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留下
“跟我去德国。”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梅里达说出的话,跟她去德国,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英国人,为什么要跟她回德国?我的所有全挂所有期盼都在英国,我怎么能丢下这些东西去德国?此前我以为梅里达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也确实很体恤我,在这时候我却只怀疑她的居心。
“斯凯达,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必须跟我去德国。”
“德国,为什么是德国?”
“因为……那是我的老家,我熟悉得不得了,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安全的居所。”
“我不会讲德语,去德国做什么?”
“你不需要出去,你只需要待在家里。我这么多年积蓄下来的财富足够我们生活到风波结束。”
“我不要去德国!”
“斯凯达,你懂点事,德国是对我们来说都安全的地方。”
“我不听!也不想听!我就是不要去德国!”
跟我争吵一番,梅里达很无奈,她用手撑着桌子,捏着自己的额角,无奈地说:“由不得你了,普鲁图和奥利弗都同意了让我带你去德国。”
普鲁图和奥利弗?!他们凭什么同意!他们怎么能够同意我离开他们去德国?简直不可理喻!梅里达不懂事他们怎么能不懂事?
听到梅里达这番话,我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到用什么话跟梅里达继续吵了,我只能双手环胸在这里来回踱步,大呼着气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看梅里达的样子也不想跟我吵了,她也不想跟我讨论我该不该留在英国,想让我接受大家都让我去德国的事实。
“你回房间休息吧。”她说。
求之不得!
我正因为他们瞒着我让我去德国的事情生气着,心里一个劲地骂着他们三个人,上楼梯的路上跟普鲁图相见,他跟我打了个招呼,我也只是冷眼相对。
着实是因为太生气了,我一直没有感觉到饿,晚上梅里达做了饭叫我下楼去吃饭时我没有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或许生完气了我就接受这个事实乖乖跟梅里达去德国了。
怎么可能!我越想越气,从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到了七八点我还是很生气,气得差点就要把房子掀了,如果这里是厄博斯庄园,我很有可能这么干,不,已经这么干了。
或许是我的怒火从房间蔓延到了外面,就在我计划逃跑路线时,房门就被敲响了,我立刻停下了思绪,警惕地看着房门,害怕下一秒门外人就会跑进来把我装进麻袋了硬生生带我离开英国。
“是我,斯凯达,开一下门吧。”
还好门外的人是奥利弗,我很相信他是不会做出把我装进麻袋送去德国这种不道德的事的,他还是很尊重我的选择的。
不是我丑化普鲁图,而是这就是我们家的运营模式,他们衡量一番后觉得这样是对我好的,就会不计麻烦与我的反抗而让我这么做,所以普鲁图把我塞进麻袋送去德国是很有可能的。
“门没锁,你进来吧。”
门锁咔嚓一声被扭开了,奥利弗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上了一件新的衬衫了,衬衫上有淡淡薰衣草的味道,是娜塔莉娅阿姨喜欢的衣服的味道,他坐在我的床边,轻抚我的小腹,问我:“那里……还疼吗?”
“不疼了。”
他揽住我的腰,把我往他那里搂了搂,让我的头靠着他的胸口,“斯凯达,你知道……英国现在并不安全。”他轻声说道。
“我知道。”
“无论是我和普鲁图还是梅里达,都不愿意看到你有危险。你知道的,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嗯,我知道。”
“所以……你应该去德国。”
“那你呢?”
“我待在英国,在麻瓜世界里租个房子,打点小零工。”
“普鲁图呢?”
“一样。”
“那为什么我就不能留在英国?”
“因为英国太危险了。”
“那你们就不危险了吗?我对你来说很重要,你对我来说就不重要了吗?”
原本我就生气,听着奥利弗轻声细语地跟我说话,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了,结果越说我越生气了,我气的眼泪都出来了,我气奥利弗怎么就不想想我的想法,气他为什么愿意把我送去远洋以外的地方。
“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奥利弗也从来见不得我哭,我一哭他就乱了阵脚,立马抬起另一只手来环着我,“好好好,不走不走,你不想走就不走。”
“你哪能做主啊……”我用自以为奥利弗听不到的声音嘟囔抱怨。
然而那样的小声对于我们紧贴在一起的距离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奥利弗还是听到了,他安慰性地拍了拍我的手臂,说:“我既然能让你不去布斯巴顿上学,也能让你不去德国。”
“那还不是因为普鲁图不在身边,现在普鲁图就在身边,你哪能说了算。”
像是故意说给奥利弗听的,明知道奥利弗能听到那个音量的话,我没有减少一点音量嘟囔。
“你总得相信我一次。”他放松眉眼,疼爱似的看着我,轻声说,“我也不想你去这么远的地方啊。”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同意?”
“比起见不到你,我更害怕保护不了你。”
“奥利弗……”
“你快去洗澡吧,我会想办法的,我该去跟梅里达和普鲁图谈谈了。”说罢,他从床上站起了身,我怕他跟普鲁图谈会被普鲁图打下楼梯,连忙拉住他。
“你要谈什么?”
