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表哥管用就好
靳牧寒沉默着,他闲庭信步的上前。
小艾下意识的后腿,照片收起来,头微垂,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思绪。
靳牧寒不答,反轻声说:“阿寻,手松开。”
沈千寻愣了下,下意识的看向茶杯。此时此刻,手心传来滚烫的热意,刚才,她居然浑然不觉。
“我的天,大宝贝,你手痛不痛?”筱丹一惊一乍。
沈千寻摇了摇头:“还好。”有点麻,手心的皮肤绷的紧紧的,动一下的话可能会疼。
靳牧寒握住她的手腕,看着一片通红的手心,唇线抿的很直,对小青说:“麻烦借点冰块过来。”
“好的!”小青忙起身,还是靳先生想的周到,冰块有助于减轻疼痛和防止长水泡,那杯茶,是用开水泡的,握着杯面那么久,烫伤也说不定。
她这个助理不合格,嘤嘤嘤,主要是从没见过沈总失态过,如今头回见,自己也懵了。
这时,筱丹望向自称同校的小艾师妹,眼里流露出审视的意味,这个女生,目的不纯。
“师妹,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小艾微抬头,像是没有察觉到筱丹的敌意,若无其事的:“师姐还没有点餐。”
筱丹声音冷下来:“不用你点了,换个人来。”
“师姐,不好吧。”
筱丹语气轻轻的:“提个醒,我打起女人来,连我自己都怕。”
小艾一脸无辜:“我又没做什么。”
“当我是傻子吗?”
小艾不说话了,默默退场,换了其他服务生过来点餐。
从头到尾,靳牧寒没看她一眼。
但小艾回头余光瞄了一下,心底隐隐惴惴不安。
靳牧寒对着沈千寻的手心吹气,没见消红,眸色暗下来。
“没事了。”沈千寻说,恢复了从容。
靳牧寒不言,好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想起什么了?”
“没,什么都没想起。”
大脑很痛,一片空白。
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她到底是乱了分寸。
靳牧寒语速很快:“别去想。”
“嗯。”
她不能想。
还不能去触碰。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才,沈千寻一直是这么告诫自己的。
小青问其他服务生借来冰块,用透明玻璃杯装着。
靳牧寒说声谢谢便接过,隔着杯面,贴住她的手心轻敷着。
气氛有点沉闷,沈千寻止着下巴,视线就没脱离过沈千寻跟她家表哥,端倪了会,终于问:“大宝贝,你搞定我表哥了?”
沈千寻掀眸,想了想回:“他亲自送上门的。”
“我就猜到是表哥先饥渴难耐的。”
饥渴难耐的靳牧寒:“……”他毫无表情,专心敷自家千寻宝宝的手。
“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沈千寻失笑,打趣。
饥渴难耐,可以这样用的吗?
筱丹:“我觉得我没说错,表哥,你说是吧。”
靳牧寒抬眸,淡淡的眼神看过去,筱丹又心虚了,不敢打趣了,改口:“大宝贝说的没错,我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表哥,我家大宝贝以后就多麻烦你照顾了。”筱丹又说。
“我会。”
“他一直很照顾我。”沈千寻替靳牧寒说话,“我很久没有失眠了。”家里的安眠药,像是没了用武之地。
“表哥管用就好。”
沈千寻:“……”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但说的又没有错。
靳牧寒很管用,是她的人形安眠药。
沈千寻的手心消红之后,靳牧寒才把冰块拿开。
筱丹是真饿了,可这顿饭,吃的味如嚼蜡。一想到那个什么师妹,感觉自己被利用了一把,心情就好不到哪里去。
放下筷子,给王东东噼里啪啦的发了一条短信。
十分钟后,小艾被店长叫去,说她被解雇了。
小艾咬了咬唇,没有愤愤不平,没有不公什么,习以为常般,平静的换下制服离开。
从姐姐周晴晴离世以后,小艾一直很清楚,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权利,可以掩盖罪恶,正义?正义又在哪里呢?这么多年了,它根本没有出现过。
善良,不过只会被人欺负罢了。所以,为什么要善良呢。
136千寻宝宝,快睡
出了日料店,小艾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我遇到沈千寻了。”
电话传出来的声音有点惊讶:“这么快,搞事情没有?”
这把声音但凡听过都会听得出来是魏嫣然。
魏嫣然找上周小艾还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她给周小艾一笔钱做了一比交易,屡屡在沈千寻那受辱,她迫不及待要把沈千寻搞出精神病来。
没有人比周小艾更适合干这件事了,况且,周小艾不是什么好人,魏嫣然拿到的资料里有她曾经的过往,周小艾上高中的时候差点逼一个富二代女同学跳楼自杀了,消防员若去晚一步,女同学必死无疑。
更何况,因周晴晴的死,他们一家子对沈千寻有很重的敌意,周晴晴妹妹的这个身份,够沈千寻吃不消的。
这么一想,当年的自己真是机智,打着沈千寻的名义,发了那条绝交短信。
周小艾说:“搞了,我给她看了我姐周晴晴的照片。”
“她什么反应?”
“魂不守舍。”
魏嫣然高兴的:“很好,你再接再厉,尽快让她想起来。”
小艾想起沈千寻身边的那个男人,还有前几天上门讨债的那帮人:“加钱,我要五百万。”
五百万!
这周小艾真会狮子大开口,本来说好的一百万的,结果多要四百万。
魏嫣然平时大手大脚惯了,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流动现金可以用,更何况,管钱的一直是南诗静。
一时半会,她没好气的:“你怎么不去抢劫。”
周小艾:“不正抢着么。”
魏嫣然无语:“……”她咬着唇,寻思片刻,“我先再付你一百万,剩下的三百万,事成之后我再给你。”
“两百万。”
魏嫣然这回想都没想了:“行吧,你可别跟我耍花样,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子走。”
通话结束,周小艾对着屏幕嗤笑了下,果真是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够傻白甜的可以。
要不是她自己也想把她姐周晴晴忘的一干二净的沈千寻心里不痛快,完全可以拿着这三百万带着母亲远走高飞。
……
筱丹今晚还跑沈千寻那借住了,一开始靳牧寒是不同意的,以你在,沈千寻会休息不好的理由。
筱丹委屈巴巴:“怎么会,大宝贝不是很久没失眠过了么?”
靳牧寒盯着她,“那是因为有我在。”
筱丹愣了下,然后破口而出:“你两都睡在一块了啊。”
“睡了。”
听到兄妹俩的对话,沈千寻有点哭笑不得,丹丹明明误会了那句有我在的意思,靳牧寒偏偏不解释,还任由歪楼。
沈千寻宠夫,歪就歪吧。
筱丹想捶胸顿足。
呜呜呜。
筱丹像蔫了的黄瓜:“我突然发现我好失败,明明我先追的池漾,结果大宝贝你都跟我表哥在一块了,我连人家的小手都没牵上。”
她啊,只会满嘴骚话,荤段子贼六,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照这种速度下去,别说开花结果,花没开,就先枯萎了。
“你别急。”
筱丹叹气:“一天不把人吃到手,我茶饭不思。”
沈千寻:“……”她快被筱丹笑死,这家伙,觊觎的只有池医生的美色和肉体吗?
筱丹话锋又一转:“大宝贝,今晚我们一起睡。”
“好。”
远离那些纸醉金迷的场所,回到住处,只觉得生活安逸而美好。
刚才那段插曲,在筱丹的插科打诨下,靳牧寒的体贴入微下,沈千寻没再露出任何异样。
房间里的飘窗开着,风拂进来,带着一股清新的花香。
筱丹嗅着,更加困了,连连打哈欠。
沈千寻换好新的床单,又拿出新的枕头,把靳牧寒睡过的枕头塞回柜子里:“困了你可以先睡。”
筱丹回过头,笑嘻嘻的:“大宝贝辛苦了。”她倒在床上,“我霸占了表哥的床位,他会不会记恨我。”
“不会。”沈千寻斩钉截铁,她的床,靳牧寒就只睡了一次,如果筱丹没来,他们今晚未必会再同床共枕,“你好好睡,我去洗澡。”
“对不起啊,千寻,明知道你今晚状况会不好,我还要烦你。”筱丹抱着被子,有点可怜兮兮的。
沈千寻知道她心情不太好,虽然她不表露出来,照常嘻嘻哈哈的开玩笑,可沈千寻就是知道。
“照顾表妹应该的。”
“是哦,我有表嫂了。”想到沈千寻成了她的亲人家属,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筱丹的心情突然就好多了。
沈千寻问:“跟阿姨吵架了?”
“是啊,早该习惯的事,偏偏每次都气的要死。”
“不提她,反正自从我丢了以后再回来,我人是回来了,她爱我的心却给了别人,怎么都回不来了。”
那个别人,是筱思语。
沈千寻知道亲人不爱的感觉是什么滋味,太肝肠寸断了。
不禁,语气放的更柔:“睡吧,你表哥不会怪你。”
沈千寻进了浴室,把头发弄起来,对着挂在墙壁上的镜子,表情怔忪下来,一脸倦意。
夜深人静,沈千寻闭上眼,没隔多久,又睁开。
那张照片,明明只看了一眼,但她却一眼记住了周晴晴的长相。
一闭上眼,那个笑容可掬的面容浮现在脑子里。
沈千寻头又开始隐隐做疼,意识越来越清醒,这是失眠的前兆,明明没想什么,就是睡不着。
筱丹就睡在她平时睡的位置,呼吸平稳,浅浅的,以前她睡着会管不住自己的睡姿,但今晚格外乖巧,睡的很老实。
沈千寻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最后拿起枕头往外走,她睡不着,想听靳牧寒的声音。
打开门,沈千寻看到门前的身影,壁灯下,朦朦胧胧,像披了一层神秘的纱雾。
沈千寻笑了笑,“靳先生是专门在等我的吗?”
“嗯。”靳牧寒把她拉进怀里,他太了解沈千寻了,但凡跟七年前的事有关,那么丁点的风吹草动也能惊扰了她。
“我现在睡不着就只想听你的声音了。”沈千寻说,安眠药,她一点都不想碰,或多或少对药物也有点抗拒吧,有更好的选择放在她眼前,她肯定优先选择前者。
“它属于你的。”靳牧寒抱她去了次卧,“想怎么使唤都可以。”
沈千寻重新躺在床上,枕头被子跟她房间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身边的人换了。
“那…可以学猫叫吗?”
沈千寻觉得猫大概是叫唤最酥最软的动物了,多少男人对女人做不到一心一意,在一只宠物猫身上,表现的淋淋尽致,宠爱有加。
女人亦是如此。
靳牧寒不以为然:“可以。”他在她耳边开了口,温热的气息洒在耳际,舒沉悦耳的嗓音温柔了这夜色,然后,沈千寻跟着腿有点发软了。
靳牧寒不知疲倦的在她耳边学着猫叫,一遍又一遍…
沈千寻挑唇,弧度越来越深,“好了,先歇会。”她在他喉结亲了亲,“嗓子哑了,我可心疼。”
靳牧寒喉结滚了滚,“阿寻,你要闭上眼睛。”
沈千寻打趣:“可以先不闭吗?我觉得靳先生学猫叫的样子很性感,想多看几眼。”其实,她也担心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周晴晴的样子。
靳牧寒用手突然捂住她的眼睛,一陷入黑暗,沈千寻的手指紧了紧,下一秒,唇瓣被靳牧寒吻住。
沈千寻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双唇紧贴的温软触感上。
靳牧寒的目的或许就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无疑,转移的非常成功。
温软的舌头顶开她的唇瓣闯进来,吮吸的细致缠绵,教人沉沦。
沈千寻脑袋有点昏昏沉沉起来,不由自主的主动回吻。
唇齿相缠,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吻的越发深入,碾磨。
沈千寻快喘不过气,腿软的使不上劲,靳牧寒才转移阵地,那两片水色的薄唇,贴在白皙的美颈流连忘返,一口一口的吮。
吮出红痕点点,睡衣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靳牧寒眼睛微微暗红,不受控制的伸手拽开,香肩尽现,酥软若隐若现。
靳牧寒哄,声音很哑:“千寻宝宝,快睡。”
137玺哥想追沈仙女
沈千寻哪里舍得再折腾他,那点动荡不安一下子被抚平的彻底。
“我睡。”沈千寻应,她舔了舔唇,“不过有点热。”
靳牧寒把空调再调低两度,拉好她的衣襟。
闭上眼后,听着那把好嗓音,沈千寻很快睡着了。
靳牧寒轻轻拂了拂她的发,再摊开左手掌心,一颗纽扣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手心里。
是沈千寻的睡衣扣子,刚才扯坏了一颗,要帮她缝起来还是藏起来?
最后,他轻手轻脚的起来,拉开抽屉,里面有个银色方盒,把纽扣往里放,藏了起来。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扯坏他的阿寻的衣服,意义重大。
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是有短信发进来。
靳牧寒点开看了。
——靳总,人已经教训过了,也警告过了。
教训的人自然是周小艾。
周小艾故意而为,利用周晴晴的照片去刺激沈千寻,靳牧寒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即便对方是周晴晴的妹妹,就算沈千寻可能欠周晴晴什么,那也不关她周小艾的事。
阴暗小巷,只有淡淡月光洒落,周小艾的脸肿了,她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凄凄惨惨,神色是冷的,木然的,没有一点生气。
次日,沈千寻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射进来,正好打在她的眼睛上,非常的不舒服。
从床上起来,沈千寻懵了两秒,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昨晚自己是在靳牧寒的房间睡的,穿好鞋,她推开门走出去。
“表哥,我想吃荷包蛋,你给我煎一个啊。”筱丹已经在饭桌入座,等待被喂食。
靳牧寒面无表情,最后还是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
筱丹眼睛亮晶晶的,“我还想吃玉米猪肉蒸饺,现在做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吧,现在才早上七点半。
靳牧寒唇抿了抿:“闭嘴。”
“表哥。”
“阿寻还在睡。”靳牧寒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筱丹捂住嘴巴,眨了眨眼睛,正襟危坐,这里是沈千寻的地盘,她多少是肆无忌惮点的,连对着靳牧寒,也没有那么畏畏缩缩。
然而,内心在狂嚎:可恶的大宝贝,昨天晚上居然叛逃了。
“已经醒了。”
筱丹回过头:“大宝贝,早上好呀。”她瞥见沈千寻的脖子,不由歪了下脑袋,差点没从椅子上人仰马翻。
卧槽!
卧槽!
是吻痕。
这辈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吻痕这种东西。
哎。
表哥就不能克制点。
她昨晚还在呢,虽然在隔壁房间睡的跟个猪似的,但这并不影响筱丹的一脸怨念。
她也好想让池漾给自己盖一个呢,不过,池医生是个榆木脑袋,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突然之间,椅子转了个弯,筱丹前方变成了一堵白色的墙壁。
小气,不就多看了两眼。
筱丹觉得自己要变成柠檬精了,超酸的那种。
靳牧寒脚步生风似的,牵着沈千寻回了主卧,“阿寻,你先洗簌。”
“好。”
沈千寻往浴室方向去,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脖子上深浅不一的痕迹好多,昨晚靳牧寒动情时,一口一口吮出来的。
沈千寻耳根子红了,见睡衣扣子还没了一颗,又折出来。
靳牧寒还没出去。
沈千寻干脆说了:“靳先生,麻烦可以帮我找一下我的睡衣扣子吗?”
昨天晚上,靳牧寒那么用力的扯她衣服,不紧的扣子跟着掉了。
昨晚,有那么瞬间,她以为靳牧寒会一直往下亲。
靳牧寒迟疑很短时间,面不改色:“阿寻,昨晚找过了,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啊,那有可能掉到床底或者滚到什么隐蔽的角落了,“那算了。”
靳牧寒望着她,沉沉嗯一声,片刻,才别了视线,出去。
云城的天气清清爽爽,万里晴空,柳絮纷飞。
沈千寻吃早餐的时候,跟筱丹说了公司的广告拍摄由交给她来负责,筱丹反正没什么事做,还可以练练手,欣然应下。
只是代言推广的明星一时间还没挑选好用谁。
选人,选着选着三天过去,这三天里,魏行洲的新闻热度不减反升,网友们更是讨论出了阴谋论来。
而魏行洲一装重病就是三天,不知想搞什么把戏。
沈千寻猜他是在给南诗静下套,他先前有多在乎这个女人,如今应该就有多恨她。
魏嫣然夹在中间,应该很不好受。
然后,罗文玺的经纪人送上门来了,说罗文玺想接手这支广告。
工作室,会客室。
“沈总,你看,若是觉得我们家罗文玺可以的话,那我们就签合同定下来吧。”
沈千寻挑了挑,十分意外,“罗先生不是从来不接广告的吗?”
就跟罗文玺从不接烂片,在最穷最苦的日子里,他一直在坚守原则。
经纪人倒想说实话,说他们家玺哥雪中送炭是因为想讨好你,然后当你继父吗?
卧槽!
他要是这么说了,沈千寻怕是一脚把他哄出去。
别说沈千寻接受不了,他自己也觉得世界有点玄幻。
经纪人组织好措辞:“其实是这样的,我们罗玺哥,以前的确不接广告代言,但是,出于私人原因,他最近有点穷,需要钱。”
沈千寻想问,澳门那场演唱会赚的还不够吗?
“所以,沈总,你意下如何?”
“罗先生什么时候回国?”
“下周二回来。”
沈千寻问:“下周三可以拍吗?”
“当然可以。”
“签合同吧。”
罗文玺的广告代言费很贵,不过,贵也贵的值得。
春日好风光,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
ws,南诗静接到电话,是日常负责接送魏嫣然的司机,对方说魏嫣然在南洋公馆附近散步时人找不着了,电话也打不通。
魏嫣然腿还打着石膏,人还能自己跑不成?最大的可能是魏嫣然又被绑架了去?会是北港集团吗?可是这一次,动机又是什么?她并没有对沈千寻做什么不是?
南诗静的神色一瞬的阴郁,“你去报警。”
挂了电话,她跟庞秘书说:“备车,我要去北港集团。”
138靳先生,骨子里的坏
罗文玺的经纪人走后,沈千寻回到办公室,上面放有几份文件,还有一个快递,签收人写的是沈千寻,但号码填的是工作室的座机。
沈千寻迟疑很短时间,还是选择拆开了,拆开后发现是一本相册,她掀开看了,没隔两秒,复又合起来。
那是一张三人的照片,站在右边的是周晴晴,左边的女生流着一头短发,沈千寻叫不出名字,但那张脸,同样格外熟悉,而中间,被戳的面目全非的人…
是她沈千寻。
办公室静谧,沈千寻神色微凝,没有太多情绪外露,可是气氛仍是格外压抑。
做了思考,她将相册放进抽屉,寄件人的联络信息是假的,但沈千寻猜到是谁寄过来的。
叩叩叩——
门外有人。
“进。”
靳牧寒推开门,长身玉立的男人,气质使然,像极了一副清远悠然的水墨丹青。
缓缓地,沈千寻眉梢微扬,心情有所好转。
很奇怪,她一见他呀,脸上就止不住笑意。
沈千寻迎上去,看了看时间:“今天来早了。”
这三天,都是靳牧寒往她这边跑。
靳牧寒笑了笑:“还没忙完吗?”
“嗯,有几份文件要看。”
“那我去沙发坐着等你,你先忙。”
沈千寻应好,加上今天有点懒洋洋的,不知是不是亲戚快要来造访的缘故,能不动就不动:“今天不出去吃,让别人送过来好不好?”
“听你的。”靳牧寒亲亲她,自觉的往旁边沙发坐下。
沈千寻回办公椅坐下,拿起电话拨通前台的座机,让小青帮忙点两人份的中餐。
窗外,大厦鳞次栉比,起起伏伏。沈千寻翻阅着文件,速度比平时快不少。
半小时后,沈千寻伸了伸懒腰,她抬头,靳牧寒靠坐在沙发上,姿势闲适,却说不出的优雅,他在看书,翻阅的动作不快不慢。
打量他就跟欣赏一副绝世佳作,令人想摸索里面的美妙。
眸一转,沈千寻看到桌上的法语字典,里面夹着靳牧寒送她花时的卡片,她原先是想翻译卡片机的法语来着,不过太忙了,便一直搁置着。
作为法语的外行人,不管用什么去试图翻译,难度不是一星半点。
在贺卡上写下法语的主人,正好在这,何不问问他写的是什么。
沈千寻去到他旁边,靳牧寒的视线立马从书上移开,“好了?”
“嗯。”沈千寻让他摊开手心,靳牧寒照做了。
沈千寻把卡片放他手心:“靳先生,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里面写的是什么。”
靳牧寒看着手里那张卡片,一时间没说话。
沈千寻眼角眯着笑,“我买了词典想翻译来着,不过好难。”
靳牧寒抬眸,望着她。
那双眼睛真的像极了琥珀,琉璃,漂亮极了。沈千寻很想藏起来。
“好吧,我承认是我没时间去翻译。”沈千寻眼睫弯弯,改口:“既然是你写的,干脆直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好了。”
靳牧寒默了许久,忽然又笑开了:“我以为你没看到这张卡片。”
“怎么会这么以为?”
