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质疑
或许是因为凯蒂的事情,德拉科一直躲躲藏藏的,无论是有意去找他,都是无果,最难过的人莫过于潘西了,毕竟德拉科是她爱的人。
潘西因为德拉科不出现而将自己“锁”起来,她不是去上课就是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待着,尽管我知道她很不开心需要人陪陪,开导一下,我也无能为力,那里到底是别的院的休息室,没有普鲁图罩着,我是不方便进去的,我尝试过在潘西下课的路上蹲她,但我总是遇不到她,只有布雷斯,他也只是告诉我潘西早就走了。
今年的事情真多。
哪怕我一直在蹲潘西的路上碰壁,我还是没有放弃,在她某一节魔咒课下课前的二十分钟,我从拉文克劳的塔楼出来蹦哒着走向魔咒课的教室,在一个拐角处,我听到了一顿一顿的抽泣声,而这里正好是厕所,十有八九是桃金娘又窜到了不属于她的厕所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而在里面哭哭啼啼。
反正离潘西的教室不远了,他们也还有一段时间才下课,不如去找桃金娘聊聊天,安慰一下她吧。
这样想着,我就朝那个角落走去,越靠近那个抽泣声,那个声音就越不像桃金娘的声音,至少……桃金娘的声音会更像女孩子吧……
不会吧,我又要撞见别人哭了?
还要往前走吗?
走!当然走,都走到这了我还不往前走一探究竟吗?万一是个帅哥,我还能去吃一下别人豆腐呢。
心里想得嗨是一回事,我实际上怂的一批,我放慢了脚步,尽量让自己的皮鞋踏在地板上不发出声音。
在一片黑暗中,有一个比黑暗还要漆黑的身影,那是个男孩,他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抽泣着,仔细看头发还是浅色的,大概是金色的吧,跟我的一样,或许还要比我的更浅一些,因为他的头发似乎比我的亮。
“嘿,你怎么哭了?”我小声说道,坐在了那个男孩的身边。
“关你什么事!”他的鼻子已经被堵塞了,凶狠的语气加上一些鼻音听起来奶凶奶凶的,很可爱的样子。
“你应该有……六年级了吧?”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觉得他有点像德拉科的身板,猜测着说。
“你烦不烦?你快走开,没人教过你别多管闲事吗?”他依旧趴在自己的膝盖上不看我,凶巴巴地对我说,倔强得像一头牛,有点像小时候的德拉科。
有一次,德拉科摔倒了,膝盖划破了,他觉得疼,又要面子,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膝盖咬着下唇哭泣。
这个男孩此刻就很像德拉科。
那时候我只是抱着德拉科拍拍他的后背,他也是这样凶了吧唧地跟我说话的,最后还是潘西去叫纳西莎阿姨来的这才把德拉科哄好的呢。
看着这个男孩还在低声抽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只有他的母亲能把他哄好,但这时候我要去哪里给他找他的母亲?姑且只能我先扮演这个角色了。
我抱住那个男孩,靠在他耳边,用尽量温柔的声音说:“你不要哭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说出来会舒服很多,反正你和我也不认识,你说了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自然不会说出去的。”
他停下了抽泣,身体却依旧在颤抖。
看来有用。
“知道吗?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小时候他摔倒了,明明很疼,他却装作不怕的样子,还很凶地跟我说话,就像你刚刚那样。”
“你也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她也很温柔,她平时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么巧的吗?”
这时候,男孩缓缓抬起头,跟我拉开了些距离,他灰色的双眼看着我的眼眸,就像我眼眸里有他想要的东西那样,看得出了神。
真的是太巧了。
“德拉科,下午好啊。”当我看到那个人是德拉科的时候,我已经不能淡定了,但我认为我不能表现得太惊讶,便维持着笑容说。
“嘘。”
?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抱住了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他没有抽泣之后似乎还没有停下哭泣,我的颈窝处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滚烫的液体,我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便拍打着他的后背,希望能让他舒服点。
“斯凯达,对不起。”哭着哭着,他兀自说道,“对不起……”
“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你对不起什么啊?”
“我给你看个东西,你不要尖叫出声,也不要跟别人说,更不要疏远我,好不好?”
“当然了,我怎么会疏远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他松开我,看着我蓝色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接着撩开了自己的袖子,一个骷髅出现在德拉科的手臂上,骷髅的嘴巴里还吐出了一条狰狞的蛇——是黑魔标记,在世界杯那天的天空上出现了这个,还有厄博斯庄园的天空——我无法忘记这个标志。
我是怎么都没想到德拉科竟然加入了食死徒的,不是我一直看不起他,而是我觉得他会跟我们一样讨厌且仇恨伏地魔的,我一只手不由自主颤颤巍巍地轻抚着德拉科手上的黑魔标记,德拉科没有把手收回去,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触碰那个标记。
“你爸爸妈妈,在马尔福庄园。”
“什么?!”
“嘘。”他捂住了我的嘴,“黑魔王和他的党羽,都在马尔福庄园。”
梅林的胡子!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德拉科想到了什么,担忧地抬眸看我,试探性地问:“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吗?”
“当然不会,我说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当然不会了,我还对哈利隐瞒了他行踪诡异的事情呢。
“你知道……凯蒂吗?”
“那个进了医疗院的女孩?知道,你干的?”
“对……我没想害她,你知道的,她跟我无冤无仇。”他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语气惊慌地说,“我那时候对她施了咒,让她把东西带给邓布利多,我没想到她在回霍格沃茨的路上就打开了那个包。”
“邓布利多?你跟邓布利多就有仇了?”
“不是我,是黑魔王。”他咽了口唾沫,看着我的眼睛,像要把我眼睛里的东西抽出来,“他派我杀死邓布利多。”
“德拉科……”我慢慢探手向德拉科的手,轻轻握住了德拉科的手,“你不能杀邓布利多,如果你杀人了,你就永远都会活在愧疚里,而且……你的灵魂再也不会纯洁了。”
“如果我不杀邓布利多,死的人就是我。”他惊恐地看着我,强压着语气嘶吼道。
如果德拉科不能杀邓布利多……那伏地魔就会杀了他……可是……邓布利多是我们安全的最后保证了,我从来不知道德拉科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他可不能杀人啊,他只是个小男孩,不能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的。”我也不确定我的话是否可信,我只能看着德拉科的手说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德拉科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喧闹声和脚步声——他们下课了,德拉科把话咽了回去,担忧地看着外面。
还好,没人发现我们,我和德拉科这时候出去不方便,于是便决定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待魔咒课课室的人基本都走完了,德拉科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不要告诉别人……不要……”语气像在请求我。
“不会的不会的,相信我。”我抱住德拉科,轻声说。
他像只受惊的小猫,靠在我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慢慢地没有了颤抖,平静了下来,在我的怀里大口喘着气,一副涅槃重生的模样。
“我好多了,谢谢。”他坐起来,整顿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用平常的语气说。
“那就好。”我眯着眼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斯凯达还会在这些大事上骗你?”
“我相信你。你饿了吗?”
“有点吧。”
“那我们去礼堂吧。”
“一起吗?”
“对。”
被德拉科邀请一同去礼堂吃完饭,我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他是已经失踪了很长时间的人,好吧,不完全是失踪,但可以算得上失踪人口了,他平日里能躲开我们就躲开我们的,突然来了个邀请,我不感到诧异都很难。
难得德拉科想跟我一起结伴,我拒绝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更何况这时候也逮不到潘西了,跟德拉科一起吃饭还能做个伴。
“好啊。”
我们并肩走向礼堂,我以为德拉科会去斯莱特林的长桌吃饭,一进礼堂就往斯莱特林的方向走,他看到我往那里走,一把拉住了我。
“去拉文克劳那里坐吧。”
“为什么……”我刚说出一个词,就看到斯莱特林长桌那里坐着的潘西和布雷斯,就懂了,“行。”
吃饭的时候,德拉科一直没有说话,眼睛却总是抬起来看我,很快又会低下眼睛去。
有话想说又不敢跟我说?我倒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跟我说话。
心里有事的德拉科吃饭的速度都比平时慢了许多,一边吃饭一边想事情能不慢吗,我吃饱饭后撑着头笑着看着他,想知道他在我的注视下什么时候才能说出话来。
终于,德拉科吃完了,他低着头,说:“我送你回去吧,我也想散散心。”
好小子,居然要陪我回拉文克劳塔楼,楼梯的最顶端哦,一起读书这么多年来,他一次都没有陪我去我们的塔楼。
“好啊。”
夜深了,我抚摸着躺在我肚子上的卢莫伊,看着窗外朦朦胧胧的月色,想着今天早上的事情。
德拉科把他的事情都跟我说了,我其实不太能接受他是食死徒的一员,要知道,是食死徒对普鲁图、奥利弗和我使出钻心咒,才逼迫爸爸、妈妈加入他们的行列的,还有伏地魔,就是他杀死我爷爷的,我有多恨他们,德拉科当然是知道的。
也难怪他一直跟我道歉了,这到底还是不能怪他,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自愿加入食死徒的,但就算他不愿意,伏地魔也有办法逼迫他加入食死徒,我就见证过。
噢,我最好的朋友是食死徒,我还是很难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我知道我必须接受,并且我接受了也不会放弃和德拉科做朋友的。
还以为德拉科宣泄完情绪,一切都会过去,他的生活会再次步入正轨,潘西会每天笑容满面地,我还是错想了德拉科。
第二天早上我离开拉文克劳休息室,在塔楼门口见到了德拉科,他背对着塔楼门,看着远方的石墙——他不认识拉文克劳的其他人,除了我,他还能找谁。
“德拉科?”我轻声叫了他的名字,他回过了头,看到我时微微一笑。
“早上好。”
“你在等我?”
“对,去礼堂吗?”
“你不跟潘西和布雷斯一起吗?”
德拉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不了,我不能连累他们。”
自此之后,每天早上,我都会和德拉科一起出现在礼堂,中午和德拉科一起吃饭,傍晚和德拉科一起去温室,一起吃过晚饭晚上一起去图书馆,他可能把我当成了在学校里唯一的依靠——跟纳西莎阿姨一样的存在。
毕竟这个事情除了我应该没人知道了。
一次两次可能还没有什么值得让人记住的,长期以此就会让人觉得奇怪,尤其是潘西。
终于,在一次课间,她跑到图书馆来找我,质问我是不是和德拉科摩擦出了什么感情,背着她跟德拉科搞上了。
女人就是容易多想,德拉科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我只能含糊地跟潘西解释,撇清跟德拉科的关系。
潘西的表情不像相信的,但也有几分相信,现在除了相信我,她也做不了什么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跟我疏远了,她到底还是没有相信我,每次看到我都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偷偷和布雷斯说些什么,布雷斯只是淡淡看我一眼,显然是不相信潘西的话。
这才是智者。
不过,被潘西质疑,我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她也是我的好朋友,却因为另一个好朋友而跟我疏远了。
换个位置想想,如果奥利弗总是跟一个女生走在一起,我也会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的,我跟奥利弗的恋情好像就是这样被大家发现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守住
“考迈克,这段时间你见过你的叔叔提贝卢斯吗?”
“有的。不瞒您说,这个假期我还要陪他跟魔法部部长打猎呢。”
斯拉格霍恩教授举行了一个宴会,把他内定的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都邀请到宴会来吃饭,这个宴会跟上次在火车上举行过的没什么不同,都是在攀谈着各自家人的情况罢了。
“是吗?替我向他们问好。”斯拉格霍恩教授吃了一口甜点,说。
“你叔叔怎么样,贝尔比?”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说,“你们还不知道吧,狼毒药剂就是马库斯的叔叔发明的。”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就差那么一点,当年狼毒药剂发明人的名号就落到了厄博斯头上了。
那个贝尔比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他只对面前的甜点感兴趣,他头也不抬,大口吃着甜点,在咀嚼间隙里回答说:“不知道,他跟我爸爸合不来。大概是因为我老爸说魔药都是垃圾,他说唯一有用的魔药是睡前一杯烈酒。”
听听,这是什么屁话烈酒确实会比安神剂好用,安神剂只能让你睡得香,烈酒有机会能让你从此长眠呢。
斯拉格霍恩教授所教的课程受到了侮辱,他转移了视线,看着赫敏,问:“格兰杰小姐,你的家人在麻瓜世界都是做什么的?”
“他们都是牙医。”
牙医?牙医……我好像在杂志上看到过,类似于……医生?对,治疗牙齿的医生!
但在座的各位不像我那样喜欢看麻瓜的东西,他们都愣住了,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赫敏,赫敏也才意识到巫师世界里没有牙医这种职业,大概是因为我们不需要牙医吧。
“专门治疗人们牙齿的。”赫敏解释道。
“真有意思。从事这个职业应该很危险吧?”斯拉格霍恩教授问道。
“不会啊。”赫敏说道,迎上了大家迷茫的眼神,她感觉有些尴尬,强行微笑着,“不过有一次一个人叫罗比?芬威克的小家伙咬了我爸爸,害他缝了十针。”
缝……缝什么?缝针?被咬了……为什么要缝衣服?这确实触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
桌子周围的人跟我一样都很不解,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就在这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红色头发的美丽女孩走了进来——那个在火车上被我用魔杖指着脸的女孩,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啊,韦斯莱小姐,请进,请进。”
“诶,你说她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我用手肘戳了戳坐在我身旁的布雷斯,小声问他。
布雷斯回过头快速扫了一眼金妮,淡淡地小声回答我,说:“看她可悲的红色眼圈,估计是跟她的小男朋友吵架了。”
“噢,可怜的金妮。”
“可怜?跟她的小男朋友吵架就算可怜了?可怜的是她找不到更好的了。”
噢,布雷斯还记得上次被金妮扇了一巴掌的事呢,哪怕不是因为那巴掌,他也总因为红色头发的纯血叛徒而看不起韦斯莱们。
“没教养的纯血叛徒,都不知道宴会不能迟到了。”似乎因为我开了个头,布雷斯不等我说话又接上了一句。
“抱歉,我很少迟到的。”金妮说道,像是在跟布雷斯说的,她走到唯一一个还空着的位置坐下了。
“没事,正好赶上吃甜点。”斯拉格霍恩教授亲切地笑着说,笑容比起亲切更像是社交性的亲切,“如果还没有被贝尔比吃个精光的话。”
哈利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他看到金妮竟然站了起来,对着金妮笑了几下又尴尬地坐下了。
“可怜的波特,没人喜欢他,他就只能看上这种货色了吗?”布雷斯又小声嘲讽了一句。
嗐,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都是我朋友,我只能干笑着应和布雷斯,毕竟我跟他说哈利是我朋友让他不要再说他坏话是没有用的。
金妮一来,斯拉格霍恩教授找到了新的话点,他问起了金妮的哥哥们的事业,金妮和他聊得貌似还挺开心的。
因为我爷爷去世的事情,斯拉格霍恩教授不便问我家里的事,他跳过了我,问遍了桌子上所有的人家里的事情。
难道是除了家里的事情,他什么话题都想不到了吗?
我面前的那份甜点已经被我吃完了,他们的话题还没结束,我好艰难才熬到宴会结束,斯拉格霍恩站在门口将我们一个一个送了出去。
才刚走没几步,我就被一个人拉住了,我回过头,对上了两个女生的视线。
她们想我了?开学后到现在我好像是真的跟她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不,跟赫敏有说,跟她们俩一起没有,而且只有在礼堂才会遇到坐在一起的她们俩。
“晚上好啊。”我对她们两个挥了挥手,笑着说。
明明我都这么友好地笑着了,她们两个的表情还很严肃。
金妮警惕地看了看我身旁的布雷斯,说:“我们有事要问你。”
???我是做什么错事了吗?我感到疑惑,死死抓住布雷斯的袖子,想让他帮我解围。
朋友到底是朋友,布雷斯感受到了我的求救信号,尽管很厌恶麻种巫师和纯血叛徒,他还是把我往回拉。
可他究竟是一个人,拗不过两个人,赫敏和金妮盯着我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吸走,我无可奈何只能叹了口气,让布雷斯回去,想必她们也不可能把我藏起来杀了吧。
布雷斯厌恶地瞪了她们两个一眼就离开了。
看着布雷斯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金妮先开口了,“那天在火车上,你为什么要用魔杖指着我?”她说。
啊,糟糕,她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了,我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是乘火车回学校的了。
我的脑子迅速运转,想快点找到借口搪塞过去。
“因为你打了他,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应该是挺万能的吧,那时我也是想到金妮打了我朋友我才拔出魔杖的。
“朋友?”赫敏难以置信地说,“你居然跟扎比尼做朋友?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我认识他比你们认识他还早。”我心里其实慌得不行,但我还是强装镇定地说。
“梅林的胡子,我简直不敢相信。”金妮大力呼出一口气,双手环胸来回踱步,像在思考着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跟马尔福做朋友就算了,你竟然还跟扎比尼做朋友?他简直比马尔福还要恶劣。”
“既然能接受我跟德拉科做朋友,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跟朋友的朋友交朋友?”
“你以前也不跟他玩啊,你还说他讨厌。”
这……这……我……我这……我一下子哽住了,在赫敏和金妮的眼睛间不断徘徊视线。
好吧,我就不该表达我的不满。
“我……我跟他们相处的时候也不让他们在我面前给你们找茬啊……”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小声说道,“你就先打了布雷斯,那我得替他出头啊……”
说这话时我心里特别没谱,她们俩似乎被我的话说服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好吧。”赫敏最终接受了我的说辞,“我最近看你总是跟马尔福走在一起,你知道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吗?”
话题就这样被转移了?我怀疑她们花那么长时间跟我讨论帮布雷斯出头都是个幌子,她们只是想套我的话而已。
就像我答应过德拉科的,我不会出卖他的。
“没有啊,他最近除了上课都跟我待在一起,我也没见他在捣鼓什么玩意。”
她们两个人面面相觑,大概是在思考我的话是否可靠,为了让她们觉得我的话很可靠,我还瞪大了眼睛,尽量让我的眼睛展示出无辜与真诚的色彩。
“那他前段时间为什么不跟你们在一起?”
“我在学习啊。普鲁图想我好好准备N.E.W.T.S.,我一直都在潜心学习。”
“那帕金森和扎比尼呢?他怎么没跟他们在一起?”
面对她们的质问,我慌张的内心更加慌张了,我依旧强装镇定,面露无辜色,说:“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德拉科跟他们两个闹矛盾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话是否能被她们信服,她们又一次对视了一会儿。
噢,梅林老天爷,救救我吧。
或许是梅林老天爷真的听到了我内心深处的求救呼唤,德拉科突然出现了,他在布雷斯消失的那个拐角出现了,“斯凯达。”他说,“你在那里做什么。”
感谢梅林老天爷,感谢德拉科。
“我先走了。”我拍了拍赫敏和金妮,说罢赶紧离开。
德拉科也许在角落里听了很久我们的谈话,也许没有,他一直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走到拉文克劳塔楼所在的那个楼梯底下时,他停下来看着我。
“谢谢。”他神情严肃,眼眉却放松着说。
“谢……什么?”我感到疑惑。
“没什么,你回去吧。”
晚上正好有时间,我坐在窗台上吹着外面有些刺骨的风,看着外面被云层一层一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照不下来的月光,叹了口气。
藏着德拉科的秘密不是易事,我既然答应过帮他保守秘密,那我是一定会做到的,只是这个秘密有点沉重,我也不知道我能保守到什么时候,我虽然没有觉得保守秘密很累,但我不是一个禁得住审问的人,长期以往,我怕我会受不了而脱口而出。
“斯凯达,你还不休息吗?你看起来好累。”
卢娜看书看累了,钻进了被子里,发现我还坐在窗台上,便问我。
“我没事,我在想问题而已。”
“好吧,小心着凉哦。”卢娜笑着说,接着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没多久就憨憨入睡了。
我又一个人看着外面摇曳的树影,顿时悲从心中来,外面树叶的沙沙声弄得我内心特别烦躁,德拉科告诉我他是食死徒的事情又浮上了脑海,他怎么就加入食死徒了呢?先是我爷爷,现在是邓布利多,他们是要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杀死吗?
是不是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让爸爸妈妈当着我的面把普鲁图杀死,否则就把我杀死,如果他们真的对普鲁图动手了,我可能也活不下去了,因为过不了多久,我的所有亲人都会一个一个地离去。
“喵。”
原本在酣睡的卢莫伊抬起头来叫了一声,我回过头时,它已经出现在我脚边了,嘴里还叼着一面镜子,它把镜子放在我脚边后又跑回了床上睡觉。
“还没睡呢,斯凯达。”镜子里那个棕色头发的男生对我说道。
虽然寝室里的另一个学妹还没睡,但是卢娜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又快步地来到寝室外。
“是啊,睡不着。”说着,我朝休息室踱步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
奥利弗今天可能很累,他说话的语气里有清晰的疲惫。
“秘密。”
我总不能说出德拉科的事情,当我决定帮德拉科保守秘密的时候,就代表我要向最亲密的人隐瞒这件事。
“还有别的烦心事吗?”奥利弗也懂这个道理,他又转了话头,慵懒地问,慵懒得连字词都不愿意吐清楚了。
“有啊,多了去了。”我叹了口气,不自觉地走出了休息室,“那天回学校,在火车上,我和布雷斯受邀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中午派对。金妮打了布雷斯,布雷斯是我朋友,我帮他出头,今天被金妮和赫敏逮住了,就说起这件事了。”
“你怎么说?”
