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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婚似阳全文阅读

作者:卷卷泪     暖婚似阳txt下载     暖婚似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0扯证了,当然要庆祝

    南诗静依然否认:“我没杀人。”

    邓柯言拿出录音笔跟遗书,他把遗书摊开在南诗静面前,又放了录音笔里的内容,录音笔正好记录着一对男女的对话。

    女人:你的困难我可以帮你解决,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得帮我杀个人。

    男人犹豫了几秒,说好。

    窸窸窣窣的,女人拿出什么:他。

    男人接过,说:这桩买卖风险太大了,我随时有可能没命。

    女人:你不接,我可以找别人。

    男人最后还是说了:我接。

    而遗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教唆他杀人的罪魁祸首是ws集团的董事长南诗静,刘信担心自己死了以后,这笔买卖雇主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管不顾,不去履行他们之间的交易。

    邓柯言点了只烟:“录音笔里的声音和遗书笔迹已经证实是刘信的,南女士,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吗?”

    南诗静看到这两样东西,脸色倏地发白,桌底下的手紧紧的攥成拳,良久,她讥讽似的笑了下。承认了:“没错,是我指使的。”

    “你的杀人动机。”邓柯言问。

    南诗静,“想杀就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是为了你的情夫?”

    “不是。”她否认的极快。

    “那就是了。”

    南诗静咬牙切齿:“我说不是。”

    邓柯言没理她,人招供就行,剩下的,走程序得了。

    门啪嗒的关上。

    南诗静忍着怒火,后没忍住,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

    她跟季从业的地下情被北港集团拿捏以后,精心布下的计划开始有了偏差,北港集团太有心机,把她的地下情透露给魏行洲,利用他来拿乔自己。

    而她慌了,也怕魏行洲查到季从业那去,所以才会铤而走险,剑走偏锋,才给魏行洲揪住了尾巴,输的这么惨。

    南诗静原先是想悄无声息的解决魏行洲,然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吴湘。

    邓柯言出去后,副队迎了上来,“怎么样。”

    “招供了。”就算不招,证据就摆在那,轮不到她不认,“彻查南诗静的人际关系。”

    副队恍然:“所以真的跟魏市长说的那样,他这老婆要害他其实是为了也从政的情夫?而情夫有可能涉嫌教唆?”

    “有没有涉嫌教唆不知道,我只知魏市想借我们警方的力揪出那个男人。”邓柯言抽着烟,吞云吐雾的。

    “好吧,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好。”副队叹了叹,又说:“对了,东盛集团的老板给我们送来了一份大礼。”

    “什么?”

    副队:“他们公司集体员工的尿检报告,有好些人呈阳性,还举报了他们集团的一名股东,估摸是条大鱼。”

    “人抓回来没?”

    “老飞他们已经去了。”

    老飞,缉毒大队的队长。

    有个年轻的警员走过来,“副队,你昨晚录口供的大美女又来了,说是昨晚有些事忘了跟你说。”

    大美女?

    那个苏璇?

    副队走出去。

    苏璇太漂亮了。

    一袭红裙,婀娜多姿。

    副队瞅着她,一颗心按耐不住的骚动,不过在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后对自己吐槽了个遍,要点脸不,有夫之妇呢,还是江尘的女人。

    “昨晚漏了什么没说?”

    苏璇笑眯眯的,“睡了一觉,我突然想起来,那个马小风昨晚吸毒不是自愿的,她昨晚要走,说身体不好,以后再也不碰这玩意,但有个女的不让。”

    “你是说他们强迫了她?”

    “恩。”

    如果真是这样,那几个同事就不只是罚钱拘役这么简单。

    副队:“行,我知道了。”

    说完。

    阿璇就要走了。

    她一转身,赵西音迎面而来,目光一落,“苏小姐。”

    阿璇微微颔首:“赵小姐。”

    赵西音说:“聊一聊。”

    “好呀。”

    两人一起往外走了。

    副队见,觉得不妙。

    原先,队里的人还担心江尘把他们局里的警花撬走,谁知,江尘对赵西音根本无意,反而是赵西音喜欢人家,如今还要找人家女朋友聊一聊,聊什么呢。

    南洋公馆。

    周小艾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保姆。

    周小艾带着口罩,走了进去,还没进屋,便听到魏嫣然举着电话,一脸发白:“我妈认罪了?”

    电话那头是庞秘书:“嫣然,铁证如山,南总这牢,躲不掉了。”

    “我爸怎么能一点情分都不顾。”魏嫣然话里全是怨念。

    “嫣然,你好好修养,腿好了来公司上班。”

    南诗静入狱的事给魏嫣然打击不小,短短几天,人似乎成熟不少,“辛苦你了,庞阿姨。”

    挂了电话,庞秘书着手处理桌上的文件,一会,有电话进来,“总助,章总来公司了,说要见你。”

    庞秘书皱皱眉,应:“知道了。”

    章一林是ws的第三大股东之一,手里有ws15%的股份,他很少来公司,不过南诗静出了这种事,不说股东,就说云城那些资本主义家,哪个不盯着这块肥肉,想要趁虚而入,想要夺权。

    章一林往沙发一坐,往后一靠,碰到伤口,呲牙列嘴的,想起在皇朝会所受的憋屈,他低低的咒骂了一声。

    魏嫣然放下电话,抬头,望着周小艾:“来找我什么事?”

    周小艾单刀直入:“我不跟你合作了。”

    “你什么意思?”魏嫣然声音冷下来。

    周小艾不急不缓的:“意思就是我不帮你搞沈千寻了,介于前阵子我没少帮你刺激她,我只拿一百万的酬劳,剩下的钱,全部退给你。”她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魏嫣然冷笑:“你玩我呢。”

    周小艾回,“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谁都不敢得罪。”

    “你要是怕沈千寻身边的男人找你麻烦,我可以给你雇佣几个保镖保护你,保证你不会掉一根毫发。”

    周小艾笑了下,略略嘲讽:“保镖要是真能保护我,魏小姐你的腿会断?当我傻呢,那么好唬弄,就这样吧,交易结束。”

    魏嫣然气的脸色铁青不已。

    这周小艾,当她好欺负呢。

    居然敢嘲讽她。

    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夕阳西下。

    车子拐入地下车库。

    沈千寻拿过一瓶红酒,下车锁门。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好日子,想喝酒庆祝庆祝。

    她唇线微挑,不禁然,脚步加快。

    从电梯里出来,掏出钥匙开门,在玄关口,她弯腰换鞋。

    高跟鞋收进鞋柜,抬眸间,靳牧寒捧着一束花站在她面前。

    是她喜欢的满天星。

    沈千寻眼眸清亮,唇边的笑意加深。

    靳牧寒把花递给她。

    “谢谢。”沈千寻接过花。

    她的靳先生越来越浪漫了。

    “阿寻,我不要谢谢。”靳牧寒说。

    不要谢谢啊~

    沈千寻眉眼弯弯,上前几步,将靳牧寒抵在墙壁,调戏的姿态:“那靳公子想要什么?”

    靳牧寒喉结滚了滚,一双茶琉璃似的眸子,暗藏最燎原的灼热,“想要夫人亲一下。”

    这声夫人,真是该死的好听。

    沈千寻欢喜极了。她踮起脚,吻住靳牧寒的唇,轻轻厮磨,觉得软的不像话,像,想咬。

    沈千寻便真的付诸行动了,张嘴咬住他的下唇,又吮了几口,水色的唇泛着浅浅泽光,风光霁月的男人别提多勾人了。

    想起中午对靳牧寒有所意图的女老师,鬼使神差的,低头在靳牧寒的脖子咬上一口。

    靳牧寒的手本就搭在她腰上,忽的,紧了紧。

    咬还不够。

    沈千寻要留下痕迹。

    重重的吮吸。

    一枚吻痕新鲜出炉。

    沈千寻指腹轻轻的碰了碰,对于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靳牧寒笑着:“阿寻,可以多留几个。”

    沈千寻淡然笑说:“不着急。”等天黑了,她有的是时间在她的靳先生身上留下痕迹。

    靳牧寒被他的阿寻勾的心更痒了。

    “今晚吃什么?”

    “海鲜。”

    沈千寻说今晚想喝酒。

    介于昨天已经吃过牛排,靳牧寒便不再做这道菜,而是选择海鲜。

    沈千寻问:“需要帮忙吗?”

    靳牧寒摇摇头。

    好吧。

    她的靳先生来了以后,所有家务活全接手了,这才没多久呢,自己削个梨,都不大会了。

    沈千寻说:“靳先生,你这么惯着我,以后你哪天不在,我怎么办,我今天,可是连削个梨都削不好了。”

    靳牧寒拧眉:“你给谁削梨?”他抿唇,“季凛?”

    沈千寻点头,说是啊。

    靳牧寒眉拧的更轴,心里冒起了酸泡泡,他没吃过沈千寻削的水果,竟给季凛抢了去。

    沈千寻继续道:“不过我才削了两下,季凛就把梨给筱丹削去了,因为削不好,你说糗不糗。”

    听到这,靳牧寒眉眼舒展,“不糗。”

    “怎么不糗,筱丹这金枝玉叶比我还会削梨。”

    “她是金枝玉叶,你也是。”靳牧寒理所当然的:“当然,你不需要会,她想吃就得自己动手。”

    暗指筱丹现在身边没有男朋友照顾咯,筱丹要是听了,怕是得牙痒痒。

    他牵起她的手,指腹磨沿掌心的纹路:“哪天我出差,我会打点好一切再走,实在不行,就把你打包带去。”他一天都不想离沈千寻太远,太远了,他还放不下心。

    沈千寻失笑。

    这时,她手机响了。

    是叶文清打来的。

    “我接个电话。”

    靳牧寒点头,拿过放在鞋柜上的红酒放在了饭桌上,旋即进了厨房。

    他做饭的时候其实不大爱带围裙,但是,火开大点,油溅出来,那他的衬衫准会报废。

    沈千寻便买了一条围裙。

    围裙是粉色的,图案是樱桃小丸子。

    介于是沈千寻买的,靳牧寒并不嫌弃,三两下的系好带子。

    不得不说,颜值高的人就算披着麻袋那也是倍儿好看。

    就算是系着樱桃小丸子的围裙,一点不损靳牧寒出挑矜贵的气质。

    叶文清打电话来,是汇报工作上的事,并说,“警察从夏升家里搜出K粉一百斤,冰毒五十斤。”

    夏升,东盛的股东。

    上次的股东大会,沈千寻怼了他们,夏升事后有示好的意思,并且在沈千寻要搞的项目里注资了三百万。

    “东盛下面三家门店的销售经理是他的人,这几年来,他们让不少销售员工染上毒瘾,利用毒品使他们屈服贩毒。”

    沈千寻淡声:“难怪舍不得撤股离开东盛。”她捧着花到客厅沙发坐下,“记者是不是已经收到风声?”

    “恩。”叶文清应,“东盛可能要出名一把了。”

    “不是坏事。”毕竟警方能抓住一个贩毒大头,东盛集团功不可没,新闻一出,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反而树立了一个良好的集团形象,“如果记者明天找上门,你便接受采访。”

    叶文清恩一声,又说:“你的喜糖我收到了,新婚快乐啊,沈总。”

    沈千寻回句谢谢,她今天,一直很高兴。

    但这婚结的,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叶文清是真心祝福。不过心里依然有点失落,毕竟,他长这么大,好不容易遇上个有眼缘的女人,谁知,名花有主。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情根深种,想要释怀,还是非常容易的。就是这把年纪了,想谈个恋爱,真不容易。

    叶文清谈感情,对象一定要合眼缘,负责他的择偶标准,否则免谈。

    谈完公事,沈千寻找来花瓶,把满天星往花瓶里放。

    天边最后一道光线被黑夜吞噬,城市灯火阑珊。

    靳牧寒拿出酒杯,开了沈千寻带回来的那瓶红酒。

    点上蜡烛,关了明亮的白炽灯,只留一盏壁灯,拿出黑胶唱片,放了歌。

    尽管不是在浪漫的法国餐厅也十分的有情调。

    靳牧寒自认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为了沈千寻,他乐意做尽一切浪漫的事,只为讨她欢心。

    当抒情浪漫的音乐响起,沈千寻从书房里出来:“我的黑胶唱片机不是坏了?”

    “我修好了。”

    沈千寻笑。

    她的靳先生,真全能,什么都会。

    “阿寻。”

    靳牧寒喊她,声音特别温柔。

    窗外月色皎洁,有风从阳台轻轻拂进来。

    沈千寻抬头,撞入靳牧寒一双带笑的眼睛,“怎么了?”

    靳牧寒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椅子上坐下,“等我十分钟好不好,我去洗个澡。”

    “吃完再洗不可以吗?”

    靳牧寒说不可以,“有味。”

    厨房通风很好,但海鲜,没煮熟前,海腥味重。

    沈千寻凑近,闻了闻,没闻到什么怪味,反而那股清淡的雪松香令人心旷神怡。她笑,说:“是香的,不过你要洗,那我等你。”

    靳牧寒本来就有洁癖,爱干净,再说今天日子特殊啊。

    他吮她的唇,一会儿,沈千寻红唇更艳丽了。

    靳牧寒松开,说自己会很快,于是转身进了侧卧。

    沈千寻坐在椅子上低低的笑。

    等啊等。

    沈千寻很有耐心,

    一向守时的靳先生没让她多等一秒钟,刚好十分钟,洗完澡的男人从房间里出来,头发微微湿气,衬衫扣子没扣好,露出漂亮的锁骨,他经过沈千寻身边,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

    沐浴后,他身上带有沈千寻喜欢的沐浴露香气,混着他自身的冷香,沈千寻觉得,靳牧寒比这桌饭菜要可口多了。

    不过,得先吃饭,才有力气去品尝靳先生这道美味的点心。

    靳牧寒不止锁骨漂亮,腹肌也漂亮,线条凌厉优美,纹上去的那只凤凰,更是锦上添花,沈千寻不禁舔了舔唇,想摸。

    不过,搁着一个桌呢。

    响在耳边旋律太舒情浪漫,沈千寻很享受这种氛围,太美好了,况且,容易让人心情荡漾。

    那瓶红酒,很快见底。

    不是沈千寻喝的。

    一部分的酒,被靳牧寒喝了去。旁边的烛光,映着他微微潮红的脸。

    没醉,却甚醉了。

    靳牧寒放下酒杯,他望向沈千寻,眸色深深,似忍不住想抱抱她亲亲她的冲动,站起来,走了过去。

151邀她共舞

    缥缈的烛光被外头拂进来的风虚虚晃荡两下,靳牧寒走到她跟前:“阿寻,手给我。”

    沈千寻没有丝毫犹豫,手搭上去。

    靳牧寒轻轻一拽,她顺势站了起来,两人离的很近,淡淡酒香萦绕。

    “要做什么?”她笑问。

    靳牧寒声线温柔:“邀请我的夫人跳支舞。”他带沈千寻去到客厅,拿起她的右手搭在自己肩上。

    沈千寻略略紧张,却也动容:“我不大会。”她在国外呆那么多年,即便是参加舞会,也不会与人跳舞,最多看着别人跳。

    如果是俊男美女,那个画面十分舒悦。

    沈千寻想到花前月下,男女翩翩起舞的画面,太美了。

    “我教你。”

    靳牧寒手扶着她的腰肢,又握住沈千寻的左手,他低头,还亲了一下她的手指。

    薄唇微凉,温软的感觉袭来,指尖轻颤,沈千寻不由笑了下,下颌抵在靳牧寒的肩上,“那试试。”

    烛光照映的暖光,将两人投映在地上的剪影拉长,交叠的身姿亲密,随着音乐,脚下步伐迈动,怡然起舞。

    有着岁月安好,小桥流水人家的温情。

    沈千寻是个聪明的学生,一点就会。

    除了起步时的稍许慌乱和无措,慢慢的,已经能跟紧靳牧寒的节奏。

    靳牧寒跳的太好了。

    沈千寻不禁问:“靳先生,你跟别的女人跳过舞吗?”

    “没有。”靳牧寒低头,头跟她相抵,沉声:“只有你。”

    沈千寻没说话,不过,唇角扬起,分明愉悦不已,她往他脸颊亲了一口,当做奖励。

    如果靳牧寒说有,她大概会吃醋。

    吃的还是陈年旧醋。

    沈千寻长这么大,活的从来是豁达肆意,不在乎名利,没有特别想掌控的事物,就连喜爱的赛车,也不定非要不可。但她发现,她有想要紧紧抓住的人了。

    是靳牧寒。

    她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重了。

    被亲了一口,靳牧寒笑了。

    比这春暖花开的季节还要美。

    沈千寻动容极了。

    又亲了他一口。

    这次是另一边脸颊。

    沈千寻有了私心,说,“你笑的样子好看,只笑给我看好不好。”

    靳牧寒不假思索,说好。他也只有在沈千寻面前才会不像原本的自己。

    本来,他是个连笑都不会的人。

    是沈千寻教会他的。

    给他讲笑话,带他去做开心的事,费心心机哄他。

    他勾一下唇角。她能乐好久。

    后来啊。

    他的阿寻生病了。

    她不笑了。

    轮到他逗她笑。

    然而,他没能做到。

    靳牧寒搂着沈千寻腰肢的手加重,“阿寻,你再亲亲我。”

    沈千寻依他。

    亲了他一下又一下。

    “满意了吗?”

    靳牧寒眸光微灼,就这点程度,怎么可能会满意,他是个贪心的男人,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他说:“还想要。”

    沈千寻坏心眼,不亲他了。

    大抵是刚吃饱,跳了一会,她便累了,不想动。可是还想跳的,想跟靳牧寒,就这么紧紧相依,什么都不做,虚度光阴。

    于是,脱掉鞋子,踩在靳牧寒的脚背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远远一看,整个人似树懒似的挂在他身上。

    身体紧贴。

    沈千寻懒洋洋的:“靳先生,我不想动了,你带我。”

    这对靳牧寒来说没什么,就是两人的距离成了负数,他忍得有些辛苦。

    沈千寻搁在他肩膀的脑袋还蹭他,“我重吗?”

    “不重。”

    嗓音喑哑,在安静的夜晚,引人心跳加快。

    以这个姿势跳不过几分钟,靳牧寒呼吸已经急促起来,眼底微微潮红,欲色浓稠。

    沈千寻碰到他的皮肤,和平时的温凉南辕北辙。

    此时,是滚烫的。

    那抹温度,仿佛要把她融化。

    靳牧寒动情了。

    他抬起她的下颌亲了下去,可这不过只是饮鸩止渴。

    不够。

    远远不够的。

    他太喜欢她了。

    体内困住的贪婪野兽,已经迫不及待出笼。

    靳牧寒把她抱起来,往房间里去。

    他把她放在床上,伏下身子,勾着她的舌头,亲缠的紧。

    不像刚才的纯纯的吻。

    靳牧寒吻她,是充满了色欲的,虽然温柔,可温柔里头,又是激情,热烈,裹着浓郁的感情,如燎原的火,彻底燃烧。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皎月的月光照进来。

    沈千寻咬了咬唇,她头发散开,旗袍松垮,肌肤凝脂如玉,靳牧寒低着头,那张漂亮的薄唇,在上面一点一点的吮出痕迹。

    沈千寻有点害羞,她抬手要挡,男人抓住她的手桎梏在床边,他说,“阿寻,让我亲,恩?”

    嗓音太蛊惑人了,尤其是勾人的尾音。

    沈千寻没辙。

    软了身子。

    她低低喘气,掀眸:“待,待会换我亲。”

    靳牧寒不应,堵住她的唇,搂着她在大床滚了一圈。

    两人的气息融合,纠缠着···

    他唤她,一遍又一遍。

    沈千寻几乎溺在靳牧寒深情低醇的嗓音里,她想,怎么会有人喊她的名字都喊得这么好听,这么动容。

    他撩开她的发,又亲她洁白的背,缓缓移下,薄唇经过漂亮的蝴蝶骨,盈盈可握的腰···

    阿寻宝宝的腰很细,线条漂亮,又白又软,一掌可控。

    靳牧寒不敢用力了,他怕自己控制不好,伤了她。

    “凤凰···”

    沈千寻念念不忘。

    靳牧寒便单手解了衬衫,拉她的手摸上去。

    摸是摸着了,可是看不见啊。

    沈千寻便把人推到在床,坐在了靳牧寒身上,她的指尖描绘着,看到纹身下面一点有她的名字,眉眼霎时笑的弯弯,“真好看。”她又说,“靳先生,我把你纹在身上好不好。”

    纹在哪好呢。

    后背吧。

    沈千寻想。

    “会很疼。”

    沈千寻说,“我不怕疼。”

    “我怕。”

    显然是没得商量的意思。

    况且,靳牧寒一点不想别人碰她,女的也不行。

    沈千寻想亲他的腹肌,靳牧寒阻止了。

    她眸光流转,不能亲啊,那再碰一碰。

    须臾。

    “阿寻,别动了。”

    “很难受吗?”

    靳牧寒身子绷得紧,闷闷的,诚实的:“恩。”

    沈千寻眯了下眸,俯身,一缕青丝落他眼角,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靳公子,我有个办法。”

    沈千寻不讨厌靳牧寒碰她,相反,她还喜欢碰他呢。

    例如喉结,腰——

    俗称调戏。

    她想要调戏他的时候,就喜欢称呼靳牧寒靳公子。

    说不出的风流味。

    想想,雅致清俊的公子哥,她的男人,这副皮囊,可勾人的很,靳牧寒啊,对沈千寻的诱惑力太大。

    沈千寻骨子里是有点坏的,她呢,不止想调戏他,还想听他的喘声。

    一定好听极了。

    反正再坏心眼,那也是合法的。

    靳牧寒微微错愕,瞬时,眼里深沉几分,便没在阻止沈千寻从腰往下的手。

    只是,一会儿,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问:“讨厌吗?”

    “是你就不会讨厌。”沈千寻眼神很媚,又有点纯,她轻嗔一句:“靳牧寒,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啊,非要我身体力行了才彻底信我。”

    分明是有所顾忌才没有彻底放开。

    不管是现在,还是刚才。

    沈千寻在他肩膀咬上一口。

    靳牧寒说了句对不起。

    沈千寻上瘾了,继续咬。

    床头的钟滴答滴答,外头,云遮月。

    靳牧寒背半靠着床头,他头抵在沈千寻的肩上,唇离她耳朵很近很近,有热气呼出来,沈千寻耳根子红透了。

    有细碎的喘声从唇角溢出来,沈千寻听得骨头都软了。

    靳牧寒亲她耳朵,忽是问:“喜欢吗?”他怎么会看出来沈千寻喜欢听他喘呢。

    他发出点声音,她的眼睛就亮一分,藏了星星似得,熠熠生辉。

    沈千寻愣了下:“恩。”

    “还想不想听?”

    沈千寻眼睫轻颤,舔了舔唇,不假思索:“想。”

    “那要重一点。”

    放下顾忌之后的靳先生,还真是···令人无法招架。

    他又咬她耳朵,“我也好喜欢。”

    “恩?”

    “喜欢阿寻这样。”

    事实证明。

    沈千寻的坏心眼是坏不过靳牧寒的,她,完败。

    夜色深沉,灯火珊阑。

    床头的灯打开了。

    沈千寻身上穿的是靳牧寒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扣完全,春光若隐若现,而男人,只穿着裤子,裸着上半身。

    地上有好几个揉成一团的纸巾,空气里,余留欢爱的味道。

    沈千寻软绵绵的挂靳牧寒身上,“想洗澡。”

    靳牧寒解了馋:“我抱你去。”

    一路,他问:“泡澡还是冲洗?”

    “泡澡。”

    浴室里的灯开着。

    沈千寻坐在盥洗台上,双腿悬空。

    靳牧寒在给她放水。

    她望着男人的背影,眼里潋着温柔。

    到底是没有做到最后。

    怪她。

    靳牧寒想进来。

    她脑子里便闪过周晴晴撕心裂肺的惨叫,没办法进入状态。

    不知不觉,一缸热水放好了。

    靳牧寒走回来,拿起皮筋,把她的头发扎了起来,解她的扣子:“一起,好不好。”

    沈千寻笑,依他。

    夜很深。

    水又凉了。

    靳牧寒抱着人从浴室里出来,出了侧卧,往沈千寻的房间去。

    沈千寻困了,眼皮垂着。

    靳牧寒把她塞进被窝里,亲吻她的额头:“睡吧。”

    “你呢。”

    靳牧寒想起隔壁房间的混乱,“我待会来。”

    沈千寻要求:“陪我。”

    靳牧寒便跟着上床,在她旁边躺下,搂着她的腰:“晚安,宝宝。”

    翌日。

    一大清早。

    东盛总部所在的大厦楼下已经有不少记者蹲守。

    梁醉拿着相机,缩在角落昏昏欲睡。

    她昨晚通宵赶稿子,一夜没怎么睡。

    偏偏,他们台对于这次牵扯毒品的案子十分重视,想抢独家,又把她扔出来跑新闻了。

    直到在叶文清身边做事的助理把这群记者招待到隔壁酒店的会议室,助理说:“各位记者稍等片刻,我们叶总马上过来。”

    十分钟后,叶文清出现。

    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梁醉打起精神来,拿起相机,对着走进来的人,按下快门。

    片刻。

    梁醉抬眸,看着台上的男人。

    这不是她在澳门遇到的大帅哥吗。

    好像是叫···叶文清。

    记者们争先恐后的发问。

    叶文清一概不答,他示意他们静一静,“我先说两句,可以吗?”

    台下的记者点了点头。

    由于形象太好,穿着西装,玉树临风,他有条不理的:“关于贵公司股东带头贩毒一案,我们公司希望警方绝不要姑息这种社会败类,且,想通过媒体的传播警醒广大民众,吸毒有害身心健康,吸毒一时爽,上瘾毁终身。”

    梁醉猛点头,没错,说的很对,她一会会好好宣扬惊醒广大民众的。

    其实叶文清进来后就发现台下后排的梁醉了,见她点头如啄米,忍不住想笑。

    半小时后——

    采访结束。

    叶文清走了。

    梁醉盯着他的背影,一步三回头的。

    跟在她后面抗摄像机的大哥有点想一脚踹她走快点了,太挡道了。

    “梁小姐。”

    有人喊她。

    梁醉回过头,是叶文清身边的助理。

    梁醉礼貌笑了笑:“请问有什么事吗?”

    助理说:“我们叶总让我过来问问你,他的个人专访,你要吗?”

    梁醉震惊了下,一连说了三个要:“要要要!”

    “请跟我来。”

    “好哒。”

    抗摄像机的大哥有点懵逼,在梁醉的催促下,跟上。

    上午十点,沈千寻才醒。

    房间的光好生刺眼,她抬手遮了遮。

    等适应过来了,沈千寻盯着自己的手,恍惚了,想起靳牧寒让她重些又弄快些的话,耳根子渐渐发热。

    且小臂内侧,有吮痕。

    沈千寻翻个身,打开床头的抽屉。

    里头躺着的赫然是两人的结婚证书。

    红艳艳的,明晃晃。

    门是虚掩着的,靳牧寒听到动静,推门而入,便是看到沈千寻拿着他们的结婚证,翻来覆去在欣赏把玩。

    他眉眼里尽是温柔,喊:“阿寻。”

    沈千寻抬眸,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拿着两人的结婚证在玩,会不会显得她有点蠢?

    靳牧寒靠床而坐,碰了碰她的唇。想抵开她的唇齿闯入时,沈千寻往后躲,手捂住他的唇,“我没刷牙。”

    靳牧寒拿开她的手,说没关系。

    没会儿,白嫩的脖子又被吮出几个新鲜痕迹。

    亲够了,靳牧寒才放人去洗漱。

    他给她挤牙膏,“早上七点半沈阿姨给你打了电话,那会你睡得沉,我给你接了。”

    沈千寻接过牙刷,“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很吃惊你那个点居然还没起床。”

    沈千寻刷牙的动作顿了顿,她吐了泡沫,“怪谁。”

    “怪我。”

    刷完牙,吃过早餐,沈千寻去了书房,打开电脑,给沈知意弹了视频。

    很快,沈知意接了,她笑嘻嘻的拆穿:“阿寻,你脖子好多草莓呀。”

    沈千寻:“······”没办法,穿的睡衣不遮脖子,她只要放下头发挡一挡,但是,逃不过沈仙女的火眼金睛啊。

    沈知意满眼期待的:“是不是很快就有小宝宝陪我玩了。”

    “没有。”

    沈知意一脸失望,怎么会没有呢,“好吧。”她晃了晃脑袋:“你家小哥哥今早跟我说你们结婚了,我还以为很快就可以有小宝宝跟我一起玩了呢。”

    “以后会有的。”

    “明年!”

    “太早了。”

    “那就后年。”

    沈千寻挑眉。

    “大后年。”

    为了转移沈知意执着要她生宝宝这件事,沈千寻告诉她,罗文玺要给他们公司代言的事。

    谁知——

    沈知意骄傲的回应:“我知道啊,罗哥哥告诉我了。”

    “你们还有联系?”

    “当然了,我们现在可是朋友。我有经常给他打电话聊天。”

    沈千寻若有所思。

    这时,她放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不过沈千寻记得这串数字,是魏行洲的。

    “妈,我接个电话。”

    “恩恩。”

    视频挂断了。

    沈千寻点了接听:“有事吗?”

    声音格外冷漠,没半点感情。

    魏行洲默了默,才道:“见个面吧,有事跟你谈谈。”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我知道,我想谈的事,是关于你母亲的。”

    提到沈知意,沈千寻不得不重视了。

    “时间。”

    “下午两点。”

    嘟的一声,通话中断了——

    魏行洲放下手机,有些失意。

    唯一的亲生女儿,被他亲手推远了。

    恍惚间,他想起沈千寻小的时候,每到傍晚,总是会在门口接他,等他回家。

    一见面,扑倒他怀里,甜糯糯的喊一声爸爸。

    而沈知意就站在院子树下,眉眼含着温柔,望着他们笑。

    那些美好,是他亲手抛弃的。

    ------题外话------

    就问你们,甜不甜!!!

