，做出旁人做不出的成果。”老人苦笑，他又何尝想这般？不过是为了科技发展罢了，“你可以在研究院里挂一个总工程师的名，有问题，再去指导，可以吗？”
他已经退让到了这一步，钟毓秀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九州确实太难了，夹缝求发展，真的很难。
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发展的机会。
“您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拒绝吗？”可怜巴巴的老人家，一退再退，只为她偶尔出手；她还能说啥？
习年会心一笑，暗暗朝老人竖起大拇指，所以，关键时刻还是您老当益壮。
钟毓秀看了个正着，只当没看到；今天这顿饭是鸿门宴没错了，她要多吃点儿，吃回本。
“毓秀同志，我在这里多谢你的理解和付出。”老人起身朝她郑重鞠躬。
钟毓秀吓的跳了起来，忙避开这一礼，“您可别，有话好好话。”礼太大，她怕闪着腰。
老人直起腰笑了笑，与习年道：“瞧把这孩子吓的，来，毓秀同志坐下来说话。”
“不敢，不敢。”别又来一桩正事，来就没好事儿。
“放心，正事儿说完了，你坐下；咱们说说你的事情，我对你的经历很好奇。”老人指了指下手位置。
钟毓秀将信将疑，“真没了？”
“没了。”
“那，那还行。”中规中矩坐回原位，“有事也不能再找我了，薅一个的羊毛多没意思；把国外那些学有所成的学子忽悠回来才是正经的，他们要是回来，能解决多少岗位上的难题了？您想想，咱们其实不愁人才的。”
愁的是人才去了人家家里。
“毓秀同志所言甚是，可惜，我们没有那份能力。”老人对此很遗憾，“人往高处走，他们的选择也没错；只能祝愿他们前程似锦，将来有一份光明的未来。”
在国外工作的人，不一定就能混的好；八零年出头，国外很歧视九州人，甚至比歧视倭国更甚。
第365章 回家
钟毓秀点头，“您说的是，可，咱们就没有那种口才鬼的人才吗？”
“有是有，都试过了，没用。”
那就没办法了。
“其实，留学后直接留在国外的学生，不一定就是心无家国的人；他们也有愿意为咱们九州做出贡献的，对不对？其实，这么想想就觉得挺好的，他们并没有忘记九州。”
老人微微颔首，“说的很是，他们也在用他们的力量帮助九州。”
“吃饭吃饭，饭菜都凉了。”钟毓秀不跟他们客气，肉菜吃的欢，等到一顿饭下来，桌上只剩残羹冷炙。
习年习以为常，毕竟不是第一次和她一道吃饭。
老人却惊着了，“毓秀同志的胃口很好啊！”
“还好，您这里的饭菜好吃。”浅浅一笑，钟毓秀不吝啬夸赞，并竖起大拇指，“特别是海鲜，做的很入味儿，您这里的大厨手艺顶级。”
“你喜欢就好，以后多来吃饭，我一个人吃着美滋美味的；你来了，我都多吃了半碗饭。”老人欣然接受。
习年道：“钟同志胃口一向好，听说，现在严老同志的胃口也好了，每顿要吃两大碗饭。”
“那老家伙，有福气。”前些年还愁家中无人接人脉，大孙子不入伍，小孙子还不成器；只有一个儿子支撑，如今再看，大孙子是经商人才，小孙子是武器研究人才，孙媳妇更是拥有多种成果，对九州贡献大着呢。
关键是，一下子得了三个曾孙，他都眼馋了。
“您也有福气。”眼看保姆送来餐后糕点和水果，习年接过来以后，送到了钟毓秀面前。
保姆将桌上的残局收拾走。
老人摇头失笑，对这样的现象视若未闻，“我要是有福气，这会儿该在家里跟着儿孙玩，天天吃吃喝喝就过了；你再看我，象是有福气的人吗？我啊！就是头老牛的命。”
“福气不能一概而论，您觉得幸福就好了呀；您为九州操持，看着九州一天天兴盛崛起，有没有很幸福的感觉？”钟毓秀适时出声，将水果跟点心往桌子中间送了送，大家一起吃。
“说不赢你。”她说的对，他此生的心愿，是看着九州兴盛崛起。
钟毓秀吃了两块水果，用纸巾擦了擦手，抽出档案袋里的协议。
“来指笔，我把名字写上，留一份给习年同志。”
老人点头，从胸膛上的口袋里取下钢笔递给她，“用我的，协议签了，中关村医药研究院周围的百亩土地就划进了研究院；你那六十亩地也一并是你的了，证件齐全。”
就差她签字。
毓秀刷刷刷几下签了字，一份装进档案袋，领一份交给习年，分成协议、土地证明一一装好；心情好了，钟毓秀道。
“吃饱喝足，事儿也谈妥了，我们该走了；领导，您保重。”
“这会儿就走？不多坐会儿？”
“不了，回去还能睡会儿，顺道把我那六十亩土地证明送回家去；让我家男人筹备起来，尽早建好入住，日后进出研究院都方便。”
老人让人将提前收拾好的礼品送来，亲自送他们出二门。
走出老人的视线，钟毓秀看了一眼手上提的酒、糕点、肉之类的东西，砸吧了一下嘴。
“习同志，要不你拿回去？”又吃又拿，不拿还不行。
习年摇头，“这是领导给您的，您收着吧；领导很好相处，人和蔼，有机会，您也多陪领导吃两顿饭。”
“我可不想来了，今天一顿饭给我找了多少事儿？我都觉得我亏了。”别问她为什么亏，肉疼。