“我说布雷斯是我朋友,金妮不该打他。”
镜子那边的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错啊。”他微微笑着,“挺好的,怎么了?”
“她们似乎不太能接受我跟布雷斯做朋友。”
“我知道你跟斯莱特林的人是朋友的时候也不能接受,后来也慢慢接受了,现在跟普鲁图聊得还不错。”他依旧微笑着,回答我。
看到奥利弗认真回答我问题的模样,我竟觉得有点可爱,他以前一定不会这样回答我的,他压根不懂感情这些东西,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好像长大了,沉稳了,也成熟了,懂得了许多这些人际感情之类的事情。
“你笑什么?”
要不是奥利弗提醒,我还不知道我竟想着想着笑了。
“你好可爱。”
对面那人就愣住了,他懵了一阵子,说:“我?”
“对,你长大了,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当家
在那一天逮住德拉科哭,听了他给我坦白的许多事情,他又开始接受我了,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走在一起,哪怕没有潘西和布雷斯,谁知日子越是靠近圣诞节,他越是疏远我,当初说好我不会疏远他,现在换他疏远我了,我还想着能跟他一起坐回程的火车呢。
天真的我还在上回伦敦的火车前等了他一阵子,最后还是怕好位置都别抢了,放弃等待德拉科而自己走进了火车去寻找好位置。
或许他上了火车会来找我?
想多了,他并没有,直到列车停靠在国王十字车站,我都没有看到德拉科的身影。
还好,我走出列车,在穿出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那面墙前看见了奥利弗,我心中因为德拉科的失落一下子又变得明亮了,我飞奔向奥利弗,在快要跑到奥利弗身边时飞身跃起,扑在了他的身上,他也稳稳地将我接住了。
“晚上好啊,小甜心。”他轻抚我的脸颊,柔声说道。
果然镜子里听到和面对面听到的,效果就是不一样,镜子里听到奥利弗的声音,听到他的轻声安慰,都不足以让我感到如此开心,真正听到了奥利弗,还能触碰他,我感到开心,心里也安定了许多,我头靠在奥利弗胸前,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度。
“先回家吧,你肯定饿了很久,今天下午我们做了蛋糕。”他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站好。
“奶油蛋糕吗?”我从他怀里出来,想到多年前的那颗奶油,问。
“嗯……嗯。妈妈不知道那件事。”他笑着应道,看着我的眼睛里透出几分暧昧。
不是,我还没说到那件事呢,他怎么就先否认了呢,奥利弗也太可爱了吧。
我踮起脚,捏了捏他的脸,慨叹了一声:“你太可爱了。”
奥利弗笑着,耳根红红的,把我的手从他脸上拽下来,牵着往前走。
看到奥利弗这个模样,我感觉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都是梦,它们根本没有发生,伏地魔也没有回来,一切其实都很祥和,人来人往的都是忙着下班回家的,或是下班后跟爱人约会的。
街道上的人都在为圣诞节做准备,明明圣诞节还没到,圣诞节的气氛就先到了,大广场的中央早早立起了一颗圣诞树,圣诞树上挂满了有节奏闪动的星星一样的灯,在圣诞树的顶端站立的圣天使仿佛在跟着灯闪动的节奏舞蹈。
这是麻瓜世界,没有巫师世界里危机四伏的感觉,我很喜欢这种气氛,但我终究是一个巫师,一个被伏地魔夺走家人的巫师,我虽愿意醉生梦死,却不愿意让伏地魔就此逍遥,尽管,我确实做不了什么事,我至少要学会如何保护剩下跟我亲近的人——奥利弗、潘西、德拉科,或许还算上布雷斯吧。
真羡慕格兰芬多铁三角,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彼此会被夺走,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多边形,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我们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来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人看到我们,我们用幻影移形回了奥利弗家。
娜塔莉娅阿姨像是一直守在家门口一样,我们幻影移形刚好是回到了刚进家门的玄关处,就看到靠在墙上看着我们微笑着的娜塔莉娅阿姨。
“晚上好,娜塔莉娅阿姨。”我忙不迭脱口而出,还带上了一抹至少能令我满意的笑容。
“回来啦,刚好做好了羊排,奥利弗的爸爸做羊排可有一手,快洗洗手来吃饭吧。”
“啊,噢,好。”
奥利弗可能是觉得我害羞不敢走动,他推了推我,对我使了个眼色,暗示我去饭桌那。
其实我多少都有点害羞,但不至于不敢去吃饭。
既然娜塔莉娅阿姨说伍德先生处理羊排有一手,那我就要好好尝尝,是不是真的像娜塔莉娅阿姨说的那么好,我可从没吃过比妈妈做的还要好吃的东西,当然,除了纳西莎阿姨做的曲奇。
我切出一小块烤得像奥利弗害羞时耳根的红色的肉,送进嘴里,那种碳烤过味道在口腔里绽开,原本羊排里的羊膻味儿都消除了一大半,只有微微的羊膻味还停留在肉里,刚刚好,烤羊排的时候似乎还放了一些黑椒和盐,味道很鲜。
哈,娜塔莉亚阿姨说得没错,伍德先生做的羊排果然好吃,要比妈妈做的好吃些,以后要让伍德先生教教我妈妈,不过还得先等妈妈回来。
或许是想着到了妈妈,我心里泛起的悲伤感流露到了脸上,坐在我身边的奥利弗握住了我的手,“想家了?”他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怕惊吓到我,轻声问我。
“想妈妈了。”我抿了抿嘴,低声说道。
原本坐在我对面的娜塔莉亚阿姨搬凳子坐到了我身边,把我搂进她的怀里,“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不是吗?我知道你很想卡西奥佩娅,既然她不在,你大可把我当成她,我都会把你当成自己女儿对待的。”她用她一贯温柔的嗓音咬着我耳朵。
一直以来娜塔莉亚阿姨对待我的态度都是把我当成自己家里人,这点我一点都不怀疑,只是娜塔莉亚阿姨到底不是我的妈妈,我就算把她当成家里人,也是无法停止自己去想念自己的妈妈的。
唉,想给德拉科写封信,让他看看我妈妈怎么样了。
“等一切事情过去了,她会回到你身边的。”娜塔莉亚阿姨把我的头搂到她胸口,似乎她的胸脯是很有安全感的东西,跟堡垒一样,“现在,你得照顾好自己,这样卡西奥佩娅才会放心,你要让你妈妈放心,知道吗,达达?”
达达,娜塔莉亚阿姨从来没叫我达达,达达从来只有我家里人这样叫的,尤其是妈妈,连普鲁图都很少会叫我达达,娜塔莉亚阿姨突然这样叫我,我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意识瞬间被拉进了小时候跟妈妈在公园玩耍的记忆里,想到妈妈,我怎么可能还会开心,眼泪涌出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
“好好好,不哭不哭。”娜塔莉亚阿姨抱紧了我,手又轻又快速地拍着我的后背。
母子俩都温柔地用言语哄着我,只有伍德先生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吃着自己的食物,我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好不容易我止住了眼泪,我抽泣着把盘子里的食物都吃完了,在奥利弗的陪哄下走回到房间,他把我送到房间便离开了。
奥利弗很快又回来了,手上沾着点水,“去洗澡吧,我帮你调好了水温,待会帮你把衣服拿去浴室给你,拉好浴帘。”他把我从床上扶起来,用额头摩挲我的额头说。
温柔最容易把我攻陷了,奥利弗用额头摩挲我额头的时候我就停下心里的悲伤了,我点点头,爬下床,走向浴室。
来到浴室的时候我有那么一刹那怀疑奥利弗所说的水温是不是只适合他的水温,因为男女所适合的水温都是不一样的,我伸手进去摸了摸浴缸里的水,感受到是正好我喜欢的温度,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了解我的?据我所知,我最喜欢的水温连我妈妈都不知道。
合适的水温能让人感到放松,加上浴缸旁边放了一支香薰蜡烛,燃烧的蜡烛放出了丁香的味道,闻到蜡烛发出的丁香花味,我的情绪平复了不少,蜡烛在制作的时候大概是放了丁香原花,精油调出的香味是不会让人觉得放松的。
刚才我哭成那样,奥利弗和娜塔莉亚阿姨都没有好好吃饭而是来哄我,一定很不合时宜,肯定很招人烦,伍德先生讨厌我也是正常的,他的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不喜欢我,我是该离开伍德家吗?可是……离开了伍德家,我又能去哪里?
现在的我就像春天的燕子,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死活都靠这家人决定,太可悲了,甚至比燕子还可悲,至少没有人会在意燕子是否打扰了他们,毕竟燕子确实不会打扰他们,而我不一样,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举一动是能影响别人的。
真烦人。
“咚咚咚。”
浴室的门被敲响,我消极的思绪被拉回到现实中。
“拉好浴帘了吗?”奥利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嗯,拉好了,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咔嚓一声就被打开,浴帘不厚,虽然看不见奥利弗的脸,我还是能看到他的大致身体轮廓的,他手里抱着东西,径直走向一个地方,将毛巾、睡衣放到了一个架子上。
“我出去了。”
不知道我脑子是出了什么毛病,听到奥利弗说出去,我没忍住脱口而出说:“别走。”
奥利弗先是一愣,随后把马桶盖子放下来,坐在了上面,“怎么了?”他小声问,声音在这空旷的空间被放大了不少。
“对不起……”
想到在饭桌上发生的事情,我就觉得很不好意思,我把一个美好的晚上弄得太糟糕了,把娜塔莉亚阿姨准备的晚上都搞砸了。
“怎么了?你对不起什么呀?”奥利弗开始感到紧张,他问。
“我……我也不想哭的,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
“没有人怪你啊。”
“可是……可是……可是我把娜塔莉亚阿姨准备的一整个美好的夜晚都……都搞砸了……”一自责,我鼻子又酸了起来,我低着头小声呜咽道。
“嘿,没人怪你啊,斯凯达。”奥利弗从我语气里听出我难过的情绪,放软了声音说道,“谁也不想自己的家人不在自己的身边,不是吗?”
“嗯……但是……我把一整个夜晚都弄得太糟糕了……”
“没有啊,不是挺好的吗?”
“比如呢?”
奥利弗沉默了,也许是在思考能举出的例子,半晌后才回答我,说:“比如……如果不是你哭了……我今晚可能……没机会在你洗澡的时候进来。”
???这都能比如?强行比如?为了圆我的比如而去找借口也不太必要吧,噢,奥利弗,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这时候我该把浴帘拉死提防他进来霸王硬上弓了。
是时候岔开话题了,我怕外面有人,特意放小了声音,吞吞吐吐地问:“你……你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或者说……讨厌我?”
“我爸爸?他不讨厌你啊。”
“怎么会……明明我哭的时候……他还……他还很冷漠……像很讨厌我一样……”
“他不讨厌你,我们家里的人都不讨厌你。”
“真的?”
“真的,相信我,我爸爸只是在想事情,他这几天都是这样,心不在焉的。”
对于奥利弗的话我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要知道,奥利弗为了圆我的话,连有机会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这种话都能强行比如的,他有可能也只是为了让我不要难过才硬编出伍德先生不讨厌的话。
“好吧,那……那你先出去吧。”
想来已经没有什么要跟奥利弗说的了,正好我也泡够了,该穿衣服了,我便让奥利弗先出去了,奥利弗没有多问就出去了。
洗完澡我只想躺回床上,用厚实的被子把自己的全身包裹住,慢慢入睡,谁知道我穿完衣服走到房间,就看到奥利弗坐在床头柜旁的靠背椅上看着报纸,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块蛋糕和一杯热牛奶。
我愣住了,站在房门口,呆呆地看着奥利弗,他正像研究魁地奇那样专心致志地看着报纸,报纸上印着的照片,里面的人像在变着动作,但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是看着奥利弗的后背发呆。
奥利弗终于看完了报纸,他这才回过头来看看我回来了没有,当他看到我只穿着一件有些厚度的睡衣赤着脚站在门口看着他时,他连忙拿起椅背上的一件袍子跑到我身边。
“站多久了?”他把袍子披到我的身体上,问。
“就一会儿。”
“小心着凉。”他带着我走回到床上,将床头柜上的蛋糕送到我,“今天下午做的蛋糕,晚上都没机会让你吃,刚去给你切了一点。还有这个,我妈妈给你热的牛奶。”
“看吧,我都说我把这个美好的晚上都搞砸了。”
他坐到床边,用额头轻轻抵住我的额头,笑道:“怎么会呢,我妈妈一直想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你哭了她也感到挺欣慰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送来
醒来迎接圣诞节,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少了些味道,今年的圣诞节没有往年的热闹,更多的是谨慎,就怕伏地魔会发现我们,或者说,我。
娜塔莉娅阿姨和伍德先生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伏地魔会找上他们,他们很有自信地觉得伏地魔不会盯上他们,他们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是想要把我藏起来。
还好我已经满十七岁了,伍德叔叔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魔法部里有伏地魔的卧底,如果我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法,伏地魔想找到我并不难,而我满了十七岁之后我可以随意使用魔法而不用担心被找到。
没有自己家里人的圣诞节,总是不美满的,娜塔莉娅阿姨已经为了这个圣诞节而将家尽量布置得像厄博斯庄园的屋子了,她没少花心思在植物上,我醒来,床头柜上就摆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枝修剪有致的花,玫瑰、蔷薇、茉莉都有,已经搞砸了一个晚上了,不能再搞砸圣诞节了。
我没多赖床,醒来清醒了一下脑子就去浴室洗漱了,洗手台上的镜子贴着一张字条,是不是奥利弗的自己,也不像是娜塔莉娅阿姨的自己上面写着:斯凯达,那天晚上我只是在想东西,没有讨厌你,别误会。
是伍德先生写的。
呼,原来我还没烦人到让人讨厌的地步,我又能安心在这里寄住了。
可能因为这个时候还早,娜塔莉娅阿姨、伍德先生和奥利弗都以为我还没睡醒,他们在楼下谈着话,用他们认为不会传进我房间的声音交谈着,殊不知我已经站在楼梯上偷听了。
“你确定吗?”是娜塔莉娅阿姨的声音,“你别骗我啊。”
“真的,她喜欢这个。”这是奥利弗的声音。
“要是她不喜欢怎么办?”娜塔莉娅阿姨的声音里透出了担忧的语气。
“你信奥利弗好吧?这丫头的心思只有你儿子知道,他不说我都不知道斯凯达会误会我。”
嗐,这不是寄人篱下内心容易敏感嘛,看到什么就以为是什么了,这不是解开误会了嘛。
娜塔莉娅阿姨笑了两声,又问:“昨晚的蛋糕,她怎么说?”
“她很喜欢。”
“唉,可怜的小姑娘。”娜塔莉娅阿姨叹了口气,忙活起手上的东西,手中的物体发出敲击的声音,“真想卡西奥佩娅和塞夫都在,普鲁图今天送来了这些就匆匆离开了。”
普鲁图……今天来过?他……怎么不等我醒来再走呢……他就不想念我吗?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回答,伍德先生沙哑的声音响起:“没办法,他们在神秘人身边,能偷偷出来给斯凯达送礼物很好了。”
“唉,也是。”娜塔莉娅阿姨长叹了一口气。
“奥利弗,你去看看斯凯达起床了没有。”
奥利弗应了伍德先生的话,往楼梯赶来,我立马将自己刚听到坏消息的情绪里抽离,扯上一抹笑容,假装刚起床的样子,活泼地跳跃下楼梯。
“嘿,我闻到香气啦,你们做了什么吃的呀?”
奥利弗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等我走到他的身边,或许是害怕我听到他们的对话,不免有些心虚,说:“醒啦,来吃早餐吧。”
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我想将所有刚刚听到的东西都丢到脑子外,奈何越想忘记的东西越难去忘记,“普鲁图今天送来了这些就匆匆离开了”这句话我一直无法忘记,还无法强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见我对面只有奥利弗,伍德先生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报纸,娜塔莉娅阿姨也在壁炉旁的圣诞树整理着礼物,没有跟我们一起吃早餐,出于礼貌,我先说话了。
“伍德先生,娜塔莉娅阿姨,你们不来一起吃早餐吗?”
“早就吃过了。”
“吃完就来拆礼物吧,有你想不到的惊喜。”
是普鲁图送来的爸爸妈妈的礼物吗?我早就知道了,可我还得装出一知半解的模样。
“是什么呀?”
“你快点吃早餐吧,吃完早餐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言,我加快了吃早餐的速度,不是为了知道是什么惊喜,无疑是普鲁图送来的惊喜,这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表现出一个正常人对惊喜的态度,而且我多少也有点好奇普鲁图送来了什么。
在布置客厅这一件事上,娜塔莉娅阿姨一点都没有马虎,笔录旁边放圣诞树,圣诞树下放了许多礼物,椅子、沙发都摆得跟厄博斯庄园的客厅都一样,除了一些改变不了的,这里几乎变成了厄博斯庄园的客厅,只为了让我觉得这里有家的感觉,不,让我觉得这里就是家。
不得不说,娜塔莉娅阿姨布置得很成功,家里的感觉是足够的了,从饭桌那转身时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被不知不觉地幻影移形到了厄博斯庄园。
明明我不是娜塔莉娅阿姨的女儿,现在的身份仅仅只是奥利弗的未婚妻,她不必为了一个关系还没有那么确定的人操劳这么多,她还是为了我操劳了许多,各方面考虑我的感受,我已经很感动了,走到圣诞树旁的时候我已经止不住眼泪让它往下掉了。
“哭什么呀。”娜塔莉娅阿姨从沙发上站起来抱着我说,“不喜欢客厅布置吗?”
“喜欢……”我抽泣着说,“我下午想回厄博斯庄园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那是你家,你怎么不可以呢。”她轻声细语哄着我,“让奥利弗陪你回去好不好?”
“好吗……奥利弗?”我噙着泪看着奥利弗,带着些乞求的眼神问他。
“可以。”奥利弗说,他的语气软绵绵的。
“那我们先拆礼物好吗?”
“嗯。”
在娜塔莉娅阿姨的催促下,我和奥利弗靠着圣诞树围着壁炉拆礼物。
娜塔莉娅阿姨和伍德先生不仅把家里布置成厄博斯庄园房子的样子,连送的礼物都很有我爸爸妈妈的感觉。
他们可能提前做了功课,伍德先生给我送的礼物是一本装订得很好看很精致的,而我正好已经有这本书了,而且翻的很烂了,娜塔莉娅阿姨给我送的是一条针织的连衣裙,材质摸起来很柔软,感觉穿起来也会很温暖。
奥利弗给我送的就没有普鲁图那味儿了,也许是因为普鲁图的想法永远是无法被超越的,奥利弗送的礼物更有装饰性,是一个用轻铁打成的雷鸟造型的胸针,也不知道奥利弗是觉得这个造型好看还是知道雷鸟才买的。
不是说奥利弗送的礼物不好,奥利弗送的礼物我很喜欢,只是没有一种让我一眼惊艳的感觉。
“斯凯达,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太难过好吗?”娜塔莉娅阿姨说,语气里有些担忧。
“没事,你说吧。”我笑着说。
被他们告知也比蒙在鼓里要好,我会欣然接受这个坏消息的。
“今天早上普鲁图来过,他带了几份礼物来,接着就离开了。他不想我们告诉你,怕你难过。我们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一下,我想,你会想知道你哥哥来看过你的。”
这件事我今天早上有听到,所以再一次听我并没有感到很惊讶,也没有表现出很惊讶,只是淡淡地微笑着,“我想看看他送来的礼物。”我说。
我平淡的态度让娜塔莉娅阿姨感到惊讶,她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不难过?”
难过啊!超级无敌难过!我后来不是听到了伍德先生的解释了嘛,在伏地魔周围能找到空隙时间来给我送礼物已经值得我去感动了,他们还记得我。
“难过是一回事,理解是另一回事了。”
“噢……达达……你长大了……”娜塔莉娅阿姨眼睛比刚才晶莹了些,她用她晶莹的眼睛看着我,棕色的眼睛有点情绪在闪动,“卡西奥佩娅一定会很开心的。”
等我妈妈回来了,我就又是那副刁蛮小姐的模样了。
伍德先生从圣诞树的一堆礼物里挑出了普鲁图送来的礼物,是六个盒子的礼物。
三个人送六个礼物?
我打开其中一个礼物,是一件明显由妈妈亲手缝制的毛衣,毛衣中间镶着金线,在毛衣最上面放着一张贺卡,贺卡上写着:斯凯达,我爱你,很抱歉圣诞节不能陪你一起过了,我一定会尽量争取快点回来的。
噢,妈妈的手工是该提升一下了,金线的缝制有点粗糙了。
拆完这个盒子,我又拆开另一个盒子的礼物,那是爸爸送来的礼物,里面是一条吊坠为铃铛的项链,铃铛应该是一个魔法器物,它里面有魔法的感觉。在铃铛项链下面压着一张羊皮纸,羊皮纸上是爸爸的字迹:虽然我很少会这么说,但是,爸爸爱你,爸爸很爱你,达达,你想我了就摇摇铃铛。
摇摇铃铛?