152靳先生,别闹

    出门前,沈千寻在衣帽间挑选要出门的衣服,天气热了,不好穿高领的,而且,她的衣服,大多是旗袍为主。

    挑好衣服,沈千寻坐在梳妆台前,黑发发绳圈两下把头发扎起,露出漂亮的天鹅颈,她朝镜子看了眼,那一点点痕迹,像极冬日绽放妖冶的红梅。

    她指腹轻抚,这样走出去,不能示人啊,缓缓垂眸,拿起bb霜往脖子上扑。

    靳牧寒走进来,眸光落下,只能那粉扑落下,一颗鲜红的痕迹被遮掩去,与她肤色无异。

    化妆品真是神奇的东西。

    他指腹碰了碰,碰掉了,上面留了一层白色的粉。

    刚遮好的痕迹显露出来。

    靳牧寒想把那些粉擦得干干净净。

    沈千寻失笑,“靳先生,别闹。”

    眼见最后一枚红痕要被遮掩,靳牧寒握住她拿着粉扑的手腕,“阿寻,这个留下好不好。”

    那枚痕迹是在耳朵下方一点,形状瞧起来,像颗爱心,细细一看,别有韵味。

    寻思两秒。

    沈千寻应好。

    她拉开放首饰的盒子,拿出一对耳环。

    靳牧寒拿过,替她戴上。

    面若桃李,唇瓣点缀口脂。

    明艳的不可方物。

    太好看了。

    沈千寻刚点好唇妆,靳牧寒便俯身,轻捧住她的脸,含住她的唇,把口脂全吃掉了。

    吮出淡淡的水光,偏偏,殷红的唇,比起涂上的看口脂更好看诱人。

    靳牧寒突然不想她出门了。

    以前也有这样的想法。

    但没有付诸行动。

    可持证上岗了,他开始暴露出那点黑暗不成熟的念头,并且搞起了小破坏。

    沈千寻也不恼。

    她聪明的很。抬着头,眼眸像一汪清澈的潭水,“不想我出门?”

    “恩。”靳牧寒大方承认。

    沈千寻今天本就打算不去公司,工作可以在家里忙,顺便跟她的靳先生腻歪腻歪,“见完魏行洲我就回来。”

    “我送你。”

    “不用。”有车,她可以自己开去。

    沈千寻想,她的靳先生真是什么都以她为重,明明自己刚才还在忙的,得知她要出门,工作扔一边了,跑过来黏她,她抬手挠了挠靳牧寒的下巴,“你在家乖乖等我。”

    靳牧寒迟疑了下,点头。

    她的阿寻要他乖。

    那他听话。

    不过——

    靳牧寒的尾指轻轻掠过她的唇,手撑在她臂下。

    沈千寻坐在了梳妆台上。

    她知道靳牧寒想要做什么,为了方便他,便微微仰头,见他慢慢弯下身子,双手自然而然的搂过他的脖子。

    绿树荫浓夏日长。

    车子停在军区的露天停车场。

    住院部。

    小汪秘书在楼下等候多时。

    没到两点,聘聘婷婷的身影出现。

    汪秘书望过去,便想起那日朦朦胧胧的下雨天,掌控方向盘的沈千寻,淡定从容,帅气的不像话。

    而魏市另一个女儿,过于骄纵了。

    况且,还不是亲生的。

    汪秘书想到魏行洲如今的处境,为了那母女两,负了上一段婚姻,实在是太不值了。

    “沈小姐。”

    沈千寻视线看过去,微微颔首。

    汪秘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上次多亏了沈小姐帮忙,那份证据才没有被抢走。”

    沈千寻淡淡的恩一声,没多说什么。

    清清冷冷的。

    汪秘书没再说什么。

    一路无言。

    抵达病房。

    汪秘书提醒:“魏市,沈小姐来了。”

    病房里头,还有医生在,在给他做身体检查。

    魏行洲的伤说不上多严重,但也不轻。

    腹部被玻璃刺进去,伤口挺深的,起码得修养半月。

    沈千寻眸光落下。

    半靠在病床的魏行洲比之先前见,身形还要清瘦几分,气色大不如从前,鬓角的白发也多了。

    汪秘书很自觉的搬来椅子。

    一阵静谧。

    魏行洲稍稍不大自然,“坐。”

    很快,医生出去了。

    汪秘书出去时,自觉的把门关上。

    沈千寻倒不客气,从容坐下,她捋了捋旗袍,把手提包放在腿上,她开门见山:“关于我妈妈,你想说什么?”

    语气里的冷淡,是比对汪秘书时还要过几分。

    对于这个曾把沈知意伤的遍体鳞伤的父亲,沈千寻没有恶语相向,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

    魏行洲不跟她拐弯抹角,他找她来,的确是为了沈知意的事情,“你妈妈的车祸,同我一样,是遭人蓄意谋害。”

    同样是未遂,沈知意却没有他那么幸运。

    魏行洲一想起那通他忽略掉的电话,愧疚感油然而生,“你母亲出车祸那天,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没接。”

    不仅没接,就是后来听说沈知意出了车祸,他也没去探望过一眼,怕南诗静觉得他留念旧情,索性不闻不问。

    若不是那次他给沈千寻打电话,接的人是沈知意,他说自己是魏行洲,沈知意却根本不认识他,震惊之后派人查了才知道当年的车祸,沈知意伤及脑部,记忆受损。

    提及这,在面对沈千寻的冷漠的眼神,魏行洲脸皮火辣辣的在烧。

    他是一市之长,外人面前,不怒自威。

    此时此刻,却想找个洞口钻进去,觉得无颜面对亲生女儿。

    沈千寻没说话。

    又是一阵凝结的寂静。

    “我对不起你妈妈。”

    沈千寻笑了下,“不用了,我想我妈妈她并不需要你的道歉。”

    一针见血啊。

    魏行洲身体僵了僵,点头。

    他又自知之明的。

    以那时沈知意的性子,他说对不起,一定只会得到一个字:滚。

    别看沈知意性子温婉如水,若论翻脸,怕是没人比她更无情。

    “也是因为那通电话我才起的疑心,毕竟,那时我已经跟你妈妈离婚,她已经决定跟我老死不相往来,若非被人逼至绝境,是不会打电话给我的。”魏行洲说。

    不是意外事故,是有人精心设计,沈千寻第一个怀疑的人,是南诗静。

    魏行洲像是猜到她的想法,“不是南诗静。”

    “你怎知不会是她?”

    “我没有要替她辩解什么,当初你妈妈车祸,南诗静在外地出差,回来当天仍不知情,后来看了新闻报道,才知晓的。”魏行洲解释,“我从警局调出你妈妈案子的档案,得知当初是有两个男生目击了车祸现场,其中一个男生,是你认识的。”

    她认识?

    魏行洲继道:“他叫季凛,据我所知,你们是朋友。”

    沈千寻愣了下。

    不怪沈千寻诧异。

    她跟季凛认识有七年了,但从没听他提过这件事。

    仍记得当年,警察跟她说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意外车祸事故,由于司机肇事逃逸,警方大半月搜查不到人,案子很快不了了之。

    沈千寻当时才十四岁,她只能顾着沈知意,其余的,根本无力去管,去想。

    “我本是想见见季凛问问当年的情况,但他不肯见我。”甚至,在得知他是魏行洲,连多说一句话都不乐意,非常不客气的掐断电话。

    而另一个男生,是李奇。

    李奇跟季凛是发小,反应跟季凛如出一辙。

    思忖片刻,沈千寻说:“我妈妈的案子,我会自己去查。”

    若真的是他人精心设计,尽管时隔多年,绝不可姑息。

    魏行洲道:“我会给——”你妈妈讨回公道的···

    后面那些话没说出口,门口传来一阵吵闹。

    听声音,是魏嫣然来了。

    不。

    魏嫣然已经不姓魏了。

    就在前两天,她的姓氏已经更改。

    姓了南。

    南嫣然。

    这足以魏行洲寒心。

    纵然南嫣然解释,改姓是因为自己拗不过南诗静才改的,可魏行洲仍心存芥蒂,难以释怀。

    拗不过南诗静,不会跟他说?

    可是她没有。

    分明是顺从了南诗静的。

    打从出生,魏行洲对她疼爱有加,就差没给她摘星星摘月亮,到头来,他还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南嫣然怒着脸,指着汪秘书的鼻子,嚣张跋扈的:“你敢拦我。”

    汪秘书嘴角微抽,“南小姐,魏市现在没空。”

    一声南小姐。

    南嫣然微怔,反应过来,一脸不信。

    觉得这只是借口,“我要见我爸爸,他为什么不见我,你让我进去。”

    近日的烦心事太多,南嫣然情绪不稳定,谁不顺她的意,定会成为她的出气筒。

    汪秘书挡在门口,语气尽量温和:“南小姐,你要见魏市,先等等吧,里面有客人。”

    听说有客人在里面,南嫣然才罢休,可是脸上,仍是委屈满满。

    曾几何时,魏行洲会因为有客人冷落她。

    就算是他的办公室,她想去就去,没人敢拦着。

    恐怕现在她没这种特权了。

    南诗静入狱后,南嫣然心慌不安极了。

    一直思考着,南诗静不在,以后谁护着她。

    思来想去,只有魏行洲。

    她没有那么安分。

    跟沈千寻的恩怨,她还要报的。

    可她身边,有一个靳牧寒。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不是君子,不是好人,若她真找沈千寻麻烦,事后他一定会算账。

    想起枫江别墅那晚的屈辱,魏嫣然又恨又恼。

    她若是想全身而退,只能靠魏行洲了,他不会对她不管不顾。

    毕竟那么多年的父女情分,眼下,还须好好维持。

    所以,南嫣然这趟来,还带了乌鸡汤。

    没等两分钟,门开了。

    从里面出来的不是别人,是沈千寻。

    南嫣然的神情大变,质问:“你来做什么?”

    沈千寻睨她一眼,不喜她说话的口气,不疾不徐的反问:“你拿什么身份来问我?”

    “自然——”刚发出两个音节,南嫣然就说不下去了,她不是魏行洲的亲生女儿,而沈千寻,是。

    比较之下,谁更有立场来探病,显而易见的不是吗。

    沈千寻笑了笑,“说啊,怎么不接着说。”

    南嫣然怒红了眼,门没关,介于病房里的魏行洲,她不好发作,忍气吞声的:“你别太过分。”

    “不管怎么说,里头躺着的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想来就来,至于你,我不过说句实话,你说我过分···”沈千寻望着她,“请问,我哪里过分?”

    “我···我···”南嫣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气场死死被碾压啊。

    一旁的汪秘书想。

    南嫣然破罐子破摔:“你就是过分!”

    汪秘书想笑。

    沈千寻连再跟她多说一个字的兴致都没了,又笑了下,转身便走。

    只是,南嫣然被这个笑容刺激了。

    把汤扔给身后的保姆,她推着轮椅追上去,“沈千寻,你给我站住!”

    病房里,魏行洲头疼不已,“汪秘书,去把人带回来。”

    “是。”

    沈千寻走的不快,南嫣然就在她身后吼叫,她并没有回头的意思。

    南嫣然是不服气。

    她想找回场子。

    那背影近在咫尺。

    南嫣然咬唇,抬起手来,欲推沈千寻。

    然而——

    人没害成反害己。

    咣的一声。

    南嫣然身子朝前倾,从轮椅上扑出去,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打着石膏的腿传来阵阵刺痛,一张脸,唰的白了。

    沈千寻面无表情,“你手伸的还挺长。”扔下这话,闲庭信步的走了。

    南嫣然趴在地上,指甲陷入手心肉里。

    汪秘书上来便看到这一幕,他上前把南嫣然扶回轮椅上,“南小姐,你还好吗?”

    缓缓,“我没事。”她咬牙切齿。

    汪秘书推她回了魏行洲的病房。

    一进去,南嫣然说腿疼,要看医生,汪秘书只好替她找医生过来。

    她眼眶红了,泫然欲泣:“爸。”

    魏行洲到底是心软,“腿怎么了?”

    “刚才摔了。”南嫣然委委屈屈,颠倒是非:“都是沈千寻,她不甩开我的手,我不会摔的。”

    “她小时候对我就很坏,老是欺负我,长大了还是这样,难怪常人总说,狗改不了吃屎。”

    魏行洲沉默了。

    南嫣然在六岁的时候,有一回,她也是这样,哭的好伤心,跑到自己面前说沈千寻欺负她。

    那时南嫣然手脚全是伤,小孩子细皮嫩肉,看着触目惊心,魏行洲一听便生气了。

    那是他第一次责骂沈千寻,还打了她。

    沈千寻那时候说什么来着。

    说没有,不是她做的。

    可魏行洲没信。

    觉得她在推卸责任,撒谎。

    明明被他打骂,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偏是一滴眼泪没留,问他:“爸爸,我在你眼里就是坏小孩吗?”

    当然不是。

    魏行洲那时没有那样想,可他沉默了。

    沈千寻小的时候,被沈知意养的像个小淑女,学习好,讲礼貌,还会弹钢琴,她的人缘极好,邻居家的小孩都爱跟她玩,个个扬言说要当她的小跟班。

    后来,他知道南嫣然是故意的,就因为看中了他给沈千寻买的小裙子,沈千寻不肯给她穿。但最后这事还是不了了之了,因为偏心,觉得愧对她。

    如今,根本没有愧对一说。

    心境一变,魏行洲说:“你不追过去根本不会摔。”他顿了顿,“还有,然然,别再提小时候的事,她有没有欺负你,我心里其实有数。”

    南嫣然脸色更白了。

    魏行洲,已经不偏爱她了。

    南嫣然瞬时竖起了浑身的刺:“说穿了,还不是因为我跟你没有那层血缘关系,我要是你亲生女儿,沈千寻对你来说可有可无。”

    魏行洲无言以对。

    “你后悔了吧,不过后悔有什么用,你的亲生女儿,根本不会承认你这个爸。”魏嫣然那张嘴,捅人刀子,够疼,“亏我腿断了还傻傻的来探望你,你眼里恐怕早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汪秘书带医生过来时,魏嫣然不在了。

    鸡汤撒了一地。

    魏行洲失意不已。

    看来是吵过一架。

    汪秘书觉得,这都是魏市自己作的,并不值得同情,是他太骄纵魏嫣然,给她作威作福的机会,怨不得人。

    无疑,魏行洲是个好市长,受人敬佩。偏偏,家事处理的一塌糊涂。

    离开医院,沈千寻分明是有心事的。

    红灯过了,她恍然未觉。

    是身后的车按响了喇叭才后知后觉。

    既然有疑虑,沈千寻倒干脆,拨通季凛的电话。

    季凛感冒没好,声音沙沙哑哑,“今天怎么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沈千寻只问:“你在哪?”

    “家。”

    沈千寻直说:“我去找你。”

    季凛想说什么,但沈千寻挂电话挂的太快,没来得及。

    其实他是不大乐意沈千寻来季家的。

    他们季家。

    太肮脏。

    沈千寻待一分钟,他都觉得污染了她。

    只是——

    季凛瞥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头,拧眉,烦躁不已。

    且他有私心。

    想见沈千寻。

    很想。

    沉默许久,那条让沈千寻别来的短信没有发出去。

    这一趟,顺畅无堵。

    沈千寻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季家的保姆。

    季凛吩咐过,人来了,直接带上二楼,他的房间。

    不过,沈千寻还是遇到了吴湘。

    “沈小姐一个人来的?”吴湘待她,倒没有像以前那般眼里有刺。

    “恩,有事找季凛。”

    吴湘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季凛在挂水。

    他手里拿烟,似乎想抽。

    沈千寻瞧见,启唇:“生病了还抽烟?”

    季凛抬头,笑了,“没,就闻闻。”说完话,他开始嫌弃自己,声音哑了,难听,沈千寻是个声控来着,“来找我什么事?”

    沈千寻没着急开口。

    季凛忍不住多想,皱眉:“靳牧寒欺负你了?”

    沈千寻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时常找他喝酒,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且,她今天看起来,心情不见得多美丽。

    “他很好,没有欺负我。”沈千寻回,又娓娓道来,“我来找你之前,跟魏行洲见了一面。”

    季凛愣了愣。

    他想起魏行洲那通电话,不好的预感冒出心头。

    “他跟我说我妈妈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而你是当年的目击者之一。”沈千寻静静看他,问:“季凛,你救过我妈妈,为什么从不告诉我?”

    果然。

    季凛张了张嘴,他想把真相告诉沈千寻,想坦白,然后求原谅,“我····”

    砰一声响,摔了什么东西。

    季凛机械性的扭头,只见地上一滩水,他母亲吴湘蹲着身子在拾玻璃杯碎片,碎片利,割了手,血流不止。

    这一幕,让季凛想起了当年吴湘拿着水果刀搁在脖子上以死相逼的场景。

    保姆听到动静,跑了上来,“夫人,您别收拾了,我来。”

    吴湘捂住流血的手,略带歉意的:“我没打扰到你们谈话吧?”

    季凛眸色复杂,可隐藏的深,神色冷肃。

    沈千寻只笑了笑。

    见保姆迅速扫走玻璃,又拖了地,继而开口:“你去给沈小姐倒杯水。”

    “好的,夫人。”

    吴湘进退有度:“我去处理伤口,你们继续。”

    季凛:“······”

    门轻轻掩上。

    很快,手机振动两下,有条短信进来。

    是他妈的:季凛,你别乱来,除非你想妈死。

    这招很管用。

    这么多年,吴湘以死相逼来要挟季凛,不给他任何说实话的机会。

    季凛把手机捏得死死的,表情也控制得死死的,不敢显露半分不对。可是那颗心,苍凉荒芜不已。

    片刻静默后,季凛出声:“让你见笑了。”

    沈千寻摇摇头。

    “我救过沈仙女,我怎么不知道。”季凛装起糊涂。

    沈千寻提醒:“你十七岁那年。”

    季凛嗓音更哑了:“没认出来,当年把人从车里拖出来,浑身是血,根本看不清脸。”

    沈千寻看着他,隔了两秒才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了谢谢。

    这声谢谢,季凛担当不起。

    他不配。

    季凛说不用。

    然后,咳了起来。

    咳的厉害。

    季凛整张脸咳的起红。

    沈千寻给他递水,轻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季凛闭上那双发红的眼睛,眼睫在颤。

    难受。

    很难受。

    他骗了沈千寻。

    沈千寻说:“看到你这么脆弱,真不习惯。”她继续给他拍背,轻轻的,“你要赶快好起来。”

    “恩。”他闷闷的应。

    又待了一会,沈千寻才说要回去了。

    走前,她从包里拿出一盒糖,是她和靳牧寒的喜糖。

    季凛抬眸,“什么东西?”

    “喜糖。”沈千寻如实说,“我跟靳牧寒的。”

    “什么?”季凛以为是他幻听了。

    沈千寻见他呆呆的样子,无奈失笑,“吓到了?”

    是挺吓人的。

    韩星初听说的时候不也一惊一乍的吗,更何况是季凛,她解释,“昨天从你这离开,我跟他去民政局登记了。”

    季凛深呼口气:“怎么这么突然?”

    沈千寻想了想,“有部分原因是因为靳牧寒诱导我,不过,跟他结婚,我心甘情愿。”

    “恭喜。”季凛艰难的扯笑。

    沈千寻收下他的祝福,“这糖是戒烟糖,你烟抽的太狠,是该戒了。”

    “恩,我戒。”

    听说沈千寻跟靳牧寒结婚了,季凛的精神便恍惚了,他连沈千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记不大清,不知今夕何夕。

    房间里很静很静,季凛的眼眶越来越红,他抬手捂住眼睛,但还是有眼泪从指缝里掉落。

    李奇接到季凛电话的时候,吃惊的要命,通常,没啥事季凛不会给他打电话,更不会连话都不说。

    诡异,太诡异了。

    越想越不安,李奇小心翼翼的问:“季凛,你在不在,在的话,给我吱一声?”

    良久——

    季凛说:“她结婚了。”

    这一趟出门,傍晚余阳,沈千寻才回的公寓,在她知道沈知意的车祸是他人精心设计的后,好心情变差了。

    沈千寻最怀疑的人还是南诗静,尽管魏行洲说不是她,可还是怀疑。

    屋子里好安静,靳牧寒不在。

    想他。

    好想。

    沈千寻拿出手机。

    那头很快接通,低低柔柔的嗓音传来:“阿寻。”

    沈千寻问:“你去哪了?”

    “在楼下咖啡厅。”

    “有公事?”

    靳牧寒望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江尘,“不是,你要下来吗?”

    “恩。”沈千寻应,“我想你了。”

    靳牧寒浅浅的勾了唇角,“我也想你。”

    脸变得真快。

    江尘腹诽。

    两人的长相气度样貌太不凡了。

    在咖啡厅里备受瞩目。

    店员其实是有认得靳牧寒的,他偶尔会来点一杯咖啡,咖啡好了,他就走了。

    尽管如此,来他们店里的常客记住了对方。

    时常会跟她打听对方有没有来买咖啡,有的,甚是让她帮忙问人家要电话号码。

    一个就已经够女人们疯狂,现在又来一个。

    果然,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

    他们的气度迥然不同,一个温润雅致,一个雅痞沉稳。

    咖啡厅是复式的,二楼放置很多书籍,阿璇坐的位置,从上望下可以看见他们,她吃着牛角包,渴了,再啜两口卡布奇诺,翻着手里的漫画书。

    靳牧寒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敛收,眼底覆着一片清冷。

    旁人见了,不敢靠近半分。

    江尘启唇:“听说你找我很久了,有事?”语气并不热络。

    靳牧寒不答,反问:“槐江19部是你做主?”

    “是我。”

    “证明给我看。”

    显然是不信他。

    江尘脸黑了,真想来一句爱信不信,可是他太嚣张,遭殃的是自己女人。“但凡有人想找槐江19部办事,只能通过邮箱的形式联系,这点,靳先生知道的吧?”

    靳牧寒颔首。

    江尘拿出手机,推了过去。

    手机亮着,网页开着。

    是163的邮箱。

    靳牧寒看了一眼,把手机推回去,神色淡淡,嗓音温润守礼:“你好。”

    江尘舌抵了抵上颚,莫名有点气。

    靳牧寒气质太矜贵,身上有种与世无争的安然。

    可他是这种人吗?

    不是。

    那不过是他伪装自己原本性情的表皮。

    江尘想撕了这层皮。

    这男人坏的人,常常让他的阿璇去干坏事。

    阿璇干坏事不要紧,有他保着,就算违法违纪,他这个无良律师,会不折手段帮她胜诉的。

    要说他怕什么。

    唯一怕的是阿璇受伤。

    江尘没好气的:“找我什么事。”

    靳牧寒看着他,眸色深深:“七年前云城一中的命案,强奸案,了解吗?”

    江尘没有很快回答,一会儿,缓缓道:“一知半解吧。”他没隐瞒什么:“七年前,沈知意委托我查过这个案子,后来,她又说不用查了。”

    那时还没有什么槐江19部,江尘纯粹为了赚钱,靠着聪明的脑子,不顾危险,做起私家侦探来。

    沈知意是他当时最大的一个雇主,给的酬金是最丰厚的,可没开始多久,江尘也不过查到一点苗头,她又结束了委托。

    靳牧寒:“接委托吗?”

    是你的,就不想接了。

    江尘:“不接。”

    靳牧寒风轻云淡:“你不接,我可以让阿璇去查。”

    江尘立马改口:“我接。”

    靳牧寒不明意味的:“好好干。”

    呵。

    酬金还没谈,就说这种话。

    况且,这是在质疑他的能力?什么好好干!

    江尘:“我很贵。”

    “我不缺钱。”

    我也不缺!。

    江尘自打在律师这行业成名,就算是财阀大佬见到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喊他一声江律师。

    无奸不商。

    江尘手里,不少他们的把柄。

    只是他们想除掉江尘也不容易。

    就没容易过。

    混的风生水起。

    越发令人畏惧。

    为了阿璇,只能忍了这口气

    咖啡店的风铃响了。

    是沈千寻到了。

    店员:“欢迎关门。”

    又是一个大美女啊。

    沈千寻只淡淡勾下唇。目光环绕,很快看见了靳牧寒。

    这时,

    二楼的阿璇,“千寻。”

    沈千寻抬头,笑容明朗了些。

    她从不将负面情绪带给朋友。

    阿璇扔下漫画书跑下来,嘴巴很甜:“你今天这身旗袍也好好看噢。”她又懊恼,“上次你送我的旗袍还是报废了。”

    沈千寻听出她旗袍的喜爱:“你喜欢,我可以带你去买。”

    “真的吗?”

    沈千寻点头,“恩。”寻思着今晚时间还充足,可以分出一两个小时出来去逛街:“现在就可以。”

    阿璇真想送一个么么哒上去。

    可惜,不敢。

    她不过抱着沈千寻的手臂,老板看过来的眼神,像块冰。

    她家尘尘才不会吃女人的醋。

    靳先生太小气了。

    连女人的醋都吃。

    不过,她还是敢拐沈千寻的,阿璇笑眯眯的:“千寻,我请你吃饭吧。”

    沈千寻犹豫了下,“我得问问阿寒的意思。”

    阿璇:“我们可以四个人找个地方一起吃顿饭。”

    沈千寻才发现坐在靳牧寒对面的是阿璇的男朋友,上次在澳门没细看,以至于刚看一眼过去,没认出来。

    他们怎么会聊到一块?

    抱有这样的疑惑,靳牧寒喊她了。

    ------题外话------

    八千字,从下午写到现在,尽力了

153宣示主权的机会来了

    “阿寻。”

    沈千寻抬头,唇角轻扬。

    见到她的靳先生,心情好点了。沈千寻轻轻拍了下阿璇的手,“我先过去。”

    阿璇点头,“一起。”

    沈千寻走到靳牧寒面前,两人的手自然亲密的牵在一块,靳牧寒觉得不够,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软软润润的触感,沈千寻眼睛弯了弯,亲了回去。

    靳牧寒轻声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从沈千寻一点多出门,靳牧寒预计她三点半左右会回来,但等到四点,人还没归矣。

    新婚燕尔,思念如潮,才分开小会,靳牧寒便想她了,很想。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打电话催促。

    “还找了季凛。”

    靳牧寒哦一声,垂眸,眼底落下暗影。

    昨天找了季凛,今天又找了。

    沈千寻一直在看靳牧寒,哪里会没发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深知靳牧寒是个占有欲重的,复又说:“是有点事找他。”

    “什么事?”

    “关于我妈妈的。”

    桌子可坐四人,沈千寻拉开椅子,在他旁边的位置入座,“当年我妈妈的车祸,是季凛出手救了她。”

    这时,江尘插一句:“沈女士的车祸不是意外。”

    沈千寻抬眸。

    跟着在江尘身边入座的阿璇介绍:“我男朋友,江尘,是律师也是侦探。”

    仔细端倪了江尘两眼,沈千寻礼貌笑之,“你好。”

    江尘颔首,回了句你好。

    “你认识我母亲?”沈千寻问。

    江尘如实说:“沈女士曾经是我的雇主。”他端起咖啡抿了口,见靳牧寒没有阻止他说的意思,继续道:“以前有让我调查过一中那两起案子,不过很快又放弃了。”

    依沈知意没出事前的性子比较刚毅,不喜欢前功尽弃,沈千寻默了默,“没有说原因吗?”

    “没有。”江尘口吻淡淡,笃定不已:“但我猜是因为你。”

    沈千寻便笑了,不置可否。

    其实她也猜到是为了自己。

    不过——

    仅仅只因为她当时受刺激生病的缘故吗?理由会不会有点牵强。

    尽管沈千寻什么都忘光光了,沈知意照样可以查下去,替那两个小姑娘讨回公告,可她没有。

    为什么呢?

    靳牧寒垂眸,陷入沉思。

    他回来以后,很多事因为他的介入轨迹有所变化。

    比如南诗静跟季从业的奸情,是沈千寻去世以后才被发现。

    比如沈知意的案子是两年后才被提及,当时,不是魏行洲指出车祸是他人蓄谋,而是罗文玺。

    比如江尘···

    听他说是因为沈千寻,靳牧寒神色愈发凝重冷冽,缓缓启唇:“阿寻,一中的案子让江尘去查,我负责帮你跟进,你别管。”

    一说起一中的案子,靳牧寒便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让她占手,对于她想恢复那段记忆,抗拒又敏感。

    大抵是怕她受刺激,怕极了。

    “阿寒···”这是她的事,不能全交给靳牧寒去处理。

    靳牧寒抿唇,紧张兮兮:“阿寻,听我的。”话里几分强势,不肯退让。

    对峙两秒,沈千寻先妥协了:“我暂时交给你管。”

    沈千寻做了让步,靳牧寒不可能再得寸进尺。

    那会让沈千寻生气的,他不想阿寻跟自己置气。

    “江先生介意再多接一个案子吗?”沈千寻问。

    江尘说:“不介意。”

    “我妈妈的案子也拜托你了。”

    江尘点头。

    靳牧寒:“费用多少,我打你卡上。”

    “看在沈小姐的份上,免费。”江尘说。

    免费是有原因的。

    当初,沈知意给的那笔费用没有收回去,帮了江尘不少,还有,他的阿璇分明很喜欢沈千寻,她说了,她们是朋友。

    阿璇不爱交朋友,她说是朋友,江尘自当爱屋及乌。

    靳牧寒面不改色:“不需要你的特殊待遇。”

    江尘痞笑了下:“我乐意。”

    靳牧寒眼底的光霎时阴郁下来。

    “我请你们吃饭吧。”沈千寻突然说,原先阿璇说要请吃饭,她要看靳牧寒的意思,不过眼下,应该是她请才对。

    阿璇开口:“不是说好我请了吗?”

