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价格下调
“你的胃癌起因是不饮食不规律。”火柴厂收入不是很高，多是按件来算，看她身上的穿着就知道家里很困难。
这都八三年了，有点钱的人家都会将家里人打扮一新；不说穿着光鲜靓丽，新衣裳是有的。
“另外，国家新出的这款药叫修复液，城西一院也不多。”想要治病得抓紧机会，修复液重点照顾对国家有贡献的人身上；各大医院的存货都不多。
见她不说话，钟毓秀开了一副单子给她，“你可以吃着这副药抑制癌症，当然，只是短时间的；并不能一直抑制住，说不定哪一天就不管用了。等你考虑好了，可以找厂子帮忙，或者找找门路，走一走修复液临床试验的机会。”
修复液临床实验并未停止，它面对的是广大民众，各种各样的病源；都需要试用，她没跟进这方面不知进行到那一步了。
“谢谢钟医生，我先吃着药，只要不疼就好了。”
病人这么说，钟毓秀还是劝了几句，见她执意如此只能作罢；快速开了张药单给她，用的药材都是价格便宜的，在她的承受能力范围内。
“一天三次，一副药可以吃三天。”
“钟医生，不好意思，我再问一下；一副药得多少钱啊？”
钟毓秀给她默算了一遍，“一副药八毛。”配的药材是真便宜。
“好好，钟医生谢谢您了。”病患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模样，拿着药单狗搂着背出去了。
一副药八毛，吃三天；一天两毛七都不到。
人走了，钟毓秀心里不好过，这个病人因为家境关系，以前就不给她开名贵药；穷苦人家，日子难过，有些药材能替代的为什么非要用名贵的？因此，在价位上，她一直有心控制。
根据病人家境开药，有的人有钱，人家就想要名贵的药材，吃着上档次不是；有的病人家境不富裕能省则省，生存环境不一样，过的日子也不一样。
下午陆陆续续看了十来个人，下班后，依然是严如山来接人；一行人上车后，严如山关切的瞅着身边的媳妇儿。
“毓秀，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无意识的轻叹一声，“今天在医院看到了一个得了胃癌的人，家境不好，买修复液估摸着也买不起；他们研发出来的修复液药效还不行，小病小通还好。大病吃一次好不了，病人负担不起啊！”
关键是价格。
严如山揽着她的肩头，浅笑道：“我手里流动资金足，可以抽一些出来资助一下。”
“别了。”这事儿她也考虑过，“能资助一个，不能资助第二个；我的钱大部分投进了慈善公司，做的慈善与癌症这方面无关。因着这个公司，你每年也投进去不少钱；现在你的资金是足够周转了，但也要多备一些，别因为我说什么，你就去考虑怎么撒钱。”
“没事儿，咱们手里的流动资金不少。”
钟毓秀还是摇头，回到家就给习年打了个电话；等他接通，钟毓秀道：“习年同志，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您问；习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修复液研究还在继续吗？药效可有所提升？”还是一直保持在那一个度。
习年沉寂几息，不得不开口，“修复液仍然在坚持研究中，但药效并不能达到您做出的效果。”
(艹皿艹)
怎么这么废？
钟毓秀无奈摇头，“修复液的价格方面能下调吗？”
“下调？”习年问道：“您的意思是？”
“现在的价格太贵了，药效达不到我做出的效果；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国家处于赤贫阶段，好多人吃不起修复液的。”虽然有了她给出的几项专利暴利，维持住了局面，国家需要发展，处处都要钱；并不能做到如有的国家，国民躺着还能拿补贴的地步。
习年沉吟片刻，道：“我会和上面汇报的。”
“那你试试吧，能下调最好；修复液的药材并非全都是名贵品，咱们国家的人买药是一个价格，出口后又是另一个价格，赚别人的钱不是更好？”
习年轻嗯一声，心下明白她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否则，反应不会这么大。
挂断电话，习年让人去调查今天钟毓秀去了哪儿，不过短短半小时就有了结果。
“习同志，钟毓秀同志上午去了华大，下去去了医院。”
“我知道了。”不用问，习年便能猜到；钟毓秀这姑娘怕是在医院里遇到了重病患者，又拿不出钱来，“对了，你帮我查一下，今天下午钟同志给那些人看过病，最好能摸清病理原因。”
来汇报的人地上一张单子，“都在这里。”
“做的好。”对于有能耐，未雨绸缪的人，想不欣赏都不行。
习年看过后，暗道果然，指着病例上第一个病人的名字，“你去联系她，就说现在还需要一个胃癌患者进行临床实验。”
“胃癌患者已经有人了，医药研究院那边不会答应的。”
“管他们应不应，药都是钟同志研究出来的，多一个胃癌患者还不行了？”什么毛病。
下属一想也对，便点了头，“我会安排下去的，只是，您这么做会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钟同志在意的事情，我们无条件完成，是把柄吗？”他只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在照顾人才。
“您说的都对，那我先去联系人了？”
习年摆摆手，“去吧，安排好了跟我说一声。”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么点，钟毓秀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修复液是有点贵，对小康家庭来说能负担，对贫困家庭那是吃不起的。
问题还是出在修复液药效赶不上钟毓秀亲手做出来的，不然，就这价格，贫困家庭买一回还是吃得起的。
而推出的修复液并不能一次性治疗病症，靠的是大持久战；持久战最怕没有什么？是钱，没钱怎么打持久战？
习年头疼的揉揉眉心，钟同志已经开始关注这个问题；他还是得上报，等他上报完，第二天就得到了答复。
价格可以下调，直接砍一半儿；国内少赚点儿没什么，国外要赚的足足的。
修复液是继彩电、油烟机、小电驴之后又一下蛋的金鸡。
第343章代理权
第343章 不信任
得胃癌病患的临床试验得到批复，习年落下了心里的大石，给钟毓秀去电说明情况。
“钟同志，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来医药研究院指点一二？药效一直跟不上，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对民众也是一种负担。”
钟毓秀听后沉吟片刻，“今日无事，你联络一下吧；我亲自去一趟。”为了解决后续麻烦，她不得不走一趟。
“好的，我这边立刻汇报上去做安排，再派人过来接您，您看可行？”
“可以。”
挂断电话，钟毓秀靠在桌上出神，严国峰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了什么？没精打采的。”
“哦，没什么要紧的，等会儿习年同志派人接我去一趟医药研究院；中午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您和如山别等我吃饭，给我留点就行。”行至小床前落座，瞅着床上的小宝贝儿，毓秀扯开嘴角，笑了笑。
严国峰点头，“有事儿就说，爷爷老了是老了，有生之年为你们遮风挡雨还行。”
“真没事儿，习年那人先多精明的人，有他在，我能出什么事儿？”
她脸上的笑并不勉强，严国峰这才安心了，“有事儿说一声。”
“知道，我不会跟您客气的，我可是您孙媳妇。”客气又没好处，只是，没到用上老爷子人情的地步。
严国峰微微颔首，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习年那边上报后，得到上面让他领人进研究院的指令，只叫上一名警卫负责开车；他也跟着去了军区大院，他的车在大院里没有登记过，进不去，他只能下车在岗亭内做了登记，独自进了大院。
来到钟家，习年站在门外，敲了敲门，“钟同志，在家吗？”
终止话题，钟毓秀扬声道：“在的，习同志请进。”说话的空档，起身相迎，在大厅与外厅交界处遇上。
“钟同志，您好，车在大院外面等候了；您看，是现在走，还是等一会儿？”习年问道。
“稍后就走，你坐会儿，我上去拿东西，立刻下来。”
习年轻轻颔首，“好，您先拿东西，我在这里等您。”
“成。”钟毓秀没强求，转身上楼取来打印机的资料数据，同时，揣了点儿零花钱在身上。出门在外，时刻都要准备下零花钱以备不时之需。
“习同志，可以走了。”脚步轻盈下楼，又对老爷子道：“爷爷，我和习同志出去一趟。”
“去吧，注意安全。”
严国峰随意摆摆手，习年出声告辞，“严老，打搅了。”
“去吧。”严国峰看了他一眼，再次道，“顾令国，方国忠，出来，保护好毓秀。”
“是。”
人未到声先到，顾令国和方国忠出来后，两人穿着便衣。
钟毓秀没在意，走势往外走；反而是习年见之不对，道：“两位同志不换一身衣裳？”
“是该换，装备带上。”严国峰出言。
“是。”二人飞快往楼上跑，短短五分钟穿戴一新下楼；警卫装，身上有配.枪。
钟毓秀和习年并肩而行，两人紧随其后出了家门，往大院外赶；路上遇上了不少人，其中不乏身居高位的人，有人见过习年，见他们同行，心中都有一个大约的猜测。
无非是钟毓秀这姑娘，严家孙媳妇又有动作了。
走到大院外，习年领着人到了车钱，打开后座车门，“钟同志，您请。”
“谢谢。”弯腰坐进去。
顾令国随后坐进去，方国忠小跑至副驾，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习年笑了笑，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开口道：“开车，去医药研究院。”
“是。”坐在前座的警卫恭敬应了，驱车远离大院。
医院研究院不在城中心，与其他研究院也不一样，它位于中关村；这里地方偏僻，有一部分地已经被利用了起来。
到达目的地，凭借习年手里的证件，一行人顺利进入研究院。
车辆停泊在一片草坪外，一行人下车，习年还没开口说话，钟毓秀便见一行人快步而来。
“习同志，您好，好久不见。”打头的人梳着水光水滑的背头，年龄在四十岁出头的样子。
“曲院长也好久不见，怎能劳驾您亲迎。”
习年与之交握，笑眯眯的应付。
曲院长轻笑，“我可不是来迎你的，是来迎咱们钟同志的；这位就是钟同志吧？久仰大名，如今一见，果真是长久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东西都该退休了。”
“你才四十八，想退休都不行。”习年侧目与毓秀道：“钟同志，这位是医药研究院的曲长庚曲院长。”
“曲院长好。”钟毓秀有礼有节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又不失礼貌。
曲长庚轻笑，眼神微深，“当不得当不得，钟同志，您的能耐可在我们之上；应该我们朝你问好才是，因着我们做出的修复液达不到您的出品，还得劳驾您亲自指导，说来是我们无能。”
“言重了。”心里怎么想的没遗漏，至于她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习年眸光微滞，笑容不减，“钟同志还年轻呢，未来不可限量；曲院长这么说也没错，但，钟同志年龄太小了，曲院长可别把我们钟同志吓跑了。”
曲长庚身后那群人身着白大褂，安安静静瞧着她，没人急着上前。
“鄙人年岁小，不及您一半儿，当不得您如此夸赞；虽然，我知道这些是真的，咱们心里明白就行，没必要拿出来说，多让人尴尬不是？”反正尴尬的不是她。
曲长庚脸色一变，“钟同志伶牙俐齿。”
“多谢夸奖，我的时间宝贵，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人若只是研究狂，缺少人情世故也就罢了；明显，这位曲长庚曲院长并不甘心，甚至是不信任她的能力。
“现在就可以。”习年忙开口，“曲院长，钟同志的时间确实宝贵，她不仅是医大的教授，也是华大的教授；实打实拿着聘书那种，手上研究项目从来不缺。”