这样想着,我摇了一下铃铛,铃铛先是发出了铃铛该有的声音,随即传出了爸爸的声音,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爱你,并且我会很快回到你身边的,我发誓。”
爸爸……虽然我跟他很少说话,但我跟他一样很爱对方。
剩下的礼物我一一拆开,都是普鲁图送的,四个盒子里都有普鲁图亲自写的卡片。
一个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个沙漏,金色框的沙漏里是淡蓝色的沙,沙漏的一头装满了沙子,而另一头没有任何一点沙子,在沙漏空处漂浮着沙子。
沙漏下是普鲁图写的卡片:斯凯达,我爱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虽然不在身边,我还是不会停止想你的,等沙漏的沙子流完了,我就会回来了,别担心。
第二个盒子里是一条很好看的蛋白石项链,项链最中间的吊坠是好看的水蓝色,项链下面又压着一张卡片,普鲁图在卡片上写着:你订婚的时候我还没给你送礼物呢。
第三个盒子是一个水晶球,看起来纯粹得不行,普鲁图是不会送这么无聊的礼物的,果不其然,我观察了一段时间,水晶球里飘起了雪,我和普鲁图的身影渐渐也浮现出来,是小时候我跟他一起在后院爬树的场景。
那时候是一个圣诞节,我想藏起来让爸爸妈妈来找我,在普鲁图的帮助下,我爬上了树,还没来得及等普鲁图去告诉妈妈我不见了,我就摔下来了,手还摔断了,普鲁图还因此被爸爸骂了一顿。
第四个礼物是一个怀表,怀表打开后,盖子上有我们全家福的照片,爷爷的样子又一次出现了,经过了一个学期,他在我脑海里的模样有些淡了,尽管我几乎每天每夜都会想他,但他的模样还是淡了些,又看到他的模样,我的内心失落又开心,一时间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我强忍着鼻子的酸感,用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爷爷的脸,就像我真的在触碰他的脸一样,或许是因为我的想象,爷爷脸上那种肌肤的触犯亦真亦假地在我指肚下浮现。
“喜欢吗?”奥利弗的下巴靠在我肩上,跟我一起看着怀表盖子上的照片。
“喜欢。”
“要不今晚陪你在厄博斯庄园过一夜吧。”
!!!
刚还有些低落的情绪在我听到奥利弗这一句话时升高了,“真的吗?”我期待地看着他,问。
开始我还怀疑这是娜塔莉娅阿姨的安排,我偷偷瞟了她一眼,看到她眼神里的诧异,才知道这是奥利弗突然决定的,或者是早就决定了只是刚才说出来的。
“嗯,但你要保证,我让你不要做什么,你就不做什么。”
这个不难,虽然我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不做他不让我做的,但是先答应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回到厄博斯庄园——我的地盘,他还能奈我何。
“好!我保证!以厄博斯的名义担保!”
是个人都知道我以厄博斯的名义担保是永远不可信的,娜塔莉娅阿姨像是也知道这个,我话音刚落她就笑了两声。
奥利弗很了解我,大概也猜到我的想法,他狐疑地笑着抬了抬眉毛。
“不难过了?”他打趣我说。
“你管我?”
已经有很长时间我没有这么拽地跟别人说过话了,尤其是奥利弗,他听到我这样说话,先是一愣,又无奈地耸了耸肩。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久别重逢
厄博斯庄园,我的爱,我心心念念的地方,时隔多月,我终于能回到厄博斯庄园回忆一下过往发生的所有了,今晚还能在厄博斯庄园过夜,这才是最值得我兴奋的。
呜呼!厄博斯庄园,你的女主人回来了!
怀揣着这种激动,我收拾好了能刚好过一晚上的行李,跟奥利弗来到了厄博斯庄园。
爸爸一直没有给厄博斯庄园的壁炉撤销密令通行,我们要通过壁炉回厄博斯庄园还要念口令,这并不难,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厄博斯庄园。
我是第一个走进壁炉的,出现在厄博斯庄园的壁炉时,眼前的一幕让我震惊——厄博斯庄园这么长时间没有人住,家具竟然还是焕然一新的模样,壁炉里甚至连灰都没有,这太诡异了,唯一能解释的,是这里住着别的人——总不会有人会愿意来厄博斯庄园免费给厄博斯打扫吧。
正思考着,我忘了自己还站在壁炉里,奥利弗在厄博斯庄园的壁炉里出现,把我硬推出了壁炉,我没有防备被推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奥利弗看到我摔倒在地,先是愣了一下,忙不迭惊慌失措地跑到我的身边将我扶起来。
“怎么到了也不走出壁炉呢。”他小声呢喃道,大概以为我听不到。
“我只是发现了一些事情。”我看着客厅的桌子,边说边往桌子走去。
“怎么了?”
“你看。”我用手指擦了一下桌子,把干净的指腹展示在奥利弗面前,“很干净。厄博斯庄园这么久没人住,应该很多灰尘才对。”
“糟糕。”奥利弗小声说道,保持原本的动作警惕地用眼睛打探了四周一番。
“可能只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看到空房子就进来住吧。”我想让奥利弗放松下来,便这样说。
显然奥利弗没有被我的话平复到,他从袖子里抽出魔杖,小心翼翼地四处走动,“不能大意,你在这里别动。”他对我说道,接着抓着魔杖走上了二楼。
那我只能在原地等着了,难道要像奥利弗一样拿着扫帚去二楼检查吗?万一真的是有流浪的人来这里住,我的行李也不保了。
没让我等太久,奥利弗就脚步轻松地回来了,原本紧张地我在手里的魔杖也被他收了起来。
被施了夺魂咒吗?怎么把魔杖收起来了?
这不是没可能,毕竟奥利弗是个为了进入魁地奇联队,连N.E.W.T.S.都没有准备的人,他遇到反应和魔力更强的人被倒打一耙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像刚来到厄博斯庄园时的奥利弗那样警惕,举着魔杖对着他,要是他突然攻击我,我也是能反击存活的。
待奥利弗靠近,我看到他脸上带着一个笑容,不像是被施了夺魂咒的样子,虽然我没见过被施了夺魂咒是怎样的,但总不会是奥利弗这样开心笑着的。
还是不能排除他被施了夺魂咒这个可能性,我装作轻松的模样把玩着魔杖,说:“找到什么东西了?这么开心的。”
“你不会相信的,我看到我也很难相信,但这是真的。”
“什么东西?”
只见他神秘一笑,提起我脚边的行李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往二楼走去。
要回到我的房间就必须经过书房,经过书房我竟通过地板和门之间的空隙里橘红色的灯光——厄博斯庄园一片灰蒙蒙的,缝隙里是不可能看到光的,这里面果然有人,果然有人趁厄博斯庄园没人的时候将厄博斯庄园据为己有了。
想到这我就倍感愤怒,厄博斯庄园历来只属于厄博斯,厄博斯庄园里的人只是短暂地离开了厄博斯庄园,这就有不识分寸的人进来寄住了?一点都不懂礼义廉耻!
于是我抓紧魔杖,心里已经复读了好几遍有攻击性的魔咒,我用力把门推开,一个熟悉而又陌生,打板酷似吉普赛女郎的女人抬起头来对着我笑,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来,面前还摆着一杯热茶。
“冬天适合喝点热的东西暖暖身子。”她一手托腮,温柔地对我笑着说。
看着她,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本该在荷兰的女人竟然来到了厄博斯庄园里住,前段时间我还好奇她来到英国会住在哪呢。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我没克制住自己叫出了她:“梅里达姑婆……”
“是我,看来你都知道了。”
这个像是无所不知的女人原来也有不知道的东西,我还以为她会预言到妈妈跟我说了她们家藏了好久的故事呢。
见我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梅里达姑婆张开双臂,询问地挑着眉看着我,到底我跟她不熟,没看懂她挑眉的含义,她又问道:“那你要不要来抱一抱?算是……亲人相遇的拥抱?当然,如果你不把我当亲人的话……”
怎么会!梅里达姑婆是我现在所能触碰到的亲戚了。
我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朝她跑去,膝盖撞到了桌子我也没有停下来,把所有重量都放在了她身上。
她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热情地拥抱她,她愣了一下,才双手环住我的脖子,轻轻拍打我的后背。
这算是亲人的感觉吗?
“谢谢……”想到她一直给我送白色玫瑰花,我就心存感激,小声说道。
“你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你送来的白色玫瑰花。”
“送你白色玫瑰花的不是我,是黛克瑞拉。”她说着松开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一个娃娃。
那个娃娃发出奸诈的笑声,说:“喜欢吗,斯凯达?”
黛克瑞拉的笑声有些吓人,我愣了一小会儿,我知道它没有恶意,只是自己不习惯它而已。
“喜欢。”
“小毛丫头,还把我的纸仙子扣下了。”
啊,这……这……我又不知道你们住哪,怎么给你们送回来呢。
“黛克瑞拉,你吓到斯凯达了。”见我一直愣着,梅里达轻声斥责黛克瑞拉。
吓人的笑声又从黛克瑞拉的嘴里发出,它笑到喘不上气咳嗽了两声,说:“你留着吧,记得随身携带,总会派上用场的。”
难道梅里达和黛克瑞拉之间会分得这么清吗?黛克瑞拉的东西不就是梅里达的东西吗?
“好的,谢谢。”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
梅里达托着我的脸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我打量了一番后将我搂入她的怀里,在我耳边,她长叹了一口气。
“不要跟你外公说我来英国了,好吗?”
“为什么?你跟外公的关系不好吗?”
“不,我跟他……没有关系。”她说这话时声音变得冷冰冰的,“从我爸爸把我赶出去,我就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了。”
“那……你在荷兰待得不好吗?”
“好,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英国啊?”
她笑了两声,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为了你,小毛丫头。”她笑道。
为了我?我感到不解,我跟她之间没有默契到能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我皱着眉看着她希望她能告诉我答案。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要接受死亡。”她轻叹了一口气,将我按在了她对面的凳子上,“谁还不知道你这小毛丫头没那么容易想开呢?要接受对你来说不容易,不是吗?”
是的,确实如此,我至今看到任何与爷爷有关系的东西都会感到伤心,大家都说得轻而易举,对我来说,放下他,明显是没那么简单的。
感觉梅里达和我之间的默契比较不平衡,她能从我表情看出我的想法,我却连她概括性的话都读不懂。
“所以说啊。”她看着我的眼睛,读到了我心里的想法,“这不是放不下你这小毛丫头吗,想着来陪陪你,或许这样不会让你太难过。”
陪我是给我不停送白色玫瑰花吗?不必吧,我确实因为白色玫瑰花而没那么难过了,但我一直为了抓住给我送白色玫瑰花的人而感到烦恼。
“我跟她说过不要给你送白色玫瑰花,这不能怪我。”梅里达像个孩子一样将事情推到别人的头上。
真没想到,跟我外公差不多大的人了,还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而且她脸上竟然一点年老的痕迹都没有,看着跟我妈妈差不多大小,这太诡异了。
“你要不先回房间收拾一下吧,虽然我平时会帮你打扫,毕竟是你的房间,我也没有帮你整理布局。想吃什么你跟我说,我晚上给你做。”梅里达给我递了杯茶,话里让我先出去,却没有要让我离开的样子,说话的样子俨然一副卡西奥佩娅女士的模样,不愧是卡西奥佩娅女士的姑姑,她们两个还是挺相似的。
我拿起茶杯,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大着胆子去摸了摸黛克瑞拉的脑袋后在黛克瑞拉的咒骂下离开了书房。
哈哈哈哈黛克瑞拉太好玩了,她看起来是有点吓人,到底还是好玩的,她说话也是挺恶毒不讨人喜欢的模样,其实都是没有恶意的,我得趁着今晚多跟黛克瑞拉学学,回去气死我那些朋友。
离开书房我想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跟奥利弗闲聊,我打开房门,奥利弗正若有所思地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被乌云笼罩着的天空。
“奥利弗。”
他没有回应我,依旧是那个样子看着外面的天空。
“奥利弗?”
这是睡着了?睁着眼睛睡觉?
“奥利弗!”我放大了声音叫他,然而他还是没有反应。
好家伙,想什么事情这么入迷连我叫他都没听到。
是时候施展我的必杀技了。
坏笑着,我踮着脚尖走到奥利弗身旁,靠在他的耳边,我轻轻地呼了口气,暧昧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接着咬住他的耳垂。
此动作一出,他肯定就回过神来了,果不其然,他猛地一回头,捂着发红的耳朵,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哈,别这么看着我。”我双手一摊,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我叫你好多声你都没有应我,无奈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真是……”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总有一天会知错的。”
听听这话说的,我怕过吗?我从来不会害怕自己人,我可是个窝里横。
“什么事?”他很快将自己思考的问题抛开,转而换上一个笑容,问我。
“你今天才知道梅里达姑婆的到来吗?”
“是啊。”他轻扶着我的腰,将我抱到他的怀里,“我有听普鲁图说梅里达来了英国,但我一直不知道她就在厄博斯庄园。”
“你说,普鲁图怎么会查到梅里达姑婆的踪迹的?”我依着奥利弗的胸膛,嗲声嗲气地说,“妈妈说,曾外公把梅里达姑婆赶出去之后就没有再跟她联系了,也不允许他们跟她联系。”
“嗯,你跟我说过。”他对我故作娇嗲并没有作出反应,而是搂紧我的腰,有节奏地拍着我的手背,“我因此也问过普鲁图,他跟我说,卡西奥佩娅阿姨知道我们在荷兰遇到梅里达后有特意去找梅里达的各种资料。后来她们一直断断续续地保持联系。”
嘶……真的是,妈妈跟梅里达姑婆联系都不告诉我,明明是因为我她才知道梅里达姑婆的踪迹,她竟然不告诉我,太过分了。
“爸爸妈妈竟然不告诉我!”
“塞夫叔叔不知道,一直以来是卡西奥佩娅阿姨偷偷跟梅里达联络的。”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联络呢?真奇怪。
“你说,梅里达姑婆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厄博斯庄园啊?”
依照梅里达的能力来说,这并不难,我们在荷兰的时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她都能预言到爷爷的死亡,那预言到我来厄博斯庄园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奥利弗正想开口说话回答我,我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是的,我知道你要来。”是梅里达的声音,不知道是一直在听我跟奥利弗的对话还是正好听到我这一句话的,“斯凯达你晚上想吃些什么?”
“嗯……牛排吧,好久没吃妈妈做的牛排了。”
梅里达愣了一下,像是在试着消化我话里的意思,也不晓得她是否理解了我话里的意思,她点了点头把门带上了。
实不相瞒,我就是想说她跟我妈妈有那么些相似的地方。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后相聚
梅里达真的给我做了牛排,色泽跟妈妈做的几乎无异,毕竟不是妈妈亲传给梅里达的方法,味道最终还是没有妈妈做的好吃。
有人给我做饭就已经足够让我感动了,我并不会奢求太多。
“谢谢,梅里达姑婆。”我手持刀叉,好奇地看着放在桌子中间的两盘食物。
“谢我还是谢食物?”梅里达戏谑地挑着眉笑着问我。
“谢你!食物是你做的!当然是谢谢你!”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吗。”她笑着用叉子敲了敲刀,“你们是怎么祷告的?”
“我们都会手拉手围成一圈。”
听了我的话,梅里达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我另一边,一只手抓起我的手,另一只手抓着黛克瑞拉,她看着奥利弗,示意奥利弗跟她一样握住黛克瑞拉的手,奥利弗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握住了黛克瑞拉的手。
“然后呢?”梅里达问。
“然后就是念祷告词。”我说,想到了梅里达这是第一次跟我一起过圣诞,我又说,“要不今年你来念祷告词吧。”
只见梅里达愣了一下,随后将目光投向黛克瑞拉,一副不知道什么是祷告词的模样。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黛克瑞拉撇了撇嘴说,移开了视线。
“斯凯达,我……我们从来不过圣诞,也没有祷告这回事。”梅里达一脸歉意地看着我,说。
啊这……原来不是每个人都会过圣诞节的吗,我怔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奥利弗。
她看似跟我一样惊慌失措,她慌张地说:“虽然我们不过圣诞节,但是我给你准备圣诞礼物。”
“不,我不是非要圣诞礼物的。”我忙解释道。
“斯凯达,厄博斯庄园的人都不在厄博斯庄园了,你现在是唯一的女主人了,你来念祷告词吧。”奥利弗看着我说。
厄博斯庄园的女主人,看到梅里达,心里一激动,我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
没错,我就是厄博斯庄园现在唯一一个女主人。
我握紧了手里的两双手,闭上了眼睛,心里默读了两遍已经记了十七年的祷告词后,一字不差地将它们说了出来。
“感谢梅林。”
“感谢梅林。”我说完他们也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梅里达好像一直在认真听我说话,也一直在记我说出来的祷告词,我们放开手后,她念了一遍我说出祷告词,虽然有些字词不一样,但大致无异。
“你记住了!”我有些开心。
“是,记住了,你别像个七岁小孩那样了,你十七岁了。”毒舌的黛克瑞拉毫不留情地用言语攻击我。
傲娇的娃娃,终究只是傲娇罢了,待人还是很友好善良的,至少关心,她从来不会少,只是不会说出来,看那些她每天都送来的白色玫瑰花就知道了。
梅里达和黛克瑞拉是两个极端,一个温柔,一个毒舌。
“闭嘴,黛克瑞拉,你别老吓唬斯凯达。”梅里达拍了拍黛克瑞拉的头说,黛克瑞拉也发出了疼痛的叫喊,用荷兰语咒骂着梅里达,梅里达没有理会她,在黛克瑞拉面前一扫手,把黛克瑞拉扫到了桌子的另一端。
她们俩还会这样相处的吗,我以为她们会挺相亲相爱的。
晚饭就在一场闹剧与笑声中结束了,晚上跟奥利弗在我房间飘窗上聊了一下他爸爸妈妈的爱情故事我就感受到了困意,奥利弗通常不会想我熬夜,他看我打了个哈欠就把我赶回了床上,留下一个晚安吻就离开了。
不是我多想,我确实觉得……奥利弗变得越来越像普鲁图了,他以前从来不会那么沉稳,也会陪我熬夜。
没有人陪我聊天,我很快就睡着了。
深夜里,一阵清冷的风轻轻拂过我的脸庞,我的鼻子感受到一丝冷气,像是一些小毛絮在我鼻孔浮动,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打了个喷嚏我就醒了过来,通过外面被云层挡住的很难才照进房间的微弱的月光,我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心情放松下来,我摊开双臂,拍到了一个有温度的东西,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飘窗那,警惕地看着我床的另一边。
一头蓬松的秀发动了一下,一个女人撑着脑袋有趣地挑着眉看着我,她的嘴角勾起形成好看的弧度,“怎么?不认识我了?”她好听的声音响起,好奇地问。
“梅……梅里达……姑婆??”我看清了眼前那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疑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刚刚。”她撩了撩眼角的头发,“风还凉吗?”
噢,刚刚那个风是她吹的。
“还好。”
被她撩动了的头发又掉了下来,挡住了一些她的视线,她自然地把它们撩到了耳后,轻声问:“怎么打喷嚏了?”
“鼻子痒。”说到这里,我的鼻子又痒了起来,我轻轻搓了搓鼻子,“这么晚还没睡吗?”
“还没呢。”
睡觉前我没有关窗,窗外有一些风吹进来,我那只有一件薄薄衣物盖住的后背不由得感受到了冷意,我又爬回到床上,钻进梅里达的怀里,“没有我睡不着吗?”我打趣道。
“差不多吧。”她听懂了我的打趣,装作思考状一会儿才说,“我想看看你。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特别投缘,我很喜欢你。”
躺到梅里达的怀里,我便感到一丝倦意,我揉了揉眼睛,低声问道:“你精神怎么还这么好?”
“我睡觉时间都是不定的,困了才会睡,所以困的时间都不会固定。”
我打了个哈欠,想到她给我吹了阵把我叫醒的凉风,猜测她是有意把我叫醒的,便问:“你怎么把我叫醒了呢?”
“我想跟你聊聊天,如果你困了就先睡吧,我看着你就好了。”她轻声说道,像是害怕把我的困意吓走。
其实我还想跟梅里达聊聊天,我对她还是很好奇的,十七年都没有联系过,对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奈何困倦击败了好奇心,我耷拉着眼皮,懒洋洋地说:“那我先睡了。”
“好。”她轻轻用指腹摸了摸我的脸颊,帮我把被子盖好,还在我额头上留了个吻,“晚安,我在这里看着你,你很安全,不用担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梅里达会对我这么好,我听到这段话,心里甚至还感到一些害怕和警惕,但多少我都有些安心的,我往梅里达的怀里钻了一点,靠在她的胸脯上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胸脯这个敏感的部位总能给我安全感,我睡着之后就一直没有做梦,睡得很香,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才醒过来,醒过来身边没有了梅里达,只有一个盯着我面目有些恐怖的黛克瑞拉,所以醒来的时候我有被吓到,还往后拉了点距离。
“黄毛丫头,就这么害怕我?”她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就因为我说话难听了点就不喜欢我了?”