    沈千寻轻轻笑:“你的下次,今天我请。”

    阿璇唔了一声:“那好吧。”

    如果是沈千寻请客,那就没必要问自家老板的意思了,完美。

    “你想吃什么?”

    “韩式炭烧可以吗?”

    沈千寻点头,说可以。

    跟阿璇讨论好吃饭的地点,沈千寻让他们先出发,她跟靳牧寒回去取车。

    两人走后。

    江尘还坐着。

    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

    稍斜着点,有人经过过道的话,会被那双笔直的大长腿惊艳到的。

    阿璇坐在里面,轻轻推他:“尘尘,起来呀。”

    江尘不动:“没有奖励吗?”

    阿璇笑,手撑着下颌,“想要什么奖励?”

    “亲我。”

    刚才靳牧寒亲沈千寻,沈千寻亲回去的那一幕,江尘也想吻阿璇了,

    她今天很漂亮,像只花蝴蝶,裙摆摇曳,画着勾人的桃花妆,那双点缀了眼影的眼睛,稍稍一挑,又纯又媚。

    一整天了,勾的他心痒痒的。

    阿璇便挨了过来,胸压住他的手臂。

    衬衫棉质的,可那抹柔软的触感,即使隔着一层衣物也感受得到。

    江尘喉结滚动,想要她了。

    阿璇手指挑着他的脸转过来,红唇印下:“我家尘尘今天真棒。”

    开心。

    但江尘不够满足。

    他心急的拽阿璇走了。

    一群神仙谈恋爱,目睹一切的客人们表示:太刺激了。

    他们的车子是停在公寓附近居民楼下的停车场,收费的,很多车子停在这。

    江尘的跑车,在众多车子里是最抢眼的。

    头顶有颗大树,苍苍翠翠的叶子时而飘零,余光的光已经消失不见,天边只剩银白,四处的光,是青灰色的。

    跑车的空间比较窄,一个位置上两人占着会略显拥挤。

    阿璇是跨坐在江尘身上的,因为车顶比较挨,她只能低着头,抵着江尘的肩膀,“尘尘,晚上呀。”

    要跟沈千寻吃饭的,迟到不好。

    “我现在想要。”江尘的大手,撩起裙摆,在她腿上,轻轻抚摸,“宝贝,你帮我,就一次,恩?”

    阿璇的桃花妆,盛开的更妖艳了。

    对江尘,她够孟浪的。

    就爱勾引他,看她欲罢不能的样子。

    然,眼下,却莫名羞了。。

    光天化日下,天啊。

    原来她家尘尘比她还孟浪。

    江尘哄:“宝贝,没有人会来,帮我。”他握住她的手按在金属扣上,亲她耳朵:“乖,再不动手,真的要迟到了。”

    天光彻底没了。

    云开路,韩式炭烧餐厅。

    这家餐厅离他们家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左右到。

    沈千寻点了菜,又点了半打啤酒。

    新鲜的生菜,生肉堆满桌子,阿璇他们人还没到。

    靳牧寒温声:“阿寻,先喝点果汁。”

    “他们是不是迷路了。”

    这家韩式炭烧餐厅的地理位置有点偏,比较难找。

    沈千寻开车逛了两圈,问了路才找着。

    到了后,她给阿璇发了短信,告知她路怎么走。

    靳牧寒根本不关心他们怎么样了,但是,他们迟到的话,沈千寻会饿肚子。

    “我给阿璇打电话。”

    “好。”

    电话很快接了。

    阿璇先开口:“靳先生,我们很快到了。”

    “尽快。”靳牧寒语气不大满。

    “好的,靳先生。”

    电话一挂,阿璇扭头,娇嗔的瞪了江尘一眼,“下次不跟你这么玩了。”

    不,没有下次。

    江尘失笑,拉起阿璇的手,磨她的手心:“你不舒服吗?”

    阿璇眯了眯眼,像只小狐狸,轻哼,没答。

    整个身子陷入车座里,懒懒的,似餍足了。

    一会,“最舒服的不是你?”

    江尘想到刚才销魂的滋味:“恩,是我。”

    “快点。”

    他们迟到快半小时了。

    不久前。

    阿璇催促:“尘尘,你快点。”她的嗓音软软糯糯的,甜度跟玛卡龙有的一拼。

    可江尘就是不肯快。

    最后,没办法,她用了点别的法子逼他。

    没多久,跑车车窗打开了。

    顾名思义,通风透气。

    阿璇脸上红晕微褪,唇十分红艳,有点点白色的东西,不过,那点东西,被江尘用纸巾很快擦拭去,又给她递水。

    阿璇喝了水,又吐了出来。

    江尘眸色暗沉,逮着人,咬她的唇,恶狠狠的:“迟早死你身上。”

    阿璇轻哼。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死是什么意思。

    欲仙欲死是吧。

    臭流氓。

    臭尘尘。

    餐厅灯火明亮。

    阿璇到了后给自己倒上一杯啤酒:“我们迟到了,自罚一杯。”

    不,两杯吧。

    她喝完一杯,又满上一杯。喝完,才给江尘倒酒。

    江尘放下车钥匙,接过阿璇递过来的酒,潇洒喝了,紧随,冠名堂皇的说着慌:“抱歉,路上有点塞车。”

    敢情我们来的还不是一条路。

    沈千寻望着他们,忽是笑了,说:“没关系。”

    靳牧寒面无表情,喊来服务生,把炭火给点上。

    吃完饭,沈千寻待阿璇去买旗袍。

    那家旗袍店,是上次沈千寻跟靳牧寒来过的。

    过了挺久的,店员还记得他们。

    店员迎上前:“沈小姐,好久不见。”

    沈千寻微微颔首:“有上新款吗?”

    “有的。”

    “我朋友要买,你拿出来,给她挑挑。”

    店员欢快的应:“好的。”

    至于靳牧寒跟江尘,一人被支去买奶茶,一人被支去买章鱼小丸子了。

    阿璇试穿好几套,每套都喜欢,结账的时候,爽快的递出一张副卡,愉快付钱。

    店员欢喜的把人送出店。

    出了店门。

    阿璇见隔壁是家内衣店,拽着沈千寻进去了。

    她指了指那件单薄的内衣款式,白色吊带睡裙,薄纱款,虚虚遮住大腿,两边开了叉,动了动,春光走漏,“好看吗?”

    沈千寻瞥了瞥,“很性感。”

    “这件呢。”

    紫色蕾丝,布料就那么一点,根本遮不住什么。

    沈千寻以为她要买,很认真的给出建议:“你男朋友会很喜欢的。”

    阿璇笑了。

    不是她男人喜欢。

    是男人都会喜欢。

    阿璇勾唇:“买了。”

    内衣店员服务太好非常好:“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两套内衣到手,还没出店门,阿璇递给沈千寻:“送你的。”

    沈千寻:“······”宛如拿了什么烫手山芋。

    阿璇见沈千寻发窘的表情,更乐了,揶揄:“我家有,不用买,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新婚礼物,可以拒收吗?

    貌似没理由拒收,况且,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样的新婚礼物,靳牧寒会不会喜欢?

    会吧。

    沈千寻只好:“谢谢。”

    这晚,月亮很圆,星星很多。

    星河璀璨,夜景迷人。

    分手后,各自回家。

    刚进家门,韩星初电话进来。

    说科技城项目的建模出了点问题需要修复,韩星初需要远程指导一下。

    这个政府规划执行的大型建筑,将会在六月进行施工,目前施工方在搞地基建造。

    沈千寻开口:“你等我会,我去开电脑。”

    “好。”

    她换好鞋,把袋子往鞋柜上放,往书房去了。

    再出来时,已经半小时后。

    沈千寻想起那份新婚礼物,走到玄关口,发现鞋柜上的袋子不见了。

    靳牧寒拿了。

    那他是不是打开看了?

    想着,身后有人靠近。

    那半小时里,靳牧寒洗了澡,还顺便洗了衣服。

    有他的,她的。

    湿润清新的气息传来。

    腰上的手缠的很紧。

    沈千寻回过身子,“靳先生,你的澡白洗了。”

    吃烧烤难免身上有烟油的味道,她没洗澡,靳牧寒这一抱,岂不是又沾上了。

    靳牧寒理所当然:“那就再洗一次。”

    沈千寻想到昨晚那个澡,水凉了他们才洗好。她失笑,犹豫片刻,问:“鞋柜上的袋子,你拿走了?”

    “恩。”

    “看了?”

    “恩。”不仅看了,还顺便洗了,手洗的。靳牧寒知道沈千寻不会买这种衣服穿,拆开看的时候,他便猜到是阿璇送的了。

    这份礼物,送的还不错。

    沈千寻脱口而出:“喜欢吗?”

    靳牧寒亲她耳朵,蛊惑着:“你穿我才喜欢。”

    如果沈千寻不穿,那几块布料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靳先生,嘴巴真甜。

    沈千寻点头,羞涩又胆大:“下次穿给你看。”

    “好。”

    天气越发毒辣,走在大街的人,像一盘被端上烧烤架上的肉。

    老旧的居民楼,四处弥漫着臭水沟的味道。

    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

    邓柯言坐在车里,轮廓线条冷硬的男人低着头,把玩着手机。

    副队想抽烟,可是没法子抽。

    车子没开窗,会很熏。

    而且,空调坏了,热的要命。

    副队拿纸巾擦着汗:“操,那个面具男真的住这里?”收到的线报会不会是假的,蹲好多天了,根本没见人影。

    副队又看邓柯言,牛逼,一滴汗没留,不愧是他们市分局的神人。

    又过了十多分钟,邓柯言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目标出现了。”

    副队赶紧看过去。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进了便利店。

    没几分钟,从便利店里出来,买了不少粮食,三两下的拐进一栋老旧的民楼里。

    邓柯言下达命令:“动手。”

    副队迅速打开车门跳下车,其他刑警随后。

    当天,有一条新闻占领各大电视台。

    是一个孕妇当街被一个带口罩,带帽子的男人劫持。

    是个罪犯。

    警方在逮捕他。

    由于对方反侦查能力极强,身后又特别好,最后劫持孕妇顺利逃走。

    如今,孕妇下落不明。

    不知死活。

    晚九点,警方送孕妇到医院。

    对方因为受到惊吓小产。

    顺利逃走的罪犯不知所踪。

    医院里,副队一拳打在墙壁上,“操,亏大发了。”

    不仅人没抓走,孕妇小产,他们还有个兄弟也躺在手术台上。

    这罪犯,也就是张赫。

    任谁都猜想不到,这个全城被警方通缉的男人还明目张胆的在市里头转悠。

    季家。

    张赫没遮遮掩掩,光明磊落的进去了。

    季凛一觉睡醒来,觉得有些渴,下楼时,张赫正好上楼,是去见季从业的。

    季凛目光落下,眸光渐冷。

    “季少。”

    季凛收回眼神,并不理会他。

    一身血腥味,脏。

    嫌恶不已。

    张赫无所谓。只是盯着季凛的背影,眼神并不友好。

    书房里。

    张赫:“季先生,我身份暴露了。”警方找上门的时候,张赫才察觉不妙。

    季从业早知情了,思忖片刻,说:“我在西郊有栋房子,你去那避避风头吧。”

    “季先生,知道我身份的没几个。”张赫说,他顿了顿:“我怀疑是季少卖的我。”

    季从业掀眸:“你有证据吗?”

    “没,没有。”

    “凡事讲究证据,你若没证据,我不好跟季凛对质。”

    张赫憋屈不已。

    季从业思虑着:“他这阵子生病一直乖乖呆在家里,不太可能是他。”况且,季凛才刚回国,根基不稳,根本掀不起大浪。

    而且,季凛说要搞他的话,季从业没太放在心上。

    张赫:“季少不是有个发小吗?”

    “你说李奇。”季从业轻嗤,“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浪荡公子哥,能有什么用,不肯从政,又不从商,整天只知道玩女人,靠家里养的废物,能有什么出息。”

    张赫没说话了。

    如果不是季凛,那会是谁?

    季从业:“最近想搞我的人不少,而你待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就算被发现身份也很正常。”

    六月将临。

    南诗静被判刑了。

    检察院有跟季从业关系甚好的领导,动用了点关系,杀人未遂,只判了三年,说辞给的于情于理,挑不出半点毛病。

    对于这个结果,魏行洲没表现出满意或者是不满意,他伤还没好,但已经出院,处理起公务。

    有次接受记者采访,记者提到一个敏感问题,“魏市,传言魏嫣然,魏小姐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关于这点,您怎么看?”

    “谣言。”魏行洲否认了,不想南嫣然的日子过得太难堪,给足了她面子:“我跟她母亲的恩恩怨怨,不关她的事,还希望各位别去打扰她的生活。”

    南嫣然看到这个报道,前阵子在医院里添的堵才消不少,魏行洲对她,并没有太无情。

    南诗静判刑那天,庞秘书来见她。

    南诗静问:“他说什么了?”

    庞秘书沉默小会,说:“南总,季市说这阵子可能要委屈您了。”也就意味着,不会那么快捞她出去。

    南诗静沉默,猜到结果会是这样。

    她又问:“然然怎么样了?”

    “小姐已经到公司接手总经理一职,不过,公司最近状况仍不稳定,而且,章总对公司似乎很有想法。”

    南诗静冷笑,会稳定才奇怪吧,多少人盯着ws这条大鱼,不过想抢可没那么容易:“你大可去警告章一林,敢不老实,除非,他想进局子,也尝尝坐牢的滋味。”

    章一林那色胚,强过多少女人,怕是他自己都数不过来,更别说有的在床上还被他弄死过。

    六月,一到晌午,蝉鸣声叫嚣的厉害。

    东盛风头正盛,短短时间内,业内不少人跳槽到他们公司,更有不少新鲜的血液,往他们公司里输入。

    叶文清更不给ws面子,挖走他们家好几个金牌销售,室内设计不需要设计天分过高的设计师,但,需要销售技巧特别高超的销售人员。

    项目已经上线。

    而且,广告投放的效益已经渐渐浅显出来。

    单子太多,公司里的设计师忙不过来,避免得不偿失,只能跟第三方合作,承包了其他公司的设计师。

    沈千寻坐在电脑前,在看股票,看了ws的,南诗静的新闻渐平以后,他们股价有所回升,毕竟,在南诗静掌控ws之后,涉及的产业并不止设计这一块,做的香悖悖的产业,还有房地产,新楼盘已经开始推外销售。

    而且,房地产这一块,跟靳氏有合作。

    最近很忙,她好多天没有跟靳牧寒好好吃过午饭了。

    今天也不例外。

    下午,小青敲门进来,送进来一份请柬。

    是一份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是上次跟薄今生薄总那顿饭局认识的王总派人送来的。

    这王总不仅是生意人,还搞慈善。

    会命人亲自送邀请函过来,分明是想跟沈千寻结交的意思。

    沈千寻拿着邀请函,把玩两下,跟小青说,“问问叶总晚上什么安排,有安排,让他推了。”

    东盛出名后,谁都好奇东盛如今的老板是谁。

    沈千寻并没想过要一直这么低调,她不仅不想低调,还要告诉他们,她是沈千寻,是沈知意的女儿。

    小青点点头,“那需要替沈总你准备礼服吗?”

    沈千寻今天穿的是职业正装,事实上,最近穿的一直是职业正装,靳牧寒说她穿旗袍在公司太招摇,霸气十足的沈总攻气场会因为太美艳而减分。

    沈千寻拿出车钥匙:“去我家拿。”

    “好的。”

    小青回来的时候,靳牧寒也来了,拎着保温瓶和装有衣服的袋子。

    这个男人,不管见多少次,那一身清风仙骨,仍会让人惊艳不已。

    保温瓶里装的是清热解暑的莲子百合糖水。

    门再叩叩敲响。

    沈千寻:“进。”

    进来的不是别人,是靳牧寒。

    靳牧寒把保温瓶放桌上,沈千寻这才抬头。

    漂亮的眼睛瞬时亮起星光,她笑了,“你怎么来了。”

    男人直言:“想你。”

    六月。

    大学生放假。

    明明是资本大鳄的靳先生跑去教书,如果课不用上了,工作更不用他忙,似是清闲的很。

    沈千寻亲亲他,张手把他抱住:“抱歉,最近很忙,没时间陪你。”

    不止在公司里忙,在家里也忙。

    忙着忙着,便到休息时间。

    沈千寻洗澡上床,没躺会儿,很快入睡。

    扯证后两人便没有分床睡了,哪有做了夫妻还分房睡的道理,尽管如此,但耳鬓厮磨的次数却是不多。

    她偶尔还会做噩梦,会突然惊醒,但她醒来的时候,也是忘事的,出一身冷汗。

    一旦有这种情况发生,靳牧寒会跟着醒过来,把她拽进怀里,轻轻拍她的背,给她哼着小曲,当小孩似得哄着呢。

    靳牧寒捏捏她的脸颊,不想她愧疚,嗓音温柔:“以后有时间再补偿我。”

    事实上,他没这么大度。

    他不想沈千寻这么忙,不想她这么辛苦,他贪婪,想占据她所有时间,想她眼里心里只看到自己。

    他还想,等云城再没有羁绊她的事以后便把她拐走,拐去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在璀璨星河下做尽风流快活事。

    “好。”沈千寻应,她想起阿璇送的新婚礼物,洗干净后一直放衣柜里没有机会穿。

    补偿,可以穿它,靳牧寒说过的,她穿,他会喜欢。

    见沈千寻眉目舒展,靳牧寒敛了敛思绪:“给你带了糖水。”

    糖水是用莲子百合煮的。

    去热清肺。

    沈千寻最近有点上火。

    前天舌头口腔溃疡。

    她食欲大减。

    口腔溃疡是好了,但火气没减。

    沈千寻看桌上堆着的文件:“忙完再喝吧。”

    “阿寻,不可以。”靳牧寒表情有些严肃,“乖,先喝了。”

    老公的话,不能不听。沈总不敢造次了,乖乖的打开保温桶,拿起调羹。

    她边喝,靳牧寒在旁边拿过桌上的文件边看,他翻阅的速度很快,还问:“慈善晚会几点?”

    “八点。”

    靳牧寒嗓音低沉:“找了叶文清一起去?”

    “恩。”

    靳牧寒手虚虚的放沈千寻腰后的,这会儿,收紧了,闷闷的:“阿寻,为什么不找我?”

    沈千寻怔。

    当然是因为她有私心啊。

    慈善晚会去的姑娘肯定不少。

    她的靳先生这么好看,去到女人多的地方,一定少不了被搭讪。

    叶文清就无所谓了。

    然而,靳牧寒飞醋不停,低头,轻轻咬她的锁骨,“你明知我最近有的是时间。”

    沈千寻放下保温杯,似笑非笑,“知道你有,但奈何我有一颗金屋藏娇的心。”

    让靳牧寒抛头露面什么的,她不想这么干,她啊,想私藏。

    听言。

    靳牧寒喜上眉梢,在她锁骨吮下一串串湿痕,想亲脖子,但是晚上沈千寻要去宴会,不能留下痕迹,于是,他解她的衣扣,往下亲。

    头发松软,摩擦着胸口的肌肤,很是细痒,沈千寻轻轻喘口气,任由他胡来。

    靳牧寒见雪肌上的一串吻痕,满意了,替她扣好衣扣,哄:“阿寻,这一次,带我去,恩?”

    “我考虑考虑。”

    靳牧寒吻上她的唇,亲的她骨头发软,“给我一个宣誓主权的机会。”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沈千寻笑了,点头。

    然后,刚把晚上饭局推托的叶文清突然收到小青的电话,说晚上的慈善宴会不用他一同陪去了,沈总的老公会陪着一起去。

    叶文清:“······”

    夜里,拂过的风带着热意,感受不到一点凉。

    慈善晚会举办的地点是在四季酒店,宴会厅弄得豪华奢侈,中间,有个供人跳舞的大舞池,上面还有个小圆台,一个乐队的人在上面奏乐。

    四周摆放张张欧式酒桌,红酒杯层层叠起,像山峦,各式各样的点心,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男人忙着攀谈交际,女人负责比美。

    宴会已经开场。

    南嫣然穿着一字肩的礼服,性感不已,她拒绝不少上前邀舞的年轻男人,可仍有不少男人围着她打转,各种讨好奉承。

    明晃晃的灯光打落,身上带的首饰闪闪发光,看起来,高贵的像只白天鹅。

    南诗静即便入狱,可ws没倒。

    南嫣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市长千金。

    前几天,有记者拍到父女两在外面一块吃饭呢。

    南诗静的事,似乎并未影响到父女两的感情。

    就算大家有所非议也不会当着南嫣然面说。

    有个女侍应端着酒托从南嫣然身边经过,南嫣然喊住她:“你站住。”

    女侍应本想不搭理,就当没听见,反正没指名点姓不是吗,但是巴结南嫣然的那些男人把她给拽了回来:“南小姐叫你呢,耳聋了?”

    女侍应不是别人,是周小艾。

    周小艾踉跄两下,目光幽幽:“有事吗?”

    南嫣然晃着酒杯,居高临下的看她,唇角勾笑,从她进场,老早就看到周小艾了。

    周小艾把她当猴耍,这笔帐可还没清算,怎会错过眼下的大好机会。

    南嫣然道:“周小艾,坑了我一百万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当我是救世主呢。”

    ------题外话------

    继续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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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BY陈小笑

    花燃用谢逾白早年送她的匕首,划花了蛇蝎闺蜜的脸,又用那只沾血的匕首,结束了她错爱半生的男人的性命,最后,一把火,在大婚当日,烧了张灯结彩的总统府。

    归年,你看见了吗?

    所有害死你的人,我都让他们下地狱在你的面前,跪着忏悔。

    火光漫天。

    再睁开眼,她竟又回到了改变她命运的那一年。

    一切,都将重新洗牌。

154你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

    靳牧寒给沈千寻挑的是一件长及脚裸的蕾丝旗袍裙,杏色,她皮肤白,腰细腿长,什么颜色的旗袍都能穿,且不会显得老气横秋。

    本似妖精,旗袍着身,身姿只会更加妖娆美艳。

    头发半挽,随性又优雅,不笑时,眉眼斥着淡漠,再温柔的颜色,也会被她穿出点点冷感。若穿黑色,气场怕是会直接爆表,睨着你时,像个一统江山的女帝,凌厉又冷艳。

    没到八点,四季酒店门口停放许多豪车,泊车小弟差点忙不过来,一辆黑色超跑从远处飞驰而来。

    泊车小弟望了望,直想吹个口哨。

    妈耶。

    这车真他么帅。

    帕加尼风之子,也叫幽灵之子,是转弯速度最快的顶级超跑,常人难于驾驭。

    作为一个经常给富豪泊车的小人物,他买不起,但是对各种类型的车有所了解。

    每天醒来的第一个愿望:买遍天下豪车。

    横批:做梦!

    买不起,但开得起啊。

    这就是当一个泊车小弟的好处。

    眨个眼,车子已经停在酒店门前。

    泊车小弟忙不迭上去开车门。

    顺便想目睹一下豪车的主人。

    不过刚上前两步,副座门开了。

    下来一个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容貌俊逸,气质矜雅。

    人是真的贵气,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有深度涵养的大世家出来的公子哥。

    泊车小弟见过形形色色的公子哥,但没有哪个气度修养像眼前这个男人这般好。

    靳牧寒下车,绕过车头,朝主驾里的人伸出手。

    沈千寻把手搭上去,从车里下来,脸上挂着浅浅笑意。

    靳牧寒问:“感觉如何?”

    “爽。”

    这车是靳牧寒今天开过来的,第一眼的时候,沈千寻就看上了。

    靳牧寒挑唇:“礼物,你的。”车子是在国外定制的,今天才送回来云城。

    别人送的新婚礼物不如他好。

    他会投其所好。

    沈千寻喜欢什么,他就送什么讨她欢心。

    无疑,他很成功。

    沈千寻非常喜欢。

    心动不已。

    不想参加什么慈善晚宴了,想带她的靳公子去兜风,去做浪漫的事。

    比如去山上看夜景,去海边听浪。

    可是她没有给靳牧寒准备礼物,她不仅没有准备礼物,最近还很忙,没有时间陪他。

    沈千寻抿了下唇,“新婚礼物,我没有准备。”好失职,沈千寻在自我检讨。

    靳牧寒说有。

    沈千寻疑惑。

    她准备什么了?

    靳牧寒眉眼温和,望着她的眼睛,说了一个你字。

    怔了怔,沈千寻失笑。

    他郑重其事的:“我收过最好的礼物。”

    不会有礼物,比得到一个沈千寻更好了。

    他唯一想要的,只有她。

    别的,从不稀罕。

    沈千寻亲他一口,忽是说:“靳先生,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你要去哪?”

    沈千寻没说去哪,“很快回来。”

    于是,她再回到车里,发动引擎,车子又拐出酒店。

    一边的泊车小弟懵逼脸。

    靳牧寒依旧从容,神色很淡,可眼里的温柔,比这夜色温柔。

    他太抢眼了,在酒店大堂的会客沙发沉静慵懒的坐着,总有那么几个莺莺燕燕来搭讪。

    一个穿着浅浅v领礼裙的女生甩了男伴走来:“先生,一个人吗?”

    靳牧寒没抬眼:“我在等我的妻子。”

    女生下意识的看他的手。

    没戴戒指。

    “先生,你拒绝别人的时候连装备都没齐全啊。”女生打趣,指了指他的手指,笑说。

    啧。

    就连双手,都生的比女人还要好看。

    靳牧寒从不是什么绅士君子。没重头来之前,他伪装的太好,衣冠楚楚,温润如玉,骗了所有无知的人,可现在,别说敷衍他人,是一点伪装的心思都没有。

    他本性恶。

    释放天性没什么不好。

    那些无知的女人会知难而退。

    再说没戴戒指,也触了靳牧寒的雷区。

    扯证后,两人有几次出去超市买东西,或者夜跑,上了年纪的阿姨就爱跟他的阿寻唠叨:“小姑娘,你男朋友很帅啊。”

    “小姑娘,你男朋友有没有哥哥弟弟啊,哥哥弟弟结婚没有啊?”

    靳牧寒一本正经的跟阿姨们说了:“我们结婚了,是夫妻。”

    阿姨们不信。

    就因为两人没戴戒指。

    直到沈千寻说他们的确结婚了,不戴戒指的原因是因为还没举行婚礼。

    为此,靳牧寒耿耿于怀。

    婚戒他当然准备了,只是,因为是沈千寻,所以一点都不愿马虎,什么东西都要准备最好的给她。

    以至于,戒指还在某著名珠宝设计师手里精心雕琢打磨着。

    男人眼神一变,身上温雅的气息跟着起了变化。

    背地里暗藏着绵绵的凌厉阴鹜,那种阴冷,叫人心底发寒。

    他冷淡的:“我拒绝你不需要装备齐全。”顿了顿,腔调懒洋洋的:“你算什么东西。”

    那种轻蔑的眼神,让女生发恼,更别说,话里藏刀,把人家说的一张脸惨白惨白。

    女生怒着一张脸:“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滚。”

    女生抓狂了,控诉:“你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太坏了。”她又笑了下,“不过,先生你大概不知道吧,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女人就喜欢坏男人,越坏越喜欢啊。”

    靳牧寒抿唇,眼眸无波无澜。

    女生有点头皮发麻。

    她所谓的坏男人其实是指那种风流下流的男人,今天可以对你甜言蜜语,明天就无情冷漠。

    但眼前这位,分明不是。

    可照样迷人。

    很迷人。

    直到有抹身影直接挨在靳牧寒旁边坐下,慢条斯理的翘起腿。

    男人的手搭在她腰后,戾气敛收,眼神逐渐温柔,声音深情缠绵,喊了女人一声宝宝。

    如果喊的是自己,一定会被迷去心智的,会神魂颠倒。

    沈千寻手搭在靳牧寒的臂弯,眸眼微眯,调侃:“我不在小会儿,靳公子你就给我招蜂引蝶。”

    “阿寻,我没有。”

    迷人而不知的靳先生。不过也怪她,早知刚才开车出去,该把靳牧寒带上。

    沈千寻笑:“开个玩笑。”

    靳牧寒微拧的眉才缓缓松开,问她:“刚才去哪了?”

    “待会再说。”说完,沈千寻盯着那个女生,来了句:“是不是觉得他特别好看?”

    不止好看吧。

    是里里外外都好。

    看一眼,便知这种男人世间少有。

    女生下意识点头。

    沈千寻从容不迫:“我的。”

    女生咬了咬唇。

    是真的有主啊。

    沈千寻又笑了下:“还不走?”

    女生不甘心的离开了。

    人走后。

    沈千寻才从小提包里拿出一对银色对戒,她拿出男款,牵起靳牧寒的左右,银戒一套,刚好合适。

    靳牧寒眼眸清亮,似藏星辰大海,漂亮极了。

    她问,“喜欢吗?”