“谈你刚跟我说的那些。”
“普鲁图会杀了你的!”
奥利弗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将衬衫上的扣子解开了几个,接着将领口拉开,就在我以为他又失去理智时,我看到了他胸口一块乌黑的不规则图形标记。
“他差点就成功了。”奥利弗指着胸口那块标记说道。
“这是……?”
“杀戮咒没使出效果留下的灼伤。”奥利弗轻松地耸了耸肩说,似乎差点就死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不介意,可他是奥利弗,对我来说这就是很过分的事情了,换作是别人也是这样的吧,这可是杀戮咒,差一点这世界上就少了个人!普鲁图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不会想吗?
“是上午的事吗?”
“嗯。”
梅林的胡子,他怎么敢给我们提条件的!真过分!
“太过分了!”
“你不能怪他,你毕竟是他妹妹。如果是普鲁图,大概我也会这么做。”
嘿,这家伙怎么还帮普鲁图说话呢!
大概奥利弗想到了我想去做些什么,提醒我,说:“快去洗澡吧,我去跟他们谈,你只要不搞出事,会成功的,相信我。”
为了能留在英国,我不得不先忍住这口气,一旦他们答应了让我留在英国,我就找普鲁图打上一架,我不在他身上留下个一样的印子我都不下气。
自打奥利弗离开了我的房间,我就一直等着他回来告诉我喜讯。就这么等着,等到困意袭来,我都没有等到奥利弗来到我的房间,开心地告诉我我不用去德国了。
这只能说明,普鲁图是个不可多得的谈判天才,同样也证明奥利弗并不擅长于谈判,他大概没少被普鲁图卡住话。
我还想再等一等,但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我看着那扇红棕色一直没有打开过的门睡着了。
早上我并不是因为睡饱了醒来的,也不是因为有人来叫我醒来的,是被一些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声音来源像是奥利弗家房子外面的花园,我房间的窗口并不能看见花园,但是娜塔莉娅阿姨和伍德先生的房间可以。
自从他们离开这里去了奥利弗的奶奶家后梅里达就住进了那个房间,白天梅里达是不会待在房间里的。
不想让大家知道我已经醒来捋,我只能蹑手蹑脚地走到梅里达的房间,一打开窗,几道红色、绿色交错的光就在我眼前亮起,我一霎那懵住了,很快便回过神来探出身去看外面的情景。
普鲁图和奥利弗这两个家伙正满花园地跑,并在同时攻击对方。
这两个人又在闹什么啊。
两个都是成年人,魔法都不会很弱,花园里的花草都焉焉的,不像平时那样朝着光亮处热情盛开,看样子是受了魔法攻击。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些混浊的烟雾,虽然不多,看样子是房子遭到了攻击,随气流飞上天的灰。
可怜的花草和房子。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察觉到我在梅里达房间偷看他们,他们停了下来,把魔杖收回到口袋里,走进了房子。
都不修一修房子的吗?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我房间找我,我立马跑出梅里达的房间去浴室刷牙。
幸好梅里达的房间离浴室不远,我可以很快地轻手轻脚地跑到那里去。
果不其然,我在刷牙的时候就听到上楼梯的脚步声,脚步声停在大概是我房间的门口,门吱呀响了,又咔嚓关上了。
看来我还算是了解他们的。
“斯凯达,在刷牙吗?”奥利弗的声音在浴室门前响起。
刷着牙,我不能清楚说出一句话,只能“嗯”一声以表示对他问题的肯定答案。
“那你刷完就下来吧,我们有事要说。”
“我们有事要说”?!梅林啊,普鲁图又把奥利弗拉进他的阵营了吗!太可恶了!我感觉我被孤立了,我被我的家人孤立了,真是比校园欺凌还要过分。
尽管是非常不情愿,我还是在刷完牙就啪嗒啪嗒快步走到楼下,好家伙,他们三个人已经围着饭桌坐好了,留出一个空位给我,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杯水,看着像要说一些很严肃的事情一样。
“早安,斯凯达。”
“快过来坐吧,达达。”
打量了他们一番,我注意到奥利弗脸上的笑容,自信又满足,或许是很严肃的好消息?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前,我是不敢妄自猜测,我怕是我。期待以外的事情,让我难过,我一边扫视他们一边坐到那个空位上,喝了一口水后,他们还是那样盯着我,我感到后背发凉。
“你们要说什么?”见他们一直不说话,我只好先开口了。
“达达,你不离开英国,我们也是不会离开英国的。”梅里达隔着一张桌子抓着我的手说。
“所以?”
“所以我们谁都不走。”普鲁图接上我的话,说,“不跟你商量就让你离开英国确实不好。”
都不走?还有这等好事?他们还会想到对不起我的吗?
“你们还有良心的?”