“没有,我很喜欢你。”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
是的,我很喜欢你,但你就是有些吓人了,不知道梅里达能不能给黛克瑞拉换个头,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给黛克瑞拉换个好看点的头。
“拿开你的手,小鬼。”她脸颊上泛起了一阵红晕,“我让你摸了吗?真不要脸。”
???嘿,我摸摸你就要骂我了?这我就不高兴了,我撇了撇嘴,决定不跟这个娃娃争论,离开房间去洗漱。
怎么说呢,如果梅里达是一个母亲,她一定是一个尽职尽责温柔至极的母亲,我来到浴室,洗手台上就放着一杯装得满满当当的水,以及上面横放着的一根挤了牙膏的牙刷,镜子上还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不知道你几点起床,起床了就下来吧,做好饭等你。
梅林老天爷,奥利弗都没有这么细心地对我。
来到楼下,梅里达正和奥利弗小声聊天,音量很小,只能听到他们聊天的声音,听不到他们对话里的词语,梅里达细心到连防偷听都做得这么好了吗?偷听也没有意思了,我只能下楼去了。
看到我下楼,梅里达立刻停下了跟奥利弗的对话,慌张地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藏到了背后,她用笑脸迎上来,一只手搂着我带我走到饭厅。
“奥利弗,你也跟上,该吃饭了。”她回头对奥利弗神秘地笑道。
她带我走到饭厅后就放开了手,自己走进了厨房,还叮嘱我不要进去,我疑惑地回头看着跟在我们身后的奥利弗,他像梅里达那样对着我神秘一笑,像是有什么神奇的事情要发生。
没等太久,梅里达就端着几个礼物盒走了出来,把它们放在饭桌上,对着我神秘地笑着,说:“你挑一个。”
连饭菜都要搞得这么神秘了吗?难道是知道我下午要走了,梅里达特意弄的活动为了给我留下印象吗?选中了就有好吃的,没选中就没饭吃了?这是愚人节还是圣诞节?不必吧,她在我脑子里就已经很有印象了。
我更加疑惑了,用这迷茫的眼神看着奥利弗,奥利弗却勾着嘴角笑着,像是里面有什么大惊喜一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等着我挑选。
“那就……这个……?”我随意用魔杖指了一下,那个礼物盒的包装就像花开那样往四周散开,一个蒙着紫色布的东西在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
明明都有一个盒子了,里面还用紫色布蒙着??还得猜中了才能吃呗?
还没等我猜,梅里达就挥了挥魔杖,那块紫色的布就浮了起来,里面是一个镶了不少钻石的、还有三根紫色羽毛的头冠。
“喜欢吗?”梅里达满怀期待地问我。
喜……喜欢?喜欢吗?这是……什么东西?梅里达似乎很喜欢这种装扮,每次看到她的装扮都是这样的,这对她来说或许是很好看的东西,而我没有了解过,所以不清楚。
看到我紧蹙的眉毛,梅里达原本期待的表情变得失落了,“不……不喜欢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像是一只害怕主人生气的猫咪。
“喜欢啊,只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连忙安慰她说。
梅里达跑到头冠旁边,将它拿起来,戴到我的头上,左右欣赏了一番,很满意自己的挑选的东西的样子,点点头,“你看看。”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面镜子递到我手里。
我接过她手里的镜子,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番,嘿,你别说,还挺好看的,梅里达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难怪她的搭配总是这么协调好看,就像有专业造型师给她设计的一样。
“剩下的我会慢慢送给你的,都是你的圣诞节礼物。”她很是开心地打量着我的脸和我头上的头冠说道。
看了看桌子上还摆着的盒子,我有些诧异,这么多都是我的?还是说分开几个圣诞节送?一个圣诞节送这么多盒的礼物有些不太现实,我猜测是分成好几个圣诞节送的。
吃过午饭后,原本只对占卜精通且热爱的梅里达突然问起了我植物的事情,还非要拉着我到花园去,给我看那些几乎要焉掉的花,问我怎么解决,以及照顾它们的方法。
这太奇怪了,梅里达居然要潜心研究这些东西了?她要放弃占卜转行了吗?虽然很疑惑,我还是每一棵植物都认真地跟她解释和示范了照顾方法,还告诉她出现了这种状况要怎么解决。
厄博斯是草药世家,花园的植物数不胜数,我全都跟她说了一遍,说完时已经时已经是四五点了,奥利弗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等着我了,梅里达见状也知道是时候走了,她依依不舍地把我搂进她的怀里,搂着我的力度差点就能把勒成三段了。
看着我消失在壁炉里,她的眼里闪过一个晶莹的光,可惜太晚了,我已经离开厄博斯庄园的壁炉了,来不及安慰她了。
我在伍德家的壁炉里愣了一下,没想到奥利弗这么快回来了,我又一次被他撞了出去,还好前面就有沙发,我撞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我的肚子不禁一阵疼痛。
奥利弗竟然没忍住笑了,他居然笑了,因为我摔倒他笑了,我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看着他,怀疑他一直以来给我的爱都是假的。
“我给你倒水,你先坐下休息。”
他强忍着笑意跑到厨房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知道了
也许是因为快乐,假期明明跟以往是一样长的,今年的圣诞节假期过得却比以往快了很多,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处,也不再是只有我和奥利弗孤零零的身影了,多了梅里达和黛克瑞拉,尽管黛克瑞拉不能算是一个身影,但她也算是我亲人吧。
梅里达紧紧地抱住我,不想把我放进火车里。
“好了好了,梅里达姑婆,我得上车了,否则别人都在霍格沃茨了我还在找办法回学校。”
“噢,你回去了我就要暑假才能见到你了。”她没有放开我,说话的语气里满是不舍。
“我又不是不回去了。如果可以,请帮我看看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奥利凡德吗?”梅里达放开了我问。
“是的,你又乱看我的东西了。”
她不好意思地撩了撩鬓角的头发,笑道:“水晶球里总是浮出跟你有关的东西。”
嘿,你看,这不是离谱吗,哪有人的水晶球会总是浮现出同一个人的东西的,肯定是她有意去看的。
但我没那么多时间跟梅里达争论了,我抱了抱自从梅里达出现就少了许多跟我亲密接触时间的奥利弗。
“我走了。”
奥利弗像小鸡啄米那样轻轻啄了一下我的嘴唇,手轻轻抚过我的耳畔,笑着说:“照顾好自己。”
“当然。”
“圣诞节后还会有一段时间冷的,你别懒得穿衣服了。”
“知道啦。”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啰嗦,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把手中的箱子送到我手里,“好了,快上车吧。好好准备一下N.E.W.T.S.吧。”
听到这,梅里达就不乐意了,她把奥利弗拉开,对我说:“考不好也没关系,我能养你。”
突然间我是那么的前途无忧,如果毕业后没学到本事,我还能吃软饭。
圣芒戈的医生说过,我的胃不好,只能吃软饭,嘻嘻。
“别贫嘴了,我得走了。”说罢我挥挥手,走上了火车。
说了你可能不信,我一个人在一个包厢,从上车到到达霍格沃茨列车停泊站我都在看书,中途没有离开过包厢,所以下车的时候我有多懵是可想而知的。
还好下车没多久就遇到了哈利和赫敏,让昏头转向差点摔倒的我得到了帮助,赫敏扶着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闷坏了吧。”她说。
“噢,啥?坏没坏我不知道,但我分不清前后左右了。”
梅林啊,我在说什么啊,我明明听懂了赫敏说的话,但我的脑子糊糊涂涂地,说出了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赫敏笑出了声,扶住我,说:“你跟着我们走吧。”
我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快速扫了附近一番,疑惑地看着哈利,问:“你的红色好朋友怎么不见了?”
哈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把视线投向赫敏,我顺着哈利的目光转向赫敏,看到赫敏原本的笑颜沉了下来,脸色还有点黑。
“别提他了,扫兴的家伙。”赫敏没好气地说道。
噢……大概是罗恩又惹赫敏不开心了。
“对了,圣诞节前斯拉格霍恩教授举行的圣诞节派对你怎么没有来?”
???
显然,我跟赫敏的对话已经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
“什么圣诞节派对?”我用茫然的眼神看着赫敏,疑惑地问。
“你不知道?”赫敏的表情跟我一样疑惑,“你没有收到斯拉格霍恩教授送来的信?”
“没有。”
赫敏和哈利面面相觑了一阵子,都感到非常疑惑,“好吧,我有课的时候帮你问问。”赫敏说道。
难道是知道我们家太穷了就不带上我玩了吗?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太势利了吧。
“你没有来应该不知道,那天晚上,马尔福闯进了圣诞派对里。”赫敏又继续说,“哈利说……他听到了马尔福是食死徒,我想,你跟他关系挺好的,会不会知道马尔福是不是真的是食死徒。”
噢,德拉科,这小崽子做事也太不小心了,他居然暴露了,既然一开始答应了他,就要好人做到底。
“不会吧,他不会是这样的人啊。”我装出一脸无辜,“他是个好孩子,只是痞了点,我跟他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他的品性。”
“他最近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没有啊,他以前跟我一起是怎么样的现在也是啊。”
或许是我的话可信度不够高,也有可能是哈利心中早已有答案,他看我的眼神里透露出了半信半疑的神色。
“好吧,那如果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一定要跟我说。”
“嗯,一定。”
“你看起来好多了,还需要我们送你回拉文克劳的塔楼吗?”
“不用了,我确实好多了。”
被这么一问能不好多了吗,我精神状态都回来了不少,我想我需要跟德拉科谈谈,于是我快速将我的行李丢在床边,卢莫伊都没来得及给它喂饭就跑出休息室了。
德拉科早早就坐在礼堂了,在满是人的斯莱特林的的长桌旁边,只有德拉科一个人一脸阴沉地坐在一个角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不细想不发现,他似乎今年都是一个人坐着,他脸上几乎都写满了烦恼。
我走到了他旁边的空位处坐下,他大概是想问题想出了神,竟然没有感觉自己旁边做了个人,我扯了扯他腋间的衣物他才回过神来看我。
“斯凯达,圣诞节快乐。”他愣怔地回过头来,看了我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什么啊,圣诞节早就过了。”
“啊,噢,对不起,我没有给你准备圣诞礼物。”
他这是被别人附体了吗?
“嘿,你怎么回事?”我小声说,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把附身在他身上的东西拍走,“你进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派对干嘛去?”
“我以为你在那里,想去找你。”
“别骗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德拉科叹了口气,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里面的南瓜汁,说:“我只是去做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必须要做的事情,比如,刺杀邓布利多吗?杀了邓布利多对我们没有好处啊,德拉科应该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奈何他是伏地魔身旁的人,伏地魔就住在他们家,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去做了,为了保命吧,或者是伏地魔也拿他家里人威胁他了,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的。
“辛苦你了。”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爸爸妈妈还有我哥哥,怎么样了?”
“很好,至少看上去不错,他们的状态很紧张。”
“为什么?”
“因为黑魔王会摄神取念,他们担心被读到了,一直在用大脑封闭术吧。”
黑魔王会摄神取念?难怪他那时候能回答出我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可恶!我真想把他脑子抽出来搅成肉酱倒在他妈妈的坟上。
“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德拉科居然学会了大脑封闭术?
我愣住了,惊讶地看着他,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觉得他会大脑封闭术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他躲开了原本注视着我的眼神。
不过,我学来……也没用吧,我一直都挺安全的,伏地魔应该是找不到奥利弗家来的。
“还是先不学了,我得为N.E.W.T.S.做准备,普鲁图希望我今年就能毕业。”
“也是,你毕业了就能藏起来了。”
嗯……藏起来……我不要藏起来,我为什么要藏起来,他夺走了我爷爷的生命,我不要藏起来。
“或许你有空,也可以教教我。”我说。
德拉科先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说:“黑魔王虽然说不会伤害你,但你还是要多留心。”
“普鲁图……有问起我的事情吗?”
“有,问得不少。你们俩都把我当成猫头鹰了?”
听到德拉科说普鲁图有问我的事情,我心里就松了口气,还好普鲁图还没把我忘记。
“不仅普鲁图,卡西奥佩娅阿姨也天天问。”
呼,他们都还记得我,太好了。
我想给普鲁图写信,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联系普鲁图,奥利弗也不愿意告诉我,他可以答应我各种要求,唯独这个,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告诉我,有时候我很想练成摄神取念,这样我就能知道怎么联系普鲁图了。
唉,至少奥利弗还愿意帮我写信给普鲁图。
晚宴结束我就匆匆跑回寝室了,为的是给梅里达和奥利弗写信,让奥利弗帮我把信寄去给普鲁图。
回到学校后,我又进入了N.E.W.T.S.的准备中,每天和德拉科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各自去上课,傍晚又在温室见面,晚上吃过饭一起去图书馆,日子每天都这样循环着,哈利和赫敏也许是看到德拉科又正常了起来,便没有再来问我德拉科到底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当然不排除他们觉得从我嘴里问不出答案的可能性。
好些日子过去了,在一天我正从变形课的教室出来准备走去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时候被赫敏逮住了,还以为她要问我德拉科的事情,我心里已经编好一百万个理由了,她却来了句“我知道为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派对没有叫你了”。
她不提,我都已经忘了这回事了,正好提起,我也好奇,便挑起一边的眉毛表示询问。
“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跟伏地魔有关系?”她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个角落,小声问我。
“我?伏地魔?不是吧,格兰杰小姐,您认真的?他杀了我爷爷,我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掏出来搅碎。”
明明是那么愤慨、认真的话,赫敏竟然笑了,她说:“好吧,斯拉格霍恩教授听说了,你爸爸妈妈是食死徒,他不想跟食死徒有任何关系,于是就把你从鼻涕虫俱乐部除名了。”
啊,这……这……我……我……这么说……也没错吧……仔细这么一想,我确实能算是跟伏地魔有点联系的,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复杂的表情看着赫敏。
赫敏或许是从我复杂的表情里看懂了我心里的想法,她不可思议地说:“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凑到我耳边,用气音说:“你爸爸妈妈真的是食死徒?”
“嘿,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们。”我有些生气地打了赫敏的手臂一下,没有用力地,“他们是被逼的。”
“这么说是真的?”
“他们是被逼的!”我的气不打一处来,更加愤怒了,“他们用钻心咒攻击我们,,逼迫我爸爸妈妈加入他们,最后杀了我爷爷还带走了我哥哥。”
“什么?你们家都没人了吗?”
“对。”经常会说到这个听到这些,比起伤心我渐渐地觉得有些烦了,我可以很平淡地回应赫敏,“我住在奥利弗家。”
“他们对你还好吗?”
“他们?谁们?”
“奥利弗的爸爸妈妈。”
噢,娜塔莉亚阿姨和伍德先生对我的好是无可置否的。
“当然,他们为了让我开心,还把家里的客厅布置成我家的客厅那样。”
赫敏满脸喜悦地看着我,接着把我搂进怀里,“这真是太好了。”她很是开心地跟我说,“你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我们现在就很幸福啊。”
“我不跟你说了,下一节课快迟到了。”说罢,就跑掉了。
不知道赫敏最后有没有赶上上课时间,反正我没有,我迟到了,我在我男神的课上迟到了,他看在我平时是他的积极分子的面子上,嘲讽我的话才没有那么让人听了变成焉掉的小花。
为了挽回我的形象,在上课的时候,我尽量表现得积极,还好有提前预习,斯内普教授提出的问题我基本都能答上来,大概挽回了点形象吧,下课前我还给拉文克劳加了十分。
下课后,斯内普教授把我叫到一边说话了,让我下次课不要迟到,下次再迟到就扣分。
呼,还好斯内普教授是个护短的人,否则拉文克劳的人知道我因为迟到扣分,他们得把我皮剥了。
昨晚写完的信连夜让萝丝莉亚送到厄博斯庄园去,今天中午回到寝室,就看到卢莫伊身子下压着一封牛皮纸信封的信了,信封正面大大地写了斯凯达收,梅里达就算被外祖父除名了,她也有自己的章,她的章的图案很像某种古代失传的魔咒阵图。
在信里,梅里达让我一切放心,想她了就给她写信,不想在学校待了她就来接我回去,她一直在厄博斯庄园等我。
像弗雷德和乔治那样辍学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锋无影
“斯凯达!”
“斯凯达你等等!”
“斯凯达你别走!我们有事要问你!”
又是变形术下课到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路上,我被哈利和赫敏叫住了,还好这次就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门口遇见了,我不慌不忙地转过头看着他们俩,挑起一边询问的眉毛等着他们的回答。
他们两个跑到我面前,气喘吁吁地,“罗恩……他……昨晚……进医疗院了。”哈利喘着气跟我说。
所以呢?罗恩进医疗院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打的他,指不定是他出门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呢,他不是在跟拉文德·布朗在约会吗,肯定是背人家小女孩下楼梯给摔了的。
“他为什么进医疗院了?”我象征性地询问道。
“中毒。”
噢,那估计是拉文德·布朗在给他做的巧克力里错误地放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而导致中毒的吧。
“那真是太糟糕了,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我下午放学的时候会去看望他一下的。”
“他已经没事了。”哈利用一个尖锐的眼神看着我说。
他这么盯着我,我不由得后背发凉,脑子里迅速在想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已经忘记了的亏心事。
“那太好了。”我笑道,用无辜的眼神对上哈利尖锐的眼神。
“你回头问问马尔福,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敢情他们来找我除了德拉科就没有别的事了吧,我又不是他跟德拉科之间的桥梁,有事不懂得自己去找德拉科说吗。
我有些烦躁,也因为心虚,“你们之间的事能不能别问我,我不是你们的猫头鹰,你跟德拉科过不去你就去找他谈。”我不耐烦地说道,说完就转身走进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了。
德拉科又做了什么?他最近都跟我待在一起,这一次我确实没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这太诡异了,今天中午得找他好好问问。
一直想着德拉科的事情,整整一节黑魔法防御课都没有听进去,羽毛笔上的羽毛都要被我拔秃了,下课的时候还被斯内普教授点名了,说我上课走神,拉文克劳也因此扣了五分,还好只是五分,而不是五十分,这算是斯内普教授对我最后的一丝仁慈吧。
终于,下课了,哪怕还有一节课,我也不想再去上了,我想快点找到德拉科,问个清楚,潘西跟我说过他们的课程,之前我还为了蹲潘西背过他们的课程表,正好又派上用场了,一下课我就跑到那个教室了,刚到门口,里面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往外走了,布雷斯也正好走出来。
“他没有来上课。”他知道我找德拉科,经过我时跟我说。
这小崽子都学会逃课了?他竟然没有来上课?我愣在了原地,布雷斯站在远处等着潘西,潘西依旧记恨我,走过我时用力地撞了一下我,挺疼的,看来饭没白吃。
既然他没有来上课,那他去哪里了?
心里很着急,我满城堡地跑,翘掉了那节魔咒课,善良的弗立维教授应该不会来责备我的。
唉,德拉科毕竟是个活人,有可能我刚走过的地方,他才刚离开,或者是我刚走过的他随后也来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他,在快要下课时,我放弃了,决定慢步走向礼堂,晃晃荡荡地,就在庭院撞上了他,是真真切切地撞到了他的身体。
“斯凯达?”他似乎很疑惑我竟然没有去上课。
“噢,感谢梅林,我终于找到你了。”
“找我?什么事?”
“哈利今天来找我了。”
德拉科先是沉默了一阵子,随后用低沉的声音问:“他找你又问了什么?”
“罗恩·韦斯莱中毒进了医疗院,他怀疑是你干的。”
面前这位白金色头发的男孩挪开了原本看着我的视线,低下了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等等,不会真是德拉科干的吧?
“不会真是你干的吧?!”我惊讶得差点要叫出来。
突然,一个重量砸在了我的身体上,那个男孩把全部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他头靠在我肩上,低声啜泣着,啜泣声传入我的耳朵里,让我好生心疼,原来那一点的责备都烟消云散了,我轻拍着他因啜泣而颤动的后背,低声安慰着他,想让他平复下来。
后背的颤动缓缓变慢,他的啜泣声也渐渐变小了,但他还是没有站直身体,像极了一个做错事不敢直面认错的孩子。
“我是很不喜欢红色老鼠,但我并没有想过伤害他。”他声音低沉,语调波澜,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吼,“我从来没想过伤害谁,我只是想做我要做的事——刺杀邓布利多,仅此而已。”
红色老鼠,指韦斯莱,所有的韦斯莱,对他来说都是红色老鼠,有时候是鼹鼠。
“嗯,我知道。”我小声说。
“我什么都没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他会那样。”
“好好好。没有人在怪你。”
或许德拉科想要的,只是一点宽容与原谅,我说完,他又开始啜泣,嘴里还带着说不清楚的“谢谢”,我从来不需要他的感谢,我像刚才那样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慰着他。
小可怜虫德拉科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下来,他像四岁时那样,在我旁边一言不发地跟着我走去礼堂。
今年的日子跟以往的都不太一样,总是突然有人来找我问我一大通德拉科的事情,然后无果离开,但其实他们心里已经有想法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来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日子又一次恢复了平静,每天都跟德拉科过着循环枯燥的生活,不过学习使我快乐。
德拉科还是像平时那样不苟言笑,跟我吃饭的时候很少会找话跟我说,都是我聊他说话,他也只是一板一眼地回答我,没有了以前的幽默的德拉科,变得有些陌生。
我跟德拉科总是走在一起也总会惹得一些人不满意,当然,一些人只有一个——潘西,她现在更加肯定自己心里的怀疑了,她只要在礼堂看到我们,就会狠狠地用手里的叉子插进肉里,凶恶地盯着我,我怀疑,我抱歉的眼神在她眼里是挑衅,所以每天吃饭的时候是我最煎熬的时候。
或许是烦心事太多了,加上备战N.E.W.T.S.的压力,我睡久了,早上起晚了,很晚才离开休息室走向礼堂,那时候德拉科已经不在拉文克劳的塔楼前等着我了,估计他猜测我已经去礼堂了,为了不让他去到礼堂以为我已经吃完早餐去上课了,我赶紧加快了走去礼堂的速度。
果然走得快就是能赶上德拉科,我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看到了德拉科那独特的白金色头发。
“德拉科!”我喊了一声。
这家伙似乎总是无时无刻都在想心里的事情,他又一次没有听到我叫他,径自往前走着,我想赶上他,然而我并不想跑,此刻我的腿有些累,便放慢了速度,反正赶上了,待会坐在他身旁就是了。
没多久,德拉科的身影就转进了礼堂,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慢慢地,我也要转进礼堂了,正想探出脑袋看看德拉科在哪里占了位置,德拉科的正面撞进了我的眼睛。
嘿,这家伙是看不到我觉得我吃完早餐他也不想吃了吗?
