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给我摸摸你的纹身
南诗静脸上有很重的戾气,但到底沉的住气。★菠*萝*小★说出此下策本就是一场具有风险的博弈,她不想处于被动被迫唯有反击,只不过这场博弈是她输了而已,下次,下次赢回来就好。
这次,就当做是试探北港集团那位大老板的底线,看看他会做何反击。
斟酌片刻,她拿出一张电话卡换上,拨通一个号码,那头响了好几下才接。
南诗静脸上有笑,说话的方式老夫老妻的:“明晚过来吗?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好一会,男人才出声,声音老沉世故:“下次吧。”
南诗静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你明天并没有工作安排不是吗?”
“你对我的行程倒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南诗静听出他话里的不高兴:“是我事先询问过莫秘书,他说你今天没有安排,我以为你是特地空出来陪我的。”
对方轻飘飘的回:“还真不是。”
“那就算了。”
“恩。”
南洋公馆,这一天云城的天气万里晴空,到了夜晚,月光皎洁,万家灯火。
南诗静早些年跟魏行洲便已经分房睡,此时,房间里静寂无声,直到南诗静通红着一双眼睛,气急败坏的砸起东西来。
若轮男人的薄情黑心,季凛只服他的父亲季从业,他倒也好奇,什么女人甘愿做了十多年的情人。
季凛从车里下来,领带松松垮垮,两指夹烟,一双桃花眼微醺的红,像是喝了不少酒。
推开季家别墅的门往里走,便听到季从业的声音传来,他在跟老情人打电话呢,且一点也不避讳场所。
想到吴湘前阵子心脏查出点问题,季凛的神色越来越冷。
父子心有灵犀似的,季从业放下手机抬头,面对季凛冷漠的眼神,他从容不迫:“回来了。”
季凛默了默,才开口:“我妈近日身子不好,你可别刺激她,若出了事,别怪我这个儿子对你不敬。”
季从业放下鱼料,瞥他一眼:“翅膀硬了,敢威胁你老子。”
父子间谈话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心平静气过的,有的只激烈碰撞,山崩海啸。
季凛抽着烟,吞云吐雾的,白烟模糊他的轮廓:“我一向如此,再说非逼着我从政的也是你,季从业,你会后悔的。”
“怎么,你还想拉你老子下台?”
季凛风轻云淡的:“好好等着。”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自然是激怒了季从业:“去小房间面壁思过,没我允许,不许出来。”
“你以为我还是小屁孩呢,老东西。”季凛扔了烟头,掸入院前的鱼池里,惊的鱼儿溅起涟漪,他转身又往外走。
那小房间是季凛整个青春年少的噩梦,那小房间在阁楼,空间很小,小到成人的他塞进去后只放得下一张书桌,从小,季凛不服从管教,季从业就会这么惩罚他,让他在里面跪着写检讨,一遍又一遍。
离开家,季凛车停在一处江边桥底下,风拂过,他摸出手机给沈千寻打电话,响了两声,电话通了。
沈千寻喊了一声季凛,又说:“舍得联系我了。”
季凛这一刻,出奇的想见她:“出来喝一杯。”
“我在澳门。”
季凛:“……”他烦躁的又摸烟:“去澳门做什么?”
“我妈最近很迷罗文玺,陪她看男神演唱会。”沈千寻说。
季凛很细心:“演唱会一般在晚上,你那里很安静。”
“恩,出了点事没去成,现在在酒店。”沈千寻坦白。
季凛蹙了蹙眉头,想问出了什么事,还没问出口,先听到靳牧寒的声音传来,嗓音温润朗朗,含着宠溺,他问:“阿寻,喝酸奶吗?”
沈千寻说喝。
靳牧寒插上吸管递过去。
沈千寻又柔柔的说了谢谢。
“你继续聊。”靳牧寒不动声色的往旁边一坐,打开酒店的电视机,声量调的很小声,不会影响到沈千寻听电话。
这一瞬,季凛觉得这风吹的刺眼极了,眼睛更红,充着血。
他早料到两人日后会在一起,可是接受真的好难。
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孩终究是别人的了。
他没机会了。
沈千寻了解季凛的性子,知道他肯定会追问发生什么事,继续往下说:“南诗静找人暗算了我,但没得逞。”
季凛唇抖了抖:“那就好。”沉默片刻,“你跟他——”
沈千寻回:“在一起了。”
沈千寻曾经说过,她这辈子啊,只会谈一次恋爱,结一次婚,只会喜欢一个男人,从始到终。
季凛还问过她:“如果那个男人背叛你了呢?”
“我眼光不至于那么差吧。”
季凛也觉得,所以她长那么大都没喜欢过谁,他也一直以为沈千寻对男女之情的认知像一片白纸,谁知,只是没遇对人。
靳牧寒很幸运,能被沈千寻喜欢,季凛快羡慕死他了。
“确定是他了吗?”
“我很确定。”
话落,电话突然中断了,再打回去是关机状态,沈千寻猜应该是季凛的手机没电了。
不是没电,而是季凛把手机关机了,
她放下手机,在旁边认真看电视的靳牧寒抱住她往沙发一压亲了下来。
沈千寻唇齿里浓浓的酸奶香,靳牧寒轻轻的**着,又深情的,一遍一遍唤她的名字。
这个吻绵长让人难耐,好不容易有机会喘气,沈千寻问:“怎么了?”
靳牧寒眸暗了暗:“没什么。”
靳牧寒突然情绪不稳的原因,沈千寻只想到刚才那通电话:“你是在吃季凛的醋吗?”
靳牧寒顿了顿,没出声。
这辈子,他在叶文清对沈千寻没有产生多大的感情便亲手打碎破灭。
可季凛,他仍然比自己还早七年认识沈千寻。
这七年里他们朝夕相处,光是这点就足够靳牧寒嫉妒他。
季凛的喜欢更不会比他少。只是,季凛从不说而已,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错失无数良机。
“醋缸子。”
靳牧寒眸光晦涩:“季凛很好不是吗?”
“确实很好。”
靳牧寒抿了抿唇,眼中妒色**裸的,那双漂亮的眸子,眸光暗淡。
沈千寻捏他的脸,揉红了:“我这么回答并不是想激你吃他的醋,而是季凛是真的对我很好,有他这么一个好朋友,我觉得很荣幸。”
“我跟他关系很铁的,铁到他有难我会奋不顾身的挺身而出,哪怕肝脑涂地。”
靳牧寒听到这里已经有失控的迹象,那醋意,已经快要炸裂。
“可我只对你一人心动过啊。”沈千寻看他,“我这么说你还要吃醋吗。”
只对你一人心动过……靳牧寒快要炸裂的醋意一瞬平息,他承认自己心思有点卑劣,斤斤计较,但控制不住自己,算起来,这是他两世的心结。
此时靳牧寒眼中满满欢喜,讨好的亲她眼睛:“不吃了。”
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靳牧寒见沈千寻不理他,在她耳边低声哄:“对不起,阿寻,我以后不会了。”
沈千寻眯了眯眼:“给我摸摸你的纹身,我就原谅你。”
121纹身要边看边摸(看题外)
沈千寻眯了眯眼:“你给我摸摸你的纹身,我就原谅你。-菠∮萝∮小-说”
其实她明明看穿靳牧寒那点试探的心思,但他一服软,沈千寻便舍不得生他气,晾他一旁。
“可以不摸吗?”他怕他忍不住。
“不可以。”沈千寻有点坏心,色胆包天:“我要边看边摸。”
在那老旧的旅馆房间,沈千寻便有这种想法,她没想到靳牧寒隔日就把她画的凤凰纹在了身上,上面还有她的名字。
靳牧寒耳根微红,没迟疑多久,他坐直身子,一腿半立在沙发上,气息慵懒性感,冷白漂亮的双手在解睡衣的扣子。
睡衣大敞,露出结实,肌理分明的上身。这男人啊,现在是七分妖冶,三分仙气,勾人的很。
衣扣全解,靳牧寒抱人坐在腿上,握住她的手按在腹部的纹身上。
男人的肌肤温热,腹肌很硬,沈千寻心跳很快,可目光触及凤凰纹身,唇角扬起,十分愉悦。
沈千寻指尖动了动,靳牧寒腹部跟着紧了紧。
“你耳朵红了。”
“恩。”他哑着声。
沈千寻摸了会儿,靳牧寒便抵不住,匆匆拿开她的手,呼吸乱掉。
“半分钟都没有。”
靳牧寒耳根子更红,觉得要命。他不敢让沈千寻再摸他,两手收紧她的腰,用力抱紧,用声音迷惑:“阿寻,原谅我,恩?”
沈千寻两手只能搭在靳牧寒肩上,那性感的声线就响在耳边,她脱口而出:“好。”
温存小会,陈阿姨来敲门,说沈知意醒了。
沈知意站在门口,眼睫上还挂着泪珠,不安的确认:“寻寻真的在里面吗?”
“是啊,沈小姐跟靳先生在一块呢。”
靳牧寒放开沈千寻去开门,他独自回房把扣子扣好,又去浴室用冷水洗了脸才出去。
沈知意正对着沈千寻的伤口呼呼,见到人后她终于放下心了,终于逐开笑颜,还喊起饿来。
“想出去吃还是叫酒店送上来?”沈千寻问她。
“我想吃那晚的螃蟹粥。”沈知意啊了一声,“寻寻,几点了?”
“八点过了。”
沈知意扁了扁嘴,满脸失落:“我家罗哥哥的演唱会。”
沈千寻开口欲安慰自家妈妈,靳牧寒徐徐的:“待会吃完饭我们可以去捧场。”
“真的吗?”
“恩。”
罗文玺的演唱会现场很嗨,粉丝的反应很热情。
叶文清在vvip2区,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魏嫣然又来缠他了,一直往他身边靠。
叶文清当场黑脸,隐忍的后腿,撞到了一旁拿着单反狂拍的姑娘。
姑娘趔趄了下,抬头,哎妈呀,罗哥哥的男粉颜值很高呀。
叶文清说了声抱歉。
舞台音效很大声,不过叶文清说的也很大声,口形也容易分析,姑娘爽快的说没事。
一首歌结束,罗文玺从升降台下去,音乐停止了。
“叶文清,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魏嫣然口吻埋怨,两人很熟似的。
呵。
你想还没有的吃呢。
叶文清忍无可忍:“魏小姐,别给脸不要脸。”
“我怎么了?”
“离我远点。”
魏嫣然眼眶有点红,大抵女人真的是贱骨头,对自己好的男人不屑,反而冷眼相待的喜欢的不得了,或多或少跟征服欲有关。
“我偏不。”魏嫣然上前,做势要亲叶文清。
哇。
这是厚脸皮的恶女盯上书生啦!
正义感爆棚的姑娘眨了下眼睛,一手推开魏嫣然,将叶文清拉倒自己旁侧,“小姐,你这个行为是流氓行为,信不信我报警抓你呀。”
魏嫣然狠狠瞪她:“关你什么事。”
“你调戏良家妇男,我见义勇为,不可以吗?”姑娘端倪她的脸,“倒是你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我好像在哪拍过你,你等等,我翻翻相册。”
良家妇男叶文清:“……”
魏嫣然听到后半句脸色微白,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狗仔,怕身份被认出来,“神经病,我又不是明星。”说完,慌忙走掉。
“艾玛,想起来,她是云城魏市——”她的话戛然而止。
叶文清打量着她,觉的这个姑娘是真矮,不知道有没有一米五五,“怎么不接说。”
“我又看了两眼,认错人啦。”小姑娘眯着杏眼,“我叫梁醉,不知帅哥贵姓?”
“叶文清。”
呃…
这个名字也好耳熟。
魏嫣然中途离场,没想到会碰到来看演唱会的沈千寻,靳牧寒,还有沈知意。
她脚步猛然顿住,视线一投,忽是露笑,一个有病,一个脑子坏掉了傻子。
“寻寻,那个阿姨的眼神好讨厌啊。”沈知意气鼓鼓的,莫名的排斥她。
沈千寻抬眸,又缓缓别开:“别理她。”
魏嫣然冷哼一声,碍于靳牧寒在,不敢公然挑衅的,微抬下巴,扬长而去。
是主办方得工作人员亲自出来接他们进去的,半点不敢怠慢。
假日酒店,一室混乱,灯光下,两抹身影亲密接触着。
女人娇媚的喊着尘尘,尾音绵长勾人,越喊,江尘感觉自己要交代在她的手里,便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不给这妖精说话。
阿璇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掌心,趁江尘魂被她勾走,一个翻身,她在他上面。
嘀嘀嘀——
搁在床头的手提响起,是企鹅有信息进来,她试图伸手拿手提,江尘却不喜她三心二意,两人的位置再度调换低头,在她肩膀咬上一口,扶着她的腰,狠狠要她。
“尘尘~你快点。”
“做梦!”江尘咬牙切齿。
几分钟后,企鹅那头的职业‘杀手’没收到雇主的回复,连续发送了好几个窗口抖动。
过了好多个好多个分钟,雇主终于回复了:人别弄死就成,拍几张照片发到这个号码,并附:还没完,这只是开始。
——好的。
而计程车后座,魏嫣然横倒在椅子上,双腿双脚被捆,嘴巴被塞住,画了眼线的眼睛露出恐慌,拼命的挣扎着。
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南诗静打来的,响了许久许久……
无人接听,南诗静凝着脸,又给秘书打去电话,“查查然然现在在哪。”
“好的,南总。”
五分钟后,秘书告知她:“南总,魏小姐如今在澳门。”
瞬时,南诗静脸色瞬白,联想到那通未接电话,声量不由提高:“她去澳门做什么!”
“叶文清去了澳门看罗文玺的演唱会,魏小姐追过去了。”
南诗静挂断秘书电话,又给叶文清打电话,但叶文清同样没有接,霎时,她的表情管理失败,整个人倒回椅子上。
“南总,兴许魏小姐跟叶文清在一块,演唱会现场太闹,所以才没有接你的电话。”秘书安慰。
南诗静:“但愿如此。”然而现实是她们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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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嫣然出事是男主做的,明面上让女主自己解决,但还是插手了,女主也会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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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爱和欲是并驾齐驱的(首订)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带沈千寻他们到了vvip1区,沈知意看到台上闪闪发光,男神气息扑面而来的罗文玺,彻底化身小迷妹,头戴着发光的犄角,举着写有罗哥哥,我超喜欢你的灯牌,发出嗷嗷的叫喊声。℡菠v萝v小℡说
罗文玺目光落下,在看到沈知意,朝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粉丝们要疯了。
哥哥笑了!
哥哥居然笑了!
啊啊啊啊啊啊!
那些尖叫呐喊一声比一声更甚,如穿云裂石,如土拨鼠的呐喊。
沈千寻淡定的望着台上,想的却是,如果靳牧寒站在上边又会是怎么样的风景,其实不难猜想,一定会跟现场如出一辙,女粉疯狂。
即使是台下,灯光昏暗,也未能遮掩靳牧寒一身灼灼光华,公子无双。
旁边的女生们视线皆是频频落下,蠢蠢欲动是有,但有自知自明,这么好看的男人是名花有主,女朋友就在旁边呢。
有一句诗句怎么说来着,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这有着神仙一般颜值的男人目光从未看过台上,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女朋友,手牵的紧紧的。
演唱会一直到十点才落下帷幕,罗文玺一下台,经纪人连忙拽着他去化妆间处理手臂的伤。
一解开纱布,那道伤口简直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演唱会三个小时,罗文玺在台上又唱又跳,怎么可能不拉扯伤口。
经纪人:“太严重了,必须去医院进行处理。”
罗文玺瞥着伤,无动于衷:“警方那边抓到人没有?”