他喜欢抱沈千寻,尤其是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很喜欢抱着她一起看电视,拽着人往自己腿上坐,似笑非笑的:“因为你没有问我卡片的意思。”
沈千寻跟着笑了,“我当时想自己翻译来着。”结果,拖到现在还是得问本人啊。
“如果你问我卡片的意思,我可以趁机跟你表明心意了。”谁知道,他的阿寻没有问,靳牧寒的期许落空。
沈千寻头抵着他的:“怎么这么会耍心机。”
“你没上套。”
沈千寻问:“所以,这句法语是什么意思?”
靳牧寒在她耳边先是用法语念了卡片里的那句话,然后才低着声音解释卡片里法语的意思。
那句法语的大致意思是: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就会用绳索把它套下来送你,包括我。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抵制得了心爱的男人在你耳边诉说情话,而且,法语本身听着就特别浪漫有情调。
沈千寻意犹未尽:“还想听点别的。”
靳牧寒有求必应。
这段法语说的比较长。
沈千寻听着,享受的眸眼微眯,像一只小猫咪赖在主人怀里晒太阳。
靳牧寒用法语说完后,沈千寻等着他用中文再念一遍,但是男人迟疑了。
沈千寻凝眸看他,“不翻译吗?”
“比较狂野,怕你听了会不理我。”
沈千寻斩钉截铁的说不会。
靳牧寒又笑了笑。
“快翻译。”
“好。”
靳牧寒环住她腰的手勒紧了些,看着她说:“你想象不到,我多渴望和你做。但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除非严刑逼供,否则我绝对不说。说什么?说我想和你做,不仅做一次,是做完又做。我渴望和你做,现在就想做,做足一生一世。”
沈千寻听完以后——
呃,,,
确实很狂野。
到底是谁写出来的台词,够情色。
她的耳根子发红,不由别了别眸,望向窗外。
让沈千寻无法直视的不是这段话,而是靳牧寒通过这段台词对她表露出的深深欲色,怎么遮都遮不住。
像什么?
像个衣冠楚楚的流氓。
到现在,她好像才隐隐看透靳牧寒的本质,他骨子里,藏着的坏。
“阿寻...”
沈千寻不说话。
靳牧寒薄唇微抿,头凑过去,讨好的:“阿寻,你说不会不理我的。”
“我在消化。”
“好了吗?”
“没好。”
一段没有营养的对话后,小青来敲门,解救了沈千寻。
沈千寻飞快的从靳牧寒身上起来,去拿午餐。
小青笑眯眯的:“沈总,你和靳先生用餐愉快哦。”
“恩。”
拿着午饭折返,只见靳牧寒靠在沙发上的姿势稍慵懒起来,领带松松垮垮的,“医药费找公司报销。”
那头,陈铭委屈巴巴的应了声哦,“靳总,我这一拳不能白挨。”
“你想做什么我不拦你。”
“好的,靳总。”陈铭飞快的挂了电话,这老妖婆想找女儿是吧,那我偏要做你的拦路石,急死你。
沈千寻猜来电的应该是陈铭,意外露出来的音节像他的。
靳牧寒挂电话以后,她问:“陈总助怎么了?”
“被打了。”
沈千寻挑眉:“谁胆子这么大呢?”
那陈总助,沈千寻见过,一看就知道是个机灵的,要不然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跟在靳牧寒身边做事。
“是南诗静,她来北港集团闹,说要见我。”靳牧寒说,“陈铭把她拦下,不小心被她揍了一拳。”
“她又想干什么?”
靳牧寒不疾不徐的:“她以为魏嫣然被绑架又是我做的。”
不过,这回还真不是靳牧寒做的。
南诗静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但到底疼女儿,如再一次不知所踪,肯定会自乱阵脚,没了分寸。
又?沈千寻好像抓住了重点,很快,她一下了然,是魏行洲突然去澳门那次,在查知魏行洲的行程,她还疑惑他为什么会来澳门,在机场看到魏嫣然腿打着石膏便解了疑惑。
难怪,好端端的人怎么过一晚上腿就折了,原来是靳牧寒背后找人干的。
“上次,有没有留下把柄?”
靳牧寒摇了摇头。
以暴制暴。
这的确是报复人很好的手段,但无疑是在法律的边缘试探,沈千寻心里有担忧,她想起那晚靳牧寒打人的画面,杀气腾腾,隐隐失控,真怕他哪天为了她而不顾自己安危,“以后为了我,不管做任何事,都要及时告诉我。”
“好。”靳牧寒应了她,“别担心,我有分寸。”
沈千寻点点头。
靳牧寒又说,这次魏嫣然失踪,是魏行洲的手笔,是他在给南诗静下套,目的是想顺手牵羊查出南诗静的情夫。
魏行洲不愧是坐稳市长之位五年的政客,手段玩的很高级。
“他会把南诗静送进监狱吗?”
“八九不离十。”
魏行洲对她没有情分了,剩下的只有恨跟狠了。
魏嫣然,或许他可以再养着她,但肯定做不到从前那般亲切。
午饭是四菜一汤,汤是苦瓜黄豆排骨熬的,清热解暑。
饭后,沈千寻感觉腹下闷闷的疼,去洗手间一趟,大姨妈提前两天造访。
她的日子一向准时,在18号。
可能是前阵子凉的东西吃多了,提前了,也比往常疼。
中午吃的苦瓜还是凉性的。
回到办公室,沈千寻脸色稍稍苍白,往沙发一趟,手搭在小腹上,眉头紧锁。
靳牧寒给她倒了热水:“这次很疼?”
沈千寻轻轻的哼一声,有气无力的。
疼。
女人的天敌,痛经。
纵然沈千寻傲骨磷磷,可是在痛经面前,还是折了腰。
在靳牧寒面前,更无需假装坚强,流露出女人的脆弱。
“喝点热水。”靳牧寒扶她起来,喂她喝水。
沈千寻喝了。
不过作用不大。
沈千寻闭着眼,眼睫似微微湿润,手脚冰冰凉凉。
靳牧寒给她垫好枕头,拿来毛毯盖住她的小腹,碰到她搭在小腹上的手,好凉,于是捂住。
很暖。
沈千寻睁开眼,眼里有水汽。
“待会我给你煮生姜红糖水。”靳牧寒说。
“恩。”沈千寻没喝过这玩意,但女人来这玩意喝它管用。
“以后凉的东西不可以多吃。”
沈千寻没应。
“阿寻。”
“知道了。”
沈千寻握住靳牧寒的手,塞进自己的小腹放着。
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小腹上,那股热意传来,闷痛的感觉似是减轻不少。
靳牧寒还是第一次没有隔着衣服碰沈千寻的腰,只觉得触感很软。
“靳先生,揉揉。”
靳牧寒迟疑了些会,手动了动,没有规章的替她按揉起来。
良久,沈千寻的眉眼缓缓舒展开,重新闭眼,混混沌沌的,像是陷入了沉睡。
等工作室的小姑娘吃完午饭回来,靳牧寒在茶水间捣鼓着什么。
身为女孩子,在闻到那股生姜的味道便恍然大悟了。
靳先生是在给他们沈总煮生姜红糖水。
小青自告奋勇:“靳先生,需要指导吗?”
靳牧寒说不用,可以百度。
后脚回来的韩星初听说靳牧寒在给沈千寻煮红糖水,手肘顶了顶周安宁的腰身:“跟靳先生多学学。”
周安宁腰身闪了闪:“初初,男人的腰不可以碰。”
“怎么就不可以碰了?”
“起火了你负责灭吗?”
韩星初一脸窘,周安宁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知心暖男周安宁了,“我不灭火,我灭你。”
周安宁笑了笑,唇边有个小酒窝:“一样。”
韩星初恼羞成怒,不理他。
周安宁像个狗尾巴草围着她转,“初初,我现在就去跟靳先生学习怎么煮红糖水,以后你经期,我都煮给你喝。”
韩星初差点没感动哭。
但是她很想说,自己很少经痛的,从小,她吃苦耐劳,体质偏热,不容易宫寒。话还没说,周安宁已经虚心的上前跟靳牧寒讨好怎么煮了。
靳牧寒对多出来的学生倒是够礼貌,告诉他怎么煮红糖水的方法。
另一厢,魏嫣然已经失踪三个小时。
三小时里,没有任何消息。
南诗静离开北港集团,脸色难看。
陈铭的话,她可不信。
不是他们老板做的,又会是谁?
这时,南诗静的电话响了。
陌生没有归属地的号码。
南诗静接了。
是绑匪的电话,做了变声处理:“你女儿在我手里,我给你五个小时的时间来救她,找不到人,你就等着替她收尸吧。”
pia的一声电话挂断了,根本不给南诗静任何谈判的机会。
庞秋敏立刻给警察打电话,希望能通过电话能锁定绑匪所在地,但遗憾的是,绑匪在这方面也做了处理。
“南总,要怎么办?”
南诗静:“去找他。”
那个他,庞秋敏知道指的是谁,“可——”
“去找他!”
这一次,南诗静是靠吼的。
车开到中途,南诗静有电话进来,她接了。
“枫蓝酒店。”
是季从业的人。
叫张赫。
南诗静见过他几次,但每次都带着一副面具,没见过真容。
但声音记得清清楚楚,因为他的嗓音受过伤,听起来沙哑无比。
“去枫蓝酒店。”
庞秘书只好调头,往枫蓝酒店去。
到了枫蓝酒店的套房,南诗静原本以为自己能见到季从业,但房间里,没有季从业,只有一个陌生男人,穿着浴袍。
“他人呢?”
陌生男人只笑了笑,“南总,喝一杯吗?”
南诗静便得知自己被耍了。
“他不想见我,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南诗静冷声质问。
陌生男人没说话。
这时,庞秘书开口:“南总,魏市的人在门口堵着了。”
陌生男人打趣:“你被耍了,南总。”
“要不是季先生提前收到风声,不然可就要被你连累了。”陌生男人灌了一口红酒,“季先生说了,别为了他跟魏市闹掰,好好认个错,好好做你的魏夫人。”
“不可能。”南诗静冷静下来,“魏行洲的车祸是我安排的。”
陌生男人愣了下,似乎有些意外。
“你替我转告他,我不想坐牢,尽快帮我解决了魏行洲。”说完,南诗静拉开套房的门。
外面,赫然站着的是汪秘书。
车祸的事,肯定猜到是她授意的,要不然,不会用魏嫣然来给她设套,那么接下来,一定会反杀她。
下午两点。
军区医院。
魏行洲半靠着病床在处理着手头的公务。
汪秘书回来汇报。
说计划失败了。
“车子在向西路突然调头,应该是我们在跟踪南女士的时候被发现了。”汪秘书说,“我将你的意思全部跟南女士汇报了,但她依旧是一意孤行,不肯将对方的身份说出来。”
魏行洲沉默许久,语气发狠:“那就不用对她心慈手软。”他又问:“我让你查的事有眉目没有?”
汪秘书说:“当初沈女士的车祸是属于肇事逃逸,撞沈女士的车是辆黑车,撞了人就跑了,当初警方查了半个月没抓到人,现在这么多年过去,想要抓到那个人,简直天方夜谭。”主要是线索太少,根本无从下手。
沈知意到底是知道了点什么要来找他,魏行洲陷入沉思,“继续查。”
沈千寻在喝了红糖水醒来发现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她出一身汗,腹部已经不那么痛了,靳牧寒就坐在她旁边,见她醒了,又问:“还疼不疼?”
沈千寻摇摇头,“多亏了靳先生的红糖水,不是很疼了。”她的声音有刚睡醒的沙哑,身子骨依然酥软无力,半响,才恢复过来。
靳牧寒心疼她:“下午别忙工作了,我们回去,恩?”
“你下午的课推了?”
“别的老师帮忙代课。”
沈千寻想:“这么麻烦人家不好吧?”
“他收了钱。”
沈千寻:“······”
眼见就三点了,没多久就到了下班时间,沈千寻干脆的跟靳牧寒回去。
回到公寓,沈千寻躺在床上,看了会书,后昏昏沉沉的又睡上一觉,再醒来已经五点,她发现,自己一旦跟靳牧寒在一块会格外放松,一觉睡下去,可以不管不顾,仿佛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
再睁开眼,一个绵长的湿吻落下,靳牧寒的声音藏着笑意:“阿寻,你今天很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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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章了,以后一章5000字。
139靳先生是只咬人的兔子
沈千寻起来后去了阳台料理自己的多肉,她给一盆多肉换土壤,宽容的T恤照在身上,长发松松软软的披落,懒洋洋的,很是气定神闲。
残阳最后一丝光线消失不见,天地间变成了银灰色。
等她弄完,里面飘出来一阵饭香。
他们两现在的日子,过得还真是神仙快活。
沈千寻手脏了,回屋里洗手。
经过厨房时,靳牧寒的声音传来:“阿寻,别用冷水。”
沈千寻失笑,应好。
天彻底黑下来,公寓里灯火通明。
吃饱饭,沈千寻又喝了一杯生姜红糖水,便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台。
靳牧寒过来时,先摸了她的手,手是热的,不过脚依然很凉,于是,双手便捂住她的双脚,卷起衣摆,往自己小腹里塞。
触碰到男人小腹紧实的腹肌,没料想到靳牧寒会来这么一出,沈千寻下意识收腿,不过,靳牧寒按住了,收不回来。
靳牧寒眼里有笑:“别动,先捂捂。”
沈千寻不动了,不过脸颊有点绯红,她那么硬气胆大的一个女人,在靳牧寒面前,总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因为这个男人太犯规了。
裤腿宽松卷起,白皙的脚裸外露。
靳牧寒瞧见,若无其事的理好她的裤腿。
不是什么大冷天,沈千寻的双足很快热乎乎的。
一会儿——
“腿有点麻了。”
“那你动动。”
沈千寻动了。
靳牧寒闷哼一声又按住:“还是别动了,我给你揉揉。”
···
沈千寻只是头天疼的坐卧难受,到了第二天,只剩下闷闷的不舒服,到了第三天,完全不会影响到工作效率,而且,这几天睡眠质量挺好的,容易入睡。
夜里倒会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梦,有时下意识惊醒,但睁开眼,梦里的事全不记得了,怎么都想不起来,后一闭眼,又很快陷入沉睡。
送来的相册只是开始,这几天里,沈千寻又陆续收到关于周晴晴的视频,还有恶作剧,她决定去见见周小艾。
沈千寻给筱丹打电话,“我要见周小艾,你帮我看看,她有没有在学校。”
“你见她做什么?”
“有些话想跟她说。”
筱丹想了想:“我去公共管理院帮你打听打听。”
“恩。”
天放晴许久,这天开始下雨。
下的淅淅沥沥,缠缠绵绵。
筱丹很快给了回复,说周小艾不在学校,而且有两天没见过踪影,课也没去上。
沈千寻:“找找她在哪。”
两个小时后,沈千寻在周小艾家附近一处公园的木屋里找到她。
木屋里开着震耳欲聋的dj,几个浓妆艳抹的女生围着她拳打脚踢,边打边骂,话语不堪入目。
周小艾面无表情,只是眼神很冷,有着杀气。
筱丹能查到周小艾被人带来这里,自然是知道原因。
周小艾的妈妈精神有问题,前两天跑出去,发作了,拿刀不小心伤了一小姑娘。
钱赔了,但那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姑娘的姐姐是个跟社会人搞在一块的女混混,听说妹妹被人伤了,这不,拿了钱不愿意宁息人事,非要找周小艾麻烦。
小木屋的门,筱丹一脚踹开。
王东东有跟着来。
“吵死了。”
王东东上去就把音响关了。
门口,沈千寻收伞,抖了抖伞上的雨水,立在门旁放着。
周小艾抬头,看着沈千寻的目光更冷。
沈千寻淡淡回视。
“谁呢,你们?”一个染着紫发,下唇打了唇钉的女人开口。
沈千寻懒得跟这群‘非主流’废话:“放人。”
“你算什么东西。”
“我不算什么东西,但人我要了。”沈千寻望着一头花花绿绿的她们。
“敢在我们华姐面前狂,不要命了你们。”
“就是,别多管闲事。”
筱丹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觉得她们好中二,二话不说,上去揪住某个的头发,一巴掌甩过去:“港片电影看多了吧,妞。”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这种行为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筱丹苦口婆心的教育:“别以为年纪小就不用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哟,还敢反抗···”
没会儿,一阵哭声传出来。
王东东耳朵受不住他们的鬼哭狼嚎:“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轻点揍。”
几个小姑娘以为眼前这个长得挺帅的帅哥是为了她们求情时,王东东话锋一转,“你的手就不疼吗?”
白感动了!
“那你来。”
“我不打女人。”
“那就别废话。”
“哦~”
沈千寻上前帮周小艾把绳子解开,“我送你去医院。”
周小艾冷笑:“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我不需要你感激,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有话要跟你谈,只是恰巧你遇到了麻烦而已。”沈千寻道。
“你以为我妈的精神病怎么来的。”周小艾声音冷幽幽的,“沈千寻,你有责任。”
筱丹不平:“你妈有病,跟我大宝贝有什么关系?”
“当年要不是她没去找我姐,我姐就不会遇到强奸犯,更不会因为被玷污了清白选择自杀了结生命,我妈就不会因为失去我姐,变得疯疯癫癫。”
“你说,她有没有责任。”周小艾近乎失控,“再说,那么肮脏的事情,凭什么你可以忘记。”
沈千寻沉默许久,回:“我会把那段过往记起来,但不是现在,如果是我的错,我会负责。”
雨停歇了。
沈千寻送她去医院,伤的不轻,由于体质差,送到医院没多久,烧起来了。
周小艾很瘦。
因为缺营养,皮肤干燥缺水,五官倒是挺好看的,但因为肤质暗黄,遮掩了她的清秀。
要留在医院挂水,沈千寻直接给她开了一间病房入住。
沈千寻买来吃的和干净的衣服,此时,衣服扔给周小艾:“换上。”
周小艾不动。
沈千寻:“需要我帮你?”
周小艾动了。
气鼓鼓的。
有点像河豚。
周小艾又骂:“假惺惺。”
沈千寻不予理会,只道:“别在做那种事,我不会有任何影响。”
“是吗?”
沈千寻不置可否。
护士来给她挂水。
沈千寻说了句好好休息便走了。
筱丹跟王东东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等她,沈千寻来以后,也点了一杯咖啡。
筱丹阻止她:“别了吧,你喝了晚上能睡?”
“可以。”沈千寻说:“你表哥会哄我睡。”
筱丹:“······”这碗狗粮,真香。
“万一怎么哄都不睡不着呢。”
“那就做点好玩的事情。”比如,靳先生再做一次她的人体模特。
筱丹诧异:“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千寻。”
“我怎么了?”
“不愧是赛车女王,开车这么六。”
这次轮到沈千寻无语。
王东东被咖啡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杯咖啡的时间。
王东东负责送筱丹回学校。
沈千寻得回公司。
车子溅起一地水花。
等红灯的车辆暂时只有她的,后头没有车来,马路两边的树哗啦啦的掉着树叶。
眸光一转,看到左边巷子里好些人在抢一本书。
其中有个男人身手很好,不过带着面具,看不清长什么样。
西装男不是对手。
节节败退。
队友帮他拦着那个面具男人,西装男拿着书从巷子里跑出来,四处看了看,毅然上前瞧了沈千寻的车窗。
沈千寻开了车锁。
西装男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了声谢谢。
“去哪。”
“警察局。”
沈千寻提醒他:“系好安全带。”
西装男不是别人,正是替魏行洲做事的汪秘书。
汪秘书系好安全带,车子动了。
他往身后看,有辆遮住车牌的黑色轿车追上来了。
“我来开车可以吗?”
沈千寻拒绝:“不可以,我的车只有我男朋友可以开。”
汪秘书脸抽了抽,犹豫了下,“后面追着的不是什么好人。”
“坐好。”
汪秘书不禁正襟危坐。
沈千寻不慌不忙的踩油门,一会儿,汪秘书抬手,紧紧握住头顶上的扶手。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警察局门口。
汪秘书表情一脸便秘似得,“谢谢。”
“不客气。”
保时捷扬长而去。
汪秘书默默记下对方的车牌号后,转身进了警局。
这本书很重要。
因为里面有刘信遗下的遗书和一支录音笔。
刘信不愧是当过兵的男人,比起普通男人做事要来的严谨,他怕自己撒手人寰以后,南诗静会不履行交易。
事实证明,刘信留的这一手是正确的。
而来抢书的人身手无疑很好,若不是得了人家姑娘帮助,证据怕是要被抢走销毁,那他们魏市便奈何不了南毒妇了。
戴面具的不是别人,正是替季从业做事的张赫。
距离警局几百米外,豆大的雨珠敲打着车窗,半响,他拿出手机:“季先生,任务失败,汪洋把证据送到了警局。”
季从业颇为意外:“你失手了?”