    “喜欢。”他不假思索,“很喜欢。”

    沈千寻眉眼弯弯,她就知道靳牧寒会喜欢的,“回礼。”

    礼轻情意重。

    这对戒指没有那车昂贵,但心意是对等的。

    沈千寻递出右手:“帮我带上。”

    靳牧寒拿过那枚细小的女戒,往她无名指上套,微微抬高沈千寻的手亲了亲:“这对戒指我们平时带,婚礼的时候,再戴我给你准备的。”

    沈千寻点头,笑着说好。

    今晚的慈善晚宴,云城的名流来的七七八八。

    沈千寻到场的时候,这场慈善晚宴的创办人王总亲自来迎接,逢人介绍,这位是东盛的老板,沈总。

    东盛风头正盛,只要打开电视,就能看到站在娱乐圈顶端的罗文玺给他们公司代言的广告。

    罗文玺从不接广告。

    但是为东盛破了例。

    罗文玺可不是什么普通明星,他在娱乐圈的地位,就是投资人制作人见了,也得恭恭敬敬的称一声玺哥。

    显然,娱圈大佬,地位无人撼动。

    单凭这点,这位沈总,不容小觑,不少人对她的家世背景,开始好奇。

    “沈总年纪轻轻便有所成就,后生可畏啊。”夸了一句,拐个弯,“不知沈总是哪里人也?”

    “云城。”

    本地的啊。

    本地有姓沈的大户人家吗?他们想。

    好似没吧。

    不过运城这么大,卧虎藏龙的多的去。

    商人的那张嘴最会是能说会道。

    彭场面的话可以眼睛不带眨的,顺便还套套话:“能把沈总培养的这么优秀,想必沈总的父母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真想认识认识。”

    “不知沈总父母怎么称呼?”

    “说不定我们跟沈总的父母还认识。”

    不少老油条附和。

    认识是肯定认识的。

    尤其是魏行洲。

    当市市长,大概没人不知他。

    但这个父亲,沈千寻已经不认了。

    而沈知意,ws上任东家,想当年在云城,因女子从商,且将公司发展为上市公司,当初的沈总,也是威望在外。

    沈千寻语调不轻不缓,“我没有父亲。”

    沈知意跟魏行洲当然是隐婚的,不管是结,还是离,云城鲜少人知晓。

    他们一脸歉意。

    沈千寻无谓的笑了笑:“家母沈知意。”

    年轻的商贾或许不知道沈知意是谁,可同辈的商贾人家,哪里会没听说沈知意这个名字。

    沈知意当年够风光,可落魄的时候,也令人惋惜。

    立马,有人诧异,“ws的前任东家沈知意?”

    沈千寻大大方方:“正是。”

    他们一阵唏嘘。

    沈知意的女儿啊。

    当年南诗静以不怎么光明磊落的手段夺走了ws,这沈千寻对ws会不会有想法?

    而且,也巧了。虽说ws的现任东家坐了牢,可依然还是执掌大权,人虽不在,但她的女儿在啊。

    如若撞上,应是很有趣吧。

    “ws南总的女儿魏小姐今天也在场呢。”他们还不知道南嫣然改了姓,依然称呼魏小姐,“是把,王总,我刚才好像见着她了。”

    王总点了下头,不多言。

    沈千寻抿了抿酒。

    这些商人,真是一肚子坏水。

    “前阵子ws南总入狱,闹得沸沸扬扬,不过ws的根基不愧是稳固,除了股票跌了些,倒没其他损失。”

    他们开始谈论起ws的状况来。

    沈千寻听着,没说话。

    靳牧寒问:“饿不饿?”

    下午有吃晚饭,但沈千寻穿旗袍,稍稍紧身,不想吃的太饱,小腹凸起影响美观,晚饭吃的不多。

    “有点。”

    靳牧寒准备给他拿吃的去。

    这时,靳然景的声音从旁边冒出来:“三哥,三嫂,好巧啊。”

    啧,妇唱夫随什么的,没眼看。

    他们回头,看到靳家五少,身边陪同的是何氏餐饮的千金何珠珠,何氏餐饮的千金不丑,小家碧玉,穿着白裙子,乖巧清纯,可惜是个傻子。

    靳然景称呼沈千寻的男伴为三哥?那岂不也是靳家人?

    他们很快想起来靳氏夫人的生辰宴,原先要给何氏餐饮当上门女婿的是靳南华的三儿子,后来成了五儿子。

    然后便传出靳家三公子举世无双的绯闻,众人瞧了一眼,还真是!

    沈千寻身边的男人是靳家三少。

    靳家在云城,土皇帝呢,即便不是坐龙椅的那个,也教他人不敢轻易得罪。

    沈千寻淡淡看他,只颔首。

    靳牧寒根本不想理他。

    反观靳然景,看他的眼神阴郁郁的,咬牙切齿,有仇似的。

    王总看到他们手佩戴的银戒,下意识问一句:“沈总跟靳三公子成婚了?”

    “恩。”沈千寻回。

    那不就是靳家的三少奶奶?

    靳牧寒笑了。

    上次好像还没有佩戴婚戒呢,应该是最近的事吧,于是王总猛吹起了两人的彩虹屁。

    其他老总见了,跟着吹。

    靳然景脸色臭臭的,因为他是入赘女婿,所以没人吹他的彩虹屁,好气啊。

    更恨的是,自打他在靳家他被靳牧寒摆了一道,回想起那春药的滋味,靳然景至今头皮发麻,他是怎么挨过来的,泡了一晚上的冷水,第二天起来高烧不退,关键是,原本超强持久的自己,不举了!

    何氏餐饮就想有个子孙后代,他不举了,连这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万一被何少林知道,他岂不是会被退货。

    玛德,想想就亏大发。

    何珠珠眼睛圆溜溜的,像个松鼠,拽着靳然景的袖子:“老婆,珠珠饿了,珠珠想吃小蛋糕。”

    噗!

    一声老婆。

    众人惊呆。

    想笑。

    忍了三秒。

    抱歉,没忍住!

    靳然景的脸成了猪肝色,想咆哮,可是不敢:“不是说了不许叫我老婆吗?”

    何珠珠懵懵的,一脸无辜:“可爹爹说了你就是我老婆。”她嘟着小嘴,“老婆乖乖,我饿了,我们去吃好吃的。”

    靳然景猝。

    忙带着他的‘老公’走人。

    饶是沈千寻禁不住唇角微微上扬。

    这靳然景,碰上克星了。

    慈善晚宴有个拍卖会,拍卖会是九点开场,眼下,还有半小时才开场。

    陆陆续续的,薄今生过来了,身边跟着不少老总,最让人想认识的,无非是薄今生旁边的闻人易,北港集团的总经理,而立之年的男人,英俊潇洒,由于是中外混血,五官偏深邃,身穿宝蓝色西装,手带名表,光是这身噱头,够唬人的。

    闻人易看到顶头上司,嘴角微抽,明明认识,偏偏只能假装不认识。

    听说闻人易是北港集团的总经理,沈千寻总算明白跟薄今生那顿饭局,人家为何待她过分客气了。

    原来是因为靳牧寒早就打点过了。

    商人的你来我往,少不了一顿寒暄。

    握手环节。沈千寻带了手套,别人伸手过来,她虚虚握住,不足两秒,松开。

    既然来了宴会,靳牧寒躲不过这种客套的交流。

    闻人易犹豫了下,拿出手帕擦擦自己的手:“你好。”

    这什么鬼操作?

    是嫌弃自己手脏然后脏了靳牧寒的手吗?

    众人:“······”

    传闻闻人易是个gay,难道是真的?然后还看上的沈千寻的男人?

    靳牧寒面无异色:“你好。”

    王总别有意味的说句:“闻总,靳先生是沈总的丈夫。”

    闻人易哦一声,心里暗暗翻个白眼,要你说提醒,他早知道了。

    应该说,公司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他们靳总扯证当日,一封邮件告知整个公司上下,当天还给他们加工资了,还说以后他的结婚纪念日,公司全员放假一天。

    就是底下的人,不知道老板和老板夫人是谁而已。

    闻人易对着沈千寻笑了笑:“沈总,久仰。”

    “你好。”沈千寻淡淡莞尔。

    水喝多了,中途,沈千寻去了趟洗手间。

    四季酒店的设计特别,宴会厅旁边,有个空中花园。推开那扇玻璃门就能出去欣赏整个城市的夜景。

    有电话进来。

    是季凛的。

    沈千寻刚点下接听。

    季凛声音便响起:“阿寻,你在查你母亲的案子?”

    “恩。”

    沈千寻说是。

    季凛沉默住。

    良久——

    季凛声音有些萧瑟:“千寻···”他欲言又止。

    有侍者端着点心推开宴厅的大门,门没关紧,欢声笑语传出来,有些吵。沈千寻便推开那扇玻璃门,“找上你了?”

    “找上了。”季凛说,他伸手要摸烟,烟没摸着,反倒是摸到沈千寻送的咽喉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薄荷味的,很清凉,“你在外面?”

    “在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季凛叮嘱:“少喝酒。”

    “没怎么喝。”人家的敬酒,靳牧寒全替她接下了。

    没说两句,电话结束了。

    沈千寻盯着发亮的屏幕,陷入思绪。

    季家。

    吴湘端一碗补汤进了季凛的房间:“阿姨熬的,趁热喝了。”

    季凛冷冷说句知道了。

    “你做的很好。”吴湘来句。

    显然是指季凛没有跟沈千寻说出真相的事而夸赞了他。

    季凛冷着脸。

    “沈千寻要查,那便让她去查,那事你烂在肚子里便不会出什么岔子,这也是为她好,翻旧账的话,她可不是你爸爸的对手。”

    “你别忘了,沈千寻的父亲是魏行洲,他已经察觉沈知意的车祸不是意外,早前还给我打过电话。”

    吴湘脸色忽变,“他怎么会知道?”

    “就是因为他知道在先,沈千寻才知情当年是我救得沈知意。”

    吴湘那日没听到前面那几句话,愤愤的:“沈知意不没死,安分点不行?”要不是脑子撞出了毛病,哪还能活的到现在。

    在吴湘眼里,夫为天。不管季从业做什么,不管对错,她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妈,你还有没有人性?”

    吴湘恼羞成怒:“我在乎家庭有错吗?”

    “那别人的家庭就不是家庭吗?”

    “别人的家庭关我什么事。”

    季凛被气笑了。

    这就是他母亲。

    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

    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湘无奈,觉得季凛不懂事,走前,还叮嘱:“汤记得喝。”

    喝个屁!

    季凛并没有想过要隐瞒沈千寻一辈子,他十八岁那年,有一个计划,他要把季从业推翻,再跟沈千寻坦白认错。

    然而,七年,一晃而过。

    他二十四岁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的父亲是个严谨甚微的政客,难以渗透,更别说要握住他的把柄。

    张赫是个机会。

    可惜警察没能抓住他,让他给跑了。

    季凛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他的母亲也是个威胁,一旦知道他会对季从业不利就开始以死相逼。

    你敢害你父亲,我就当你面死给你看。

    季凛最初妥协便是如此。

    至于沈千寻跑来问他的那次,一半是因为吴湘,另一半,则是怯懦。

    太怕了。

    连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

    而这七年里,就算他在国外,身边没少监视他的人,尤其是知道他认识了沈千寻,赶了一波又会来一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季凛不想这么被动。

    他想赎罪。

    很想。

    花园里,花香四溢,沈千寻若有所思的盯着亮着的手机屏,直到听到盆栽打碎的声音。

    紧随,有个男人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脏话。

    沈千寻并想管闲事。

    男人似乎怒甩了对方一巴掌。

    趾高气昂的女声响起:“把她衣服剥了。”

    花园里光线晦暗,周小艾被几个年轻的富家子弟围着,逃不掉。

    “不好吧?”

    南嫣然轻嗤:“平时你们脱女人衣服又不见这么犹豫。”她不爽,指使:“快点,愣着干什么。”

    他们为了讨南嫣然欢心,只能上了。

    男人的手伸了过来,周小艾眼睫颤着,反应很大,歇斯底里的:“别碰我。”

    她开始挣扎。

    指甲锋利。

    挠了伸过来的手。

    但很快她的双手被压制住。

    腿也被压制住。

    脱她衣服的男人动作很粗鲁,侍者的上衣是一件衬衫,扣子扯开了好几颗,露出奶白的胸罩···

    周小艾眼底浮现了深深的恐惧,直到——

    “你们在做什么?”

    周小艾僵硬的抬头,微微恍惚,女人背着光,漠着一张脸,像雾上一层神秘的薄纱,如人外人,仙外仙,不够真实。

    那几个年轻子弟愣住,目光紧锁对方的脸。

    真美。

    可惜带刺。

    见来者,南嫣然抿唇,语调充满敌意:“沈千寻,你少管闲事。”

    跟南嫣然还是熟人啊。

    沈千寻淡淡的:“偏要管呢。”

    仗着人多,南嫣然底气十足:“你管一个试试。”

    沈千寻便看着那几个男人,不疾不徐的:“把人放了。”

    语气,更是毋庸置喙。

    在沈千寻的注视下,他们下意识的松了手。

    南嫣然怒:“你们听她的做什么!”

    呃···

    怎么说。

    下意识。

    这个女人气场很强,盯的他们后背发凉。

    南嫣然一字一顿的:“沈千寻,少!管!闲!事!”

    沈千寻不理她,看着周小艾:“过来。”

    周小艾垂着眸,想走过去。

    但南嫣然拽住她的头发,一个趔趄,倒地。

    周小艾很瘦,没什么肉,摔一跤,疼的说不出话。她咬着牙,眼里淬了毒似的。

    南嫣然又下命令:“把她衣服脱了。”

    他们没动。

    毕竟有外人在。

    这女人看起来还不好惹。

    南嫣然使出杀手锏:“谁脱了她的衣服,我就跟谁家做生意。”

    话一出,他们争先恐后的朝周小艾扑了过去。

    这几个男人,哪个不想攀高枝呢。

    沈千寻:“想破产吗。”

    争先恐后的他们:“······”

    “不会破产。”底气不足。

    沈千寻只笑,没说什么。

    南嫣然是大佬。

    那位···是大大佬。

    他们深呼吸一口气:“对不起,打扰了。”

    南嫣然表情想吞了屎似的。

    没走两步,他们又听见大大佬发话了:“我让你们走了吗?”

    他们不敢动了。

    怕大大佬一个不高兴,明天让他们家破产。

    沈千寻启唇,盛气凌人:“跟她道歉。”

    他们犹豫了。

    沈千寻有点不耐烦,催促:“快点。”

    太狂了。

    好不嚣张。

    南嫣然虽说傲气了点,可也不会这么狂妄,丝毫不客气。

    有个忍不下去了,靠了一声,“沈什么的,别蹬鼻子上脸。”

    见状,南嫣然笑了,火上浇油,“说真的,你们真的不用怕她,有什么事我担着,尽管动手。”

    那,那上?

    念头刚起。

    指着沈千寻说别蹬鼻子上脸的东西发出一声惨叫,沈千寻的高跟鞋踹了他的腿,踹的位置很脆弱,噗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不说废话,道歉。”

    “对,对不起。”

    于是,他们什么念头都没有了,跟着道了歉。

    沈千寻满意了,放他们走。

    花园里,只剩他们三人。

    周小艾站了起来,她扣紧衣服,二话不说,上去给了南嫣然一巴掌,那指甲,挠花了她的脸。

    南嫣然养尊处优,哪里是周小艾这种干惯了粗活的对手,再瘦弱,可力气不知道比她大多少。

    把刚才受的罪连本带利的要了回来,周小艾才住手,“我们的帐,两清了。”

    南嫣然妆化了,发型乱了,就连礼服,也被周小艾扯烂,她气的双肩发抖,“沈千寻,你知不知道你帮的这个女人她收了我的钱搞过你。”

    提及这事,周小艾的神色不大自然。

    沈千寻从容的:“猜到了。”

    南嫣然脸色发白:“猜到你还帮她。”

    “我乐意。”

    南嫣然脸色极其难看。

    周小艾眼睫微垂,说了句:“我跟你的交易早就结束了。”

    “那也改不了你搞过沈千寻的事实。”

    “她又不介意。”

    南嫣然再次气的想吐血。

    沈千寻看了看手机时间,这趟洗手间,去的过久,过了二十分钟。

    想必靳牧寒应该很着急找她。

    从花园里出去。

    周小艾跟在后面,“我不搞你不是因为你上次帮过我。”

    沈千寻看她,笑了下,不大在意。

    周小艾又道:“是你男人找人堵了我,把我打了一顿,还要挟我别接近你,否则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她会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强烈的报复心态。

    她专门去了解过靳牧寒这个男人,发现他在沈千寻面前是一个样子,在别人面前,又是另外的样子。

    前者是谦谦君子,后者是斯文败类。

    她就是想让沈千寻知道靳牧寒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想揭穿他的面具,反正,就想报个仇。

    周小艾那次挨打,躺了三天。

    兼职干不了,课不能上。

    沈千寻默了默,略略吃惊后:“是他的作风没错。”

    周小艾:“······”

    沈千寻的脑回路还很不一般,“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要索赔医药费吗?”

    周小艾:“······”

    见她不说话,沈千寻就当她是默认了,“多少,我给你。”

    周小艾无语,“你男人是个伪君子。”

    然后,沈千寻才恍然,微微挑眉:“原来你是想挑拨离间。”

    被直接点破,周小艾有些尴尬。

    沈千寻:“段数有点低。”

    周小艾气的胸闷,遁了。

    沈千寻失笑,回了宴会厅。

    靳牧寒不在。

    问了人,才知道靳牧寒十分钟前已经去寻她。

    闻人易松了口气,“沈总,你再不回来,我看你家先生怕是要把这里掀了。”

    “我去找他。”

    闻人易,“不用,我已经派人去告知靳先生了。”

    “谢谢。”

    一会儿,靳牧寒回来,绷着一张脸。

    见到沈千寻便牵起她的手往身边带,“去哪了?”

    沈千寻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上完洗手间出来接了季凛的电话,后来在旁边的花园里遇到了魏嫣然。”

    听到这个名字,靳先生的表情更不高兴了,“她有没有欺负你?”

    沈千寻笑,“她哪里欺负得了我。”顿了顿,“看到她在欺负别人,见是熟人,就帮了一把。”

155被二搞的靳先生

    魏嫣然这种心眼狭隘的女人并不安分守己,沈千寻搅了她的好事,她只会更记仇,好在是个好拿捏的。

    熟人···沈千寻在云城里交好的人不多,靳牧寒拧眉:“什么熟人?”

    沈千寻不瞒着:“周小艾,她在这里做兼职。”

    提到这个人,靳牧寒眸暗了暗,眼底暗藏极大不喜:“阿寻,她想害你。”

    沈千寻点头:“我知道。”周小艾接近她,心存恶意,戾气强。只是这人还不算坏到骨子里去。

    她所有的坏,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周晴晴的死,她迁怒了她,加上家里欠了不少高利贷,所以才会跟魏嫣然达成交易进行报复。

    沈千寻查过她家的底细,决定给周小艾一次机会,所以之前才会去找她聊聊。

    如果接下来她仍迷途不返,沈千寻便不跟她再客气。

    后面,周小艾消停了。

    但也得罪了魏嫣然,才有了今天这么也遭罪,既然撞见了,于情于理,沈千寻不可能不管她,任由她被欺负。

    沈千寻继道;“她觉得她姐姐的死我该负责任,可是我不仅没有负责任,我还什么都忘记了。”

    周家的状况太凄凉了,本就是单亲家庭,周晴晴死后,周家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要为女儿平反,可是钱花光了,又欠下高利贷,结果强奸犯没抓到,周母还因此精神失常,周小艾跟她一样,年纪轻轻便担任其照顾母亲的责任,不过周小艾性子没她要强,没她幸运,这么多年来,活的很累。

    靳牧寒最怕的就是沈千寻会把错怪在自己头上,怕她多想,他很紧张,放柔声音:“阿寻,不要杞人忧天。”

    靳牧寒循循善诱:“当年你还小,很多事情不可抗力,如今你回来,你想补偿他们可以,但不要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沈千寻摇了摇头,反过来安抚:“别担心,在我什么都没想起来,我不会给自己定罪。”只是偶尔忍不住多想,但都适可而止。

    靳牧寒松口气。

    她担心靳牧寒以为周小艾又是冲她来的,又言:“不过这次,你别去找周小艾麻烦,她不是冲我来的。”顿了顿,“以后应该也不会了。”

    “阿寻,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靳牧寒脸色很沉。

    沈千寻笑:“说你坏话了,靳先生。”

    靳牧寒神色更冷。

    他不喜别人在沈千寻面前嚼他舌根。

    纵然说的是事实,那也得憋着。

    “不过她大概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的要命,说再多坏话,也不会影响你在我心目中半分形象。”她又补一句。

    若非要问是什么形象,沈千寻想了想,是爱她的形象,如靳牧寒说过的,他很坏,会有很多缺点,但唯一的好,是爱她。

    一句话,让浑身斥着阴郁的男人层层黑云拨开,重新见到黎明最耀眼的光。

    像坐过山车,起起伏伏,像死了一回,又活了过来。

    靳牧寒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千寻,想吻她,很想。

    他的阿寻,怎么这么好。

    慈善拍卖即将开始,沈千寻望向舞池,估算了下时间,还能跳一段音乐。

    沈千寻在他耳边说:“靳先生,你夫人想邀请你共舞,赏脸吗?”

    靳牧寒勾唇:“我的荣幸。”

    从靳牧寒跟沈千寻踏入舞池,成为不少人眼中的焦点。

    其中,包括在大厅时搭讪靳牧寒的那个女生,世间少有的极品男人,她怎么就遇不上呢。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结果是有主的。

    她打听了对方的身份,知道他是靳家三少,靳牧寒。

    此时,骨子里的戾气狠辣收敛,众人只见到他衣冠楚楚,清俊雅致的一面。靳牧寒唇角勾着浅笑,眼里,只看得到在他身边翩翩起舞的沈千寻。

    这时,她身边来人。

    用着熟稔的语气,“章甜甜,我不是让你去接近魏嫣然跟她打好关系,你在这里看什么呢?”

    章甜甜回过神,喊了一声:“大哥。”

    章一林是她大哥,她还有个弟弟,章永嘉。

    弟弟章永嘉高中没念完就跑了,从一中保送了清北大学,后来退学了怪可惜的。后来,她问过大哥弟弟去哪了,大哥才透露她弟弟跟了一个很厉害的人身边做大事。

    章甜甜问过是什么厉害的人。但章一林神秘兮兮的,就不是不肯透露。不过在那之前,他们章家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就是了。

    “没看什么。”她解释,“大哥,你可别冤枉我,我有跟魏嫣然处好关系,我们成了朋友的,不过刚才我和别的朋友聊了会话,回过头她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怎么不找找?”

    章甜甜说找过了,但没找着。

    章一林舌舔了舔后槽牙,他呢,野心大了,想要ws集团掌控权,不能因为南诗静背后是季从业,便一直屈身她下。

    但是南诗静仗着有他的把柄,对他不屑一顾,思来想去,只好从魏嫣然身上下手。

    他岁数不小了,三十好几,明年就三十五了,在不得罪南诗静的情况下可吞下ws这条大鱼,还能找个上得了台面的女人结婚,最好能给自己生个儿子,毫无疑问,魏嫣然是最好的选择。

    成了一家人,南诗静就算握有他的把柄也于事无补,总不能把女婿送进监狱是吧。

    不过魏嫣然心高气傲,看不起他这个白手起家的浪荡子,接触的机会又不多,只好让妹妹章甜甜先去打好关系了。

    这时,章甜甜指了指舞池中央,靳牧寒的身影,“哥,你觉得这个男人怎么样?”

    章一林目光望过去,“怎么,看上沈千寻的男人了?”

    这沈千寻也是让他牙痒痒的,上回在皇朝会所那笔账还没算呢。

    不过筱家大小姐的茬不好找,沈千寻也不好搞,她背后有个北港集团撑腰,但···搞不到她,搞她男人行不行,先讨点本金,利息往后再算。

    “哥,他很好看,比我以前交往过的明星模特还要好看,我一眼就看中了。”

    看中也不可能是你的,也驾驭不了,妹妹章甜甜没那个能力。

    章一林轻嗤:“人家又看不上你。”

    章甜甜撇了撇嘴巴,很不服气似的,“哥···”

    话锋一转,“不过哥哥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章甜甜眼睛一亮:“真的?”

    章一林喝着酒,“你说看上他,其实不就是想睡他吗?正好哥手里有好东西。”

    “哥,你怎么这么低俗。”

    “这靳牧寒一看便知是你驯服不了的男人,让你有机会睡他一次,你还不乐意?”

    好吧。

    察觉哥哥话里的不高兴,章甜甜忙改口:“乐意乐意。”

    章一林放下酒杯:“你头凑过来,哥跟你讲讲我的计划。”

    彼时,慈善拍会已经开始。

    拍卖品种类繁多。

    有古董字画,有奇珍异宝。

    搬上台面让众多商人竞价的都是好东西,极具收藏价值,顺便,还能赚一波好名声。

    慈善拍卖的意义便是在此,对社会弱小的人群做出了贡献,其实本身并不亏。

    南嫣然姗姗来迟。

    她换了一身礼服,脸上扑了很厚的粉,才遮住了那几道看起来鲜红的伤疤。

    身边跟着的是章一林。

    庞秘书见了,不知该说什么好,但又不好赶人。

    南嫣然因为衣服被撕坏,人被困在了花园里,由于没带手机,没办法联系她,又不想丢人现眼,迟迟没从花园里出来。

    最后是章一林在花园里找到她,带她去换了一身礼服。

    章一林形象不错,但人太混,玩起女人来太狠。

    南嫣然此时此刻,倒也享受章一林的讨好。

    她看到前面站的沈千寻,靳牧寒对她呵护备至,有人从她身旁经过,男人便她往怀里圈了圈。

    南嫣然眼里喷火似的。

    有侍者来回假酒。

    靳牧寒跟沈千寻的酒杯里满了香槟。

    香槟醇香,沈千寻闻了闻,忍不住抿了一口。

    “阿寻,喝了酒你就不能开车了。”

    靳牧寒是不允许沈千寻酒驾的。

    “没关系,我就尝两口,有点渴了。”沈千寻理所当然的给自己找了借口,两口,她不会醉的,眉眼弯了弯:“香槟的口感不错。”

    宴会厅头顶的水晶灯关了。

    镁光灯打落台上,王总在台上致词。

    靳牧寒低着头,目光微灼,盯着沈千寻染着口脂的唇。

    “阿寻。”

    “恩?”沈千寻抬头。

    “不是说香槟的口感不错,我尝尝。”靳牧寒胆大妄为,把酒放回酒台上,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在台上,拉着沈千寻往边边靠去,越往边边走,四周没有多少光照进来,更暗了,他低头,吻住沈千寻的唇。

    沈千寻心跳飞快,她胆子也大,迎合着靳牧寒,做疯狂的事。

    “宝宝,张嘴。”

    沈千寻便打开牙关让靳牧寒闯入。

    唇齿里的酒香浓郁,靳牧寒舔吮了一遍又一遍。

    良久良久,王总致辞完毕,台上的第一件拍卖物品呈上台。

    靳牧寒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轻轻抹去她唇上的水光,自然而然的拉她回到原先的位置,问:“有想要的东西吗?”

    沈千寻看过拍卖品物件的序列表,摇摇头:“没有。”

    古董字画,沈千寻觉得自己是个挺俗的人,没有那点诗情画意,欣赏不来,放在家里只有压箱底的份,倒不如让懂得欣赏的人收藏,至于奇珍异宝,入不了眼。

    “那随便拍拍吧。”

    “好。”有好玩的玩意,那她便拍下来跟靳牧寒借花献佛。

    于是,闻人易收到自家老板的命令,随便拍拍,然后以沈千寻的名义捐出去。

    随便拍拍也很有难度的,那么多的拍卖品,到底拍哪个好呢。

    闻人易想了下,挑最贵的拍。

    最贵的肯定都是好东西啦,大家争先恐后的要竞拍下来,但全被闻人易这个程咬金半路截下。

    一个斗彩鸡石纹杯,某财大气粗,对藏品眼光毒辣的集团老总喊价650万,眼见这个价抬的已经没有其他人叫价了,他以为能拍下的时候,闻人易举起牌子,“750万。”

    他愤愤加价:“800万。”

    “1000万。”

    某集团老总:“······”成功的与斗彩鸡石纹杯错之交臂。

    然而,这种情况发生了不止一回。

    老总又看上了一副名画,被闻人易再次抢走。

    老总又又看上一件笔洗,被闻人易再再次抢走。

    这笔洗,在古代文房清玩中不可或缺的一件,盛水洗笔,日常便使用率很高,以瓷质多见,而这件,量不多,是玉质的,非常难得。

    老总快被气的七窍生烟了,瞪着闻人易的一双眼睛,像发狂的斗牛。

    闻人易还朝他笑了笑,那副嘴脸,太讨打。

    沈千寻有拍了一个小物件,是一串精致的佛珠。

    这串佛珠是用祖母绿宝石做的,不是什么稀奇之物,称不上什么藏品,所以,竞价的人不多。

    千百年来,玉石象征吉祥,沈千寻第一眼看到这串佛珠,便想买下来送靳牧寒,她也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无病无痛。

    将近九点,慈善拍卖已经过半。

    侍者再拿这香槟美酒给宾客满上。

    沈千寻想喝。

    侍者刚要倒,靳牧寒挡住。

    靳牧寒哄:“阿寻,不可以喝了。”

    沈千寻想起刚才那杯酒,她才刚喝两口,靳牧寒便尽数饮去,不过瘾。

    “回家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

    “好。”她作罢。

    靳牧寒礼貌的朝侍者说:“不用了,谢谢。”

    “好的。”

    侍者转身要走,迎面撞上个人,他躲之不及,一个闪身,动作太大,香槟口还开着,便洒了靳牧寒满身。

    侍者脸色大变:“对不起,先生。”

    有酒水溅到靳牧寒白皙的脸上,西装有个水印,里头一丝不苟的衬衫也遭了秧,尽管如此,他依旧从容优雅不已,不见半分失礼。

    靳牧寒没说话。

    沈千寻从包里拿出纸巾替他擦脸,眉微微拧着。

    侍者还在不停的道歉。

    一时间,引来不少人注目。

    酒店经理很快前来,给靳牧寒赔礼道歉不是,靳牧寒接受了,没过多计较,对方诚意十足,还提供了新的衣服更换。

    靳牧寒没半点情绪外露,心思难揣。

    晚宴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衣服湿了穿着会不舒服,便问:“阿寒,去换一件,恩?”