“听说人现在半死不活的在医院躺着呢,我了解到这个案子是针对那位沈小姐的,是蓄意谋害,不过已经解决,沈小姐也会保护好她家沈仙女的,你不用担心。”经纪人瞅着罗文玺,“你对人家妈妈是不是…”
话未说完,化妆间的门叩叩响起,伴随着沈知意的声音:“罗哥哥,你在里面吗?”
罗文玺冷峻的眉目柔和下来,用新纱布把伤口给缠起来:“在的,进来吧。”
沈知意推开门,先是探进一个小脑袋,跟罗文玺视线对上时,眉眼笑的弯弯,“罗哥哥,我是来谢谢你的。”顺便来道别的,明天早上她就要坐飞机回纽约了。
身后是沈千寻跟靳牧寒,双方微微颔首,当打了招呼。
“不客气。”
即使缠上新的纱布,沈知意瞥见,眉头紧锁,手愧疚的揪着仙女裙,她冲上前,对着罗文玺的伤口呼了好几下:“罗哥哥,呼呼就不疼了。”
罗文玺笑:“已经不疼了。”伤口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且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的确没什么。
沈知意从兔子双肩包里拿出一个粉嫩的保温瓶,瓶盖上贴有罗文玺的大头贴:“罗哥哥,送给你。”
经纪人看到这颜色嘴角一抽,罗文玺要是用了,会有损他男神形象的!
“谢谢,我很喜欢。”罗文玺气定神闲的收下,眼底有欢喜。
“我看了报道,有个粉丝在机场冲过来把你的保温杯给摔坏了,所以,我想送你一个。”
“你送的糖果我也超级喜欢的,都舍不得吃。”
罗文玺叮嘱:“不吃浪费了,一天也别多吃。”
沈知意点头如小鸡啄米。
这时,沈千寻考虑到罗文玺的手伤需要去处理,启唇:“妈,我们该回去了。”
沈知意恋恋不舍:“寻寻,再给我三分钟。”她看着罗文玺:“罗哥哥,我永远是你的小粉丝,会一直支持你的,那个,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呀,我明天就回纽约了。”
罗文玺眸色深深地看她,说好,他伸出手,轻轻的绅士的拥住沈知意,片刻,松开她。
沈知意再次幸福的转圈圈,轻飘飘的回到沈千寻身边,脑袋搭在她肩膀上偷笑。
沈千寻淡淡无奈,跟罗文玺致谢他后,随靳牧寒离开。
叶文清从馆内出来,发现自己有一通未接电话,是南诗静打来的,他寻思片刻,选择拨回去。
南诗静声音传来了:“文清,这么晚,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听起来客客气气,实则有股不可忽视的高高在上。
叶文清语气疏陌:“南总,您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听说然然跑去澳门找你了,想知道她人现在在不在你身边,在的话能否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南诗静娓娓道来。
叶文清不紧不慢回:“不好意思,南总,我并没有跟魏小姐一起,说起来魏小姐近两日对我的所作所为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质量,还请南总好好劝说魏小姐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对她没那个意思,强扭的瓜不甜。”
没有在一起,电话也打不通,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再听到叶文清状告魏嫣然,南诗静脸霎时冷若冰霜。
南诗静的确希望魏嫣然能够把叶文清追到手,可叶文清敞开天窗表明两人并无可能,那南诗静不会再有让魏嫣然冷屁股去贴热脸。
叶文清固然优秀,但在南诗静心目中,他虽适合魏嫣然,但还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并不是非要不可。
“如果然然冒犯了你,我替她跟叶总你赔个不是。”南诗静声音彻底冷下来。
一声叶总,已经在翻脸路上。
叶文清不甚在意:“这倒不用,只要魏小姐以后别缠着我就行。”
这话说出口是相当于直接撕破脸皮了。
南诗静冷笑:“叶文清,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说完,摁断电话。
魏嫣然是在澳门出事,南诗静在云城本事再大手伸不到那边去,找人谋害沈千寻轻而易举,但想找人却比登天还难。
南诗静想找季从业帮忙,她开口,季从业不会坐视不管。
那张电话卡就扔在书桌上,南诗静正欲换上,魏行洲沉着一张脸推门而入。
南诗静头也不抬:“有事吗?”
魏行洲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路风尘仆仆,脸上尽是疲惫,他很怒然,三两下上前甩出自己的手机,质问:“你在外面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得罪了谁,你看看然然,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这是魏行洲收到的照片视频,昏暗的仓库里,魏嫣然脑袋被按在水池里,双手不断挣扎扑腾,腿被打断了,吊在空中奄奄一息。
南诗静看到照片视频,神情睚眦欲裂,那北港老板竟敢把她女儿欺负成这样,她气的浑身发抖。
魏行洲冷脸:“你别装聋子,说话!”
南诗静倏的抬头,冷言冷语:“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用不着你管。”
“然然是我女儿!我们是一家人。”魏行洲眼睛布满了血丝,死死看着她:“你是自己说实话还是我去查。”
南诗静一贯的从容:“就算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这是你另一个女儿干的好事,怎么,你还能亲自出面替然然讨回公道不成?”
魏行洲愣了下,陷入沉默。
南诗静又逼问:“你能吗?”
“南诗静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为你跟然然抛弃她们母女俩,全心全意的对你们好,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对我如此咄咄逼人。”魏行洲看着她,眸光冷然:“还是你觉得我待你好,你便可以无所顾忌的挥霍践踏。”
一番话,南诗静暴躁的情绪恢复平静,她并不想这时候跟魏行洲闹掰,能装一时是一时。
于是带回平时对丈夫温柔以待的面具,放软了声音:“行洲,我只是太生气了,别怨我。”
“那你倒是说说然然出事是怎么一回事?”魏行洲问。
南诗静开始避重就轻,颠倒是非:“行洲,你有所不知,沈千寻回来就是为了跟我作对的,她恨我抢走了你,恨我抢走了她妈妈的公司,我怎么能坐以待毙呢,于是我用了点小手段警告她,谁知道她会拿然然开刀。”
魏行洲半信半疑:“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会替然然讨回公道。”
“我没必要骗你,你可以去查,不过眼下还是然然重要,不知人是死是活。行洲,你一定要好好把然然解救出来,这孩子娇养惯了,哪里吃的了这种皮肉之苦。”
魏行洲点头:“我已经联系澳门的朋友帮忙。”
“那就好。”南诗静牵了牵嘴角,看着他又问:“你的眼睛现在怎么样了?”
“换医生之后好多了。”魏行洲对南诗静其实已经不信任了,他忘不了她背叛自己出轨其他男人,觉得她在虚以委蛇,她甚至还想弄瞎自己的眼睛。
南诗静见魏行洲对自己冷淡什么都没说,没有多在乎,手摸向上面的电话卡收进口袋里。
这时,魏行洲有电话进来,他当面接了。
小汪秘书欲言又止:“魏市……”
“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是。”
魏行洲点了扩音:“说吧。”
小汪秘书便直说了:“我查到杨秘书是被夫人收买,他串通医生耽误您的眼睛治疗是夫人授意的。”
南诗静听到这里,身体猛然僵住。
魏行洲:“确定?”
“确定,杨秘书已经招供,我已经把他交给警方处理。”
“恩。”魏行洲冷冷的盯着南诗静:“你有什么话想为自己辩解的吗?”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电话那头的小汪秘书大气不敢喘,没想到魏市会直接跟南诗静直接摊牌,他觉得南诗静简直狼心狗肺,魏市对她那么好。
顶头上司的家事,汪秘书觉得不窥探的较好,于是默默挂断电话。
南诗静一脸错愕,震惊过后,她很快恢复冷静:“我没什么好说的,是我做的没错。”
魏行洲质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事到如今,南诗静觉得没必要再伪装下去,摘下虚伪的面具,“因为我想跟你离婚。”
魏行洲心一抽一抽的疼,因为想离婚,所以就要弄瞎他的眼睛?
可真狠啊。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他的眼睛瞎了,等同于他的仕途全毁于一旦,别说往上升,就连现在这个职位也得让出去。
是觉得他瞎了之后当不了官,以后闹离婚可以不用顾忌这顾忌那?
魏行洲狰狞着脸:“别说我不会放过你,我还会把你那奸夫找出来,挫骨扬灰也在所不惜。”
说到奸夫,南诗静的表情才起了微妙变化,但听魏行洲的意思是不知道是谁的,北港老板可真会搞她,她捏了捏拳,轻笑:“什么奸夫,不过只是尝个鲜罢了。”
魏行洲一脸青紫,讥笑:“是吗?我看你对那个男人笑的就挺开心的,你以前可没对我这么笑过。”
南诗静不以为然:“自当是快活才如此。魏行洲,好歹夫妻一场,大家别闹的太难看,倒不如爽快点离婚,各过各的,你也不想以后全云城的人都知道我给你魏市带了绿帽子。”
“你都不怕别人诟病,我怕什么。”魏行洲冷笑,“也别装了,我知道你想护着那奸夫,如你说的,夫妻一场,这点了解还是要有的。”
“你意图害我失明这件事,我看在然然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所以,你最好安分点,否则,别怪我对你心狠手辣。”
魏行洲年轻时不顾一切图谋的爱情,换来的是怜新弃旧,反目成仇。
曾经他让沈知意受过的罪恶,如今轮到了自己自食其果。
房里恢复安静。
魏行洲走后,南诗静表情终于再次管理失败,狂躁的再次把房间里的东西摔了一次,气撒完,又跟个没事人一样。
夜里十点,奄奄一息的魏嫣然被扔在公路边,“杀手”扬长而去,而她在半小时后,被路过的好心车主送往医院救治。
当晚,魏行洲赶往澳门。
……
夜里十一点,沈千寻穿着睡衣按响靳牧寒的房间门。
靳牧寒打开门,有点没反应过来。
沈千寻的五官本就带点野性的艳丽,有七八十年代港风美女的妩媚明艳,旗袍一穿,又濯而不妖。
头发披落的姑娘,更衬得皮肤雪白,唇瓣殷红,外人见不到的温婉慵懒。
沈千寻笑了笑:“靳公子,求收留。”
“阿寻,我这里只有一张床。”靳牧寒说。
沈千寻顿了顿:“介意分我一半吗?”她并不排斥与靳牧寒同床共枕,相反,觉得理所当然。
靳牧寒没说话,只是侧了侧身,主动让开一条道。
沈千寻走到他面前,踮脚亲了他一口:“谢谢靳公子收留。”
靳牧寒已经把客厅里的灯给关了,只留一盏照明的壁灯,他垂眸看她,眼里像铺着细碎的光,“阿姨跟你闹脾气了?”
沈千寻点头,“恩,她想明天跟我回云城玩多几天再飞纽约,我拒绝了,然后仙女生气了,不想跟我一起睡。”
她进了房间,空调开的很低,温度冰凉,床头柜的灯亮着,搁着一本书和一台手机,枕头立着,洁白的被子掀开一角。
绕过床边,脱鞋,霸占了一半的床,眼角笑的弯弯。
靳牧寒站在床尾,呼吸放的很轻,像怕惊扰了床上的美人儿。
沈千寻其实很困了,一躺床,困意汹涌席卷,眼皮儿有一下没一下的耷拉,不知是不是那迷药的副作用,脑袋很沉。
见靳牧寒迟迟不躺床,手撑在枕头,支起身子:“你不睡吗?”
“睡。”
床微微晃动。
靳牧寒关了灯,躺下。
陷入黑暗,沈千寻闻着那淡淡的雪松香,身子靠过去点,说了声晚安。
靳牧寒沉声回:“晚安,阿寻。”
沈千寻可以说是秒入睡,没会儿,呼吸平缓。
靳牧寒的姿势没变过,一直是平躺着,没半点逾越,然,那缕缕幽香萦绕,做到不到心静如水。
空调太低了,沈千寻盖着被子觉得冷,蹭两下,蹭到靳牧寒的怀里,手搭他腰上,冰凉的脚缠着他的。
靳牧寒舍不得推开她,侧过身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软软香香,身体止不住的发热,他撩开她的发,在她脖子啄了啄,想饮鸩止渴。
有一阵子没做梦的沈千寻又做起了光陆流离的梦。
她站在一处高楼,四周是一片荒芜,黑压压的天气教人喘不过气。
突然传来一声千寻同学,沈千寻寻声望过去,两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高楼边缘朝她笑。
“你们是谁?”
“你过来我们就告诉你。”
沈千寻走过去。
她们忽是笑了,拽住她一起坠楼。
下坠的瞬间,感觉很真实,沈千寻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夜里,她的身体无意识的颤动,眉蹙起,心跳加快,呼吸乱了,但就是没醒过来。
靳牧寒把她拥的更紧,在她耳边沉声哄:“阿寻,乖,只是噩梦,别怕。”
他的阿寻再坚韧不拔,也并非无坚不摧,需要好好娇养爱护。
良久,沈千寻才眉目舒展开来,心跳渐渐平稳,后半夜没有再做任何怪梦。
次日,大晴天。
沈千寻醒来发现自己睡到了靳牧寒怀里,像个树懒挂在她身上。
她真不老实。
沈千寻仰头,悄悄打量还在睡的靳牧寒,睫毛真长,皮肤光滑的像块白玉,她伸手摸了摸,下巴冒出了胡茬儿,有点刺。
靳牧寒动了动,没睁眼,头深深埋在她颈间,耳鬓厮磨。
沈千寻觉得有点痒,发出轻笑:“我吵醒你了?”
“恩。”
不止脑袋清醒,身体也是,一直。
沈千寻揉了揉靳牧寒蓬松柔软的黑发:“那你多睡会,我起床。”
她腿一动,靳牧寒轻轻闷哼,身体不准痕迹挪开,中间给出缝隙,但没放人。
性感的喘息来的猝不及防,沈千寻感觉耳朵要怀孕。
不是年少无知的小女孩,眼下什么情况,沈千寻恍然两秒便反应过来,男人早上都会有的起反应。
她是不是该离远一点,靳牧寒会好受一点?沈千寻想着,身子想往床的另一边滚。
“阿寻,别动。”
沈千寻舔了舔唇,乖乖不动了:“牧寒……你不解决吗?”
“不。”靳牧寒闷声:“洗太多次冷水澡对身体不好。”他不想洗了,想要她,身体如此强烈的发出信号。
洗过了?
沈千寻秒懂,她家靳公子的生理反应是因为自己,她还是低估了自己对靳牧寒的影响力了,爱的热烈的同时,欲也并驾齐驱。
她软着声音:“那就别洗了,我可以帮你。”
靳牧寒喉结滚了滚,他忍住想要把沈千寻揉进骨子里冲动,刚才那话也含有隐隐试探,暗示。
他的阿寻根本不做任何思考便入套了。
沈千寻知道他是想的,手作势要去碰他,靳牧寒抓住。
“不要吗?”