“能者多劳嘛！”
钟毓秀：“谢邀，送我回家去；对了，你什么时候给我申请一辆车下来，我也是需要车的人了。”
“刚才您在领导面前为什么不提？他一句话，必我申请快。”习年不过多嘴问一句。
“忘了。”
习年：“.......”信了就是我蠢。
“等会儿我让人开车送您回医药研究院，至于配车的事儿，回去就给您申请；最迟两天就能下来，只是，咱们用的车不会太好，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毓秀了然，“本来也没指望多好，咱们有汽车制造厂吧？”
“有的。”习年回应后，猛地扭头问道：“您是又有什么想法了？”
“车辆制造，要不要？”
习年点头如捣蒜，“要啊！哪儿能不要，什么类型的汽车？”
“等我哪天空闲了再说吧。”
“您可真记仇。”就很突然。
钟毓秀绝对不承认，“我是真忙，等入职了军工研究院后，只会更忙。”
“那你什么时候能有空？”习年已经放弃治疗。
“不知道啊！”
习年：“......”所以，还是得等。
回到一进院，顾令国等警卫迎了上来，“钟同志，习同志。”
“回去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回去了赶紧吃；家里应该给你们留了，至于习同志，你的警卫午饭怎么办？”少不得问一句。
习年道：“回去再说吧，要不然外头买些对付一口也行。”
“那行，随你了。”
一行人上车，依然是习年的警卫开车；出了四合院，车速快了起来，短短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军区大院。
顾令国和方国忠下车，将钟毓秀迎下来，习年随之下车。
“钟同志，您下午准备哪个时间段回中关村？”
“下午两点。”钟毓秀斟酌了一下，定下了时间；这个时间不早不晚，到中关村也就三点过样子，忙个两小时又能回家了，“对了，军功研究院那边，得麻烦你帮我入职了；顺便把工作证给送一下，谢谢啦。”
“好说好说，您放心，会尽快给您办好的。”
“那就谢谢了。”
习年回身从车里取出礼品交给顾令国和方国忠，“这些是领导送给钟同志的，你们提着。”
“谢谢。”顾令国和方国忠淡淡道谢，将东西接了。
“走了，回吧。”钟毓秀领着顾令国二人进了大院，习年坐回车里，前面的警卫员问道，“习同志，咱们现在回单位，还是？”
习年揉了揉额头，“回单位，记得两点到大院门口送钟同志去中关村，不要延误了时间。”
“明白。”警卫员启动车辆离开。
第366章 归家
包袱款款回家，迎接她的是三道高低不一的魔音哭嚎。
站在门口的钟毓秀脚步一顿，顾令国和方国忠已先她一步走进屋里放下了礼物；回身一看，她还站在原地，不得不出声提醒。
“钟同志，孩子哭了。”
“知道了。”钟毓秀迈步进大厅，便见王大丫、龚招娣和严国峰老爷子一人抱一个正在哄着，“爷爷，孩子们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严国峰回头看了她一眼，摇头，“不知道啊，刚喂过，不饿；也换了尿布，身上也是干爽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要干啥。”
钟毓秀疾步上前，探了探两个孩子的额头，没发烧；为他们把脉后，发现他们也没生病，三个小娃娃一边哭闹一边指着外头。
六个月的小娃娃，能翻身能坐，脊骨也有了力量。
“他们想出去走走？”
“我们刚回来没多久，就喂个奶的功夫。”严国峰心疼的哄着怀里的大曾孙，“外头凉飕飕的，可不敢带他们出去多走。”
钟毓秀表示明白，“抱他们到门口去看看两边花坛上种的菜，比在家干嚎强。”
“也行。”严国峰脚步已经迈开，钟毓秀想伸手接都没能成行；想告诉他，严如海很快能回来的好消息没能说出口。
钟毓秀抿了抿唇，“顾同志，方同志，你们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有的话，先对付一口，没有就去外头吃点儿。”
“好的，您先洗漱上楼午休。”
“嗯。”毓秀转道去了卫生间，刷牙洗脸，上楼午休。
顾令国和方国忠到厨房一看，蒸笼里留了饭食，面食、白米饭、荤素汤菜皆有；两人在厨房对付一口，吃饱了想把碗筷收拾干净，他们回到大厅沙发上坐下，闭目养神，一变等时间到来，与钟毓秀一起出门。
一点半刚过，钟毓秀就醒了；刚醒来人有点软绵，不妨碍她起床，不过，若是能赖床的话，她是绝对不想起来的。
穿鞋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下楼。
听见脚步声的顾令国、方国忠扭头看去，下一刻已经站了起来。
“钟同志，您醒了。”
“刚睡醒，我先去洗把脸；你们等我一会儿，马上就能走。”揉揉稍显凌乱的头发，钟毓秀迈进卫生间，先把头发梳起来；她不爱太麻烦的发饰，只按今天穿的红色呢大衣，头发用一根玉簪别在脑后。