“恩。”张赫声音沙哑的可怕:“有个碍事的女司机帮了他一把。”
季从业对他很是宽容:“拿不到就不算了,我在另想办法。”
“是。”
季从业又说:“下手干净点。”
沈千寻想过,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并非善类,说不定会因此报复她,毕竟,追了她一路,记下她的车牌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还是义不容辞的给西装男上了车,一路护送他到警局。
顺畅无堵的回到公司,沈千寻把琐事抛之脑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六点。
沈千寻下班回去。
一路挺警醒的,发现没人跟踪后,心倒是放了放,路过便利店,买了一瓶酱油和一包盐。
沈千寻站在厨房门口:“酱油跟盐。”
“恩,没买错。”靳牧寒接过。
这时,门铃响起。
沈千寻眸光流动:“我去开门。”
透过猫眼,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燕尾服,打着领结的中年男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双鹰眼无比犀利,身后还跟着几个魁梧的保镖。
不是什么面具男来寻仇。
不过怎看之下,这群人也是来者不善。
靳总管递出名片表示身份后:“麻烦沈小姐会知我们三少爷一声,我是来接他回家的。”
接?
靳牧寒若是不愿意,怕是直接动手绑吧?
沈千寻明眸善睐:“我得先问问他的想法,如果他不愿意,还请你们离开。”她欲关上门,但靳总管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步,用手挡住,门没合上。
“靳总管,这是几个意思?”沈千寻语气平淡,却不怒自威。
靳总管直说:“三少爷今天必须跟我回靳家。”
沈千寻笑了下,泰然自若的,眼里的光已经冷然:“我要是不乐意的话,你们是想擅闯民宅的意思?”
“是。”
沈千寻一字一顿:“那我不乐意。”
靳总管言简意赅:“失礼了,沈小姐。”
沈千寻把门敞开,从玄关口的伞桶里拿出一把伞:“谁敢踏进来半步,我便打断他的腿。”
靳总管身后的两名保镖面面相觑,而后不屑一顾。
其中一个挑衅的立马上前,他抬腿,一脚跨上前。
须臾间,一声哀嚎在走道荡气回肠。
这把声音引起隔壁女邻居打开门,看见一个男人捂着脚,金鸡独立的在人家门口打着转。
“沈小姐,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沈千寻微微一笑:“谢谢,不用。”
“现在流氓都开始穿西装了,阔怕。”女邻居吐槽一句。
靳总管脸色一沉:“沈小姐,我劝你别自找麻烦。”
“我护自己的男人天经地义。”
靳总管挥了挥手指,身后的保镖们冲上前,沈千寻一脚把门踢上,砰地一声,个个撞墙门上。
沈千寻举着伞,人的身体哪里最脆弱,她就往哪里打。
靳总管看不下去,鹰眼微眯,似要亲自动手时,温润朗朗的声音响起:“阿寻,手疼不疼?”
“不疼。”
她并不娇气。
靳牧寒眉头紧锁,示意沈千寻摊开掌心,手心因为用力握伞柄被磨的有点红,“别打了,浪费力气。”
沈千寻眼里寒气未减:“他们该打。”
靳牧寒笑了笑,“那也不是由你来出手。”
沈千寻还想说什么——
“三少爷。”靳总管喊。
靳牧寒抬眸。
“你该回家了。”
靳总管不见得对他多客气,不过到底是有几分顾虑。
靳牧寒神色淡淡,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说:“我平时连碗都舍不得她洗,因为洗洁精伤手。”
女邻居一直在观望着这边的动静,这他么什么神仙男人啊,一登场,气势立马压带头的流氓头子一截。
而且,谁都听得出来这是警告。
靳总管嘴角扯了扯,忌惮之色越发浓郁,靳家主的这个儿子,小时候就是个不惜命的,别人欺他,他头破血流,也要奉还,而且擅长心计城府,从不留把柄。
如今,比起年少时,越发深不可测,一朝放养国外,却是养虎归山。
“三少,我们只是秉公办事罢了。”
靳牧寒温文尔雅的:“我明天会回去见他一面。”
靳总管没动。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施舍。
靳牧寒目光落下:“总管还舍不得走?”
“时间。”
“没想好。”
靳总管:“······”
靳牧寒淡然自若:“不送。”遂,把门关上。
他们最终还是走了。
沈千寻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人是走了,神情依然不大高兴。
靳牧寒把伞放回伞桶里,声线柔柔的:“以后那么多人,别正面和他们刚。”
沈千寻皱眉,“我打的过。”
“会受伤。”
靳牧寒见不得别人伤她分毫。
“他们欺负你,我忍得了才怪。”沈千寻说。
“我没那么好欺负。”
“那也见不得他们轻视你。”再来一次,沈千寻对他们会是同样的态度,再说,突然登门拜访,她眯了眯眼角,兀自又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靳牧寒拿她没办法,听到后半句,薄唇轻启:“阿寻,你形容我是鸡。”
靳先生,你怎么抓的重点。
不安好心才是沈千寻想要表达的。
靳牧寒说:“我不是。”
沈千寻禁不住笑了,戏谑:“那···兔子?”
靳牧寒把她逼至墙边,两手撑在墙上,限制她的行动,浅眸凝视着她,一股压迫感骤然落下:“阿寻,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千寻可不怕他。
身子挨近些,唇线微勾着,气息缓缓吐在他的脖颈:“不然怎样?”
靳牧寒定定看着她:“阿寻,你见过会咬人的兔子吗?”
“没见过。”
他眸光灼灼;“要见见吗?”
沈千寻想都没想,说不见。她抬手,挠靳牧寒的腰,说回正题:“明天你回靳家,我陪你。”
靳牧寒腰身僵住,眼底暗下来,不管沈千寻说的什么话,埋头亲她。
唇舌交缠的声音在沉静的空间里暧昧的交织着,靳牧寒开始转移阵地,轻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然后才撩开她的发,在锁骨那咬上一口。
像极一只在觅食的野兽。
他又开始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一口一口的吮出来。
靳牧寒揽住她的腰,把她放在鞋柜上面,手钻进衣摆里开始使坏。
摸一下,气息重一分。
沈千寻被他磨得身子骨发软。
偏偏舒服的要命。
那张薄唇,正极致讨好她。
直到——
暗扣一松,胸前被握住。
沈千寻眼睫扇了扇,呼吸跳的更狂。
靳牧寒抬起潮红的眼睛,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嗓音性感的低唤:“阿寻,阿寻宝宝···”
沈千寻脸很红:“靳先生,我信了,你是真的很坏。”
靳牧寒亲她,眼底有笑:“信了就好。”
------题外话------
这不是车……
假车。
靳先生在吃阿寻的豆腐而已,嗯。非常嚣张。
140为她可以牺牲一切
他仰头,眼里有细碎的光影,痴缠迷离:“阿寻,会讨厌吗?”
沈千寻摇摇头:“是你就不会。”
“别纵容我。”靳牧寒说。
沈千寻恶劣的笑了下,“偏要。”沈千寻手覆在他脑后,手指缠绕着他松软的头发,“我知道,你想跟我做。”
靳牧寒从不遮掩对她的欲望,所以,即便被沈千寻明着说,他也坦坦荡荡。
他就是想占有沈千寻的全部,疯狂的,迫不及待的,在她的世界里驰骋,烙印。
确认关系后,那些蔫坏的心思怎么藏都藏不住,贪得无厌。
男人薄唇红嫣,眼角微红,性感的要命,他闭眼,头埋在她颈边:“是,很想。”
“给你。”
靳牧寒抬头,眼里有惊愕。
目光相对。
沈千寻笑着吻上他的唇。
是真的给。
不是开玩笑。
很奇怪的,明明交往时间不长,偏偏,对靳牧寒就是足够信任,这份信任,足够她把自己交付给他。
靳牧寒单手紧勒住她的腰,眸色越发暗红,开始拿回主动权,深深地缠住她唇舌,
有几颗纽扣又吧嗒坠地,弹跳在地上,像在跳舞。
外面的天色暗沉,屋里的光线昏暗,沈千寻眸里水光氤氲,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纤细的臂上,雪白的肌肤绽开一朵又一朵红梅。
直到一股焦味从厨房飘来。
靳牧寒停住亲吻她的动作,气息不稳,头抵在她的肩膀处轻轻喘着气,沉吟须臾,唇齿轻启:“汤,炖没了。”
嗓音喑哑的惑人。
沈千寻发出轻笑,一向从容淡定的靳公子出了小小的失误,是件令人觉得愉悦的事情。
“恩,今晚没有汤喝了。”
“我去关火。”靳牧寒动作艰难的松开她。
厨房的焦味很浓,靳牧寒打开排风口散味,炖汤的火很小,可仅够两人份的汤水还是炖没了。
出来时,沈千寻仍坐在鞋柜上,长腿交叠着垂在半空,衣衫凌乱,眼尾轻勾,背靠着墙,慵慵懒懒,春色蛊然。
靳牧寒打开灯,弯腰把扯坏的纽扣给捡起来。
一共三颗。
沈千寻看到他手心的纽扣,叹息:“这件衬衫我很喜欢。”
靳牧寒走到她身旁,头蹭开她的衣衫又亲了亲雪肌:“抱歉,我扯坏了。”他又庆幸沈千寻今天穿的不是旗袍,旗袍扯坏了他不会修补。
而且,沈千寻若是穿旗袍会更要命。
以后坏的衣服可能会更多,沈千寻问:“靳先生会缝补吗?”
靳牧寒说不会:“我可以学。”他又补:“待会就去买针线。”
沈千寻靥笑如花,轻轻点了头,“以后扯坏一件,靳先生就负责修好。”
靳牧寒舔了舔唇,应好。
“回房换衣服吗。”
“换。”
靳牧寒抱她回房。
晚饭后,停歇的雨又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屋檐落下一排排水珠,像美丽的珠帘。
“我出去买针线。”
沈千寻问:“去哪买?”
“超市。”
“我陪你一起去。”
靳牧寒见沈千寻已经沐浴过,身上穿着吊带睡衣,雪肌上有他吮出来的痕迹,红白交错。
片刻,他直说不用。
去超市的话,走路有些远,平时两人偶尔会选择走路,就当是饭后散步,但今天下雨,还是开车方便,想起什么,沈千寻说:“别开我的保时捷,开另外一辆。”
靳牧寒立马意识到什么,凝眸看她。
沈千寻轻声解释:“今天出去了一趟,回公司路上帮助了一个男人从一个坏人手里逃走,那个坏人追了我们一路,我担心对方已经记下我的车牌,说不定会伺机报复。”
“以防万一,你别开那辆车。”
靳牧寒抿着唇:“有没有记住那个坏人的长相。”
“他带着面具。”
样子不可示人,那一定是穷凶恶极之徒。
靳牧寒的脸色更沉,可是他很清楚,在那般境况下,沈千寻不会对一个向她求助的人无动于衷,尽管尝尽人情冷暖,她的心,对于这个世界,始终是热爱的,正直的。
“阿寻,这个隐患必须解决。”
“只是猜测。”察觉靳牧寒的凝重,沈千寻安抚,“我并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报复。”
万一会呢?靳牧寒上前抱住她:“隐患没解决前,你都不许碰那辆车,我来开。”
沈千寻并不同意。
“交给我。”
沈千寻知道自己是惹上了麻烦的,如果那个人足够坏,一定会觉得她坏了他的事,一定会报复的。
她不怕的。
但是,靳牧寒会担惊受怕,会牵肠挂肚。
思索片刻,沈千寻答应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这是你的特权。”靳牧寒深沉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灯火珊阑,雨水滴答。
跑车拐出公寓。
黑夜中,公寓附近停有一辆黑色小轿车,雨水将车窗模糊了,而坐在里头的男人,因带着面具,很是诡异。
车里。
靳牧寒拨通阿璇的电话。
“老板。”
“半小时后,我要见到你。”
阿璇盯着亮着白光得屏幕,眨了眨眼睛,她撑着伞,抬头望着眼前的商务大厦一眼,叹口气,不依不舍的离开。
她回到车里,给江尘打电话,“临时有事,晚餐不跟你一块吃了,我不在,你可不许跟别的小妖精眉来眼去。”
12楼。
江尘睥睨着楼下,舌顶了顶后槽牙,“忙完来我家。”
阿璇听了,贼高兴,“尘尘,你要放妖精进你地盘啦,不怕我榨干你啊。”
江尘轻哼:“我怕你没那个本事。”
“我要是有呢。”
江尘默了默:“那就让你榨干。”
阿璇高兴的起飞,不过没被男色迷了心魂,“今晚要是有空了就过去,没空就改天。”
“你老板这次找你干什么。”
“没说。”
“反正没什么好事。”
阿璇笑了笑,带上蓝牙耳机,驱车离开大厦,“尘尘,为了跟你谈恋爱,其实我玩忽职守了,但是靳先生没责怪我。”
恩,还算有点良心。
只是替靳牧寒做事,身边太多不安定因素了,若有危险,阿璇一定是第一个上去舔刀口的。
江尘:“璇璇,你有我了,就得惜命知道吗?”
“我惜命啊。”阿璇笑着,“很惜命,因为有件事一直想跟你做。”
“什么。”
“生猴子啊。”阿璇问他,语调尽是调侃:“尘尘,你说生几个好?”
江尘眸色暗涌着情愫,他不热衷生猴子,但热衷过程。
门叩叩响起。
秘书敲响门:“江律师,赵警官找你。”
赵警官,赵西音。
电话没结束,阿璇听得一清二楚,这赵西音,可是她情敌呢。
江尘寻思几秒:“你先招待她。”
“好的。”
阿璇按了按喇叭,手握着方向盘,往左拐个弯:“你去接待那位赵警官吧。”她语调懒洋洋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江尘笑,“我跟她没什么,你开车注意安全。”
“恩~”阿璇拉了拉语调,“亲一个,尘尘。”
隔着电话,江尘还真做不来亲人的动作,发出声音也觉得羞耻,低了低声音:“晚上见面,你想亲几个都可以。”
尘尘不肯亲。
阿璇挑了挑眉,“你不亲,我可亲了啊。”说着,她mua~了一声。
江尘真拿她没辙,无端被惹起一身燥热,“你老板让你做的事,实在做不来就找我,知道吗。”
阿璇想了想,说知道了:“回聊,尘尘。”
赵西音在会客室,坐姿端端正正,捧着热茶,天鹅颈修长优美,警服下的身材傲人,律师事务所的几位男同胞表现非常热情。
“赵警官,吃小饼干吗?”
“赵警官,你负责的案子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我非常乐意为你效劳。”
“赵警官···”
赵西音脸上扬着淡淡的笑,语气有些疏陌。但男人总会被她这股清傲可人的气质给所吸引。
江尘挂了电话,从办公室里出来。
赵西音见到人,唇角的弧度加深,“江尘。”
江尘颔首,“怎么有空来我这?”
“在附近执勤,顺便来看看你。”赵西音说。
事务所的男同胞们瞬时蔫菜了,赵西音分明是冲着江大律师来的。
这年头啊,想找一个清纯不做作,身材又倍儿棒的女朋友就跟中百万彩票似的。
赵西音兀自又说:“晚上没约的话,我可以再顺便请你吃个饭,上次那个案子,我说过要请你吃饭的。”
江尘说:“没约,但是有事。”
赵西音:“那就改天吧。”
“恩。”
人走后。
律师事务所的男同胞哀嚎:“江哥,赵警官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送上门的你都不要,你想什么呢。”
“太暴殄天物了吧。”
江尘轻嗤:“你们喜欢啊?”
“喜欢!”
“喜欢就上,搁我这闹什么。”
“江哥,赵警官这样的,你真的一点都没动心?”
江尘说:“我的心已经被别的小妖精勾去了。”他扯了扯领带,“没其他女人什么事,以后少打趣我跟赵西音,没可能的。”
卧槽!
他们江哥一言不合的就背着他们脱离了单身狗组织,这个叛徒。
“我们要见江嫂!”
江尘没理他们。
见?
江尘不大乐意。
他宝贝阿璇妖孽的很,性感尤物说的就是她这种类型的,藏起来都来不及,怎会舍得让她见一群容易见异思迁的糙汉子。
阿璇自然是信得过江尘不会被别的女人勾跑才这么放心的离开,要是能被别的女人勾跑,她也不会时隔多年回还能追到他。
年少时就已经是她的男人,现在,身和心,亦都是她的。
阿璇来到自家老板如今的住处,来到公寓门前按响门铃。
是沈千寻开的门。
阿璇笑的灿烂:“沈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沈千寻浅浅的勾唇。
“我是来找靳先生的。”
“他出去买针线了。”
?
针线?
天啦噜!
阿璇惊。
“进来吧。”沈千寻说。
“好的,打扰了。”
沈千寻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拖:“这是我朋友穿过的,不过洗干净了,介意吗?”
“不介意。”
阿璇麻溜换上鞋。
沈千寻弯腰时,外披的轻纱敞开,见到不该见的,阿璇顿时笑眯了眼,这亲人的狠劲,比她家尘尘还要凶呢。他们靳先生不愧是斯文败类中的翘楚。
“阿璇,喝点什么?”沈千寻问。
“水就可以。”
沈千寻端来温水,在阿璇对面沙发坐下。
阿璇拿着水杯,手支着下巴,不着痕迹的端倪起沈千寻:“沈小姐,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沈千寻很爽快,说可以。
“千寻,你人真好。”
被发好人卡了。
沈千寻笑了笑:“你人好,所以才跟你做朋友。”
八点左右,靳牧寒从超市买回来针线,回来时,看到阿璇跟沈千寻聊得挺欢愉。
见到靳牧寒回来,阿璇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变得正经了些,“靳先生。”
靳牧寒微微颔首,直说把她叫来的目的:“查一下五点后的小区监控。”
阿璇举了一个ok的姿势,她打开包包,拿出随身携带的电脑,“千寻,我工作需要费点时间,来时没有吃饭,你家里有水果吗?”
“没吃晚饭吗?”
阿璇点头如捣蒜:“本来是要跟我家尘尘烛光晚餐的,靳先生一通电话,我就跑过来了。”
靳牧寒面不改色。
沈千寻沉吟片刻:“我这有面条,给你煮一个?”
阿璇真想应一声好啊,但是靳牧寒投过来的视线太冷,快把她冻成冰棍了。
“方便面?”
“不是。”
“那算了,水果就好,谢谢啦。”
沈千寻是想亲自洗水果给阿璇吃的,但有靳牧寒在,十指可谓是不沾阳春水,一点粗活没做过。
阿璇觉得跟老板娘做朋友真是非常机智的想法,老板洗水果给她吃,这一波操作,她可以吹一年。
沈千寻第一次接触到黑客,好奇心挺重的。
“写程序难不难?”
阿璇一口咬梨,单手敲着键盘,回:“还好,你这么聪明,学起来很容易的。”
“不过你不用浪费时间学,千寻以后想谁家网络瘫痪,一个电话,我立马帮你搞定。”
沈千寻觉得可以:“一言为定。你有需要也可以找我帮忙。”
“恩恩,不过,我最厉害的不是计算机。”阿璇又说。
“那是什么?”
阿璇正欲开口——
“阿寻。”
沈千寻回过头,抬眸:“恩?”
靳牧寒牵起她的手:“阿璇工作的时候不能分心。”
阿璇:?
神他么不能分心!
聊得正嗨呢。
她要跟老板娘巩固友情啊。
关键是沈千寻信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先忙。”
阿璇含泪,应:“好的。”
靳牧寒把人拐回了房间,沈千寻勾着唇:“我想挖走阿璇。”
“恩。”
“靳先生会不会不乐意?”
“不会。”
沈千寻想要什么,他都给。
“她很有趣。”
靳牧寒迟疑了下:“恩。”
沈千寻又说:“你身边的人都挺厉害的,那个陈铭也是,很精。”
靳牧寒眸色沉了沉,拽着她倒在床上,滚了两圈,对准她的唇,轻轻地舔咬,觉得不够,抵开她的唇齿深入。
他咬她耳朵,语气沉沉:“阿寻,我是他们老板,你夸我就够了。”
沈千寻浅笑:“靳先生,你就是醋桶。”
靳牧寒恩一声,反正他见不得沈千寻说别人的好,男女都不可以。
“真酸。”
这一打闹,靳牧寒根本挡不住又冒腾起来的火气,那股火,在身体里上蹿下跳的,很难受,驱使他对着怀里的人,想做尽下流的事。
靳牧寒声音微沉,带着几分危险意味:“阿寻,你好香。”
他的手开始点火。
沈千寻衣着单薄,很容易被他得逞。
不过,靳牧寒应该不会乱来。
靳牧寒点完火,双手就规矩了,眼底渐渐清明。
可如果沈千寻勾引他,只会丢了魂失了智。
他离开床,不敢再看沈千寻一眼,“我去给你缝衣服。”
时间很快转了一圈。
九点。
阿璇入侵了小区的保全系统,这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然后就是看监控,最后有锁定了目标。
她去敲门,“靳先生,有结果了。”
靳牧寒把扯坏的衬衫最后一颗扣子给缝好,他缝的很精致结实,闻声,他放下针线,开门出去。
“阿寻,你过来。”
沈千寻走过去,望向电脑屏幕,看到里面那辆黑色小轿车,“还是被盯上了。”
监控里,那辆黑车停在小区门口足足有四十分钟,雨水冲刷着车窗,驾驶位上的男人带着面具,显得诡异极了。
“我会派人保护你。”
沈千寻是可以自保的,但并不想靳牧寒担心,所以应下了。
只不过,靳牧寒让阿璇来代替她引面具男人出手再抓获,沈千寻皱了皱眉,“阿寒,这个方法不妥。”
靳牧寒说:“没什么不妥。”
“如果是用这种方式,我自己本身就可以。”同样是女人,沈千寻知道这么做存在很高的风险,而她,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麻烦而连累到别人,“用不着阿璇代替我。”
“阿寻···”
“我不可以这么做。”
靳牧寒可以牺牲别人保心爱的女人周全,但沈千寻不可以。
所以,靳牧寒打从心底里不希望沈千寻跟他身边的人有过多的接触,因为,他为了沈千寻,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所以,阿璇在他心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可沈千寻不过跟阿璇见过两回,便已经十分欣赏她,两人还成了朋友。
阿璇难得见老板吃瘪,问题根源还是出在自己身上,她笑了,觉得开心。
开心够以后说:“千寻,靳先生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我是他下属,他的命令,我必须服从。”
“况且,你别小看我,我的身后比你好多了,要比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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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先生跟千寻有些事情上意见不合是很正常的哈。
141你比我的命还重要
沈千寻的态度不变,摇摇头。
那双眼,光泽莹润,像磨得通透的琉璃玉石。
忽然,阿璇动了。
她朝靳牧寒发起了攻击。
气场瞬时而变,眼里有煞气,浓烈腾腾。
靳牧寒反应很迅速,临危不乱,不动泰山。
噌的一声——
阿璇手里握住一柄刀,刀身剔透亮白,刃尖锋利。
刀子在她手里就跟玩玩具似的,可这玩意,致命。
眼见那刀似要划过靳牧寒的喉咙,沈千寻心一惊,骤然猛缩:“住手!”