他眼睛暗红,缓缓说:“阿寻,我想了一晚上,现在碰不得。”靳牧寒又说:“申请保留下次,可以吗。”
沈千寻说可以。
然后,没想起床的人先起了床,脚步不稳的往浴室奔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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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我没有恨嫁(二更)
吃过早餐,他们出发机场。Ψ菠ω萝ω小Ψ说
沈知意因为要回纽约,人没哭,但眼睛还红通通的。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
她再一次表达自己的意愿:“寻寻,我不想回纽约。”
如果没发生昨晚危害到人身安全的事,沈千寻或许会答应沈知意这个小小的请求,带她回云城小住几日。
沈千寻有耐心的哄着:“妈,昨晚发生的事其实是熟人作案,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不想你再遇到任何危险。”
这么一说,还闹着小脾气的沈仙女倒不耍性子了,只担心沈千寻的安危:“那你呆在云城也会很危险呀。”
“寻寻,你不要呆在云城了,跟我回纽约好不好。”
沈千寻摸摸她的头:“我在云城有非做不可的事,况且,我家小哥哥会保护我的。”她继续说,“等解决了,我亲自去纽约接你回云城,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一起生活,再也不分开。”
沈知意蔫蔫的,好一会才伸出手:“拉勾。”
沈千寻伸出无名指,勾住她的。
沈知意还是不放心,拽着靳牧寒到一边说悄悄话:“女婿,你要好好保护我家寻寻呀,别让她给坏人欺负了。。”
靳牧寒郑重其事的:“我会的。”
“寻寻睡眠不好,睡前给她泡一杯牛奶喝哦。”
“好。”靳牧寒勾了勾唇:“她睡不着,我就哄她,哄到睡着为止。”
沈知意拍拍他的肩膀:“恩,辛苦你了。”
“这是我的荣幸。”
得到靳牧寒的保证,沈知意放心了,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原先她觉得这位靳哥哥对寻寻没有季哥哥那般好的话,那她就怂恿沈千寻策反,但两天接触下来,他待寻寻比季哥哥更甚,宠到骨子里去了。
寻寻有他,一定会过的很幸福快乐的,以后就有人替她支撑起一片天,不用那么辛苦了。
唔…其实季哥哥也超好,但是很多时候施展不出来。
“寻寻,我想去洗手间。”沈知意早上水喝多了,到机场后,憋不住了。
正好陈阿姨说她也要上厕所,于是便陪着沈知意去了。
沈千寻跟靳牧寒在原地等,沈知意飞纽约的航班是在九点四十分,现在九点不到,来早了。
这时,靳牧寒开口建议:“阿姨若不喜欢待在纽约,可以在其他城市买套别墅先住下来,离得近,出了事,去也方便。”
沈千寻想了想,是觉得提议不错,她事先有过这个想法,但一直被搁置。
靳牧寒又说一句:“而且纽约不见得有多安全。”
世界那么大,祖国是最安全没有暴乱的国家,这点沈千寻不可否认,“那你说哪个城市比较好?”
靳牧寒思忖片刻:“港城。”他将她的发勾到耳后:“你想阿姨了可以随时随地过去。”
“有时间我再去那边看房。”
靳牧寒笑了笑:“阿寻,找我就可以了。”
沈千寻抬头。
“港城环境最优最安全的别墅楼盘我是最大的投资商。”
恩。
靳公子是资本大鳄无疑。
沈千寻挑眉,想起什么,伸出纤纤玉指戳他胸口:“下次想在我身上砸钱可不要再说赚老婆本了,东盛那点分红对你来说简直九牛一毛。”
“阿寻,”靳牧寒看着她,“我是在赚老婆本没错。”
沈千寻心口直快:“娶我不用那么贵。”她这张嘴就爱说实话,她又特地解释一句:“我没有恨嫁。”
靳牧寒失笑,顺着她说:“恩,阿寻没有恨嫁。”但是他恨娶,“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而是你在我这里无价的,老婆本永远赚不够。”
闻言,沈千寻跟着笑了。
魏行洲公务繁忙,昨晚半夜赶到澳门,可以说是一整晚没睡好觉。
魏嫣然整晚精神不太稳定,一直哭,显然被绑架后,“杀手”对她进行过精神折磨,右腿骨折还是小伤。
介于找不到绑架魏嫣然折磨她的人,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魏行洲猜,魏嫣然出事或许不是沈千寻直接授意,是她身后替她撑腰的北港老板做的。
魏嫣然不过是他们交锋下的牺牲品。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该牵扯无辜的人。
北港老板的作风,简直卑鄙无耻,这样的人,怎能深交,魏行洲甚至怀疑他们之间存在某种交易。
无奸不成商,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事。
魏嫣然见到魏行洲时痛哭流涕,哭的惨烈不已。
“爸,我要回云城,我不要待在澳门了。”魏嫣然尖叫着说。
魏行洲连连应:“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坐飞机回云城。”
眼下,魏行洲从计程车下来,从车尾箱拿出折叠轮椅,撑开以后他才把魏嫣然抱出来放上去。
魏嫣然带着口罩,无精打采的,虚弱的宛如没有生命的枯草。
魏行洲推着她进机场,旁边的秘书保镖负责提行李。
进了机场大厅,南诗静的电话打进来,魏行洲走到一旁接听。
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同样带着口罩,墨镜的男人,生的高大俊朗,魏行洲跟他站一块矮半个头。
此人正是罗文玺。
他缠着绷带的手拉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身边没有跟任何人。
罗文玺发完一条短信,他的视线突然看向魏行洲,墨镜下,漆黑的眼眸深沉沉的,唇线抿的很直,隐隐不太高兴。
魏行洲眉头紧皱,一脸隐忍,后愠怒的挂了电话,抬头间,感觉到陌生男子对自己散发莫名敌意。
对方年纪看起来比他小许多,但身上的气息倒是成熟内敛。
如果说这一刻他不明白对方的敌意出自于哪里,那接下来,他恍然大悟。
沈知意上洗手间途中,罗文玺打来电话,说他行程有变,今天也会飞纽约,航班跟她是同一班。
沈知意高兴坏了,有男神陪着坐飞机,她没有那么讨厌回纽约了。
联系方式是罗文玺悄悄塞给她的,她答应了男神谁都不告诉。
罗文玺到达机场给沈知意又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他到机场了。
沈知意表示她要来接他,两人一起登机。她简直就是最幸福的小粉丝。
“罗哥哥。”沈知意蹦蹦跳跳的走到了罗文玺身后,笑的无比灿烂。
罗文玺回头,他摘下墨镜,露出铺着柔光的眼睛。
她扎着丸子头,微光下,能见到鬓角边细细的容貌,不得不说,沈千寻真的把她妈妈养的很好,跟个小公主似的。
陈阿姨在后面跟着,深怕沈知意丢了似的。
罗文玺揉了揉她的头:“小点声,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沈知意眨了眨眼睛,“说好。”
不远处的魏行洲即使没有见到人但一听声音,瞳孔收缩,身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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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先虐一波魏市,让他吃一吨的狗粮先,
124帮男神拉箱子(三更)
自从离婚,他们再没见过一面。很奇怪的,即使七年没见,沈知意的容貌深深的刻在脑子里,闭眼去想,他连她脸上的美人痣的位置仍记得清清楚楚。
沈知意当时离婚的条件其中一条便是以后不许他再出现在她们母女俩生活中。
魏行洲当时疯魔的很,眼里只有南诗静和魏嫣然母女俩,便一口应允下来。
对方说不要补偿,那他便心安理得的不给。
然后,沈知意对他笑的很凉薄,让他滚。
当时他内心有掀起不明意味的波澜涟漪,但没去细想深究,后留下一句对不起,自以为不带半点留恋的离开。
以至于后来听说ws集团资金周转危及,她把所有家当抵押出去力挽狂澜,好不容易解决危机,她后被董事会小人陷害除名,没多久又发生车祸,他都没有去关怀过半分。
自那以后,他有段时间常常梦见她,梦里她轻声质问他跟南诗静多久了的场景。
他说很久了。
三个字,非常模糊的概念。
魏行洲是不记太清跟南诗静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暧昧牵扯的,好像是跟沈知意婚后两年一场应酬上,他邀请她跳了一场舞,自那以后便有了牵扯。
魏行洲永远忘不了的是那年沈知意电话里欣喜跟他说自己怀孕,但因为小意外住院了,问他什么出差回来,其实那时候他没有出差,而是借口去了外地,跟南诗静过了一个缠绵至极的夜晚。
如今回想,他终于明白当时他为什么只是模模糊糊的措辞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敢。
他已经毁掉了沈知意对他所有的情意还有什么不敢呢。
沈知意殷勤的:“罗哥哥,我帮你拿行李。”她伸手想去拿。
罗文玺挪开,沈知意没有成功抓到拉杆子,她执意要拿,上去抢:“罗哥哥,你手有伤,就让我拿嘛。”
沈知意就从高大俊朗的男人身前钻出来,她容貌真是一点都没变,不像是已经不惑之年的女人。
只是她脸上扬着娇俏明媚的笑容是格外陌生的,性子不同以往的安静温婉,变得活泼开朗了,像个小孩子。
她一动,裙摆荡开,人比花娇。
沈知意身子往前倾的太过,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前趔趄。
魏行洲见了,竟不由的想冲上前去扶她,可沈知意并不需要他扶,她身边年轻的男人对她呵护备至,不会让她摔的。
罗文玺眼疾手快,松开拉杆箱,抬手去接住她,一手横在她腰上身子一转背对了魏行洲,把沈知意遮的严严实实,连个衣角都没露出来。
这一幕,魏行洲的心情有些微妙。
沈知意双脚凌空,又很快着地,觉得有点好玩,像坐了过山车似的,好刺激。
嗷。
罗哥哥又抱她了。
男神的怀抱再多几次仙女都不会嫌多的。
沈知意甜甜的:“谢谢罗哥哥。”
“我该跟你说对不起才是。”他差点害她摔了,罗文玺把拉杆箱给她,“麻烦你了,沈仙女。”
沈知意接过:“我会照顾好你的拉杆箱的。”像个小助理似的。
罗文玺失笑:“走吧。”
“好!”
时过境迁,岁月荏苒,七年过去,已物是人非。
直到——
魏嫣然的声音响起,沙哑又有些尖锐的,眼神古怪:“爸,你在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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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架更新的问题,我考虑到个人更新能力,能更多少就是多少,尽力而为,至于爆更,没我大推荐是不会有的,有,我会拼了老命的存。
我是没存稿,裸奔的呀,而且渣时速,很渣,有时候一小时500字,希望可以体谅一下。
不要跟其他作者的更新时速跟我比较,很受伤的,别的作者时速3000的怎么比,我被秒虐。
然后,感谢阅读小可爱们的长评,但还是要提醒一下,这边没有办法给你们打赏T_T。
125腹黑如靳先生
闻声,魏行洲猛然回神:“没什么。”
但看在魏嫣然眼里这分明是做贼心虚。她又不是眼瞎,不会认不出来那个女人是沈千寻她妈。
一个傻子,一大把年纪了喊人家哥哥,快恶心死人了。
魏嫣然当面拆穿他,怪里怪气的:“爸,我都看见了,那是沈阿姨吧。”
魏行洲没想说什么。
魏嫣然猜不透他的心思,加上刚才那通电话,魏行洲跟她妈好像吵架了,不是很愉快的样子,心里不由忐忑。
到底是跟沈知意有过一段婚姻的,魏行洲不见得心里没沈知意,听她妈提起两嘴,七年前若不是她逼了魏行洲一把,他还下不定决心摊牌,好在,在他心目中,她们母女俩是最重要的。
今个突然撞见,魏嫣然不信魏行洲不想叙叙旧。
而且沈知意不知道怎么保养的,年纪看起来就比她大几岁而已,是越长越逆龄,若轮肤质的话,她妈根本比不上沈知意,如今一对比,沈知意更甚一筹。
幸好,沈知意现在是个傻子,二百五。
魏嫣然说:“爸,你可别去和你前妻见面说话,我妈知道是会吃醋的。”说这句话时,她止不住的心虚,南诗静都出轨别的男人了,心里怕是不爱魏行洲的,可那又怎样,他还是她爸爸啊。
提起南诗静,魏行洲的神色又垮下来,又不好反驳什么。
碍于魏嫣然,魏行洲想维持表面的家庭和睦。
“说什么呢。”
魏嫣然哼了一声,讥讽的:“她现在就一傻子,连我都不记得,她肯定也不记得爸你是她前夫了。”
话一出,魏行洲脸色忽变:“什么傻子?”事实上,心里已经证实了之前的猜测,而那个时候沈千寻才十四岁吧,魏行洲想象不到她这七年是怎么过来的。
“傻子就傻子,还能什么傻子啊。”魏嫣然一脸不耐烦,很不高兴的:“反正爸你不要和她们母女俩见面,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魏行洲皱了皱眉,心很闹,没吭声,有点不满魏嫣然目无尊长。再怎么说,沈知意是她的长辈,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对她还挺不错的。
“爸!”魏嫣然情绪又暴躁起来,像只受伤的小兽,脆弱又敏感。
魏行洲心软了,只好先顺着她,舍不得责备:“爸爸答应你。”
在看到罗文玺时,沈千寻有点意外:“罗先生也要飞纽约?”
“嗯,私人行程。”
一旁,沈知意美滋滋的:“寻寻,好棒呀。”
“不是不想回纽约?”
沈知意眉飞色舞:“现在想啦,我跟罗哥哥可是同航班,可以互相照顾哟。”
罗文玺接:“应该的。”
嗷。
待会可以跟罗哥哥一起吃飞机上难吃的牛肉套餐,她可以分他一瓶超好喝的酸奶当做安慰,还有糖果,想想美滋滋的。
沈千寻再接:“那我妈就麻烦罗先生多担待些了。”
其实按照年龄辈分,沈千寻称呼一声罗叔叔也不为过,毕竟,罗文玺过完今年生日,就三十六了,比沈知意只小个七八岁。
罗文玺爽快的说没问题。
靳牧寒话不多,当着很耀眼的背景板。听到沈千寻跟罗文玺的对话,唇角扬起浅浅的幅度。
他的阿寻今天是神助攻无疑,罗文玺待阿姨那般不同,竟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
九点四十分,纽约的航班准时起飞了,沈千寻的视线透过落地窗往外看,庞大的飞机直冲云霄。她是舍不得沈知意的,飞机的影子看不清了,长长的眼睫低垂。
靳牧寒从身后环抱住她,轻吻她的发丝:“阿寻,别不开心。”
“那倒不至于。”沈千寻回,她这么洒脱的人最多只会多愁善感三秒钟,“离别是为了更好的团聚。”
“况且在港城买房子的话,我妈用不着多久就可以回国了。”
靳牧寒笑了,轻声问:“确定了吗?”
“嗯,房子的事就麻烦我家靳公子了,别墅装修我来设计,估算下时间,我们今年可以在港城过一个美好的中秋团圆节。”
“还有国庆,万圣,圣诞…”靳牧寒动容,轻声的。
每一年的节日,他都想陪沈千寻过,守在她身边,生生世世。
沈千寻转身,眸光大放光彩,手揪住靳牧寒的衬衫,在他下巴啄一口:“听起来很不错。”
他们得回云城,机票是在十点十五分,过了安检口在候机室撞见魏行洲以及骨折了一条腿的魏嫣然。
在综艺馆碰见魏嫣然离场,那时两条腿还好好的,一夜过去,腿折了,人被风霜摧残的沧桑。
沈千寻一下子联想到了Nble先生,他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像在她身上安装了追踪器似,打击报复这件事,应该是他做的。
坐在轮椅上,魏嫣然就觉得自己输了沈千寻一截。
她光鲜艳丽,自己老树枯柴似的。
不过大抵有魏行洲在,魏嫣然有了撑腰的对象,胆子大了,靳牧寒在场的情况下没有那般畏畏缩缩。
“爸,回家后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你都好久没有给我做好吃的了。”魏嫣然拽住魏行洲的袖子忽然撒起娇来。
在沈千寻面前,魏行洲有点放不开,但还是顺着魏嫣然那点作秀的心思,“好,到家了爸给你做。”
“还有宫保鸡丁。”
“爸不会。”
“那你学嘛~”
魏行洲又应好。
沈千寻淡淡瞥一眼便别去目光,不甚在意。
这时,旁边有位老人家开口:“小姑娘,你长的跟那位小姐的父亲还挺像的哩,哎呀,真是越看越看。”
沈千寻掀了掀眸:“……”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正好有电话进来,她跟靳牧寒示意:“我接个电话。”
“嗯。”
候机室人不少,挺闹的,沈千寻起身,走远些接的。
靳牧寒眸光暗了暗,忽是回复老人家话:“老人家,你眼花了。”
老人家懵了一下,看到斯文楚楚的年轻小伙脸上的淡笑,怪怵的。
他眼神好使着呢,没有老花眼,就是看着……挺像的嘛。
“小伙,不信你瞅瞅。”老人家固执的。
靳牧寒望一眼:“瞅了,不像。且,他们父女俩生的更不像。”
老人家开始端倪他们的长相,不由自主的点头,嗯。是那么回事,不像。
靳牧寒慢条斯理的:“老人家,我女朋友的父亲在她小时候被小三拐跑了,抛弃了她们母女,不仗义的很,待会你别在她面前提父亲这个词,她很反感的。”
老人家顿时一脸歉意,又愤愤然的,“我待会就跟你家姑娘道个歉,。”又夸:“你家姑娘性子真好,刚没生我气,还对我笑了。”
“我宝宝哪哪都好。”
老人家乐呵笑了,又说:“那你可得多疼疼她,小姑娘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
靳牧寒颔首,眼神又微微沉住,那些苦,本不该她尝。
老人家又嚷:“要是我儿子敢对我儿媳孙女这样,我打断他的腿,简直没人性,不是个男人。”
靳牧寒又笑了笑。
不是个男人的魏行洲:“……”虽没指名道姓,可说的不就是他么,候机室那么大,他无地自容。
前一秒还沾沾自喜的魏嫣然呼吸一窒,瞬时气的想呕血。
电话是韩星初打来的,说点工作上的事,沈千寻说等她回去再开个会商讨论处理。
“那我安排一点开会。”韩星初说着,又问,“在澳门玩的开心吗?”