不如他们悠闲，一个研究项目这么久了还没点突破。
钟毓秀都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久久得不到突破的原因了，心思没放在研究上，如何能突破？她都将材料、具体数据、步骤，甚至是材料解析都给，能给的全给了，最终给了她不理想的结果。
第344章 冷然
研究院的资金非常充裕，修复液的研究是钟毓秀做过一遍的东西，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操作；结果，做出来的效果还没钟毓秀一个人做出的药效中的一半。
试问，那么多钱投进去，给出这么个结果？谁能没点怨怼？
习年同样如此，没见过钟毓秀所制修复液药效也就罢了；见过钟毓秀给出的修复液，再看他们的，那是真的一个天一个地。
曲长庚心有不甘，同样明白，这不是他不甘就能不做的。
“请。”侧身一让，他后面那些人自觉让开一条道。
“钟同志，咱们走吧。”习年在前，钟毓秀在后，顾令国跟方国忠亦步亦趋的跟着；曲院长紧走几步，走到钟毓秀身侧与之同行，而其他研究员则是跟在后面。
一行人进入研究所，医院研究院不大，占地也就二十亩左右；房屋建造较于后世有很大的偏差，建筑落后，进入研究室后，发现里面的设备很新，应该是才换没多长时间，比她用的好多了。
“把你们制作修复液时记录的数据给我。”研究室里一个开口的人都没有，钟毓秀不得不出言。
习年点头，“曲院长，你让人把资料送来吧，钟同志看过后才好给你们意见。”
“成，两位稍等。”曲院长回头对一个青年女同志说话，“按照钟同志和习同志说的办，全部的数据、资料都送来，不要有遗漏。”
青年女同志点点头，领命去了。
片刻，女同志手抱一沓资料回来，探究看了钟毓秀一眼，双手递上。
“钟同志，给您。”
“有劳。”毓秀接过，也不理会在场所有人，认真看资料数据，分析他们错在哪儿；至于被冷漠的一群人，她是没心思去管，这位研究院院长的作派，让人心头很不舒坦。
外面许许多多有才能的人一心一意为国为民，他们在这里勾心斗角，妒贤嫉能，不知所谓。
习年对身后的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警卫点点头，搬来一张椅子放置在钟毓秀身后，“钟同志，您坐下慢慢看。”
“好，多谢了。”道谢坐下，顾令国和方国忠立于她身后。
二人手中有枪，研究院这些人沉默等着，曲长庚张口想说话，在看到钟毓秀身后的两名警卫后，又默默闭上了嘴。两名警卫员，还是持枪那种，可见上面的重视程度。
他这会儿开口，绝对是往枪口上撞。
翻看完所有资料，已是正午；毓秀将资料还给女同志，“资料和数据我都看完了，闲话不多说；我明明给了你们步骤，为什么不按照步骤来？你们的数据根本不是一个人写的。一个项目，居然需要一人写一份数据资料？到现在还没定下来？”
“做研究难道不是一人主导全局？你们这里所有人都能主持一个科研项目了？”
“一个一个步骤很难吗？做好各自擅长的步骤，你们不会吗？居然每个人做一次试验；据我所知，研究院是实事的，不是让你们拿着国家给的巨额款培养所谓人才的。”
“你们之中多少人是有真才实学进的研究院？”
曲长庚脸色难堪，没想到仅凭一些资料数据就被她看出了这么多猫腻。
“钟同志，这里是研究院，不是您的研究室。”
钟毓秀嗤笑，“我要求重新组建修复液研究组，从医学界从新挑选合适的人才重新研。”
“不可能，我们就是顶尖的医药研究院了。”曲长庚拉长脸，断然拒绝。
“我不是在问你的意见。”钟毓秀冷眼撇着他们，转而看向习年，“习同志，你说呢？”
习年没应，也说不应，“我会和上面汇报的。”
这下曲长庚慌了，汇报那就说明会有人调查；医药研究院可禁不起调查，漏洞百出，一查一个准。
“不可。”
“曲院长别急，钟同志的意见上面会重视的，今天就知道这里吧；小王，把那位女同志手里的资料拿过来，另外，你们将修复液的配方准备好。”习年不打算多言，钟毓秀同志明显看不上这人，短短一面还没说上几句话，便对这些人有了初步认知。
修复液的诞生，上面直接提升了她的待遇和档案机密程度；晋升不远了，一旦她更进一步，那就是一大步，不是其他人那样一点一点往上爬。
多次功绩累加，她的功劳巨大。
钟毓秀已是懒得与这些人说话，起身道：“习同志，咱们走吧。”
“好。”
“不，不能走，习年同志，习同志，你等等。”曲长庚忙伸手拦人，却被习年身边的警卫挡了回去。
习年与钟毓秀一道往外走，没人理会曲长庚的焦虑阻拦。
顾令国和方国忠跟了上去，等人走远，习年的警卫才快步跑去追上他们；出了研究院，一道上车，快速驱车离开。
习年扭头望着钟毓秀冷沉的脸，歉然开口，“抱歉，钟同志，我不知道.......”
“无妨，只是说好的指点不成型了，你尽快处理吧；要是没法子，我可以担起这个担子，作为主导人。”目光直视前方，眼神空茫，话语悠悠，“研究出来后，我不寄往于价格调至成本价，只希望价格上调整到可能调整的最低价。”
习年点头，“我会和上面汇报，并说明事实；您的初衷，我知道，上面也会明白的。”
“那些都是虚的。”重活一世，想要的生活有了；丈夫爱子有了，完整的家庭有了；若是还有什么心愿，那就是为国家多做实事，慈善是一项，科研也是一项，“惟愿我的祖国繁荣富强，在列强面前能有同样的底气。”
“说的好！”习年抚掌而笑，对研究院的事情略略放开了些，“钟同志，你的觉悟性很高，也有能力；其实，您做出的贡献，已经为我们争取到了许多发展的时间。”
三样武器的出现，为他们拉动了热武器方面的排名；纵然，经济开放没几年，因为有钟毓秀做出的贡献，国外的人也不敢小瞧了他们。
他们在国际的排名稳步上升，短短几年已经跻身前十，这是何等快速。
第345章 接烂摊子
回到大院，钟毓秀甩手不管剩下的事儿；习年不能不管，将今日之事如实上报，上面听后沉默了。
尸位素餐！
不过如此。
“这事儿我知道了，就按钟同志所言，暂时找不到主持修复液实验的人，钟同志是最合适的人选；医药研究院整顿之后，看有没有可能让她接手。”
选都没选，直接定了。
习年眼角微抽，钟毓秀这姑娘是个不喜欢麻烦的性子，每次做出了贡献都不会出面；更别提后期实验，人家直接给步骤，做不出怪谁？怪接手的人能耐不足呗。四年都这么过来了，上面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不得好生抓住机会。
“明白，我去和钟同志协商。”
“钟同志的职位也该提一提了，过两日我让人送她的勋章和军衔证明；记得保护好她，医药研究院那边的事情，你们就当不知道。”
挂了电话，习年心里有数，给钟毓秀回一通电话，语气之中不无笑意，“钟同志，暂时找不到人主导修复液，得需要你接手了。”
“行，知道你们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抓壮丁的机会，这次我是自个儿往这个套子里钻，下次可不会了。”医药研究院的人怎么样，她不相信上面能一点不晓得；不过是差一个契机罢了，而她恰好就是那个契机。
拿着巨额项目款，不办人事儿，不能忍。
“什么都瞒不过您，不过，确实缺少能主导这个项目的人；有真才实学的人不少，能担起修复液研究的没几个。这事儿暂时定下来了，医药研究院那边整顿过后，您可以亲自选拔一些拥有真才实学的人进研究院。”
研究院里那些人该下了。
习年把话说这么明白，钟毓秀心下满意，“可以，有消息了跟我说一声；选拔人才的时候，不一定非得是各大医学院的，也可以从民间选。”
“您的意思是？”
“民间出高人，中医高手隐藏与民间；若是能将他们集中在一起，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你说是不是？”
习年倒吸一口凉气，这姑娘野心有点大啊！
“但他们没有学历，在研究医用药上连经验都没有，进入研究院能怎么办？”总不能供起来吧？
钟毓秀莞尔，“研究院太笼统了。”
“您想改革医药研究院？”
“我可没说过，那是研究院院长的责任，与我无关。”不过顺嘴一提，不要把锅盖她身上，挺重的。
习年沉默半响，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钟同志，您得有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你们还想把研究院推给我？”想爆粗口。
简直了！逮着一个壮劳力可劲儿剥削。
“也不是推，就是吧，现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您也知道研究院每年的款项很多，真正用到实地的没多少，若是有一个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人，那得造福多少人，是不是？”
艹。
再淡然的心性也经不住这糟了，钟毓秀隐晦爆了句粗口，赶紧捂嘴；有失教养，失礼失礼了。
“我没时间，多谢抬举。”
“钟同志，您不认真考虑一下？接手了研究院也全是糟心事。”
钟毓秀断然开口，“那我也不要......修复液主导项目跟研究院院长的位置，我只选一个；你们想我选哪个？”
“这，您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啊！”习年头疼，有能力的人就是这些不好；不服从安排是经常便饭，讲条件是正常操作。
“哦豁。”嗤笑一声，毓秀收敛笑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手里有多少事儿需要处理，我在千方百计做贡献，你们可不能拖我后腿。”
习年喊冤，“我们怎么拖您后腿了？”
“多一个研究院，那就是多了许多事儿，还不是拖我后腿？一天时间就那么多；我也只顾得了这么多，顾不上的我不接。”
“那您.......辞了城西一院的工作？”习年苦兮兮的劝，“您在城西一院上班是治病救人，研究医药也是治病救人，初衷是一样的。”
钟毓秀心头一动，下意识摇头，“我已经答应了城西一院院长的聘请，做他们医院中医主任，接我老师的班。”
“你老师要退休了？”
“是呢，老师也到了退休年纪了。”
习年沉默片刻，问道：“那你老师可以帮忙管理医药研究院吗？”
“都退休，怕是不能了。”在医院里上班，好歹还有正常休假；在研究院，每天面对四面墙，可能吗？
“你老师多大年纪了？”
“快七十了。”
习年默默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那就算了吧，老人家高龄，不方便打搅。”
钟毓秀轻笑，似在嘲笑他。
习年不以为意，道：“你好好考虑一下，修复液并非一直需要研究的项目，您给出的数据就非常好；研究院那边离不开人，我希望您能郑重考虑。”
“不用考虑，修复液，研究院，你们选一个吧；我不可能两样接下来，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说完，挂了电话。
严老爷子在旁问道：“昨天你们去的时间不长，遇到事儿了？”回来脸色就不咋好，这会儿倒是好了点儿。
“没大事儿，您放心，只是，我这边又要忙起来了。”钟毓秀道：“爷爷，您现在身体很好，不如约几个战友出去旅游？”
“不去，几个老家伙有什么可玩的？等你们闲了带爷爷去还差不多。”
大孙子是大忙人，大孙媳妇也闲不下来。
钟毓秀不由心生惭愧，本是要孝顺爷爷的，却没时间带爷爷出去走走，他们确实不孝。
“爷爷，现在天气冷，这样吧，等明年暑假的时候我和严大哥商量一下，咱们出去玩两个月，好不好？”
“看你们的时间安排吧，有空就出去玩两个月，没空就算了；当年打仗什么地方没过去？对外头的世界，我也没那么强烈的心思。”
老爷子不说还好，一说，毓秀就止不住的想带老爷子出去走走；看看过了二三十年的祖国河山是否一如当年？
他们那一辈儿打下来的江山，他们该去看看。
“我们提前做调整，肯定有空的；您还可以约上战友们一起，人多热闹嘛！”人多了确实热闹，老爷子有人陪，路上不至于寂寞。
第346章 自主权的问题
他们年轻人和老人终究是共同话题少，他们老一辈儿的人一道走，还能遥想当年，缅怀过去。
“行行行，这样好，我问问他们要不要再说。”严国峰笑眯了眼。
钟毓秀点头，“行，时间还多的很，我们慢慢安排。”
“对，慢慢来。”
毓秀莞尔一笑，对老爷子道：“您老.......”