阿璇手指一动,见势便收,敛去一身杀气,规规矩矩的:“靳先生,失礼了。”她朝沈千寻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没有吓到你吧。”
“有点。”
沈千寻深怕那刀尖在靳牧寒的皮肤上留下痕迹,深怕见血。
阿璇一脸歉意:“抱歉,我舍不得对你出手,只好对着靳先生秀一把了。”
“不怪你。”沈千寻深呼口气:“是我大惊小怪了。”
太在乎靳先生的反应而已,阿璇看透不说透。
靳牧寒仍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他的气息甚至没有乱过一分,可听沈千寻说被吓到了,他忙上前安抚:“阿寻,那一刀就算刺过来也不会伤到我。”
“我知道。”
靳牧寒亲亲她的手心,觉得不够,又啄了啄她的唇角。
阿璇就在旁边,沈千寻脸泛着热气,“阿寒,我想喝水。”
这个点,沈千寻平时快关灯睡觉了。
靳牧寒嗓音低柔:“给你温一杯牛奶好不好?”
“恩。”
阿璇唏嘘不已。
靳牧寒去了厨房。
明亮的客厅只剩下她们。
阿璇再一次说了抱歉,再问:“觉得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你受过训练。”
阿璇点头:“是啊,从小。”她很少跟别人提过自己的往事,对着沈千寻,倒不介意说多几句,她耍着手里的刀,语调漫不经心的:“这把刀,在我十岁的时候,便跟着我见过血了。”
沈千寻定定地看着她。
阿璇又笑说:“不过我没杀过人,但他们就想把我变成杀人机器,可我偏不如他们所愿,然后我就逃了,再然后,靳先生救了我,我才有今时今日的身份。”
她的笑,是有些悲凉的。
光明和黑暗从来是如影如随的。
阿璇是从另一个世界逃出来的人。
那是沈千寻从未涉足过得,但可以想象得到,那个世界的血腥,凶残。
“所以你别为难靳先生了,就让我来吧,况且,这不算什么。”她轻轻笑着,玩笑似的:“不然,我拿着那么高的薪酬会良心不安的。”
沈千寻只问了一句:“你惜命吗?”
阿璇不假思索:“当然啊。”她收起刀,笑的勾人夺目:“我可是要跟我家尘尘生猴子的。”
闻言,沈千寻跟着笑了:“那这件事拜托你了。”
“没问题。”
五分钟左右。
靳牧寒热了牛奶,从厨房出来。
阿璇举一个ok的姿势,一股溜的收拾电脑塞进包里:“那我先走了,明天一早,我会过来把车开走。”
“再见,不用送。”阿璇在玄关口换鞋,顺便把保时捷的车钥匙给顺走。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寂。
直至——
靳牧寒开口:“阿寻,喝牛奶。”
沈千寻掀了掀眸子,接过。
她一口喝光,然后回了房。
靳牧寒放下杯子追了进去,他抱住她,“阿寻,你还在怪我吗?”
沈千寻摇摇头,“这件事你本质上没有错,只是我们意见不和罢了。”她停顿了下,“我只是在想,若是我不肯同意这般做,你是不是会一意孤行,非得阿璇亲自替我上阵。”
“想到答案了吗?”
沈千寻抬眸看他:“你会。”
恩。
他会。
靳牧寒浅浅笑了:“阿寻,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只在乎你。”
好,就当靳牧寒是个凉薄的人。
事实上,他是的。
只是待她特别罢了。
看似待人温和守礼的男人,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无情冷漠。
沈千寻又疑惑:“那你自己呢?”
“你比我的命还重要。”
听到这句话,沈千寻只觉得内心震撼不已。
靳牧寒搂着她的力道很紧,嗓音很沉,夹着汹涌的情意:“阿寻,我为你而来。”
沈千寻不记得自己在哪本书里看到过有这么一句话:我是个俗气至顶的人,见山是山,见海是海,见花便是花。唯独见了你,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昆虫的小触须挠着全世界的痒。你无须开口,我和天地万物便统统奔向你。
靳牧寒就是这样。
她是他的全世界。
夜色微凉,小汪秘书回了军区医院,把今天所遇之事统统跟魏行洲汇报了。
魏行洲听说他半途中遇险,是有个好心的年轻女人把他送到了警察局,不由问:“据你所说,那面具男出手刁钻狠辣,是个狠毒之人,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年轻女人可能会被报复。”
汪秘书愣了愣,脸上闪过尴尬:“魏市,当时我没有考虑这么多。”
“万一真出什么事,那便是我们的过错,你赶紧查查对方的身份,然后派人保护她,直至确认没有危险为止。”魏行洲吩咐。
汪秘书应:“是。”
“确认警方已经去抓人了?”
“恩,流程我一直盯着,这会儿,警察应该到南洋公馆了。”
汇报完,汪秘书开始去查白天帮助自己的女司机,很快,女司机的信息传到他手上,在得知对方身份时,汪秘书咂舌。
他又曲汇报:“魏市,帮我的人,是沈小姐。”
汪秘书是知道的,魏行洲唯一的亲女儿,是与其前妻沈知意生的,叫沈千寻。
不得不说,这沈小姐令他刮目相看。
那车技稳得,简直了。
不愧是f1的赛车女王。
“派多几人去守着她。”
“已经吩咐下去了。”
南洋公馆。
今早,魏行洲的人便送来一份离婚协议书,南诗静毫不犹豫签了,但她明白即便离婚,不代表魏行洲会放过她。
离婚协议书是当着魏嫣然面签的,她显然接受不了两人就这么离婚,反目成仇,因此,大闹一通,可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夹在中间的魏嫣然,魏行洲表示过,只要她留下来,她还会是他的女儿,但魏嫣然最后还是选择了南诗静。
南诗静很迅速的给魏嫣然迁了户口,魏姓改为南氏。
“然然,魏行洲已经成为过去,你要记住,你是有亲生爸爸的,只是目前,你们不能相认而已,。”
魏嫣然:“他到底是谁?”
“等妈妈夺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我的东西,你会知道的。”
魏嫣然觉得她妈病入膏肓了,好好的市长夫人位置不要,偏要去争什么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如果那个男人真的那么在乎她,当初就不会让她嫁给魏行洲吧,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两人还是见不得光的关系。
“妈,那个男人对你真有那么重要吗?”魏嫣然问。
南诗静一时半会没有答话。
然后,是保姆慌慌张张的来敲门:“夫人,有警察,说是来找你的。”
一听到警察,魏嫣然脸色唰的白了。
南诗静还算镇静:“知道了。”她应完,便摸出手机给律师打电话,打完电话,又叮嘱:“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就交给你打理了。”
“妈...”
“庞秘书会协助你的。”
其实,南世静这几日情绪一直绷的很紧,那日从蓝枫酒店离开,她是让人给季从业带话了,那话意思很明显,她想让魏行洲从这个世上消失。
可真正做起来很困难,尤其是自己好几次失手,魏行洲身边已经戒备森严,加上,他不是什么愚蠢之人,可不好玩弄。
南诗静深知,季从业不会为了她派人去杀害魏行洲,他如今的地位,不容许有一丝的差池,但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锒铛入狱。
她以为自己不会出事,但麻烦已经上门。
警察以南诗静意图谋害市长性命,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带回警局喝茶。
“不可能,我妈怎么会谋害我爸的性命,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魏嫣然近乎失控,朝着警察喊。
“一定是沈千寻,一定是沈千寻动的手脚——”
警察没有理她,手铐拷住南诗静的双手,扬长而去。
翌日,一大清早。
关于南诗静谋害丈夫魏行洲未遂,昨晚临近十点被警方带回警局协助调查的新闻震惊云城市民。
此次家丑,魏行洲并不想大肆宣扬,明明有打点过的,但没想到,消息还是走漏出去,媒体争先恐后的报道。
思来想去,应是北港集团在背后推动。
作为吃瓜群众在论坛聊嗨了。
ws集团董事长的南诗静会仅仅因家庭矛盾而去谋害一市之长吗?大家都猜,是另有隐情。
有人说南诗静被别国收买的奸细。
有人说南诗静公司漏税,涉嫌千万诈骗,公正廉洁的魏市长要大义灭亲,南诗静不想坐牢,只好杀人灭口。
魏行洲作为市长,口碑好,形象好,市民很捧他,支持他,反观南诗静,被集体声讨谩骂,ws的股市一夕之间惨遭滑铁卢。
“阿寻,先吃早餐。”靳牧寒拿走报纸跟手机,连电视也给关掉。
沈千寻托着下巴:“我现在去收购ws的散股,你说怎么样?”
靳牧寒拿起调羹,舀起一勺小米粥喂过去:“已经在着手了。”
沈千寻下意识张嘴吃下。
唔。
靳公子做什么都会快她一步。
很没有成就感。
沈千寻吞下男人喂来的那口粥,靳牧寒还想继续喂她。
沈千寻抢过调羹:“我自己来。”靳牧寒的过分娇纵,她真怕自己哪天会成为那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女人。
喝着粥,沈千寻对昨晚登门拜访的靳家总管耿耿于怀,问:“你什么时候回靳家?”
“下午。”
“我陪你。”她不放心。
靳牧寒想了想,应好。
阿璇在江尘家睡了一夜,天还没亮,开始对旁侧睡得男人动手动脚。
昨晚没肯一夜荒唐,偏江尘被惹出一身火气无处发泄,不好容易入睡,小妖精又来撩拨他。
阿璇搂住他的脖子:“尘尘,做吗?”
江尘黑着脸:“昨晚不是不让?”
说好的要榨干他呢。
结果,撩完他就不负责。
她蹭了他,“昨晚要是做了,我今天怕是要误事。”阿璇翻个身,坐在他身上,笑的媚人:“清晨运动就不一样了,这有益身心健康。”
江尘舌抵了抵牙:“你就是欠收拾。”
“那你倒是来收拾我啊。”
江尘扶着她的腰,招呼没打,直捣黄龙。
八点整。
阿璇满面春风的出现在沈千寻公寓门前,“早上好,千寻。”
沈千寻露出友好的微笑:“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
沈千寻淡淡颔首,又问:“那个面具男是不是出现了?”
阿璇轻车熟路的从鞋柜里拿出拖鞋穿上,“恩,天还没亮就在小区附近转悠了,半夜在你车里安装了追踪器,还有,你昨天帮的人也暗中派了保镖过来。”
“恩。”
“你不好奇自己昨晚帮了谁吗?”
沈千寻神色淡淡:“市长秘书。”
原来知道啊。
沈千寻一开始不知道,后来觉得他有些眼熟,才想起魏行洲多次上报,他有跟在身边。
不是特地关注魏行洲,而是她有看报纸的习惯,无可避免的会看到关于他的新闻报道。
八点三十分,阿璇乔装打扮成沈千寻的样子:“像吗?”
化了妆,不细看的话,真有那么两三分像。
“恩。”
阿璇跟沈千寻身材相近,还穿着沈千寻的旗袍,有自己独特的风韵和味道,“这旗袍很适合你。”
阿璇叹气:“如果打起来,这旗袍要废了。”
“你喜欢我可以送你。”
阿璇想起刚才在衣帽间看到的那一排排摆放的旗袍,每一件,看着都好喜欢,没忍住心动:“好啊。”
然后,无比真挚的说了谢谢,“我会回礼的。”
“我代替你去上班了。”阿璇在玄关口的鞋柜上拿过车钥匙,“莫名有点刺激。”
沈千寻已经跟韩星初通过气,阿璇去到公司,她会招待她的:“尽力而为就好。”
阿璇走了。
她的电脑有留下来,上面一直放着关于整个小区的监控,沈千寻从监控里看到她的保时捷拐出小区,一个漂亮的摆尾,扬长而去,很快,有其他车子追了上去。
靳牧寒洗好碗出来,冷白修长的手指还残留水珠,见沈千寻有些无聊的盯着监控发呆,把手擦干,缓步上前。
“阿寻,去换衣服,待会我们出门。”
沈千寻抬头:“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城北桃园。
3,4月是桃花季节,沈千寻刚入桃园,便被眼前的景象迷了眼。
真好看。
一树树桃花千姿百态,粉浪翻江,落英缤纷,游客漫步此间,好一副人间美景,宛若仙境。
以前云城没有桃园,想看桃花,得去西藏,亦或者帝都。
沈千寻牵起唇角,忍不住回头看靳牧寒说:“这里很漂亮。”
“逛逛吗?”
“恩。”
两人牵着手,在林间穿梭。
靳牧寒说:“阿寻,港城的房子,在门前种一棵梨树可以吗?”
“是你母亲留给你那棵梨树吗?”
“恩。”
沈千寻十分干脆的说可以,“梨树开花也很好看。”
靳牧寒笑了笑,好不好看,他没关注过,只是知道树是母亲种的,他并不想自己离开后,将它留在靳家。
一如他母亲的骨灰没能入靳家陵墓。
她又说:“还会长果,不知道你母亲种的梨树果子甜不甜。”
不甜。
有一年,梨树长果,靳牧寒尝过。
很苦,很酸涩。
有花瓣落在沈千寻的肩头,靳牧寒替她拂开花瓣,在漫天花雨下,亲过她的眉眼:“你可以再种一地草莓,那一定会很甜。”
沈千寻觉得院子的设计可能要做修改了,不做景观了,全拿来种水果。
呼吸间是桃花香。
“碗都不让我洗,肯让我拿锄头?”
“那我来种。”
针线活都做过了,下地又算得了什么。
靳牧寒与生俱来的贵气,清雅如莲,沈千寻想象不到那个画面。
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南诗静很难脱罪。
不过面对警察的审讯,南诗静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是由律师出面。
但这不过垂死挣扎罢了,法院判决一旦下来,牢,肯定是坐稳的了。
魏嫣然有去医院求魏行洲放南诗静一马,她说自己不想没了爸爸,又失去妈妈,哭的那是一个稀里哗啦。
可惜没用。
魏行洲没有软半分态度,眼中恨意浓烈:“这是她自食恶果,背叛我的下场。”
“爸,你还不是背叛过沈阿姨,凭什么对我妈妈这么苛刻。”魏嫣然一脸怨气,不止的发牢骚:“知道我不是你亲生女儿后,你就变了,还说我是你最宝贝的女儿,这就是你对待宝贝女儿的样子吗?”
殊不知,这些话于魏行洲而言,字字珠玑。
在桃园待到下午两点,他们才从城北离开。
傍晚余阳,一辆劳斯劳斯驶入靳家大宅。
宅前。
司机下车,绕过车头,打开车门。
迷离光影下,一个年轻女人从车里下来。
是董卿卿。
她扮相清雅大气,如古时的名门闺秀,知书达理,温婉贤淑。
接应她的是靳夫人,秦琴晚。
142帮你得到他
董卿卿温婉可人,却客气疏陌的:“秦阿姨。”
秦琴晚笑盈盈的,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卿卿,欢迎你来靳家作客。”
董卿卿三分清傲:“打扰了。”
把董卿卿往茶厅一带,沏了上好的龙井招呼后,秦琴晚便去知会在二楼书房的靳南华。
此时,书房里飘着一阵檀香,靳南华写着书法:“老五,我记得你唯一的妹妹嫁去了墨西哥。”
五叔:“是,当初我妹妹能去墨西哥还是托华爷你的福。”
“她如今过得可还好?”
“挺好的,不愁吃不愁喝。”
靳南华又说:“不过墨西哥那个地方还是太乱,容易死人。”
“是,听说前阵子发生暴乱,有好几个华人牺牲了。”五叔直接忽略靳南华话中暗藏的威胁。
敲门两下,秦琴晚推门而入。
书房是靳南华的重地,他此生有过不少女人,但能随意踏入他地盘的女人只有秦琴晚。
秦琴晚走进来,喊了声南华。
靳南华放下毛笔:“你先出去吧。”
五叔规规矩矩的走了。
秦琴晚上前,走到靳南华身后,在他肩膀轻捶:“你那三儿子好手段,威逼一通,老五还不肯交代他这些年在国外的作为。”
那张嘴,口风严密的怎么都撬不动。
这老五年轻时就跟在靳南华身边混了,虽不是靳南华最器重的下属,但方方面面没苛刻他,结果却叛变的如此彻底。
靳南华为此大为不高兴,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威逼利诱行不通,大不了撕破脸皮,他不仁,爷您就不义。”秦琴晚这美妇说的倒是歹毒。
靳南华有自己的打算,不过,秦琴晚到底是对他心思了解,作为云城第一大家族的家主,曾经是那般叱咤风云,令人闻风丧胆,的确容忍不了下属的背叛。
他没应承,只问:“靳牧寒回来了?”
“不是,是董家那千金到了。”秦琴晚眼里微微冷光,“她倒是有胆识,为了爷您这三儿子,敢拿对彦冬不利的视频与你做交易。”
靳南华道:“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董卿卿的外家是港城杜家。”
秦琴晚诧异,又笑:“难怪那么硬气敢跟爷您谈条件,原来是有杜家撑腰。”
杜家从政,在港城,位高权重,虽说云城不是他们的地盘,但顶着杜家的名声,在云城已经可以横着走了。
这董家对于外家的势力,隐藏的够深。
董卿卿够优秀,只可惜,看中的男人是靳牧寒。
那么注定董家跟靳家势不两立。
董卿卿品着茶。
她很淡定,对于这一趟,似是势在必得。
董卿卿端起茶杯,忽然之间,一颗颜色漂亮的玻璃珠落在杯中,她没拿稳,茶杯破碎,水花四溅。
她抬头。
只看到靳家六少身子沉入沙发内,腿狂妄肆意的搭在茶桌上,若不是神情恶劣,唇角勾着邪笑,以他形象是像极邻家健朗活泼的少年郎。
董卿卿眼里闪过一抹冷色,抽出手帕擦手。
靳彦冬端倪她:“听说你为了靳牧寒,拿我作恶的视频威胁我父亲两年内不许动他,还要他娶你。”他啧一声:“董姐姐追男人的手段,真让我刮目相看。”
董卿卿抬头:“那真是不好意思,利用了你。”
“利用我倒没什么,相反,我挺欣赏你这种不耻的行为,不过,三哥什么人啊,我父亲的话,他可不会听。”靳彦冬摸着下巴,语调玩味。
董卿卿一脸冷漠:“我相信靳叔叔为了你,自然会不折手段满足我的条件。”
靳彦冬放声大笑,说也许吧,又道:“要不这样吧,我再帮帮董姐姐,虽然你是得不到三哥的心得,但可以让你睡到他。”
董卿卿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帮忙,跟靳南华开这种条件,已经是得罪他们了。
再说,如此卑劣的手段,董卿卿有些抵触。
“怎么,三哥不是董姐姐心头的白月光吗,难道不想跟他颠凤倒鸾,做尽快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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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我夫人阿寻
靳彦冬年纪不大,却已尝尽风花雪月之事,什么颠鸾倒凤,做尽快活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尽是一股下流不雅劲。
董卿卿对男女欢爱一知半解,她并不缺优秀的男人暗示想与她做风流韵事,但她年少时便已经爱慕靳牧寒,心里一直期望所有的第一次皆给自己喜欢的男人,所以,她从不会放纵自己。
眼下,靳彦冬毫不遮掩的说那档子事,董卿卿抿了抿唇,露出一丝不自然,没说不想,但也没说想。
她是有些抵触使用那种卑劣的手段的,可是,又希望能做靳牧寒的女人。
靳彦冬看她一眼,便知晓了答案。
董卿卿连这种诡计都能使出来,就为了得到靳牧寒,怎么可能会不想睡他,“董姐姐的心思可都写在脸上了。”
董卿卿垂眸,“男女欢爱是人之常情,学长是我喜欢的人,我会有想法很正常。”她敛了敛表情,并未因为靳彦冬的打趣而觉得丢人,她怡然自得,“倒是你,你有什么目的?”