洗了把脸，人清醒了不少，拍拍脸，去看镜子里白净脸蛋；钟毓秀笑了笑，这样的生活虽然忙碌，却很充实，为未来而奋斗，没什么不好的。
走出卫生间，毓秀道：“顾同志，方同志，走了。”
“来了。”
两人跟上她的步伐，三人一道走出家门；没走几步便见严国峰、王大丫和龚招娣抱着孩子回来。
“爷爷，王阿姨，龚阿姨，你们这是去哪儿了？”下楼没见到人，她就知道孩子们肯定被抱出去玩了。
“去你丘爷爷家坐了一会儿。”严国峰开口。
王大丫和龚招娣点头，“钟同志，您这是又要出门了？”
“对，还要去研究院，晚上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严如山要是回来了，麻烦爷爷把这东西交给他，这是上面分给我在中关村的地，一共六十亩，我想用十亩建房，另外五十亩种植些东西。再养殖些牛蛙啊什么的，中关村距离研究院近，日后咱们过去住也方便。”从怀里掏出地契和土地证明。
属于她的那一份分出来，单独递给老爷子。
严国峰看了一眼，并没有接，“你晚上也要回来的，等你回来再交给他，你们当面说；这事儿我不搀和，给你带句话让他提前准备建材倒是可以。”
“爷爷，不用这么生分吧？”
“不是生分，我对这方面的东西不懂，你们自个儿商量；房子建好是你们住的多，想建成什么样都是你们的事。”儿孙都结婚了，他一个老头子能不过问他们的生活就不问过；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这话是一点没错。
钟毓秀无奈收起了地契、证明，“那行吧，您和严大哥说一声，准备十亩地的建材；要用上好的木料和青砖，不要红砖，我要建的是四合院那一类的住房。”
“成，我记下了，你有事儿忙去。”严国峰这次答应的很爽快。
钟毓秀笑了笑，见三个孩子还挺精神的，摸摸严国峰怀里的孩子；又去看王大丫和龚招娣怀里的孩子，分别亲了他们一下，缓缓笑了。
“爷爷，王阿姨，龚阿姨，辛苦你们了；我得先走了，车子在外头等着的，不能耽误时间。”
“去吧。”严国峰一手孩子，一手摆手。
匆匆告别，钟毓秀领着人远去，严国峰指着远去的孙媳妇，对怀里的曾孙道：“看，那是你.妈妈，她是非常厉害的女同志；以后你跟弟弟们长大了，要比妈妈还要厉害。”
小娃娃啥也听不懂，懵懵懂懂的瞅着远去的背影；他就是个工具人。
严国峰抱着曾孙往回走，王大丫和龚招娣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家这位严老自从退休之后闲得很，没事就喜欢抱着曾孙说话，特别爱和他们说孩子们爸妈怎么怎么优秀的话。
人老了，精神上寂寞了，好歹还有三个孩子给他们精神上的宽慰。
钟毓秀还未出大院，
远远便见一辆小车停在大院岗亭旁；车前站着的可不就是习年的警卫员，三人快步上前。
“同志，让你久等了。”
候在车旁的人先敬礼，而后笑了笑，“钟同志好，我刚来一会儿，没等多久；您现在就要去中关村吗？”
“对，先上车再说。”
警卫点头，拉开后座车门将她送进车里；顾令国和方国忠一左一右坐在两边，警卫上车，驱车离开。
车上，钟毓秀开口问道：“同志，路上看到有卖吃食的店面停一下，我买些吃食。”
“好的。”
钟毓秀的要求，警卫无忧不应；行了几分钟，看到一家卖炊饼的摊子，便停了车。
顾令国下车去买，一共买了五张炊饼；而后到了卖包子馒头等面食的店铺，又买了些包子，馒头没要。
第367章 培训备课
睡了一觉，精气神睡回来了，肚子却饿了；钟毓秀分了两张炊饼、几个包子给顾令国二人，她吃了大半，剩下的给前面开车的警卫留着。
到达中关村已是三点过，时间上有些晚。
车子开进研究院，停泊在无人区域，顾令国和方国忠推开车门下车。
钟毓秀临下车前还不忘叮嘱一声，“同志，旁边座位的油纸包里是给你留的包子跟炊饼，你记得吃。”
“不，我不能拿您的东西。”那警卫忙去拿过副驾上的油纸包递给她。
钟毓秀推了回去，“拿着吃，你看顾同志和方同志拒绝了没有？吃了垫垫肚子；知道你们当兵的饿的快，我也饿的快，别饿着肚子回去。”
当兵人，体魄好，运动量大，自然就饿的快。
有时候刚吃了饭，没过一小时就会觉得肚中空空。
下车关门，钟毓秀领着人走了；在驾驶座上的警卫捧着油纸包，心头暖的不成样子，当兵多年，他其实不缺钱，不缺吃喝了。但，真正想着他饿不饿的，估摸着也就这一个。
家里人忽视、冷漠、压榨，那些在他眼里不过是人生常态；出了农村，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方明白，被压榨不是常态，只是个别父母罢了。有的父母爱压榨勤劳肯干、出息的子女，去体贴没出息，又矫情心眼多的子女。
也不知是何种病态的心理。
走进研究院，办公楼这边冷清异常，时不时能见到三两个人。
钟毓秀也不问其他人去干什么了，她只将需要准备好的东西做出来；给新来的研究院进行培训，需要培训的内容就很重要。