“叮铃铃。”
话音还没说出口，电话又响起了，钟毓秀朝老爷子歉意一笑，“爷爷，我接个电话。”
老爷子摆手，示意她尽管去。
钟毓秀点点头，行至电话桌前，接起电话，“喂，您好，哪位？”
“钟同志，还是我。”
“习年同志，怎么又是你呀？这么快就有回复了？”
习年道：“上面想您两样都担起来，至于城西一院那边你答应的事情，领导的意思是用调任的方式，将您调任到研究院；您看可以吗？您管理研究院，做研究方便，带人也方便。另外，您日后想做点儿什么实验，都不用走我这里的渠道。您一个命令下去，自然会有人给你送材料药材。”
“说的这么好，还不是想压榨我，以后我不能叫你习年同志了，得喊你习扒皮。”气人。
习年忍俊不禁笑出声，“只要您能答应，随您怎么喊。”
“你还真豁得出去哈。”钟毓秀摸摸鼻尖。
“您看，您能答应吗？”等了一会儿没回音儿，习年又道：“您若是愿意，研究院您说了算，您想怎么领导怎么领导；对了，领导还承诺了，日后您管理的研究院拨款优先。还可以专门在医药研究院为您建立实验室，设备全部用最新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算盘打的真精。
习年哈哈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您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开车的条件这么好，不答应是傻子。
“不用考虑了。”
“您真不考虑？”
钟毓秀双眸灵动，对墙就是一个白眼，“你想我不接手？”
“什，什么意思？您答应了？”习年高兴的笑声舒朗了许多，“我这就给领导回信儿，钟同志，多谢您了；调任的事儿您不用去城西一院，我们会把您的东西带过来的，顺便将调任书一起。”
钟毓秀挂断电话，回到小床前落座，“爷爷。”
“怎么了？习年找你有事？”老爷子抬头询问。
“嗯，上面想将我调到医药研究院，先担起研究院的担子；再接手修复液的研究，市面上的修复液虽然过了临床试验，药效达不到我的成品，上面不满意。”
严国峰若有所思，几息后抬头问道：“能忙的过来？”
“他们会从城西一院发调令，直接调到研究院，以后不用去城西一院上班了。”钟毓秀轻叹，望着孩子们白嫩胖乎的小脸儿，心里不好受，“去研究院上班后，在家的时间就少了。”
“好好干，每天晚上让大山去接你回家，一样能看到孩子们；等他们大一些，我还能待他们去研究院找你。”
勾画的蓝图很好，钟毓秀却摇头，“研究院太远了，你们一去一回就要两个多小时。”
“医药研究院在中关村，不是很远。”严国峰开始考虑一个问题，“毓秀，咱们要不要在中关村买房子搬过去？你进出方便。”
“爷爷，不用的，就算去了研究院，我依然要在华大任职。”
严国峰这才作罢，“那就让他们给你配一辆车。”
“会的。”丢个烂摊子给她，车都不配，遇到严如山忙的时候她还能靠着两条腿走过去不成？
爷俩说了半天话，中午，严如山归来时，手里拿了一些海鲜归来；钟毓秀见之，总算有了笑模样。
“这会儿做海鲜来不及了，晚上让王阿姨和龚阿姨做了吃。”接过篓子交给从厨房出来的王大丫，她拉着严如山到沙发上落座，将事儿跟他说了一回。
严如山捏捏她的小手，“没事儿，以后我接送。”
“别了，你也忙着，接送一次要两个多小时，累人。”他把人送到后还得回城里上班，上午一次，下午一次，耽误的时间太多了，一天有几个四个小时？
她没拒绝严老爷子的好意，那是对老爷子；严如山这么说，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他也会累，天天来回跑，她也心疼。
别说开车不累，那都是骗人的，开车一样很累；考验眼力、应变能力。
“无妨，我这边不是很忙。”深沉眸子浅浅含笑，柔和而宠溺，“公司的有罗三他们几个，我也培养了几个心腹出来，有他们在我很放心。”
钟毓秀还是摇头拒绝了，“不用每天接送，你哪天闲下来送一送也就罢了，我也不是每天都去研究院。”
“真不用？”他想送。
“不用，让上面给我配车。”
严如山这才颔首应了，“如此也好，他们把摊子丢给你，着实不厚道；多和他们要些好处，比如假期，工资，研究院的主导权。”
既然在她手里了，自然是将所有权限抓在手里才好。
“习年说过这事儿，研究院可以让我全权管理，我想怎么管怎么管；该给拨的款字一样不会少，还有优先权，我觉得挺好的。”钟毓秀又道：“严大哥，我现在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严如山点点头，往后靠，“说说，我且听着。”
“我想着，不要他们给的款子，而是将款子换成药物分成。”
“不要款子，要分成？你是想独立经营？不将研究院给他们了，做成私人产业？”
钟毓秀微微摇头，“私人产业倒是不至于，研究院还是公有的，只是，我需要这么一个独立权；后面的经营才好安排，财政大权不在我手里，掣肘太大。”
“研究院还是属于国家的，经营上掌控主权，这倒是使得。”严如山着重考虑这个问题，“财政大权在手，你颁发属于自己的一套政策就有了自主权；福利好，员工自然会一心一意做研究。”
搞研究的人也是正常人，他们需要吃喝拉撒，那些有钱人还好；没钱的人家，全靠单位工资和福利，例如——分房！
第347章代理权
第347章 调任
夫妻二人认真谈一次后，谁也没再提；该上班上班，该上课上课。
三天之后，星期天，钟毓秀一如既往去城西一院上班；下晌时，刚开始给病人看病没多久，有一名女护士走了进来。
“您好，钟医生，打搅您一下。”
“什么事？”一边把脉一边抬头询问。
女护士道：“张院长请您去一趟，挺急的。”
“我知道了，麻烦你给张院长说一声，我这边两个病人看完就去。”
“好的，您尽快。”女护士点点头，转身便走。
在她还没走出办公室门口，钟毓秀及时开口，“请将我把办公室虚掩一下，谢谢。”
女护士出去后，顺便带上了屋门。
钟毓秀速战速决，把脉开单，将人送走；她关上门上楼，在外面等候的顾令国和方国忠见此，立马跟了上去，两人在张院长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
钟毓秀抬手敲门，“张院长。”
“钟医生来了，快请坐。”张院长指了指待客桌前的凳子。
钟毓秀颔首，迈步进去，到跟前了张院长才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习年同志。”
“你好。”不知他演的哪一出，钟毓秀还是配合装作不认识。
习年微微颔首，脸上浅笑不断，“钟医生好，早闻大名，你的修复液解决了众多人民的病症。”
“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院长惊异，“修复液是钟医生研究出来的？”
“是的，出自钟医生的手；所以，钟医生留在这里是大材小用，研究院才是她的舞台。”习年说话直接，张院长望着钟毓秀的目光又不同了。
“这，钟同志从未说过，我也不知道这事儿。”作为医院院长，他的级别触碰不到钟毓秀的档案，有好药会引用，但不会去深究。
钟毓秀微微颔首，没必要接这话。
习年道：“张院长，你看，能否放钟医生去研究院？”
“钟医生，你说呢？”张院长干脆将话题扔给她。
钟毓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缓缓说道：“我没意见，听从调派。”
张院长失望地叹息，“钟医生，你可是答应了接你老师的班的，要是就这么走了.......”