    “你陪我去。”

    沈千寻正要点头应好,有人喊了一声沈总,她望过去,是不熟识的人。她微微颔首,不多热情。

    对方上前,递出名片,“你好,沈总。”

    “你好。”沈千寻淡淡应,接过名片后示意他稍等片刻,转而跟靳牧寒说:“你先去换衣服、我待会再去找你。”

    靳牧寒犹豫了下才说好。

    酒店经理把人迎走了。

    沈千寻看了眼名片,目光落对方身上:“不知林先生找我有何贵干?”

    这林先生便笑着说明了来意,说他刚才内急去了趟洗手间,错过了佛珠的拍卖,问那串佛珠,沈千寻能不能割爱让给他,他可以出双倍的价钱把佛珠给买回来。

    沈千寻从容徐徐:“抱歉,不能。”

    林先生一副真的很想要的样子,“那三倍?”

    沈千寻觉得他不好打发,便说了佛珠自己是买来送人的,不能割爱,但对方依然死缠烂打,七八分钟左右,那张明艳的脸终于冷了下来。

    沈千寻话里三分冷意,七分不耐烦:“林先生,你再缠着我,我便不与你客气了。”

    撂了狠话,林先生才悻悻然的离开。

    沈千寻便去寻人。

    只是靳牧寒的电话打不通,无人接听,她皱了皱眉,意识到不对劲,问了其他侍者,其他侍者一问三不知。

    沈千寻便要寻带走靳牧寒的那位酒店经理。

    “小姐,那经理叫什么名?”

    沈千寻想了想对方的工作证上的名字:“李,李忠。”

    “小姐,我们酒店没有李忠这个人。”

    ------题外话------

    反派一号快登场了。。今天不加更了,理一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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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我们酒店没有李忠这个人。”

    沈千寻神色蓦地沉下,眉拢的更紧:“把这层楼的监控给我调出来。”

    气势使然,又或是侍者做贼心虚,他唯唯诺诺,头垂的低低:“我给监控室保安打电话,让他把东西带过来。”

    只是不出十分钟,沈千寻已经等不耐烦,她踱步两下,高跟鞋踩在地面,声响清脆。

    她眼里覆下一层暗影,尽是冷意。

    侍者说没有李忠这个人可能是说谎,而眼下也可能是在敷衍她,目的是拖延时间。

    沈千寻手指轻敲着服务台桌面,喜怒不明:“五分钟内,东西能送过来吗?”

    侍者心底发怵着,吞吞吐吐:“小姐,我,我已经把您的话传达了。”

    哒哒的声音停下来,沈千寻停止敲桌的动作,拿出手机。

    阿璇接电话贼快。

    “千寻。”

    “帮个忙。”

    那头,阿璇正襟危坐:“好的,千寻你说。”

    沈千寻把事情简单的叙述一遍,“···我现在需要知道阿寒被带去了哪间房。”

    阿璇听了,觉得算计他们家先生的人真是胆儿肥,不慌不急的:“没问题,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电话仍在进行中——

    沈千寻听到键盘声响。

    阿璇让她别担心。

    她恩一声。

    略略绷紧的声音出卖了她的情绪,没有见到人,那颗心,始终悬着,落不下来。

    阿璇声音接着传来:“讲真,套路靳先生不是明智的举动,他很记仇的,又邪佞狠厉,下起手来绝不会心慈手软。”

    况且,他还喜欢扮猪吃老虎。

    多少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他。

    每个下场不见得好哪里去。

    像极了一个杀生予夺的大魔头。

    闻言,沈千寻拢着的眉终于松了松,“挺好的。”如果靳牧寒真的是毫无心机的无双公子,太容易吃亏了。

    没到五分钟,阿璇报了一个房间号,“1208。”

    “谢了。”

    阿璇说不客气,又问:“闻人易是不是也在慈善晚宴?”

    “恩。”

    “你去找靳先生吧,剩下的事,我去跟闻人易交代。”

    “好。”

    电话结束,沈千寻一把拽过侍者的衣领口:“房卡。”

    侍者在那压迫力下,声音颤颤巍巍的:“房,房卡全被李经理带走了。”

    拍卖会已经将近尾声。

    闻人易把整个拍卖会里特别值钱的物件拍的七七八八,他人不解,“闻总,你们北港集团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三个亿啊。”

    “闻总,打个商量,那个斗彩鸡石纹杯,能不能私下卖给我?或者那副笔洗。”

    那些恭维的声音不断。

    闻人易继续谦虚:“哪里,哪里。”然后他又做了一个惊人的壮举,那三亿元,全以沈千寻的名义捐出去的。

    沈千寻,东盛的老板。这女人跟北港集团老板是什么关系?

    一时间,众说纷纭。

    沈千寻不在,却风光的不行。

    一会,闻人易的手机响了。

    是阿璇打进来的。

    闻人易跟众人道了一声失陪,便走到安静的地方接起电话。

    宴会厅某处,南嫣然灌了口红酒,暗暗的咬了咬唇,瞪着远去的闻人易,又恼又气。

    想不通北港集团到底什么来头,而她,因沈千寻,已经在他们身上栽过好几个跟头了,还有她的的母亲···

    “怎么,羡慕?”章一林突然开口。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羡慕她。”南嫣然反应不小。

    章一林手突然放在她肩上,说了句:“做我的女人,你也可以。”

    南嫣然拍掉他的手,讥笑:“我没钱?需要你?”不过有男人追求,她优越感起来了,微仰下巴:“别白费力气,我有喜欢的男人,不可能做你的女人。”语气,还略略嫌弃。

    章一林有钱归有钱,可是太糙,样子也不是她钟意的那款,还没文化。

    哪像叶文清,除了家世一般,哪哪都合她的眼。

    她妈南诗静入狱前,是有叮嘱她,以后别跟叶文清来往了,说这男人太冥顽不灵,不懂变通。

    南嫣然却并不想放弃,她平生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喜欢到想独占,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叶文清?”

    “没错。”

    章一林笑下,“据我说知,叶文清是沈千寻的人,你喜欢他,不是自讨苦头?”

    南嫣然信誓旦旦:“我迟早会把他抢过来。”她总有办法让叶文清妥协的,她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你妹妹来接近我的用意,我看起来,像那么蠢的女人吗?”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这天鹅,可看不上你。”

    “看不上就看不上吧。”章一林双手突然搂住她的腰,色气的抚上,笑的邪肆,“正好你喜欢抢,我也喜欢用强的呢。”

    “放开我。”南嫣然脸色难看,人多的场合,又不敢挣扎的过于明显,免得让人笑话了去:“你要干什么。”

    章一林怎么可能放开她,趁着那庞秘书不在的空隙,在自己人的掩护下,拽着她出了宴会厅,又推入那个花园,

    男人的劣根性暴露,动作粗鲁:“你要是识趣点,我就不至于来强的。”

    南嫣然挣扎的猛烈,然而,章一林的力气太大了,他把她推到花园角落的吊椅上,掀高她的裙子。

    “我可是市长千金,你敢这么对我,我爸第一个不放过你。”

    “你要是敢跟你爸告状,我就让整个云城的人看看你这个市长千金的艳门照。”章一林笑眯眯的看着她。

    南嫣然身体猛地僵硬住,“你胡说什么。”

    “你自己跟几个男人搞过,自己心里没点逼数?”章一林冷笑,话里全是鄙夷,不再废话,强下手了。

    南嫣然依旧是无比抗拒的。

    她以前是风流,但那是她自愿的情况下。

    而且喜欢上叶文清后,那些复杂的男男女女关系,已经断的一干二净了。

    然而,这个章一林居然想强奸她。

    不,

    不是想。

    而是已经在付诸行动。

    朦胧月光下,南嫣然一张脸惨白惨白,章一林手很粗糙,贴着她大腿的肌肤,然而,她恶心的想吐,不断的挣扎,踢他,锤他。

    但是渐渐,南嫣然有些迷失。

    章一林:“做我的女人,我可以帮你一起整治沈千寻,这可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南嫣然咬着牙,没说话。

    “我不用你为我守身如玉,就算以后结婚了,我们也可以各玩各的,你想跟叶文清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不阻你,你就当做这是一笔互惠互利的交易。”

    南嫣然没昏了头,“你帮我整治沈千寻,你有什么好处?”

    “首先我们有点仇怨,其次,娶了你这个一位市长千金,我的好处,可多的去了。”

    南嫣然犹豫了下,显然动心了,思虑过后:“你把我的**删了。”

    “这有什么,完事后全交给你处理。”见鱼儿已经上钩,章一林眼底闪过诡谲的光,他这可不是癞蛤蟆在吃天鹅肉么。

    他没有告诉南嫣然最主要的目的,那就是他想让他替自己生个儿子,要是说了,她绝对不可能答应,不过以后她怀了,不想生也得生。

    ——

    房间里灯光晦暗,那张白色大床上,章甜甜双手双脚被绑,行动不便,脖子上有一道红色勒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是她想要靠近中了药的靳牧寒被他掐出来的,有那么瞬间,她以为对方会就这么狠戾的掐死她。

    不过药效致使他最后只是困住她的双手双脚,人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章甜甜劫后余生,心生侥幸。

    酒里是加了药的,靳牧寒喝了不少,不过那种药并不是喝下腹了就会立马见效,需要用一种香才能达到催情的作用。

    整个房子就是那种香,一旦吸入,药效才会慢慢涌上头。

    章甜甜不甘心整晚就这么被绑着什么都不做,靳牧寒可怕又怎么样,药效起来了,完全不是她对手的。

    至于事后,章甜甜并不担心,她的两个哥哥,就是她有恃无恐的资本。

    挣扎了好一会,绑住她手的窗帘绳松开了,她的行动自由了,下了床,章甜甜走近卫生间,磨砂的窗户,只徐徐看到靳牧寒的身影,里头传出水声。

    章甜甜找来一个花瓶,决定砸窗。

    花洒下,冷水浇在靳牧寒身上,白色衬衫因为湿透,男人的好身材凸显的淋淋尽致。

    是野性的,充满爆发力的。

    靳牧寒一手撑着墙,水珠滑过线条优美的轮廓,闭着眼,唇线抿的很直。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他睁开眼,浅茶的瞳孔泛着潮红,然,冰冷阴鹜。

    关了花洒,伸手拿起盥洗台上的黑色西装床上,紧随,磨砂的玻璃窗被敲碎。

    哗啦一声惊响。

    玻璃窗破开一个洞,章甜甜勾了勾唇,手伸进去,把卫生间的门打开。

    门推开以后,她抬头往里看。

    上扬的唇角忽是僵住。

    暖光下,靳牧寒身上散发骇人的气息。

    他慢条斯理的系着西装扣。

    黑发滴着水珠,滑过他白皙的脸庞,沿着下颌,滚过喉结···好一副美人骨,教人看直了眼。

    然而,章甜甜却没有欣赏的欲望了。

    她把门给敲开。

    简直是在找死。

    靳牧寒,居然没有被药效迷昏了头,这意志力,简直让人震惊不已,甚至是欲望都不见生起半分。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灯光下,拿着玻璃片的手,冷白漂亮。

    章甜甜恐惧不已,往后退了一步,头皮发麻。

    怕了。

    真怕了。

    与此同时,门外。

    沈千寻手里有一枚铜线。她将铜线塞进锁孔里,没会儿,门咔哒一声,开了。她推开门,屋里有股香气,太浓郁,很难闻。

    紧随,迎面走出来一抹慌慌张张的身影,可不就是在酒店大堂搭讪过靳牧寒的女生吗?

    沈千寻眯下眸。

    章甜甜一直回头,没发现沈千寻,等她走到玄关口要打开门跑的时候,被什么绊了一脚,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门悄然关上。

    沈千寻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光被挡住,落下一层暗影。

    章甜甜僵硬的抬起头,咯噔一下,完了。

    客厅里,靳牧寒手捏着玻璃碎片,他盯着出现在玄关口的沈千寻,喉结滚动,眸色渐渐暗红,“阿寻。”

    “我来找你了。”

    沈千寻见他浑身湿漉漉,灯光下,似妖,美轮美奂,耳根子微红,气息不大稳,分明是被下药了。

    她眼睫轻颤,很生气,不发一语,抬脚,便朝着章甜甜踹了上去。

    章甜甜捂着肚子发出痛嚎。

    沈千寻拽起她的头发往里拖。

    章甜甜唇发抖,试图挽救什么:“我,我没碰过他。”

    男的恐怖就算了。

    怎么女的也这么彪悍。

    沈千寻一个耳光扇了上去,嗓音冷冽:“你试图碰他了。”

    “我,我···”

    章甜甜欲哭无泪。

    啪的一声。

    一个耳光又落下。

    章甜甜被打的流下两行红艳艳的鼻血,她有点晕血,脑子混混沌沌的。

    好一会儿。

    沈千寻才停下手,走到靳牧寒面前,怕玻璃碎片伤了他的手,便拿走碎片,他手的温度,烫人。

    对靳牧寒来说,最致命的不是那些催情的药物,而是沈千寻。

    她的香气,她的温度,甚至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失控的彻底。

    情欲顿时来的猛烈,加上药效没过,靳牧寒呼吸变重了,忍不住张开手,把沈千寻拥入怀中,搂的严严实实,含住她的耳垂,轻轻的吮咬起来。

    一连串的吻,如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

    外面传来脚步声,闻人易带着人赶来了。

    沈千寻抬手掐了掐他的脸,力气不小,似是想让靳牧寒保持清醒,“再等会,恩?”

    靳牧寒不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舔。

    瞬时,沈千寻脸泛起热度。

    好在她挡住了闻人易他们的视线,他们看不见。

    “靳总,沈小姐。”闻人易出声。

    沈千寻抽回手,哄:“乖。”

    靳牧寒不动了

    沈千寻扶住他的腰,只说句:“这个女人是怎么对你家老总的,你就怎么弄回去。”

    “好的。”只是这样的惩罚还算轻的,居然给他们家先生下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其他的晚点再说。”沈千寻扶着靳牧寒出了1208,拿走插在锁孔里的铜线,到对门停下,对门门缝没有灯光,应是空房。

    后抱的姿势,靳牧寒下颌抵在沈千寻肩膀,他蹭着她的脖颈,嗓音沙哑:“阿寻宝宝,我难受。”

    沈千寻手抖了。

    哪有刚才麻溜开门的架势,男人清冽的荷尔蒙气息裹着她。

    半响,房门才咔哒一声,开了。

    靳牧寒径直推开,抱着人往里走。

    长腿一扫,门重重的关上。

    闻人易唏嘘不已。

    他见过靳牧寒被下药的样子,克制隐忍,不会露出一星半点的欲望。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筑起的高墙真是崩塌的彻底。

    房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沈千寻背抵着冰凉的墙,唇,已经被靳牧寒含住,火热的舌头卷着她的。

    靳牧寒拉起她的手放在西装的纽扣上,示意:“阿寻。”

    衣服湿透了,黏着身体,很不舒适。

    沈千寻懂他的意思,便替他解开。

    西装扔在地上,她又解衬衫的。

    只是动作不快。

    屋里没有光,且,靳牧寒亲她,分走了她一部分的注意力。

    她不知碰到靳牧寒哪里,他轻轻地闷哼一声,下一秒,吻她,吻得愈发猛烈,在她口腔里,暴风式的扫荡。

    “还有···”

    “恩。”

    沈千寻手里还攥着男人的皮带,靳牧寒低着头,吮她胸前的肌肤,“宝宝最好了。”

    “不要站着。”

    “好。”

    靳牧寒将她打横抱起,步伐轻快,一路经过客厅,摸进了卧室。

    卧室窗帘没有拉上,那一闪一闪的灯火,远远一看,似灯海,璀璨耀眼。

157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爱你

    闻人易单手插兜,腰板挺得很直,站在落地窗前,懒洋洋的把玩着手机。

    有电话进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很甜,又勾人:“闻总,慈善晚宴还没结束吗?你答应过我的,今晚可是要来我这的。”

    闻人易神色淡淡,“乖,你洗个澡,再做个美美的spa,我很快过去。”

    女人被哄高兴了,挂了电话。

    “放开我。”章甜甜在垂死挣扎。

    她的手脚重新被绑起来,缩在床脚,气息恹恹的,“我哥可是章一林,你们最好别乱来。”

    闻人易罔若未闻般,直到有两名警察过来,他迎了上去。

    章甜甜看到警察的时候愣住了。

    等闻人易跟警察谈完话,警察直接把章甜甜拷上手铐带走了。

    章甜甜从来没这么糗过,简直丢脸丢到家了。一路出酒店,许许多多异样的目光投落,还有不少熟人,她再怎么遮遮掩掩,还是被认出来了,对着她指指点点。

    一号名媛:“这不是章甜甜吗?,犯了啥事呢,怎么被警察带走了?”

    二号名媛:“听说是意图强奸,但未遂。”

    一号名媛:“啊,她想强谁呢。”

    二号名媛:“听说是北港的闻总呢。”

    一号名媛:“我的天啊!”

    章甜甜咬了咬唇,羞愤欲死。

    床上交织着两团身影,异常缠绵。靳牧寒伏在沈千寻身上,在她耳边喘着气,比起上一次,喘息要重许多,晦暗的光线下,他眼睛暗红,微微潮气。

    “阿寻。”

    “宝宝。”

    “阿寻宝宝···”

    他的嗓音深情而炽热,亲昵缠绵。跟会撒娇的猫似得,蹭她。

    沈千寻眼睫轻颤着,心动不已,手抱着靳牧寒的头,指缝里,是他松软的发丝。

    面颊染红,软软舌尖轻轻描绘着他的唇形,趁他齿缝张开,轻车熟路的钻进去,与其嬉戏。

    好细腻,柔软。

    接了那么多次吻,沈千寻对此逐渐有了深刻的领悟,从最初的生涩,到如今的唯熟练尔。

    她知道靳牧寒难受,所以想取悦他。

    靳牧寒喜欢她的主动,像品尝了新鲜甜美的甘露,反客为主,更用力的吮吸着,带着掠夺性的搅动。

    沈千寻轻喘着气,觉得氧气越来越稀薄了。

    可她仍承受着靳牧寒给他带来的感觉,那铺天盖地的情意,像织了张网,把她圈住,粘住,脱离不开。

    她一掌可握的细腰被靳牧寒禁锢着,皮肤很白,又软,炙热的掌心沿着腰线朝上···

    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她细腰缓缓挪动,指尖似在钢琴上跳跃,优雅极了。

    可是,渐渐的,他不满足于此,指尖狂野起来。

    沈千寻脸色越来越绯红,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胸前一痛,细细闷哼,差点咬到舌头。

    靳牧寒身子猛地顿住,迷离的茶眸忽是清醒了,手,遂慌张离开沈千寻身上,仰头喘气。

    片刻,他嗓音哑的出奇:“阿寻,对不起。”

    沈千寻摇摇头,说没关系。

    靳牧寒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温软的唇离开。

    靳牧寒便跟着双脚下床,手撑着额头,挡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沈千寻微怔,撑起身子,情动下,声音软软哝哝:“阿寒,你去哪。”

    昏暗的视线下,靳牧寒的腰线十分性感,如一只蛰伏的野兽,暗藏野性,美感。

    他微微侧过脸,风光霁月的男人一旦有了沉沦的色彩,会让人目睹难忘。

    靳牧寒垂眸:“去洗手间。”

    沈千寻怔。

    “你不要?”

    默了一会,靳牧寒说:“阿寻,我刚才失控了。”

    靳牧寒情动以后,这药的作用就出来了,感官非常强烈,他越想要,便更难掌控自己。

    平时他对沈千寻的自制力就是零,想狠狠,疯狂的,尽情欢愉缠绵,如今再添上一笔,那就更不得了了。

    他不愿在这般情况下欺她太狠。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抓你。”他陷入深深的自责。

    是有些疼。

    但不是不能忍受。

    况且,靳牧寒情况特殊不是么。

    沈千寻勾唇,身子扑过去。

    靳牧寒怕她摔,把人接住。

    一碰她,力道收紧,喉结滚了滚。

    沈千寻在他耳边轻轻地:“那这样好不好···你先别乱动。”

    一会儿,靳牧寒受不住蛊惑,说了好。

    见得逞,沈千寻唇瓣碰了碰他的耳朵。

    章甜甜被带去警局喝了两个小时的茶,章一林才知道自己妹妹出了事。

    靳牧寒那男人的便宜没占到,还多了一个啥强奸未遂的罪名,好吧,事不搞了,裤子一提,带着律师去了警察局。

    那几个服务员还招供了,承认章甜甜是有这么致使他们配合她干坏事,况且,物证也齐全。

    一时间,章一林没办法把章甜甜从看守所里保释出来。

    不过这个区的局长跟章一林没什么交情,一通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只好给熟悉的分区局长打电话,希望他出面。

    隔着看守所的门,章甜甜欲哭无泪,“哥,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章一林舌抵了抵后槽牙,“靳牧寒打你了?”

    “是沈千寻打的。”章甜甜回,一肚子的委屈心酸:“我小腹还被她踢了一脚,疼死我了。”

    “操。”

    小的时候,一场洪灾把他们的父母给淹死了,章一林作为大哥,年纪轻轻便担任了父亲的角色,给他们遮风挡雨。

    章甜甜是唯一的妹妹,是个女生,比弟弟娇弱,从小舍不得打骂,如今被沈千寻伤成这样,还被送进了看守所,章一林心里瞬时憋了气,发狠的说:“你放心,大哥会给你报仇的。”

    章一林联系的分局局长龚局给他回了电话,“老章啊,恕我无能为力啊,那个高局,跟我关系不大好,跟我还不是一个派系的,我给你通气了,但对方不卖我面子啊。”

    “显然,高局跟北港集团关系不错。”

    章一林只问:“就没有其他办法?”

    龚局顿了顿:“要不你联系一下季市?”

    章一林挑眉:“季副市可不跟我这种小人物打交道。”

    “你真会开玩笑,什么小人物,真是谦虚了,许二公子可是把整个云城的生意给你们章家管了。”龚局打趣说,“不过最近风声的确紧,这样吧,我替你联系一下季市,但今晚可能要委屈令妹了。”

    “谢了,改明日我做东,龚局你可要赏脸啊。”

    “哈哈,好。”

    章甜甜知道自己今天出去无望,气的翻白眼,如果有东西,她就砸东西泄火了。

    她章甜甜居然要蹲看守所,传出去怕是会成为整个云城名媛圈的笑话。

    不。

    说不定那些女人已经在背后偷偷嘲笑她了。

    越想越气,章甜甜道:“大哥,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沈千寻。”

    慈善晚宴结束后,庞秘书才找到南嫣然,“嫣然,你去哪了?”

    南嫣然别别扭扭,“没去哪。”

    庞秘书见她不愿意说,因为身份的问题,没办法过问太多,想起章一林在慈善晚宴里对南嫣然的讨好,她叮嘱,“你别跟章一林过多接触,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南嫣然已经跟章一林达成了共识交易,“庞姨,如不出意外,将来,我或许会跟章一林联姻。”

    庞秘书一听,错愕,“嫣然,你别乱来,南总不可能答应的。”

    “我会说服我妈妈的。”南嫣然回,“章一林其实很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章一林的确不容小觑,有钱也有势,势是他前几年被一个女人提起过诉讼,告他一纸罪状,在有凭有据的情况下,结果,后来来了大反转,罪证被推翻,他无罪释放。

    后来人倒是低调了,没玩的那么狠。

    南嫣然跟章一林,谁利用谁还说不定。

    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

    可南嫣然都这么说了,庞秘书还能有什么办法。

    时钟走了一圈又一圈。

    四季酒店,慈善晚宴已经结束,一辆辆豪车相继离开。

    但那辆被人称为幽灵之子的超跑还在,意味着主人还没离开这里。

    沈千寻仰起头,圈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颈,吮着他的喉结。

    有汗珠从靳牧寒下颌滑落。

    她接着吮。

    眼睛湿漉漉的,感觉到咸涩的味道,沈千寻还舔了舔唇。

    像个勾人魂魄的妖精。

    那张玫瑰色的唇,一霎,便斩断了将要勒死他的弦。

    一朝解脱。

    靳牧寒眼里有笑,俯身,去亲她的眼睛,两下,眼里的水光更波光粼粼了。

    沈千寻闭着眼,浑身没什么力气,靠着他低低喘气。

    良久。

    靳牧寒把床头的灯打开了。

    即使没有房卡,灯还是可以开的,不知是不是闻人易跟酒店交代过什么。

    暖黄的灯光下,女人的手白皙纤长,指腹泛红,手心破了皮。

    靳牧寒怜惜,亲了亲。

    沈千寻缩了下。

    靳牧寒抓的紧紧的

    沈千寻眨了眨眼,不动了。

    反正是靳先生自己的东西,他不嫌弃,那自己没啥好介意的。

    她脸颊的绯红没散去,眼眸愈发迷蒙。

    像雾中花。

    看了一眼,靳牧寒又想亲她了。

    得克制。

    “阿寻,腿。”

    “恩?”

    “让我看看。”

    沈千寻便搭了过去。

    大腿内侧,很红。

    比手掌心还要红。

    掌心都破皮了。

    比掌心更娇嫩的皮肤,可想而知会伤成什么样。

    靳牧寒眼底暗了暗,他终究还是下手有多重。

    情不自禁。

    控制不了。

    一会儿,沈千寻觉得有些难为情,把腿给收了回来,缩进白色棉被里。

    突然,又黑了。

    是靳牧寒把床头灯给关了。

    黑夜里,气氛更旖旎。

    他掀开棉被钻进去吻她的脸颊,深情款款的喊:“阿寻。”

    “恩?”

    靳牧寒无比虔诚的:“我爱你。”

    沈千寻攥紧被子,心跳的跟马达似得,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发出的音节,如黄莺般,袅袅婉转。

    落下的唇瓣,温热,很软。

    比之刚才的热烈,多了缕缕温柔。

    沈千寻几乎要沉溺于此。

    可事实上,她也确实沉溺进去了。

    天翻云肚白。

    靳牧寒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拿着药膏,打开沈千寻的掌心,给她抹药膏。抹完手,肩膀,腿。

    沈千寻迷迷糊糊,惊醒了,眼皮半掀着,“我困···”

    靳牧寒吻落她眉间,轻声:“睡吧。”

    她眼睛一闭,呼吸又渐渐平稳了。

    太累了。

    明明还剩下最后一步,但做到昨晚那种程度,已经用完了她昨天的力气和精神。

    抹完药。

    靳牧寒给她换衣服。换好衣服后,拿出一次性的口罩给她带上,还有帽子,遮的严严实实,才一把抱起,带着离开酒店。

    上午十点,在看守所呆了一夜的章甜甜才被放出来。

    她喂了蚊子一晚的血。

    哪里睡得好觉,黑眼睛浓浓的一圈。

    章甜甜拿了手机,手机有好几通未接来电,但是,信息有五十多条。

    全是她认识的那些姐妹发来的问候。

    有暗暗的嘲讽,有明讽,即使夸她,章甜甜也不见高兴,只觉得屈辱不已。

    而一早,八卦周刊已经把她昨晚的英勇事迹全报道出来,章甜甜在路边买了一本杂志,脸一阵红一阵白。

    章甜甜有工作的。

    是名平面模特。

    在云城倒是名气不小。

    眼下,她成为了全云城的笑柄。

    章甜甜抓狂,拿出手机给章一林打电话,“大哥,那些八卦周刊都在爆昨晚的料,我没脸见人了。”

    章一林:“发你料的周刊是北港旗下的杂志社,哥警告了没用。”

    章甜甜气哭了。

    “哥哥会帮你报仇的,一定。”

    再安抚自家妹妹后,章一林吩咐身边的秘书:“去一趟第二监狱,我要见个人。”

    秘书默了默,猜到章一林要见的是谁,便劝:“章哥,你别冲动,上次的毒品风波,他可是被判了死刑,你现在去见他,不合适,你要问什么,我让其他人代劳。”

    章一林想想觉得秘书话说的没错,是他对自己妹妹的事太上心了,毕竟,章甜甜这么惨,有他部分原因。

    “我要东盛的黑料,他手里肯定有。”

    “我这就派人去问。”

    千寻工作室。

    韩星初埋头工作着。

    今天上午沈千寻没来。

    打了电话是靳牧寒接的。

    说沈千寻下午才会去公司,有什么事要汇报,下午再说。

    霎时间,韩星初想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不禁,她又捂了捂自己的腰,觉得自己最近虚的有点过分。

    她拿着文件去了周安宁的办公室,周安宁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文件一放,正要出去,有电话响起。

    是周安宁的手机。

    两人在一起时间不短了。

    快半年了。

    但韩星初没碰过周安宁的手机。

    毕竟即便是情侣,双方的私人空间还是要有的。

    铃声一直响着。

    韩星初顿了顿,还是走过去,拿起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

    没有来电显示。

    是个异地号码。

    北湾地区的。

    推销吗?

    还是诈骗号码?

    电话忽然断了。

    隔了一会,又响起了。

    韩星初犹豫了下,还是拿起手机,滑了接听,喂了一声,又问:“哪位。”

    那头,很是静默。

    没有人说话。

    韩星初喂了好几声,对方才开口:“你是谁?”