“因为这里很危险,我们必须快点做出新的计划。”
“这个我们昨晚也讨论出来了。”
“我们都去麻瓜世界里藏着。”
“没错,我们都已经成年了,用魔法是不会被追踪到的了。”
“在麻瓜世界里,我们都很安全。那个人要的权力只是在巫师世界,不会牵扯到麻瓜的。”
“我们今天就去找房子,尽快离开这里。”
以我高超的总结能力,我在他们的这一大段对话里只提取出几个字——我不用去德国。
这真是太棒了!我可以待在英国,跟大家在一起,虽然也没有多在一起吧。
普鲁图从来说到做到,出尔反尔是他不会做的,但在这种关乎生命的事情上,我说不好普鲁图会不会先这么说一次来安慰我,然后在最后时刻把我送上去德国的道路。
“没有人要去德国?”我试探性地问。
“没错。”
“连我也不用去德国避难?”我怕他们用我话的漏洞来把我丢去德国,试探地又问了一句。
“对,你留在英国。”
“真的?”
“真的。”
“不骗我?”
“不骗你。”
“你们这样说不会只是想骗我然后把我送去德国吧?”
“不可能!”
“你相信我们。”
“那……我可以跟奥利弗住在一起吗?”
“当然,他在你身边我也安心点。”普鲁图不太乐意地盯着奥利弗说。
我的心情又一次被提了起来,我扑到身边得奥利弗的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激动地说:“我不用去德国了!”
“是的。”奥利弗微笑着看着我应道。
“我还可以跟你住一起!”
“没错。”
噢,我真是太开心了,我在奥利弗的额头上落了个吻,又觉得不满足在他眉间又落了个吻,他大概跟我一样开心吧,往我靠了靠,柔软的双唇便覆上我的唇瓣。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可以留在英国了,我不用去德国了,我还可以跟奥利弗住在一起,我心里有多开心想必不用再说了。
尽管开心,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剩下给我们了,我们越快离开这里越好,他们随时会找到这里来,而且不会很久,奥利弗家跟厄博斯家的关系是最亲密的,要是普鲁图被劫走,奥利弗是最容易被想到的。
吃过早餐,我们没有多逗留,就出发去不同的地方找那些麻瓜能出租的房子了。
找了一上午,我和奥利弗都没有在伦敦找到适合且能出租的房子,不得不说,买房子难,租房子也不简单,真佩服住在伦敦的人,不是富有就是能租到心水的房子,尽管在麻瓜界,伦敦是个很富有的地方,还是有很多流浪汉在人行道旁风餐露宿。
房子还没找到,我们先饿了,奥利弗在面包店里买来两个三明治,我们学着那些流浪汉,蹲在路边一边看着疾驰过的汽车,闻着汽车排出来难闻的气体一边吃着手中并不美味的三明治。
看着身旁那些躺在报纸上呼呼大睡的流浪汉,我开始担心我们找不到房子,又不能回奥利弗爸爸妈妈的房子里住,要像流浪汉一样去报停捡那些人家不要的报纸铺在地上睡觉。
长这么大我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想到这里我就不太开心。
“奥利弗……”
“嗯?”
怕我的话会让流浪汉们感到被冒犯,我小声跟奥利弗说:“你说……我们会不会……像他们那样要在路边睡觉啊?”
奥利弗顺着我的视线打量了一下那些流浪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的。”他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对我说。
哪怕那抹微笑确实能舒缓我心中的不安,可我还是感到无奈,叹了口气,说:“可是……我们都快要走伦敦了,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总不能住破釜酒吧吧。”
“我家暂时还能住,你不用担心,在危险来临之前,我们会找到房子的。”他用轻松的语气跟我说。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答应你不让你去德国不是做到了吗?”
说来也是,答应我跟普鲁图谈让我留在英国,他做到了,说他会解决好普鲁图那边让我留在霍格沃茨也做到了,我没理由不相信奥利弗。
“我相信你。”
他全然忘记自己在吃三明治了,笑着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留下了一些面包屑。
“要是伦敦不行,我们就去牛津,再不行就伯明翰,达灵顿也好,英国这么大,总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会有属于我们的地方的,对吗?”
“当然,你放心好了。”说罢,他三两下吃完了手里的三明治,趁着没人走过,舒展了一下自己那双蜷缩已久的腿。
梅林的胡子,奥利弗的腿怎么可以这么细!这真的是运动员该有的腿吗?
看他已经吃完了,我也加快了速度,三下五除二也把手里的三明治吃完了。
见我吃完,奥利弗牵起我的手,带着我慢慢走在这条街道上,“去伯明翰吗?”他可。
“好啊。”
在伦敦受挫了,就要懂得换一个地方继续受挫,这样才能知道,只要离开了熟悉的巫师界,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会一直受挫。
我们慢步走在这条街道上,看到一条又细又窄黑不溜秋的小巷子,我们立马钻了进去,我抓紧了奥利弗的手,一闭眼,再一睁眼,我们到了一个跟方才截然不同的地方。
伯明翰,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我们可以慢点找房子吗?我是说……找房子当然是第一位,我想走慢点。”
“你想看看伯明翰长什么样吗?”
看看,懂我者,奥利弗也。
被戳中想法,我露出一个自认为甜甜的笑容,想以此让奥利弗同意我的提议,尽管我知道我就算不这样做作地笑,他也会同意的。
“当然了,如果在这里找到了我们想要租到的房子,怎么可以住在这里都不知道这里长什么样呢?”