正面朝我走来,德拉科显然是看到我的,他看着我,接着移开了视线,往我身后看去,他的衣物轻轻擦过我的袍子,我觉得奇怪,拉住了他的胳膊。
“德拉科,我……”
“别管我。”他说道,手臂很快像一条泥鳅那样在我手里溜走了。
虽然奇怪,但我也没多想,去找空位坐下。
我还没找到座位呢,哈利就迎面走来,哪怕因为他总是找我问德拉科的事情我感到烦躁,他还是我的朋友,走在路上都会跟我打招呼的那种。
“早上好,哈利。”我对他笑脸相迎,说。
他快速走过,看也没看我,“早上好,斯凯达。”他像是找到了猎物的猎人,只盯着前方,跟我打招呼。
嘿,今天是田径运动会吗,怎么都在比谁跑得快呢,先是德拉科,再是哈利,待会是不是还有赫敏、罗恩,接着是桌子尽头的凯蒂·贝尔?
凯蒂·贝尔?她出院了?我探出头去看她,她正跟她的朋友有说有笑的,看起来没有一点不适了,庞弗雷夫人的医术高明啊,她原来还能医治恶咒呢。
等等……康复的凯蒂·贝尔……恶咒……德拉科……还有他后面跟着的哈利……
糟糕!哈利肯定是看到凯蒂·贝尔康复出院了去跟她聊了天,德拉科进入礼堂被他看到了,他肯定是看到落单的德拉科想要去寻仇了,梅林啊,我早该想到的。
我根本来不及管我手里那个还没吃完的三明治了,将它丢在盘子上我离开了座位,迈开腿跑出礼堂。
尽管我已经尽量很快地奔跑了,我还是迟了,我来到礼堂外边时已经看不到哈利的身影了,太不妙了,我一下子没有了方向,逆着人流站着差点被撞到了地上,这时候卢莫伊慢条斯理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大概是吃完早餐想要散散步吧,或许它见到了德拉科或者哈利。
“卢莫伊!”
它闻声抬起头来看我,顺势坐在了地上,也不管是不是有人要走下来。
“卢莫伊,你看到哈利或者德拉科了吗?”我跑到它身边,气都来不及喘就问。
看到卢莫伊疑惑的表情,我就知道,没希望了,我失落地坐在了卢莫伊的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也许是我此时不知所措的样子让卢莫伊心疼了,它闻了闻地板,摇着尾巴朝一个方向走去。
噢,我的宝贝卢莫伊,总是能给我惊喜,我就知道,当初买它是正确的。
我跟在卢莫伊身后,走到一个洗手间的门口时,听到里面有东西散落的声音、有炸裂的声音还有一些水声。
不好!已经开始打架了!我得赶紧去找教授,这样才能让他们停下来,才刚了两步,就听见哈利大喊了一句“Sectumsempra”。
完了完了,这是个什么咒,我从来没听过啊,我该去看看德拉科吗?还是德拉科成功躲开了?不管了,德拉科这么厉害,一定能躲开的,我得赶紧去找教授,我害怕因为我的拖延而让更糟糕的事情发生,我尽力让自己跑得很快。
心里乱如麻,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没跑到最近的一个教授的办公室,我就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我头都没来得及抬就对那个人道歉。
“厄博斯小姐这么着急,是第一节课要迟到了?”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平复了我心中的不安,“我认为离第一节课还有很长时间。”
“斯内普教授!你快跟我来!有人在打架!要出人命了!”
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像是心里有谱,“快带我去。”哪怕我说了要出人命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几乎要把我急出病来,终于等到他说让我带他去,我赶紧撒腿往那个厕所跑去。
再次来到厕所门口,已经听不到那些打斗声了,取而代之的是德拉科的抽泣声,我赶紧跑进去,溅起滩滩水花,斯内普教授也没有责怪我。
在男厕所门口,我没管它是不是男厕所就把男厕所的门打开了,德拉科正全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就像是被刀子割开了一样,血液从刀痕里渗出来,随着地上的水往外扩散。
“德拉科……”我见过死亡,却没见过血泊,更没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场景,我靠着门站着,双手捂着嘴,害怕得哭了出来,“德拉科……你……你怎么了……”
被我抓来这里的斯内普教授在德拉科身旁检查了一下伤口,直勾勾地盯着站在我旁边一动不动的哈利,或许是哈利害怕斯内普教授的眼神,他跑走了。
肯定是哈利干的!这真是……太……太惨无人道了,比杀戮咒还要残忍,我真没想到哈利会这么残忍。
斯内普教授用魔杖指着德拉科的身体,小声念着咒语,德拉科身体上的伤口慢慢地愈合了,水里的血液往身体里倒流,小等了一会儿,德拉科的身上干净得就像刚洗完一样。
我的眼睛已经被泪水蒙住了,我依稀地看着德拉科被斯内普教授扶起来,沙哑着声音说道:“德拉科……”像是只有听到德拉科的声音才能确定他是真的没事。
“他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再哭哭啼啼地了。”斯内普教授似乎听不得哭声,他这样说着,语气里却没有不耐烦,那我自然是没有停下呜咽。
德拉科慢慢走到我身边,抱住我,用他温热的身体告诉我,他还活着,但他肯定是受到了惊吓,害怕得不得了,说不出一句话,跟我身体触碰的他的身体也在不停颤抖。
别说他了,我也被吓到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次见到
我经历过很多次这种糟糕的事情,我见过血,见过死亡,尽管如此,我还是像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一样,不知所措,惶恐、害怕,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个噩梦,梦里不断重复着德拉科倒在水里,身体不断出血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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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梅里达姑婆,
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昨天目睹了哈利差点杀死了德拉科,我看到德拉科的时候他正躺在男厕所里,厕所的地上全是水,他身下的水还有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他的身体就像被东西割开了一样。
明明我已经看到过很多次死亡,我还是不能平静面对,我看到的时候我只能站在一旁哭泣,真是太糟糕了,如果不是有教授,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德拉科去世了。
斯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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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在爷爷死后就是梅里达一直陪着我,给我安慰、关心的人,也或许因为她很像我母亲,我从被噩梦缠绕的一整晚醒来,就给梅里达写了信。
昨天真的是非常糟糕的一天,直到今天,我给卢莫伊倒猫粮时手都在颤抖,卢莫伊总是很懂事,它见我状态不好,便没有闹脾气催促。
德拉科因为被哈利打伤,那天就进了医疗院,早上在去礼堂吃早餐前,我想去医疗院看看他,我站在他的床边,看着还在熟睡的他,我又没忍住想起昨天他躺在地上抽动身体的样子,我不禁慢慢俯身靠近德拉科,伸出手轻触他有伤口的地方,他感受到了我的触碰,睁开眼,我像受惊的小鹿立刻收回了手,惊恐地看着德拉科。
“你很害怕。”他用陈述的语气说出了我的心理状态。
“没有。”我否认道。
“你害怕什么?”
“没有。你的身体有疤吗?”
“没有,我想。”
“你没事就好,我先去吃早餐了,早上还有课。”
没错,我很害怕,害怕最后会有同样糟糕的事情发生在每个在我身边的人身上,他们会接二连三地离开我,我最后会变成一个人,一个活在世上无依无靠的人,我从不孤独,哪怕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但想到身边的人都离去了,孤独感就会油然而生,甩都甩不掉。
早上给梅里达写的信,在中午就得到了回复,她总是那么的特立独行,正常人寄信用猫头鹰,她寄信用纸人,还是写了字的纸人,我拆开那个纸人,里面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只有一句:周六,三把扫帚酒吧见。她明明是在德国读的书,竟然会知道霍格莫德村的三把扫帚酒吧?
虽然梅里达没有给我安慰,奥利弗却有来安慰我,梅里达应该是没有告诉奥利弗我的事情,因为奥利弗跟我在双面镜里对话时没有表现出担心的样子,他跟我聊了一段时间发现我一直心不在焉地敷衍他时,他才觉得我的状态不太对。
“你不开心?”
“对。”
“怎么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把困扰我的事情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奥利弗听完,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低下头沉默了,大概是想象到了,也感到害怕,不想让我看到他害怕的模样,想想也是,他在我面前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哪见过这些场面呢。
“奥利弗?”我小声呼喊了他的名字。
“嗯?”
“你害怕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快要考N.E.W.T.S.了,考完一切都结束了,你不用再总是看到这些了。”他说,平静的语气里止不住他颤抖的声音,我知道,他跟我一样害怕。
“嗯,是啊。”
“你快睡觉吧,很晚了,你明天还有课。”他终于肯抬起头来了,房间里的微弱灯光在他脸上落下一片阴影,尽管如此,还是没有挡住他煞白的脸色。
“那……晚安。”
大概是奥利弗也发现了自己不想被我发现的神色已经被我发现了,我还没等到他说晚安,镜子里的图像就已经一片漆黑了。
周末什么时候才能到来?我从没这么期待着去三把扫帚酒吧,我想,我真的很需要梅里达的拥抱,她的拥抱总能让我在寒冷中感到温暖,靠在梅里达的怀里听她轻声安慰,我应该会感到舒服不少的,梅里达真的……太像我妈妈了。
妈妈……
坏事永远不会只有一两天就结束的,噩梦也是如此,它不辞艰辛地每天晚上重复着,像一台永不会坏掉的放映机,不停地放送着同一个噩梦,折磨着我,让我一天天地崩溃,一天天地憔悴,憔悴得就连每天下午去温室都能吓到斯普劳特教授,她没少叫我注意休息,我何尝不想好好休息呢,噩梦不受我控制,有自己的想法,每天都要将我折磨一番。
还好周末不远。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来周末,比噩梦缠绕我还要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邓布利多出事了。
那天,卢娜带我去找夜骐玩——我们时不时会一起去禁林找夜骐玩,禁林里本来就比较不透光,渐渐地,我们从能毫不费劲清楚看到东西的时候玩到了得用魔杖点起荧光闪烁的时分,也就是说,我们不该在这里待了,要是出了事,城堡里的人都不晓得,我们得赶回城堡去了。
我们已经尽量快地往城堡那儿赶去了,我们赶到能看见城堡的地方时,已经看不到城堡前的任何人影了,我们真的回去晚了,我们不得不再加快脚步,直到我们被守在城堡外围的傲罗先生逮住。
“你们两个学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们在禁林附近散着步,忘了时间。”我怕卢娜说我们去禁林玩,忙抢在她之前回答傲罗的话。
“真的是。我送你们回去吧,太晚了。”
“谢谢你,先生。”
“非常感谢,先生。”
傲罗先生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一直走在我们身后,我跟卢娜就自然而然地将他无视,闲聊着。
曾经我为了跟卢娜能有共同话题,我把海格送我的翻烂了,没想到卢娜也会跟我找话题,她也为了跟我聊天跟我借去了一本,我们聊天可以从学术延伸到日常,也算是我们的友谊的升华。
“小心!”我们正聊着,傲罗先生突然抓住我们的肩膀往后拉,我们这才回过神来。
头顶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细看像是一件衣服,随着风飘扬着,随着它慢慢靠近,我也看清了一些白色的丝线——不!这是个人!
是一个人在往下掉!
一下子我愣了神,恍惚之间,那个人落在了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巨响,我很快反应了过来,尖叫了一声,学校很空旷,又有很多建筑物围绕,我的尖叫声在学校里回荡,变成很大的声响。
“是邓布利多。”卢娜空灵的声音穿过了我的神。
是……邓布利多?德拉科……他……真的做到了?不……不能是他……是谁也不能是德拉科。
“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找你们的教授。”那个傲罗拍了拍我和卢娜说完马上跑走了。
我看着那个躺在地上连呼吸都没有的花白老人,我甚至连气都喘不上来气,我怔怔地看着他做不出任何反应说不出任何话,那个应该跟我爷爷差不多大的老人,他在我爷爷后也去世了。
“斯凯达?”卢娜在叫我,我却做不出回应。
“斯凯达,是杀戮咒吗?”
对,是杀戮咒,我不可能认错的,他们躺着的样子都是那么的相似,我像木偶那样僵硬地点点头。
卢娜轻轻执起我的手往后拉了拉,示意我往后退,我也想往后退,可是我的身体就像被钉在原地那样,无法挪动。
“你不能再看了。”卢娜靠近我耳朵用她空灵的耳朵跟我说。
问题是我知道我该往后退,不该站在这里,但是我动不了啊,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看邓布利多。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一股力接着把我往后拉扯,我的重心终于得到了转移,我也没有再被钉住的感觉,一转身,我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噢,可怜的女孩,要承受这么多不该承受的事情。”一个和蔼又有些严肃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是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噢,麦格教授,算是我现在能得到的唯一一个安慰了吧,我趴在她肩上抽泣起来。
为什么我这么喜欢哭?我也不知道,我害怕,我难过,我就会哭出来,这很糟糕,我知道,但这情绪总是那么不受我控制。
慢慢地,邓布利多冰凉的尸体围满了人,大家看到邓布利多的尸体后无一不是惊讶一番接着惋惜,随后难过地低头站着,大家心里或许都在念悼念词,有的人可能不喜欢邓布利多,或许是在暗自高兴,相信除了马尔福一家。
没有人会不喜欢邓布利多的吧,幽默勇敢又睿智的老头,虽然我跟他没有说几句话的机会,但我很喜欢他,太可惜了,话都没跟他说几句。
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出来了,围着邓布利多的尸首站着,没过多久,一个人就从人群外冲进来,推开了我们来到邓布利多身边,他跪倒在邓布利多的身边哭泣着。
真羡慕他,因为天选之子的身份而没少跟邓布利多接触,跟这样一位智者聊天应该会收获颇多的,不像我,没什么机会跟邓布利多聊天,我也想从他身上学到点什么,剩下的时光我是否该珍惜一下,多跟弗利维教授探讨知识了。
一个红色头发的女孩走到那个趴在邓布利多身边哭泣的男生身边,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让他窝在自己怀里哭。
怎么我就没有这种待遇呢?
麦格教授虽然看起来镇静,实际上没比我好多少,她满脸失落,眼泪还从她眼角滑落,她点亮魔杖,将它举起来,她身旁的人也学着她那样举起魔杖,或许这是什么悼念仪式吧,我也学着她那样举起魔杖,四周的人跟着举起了魔杖,围在这里的人也都跟着举起了魔杖,从天空看下来应该很美的吧,可能……更多的是悲哀。
确实是太悲哀了,邓布利多的死亡是魔法界最大的损失。
空中的云层突然一阵翻滚,我抬起头来,看到空中有跟厄博斯庄园上空一模一样的标志。那朵云翻腾着,接着在一束微弱的光中消失了。
黑魔标记还能被消除的?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那么食死徒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能被消除吗?
悼念仪式持续了很久,麦格教授才从悲伤中缓过来,遣散了我们,让我们回到自己的寝室,卢娜是我们寝室里最了解我现状的人,她拉了拉我的手带着我回到了寝室。
善良的她已经想到了我现在有多惶恐,她陪着我坐在我的床上,抱着我,卢莫伊也很识趣地窝在我的腿上不说话。
连生灵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的死不仅是巫师界的遗憾,还是一件震惊巫师界的事情,第二天,的头条就是邓布利多去世的消息。
当晚麦格教授就组织教授和驻扎在霍格沃茨的傲罗将邓布利多的尸体送进棺材里,第二天我们在礼堂举行了真正又隆重的悼念仪式,唱完一首悲歌后我们才将装着邓布利多尸体的棺材埋入土里。
这件事并没有影响我们的课程,悲伤的情绪还没有离开我们的心房,我们就要开始上课了,带着悲伤的情绪上课,无论是教授,还是学生,无一例外的都很悲伤。
对于N.E.W.T.S的备战并没有因为邓布利多的死亡而搁置,无论我有多难过,我都得继续备考,毕竟我还有我的家人,还有我家人对我的期待要实现,我得在悲伤里继续我的复习备战。
从春季到夏季听起来很长,度过得却不是很久,直到N.E.W.T.S考试当天,大家的情绪都还是很低的。
在我的艰苦努力下,我得到了很好的成绩,我成功毕业了。
等大家都考完试了,暑假也就开了,我一个人坐在回伦敦的特快列车的包厢里抱着卢莫伊思考着死亡,三个人打开了我包厢的门,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是马尔福,一直都是马尔福,他用消失柜将食死徒弄到霍格沃茨来的。”哈利看着桌子说。
我感觉他是在说给我听的,尽管他没有在看我,我抬起头看他,他也抬头来看我。
“是马尔福,我猜的没有错,你早该认清他。”
“是他杀了邓布利多吗?”我忍着鼻子的酸楚问道。
“不是,是斯内普。”
还好,不是德拉科,还好不是他。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是很美满的团聚
是谁都好,只要不是德拉科就好,这几个月来对他苦口婆心的劝说没有白费。
在漫长的几个小时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终于到达了国王十字车站,我坐在包厢的最里面,格兰芬多铁三角不离开我是出不去的,所以在离开时他们走在我前面。
对哈利和罗恩来说,我也许是那个知情不报的小人,他们走在前头离我远远的,来我的包厢可能是找不到位置也可能只是想告诉我德拉科的罪行,而对赫敏来说,我是一个家人被夺走见证过两次死亡的可怜孩儿,她走在我前面不远处,像有话要对我说的样子一步三回头。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想,没有闲暇时间去理会他们,径直走向放行李的那个车厢,卢莫伊也只是安静地趴在我肩上——自从邓布利多去世,卢莫伊都变得很安静,不闹腾了,它能感受到我们的感受吗?
每个人下车后都往放着行李的车厢走去,格兰芬多铁三角也不例外,赫敏抢在我前面,帮我将我的行李从上面拿了下来,我跟她道过谢后带着行李往穿梭站台的墙面走去,她却拉住了我。
“你还会去厄博斯庄园吗?”
“我想,会的。”
“我知道你跟帕金森闹掰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又经历了这么多不该经历的。如果你需要一个人来说说心事,我永远都会听着。”
“谢谢。”我轻轻一笑,放下手上的行李抱了抱她,“如果我需要的话,我会的。”
如果她懂我,她该知道,这个笑是我在如今状态里能做出的最好看的笑容了。
大概她是懂的,所以看着我离开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想来没有什么话是要跟赫敏说的,我拿着行李离开了,头也没有回一下。
跟约定好的那样,奥利弗站在那面墙的外面等着我,他知道我这个学期经历了什么,在镜子里跟我聊天时也表现出了对我的心疼,看到我从墙穿出来,他一把将我搂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
“委屈你了,经历了这么多一定很难受,回来了,毕业了,你不会再看到这些了。”他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一字一句传入我耳朵里,让我感到了安慰,我伸手搂紧了他的腰。
“我们回家吧,妈妈做了你爱吃的,梅里达也在我们家。”
“梅里达今晚也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对,还有黛克瑞拉,但她们似乎都不太喜欢跟我们家的人说话。”
啊哈,跟梅里达相处着我觉得她挺热情的,怎么就不爱跟他家的人说话呢?这不可能。
奥利弗拿过我手里的行李,“我们回家吧。”待奥利弗说罢,我把手搭上了他的手臂,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扭曲了,一眨眼,人来人往的国王十字车站变成了奥利弗的家门口。
看奥利弗手上拿着这么多东西,我便掏出自己的魔杖,对着门锁说:“Alohomora.”门锁发出咔嚓的一声,门就打开了一条缝。
也许是屋里的人在等着这个门锁的咔嚓声,也或许是正好有人路过,门刚打开一条缝,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接着一头柔顺的黑色卷发落了下来。
是梅里达!