靳彦冬拽了拽自己的金色小卷毛,眼里满满的算计:“他碰了你,他喜欢的女人就不会要他了。”
喜欢的女人,是沈千寻。
董卿卿捏着手帕的手一紧。
木棉花下,车窗半开,自己心悦的男人吻了其他女人。
这何其诛心。
可她舍不得放弃。
靳牧寒从不给她机会,那她就争取。
她有爱他的权利。
董卿卿深信,付出会有回报。
就如同她的父亲董琉对她母亲杜九月那般,十年情深,不怨不悔的追随,终得回报。
董卿卿当即回:“我要做什么?”
“等着睡他。”
靳然景成了何氏餐饮的上门女婿后,对靳牧寒倒是有几分怨气的,父亲要整治他,结果发现用错了方式,沦落成牺牲品的人反而成了他自己。
何氏餐饮好啊,可惜堂堂靳家五少爷沦落为倒插门,受尽嘲笑。
这不,一听说董氏珠宝董卿卿为了靳牧寒,不惜与整个靳家作对,又是两年不许靳南华动他,还要他替两人做媒。
董卿卿这一波操作真是让人可歌可泣的。
但他靳然景小气,不能让靳牧寒这么风风光光的离开靳家,虽然,不见得他会承董卿卿的好意。
以前靳家还算是他的家,现在家面前多加一个字,娘家。
靳然景在门口下车,抬脚,刚要走,一阵引擎声响,他扭头,一辆黑色跑车飞驰而来。
一个擦身而过,黑跑拉风的停在他前头。
很好。
这车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限量版跑车,再有钱,未必买得到。
靳然景打量着车身,欲眼望穿般。
直到——
靳牧寒从副座下车。
靳然景当下抿了唇。
他是靳家六个儿子里最不当宠的,十三四岁,便被靳南华放养国外不闻不问,兄弟之间,没什么机会相处。
偏那副皮囊,风光霁月,芝兰玉树。
身为男人的靳然景,表示嫉妒的紧。
靳牧寒绕过车头,拉开主驾的门。
沈千寻细长的腿伸了出来。
垂笼的夜幕下,靳牧寒弯下腰,脱下她为开车换上的平底鞋,换上那双六厘米高的细跟高跟鞋。
沈千寻有一米七。
鞋子码数才37。
纤纤玉足,盈盈在握。
沈千寻可以自己穿,但架不住他家靳公子事事要亲自亲为。悬着的腿踩地,她从车里出来。
女人聘聘婷婷,风姿卓绝。
沈千寻反手关门,为表达感谢,仰头在靳牧寒唇角香一个。
靳牧寒浅浅笑了,低头啄回去,觉得不够,还吮了两下。
他是知道靳然景就在身后的,但全然无视他。
且几兄弟的行踪,他们是互相掌握的。
靳然景知道,靳牧寒回国以来,在靳家呆的次数寥寥无几。
一去打听,他跟一个姓沈的女人住在一起,整天成双入对,像极了两口子。
哦,不,就是两口子。
温文尔雅的三哥,实则是个冷血,城府极深的。
谁知,待那个姓沈的女子,温柔宠爱。
头回见。
靳然景惊了一把。
这次回来,还把自己女人带回来。
有戏看了啊。
想想那场面,刺激啊。
靳牧寒牵起沈千寻的手准备进宅。
靳然景出声:“三哥。”
靳牧寒懒懒侧眸,微点头。
沈千寻眸光流转,往喊住靳牧寒的男人身上看了一眼,记不住他的长相,但是一头奶奶灰,抢眼。
来之前,她跟筱丹打听了下靳家目前的局势。
除去靳彦冬,其他四兄弟,也有一点了解。
眼前这位是倒霉的靳五少,替靳牧寒当了何家的入赘女婿,听说前阵子订婚宴都举办了。
“不介绍介绍吗?”
靳牧寒简言意骇:“你三嫂。”
“三嫂好。”一脸笑,可看起来很假,带着一层虚伪的面具。
沈千寻礼貌的颔首,口吻淡淡:“你好。”
“三嫂,你今晚可要好好表现。”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
沈千寻一时没懂他的意思。
宅里明亮。
董卿卿从屋里走出来,嗓音柔柔软软,情意绵绵:“学长。”
沈千寻抬眸,恍然两秒,顿悟。
靳然景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靳牧寒循声而望,浅眸漠漠:“董小姐。”
一声董小姐,疏陌生分,董卿卿一直隐忍的难受,眸光一转,又看到靳牧寒亲密的牵着沈千寻,期待见到靳牧寒欣然的心情全无。
董卿卿未将喜怒摆在脸上,她似掌控全局的那人。
反正,今晚的赢家,会是她。
靳牧寒,也会是她的。
沈千寻,云城魏市的女儿,可亲爹从来不疼,娘亲沈知意,一场车祸,成了个傻子,她拿什么东西跟自己争。
靳然景笑眯眯的:“听说董小姐今天来是跟家父商量与三哥的婚事得?”
话一落。
沈千寻掀了掀眸。
婚事?
强取豪夺,董卿卿想的倒挺美。
她抬头看靳牧寒,他一脸平静,无波无澜,像是早有预料今晚的局面。
董卿卿笑了笑,没说什么。
董卿卿目光落靳牧寒身上:“学长,单独聊聊,可以吗?”
“没必要。”
董卿卿咬唇,可很快释然,说:“我们始终要谈谈的,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愿不愿意。”看着温温婉婉,骨子里倒是强势的。
且,董卿卿笃定了靳牧寒早晚会成为自己的男人。
靳牧寒眼里冷意刺骨,她如坠冰窟。
靳牧寒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句话,是靳牧寒同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却像锋刃,一刀一刀凌迟她的心。
但没关系,她董卿卿的心脏向来强大:“学长,你误会我了,我知道你眼里没我,但我眼里有你就够了。”
沈千寻拧眉。
上次在酒楼吃饭,董卿卿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沈千寻不过上洗手间,董卿卿背着她对靳牧寒投怀送抱。
怎么说那时候她是靳牧寒的‘假’女友,她半点规矩不守。
沈千寻盯着她,缓缓启唇:“董小姐是不知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吗,还是说需要我教你?”
“沈小姐,我想我有追求学长的权利。”
“他拒绝你了。”
“我没放弃。”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这还是第一个情敌吧,就这么难缠。
不过若论气人,沈千寻不会输给她。
沈千寻说:“你可以一直放弃,不过,你永远得不到我的男人,他只属于我。”
靳牧寒笑了。
他好喜欢。
好喜欢沈千寻为他争风吃醋的样子。
他接:“恩,你的。”
堵的董卿卿那句话别太满哽在喉咙里难以下咽。
在靳南华跟秦琴晚从楼上下来时,两个女人的争锋相对才结束。
沈千寻略胜一筹。
偏厅。
一张椭圆形的大桌。
佳肴丰盛,美酒搭配。
靳南华看到沈千寻,眸光如刃。
靳彦冬前阵子遭的罪,全拜沈千寻所赐。
靳彦冬先被季从业的儿子揍的鼻青脸肿,后又给北港集团的人绑去折磨的不成人样。
靳彦冬是个骨头硬的,能忍。但到底是年轻,做事不知轻重,太莽撞,不够深思熟虑。以至于身为父亲的他,两次因他被人威胁,还必须得受着,作为曾经南省的一代枭雄,人到中年,亦是云城翻手云覆手雨的土皇帝,别提多憋屈。
“彦冬呢?”
“在楼上呢。”
靳南华:“怎么不喊他下来吃饭?”
“喊了,不过他说不喜欢吃饭那么多人。”秦琴晚说,“再说彦冬不爱吃西餐。”
对沈千寻,秦琴晚这个疼儿子的娘,自然也不待见她,有机会的话,还想把儿子吃过的亏,从沈千寻那讨回来。
不过呢,她此时,更不高兴董卿卿拿着靳彦冬的把柄要挟自己丈夫,何况,还是为靳牧寒,当然,意是要顺着董卿卿的,可添堵不能落下。
“沈姑娘生的这般貌美,难怪咱家三少爷有家不回,日日往你那留宿。”秦琴晚晃着红酒,说。
沈千寻不置可否,笑了笑,接话:“有我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大言不惭。
秦琴晚跟着笑。
沈千寻占了便宜还卖乖,不把他们靳家当回事。
为了下董卿卿的脸,秦琴晚干脆不驳她了。
董卿卿握着刀叉的手,攥的紧紧的。
今晚吃的是西餐,前菜是蔬菜肉类并存,有素淡的沙拉,生猛海鲜,奢侈如鹅肝,高级火腿,鲜润如各色浓汤,清汤,任你选择。
靳牧寒点了清汤,沙拉是给沈千寻的。
秦琴晚又说:“你跟靳牧寒,倒是登对。”就是不知所谓登对是指哪方面了。
“可不,郎才女貌,两情相悦。”
见董卿卿忍不可忍,靳南华发话了:“吃饭,说那么多作甚。”
“这不是家里难得人多,热闹嘛。”
“有什么话,吃饱饭再说不迟。”
“恩!”
人是不少,但靳牧寒视若无睹,他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可口极了:“阿寻,吃我这份。”
沈千寻见那盘切的精致的牛排,眉目舒展,心情大好,“恩。”
于是,两人交换了牛排。
“三哥对沈小姐好贴心。”靳然景说。
靳牧寒没理他。
董卿卿就坐在对面,指骨发白,紧握许久,深呼着气,垂眸,优雅的切着牛排。
靳家人吃西餐,大厨和女佣就在旁边伺候着。
二十分钟后——
沈千寻把牛排吃完。
靳牧寒问:“还要吗?”
沈千寻摇摇头。
“甜品想吃什么?”
“苹果派吧。”
“还有吗?”
沈千寻想了想:“舒芙蕾。”
不用靳牧寒开口,厨师已经动手做了。
靳南华爱吃西餐,但不喜欢饭后甜品,他抹了嘴,起身,强势扔下一句:“你待会陪董家小姐来书房一趟。”
这个你,指的没有别人,是靳牧寒。
靳牧寒道:“用不着,父亲有什么话想说,这里就可以。”
“我说了算。”
靳牧寒不动。
靳南华脸色冷然下来,“靳牧寒,在靳家,是我做主,你带你女人来这里,还敢忤逆我的意思?”
“听父亲的意思,你认为我的女人,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意思?”靳牧寒抬头,“如果父亲你是那般想的就大错特错了,我的阿寻,是来保护我的,以我夫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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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还有一更。
144重婚。犯法的
沈千寻配合着靳牧寒演戏,还是夫妻恩爱档:“重婚,犯法的。”
靳南华:“······”
靳然景张大嘴巴,夫,夫人?他一侧头,董卿卿的表情,像吞了苍蝇屎似的,手轻轻抖着,叉子拿不大稳,然后,她倏地站起来,大腿撞到餐桌,桌上的餐具摇摇晃晃,酒杯哐的一声,倒台,发出清脆声响,红酒溅了她一袭白裙。
“不可能。”
两人只认识那么短的时间,怎么会走到结婚这一步。
沈千寻淡定自若的:“我们的结婚证在车里,董小姐要看吗?”
董卿卿再说不出一个字。
无疑,董卿卿失态了。
靳然景回来靳家,本就想当个搅屎棍,但完全没有他出场的机会,光是这大戏,足够他看的有滋有味的,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秦琴晚放下刀叉,对这种翻转乐见其成,省事。
董卿卿开的条件是这样的,她要求靳南华两年内不许动靳牧寒分毫,手里握着靳彦冬的把柄可以不公布出去,让靳牧寒娶她,她会直接把把柄给销毁,只不过是需要在靳牧寒和她完婚之后。
前者靳南华答应了,可后者,只是表面做做功夫而已,为的是让她放下戒心,好找机会销毁靳彦冬作恶的罪证。
想想,董卿卿背后有杜家,若靳牧寒真成了她的男人,靳牧寒要对付靳家的话,可不有她的家族支持着。
所以,不会让董卿卿得逞的。
好在,靳牧寒没那个意思,还跟沈千寻成婚了。
沈千寻的底,他们摸得够清。身后有个北港集团替她撑腰,还有季家的那小子护着她,但不足为惧。
楼上的靳彦冬,在遥控飞机上安装了远程监控,又在餐桌底下安装了窃听器,此时,听到这番对话,横眉竖目的,一会,自我安慰,那又怎样,董卿卿照样可以睡他,他还可以睡了靳牧寒的女人。
靳彦冬盯着屏幕里绝色嫣然的女人,细腰盈盈一握,头发挽着,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似是没想到沈千寻会来,他抵了抵上颚,隐隐兴奋,而眼神是轻佻的,露骨的。
“董小姐的衣服脏了去,去楼上换一件干净的吧。”秦琴晚开口,打破僵局。
董卿卿垂下来的手紧揪裙摆:“失礼了。”而后,随佣人上楼。
这时,靳南华又说:“去击剑室。”他声如洪钟,“然景也来。”
靳然景头皮发麻:“是,父亲。”
靳南华不惑之年,跟其他生意人不打同,没有大腹便便,身材反而魁梧强壮,肌肉发达。
从去书房改成去击剑室,靳南华有意给靳牧寒下马威。
靳牧寒没应,朝沈千寻说:“夫人,别乱跑,我去去就回。”
一声夫人,喊得缱绻情浓。
沈千寻耳朵酥了,迟疑片刻,点头。
董卿卿回来时,秦琴晚将沈千寻招呼去了茶室。
一室茶香。
灯光晕着,氛围静谧。
董卿卿换上一条v领的红裙子回来,她补了唇妆,温婉又不是性感。
秦琴晚并无太高的热情,留下一名女佣招呼,人很快走了。
沈千寻手机响着。
是筱丹发来的短信。
问需不需要她去救驾之类的。
沈千寻指尖轻点屏幕,回:不用。
董卿卿支开佣人,开口:“沈小姐,不管站在哪个角度看,我都是更适合靳学长的女人。”
沈千寻掀眸,腔调懒洋洋的:“适合靳牧寒的名媛很多,不止你。”
可靳牧寒喜欢的女人只有她沈千寻。
唯一的。
不会再有其他女人。
“我知道。”董卿卿说,“但能帮他夺权的并没有几个不是吗,放眼整个云城,没有谁能像我这样,为了他可以得罪整个靳家。”
“他不需要你帮忙。”
“我倒是希望他能利用我。”董卿卿轻嘲,看她:“难道你就不好奇靳南华为何会这般不待见靳学长吗?”
沈千寻不语。她听筱丹提过的,靳牧寒是靳南华六个儿子里,靳南华最为厌弃的一个,从小到大,不停打压,施虐,控制。
“靳学长若不是靳南华亲生儿子,加上还有点人性,学长哪还有命活到现在,更别说,以后靳学长的处境只会更加四面楚歌。”
董卿卿可能是知道什么秘密,先是拿自身优越的家境当做筹码,希望靳牧寒选择自己,又以靳牧寒随时会发生的未知危险来逼迫沈千寻知难而退。
打的真是一手好牌。
沈千寻笑说:“你看我像偶像剧里的傻白甜吗?”女配说什么,女主角就开始各种天马行空,做各种认为对男主角好的事,“董小姐说了这么多,我只发现一点,你对我男人,好像不怎么了解。当然,你是没机会了解,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董小姐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让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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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引出男主的线,董卿卿没有那么快领便当,后期有没有戏份,还是看后面大卷要不要加戏份。
最先领便当的当然是南女士啦,现在还不算领便当,还没虐到她呢。
写完这里,我们就回去虐她。顺便让靳先生得偿所愿,女朋友升级为靳夫人。
145大家都有病,那就一起疯
董卿卿再次狼狈退场。
只是执念这种东西,一旦在心里扎了根,就很难连根拔起。
董卿卿没做过什么坏事。
唯一做过卑劣的事,还是因为靳牧寒。
就当做她疯了吧。
不折手段也好,
反正不会轻易放弃。
董卿卿离开茶厅以后,女佣又进来了。
靳家高门大户,不仅吃饭奢侈讲究,连喝茶,格外讲究。
沈千寻背陷着沙发。
一室安静。
时间越久,她不免有些坐不住,想知道靳牧寒那边的情况。
心绪隐隐飘远,直到沸腾的水声响起。
女佣用沸腾的水洗了一遍茶叶,动作娴熟。
洗完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
沈千寻交叠着长腿,白皙的腿线若隐若现。
女佣奉上茶,头低低垂着:“沈小姐,慢用。”
声线微颤,略有些紧张。
沈千寻挑眉:“你紧张什么?”
女佣头垂的更低:“沈小姐,您看错了。”见沈千寻并未接过茶杯,又语:“沈小姐,茶要趁热品。”
沈千寻哪里来的兴致品茶。
她的心思全在靳牧寒身上。
“击剑室往哪边走?”她问。
女佣低声:“沈小姐,您还是在这里等三少爷回来吧。”
沈千寻不应。
片刻。
她伸手端茶。
女佣松口气,偷偷抬眸。
明亮灯光下,肤白貌美的女人连同样身为女人的自己看得都有些口干舌燥,不过那一身气场,举手投足间,宛如指点江山的女帝。
沈千寻眼神落过来,她又慌张别开。
茶厅里,茶香缭绕浓郁。
沈千寻只喝了三杯,便示意她不用再续杯:“你出去吧。”
女佣退下。
沈千寻又看了看时间,手搭在腿上,缓缓闭上眼,像在小憩儿。
咿呀一声。
一个身影走进来,手将半开的茶室门合上,又关了灯。
另一头,董卿卿捏着手机,在靳彦冬的指示下来到这间房间,昏暗的走廊,她站在门口踌躇着。
里面传出来低低闷闷的喘息,董卿卿心脏的声音跳的更重。
房里。
靳然景浑身燥热,脸很红,有汗从额头上流下来,他扯开领带,大口喘着气。
操。
他在击剑室挨了一顿打不说,哪个王八蛋在他水里还下药。
反观靳牧寒,不止在他父亲手下游刃有余,还来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反杀。
靳南华当时那个神色沉的跟个索命阎王爷似的,靳然景想着,重头戏来了吧,父亲怎么可能会放过靳牧寒,谁知一通电话进来,没然后了。
靳牧寒不是答应帮他叫个女人过来帮他吗?
人呢。
怎么这么慢。
靳然景快自暴自弃。
门把动了。
靳然景听到动静,大步流星的往门口去。
房里太暗。
门开了一半。
他模模糊糊看到女人的身影,便一把拽她进来,急切粗鲁的把人压在门上吻了下去。
女人穿的是裙子。
很好脱。
靳然景一扯,胸前一片雪白,火热的手掌按了上去。
一切太突然。
董卿卿没来得及做反应便被席卷的火热劈头盖脸。
亲着亲着。
董卿卿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很快,她便察觉是哪里不太对劲了。
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这不是靳牧寒身上的气息。
纵然董卿卿未曾跟靳牧寒有过身体接触,但是,只要稍微走近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她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此时此刻,亲吻她的男人,身上是古龙水的香气。
董卿卿狂跳的心脏骤然冷却。她开始挣扎,用力推他。
靳然景不耐的制住她的双手,手滑到女人的腿部,从裙摆溜进去,眼里是澎湃涌出的火热——
“让我舒服,房子,豪车,还是钱,随便你选。”
话落。
靳然景腿部中间遭受重击,嘴里溢出一声闷哼,紧随,又是一巴掌打过来,把他给打懵了。
董卿卿推开他,靳然景没站稳,倒在地上。
她的手按到门边灯的开关。
房间里瞬时亮起。
董卿卿身子发颤,像是恼羞成怒。加上衣衫不整,白皙的胸前有明显的指痕,她手忙脚乱的弄好衣服,气急败坏的:“怎么会是你!”
什么鬼?
什么怎么会是他?