    声音偏沉,有点冷酷。

    韩星初没说自己是谁,只说周安宁不在,如果是朋友,可以等会再打来。

    对方把电话挂了。

    没两分钟,周安宁回来了。

    周安宁见韩星初拿着他手机,神色不太对劲。

    “你电话响了,我帮你接了。”

    周安宁凝了凝脸色,忙走上去,抢走手机,看到来电电话,神色更加沉重。

    韩星初有点懵,“怎么了?”她又问:“是你朋友吗,怎么没有备注的。”

    周安宁所有号码似乎都没有备注。

    包括她的。

    “恩。”周安宁拧眉,“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他问我是谁。”

    “你说了?”周安宁声线提高。

    韩星初摇头。

    周安宁从未把她介绍给朋友和家人认识,所以,刚才电话那头问她是谁,她没有说出自己跟周安宁的关系。

    她问过周安宁,什么时候带她去见见家人和朋友,但周安宁推托她了,韩星初开始有点患得患失。

    周安宁紧绷的弦松了松。

    韩星初盯着他:“我们的关系不可以说吗?”

    周安宁否认的又很快:“不是。”他似乎怕韩星初生自己的气:“初初,你信我吗?”

    “你说哪方面。”

    “我爱你。”

    韩星初抿了唇。

    这还是韩星初第一次从周安宁嘴里说我爱你三个字,不禁有点害羞,关于这点,她是信的。

    周安宁爱她。

    她能感觉得到。

    可是···

    周安宁耳朵也红了。

    一会儿,韩星初点头。

    周安宁拉起她的手,“给我点时···”话没说完,电话又响了。

    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周安宁没有立刻接。

    韩星初启唇:“你接吧,我出去。”

    “待会我再找你。”

    韩星初点头。

    她转身,出去了。

    周安宁见她身影出去后才接的电话。

    门缝没关紧。

    韩星初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站在门墙边。

    她听见周安宁跟对方说她只是他普通的公司同事,没什么关系,还说了一些韩星初听不懂的话。

    普通的公司同事吗?

    韩星初咬了咬唇,眼眶有点酸涩,有点委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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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你生气的样子最可爱

    小青来给周安宁送点资料,见韩星初站在门口,神色恍惚,背靠着墙:“韩总,你怎么站门口不进去呢?不舒服?”

    脸看起来有点白,小青便以为她可能最近工作太忙身体可能有所不适。

    韩星初说我没事,掉头走了。

    门没掩紧,周安宁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知韩星初偷听了多少,脸再度发白。

    电话那头,声音不断:“二公子说了,他的相册还差一张便集满一千张照片,让你尽快把最后一张发过去给他。”

    周安宁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匆匆结束电话。

    小青推开门,周安宁的身影已经闪了出去。

    韩星初不在办公室里,不知去了哪里。

    周安宁更惴惴不安了。

    站在她办公室门口,愣了许久。

    半响,他疯了似的,问起工作室其他女员工,逮一个问一个:“知道你们初姐去了哪里吗?”

    “初姐出去了,但去哪,我们真不知道,她没说呢。”

    “周总,你跟初姐吵架了吗?

    周安宁没回话,很着急的给韩星初打电话,电话一直在响,但是她就是没接。

    半小时后,韩星初回来了,眼眶很红,哭过。

    “初初,你去哪了?”

    周安宁上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韩星初说没去哪,推开他,往办公室走。

    周安宁抿着唇,眸色复杂,跟了上去。

    门一关,有逼仄的气息衍生。

    良久,韩星初瓮声瓮气的:“周安宁,上次你说过会娶我,其实是骗我的吧?”

    章甜甜的事,南嫣然听说了。

    她找了章一林,把一叠资料给了他。

    章一林抽着雪茄,没着急打开看,“这是什么?”

    “不是要帮我对付沈千寻?”南嫣然仰着下巴,依旧是那副骄傲自满的模样,“你妹妹甜甜的事我听说了,这份资料你看了以后就知道怎么做了。”

    听言,章一林打开牛皮袋,把资料抽出来。

    大致浏览一遍以后,看到资料某一处内容后,神色微微起了变化,不过很快隐了去,忽是说了:“这狗屎缘分。”

    “什么?”

    “没什么。”章一林吐着烟雾,“你这个市长千金心倒是坏的很。”

    “我给你资料是让你来吐槽我的吗?”南嫣然很不高兴,她抱臂,“你可以有两个方法让沈千寻生不如死,第一个是她有病,如果她的病复发了,你要整弄她可容易多了,第二,她的弱点,是她母亲沈知意,不过沈知意人在国外,被保护的很好,不好接近。”

    “第一个办法我倒是试过,不过我被人耍了,拿了我的一百万,说不干就不干了。”想起周小艾,南嫣然便想起昨晚的屈辱,浑身难受,那股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

    “谁敢耍你这个大小姐?”

    “还能有谁,就是资料里那个周晴晴的妹妹周小艾。”南嫣然冷着声音。

    “昨晚的伤是她整出来的?”

    南嫣然不说话了。

    章一林便笑她:“柿子挑软的捏,你倒好,挑个硬的。”这周小艾,年纪轻轻便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从小在最底层打滚生存,见惯了社会黑暗和人性的败坏,岂是那种生长在花园里小白花。

    那是野草,满身的刺,南嫣然会吃亏是理所当然。

    “你什么意思?”

    章一林笑眯眯的:“不懂?我教你。”

    烈日炎炎。

    沈千寻一觉睡到中午。

    她眨着惺忪的眼,觉得手臂有些发麻,可能是刚才侧躺着睡压到了手。

    有低低的声音传来。

    沈千寻翻了个身,拧眉。

    腿好疼。

    是内侧的皮肤破皮了,不小心摩擦碰到了。

    靳牧寒站在窗口,在讲电话。

    好像是在说关于处置章甜甜的话,沈千寻最喜欢的那把嗓音,此时,冷的掉渣子,凉意入骨,可将骨头冻得碎裂。

    靳牧寒嗓音冷淡,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把章家的资料发我邮箱。”

    章甜甜那种女人,不擅长玩心计,若没人帮助她的情况下,哪里敢对靳牧寒起贼心,这么的胆大妄为。

    有大哥章一林相助,她便有恃无恐了。

    等靳牧寒通完电话回过头,发现沈千寻醒了,正在看他,清亮的眼眸,像把小挂钩,在挠他的心。

    本来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起了清风般的笑容,靳牧寒回到床上把沈千寻捞起来,亲吻她的眼睛,“肚子饿不饿?”

    沈千寻点头,问起:“章甜甜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昨晚闻人易把她送进了警局,还上诉了她。”

    闻人易倒是不按套路出牌。

    “我明明跟他说过,她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付回去的。”沈千寻揪眉。

    靳牧寒笑了笑,宝贝的搂着她:“既然你已经吩咐他这么做,他会去做的。”

    “我等着。”

    “阿寻,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靳牧寒亲她,手又不规矩了。

    腰被他碰了下,敏感的又软了。

    沈千寻低低喘口气,软绵绵的推他,义正言辞:“我要起床了。”

    靳牧寒不着急放开她,问:“还疼不疼?”

    她摇头。

    靳牧寒还想看看大腿内侧的伤口,但沈千寻怎么都不肯脱裤子了。

    太燥了。

    靳牧寒便哄她。

    哄了一会儿,沈千寻便没辙了,干脆放开,让靳牧寒脱了她的裤子检查。

    伤口倒是好了点。

    抹了药结了一层浅浅的痂。

    沈千寻问:“会留疤吧?”

    “应该不会。”药膏还有除疤的效果,他可舍不得沈千寻身上留下伤口的痕迹。

    靳牧寒突然低头,在她大腿亲了一口,“以后我轻点。”

    沈千寻却有点心有余悸,脸很热,以后,她都不敢用腿了,太要命。默了默,说了句:“你的脱敏治疗做的不错。”

    靳牧寒的眼神顿时就亮了,郑重其事的:“我会再接再厉的。”

    沈千寻失笑。

    她的靳先生啊,真会顺着她的梯子往上爬。

    “靳先生,你的夫人快要饿坏了。”

    靳牧寒把她从床上抱起来,一路带着人去了浴室。

    在浴室又闹了沈千寻小会,靳牧寒才放开她,出去给她热午饭。

    下午两点,沈千寻去了公司,公司的氛围貌似不大对劲。

    “沈总,你来了。”

    工作室里的员工跟她打起招呼。

    沈千寻颔首,“你们韩总去哪了?”

    “韩总跟周总吵架,请假离开公司了。”

    吵架?

    周安宁一直宠着韩星初,大半年来,两人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平常跟韩星初聊天,她唇角总是上扬的,彰显了她的好心情,更从未听她说过周安宁半点不好。

    “怎么回事?”

    “我们不太清楚。”

    从小青他们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沈千寻到办公室给韩星初打了电话,响了好几声,她接了。

    沈千寻问:“在哪?”

    韩星初嗓音有哭过后的沙哑,“是周安宁找你过来问我的吗?”

    “你觉得呢?”

    人哭傻了。

    沈千寻一直都是挺她的那个人。

    “我在机场。”由于不是节假日,机场里人流倒不会太多,女洗手间并不会拥挤,她站在盥洗台前,镜子里,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肿的跟兔子眼睛似得。

    “你要回老家?”

    沈千寻很了解她,韩星初恩一声,“我想我爷爷了,想回去看看他。”

    韩星初的爷爷在她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所谓回去看看他,是祭拜吧。

    父母倒是尚在的,不过父母早已离异各自成家,对韩星初打从出生起就没尽过为人父母的责任。

    “路上注意安全。”沈千寻叮嘱。

    “好。”

    “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再见。”

    “再见。”

    说完这句话,韩星初又流泪了,声音哽咽。

    “你这样我很不放心你啊。”沈千寻哭笑不得。

    面对沈千寻的关心,韩星初再次嚎啕大哭:“我就是太难过了忍不住,周安宁那个大骗子,说会娶我,根本就是骗我的,我讨厌死他了。”

    她伤心欲绝。

    爱的太深,往往容易受伤。

    沈千寻不了解情况,不好说什么,再说,她一个外人,不好介入。

    只是说周安宁不想娶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周安宁那么喜欢她,怎么会不想娶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韩星初哭的太厉害,一句话说不完整。

    等她把情绪再次打理好,韩星初不想提周安宁了,说飞机要起飞了,她要赶飞机便结束了这通电话。

    男女之情,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似雁临风,甘苦亲尝。

    次日,章甜甜再次上了各大八卦报刊的头条报道,报道内容是她醉酒,饥不择食的拽了路过的两名路人上了车,据蹲她的记者透露,他从凌晨守到了天亮,这场酣畅淋漓的风流韵事才结束。然而悲催的是,玩的太哈皮,章甜甜被送去了医院。

    章一林接到消息的时候,气疯了,往医院里赶。

    到的时候秘书已经在了,“甜甜怎么样了?”

    “做了手术?”

    章一林:“什么手术?”

    秘书顿了顿,“甜甜小姐的肛门裂了。”

    章一林愣了愣,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

    秘书又说:“章总,甜甜小姐不是醉酒,是酒里有药,而那两个路人,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安排好的。”

    但是这场安排,显然丝毫无破绽,堪称天衣无缝。

    ------题外话------

    上一个章节的完整版已经出来了,群聊号:255682948

159公寓起火,靳先生被困

    沈千寻看到周刊报道关于章甜甜跟两个男人在车里风流一夜,便知道这一切是圈套,靳先生手下的人,还真是一个手腕比一个手腕强。

    闻人易,真会玩。

    一箭双雕。

    章甜甜身心跟名利被摧残了个遍。

    于一个女人而言,这惩罚很重了。

    但沈千寻并没有对她因此心善仁慈,章甜甜踩了她的雷,把手伸到了靳牧寒那里去。

    而且,她的善良,不是对谁都有的,要分人。

    该狠的时候,她会狠。

    甚至,会不惜钻点法律的空子,也要将对方给裁决了。

    回老家的韩星初有给她报平安,还说在老房子里挖出他爷爷生前酿的黄梅酒,酒很好,说要给她寄。

    饭后两个小时,沈千寻换上运动服,跟靳牧寒出去夜跑。在一起后,她才发现以前一些没有发现过的细节。

    比如,他们运动鞋是同一家的牌子,还有运动服,因为款式比较单调,看起来像是情侣套装,等等···

    夜晚的风徐徐,两人沿着江边朝前小跑着,靳牧寒平时的速度倒不会这么慢,不过为了配合沈千寻,故意放慢了脚步。

    周围都是住宅区,江边很热闹。

    有阿姨在跳广场舞。

    小孩们嬉戏打闹。

    还有一群遛狗人士。

    跑了三公里,沈千寻跑不动了,出不少汗。一张脸,因为运动,冒着淡淡绯色,像涂了胭脂,特别明媚。

    她拧来瓶盖喝水,风一拂过,舒服的微眯眸子,旁边有张长椅,面朝着粼粼的江面,有一两辆轮船开过。

    平时跑五公里,得折返回来。

    不然得绕路。

    回去的话会很远。

    沈千寻往椅子上坐:“靳先生,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靳先生眼里全是笑意:“一秒都不想阿寻离开我的视线。”他的呼吸还很平稳,拿过挂在她肩膀上的毛巾替她擦汗,唇瓣艳红,泛着水光,很诱人。

    靳先生的嘴巴真甜。

    白天不黏她,但到了晚上,跟连体婴似得。

    沈千寻又是个宠夫的主,“那跑吧,不过我要求歇五分钟。”

    “好。”

    有叮铃叮铃的声响。

    是有人骑自行车经过。

    但是铃按得很急促。

    啪嗒一声,骑自行车的男人倒地了。

    沈千寻侧了侧头。

    看到男人腿部受伤了,他站起来,骂骂咧咧:“大妈,你横穿马路是不要命啦?不会是碰瓷吧,你碰瓷,也挑个有钱点的吧,碰个宾利宝马什么的,你看我这破单车,可没钱给你讹。”

    中年妇女低着头,一声不吭,站起来就跑。

    男人嘁一声。把单车给扶起来,朝反方向迅速离去。

    沈千寻觉得中年妇女有点眼熟,可想不起来哪见过。

    “怎么了?”沈千寻松了松眉,摇头,“觉得刚才那个中年妇女有点眼熟。”

    靳牧寒眸暗了暗,“以前见过?”

    “没印象。”

    按道理来说,像沈千寻这种记忆好的,一串数字看一眼便会记住,就像见过的人,看过的话多半有印象,会记得跟对方接洽过多少次。

    有些可疑。

    靳牧寒拿出手机,给阿璇打去电话:“调出松江路122号的监控视频,找出身穿蓝衣黑裤的中年妇女,调查一下她的身份。”

    阿璇:“知道了。”

    “尽快。”

    “最迟明天中午。”

    “恩。”

    沈千寻倒不觉得此举大惊小怪,反正有可疑,查一查没什么不妥。

    这时,有其他男人经过,朝他们的方向,吹起口哨来。

    不过这口哨不是对着沈千寻吹的,而是对着靳牧寒。

    江边风有些大,而短袖的运动服比较宽松,衣摆卷起,靳牧寒的腹肌隐约可见,连那纹身,在夜色下格外狂野性感,在配上那张清隽的脸,简直男女老少通吃。

    一个比较粗犷的男声响起:“兄弟,身材真不错,怎么练的呢,有方法可以传授一下吗。”

    靳牧寒有礼貌的回一句:“没有。”

    “你平时跑几公里呢?”

    “十公里。”

    “操,牛人啊。”

    靳牧寒笑了下,没说话。

    一个手臂有纹身的男人接着问:“那纹身贼他妈酷,不知道是什么图案呢,可否告知一下,我改明日也想纹一个。”

    “图案独一无二。”靳牧寒淡淡说。

    纹身男问号脸。

    “老婆画的。”

    靠。

    被秀了一脸恩爱。

    风再卷起靳牧寒的衣摆,沈千寻抿了下唇,抬起手,拽住靳牧寒的衣摆。

    男人,男人也不可以看。

    “你老婆好小气啊,看一下都不行。”

    “就是,我们大老爷们的。”

    沈千寻:“······”

    靳牧寒唇角微扬,他抬手,勾了勾她的发撩到耳后,云淡风轻的:“是小气,不过我喜欢。”

    几个大老爷们成功化身柠檬精,跑掉。

    五分钟后。

    两人再次起跑。

    又跑了两公里。

    沈千寻腿渐渐发热,脚底发软。

    这次休息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反跑。

    八公里的时候,实在跑不动了,靳牧寒蹲下身子,“宝宝,上来。”

    沈千寻便爬上了靳牧寒的背。

    他步履平稳。

    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呼吸里,混着清新的味道和点点汗味,但并不难闻。

    沈千寻头垂在靳牧寒肩上,笑着亲了下他的耳朵。

    靳牧寒耳根子泛了红。

    耳朵跟她一样敏感。

    于是,有些坏心眼的沈千寻又亲了另一边。

    “阿寻。”

    “恩?”

    “乖点,别乱动。”

    沈千寻笑,手轻轻弹了下他的耳朵,又捏了捏:“红了。”她就亲了一下而已。

    “恩。”

    一路上,不少人看他们这边来。

    沈千寻倒没不好意思。

    他们是正当关系,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并不影响市容。

    两公里,走了大概半小时便回到了公寓。

    沈千寻换了鞋。

    靳牧寒又把她抱了起来。

    不是公主抱。

    是撑着她臂下,把她提了起来。

    怕摔。

    沈千寻双腿勾住靳牧寒紧实的腰身,她抬眸,眼里有笑:“做什么?”

    靳牧寒义正言辞:“你跑了八公里,腿需要按摩放松,不然,第二天起来会酸。”

    沈千寻毕竟是没少运动的人,就算今天极限跑了八公司,对她来说泡个澡,休息一晚上,能酸到哪里去。

    “所以呢?”

    靳牧寒低头咬她的唇:“你需要一个按摩大师为你服务。”他顿了顿,嗓音压低:“而且,脱敏治疗不能停。”

    沈千寻失笑。

    夜里十点,沈千寻是怎么进的浴室就是怎么出来的,身上裹着白色浴巾,眸眼波光荡漾,媚然天成。

    吹干了头发,她倒在床上,靳牧寒压了下来,腿强势的分开她的,单手勾着她的腿微微曲着,掌心在小腿,缓缓朝上。

    沈千寻眉梢微扬,揶揄:“要开始脱敏治疗了吗?”

    靳牧寒喉结上下滚动,说了一个对字。

    他要吻下去。

    沈千寻用手挡住,“等一下。”

    靳牧寒停下来,看她。

    沈千寻推开他:“等三分钟。”

    靳牧寒似乎猜到她的意图,松了手。

    沈千寻下了床,手提着松松垮垮的浴巾,往衣帽间去。

    没到三分钟,她出来了。

    浴巾还捂在身上。

    “好了。”

    靳牧寒眸光灼热,伸手扯开了浴袍。

    沈千寻身上披了那件单薄的白色吊带睡裙,半遮半掩的,勾人极了。她乖巧的躺回床上,紧随,靳牧寒的吻便落了下来。

    绵长湿热的吻,沈千寻低低喘气,叮嘱:“靳公子,不许扯坏,下次还要穿。”

    翌日,早晨。

    周安宁来公司了。

    比起平时神清气爽的模样,此时看起来太颓废了,胡茬儿没剃,眼底一圈青黑,他找不到韩星初,慌得彻底,睡不好觉,挠心挠肺。

    他找沈千寻,问:“沈总,你一定知道初初在哪。”

    沈千寻点头,说我知道。

    周安宁眼里燃起希翼:“沈总,我有话想跟初初说,恳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可以吗?”

    沈千寻默了默,没说话。

    “沈总。”

    良久,沈千寻说:“她在老家。”

    周安宁欣喜:“谢谢沈总。”

    “去吧。”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不管结局如何,但至少不会留下遗憾。

    周安宁点头,“沈总···”

    “还有事吗?”

    周安宁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没事。

    六月,因A大进入暑假,靳牧寒得空下来,炎热酷暑,冰箱里的矿泉水没了,他去了楼下的便利店。

    “你好,靳先生。”便利店的小妹高兴的打了招呼。

    靳牧寒有些冷淡的点了下头。

    拿了一箱矿泉水,“结账。”

    小妹:“一共是66元。”

    靳牧寒拿出钱夹,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时,须臾,修长,指骨分明的手又拿了放在收银台前的杜蕾斯,“一起。”

    小妹结巴了,“好,好的。”

    回到公寓,他把水放进冰箱,去了阳台,给沈千寻的多肉松土浇水,这才例行打开邮箱,发现工作邮件是平时的两倍之多。

    花了一个小时把工作邮件看完,靳牧寒给闻人易打去电话,言简意赅:“十点开会。”

    十点没到。

    高层们已经抵达会议室。

    电脑开着。

    没开摄像头,只能听声音。

    老板是个不清楚样貌,但声音好听的大魔头。

    身为高层的压力非常大。因为他们北港集团的目标是抢靳氏的生意,不止是生意,还要把靳氏旗下的小鱼仔给吃掉。

    老板还没开口说话,他们背后已经冒冷汗了。

    闻人易坐在会议桌前头,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他们老总,虽温文尔雅,可那张嘴,慢条斯理的施压逼迫,能把一个常春藤毕业的高管给说哭。

    这一面,若是沈千寻见了,一定会觉得有趣。

    走道里,有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站在一住户家门前,望了望四处,见无人后,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开门进去。

    屋里没人,进去后,又拿出矿泉水瓶,拧开盖,倒出里面的黄色液体,像是汽油,洒的四处都是。

    旋即,拿出打火机,一把扔在黄色液体上,蹭的一下,火就起来了。

    干完这些,他才利落的把门关上,迅速走掉。

    与此同时,北港的高层大气不敢喘,然而,很快,他们老板的视频突然中断了。

    闻人易扬眉,“陈铭,打个电话问问。”

    陈铭已经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选择号码拨了出去。

    响了两声,通了。

    靳牧寒:“停电了,会议延后。”

    “好的。”

    通话结束,阿璇的电话打进来了,靳牧寒秒接。

    “靳先生,那个中年女人,是周晴晴的母亲冯云。”阿璇声音冷肃。

    周晴晴的母亲有精神病,而且,额外憎恨沈千寻。

    阿璇继续道:“冯云曾经在部队里当过女兵,学过格斗术,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个危险人物。”

    “查她现在的位置。”

    “在千寻公司附近,我已经赶过去了。”

    靳牧寒根本不放心,从书房里出来,出了客厅,只闻到一股怪味,从别的地方飘进来。

    像是···汽油的味道,而且,有缕缕白烟从门外飘进来,紧随,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房子里的家具猛地晃荡,门被一股冲击力震开,白烟钻入,火从外面烧了进来。

    客厅,沈千寻送给他的杯子,因为那股震力从桌上掉下来,瞬时碎成了两半。

    靳牧寒的表情瞬时阴鹜。

    “派人过来,公寓起火了。”

    阿璇:“!!!”

    黑烟滚滚,不断有人从公寓里逃出来。

    只是火势不小。

    消防车还在路上。

    火灾发生没几分钟,沈千寻接到物业的电话。

    物业问:“沈小姐,您今天没在家吧?”

    “没在。”

    “太好了。”

    沈千寻皱眉,心有些不踏实了:“出什么事了?”

    物业解释:“公寓发生了火灾,就是您对门那户人家突然就起火了,火势不小,眼见已经烧您那边去了,我这担心您的安危,所以打电话问问您的情况。”

    沈千寻脸瞬时白了,她手上的钢笔没拿稳,猛地起身:“我老公在家。”

    物业:“······”他忙安慰:“您别慌,消防员还有两分钟就到了。”

    沈千寻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

    刚出办公室,便听到工作室里同事慌慌张张的声音,“阿姨,你,你别乱来,千万别乱来。”

    “把沈千寻叫出来。”

    “我们立马叫,你冷静,先冷静,别伤害我们的同事。”

    沈千寻快步走出去,只见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架在了小青的脖子上,对方神情阴恻恻,眼神发狠,在看到她后,迸发出一股极深的怨念。

    ------题外话------

    小凌儿新文,《法医狂妻:蒋先生,别害羞》,

    这是一个关于智商超群情商负数的天才法医如何自修撩人大法,在疼宠撩哄某人的同时,顺便虐该虐的渣,打该打的脸的故事。本文1vs1,甜宠无虐,爽文,谈情说爱的同时穿插着破案情节,坑品良好,欢迎入坑!

160千寻手术,靳先生怒

    从对方的面部轮廓,沈千寻认出来她是谁了,如不出所料,这中年妇女是周晴晴和周小艾的母亲。

    沈千寻看着她,一双眼,浮影层层。

    她心系在公寓的靳牧寒,可眼下,根本无法离开。

    她的员工陷入危险,不可能坐视不管。

    况且,两边出事,未免太过凑巧。

    沈千寻一步步走近,她们大概距离三四米左右。

    冯云从包里再拿出一把刀扔到沈千寻脚下,狠戾的:“捡起来。”

    沈千寻低头。

    那刀柄磨得破破旧旧,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快点!”冯云催促。

    沈千寻只好弯下身子,把刀给捡起来。

    同事们看的心慌慌的。

    对方想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递刀给他们沈总。

    很快,她们知道了中年妇女的意图。

    冯云说了:“把刀放你手腕上。”

    沈千寻没有迟疑,放了。

    冯云又命令:“割。”

    工作室里的员工脸色都发白了。

    沈千寻神色很淡然,没半分恐惧,“阿姨,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少废话。”冯云的情绪不稳定,手上的力道加重,小青的脖子便划出一道血痕,“快割!”

    沈千寻眸沉着,“您别激动,我割。”刀一划,白皙的手腕便冒出血珠,刀身染血,顺着刀尖滴落,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到血,冯云有报复的快感:“继续。”

    沈千寻便继续,只是动作不快,“阿姨,您做出这样的行为有想过您的小女儿吗?”

    冯云顿了顿。

    小女儿,她的小艾。

    神色微微恍惚起来。

    沈千寻缓声:“我知道你想给晴晴报仇,但我不是伤害了她的那个人。”

    然而,提到周晴晴,冯云的思想已经扭曲:“不,就是你的错,当初你为什么不接我家晴晴的电话,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就是因为你没接她的电话,她才会被坏人玷污了身子,才会想不开寻死。”

    冯云撕心裂肺的,眼里闪着泪光:“她当年才15岁,15岁啊,我的晴晴,晴晴啊——”

    血染了她的手,沈千寻脸渐渐青白,无法反驳什么。

    因为找不到凶手,她一个过错,在他们眼里被放大无数倍,恨意转嫁。

    沈千寻觉得憋屈。

    这种被人定罪的感觉很不好受。

    冯云眼睛血红:“那把刀就是晴晴割腕的那把刀,你给我继续割,我要你下地狱给我女儿赎罪。”

    “继续,听到没有!”

    “你不听我就杀了她。”

    沈千寻抿唇,又朝手腕划了一刀。

    “沈总!”

    她们红着眼,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青身体僵硬的紧绷着,她咬着唇,害怕,可也着急。情急之下,她做了一个决定,趁着冯云的注意力在他们沈总身上,张嘴,在她拿刀的手臂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手肘再顶向她的腰侧。

    冯云手臂力道一松,身子蹲下,往沈千寻那边跑。

    冯云试图把她抓回来,沈千寻上前,大步上前抬脚,将冯云伸出的手踢开。

    见小青脱离危险,工作室员工出声:“快,去楼下叫人,顺便报警。”

    没有人质,冯云干脆亲自动手。

    她握着刀,朝沈千寻刺了上去。

    动作干脆利落,透着一股狠劲。

    手腕上的刀伤没有很深,可是刀口太多,血流不停。沈千寻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迅速缠两圈绑住。

    几个女员工倒是有拿扫把拖把的想上前帮忙,可是沈千寻怕冯云误伤了她们,“躲好,别过来。”

    冯云的格斗术不错。

    如今情绪失控,手上的那把刀,可不长眼。

    叶文清带着好几个保安赶到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冯云骑在沈千寻身上,刀往下刺。

    这一幕,让人看了心给提起来,瞳孔忍不住放大。

    叶文清差点连呼吸都给忘了,直到沈千寻接住她的手。将冯云的手一折,手使不上劲,刀掉落。

    没了刀,冯云开始用手,她一手掐出了沈千寻受伤的手腕,狠狠的往伤口里掐。

    沈千寻脸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可那双黑眸,同样亮的逼人,她有条不紊的:“阿姨,你该清醒了。”

    “我犯了错,我认,但您要记住一点,我不是凶手。”

    冯云愣了下,但不管不顾,颇有那宁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架势。

    叶文清拿过电棍,悄然上前,朝冯云的背猛地砸了下去。电流瞬时麻痹她的神经,好会儿,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冯云倒在沈千寻身上。

    沈千寻低低喘气,额头满是虚汗,她单手推开她,站了起来。

    叶文清扔开电棍,,又拿出手帕,按住她的伤口压迫住,着急的:“走,我们去医院。”

    沈千寻记挂着靳牧寒,启唇:“先不去医院,公寓起火了,我要回去找靳牧寒。”

    叶文清嘴角一抽,回想起十分钟前靳牧寒打来的电话,他说沈千寻出了事,让他尽快上去帮忙。重点是后半句:“我这边起火了,一时半会离不开,阿寻应该会收到物业的电话,如果她受伤了,先送她医院,她不肯,你就骗她,说我已经安全了,她仍不放心,麻烦给我打个电话。”

    眼下,叶文清只好:“他已经没事了。”

    沈千寻紧绷的情绪松了松:“真的?”

    叶文清立马表态:“骗你我是猪。”

    不过,就算叶文清说自己是猪,事实上,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只猪了。

    因为他就是骗沈千寻的,但沈千寻仍放心不下,四处找手机要联系靳牧寒。

    刚才打斗的时候,车钥匙跟手机不知掉哪个角落了。

    “不用找,我帮你打。”叶文清拿出手机拨通了靳牧寒的电话,那头秒接。

    沈千寻接过手机:“阿寒。”

    “我在。”

    “离开公寓了吗?”