“挺好的。”如果昨天没有人打搅,他们会过得更舒心愉快。
“靳公子没对你怎么样吧?你们刚交往,不能让他这么快吃到肉。”
沈千寻失笑:“想什么呢。”她更主张顺其自然。
韩星初扶着自己的腰,愤愤地叹气:“没有就好,我跟你说男人开荤后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浪荡泰迪精,折腾的不行。”
“我知道你说的是周安宁。”沈千寻挑眉,不疾不徐的:“你还在夸他身体素质好,你快活的欲仙欲死。”
韩星初:“???”她家沈总这是什么操作,“不——”
韩星初没有机会解释,沈千寻打断她:“挂了,准备登机了。”
韩星初内心土拨鼠尖叫,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沈总,你别挂电话,听我解释。
沈千寻收线往回走,回到座位,她低头,跟靳牧寒咬起耳朵,“你刚才跟老人家在聊什么?”
靳牧寒眼底笑意很浓,没有隐瞒:“替你出气呢。”
老人家:别以为你们说悄悄话我就听不见了。
沈千寻唇角弧度明显,大概猜到他们说什么了,毕竟老人家最后那句话打断腿的话,整个候机室大概没谁听不见。
沈千寻说:“我没觉得什么。”可是靳牧寒套路老人家明嘲暗讽了那对父女俩一顿还是会特地开心,她的靳先生,是个腹黑的主儿,“相反,觉得他还有点可怜。”
“可怜?”
沈千寻笑了笑:“晚点你就知道了,我会送他们一份大礼。”她倒是想知道魏行洲对南诗静有多少情份。
他们同航班,魏嫣然腿上打着石膏,魏行洲亲力亲为把她抱上飞机。
沈千寻又想起小时候她跟魏嫣然打架,魏行洲每次哄的人都是魏嫣然,说她年纪小,姐姐要让着妹妹。
妹妹?不过一个外人罢了。
126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ws陷入经济危机,是在沈知意跟魏行洲离婚后,她开始变得很忙,整天加班,开会,应酬,出差。
沈知意不放心沈千寻一个人在家里,会让司机把她接到公司。
沈知意忙工作,她就在旁边乖乖看电视做试卷,累了就到小房间里休息。
有天南诗静穿着一条很漂亮的红裙子来找沈知意,嘲笑她妈妈一个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抓不住男人的心,说魏行洲在她得知怀孕那天跟自己在别的城市缠绵悱恻,还说…魏嫣然是她跟魏行洲生的亲生女儿,所以爱屋及乌,才会对其百般宠爱。
当时在小房子里的沈千寻听的一清二楚。跟最讨厌的人体内流着同样的血,沈千寻几乎厌恶到想把身上的血给流光。
光阴一晃,三年后,橘子成熟的季节。
沈千寻那时最后一次出征F1赛车,第13站是在帝都举行,她顺利拿下本站冠军,积分遥遥领先,排行第一。
而排行第二的夏尔在最后一圈被第三名追尾酿成车祸送进了医院。
沈千寻跟夏尔关系不错,比赛结束后第一时间跟着他的车队去了医院。
在夏尔正要被送入手术室时,有个女护士跑过来说:“韩医生,稍等片刻,有位熊猫血的小姑娘腹部中了一刀,身命体征很不稳定,必须得尽快手术,可是有空的手术室只有这么一间了。”
韩医生在斟酌片刻后跟夏尔的车队经理说句抱歉,解释了原因又问女护士:“熊猫血我们医院有库存吗?”
“有的,韩医生,”
“备血,准备手术。”
“好的。”
魏嫣然就这么躺在担架车从她面前经过,被其他护士推进手术室,而夏尔被耽误了五分钟送去其他科室做的手术。
当时年仅16岁的魏嫣然来帝都参加物理竞赛,因跟同校来参加物理竞赛的同学发生争吵打起来了,一个不小心撞到桌上用来切水果的水果刀。
那场相遇像是命中注定,注定是要让沈千寻知道她跟魏嫣然不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她当下就笑开了。
魏嫣然是熊猫血,魏行洲可不是。以防万一,沈千寻偷了她的血跟自己做了亲子鉴定,如她所想,她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头等舱,他们还是同排。沈千寻在右,魏嫣然他们在左,隔了一条走道。
微光透窗射入,映的靳牧寒手背上的肤色更白。
沈千寻问:“下飞机后我直接去公司,你是跟我一起还是另有要事?”
靳牧寒寻思片刻,说有其他事要做,“快下班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晚上我们一起去逛超市。”
飞机起飞的瞬间人体会有种失重的感觉,靳牧寒握住沈千寻的手十指紧扣,阳光照进来更多,这会是打在他脸上。
“阿寻,我想睡会。”
沈千寻看到他眼底的青黛,眼里闪过一抹心疼,是她考虑不周到,第一次同床共枕,靳牧寒怎么可能会不受影响。
她轻声的:“睡吧。”
那阳光没有照射到靳牧寒的眼睛,他就这么闭上,挨着沈千寻,感受她的脉搏和体温。
同样累的人还有魏行洲,他登机之后,很快就带着眼罩睡过去了。
魏行洲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睡着,只觉得很煎熬。
飞机里的温度越来越冷,他隐隐约约听见沈千寻跟空姐说她男朋友睡着了,需要一条毛毯。
沈千寻把靳牧寒身体盖的严严实实,才分点给自己,又打量靳牧寒睡颜一会,眉眼弯弯的偷亲一口,头靠在他肩上,跟着闭眼。
魏嫣然腿疼,精神差,又睡不着,烦躁过后她感觉到冷意了,紧随跟空姐也要了一条毛毯。
魏行洲心突开始莫名有点不舒服了,他的家庭重组之后,他似乎永远是付出最多的那个,而南诗静和魏嫣然不停的索取,永无止境。
身体感觉越来越冷,他却并不想要毛毯,觉得膈应的很。
十二点整,飞机降落在云城机场。乘客拿好行李之后井然有序的下机。
魏行洲站起来的时候,沈千寻从他跟前经过,他忽是眼前发黑,差点没站稳摔了。他如今的脸色看起来比魏嫣然的还要差。
空姐拿来魏嫣然的轮椅,她不想坐:“爸,你背我下飞机好嘛。”
魏行洲缓过来了,可有心的人看看一眼就知道他不太舒服。
空姐盯着魏嫣然,觉得她是不是该挂个眼科,没看见自己父亲不舒服的,怎么还那么娇滴滴。
而且拿毛毯子的时候不问自己父亲冷不冷,需不需要,一看就知道平时是个不关心家人的。
到底是头等舱的顾客,空姐说:“小姐,我看您父亲不太舒服的样子,要不,我让机长过来背您下去吧。”
魏嫣然这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不禁咬唇,外人都看出来她爸不舒服,她却没意识到,太丢人了。
见沈千寻已经下机,她才松口气问:“爸,你怎么了?”
听到魏嫣然的关心,魏行洲心里总算好受些了,“没事,走吧,我们回家。”
万里晴空,四月天气不凉不热。
机场大厅。
南诗静带着墨镜,在接机窗口等着,原先昨晚她也想飞澳门,但是魏行洲把她强制性的留在了云城。
去不成,她派了秘书飞过去,秘书先一步去到医院,处理好魏嫣然的手术信息。
在南诗静旁边还有一名穿着朴素的妇女,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千寻跟靳牧寒从通道先拐出来,她抬眸望了一眼,又不准痕迹的离开。
南诗静同样看见沈千寻了,还有她身旁的靳家三少靳牧寒。
这靳三少爷长的倒是靳家那么多少爷里生的最好看的,靳夫人生日晚宴那晚,他一出现,立马抢了所有人的风头,董氏珠宝的董卿卿还倾慕他。
可惜在靳南华眼中只有靳彦冬这么个儿子是心头肉,其他儿子不过是根草,靳牧寒还差点入赘人家。
只是不愧是靳家人,看似无害,其实是一把锋利的利刃,靳牧寒还是坏了她的好事,这笔账,她记下了。
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沈千寻停下脚步,笑说:“这不是南阿姨吗。”
南诗静摘下墨镜,似是没想到沈千寻会主动打招呼,正想说什么,旁边那个朴素的妇女突然冲向从拐口出来的魏嫣然,双脚噗通的跪下:“魏小姐,请你救救我的女儿。”
127掉马,哄人
“魏小姐,请你救救我的女儿。”
魏嫣然吓一跳,不知道这是闹哪出?救她女儿?怎么救?她又不是医生。
妇女指甲黑黝黝,她抓着魏嫣然的裤腿,磕头,“魏小姐,你行行好,行行好…”
这一幕,引来他人围观。很快,人群中有人认出魏行洲的身份,“是魏市吧,坐轮椅的那位是他女儿?”
“是魏市啊。”
“市长好。”
魏行洲朝他们笑了笑,跟他打招呼的市民越来越多。
“魏市,你家千金怎么受伤啦?”
魏行洲:“在澳门意外出了个小车祸。”
“那魏市你是亲自去把女儿接回来的咯,魏市真疼女儿。”
“自从魏市上任咱们市市长后,我们市民的生活越来越好了,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加油。”
魏行洲衷心的说了谢谢。他做云城市长已经快五年,每一年人民支持票选率皆是蝉联第一。
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魏嫣然不得不扯出个笑容,温声细语的问:“阿姨,你想让我救你女儿,得说清楚怎么救啊。”
妇女眼里生出希翼,解释:“我女儿患有急性白血病,急需不定期的输血,可是她是rho型血,血源稀少至极,据我所知,魏小姐您——”她声音顿了顿,“您的血型跟我女儿是……”
那妇人的声音宛如洪钟,在空旷的机场会有回音。
南诗静神色有变,在妇人要说出最好两个字时意图冲上去,只是没走两步,眼前晃过一抹身影挡住她。
是靳牧寒,他笑的温润,“南女士,我女朋友在跟你打招呼,不回应是不是不太礼貌?”
南诗静指甲已经划破手里的包包,眼神阴沉的可怕,“她算老几。”
靳牧寒挑唇笑之,眼底生寒:“她不算什么老几,更不是软柿子可以随便你拿捏。”
紧随,妇女的话跟着落下:“是一样的,你们都是rho型血。”
南诗静气急了,她已经阻止不了那个妇女,可是没有全数表现出来,只冷笑:“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哪里比得过魏阿姨您,这是我回敬你在澳门对我和我妈的所作所为。”沈千寻淡然的:“牧寒,你过来,别挡了南阿姨的道。”
与南诗静带刺的语气不一样,她始终是温淡的,没有半点起伏。
“失礼了。”靳牧寒说着,回到沈千寻身旁。
沈千寻是计算过魏行洲会带魏嫣然回云城的时间是在上午,毕竟,下午魏行洲有一个会议必须出席参加,他要走,定不会让魏嫣然还独自留在澳门。
还有魏嫣然是rho型血是她跟妇女透露的。
原先不想这么早爆出来,但南诗静触碰了她的底线,居然拿沈知意来牵制她,沈知意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会不惜一切代价要她偿命。
眼下可谓一箭双雕,但结果对魏行洲来说伤害是最大的,不过沈千寻不会同情他,他早该尝尝沈知意当年受的苦了。
且,魏行洲长年身居高位,刻在骨子里的大男主义是容忍不了妻子的背叛的,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所以,魏嫣然不是他女儿这件事,一定会爆发。
沈千寻跟妇女说上午魏嫣然会从澳门回来后,妇女为了女儿的病一大早就守在了机场。
但没想到自己会和他们坐同航班回来,所以沈千寻是临场发挥拦截南诗静,不给她有机会登场,谁又知,靳牧寒会这般夫唱妇随。
“你是靳牧寒吧。”
靳牧寒只笑了下,不置可否。
“你作为靳家人,挑女朋友的眼光可不要太差。”南诗静意有所指,挑拨离间,“好比你身边这位她跟北港老板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作为过来人提醒你一声,可别被利用了。”
靳牧寒说:“这就不劳南女士费心了,毕竟我不是魏市,眼睛不会被猪油蒙住。”
南诗静听了也没生气。
沈千寻只想笑,肮脏的人果然连思想也是肮脏的,以为谁都跟她一个样,更何况,她跟nolble先生还没什么。
南诗静又说:“沈千寻,你比你妈妈沈知意要厉害多了,我挺想知道你给了北港老板多少好处,以至于他这么处心积虑的帮你对付我。”
沈千寻笑了笑:“你不会想知道的。”她是一点好处没给,“ws是我妈妈的公司,你霸占这么多年该还了。”
语气听起来风轻云淡,可身上倾露的压迫感,怎教人小觑。
“不自量力。”南诗静扔下一句。
那头,妇女眼睛红红,难以启齿的恳求:“魏小姐,你能不能跟我去医院,就先输100毫升的血,她现在真的很需要您的血救命。”
魏嫣然又愣了愣,什么rho型血,她根本不是好吗!这个妇女在胡说八道什么。
魏嫣然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好的,想发作又发作不来,“这位阿姨,你是不是搞错人了,我是o型血没错,但不是什么rho型血。”
“不是的,你就是rho型血,我确认过的,不会有错。”
“我还知道你十六岁那年在北京腹部中了一刀,当时有个出车祸的患者本来是要立刻进行手术的,因为你的情况紧急,又是熊猫血,在手术室只剩一间空闲的情况下,医生先给你做了手术。”
魏嫣然脸色发白,她那时候痛的死去活来,根本不知道进手术室前发生过什么,她一觉醒来,自己躺在普通病房里,南诗静在旁边守着她。
人群中有人喊:“阿姨,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们魏市是o型血,作为他的女儿,肯定是o型血啊。”
魏行洲曾经献血救过人,媒体有登报报道过。
而魏行洲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眼角一抽一抽。
众目睽睽下,眼睛猩红,险些失控。
妇女一脸茫然,样子十分无助,又不知如何是好。
机场外面,沈千寻跟靳牧寒说:“我跟北港老板没什么关系,非要说关系的话,他是我的脑残粉,让我有点头疼。”
犹豫要不要脱马甲的靳牧寒抿了下唇,“头疼什么?”