忙活两三个小时，她手速快，脑子里有存货；写起培训备课录来不要太容易，短短三小时就成型了。
“钟同志，天色晚了，回去吗？严同志都到了。”
顾令国立于门口问话。
“马上。”毓秀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将最后几笔结尾，而后将东西装进抽屉；猛然起身，伸了个懒腰才道：“可以回家了。”
顾令国和方国忠走到门口，“钟同志，您忙完了？”
随后是严如山，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媳妇儿，忙好了吗？”
“好了，你啥时候来的？”绕过办公桌，快步上前，严如山伸出手，她极其自然的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给我带好吃的了没？我又饿了。”
严如山笑着点头，周围没外人，他便将人搂进怀里，“带了，在车里，上车就能吃到；有你喜欢的烤鸭，还有卤肉，核桃肉。还有你喜欢的豆沙包，肉包子，豆沙糕绿豆糕、桂花糕，买了好多。”
“这么多啊！”有个老公疼，幸福洋溢。
钟毓秀高兴了，严如山也高兴，“下午送了一些海鲜回去，有生蚝、花甲，还有小龙虾；家里保姆应该在做了，回家就有得吃。”
“严如山，你真好。”忙完就有好吃的，心情美美的。
“走了，回家了。”
钟毓秀连连点头，被他拉着走出办公室；顾令国和方国忠帮忙锁上办公室的门，与他们一道走出研究院，坐上了严如山开来的车。
这回开车的人轮到了顾令国，方国忠坐副驾；钟毓秀和严如山在后座，严如山关上车门，从她身侧的座位上拿来一个食盒，约莫二十厘米高。
打开食盒，面食香飘扬而出，不仅钟毓秀饿了，顾令国和方国忠闻着这股香味，咽喉动了动，饿的。
严如山端开上面的第一格第二格，烤鸭、糕点、包子，种类多样。
“来，尝尝桂花糕，新出的点心种类；这会儿有点凉了，刚出锅的时候热乎乎的，吃着应该更香。”
钟毓秀捻了一块儿吃，甜滋滋的，桂花香绵长；入口即化，软绵可口，“好吃，还香，在哪儿买的？”
“是以前合作的人开发出来的新品种，准备推往上京各酒店、饭店；暂时在外面还买不到，你喜欢，我每天给你带一份回来。”
钟毓秀连连点头，“好。”转头又去吃烤鸭和包子，吃的时候还不忘塞一份给没开车的方国忠，“顾同志，你开车，不能吃东西；要不，让方同志喂你？”
顾令国犹豫了一下，抵不过香味强制侵袭下的饿。
方国忠吃一口，也给顾令国喂一口；到方国忠手里的几个包子很快没了，钟毓秀又送了几个过去，还扒拉了半盘烤鸭给他们。
填饱了肚子，钟毓秀舒服的喟叹，“人生不能没有美食，压力大吃点好吃的什么压力都没了。”
“再吃两口？烤鸭还有好些，糕点也没吃多少。”严如山低头瞅着食盒内的糕点盘子，桂花糕、绿豆糕和红豆糕都吃了几块，但不多。
“不了，回去再吃。”
严如山见此，不再多劝，“行，回家再吃。”食盒盖上放到旁边，刚放置好，身上就压来一具温香软玉的身躯；媳妇儿送上门的好处，不要就傻了。
他顺手揽着她的腰，揉揉她的小脑袋，轻生询问。
“困了？”
“有点，下午一直在写备课录，没时间休息。”
严如山心疼地抱了抱她，“头疼吗？眼睛疼不疼？”
“眼睛不舒服，头倒是不疼。”有精神力加持，又没有在精神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工作，并未对大脑产生影响。
“我给你揉揉眼睛。”严如山将人放到大.腿上，对前面的人道：“开车慢点儿，稳当些。”
顾令国轻嗯一声，算是回应。
严如山的双手指腹沿着钟毓秀的眼眶附近按摩，没有章法，却能从他生疏的手法里感受出用心；一点一点的按摩眼眶，眉毛，额头都一一照顾到位。
钟毓秀唇角轻勾，这个没有给别人按摩过，不知道穴位；却能耐着性子给她舒缓眼部干涩疲倦，冲着这一点，她就没嫁错人。
结婚几年，他们的感情一日日加深，不仅没有被财迷油盐闹的满地鸡毛，反而因着能互相体谅；他能耐着性子对她，凡是总能做出退让。他们之间没有脸红的时候，男人给予女人温柔呵护，女人给予男人全新信任和依赖，感情就淡不了。
第368章 商议建房
车开进大院，严如山低头去看躺在腿上的媳妇儿，轻声唤道：“媳妇儿，到家了。”
“唔？”睡眼惺忪，迷蒙睁开眼，漆黑的夜空下，隐约有灯光照亮，“几点了？”
严如山借着灯光看手表，“七点四十六分，快八点了。”
“这么迟了。”揉揉眼，头脑不甚清楚的去推车门；被严如山拦住了，把人带进臂弯，推开他这边的车门，护着她一道下车，“小心点儿，不要磕着了。”
顾令国跟方国忠先一步下车，见此默默移开视线；等他们下来后，二人从后座取出食盒，跟他们一道进家门。
客厅灯光亮如白昼，钟毓秀被刺激了一下，人清醒了许多；由严如山扶着坐到沙发上，她揉揉额头，舒缓困倦。
“毓秀怎么了？”严国峰在旁问道。
“啊啊.......”