    “离开了。”靳牧寒站在公寓阳台外面,手搭在围栏上,声音绷的紧紧,却又温柔:“阿寻,你有没有受伤?”

    “受了点轻伤。”

    听到这句话的叶文清低头瞥了瞥伤口,这叫轻伤。

    这两夫妻,真是为了不让对方担心,真是哄骗人连眼睛不带眨的。

    靳牧寒便哄她:“先去医院处理伤口,我现在过去找你。”

    沈千寻信了,应好。

    阿璇赶到的时候,正好,沈千寻从楼上下来。

    “千寻。”

    沈千寻勾了勾唇。

    阿璇看到她手上的刀口,脸色顿时垮了。

    居然伤的这么重。

    沈千寻说:“刀口不深。”

    擅长玩刀的阿璇一看刀口便知这刀口的深浅,“会留疤。”

    定然是会的。

    沈千寻倒无所谓:“好了之后可以做祛疤手术。”

    阿璇不说话了。

    她都见不得这伤口,就更别说他们家靳先生了。

    救护车和警车都在。

    冯云被带上了警车。

    而沈千寻则上了救护车。

    车微微晃荡,沈千寻盯着车顶,脑袋昏昏沉沉,眼皮耷拉两下,实在撑不住,缓缓闭上,陷入一片黑暗。

    十五分钟后,一辆直升飞机停在医院的楼顶。

    靳牧寒从直升飞机上下来,脚步生风似的。

    沈千寻到医院后,血虽是止住了,伤口只有两毫米深,但医生诊断以后建议做缝合手术,而且,左手还有轻微软组织受伤,需要打石膏一周。

    手术室外面。

    一阵低气压弥漫。

    靳牧寒神色太阴鹜冷沉了。

    那种戾气,逼仄窒息。

    他的阿寻说是轻伤,他差点信了。

    这伤比靳牧寒想的还要严重许多。

    叶文清觉得靳牧寒想杀人埋尸,他给了他这种错觉。

    不过,靳牧寒如果想跟沈千寻天长地久应该不会干这种事。

    闻人易打来电话。

    他很机智。

    知道靳牧寒现在心情不好,电话是打到阿璇手机上的。

    是来问情况的。

    问完情况也知道该怎么着手处理了,布局的人是谁很显然易见,根本不用去查。

    章一林,没跑了。

    而跟其狼狈为奸的女人是南嫣然。

    江尘知道沈千寻受伤住院以后,有急事商谈,便驱车赶往医院。

    下午,ws集团。

    总经理办公室。

    地上有撒落的文件,南嫣然坐在桌上,包臀窄裙往上掀。

    章一林顶开她的腿,皮带扣解开。

    南嫣然脸上有愉悦的表情,眉梢微挑,有些意乱情迷,很是配合他:“真有你的,把沈千寻送进了医院。”

    “这算什么,还有后招。”章一林喘着粗气,眼里满满的计算。

    南嫣然好奇:“什么后招?”

    章一林眯眼,动作越来越粗鲁,“想知道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什么时候去跟你母亲说我们的婚事。”

    “明天。”

    章一林很是满意她的答复似得,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话。

    南嫣然听了,唇角的笑容勾的越来越深,挺小人得志的。

    “不过可惜了,那把火放的是真好,不过可惜了,没能把他烧死。”南嫣然蛇蝎心肠。

    章一林漫不经心的:“是挺可惜的。”说着,一巴掌拍在南嫣然臀部上,语气恶狠狠的:“小贱人,腿夹稳。”

    南嫣然惊呼一声,很快迷失在这场男欢女爱上。完事后,她叮嘱,“不过你可要小心靳牧寒,他可没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温善。”

    章一林系好皮带,不以为然,“得了吧,靳家最不得宠的少爷,再有心机城府,还能翻天不成?”

    手术结束,沈千寻转入普通病房。

    靳牧寒在问了医生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后便一直待在病房里,麻药的效果没了后,沈千寻幽幽醒来,睁了眼。

    手被握住,沈千寻侧头:“阿寒。”

    “恩?”靳牧寒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关怀备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千寻眼睛这才有点红,泛着水雾:“伤口有点疼。”

    靳牧寒便恨不得那疼是自己给沈千寻承受,轻轻的吮她唇,一点力气不敢使,眼里闪过心疼,自责,抿唇:“我不会放过他们。”

    沈千寻点头,也问:“来公司闹事的人是周晴晴的母亲对吗?”

    靳牧寒颔首,眸色越来越沉。

    看得出来,他对冯云憎恶到何种程度。

    沈千寻想了想,说:“她估计是被利用了,别跟她计较。”真正该计较的,是利用了冯云来对付她的人。

    靳牧寒迟疑了。

    “阿寒。”

    靳牧寒垂眸,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说知道了。

    得知公寓起火时,加上物业当时的声音格外凝重,沈千寻吓得不轻:“你有没有受伤?”

    靳牧寒:“没有。”

    只是这场火他们是损失惨重。公寓里有沈千寻喜爱的旗袍,还有她养的多肉,甚至是她照着靳牧寒画的素描绘画,全在那场火里,烧的干干净净。

    沈千寻松口气,不知是伤口隐隐作疼,还是因冯云给她的冲击力不小,此时,眼睫一垂,要求:“抱我。”

    靳牧寒便轻轻的把她拥进怀里,心里的害怕,在她睁开双眼,柔柔喊他的名字时,终于慢慢消散。

    他顿了顿,“阿寻,想和你接吻。”

    沈千寻仰头,“我也想。”

    唇齿相依的感觉,他们都喜欢。

    靳牧寒便吻了下来,沈千寻乖巧的闭上眼。

    病房里,有风拂进来,阳光暖融,一室缱绻。

    彼时,江尘到了。

    阿璇在门口站着。

    见江尘来了,轻轻一跃,往他身上跳,“尘尘。”

    江尘接住她,不疾不徐问:“沈千寻怎么样?”

    “被算计了,伤口不算严重,养一阵会好,不过我好生气呀。”阿璇说。

    真难得。

    看来对沈千寻这位朋友是真上心,“没什么大碍就好,她现在有没有空?”

    “你说呢。”

    江尘很快了然。

    “是千寻委托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江尘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有点复杂。”

    阿璇给出解决方案:“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以先告诉靳先生,毕竟千寻现在受伤,有些事也顾不上。”

    江尘想了想,点了下头。

    在病房门口聊着,季凛匆匆出现了。

    江尘跟季凛交换了一个眼神。

    季凛淡淡敛眸,欲进病房。

    江尘开口:“我劝你等会再进去。”

    季凛手慢慢落下,没说话,到一旁,默默拿出烟想抽,但医院不许抽烟,便又把烟盒塞回裤袋里。

    江尘示意阿璇松开他,阿璇眨了下眼睛,松开了。他上前:“聊聊。”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161狠起来,让你痛不欲生

    这趟聊一聊,恐怕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阿璇在病房门前双腿交叉站立,拿出手机,微低着头,涂着红色丹寇的手点滑着屏幕,在玩一款叫水果忍者的游戏。

    喀嚓喀嚓的声音响起,不过声量调的低,离得特别近才可听见。

    三四分钟后,靳牧寒打开门。

    阿璇飞快的收起手机走进去,笑着:“千寻。”

    千寻背后垫着枕头,脸色因失血偏苍白,唇瓣偏红,不用想,是他们家先生吮出来的。

    “坐。”沈千寻浅浅勾唇。

    阿璇便搬来凳子,乖巧的在病床边坐下,然后嘘寒问暖。

    没会儿,病房门再次打开。

    是筱丹来了,眉头紧皱,“大宝贝。”

    “恩,来了。”

    筱丹走进来,又跟靳牧寒打了招呼,“表哥。”

    靳牧寒微微颔首。

    彼时,阿璇瞄到人,眯了下眼睛,这姑娘,不是池漾特殊对待的那个吗?

    “我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什么情况呢”事情的始末,她还是一脸懵。

    来路上买了沈千寻爱吃的水果,她把水果放上桌,走到病床前,才看到病房里有个陌生的女人,哦,不,看多两眼,觉得怪眼熟的。

    四目相对后,两人异口同声。

    阿璇笑眯眯的:“一对A,好巧哦~”

    筱丹瞪着眼:“怎么是你?”

    一对A···

    筱丹嘴角微抽,一对A?她不服,十八米长的大刀在路上了。她顿了顿,上前,拽起阿璇的手压在自己胸口上,“你感受感受,是A吗?”

    她喝了好几个月的丰胸茶,精油按摩不是盖的,虽然,池医生没说喜欢大胸,但哪个男人不喜欢大胸,就像她们女人,最讨厌金针菇了。

    沈千寻:“······”

    “B?”

    筱丹甩开她的手,“知道就好。”

    阿璇不客气的嘲笑:“还是小啊。”她打了个比喻,“就像发育不良的豆芽菜。”

    筱丹的脸彻底龟裂,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阿璇瞄着她的胸:“越看越像。”

    刀没来,筱丹已经撸起袖子,面无表情,像个没感情的杀手:“我们出去聊聊。”

    “好啊。”阿璇语调懒懒,应下。

    两人便出去了,一前一后的。

    沈千寻哭笑不得。

    人走后,病房里安静下来。

    靳牧寒根本不管,给沈千寻倒水,喂她喝。

    沈千寻倒没有不放心,不过有点好奇他们居然认识,但看两人相处的态度,好一对欢喜冤家,针锋相对的画面,让人头疼啊。

    “吃点水果吗?”

    “好。”

    靳牧寒拿樱桃去洗。

    五分钟后,两个女人勾肩搭背的走回来。

    沈千寻诧异,失笑,怎么就成好姐妹了?

    筱丹:“阿璇姐姐,来,吃口樱桃。”

    阿璇笑眯眯的接受她的投喂:“真甜。”吃着樱桃,她开始长篇大论,话题围绕的主人公是池漾。

    “池漾比较闷,还很纯情,你只要这样那样下,他肯定就受不了你了。”

    筱丹听完以后,恍然大悟,一脸受教了,她又害羞的:“那我的胸···”

    “保证让你跟我的一样大。”

    “比心心。”

    阿璇接住心,往兜里揣,一本正经的:“收下了。”然后,低着头,笑的跟只狐狸似的。

    这小姑娘,真好哄呀。

    筱丹性子直,没什么弯弯绕绕。

    池漾又是她的短板,一放长线,就上钩了。

    不过阿璇不是什么坏人,人还很厉害,身手好,又是程序高手。

    本质上更没有恶意。

    筱丹多认识一个朋友无妨。

    沈千寻插话:“阿璇认识池医生?”

    阿璇点头:“我跟池漾是朋友,他在英国住过一段时间,那时,他还只是我房东,后来啊,他被一个变态老女人纠缠,我帮了他,就这么熟了。”

    “变态老女人?”

    “恩恩,天天跟踪他,大晚上的还偷偷爬窗进来对他欲图不轨。”

    筱丹瞬时气鼓鼓的,像只小仓鼠,拳头握的嘎吱嘎吱响,她家池医生貌美如花,男女老少通吃,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呢。

    阿璇撩了撩头发:“不过是个蠢得,爬窗爬到我房间来,扰了我的美梦,被我好生教训了一顿。”

    “然后呢?”

    “然后啊,我打了精神病医院的电话,他们把她带走了。”

    筱丹义愤填膺,说打的好。

    听她们你来我往的对话,因身体失血耗损,沈千寻很快困乏了,靠着靳牧寒的肩膀,不知不觉睡着了。

    靳牧寒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替她掖好被子,嗓音清冷:“你们小点声。”

    “好的,表哥。”

    “好的,靳先生。”

    筱丹问了:“表哥,谁算计的你们呢?”

    靳牧寒言简意赅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筱丹听完,气愤:“以后我见他们一次,弄一次。”

    靳牧寒不做声,眸光紧锁沈千寻的睡颜。

    她们便离病床远些,去到病房布置的沙发坐下。

    谈完话回来的江尘礼貌性敲两下病房门,推开进来后,看到阿璇跟筱家大小姐聊一块去了。

    季凛在后,步履平缓的走到病床前,思绪不明。

    阿璇笑的超甜:“尘尘~”

    筱丹瞬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轮当狐狸精的道行,眼前这位最是高深。

    这声尘尘,筱丹听了,都忍不住鸡皮疙瘩直起。

    很媚。

    筱丹开始想,她不能总称呼池漾池医生,得换个称呼了,池池?小漾漾?还是···池哥哥?漾哥哥?

    江尘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

    阿璇挨过去点:“介绍一下,我今天认识的小姐妹,丹丹。”她介绍江尘的时候,眼里全是笑。

    “你好,筱小姐。”

    “你好,江先生。”

    季凛站着不动,只看着沈千寻,目不转睛,放在口袋里的手攥的越来越紧。

    江尘已经查到沈知意当年的车祸是他父亲动的手脚,原因可能是知道了他某些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

    或许是那段暗度陈仓的奸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当然,江尘是更倾向于后者。

    如果是前者,按照沈知意的性子,肯定是不会为了这种事而去找魏行洲的,也知道季凛隐瞒当年的真相。

    楼顶的风很大,阴凉处。

    季凛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抽烟了。

    点了烟,他吐出白色烟雾,迷离了他的轮廓。

    江尘接过他递来的打火机,同样点上了一支烟。

    前阵子,两人来回接洽过许多次,称不算熟,但不算陌生。

    江尘问他:“介于你跟沈千寻是好友关系,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打算瞒她多久?”

    季凛默,没回答,也没替自己辩解什么。

    江尘掸了掸烟灰:“我倒是不介意亲口告诉她真相。”

    季凛这才开口,语气沉沉:“我会给她一个交代。”

    “什么时候?”

    “给我一年时间。。”

    江尘挑眉:“你的意思是要亲自拉自己父亲下台?”

    季凛说是。

    “怎么说那也是你亲生父亲。”大义灭亲,此举,传出去了,倒是惊世骇俗的。

    原则上他没错。可那层血缘关系,就算把血给流尽,也没办法改变他们是父子的事实,就跟弑父夺位一样的道理,背地里,多少会遭人非议诟病。

    对于别人怎么看他,季凛根本无所谓:“这是我们家欠她们的。”

    “一年时间的变数太多了,你没办法保证这一年时间里你会不会发生其他意外。”江尘实话实说,“我给你的建议是最好跟靳牧寒合作,他明,你暗。”

    季凛陷入沉思。

    “这么跟你说吧,七年前江南区一中中学917事件,负责管辖那片区域的领导,你知道是谁吧?”

    季凛顿了顿,道出:“我舅舅。”

    “你舅舅是谁提拔上去的你心里有数。”

    季凛抿唇,又狠狠的吸了口烟。

    是季从业。

    江尘继续:“那你知不知道胡静儿的案子不出半月便以自杀结案,还有周晴晴被人辱了清白,周家报警立案,江南分局连查都没查,态度敷衍恶劣,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上面有人替凶手做了遮风避雨的保护伞,把事情给压下去了。”

    没指名点姓是谁,但季凛知道江尘指的上面的人是谁。

    这时,靳牧寒声音低低响起,是对着筱丹说的:“我准备出去一趟,照顾好你表嫂。”

    筱丹点头:“我会好好照顾表嫂的。”

    任重而道远啊。

    靳牧寒又道:“晚上我还没回来,你去粥铺给阿寻买红糖小米大枣粥。”

    “知道了。”

    这粥一听就知道是补气血的。

    靳牧寒要去哪,去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叮嘱完,他低下身子在沈千寻额头亲了亲。

    人没走出病房,季凛叫住他:“等等。”

    靳牧寒站在门口,回过头。

    “聊聊。”

    “五分钟。”

    季凛:“够了。”

    天黑了,城市灯火阑珊。

    章一林出门,他有生意在皇朝会所面谈,带了比平时多两倍的安保。

    不怕靳家三少,但是北港集团的老板,还是忌惮三分的。

    对方身份神秘,偏是对沈千寻,百般呵护的紧。

    沈千寻如今住院,那么大的事,北港老板怎么可能会收到风声,说不定,已经在计划着怎么找他算账了,自然得多加提防些,免得又被摆一道

    只不过,北港集团比他想象的要卑鄙阴险。

    一通陌生电话打进来。

    章一林没接。

    但第二通电话,又响了。

    章一林接了,刚按下接听,章甜甜凄凄惨惨的声音传来:“大哥····”

    顿时,章一林从沙发上蹦起来。

    他的妹妹章甜甜,保护她的安保,人数绝对不会比自己的少。

    但没想到北港集团居然还是把章甜甜给绑走了。

    也就是说,北港集团分明可以直接找他章一林,却偏偏先带走章甜甜。

    章一林想到四个字:以牙还牙。

    好一个以牙还牙。

    不把人弄死,这种你来我往的纠缠怕是只会没完没了。

    “大哥,快来救我。”章甜甜声线发颤,带着哭腔。

    江面黑漆漆的,船舶附近无人,一辆吊机吊着什么东西在半空中,那点蓝光,成为半空的一点最亮的风景线。

    仔细看,吊着的不是什么东西,是个人,那人便是章甜甜。

    “你在哪?”

    “南江大···啊。”因为迅速降落,章甜甜发出惨叫,噗咚一声,她落水里了。

    章一林带着人马离开皇朝会所。

    好一会,章甜甜才被吊起来,浑身湿漉漉,气息奄奄。

    这番折腾下来,不好生养个半年,定然会落下病根子,折损寿命是必然的。

    江边昏暗,时而有船的鸣笛声响,靳牧寒身上套着黑色连帽风衣,看不清脸庞,虚虚的看到刀削斧凿般精美的轮廓,身子颀长挺拔,他与黑夜似乎融合在一起,黑暗是他,他就是黑暗,神秘而危险。只有一双手,冷白修长,如同上好的玉器。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风太大,陈铭打了个喷嚏:“想上大号,可是没纸。”

    闻人易面无表情:“憋着。”

    “闻总,你怎么那么不厚道。”陈铭其实是想借个纸。

    “这话,你有本事找靳总说去。”

    陈铭怂,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不敢。

    要说他们家先生,谦谦公子是他,邪魅狠戾是他,后者,他甚少示人,但一旦显露山水了,必然有人遭殃。

    “我他么又不傻,我就是想跟闻总你借个纸。”

    “没有,憋着。”

    陈铭:“·······”憋不住,怎么办QAQ

    章甜甜才从水里吊起来没会儿,靳牧寒冷漠发话:“继续。”

    噗通一声,再度水花四溅。

    没到二十分钟,章一林来了南江大桥,看着章甜甜被吊机从水里吊上来,又放下去。

    章一林瞬时眼睛腥红,盯着男人出挑的身影,单刀直入:“你想怎么样?”

    “替她讨点利息而已。”声音压得很低,在夜色中,鬼魅而冷冰。

    章一林咬牙切齿:“不管是利息还是本金,你统统冲我来。”

    “你的另算。”

    章一林内心腹诽:操。他狠盯着靳牧寒,只是,天太黑,他穿着黑色风衣,盖住了头,更看不清脸了。

    靳牧寒嗓音凉凉:“镖给我。”

    陈铭把镖递了上去。

    镖是子弹镖,就是头部像子弹轮廓,很利,长度不至于会捅死人,但如果救治不及时,血流过多,照样会有生命危险。

    见状,章一林心头冒出不好的预感。

    靳牧寒慢条斯理的:“你可以躲,只要你躲得开。”

    这么小看他?

    章一林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我躲了,你不会对我妹妹动手?”

    没等到回答,只看到暗影一动,子弹镖干脆利落的朝他掷过来。

    因得不到准信,章一林没躲,子弹镖直直插在了他小臂上。

    只是,伤口不深,但比想象中的要疼,随着时间推移,是越来越疼,片刻,后背出一身冷汗。

    章一林脸色难看,忍着痛,把子弹镖拔出来:“你在镖头里涂了什么?”

    血涓涓血流。

    “你不该惹她。”靳牧寒摊开手,手指动了动。

    陈铭又把镖递了上去。

    靳牧寒不紧不缓的投了出去。

    这次,子弹镖不是对着他的手臂刺去,而是腿。

    仿佛是刺到了骨头,脸猛地白了,没站稳,单脚跪在了地上。

    “章哥!”

    章一林身后的安保大喊,护主心切吧,眼睛杀红杀红的。

    章一林示意他们别轻举妄动。

    这次,不用靳牧寒示意,陈铭主动把镖递上。

    太疼了。

    不躲不行。

    在靳牧寒抬起手臂时,章一林躲了。

    谁知道那是个假动作,骗了他,子弹镖插在了他的完好无损的大腿上。

    彼时,章一林才领教到这个北港集团的老板的凶残。

    他在凌迟他。

    章一林自从在云城站稳脚跟,有了强力后盾后,再没吃过这种皮肉之痛的亏。余光瞥见靳牧寒手又握着子弹镖,暗道不好。

    这次刺进去的身体部位,是右手掌心,章一林再硬气,也忍不住子弹镖直直穿过掌心的痛,一声惨叫,在黑夜里回荡。

    章一林捂着掌心,唇发抖着,怎么止都止不住。他想还手,想让他身后的那群人上去把他们干掉,但妹妹还在对方手里。

    被他派去解救章甜甜的人动作怎么这么慢,章一林已经没有耐心了。想着,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响起。

    章一林脸色瞬变,咆哮一声:“给老子动手!”

    他身后那群人立马拿出利器。

    靳牧寒冷静不已:“你确定?”

    “动!手!”

    话音刚落,不远处,章甜甜的尖叫再次响起。

    章一林扭头。

    绑住章甜甜的绳索断了,她直接砸入水中。

    “甜甜!”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靳牧寒慢条斯理:“喊你的人收起那些可怕的小东西,她还有救。”

    人再多有什么用,完完全全被牵着鼻子走。章一林没多加思考,吼:“把你们的刀给我收起来,收起来,听见没有。”

    一会儿,他看到有人拽着章甜甜从水里冒出个头来,章甜甜呛了不少水,咳个不停。咳着咳着,痛哭流涕了。

    靳牧寒启唇:“上次的帐,扯平了。”嗓音仍是冷的,没半点温度,语速慢悠悠的:“这次的仇,这次的怨,冲我来可以,但再动她,下次你妹妹的下场,就不止泡泡江水这么简单。”

    有了这次的教训,章一林再动沈千寻,得掂量掂量了,况且,沈千寻被算计了一次,下次可没那么容易了。

    他睚眦欲裂:“你不是普通的生意人。”

    靳牧寒不置可否。

    他当然不是。

    如果资质平庸,哪能混到现在的位置。

    章一林又问:“你在哪条道上混的?”

    哪条道上混的吗?这话问的真有意思,真有水准。

    靳牧寒没再跟他浪费唇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转身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陈铭负责开车。

    车里。男人将风衣脱下,扔在一旁,身体慵懒的靠着座椅,敛起一身暴戾的气息,一会儿,靳牧寒开腔:“章家的资料不够详细,重查。”

    “是。”

    章一林大概是气疯头了,居然会问出那句话,明眼人一听,不就听出问题了吗?

    闻人易负责善后,所以是最后走的。他这个人谨慎细微,半点关于他们踏足于这里的痕迹都给抹掉。

    章一林眼睁睁的看他们离开,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的:“北港集团,给我等着,等着!”

    医院。

    晚九点,沈千寻才醒。

    筱丹一直守着她。

    见她醒了,欣喜:“大宝贝,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喝点粥?”

    沈千寻单手撑起身体,没说吃不吃粥,先是问:“你哥呢?”

    “出去办事了。”

    沈千寻默了默,也没再问,只是有点担心而已。

    筱丹拿出补血粥,舀了一口:“你先吃点东西吧。”

    “我这只手还可以用。”沈千寻接过调羹,把粥送进嘴里。

    吃了半碗,沈千寻吃不下了。

    有心事,没胃口。

    筱丹看还剩下半碗:“我哥说要看着你把粥吃完。”

    沈千寻只好继续喝粥。

    九点半过了。

    眼见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筱丹拒绝:“等我哥回来了我再走。”

    快十点,靳牧寒才出现在病房里。

    筱丹见自家表哥回来,她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阿寻。”靳牧寒坐在床边盯着她看,眸色温柔。

    沈千寻凑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指出:“有血的味道。”

    关于什么时候解决南嫣然,下一个就轮到她啦,送她去非洲挖土豆。

162么么我,阿寻宝宝

    江边风大,他身上难免沾染丁点血腥气。

    沈千寻对血的味道比较敏感。

    “你把章一林怎么样了?”依照她家靳先生的性子,估摸下手不会轻到哪里去。

    靳牧寒犹豫了下,还是说了:“我用子弹镖伤了他的手跟腿,帮你把本金讨回来了,利息还没收。”

    靳牧寒腹黑着,他知道章一林不会这么老实,等着再坑他一把,利息,他要收双倍的。

    “他没有还手?”章一林这个人,给人的直觉便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主,当然,他们也是。只不过,他们从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不会欺善怕恶,但对方不是。

    上次结下梁子,是因为筱丹谈电影投资,这个男人想潜规则没成,反被打了一顿。

    当然,章一林色欲熏心,活该被打,换做没能力的,恐怕早吃亏了。他又身居高位惯了,栽了跟头,哪受的了这口气。知道章甜甜盯上了靳牧寒,想一箭双雕,既能成全了章甜甜,又能报复她。

    谁知报复没成,反而竹篮打水一场空。

    紧接着,便有了那场大火和冯云这出戏。

    就冲着公寓那场火,沈千寻若没有受伤的话,她会不计较吗?不会。

    “他不敢还手。”

    “恩?”

    章一林是哪种怕事的人吗?并不是。

    靳牧寒解答疑惑:“我绑了章甜甜威胁他。”

    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人不会没有弱点。

    章一林的弱人是亲人,靳牧寒便拿捏了他这一点。

    而他的软肋,是沈千寻。

    这根软肋,轻轻碰着伤着,他得跟着疼许久许久,无法治愈。

    比如说现在。

    心口好不舒服。

    就算摧残折磨了章一林一顿,他还是不高兴。整治的再惨再重,沈千寻的伤不会立刻好,也无法磨灭。

    “倒是个在乎妹妹的。”沈千寻淡淡道。不是赞赏他,反而有些讽刺章一林帮着自己妹妹做那些违背人伦道德的事情,可见这个人的三观有问题,没有底线,会随意伤害践踏别人,是死是活,是对还是错,根本不顾。

    靳牧寒不以为然,他会对他刮目相看吗?不会,伤了沈千寻,没弄死他就不错了。

    沈千寻又提了一嘴冯云,问了下她的情况。

    靳牧寒语气很冷,因有精神疾病的问题,警方那边只能对她无罪释放,他没刁难她,周小艾白天的时候已经把冯云领回家里去。

    三言两语的讲完,靳牧寒便转移话题,问:“伤口还疼不疼?”

    介于白天跟靳牧寒喊疼,他眉头皱的深深的模样,沈千寻不想他担心,说不疼了。

    其实还有点。

    冯云的事,给沈千寻冲击力不小,不禁若有所思,不过那点心思很快收起来,并不想靳牧寒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一觉,她又做梦了。

    梦见周晴晴跟胡静儿。

    与其是说做梦,不如说她想起了一点关于以前的记忆。

    那段记忆很美好。

    她们是同班同学,是很要好的朋友。

    周晴晴是她的同桌,胡静儿是她的后桌,她们上课会偶尔传小纸条谈天说地,会经常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周末也会一起去书店看漫画,魏嫣然会时常跟她作对,她们便帮着她对付回去。

    周晴晴,胡静儿,是她沈千寻年少时收获最美好纯粹的友谊。

    沈千寻愧疚不已,她把她们遗忘了七年。

    怎么能忘呢。

    那么好的两个小姑娘。

    沈千寻手指紧了紧,敛了心思后,想起什么,“我听阿璇说章一林跟魏嫣然有不正当的交易关系?”

    靳牧寒回:“恩,章一林给了她某些好处,她答应跟他联姻了。”

    某些好处,是指会帮忙针对她吧。沈千寻想。

    提到魏嫣然,据下属带来的消息,靳牧寒语气沉沉:“宝宝,魏嫣然调查过你,知道你生病了,还把这件事告诉了章一林。”

    沈千寻并不意外。

    慈善晚会在小花园的时候,魏嫣然无意中交代了。

    加上周小艾试图利用周晴晴膈应她,沈千寻便猜自己有心理病,和轻微抑郁的事情,魏嫣然已经知情。

    “这么说,她是放弃叶文清了。”在澳门那会,她可是对叶文清死缠烂打,就连回来后,也听叶文清说她还是会经常来找他,只是,那些狂热的举动收敛了,规矩不少。

    谁知,靳牧寒来句:“阿寻,有其母必有其女。”

    吃着锅里的还要惦记碗里的,想两边都拿捏,不肯一方损失。

    沈千寻挑眉:“反正叶文清看不上她。”只希望如果魏嫣然耍诡计的话,他别中招便是。

    又谁知,靳牧寒再来句:“恩,他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就差没说叶文清当初对你可是动过心的。

    靳牧寒并不想让沈千寻知道,她对男女之情,比较迟钝。

    当初他的阿寻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心意,靳牧寒惊喜的要命,欢喜坏了。

    沈千寻微怔,失笑,不大相信:“是吗?”

    叶文清喜欢的是她这种类型的?