“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他背地里替我做了不少事,我说我不需要,但他还是一意孤行的。”
“澳门这事,他肯定是拿南诗静的把柄威胁她了。”
靳牧寒眸暗了暗,心想,他的阿寻可真聪明。蝼蚁再渺小,成群结队,照样能让苍鹰吃皮肉之苦。
是他的错,如果他能留个心眼在沈知意身上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沈千寻会陷入危机,他得负一半责任。
靳牧寒问:“你会怪他吗?”
“这倒不至于,只是有点生气,他会威胁南诗静,肯定是南诗静想做什么害我的事,而且如果不是我想亲自报仇,noble先生对她大概不会只是威胁这么简单。”
沈千寻抬头,朝靳牧寒笑:“你说是不是,noble先生。”
靳牧寒:“……”他眸色微灼,寻思自己是怎么掉马的,好一会,无解:“阿寻,我——”
沈千寻恍然,又笑的迷离:“还真是啊。”她漫不经心的:“这种招数还挺好用的,我还以为只有韩星初那种没心眼的小姑娘才会中招,原来不是的。”
实际,靳牧寒只有在沈千寻面前会这样而已。
别人想摸他的低可能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靳牧寒只会在沈千寻面前错洞百出,给她有机可乘。
“对不起。”靳牧寒启唇,“我——”
他又被打断。
“你先去拿车。”沈千寻从包里拿出车钥匙。
靳牧寒怔了三秒,放弃挣扎,低头亲她的眼睛,怕她跑了似的,“在这里等我。”
看靳牧寒吃瘪,沈千寻低低笑出声,其实,在靳牧寒说自己副业是资本主义家时她都没想到北港集团那边去。
是刚才南诗静提起noble先生,又暗示她跟noble先生不清不楚,靳牧寒的反应太平淡了。
这不像他。
没有秋后吃醋,反而不知在想什么,露出微妙的迟疑。
沈千寻在纽约念大学的时候有选修过心理学,可以通过人的动作表情猜透对方的意图,如果对手是个心思稳重的,喜怒不形于色,那就么得办法了。
靳牧寒平时心思不轻易显露,偏偏这个时候露出破绽,沈千寻不可能不多想。
上周五出发澳门,他们是开车去的机场,车子停在机场附近的停车场,靳牧寒驾车回来。
沈千寻上车后,靳牧寒俯身过去,手撑在车门上,找准沈千寻的唇吻了下去。
这个吻缠绵悱恻,靳牧寒像是要编织温柔乡,让沈千寻沉沦于此,就此不拔,从此君王不早朝。
“阿寻,别生我气,我不是故意要瞒你。”
沈千寻的唇瓣被亲的很红,像极一株绽放妖冶的玫瑰,“你就是故意的。”
靳牧寒另一手搂住她的细腰,缠的很紧,唇又下去,轻轻吮咬舔弄,一会,唇齿分离:“那就是故意的。”
“以前我跟丹丹还在你面前讨论过北港老板是不是暗恋我,觉得人就在我们面前吃饭。”
“是。”靳牧寒眼里柔情似水,“我暗恋你,很久了。”
“还骗我说是我的车迷,铁杆粉,你在国外有看过我的比赛吗?日理万机的靳总裁。”后一句,有打趣的意味。
靳牧寒说:“没有去看你比赛,是我最遗憾的三件事之一。”f1是沈千寻的青春,靳牧寒却没有机会参与,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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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猜猜,靳先生剩下的两个遗憾是什么。
128狼心狗肺的女人
嗯?还有两件遗憾的事?沈千寻低低喘了下气,眸里含着水汽,“是什么?”她大胆的猜想,“和我有关吗?”
靳牧寒只嗯一声,后加深这个吻,缠绵的到极致,那股力气快把她吸的魂飞魄散。
沈千寻手圈住他的脖子,眸里的水汽越来越深,根本没办法集中思考,供他所求,任由索取。
这是她要共度余生的男人,得宠着。
良久,靳牧寒餍足了,指腹轻轻抹开她唇边的水渍,软软的唇瓣此时亲的有点肿了,比涂了口红还要娇艳。
沈千寻终于缓过神了,“牧寒。”她一开口,声音比平时还软绵勾人,“是什么?”
靳牧寒轻声在她耳边呢喃:“没能更早的守护在你身边。”
她的眼睫轻刷,“这么说,我也觉得遗憾,没能跟我家靳公子青梅竹马。”
靳牧寒浅浅笑了下,“剩下的一个遗憾还可以挽救。”
“什么?”
靳牧寒吻住她的眼睛:“治好你的病。”
沈千寻想了想,她的病,貌似并不严重,靳牧寒却如此耿耿于怀。
她轻笑,洒脱的说:“有你陪在我身边,没有什么是跨不过的坎儿。”
“真的?”
“当然。”
靳牧寒笑的更勾人的,挠的沈千寻心心痒痒的,霸道的:“不许质疑我。”
沈总攻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沈总攻。
“好。”
“要百分百信任我。”
“嗯。”他信她的,只是怕了。靳牧寒替她扣上安全带,“我送你去公司。”
这时,沈千寻唇角微扬,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那个妇人失落落魄的走了出来,眼底空洞洞的,满是绝望。
直到她手机响起,好一会,眼里才渐渐有了光。
沈千寻利用了她,但作为报酬,会负责治好她女儿的病。
此刻,澳门。
一夜荒唐的阿璇才醒,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又酸又软,使不上劲,这比她训练体能三天三夜累千百万倍,江尘太根本不知道节制两字怎么写。
薄被遮不住胸前春光,撒落下来的头发松软,雪白肌肤上是许多深浅不一的痕迹,她像极了慵懒妩媚的猫妖,叫人看了,只想把她压回床上醉生梦死。
枕头下,手机震动响起,阿璇掀了掀眸,懒懒的把手机摸出来接了,“喂~”
嗓音干涩,哑了。
阿璇撇了撇嘴角。
打电话的人似乎没料到接电话的会是个女人,迟迟不做回复。
阿璇又喂了一声,“说话。”
“你是谁?”
声音听起来倒是挺干净的,不过阿璇一点都不喜欢。
阿璇愣了下,看了眼手机,不禁恍然,这是尘尘的手机,她的手机废了。
阿璇看了备注。
赵警官。
是个女警察呢。
阿璇用漫不经心的口吻:“我是我尘尘家的小妖精啊。”
赵西音:“……”她淡着语气,“我找江尘。”
“他在洗澡。”阿璇舔了舔唇,“你有什么急事,我可以帮你传达。”
赵西音说不用,直接挂了电话。
阿璇眉梢微垂,寻思着这赵警官会不会传说中的情敌。
思忖着,江尘从浴室里出来了,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
健硕伟岸的身体痕迹也不少,尤其是后背。
阿璇抬头,朝他笑:“尘尘,我不小心接了你的电话。”
江尘只问:“谁的。”
“赵警官。”
江尘只哦了一声,“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嗯。”
“你不回她电话吗?”
“不急。”
江尘看她的眼神火热,一会,视线挪开,给她拿来一瓶矿泉水拧开:“待会想吃什么。”
阿璇喝了水:“你呀。”
江尘声音低了低:“别皮。”
阿璇撅撅嘴,“随便骂。”她又躺下翻身,露出美背,肩胛骨上,有个枪伤留下来的印子。
“我浑身难受,你替我揉揉。”
江尘问:“枪伤是什么留下的?”
“小时候。”
“谁打的?”
“坏人。”
江尘:“……”咬牙切齿:“阿璇。”
“尘尘,我在呢。”阿璇笑眯眯的。
“……”
“尘尘~”
江尘不理。
“渣男,我都下不了床了你还跟我生气。”
江尘隔着被子往她臀部轻拍了下,“没生气。”心要被她叫化,想气气不起来,他在床边坐下,手钻进背里,按上她的腰。
“力道要重一点。”
江尘听她的,力道重了,小妖精又哼哼个不停。好一会后,她又咬了咬唇,小小声的嗫嚅,“尘尘,我那里也疼。”
江尘按揉的动作顿了下,耳根不禁红了,“我去给你买药。”
~
南洋公馆。
魏嫣然想吃的糖醋排骨是见不到影子的,一到家,魏行洲便拽着南诗静进了书房,旋即,里头传出来男人的咆哮:“原来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骗我。”
爱他是骗他的,然然是他女儿,骗他的。
南诗静沉默,不置可否,她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不痛不痒的回:“这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魏行洲愣了下,脸色依然狰狞可怕。
“我问过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是你说要的,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要不要是你说要的。”
南诗静讥讽:“我可没说过然然就是你的种。”她吞云吐雾:“当初说会娶我的也是你吧,说起这个,若不是我逼你一把,你还不知何时履行承诺呢。”
“南诗静!”
南诗静继续戳心:“魏行洲,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魏行洲一巴掌甩了过去,手掐住她的脖子:“可真会推的干干净净,当初脱光衣服勾引我的不是你?隔三差五在我耳边吹枕边风的不是你。”
“还有我待你不好吗,一腔热血全给你们娘俩了,你呢,从头到尾耍了我二十余年载,良心喂狗了是吗。”
魏嫣然在楼下,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
老天爷真会跟她开玩笑,居然不是魏行洲的亲女儿,那就是她妈奸夫的咯?
魏嫣然把下唇咬破了,“不,我就是爸爸的女儿,才不是什么奸夫的。”
其实,她印象最深的是那个男人手上的金戒指,对方显然有家室,而她妈南诗静居然甘愿当其他男人见不得光的情妇十多年,一魏行洲不过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
129阿寻你开心就好
书房里,被掐住脖子的南诗静喘不过气来,她握住一个东西往魏行洲头上砸,一敲下去,头破血流。
力道一松,南诗静推开他,“我良心被狗吃,你就有良心?”她冷笑,“咱们半斤八两罢了。”
魏行洲是真的爱过她,正因为如此,得知自己只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才会如怒不可遏。
这就是他违背人伦,抛妻弃女的下场,实在是荒唐,可笑!
魏行洲睚眦欲裂,一巴掌又呼过去,这一次,他用尽全力,南诗静头被打偏,脚下站不稳,直接撞在桌子,东西框框当当的掉地。
他阴恻恻的:“南诗静,我俩谁都别想好过。”
…
沈千寻到工作室,小青一脸欣喜,“沈总,你回来了。”
沈千寻笑了笑,颔首。
小青眼珠一转,旁边还有沈总的男朋友靳先生,斯文楚楚的男人身上带着疏离感,手里提不少东西。
小青忙道:“靳先生,东西给我吧。”
靳牧寒点点头,东西放上前台。
沈千寻说:“这是在澳门给你们带的手信。”
“谢谢沈总。”
这时,沈千寻抬头问靳牧寒:“要走了吗?”
靳牧寒恩一声,“现在不走,待会就舍不得走了。”
嗷。
沈总跟靳先生好甜呀。
小青吃了一碗狗粮,还想吃。
沈千寻挑唇笑了,“我送你坐电梯。”她牵着靳牧寒往外走。
小青往门外看。
电梯口。
靳牧寒低头亲了亲沈千寻的的眉眼,“六点我来接你。”
“好。”
画面太美,小青再次仰天咆哮一声。怕偷窥的自己被发现,她收回视线,把手信拿去分给工作室其他同事。
沈千寻带回来的手信非常大方,除了吃的,还有国际大品牌的护肤品,口红。
靳牧寒又亲一口,这才转身进电梯。
沈千寻在原地站了大概有半分钟。再回办公室,几个小姑娘朝着她比心心:“沈总,我们爱你,mua~”
沈千寻失笑,好心情的:“心心反弹。”又补一句:“我只接受靳先生的心。”
一万吨的狗粮砸下来,砸的她们猝不及防。
工作室里的氛围一直偏向于轻松,又是年轻人,沈千寻挑进来的人,必须人品过关,少了勾心斗角,大家相处的和谐。
沈千寻扫了一圈,“你们韩总跟周总呢?”
小青说:“韩总跟周总都有客户要见,十一点的时候就出去了,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
沈千寻不着急开会,她回办公室先打开电脑。
期间叶文清上来过一趟,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要她签字。
“网站大概多上时间可以建成?”沈千寻问。
叶文清回:“一周或者半个月吧。”他坐在沈千寻对面的椅子,一穿西装,整个人的气场变了,“网上旗舰店倒是开好了,就差广告推广了,广告推广的计划书我已经发你邮箱,你可以先看看,没什么问题可以着手实施了。”
“好。”
叶文清比沈千寻回来的早,他七点的航班,大概十点到公司,非常迅速的进入工作状态。
沈千寻签好字,叶文清接过文件:“有事我再找你。”
工作室开会的时间过了,韩星初没有回来,周安宁也没有。
沈千寻给韩星初打电话,那头,韩星初吸了吸鼻子:“千寻,我跟宁宁在警察局呢。”
沈千寻怔了很短的时间,“你们出什么事了?”
韩星初咬牙切齿的,“我接了个茶艺馆的生意,今天跟一个李姓顾客去门店转了一圈,谁知道那个顾客是个变态,看着斯文老实的,说什么只要跟我打一炮,就把设计交给我做,当下我就翻脸了。”
“都怪爱情把我滋润的越来越貌美如花,那变态觊觎我的美貌想硬来,好在之前我就察觉不对劲给宁宁打了求助电话,我跟那男人周旋没多久,宁宁来了,把那变态揍了一顿。”
韩星初想起当时的场面还心有余悸,周安宁把她吓到了,凶神恶煞的,一脚踢飞李姓过去,对方倒地吐血。
可周安宁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拳一拳的往对方身上揍。
韩星初从来没想过平时话不多,嘴边笑起来有个小酒窝的宅宁打起人来这么狠的,身上有杀气。
看起来越文静的人,是不是都这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韩星初垂头丧气的:“要不是我在旁边拉住他,他估计要把人打成二级残废了,我感觉那人离残废也不远了。”
“我觉得我自己也是个疯的,该死的觉得我家宁宁man爆了。”
沈千寻问:“需要帮忙吗?”说实话,周安宁的表现挺令她吃惊,认识这么长时间,她一度以为他是个不谙世事的宅男,暖男。
“要。”韩星初应的贼快,“对方不肯私了,说完告我家宁宁,我要给宁宁请云城最好的律师,钱不够。”
对方如今躺在医院,周安宁已经处于劣势了,更何况,韩星初没有指证李姓顾客意图强奸她的证据,最多就是性骚扰,警方关他几天。
可对方要是告周安宁,以那人的伤,一旦告成功,周安宁肯定要坐牢。
沈千寻淡淡的:“你别着急,我找人帮你。”
“谁啊?丹丹吗?”还是那位季大帅哥。
“我男人。”
???
靳公子?
像是知道韩星初心里的疑惑,没等她开口问,说了:“靳牧寒有副业。”
“啥?”
“资本大鳄。”
韩星初倒抽一口气,灵光一闪:“不会是北港集团吧?”
“嗯。”
韩星初:“……”就知道北港集团把生意送上门有猫腻。
“他的身份你别往外传,靳家那边还不知道他是北港的老总。”沈千寻不是不信任韩星初,而是以防万一,怕她不禁然间说漏嘴,又怕别人会套她的话。
想知道沈千寻跟北港老板的关系,想探他低的人太多了,“放心吧,我谁都不说。”
“我给他打个电话。”
“好。”韩星初说了谢谢,眼眶有点热。她飘回审讯室的时候,周安宁端端正正的坐着,很安静,处之泰然。
周安宁抬头,见韩星初眼睛红红的,立马就紧张了:“你哭了?”