三个小团子张口便是婴语。
钟毓秀摆摆手，捂着眼睛努力睁了睁眼，这才觉得舒服了些，“爷爷，我没事，在车上睡了一觉。”
“你太忙了，主意身体，可不能累着。”严国峰摇摇头，有些心疼，“实在不行，手里的工作就放一放。”
“无事，接下来是给他们培训三个月，这三个月时间都比较闲。”可不敢放，二十人培训到位，都是等着急用的人才；不合格的人才都要踢出去，合格的留下来跟她配合做研究。
若是能独立研究，那就更好了。
招人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招那种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可，那种人才想收服不容易；并且，他们的研究思维已固定，不利于她的研究院。
白纸添画容易，还是在已有的画卷上锦上添花好？
谁也说不清，但她选择白纸，想绘上什么绘成什么样都看她；与旁人无关，用的顺手的，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培训不做其他的？”
“也不是，培训期间，华大那边的课程还是要上的；幸好，医大那边老师没给我安排课程。”说到这事儿便不由庆幸，老师要退休了，不强制她接手学校的课程，“对了，爷爷，明天我老师要过来吃饭；很久没聚一聚了，老师之前出差不在上京，明天咱们一起一吃顿饭。”
严国峰点头，“要准备什么菜，让王同志、龚同志明天去买。”
“那是肯定的。”钟毓秀又拿出身上的地契跟证明，研究院的地契她放进了储物戒；上面分给她的地契和证明，她没有放进去，“这是中关村的地契、永久使用证明，是领导亲自给我的；严大哥，你有时间让人勘察一下地形，提前准备十亩地建房的材料。”
严如山接过地契证明，粗粗一看，问道：“六十亩地，只用十亩建房？”
“嗯，余下的五十亩开采出来种粮食种菜，再做些养殖方面的事业。”她将场地做着规划，“鱼虾、鸡鸭，你看着办；至于房屋建造，我想建四合院那样的院子，明天把图纸画出来给你。”
“成，图纸给我，我去找建筑队。”严如山接下了这份差事，“房子建起来，以后你是不是要常驻中关村了？”
钟毓秀点头，“房子建好，我肯定是要搬过去的；到时候，您和爷爷也能过去啊！爷爷一天到晚窝在大院里，适当出去走走才好呢。”
严国峰一听这话便笑了，“行，我孙媳妇都开口了，肯定要去住的；把孩子们一起带过去，大院这边偶尔来住一回。”
“就是这样，中关村那边以后会建造学校，孩子们可以在那边读书；也可以回大院来，读大院这边的学校，到时候灵活安排吧。”钟毓秀想的长远，中关村距离她工作的地方近；但距离严如山工作的地儿可远着呢，“至于严大哥，你想住哪边都行。”
严如山自然不想一个人住，有老婆孩子的人了，怎么可能还想着一个人孤零零的住？
“我也跟你们一起住，不过，再次之前是不是得先把路修好？”去中关村的路颠簸的很，若是修平整了，如上京这边的路面，顶多半个小时就能到地儿。
开车半小时，那真不算远。
“你的想法很好，只是，从上京到中关村的路途遥远；想修路，所需不菲啊！”上面不一定肯拨这笔款子。
“你申请一下，我再补贴点儿，总能修起来。”
钟毓秀摇头，“不用你补贴，我和习年说一声；不管怎么样，拨个几万块修路得行，不行也得行。”
“我贴一点儿，能尽快修好最好。”他有他的顾虑和想法，一去一回时间太长，很不方便不说；想把生意做到中关村也麻烦。
想要富，先修路。
路通了，买卖才好做。
“中关村那地方还没开发，能做什么生意？”
严如山道：“养殖事业呀，我也在中关村划了二十亩地，种药材养牛蛙。”
“你什么时候买的？”她怎么不知道。
“就前几天，你爱吃牛蛙；咱们自己养，想吃了提前说一声让人运回来，吃着放心又方便。”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要是住进了中关村，那就更方便了，都不用运送。”
钟毓秀望着眼前的男人，盈盈一笑，“严大哥，谢谢你想这么周到。”
严如山捏了捏她的柔荑，抬头对老爷子说道：“爷爷，您和孩子们可想去中关村看看？那地方现在偏僻，人家不多；最热闹的也就医药研究院那地儿，不过，只要一开发必定是重地。”
就凭医药研究院落在那里，中关村必定会被利用起来；周围很有可能被各大研究院瓜分。
“不去，太远了，路还不好走。”严国峰低头瞅着曾孙，“孩子们小，骨头还没长硬，颠簸来颠簸去的对他们也不好。”
钟毓秀和严如山都不强求，路修好再去也是一样的；到那时，房屋应该也建造完毕。
一行人吃过晚饭，各自洗漱睡下；三个小团子很荣幸的被爸妈抱上楼一起睡，也让王大丫和龚招娣轻松一晚上。
结果，一晚上还没过去，钟毓秀和严如山被折腾的够呛，三个孩子轮番大小便；饿了要吃的时候哭两声，想拉了也要哭两声。关键是，他们找不到问题所在，不知孩子们为什么路，最后还是被王大丫和龚招娣抱走了。
第369章 有商有量
“太惨了。”仰躺倒在床上，钟毓秀哀嚎道：“带孩子真不是人干的事儿，不会说话，他们哭闹也不知道；严如山，以后我再也不想孩子们跟我睡了。”
严如山：“.......”人间惨事。
“以后都不让他们上.床了。”真怕尿床一回，他们睡的床单被褥都不能用了。
“那不行，等他们再大一些，会说话就好了。”好歹是亲生的。
并不。
严如山不这么想，没孩子的时候想要孩子，甚至是媳妇怀上的时候特别高兴，有三个和他们血脉相连的孩子了；然并卵，生下来他就嫌弃了，吃喝拉撒都要照顾，现在为止，没看出多少好来。
“媳妇儿，幸好计划生育来了。”