我激动地抱着卢莫伊跳进了门里,俏皮地探头到门遮挡不住的地方,对上了梅里达的视线。
“达达回来了,回来了就不用再受苦了。”她把我抱进她的怀里,温柔地笑着说,像极了我的妈妈,趴在她的怀里,我感觉非常的亲切,尽管这个抱着我的女人跟我才真正认识半年。
“斯凯达回来啦?饿坏了吧,快洗洗手吃饭吧。”
梅里达听到娜塔莉娅阿姨说的话连忙放开了我,“我差点忘了,你快去洗洗手吃饭吧,我帮你把行李拿去你房间。”她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往奥利弗那里走去,奥利弗没有跟梅里达抢,把东西交给梅里达之后跟着我来到厨房洗手。
可能因为我房间比较近,梅里达很快就来到厨房了,她帮着娜塔莉娅阿姨把菜端到饭桌上。
“这不是挺和谐的吗。”我拍了拍身旁的奥利弗,看着跟娜塔莉娅阿姨一起端菜的梅里达,小声说。
“不打架不吵架但是也不说话。”奥利弗小声回答我说。
不至于不说话吧。
“可能只是共同话题不多,所以很少说话。”
奥利弗显然不太认同我的话,他挑了挑眉,没有再说话。
嘿,由不得他不认同,我认为我比他更了解梅里达。
所谓的我爱吃的,是娜塔莉娅阿姨依照她在我们家吃过饭的记忆去做尽量靠近我妈妈做出的味道的牛排,不得不说,她做得比梅里达成功多了,梅里达没有吃过妈妈做的,自然是不能比的。
放了胡椒粉的土豆泥也是我的最爱,细心的娜塔莉娅阿姨通过几次在我们家吃饭的经历看出来了,今天晚上她也做了土豆泥,她像是经过了许多次尝试,做出了改良,味道比妈妈做的要好吃些。
“喜欢吗?”我正沉浸在食物的欢愉里,梅里达突兀问我。
“喜欢。”
“是吧。”梅里达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娜塔莉娅阿姨说。
“现在知道了。”娜塔莉娅阿姨笑着回应梅里达。
???加密通话??什么东西这么神秘不能让我知道的?不至于吧,莫非是吃完这顿饭就要把我卖了?不是吧,我不值钱的。
“有一个惊喜她会更喜欢。”梅里达神秘一笑,说道。
“你做到了?”娜塔莉娅阿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
看,这哪有不说话,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我悄悄用手肘捅了捅奥利弗的手臂,示意他我的话是对的,奥利弗也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对于娜塔莉亚阿姨的话,梅里达只是轻抿着唇笑着点点头,“达达吃饱了吗?”她转过来问我。
“差不多了。”
“还能吃进蛋糕吗?蛋糕夹层是栗子的,你应该没吃过,娜塔莉亚没少花心思在蛋糕上。”
无论是谁做的,都是一番心意,我点点头,吃完了盘子里最后一点的食物,满脸喜悦地笑着等待着他们把蛋糕端上来。
他们不着急让我看到蛋糕,而是有目的地闲聊着,暗示我有毕业礼物,毕业礼物我不是那么的在意,我倒是想有个毕业旅游,我想短暂地离开英国呼吸一下别的领土的空气——没有血腥味的空气。
英国对我来说是母土,充斥着快乐,同样也是充满悲痛的地方,我那些美好的到来都是在英国发生的,失去的时候也同样是在英国。
说着,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礼物盒,齐齐摆到我面前,虽然说我不是特别想要礼物,到底是别人的一番心意,我还是表现出了惊喜且愉悦地收下他们的礼物并逐个打开,逐个表演惊喜与愉悦。
演技好就是容易瞒天过海,除了奥利弗和梅里达,没人看出我不是很想要这些能触碰到的礼物,他们两个看着我优秀又有些拙劣的演技,面面相觑了一下。
“吃蛋糕吧。”梅里达立刻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她说着往二楼走去。
楼梯上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听着不是只有一个人在走下来,难道娜塔莉亚阿姨在家里藏了人?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屏息凝视着楼梯,想看看到底还有谁偷偷摸摸地在这个房子里摸鱼。
一头熟悉的金发出现在我视线里,接着是一双跟我一样的蓝色眼睛,高耸的鼻梁,和一对薄唇——我对这张脸熟悉得不得了,但它缺席了圣诞节。
我诧异地盯着那张脸,半天说不出话,那个端着蛋糕站在我面前的男孩一脸沧桑,脸上还有一些结了痂的伤疤,肯定经历了许多的事情。
“毕业快乐。”他勾起嘴角笑了,是熟悉的微笑,也是熟悉的声音。
“普鲁图……”我小声呼喊着他的名字,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的,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惊讶得眼泪涌出了眼眶,比起惊讶更多的是感动,感动普鲁图能没事地站在我面前。
“嗯,是我。”他淡淡地说,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再次见到普鲁图的喜悦是没有什么能比拟的,在座的各位也都感受到了,梅里达主动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坐在了娜塔莉亚阿姨旁边,让普鲁图能跟我坐在一起,让我跟普鲁图共享团聚的时刻。
好吧,不是很美满的团聚,但至少我们久别重逢了。
普鲁图好像很累,他面前的蛋糕一口也没碰,看着我吃完蛋糕就先回到房间休息了,我虽然疑惑,但已经很满足了,没有对普鲁图穷追不舍地询问,识相地帮娜塔莉亚阿姨收拾桌子。
见到普鲁图的时候,我以为今晚我们会回到厄博斯庄园住,因为伍德家确实没有那么多的房间,然而奥利弗跟我说厄博斯庄园比以往都要不安全,所以我们都住在了伍德家,梅里达跟我睡在一起,奥利弗跟普鲁图睡在一起。
心里有一种直觉,伍德家很快也会变得不安全。
跟梅里达睡在一张床上,我看着书,她怕吵到我,小声跟黛克瑞拉吵架,莫非她们每天都会吵架?黛克瑞拉还总是仗着梅里达不敢大声说话而挑架吵。
为了不让梅里达这么委屈地不能大声还嘴,我收起了书本,趴在梅里达身上好奇地看着黛克瑞拉,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她这时候却装起正经来了,像一个真正的娃娃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后面的墙壁。
好家伙,不想跟我说话是吧,我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脸,她尖叫出声,惹得梅里达一阵狂笑,她正想开口骂我的时候,梅里达毫不犹豫把她丢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梅里达将黛克瑞拉丢进抽屉后翻过身来用她灰粽色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在打量自己的孩子那样,充满了疼爱。
“达达,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对礼物不是很满意?”
“不是啊,我只是……我只是不是那么想要礼物。”
“为什么?”她有些疑惑,指腹轻轻滑过我的脸颊,“毕业礼物多么重要啊。”
“或许放在以前我会因为收到这么多毕业礼物而感到开心,但是现在……”我叹了口气,翻转身躺平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想要一场毕业旅行,离开英国的那种,英国的空气太沉重了,压得我就要喘不过气了。”
“是哦……”梅里达心疼地抱住我说,“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你经历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了。”
从前我觉得梅里达很像我的妈妈,现在我却觉得比起母亲,她更像我的知心好友,躺在她的怀里,我觉得很舒服,我靠着她的胸脯数着她的呼吸声,我的呼吸也慢慢变得轻松了。
“你之前跟我说的,奥利凡德,她跟她家里人躲到了威尔士的一个小山村里了,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她。”
威尔士离英格兰有些距离,伏地魔怎么样都不会这么轻易追到那里去的,而且他想要的可能只有奥利凡德老先生而已,他或许会放了奥利凡德家里其他人一命。
知道阿拉贝拉很安全,我就安心了。
“如果你想要给她写信,我可以给你地址,我知道在哪。”半晌后梅里达又说。
这都能占卜到的吗?我对占卜刮目相看了。
既然能占卜到阿拉贝拉的地址,那应该也能占卜到普鲁图的事情吧。
“普鲁图今天……他怎么回事?”
梅里达愣了一下,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头,“我……我跟黛克瑞拉……把他劫出来的……”她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梅林老天爷啊,我听到了什么!
“你们是去马尔福庄园劫人的吗?”
“没那么夸张。”她忙否认说,“他们那时候像是要去哪里拉拢人,我和黛克瑞拉就趁机劫了他。”
????
相信此刻我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我看着她半天说不上话。
我能说什么?冒险在食死徒中劫人,胆子得有多大才敢这么干啊!
“你别这样看我。”她跟我拉开了点距离,小声说,“他好像被折磨得不轻,总是神情恍惚的样子,不像是被魔咒折磨的,更像是心理折磨。他跟你关系最好,你或许能帮帮他,这孩子挺可怜的。”
第一百三十章 不清新
听娜塔莉亚阿姨说,普鲁图从回来,状态就一直不好,她甚至没想到他还会笑着祝我毕业快乐,因为她没见到过他笑。
原本我以为这种状态会一天天得到改善,因为普鲁图是一个很会调整自己状态的人。
于是我坐在一旁看着普鲁图一整个上午,他一直表现出对这种环境的不适,他显然是想回到房间的,所以在娜塔莉亚阿姨做午饭的时候,他就先回到了房间,并且跟娜塔莉亚阿姨说不用做他那一份饭了。
我从没见过普鲁图这样,他是最懂得照顾厄博斯家族的,照顾好厄博斯家族之前必须保持自己身体健康,他再不开心也不会漏掉任何一顿饭的,看到他这样我心里也不胜心酸。
他经历了什么?
“斯凯达。”伍德先生鲜有地坐到了我身边主动找我说话,“我想,你很有必要跟你哥哥聊一聊。”
是的,我也认为我该跟他聊一聊,但是……怎么聊?我茫然地看着伍德先生。
“随便说点什么,你是他在伏地魔身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你随便说点什么他都很开心的。”
随便说点什么吗?会不会太敷衍了?
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不如就试试吧,总比没有试过好。
于是我在心里默默组织着语言,回想着多年前我们说话的语气,我们会说的话。
娜塔莉亚阿姨知道了我要去跟普鲁图说话,她将食物都分到两个盘子里,让我端进去普鲁图房间跟普鲁图一起吃饭,她说这样说话的气氛比较好。
两个人在房间里吃饭,味道会不会重了?
既然娜塔莉亚阿姨都不介意,那我也就这么做吧,反正……这是奥利弗和普鲁图一起睡觉的房间嘛。
端着两盘子的食物来到普鲁图和奥利弗的房间前,我发现我开不了门,只能用鞋尖踢一踢房门。
“是谁?”普鲁图警惕地问。
“斯凯达·厄博斯。”我以我的全名回应他。
房间陷入了安静,没多久,门锁咔嚓一声打开,普鲁图打开了门,站在门前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与刚才在楼下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他看到我手里端着的食物,忙过来替我拿着。
“你怎么就端着上来了?”他端着食物走进去问。
“你看,我们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了,话都没说过几句。”
说着,我走进房间,顺势把门关上,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我这才发现,普鲁图并没有拉开窗帘,我眼睛不适应这种黑暗,所以我失去了方向,伸出手来摸索着前方的道路。
一点火光在桌子上亮起,照亮了这个漆黑的房间,我的视线也清晰了。
“过来这边吃饭吧,这里宽敞。”普鲁图招呼着我说,俨然一副房间男主人的模样,要不是我知道这个是奥利弗的房间,我就要相信普鲁图才是这个房间的男主人了。
我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一边卷着意面,一边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跟普鲁图搭话。
“真高兴,你回来了。”
“嗯,我答应过你的。”他淡淡地说,看着覆满奶油的意面,露出了他对我一贯的笑容。
“沙漏还没流完呢。”
“不正好吗?说明我会比沙漏流完要早回来,或许爸爸妈妈会在沙漏流完后回来。”
希望是这样吧,或许是这样,或许,只是或许而已,想到这,我就有点难过。
“爸爸妈妈……还能活着回到我们身边吗?”我皱起眉毛,满是担忧地看着普鲁图,问道。
普鲁图轻轻一笑,沉重的眼神里多了些暖意,“会的,一定会的。”他用他冰冷的手握住我的手,说。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冻到你了吗?”他忙收回手,小心翼翼地问。
从前他是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对我的,他是受到什么东西的刺激才变成这样子的吗?
我的手还是很暖和的,便抓住他的手,用我手上的温度去暖和普鲁图冰冷的手,“普鲁图,你对我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轻声说道。
“我怕你害怕。”
“害怕?我害怕什么?”
“尸体。”他往嘴里送了一块牛肉说,“你……没少看到尸体吧,先是爷爷,再是邓布利多,你才18岁。”
“对,我18岁了,我会慢慢学会接受这些事情的。”
普鲁图抬起头来,用他那双像烛光一样柔和的蓝色眼睛看着,片刻后,他笑了,抽出我握住的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疼爱地说:“你长大了。”
对啊,我长大了,要是由得想,谁愿意长大呢,要不是发生了这些事情,我可能也不会这样,我宁愿……我一辈子都长不大。
“但你承受了太多。”
“嗯?什么意思?”
“斯凯达,你是我的妹妹,我只想一直保护你,不让你承受这些。”
“如果有选择,我也不会想经历这些的。”天赐良机,我可以顺势切入询问普鲁图状态的口子里,“你像经历了比我还多,你最近的状态……比钻心咒后还糟糕。”
他愣了一下,随后地下眼眸,笑着说:“钻心咒,你还记得钻心咒。”
怎么可能不记得,这玩意,挺疼的,我是怎么都不愿意再尝试一次的。
“嗯,很疼。”
“我经历的……可比被施钻心咒还糟糕多了。”
这话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终于愿意说出他的遭遇了吗?我挑起眉等着他继续说故事,他这时候却不说了,他低着头看着意面上几乎要结在一起的奶油思考着什么。
略微等了一会儿,普鲁图还是什么都没说,我便试探性地轻声呼唤了一下他的名字,他苦笑着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眸里多了一些阴影,大概是那些他挥之不去又一直影响着他的东西。
“这些事终究会被人知道的,我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害怕你会介意,我不敢跟你说,但……我更加不想你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些事。”
长叹了一口气后,普鲁图眼里的阴霾终于被驱散了,他说:“我杀过人,也对人施过钻心咒。”
“梅林的胡子!”
虽然我做好了会听到一些震惊自己的事情的准备,但我还是没忍住大呼出声——我哥哥杀过人,我怎么敢相信,他可是我的哥哥。
普鲁图大概也想到了我会是这个反应,所以他情绪变化没有很大,他紧抿着嘴唇,用一个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像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回答。
好吧,可能我有点双标了,普鲁图毕竟是我哥哥,而且他也不情愿待在伏地魔身边,他杀人也不是愿意的,我是可以选择原谅他的。
“你……是自愿的吗?”
“不是。我怎么可能会自愿?”他似乎对我的问题非常的不满意,他说着用手指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每一个晚上我都能梦见那些冤魂来找我,他们跟我说我对不起厄博斯,对不起你,我脑子都要炸开了。”
噢……可怜的普鲁图……我坐近他,抱住他的脑袋,像以前每次我不开心时他轻抚我后背那样轻抚他的后背。
“我知道了,我理解你,没有人会怪你的。”
他松开了紧紧揪着自己头发的手,渐渐冷静了下来。
“谢谢你,斯凯达,你真好。”他轻声说,脑袋在我怀里轻轻挪动了一下。
“换做是你,你也会这样对我的。”
普鲁图挣脱了我的怀抱,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有些冰凉的吻,“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如释重负地笑着说。
看来他心里的阴霾被驱走了不少,我终于做了有用的事情。
“你对我来说也是这样。”
“伍德夫人做牛肉的功夫越来越熟练了。”他笑着,用下巴指了指盘子里的肉,“这么点哪够你吃,你快下去吃吧。”
“那你……”
“我把这些吃完就下去找你们。”
这些?两盘?我那盘食物都没怎么吃过,他一个人吃两盘?认真的吗?我多少有点不敢相信,上下打量着普鲁图,是伏地魔没有给他饭吃吗?普鲁图不想跟我多做解释,推搡着我到门外。
行吧,既然想我走,那我就走,我蹦跶着走下楼梯,坐在饭桌旁吃饭的人都看着我——也许是我两手空空的特别吸引人。
“怎么?”我扫视了他们一番,说。
“怎么样?”
“嘿,伏地魔是不给他饭吃吗?他居然要一个人吃两盘食物!”我说出来那句闷在心里的话。
奥利弗等我走到他身边的空位时,小声跟我说:“他自从回到来就没有怎么吃过东西。”
看他之前的状态也该想到他吃不进东西了,我仅仅只是见到尸体就已经每晚噩梦,何况他杀了人,肯定会寝食难安。
我去厨房给自己做了一份意面,端到饭桌拌着娜塔莉亚阿姨做的肉一起吃,才吃没几口,楼梯就传来了声响——是普鲁图走下来了,他气色好了不少,眼睛里也恢复了以前的光芒。
那个普鲁图又回来了。
“梅里达姑婆呢?”他环顾了一下这个并不大的空间,问道。
“梅里达出去了。”奥利弗回答他说。
梅里达今天早上吃过早餐后就出门了,也不说去哪,我问她,她也不说,只是神秘一笑,就连黛克瑞拉都一副乖巧娃娃的模样,也不跟我斗嘴了,娜塔莉亚阿姨和伍德先生也说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梅里达和黛克瑞拉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如果今晚吃饭的时候梅里达还没带着黛克瑞拉回来,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她背着我们偷偷回了荷兰,或者德国,不可能是厄博斯庄园的——那么危险的地方,不会有人愿意冒生命危险去那里的。
好在,还没到晚上,梅里达就回来了,黛克瑞拉像项链一样被她挂在脖子上,估计在外面没少被人盯,依黛克瑞拉的性格,她肯定也没少瞪那些盯着她的路人。
一回来,梅里达水都没喝,就召集我们围着饭桌坐着,严肃极了,我一个老爱打岔的人,也不敢给梅里达打岔。
“虽然我不想当着斯凯达的面说这个,但是她有必要知道。”尽管梅里达没有去倒水喝,娜塔莉亚阿姨还是给她倒了水,她接过娜塔莉亚阿姨递过去的水,抿了一小口,“我跟黛克瑞拉劫走普鲁图的事,那个人是会知道的,或者他已经知道了。他已经追查到厄博斯庄园了,还好厄博斯庄园没有人,这里也不再安全了。”
“我们可以去我妈妈的房子住。”伍德先生立马就提出了方案。
娜塔莉亚阿姨也认同伍德先生的话,她点点头,说:“没错,没有人会想到那里的。”
奥利弗的奶奶家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我住过,但是得谨慎行事。
“你今天回厄博斯庄园了?”我注意的永远是自己的家,我问。
“去看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八成是他们去过了。”梅里达没有像以前一样隐瞒这些,她毫无遮掩地回答了我。
等伏地魔消失了,我一定得上上下下打扫一遍厄博斯庄园,被伏地魔捣乱过的房子脏死了。
“还有,斯凯达,你不是跟我说想要一次毕业旅游吗?”
梅里达正说着话,大家都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最炽热不过奥利弗的目光了,他差点就把我的脑袋盯出一个洞,似是责备我没有告诉他我真正想要什么,我只能做出小鸟依人状去用肩膀蹭两下奥利弗的胸口,他很吃这一套,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们明天就能出发,去法国。”
去法国?!法国诶!那些我五年级认识的女孩们能跟我见上一面了!想想都激动。
跟我相处这么多年,奥利弗也很了解我,他看到我嘴角上扬的角度,偏过头来说:“布斯巴顿。”
没错,布斯巴顿!我心里想的对上了奥利弗的话,我咧开嘴笑,但笑毕竟不能表达我的激动,我从凳子上站起来,逐个将桌子旁坐的人都抱了一遍。
“那我们明天出发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甩着梅里达的手兴奋地问道。
“你想就能。”
“我想!”
我当然想,我可想早点见到她们,还有芙蓉!自从她们离开了霍格沃茨,我跟她们之间仅有的联系就只是圣诞节互送礼物。
“你们呢?”梅里达看了看奥利弗和普鲁图问。
普鲁图慵懒地拉伸了一下,说:“英国空气不清新,我也想早点呼吸到别的空气。”
第一百三十一章 巴黎
去法国真的说出发就出发,当天下午听梅里达说了这个,晚上我们就开始收拾行李了,娜塔莉娅阿姨和伍德先生看着我们忙着收拾行李都一副欣慰的模样。
别说他们了,我也欣慰啊,我能去法国了,因为旅游去法国,在这混乱中去法国,去法国见那些我在五年级认识的女孩们,真是太激动人心了。
有了这种激动心情的加持,我收拾行李也快了许多,没多久我就收拾好要带去法国度假的东西,听着奥利弗和普鲁图屋内依旧吵闹的声响,估计他们还在收拾东西,我没忍住想去他们房间炫耀一番——他们总说我收拾东西要花很长时间,那我现在该去嘲笑他们一番。
来到他们的房门前,我门都没敲,拧开门锁用力一开门,就看到在房间里收拾着衣物的奥利弗和普鲁图。
“收拾什么呢,收拾这么久。还要化妆吗,难道要收拾化妆品吗?”我慵懒地撑在门边,炫耀着看着他们。
“怎么?收拾完了?”普鲁图丝毫不相信我的行事速度,用好笑的表情看着我,说。
“收拾完了,小蜗牛。”我双手叉腰露出凶狠的眼神回答他。
“一次比我们收拾东西快就来炫耀了?”
嘿,你说这人怎么这样,状态恢复了就得意了?就肆无忌惮欺负我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可恶!
还是奥利弗比较温柔,他从衣服堆里抬起头看着我,问:“东西都收拾齐了?”
“齐了。”
“我去给你检查一下吧。”
看着奥利弗这么温柔的样子,我怎舍得拒绝他的好意呢?我答应道:“好啊!”
他笑了笑,站起身,跨过一堆在地上乱糟糟的行李走向我的房间。
估计我一直都是个糊里糊涂的模样,奥利弗总觉得我没收拾齐东西,他将我行李箱里的东西清数了几遍后,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怎么样?”我就像一个做了好事等待别人夸奖的孩子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奥利弗,问。
跟我相处了这么久,奥利弗自然也知道了我的心理活动,他轻弯着眼,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很不错。”他说。
“那你要跟普鲁图说吗?”
“当然。”他笑着说,“他会为你自豪的。”
那必须的呀,当我知道我比他们快收拾完东西时我也是不敢相信的。
“好了,那我也该回去收拾我的东西了。”
“晚点聊。”
“嗯,晚点聊。”奥利弗应了我一声便离开了我的房间,很开心那样哼着小调往自己的房间走,哼的小调还是我最喜欢的那首儿歌。
晚些时候,我和梅里达躺在床上,听着梅里达和黛克瑞拉每天晚上都会进行的争吵,我看着天花板,想象着法国的夜空,那里应该是好看的深蓝色,再配上点点银星,还有一轮弯月在空中发着光,一点点薄得几乎能被忽视的云朵遮掩了月亮,在月亮上形成好看的阴影。
应该……还会听到一些知了的叫声?毕竟是夏天嘛,正是知了活跃时。
不知不觉间,梅里达和黛克瑞拉的吵闹声停下了,大概是以为我睡着了,或许……我真的睡着了。
“达达?达达,该起床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感觉有东西在晃动,耳边还有朦胧的声音,朦胧得我分不清人声的男女。
“唔……”
我不情愿地抓起被子来蒙住自己的头,只要我听不到声响我就不用起床,被子蒙头果然有用,这被子一把头蒙住后都没有晃动了。
“达达,起床了。”
那人却不想放过我,他/她拉开被子继续晃动我。
噢,梅林的臭袜子,饶了我吧。
无论表现得再不情愿那人都没有停下摇晃我。
最后,他/成功了,我拉开被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晃我的人。
晃我的那个人是梅里达,平日里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梅里达怎么今天这么不可理喻了?看到我用被子蒙头都不晓得是什么意思了。
“达达,起床了,我们要去法国了。”
“法国?什么?哪里?”