“少来,又不是为你哭的。”韩星初叹气,“我就是觉得天塌下来有沈千寻帮我顶着,感觉很荣幸而已。”
周安宁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泄气了,眸色黯然,说了对不起。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韩星初瞪他。
“我没用。”
“不不不,我宁宁帅爆了。”韩星初说,“你是我的英雄啊。”
周安宁盯着她看了许久,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扑上去狠狠亲吻这个女人。
他何德何能,能够成为她心目中的英雄。刚周安宁觉得自己不配,可他贪心了。
沈千寻在最近通话里找到靳牧寒的电话,才嘟的一声就接通了。
“阿寻。”靳牧寒的嗓音低低,从电话那头传来。
沈千寻感觉耳朵有点麻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好,你说。”
“我有个员工进局子了,你帮我把人捞出来。”沈千寻开门见山。
“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韩星初他们的事,沈千寻才问:“你现在在哪呢。”
“在公司。”
哦,在北港集团呢。
沈千寻笑问:“不怕别人发现你的副业吗?”
靳牧寒默了默才说:“阿寻,我只有在你面前才会漏洞百出。”
沈千寻挑眉:“只有我才能逮住你的狐狸尾巴,开心。”
靳牧寒笑,“阿寻你开心就好。”
偌大清冷的办公室里,陈铭抬头看着天花板,等了大概三五分钟,靳牧寒才把手机放下,吩咐:“你现在走警局一趟。”
“好的。”
“把闻人易给我叫过来。”
闻人易,北港的总经理。
陈铭介入之后,原本不想私了执意上诉的李姓顾客在陈铭拿出一堆他过往犯罪的证据后威胁一通后,一脸难看的在律师的调解下,直接走私了的流程。
下午两点,周安宁从审讯室里出来,一名警察对他说:“先生,以后就算保护女朋友也别这么冲动,万一把人打死了,你就得不偿失了,”
周安宁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这时,有一个女声传来:“他犯什么事了?”
周安宁回头,愣了一下。
那警察没料到赵西音居然会过问,这可是他们公安大队的一枝花,“没什么事,就是这小子为了女朋友,把人打的快没了半条命。”
周安宁回过头,愣了一下。
闻言,赵西音只说了句:“以后可别这么鲁莽了。”
周安宁恩一声,没什么表情。
“赵警官,我已经警告过他了。”那警察说,又问:“对了,你这次跟大队去了缅甸,有没有什么收获?”
“凶手已经抓回来了。”
身后,韩星初喊他:“宁宁。”
周安宁望过去,朝警察们笑了笑,去到韩星初身旁,拉着她往外走。
警局外,陈铭见事情解决准备走人,韩星初老远的朝他招招手,“陈助理,替我谢谢你的老板啊。”
陈铭抬手,举一个ok的手势,他可忙了。
他们回到公司三点多,开会是在四点,会议开完,沈千寻说可以下班了。
没到六点,靳牧寒来了。
下班高峰期,车多人多。
此时此刻,购物广场人流量也多的不可思议。
靳牧寒把人牵紧:“吃什么?”
沈千寻体贴他,舟车劳顿的,又忙了一下午的事情,不忍心靳牧寒回到公寓还碰锅碗瓢盆,所以,逛超市前,提议先吃饭。
沈千寻思索会儿:“泰菜吧,这里有一家泰菜馆不错。”
130吃辣,因人而异
这家泰菜馆处于购物广场的北面,占地几百平方,门前停不少豪车,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建筑风格偏豪华风,沈千寻觉得设计一般,但这里的泰菜很正宗美味。
门口的侍应生把两人招待进去,沈千寻要了一间雅间,在三楼。
泰国菜大多数是偏酸辣的,且色彩艳丽,口感浓郁。
沈千寻是可以吃辣的,不过因为胃不大好,平时非常少吃。
自从靳牧寒登堂入室,负责她的一日三餐后,沈千寻的胃应该比之前强大很多,几乎没有胃痛过,而且今天莫名想吃点辣的东西。
沈千寻看着菜谱,不管是冬阴功汤,炭烧蟹,皆辣的直白,清爽,除了甜品。
她抬头问:“可以吃辣吗?”
平时他们吃饭没怎么跟辣酸打交道,沈千寻担心靳牧寒吃不得。
靳牧寒面不改色:“可以吃。”他清楚沈千寻有时候会想吃辣,一到吃小龙虾的季节,筱丹会勾引她出去吃宵夜,一吃,就会点麻辣变态辣的小龙虾,沈千寻禁不住诱惑,会陪着一起吃。
吃多了,又爱喝冷饮,靳牧寒觉得这习惯不好,伤胃。
沈千寻放心了,快速的点菜,她还叮嘱侍应生不要太辣。
“饮料想喝什么?”
“茶水就可以。”
靳先生除了会喝酸奶,不是茶就是普通的温水。
茶水本身就有,不用再点,沈千寻给自己点一杯加冰的果汁。
靳牧寒听到加冰两个字,皱了皱眉:“阿寻,吃辣不可以喝冰的。”
“靳公子,吃辣不喝冰是没有前途的。”沈千寻把丹丹之前说过的话搬出来。
靳牧寒抿了抿唇。
沈千寻笑着,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指把玩,“我想喝。”软软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撒娇。
靳牧寒对侍应生说:“冰块不要加多,两块就好。”
“好的,先生。”侍应生收起菜单,出去了。没隔五分钟,又回来。
上菜前会有开胃小菜,其中有一道青木瓜沙拉,未熟的青木瓜脆生生的,口感很好,她觉得不错,挺喜欢吃的。
菜上的很迅速。
靳牧寒看着冒着热气,红艳艳的泰国国汤,脸色平静,眸微垂。
沈千寻拿过碗跟勺乘汤,她舀汤,举起调羹:“你尝尝。”
靳牧寒翘长的眼睫掀了掀,不带眨眼的吃进嘴里。
一秒,两秒,三秒……
靳牧寒拿过纸巾,捂住嘴巴,背对着沈千寻咳嗽起来。
他一咳,沈千寻就心疼了。她坐到他旁边去,手轻轻拍他的背,语气轻责:“不能吃辣要告诉我。”
“喝点水。”沈千寻把她的果汁递过去。
靳牧寒还在咳嗽,咳的脖子微微泛红,他伸手接过,灌了几口,浓郁的酸辣味散去后才抬起头。
看着靳牧寒因为辣而变得艳红的唇,眼睛,水光潋滟,沈千寻一瞬失神。
靳牧寒声音微沉:“好辣。”
“这个是正常的辣。”
靳牧寒低眸,:“我再尝尝。”他刚才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那个呛味,味蕾接受了,他就可以吃。
沈千寻把汤挪走。
“靳牧寒。”
靳牧寒抬头,“怎么了?阿寻。”
还怎么了,沈千寻无奈失笑,“明明吃不了辣还逞强。”
“不是逞强,我可以因人而异。”靳牧寒说,“以后还想陪你一起吃麻小,所以就当提前练习。”
沈千寻眼里有微光,心里也暖融融的,这么好的人,她不鬼迷心窍才怪。
靳牧寒最后只尝了两口冬阴功汤,沈千寻就没给他尝了。
其他辣的菜,因为提前跟侍应生说过,辣味没有那么重,靳牧寒可以吃,全桌的菜最辣的就是那锅泰式国汤了。也点有不辣的菜,但靳牧寒没怎么碰过,跟她一起吃辣。
一杯果汁很快见底,沈千寻喊侍应生又加两杯果汁。
“这次要加五块冰块。”沈千寻舔了舔唇。
侍应生顿了顿,目光落向靳牧寒身上。
对于侍应生这个反应,沈千寻哭笑不得,但什么也没说。
靳牧寒犹豫了下,点头:“嗯。”
五块冰。
真棒。
七点。
两人解决完晚饭。从雅间里出来,走道上站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的男人在抽着烟,低音炮偏淡:“来了吗?哦,我等你们来再点。”
对方电话挂了之后,沈千寻启唇:“季凛?”
季凛抽烟的动作顿住,缓了缓:“千寻。”眸光微挪,见到靳牧寒,不准痕迹的又吸口烟。
“你胃不好,怎么来吃泰菜。”然后,不满的刮一眼靳牧寒。
靳牧寒不动泰山。
沈千寻说:“胃被靳牧寒养好了,可以吃。”
季凛听了,胸口有点发闷,他以前有段时间试着控制沈千寻的饮食,但是她的胃还是没有变好。
谁想到,靳牧寒就做到了,季凛哦一声,“那也不可以多吃。”
“没有多吃。”沈千寻问:“你跟谁约饭?”
“没跟谁,我父母。”提起他们,季凛语气一般。
沈千寻有点意外,看着季凛,有一瞬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其实是想问季凛,知不知道季从业出轨的对象是谁,不过,季凛应该不知道是谁。
季凛看了看时间,“他们很快到了,我有空——”
季从业的声音突然响起:“已经到了,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跟我们一块吃个晚饭。”
沈千寻抬头,眸色淡淡的打量着这位跟南诗静有不清不楚关系的长辈,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脸上挂着笑,却揣测不了任何心思。
吴湘的手亲密的挂在季从业的手臂处,气色不太好,像是大病一场还没来得及养好。
不过身上那种柔美高贵的气息,是一般女人学不来的。
吴湘对沈千寻一直不大友好的。见过挺多次,从没正式打过招呼,沈千寻只认季凛这个朋友,他的父母对她什么评价其实不大在乎。
季凛冷声:“不用,他们已经吃过了。”
“你是沈千寻吧,小姑娘果然很优秀。”季从业又说,没有搭季凛的腔。
沈千寻点头:“我是。”面对季副市的赞美,她觉得自己无福消受,更不想跟他打交道。
季凛的神色越来越来不太自然,视线投向沈千寻,“你们是不是还要约会?”
逛超市,应该不算约会吧,但沈千寻还是嗯了一声,对他们说了一声失陪,牵着靳牧寒离开。
人走后,季凛才松了松紧绷的脸,面无表情的直接拐入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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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郡王府里最不受宠的十二小姐,天生瘟神护体,霉星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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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克夫命”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她赵花锦要叫人知道,这世间女子不止嫁人一条路可走,她就算终身不嫁,也能叫害过她的人跪地称臣!
131阿寻,你多看看我
进了雅间,吴湘开口:“跟沈千寻一起的是靳家三公子靳牧寒?”
季凛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沉闷的恩一声。
“挺有手段的。”
季凛:“……”唇当下抿紧,心里对吴湘的说法怏怏不平。
吴湘自顾说:“靳南华这么多儿子,唯一宠爱的就只有靳彦冬,先前靳夫人的生辰宴会,皆传她儿子头上的伤是靳家三公子砸的,靳南华要将他剔除靳家,给何氏当上门女婿,后又改变了主意,成了五公子靳然景。”
“靳南华无非就是怕自己这三儿子靳牧寒去了何氏,把何氏给掏空回来对付自己,所以才换了靳然景去当上门女婿。”
季凛忍着,只轻嗤一声:“所以呢,这跟千寻有什么关系。”
吴湘头头是道:“没有心机她会跟靳牧寒在一起吗。说起来,你跟筱家大小姐上回为了她还跟靳彦冬闹,你还揍他,要不是你爸爸出面替你担着,靳南华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把他揍了一顿叫担着?那不过是做给靳南华看,的实际上想给他来个下马威而已。
吴湘苦口婆心的:“既然沈千寻已经有男朋友,你以后就别跟她来往了。”
这才是吴湘最想说的吧,季凛无语,扯了扯嘴角,声音更冷:“少说两句,你身体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架。”
吴湘没继续往下说了,拿起菜单,跟侍应生点起菜来。
点好菜,侍应生出去了,从进来没说过话的季从业突然说话:“你早些年在国外玩车认识沈千寻,算算有七年了吧,结果你还不如一个中途插进来的靳牧寒。”
就差没直说季凛没点出息,连女人都抢不过别人。
季凛倏的握拳,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你可以谈感情,不过以后季家的少夫人,必须是我亲——”
季凛打断他:“少拿你对待女人的那套用我身上,可以谈感情?你怎么不说直接养外面得了,就跟你一样。”
季从业没说什么。
反倒是吴湘先紧张起来:“季凛,你跟你爸怎说话的。”
“难道不是?他背着你在外面跟一个女人有染十多年,妈你明明知道,还不管不问,不吵不闹,你这种的态度,我看他在外边还不止一个情人。”
吴湘肩膀发颤:“够了!别说了!”
季凛冷笑:“我偏要说,你以为我们不说,他心里就没数是吗?看的最清的就是他自己了。”
“我最爱的女孩成了别人家的宝贝,我却连一句我喜欢她都没资格说,可不就是他害的吗。”
“当年若不是妈你以死——”
吴湘站起来,抬手就甩了季凛一巴掌,雅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季从业神色不变,泰然自若的往杯里倒茶。
吴湘打了季凛,她又慌了,“小凛,妈妈不是故意的,今天说好一家人好好的吃顿饭,怎么就吵起来了。”
吴湘一到服软,就爱这么喊他。
“不吃了。”季凛舌顶了顶后槽牙,像是已经冷静下来,但已经不想再呆下去,起身欲走。
“去哪?”季从业威严十足,“坐下。”
“小凛…”
季凛还是没留下,雅间的门啪的一声关上。
吴湘满脸愁容,怔愣片刻,又回头在季从业面前替季凛说话,“从业,季凛他不懂事,你别怪他。”
“他说的是事实。”
吴湘脸色更白,没想到季从业会直接承认,桌底下的手交错在一起,绞的死死的。
“你很适合做季夫人,所以不用担心别的女人会取代你的位置,也得亏你的持家有道,这么多年来才把季凛压的死死的,要不然沈知意那事,他怕是要去告发自己的父亲杀人未遂了。”以当初季从业的能力,倒不怕季凛闹,但依然会有点麻烦,吴湘却直接的替他解决了这点麻烦,说到底是季凛念及亲情,不够狠。
听到那句你很适合做季夫人,吴湘就满足的笑了,也安心了。
吴湘一直知道季从业在外面十多年的情人应该是他的初恋女友,她没见过,但那年轻的时候听说他女朋友很优秀很漂亮,文工团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分了手。
吴湘听说他们分手便想尽办法接近季从业,她成功了,奉子成婚,一举成为季夫人。
“从业,我只知道你们从政大多身不由己,是那沈知意多管闲事,怨不得你那般狠心。而且,我不贪心的,只要你不跟我离婚,我会一直做你坚强的后盾。”
季从业满意的点点头,吴湘很乖,很听他的话,比起南诗静,她更适合做他的妻子,不过南诗静到底是他的初恋情人,在他心里,自然也有点地位的。
没有季凛在,夫妻二人吃顿饭自然和谐,季从业不过是给吴湘夹块肉,吴湘脸上都能笑出一朵花来。
中途,季从业去上洗手间,手机没带。他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响起。
吴湘下意识看过去,瞄了一眼上面的来电号码,没有备注,可是,吴湘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或许就是季从业的初恋情人。
那串数字,吴湘默默记下。
季从业上完洗手间回来,吴湘说:“从业,你有电话。”
季从业低头看了一眼,没打回去,只说:“继续吃饭。”
南洋公馆。
南诗静手拿着冰袋敷脸,见电话没人接,陷入黑暗的那张脸越发狰狞又恐怖。
超市里,靳牧寒推着购物车,车上已经放有不少新鲜的食材,他牵着沈千寻,问她要不要吃樱桃。
沈千寻不在状态,想不通在泰菜馆时表现有些奇怪的季凛。
靳牧寒停下来,又喊:“阿寻。”
“嗯?”
靳牧寒握她的手又紧了紧,浅眸暗了暗:“吃不吃樱桃?”
“吃。”
“草莓?”
“吃。”
“芒果?”