“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讪讪的抿了抿唇，“我老师那边应该会有更合适的人选，您不妨问问我老师？”
“张院长，这是钟医生的调任证明。”习年打开其中一个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两份盖有公章的证明交给张院长，“需要您签字盖章。”
调任证明都下来了，张院长再留人也知道留不住了。
“行吧。”快速签字，证明留一份，另一份给了习年，“钟医生，有空回来走走，要是有空回来坐诊，我们城西一院随时欢迎您。”
“多谢张院长，有空一定回来探望您。”
习年收了证明塞进档案袋，“钟医生，我们现在就走吧；从今天开始，您就是医药研究院院长，我这里还有两份证明需要交给您。”
“好。”点点头，毓秀抬头看向张院长，“张院长，我就先走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老师出差回来后，我会亲自和他老人家说明情况的。”
张院长连连点头，将人送出办公室，万分不舍，还是看着人远去。
离开了张院长的视野，钟毓秀方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唱哪一出？”
“诚心聘请钟毓秀同志，为医药研究院院长，为国做贡献。”习年站定，垂眸轻笑。
“那你可真挺有诚心的。”演这么一出大戏。
习年微微一笑，“那也没办法，为了让钟同志成功脱身，立于更有价值的舞台，不得不煞费苦心，对吗？”
钟毓秀一噎，她确实答应了张院长接老师的班，那不是之前不知道研究院那些是非么；造孽，早就知道跟着习年去没有好事儿，为了修复液，她还是一脚踏进了坑里，现在是深陷泥坑。
“调任书是来了，但我还有两个条件，若是你们答应；那我接医药研究院那一摊子烂事儿，不答应，我也接。”
听出了她话里有话，习年问道：“条件尽管提。”
“想我接医药研究院，那我要研究院的自主管理权，其中包括财政方面；资金我们不需要拨款，只要研究院研究出来的每一个项目的分成，这是其一。”
“二呢？”
“其二，既然是我全权管理，除了汇报成果，上面不管是谁都无权过问研究院的一切；记住，是一切。”独立在所有国有研究院之外。
不仰人鼻息，钱财方面靠的是成果；研究什么是他们说的算，福利、工资是她做主。
习年心念一转，大略猜到了一点东西，“上面不拨款的话，经费上，得您自行出资。”
“有分成在，在怕没钱？”只修复液一个成果，都能赚的盆钵满盈；研究项目上不会缺钱，她再出几个药剂，什么都有了。
“我去和上面争取，您放心，多半是能成的；分成方面，您想要多少分成？”话音一顿，习年继续说道：“分成要的太高，上面可能不会答应。”
分成是要用在国家建设上的，她本人占据三层，再分一分，落在国家建设上的就更少了。
钟毓秀竖起两根手指，“多了我也不要，我本人占了三成，那是我该得的；修复液需要拉起一批人做到药效绝佳，研究院只要两成分成。此外，日后研究院有人研究出了其他药剂，不管是买断还是分成，不能说人在研究院就不给人家。”
“这是自然，我们是正规单位，不是黑心单位。”习年好笑摇头。
“那就先这么着，我去把重要东西收拾了带走；剩下的东西交给方国忠和顾令国他们。”钟毓秀说完，继续往办公室方向走。
习年亦步亦趋，道：“不用他们俩，我派人过来拿就行，直接给您送到家里；顾令国和方国忠是保护您的人，不能离开您身边。”
“那就算了，之前我以为你们会尽快办好，我可能不在城西一院，因此，答应你们帮忙收拾东西；如今，我既然在，那就把重要东西拿走，其他的不要了。”在城西一院上班时间不短，东西还真不少，重要的病例、药单拿走，书籍方面可以交给老师，一些小东西她也没兴趣要了。
第348章 接管
“好。”习年点点头，与她回到办公室，钟毓秀将重要的东西收一收，病例本和药单带走，其他的都留了下来。
重要的实验资料不在此地，办公室里只有与病患相关的东西。
一行人走出医院，随习年而来的警卫负责开车，习年、钟毓秀和方国忠坐在后座；顾令国在副驾，方国忠在毓秀身侧，习年单独坐一边。
“钟同志可要回家一趟？”
“不用，这点东西带着也无妨。”病例本有三本，药单子厚厚一叠；与病例本放在一起，病例本篇幅大，将药单卷一卷交给方国忠，“方同志帮我拿着吧。”
“是。”
方国忠双手接过，紧紧攥在手中。
习年点头，对开车的警卫道：“去中关村医药研究院。”
“好的。”警卫微微颔首应了，车头调往另一个方向，驶向偏道。
窗外景物不断倒退，毓秀两腿交叠，问道：“习年同志，研究院里的人都清退了吗？”
“清退了，没清退的都调任到其他地方去了。”习年扭头与她说话，“研究院现在没人，空壳子，只等你接管后重新招收人马。”
以前留存的人，钟毓秀想要管理也不是不不可以；上面怕她看着糟心，没有重大错误的人全部调走，犯了事儿的全部关押等候审判。
钟毓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这么利索？”
“为了请您到研究院，可不得利索点儿。”习年笑了笑，满目调侃之色。
“成吧，看你们这么有诚意，人员到位后会尽快出成果。”
习年深深的目光一松，心头松了口气，“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修复液的事情尽快出结果才好，我们也希望广大民众能得到真正的实惠。”
钟毓秀点点头，并不言语；到了研究院，一行人下车走进研究院，设备齐全，房屋没问题，前一次来人不少，这次来冷冷清清。走在空荡的走廊上，她开始思索招人的条件。
“习年同志，得麻烦你回去之后发布消息出去；各大医学院制药专业优秀学子，各地医术高明的人都可以前来上京应聘，第一批西医制药专业录取十人，中医录取十人。”
“期间我会出题统考，考上的人留下；考验共三关，暂时不泄题。”
习年忙点头，“小事儿，回去就给您办下来。”
“时间尽快，人选出来后，我还要带着他们熟悉研究院的事务；之后才是制作修复液，在配合上，需要磨合，磨合的时候我会给他们一些小实验做。因此，中间需要些时间，希望上面能理解。”不能人一来就拉进去做实验，那事不现实的。
新队伍，早起磨合很重要，修复液何等重要；若是能达到她做出的效果，在配药方面，必须做到严谨。
“钟同志放心，两个月以内不会有人催你们。”
两个月足够了。
钟毓秀满意的颔首，将研究院所有研究室转了一遍，住房、伙食等与生活相关都考虑进去；新招收二十人，就是来了也能安排下来，地方宽敞就是这些好。
“尽快吧。”
看完了研究院，往回走；到了外头，坐车回转上京，钟毓秀在大院外下车，习年从车子后座取来一个小铁箱子、两封档案交给她。
“从这一刻开始，您就是研究院的院长；这里面是研究院内所有屋子的钥匙，之后怎么安排，您尽管施为，我这边会为您尽快申请下来。至于这两份档案里的东西，您回去看过就知道了。”
“有习同志在，我可是少了许多麻烦，谢了。”接过箱子交给方国忠，钟毓秀笑道：“路上注意安全。”
习年点头应了，与之告别后上车离开。
方国忠抱着病例本跟药单，一手紧紧搂着小铁箱子和档案袋。
“走了，回家吃饭。”忙了半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顾令国和方国忠应了一声，走进大院，直奔家中；踏进家门，便见严如山等候在家中，与严国峰在闲聊。
“爷爷，严大哥，我回来了。”
严如山循声看去，不和爷爷聊天了，起身走上前，拉着她去卫生间；一边走还一边问，“我去医院找你，听说你辞职了；被人接去了医药研究院，怎么去了这么久？”
“去看了看。”钟毓秀不欲多言。
严如山也不深究，“确定要接管了？”
“嗯，调任书都出来了，上面下的调任书到医院，把我掉到医药研究院。”
“那你以后更忙了。”
钟毓秀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脚步不停，“走上正轨就不忙了，甚至会比以前更轻松；我只要掌控大方向就好，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这话，严如山不全信；以她如今的成就，不仅要研究手头的研究，还要掌控医药研究院的大方向，责任重大，压力也会更大。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不会累着的，日后不一定会做医药方面的研究，物理方面的偏多。”
严如山听出了她话中之音，物理研究，那就多半是在家里呆着。
钟毓秀又道：“上面答应会给我在医药研究院见礼独立研究室，医药、物理方面的都会备下；不论在家还是在研究院，我都能做实验。”
严如山：如遭雷劈！
“那以后在家里的时间更少了？”
“也不一定，看吧。”她也拿不定，怎么合适怎么来吧；在医药研究院做研究也行，在家做研究也是可以的。
严如山叹息，拉着她到卫生间洗完手出来，良久沉默不开口说话。
钟毓秀频频看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转头见老爷子抬头看来，她扯开一抹笑，道：“爷爷，可以开饭了吗？我都饿了。”
“可以了，晚饭早就准备了，就等你回来。”严国峰点点头，“孩子们睡着了，咱们正好安安心心用饭。”
“是吗？我看看。”挣开严如山的大掌，行至小床前停下脚步，低头去瞧三个熟睡中的小娃娃；白胖的脸蛋儿红润，睡的香甜，还会时不时砸吧一下嘴。
见之便让人心都融化了，钟毓秀伸手抚过他们的小脸，“睡的跟小猪一样。”
“小孩儿都这样，正长身体呢，能睡才好呢。”严国峰笑眯了眼，曾孙们身体康健，出生到现在就没生过病。
第349章 商议
“您说的是，这时候的他们能吃能睡就是好的；等到大一些，他们会想着法的调皮，咱们大人才放心，要是哪天不调皮了，咱们才该担心了。”顺着老爷子说话。
严国峰连连点头，很是赞同，与她一道入席面，缓缓说话，“大山，摆饭。”
“好。”严如山看了毓秀一眼，去到厨房，叫王大牙他们摆饭上桌；他也一道帮忙，人多力量大，不过片刻，七八个菜肴上桌，加上主食有十种吃食。
主食主要是米饭、包子饺子、面条。
顾令国、方国忠、王大丫、龚招娣四人相继过来落座，人到齐了，严老爷子先动筷；之后才是其他人开动，吃过晚饭，顾令国四人收拾桌面厨房，钟毓秀和严如山陪着老爷子到大厅说话。
这时候，钟毓秀才有心思打开习年送来的两份文件袋。
一个袋子里装着一份勋章和军衔证明，另一个袋子里是一张存单，金额高达六百多万。
“上校军衔，媳妇儿，厉害。”严如山竖起大拇指，“我媳妇儿在体系里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严老爷子撇他一眼，“当初让你提前进部队，你不干，非要读书考大学；结果咋样？大学是等来了，进部队的机会却没了。”
五六七八九十年代进部队不需要学历，只要身体健康，家世清白，政审通过都能进。
“爷爷，您又开始说这茬了。”进部队从小兵起步，他不想，考军校多好，出来就是军官。
严如山当初的说辞，严老爷子是赞同的，后来的变故他也有所预见；终究没让大孙子进部队，心里没遗憾是假的。
“行，我不说了。”严国峰朝大孙媳妇竖起大拇指，“毓秀，你厉害了，小海在部队现在还只是个中士；你已经凭自身能力得了好几分军功。”
钟毓秀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虚衔，我又不进军工研究院。”
“进不进，对你都是一种肯定，日后遇到麻烦了还能凭借这份证明和身份脱身。”严国峰不由对三个曾孙更重视了几分，大孙子和大孙媳妇智商高，聪明的很，他们肯定差不了；若是三个都进部队.......