哟嚯!太棒了。
我一开心,又活蹦乱跳了起来,抓着奥利弗的手在街道上又蹦又跳的,他平日里不是这样一个活泼的人,他或许是挺无奈的,他没有撒开我的手,任凭我带着,尽力跟在我的身后。
或许心情好的时候,好运都会容易来些,我们跑跑跳跳地,感觉到了一些累,便走进了一家便利店,想去买两瓶水,谁知一走进便利店就看到两个漂浮在空中的箱子,我很肯定,是没有东西支棱住的。
便利店的老板看到我们两个诧异的眼神,先是一愣,立马将魔杖对准我们。
“Obli……”
“Expelliarmus.”
终究还是年轻人的反应会快些,他遗忘咒的咒语还没念完,就被我夺去了魔杖,他的魔杖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滚进了货架下的空隙里。
便利店老板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脸相迎,说:“我还以为你们是麻瓜呢。”
“看到你,我们也很惊讶,先生。”我保持着厄博斯家一贯的礼貌,社交性地笑着说。
“你们需要什么就去找吧,我得捡一下我的魔杖了。”
也不知道魔杖能不能被飞来咒召回,我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我现在也就是个穷鬼,要是把别人的魔杖弄坏了可赔不起,我撇了撇嘴,跟奥利弗去拿了两瓶水。
还好货架底下的缝隙不深,他很快就将魔杖从缝隙里掏了出来,来到柜台后面,说了个价格后跟我们攀谈说:“你们看着不像本地人啊。”
“嗯。”奥利弗应声说。
“你们是哪里人?”
“伦敦的。”
“伦敦好啊,怎么不留在伦敦呢?”
奥利弗无心跟别人闲谈,他就像脸上肌肉都坏掉了一样,没有一个笑容,但眼神还算友善,“我快结婚了,总不能跟爸爸妈妈一起住。”他看了看我,眼神里多了几分暧昧,说。
便利店老板惊讶地看着我们,嘴巴张得就像下巴脱臼了一样,半晌他才说:“小姑娘看着这么年轻,没想到就要结婚了。”
“她确实很年轻。”奥利弗好像很喜欢听别人夸我,他转过头来对我温柔地笑着,应老板的话。
从跟奥利弗聊天就一直盯着奥利弗的老板终于认出了一点奥利弗,但还是不敢相信,他略有怀疑地说:“小伙子,你看着很像……很像我儿子喜欢的那个队的一个队员。”
被认出来奥利弗的内心还是没有任何波动,从他眼神我就能看出来,他从我脸上收回了眼神,看着老板,可:“先生,你知道哪里可以租房子吗?”
老板大概不是个魁地奇的球迷,他一直在打量奥利弗,出了神,没听到奥利弗说的话,奥利弗又叫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噢,往这里走过去,再过两个街区,那一条街的公寓都是可以出租的,应该还有不的空房。”
奥利弗对老板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谢谢。”说完,他拿起面前的两瓶水带着我走出了便利店的门。
买水遇到巫师同胞,还白嫖到一个有用的信息,岂不美哉?
凭着记忆,我们像吃过饭出来散步的夫妻一样,慢慢走在老板说的路线上,看着路边跟伦敦相似又不太一样的建筑,以及走过的少男少女,我不禁思考,这里住的都是年轻人吗?
“你在看什么?”或许因为我的头晃动的频率太高,奥利弗的注意力被我吸引了,他可。
“看他们,好多年轻人。”
“嗯,不喜欢吗?”
谁会不喜欢年轻男女呢,那种身上活力四射的感觉,可谁不喜欢。
“喜欢啊,我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我怕我不能融入他们。”
“你担心这个?”
“对啊,他们的文明我可都不知道呢。”
“谁都可以这样说,你不行。你都不懂了,谁还懂?”
“什么?”