靳然景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冒着冷汗,根本懒得做思考。
让他死了算了。
事实上,他不笨。
灯亮的时候,在看到女人是董卿卿时,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被靳牧寒耍了。
待被踢的小祖宗没那么疼时,发泄的欲望减轻不少后,靳然景舌抵了抵下唇:“董小姐,你好奇怪,在房间里的本来就是我。”
“哦,不,董小姐不会以为房里的是靳牧寒吧。”
董卿卿不置可否,默认了。
“帮你串通设计靳牧寒的是靳彦冬那厮吧,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胡来,不过可惜,你们玩不过靳牧寒,把你们耍的团团转的。”靳然景说。
董卿卿咬着发白的下唇,她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美色在前,靳然景眼里火热未减:“董小姐,刚才我亲你的时候,你貌似很享受,要不,帮我一把算了,我们来做点高兴的事情。”
“滚。”她一脸嫌恶,深怕靳然景再轻薄她似得,落荒而逃。
茶室的灯关了又开。
一片狼藉。
靳彦冬脸上又挂了彩。
沈千寻眉间戾气深重,拿纸巾拼命擦手。
刚才打靳彦冬的时候避免不了碰触。
沈千寻觉得恶心,便一直擦着,手很红,快要把皮给擦破了。
靳彦冬两手被卸,从沈千寻的动作,看到她对自己深深的厌恶。
他大言不惭:“碰一下就那么嫌脏,要是上了你,你岂不是得去死。”
沈千寻擦手动作倏地顿住,抬眸,眼神蓦的发狠。
这句话,像是踩中她的地雷。
脸,冷若冰霜,浑身冒着寒气。
下一秒,高跟鞋哒哒作响。
毫不留情,一脚上去。
靳彦冬身子撞到沙发,吐出两口猩红的血。
靳彦冬笑。
“你生气了啊。”他盯着沈千寻,“原来你的弱点是这个。”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沈千寻,我在想——”他一字一顿,还没说完,最后一个音节消失。
沈千寻举着高跟鞋往他头上砸。
她的声音空灵死沉:“你想死。”
靳彦冬做了一个口型,纠正她:想你。
沈千寻砸下去的力道越来越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是一张光碟,她把光碟放心DVD碟机了,没有画面出来,只是他们声音,如穿云透雾。
女孩子哭的凄凄惨惨的声音。
她尖叫着,说别过来。
男人的声音阴沉的回荡,他说,躲什么,躲不掉的,乖点,我就温柔点上你,不乖,老子要你半条命。
女孩的声音越发撕心裂肺。
那些污言碎语听得人耳朵欲裂。
沈千寻头很疼,拿着高跟鞋的手在发抖。
眼下,记忆中男人声音像是跟靳彦冬的样子重叠在一起,仿佛,他们是一个人。
月光下,那双漂亮的眼睛,黑沉沉的,如百万敌军兵临城下。
人渣。
都是人渣。
下一秒,是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
有血溅在她的旗袍上,还有高跟鞋,白皙的小腿。
靳彦冬疼极了。
这沈千寻跟他三哥还真是绝配。
一旦惹毛他们,动起手来,仿佛要把人往死里揍。
他们有病。
自己也有病啊。
反正大家都有病。
那就看谁比谁更严重。
靳彦冬这么想。
看来是他严重一些,无可救药般。
反锁的门被重重撞开。
靳牧寒来到时,借着照进来的月光,很快锁定住沈千寻的身影,心咯噔了的往下沉,犹如坠入深海,冰冷海水浸透四肢百骸。
“阿寻。”
沈千寻罔若未闻,双眼空洞。
打人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来。
靳牧寒上前,冰凉的手心握住沈千寻拿高跟鞋的手腕,猛的被甩开。他不顾,又紧紧握住:“阿寻,是我。”
低低柔柔的嗓音再响起。
霎时,沈千寻忘记反抗。
她像是陷入暗黑迷城一下子被牵引走出那座困住自己的迷宫,恍然醒来。手上力道一松,高跟鞋掉在地上。
沈千寻默了许久:“靳牧寒。”她的嗓音发哑。
靳牧寒轻轻拥住她。
沈千寻浑身僵硬,没有动。
感觉到沈千寻的不大自然,靳牧寒连抱她都不敢了,怕她不适,忙松开她,深深自责:“对不起,我不该留你一个人的。”
他万万没想到,情况特殊的靳彦冬对他的沈千寻起了那种心思。
念头闪过,靳牧寒想把他的脑子给砸碎。
杀气腾腾。
沈千寻脑子有点迟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急忙说:“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宝宝,是我的错。”
“不是。”沈千寻固执的,“我没什么损失。”
“他让你不愉快了。”
沈千寻默。
恩。
很不愉快。
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对惹恼她的人下狠手,其实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她还没搬出纽约穷人区时,三天两头遇到很多很多下流胚子,起初不会防身术,只能躲着避着忍着。后来防身术学好了,骨子里的戾气就怎么都控制不住了。
沈千寻好几次把他们打成重伤,可分寸是拿捏好的,他们最多卧床躺个半月一月,但今天对靳彦冬分明失控了,下手不知轻重。
这是第一次。
在她理智渐渐清明的时候甚至生出一丝惶恐。
若不是靳牧寒赶来,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沈千寻不知道,没人阻止她的话,她不知会把靳彦冬伤成什么程度。
目前来看,靳彦冬不算重伤。
只是双手被卸,接回来就是。
至于头部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最多又缝几针。
不过这里是靳家,靳彦冬伤成这个样子,靳南华会暴怒吧。
沈千寻看了一眼地上浑身带血的靳彦冬,不发一语后,语调艰涩:“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但靳南华一定会迁怒靳牧寒。
“没什么大不了的。”靳牧寒哄。
能把沈千寻惹恼到失控的程度,靳彦冬应该说了很过分的话。
靳彦冬没多大本事,唯一厉害的,就是打嘴炮,什么下贱恶心的话都能说出口,况且,他还有受虐倾向。
你越愤怒,他越高兴。
伤的越重,他越兴奋。
靳牧寒声音很冷:“况且,你理亏在先。”
把一楼的佣人全都遣散,还把茶室反锁,靳彦冬的意图很明显。
“恩,他让女佣在茶水里下药。”沈千寻说,“我没喝。”全趁那个女佣躲躲闪闪不敢看她把茶水倒了。
靳牧寒不发一语,良久,他说:“千寻,你站远一点。”
沈千寻不解:“你要做什么?”
“乖。”
这把声音蛊惑着她,沈千寻听话的走远几步。
“阿寻宝宝,背过去。”
沈千寻恍惚,身子下意识的照做了。
“两分钟就好。”靳牧寒捡起沈千寻那只高跟鞋,居高临下的:“靳彦冬,你真的很不长记性。”
靳彦冬想说什么。
靳牧寒一鞋敲下去,血流的更欢快了。
“兴奋了是吗?”
“很享受是吗?”
靳彦冬想说是啊,狂妄的挑衅,可是一对上那双眼睛,他突然说不出口了。
“你知道的,这是一种病。”靳牧寒弯下腰,离他很近,轻轻说:“我能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就能把你变成另外的样子,你最好别再犯蠢。”
茶室里陷入沉寂。
靳彦冬备受打击般,恍惚过后,表情睚眦欲裂。
靳牧寒把鞋子扔进垃圾桶,他走到沈千寻面前:“阿寻,鞋脏了,把那只也脱了吧。”
沈千寻没有丝毫犹豫,鞋子不要了。
“我们走吧。”
“恩。”
靳彦冬为了安安静静的对沈千寻意图不轨,把佣人全都遣散。
一楼没有其他人。
两人很顺利的出了宅子。
拂过来的风有些凉。
沈千寻走在前头,又陷入沉默。
她在想,哭的凄凄惨惨的女孩是周晴晴吗?如果是,那另一把男声就是那个强·奸犯了?那么,碟片谁给她了?
沈千寻一想,头又痛了。
靳牧寒跟在后面,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阿寻。”
沈千寻回头,脸色很白。
靳牧寒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恩。”
“能告诉我吗?”靳牧寒的样子很是紧张。
风吹乱她的发。
沈千寻没有隐瞒,“我收到一张碟片,我把它放进了DVD碟机,画面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很快我听到了哭声,女孩哭的撕心裂肺,从她的声音,我能感受到她的绝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张碟片应该记录的是周晴晴被侵犯的过程。”
“还想起别的吗?”
“没了。”
如果不是受靳彦冬的刺激,她大概不会想起这些事情来。
沈千寻想不通:“靳牧寒,你说对方寄碟片给我的目的是什么?”
黑夜里,靳牧寒的瞳孔颜色很深,像这个墨色的夜晚,他如履薄冰的:“阿寻,别想了好吗。”
“我想把记忆找回来了。”女人的第六感,沈千寻怀疑周晴晴的死或许跟自己有关,还有照片里另一个女孩,胡琴儿。
甚至,就连她的异性接触障碍,轻微抑郁症,都跟她们的死息息相关。
靳牧寒反应很大:“不可以。”他眼睛很红:“你说过的,暂时不管那段往事,阿寻,你不可以食言。”
沈千寻静静望着他:“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不知道。”靳牧寒凑到她跟前,太不安了,没太想多,伸手紧紧抱住她:“我对她们的死了解的并不巨细,但是你,我太了解了,你会生病,会病的很严重,会——”
突如其来的拥抱,太用力了,沈千寻的心理下意识产生抗拒排斥,靳牧寒说的话,她一个字没听清,呼吸很乱,面红耳赤的,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她舍不得推开靳牧寒,没多久,沈千寻开始头晕,慢慢的,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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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口玻璃渣给你们。
146他很坏,唯一的好是爱她
怀里的人没了意识,靳牧寒惊慌失措:“阿寻——”
···
江尘白天还能联系上阿璇,到了晚上,他给她打电话,女人的手机是处于关机状态。
南淮路住宅区。
安静的走廊灯光忽闪忽闪,江尘站在门口,侧靠着墙,微低着头,下颚的线条绷的有些紧,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叼在嘴里抿了小会才摸出打火机。
打火机发出细细的噌作响,一点猩红的火光亮起。
不知过去多久,地下好几根烟头。
江尘还想抽。
一摸烟盒,烟盒的烟没了。
江尘等不到人,脸色更难看。
夜色渐深。
警局。
阿璇身上的旗袍溅有血迹,裙摆撕碎一半,露出明晃晃的大白腿,小腿还纹乐一朵蔷薇,与那白皙缠绕,性感极了。
她往椅子一坐:“不是要做笔录么,赶紧吧。”
局里的年轻警员目光瞥过去,眼睛看直了,还有点口干舌燥。
太撩人了。
不管是身材还是长相。
苏妲己,说的应该就是这种类型的女人。
给她做笔录的是刑警大队的副队,目不斜视的:“姓名。”
“苏璇。”
“职业。”
“私人保镖。”
???
局里竖起耳朵不知情况的小警察一脸懵逼。
瞧这女人身姿妖娆,看一眼,还以为是什么明星模特呢。
不曾想,居然是保镖。。
副队对她所说的职业并没有任何怀疑,她身手很好,半小时前,见识过了。
事情是这样的。
刑侦大队接到民众报警,说衡水酒吧后巷死了人,。
去到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跟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在打斗,那具女尸体就倒在旁边的垃圾桶。
任谁见到这一幕,都觉得无比诡异。
女人就是苏璇。
她拿着刀。
一刀刺进对方的小腹,伸手要拿开对方的面具。
面具男人防备着,像个暴躁的野兽一脚将她踢开。
男人不是什么好人。
而苏璇亦不是什么普通人。
见到这一幕,刑警们不可能坐视不管,吆喝一声:“住手!”
面具男见到他们,撒腿就跑。
阿璇追了上去。
最后,面具男被一辆无牌的黑色轿车接走了。
阿璇被带回警局做调查。
副队接着问:“为什么跟人在后巷起冲突?”
“警察同事,我这应该属于正当防卫吧,那个面具男,他想杀我。”阿璇笑了下:“准确的说,对方想杀我的雇主,我为了引他出来顶替雇主身份去的衡水酒吧,至于后巷的那具女尸体,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产生肢体冲突的时候,那女人就死在那了。”
阿璇淡淡道:“你们要是能晚几分钟出现,那个男人就不会跑,我就可以制伏那个男人,而我的雇主便安全了。”
副队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是真是假,得去查实。
突然有人喊他:“副队,你有人找。”
“谁啊。”
“市长秘书。”
副队哦一声。
南诗静的案子,也是他们在负责的。
副队出去一趟,几分钟后回来说:“你可以走了。”
阿璇说好的,又问:““你们警方有追到人吗?”
刑侦一队的副队莫名心虚:“没抓到。”
阿璇叹了口气:“我白挨打了。”
副队嘴角抽了抽:“我们会负责通缉他,你的雇主,我们警方也会派人暗中跟着,直到抓到面具男为止。”
“那就辛苦警察同志了。”
但副队看她显然对他们警方的办事能力不怎么看好,似乎不相信他们能抓到人。
这时,留在命案现场负责调查的警察跟法医回来了,后面还跟不少跟命案有关人员,通通被带去了审讯室。
小警察们热情的:“赵警官,辛苦了。”
“赵警官,需要喝水吗?”
“赵警官···”
而后,法医部的女法医翻了个白眼,最辛苦的人难道不是她吗?为什么警局的兔崽子就围着赵西音转?
算了算了。
她没赵西音美,没有她制服下的波涛汹涌,也没有她对着谁都能笑脸迎人的性子。微扬下巴,不屑一顾。
女法医一扭头,看到一个比赵西音姿色妍丽的女人。
阿璇见她看着自己,勾唇,笑了笑。
啧。
真是个妖精。
“身手不错啊,姑娘。”
阿璇依然笑着,很谦虚的:“谬赞,混口饭吃的体力活。”
两人打斗的一幕,女法医在现场,自然有看见。
“那个男的没抓回来吗?”
副队摇头:“他们跟丢了。”
副队跟法医谈论了下阿璇的那个案子,赵西音在旁边默默听着,问一句:“她的口供真实吗?”
“恩,没什么问题。”
赵西音点下头,没在问。只是她又看了眼阿璇。
阿璇拿着她的手机,微微拧眉,开口:“警察同志,借着地方充电。”
副队让她去他的位置冲。
阿璇没跟他客气。
充电要紧。
联系尘尘要紧。
副队接着问:“柳珂,西音,那个命案查的怎么样,有什么线索?”
先回答的是赵西音,“死者马小风,本地人,年龄25岁,工作单位是东盛集团城南环西路门店的一名销售员工,今天来衡水酒吧是跟同事聚餐。”
东盛集团?
阿璇抬头。
那不是千寻前不久收购的公司?
死的女人居然是他们公司的员工,还是吸毒死的。
“死因是什么?”
法医柳珂说:“初步鉴定是吸入大量K粉身亡。”
“瘾君子?”
“恩。”
“他们同事有没有吸毒?”
柳珂:“尿检报告还没出来。”
副队拧着的眉一直没松开:“我去给他们录个口供。”
充了会电,阿璇的手机开机了。
正要给江尘打电话。
手机季响了。
电话是江尘打来的。
阿璇接了,软声喊:“尘尘。”
刑侦科的男同志们只觉得腿有点软。
艾玛,这称呼,甜的腻人啊。
果然,好看的姑娘都已经有主了。
他们都在羡慕电话对面的大兄弟,他们也想有个女朋友跟自己撒撒娇。
赵西音身子微顿,再抬眸望了过去。
江尘嗓音低沉,带着一丝可察的蕴怒:“你在哪?”
“我在警局。”
江尘:“······”
“尘尘,你在生气吗?”阿璇问。
废话,他能不生气。
一言不合电话打不通,人找不到。
江尘快气炸了。
“别生气,手机没电才关机的。”白天的时候,阿璇跟江尘发短信,把电给聊没了,后面没有时间充电。
他沉默片刻:“在警局等我。”
“好呀。”
夜朗星稀。
二十分钟后。
江尘的跑车停在警局门口。
还没进去,有个女警员见到他,便打招呼:“江律师。”
江尘颔首。
他作为律师,在业界和警界名声显赫。
这个点,江尘来警局应该不是办事的吧,女警员想起什么:“江律师是来找刑侦科赵师姐的吗?”
江尘言简意赅:“不是,来接女朋友。”
来不及歪歪一出罗曼蒂克偶像剧的女警员:“······”
江尘高大俊朗,一身气息雅痞雅痞的,尤其是衬衫领带松开,手上夹着一支烟,神色冷峻不已。
他轻车熟路的去到刑侦科办公区域。
“哟,什么风把江大律师给刮来了?”
“不会是来找我们赵警官的吧?”他们的警花要被拱了吗?!?
江尘没理他们,目光一扫,瞥见那抹熟悉的倩影之后,脸色又沉几分:“苏璇,你给我过来。”
闻声,阿璇转过头,从椅子上起来,嘴角挂着浅笑:“尘尘。”
起来时,阿璇拿开披在腿上的衣服。
那是法医部柳珂给她的衣服。
看到白花花的腿。
江尘脸更黑了。
阿璇上去抱住他的腰:“尘尘,想死你啦。”
男人身上烟草气息很浓,混着他身上的清香,阿璇觉得该死得好闻。
阿璇的嘴,骗人的鬼,江尘轻嗤,没信。西装脱下,袖子在她腰身打结,“少来,回去再收拾你。”
“好,你想怎么收拾都行。”
刑警们松口气了,普天同庆啊,江尘是有主的,警花还是他们的警花。
就在江尘要带阿璇离开,赵西音从审讯室里出来,叫了他一声:“江尘。”
江尘回头,“赵警官。”
赵西音望着他,眼里荡着细细碎碎的柔光,只不过,看到他手搂着女人的腰,柔光不着痕迹,隐隐黯淡。
在刑警们一口一口赵警官时,阿璇多加猜测了下,那日给江尘打电话的,是不是就是她。
眼下有了证实。
是呢。
赵西音。
情敌。
赵西音漫不经心的口吻:“你女朋友?”
江尘:“恩。”
赵西音还夸:“很漂亮。”
可不。
天天想着把人藏起来。
江尘眉梢微扬,仿佛被夸的人是自己,“谢谢。”
阿璇反而想:这情敌,手段是个高明的,都这样了还不显山水,稳的一匹。
此处应该有掌声。
没聊几句。
江尘一声失陪,便终止话题。
赵西音说:“我送送你。“
江尘说不用,带着阿璇走了。
赵西音眸暗了暗。
上了车。
阿璇凑上去,想讨个吻。
江尘把她按回位置上,拒吻,冷声:“坐好。”
“尘尘~”她指了指自己的唇,一手拽住江尘的领带:“要。”
“要什么?”
“你的吻。”
江尘:“不给。”
阿璇撇了撇嘴。
生气的尘尘一如既往地小气。
不给,那她就自己上啊。
寻思着,手机响了。
讨吻的旖旎散去,阿璇接了电话:“靳先生。”
“事情怎么样。”靳牧寒的声音听起来沉冷,压抑。
隔着电话,阿璇能感觉到一股深冷的低气压。
向来不喜不怒的男人情绪控制不得当,问题一定是出在沈千寻身上。
“警察突然出现,人跑了。”阿璇说。
其实对方的身份不难猜,是副市季从业的人。
谁会帮着南诗静销毁证据?
不用动脚趾头都能猜到。
靳牧寒“你不用管了。”他的声音阴郁冰冷:“槐江19部,我给你三天时间,务必把人找出来。”
三天时间···
阿璇头有些疼。
这个槐江19部,一直跟她玩躲猫猫的游戏。
江尘不发一语,凑身过去,给她系好安全带,“他为难你了?”
阿璇摇头,说不是。
公寓。
挂了电话。
靳牧寒有些失魂落魄,目光死死盯着紧关着的书房门。
筱丹有在。
池漾接到她表哥电话时,她正好缠着池漾,缠着他带自己去吃晚餐,吃玩晚餐还不满足,还得去看电影。
筱丹给他倒了一杯水,“表哥,你的唇看起来很干,喝点水吧。”
靳牧寒不动,也不说话。
直到池漾从书房里出来。
他的体型跟靳牧寒差不多,不过个头矮个三四公分。
同样穿着白衬衫,但两个优秀的男人体现出来的气质完全不同,要说相同点吧,有的,那就是贵气。
池漾的气息比较像朗朗清风,温柔徐徐,干净清润。他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银色链条从镜架上荡下来,弯出优雅的弧度,更显得气度沉稳。
靳牧寒上前:“我女朋友还好吗?”
池漾点头,“沈小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我们单独聊聊。”
池漾点头。
两人去了阳台。
靳牧寒开门见山:“池医生,如果我女朋友要你帮她找回那段记忆,我希望你推托掉。”偏淡的语气,其实很强势。
“靳先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你懂吧。”沈千寻的情况,如果不把根除了,那她的病症会一直好不了。
靳牧寒:“你做不到,我可以替她换个心理医生。”
“理由。”
“治不好。”
池漾:“······”
门关着,筱丹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她转身进了书房,“大宝贝。”
沈千寻恩一声。
“还好吗?”
沈千寻说没事。过激反应,只是短暂性的,她现在已经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缓解心理压力。
“你哥呢。”
筱丹说:“在外面跟池漾说话呢。”她跟着骂:“我舅舅跟我那个舅妈,还真会养儿子,养出这么一个下流龌蹉的变态。”
提起靳彦冬,沈千寻反应已经很平静:“他也有病。”
“什么病。”
“抖M。”
筱丹浑身打了个激灵,卧槽一声,“那岂不是你打的他越惨,他越爽?”
“恩。”
“那还怎么虐他嘛。”
沈千寻沉默着,片刻:“别说他了,没意思。”
“恩恩。”筱丹只是怕靳彦冬的变态把沈千寻的异性接触障碍刺激的更严重,碰都碰不得的话,她只想默默的给表哥点个蜡烛。
年轻男女谈恋爱,食色性也。
同住屋檐下,表哥却不能对心爱的女人亲亲抱抱举高高,多悲哀啊。
柏拉图式的恋爱都没有她表哥惨。
筱丹问:“那聊聊董卿卿吧,她去靳家干什么?”
沈千寻语气淡淡:“她手里握有靳彦冬的把柄,威胁你舅舅给她跟你表哥做媒,不过被你表哥先斩后奏了。”
“怎么先斩后奏?”筱丹好奇。
“说他结婚了,和我。”
筱丹:“······”表哥这操作真是溜得起飞,“那董卿卿怕是得气死。”
沈千寻评价:“定力还行吧。”
至少后面没有失去理智,还试图说服她放弃靳牧寒。
只不过董卿卿太不了解她。
靳牧寒是她的男人。
除非靳牧寒不爱她,她还他自由身,否则,他这一辈子只能是她的人。
“不过她去查的话,你们就穿帮了。”
沈千寻风轻云淡的:“那就假戏真做,明天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
大宝贝还是那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大宝贝。
门叩叩响起。
池漾站在外面:“我要走了,一起吗?”