严国峰老爷子想七想八，钟毓秀和严如山不知道，只当老爷子在出神。
“媳妇，存单上的金额是给你的分红？”手持存单，严如山被上面的数字震的不轻，“数目庞大啊！”
“正常的，几个成果加在一起才这么点儿，算是少的了。”
严如山摇头道：“不少了，六百多万在咱们国内是一笔巨大的存款；你打算怎么用？是投资，还是存着？”
“捐了吧，就捐到慈善公司，孤儿院、学校多建几所；在校内可提倡奖学金政策，成绩优秀者，可享受奖学金扶持政策。”一早就想推广，但，前期钱财不够；几十年看似很多，真正罗到慈善堆里才知道，那不过是杯水车薪，“家境贫困者，成绩在前十名内的学生可减免生活费、学杂费。”
“减免这么多，六百多万落下去也就打个水漂了。”不说其他的，就说建立二十所学校，一个年级资助十名，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二年级，那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再有孤儿院，大体算一算，所需数目庞大到惊人。
钟毓秀毫不犹豫的点头，“贫困学子读书难，能帮扶一回是一回；也许，某个学生缺少的就是那一年的机会呢？我们国家越来越兴盛，学校学生们可通过竞赛、考试获取读书的资金。”
“咱们国家百废待兴，太需要有学识的读书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不说帮助所有人，我只能尽力帮扶一些能帮扶的对象。”
“说的好，少年强则国强，无数少年成长起来，何愁国家不强大？”严国峰抚掌而笑，对大孙媳妇的认知又拔高了，甚至朝过了大孙子在心中的地位，“大山，你得跟毓秀多学学，赚钱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享受吗？自己享受的是空虚；达者兼济天下，才是赚钱的意义。”
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
严国峰的想法很现实，也很真实；严如山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每年拿出来做慈善的钱也不少；这几年，能做的我都做了。”
紧跟媳妇的步伐，享受到的好处肉眼可见。
严国峰满意颔首，“还是毓秀带的好头，夫妻之间相辅相成才能走的长远；毓秀，军衔的事儿不要外露，有事儿的时候再拿出来用，平常你身边有顾令国和方国忠护着，倒也不怕。”
“我明白，爷爷放心便是。”
“好了，你们夫妻去洗洗睡吧；大山忙起来了，你接管研究院之后也要忙起来了。”孩子出息，意味着忙，没时间陪老人。
钟毓秀和严如山点头应是，先去看了孩子们才洗澡上楼。
躺在床上，钟毓秀抬起眼睑瞅着身边的男人，伸手抱着他的劲腰；贪恋的不愿起来，“严如山。”
“嗯？”
“如山，明年暑假咱们抽出两个月时间陪爷爷去外面走走，好吗？”
严如山环着她的肩头，问道：“两个月时间，我们走了，孩子们怎么办？带着走？”
“肯定要带着，明年他们也能走路了，带出去玩玩挺好的；到时候让王阿姨和龚阿姨一起去，照顾还是的同时，她们也能出去旅游。”毓秀起身，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手指轻抚过他的下颚，“爷爷身体好了，一天天关在大院里，时间长了人都没精气神儿；让爷爷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看到咱们国家的变化，万里河山的繁荣；爷爷心情开阔了，高兴了，咱们做后辈的也高兴啊！”
一直关在一个地方，总是想出去走走的；老爷子退休了，出去最远的地方也就上京郊外，甚至是大院外头。他老人家有顾虑，有挂念的人，如三个曾孙。
他喜欢曾孙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哪儿舍得走太远？
况且，人老了，不管身体健康与否；晚辈们总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出远门的，总要放在跟前看着才能安心不是。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尽量把明年暑假的时间空出来；要是有可能，我们出国玩去。”
第350章 新项目
两口子讨论了大半夜，要不是想着明日还要上班，他们还能再聊一会儿。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严如山先把人送到华大，他转道去公司；最近公司在进行合并，需过问的事情太多了，人不在公司，总是不便。
毓秀在学校上完一节课，又关注了一下班上的事情；确定无事，中午坐车回家，下午没事儿，她在家做防辐射服，数据都是现成的，遇到材料不足了才停下来。
这时候，她又想起来了习年，亲自给他打了个电话要了需要的材料。
习年问道：“钟同志，您又有新研究要做？”
“是，之前就想做的实验，一直没来得及；趁着这几天空闲捡起来，习年同志什么时候能帮我把材料送来？”防辐射的衣裳准备研究三款，一款是日常用的，一款是研究院用的，最后一款是能防住宇宙辐射的太空服。
当然，这种太空服并非后世的那种，而是星际时代战士们行走宇宙的太空服；轻便好用，在战斗中也非常实用，并且，这种太空服能提供无限氧气。
前面两种防辐射服好做，后面一种需要的功夫就多的多了。
星际中的太空服有自动调节温度、供氧、隔离辐射和太空中存在的各类病菌、自动清洁、认主护主功能；其中的防止辐射，主要针对没有穿戴防辐射服的头部，头部是最关键也是最脆弱的一个部位了。
这一点上需要用到隐形隔离层，这又是一项需要攻克的难题。
“明天给您送来，我很期待您的进展。”不知新的研究是什么成果。
钟毓秀点头，“明天你过来，给你一样成果；配合电脑使用，先这样，挂了，再见。”
“再见。”
彼此挂断电话，习年和上面报备一下，开始调动材料送到他手中。
钟毓秀则在家研究起了网络的问题，要用网络就要用到卫星，一切都还需要努力。
.......
次日，习年送来材料，钟毓秀将打印机的结构图、数据一道给他带回去；过了两日，习年又来了一趟，与她签订打印机的分成合同，以及专利证明。
“钟同志，您给的手机，儿童手表进展很大；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儿童手表该怎么定位，这个问题来来回回讨论了好机会。得出的结论是，需要用到卫星定位系统，可，我们国家的卫星系统并不先进，定位上更是无法实现。”
钟毓秀道：“那就先搁置，过两天你过来一趟，我给你画一份卫星系统的结构图和数据；你们拿去研究，我就不过问了，对了，医药研究院招人的消息发布出去了吗？”
“发布了，各地正在进行考核统计；具体名单出来后，给你送来。”习年犹豫了一下，问道：“钟同志，有个问题让我很好奇，但又不知该不该问。”
“问不问随你。”她不想去问就是了。
习年摇头失笑，“行了，知道您的性格；那我就直接问了，您是怎么会卫星系统的，据我所知，您并没有学习相关知识。而且，您也没去国外，如今的卫星系统最先进的是米国。”
“天才和庸才的大脑，是你们无法衡量的差距。”钟毓秀眉头轻佻，笑的阴险，“你们哪天能研究透彻网络这个问题，说不定我会告诉你们原因；毕竟，我的大脑结构，你们探究不到。”
“另外，我讨厌和人解释。”追根究底，她嫌烦。
习年点头应道：“好，那就不和我们解释，还得谢谢您这些年为国家做出的无私贡献；我先回了，后天来找您。”
“可以。”
送走习年，钟毓秀坐回沙发上出神，不自觉想着习年的话。
严国峰见此，说道：“毓秀，你在想习年很烦人，也在上面猜忌你的问题，是吗？”
“是，瞒不过爷爷。”上面想知道她为何会这么多东西，难道真是与生俱来的？
“你给成果才干脆了，人家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能给出的成果，你总是能在短短几天几个月甚至是一两年就给出成果。今日.你提到的卫星系统，我们多少人都研究不透，你轻描淡写的要给他们图纸和数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钟毓秀扶额，头疼，“爷爷，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悠着点的。”
人太能干了，也是让人猜忌的一个原因。
“认识到错误就好，卫星系统给习年后，你可以适当休息几年。”严国峰给出建议，“在给卫星系统的时候，还是先想好一套说词才好。”
以备不时之需。
“我明白，理由也简单；就说我一直在研究卫星，会有数据也是正常的，给数据的时候，我可以给他们一部分绕弯路的数据，如此更能佐证我的说词。”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直接。
严国峰点头，“也好，你越是简单，越是直接，他们还更能接受。”编造一套感天动地的故事，只会显得太假；天才的大脑，不是普通人可以有的，天才的思维也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给出的答案越简单越直接，他们反而会觉得她就该是这样的。
“爷爷，我上楼去了，您没事儿也出去走走。”
“知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钟毓秀提着东西上楼而去，有了材料，做起来就简单了；不过，她没急着下手，而是用了两天时间画了完整的卫星系统图，写出了一套正确的卫星系统数据。而后又写出一套中间和后面会走好几道弯路的数据，正确的留着，有错误的交给习年。
而后，她仅用五天时间就做出了一套日常用的防辐射服；五天时间还要算上去华大上课、管理班级去掉一三五上午半天。
日常用的出来后，研究院用的服装也很快做了出来；之后是宇宙太空服，它需要攻克的难题太多，一是材料，二是论证数据。
在钟毓秀忙碌的时间段里，习年送来了各地考核通过的名单；各省最终提交上来的名单最多只有三个名额，所有省份加起来，零零总总也有两百多人。
拿着这份东西，钟毓秀暂时放开了手里的研究项目；投入到题海之中，考核设定三个关卡，第一个关卡是书面考试，第二个关卡是实验数据，第三个关卡是对各类病症的了解。
实验数据对中医方面的人来说有难度，因此，钟毓秀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考核；而是托习年将中医类人才送到了医大深造，为期两个月，同样进行深造的还有名单上所有人。
第351章 大会堂
两个月内，研究院不需要她过问，她能将时间投入到宇宙太空服中；能攻克一项是一项，一步步来总能出成果。
期间，卫星系统数据交给习年，剩下的她就不管了。
两个月时间一晃而过，材料限制下，她只攻克了自动调节温度这一个难题；剩下的毫无进展，她也颇为头疼，但日常和研究院用得上的防辐服还是交给了习年，让他们去生产出售。
钟毓秀出品的东西，在国内价格都偏低；国外价格至少是国内的三倍，大赚特赚，也让国外的人明白，如今的九州再不是他们可以任意轻蔑轻视的存在。
“钟同志，两百多人的培训时间到了，您打算什么时候进行考核？”习年一边将防辐服数据资料塞进档案袋，一边询问。
钟毓秀揉揉眉心，道：“考核关卡已拟定，题目敲定了，随时都可以进行考核。”
“那您定一个时间。”