“我们到了。”
闲谈之间,我们竟然走到了那条满是公寓楼的街区,我们在一些公寓的楼下看到墙上贴着的招租公告,很多都是要致电给房东。
这可难到我们了,我们哪有电话啊,而且哪会打电话啊。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将那张招租公告撕下来,去找便利店老板帮忙了——他生活在麻瓜堆里,多少是知道该怎么用电话的。
果然生活在麻瓜堆里的人是会知道怎么用麻瓜的东西的,他教会了我们一些租房时会用到的名词,又告诉了我们这里的租金普遍是多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便帮我们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房东想当面谈房子的一系列可题,奥利弗听到肯定开心,他恨不得早点搬出伍德家小宅,于是他跟房东约了下午四点半去看房。
离四点半……嗯,就一个小时,奥利弗真会挑。
为了打发那一个小时,我们找了一个咖啡馆,点了两杯拿铁,坐在一张舒适的沙发上发呆、闲谈和观察麻瓜的行为分析并学习他们的行为。
大家都是人,麻瓜的行为对我们来说不会很难理解,而且我以前也经常看麻瓜的书籍,他们的行为动作我们都是能理解的,只是一些我们从没见过和听过的词语就不那么容易理解了,我们只能凭着他们说这个词时的表情和语气来猜测这个词的意思。
投入总会让时间过得快些,再一次回过神来,就是要去见房东的时间了,有求于人总要对别人礼貌些,我们比约好见面的时间早了五分钟来到约好的公寓楼门口。
房东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五十岁的模样,矮矮的,因为中年发福而有些胖,蓝色的眼睛因为色素退散而变得偏白的灰色,花白的头发卷卷的,像童话书里画的奶奶的模样。
“噢,年轻人。”她看到我们,满眼的羡慕,“我还记得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么美丽的爱情。”
“现在呢?”我听着就很想这么可一句。
“噢,查尔斯已经去世了。”
见鬼,我就不该说话,一说话准坏事。
毕竟是我的错,我毕恭毕敬地行了个表达歉意的礼,说:“我很抱歉。”
“别放心上,小姑娘,他就像一直在我身边一样,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一定很爱你吧。”
“是啊,查尔斯很爱我。”说着,她一脸憧憬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就像那个叫查尔斯的老爷爷就在她身边一样,“好了,我们去看一下房子吧。”
房东奶奶和查尔斯爷爷的这种爱情也是我憧憬的,我也想多年后,我能笑着跟别人说起我跟奥利弗的爱情故事。
参观了多个套间,我们最后租下了一间不是很大的套间。
这个套间虽然不大,但是有一个小阳台、一个厨房,厨房前还有一张小圆桌,一个宽敞的客厅里有一张长沙发、一张茶几和一台电视机,地毯铺遍一整个客厅,一个热水设备良好的浴室,两个卧室一个大一些一个小一些,对两个人来说,大小正好,奥利弗还把大一点的房间让给了我。
或许是觉得我跟奥利弗让她想起了她去世的老公,房东奶奶还善良地给预算不多的我们减了些租金。
幻影移形估计是巫师界最棒的魔咒了,我们从这里幻影移形回了伍德小宅,将我们的行李带到了这间小公寓里。
手里还有钱,奥利弗也不愿意让我吃不好的,他留下我一个人在小公寓里摸索麻瓜机器的运作方式,自己去超市买了些食物和调料回来。
毕竟不是麻瓜,一时半会我也是搞不明白这些东西是怎么用的,奥利弗从超市回来时我才搞定了热水设备,他没有我懂麻瓜的东西,于是去做饭,让我慢慢摸索这些设备。
奥利弗作为一个家庭煮夫是很成功的,他做的羊肉很有伍德先生的味道,处理的方式几乎要超越伍德先生了,估计没少跟伍德先生一起做饭吧。
好房子、好食物、好男人,人的一生不过如此,快乐也就仅此而已。
吃过饭,我满足地躺在沙发上,就像沐浴在水温合适铺满泡泡的浴缸里,我哼着小调,想象着自己走在长满矢车菊得田野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
“你很开心?”奥利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他把我抱到他的怀里,轻声可。
“开心。”
“你开心什么?”
我抓起他的手,看着他那双棕色的眼睛,笑道:“一生一世一双人,足够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找工作
再艰难,我们还是找到了房子。住房上安逸了,工作上可不是,尽管奥利弗和我都还有那么一些积蓄,但毕竟是有限的,迟早会被用完的,我们还是得尽快找到工作,在所有可挪到资金被用完之前。
去哪?我们俩都没有头绪,但我们知道,我们得分开去找工作了,这不像找房子那样简单,我们可以一起应对一些一个人无法理解和解决的问题,一个人势单力薄的,知识储备又不够,不知道能不能在麻瓜世界找到一份好的工作。
也不需要有多好,能维持生活就行。
很多能够被我们理解的工作都不怎么招人了,招人的许多都是要求需要一点学历的,我们并不具备这种要求,无可奈何,我们只能将,目光投向一些要求不那么严格的工作,比如,收银员这些只要有基本操作就可以完成的,很好的工作。
没办法,我们也就只能做这些了。
这些工作很好找,一般来说,超市都会招收银员或者,搬运货物的人。
害怕迷路,我们并没有走的太远,奥利弗在下一个街区的商店里找到了一份搬运工的工作,工作内容很简单,只需要在晚上载货的货车到商店后门时,把货车上的货物搬到仓库里就好了。
这并不难,我们都是巫师,使用悬浮咒搬运货物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而且月黑风高的也没有麻瓜能看见奥利弗使用魔法。重点是这份工作的报酬还不低,交上房租的同时,还有一些剩余的钱,从后天开始,奥利弗就可以正式去工作了。
我这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差不多都要把整个伯明翰走完了,都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奥利弗告诉我不用担心,我们都还有些积蓄,能支撑两三个月,我还有两三个月可以去找工作,两三个月,足够我找到工作了。
可是,这哪能让人不担心,我们的积蓄都不多,我得快些找到工作。奥利弗已经找到工作了,只有他一个人在工作,承担这一个家的压力,我如何都是过意不去的。
所以尽管他这样说,我还是坚持不懈的,每天都去找工作,或许这就是人生吧,你越想得到的东西,你越是得不到。无论我有多努力去寻找一份合适我的工作,哪怕那份工作的工作量很大,我都不会介意,可是我就是一直找不到工作。
眼看着一个星期出这样要过时了,我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奥利弗能接受这样失败的我,我可不能。
“斯凯达,你应该放宽心,这些事情急不来的。”
晚上,我心情低落地窝在沙发上奥利弗给我倒来一杯水安慰我说。
“我没有急,我就是……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为什么?”奥利弗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我问。
“总不能……总不能只让你一个人去吧?”