钟毓秀迷茫了一阵儿，转而想明白了又觉好笑，“旁人家拼死拼活的多生多生，为此不惜被罚款；你一次性到位还嫌弃成这样儿，等他们长大了，跟他们说，他们爸爸嫌弃他们跟什么似，看他们是个什么脸色。”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媳妇儿，咱们该睡觉了。”
把人安顿下来，严如山躺在旁边，缓缓吁了口气；儿子都是讨债鬼。
怀着这样的念头，严如山陷入梦想，睡着了还做梦；梦到儿子们长到了七八岁，一个个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长大了还是纨绔子弟，气的他醒过来满头大汗。
一看时间，才五点过，旁边的媳妇儿睡的正香。
抹去额头上的虚汗，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严如山侧身望着媳妇儿恬静的睡颜，抬手轻抚过她的脸颊，默默决定以后一定要严格要求三个儿子，不能让他们长成纨绔。
七点过，钟毓秀准时醒来，脸上痒痒的，抬手摩擦了一下；睁眼就是近在咫尺的俊脸，“严大哥。”
“嗯？”严如山笑了笑，“睡醒了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睡了，睡饱了。”摇摇头，从被子里伸出手揉了揉脑袋，顺便伸个懒腰，舒服到喟叹，“你醒多久了？你好精神啊！”
瞧着就是醒了好一会儿的样子。
严如山俊脸带笑，轻拍她的小脑袋，道：“醒的有点早。”
“醒了继续睡啊！”
“睡不着了。”滑下去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嗡声说话，“媳妇儿，我做噩梦了。”
钟毓秀不解，斜眼去看他黑黝黝的大脑袋，“什么噩梦？”
“我梦到三个儿子长大七八岁，人嫌狗厌；长大后成了纨绔子，纨绔到什么程度，那事坑爸又坑妈那种，我一下子就醒了。”还吓出了汗，他生来就不会纨绔，顶多爱打架一些。
媳妇儿应该也不会，他们的儿子应该没有这种基因才是。
抱着男人的脑袋，哭笑不得，哄道：“好了，梦都是反的，我们儿子肯定成不了纨绔；有爷爷在，你还愁什么？爷爷把你和小海教的很好，咱们儿子肯定差不了。”
“媳妇儿，你说的对，爷爷教出来的孩子一准差不了。”看他爸，再看他和严如海，“梦里太真实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梦里发生的事儿。”
钟毓秀笑的不行，谁能想到她家看着稳重内敛的男人，居然也有这样一面。
“梦是反的，别想了，该起床了；爷爷应该已经起来了，他老人家每天起的都早。”
严如山起身，顺便把她也捞了起来，“是该起了，今天你去上班吗？”
“不去，老师要来家里吃饭，我去上班算怎么回事？”钟毓秀摇头，道：“帮我拿套衣裳过来，要厚实些的；上个月你给我带回来的那两套就挺好，选淡红的那套吧。”
清冷颜色穿多了，艳丽些的颜色换换视觉。
严如山下床为她取来配套的衣裳，里面有保暖的、毛衣、短款羽绒服，裤子是加厚的喇叭裤，里面还能穿一条灯笼裤。
穿上身有点厚重，为了暖和，不是不能忍受；不过，在家里暖和的很，完全穿不到羽绒服，因此，羽绒服被她丢到了旁边。
“这样穿，可以吗？”穿戴齐整，深红毛衣搭配黑色喇叭裤，脚上是一双拖鞋。
“叫上换一双雪地靴更好。”严如山瞧一眼，中肯的给出意见。
钟毓秀轻笑，“在家里穿拖鞋就好了呀，雪地靴出门再穿。”
“也行。”其实，他觉得无所谓，在家里穿也是可以的。
夫妻俩穿戴好下楼，严老爷子果然早就起来了，这会儿见他们下来，含笑开口，“今天起这么早啊。”
“爷爷早。”
“爷爷早上好。”
两口子打了招呼，钟毓秀道：“爷爷，我们中午吃海鲜吧，我想吃海鲜了；不知道有没有牛蛙，我想吃干锅牛蛙了。”
“我去市场上看看，你们先吃饭。”买东西，早上更好买。
严如山说着就要走，钟毓秀忙拉住人，“去也没去这么早的，吃过早饭再去；我跟你一道去市场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一起卖回来招待老师。”
“你走了，老师要是来了，谁招待？”严如山不赞同她的决定，“你还是留在家里吧，不管怎么样得招待好老师。”
钟毓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去市场上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老师真来了，她人不在可太失礼了。
严国峰在旁等他们说完话，才道：“早饭都做好了，顾令国他们出门去锻炼了，还没回来。”
“那我先让王阿姨她们摆饭。”严如山拉着钟毓秀去了厨房，拉开厨房门，白面的香味飘逸而出；还夹杂着豆类的粥香。
“煮了什么粥？闻着怪香的。”踏进厨房，毓秀问道。
王大丫回首一笑，“钟同志，严同志，煮了红豆薏米百合粥；去去身上的湿气，对身体好。”
“是该时不时吃一回。”虽然她身上没湿气，但红豆薏米百合粥只单吃味道也是不错的；加点儿红糖，那就更香了。
“可不是嘛！以前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赶紧给做上。”王大丫笑容满面，相对旁边默默干活的龚招娣，她是真的不善言辞；顶多是问一句答一句。
钟毓秀收回视线，道：“饭菜可以上桌了，顾同志他们应该要回来了吧？这个时间段，往常也该回来了。”
“差不多了，那我们先把早饭摆上桌。”
第370章 小乳牙
早饭上桌，一如既往的丰盛，全部上桌才发现，竟然还有豆浆和油条。