筱丹不想留下来当电灯泡,况且,她还想花多点时间泡池医生,于是猛点头,“一起啊。”
很快。
两人离开。
靳牧寒进了书房,他走近沈千寻,但距离保持一米左右,“阿寻。”
“恩?”
靳牧寒沉默良久:“晚安。”
沈千寻无奈笑了。她仰起头,“靳先生,你过来点。”
靳牧寒挪了几步。
两人的距离还有半米。
沈千寻只好上前,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腰。
靳牧寒不敢动,双手无处安放。
沈千寻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抱我。”
靳牧寒这才放下手环住她的腰,语气闷闷:“不舒服就推开我。”
“没有不舒服,我也不会推开你。”她谁都可以讨厌,可以不碰触,唯独靳牧寒不可以。沈千寻安抚,“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没关系。”
沈千寻明明在他怀里,但是仍然感觉不到他抱自己的力度,太轻了,悬起的心根本没有落下。
她顾不得想多,踮起脚吻上靳牧寒的唇,软声:“亲亲我,阿寒。”
靳牧寒亲了一下。
“要法式深吻。”
靳牧寒低眸,抱她的力道终于紧了些。
沈千寻催促:“快点。”
男人垂眸,应好。
靳牧寒捧住她的脸,薄唇覆下去。
先是试探,后才放心闯入,吻得轻柔克制,不敢太过放肆,双手规规矩矩的。
一吻很快结束。
靳牧寒声音微哑:“阿寻,洗澡吗?”
沈千寻苦恼着,没应,只是呢喃:“我好像得不偿失了。”
其实她更喜欢放肆纵容自己欲望的靳牧寒,只为她狂热失去冷静。她看着他,“你要一直对我这么小心翼翼吗?”
靳牧寒说不会,“你今天状态不好,我不想刺激到你。”
“今晚的情况太突然了,是个意外。”
“我知道,你好好的,我才会高兴。”靳牧寒吻了吻她的眉心。
他很坏,唯一的好,就是爱她。
沈千寻放心了,“我会的。”
“恩,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好。”
江尘将阿璇带回了自己家,他还臭着一张脸,“给你一次机会,把今天晚上干了什么,统统告诉我。”
------题外话------
每天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单机更文。。。。
147好大的瓜
寂静三秒后。
清清冷冷额屋子里荡着女人开怀大笑的声音。
阿璇拽着他的黑色领带,在他脸上乱亲一通:“尘尘,你怎么这么可爱。”
她在他怀里,满足的笑着。
这个她十六岁遇上的少年,真好。
他会一板一眼训斥她要对自己好点,会严厉的管制她。不许她抽烟喝酒,不许熬夜,不许玩刀,因为怕她伤手。
会因为她喊疼便慌了手脚不知所措,会在深夜背着她压马路,从城南一直走到城北,会听说她没有亲人说以后长大要娶她的男人···那些记忆像烙印一样刻在心里,是她后来深陷沼泽不惜一切爬起来的理由。
江尘,江尘,她的。
江尘没躲开,心跳很快。脸上多出几个浅浅的口红印,他抿着唇,眼神深邃,几分色气。
他依然正经八百的:“别打岔。”
阿璇笑着,对着他的喉结轻咬一口,“不打岔,我衣服脏了,洗完澡我再跟你好好说。”
她身上有血气,江尘知道是别人的血,但是他不喜阿璇身上沾染除他以外他人的味道。
江尘勉强接受,催促:“快去。”
阿璇揪住他领带的手缓缓放下,勾住冰凉的金属扣:“尘尘,你起反应了。”
江尘:“······”
他觉得自己有天迟早死她手里。
“等我洗完香香就满足你。”她继续勾引着。
江尘咬牙切齿:“苏!璇!”
阿璇有恃无恐:“mua~”
一下,江尘泄气了,拿她是一点办法没有。
——
水声从江尘卧室里的洗浴室里传出来,磨砂的玻璃窗,湿气氤氲,隐约可见曼妙的身躯。
江尘的衣服被阿璇蹭的带了学,他在客厅公共卫生间洗的澡,他冲澡比阿璇快,不到十分钟,披着黑色浴袍,头发滴答着水珠走出来,回了房,浴室里的水声没停。
他这里没有阿璇平时更换的衣服,去了衣帽间,翻出一件宽容的T恤和运动短裤,走到浴室门口,正想喊她,水声停了,门开了。
“呀,尘尘~”
江尘只一眼,刺激的血气上涌,又很无奈,拿着衣服就往她身上套,“没有衣服可以喊我给你拿。”
阿璇:“直男尘。”她轻笑,“我故意的,尘尘,你看不出来吗?”
他不想看出来。
江尘平复体内的燥意,给她穿好衣服,板着脸:“跟过来,给你吹头发。”
等吹完头发,江尘翘着腿往床上一坐:“你可以说了。”
“尘尘,我饿了。”
“先说。”
“好吧。”阿璇在他对面单人沙发慵慵懒懒的靠着,十个脚趾头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微微蜷着。她把今晚在衡水酒吧喝了杯鸡尾酒,几分钟上的洗手间,怎么跟面具男动的手,理由,一五一十全告诉江尘了。
“尘尘,你知不知道南诗静的情夫是谁?”
江尘挑眉。
阿璇从沙发上下来,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耳边:“是季副市。”
“靳牧寒摸出来的?”
“恩。”
这瓜真大,可不好啃,一时没消化过来。
江尘诧异过后,倒很快淡定,从床头柜摸出烟,想抽。还没忘嘴上叼,阿璇拿走了,“尘尘,我不想以后生出来的猴子是畸形的,你要戒烟了。”
江尘嘀笑皆非。
以前是他管着阿璇不给她抽烟,现在是她不给自己抽了。
烟瘾是什么时候染上的。
好像是她莫名消失后,他再也找不到她,她在他身边留下的味道越来越浅,夜里辗转难眠,根本无法入睡,他开始学她,学她去纹身,抽烟,喝酒,打游戏···
江尘拽她进怀里:“真生?”
“你不想要?”
江尘喉结滚了下,“我热衷过程,结果顺其自然。”
有了就要。
没有,也无所谓。
他现在眼里,只有苏璇。
“好嘛。”
没烟抽,江尘罢了,他抚上阿璇的发,“怎么突然告诉我这个?”
“一起吃瓜不好吗?”
江尘笑,“不错,有长进。”他稍稍迟疑,“我们可以再吃一个他的瓜。”
“什么?”阿璇好奇了。
“官黑。勾结。”
唔。
这个瓜也好大。
不过不足为奇。
季从业手里养着那种见不得光的恶人,从一个无名小辈爬到现在的位置,手脚能干净到哪里去。
阿璇皱眉:“你查他?”
江尘不置可否。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阿璇睁着眼眸:“尘尘,你为什么要查他?”
“私人原因。”江尘缓缓说,紧随淡问:“靳牧寒为什么要找槐江19部?”
那通电话,江尘听到了。
阿璇看他的眸色亮了些,细细端倪他。
卧室里,灯光映着两人的身影,靠拢在一起的身影亲亲缠缠。
四目相对。
静默良久——
阿璇道:“因为沈千寻。”她语调舒慢,“靳先生凉薄无情,但一旦牵扯到沈千寻,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她又笑了下:“靳先生现在有点人情味,全拜千寻所赐,她啊,估计是这个世上唯一能让靳先生温牛奶做饭的女人了。”
语调里,全是对沈千寻的钦佩。
没办法,靳牧寒原先黑心无情的形象在她这太根深蒂固了。
说完,阿璇的唇被狠狠堵住。
一口靳先生,靳先生,听着烦。
江尘揉着她细腰:“你想喝牛奶,我给你泡。”做饭的话···“我只会下面条,不许嫌弃。”
她的尘尘是不是搞错重点了。阿璇只是想感慨一下沈千寻对靳牧寒的影响力,还有靳牧寒的因人而异而已。
江尘吃醋也很可爱。
阿璇心软成棉花了,想要他。
把阿璇的唇亲的微微红肿,潋滟水光,江尘复又语出惊人:“带我去见他,你可以交差了。”
阿璇眨了眨眼睛,望着天花板无言小会儿。
其实江尘那么问她,她便猜江尘或许跟槐江19部有什么关系,没想到想法成真了。
只不过,槐江19部,亦正亦邪,根本分不清好坏,传言,跟官商黑皆有牵扯,“江尘,你怎么会加入这种部门?”
“我是创始人。”
阿璇:“······”她眯了眯眼睛,“那你能告诉我,你们部门安全网络这块是谁在负责吗?”
江尘又默三秒:“我。”
“那你知道我一直在入侵你们部门的网络吗?”
“知道。”江尘不会撒谎。
“怎么知道的?”
江尘:“你自报家门了。”
阿璇在黑客的高手排行榜上一直排名靠前,且是唯一一个用水果作为代号的黑客。
代号是橙子。
后来,橙子火了。
那段时间,圈子多了好多苹果,榴莲作为代号的黑客。
为什么叫橙子呢。
因为跟江尘的尘字是谐音啊。
十六岁的青葱岁月,她曾经跟江尘说过,自己想学计算机当超级黑客,代号就叫橙子,还开玩笑说以后身无分文可以黑了富豪的卡当个隐形的小富婆。
阿璇从没想过,对电脑一直兴致缺缺的江尘,有朝一日会进入这个圈子,并且,只因为代号,就识破了她的身份。
“然后你就一直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江尘手从她腰上撤离,转移话题:“不是饿了,我去给你下面条。”于是,翻身下床,若无其事的往外走。
——
沈千寻睡前原先不想安眠药,但是靳牧寒哄着她吃了半粒,她知道靳牧寒是怕她夜里睡不安稳,怕她做噩梦。拗不过他,只好吃了。
把药吞下去,喝了水,沈千寻问:“阿璇那边什么情况?”
“出了点意外,人跑了。”
“她有没有受伤?”
靳牧寒默,不甚在意:“没吧。”
沈千寻笑,她的靳先生,待别人真的是冷漠。
“你的手机给我,我问问。”
“阿寻,很晚了,明天再问,恩?”
沈千寻摊开掌心,“趁热要打铁,明天问会显得我们没有诚意。”
靳牧寒只好交出自己的手机。
电话打过去,通了之后,沈千寻听到女人闷闷的哼哼唧唧,“尘尘,我很疼,可以轻点吗。”
靳牧寒冷下一张脸,有摁断电话的冲动。
沈千寻面不改色,但又有点想笑。
那头,阿璇倒抽一口气,见电话被她无意中接听,忙说:“靳先生,别误会,我家尘尘只是在帮我擦药油。”
跟面具男打斗的时候,后背被他踢了一脚,背上一大片淤青。
吃完面,阿璇对江尘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耿耿于怀,闹着他的时候,把火给玩出来了,火正盛的时候,江尘看到她背后那一大片淤青,于是,火灭了。
“是我。”
阿璇欣然:“千寻。”
沈千寻问:“你的伤严重吗?”
“不严重,皮肉伤,养两天就好。”阿璇可喜欢跟沈千寻聊天了,说着说着,她猛的想起什么,道:“我今天跟那男人打斗的地方发生了命案,死者正好是你东盛旗下门店的员工,她是吸过量k粉致死,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跟死者一块的那几个同事也碰那玩意。”
毒品这玩意,一旦碰了,那就是个深坑泥潭,想爬出来,没那么容易。
“我怀疑是你公司里面有人带头兴风作浪,这事我在警局做笔录的时候没说,怕打草惊蛇。”至于那几个瘾君子,警察来的突然,他们没收到风声,通风报信的机会不大。
阿璇会那么怀疑,不是没有缘由,她刚到衡水酒吧不久,无意中听到死者跟另一个女人在厨房后门的对话。
死者说自己要戒了那个玩意,因为身体出了点毛病,她不能再碰了,于是要走,但女人拽住她。
说什么总在xx别墅准备举行派对,喊他们过去,不去的话,影响不好。
死者坚决不去。
两人谈崩了。
起初,阿璇没在意。
谁知,一个眨眼,人死在酒吧后巷外面。
闻言,沈千寻紧锁眉头,“好,我知道了。”
三四分钟过去,电话才结束。
靳牧寒接过手机放到一边,“东盛有人吸毒死了?”
“恩。”沈千寻应,“我再给叶文清打个电话。”她记忆力好,按下11位数字拨了出去。
叶文清接电话接的很快。
沈千寻简单的说了下东盛下面有员工吸毒,然后吩咐:“你明天给东盛集体员工安排做身体检查,包括总部高层,必须严格把控,尿检报告呈阳性的全送警局喝茶,并且开除。”
“好。”
本以为整顿的够彻底,但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
叶文清以为东盛只是内部乱,但没想到会乱到这种程度。
打完这通电话,沈千寻耷拉下眼皮。
“困了?”
“有点。”
靳牧寒把手机放到一边,“阿寻,很晚了,睡吧。”
沈千寻躺下来:“睡前想听靳先生唱首歌。”
“甜蜜蜜?”
“恩,还是法语版的。”
靳牧寒浅浅勾着唇,应好。
沈千寻已经许久没碰过安眠药,加上有靳牧寒在旁边哄着她睡,低低沉沉的嗓音徐徐拂过耳际,脑子混混沌沌,起了睡意。
夜色浓墨。
沈千寻闭着眼儿,很快,呼吸平缓。
听着沈千寻绵长的呼吸,靳牧寒便知她睡着了,侧过身,一手支着身体,另一手替她掖好被子,好会儿,才关灯出去。
这夜,哪哪似乎都不怎么太平。
秦家。
秦琴晚因为靳彦冬的伤怒火冲天,她直呼靳南华的名字:“你看你这三儿子跟儿媳做的好事。”
“难道不是彦冬自找的吗?”靳南华气打一处来。
秦琴晚凝噎,她听家里的佣人说了,是靳彦冬给沈千寻下药意图不轨不成反被他们教训了一顿。
“但他们下手也太不知轻重,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秦琴晚眼里冒着怒火。
靳南华冷嗤:“靳牧寒何时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过?”
秦琴晚再次哽咽住,噎不下这口气。
他盯着靳彦冬良久,“彦冬再不争气,始终只有吃亏的份。”而靳南华,根本不放心偌大的家业交到靳彦冬手里。
秦琴晚替儿子辩驳:“我看彦冬有主意的很。”
六个兄弟了,除去靳牧寒,哪个不惧他三分。
“可一对上靳牧寒,他就是个脑子不清醒的蠢货。”靳南华恨铁不成钢,“我打算让他去接手北湾的生意,做不出成绩,就别回来了。”
秦琴晚一听北湾,脸色顿时变了,“爷,北湾那是什么地方,你让彦冬去,岂不是让他去送死。”
北湾是南省最乱的地方,素有罪恶之城的称呼,政府部门有心平乱,可那么多年,那个地方依旧一成不变,被罪恶统治着。
“我不同意。”靳彦冬的脾气太容易滋事,儿子离远了,做妈的根本放不下心。
靳彦冬走到他们面前说:“我去。”
148我担心你男人找我算账
靳彦冬走到他们面前说:“我去。”他头上又缠着一圈绷带,双手才接回来,使不上劲,垂着,病恹恹的。
“彦冬!”秦琴晚大惊失色。
靳南华顿时一声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有胆量。”他双手覆在身后,叮嘱:“去了北湾,你记住,不要跟迦南集团硬碰硬,那迦南是整个北湾黑白的统治者。”
“这么厉害。”
靳南华不置可否。
靳彦冬问:“迦南是谁做主。”
“许家。”靳南华年轻时没跟北湾许家打过交道,对方也没有来这边发展,几十年过去,靳南华洗白,如今做的全是正当生意,可不像许家,如今依然游走在黑白之间,“许永乔,迦南董事,膝下两儿两女,在北湾很多人想巴结他们,但没多少人见过他们。”
“你到北湾之后接手打理我们的酒店生意,没做出成绩不许回来。”
“知道了,爸。”靳彦冬淡淡应。
北湾既然那么乱,那他靳家不重操旧业有点说不过去啊。
是夜,天地静悄悄的,偶尔,蝉鸣虫叫。
季凛生病了。
病了两天不见好。
这厢,门外。
吴湘一脸愁容,“蔡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烧还没退。”
还没退。
吴湘慌了神。
蔡医生斟酌了下,“季少爷这病来的突然,我看是心病,他病了两天,也呓语了千寻这个名字两天,夫人,你要不把这姑娘找来,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须心药医。”
吴湘没应,似有自己的考量。
她轻轻推开门,借着一点灯光望着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的轮廓,季凛睡得不太好,眉头紧锁,出了一身虚汗,他一直喊,千寻,对不起。
嗓音沙沙哑哑,全是愧疚。
良久,她又把门关上。
吴湘知道的。
季凛是自责,这么多年,一直活在深深自责当中走不出来。
他越喜欢沈千寻,越觉得对不起她。
吴湘恍惚着,思绪一下子回到七年前。大阴天,眼见要下雨,她寻思着要不要亲自去接孩子放学,谁知,老师便来电话,说季凛逃学了,人现在不知道在哪。
电话里,班主任一直在说季凛不服从管教,滋事打架,闹得学校鸡飞狗跳,吴湘跟老师道完歉,正想出门去找季凛,刚下楼,季凛一身干净校服染血回来,吴湘以为是他受了伤,惊的她满脸发白。
“小凛。”
季凛回过头,见她脸色发白:“妈,不是我的血。”
“你跟人打架了?”
季凛说不是:“京环路出了车祸,我救了一个阿姨,血是她的。”他抿着唇,“我先回房换身衣服,待会要跟警察回警局做口供。”
季凛上了二楼。
吴湘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到别墅门外停着一辆警车,紧随,家里电话响了。
是季从业的电话,“你让季凛到警局别乱说话,那女人的车祸,是我派人做的。”
“什么?”
季从业的声音很冷:“他跟李奇倒是年少轻狂,竟然敢公然管闲事,要不是我那下属认得他是我季从业的儿子,他们哪还有命活着回家。”
闻言,她脸色更白了,没有丝毫血色。
这时季凛下了楼,“妈,我出门了。”
吴湘拦住他,“小凛,那个女人的事,你别管,在警察面前,什么都别说。”
季凛拒绝,态度坚决:“我看到凶手的脸了,他想杀了那个女人,我必须告诉警察。”
“不可以!”
“妈,你给我一个不可以的理由。”
吴湘深知儿子的性子,如果你不给出一个理由说服他,他是不会听你的话,“那个女人的车祸,是你爸爸派人做的。”
季凛脸色发沉,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什么好人,他的骨跟血全是黑的,为仕途可不择手段,而他,最不愿成为季从业这种人,冷心冷血,没心没肺。
吴湘泪眼朦胧,抓住季凛的手:“小凛,你别害了你爸爸,别害了我们一家。”
沉默许久,季凛甩开她的手,“我做不到。”
他要走。
吴湘拦不住他。
她急了。
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架在脖子上。
血染了刀身。
后来,如她所愿。
季凛什么都没说。
他出了国。
谁又知,一趟国外,季凛会遇见那个女人的女儿,还喜欢上了人家。
季凛过不了心里那关,注定跟沈千寻无缘。
吴湘明白那种感受,求而不得,痛不欲生。
季凛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梦里,东窗事发。
沈千寻什么都知道了。
她生他气了。
用很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像个陌生人。
季凛最怕了。
最怕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季凛吓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大口的喘着气,他没回过神,熟悉不已的声音响在耳边:“你醒了。”
窗帘大开,照射进来的白光稍稍刺眼,微风轻拂。
季凛愣住。
他抬眸。
沈千寻在床边的椅子坐着。
见到她,俨然梦没醒。
这时——
有温凉的触感贴着他的额头,筱丹的声音跟着响起:“烧退了。”
季凛没反应。
筱丹掐了他手臂一臂,“季凛,你睡傻了,看着千寻发什么呆。”
季凛扭过头,看到在吃橘子的筱丹。他绷的僵直的身体松懈,一手扶额,沉静下来后:“你们怎么过来了?”
刚睡醒,喉咙沙沙哑哑。
筱丹翘着二郎腿:“我有事找你,结果是你妈妈接的电话,说你生病了,病了两天。”
季凛表情有些阴郁,似对他母亲碰自己手机不大高兴。
她放一瓣橘子肉进嘴里,继续道:“我这不怕你英年早逝,忙带千寻来看望看望你。”
“有事找我帮忙还这么嚣张。”季凛回一句。
筱丹正襟危坐:“季哥哥,你这一病,连眼神都不好使,我分明是关心你。”
“一边凉快去。”季凛喉咙不舒服,不怎么想跟她贫嘴,他又看向沈千寻,一会又缓缓垂眸,遮住眼底的晦涩。
沈千寻启唇:“怎么病的这么严重?”
季凛咳嗽了两声:“不知道。”
“平时工作这么忙?”沈千寻以为季凛是因为工作太忙才病倒的。
季凛哼哼,没解释什么。
“吃梨吗?”