“贝纳克埃卡兹那克。”
什么贝……什么……克?法国?什么东西?等等,法国!我今天要去法国。
这一下子我就彻底醒过来了,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仿佛叫醒我的不是梅里达,而是梦,要不是记得今天要去法国,我会再次睡回去。
是该起床了。
大家都已经起床了,我又是最后一个,来到楼下时他们都已经坐在桌子旁吃着早餐了,娜塔莉娅阿姨给奥利弗叮嘱着事情,奥利弗就像我敷衍我妈妈那样看都不看娜塔莉娅阿姨,只是机械地点着头。
可把奥利弗带坏了。
我的出现仿佛是奥利弗的救星,“斯凯达起床了。”看到我,他立马打断了娜塔莉娅阿姨的话,起身离开了座位。
“嘿,这孩子。”娜塔莉娅阿姨小声抱怨了一句,她又带着笑脸转过来看着我,指着一个空位,“坐这来。”
既然娜塔莉娅阿姨这么热情,我当然不能辜负她,我走到了那个空位,坐下来的时候,奥利弗也正好给我端来了早餐。
这待遇真正好。
梅里达似乎并不了解飞机,她带着我们来到一条小巷子的末尾,这地方破破烂烂甚至还有些垃圾堆才有的臭味。
这算是偷渡了吧?
刺激,第一次偷渡,有些激动。
那个人给了我们一个锁头都烂掉了的锁,我们刚一触碰它,眼前的场景全都扭曲了。
门钥匙对我来说并不熟悉,所以我到达法国的时候在路边吐了一滩胃里被磨碎的食物。
梅林的胡子,这真是太晕了。
还好我们是在一条小巷子里,奥利弗可以肆无忌惮地掏出魔杖给我的呕吐物来一记清理一新。
“你感觉怎么样?”奥利弗关切地问我,手还不停拍打我的后背仿佛能将我的不适都拍走。
“这玩意比幻影移形还难受。”
奥利弗显然还记得我第一次被娜塔莉娅阿姨和伍德先生用幻影移形带走的模样,跟现在这样狼狈,我想,或许这个会比幻影移形狼狈许多,因为这次吐得很严重。
“我不知道你受不了这个……”梅里达说话的语气里多了些自责,“早知道我就弄麻瓜的那个……飞……飞……”
听着梅里达的思考,普鲁图立刻补上,说:“飞机。”
“对,飞机。那东西会比门钥匙舒服点的,我猜,麻瓜的科技有时候你不得不赞叹。”
“你来英国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不是,我是走专门的道路的,我还在魔法部登记了。”梅里达误会了我的问题,回答道。
好吧,通过这个回答,我不仅知道了梅里达是通过门钥匙来到英国的,我还知道我们这确实是在偷渡。
“总之,斯凯达的状况太糟糕了,去到贝纳克埃卡兹那克还得幻影移形,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这里是哪里?”
“巴黎啊,难道我们不应该瞎弄到巴黎吗?”
巴黎!是巴黎!我早有听闻巴黎是时尚之都了,我终于有机会亲眼看到巴黎到底有多时尚了!
我正想直起身,胃里还没被我吐完的东西又因为我身体的抖动而翻腾了,我又难受地俯下身去,干呕了几声。
幻影移形……太残忍了。”普鲁图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摇摇头有些心疼地说。
心里隐隐觉得普鲁图是在贬我,但我实在没精力跟他斗嘴了。
梅里达也看不过眼了,她狠狠地敲击了普鲁图的背一下,责备道:“有你这样对你妹妹的吗。”
普鲁图终究只是个会对我开开玩笑的人,他被梅里达姑婆责备了一番便没再说话了,只是勾着嘴角看着我。
只有跟他不是那么熟的人才能治得了他!
“奥利弗,你能背着斯凯达吗?”梅里达想到了一个办法,拍了拍奥利弗问。
“可以。”
“行李给普鲁图,你背着斯凯达,我们去找旅馆。”
关键时刻还是梅里达靠得住,在没有梅里达的时候,就只能靠普鲁图了,不知道为什么普鲁图现在变得这么不靠谱而且只会打趣我了。
奥利弗半蹲着示意我趴到他的背上,以我这种状态,我可求之不得,我毫不犹豫就趴上了奥利弗的背,似乎我的体重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他轻而易举地就站起来了,还抖了抖我的整个身体,让我调整到一个良好的位置,他这一抖差点把我胃里还没被吐完的东西抖出来。
梅里达的身上传出了黛克瑞拉的声音,她给我们说着路线,没五分钟,我们就来到了一家装修很低调却很有印象中法式风味的旅馆,这家旅馆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有着魔法的气息,我猜测这里是一家巫师开的旅馆。
大家都不会说法语,而旅馆老板是一个地道的法国人,这时候病怏怏的我就派上用场了,我用我那不太流利的法语跟旅馆老板交流着,可能我病怏怏的样子打动了他,他还给我们打了个折扣,我们拿着两个房间的钥匙走向房间。
跟不死巴顿的女孩们学习了一番法语还是挺有用的。
一走进房间我就整个人倒在了床上,这个旅馆的床很柔软,像床垫里塞的都是羽毛那样,我一躺下去床就感觉整个人都像飞起来了一样。
梅里达居然带来了坩埚——一个占卜师不会有的东西,她熟练地往坩埚里加了水,点燃了坩埚下面的酒精灯,用火预热坩埚,待坩埚摸起来有些烫手的时候就掏出几个装着草药的瓶子,按照比例往里面倒草药,接着盖上坩埚的盖子。
“感觉怎么样?”她忙完手上的东西便坐到了床边。
“我要虚脱了。”
“你得等等,这个药得十分钟才能熬好。”
“你还会做魔药?”
梅里达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说:“我虽然是搞占卜的,但我的魔药成绩还算不错的,当然,没有你那么好。”
对不起,是我局限了,我以为搞占卜的除了占卜其它科都不好,毕竟我就是除了草药和魔药,其它科都是凭着感觉学的,它们能有O我是谢天谢地的。
“想要看书吗?”
“不想,我头晕,想睡觉。”
“好吧。”她拖着我的手给我调整睡姿,“你睡吧,药煮好了我叫你。”
头晕想吐的最好解决方式,果然是睡上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被梅里达叫醒了,而这时候,房间已经被强烈的阳光晒热了,我掏出魔杖把落地窗的窗帘拉上,这我才感到一点舒适。
“这太阳看着都两点了吧。”我疑惑地看着梅里达。
“没有,一点多而已。”她坐在我的身边看着书,“我本该在十分钟后叫你,但是你那时候睡得挺香的,就没舍得叫你。你感觉怎么样?”
“还有点头晕吧,不过还好。”
“药冷了,但是再熬就会熬坏,该怎么做?”
哈,看来梅里达的魔药也不是那么好嘛。
“用一个杯子装着,放在热水里加热。”
“你还要喝吗?”
“不了。”说这,我想到了住在隔壁屋的男孩,“奥利弗和普鲁图呢?”
“还记得他们呢,他们都出去逛街了。”
他们???逛街??他们两个一起逛街?这是一副什么美景,要知道,男人逛街是很少会发生的,有吗两个逛街会引人注目吗?
“你想吃饭吗?”
“不想,我想看会儿书。”
我确实是不想吃饭,我的胃还难受得不得了,我觉得我吃了会马上吐出来,这样一想我就没有任何食欲了,尽管我肚子很空。
没想到梅里达还会带小说出门,我管她要了一本讲巫师和麻瓜爱情故事的小说,看得正津津有味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普鲁图和奥利弗这么快就逛完街了吗?
梅里达掏出她的魔杖,对着门一指,门开了,一个女孩站在奥利弗和普鲁图的面前,满怀期待地看着这里面。
“图丽帕斯!”
“斯凯达!”
看到图丽帕斯我还能安静吗?我纵身跳下床跑向门口,跳起来像树袋熊那样抱着图丽帕斯。
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实际力气大得很,她抱着我转了一圈。
“真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你还会来法国啊。”
“今晚我带你逛巴黎吧。”
“好啊,那真是太棒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巫师酒店
图丽帕斯的到来着实给了我一个惊喜,真没想到来到法国第一个见到的熟人竟然会是她,她说她也是在街上偶遇普鲁图的。
好家伙,普鲁图的运气这么好的吗?
普鲁图不仅告诉了图丽帕斯我们都在巴黎,还告诉图丽帕斯我晕门钥匙的事,善良的图丽帕斯当然会将我全身上下都询问一番,她的善良只让我觉得丢脸。
都怪普鲁图,太可恶了!都不知道他是有意这么说的还是无意这么说的了。
还好,图丽帕斯把自己代入到了我的角度,想到的都是我的不适,并没有想到我这样很好笑很丢脸。
要是普鲁图有图丽帕斯的一半善良就好了。
我的身体似乎听懂了图丽帕斯说晚上带我出去逛逛街的话,一直都不适的它,在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慢慢恢复过来了,这样梅里达才同意让我跟图丽帕斯出去逛夜街。
梅里达认为我既然跟老朋友相见了,他们都不应该打扰我们,于是她给我塞了点钱,让我跟图丽帕斯玩得尽兴。
最了解巴黎的不过图丽帕斯了,她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巴黎人,但她的家人为了她的学习而在她被布斯巴顿录取之后搬来了巴黎居住,她对巴黎的了解会比我们几个人都要深入。
她说巴黎的夜晚都是情侣们的天下,因为他们白天都要上班,晚上才有时间一起约会,我晚上不跟奥利弗来简直可惜了,我说不定能混进他们之中假装自己是一个法国人。
果不其然,我们走在巴黎的街头,看到走过我们身边的都是一对一对的,天已经黑了,街上的橘色灯光却点亮了巴黎,使巴黎几近一座不夜城,通天的都是繁华。
“你还会说法语吗?”
我们坐在一家店门口的桌子上,感受着河畔偶尔吹过的微凉风,各自面前都放着一杯饮品,她突然问我。
哈,法语,噢,我还记得今天早上大家都是靠我那稀烂的法语才能开到两个房间的。
“会是会。”我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法语回答图丽帕斯,“但是说得不好,你能听出来。”
估计是我说出来的法语比我想象的还要稀烂,图丽帕斯笑了,她喝了一口饮品缓解了一下情绪,用法语回答:“是比两年前差了。”
我的法语有多差我自己是知道的,但从图丽帕斯的嘴里得到了认同后,我却感到了羞耻,或许是对她辛苦教学荒废了的羞耻感吧。
细心的图丽帕斯大概是从我的表情看懂了我心里的想法,“毕竟你身边没有说法语的人,你要是来到法国肯定会跟一个法国人一样的。”她用法语安慰我说。
噢,图丽帕斯真的太温柔了,她也太体贴了。
“你跟我聊天可以都用法语吗?”她用法语问我。
听法语对我来说没有压力,我曾经跟布斯巴顿的女孩们学过,这不会很难,但说的话对我来说就有点难度了。
“可……可以的。”我不太流利地用法语回答道。
她又一次像读懂了我想法似的说:“多说就不会有压力了。”
“嘿,你怎么总是能听到我的心理活动?”我感到很奇怪便问出来。
“我是摄神取念师。”
摄……什么?摄神取念师?还有这职业的?
“有的,在魔法部,我们这里的魔法部。摄神取念师是能读取对方心中的想法,。”
噢,我差点就忘了,图丽帕斯已经毕业了。
“你在魔法部工作吗?这真是太棒了。”我握住她的手惊讶地说。
“你也毕业了吧,你在哪里工作呀?”
我相信图丽帕斯,我想跟图丽帕斯解释英国现在的状况和我家发生的事情,但是东西都太过错综复杂,一言半语也说不清楚。
“我……我……我没有工作……英国……现在挺危险的。”我觉得我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还好图丽帕斯是个摄神取念师,她能读到我心里那些复杂的心理活动,我心里也正好简单地组织了英国那边的状况关系和我家里发生的事情。
她读到我心里的想法后,一脸担忧地抓住了我的手,眼珠都变得水盈盈的,“我对你爷爷的事情表示很遗憾,真的。”她真诚地说。
“嗯,我知道,你总是那么善良和温柔。”
对于图丽帕斯的话,我坚信不疑,她不是会说谎的女孩。
“英国这么危险,要不你就待在法国吧。”
什么?图丽帕斯的想法我有点不太能理解。
“我?待在法国?你想什么啊图丽帕斯。”我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又不怎么会说法语,一个人也太不方便了。”
“你可以找份工作跟我一起住啊,我也是一个人住。”
“你一个人住?你爸爸妈妈呢?”
“我毕业之后他们就离开法国了。怎么样,要不要留在法国跟我一起生活?”
美人的陪伴、安稳和美丽的地方,图丽帕斯说出的东西很有诱惑力,巴黎到底不是我的母土,我的爸爸妈妈还在危险之中,或许在爸爸妈妈回到我的身边过起了安稳生活,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图丽帕斯来到巴黎跟她一起生活。
我苦笑了两声,打量了一番这个灯火通明的城市,说:“算了吧,我爸爸妈妈的生命还挺危险的,他们一天不安稳下来,我也没有心思享受这种安定的生活。”
“噢……斯凯达……”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让我开心的,她握住我的手,很是心疼地看着我,“如果你需要帮助,就来找我。”
看够了这里的景,我们又拿着那杯还没喝完的饮料沿着这条塞纳河散步,闲聊着彼此最近的生活,还走进了街道上的那些卖衣服、首饰的店铺。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得不说,巴黎不愧为时尚之都,这里每一间店铺里的衣服都不一样,每一家店铺的主打风格也都不一样,首饰店也是如此,巴黎的服饰店都特别的多,服饰设计感也都很好,就算不是我喜欢的风格,也不能否认它们的美。
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打算留下来跟图丽帕斯一起生活了。
天已经很黑了,我们也就各回各家了,路过普鲁图和奥利弗的房间,我便敲了敲门进去坐会儿,普鲁图出门竟然还带着调香的书。
一个双人床的房间,床中间的床头柜就像是一条线,一边在认真看书,一边躺在床上发呆。
跟他们闲聊了一会儿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短暂地离开英国对我来说可能是一件能放松我自己的事情,我靠着梅里达柔软的胸脯没多久就睡着了,睡得很香,还做了个梦,梦里我抱着一本诗集漫步在薰衣草的花田里,金色的头发顺着微风在空中飘,一个人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抱着我的腰把我举起来,看着远方电线杆的跟我说那里有两只黄色的鸟儿。
多惬意。
白天我在阳光中醒来,我竟然还靠在梅里达柔软的胸脯上,她面带微笑地看着我,看样子是醒来有一会儿了,醒来之后一直看着我呢,她可能很喜欢这样,但我醒来看到微笑着看着我,我会觉得尴尬。
我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早上好,达达。”她笑着说,伸出手来将我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到耳后。
“你为什么要盯着我看?”
“我虽然看着不老,但我跟你外公就像你跟普鲁图那样,差得不多。”她放低了眼眸看着我,眼睛里透出了一些惋惜,“我没多久就会离去,我想多看你几眼。”
啊,梅里达看着也就三四十岁,她不提醒我,我都忘了她也是个快要七十岁的人了。梅林啊,怎么会有人六十多岁看着还像个三四十岁的人呢?
“你有什么保养秘笈吗?”
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她原本还沉浸在伤感中,听到我的话又忍不住笑了,“等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的。”她摸了摸我的脑袋,说。
“那我也能美丽地走了。”
“是的。快起床吧,我们逛一逛巴黎就去贝纳克埃卡兹那克。”
“贝纳克埃卡兹那克是哪里呀?”
“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我们在那里待多久?”
“待两个星期,如何?”
“不错。”
不错,在美丽的地方美丽地度过两个星期,想想都觉得自己心情变好了,这两个星期大概能扫去不少我心里的阴影。
我们在旅馆不远处的面包店里买了些面包和水,沿着塞纳河边散步边吃,欣赏着英国没有的东西谈论着各自的看法。
巴黎对巫师来说很适合养老。
梅里达这种很喜欢吉普赛的装扮的人也在巴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风格的服装店,她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没有买,反倒是在另一家商店给我们三个孩子买了一套新衣服。
好姑婆。
传说中的埃菲尔铁塔很高,我听说过它是一座很高的建筑,亲眼所见跟书里所见的感觉和视觉冲击都是不一样的。
很多来餐馆埃菲尔铁塔的都不是巴黎的本地人,而是跟我们一样是外来的游客。
“看够了吗?”梅里达站在一旁,嚼着面包有些含糊地问。
“如果我老了,我一定会想在这里养老的。”我咽下了一口面包,说。
“你喜欢吗?”奥利弗偏过头看着我,带着笑意问我。
“当然,你不觉得很美吗?”
奥利弗又移开了眼神,看着身后的塞纳河,点了点头,“嗯,很美,跟你一样。”他说。
这奥利弗怎么……怎么冷不丁就夸人了呢,我没有防备啊,没有防备被人夸一句是很要命的。
我低着头害羞地笑着,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就让头发垂下来挡住我的脸,尽管如此,梅里达还是看到了,她笑着拍了拍我。
“那我们去贝纳克埃卡兹那克吧。”梅里达说。
“在哪里?”
“你们抓着我就好,我带你们去。”
听完梅里达的话,我们都把手搭在了梅里达的手臂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在埃菲尔铁塔消失了,转而来到一条羊肠小道上。
只是简单地打量了一下我们所在地方附近的装修风格,我在闲暇时间会看麻瓜的书,麻瓜的历史书我是有看过的,这里的建筑就像两三个世纪前会有的风格。
“转后面去转后面去!”沉默了一个早上的黛克瑞拉突然开口了。
“来,这边。”梅里达轻轻拍了拍我示意我转身。
梅里达跟着黛克瑞拉说的话走,慢慢地,她沉浸到了只有她和黛克瑞拉的世界里,忘记了身后还有她的猴孩儿们,走快了把我们甩在后面,普鲁图和奥利弗人高马大腿也长,跟上并不难,我不是啊,我跟得有点难了。
还好奥利弗放慢了脚步陪着我走在后面,普鲁图怕跟丢又怕我们跟丢,就保持着能被我们看见自己也能看见梅里达的距离。
好不容易,梅里达停在了一间房子前,大概是黛克瑞拉指路完毕了提醒了她身后还有人,她才回过头来看我们,原本走在一起的三个人现在稀稀拉拉地,花了些时间才走到她身边。
“你们怎么都散了?”她疑惑地看着我们,问。
“得问你。”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听着黛克瑞拉就不等我们了。”
她这才想到自己会很容易进入只有黛克瑞拉和她的状态,忙尴尬地笑着跟我们道歉。
“达达,这估计只有你才能解决了。”
“什么?”
“我们都不会法语。”
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梅里达只是想自己来度假,但是不会跟当地人交流才带上我的。
梅里达给我提供了一些信息后,我走进去那间房子。
这房子在外面看是房子,走进去就是别的模样了,十足一家高级酒店一楼该有的样子——柜台、柔软沙发、香槟色的水晶吊灯、好看的地板砖,最重要的是它里外比例不对啊,这种技术只有巫师才有吧。
“你好,要办理入住登记吗?”那个穿着黑白西装的男人用法语对我说。
“是的。请问这里是巫师开的酒店吗?”
“小姐也是巫师?”
“你也是?”
“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但是通常很少会接待到巫师的顾客。请提供你收到的住房信息。”
我将梅里达跟我说的东西经过大脑的一番思考后说了出来,接着又继续跟那个服务员唠嗑:“那没办法啊,法国很多店铺都是跟麻瓜一起的。”
“麻瓜?”
“就是……没有魔法的人,我们那边是这样叫的。”
他笑了笑,拿出一盏没有火的油灯给我,油灯上面有一个金属牌,牌子上写着房子的门牌号,他也给我指了指路,还告诉我,在房子前点燃油灯就能开门了。
哈,神奇的法国法器。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贝纳克埃卡兹那克
那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青葱的草中开着一朵朵淡黄色像奶油一样的小花,我穿着短裙,露出了膝盖以上一些的位置和整条小腿,穿行在草地里,小草的尖尖轻轻划过我的肌肤,造成刺刺痒痒的感觉。
我没有顾虑地走在草地里,毫无防备地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我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去,对上了奥利弗带着笑意的双眼,我又安下心来,任由他在我背后把我抱起来转了一圈。
待奥利弗把我放下来,我转身对着他,在他胸口上轻敲了一下,娇羞地看着他,他似乎很喜欢这里,他慢慢俯下身,用他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微眯着眼睛看着我。
“这里漂亮吗?”半晌后他用气声问我。
“很漂亮。”我学着他的气声回答他。
他没再说什么,用额头摩挲了一下我的额头,用牙齿轻轻咬住我的下唇,我略有幻想地闭上了眼睛,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斯凯达。”
“嗯?”