“后天吧，我休息两天。”一直在跟防辐服较劲儿，她也腻味儿了。
习年笑着点头，“考核地点定在哪里？”
“就在医大吧，医大有现成的实验室。”
“明白，我给您安排下去。”习年朝后伸手，他的警卫员送上一个档案，习年转手交给毓秀，“钟同志，打印机的协议合同，您签一下；知道您在忙，没来打搅您，打印机已经正式上市，国外买的很火爆。严如山同志那边的打印轴、干墨、纸张卖的也非常好。”
凡是买了打印机的人，少不了这三样辅助；特别是干墨和A4纸，那是必备品。
钟毓秀打开档案袋，里面不仅有两份协议书，还有一份专利证明；从里面抽出两份协议看了看，让人取来钢笔后，她利落的在上面签字盖手印；一份还给习年，一份她留着。
“好了，麻烦习年同志跑一趟了。”
“应该的，我来一趟，又得了您两件成果呢。”扬了扬手上的档案袋，习年笑容可掬，“若是每次来都能得您一份成果，我肯定天天来。”
长得不好看，想的挺美。
钟毓秀轻笑，“我也想，不过，事实是不可能的；短时间内不会有成果再出了，习年同志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您好好休息，后天一早我来接您一道去医大；上面说了，等您在医药研究院的事情安排妥当，我才能离开。”习年微微颔首，起身离开。
习年和他带来的人走了，严老爷子方开口，“你一次性给他们这么多成果，不怕他们疑心？”
毓秀笑了笑，“爷爷，最近两年我不准备出成果了，就这样吧；该给的都给了，这两年我会将重心转移到医药研究院上，若是有可能，我还想出国一趟。”
“出国啊？”严国峰道：“可能性不大，你的重要性，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上面绝无可能让你轻易出国。”
人才垄断，人去了国外不回来怎么办？还有，出了国，她的安慰谁来保障？
之前她的消息就已经暴露过一次，难免没有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一旦出事儿，将是多大的损失？真正的天才太难得了，何况是她这种创造性的天才。
钟毓秀心里明白，只了然一笑，“没事儿，我没法出国，严大哥能出国就行。”
“大山.......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严如山的家庭背景，他想出国也要经过重重审核。
“现在不行，以后可不一定呢。”钟毓秀神秘一笑，过个十年，必定是能出国的；只是，那时候，赚钱的最佳时机过了。
在家休息两日，她也没闲着；将考核题目全部录入电脑，用A4纸打印出来。
考核这天，习年早早来接钟毓秀前往医大；严如山也特地请了一天假，陪同毓秀前往。
今日的医大格外热闹，医大内的学子都知道，医药研究院招人考核就定在今天；他们想看热闹，课业不能落下，只能还没上课之前提前来看看场地。
考核地点定在一个大会堂，里面足可装下三四百人。
钟毓秀等人到时，参与考核的两百二十人都已到齐。
习年、钟毓秀走到评委台落座，评委只有俩个位置；真正的评委却只有钟毓秀一人，医大内的教授都没邀请，习年只能算是陪同镇场子的。
支持人是医大内的一名老教授，来帮忙维持秩序的人倒是不少；却都不是医大的教授，而是习年安排来的。
习年安排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各个不简单。
钟毓秀再次简单翻看了一下参与考核的名单，扭头与习年道：“可以开始了，顾同志，方同志，把东西送上来。”
随行而来的顾令国、方国忠提着一个大包到她跟前，打开大包，从里面取出厚厚一叠A4纸。
“第一场考核试题都在这里，书面考试；一份考卷三张六页，限时一小时做完，不及格的淘汰，第一场只取前一百名。”
习年一愣，缓缓点头，找来支持这场考核的老教授。
“年教授，麻烦您了，第一场考核的试题都在之类；麻烦您支持一下考场，考完后当场改卷整理成绩。”
“没问题。”年教授人老心不老，做事儿利索；叫人来帮忙搬走试卷，他则站上高台，“好了，大家安静下来，无关人员请离场，无关人员请离场。”
维持秩序的人根据参考名单一一核对，最后留下两百二十人等在会场；其他人全部被关在了大会堂外面，医大的学生们就算不想走，但，上课铃声一响起，他们不得不走。
“大家请坐，你们手里都一张数字纸条，按照纸条上的序列入座便可。”
“是。”
一行两百多人，场面有点胡乱；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短短几分钟便各自找到了座位，安然落座。
年教授扬声道：“座位都正确吗？”
“正确！”两百多人齐齐回应。
“好，现在说一下考场规则，考试期间，不得东张西望，交头接耳，高声喧嚷；考完后不得离场，坐在位置上等现场改卷结果，淘汰的可自行离开，留下来的人继续下一场考核。”
年教授简单说完，对来帮忙的人使了个眼色，一共两人帮忙；他们将试卷分发下去，年教授继续说道。
第352章 考核1
“考试期间，请大家自觉遵守考试规则，答题后仔细检查；之后该如何不用我多说，从上万人中厮杀出来，大家都是明白人，凭自己的实力过第一关，你们的道路就在眼前，大家加油吧。”
行的，这位教授很强势，最后一句话严肃的气氛得到和缓。
钟毓秀抿唇轻笑，与习年道：“之前只听说这位教授是个幽默风趣的人，没亲自上过他的课。”
“年教授住西医外科，现在虽然快退休了，他老人家可不服老；一听说要医大找一位主持场面的人，他立刻就找到我了。”习年毫不遮掩的与她分享趣事儿，“他老人家儿孙满堂，可惜，膝下没有一个继承衣钵的；除了这一点，他老人家可谓这辈子没遗憾了。”
钟毓秀眼角抽了抽，“没人继承衣钵也没什么，关键是这位教授一心想要个继承衣钵的人吧？”
“是的。”习年笑眯眯的点头。
“学校那么多学生，没一个合适的？”整个学校少说也有几千人，这几年医大因为每年招生；还拓展了校区，每年来医大读书的人不少，“就算这个学校没有合适的，其他学校呢？”
习年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老人家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罢了，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不想知道原因了，目光低垂时瞟见下面的严如山立于大会堂门口，并没有走的打算；在他看过来时，朝他笑了笑，比口型：去外面走走？
严如山只摇头。
钟毓秀收回视线，对身边的人道：“习同志，我走开一下。”
“去吧。”习年摆摆手，他目睹两人眉来眼去，只淡淡摆手让她去了。
钟毓秀起身走到严如山身边，问道：“怎么在这里等着？出去走走，到处看看吧；站在这里干等无聊的很。”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严如山没有拒绝。
“在这里吃东西？”不合适吧？
严如山点头，“无妨，买回来，你出来吃。”
“南瓜饼，水煮牛蛙，葱油饼。”
“牛蛙各家饭店少有卖，国营饭店里也没有；我去市场上看看有没有牛蛙卖吧。”媳妇儿想吃，多找找应该能找到。
牛蛙在这个年代并不盛行吃，买卖更是少之又少。
钟毓秀抿了抿唇，拉着他出了大会堂，外头没人了她才问道：“是不是想吃什么你都能给我找来啊？牛蛙子啊乡下地方还常见，在城里可不好找。”
“只要有，就能找到。”抬手揉揉她的发辫，她今天将头发辫成了一条大辫子，耳边的发丝也给编进去了；时尚好看，又不失活泼，他的姑娘这几年越发张开了，人成熟了不少。
“找不到就算了，不是一定得吃。”拉下他的手，钟毓秀道：“去吧，买回来了我想吃；在外面多走走，要是不想走，也可以去公司转转。”
严如山点点头，与她告别后并没有依照她说的到处走走，也没去公司；而是先给她买了南瓜饼和葱油饼，用油纸包好放进怀里，避免凉了不好吃。
刚出炉的南瓜饼和葱油饼和着油，滚烫着，就算隔了三四层油纸包还是烫人的；贴在胸口，烫一会儿适应了也就不觉得那么烫了。
揣着这两样东西去各大菜市场转悠，还别说，真让他找到了牛蛙；数量还不少，应该是从乡下收来的，很鲜活，叫声还大。
严如山买下后，先开车送回家，严老爷子看到人回来还惊讶了一下。
“这么快就回来了，毓秀呢？”
“毓秀还在医大，我去买了点儿东西回来；毓秀想吃牛蛙，在市场上看到了好些就买下来了，等会儿让王阿姨他们做出来。中午不知道毓秀能不能回来，要是回不来，我回来拿饭菜过去。”
严国峰点点头，明了道：“也好，牛蛙肉鲜嫩，以前我也吃过的；只是，不好找到牛蛙，抓也抓不住，它的奔逃力度太大，力气不够大的人抓到了也会跑掉。”
“您也爱吃？”
老爷子除了好一口酒一口肉，没听说爱吃牛蛙；也是这玩意儿不好找。
“好吃的东西谁不爱吃？”给大孙子一个白眼，“赶紧送去厨房。”
王大丫听见动静走了出来，笑眯眯的说道：“严同志，给我吧；钟同志想怎么吃牛蛙？爆炒还是水煮？”
“水煮，辣味不要太重，适中就可。”袋子交给她，严如山又扭头道：“爷爷，那我先回医大了。”
严国峰摆摆手，不耐烦应付他。
严如山浅笑道：“王阿姨，中午多做几分饭，可能需要打包；若是毓秀回不来了，我回来取饭。”
“好，您尽管放心，我办事儿妥妥的。”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严如山转身离开，开车去到医大；找到大会堂，从小门儿进去，媳妇儿在评委席，见她看过来，忙朝她招了招手。
钟毓秀笑着起身走了过来，没惊动场上的考生。
“买到了？”
“买到了。”拉着她出大会堂，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胸口上的内袋逃出两个油纸包给她，“趁热吃。”
钟毓秀接下后，摸着油纸包上残留的温度，心湖如一汪温泉，心间滋生出甜滋滋犹如蜜糖一般的滋味儿；回来了还有这般温热度，一准是还滚烫就放在胸口贴身放的。
“不烫人吗？”
“不是很烫，我皮厚。”严如山温柔含笑。
钟毓秀打开一个油纸包，是葱油饼，她咬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很好吃。”
望着她笑靥如花的面庞，他也高兴，有她这般笑容，怎么都值了。
“慢点吃，另一个油纸包里是南瓜饼；大约有十来个的样子，你可以和习年同志分着吃。”葱油饼只有一个，怕她吃的太多，中午吃不下，只卖了一个。
“不分。”她男人给买的，还是贴着胸口送来的，傻缺了才会分给别人吃。
她的重视，严如山很受用，“不分就不分，我找到了牛蛙，数量还不少；已经送回家了，让保姆做了中午吃，中午你不会去的话，我给你送来。”
“找到了呀？那可太好了，水珠牛蛙可以放藕片、土豆、肉丸子、鱼丸一起煮；更香更好吃，一锅大杂烩，滋味儿可美了。”
严如山点头，“我去给她们打电话，让他们都煮上。”
第353章 考核2
钟毓秀轻笑莞尔，点点头抱着吃食进了大会堂。
目送她的身影回到评委席，严如山转身打电话回家去了。
“习同志，来一块儿么？”坐在评委席，借着桌子遮挡，掀开油纸包给习年看。
习年一愣，偏见她默默啃一小口葱油饼，细嚼慢咽，若非离得近，他都看不出不妥；炸过的面饼香甜的很，窜入鼻翼，不自觉动了动喉结。
“你这儿，哪儿来的？”
“我老公给我带的，要么？”刚问出口，就把南瓜饼收拢起来了，嘴上还说的理直气壮，“不要算了，我还不够吃呢。”
习年抿了抿唇，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这可真是，很有钟毓秀的作风，前一刻还在问他要不要来一个，后一刻就能把后路全堵死了。