“吃…”沈千寻愣了下,改口:“不吃。”刚才想事情想的有点入神,以至于把靳公子晾在一边了,“牧寒。”
靳牧寒唇线抿的很直,拽着她在一排排的货架七拐八拐的,拐到最后一排的货架,他将人抵在货架旁边冰凉的白墙上,嗓音闷闷:“我不想吃醋的。”
他不管不顾,捧住她的脸,唇压下去。
这次是沈千寻让他不受控制的吃了醋,根本止不住。
“阿寻,别想季凛了。”
“你多看看我。”
公众场合,沈千寻的心跳如麻,却舍不得推开靳牧寒,趁着喘气的空隙,说明缘由:“我看季凛好像过的不好,身为好朋友,没办法不担心他。”
靳牧寒垂眸,“你可以打电话慰问他需不需帮忙,但不要再想他了。”他露出霸道独裁的一面,“在我身边,只能想着我。”
沈千寻失笑,说知道了,她抬手,揉乱靳牧寒松软的黑发,“乖,不醋了。”
头发被揉乱的靳公子不说话,轮廓线条已慢慢柔和下来。
不远处的货架突然传来动静,靳牧寒寻声望过去,只见一名身穿制服的超市女员工手忙脚乱的收拾洒落地上的货物,眼神瞄过来时,靳牧寒立马把沈千寻摁在怀里,护的严严实实。
女员工又慌忙垂下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其实她哄他家的小猫咪,小狗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尤其是她家二哈狗子,吃起醋来就喜欢嗷嗷叫个不停,每次都要她顺毛才肯原谅她这个狗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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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想跟阿寻一起睡
从超市回来公寓,沈千寻有给季凛打电话。
季凛从泰菜馆离开后去了海边,此时坐在车头上,烟就没断过,“约会这么快?”
“没有怎么约会,去超市买完东西就回公寓了。”沈千寻说。
季凛听了觉得烟熏的眼睛有点酸,明明刚才都没有,他打趣:“老夫老妻的。”
沈千寻笑,倒没有接着说她跟靳牧寒的话题,而是问:“季凛,在泰菜馆的时候你很不正常啊。”
“看错了吧。”
“没看错。”
季凛一手搁在膝盖上,“你知道我没什么女性朋友,我一度留在纽约让他们非常不满,而作为好朋友的你,我妈以为是你迷惑了我,我才留在纽约不回来,担心她在你面前说错话,惹你不高兴。”
可不么,他留在纽约哪里不肯去,不就是为了多看沈千寻几眼,多陪陪她。
季凛一生活的放荡不羁,唯独在感情上,唯唯诺诺,不像自己。
他也知道,这种解释的话,沈千寻多半不会放在心上。
“这没什么好生气的。”
季凛笑了下,说知道。他终于明白在愚人节告白,却被喜欢的人说别开玩笑的心情了,嗯,很糟糕。
沈千寻思索片刻,又说:“我再跟你说个事。”
“什么?”
“你父亲季从业暧昧了十多年的情人是魏行洲现任妻子南诗静,消息真实,我这还有他们的亲密照。”
闻言,季凛沉默了许久,喊:“千寻。”
“嗯?”
“照片不能发。”季凛喉咙发紧。
“我知道,我没打算用这照片来对付南诗静,如果公布出去的话,你家就会受牵连,我不会对你做出这么损的事。”
季凛想说不是,真正可怕的人根本不是南诗静,而是季从业。
季凛问:“照片谁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查到的?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沈千寻想说什么,手机从她手上不翼而飞,“我给阿寻看的,照片我用来威胁过南诗静。”
靳牧寒给照片沈千寻的原因只是想让她知道有这么件事情,想交给她定夺到底是要利用还是不利用?
发照片之前,靳牧寒就猜到沈千寻的答案,假设她想利用,他是不会让沈千寻去揭发,只会亲自亲为,暗中替她铲除掉南诗静和魏行洲。
“你疯了吗?”
靳牧寒淡然:“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她不会告诉季从业。”
季凛反驳:“你怎么知道她不会?”
“南诗静只想销毁照片,但如果季从业知道两人地下情被他人所知,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置她?”
季凛吸口烟,按照季从业的尿性,会明责保身毫不犹豫丢弃她。
“南诗静并不甘心做季从业的地下情人,据我所知,她当初是季从业初恋情人,因某些原因闹了分手,你母亲趁虚而入,一个月后,母凭子贵。”
吴湘能那么快成为季从业的妻子,季凛的功劳最大,损失惨重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魏行洲。
季凛要郁闷死,只说句保护好千寻就挂了电话。
挂的太快,靳牧寒还有一句话没说,他发了短信:用不着你刻意叮嘱,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季凛看了,莫名想揍他一顿。
隔着电话,沈千寻都能闻到他们之间一股浓浓浓的火药味。
沈千寻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七七八八,不由又觉得从政的果然都很会玩心计,还心狠手辣。
其实若不是魏行洲爱上了南诗静,风风光光的仕途之路怎么会有污点存在。
沈千寻启唇:“南诗静真正想要的是季夫人的位置,如今很难抽身吧。”
魏行洲现在好歹是一市之长,上面还有一位“老师”替他撑腰,心高气傲惯了,不可能会放过南诗静的。
靳牧寒说不难。
话题没再接下去,他问:“阿寻,洗澡吗?”
沈千寻说洗。
“我去给你放水。”确认关系后,靳牧寒在生活中照顾她,已经是无微不至的地步。
晚十点左右,洗完澡的沈千寻在书房里工作,她接到沈知意打来的电话,说已经抵达纽约,没聊几句,沈仙女就要跟男神罗文玺去吃早餐。
沈知意说话的语气轻快飞扬,有罗文玺陪着,母女两经常分开,这是沈知意情绪恢复最快的一次。
沈千寻看了看通话时间,没到一分钟,电话就挂了。
盯着亮光的
门叩叩响起。
靳牧寒端了牛奶进来,“阿寻,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沈千寻接过牛奶,“我还不困。”
“先喝牛奶。”
沈千寻一口灌,喝完后,唇边有一圈白色的奶泡。
靳牧寒抬手替她擦干净。
沈千寻放下杯子,手揽过男人劲瘦的腰身,眉眼浅笑:“靳公子,我好久没有画过人像了,你今晚给我练练手?”
靳牧寒迟疑了下:“也要脱衣服吗?”
沈千寻理直气壮:“当然要啊。”其实可以不用,当她想靳牧寒脱。
“阿寻,不能超过十二点睡觉。”
沈千寻挑眉:“时间够我画你了。”她很兴奋:“你去我房间的飘窗坐着等我,那个位置不错。”自从有了靳牧寒,她的睡前娱乐开始变得丰富起来了。
喜欢谁不一定要开口说出来,你只要抬起头看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眼里全是你。
沈千寻拿着素描本和铅笔回到卧室的时候,靳牧寒已经站在飘窗的位置,窗帘半开,月光洒进来,他就站在那里,却有种飘渺的仙气感。
听到动静,靳牧寒回头:“要开始了吗?”
沈千寻点头,“你困了要和我说。”
靳牧寒摇头,说不会困。
只要沈千寻在他身边,他根本不知疲惫,只会控制不住的亢奋。
沈千寻不是第一次看靳牧寒脱衣服了,每次他一碰衣扣,觉得那个动作该死的性感。
确认关系后,沈千寻开始肆无忌惮的觊觎靳牧寒的肉体了。
随着衣衫解开,沈千寻望着他腹部的纹身,霎时间又迷了眼。
月色迷人,靳牧寒却比这月色还迷人。
没到十二点,沈千寻放下铅笔,大抵是喝了牛奶,懒懒的打个哈欠。
靳牧寒悄然近身,衣衫没扣好,“阿寻,刷牙睡觉了。”
“嗯。”沈千寻放下素描本,不太想动。
“我抱你去。”
对着镜子,沈千寻刷着牙,忽然就笑了,她想自己跟寻常女生没什么不同,有男朋友后,会不由自主的依赖他。
再回卧室,靳牧寒坐在床边缘等着她,“今天想听故事还是听小曲?”
沈千寻说不用,送上晚安吻,“晚安,靳先生。”
靳牧寒没动,眸光痴缠的看她。
沈千寻眨了眨眼睛:“还是你想和我一起睡?”
靳牧寒没有她想象中脸红心跳的样子,只是看她的眼神更加灼热了,“想跟阿寻一起睡。”
居然顺着她的话应下了。
“那我们睡觉吧,靳先生。”
“嗯。”
沈千寻分了一半的被子给他。
靳牧寒跟着躺下:“晚安,阿寻。”
“晚安。”
十二点整,卧室里只有朦朦胧胧的月光,第二次同床共枕,靳牧寒已经能较好的控制自己,只要沈千寻别贴过来。
沈千寻已经陷入梦乡,唇角微扬,梦,应该是好梦。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靳牧寒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消息是陈铭传来的,说魏行洲在向北路被撞了,人正在医院里抢救。
嫌疑人:南诗静
133不要谢谢,要亲一口
会说是嫌疑人,是陈铭那边暂时没有拿到可以指证她就是凶手的证据,敢来这么一出,准备的万无一失。
可不是万无一失吗,肇事司机连小命都给撞没了。
其实南诗静就是幕后凶手,她早就起了杀心,根本不是一时兴起。
陈铭觉得自己对女人快有阴影了,自家老板老是让他接触社会的险恶,让他知道什么是最毒妇人心。
靳牧寒看完信息,思绪片刻,敲字回复:肇事司机不会平白无故替她做事,查。
放下手机不久,一条藕臂搭上他的腰,软软香香的身子靠过来了。
靳牧寒身体僵硬了下,慢慢地转过身,认命似的抱住人儿,在她发顶亲了亲。
魏嫣然赶到医院,魏行洲刚好手术结束,医生一出来,她推着轮椅上前,急问:“我爸爸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乐观。”医生没有详细跟她说,只交代护士把人送进重症监护室,此时,门外保镖严谨的看守着。
小汪秘书只受了皮外伤,车子撞过来的时候,是冲着魏行洲来的,他开始上下打点,警察来了,就跟警察沟通接洽。
魏嫣然想进去监护室跟魏行洲说说话,可是被挡在外面,说眼下并不适合探望病人。
一天了,魏嫣然并不知道魏行洲现在待她是什么态度,一整天联络不上。
魏行洲会因为南诗静而牵连无辜的她吗?会不会把对女儿的好给全部收回去。
没会儿,魏嫣然有电话响,是南诗静打来的。
“在哪?”
“医院。”
南诗静冷声:“真是可惜了,没把他撞死。”
魏嫣然听了只有点恐慌,怀疑魏行洲的车祸是不是她妈派人干的,心情矛盾又复杂。
“妈,爸哪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么对他,疯了吗。”
南诗静不答反问:“然然,你是我的女儿。这句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下达命令似的,“立刻给我回来,听到没有。”
“那我的爸爸是谁?是那个带金戒指的情夫吗?”
南诗静不置可否。
“我好不容易有个爸爸,他对我这么好,凭什么说不是我的父亲就不是。”魏嫣然气愤的大吼。”
南诗静语气不咸不淡:“他本来就不是,我也没说过他是你亲生父亲。”
“可是你也没否认。”又想,都怪机场那个老妇女,都怪她,“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熊猫血,那个老妇女是怎么知道的。”
“傻孩子,你忘了当时在机场还有谁了?”
魏嫣然反应过来:“沈千寻。”她更气了:“原来她是回来复仇的,可魏行洲不要她们又不能全怪我们。”
“然然,你就安心养病,那些事不用你操心。”
魏嫣然想说自己根本没什么好操心的,她只是在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在沈千寻手里吃的亏全讨回来。
“还有,你的亲生父亲其实不比魏行洲差劲,当初若不是有个女人趁你妈妈我跟你亲生父亲吵架闹分手横插一脚进来,我又怎么会成了如今的名不正言不顺。”
“等我解决了他们,就带你见你的亲生爸爸。”
“哦。”
重症监护室,小汪秘书推门而入。
病床上的魏行洲睁开了眼,他摘开氧气罩,整个人颓废不已:“然然呢。”
制造出重伤的假象是他故意的,保姆出事后,魏行洲有设下提防。
南诗静出手太快,白天两人刚吵完架,晚上就想索他命。
魏行洲对她那么一丁点情义在车祸发生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魏女士来电话,小姐闹了一会,便回去了。”汪秘书说:“而且,小姐似乎早已经知道魏女士背地里有情夫。”
魏行洲无疑痛心不已,眼里流露出失望,魏嫣然老早知道却选择对他隐瞒,她出生后,他便对她百般疼爱,要什么给什么,不曾想过,魏嫣然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而他的亲生的孩子,却从小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沈千寻会借此打他的脸,又顺便掰了南诗静一城,简直两全其美。
“能查到那个情夫是谁吗?”魏行洲问。
汪秘书摇摇头:“我试图从魏女士的过往去查,只查到魏女士以前有个初恋情人,但那个初恋情人的信息,已经被人刻意抹去。”
所以…情夫很有可能就是当初的初恋情人,能抹去身份信息,说明这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
“后又顺着把照片和录音笔放魏市你桌子的清洁工阿姨那查到北港集团的陈铭先生上那去,我与他见过一面,得知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沈小姐,我试图从他嘴里查出魏女士情夫是谁……”
汪秘书顿了顿:“但陈铭先生说当时只看到侧脸,也只拍有侧脸,一口咬定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听完,魏行洲因伤更加疲惫了,“罢了,他们不肯透露,我们就自己查,你下去休息吧,车祸的事,养足精神,明天再细查。”
杨秘书走了。
魏行洲重新躺回病床上,他之前怎么会有沈千寻跟北港老板会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有他这种父亲,沈千寻平身最厌恶的怕是乱搞男女关系吧。
而且,沈千寻跟她的男朋友感情看起来很好,而沈知意……
沈知意出车祸那天其实给他打过一通电话,只是他在开会,没有看到。
开完会后,跟在他身边的保镖有提过一嘴电话,然而,那几日公务繁忙,焦头烂额的便忘了。
此时想起,魏行洲万分愧疚,坐卧不安,离婚后跟他断的干干净净的沈知意为何给他打电话,到底有什么事情想跟他说?
他又喊了人。
门外的保镖推开点门,“魏市,怎么了?”
“把汪秘书叫过来,我还有事没交代。”
“好的。”
次日,沈千寻落座,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播着魏行洲出车祸的新闻,她恍然,“靳先生,原来你昨晚说的不难是这个意思。”
靳牧寒今天做的是三明治,他用刀把三明治切成不大不小的三角形形状,总共四块,每块切的大小一样。
他淡淡的恩一声,“魏行洲车祸没有那么严重,住进重症监护室只是幌子,为了拖延时间好收集南诗静害他的证据。”
且魏行洲如今的处境,试图趁机干掉他的人不少,暗杀只会没有间断的一波来一波。
闻言,沈千寻笑了笑,问:“了解的这么清楚,你有没有掺一脚进去?”
“阿寻,我想过了,这个女人为达目的可以手染鲜血,我不放心你跟她较量,所以,我迫切她落网。”也就是有插手的意思。
“你做了什么?”
靳牧寒声线温润:“没做什么,只是透露了一些信息给魏行洲方便他尽快找到证据而已。”
沈千寻眉头紧锁:“你为了我处处针对她,她怕是已经视你为眼中钉。”
靳牧寒轻笑:“没关系,我没少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为了你,值得。”
她又庆幸:“幸好她不知道你是谁,否则,暗箭难防。”
“阿寻,你想夺回沈阿姨的公司,我来帮你,”靳牧寒顿了顿,换了一种说法:“我们合作好不好?”
他郑重其事的,循循善诱着,“我不想你受苦受累,而且,我收到下属汇报,ws可能会跟靳氏合作联手剿狙我旗下的北港集团。”
沈千寻假设过,如果是她一人独自面对南诗静,试图把ws给抢回来,过程会如何?