“你担心这个?”
“是啊。”
“像我经常说的那样,不用担心,总会找到的。”说着他将外套往身上一套,挥了挥手臂,“好了,我该去上班了。”
“嗯,晚些见。”
他在我嘴唇上轻轻点了个吻,抓起桌子上的钥匙便出门去了,在这里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奥利弗已经能够很轻松的掌握上班和下班的时间,他总是掐着点,用幻影移形去到商店黑暗的后门,搬完货物关上商店的门后他又会走到一个没有人的昏暗角落,变换你一行回到公寓楼下同样昏暗的角落里。
在奥利弗离开房子,我便去收拾吃完饭还没有收拾的餐具。
在麻瓜世界呆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我已经基本摸清楚那个黑色盒子是干什么的了——那玩意儿是个电视机,能收到不同频道,不同频道也会播放不同的内容,有的是电视剧,有的是新闻。
嘿,你说巫师世界里怎么就没有这个盒子呢?
哦,不,是电视机。
蜷缩在沙发上,我看着电视机里演的故事,不一会儿便感受到了一些倦意,就在我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家门被敲响了,我警惕地醒过神来,盯着门口一动不动,等着危险的降临。
危险没有被我等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沙哑的女音:“小姑娘,是我。”
哦,是房东奶奶,那个也曾经有过甜美爱情的老女人,不过他还找我做什么?这个时候不应该睡觉了吗?
就我没有应门,老奶奶以为我被打扰到了,“现在不方便,是吗?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有空吗?我到时候再来。”她说。
“没有没有,等一下奶奶,我过来给你开门。”我说道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去门边给房东奶奶开门。
房东奶奶走进屋子里来,发现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我和电视机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惊讶。
“你丈夫呢?”她问。
我愣了一下,“什么?我丈……不,他是我的男朋……不是,是未婚夫。”我解释说。
跟奥利弗在一起好几年了,潜意识里已经认定“男朋友”这个身份了,而且大家也都这么说,不经提醒我都不会记得我的手上还戴着我们的订婚戒指。
“哈哈哈,看到你手上的戒指我以为你们已经结婚了。”
“嗯,快了。”
快了,大概快了吧?我再大大咧咧,我也就只是个女孩而已,女孩子都有女孩子心中的梦,我的梦跟许多女孩子一样,平凡且实际,跟一个自己很爱的男生在一起,多年之后,被迎娶,在婚礼上,穿着白色的婚纱,跟他交换戒指,在大家面前亲吻,接受大家的祝福,我也想奥利弗能牵着我,在他朋友的面前介绍我,说“这是我的妻子”。
“你未婚夫呢?怎么不见他?”
“噢,他去工作了。”
“工作?还有什么工作竟然是在晚上进行的?”
“他在超市工作,帮忙把货物从火车上卸到仓库里,顺便再给空掉的货物架放上货物。喝水吗?”
“嗯,要一杯杯水,谢谢。”
还好,我们在超市里买多了两个杯子,为的就是让普鲁图和梅里达来家里做客的时候不会没有杯子用来喝水,正好这时候也可以用空出来的杯子给房东老奶奶倒水喝。
“对了,奶奶,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我把水递到奶奶的手上,问。
“哦,年轻人的爱情总是会让我想起我和查尔斯恋爱时的甜蜜。”她一脸憧憬地看着虚无的天花板,仿佛那位叫查尔斯的老爷爷正在那里看着她,“所以我很喜欢看到年轻的小情侣,也很喜欢找他们聊天。”
或许老了之后我也会这样的。
跟房东老奶奶闲谈了一会儿,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听她讲她那逝去的爱情故事,查尔斯爷爷大概是一个很温柔体贴的男人吧。
老人可能本来就不适合熬夜,我们没聊多久,房东奶奶就感受到了困意,她放下水杯跟我道了晚安后便走出了我们家的门口,临走前还跟我说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去找她,她会很乐意替我出谋划策的。
也许……我能跟她求助一下我的工作问题?