这时候，顾令国和方国忠相携而回，两人满头大汗，脱去外面的棉衣；里面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透，着实狼狈。
“回来了，去洗洗过来吃饭吧。”钟毓秀开了口，两人先后去卫生间匆匆洗过战斗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
“严老，严同志，钟同志，让你们久等了。”
顾令国擦着头上湿漉漉的头发走来，方国忠头发没再滴水就没擦。
钟毓秀不甚在意，“走吧，吃饭了。”
她走到严国峰身边，帮他将三个小娃娃放到小床上，“爷爷，要扶您吗？”
“不用，我还没老的动不了。”严国峰摆手，率先越过她往饭厅而去；钟毓秀和严如山紧随其后，顾令国放下毛巾，跟方国忠一道跟了上去。
王大丫、龚招娣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一行人围在桌前落座。
钟毓秀看着桌上的七八根油条，满目迷茫，“什么时候做的油条？”
炸油条需要用到许多油，厨房里就算有油烟机也会渲染上一些油腥味，绝不可能没有味道；而她进厨房的时候，厨房内确实没味道。
“钟同志，是一早就炸好的，用的昨天剩下的油。”王大丫道：“您看，油条上还有一些残肉渣。”
钟毓秀顺着她所致看去，确实看到了肉，“这样啊！以后剩下的油，特别是用过的油，不要留着重复使用；被用过的油，营养已经被榨干了，没有多少营养。”
“好的，我记下了。”王大丫郑重应下。
这年头，改革开放了，家家户户经济情况好上了一些；有的人家并非能顿顿吃满口油的食物，王大丫习惯了穷人思维，在旁人家也不可能将剩下的油倒掉的。
不过，一家有一家的过法。
龚招娣看了王大丫一眼，又去看钟毓秀一眼，最后垂下眼睑；她觉得浪费，但是，这些话不该她来开口。钟家情况好，不缺吃喝，更不缺油用。
严如山时不时送些菜籽油、花生油、猪板油回来，肉更没少过；钟家从来不缺油水，确实有条件讲究。
“吃饭。”钟毓秀先给老爷子盛了一碗红豆薏米百合粥，送到他面前：“爷爷，您尝尝王阿姨和龚阿姨的手艺，看颜色很好吃。”
严国峰笑着接了，“你也吃，不用顾着我。”
“好。”
钟毓秀一坐正，严如山盛的红豆薏米百合粥已经送到她面前，对他笑意盈盈的道谢，“严大哥，吃饭。”
“吃饭。”严如山点头后，为她添了一个包子，“多吃些。”
钟毓秀颔首，他们开动，顾令国跟方国忠等人也在动；一顿早饭吃饭，桌上的众多吃食没剩下不说，连豆浆都给喝了个一干二净。
王大丫和顾令国等人收拾餐桌，严如山拿了钱出门，钟毓秀陪着严国峰去客厅小床边儿上陪着儿子。
三个小团子醒了过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左看右看，精神头好的很。
“他们在看什么呢？爷爷，您看他们眼珠子转的真灵活。”毓秀兴致勃勃的蹲在小床边儿，陪在儿子们身边的时间少；一旦闲下来，看着儿子们就觉得他们的一举一动格外生动。
仿佛就这么看着他们，心情就能好起来。
严国峰道：“他们在看周围的东西，熟悉了就会自己玩自己的；饿了啊啊的叫，要是一直不给他们喝奶，过不了多久就会大声哭。要大小便时皱褶眉头哼哼唧唧的，那就是表示他们不舒服了。”
“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儿子们，知道怎么表达意愿。”
这么说也没错，严国峰十分赞同地颔首，“我这三个曾孙确实聪明，就这么望着你的时候，有时候我都以为他们知道我是他们曾爷爷。”
“没那么玄乎。”钟毓秀轻笑。
严国峰道：“他们啊！长大了肯定是小调皮，这会儿就知道逗人玩了；前两天我陪他们玩咬手手，他们居然知道把手凑到嘴边，等我张嘴了，立马缩回手，玩的高兴地很。反反复复的，要是我不配合，他们还会啊啊的叫，好像在问我，为什么不咬了。”
“真的呀？”毓秀行至来了，拿着礼明的小爪爪咬。
严礼明小朋友咯咯笑着缩回手，盯着她瞅来瞅去，露出了牙床，笑的开怀。
钟毓秀轻笑，摸摸他的嘴角，“爷爷，礼明长牙了，有小米牙了。”
“前两天就有了，这几天流口水厉害。”严国峰并不惊讶，作为日日带孩子的人来说，孩子们长牙他自然是一早就发现了，“礼明长了两颗门牙，现在只看得到一点白米牙；礼记和礼真也长了，他们两的牙长得快一些，已经三颗了。”
“可以吃辅食了。”小团子长牙了意味着用辅食来辅助，等到一岁过后可以断奶。
严国峰笑着颔首，“确实可以了，要不今天给他们开荤？”
“用什么开荤？”钟毓秀比较好奇这一点，犹记得当初在古代，那些小娃娃基本是吃肉糜开荤的；当然，你是贵族小孩儿，平民人家吃各种各样的辅食，并没有规定种类。
“肉或者青菜，还是馒头？”严国峰老脸带笑，事关曾孙，那是有无尽的耐心，“小孩子不能吃的太咸，不能吃辣，味道重的也少沾；除开这些，没几样适合开荤的。”
钟毓秀瞅着三个小娃娃，“馒头吧，没那么多讲究，您觉得呢？”
“馒头挺好，以后他们有吃不尽的白面馒头。”
“包子馒头吃完了吧？”不然，还能看着儿子们开荤。
严国峰道：“王同志，龚同志。”
“严老，您叫我们？”王大丫跟龚招娣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
“包子馒头还有没有？”
王大丫点头，“蒸笼里还有一格包子没动的，您和钟同志要吗？”
“端几个出来。”严国峰看向钟毓秀，便见钟毓秀笑意盈盈的回望他，严国峰笑指厨房，“她们做饭都会多做一些，咱们家的人胃口大，少了怕不够吃。”
多少都会多做点儿，以备不时之需。
钟毓秀了然，王大丫端来四个白胖大包子，“严老，钟同志，包子来了；您二位这是......”