不知不觉气笑了，这姑娘的脑回路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钟毓秀吃的香甜，小口小口的，吃一口看下面，吃一口再看下面；这时候，大家都在忙着答题，倒是没注意到她。那位主持考场的年教授看到了，也只多看两眼，并未说话。
葱油饼下肚，南瓜饼吃完，毓秀舒服的喟叹；终究还是要吃饱了才高兴不是，早上匆匆出门，吃了个半饱，总觉胃里少了点儿什么，这会儿才得以满足。
个把小时光阴一晃而过。
油纸包丢进垃圾桶，钟毓秀回到评委席，年教授已开始着手收卷事宜；两百多人的试卷，收上来厚厚一沓，只靠钟毓秀和年教授二人不知要改到什么时候去了。
习年见此，笑道：“有答案吗？”
“有的，我还多准备了几份。”让顾令国拿来一个档案袋，这个档案袋还是习年往日里送来的其中一个；顺便用用，不能只以袋子装东西吧？
“钟同志，您要的东西。”顾令国送上后退开。
钟毓秀接过，从里面抽出一张给习年，又给了年教授一张；转而又招来年教授叫来帮忙的两人，他们是医大才来的助教，在医大根基不深。
“五个人，咱们做成流水线改卷，如何？”答案是死的，医学方面的答案，没有多项选择；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可能会出人命的，因此，不管是药方还是药剂，都是极为严谨的事。
“可以。”
习年点了头，年教授没意见，另外两人自然随波逐流。
五人开始批改第一类大题，批改了十来张交给习年，由习年这里开始；年教授走第二，另外两人走第三第四，钟毓秀断尾。
一开始生疏，多批改两份便熟悉了；他们熟悉起来后，速度就提上来了，短短半个小时时间，两百多份试卷修改完毕，又用了二十分钟整理名次。
最终得出前一百名，这其中有的人只差零点五分，便与前面的人失之交臂；当然，也有同等分数的，那就并列。
总之，只要前面一百人，从第一百名的分数上拦腰砍。
分数一公布，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淘汰人员请离大会堂，留下的一百人继续第二轮考核。
第二个关卡是实验数据，题目是脑膜炎特效药；脑膜炎特效药是有人垄断的，但大约数据是有的，就这一点让剩下的一百人制作特效药。
最终结果只留下了三十人，这三十人还不是全部合格的；只能矮子里拔高个。
这会儿已是两点过，钟毓秀饿的前胸贴后背，习年和年教授也饿的不行。
“钟同志，要不然，第三场等会儿再考？大家都饿的难受。”
毓秀淡淡点头，“可以，年教授，让大家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回来继续。”
“好，那我跟他们一道去用饭。”大学食堂是有吃饭限制时间的，然，今天不同；考核在继续，中午过去了还没人出来，学校领导自然会打招呼让食堂留饭。
“年教授，您打了饭回来咱们一起吃吧。”钟毓秀发出邀请。
年教授犹豫了一下，见习年老神在在点头，便应了，“行了，我去打了饭回来找你们。”
年教授遣散学子去食堂吃饭，他也拿了饭盒跟上；大会堂安静下来，只剩钟毓秀和习年。
习年问道：“钟同志，你家严同志还没给你送饭来？”
“来了。”指着门口的人，严如山的背影被映射拉得老长，他手里提着一个大食盒；那食盒约莫半人高，一共六层。
严如山朝习年淡淡点头，“习同志，辛苦你了，吃饭吧。”
“还给我准备了？”习年状若惊喜。
钟毓秀给了他一个嗤笑的眼神，“明知故问，若非知晓我家严同志会多送你的饭食；你还能在这里安坐？”
被拆穿，习年不恼不生气，笑眯眯的开口，“这不是知道你们不会不管我嘛！”
“所以？”
“没有所以。”
钟毓秀撇他一眼，帮着严如山一道打开食盒，还不忘讥他一顿，“所以，你，虚伪。”
“嘿.......”习年想找话反驳，一时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侧头笑笑作罢，不作罢还能怎么着？把人拧起来打一顿？
一层层食盒内移出来一样样菜肴，荤素搭配，还有甜汤呢。
习年咂舌，“那是什么肉？瞧着不像鸡，不像鸭，也不像鹅；更非鱼，不似海鲜。”
钟毓秀顺着他所指看去，那是一盆红油的牛蛙肉，里面有各种好吃的菜和肉丸子。
“还真做出来了。”喜笑颜开，伸手去拉严如山的手，“这么大一盆，还好咱们人多；你回去拿饭菜，吃了没有？”
严如山摇头，钟毓秀心疼坏了，“怎么不吃了再送来？瞧瞧，跟着我们饿了两个多小时了。”
“无妨，饿一会儿又能如何？”
他的行为总是让她既暖心又心软，“正好一起吃，有三副碗筷呢，省事儿了。”
严如山轻笑，搬来凳子与她一道坐；主事米饭、包子、凉面，装了一整格食盒，因着不方便拿出来就搁置在里头，要吃的时候再拿。
碗筷摆放好，米饭盛入碗中，三人坐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了年教授；双手端着饭盒，步履匆匆，一把年纪的人了走起路来与年轻人不遑多让。
“年教授，您身子骨可真硬朗，走的真快。”钟毓秀轻笑调侃。
“还行还行。”年教授笑了笑，打量桌上的菜肴，暗惊，“这么多菜呢，钟同志，你家送来的？”
第354章 考核3
严如山起身，又搬来一根凳子放年教授身后，“教授，您坐。”
“坐坐，谢谢你了。”年教授回头道谢，“你就是钟同志的对象了吧，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呀；钟同志眼光好，你在哪儿高就啊？”
“年教授，我自己创业。”
年教授眯了眯眼，旋即笑开了，“创业好呀，年轻人就该有冲劲。”
“您说的是。”严如山坐到钟毓秀身侧，拉着她坐下，而后对年教授和习年道：“两位，先吃饭，菜该凉了。”
钟毓秀点点头，做请道：“习同志，年教授，您二位请。”
“请。”年教授老脸含笑，打开饭盒；菜变了色，色香味不及桌上这些菜，年教授却很满足。
习年笑了笑，“钟同志，你还没说中间那道是什么肉呢。”
“那是牛蛙肉，也可以叫美蛙或菜蛙；你尝尝，牛蛙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营养丰富，不管是蒸炒炸都好吃。”执筷为他夹了一块儿水煮牛蛙，“牛蛙个体比青蛙大，生长快，产量还高；若是有技术进行养殖，也是一行赚钱的生意。”
这年头牛蛙不盛行，后世卖的非常之贵，贵到寻常人都不敢经常吃。
年教授道：“在乡下牛蛙也是稀罕物，不是什么人都能抓到的；城里人想吃还看不到，它的肉质确实美味，还营养丰富，就是太少了，也难找。”
这时候没有后世的工具，养殖困难，抓野生的吧，那更不好抓；牛蛙力气大，窜、奔、跳时力度非常大，力气不够大的人根本抓不住。
“那我得好好尝尝。”习年来了兴致，他就没在乡下呆过，牛蛙这东西在国外不流行，甚至没人吃，留学那些年更没吃过。一口下去，鲜嫩的肉一抿便下来了，不似吃鸡鸭似的还得扯两下。
尝到了美好的滋味，习年连连点头，脸上都是满足，“好吃，确实美味，我错过了这么多年的好吃的。”
钟毓秀含笑颔首，又给严如山夹了一块，至于年教授，他们不熟悉；不好夹菜，只能招呼人吃。
一顿饭下来，钟毓秀吃了两碗米饭，三个馒头，小半肉菜；勉强填饱肚子，又去看严如山，发现他早就放下了碗，正在给她夹菜，送到碗里的肉菜着重是肉丝和牛蛙。
“多吃些，买到的蛙肉不少，等有时间了我再去市场上看看；或者让人帮忙留意一下，咱们过几天就能吃上一回。”能养殖就更好了，媳妇儿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去捞。
“别夹菜了，我差不多饱了。”推拒了一下，严如山老实停手，她才松了口气；抬眸看向一道吃饭的另两人，他们也放了碗筷，“习同志，年教授，你们吃好了吗？”
年教授点头，“好了，好了，吃了不老少；今天跟着你们沾光，牛蛙的肉太鲜嫩了。”
“确实美味，我吃的有点多。”习年瞟了一眼面前堆放的小骨头，那是从牛蛙身上剃下来的。
“你们吃的满意就好。”桌上的菜肴不剩什么了，蛙肉也没几块了；钟毓秀想加完，之前又让严如山不要再夹了，一时骑虎难下。
还是严如山看出了点儿端倪，将剩下的蛙肉都送到了她碗里，俊脸含笑的说话，“就剩下这些了，拿回去麻烦，辛苦你多吃点儿。”
钟毓秀心头那点子尴尬消散，满满的感动，这个男人总是能在出其不意的时候令人动容。
吃完蛙肉，毓秀帮着收拾食盒，剩下的残羹冷炙倒进一个碗里；搁在底层，碗筷碟子一格放几样就放完了。
“媳妇，我先把东西送回去清洗；等会儿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带？”拧起食盒，严如山耐心询问。
“别买了，今天吃的不少了。”
严如山不以为意，“你出月子后，我能陪你的时间少；照顾你的机会也少了，反正今天都请假了，你想要什么吃什么尽管说，我去给你蛰摸来。”
习年和年教授各自走开，年教授去清洗饭盒，习年则是走远一点盯着大会堂里的横幅看；上面只写了主席的名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欣赏什么了不得佳作。
两人走开的动作，钟毓秀自是看到了的，正因为看到了，才脸热。
“我还想吃蛙肉，要是再来点儿花甲更好了。”生蚝吃你了，花甲还没腻。
“成，海产品有的是，我去看看能买到多少。”
严如山兴冲冲走了，钟毓秀摸摸滚烫的脸颊，拍了拍脸；年教授不在大会堂里了，她只看到了习年。
“习同志。”
“嗳。”习年回头看去，笑了，“严同志走了啊？”
“走了。”点点头，毓秀问道：“最后一场什么时候开始？”
习年道：“什么时候都行，人到齐了就开始吧。”
钟毓秀没意见，坐回原位。
习年回到她身边落座，侧目笑道：“毓秀，你跟严同志结婚好几年了吧？”
“是好几年了，孩子都生了。”轻轻螓首，钟毓秀抬头问道：“习同志怎么想着问这事儿了？”
“这不是好奇嘛！你们结婚好几年了，还跟刚结婚那会儿一样。”习年打趣道：“人家结婚两三年就厌倦了，凑合着过了，你们倒好；结婚好几年了，感情还是那么好，甚至，我倒是觉得你们比以前更好了。”
钟毓秀眸光一顿，呐呐，“这么明显？”
习年看她一眼，移开目标，笑容不减，“何止是明显，你还好，你家那位看你的眼神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只要有你在场，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你，眼神柔和的能出水来，明明是个深沉稳重的青年，愣是在你面前跟个愣头青一样。”
“深沉吗？还好吧，他只是内敛了些。”
“我是说这个吗？”习年再次撇她一眼，“你们两口子的感情倒是让人羡慕。”
钟毓秀脸上又开始发热，耳根都热了起来。
习年说过就算，没等到她开口，又道：“孩子又长大了些吧？这会儿该有五个月了？”
“日子差不离的，会翻身了；白白胖胖的，有个孩子就是不一样，只望着他们就止不住的心软，心头暖和，想亲近。”终究是亲生骨血，在旁的人身上，她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第355章 考核4
习年笑意不减，眼底的温和之色深达眼底，“谁说不是呢，有孩子家里热闹；你家一下三个，以后更热闹。”
从八十年代初开始，计划生育提上日程，年轻一代的人多是一胎；就这一个孩子还闹腾的慌，更别提三个了，以前老一辈儿的人一生七八个十来个，一样过，闹腾着闹腾着就习惯了。