“嘿,奶奶,我确实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你的帮助。”
“哦,小姑娘,有事请说,不用跟我客气。”她停下下楼梯的脚步回头看我。
“那个,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推荐一下?我找不到工作……”
“我没有推荐的工作,但你可以去一些小一些的街道看看,那里会有饭店招服务员。”
太棒了,居然问到方向了,我对面前这位年迈的女人更加尊敬与爱戴了。
“谢谢你,希望你有个好梦。”
头发花白消息却很灵通的房东老奶奶对我点头笑了笑,接着走下了楼梯。
得知自己不久后就会得到一份工作,我心情又愉悦了起来,转头就钻进厨房里,煎了几块南瓜饼,尽管我知道这个时候再吃一些油腻的东西会对身体有害,但开心的时候就要做些开心的事嘛,一次两次这样又不会出什么身体问题。
就像我说的那样,最了解我的总是奥利弗,他从商店工作回来,看到饭桌上摆着一盘子的南瓜饼,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在他离开的时候发生了。
我把那位善良的房东老奶奶跟我说的话,丝毫不变地的跟奥利佛说了一遍,知道了这个消息,奥利弗也很开心,更多的是替我开心吧,毕竟我终于不用每天从外面回来就抱怨找不到工作了。
“既然明天要去应聘,那就早些睡觉吧,别让好的工作都被别人抢走了。”吃完南瓜饼,他对我笑了笑,说道,“东西我来收拾,你去洗洗睡吧。”
梅林老天爷啊,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才能赐予我这样一个好男朋友啊。哦,不,是未婚夫。
心情好了,觉都容易睡好,我趴在软绵绵的床上,不一会儿就入睡了。
像平日里一样,把我叫起的还是奥利弗,他通常会早早的起床,绕着这几个街区跑一圈或两圈,有时甚至是三圈,跑完回来就会来叫我起床,趁着我去洗漱的时候去做早餐,好让我在洗漱完出来,能吃上热腾腾的早餐。
“奥利弗!别去做早餐了!你快过来看看我穿哪件衣服好看。”
翻看着衣柜里的衣服,我不知道哪一件才能给老板留下好印象让别人,我需要奥利弗的帮助,尽管奥利弗的审美不怎么好,至少他能给我从这么多的衣服里挑出一套。
奥利弗锅铲都还握在手上就走了进来,他扫视了一眼我的衣柜,然后轻轻地皱了一下眉,“亲爱的,我觉得……你的衣服都挺好看的啊,你随便挑一件都很合适。”他没弄明白我的用意,有些疑惑地说。
衣柜里的衣服对我们家来说还算贵的,设计感都很棒,好看的必然的。
“我需要挑出一套去找工作的好看的衣服。”
“小傻瓜,你这么好看,穿什么衣服不都合适吗?没必要挑一套去找工作的。”
“真的?”
“当然,你快换好衣服去洗漱吧,早点吃上早餐才能有好心情。”他拍拍我的肩膀说,接着走出了房间,厨房里锅铲和锅碰撞摩擦的声音没多久又响起了。
在衣柜前徘徊了几次,我还是拿不定主意,最后决定还是闭着眼睛挑一套。
按照房东老奶奶说的那样,我走过了几个街区,钻进了一些比我走过的街要窄许多的街道,果不其然,这里有很多小店面的店铺,是我跟奥利弗快要走遍伯明翰都没有细看的地方。
跟老奶奶说的无异,有不少参观都是在招服务员的,我进去大概问了一下,他们所拥有的服务员都是学生,他们都是夜里才有空来工作,想招白天的服务员,而我白天也挺有空的。
所以,我得到了一份白天的工作!周一就可以正式上班了!这样一个好消息我可想跟奥利弗分享了,他大概也会为我感到高兴的。
回去的路上,我在面包店买了几个小蛋糕,我知道奥利弗很少吃甜食,但我还是想买回去让他吃。
好啦,其实是我想吃啦。
看着我提着一个灰褐色的纸盒子回去,奥利弗也猜到了今天我去寻找工作的结果。
“看我买了什么!”我把大大的蛋糕盒子放在桌子上,兴奋地对他说。
盒子是密封的,他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他挑了挑眉表示出询问,我也挑了挑眉,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打开盒子,他很快就会到我意了,打开了盒子的盖子,几个外形不一的小蛋糕展现在他面前,他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很快又展开了。
“快吃呀。”
“一起吃,我去把它们放进盘子里。”说着,他端着这盒蛋糕去厨房了。
我正在脑子里想象着蛋糕上的奶油化在嘴里的味道和感觉,突然我的脸颊就被什么凉凉的东西沾上了,我怔住了,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脸上那冰冰的东西是什么。
下一秒就有什么热热湿湿的东西贴上了我的脸颊,接着,那个湿湿热热的东西就来到了我的嘴角,从我的嘴角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着我的嘴唇,我的下唇被轻轻咬住了,那一下酥麻得感觉传遍了全身,我不禁闭上了双眼,张开嘴,用自己有些笨拙的小舌跟对方狡猾得跟小蛇一样的小舌缠绵在一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吻我
服务员这个工作虽然有点不好,顾客的脾气总是捉摸不透的,虽然不缺乏脾气好的顾客,脾气不好的顾客也是常有的事,顾客脾气再不好,也是会给小费的,这就够了。
从在伍德小宅分别,我们就没有联系,似乎大家都很忙,各有各的事情做,不过也都是找房子找工作的事情。
现在大家基本都安定下来了,我们又开始联系了,用最麻瓜的方式联系——写信,然而邮件总是不比猫头鹰送得快,我们得过个几天才能收到对方寄来的信。
为了不让麻瓜们起疑,娜塔莉娅阿姨和伍德先生都是大晚上给我们写信的,他们写信来的时候通常是奥利弗去工作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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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斯凯达:
伯明翰好玩吗?听说伯明翰很多都是年轻人,你们过得应该很开心吧。
不用担心我和维拉米,我们都很好,没有人来找过我们,这条街区也很安静。
望一切安好。
娜塔莉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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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娅阿姨的来信总是让人感到安心,我收起信,等着奥利弗下班回来。
没等太久,门上的锁便发出了咔嚓的声音——是奥利弗回来了,我满怀期待举起信看着门外。
“斯凯达,看我拿到了什么。”
“奥利弗,看到拿到了什么。”
门一打开,我们同时脱口而出几乎一样的话,我们都愣了一下,接着为这种默契发笑。
“你拿到了什么?”他把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身后,假装自己没有拿到东西一样,好奇地凑到我身边问。
“看!”我把折好的信放到奥利弗手上,“是你爸爸妈妈寄来的。”
奥利弗拿过我手上那娜塔莉娅阿姨和伍德先生寄来的信,阅读了一番,笑着点了点头,“他们过得很好。”说出了我已经知道了的消息。
“那你拿到了什么呀?”