刚吃了饭，不可能是他们要吃。
第371章 老小孩儿
“给孩子们开荤。”说完，毓秀从盘子里取下一个白胖包子，刚出锅的包子宣软如棉；裹着皮儿撕下一小块儿送到严礼明嘴边。
小娃娃闻着香气，缓缓张开嘴，眼睛紧紧盯着她的手。
钟毓秀将一小点面食送进他嘴里，小家伙喜的眉开眼笑，吃完还想吃；礼记和礼真两个小崽崽眼巴巴的望着，钟毓秀也喂了他们一小口，真的是一小口，那点量还没有一个手指头大，对大人来说，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
“好吃吧？”
“啊。”
礼记礼明礼真张嘴还想要。
毓秀这个无良妈妈嬉笑，当他们的面一口咬下包子，满口肉菜香，使她满足的眯起眼；刚开荤，不能给孩子们吃太多，小孩儿肠胃弱。
“啊啊。”
“啊呜。”
“啦啦啊。”
三个小家伙急了，伸手去抓，被钟毓秀躲开了，“急也没用，给你们吃点儿就不错了，还想吃多少？”
“啊哦，啊啊啊。”
小崽崽们着急的样子着实可爱，钟毓秀不能避免的生出逗弄之心；将包子送到他们面前，他们伸手来抓时，又缩了回来，洋洋得意的炫耀。
“谁让你们长得这么慢？只能看着我吃，你们吃不着。”
“啊啊啊。”
礼记伸手去扑，钟毓秀把人接到怀里，三两口解决手里的包子；把人抱起来颠着玩，不一会儿，礼记忘了包子，咯咯笑着跟她玩了起来。
另外两个小崽崽眼馋，伸手去要抱抱；钟毓秀撇他们一眼，没伸手，“妈妈只能抱一个。”
“行了，你们妈妈抱不过来，曾爷爷来抱抱。”严国峰将俩个一起搂进怀里，但也仅限于此，不能做到同时抱着俩个孩子颠着玩。
王大丫在旁轻笑，觉得这一刻的钟毓秀跟她儿子们没什么区别了，幼稚的很。
“钟同志，严老，中午你们想吃什么？待客需要注意什么？”
钟毓秀抽空看她一眼，道：“花甲、小龙虾、鱼、红烧肉，要是有牛肉卖，再做个水煮牛肉片，主事以面食、米饭为主，再准备些凉面。”
“好的，那我和龚同志去买菜了；孩子们还没吃早饭，过一会儿他们要吃喝拉撒，您二位多注意点儿。”王大丫临走之前叮嘱了一句。
钟毓秀抱着礼记的手僵了，木木看向老爷子，“爷爷，他们还没吃早饭，也没有大小便；咱们要咋操作？我不会啊！”
现在没有尿片这玩意儿，孩子们到点儿大小便靠人力；但她没干过，连喂奶的机会都少。
“等会儿我来，你去厨房调奶粉；水温在四十度左右，搅拌均匀倒进奶瓶送过来。”
严国峰开了口，钟毓秀总算松了口气，忙将孩子放进小床里，“爷爷，那我去调奶粉了，您需要帮忙就喊一声。”
“嗯。”严国峰好笑颔首，见她进了厨房，这才将孩子们放进床里；拉了垃圾桶过来，一个一个挨个把屎把尿，小家伙们很配合，“瞧你们妈妈，可怕你们了。”
没有带过孩子的人就是这样，严国峰不觉得奇怪；孙媳妇是做大事的人，曾孙有他带就可以了。
钟毓秀调好奶粉，拿过碗柜里三个奶瓶，热水瓶里的热水洗净后；将调好的奶粉倒进去，再用干净的毛巾擦去奶瓶上的水珠，抱着奶瓶重新回到客厅。
“爷爷，奶粉调好了。”
“来。”严国峰招招手，钟毓秀送上两个奶瓶，“爷爷，三个孩子，咱们怎么喂？”
严国峰接过一个送到礼记手里，继而是礼明和礼真，“他们身子骨比旁的孩子长得快，硬朗些；现在已经开始培养他们自己抱着奶瓶喝了，把奶瓶给他们，他们知道怎么喝。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孩子吐奶，奶瓶里的奶倒出来。”
面对老爷子熟稔的带孩子，钟毓秀心生惭愧。
“爷爷，幸好有您在。”她不会带孩子，第一次生孩子，婆家的人对她很包容；若是在旁人家，不会带孩子，不会喂孩子，怕是早就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严国峰轻笑，“你们年轻人缺乏经验，慢慢来就好了；计划生育出台，你跟大山这辈子就这三个孩子了，不会带也没关系，我还活着呢。”
“我和如山确实没经验，没您和两位保姆阿姨，我们铁定抓瞎。”这话不是假的，一个孩子她都不会带，更别提三个了。
严国峰笑着点头，对这话很受用，“你和大山好好过就好了，现在爷爷能帮你和大山带孩子；不知道小海有孩子的时候，我还在不在，要是不在了，到时得麻烦你跟大山多照看小海家一些。”
“您肯定长命百岁，说不定还能抱上重孙呢。”钟毓秀还真这么想的，服用了修复液的老爷子，身体康健的很；只要不是大限到了，病死的几率太小了，“对了，小海都二十出头了，爸妈就没点想法？”
“什么想法？”老爷子摇头，“小海有自己的想法，他爸妈就是给他找了相亲对象又能怎么样？死孩子犟的很，跟大山有的一拼。”
当初对待严如山，愧疚在心，严如山不愿意找，他们做亲人的也不愿意强求；还好，在严如山奔三之前结婚生子了。
轮到严如海，有严如山在前面做对比，做爹妈爷爷的得多考虑严如海的想法。
钟毓秀笑了笑，“看缘分吧，缘分到了结婚就快，缘分扯来扯去的也没意思；对了，忘了跟你说，我昨天去见了领导，和他提了提小海，可能这几天小海能回家一趟。”
严国峰神情一动，转而又归于平静，“回来就回来吧，进了军工研究院都不知道回来看看。”
“小海工作忙嘛！”
“你也工作忙，不一样能回来看看；他还能半天假都请不下来？”说起这事儿严国峰就气，小孙子出去了就找不到回来了，“他还没你这么忙呢，臭小子就是心里没我这个爷爷。”
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越老越像小孩儿。
钟毓秀抿唇莞尔，等他老人家说完后，才道：“小海跟我的工作性质不一样，我的工作机动性强，他在军工研究院约束性强；请假不是想请就能请下来的，还得根据工期来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