如今倒好，一个家庭一个孩子还嫌弃吵。
“谁说不是呢，再有半年，他们就会说话了。”想起这点，毓秀便高兴。
习年见她高兴，投其所好，话题一直在孩子们身上打转；聊着聊着，参与考试的学生们回来了，相较之前的百来号人，现在的三十人着实少。
“大家安静一下。”
年教授站在高台上，望着下面留下来的人；这些人中多是中年人，青年的只有两个，有的年轻人心理素质上不如前辈们，自然被淘汰下去了。
场面安静下来，大会堂寂静无声。
年教授扬声道：“都吃饱喝足了吧？”
“吃饱了。”
在场三十人齐声回应。
“吃饱了就好，有精神接受接下来的考验。”年教授绷着脸，与面对毓秀时的态度相去甚远，“现在，请钟教授为你们讲解一下第三关考验内容。”
钟毓秀没想还能把事情扯她这边来，愣了愣，不过几息又回过神来；慢慢起身，行至年教授身边站定。
“各位好，我是钟毓秀，医大名誉教授；你们能站在这里，打败上万位同行同胞站在这里，相信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我就不多说废话了。”顿了顿，钟毓秀继续说道：“第三道关卡，是对各类病症进行口述，我这里罗列整理了上千种病例；叫到一个人过来一个，我亲自给你们点出十例不同的病例。”
“由你们来口述该如何治疗，是否有一种药物可以彻底抑制治疗；亦或者，你们是否有新的想法，都可以畅谈。”
“你们三十人中，只有二十人能留下来；竞争已经不是很大，可以放松一些。”
糟心教授坏得很。
下面待考的人默默吐槽，没到最后一刻谁敢放松心弦？除非是不想过关了。
年教授板着脸坐到习年身边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瞅着。
“大家入座吧，喊道一个来一个；规则是完成一个，等人下台后再上来另一个。”高台距离下面有些距离，除非特别大声答题，否则，下面的人是听不仔细的，“不能乱，期间不得喧哗。”
钟毓秀一招手，顾令国送上早就备好的东西，“钟同志，给。”
“好，谢谢。”接过后，她又道：“搬一套桌凳上来。”
“好的，”
顾令国和方国忠将她原来坐过的凳子送了上来，配套的便是之前的那套桌子；桌凳安置好，钟毓秀道谢落座，看了一眼名单，又见下寂静无声，这才道。
“第一位李方圆。”
参考人员中走来一位中年妇女，行走间很有气质，眉宇间尽是英气。
钟毓秀见之默默颔首，待人走到跟前，“李方圆，四十三岁，西医医药毕业，曾是B省医药研究院研究员；跟过大大小小十二个项目，工作经验丰富。”
“是的，钟教授。”李方圆目光平时她，平静无波。
目光清正，态度磊落，钟毓秀还算满意，“第一个问题，脑动脉瘤并发颅内远隔部位出血，治疗方案，你的想法，以及可有专门治疗这种病例的药物构想？”
李方圆神思活跃，眼睛中神采自信，张嘴便来。
“先查病人肿瘤所在位置，敲定手术方案，术后需服用阿司匹林.......”李方圆说完后，又道：“暂时没有可治疗药物构想。”
钟毓秀接连出了十道题给她，回答中规中矩，少了年轻人的冲劲儿，却多了本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严谨。
“你的回答都是正确的，当然，这些只是纸上谈兵；我需要招收的人才是在药剂药物方面有想法的人，你先下去等消息吧。”
“好的，打搅您了，谢谢。”
不论如何，李方圆收敛心思，态度尊重；她在人品和业务能力方面是没问题的。
人下去后，钟毓秀招来顾令国，取来了纸笔将人的表现记录下来；接下来三个人仍是如此，先提问，让他们答，而后记录他们的表现。
忙完外面已经天黑。
习年和年教授走上前问道，“钟同志，可是选出来了？”
“选出来了。”对选出的二十人，钟毓秀不是全都满意，“素质方面参差不齐，在才学方面也有所欠缺。”
她说的认真，眉头紧蹙，陷入了纠结。
习年道：“那是你的要求太高了，国内就这水平，想达到你希望的人才水平；只能你亲自下场栽培，有合适的先用着吧，实在不行再刷下来。”
钟毓秀抬头瞅着习年，她又掉进了坑里，叹息扶额，“你们可真行，一早就打着这主意呢。”
“辛苦钟同志了。”
人家说的真诚，钟毓秀抬头撇他一眼，还能如何，这个闷亏暂时先吃下了，“我提的条件上面批准了吗？另外，我还要中关村研究院旁边百亩以内的地，顺道一起给我批了。”
坑她，她也得坑回来。
中关村再之后几年会大火，先预定了，“百亩划在研究院名下，另外我再要三十亩划在我名下；我可以出钱买，但这份土地必须永远在我手里，我的子孙后代可继承。”
习年眸光深了深，中关村啊！
“行，不就百十亩地嘛！办。”
“尽快。”
“三天之内给你送地契。”
钟毓秀手指OK，将录取名单交给年教授，“年教授，要麻烦您了，明天在学校门口集合，迟到视为放弃此次录取资格。先这样，我得先回家；一天没回去，不知道孩子们闹没闹，您忙完也早点回家休息。”
“成，没问题，你先走。”年教授收下名单。
钟毓秀再次道谢，与习年一道往高台下走，在门口与严如山一同并肩而行；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年教授才拿起名单宣布录取人名字。
“李方圆，程陈，段新宇，龙浩然.......”
“以上为录取之人，明日在医大门口集合；会有人来带你们去目的地，迟到者视为自动放弃录取资格。”
第356章 正轨
夕阳西斜，阳光中夹杂冷意。
坐车回到大院，钟毓秀、严如山、方国忠下车，与习年分道扬镳，由顾令国开车送回家。
钟毓秀直奔家中，“爷爷，我们回来了。”
刚踏进家门，钟毓秀就扬声喊话；话音还未落，人已经进了客厅。
严如山摇头轻笑，跟在后头提醒她慢点，两人一前一后进客厅；唯独方国忠独自去往厨房帮忙。
“怎得回来这么晚？”严老爷子慈祥微笑，对她招了招手。
毓秀走上前，先问候老爷子，再去看并排而睡的孩子们，“爷爷，劳累您了，他们可还乖？”
“乖，哪儿能不乖，话都不会说。”好笑瞧着孙媳妇，“咱们家的孩子都是好的，饿了哭两声，吃饱了继续玩，累了就睡，不需要咱们费心哄着。”
严国峰说到这儿笑意更为明显了几分，“少有见这么省心的婴儿，咱们家这三个是真轻省。”
“现在瞧着省心，等他们会说话、走路了，您才知道他们乖不乖。”会说话的孩子会特别喜欢说话，刚走路的孩子都会十分积极的下地走，等到会跑了更甚。
当然，上面的情况不包括所有小孩儿，性格方面的东西说不准。
“再调皮我也喜欢。”
行呗，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钟毓秀轻笑，“爷爷，王阿姨他们做好晚饭了吗？我饿了。”
“应该好了，你们回来之前就问你们什么时候能到，想来是准备好了。”
严如山点点头，起身去了厨房，片刻后手捧碗筷而来，“爷爷，毓秀，可以吃饭了，洗手上桌。”
“来了。”钟毓秀看向老爷子，“爷爷，您先去洗，我去厨房帮忙。”
“行。”
严国峰起身去了卫生间，钟毓秀低头瞅了瞅儿子，白净胖乎，睡的可真香，小脸蛋红扑扑的；出于母爱天性，她俯身在他们脸上亲了一下，满心喜爱。
“乖儿子，妈妈要去摆饭了。”起身去往厨房，帮着将饭菜端上桌；老爷子这会儿也洗完手了，她才去净手归来，一行人围坐餐桌前，“开饭，我早就饿了，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餐桌上有三荤两素一汤，其中就有蛙肉，不是水煮的，瞧着是干锅样式炒制的菜肴；里面还放了其他的菜，如莲藕、萝卜、土豆等物。
“顾令国同志还没回来，给他留了吗？”
王大丫点头，“留了的，方同志回来就跟我们说了，顾同志去送习同志回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盛菜的时候就给留了一份，在厨房里搁着呢。”
钟毓秀满意颔首，“那，咱们开动？”
“吃饭。”严国峰笑着点头，率先动筷。
严如山和钟毓秀二人前后伸筷子，钟毓秀的筷子直奔蛙肉；严如山也是如此，不过，一个是为了吃，一个是为了给心上人送菜。
两人的筷子碰在一起，相视而笑，各自捻了一块儿蛙肉；钟毓秀低头品尝，严如山将肉送进了她的碗里。
“你喜欢吃，多吃些；明儿个我再去市场上看看，若是有再买些回来。”
毓秀连连点头，“买，看到了就买，蛙肉多吃些没有忌讳；营养还好，等孩子们大一些了，经常做给他们吃。”
“成。”
严如山心思动开了，之前还在犹豫是否养殖，现在他是百分之百肯定了；妻子好这一口，儿子们估摸着也会喜欢，养一些，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吃过晚饭，严如山与钟毓秀相继洗漱出来。
“爷爷，我们先休息了，您洗过澡也早点休息。”
“嗯，你们累了一天，早点歇着。”
严国峰坐在小床边，并没有早睡的意思；严如山和钟毓秀轻笑，相携上楼而去，他们两人明白，老爷子是舍不得曾孙。
不过，他们也想不明白；明明天天看着，不说时时刻刻瞧着，但也大多数时间都收着三个孩子的吧？比他们这对做父母的照看的都多；怎么就看不腻味儿？还越看越舍不得。
人家说隔辈儿亲，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进了房间，躺在床上，浑身舒服的喟叹，声似呢喃，“如山。”
“嗯？”严如山靠在床头，双眸含笑，侧目问道：“睡不着？”
钟毓秀躺平，双手放在肚子上，闭着眼睛开口，“并非睡不着，而是在想爷爷怎么就那么喜欢曾孙呢？天天看着，时时陪着；比咱们做父母的看的还多呢。”
“爷爷高兴就好，至于为什么那么喜欢，那都不重要。”严如山侧身躺下，哄着人入睡，“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去研究院。”
也是，老人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钟毓秀抛开疑惑，很快陷入梦乡；她的睡眠一向良好，基本能做到秒睡，这都要得益于在星际时养成的好习惯，还有精神力的作用。
精神力运用到极致，不仅能在生活、工作中得便利，更可以在攻击上起到杀人的作用；睡眠这么点儿小问题，只要掌握了精神力的人基本都能调节。
再加上，星际时有保姆机器人按时提醒，时间长了便总结出了一套在睡眠方面的捷径；放空思维，什么都不想，做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头人，很快就能睡着。
若是想深眠就封锁精神力，若是有防备心，那就不封锁精神力；但，这样的情况，通常是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
......
一楼，七点半一过，顾令国姗姗归来。
严国峰抬头看去，道：“顾同志回来了，厨房给你留了饭菜，去吃吧。”
“好的，严老。”本想询问的话到嘴边没出口，转身去了厨房；厨房里只有王大丫跟龚招娣，方国忠并不在，“王同志，龚同志。”
王大丫回身笑了，“顾同志回来了呀，饭菜给你留在蒸笼温着呢；端出来吃吧，钟同志他们回来饿的慌，就先吃够了，你的饭菜都是出锅的时候就分开了的。”
顾令国点头，“不用特意留，怪麻烦的。”
“不麻烦，你们胃口都大；若是有剩余的，怕是也能加完。”吃饱是吃饱了，再加一加吃个十二分饱也不是不行。
顾令国心下了然，方国忠、严如山跟钟毓秀都是胃口大的；一顿饭下来，就是再吃些水果也行，吃撑了没事儿出去溜溜弯，走动走动也就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