这条路,她一定会走的非常艰辛,可能花的时间会很长。
商场如战场,战场里面,谁都有可能是敌人,亦或者友军。
如果有人表示要跟她达成共识,成为友军,沈千寻会拒绝吗?她不会,那这个人可以是靳牧寒吗?
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男朋友实力这么强,她拒绝了会损失惨重吧。
况且,靳牧寒真有什么情况,沈千寻也会帮助他。
其实一个人的实力是有限的,沈千寻能在f1赛车抵达巅峰,被粉丝称为f1的赛车女王,其中脱离不开团队的帮助。
沈千寻斟酌了:“这件事不着急,我回国以来一直忙着创业提升自己,ws公司的情况,还没去做详细了解。”
靳牧寒似乎就等她这句话:“稍后我会让陈助理把ws公司的资料发你邮箱,南诗静现在手脚不干净,她倒台后,是你夺回ws的最好时机。”
“好。”沈千寻眉眼柔和,又郑重其事的:“靳先生,谢谢。”
靳牧寒倒好新鲜榨的果汁,望向沈千寻:“不要谢谢,要亲一口。”
沈千寻刚吃了一口三明治,戏谑:“有点油,不嫌弃?”
靳牧寒摇头,脸凑过去。
沈千寻大大方方的在他唇上亲一口,透着淡淡粉色润泽的唇跟着有点亮晶晶的,像吐了唇膏。
魏行洲的车祸,沈千寻心里没有太多波澜,她对他的一腔热爱早在十四岁那年熄灭,她甚至想象不到一个父亲伟岸踏实的样子。
快晌午,陈铭总算查到肇事司机刘信跟南诗静交易的目的初衷是什么了,不容易啊。
他再一次的相信了爱情。隔着电话,噼里啪啦的跟靳牧寒汇报起来。
刘信,33岁,生前是一名退役军人,没有家人,当兵时受过重伤没了一条手臂,不太爱交际,喜欢独来独往,唯一能说上话的是隔壁的黄姓女邻居的女儿,他会接受这笔买卖,多半是因为这黄姓女子的女儿。”
要不是陈铭偷偷摸摸去他家里逛了一圈,在床底翻出一封情书,根本不会有次反转。
黄姓女子的前夫因为欠下巨额赌债,欲把17岁的女儿下卖给老男人做妻子还债。只是,刘信死之后,南诗静并没有履行承诺去帮助她们。
今天上午,那个丧失良知的父亲来把女儿带走,陈铭正好撞上,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是好人,会跟着斯文败类的靳总混吗?
倒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花了点小钱,帮她们解决了点困难,就当做是擅自闯进刘信租房的一点补偿。
靳牧寒言简意赅:“放风给魏行洲。”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皇朝会所。
沈千寻今天有个重要的饭局要参加,约见的是电视台的广告代理商薄总。
原先是叶文清来谈的,他因家中临时有事,不能出席饭局,唯有沈千寻代替他来。
换公司其他人,她并不放心。
沈千寻举着电话,“牧寒,我到了。”
那头,靳牧寒叮嘱:“少喝酒,阿寻。”
“好,不会多喝。”
就算多喝点应该也没问题吧,约见的薄总听叶文清说是个光明磊落,人品过关的男人。
挂了电话,靳牧寒依然不放心沈千寻去声色犬马的地方谈生意,片刻,从电话簿里翻出闻人易的电话拨了出去。
包厢,门是半敞开的,有豪爽的笑声和谈话的声音传出来。
一眼望去,是几位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男人们在热络着。
会所里遇到熟人很正常,少不了一顿你来我往的对话。
沈千寻进来时,里头的人听到动静,目光纷纷落下。
声色场所,谈正经事,沈千寻正装出席,西装跟裤子是一套的,气场全开,是常人很难驾驭的性冷淡风,脚踩裸色的细跟高跟鞋,更衬得她皮肤雪白,腿长腰细。
片刻的寂静。
“哟,薄总,今晚来跟你谈生意的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女高管啊。”先说话的是章一林,是ws公司里不大不小的股东,不过荷包不小,经常砸钱投资影视捧新人,先前为了捧红一个小明星,斥巨资上达千万,愣是没把人捧红。
千万对他来说像是一笔小钱,没多久,又喜新厌旧,换了另一个新人捧。
这男人的劣根性啊,章一林可没少玩娱乐圈潜规则的套路。
这东盛的沈老板,年轻就算了,这姿色美貌,是章一林捧的那些女明星根本比不得的。
眼下,薄今生不是没听出章一林话里的调侃,忙解释:“什么女高管,这位是东盛集团的老板沈千寻,沈总。”
东盛?
他们没听过。
不过能找薄今生谈广告合作,那分分钟投出去的都是钱。
薄今生迎上前,伸手:“你好,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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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二更,看复仇者联盟去啦,嘿嘿,我是钢铁侠的忠实粉丝,嗷!
134沈总有资本,狂的起
薄今生态度这么客气,包厢里其他人打量沈千寻的目光一更甚。
沈千寻轻轻笑了笑:“你好,薄总。”
跟在沈千寻身后的小青立马伸出手,回握了薄今生。
握完手,薄今生说:“沈总,里面请。”他又兀自说:“这几位都是来会所谈生意的章总,梁总,吕总,王总…正好遇上,就聊了几句。”
沈千寻微微颔首,大大方方,不失礼节:“你们好。”
因薄今生对沈千寻客客气气的态度,他们打起招呼来倒是热情,纷纷递出名片,沈千寻接过,小青在后面回名片。
沈千寻的名片是自己设计的,与他们大相径庭的名片看起来别致独特,且上面的字体,龙飞凤舞,一笔一划苍劲有力,彰显主人的潇洒肆意。
王总:“沈总这名片好看的不行啊,看着怪喜欢的。”
沈千寻:“自己设计的。”
“难怪。”
章一林接过名片的时候,突然放到鼻尖闻了闻:“这名片真香。”他邪邪的笑了笑:“不知沈总有没有什么项目,缺不缺资金?”
小青见他居然嗅了嗅名片,动作简直猥琐的要死,瞬时想拿东西砸他的脸。
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什么好鸟,长的倒是人模人样,看面相就知道是个花花肠子,薄情寡义的。
“怎么?章总是想要投资竞争公司的项目吗?我倒无所谓,你砸多少,我照单全收,就是不知道你们ws的南总乐不乐意了。”
章一林只笑了下:“我砸钱投资跟南总有什么关系,用的又不是她的钱。”
言语间,对南诗静不屑一顾。
“找薄总谈广告合作,出去的钱分分钟上百万,沈总要是缺钱了可以联系我,我们可以另约时间,好好谈谈合作。”
沈千寻轻描淡写:“刚才不过开个玩笑,章总何必当真,我能找的起薄总,还不是因为我不缺钱。”
章一林愣了下。
“况且,我不是谁都会合作。”
这沈总,真是狂啊。
薄今生察言观色,又及时插话:“章总,今天不是有人找你谈合作,你就别留在我这凑热闹了,你要真闲钱多,改天我找你约球,我们好好谈谈。”
章一林不怒反笑,反而打趣:“不吧,比起打球,你还是请我吃饭吧,我爱吃辣,特够味,越辣越来劲。”
薄总不是没听出他的眼下之意,“这可怎么办,我吃不得辣。”
薄总身边的女秘书默默的不说话:“……”他们薄总真会睁眼说瞎话,明明是没有辣椒酱就活不去的男人。
章一林走的时候,脸色明显差劲。
薄今生见人走了,长舒一口气:“你们怎么还不走?想蹭酒喝啊?”
“可以吗?”
“滚滚滚…”
吕总开口了:“我看名片上写着沈总主业是建筑设计师,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前阵子跟几个老朋友在城南搞了一个景区开发项目,不知沈总有没有意向来竞标?”
沈千寻还没说什么,薄今生又说了:“得了吧,沈总日理万机,哪有空理你的景区开发项目,人家可是负责市政府重点要开发的科技城项目的主创设计师,忙得很呢,哪有空去你那什么景区竞标。”
“那我就更得找沈总谈合作了。”
沈千寻发话了:“随时欢迎。”
章一林走后,其他几位老总厚脸皮的留下来蹭酒喝了。
酒的确是好酒。
跟薄今生谈广告,太顺了,电视台广告黄金档的时间会留给她,薄今生听说她广告的片子还没拍,还主动替她推荐摄影师,明星。
“薄总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用,我有主意。”
摄影师,沈千寻想找筱丹来帮她导演,至于带动广告效果,有号召力的明星,还在待定中,没选好。
其实沈千寻想过,薄今生的客气热情,应该是她家靳公子背地里提前替她打点过了。
酒过三巡,沈千寻酒喝多了,但没上头,她拎起包包,示意自己去趟洗手间。
薄总笑的近乎‘慈祥’:“去吧,你家助理小青我帮你看着。”
沈千寻失笑,说不用。她看了眼跟其他老总斗地主正起劲的小青,只见她眉梢一扬,“皇炸,顺子——吕总,王总,您们又输了。”
吕总一脸心酸:“小青助理手气就是好啊,这都六连胜了。”
他们把把农民对地主婆,把把输。
小青乐呵呵的笑了,“是啊,我牌运特别好。”
王总贼兮兮的说:“小青秘书,要不你跳槽我这来吧,不做别的事,就天天跟着我应酬打牌好了,赢得钱我们五五分怎么样。”
“你可别小看这五五分啊,打一晚上的牌,够你在城东付一套房子的首付了。”
小青连忙拒绝,做害羞状:“不不不,我这辈子都是沈总的一个人的小助理。”
嗷!
洗手间里,沈千寻站在灯光下,对着镜子,口红描唇,唇红齿白的女人,顾盼生姿。
出来时,原路返回,章一林一瘸一拐的从另一条走道口出来,频频往后看,仿佛后头有妖魔鬼怪追着他似的,一会神色又阴沉沉的。
沈千寻脚步微顿,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淡淡收回。
章一林脸上闪过尴尬,瞬时,没再扶墙,而是站的笔直笔直,整理了下着装:“好巧呢,沈总。”
章一林憋出一句:“我刚才想了想,其实我不吃辣也是可以的,正想回头跟薄总说一说,一起走?”
“不过我这酒喝多了,头有点晕,沈总不介意扶扶我吧。”
沈千寻抬眸,慢条斯理的:“另一条腿不想要了?”
章一林突然感觉另一条腿有点疼,“沈总,不扶就不扶,这跟我另一条腿有什么关系。我自己走行吧。”他又说:“沈总这般日后可是要得罪不少人啊。”
沈千寻没理他。
这时,那条走道闪出来一个身影,章一林听到动静,吓得跑起来。
“狗东西,想潜规则本姑奶奶,今天不打断你三条腿,姑奶奶名字倒着写。”筱丹扔下狠话,又笑的邪魅,“跑啊,尽管跑,今天你能跑掉,算本姑奶奶输。”
章一林只觉得头皮发麻,明明瘸了一只脚,脚下生风似的。
看到这一幕,沈千寻挑眉,她微微弯下腰,手指勾住鞋内壁,脱下,朝着章一林扔去。
哐当一声,砸中章一林的脑袋,章一林缓慢的回过头,只见沈千寻光着脚,脚尖踩在地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紧随一阵头晕眼花,噗通倒地。
筱丹眨了下眼睛,“大宝贝,你怎么在这里?”
“谈生意。”
筱丹上去又踹了章一林两脚,拿出笔在他脸上画下两只王八,解气了,帮沈千寻把鞋子给捡回来,说:“好巧哦,我在拉投资。”
“最近就在忙这个?”
“对啊。”
沈千寻穿回高跟鞋,语气不咸不淡:“看你拉的什么好鸟。”
筱丹摸了摸鼻子,笑嘻嘻的:“没事,渣渣打一顿就老实了。”
沈千寻无奈失笑,“你把钱投我这来,自己反倒没钱拍电影,要我说你什么好。”
“我把钱投你那里是因为我想分红呀,至于电影,拉投资商投资很正常嘛。”筱丹挽住沈千寻的手,又说:“刚才光顾喝酒没吃饭,我肚子好饿,大宝贝,请我吃饭呗。”
“先跟我来。”
“好咧。”
回到包厢里,沈千寻介绍:“在外面碰到了我好朋友。”她侧头:“筱丹,跟薄总,吕总,王总打个招呼。”
筱丹露出一口小白牙:“你们好,你们好…幸会幸会。”熟练无比的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上去。
姓筱啊。
云城那么大。
姓筱的人家可不多。
再看沈千寻这位小家碧玉的朋友,挺眼熟的。
吕总试探性的问了句:“不会是筱家的千金小姐吧?”
“不是不是。”筱丹否认,“我已经被逐出家门了。”
吕总:“……”
沈千寻来一句别闹。
筱丹慢悠悠的:“开玩笑。”
不愧是姐妹花,都这么爱‘开玩笑’。
沈千寻跟薄今生谈了下收尾事宜,便带着她们离开会所了,去了隔壁的日料店。
有名女服务生走了过来,先是喊一声筱丹师姐。
筱丹抬起头,一脸懵逼。
反倒是沈千寻还记得她,筱丹拍微电影拿奖,在电影大学附近的火锅店庆祝了一次,当时这个女生是火锅店里的服务员,还跟自己说过话,说她长的像她的一位故人。
小艾抿着嘴巴笑了笑:“筱丹师姐,你好,我是公共事业管理大一的小艾,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你好厉害啊。”
筱丹一脸谦虚:“一般一般厉害,也就世界第三。”
小艾又说:“筱丹师姐果然很有趣。”
既然是师妹,又在这声色场所附近的餐厅里打工,筱丹提醒一句:“下班回家可要小心,这附近男人太多,喝醉酒的就更多,小姑娘容易吃亏。”
“谢谢师姐关心。我真是太幸运了,在餐厅里遇到了师姐两次。”
“两次?”
“嗯嗯,两次。你跟这位漂亮姐姐年前在我们学校附近的火锅店里吃过饭,那时候一大桌子人。”
筱丹顺嘴夸:“你记忆力真好。”
“因为你们长的都很好看啊。”小艾说着,口吻真诚。
“有个就不帅,就那个头发像个鸡窝的,来的时候眼角还糊了眼屎。”筱丹损。
王东东还有三秒到达战场。
“我对他印象比较模糊。”小艾目光落向沈千寻,又笑了笑,“最记得的就是这位姐姐的长相,真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沈千寻抬头,没说话。
“什么故人呢?”
像?
沈千寻那张漂亮的高级脸,除了沈仙女,哪还找的出第二个像她的女人啊,不可能的。
小艾说:“准确说是我姐的故人,她的一中同学。”
一中。
沈千寻不做声。
筱丹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我想了想,可能是我认错了人了,我姐的同学没有这位姐姐这么好看。”
筱丹呵呵笑了下,口气淡了许多,“点菜吧。”
小艾笑了笑,“好,你们想吃点什么?”
她从口袋里拿出笔来,一张照片跟着掉下来,飘到了沈千寻脚下。
沈千寻下意识低头,看到那张照片的人的轮廓,呼吸一窒,手不禁然捏紧茶杯。
小艾弯腰把照片捡起来,轻声说:“这是我姐姐,周晴晴。”
沈千寻唇微微翕动,心微微钝痛着,脑袋也疼,像有根针,刺着她的神经,耳边响着的声音越来越飘渺,放在包里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
直到——
“阿寻。”
流声悦耳,朗朗上口。
靳牧寒的声音像穿过千山万水,重重飘渺迷雾传来。
沈千寻一瞬回神,抬眸,直视前方,眼睫轻颤了下:“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