    靳牧寒眸色暗下来,点头,说是。

    沈千寻揶揄:“那挺可惜的,我没有同款类型的姐妹可以介绍给他。”

    纵然有玩笑的成分在,靳牧寒也醋,他的阿寻宝宝还想给叶文清说媒,还想介绍同类型的姐妹给他。

    靳牧寒不着痕迹的抿唇,“阿寻,你是独一无二的。”

    属于他的。

    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

    “那就没办法给叶文清介绍了。”沈千寻勾唇,哪里看不出靳牧寒的别扭,为了哄他高兴,开始甜言蜜语:“我啊,是我家靳先生一个人的。”

    靳牧寒眼睛顿时亮了,灿若星辰。他凑过去亲她,柔柔的,藏着万千深情,但是怕血腥气染到她身上,保持了距离。

    晚十点了。

    医院已经静悄悄的。

    公寓目前不能住人,沈千寻便问,“今天你睡哪?”

    “在这里陪你。”靳牧寒说,“我睡沙发。”

    那沙发有些小了,长度更不够,靳先生可是有一米八七。

    沈千寻舍不得委屈他睡沙发一宿,“可以不用陪床。”

    靳牧寒又亲亲她,“是我离不开你。”

    沈千寻笑了,眉眼弯弯,其实她也舍不得靳牧寒走,便干脆的:“那你跟我一起睡。”

    病床勉强能挤下两个人。

    “好。”

    沈千寻便朝床边靠了靠,分了床位出来。

    “等我五分钟。”靳牧寒仍记着身上有血味,并嫌弃着。

    “恩。”

    他出去了,很快又回来。

    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那点血气被消毒水代替,混着男人的体香,沈千寻不大喜欢消毒水味,但出现在靳牧寒身上,她可以接受。其实也不喜欢住院,但如果有他陪着,没觉得会很难熬。

    靳牧寒脱鞋,睡在了她旁边,沈千寻往他身边靠,靳牧寒揽住她的腰,“睡觉吗?”

    沈千寻摇头,“睡了一下午,还不困。”她仰头,“你困了?”

    靳牧寒也摇头,说不困。

    他的阿寻宝宝缠他缠的紧,得集中注意力压抑心里的那点欲念。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沈千寻有每天早上跟沈知意视频的习惯,但目前住院了,她不能让沈知意知道她住院了,“明天,你跟妈妈视频好不好。”

    “恩。”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过两天。”

    两天,很漫长。

    “明天可以吗?”

    靳牧寒义正言辞:“不可以。”

    沈千寻便放弃了。轻微软组织受伤的也是右手,打了石膏,有点沉重,平躺着,右手放被子上搭着,左手放进被子里,手肘不小心碰到他腰上的金属扣,不由问:“系着皮带睡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靳牧寒就没想过要睡觉。

    沈千寻想了想,“还是解了吧。”

    靳牧寒没动。

    沈千寻便动手了。

    右手不行,左手还是灵活的。

    嗒的一声。

    开了。

    熟能生巧嘛。

    解过两次就会了。

    这一声嗒,仿佛解开了野兽的囚笼枷锁。

    靳牧寒手滑进被子里,握住沈千寻的左手拿开,嗓音微哑,“我自己来。”他快速抽开,放到枕头边。

    沈千寻眼眸转了转,声音轻轻的:“靳先生,你起反应了。”

    靳牧寒眼底微微潮红,恩一声,不遮不掩,还直接挑明:“你睡在我怀里,我的身体在渴望你。”他轻轻笑了下:“不过你受伤了,我根本舍不得要你,所以,别管它,恩?”

    沈千寻乖乖的应好。

    乖极了,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她的靳先生,欲念重。

    以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帮他舒缓什么。

    只能尽可能的不去影响他。

    只是这份乖巧,靳牧寒又不想要了。

    他宁愿火烧身,火燎原,也渴望沈千寻多碰碰他。

    靳牧寒眸色很深,抬高她的下颌,吻下去。

    他吮的沈千寻舌头发麻,还有些疼才放开,微微撑起身子,但不会影响到沈千寻右手,“么么我,阿寻宝宝。”

    沈千寻差点就心软了,可是一边手,她根本帮不了他解决问题,“靳先生,不可以。”

    听到沈千寻拒绝,靳牧寒心重重的从山上坠落,浑身绷的紧紧,难受。

    他垂着眸,眼里满是失落。

    沈千寻又接下一句:“一只手,帮不了你。”

    靳牧寒死灰复燃,他本来就没那个意思,“不是碰那,就摸摸我,喉结,或者凤凰···”

    沈千寻笑,“靳先生,你患有肌肤渴望症吗?”

    “没有。”他眼睛更红了,“只对你这样。”

    沈千寻便如他所愿了,手抚过他的喉结,慢慢滑下,从衣摆钻进去。她摸他的腹肌,数了数,有八块呢。

    靳牧寒把她抱得紧,气低低喘着,像是享受着,又无比压抑···他开始亲她,流连忘返的吮了好多下,从下颌,一路亲下去。

    他认为自己是过分的,这种时候,还占沈千寻便宜。

    月光如银,有淡淡的栀子花香从外面飘进来,不知几点了。最后,理智略胜一筹,靳牧寒替她扣好衣扣,“阿寻宝宝,你先睡,我去趟洗手间。”

    本来不困的沈千寻被折腾困了,懒洋洋的恩一声。

    vip病房里设有独立的卫生间,干净,没有任何异味。他打开水龙头,冷水倾泻,洗了把脸,水珠从下颌滑落,没入胸膛。

    靳牧寒一手撑墙,一手搭在盥洗台上,任由水淋在手背上,最后缓缓闭上发红的眼睛。

    火燎原,再不敢来第二次。

    沈千寻听到水声响,细细听着,很快迷迷糊糊,不知多久,水声停了,靳牧寒回来了,她拧眉,“阿寒,睡。”

    嗓音还是很哑。

    靳牧寒应好。

    与这边的温情不同,大晚上的,章一林被送进手术室,还有章甜甜,她刚做完手术,按道理来说根本不可以碰水的,但她碰了,伤口可能恶化了说不定,于是,也送进了急诊室。

    当晚,章永嘉来了电话,是章一林秘书接的电话,“永嘉少爷。”

    章永嘉只问:“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秘书说:“章总在急诊室,还有,甜甜小姐也在急诊室。”

    “怎么回事?”

    章永嘉,其实才是他们章家的顶梁柱,是北湾许家二公子的心腹,若不是有他,许家二公子不会把生意交给章一林去管理,好在章一林也是个有手腕的,几年下来,没过什么大事。

    秘书如实回答:“是云城北港集团的人对章总跟甜甜小姐下的手,对方手段狠戾,章总跟甜甜小姐吃了不少亏。”

    章永嘉:“我过两天回云城。”

    “好的。”

    翌日,晴空万里。

    南嫣然去了一趟第二监狱见南诗静。

    南诗静在狱中待了没多久,吃不好睡不好,清瘦不少。加上没了护肤品的加持,那张脸衰老的很快,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南嫣然问:“妈,你什么时候能出来?”

    “快了。”

    嘘寒问暖了几句,南诗静终于切了正题:“妈,我想跟章一林联姻。”

    章一林?

    南诗静皱眉,那章一林居然把念头打南嫣然身上了:“我不同意,章一林那种阴损心眼多的货色,你玩不过他的。”更何况,他野心不小,居然打ws的主意,当初就不该听季一山的引荐让他入股。

    “妈,你先听我说,章一林不过是想借我市长千金的势多争取一些生意渠道而已,而我则可以利用他帮我对付沈千寻。你在牢里消息不灵通,昨天啊,沈千寻被他搞进医院了。”

    什么她消息不灵通,南诗静冷笑,“那又如何,那是他在帮他妹妹报仇,你们不做交易,他照样会出手。只不过给沈千寻挠了痒痒而已,反倒害了自己。”

    害了自己是什么意思?

    南诗静继道:“昨晚他和他妹妹纷纷被送进医院,章一林被北港的老板弄的左脚骨裂,右手掌心被刺穿,另外两处伤口也不轻,那章甜甜肛裂手术还没修复,结果伤口恶化了,现在也要死不活的。”

    南嫣然听,吓到了。

    北港集团不是正经商人吗,怎么那个北港老板如此狠厉可怕,回想起她的遭遇,似乎还算轻的了。

    她本来就是被胁迫的,不那么想跟章一林联姻,但是又受了蛊惑,所以才点头应下。

    “虽然是如此,但章家后台硬是真的,他们之间的仇怨,一时半会不会结束。”他们争锋相对起来,倒是合南诗静的意,不过,她知道的只是表面的东西,像北港老板是谁,他的真面目,她就不得而知了。

    南嫣然决定说实话,“可是他手里有我的把柄。”

    “我手里头也有他的把柄,你完全不用顾忌他。”

    “那太好了。”

    南诗静:“你最近乖点,晚上最好呆在南洋公馆别出去,不许跟章一林单独相处,他要是要见你,你便带着庞秘书。”

    “知道了。”

    “庞秘书说你跟章一林上·床了?有没有吃避孕药?”

    魏嫣然说吃了。

    南诗静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别再让他有机可乘。”

    探完监,魏嫣然便离开第二监狱,监狱门口停有一辆黑色宾利,是她的车,司机在车里等她。

    太阳很晒。

    魏嫣然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吩咐:“去公司。”

    车子动了。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魏嫣然才发现车子没有往市里开,而是往更偏僻的郊外,顿时,她心重重的咯噔了下,慌了,怕了:“你是谁?我的司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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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BY陈小笑

    花燃用谢逾白早年送她的匕首,划花了蛇蝎闺蜜的脸,又用那只沾血的匕首,结束了她错爱半生的男人的性命,最后,一把火,在大婚当日,烧了张灯结彩的总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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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真的被送去非洲挖土豆了

    话落,车后尾箱传出咚咚的敲响声,是司机在后面,嘴巴被脚步粘住,双手双脚被困,唰的,南嫣然脸色白了,她很明确,自己再一次被绑架了。

    南嫣然意识到这点后,像丛林里被惊到的小雀,弓起身子,朝开车的陌生男人袭去。

    刚扑过去,对方一个急刹车,她一个趔趄,朝前磕去,又往后倒,脑袋撞到玻璃,两眼一翻,晕倒了。

    车子停在荒郊野岭的路边,司机在后尾箱喊破喉没人来管他,是烈日炎炎的晌午,有附近的村民经过发现不对劲救了他,然而,四周哪里还有南嫣然的影子,司机慌神了,掏出手机给魏行洲打电话。

    以现在的世道,他一个小司机报警打电话,对方肯定让他先去附近的警察局报案,未满24小时说不定还不处理,这个做法,倒是最明智的。

    魏行洲接到电话时,脸色倏地变了,“我不是派了安保跟着你们?”

    “魏市,我被人弄晕在车上的时候,安保根本没有出现。”

    魏行洲匆匆挂断电话,打电话到警局,报了警,他又把小汪秘书叫进来,“查查嫣然前几天的交际活动。”

    “是。”

    在监狱里的南诗静很快收到风声,南嫣然离开第二监狱后,再次被人绑架了。不是普通绑架案,分明是熟人预谋作案的,但对方没有要赎金,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根本无迹可寻,所有人一筹莫展。

    南诗静想到了北港集团,除了北港集团,不会再有其他人这么做。

    庞秘书说:“南总,我得到消息,章一林得到关于沈千寻病历信息是小姐提供的。”因为有参与,便一个都不放过。

    “她这个孩子就是太急攻心利了,怎么说都不听。”南诗静情绪有点失控,“吃了多少次亏了,就不长长心眼。”

    庞秘书默。

    说实话,她觉的南嫣然就没有心眼这种东西,不仅没有,还有些天真过头。南诗静事事算计,却教出一个傻白甜的女儿。

    南诗静念叨完:“去找魏行洲,让他去跟沈千寻说情。”魏行洲对南嫣然,多少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让她一直住在南洋公馆。

    快到中午,在另一个医院的章一林才醒,他身上中了四刀,行动不便,下了床没人扶着还动不了。

    麻药效果没了后,伤口一抽一抽的疼,章一林脾气火爆,不停的在发脾气,咆哮声没断过。

    秘书就默默的站在边上。

    等他没力气吼了才开口说话,“章总,永嘉少爷说过两天回云城。”

    “你把我跟甜甜的事和永嘉说了?”

    秘书应是。

    “永嘉现在可是许二公子身边的红人,你告诉他,不是给他添乱吗?”章一林翻个白眼,加上自尊心强,不想让弟弟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秘书:“······”

    “甜甜怎么样了?”

    “还没醒。”

    “查到北港集团老板的身份没有?”

    秘书:“没有。”

    “废物。”

    秘书:“······”他习以为常般,道,“收到消息,南小姐从第二监狱回去路上被绑架失踪了。”

    章一林并不觉得诧异,整件事她也算是参与者,那份沈千寻的病例不就是她给的吗,北港集团怎么可能找了他麻烦,不去找她的。

    对方可不会怜香惜玉。

    啊,是除了对那个对沈千寻以外的女人不会而已。

    北港集团可是人家的保护神。

    啧。

    一个女人而已。

    “南诗静是不是不同意联姻?”

    “是。”

    章一林更不意外,南诗静向来对他不屑。“那正好,你去找她,用魏嫣然的艳门照去交换我的把柄。”

    “好的.”

    说是想要跟南嫣然联姻,其实念头根本没那么深吧。

    章一林:“跟南嫣然接触两天,发现她是个很好掌控的女人,稍微强势一点,她就不敢造次了,这种女人,就算南诗静不同意我娶她,只要我态度强硬,她绝对会乖乖听从。”

    “那要派人去找南小姐吗?”

    “找,若是能有她的消息,还怕南诗静不同意我这个女婿么。”

    秘书出去办事了。

    上午,阳光绚烂。

    因公寓失火,房子不能住人,不过火没有完全把公寓里的东西烧坏,靳先生回去收拾了。

    季凛来探病。

    他前阵子生病,他似乎削瘦不少,轮廓看起来愈发硬朗深邃,格外冷酷。

    他拿着苹果,拿刀削水果的姿势娴熟,皮削的很薄,还能一连串不断。

    “季哥平时没少削水果吧。”

    季凛回:“恩,我吃水果不爱吃皮。”

    “好巧,我也是。”

    跟季凛说话的是韩星初,昨天白天,韩星初听工作室同事说沈千寻受伤住院了,立马买了机票回来。赶巧,跟季凛一块来的,她身边还跟着周安宁。

    周安宁追到她老家去,可尽管这样,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没有解决。

    韩星初不明白周安宁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办法给她许一个未来,既然没想过他们的未来,不想娶她,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问了。

    一棍子打下去也憋不出一个屁。

    “初初,吃橘子。”周安宁像个小媳妇似得。

    韩星初不理他。

    周安宁眸色瞬时黯然下来。

    见状,韩星初又于心不忍,没办法对他过于冷漠,最后还是接过了。

    橘子是挺甜的,但甜中又带酸,跟她的心情一个样。

    “公司现在一塌糊涂,你先回去吧。”韩星初板着脸。

    周安宁犹豫了下,问:“待会你会回公司吗?”

    “我不回你就不去了是不是?”

    周安宁顿了顿,应该是想说是,但最后改口了,说不是。

    韩星初气哼哼的:“那你还不走?”

    “我这就走。”

    周安宁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人走后,韩星初双肩跨了跨,对周安宁冷言冷语,她自己也难受,根本不知该怎么办,心里难受的很。

    沈千寻,“我还以为他会把你哄好。”

    “他要是不面对我们之间的问题是哄不好了。”韩星初说。

    “你的意思是可能会跟他分手?”

    真的,如果分了,韩星初好不到哪里去。

    就好像要从身体里把一根骨头拿出来,只会痛不欲生。

    韩星初沉默了。

    门外,周安宁捏着拳,眼红欲裂。

    分手吗。

    他不想。

    一点都不想。

    这时,季凛把苹果切成一小块放盘子里递给沈千寻。

    沈千寻说了谢谢。

    几分钟后,确定周安宁走了,季凛说了一句:“看得出来,那个周安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只不过,他没他理智,去招惹了他喜欢的女生,所以才陷入如今的境地。

    沈千寻便问了:“要帮你查查周安宁吗?”

    韩星初想了想,说不用了。

    她更希望周安宁亲口跟她坦白,有什么事他们一起共患难,可周安宁若选择继续隐瞒,那她会很失望,很失望,再爱也不想要了,怕到最后,她自己会越来越爱他,然而,结局并不完美,她承受不起。

    下午,他们走了。

    但很快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魏行洲。

    魏行洲来时,神色并不自然。

    带了一束花来。

    花包的精致。

    是色彩鲜艳的剑兰,康乃馨,红掌。

    沈千寻猜到他来的目的。

    不出所料,是为了魏嫣然来的。

    上午,靳牧寒接到一通电话,沈千寻便问了一嘴。他说了,说自己让人跟踪了魏嫣然,然后又把绑了,只是这次不是像在澳门那么简单的惩罚。

    病房门半开着,男人的嗓音清清朗朗,她怕隔墙有耳,一手便捂住靳牧寒的嘴巴,“嘘,要小点声。”

    毕竟是干坏事了。

    干坏事不能张扬。

    只是靳先生似乎没有这个自知之明。

    他浅眸含着浅浅笑意,握住她的手便亲。

    那五根手指被他亲了个遍。

    靳牧寒才说,“阿寻,不怕的,隔墙没有耳。”

    “还是要小心为上。”沈千寻说。

    靳牧寒便一本正经:“好,我听阿寻宝宝的。”

    魏行洲放下花,打量起懒懒靠着病床的女儿,右手打着石膏,手腕缠着绷带,经过一天的休养,气色不算差。只是,沈千寻看他的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身体还好吗?”

    沈千寻的刺倒没竖起来,她对魏行洲,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了:“挺好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魏行洲就站着,默了默:“嫣然她帮着外人伤了你,是她的不该,是我没教好她,我先替她跟你说声对不起。”

    沈千寻只笑了下。

    没说话,静等下文。

    站在门外的汪秘书听到自己领导的话,有些心急啊。

    不明白魏市要这么说。

    这番话,真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在自己亲生女儿面前说这些场面话不仅没用,反而只会让沈千寻更加反感。

    怎么这么主次不分呢。

    在公事上永远能做出最明智决定的市长在处理家事上一塌糊涂,或许在他心里,还是那个养了十多年的女儿重要吧。

    魏行洲斟酌一番,接着说:“然然心性不成熟,容易走歪路,她本性不坏的,你放她一马,我会好好教导她,保证以后不会再让她出来给你添乱。”

    汪秘书:“······”

    魏市,你确定不是来秀父女情深的?

    沈千寻风轻云淡的,“小的时候,你会说她不懂事,长大了就是不成熟。”她看着魏行洲,“既然做错事,她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有什么不对吗?”

    魏行洲回:“方式用错了,你们有很多种方式让她吸取教训,但不应该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绑架可是犯法的,你们这种行为是藐视法律。”

    “魏市言重了。”沈千寻淡然自若,“什么犯法,藐视法律,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她信不过魏行洲,倘若她接下魏行洲那些话,不就是自认自己干了违法乱纪的事了吗?万一他真好利用这点去对付靳牧寒,那便得不偿失了。

    魏行洲愣了一下,“我没有说教的意思。”

    沈千寻无所谓:“你没有,但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魏行洲很快察觉自己食言了。

    他不该那般挑明。

    沈千寻根本不信任他。

    会不会以为他是在套她的话?

    魏行洲便解释,“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所以呢?”

    “放她一马吧,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汪秘书便叹,真的,这就是没养过的跟养过的区别啊,他很想知道,魏行洲待南嫣然这么好,以后会不会后悔。

    沈千寻只说,“我需要休息了,还请魏市出去。”

    “千寻,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奉劝北港集团少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嫣然回来,她伤害你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千寻还是那句话,“魏市,请你出去。”

    魏行洲急了,他总觉得北港集团的人下手会不知轻重,魏嫣然在他们手里多呆一分钟,可能都十分危险。

    “千寻,你别逼我···”别逼他对北港集团进行审查,身为市长,他有这个能力,魏行洲始终相信,沈千寻跟北港集团的老板是有密切关系的,所以对方才会这么袒护她。

    门口,响起靳牧寒的声音,极致凉薄的:“魏市,我夫人请您出去,您没听见吗?”

    夫人?

    魏行洲怔住。

    来人是靳牧寒。

    靳家的三公子。

    沈千寻跟他成婚了?

    靳牧寒看着他。

    冷静下来后,魏行洲庆幸那句威胁的话没有说出口,后,衡量之下,决定先离开,走前还说:“千寻,好好考虑我的话,树大招风,北港集团最近势头太盛,太遭人眼红,这次的事算了,日后如果北港集团真的出了问题,我会帮你保他。”

    最后这话倒是让沈千寻神色微微起了变化,若有所思,坐在床上一阵无言。

    靳牧寒把门关上,走到她旁边,把她抱起来,坐到自己腿上,“我不需要他保我。”

    沈千寻抬头。

    “阿寻,别被他影响了。”

    “那句树大招风不是没有道理。”北港集团现在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钉。

    靳牧寒淡定自若:“那又如何,他们的道行都没我深。”

    那股自信,狂妄,浑然天成。

    他再补一句:“他们非要和我玩,我奉陪。”

    听到靳牧寒的话,那点顾虑沈千寻抛却脑后,她家靳先生说过的,最擅长玩弄城府心计,还特别坏,如果坏不过他,就别想在他身上讨半点好处。

    再说,她也不好欺负,谁敢动她的靳先生,自己也可以帮忙。

    不过,关于违法乱纪的事,沈千寻是真有点担心靳牧寒下手不知轻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靳牧寒有多讨厌魏嫣然。

    “你把她弄哪去了?”

    “非洲。”

    沈千寻:“???”不禁,她笑了,“怎么想到把人弄到非洲去?”

    靳牧寒冠冕堂皇:“非洲乱,很适合她这种白痴体验一下人间疾苦。”

    ???

    又是三个问号。

    沈千寻大惊,她的靳先生骂人了。

    但就算骂人,那也是清新脱俗的。

    不像是骂人,更像是在陈述事实。

    当晚,南嫣然醒来的第一眼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屋子里,屋子里全是黑人。

    顿时,她毛骨悚然。

    有瞬间要疯掉。

    门紧紧关着。

    南嫣然拍打门,使劲嚷嚷放她出去。

    有个黑人叽里呱啦的对她说了啥。

    南嫣然一脸懵逼。

    到了第二天,南嫣然被人带去一片非洲大草原,对方说,“一天没有挖够一百只土豆就没有饭吃。”

    南嫣然愣住了。

    什么鬼?

    黑人一脚踹她屁股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干活。”

    魏嫣然倒在地上,本想反抗,可是在看到黑人腰间的长鞭,顺势就怕了,战战兢兢的挖起了土豆。

164罗影帝是个心机boy

    然而,南嫣然娇生惯养,虽吃过土豆,可仅限于吃过,根本不知道土豆种在地里是长什么模样,况且,一片大草原真的有什么土豆吗?

    太阳火辣辣,紫外线照在她皮肤上刺刺的疼。

    她蹲在地上,手摸着地上的草,恐惧无助笼罩着全身。

    人身地不熟,即便是死了,说不定连个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

    南嫣然怎么都想不到北港集团居然会用这么阴损的手段来折磨她。

    黑人拿出挂在腰间的皮鞭,pia的往她背上抽去,猝不及防,南嫣然发出一声尖叫。

    “还不快挖。”

    南嫣然咬着牙,声量提高:“我不知道哪个是土豆?”

    “还敢跟我大呼小叫。”黑人横眉,又抽了她两鞭子。

    当然,鞭子抽下去控制了力道,有衣服隔着,鞭痕不深,更不会让她皮花肉绽。

    抽完后,用脚踢了踢一株植物,“这就是,快挖。”

    南嫣然用手沿着根部挖了一下,然而非洲并不是风调雨顺的国家,常年大旱,土地非常硬质,刨了两下,她就刨不动了。

    黑人在后面吼,“快点!”

    南嫣然怕他又拿鞭子抽她,只好继续刨。

    只是一颗没刨好,指甲缝断了断,还冒血了,疼得她脸色发白。

    等挖出第一颗土豆,她花了半个小时。

    那土豆跟荔枝一样大小,怕是野生的土豆。

    南嫣然从没受过这种苦。

    觉得很是憋屈,想着,如果魏行洲找到她了,把她接回云城了,她一定不会放过北港集团的!要他们好看。

    这么想心里舒服多了,求生意志强烈不少。

    从上午到下午,中午没喝过一口水和一口饭,南嫣然体力透支,开始头昏眼花了。

    她只挖了十五个土豆,双手红肿,已经挖不动了,用了一根树枝刨,可是太饿了,又虚虚的坚持了几分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黑人在旁边撑着太阳伞,带着墨镜,躺在折叠椅上,咳渴就喝两口冰水,收音机放着歌在左右摇摆,也没发现南嫣然晕了过去,等他发现的时候,南嫣然已经躺在地上十多分钟了。

    黑人哎哟一声,懒得弯腰,用脚踢了踢她,见人没动静,才粗鲁的把她扛起来带回去。

    土豆当然也要。

    晚上可以下酒。

    当晚幽幽醒来,有人在她面前放了一碗粥,她是真饿了,扑过去就吃,只是,一碗粥,只看到粥水,米粒没几颗。

    到了第三天···

    南嫣然坚持不住了。

    她的指甲因为地质太硬磕开花了,直接裂开,疼得她嚎啕大哭。

    这种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意志再坚定的人,在时间的摧残下也会一点不剩,更何况,南嫣然还不是意志坚定的那拨人。

    仅仅三天,已经把她折磨的蓬头寇面,黑了,瘦了,不像个人样。

    黑人心狠不已,“哭什么哭,赶紧给老子挖。”

    南嫣然哭的已经陷入了忘我的境界,pia~的,小皮鞭下来了。

    黑人叨叨絮絮:“我既然收了钱,就得敬业,我很有敬业精神的。”紧随,他大声咆哮:“给老子继续刨土豆,土豆挖不够,今晚粥水都没有的喝!”

    “我挖,我挖,你别打我···”

    整整三天,南诗静心急如焚,在得知魏行洲跟沈千寻求情无果之后,在监狱里只能干着着急,“庞秘书,你去问季从业,我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

    一天,南诗静都受不了了。

    “南总,您别着急,既然北港集团选择绑人而不是直接抹杀,也就说明,嫣然小姐不会有危险。”

    南诗静脸色恐怖:“但他们一定会折磨她。”

    真相了。

    庞秘书无话可说,默默的离开第二监狱,做事去。

    说是过两天便可出院,沈千寻到了第三天才离开。

    当天上午,在沈千寻出院前,罗文玺来探病了。

    穿着舒适的休闲服,风尘仆仆的,像是刚工作完赶过来的,进病房后摘下墨镜,那张成熟坚毅的脸庞勾着淡淡的笑,有几分亲切。

    都说男人到了不惑会越来越有魅力,看来是如此。罗文玺稳重间又多了几分清爽利落,看起来,真不像一个快三十六的男人。

    沈千寻不禁想,如果靳牧寒到了三十岁,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画面。他的气质本就谪仙,再经过岁月雕琢,气度越来越迷人,光是想象那个场景,便觉得那只会在遥远时光中存在的迷离诗画。

    罗文玺很用心。

    应该是了解过沈千寻的爱好,带了点心过来,还有几盆稀有的多肉品种。

    沈千寻有点诧异:“罗先生有心了,谢谢。”

    罗文玺语气温和:“我比你大许多岁,千寻你可以跟其他人一样称呼我玺哥。”亦或者,罗叔叔,他也不介意。

    他大概是第一个迫不及待被小辈称呼叔的男人了。

    沈千寻够爽快,喊了一声玺哥。

    罗文玺笑了笑,“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吧,不介意的话,可以尝尝这个点心。”

    点心甜而不腻,口感极好,是沈千寻喜欢的抹茶味。

    她应好,“好。”

    的确快到了午饭时间,但沈千寻想等靳牧寒来接他,两人再在外面找一家饭馆把午饭解决。

    罗文玺问:“你住院的事情,小仙女应该不知情吧?”

    门口,经纪人啧啧的叹。

    这一口小仙女小仙女喊得真是亲昵啊。

    不过沈知意,当真是称得上这个称呼的。

    在澳门的时候见过,都半老徐娘的女人,看起来非常温婉漂亮,活泼又有朝气。

    他们玺哥对沈仙女抱着志在必得架势,为了过沈知意女儿这一关,千方百计的在沈千寻面前刷存在感,刷好感度,一向敬业,不管刮风下雨都会把工作完成的漂漂亮亮得影帝大人,工作不顾了,非得请假赶回来。

    千年铁树一开花,那花灿烂的,有点猛过头了。

    沈千寻摇头,说不知情。

    “我妈见不得我受伤,如果知道的话,可能会哭,还会吵着要回国。”

    罗文玺又笑,应是。

    沈知意现在的性子甜糯糯的,是名副其实的小仙女。

    体贴善良,又有些敏感。

    罗文玺顿了顿,若有所思了片刻,又说:“不过一直把小仙女放在国外不是明智的做法。”...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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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婚似阳介绍:
靳家在云城权势枭枭,年轻一辈个个豺狼虎豹,不容小觑,唯独他们家三少性情温淡,矜贵优雅,与世无争。
可他们有所不知的是那温柔尔雅的面具下是一个多病态冷酷的刽子手。
你把一颗真心捧在他面前只有一个结果:摔的稀巴烂,他绝不稀罕一眼,直到有一天,蒙蒙细雨,沈千寻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穿着旗袍,身姿曼妙婀娜,姗姗走来···
这一走,就走进靳牧寒的心彻底的霸占,沈千寻这个女人,是他眼里的曙光,唯一的救赎,一世的欢喜,他深陷进去再不愿出来,为她偏执,又为她疯魔。
备注:小甜饼,1v1,情有独钟,男主重生。暖婚似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暖婚似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暖婚似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