“该起床了。”
“什么?”
“起床了。”
起……噢,糟糕,我睁开双眼,呆呆地看着坐在我床边叫我起床的奥利弗,想起刚刚梦里发生的事情,我不由得害羞起来,立马翻转身不去看他。
奥利弗大概是以为我不想起床,又走到了我面向的那一边来,这一边正好是窗户所在的一边,他看着我疑惑了一下。
“你的脸好红,开了窗还闷吗?”
“没有。”
“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问问问,问什么啊!
想到那个梦,羞耻感就爬上心头,我不想回答奥利弗的问题,便抓起被子来蒙住自己的头。
突然我感觉到我身旁的穿陷下去了一点,我抓着的被子也扬动起来。
“那我陪你睡吧。”奥利弗的声音像被闷住了,而且靠我很近。
该不会是……
我抬起了一点挡住我眼睛的被子,看到了奥利弗那张棱骨分明的脸。
梅林的胡子,奥利弗怎么会这样呢!
都这时候了我还能冷静下来吗?
不能。
毫无疑问,我的心跳快到要冲出喉咙了,但我要稳住,我强忍着用被子把他包紧然后跑出房间的冲动,用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着奥利弗那双无辜的眼睛。
既然你敢了,那我就诈你诈你。
“好啊,那一起睡吧。”我说着往奥利弗身边靠了靠,一条腿跨上奥利弗的腰,闭上了眼睛。
奥利弗的指尖轻轻触碰了我的大腿,马上像摸到玫瑰花上的刺一样收了回去,他犹犹豫豫地翻动着身体,最后决定翻身下床。
“斯凯达……我是个男人。”
“你才知道吗?”我像是获得战争胜利那样撩开被子,撑着脑袋调侃地看着他。
“不,我是说……”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指了指我睡裙的领子,撇过头,“算了,你迟早会知道的。”
我把领子往上拉了拉,打趣奥利弗,说:“迟早是迟还是早?”
他把头转了回来,像是对我打趣他的话不太满意,“斯凯达你别……总之,该起床了。”他说完转头离开了我的房间,还没忘记把门带上。
胜利者——斯凯达·厄博斯。
带着胜利的喜悦,和楼下传上来的催促四重奏,我起床了,我洗漱完回到房间挑了一件有雏菊印花的连衣短裙,又在头上扎了一条好看的小麻花辫才下楼。
娜塔莉亚阿姨不在我们身边,还以为早餐会是梅里达来做,因为她是我们这里最有母亲味道的人,而做早餐等着我们起床一直是我母亲会做的事情,万万没想到做早餐的人竟然是奥利弗。
“今天怎么是你做早餐呢,奥利弗?”我接了杯水,站在在煎着薄饼的奥利弗身边找他搭话。
“你想吃我做的还是梅里达做的?”
“有什么不一样呢?莫非你的会放毒?”
“一天天的,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他笑着抱怨了一句,将锅里煎好的薄饼倒到盘子里,“去吃早餐吧,不够我再给你做。”
待我坐在凳子上,普鲁图就打趣我了,“跟男朋友躺了,下楼都不先找我说话了?”他坏笑着说。
好啊,我说怎么奥利弗会那样子,原来是普鲁图教的啊,把我单纯的男人教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低着头吃我自己盘子里的煎饼,他自找无趣,也低下头去,就在这时,我悄悄给他施了个锁腿咒,他的脚一直都是很自然地合并。随着我的成长,我的魔法也跟着变强,经过我的确认,普鲁图确实没有发觉被施了咒。
太棒了。
普鲁图吃完了盘子里的煎饼,想把盘子放到洗碗盆里,他才刚站起身,就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下巴狠狠地敲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厅室内的所有人都盯着他,只有我,早就跑到了奥利弗的身旁偷笑。
他将我们都扫视了一眼就看到了在奥利弗身后偷笑的我,看他样子就知道他想跑过来把我掐死在案板上,奈何他就是迈不开腿。
“Finite.”他还是很聪明地掏出魔杖给自己解咒,接着站起来朝我跑来,边跑边还给我丢魔咒。
在捣乱方面我总是个天才,我灵敏地带着奥利弗躲过了每一个普鲁图丢出来的魔咒,直到跑到梅里达身后,再给他来了个缴械咒,失去魔杖的他站在原地。
“看吧,我说斯凯达是真的长大了。”奥利弗说,把我弄得很是迷惑。
“是啊,长大了。”普鲁图很是感慨地笑着说,往我这里走来。
“你们在说什么?”
普鲁图和奥利弗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回答我,而且像好朋友一样握了握手,从我手里拿回了魔杖。
一直在沙发上看戏的梅里达插进了话,“收拾收拾我们去买点食物吧。”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说。
说去买食物,实际是逛去食物商店的路上看看周边的景物,仔细看看这个地方是个怎样的地方。
这个地方的街道都是弯弯曲曲的,看起来都像是住宅的房子前都会摆上一些牌子让人知道那不是一个房子,而是一家商店,仔细走走就会发现,只要离开了住宅区,街道旁的都是商店,街道也很有特色,都是弯弯曲曲的。
我们走进了几家商店,里面都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这些小玩意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据说是这里的特色东西,是爷爷辈流行的小玩具和小饰品。
有一些人是贝纳克埃卡兹那克的本地人,他们拥有大面积的住宅,他们的房子跟厄博斯庄园一样,在最外面有一个铁栅栏,铁栅栏后面是一个花园,接着有一座房子,布置可比厄博斯庄园好看多了。
或许巴黎作为时尚之都还影响了贝纳克埃卡兹那克,路过的花园里都种着很多花,稀有的、不稀有的,花园布置、设计都别具一格,跟我在别人家庄园看到的花园很不一样。
噢,法国,我爱这个国家。
明明英国在多个世纪前还跟法国打仗了,虽然跟巫师没有什么关系,但巫师怎么就不能学习法国花园的布置设计呢?
法国不仅盛产美女,还盛产美景和美食,难怪图丽帕斯不跟爸爸妈妈回到自己的国家呢。
“开心吗?”
我们在街道旁一家看起来很有当地特色的餐馆吃午饭,奥利弗看到我从出门到吃饭都满脸的笑容,不由得问道。
“不开心还会笑吗?”
“你大概会。”
??强颜欢笑吗?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违心的事情?
奥利弗可能只是想逗逗我,他看到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便满足地笑了笑,催促我去吃饭。
吃过饭后我们沿着街道慢步走回我们住的地方,我们住的地方在远离街市的地方,一出来就能看到一片自然风光,我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迎着热烈的阳光看着外面被洒下一片金光的绿色和蓝色。
不自觉间,我脑子里竟浮现起了一首诗。
泉水总是向河水汇流,河水又汇入海中,天宇的轻风永远融有一种甜蜜的感情;世上哪有什么孤零零?
脑子里想到的诗与歌,我通常会跟着说出来,像梅里达那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不过我少了黛克瑞拉,我将念完一遍又念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只觉得这首诗很美,并没有腻。
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人,听到了我在小声念诗,便兀自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在自言自语吗?”
而我正好念到了“但这些接吻又有何益,要是你不肯吻我”,念完我才偏过头看站在我身后的人。
那人是奥利弗,他愣了一下,像在思考我说的话,他大概是误解了我的话,俯下身来一手摸着我的后颈,用他柔软的唇瓣贴上我的双唇。他的唇瓣略张开了一些,用他的牙齿轻轻咬住我的下唇分开了我的双唇,一条像小蛇一样灵活又滑溜溜的小舌钻进了我的嘴里,刺激着我的小舌,我以热情回应,学着他那样动着我的小舌。
唾液缠绵一段时间,我感觉呼吸不上来了,便低下头了打断了这个暧昧又甜蜜的场景。
“我肯。”他闭上眼睛,贪婪地吸了两口气,用气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得笑了,“那首诗就是这样的,阳光紧紧地拥抱大地,月光在吻着海波:但这些接吻又有何益,要是你不肯吻我?”我笑着说。
他怔了怔,怎么也没想到我在念诗,觉得有些尴尬,笑着挠着自己的后颈,扫视我刚看的风景。
“美吗?”
看了一段时间,他问我。
“美。”
“嗯,跟你一样。”
噢,梅林,我真的好不习惯会夸人的奥利弗,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假装在看风景,没有应声。
“你有想过以后在哪里生活吗?”他又问。
突然问这些问题的奥利弗有些吓人,我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便、应道:“没有。”
我是真的没有,我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我在英国土生土长的,突然之间问我想去哪里过未来的生活,我也挺疑惑的。
“你会想在法国生活吗?”他从风景中抽出眼神,转到我脸上,打量着我,问。
“为什么不在英国?”
“英国……”他思索了一下,像是为了打发我那样,应了我一声,“嗯,也好。”
小东西肯定在打什么算盘,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他有很多东西都是不愿意告诉我的,这个我是很清楚的。
“你在想什么呢?”
“想我们两个的事。”他走到我面前,托着我两条大腿就将我抱了起来,自己坐在屋子前院的椅子上,却依旧把我放在他的腿上,“你已经18岁了,我们也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总不能辜负你,也不想一直拖着一个婚礼。”
啊,对哦,我差点就忘了我已经18岁了,这么一想,我跟奥利弗在一起也已经有五年时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我还以为一年很长呢,没想到五年就这样过去了。
奥利弗总是很了解我,他笑了笑,轻弹了一下我的脑门,说:“你没想过是吗?我猜到了。你好像从来不会想这些,就像这些根本不重要。”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啊,不用想这么多东西,我们也一直在一起。”
“你是不愿意为这些东西筹备才从来不想这些吧,而且你父母也总是会替你安排最好的,你自然不需要担心。”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是啊。但是你愿意一直不结婚,我爸爸妈妈也不愿意,你爸爸妈妈也不会愿意的。”他说着,语气有疼爱,也有对我懒惰与单纯的嘲笑。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当年的绯闻风波,爸爸就立刻发动关系开发布会澄清这件事了,还给我办了订婚宴。
“虽然我爸爸妈妈没有催,但是我已经在想了,等我存钱买到了房子,我就跟你办婚礼。”
“你可以跟我爸爸商量啊,我们家会出钱的。”
“我们商量过了,戒指和房子我来买,你们家办婚礼。你爸爸说这两个加起来的钱都不足以办一场婚礼和婚宴。”
好……好像的确是这样……除开我们的朋友、同学,单是邀请像潘西、德拉科这些家族的人就要花上好多钱。
我有些心疼奥利弗,一个人就要承受这么多的经济压力,我用我的额头摩挲他的额头,小声说:“辛苦你了。”
“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凉风夜
所谓度假,只是换了个地方过着家里的生活,在不同的环境调整自己的状态,虽然没有旅游那样到处走走看看,但这就是我想要的懒散的生活。
两个星期不快也不慢,在我们每天都像在家里生活那样就过去了一个多星期,还有一天,我们就要回英国了,我多少有些不舍,若是让我留下,我也是不愿意的。
奥利弗来法国还带着另一个目的,就是计划未来,未来要给我的,要做到的事情,显然都没有获得良好的进展。
“你可能要等很久。”
奥利弗跟我一起坐在床上,我看着书,他用铅笔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东西。
“买房子这种事情急不来,你也不要急。”
“你不急吗?”
“我不急啊。”
他噗嗤一笑,用指尖点了一下我的鼻尖,“像我们在一起这么久的人,一毕业就结婚了,你却不着急。”他说。
“我爸爸妈妈就是,但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你才18岁,就这么懂事了。”他满眼疼爱地看着我,说完在我额头落下一个温热又轻的吻。
我这人就是经不起夸,听到奥利弗这样说我,我就心情激动,弯起眼睛傻笑着。奥利弗收起了本子和铅笔,往我这里靠了靠,伸手来搂住我的腰,把我也朝他那边挪了一下。
“相信我,我会把你娶回家的。”他握着我的手,坚定地说。
“除了那年发生过的绯闻风波,我都没有质疑过你。”
“我爱你。”
“我也……”
奈何我话没说完,我的下唇就被咬住,我便将还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不知为何,奥利弗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样了,他一改平日里温柔又缓慢的吻,急促而又霸道地向我湿热的小舌进攻,我从未迎接过这么强势的进攻,此刻略显笨拙了。
也许是因为夏天,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燥热了,我被这些燥热的空气弄得全身都倍感燥热乃至粘稠,顺势便撩起了搭在脖子上的头发,奥利弗的双唇离开我的唇,落在了我空荡荡的脖子上,一股酥酥痒痒的感觉遍布全身,我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想把他推开却不能。
原以为只有一小会儿,没想到这种感觉却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已经不能用全身没力来形容我现在的状态了,我甚至已经呼吸不畅了,不由自主地我竟发出了像猫咪的叫声,奥利弗并没有因为我这种不正宗的猫叫而停下来,反而更加猛烈地啃咬着我的脖子。
渐渐地他的嘴从我的脖子移到了我的耳朵,“嘘,斯凯达,小声点。”他只是用气声在说话,传进我耳朵的声音却放大了几倍,我只好咬住自己的嘴唇忍着从另一处袭来的酥麻感。
“奥……奥利弗……我……我快要喘……喘不上气了……”我大口喘着气,借着喘气的空隙跟奥利弗说。
他咬了一会儿我的耳朵,然后支起他自己的身体,用他暧昧的眼神打量着我发烫的脸,勾起蕴含着多种意味的嘴角,笑着说:“我说过,我是个男人。我热了,达达。”说罢,他一手抓着自己衣服的下摆,用力往上一扯,衣服便被他脱了下来。
什么!不是!停下!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轻轻一笑,用那件被他脱下的衣服盖在了我的眼睛,他衣服上淡淡的阳光味和雏菊味扑进我的鼻子里,而我眼前只有黑暗,也许是因为我除了嗅觉能派的上用场,他衣服上的味道放大了好几倍,不自觉地我动了动脖子,盖在我眼睛上的衣服有些动落,露出了一条缝隙。
仅仅只有一条缝隙,我只能看到奥利弗精瘦的腰,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我只能通过那条缝隙看看奥利弗那几块从来没有露出来过的腹肌,或许这就是运动员的身材,紧实的肌肉,立体又有致。
忽然间我感觉到身上的衣物有些松动,我下意识闭上了我的眼睛。
夜里,我醒来,后背传来的温度提醒我睡前发生了什么,我有些害羞,挪了挪身体,拉开了一些和身后人的距离。
窗外吹起了阵阵微风,半夜的风总是比白天的凉,我从被子里钻出来,抱着自己的双臂站在床边,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惬意地伸了个打了个哈欠。
身旁的床发出弹簧的吱吖声,我回过头去,看着奥利弗凌乱的棕色头发,很是害羞地别过了头。
“达达?”
“你没睡?”
“睡了,刚翻身感觉旁边没有人,就想找找你在哪。”
“我在这。”
他在床上搜寻着着什么,好一会儿才找出一件轻薄的外套递给我:“外面冷。”
“谢谢。”我接过他递给我的外套,笑了笑,说。
近日来计划着房子、婚戒、婚礼和婚宴的事情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小会儿的放松,他把外套递给我后倒头就睡着了。
我披上外套,感受了一会儿外面吹进来的微凉的风,没多久又回到床上去睡了,可能因为奥利弗常年温热的身体,我离开被子后我那一块区域还是很温暖,在温暖的包裹中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早上叫醒我们的,不是清晨洒进窗里的第一抹阳光,而是普鲁图见我们还没有起床就来叫我们起床的声音。
醒来的舒适让我们全然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更别提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们醒来后大概都以为自己在自己的房间,没有什么动弹。
普鲁图叫我们的声音从远到近,接着推开了我的房门,然后他难得像个女人一样大叫了一声。
“奥利弗·伍德!”
当时的我并不记得身后还有个奥利弗,我还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着普鲁图,问:“什么奥利弗·伍德?”
谁知道普鲁图又大叫了一声别过头,“你快躺回去!”他大喊。
我疑惑地又躺了回去,手臂碰到了一个结实的东西,是我从来没有在我的床上摸到过的,我愣了一下,不愣倒好,一愣,我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一下子羞红了脸,钻回到被子里,用被子蒙住眼睛。
“奥利弗·伍德!你给我出来!”普鲁图大喊了一声。
只感觉我身边有剧烈的动静响起,接着身边的空间轻了许多,我悄悄地拉下被子,只留出一条缝,看到奥利弗已经穿好衣服走到普鲁图身边了,普鲁图恶狠狠地盯着他,好一会儿离开了房间,奥利弗也跟着普鲁图出去了,关门前还回过头看了看我,脸上还带着一抹笑容。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到楼下了,我才起身换衣服去洗漱。
“奥利弗·伍德!明天就回家了,你今天就给我闹了这么一出?!”
“嗯。”
“你对我妹妹这样你还这么敷衍我?”
走下楼梯,我听见两个男人的对话,一个是能从语气里听出的愤怒,一个却不怎么说话,通常都是用单音节回复另一个男人。
“奥利弗·伍德,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
“你说话啊。”
“……”
普鲁图再问下去奥利弗也是不会说话的,我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小算盘,他或许只是在想什么事情吧,要是奥利弗再不说话普鲁图估计要发大火了,按照奥利弗的尿性,他是不会说的了,这时候就需要我出面打断了。
“普鲁图?”我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你也给我坐下。”他抬头看着我,指着他身旁的凳子说。
经验告诉我,这时候最不应该违逆普鲁图的话,我不再多说什么,快步走下楼去。
原来梅里达也在,她坐普鲁图身后刚才被楼梯挡住的位置,她看到我下来,对我眨了眨一只眼睛,像知道了什么一样。
奥利弗看到我下来,刚还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抹温柔的微笑,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我坐过去。
看到这幕普鲁图已经气到不行了,他别过头,捏着自己的额角,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显然,他冷静不下来,自己妹妹被一个男人上了,尽管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在我们面前来回踱步,多次停下来欲言又止,终于,他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推开大门,坐在门口的秋千上做深呼吸。
“可以啊,你们两个。”梅里达从对面的凳子跑到我们这里把我们两个挤开,拍了拍奥利弗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大胆的,奥利弗。”
“我……梅里达,我想跟斯凯达单独说些话。”
梅里达愣了一下,打量了我们两个一番后离开了。
我也不知道奥利弗想说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等着他先开口说话,他双手一直揪弄着自己身上沾着几点血迹的白色T恤,片刻后,他才抬起头,用那双包含复杂情绪的双眼看着我的眼睛。
“疼吗?”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不是吧不是吧,奥利弗你这么出息的吗?我心里并没有被关心到的感觉,反而多了几分羞耻感,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想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我就失去理智了……”他说着,眼神一直在我的脸上打转,不安使他在我脸上找不到能安稳落下眼神的地方,“对不起,我刚刚也想了,我很抱歉,我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
其实我心里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对他有任何怨恨和责怪,见到他这样责怪自己我也挺心疼的,我握住了他的手,用柔和的声调说:“没事的,我没有怪你。”
他的不安稍有平稳,他柔和了眼神,看着我,半晌后笑了,“你怎么总是这么懂事?你要是任性点是不会有人怪你的。”他用指尖满是疼爱地点了点我的鼻尖,说。
“情到深处……嘿嘿。”说着,我想到了晚上的某些画面,不由得笑了出声,不笑还好,一笑就把奥利弗弄得害羞了。
“疼吗?你老实回答我。”他心里的不安消去了大半,他已经能够像平时那样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话了。
“老实说,挺疼的。”
“那……”他的指腹轻轻扫在我大腿上,猛地又收回去,“还疼吗?”
“还有点疼,但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他低下头,揪着衣服上有血迹的地方,说:“对不起。”
我往他那里靠了些,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奥利弗的额头,带着一些让人感到舒服笑容,用手轻抚他的脖颈,轻声说:“发生了的已经发生了,我没有怪你,也不会怪你。”
“你也不要怪普鲁图,毕竟你是他的妹妹,他很在乎你,很爱你,你被我……他肯定很生气的。”
“什么?我怪他做什么?他什么也没做,我是会无缘无故就责怪其他人的人吗?”
奥利弗挑了挑眉,接着放松了下来,笑了笑,说:“没什么。”
因为我和奥利弗临时搞出的事情,我们就提前了一天回去英国,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带任何东西出门。
普鲁图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件事,也答应好了不会再追究这件事,同样我们也要答应他的条件——在婚前我不能怀孕。
我们回到英国后没有马上去奥利弗的奶奶家,而是待在奥利弗的爸爸妈妈家,等梅里达去给我买草药。
哈,不发生这件事我都不会想到,我有一天会用我自己得意的知识给自己配这种魔药,爸爸知道了肯定会掐死我们两个。
还好,魔药不算难喝,喝完还不用我洗魔药工具。
“开心吗?”
喝完魔药,梅里达就坐到了我身边,问我,我一直沉浸在昨晚的欢愉中,梅里达突然这么一问,我不自觉地又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不禁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她。
梅里达也不是傻子,她也想到了我想到了什么,她拍了我的大腿一下,说:“不是这个!我是说这两个星期在贝纳克埃卡兹那克过得开不开心。”
噢,我为我得鱼水之欢感到羞耻,低头笑了两声,点了点头,马上想到了她会不会误会我的话,连忙解释,说:“不是因为昨晚的事。”
“好,我知道了。”像是有别的事情困扰着她,她没跟我在这个话题上打趣,“那我跟你说件事吧。”
“好,你说。”
“跟我去德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