季凛恩一声。
沈千寻拿起一颗梨,找来水果刀,不大熟练的削起皮来。
季凛见,便知她很久没削过水果了。
有靳牧寒在,这些粗活哪用得着她动手。
季凛深怕刀割到她的手:“瞧你这技术,别削了,拿去洗洗得了。”
沈千寻继续削:“你吃水果不是不爱带皮?”认识这么多年,她对季凛还算了解。
季凛道:“是,但你削到手,我担心靳牧寒找我算账。”
说到靳牧寒,沈千寻唇角淡淡莞尔,“他很明事理的,好好躺着,削个梨而已。”
明事理?
季凛笑。
未必吧。
季凛见她执着,干脆懒得劝了,直接把刀和梨拿走放到筱丹手里:“你不是有事拜托我,先削个梨孝敬哥哥。”
“好咧。”
沈千寻手里空空,哭笑不得。
没待多久,季凛便开始赶人。
他送两人下楼。
吴湘从厨房里出来,“筱小姐跟沈小姐要走了吗?怎么这么快,眼见中午了,不如留下来吃顿午饭吧。”
筱丹跟沈千寻还没说什么,季凛已经开口:“不用。”
他的家,有什么资格招待沈千寻。
筱丹笑了笑,跟着道:“失陪了,吴阿姨。”
吴湘没强求,应好。
季凛送他们到门口。
筱丹去倒车了。
太阳下,染了风寒的季凛看起来格外脆弱,沈千寻说:“季凛,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季凛笑了笑,眼里融着柔光:“知道了。”他望着沈千寻,忽然说:“击个掌吧,给我加油打气。”
沈千寻迟疑了下,说好。
等击完掌。
季凛发现沈千寻脸色不太好,呼吸略略急促,调整了好一会才平缓下来。
他皱眉:“怎么回事,你的异性接触障碍不是治好了?”
“没根治。”沈千寻语气淡淡,“我想记起来,但靳牧寒反对,一个晚上过去,我自己也犹豫了。”
顾虑太多。
不是时候。
季凛:“那就先放着。”
“我是这么想的,但良心过不去。”沈千寻实话实说,尤其是想起周晴晴哭的凄凄惨惨的声音,还有周小艾埋怨愤恨她的眼神,仿佛她是个有罪的人,“总想,当初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导致她们香消玉损。”
带着这样的疑惑,沈千寻想要找回记忆的念头越发势不可挡,她了解自己,已经坐不住,所以拖不了太长时间,她一定会主动去想起那段往事。
良心啊。
季凛不语了。
有车在他们面前停下。
车窗一落,李奇探出个头来,看到季凛旁侧的沈千寻,打趣:“卧槽,我说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李奇朝沈千寻笑,“沈小姐,久仰久仰。”
沈千寻礼貌笑了笑。
男人自来熟:“我叫李奇,季凛的发小。”
“你好。”
季凛这才问:“有事?”
李奇又瞥了一眼沈千寻,点头:“恩,急事。”
正好筱丹倒好车开了过来,沈千寻说,“你们聊,我跟筱丹先走了。”
“好。”
车子扬长而去。
李奇从车里下来,“卧槽,沈千寻太好看了吧。”这根本就是季凛的理想型,难怪季凛一眼误终生啊,可惜,他又叹:“你就不该这么正直,你爸造的孽,根本不关你的事。”
季凛抿唇:“说正事。”
李奇说:“你让我盯的那个男人,可以搞他了。”他接着说,“警察也在找他,说起来,这件事得亏沈千寻。”
“什么意思?”
李奇解释。
季凛听了,唇抿成一条线,没想到沈千寻误打误撞,居然碰巧坏了张赫的事。
张赫报复心强,想要对沈千寻下手。
一路追踪,结果反被设计了一把。
李奇叹道:“沈千寻哪找来女私人保镖呢,我的人跟我说,那姑娘贼漂亮,身手特别好,捅了张赫一刀,若不是警察突然出现,这张赫,没准跑不掉了。”
季凛默了默:“是靳牧寒的人。”
靳牧寒,靳家三少,沈千寻的男朋友。
李奇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前几天,季凛这货找他喝酒,喝的酩酊大醉,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失恋了。
靳牧寒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人,会是传言中那般与世无争的豪门公子哥?
定然不是。
李奇恍然。
说起靳牧寒,季凛心里就发闷,不禁咳嗽起来,咳得厉害,咳了好几声,他哑声交代,“你去给警察放放风。”扔下这句话,回屋去了。
“行,你在家好好养身子,毕竟,你可是要拉季从业下马,身子可不能垮。”
季凛回了屋。
吴湘便迎了上来,“怎么李奇来了不请他进屋坐坐。”
季凛声音偏冷:“你看我这个样子像能招待他的样子吗?”
“小凛,你还在怪妈妈吗,上次是我不该打你,我跟你道歉。”吴湘放软声音,求和。
“不用。”季凛嗓音沙哑懒倦,“以后说不定还得挨您巴掌。”
吴湘愣住,浑身颤了下,盯着季凛的身影渐行渐远。
她是个失败的女人,无疑。
季从业会娶她,是因为她好掌控,听话。夫妻二十余年载,季从业跟初恋情人藕断丝连,她明知有这么一回事,偏只能装疯卖傻。
吴湘只自己地位卑微,所以从不奢求季从业对她一心一意,她只要,季夫人的这个位置,还是属于她的就够了。
可如今,唯一的儿子,跟她也不亲了。
高尔夫球场。
季从业挥打着球杆,旁边跟着一个清纯的球童。
在他身后,张赫带着棒球帽出现。
季从业打完球,把球童支走,回过头,“你受伤了?”
张赫点头,他来,只想说一件事:“季先生,坏了我事的女人是沈千寻,当初那个女人的女儿,昨晚,我中了她的圈套,不巧,还遇上了警察。”
“一开始怎么不说。”
“没记起来。”
季从业沉吟须臾,“罢了,若你一开始认出她来,我倒不会让你去找她,这小姑娘可不是沈知意那般好好对付,她身边有北港集团护着,她还是季凛喜欢的女人,男朋友还是靳家人。”
张赫低着头,
季从业又道:“这沈氏母女真是天生跟我犯冲,当初沈知意撞破我跟南诗静的奸情,还握有我受贿的把柄,现在,换成她女儿,来坏我好事。”想了想,他改口:“也不算是坏我好事,倒像是南诗静破坏他们家庭的报应到了,这么巧的事,都被沈千寻遇上。”
证据确凿,南诗静的牢狱之灾,是躲不过了。
------题外话------
前面提过的,男主的妈妈名字叫许清秋,怕你们忘了,提醒一下。
149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总结
不过杀人未遂,想必不会判太久,捞出来就是。
车子停在路边树下。
阳光透过树缝,照的地面斑驳。
筱丹去了对面马路的肯德基上洗手间。
旁边有一家报刊亭,沈千寻要了份报纸,慢悠悠的阅读起来。
马小风的命案上了报,不过目前处于风声大雨点小的形势。
昨晚跟她一起的几位同事尿检报告已经出来,皆呈现阳性,警方从他们身上还搜出携带小量的k粉,目前被警方处罚十五日以下的行政拘留且罚款。
至于毒品来源,说是从毒贩那买来的,录口供的时候,一问三不知。
筱丹很快回来,发动车子:“送你去公司?”
沈千寻看完报纸,折叠起来放一边,又看了看时间:“送我去A大吧。”
A大。
找她哥呢。
筱丹不太确定:“大宝贝,你找我哥是去登记么?”
沈千寻懒洋洋的恩一声。
“大宝贝啊,你有没有想过,我哥那晚那么说,其实是故意的。”不怪筱丹会有那般念头,实在是靳牧寒太腹黑,他对沈千寻的意图太明目张胆,“接触我哥越多,我发现他心够黑,那般状况,他肯定有很多应对策略,怎么偏偏拉着你演什么夫妻。”
闻言,沈千寻轻笑,“我知道。”
“那你怎么还这么纵着他。”
难不成恨嫁?
不应该的。
沈仙女那段失败的婚姻就注定沈千寻对婚姻并不是那般向往的人。
唯一的答案只有——
她图的是靳牧寒这个人。
“喜欢啊。”
那声夫人,她喜欢极了。
靳牧寒图谋她的心机,亦然。
再说,演戏不如彻底落实,给靳牧寒正名。
以后董卿卿再觊觎她的男人,就没办法坦坦荡荡的出手了。
筱丹无言了。
她就知道。
她家大宝贝跟自家表哥真是天生一对。
筱丹笑弯眉眼:“我送你们去民政局,以后你们的婚礼,我还要当证婚人。”
沈千寻爽快的:“批了。”
到了A大物理学院。
学生见了沈千寻,个个开口就是一声尊称:师娘。
沈千寻微笑以对。
筱丹鼓了鼓腮帮子,壮志凌云的发誓:“以后我跟池医生谈恋爱,我也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的男人。”
“等你的好消息。”
筱丹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
办公室。
门是敞开的。
走到门口,沈千寻的目光往里眺望,一眼便看到靳牧寒的身影。
他太出挑了。
气质使然,搁那一站,景和人只有陪衬的份。
筱丹往里头觑了一眼,随后揶揄:“大宝贝,情敌真是无处不在呢。”
沈千寻笑了笑:“是呢。”
只见一名长相秀气的女老师站在靳牧寒面前,不算惊艳的类型,但看着舒服。此时怯怯羞羞的,想要靠近,偏是不敢往前再踏进一步。
女老师声音带着南方女人的柔情小调:“靳老师,上次真是太感谢你替我解围了,我能请你吃饭吗?”
靳牧寒温雅守礼,嗓音淡淡:“我只跟我女朋友单独吃饭。”说出来的话,却像绵针一样,戳的人千仓百孔。
女老师不死心:“除,除了我们,还有其他老师的。”
靳牧寒不假思索:“抱歉。”
女老师眼里满满的失望。
有其他老师又怎么样。
靳牧寒除了上次跟好几个老教授吃了顿饭,平常聚餐,他就没出现过。
女老师自然是知道他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在他们系的学生里特别出名,听说长得很漂亮,经常来学校。
可是···
靳牧寒这样的男人,太容易让女人蠢蠢欲动了。
靳牧寒自顾收拾桌上的东西,见人还堵着边上的路,嗓音终于冷了下来:“向老师,你挡我路了。”
眼神幽深,几分慑人。
女老师顿时背后冒出冷汗,身子下意识往后退。
靳牧寒还风轻云淡的说了声谢谢。
一转身,他抬眸,声线微扬,男人快步往外走,眸光微灼:“阿寻。”
女老师脸更白了。
似羞愧难当,迅速低头,不敢再往门外看。
沈千寻笑,眉眼生花似的,“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靳牧寒应好。
一旁,筱丹吹了声口哨,“表哥,你好生受欢迎啊。”
靳牧寒一个眼神过去。
筱丹不敢造次了。
不。
其实只要沈千寻在,她还敢!
若换做以前,怕是大气不敢喘。
靳牧寒递出手,他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透着莹润的光泽:“阿寻,牵吗?”
“牵。”
沈千寻握住。
两人十字紧扣。
靳牧寒依然不敢用力,“要带她吗?”
筱丹听到自家表哥话里深深的嫌弃,她决定,要做最亮的那颗电灯泡,闪瞎他的眼。
沈千寻失笑,说带。
靳牧寒不咸不淡的:“哦。”
筱丹捶胸顿足。
我忍。
吃饭的餐厅是两人平常常去的那家。
雅间里。
筱丹挨着沈千寻,挽着她的手,朝她碗里夹菜:“大宝贝,吃肉。”
沈千寻碗里很快堆满了各种荤菜。
筱丹笑眯眯的:“多吃点哦,你太瘦了,要长点肉,抱起来才舒服。”她伸出手,戳了戳女人的腰。
沈千寻有些敏感,闪了闪。
“渴不渴,来,喝点果汁。”
这一幕,活脱脱的她两才是蜜里调油的小情侣,而靳牧寒,则是那一盏亮到刺眼的电灯泡、
靳牧寒抿着唇,眼里含霜,冷意冻人。
然后,筱丹收到警告,朗朗润润的嗓音偏带着秋冬的凉意:“筱丹,适可而止。”
“我怎么啦?”她无辜的,扭头看沈千寻:“大宝贝,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沈千寻啼笑皆非。
筱丹:“表哥,我什么都没做错,你干嘛凶我。”
靳牧寒:“······”
就连端着菜进来的服务生见了,也忍俊不禁。
靳牧寒见他的心上人笑的开心,痴了眼,浓浓情意不遮不掩,不跟筱丹再计较什么。
倒是沈千寻,被他看的耳根发烫,但也不躲不闪。
饭过三巡,筱丹打了个饱嗝,擦干净嘴,拿出小镜子,补妆。
涂完口红,她又抱了抱沈千寻:“大宝贝,我先回学校了,那广告片子,拍摄时间若定下来了你发个短信通知我。”
“恩,去吧。”
人走了。
雅间里静了下来。
靳牧寒启唇:“阿寻,你坐过来。”
沈千寻移了身子。
她的衣摆,蹭着男人的西装裤。
靳牧寒不再小心翼翼,圈住她的腰一提。
沈千寻便侧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笑了。
勾人的很。
伸手,主动搂住他的脖子。
靳牧寒义正言辞:“阿寻,你别纵着她对你动手动脚。”
哪有什么动手动脚,沈千寻失笑。
不过倒是能借此再疏通疏通靳牧寒的心结。
沈千寻说:“你也可以的。”她顿了顿,手抚向他的喉结:“靳先生,相信我,好吗?”
没有下次了,她想。
靳牧寒缓声问:“我想要你也可以吗?”
沈千寻迟疑了下,点头。
如果是靳牧寒,她行的···吧。
不太确定。
“阿寻,你犹豫了。”他嗓音闷闷。
沈千寻小小声的:“因为没试过。”她一脸正经的:“晚上可以试试,如果不行,那再等等,好不好?”
默了默,靳牧寒说好。
他手抚着她的腰,隔着衣服,不重不轻捏了一下:“我先收点利息。”
沈千寻发笑,说痒。
靳牧寒眸暗了暗:“以后这里只能我碰。”
沈千寻又犹豫了。、
女生之间拉拉手,碰碰腰,是避免不了的。
靳先生连女孩子的醋都要吃。
靳牧寒抬手,挑起沈千寻的下巴,唇压下去。他抱得很紧,唇舌不知轻重的碾磨她的。
亲了一会。
沈千寻喘不过气来。
雅间的门突然打开。
沈千寻禁了一下,余光一瞥,只见筱丹探个脑袋进来,愣了下啪的又把门关上,她脸上淡淡绯色,推了推靳牧寒,“筱丹回来了。”
可能是什么东西落下了回来拿。
靳牧寒唇潋滟着水色,大手覆在沈千寻颈后,“不管,让她等。”低头,吻得更深入。
不知多久,沈千寻像晕了船,头搁在靳牧寒肩膀,闭着眼,低低的喘着气。
她觉得自己肺活量挺好的。
但远远抵不过一天要跑好几公里路的靳公子,他连呼吸都没乱。
沈千寻手放在他胸口。
心跳强而有力的跳动着,非常有节奏。
沈千寻掀眸,“我心乱了,你没有。”
“阿寻宝宝,你应该摸我这。”他低着声,拉住她的手,往下。
沈千寻:“·····”心跳更快了。
等旖旎的气氛散去,她说:“等民政局上班了,我们去登记吧。”
靳牧寒眸光如星,并不意外沈千寻这个决定,他又亲了亲她,如若珍宝的,“确定吗?”
“如你所愿,不好?”
靳牧寒说:“我要得是你的心甘情愿。”
沈千寻眉眼荡着柔意:“我愿意啊。”她甘愿入套。
筱丹的钥匙扣落桌上没拿,不过回来撞见这一幕,她没傻乎乎等下去,又溜了。
二十分钟后,沈千寻收到一条短信,是筱丹的。
她问:我的钥匙扣放你那了,先替我保管一下,还有,你对我哥没有接触障碍吗?!!
沈千寻回她了,说没有。
筱丹心里一个大写的卧槽,怎么跟想象的不太一样,亏她还幸灾乐祸呢oo。
下午两点。
民政局。
十五分钟后——
两人手里各持一本红本本。
靳牧寒眉眼笑意渲染。
平日里,他最多唇角挂着浅笑,温温润润的,情绪克制,很少外露,哪像今日,笑的这般舒朗,整个灿烂银河,明媚风光,都不及他这个笑容耀目。
沈千寻跟着笑:“就这么欢喜?”
“恩。”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他怎可能不欢喜。。
靳牧寒低头,不顾来往的旁人,又亲她。
亲她的额头,亲她的眼睛,然后是唇,亲了又亲···
他低低的嗓音带着隐隐兴奋:“阿寻,我好高兴,好高兴···”
他终将他的阿寻纳入羽下,成为他的妻。
沈千寻回:“我也高兴。”
靳牧寒拉起她的手又按压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沈千寻指尖微颤。
他的心脏跳的快极了。
仿佛要跳出胸腔似得。
热烈的,把她指尖给酥麻了。
靳牧寒又说:“阿寻,我爱你。”
知道你爱我。
沈千寻想。
靳牧寒对她的爱,盛过这五彩斑斓的世界。
他眼神真挚,一字一顿的:“只爱你一人,只对你好。”如果有轮回这么一个说法,他希望期限是生生世世。
然后。
沈千寻的心跳跟靳牧寒一样快了。
三点十几分,沈千寻回了公司。
她手里有糖。
工作室一人一份,连带叶文清的那份。
韩星初疑惑:“今天什么好日子?”
沈千寻大大方方的:“我结婚了。”她不疾不徐补一句:“这是喜糖。”
突如其来的惊‘喜’,她们猝不及防,不承其重。
就连周安宁,也一懵一懵的,“沈总结婚了?”
沈千寻拿出红本本,“要看吗?”
周安宁接过,看了一眼,双手捧着递回去。
真结了。
对方是靳牧寒。
韩星初张大嘴巴:“太快了吧。”
这婚结的,简直是闪电战。
沈千寻笑了笑,把红本本塞回包里,“是有点,跟靳牧寒在一起的时间,我总觉得过得很快。”
她希望能慢点。
夫奴!
韩星初道:“那我祝你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小青跟着说,“婚是闪电战,贵子还远吗?”
“是啊,说不定明年我们就能抱到小沈总了。”
沈千寻对于早生贵子这点还没有想法,她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回办公室了。
韩星初吃着糖,觉得好甜呀,她突然扭头,望向了周安宁。
周安宁有点神游。
韩星初用脚踢了踢他,问:“宁宁,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呀?”
这话落下。
周安宁脱口而出:“啊?我没想过。”
韩星初脸黑了,气鼓鼓的:“不娶何撩。”她生气了,决定今天不要理周安宁了。
周安宁就急了,“初初,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只是···
生气的初初不想和你说话并朝你扔了一只猪。
“初初···”
韩星初回到办公室,趴在桌子上,有点想哭。
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
爹不疼,娘不养。
只有爷爷,爷爷疼她。
把她养大,给了她一个家。
可爷爷在她初中的时候就去了。
她的家没了。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孤苦伶仃的。
听到沈千寻结婚,她其实也想的,很早之前就想过的。
想找个喜欢的男人结婚生子。
想有个家。
周安宁待她这么好,可他居然没想过娶她。
周安宁进来,发现韩星初趴在桌子上,他慌了,哄:“初初,你别哭,我现在开始想好不好?”
韩星初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周安宁,你以后要是不想娶我,那就趁早断了吧,我好找一个愿意娶我的男人嫁给他。”
周安宁神色顿时变了,惨白惨白的,“不可以。”
“那你以后会娶我吗?”
“会。”
韩星初破涕为笑:“你要是骗我,你就是小狗。”
警局。
审讯室里。
南诗静落魄不少,不过,不愧是驰骋商场多年的女强人,犯了罪,依然傲骨铮铮。
桌上只放了一杯水。
迟迟不见有人进来。
时间流逝。
南诗静脸上终于有几分不耐烦,坐不住了。
就在她想要爆发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
刑警大队的队长邓柯言走了进来。
邓柯言跟其他刑警的形象很大出入。
他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清清爽爽的,留着板寸头,剑眉星目,可是,浑身的匪气怎么藏都藏不住。
邓柯言,是他们公安局破案率最高的刑警,以前当过缉毒警,又做过卧底,五年前才转的重案组。
他资料随意往桌上一放,拉开椅子坐下。
南诗静冷声:“我的律师呢?”
邓柯言:“你的律师因为抵不过社会舆论的压力,已经不管你了。”
闻言,南诗静脸色大变。
邓柯言轻笑:“你要害的人可是当市市长,就该想过他的支持者饶不了你,好歹夫妻一场,我倒是好奇你的杀人动机。”
------题外话------
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问你有没有带伞。可是我忍住了,因我怕你说没带,而我又无能为力,就像我爱你却给不到你想要的陪伴。
——宫崎骏。
在此,大卷祝:愿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
然后,恭喜靳先生娶了一生挚爱,哈哈~
噗,打错字,章节名改不了了,心塞。
章节名是: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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