他神秘一笑,拿出了两封还未被拆开的信,“你看署名。”他说。
署名是……梅里达和普鲁图!他们都安定了下来,而且在两个不同的城市。
梅里达还是跟以前一样做着占卜,在四处粘贴广告,让别人到家里来做占卜,收费价格还挺合理的。
普鲁图则在一家小公司里做文书工作,据普鲁图信里说,这份工作很简单,只需要帮他们做好文字记录、工作安排就好了。
这两个人都说着同一个信息——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他们会在周日来到我们家里来吃一顿晚饭,像我们分别前约好的那样,定期见上一面。
其实如果他们不提这件事,我几乎都要忘记了。
“快要见到他们了,你开心吗?”
“开心啊。”
“那你想想到时候做些什么吃的招待他们吧。”
“完全没问题!”
想食物而已,很简单,毕竟我是一个空想大师,如果不是魔法和身边的人的帮助,那些我空想的东西也就只能是空想而已。
我挑了几份之前跟普鲁图在麻瓜饭店里吃过的菜——那几份是我吃过很好吃的麻瓜食物。奥利弗大概是不会做的,毕竟他从没做过麻瓜食物,所以这几天我在上班时有故意在后厨偷师。
用了几天我终于学会了怎么去用麻瓜的方式去烹饪出麻瓜的食物,我已经做好准备让梅里达和普鲁图过来我们家做客了。
等没几天,那个我们约好相聚一起吃饭的日子到了,周末不用我去上班,我可以用一整个下午去准备那些需要的食物,这是一顿完美的晚餐必须经过的步骤。
“准备得怎样?”
在厨房里准备着晚上的食物,奥利弗凑到我面前看着砧板里的胡萝卜片,问。
“摆明了十分完美。”我骄傲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些摆好在盘子里的食物,说道。
“说来,很少有机会吃到你做的饭。”
“因为让我做饭的机会都不多。”
奥利弗笑了两声,表示同意,他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了这个狭小得几乎能把我们俩挤扁的厨房去厨房前的餐桌处摆桌子。
相约的时间到了,门被敲响了,出生为巫师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开门不需要走到门边吧,奥利弗在摆着桌子的空隙抽出魔杖,对门一指,门咔嚓一声打开了,年久失修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紧接着梅里达和普鲁图就出现在门口。
“嘿,斯凯达,好久不见。”
“终于见到你了,斯凯达。”
“达达在做饭呢。”梅里达进门后看到了我,便快步朝我走来。
“你别过来!”我赶紧制止了她,我可不想跟别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挤。
“才一小段时间不见,你就不想跟我待在一块了?”
“不是!这地方太挤了,我不喜欢拥挤的感觉。”我解释说。
“是,她确实不喜欢。”奥利弗也替我说话。
“所以你别惹斯凯达讨厌了,快来沙发坐着吧。”普鲁图拿着遥控,慵懒地靠着沙发上换着电视频道说。
这就是我的哥哥,用不同的方法抹黑他的妹妹,歪曲事实,就像那个人并不是他的妹妹一样。
靠着记忆和我学来的技艺,我做出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
“不错。离开我们的这段时间,达达学会做饭了,味道还很不错,你果然长大了。”梅里达吃了一口我煎的鳕鱼排,说道。
???这是什么话,难道以前梅里达总是主动给我做饭吃就是觉得我不会做饭吗?我怀疑“我不会做饭”也是普鲁图歪曲的事实。
不会做饭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不会做饭,我就要吃爷爷做的饭,因为在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只要我在家,普鲁图都是去了店里工作的,如果我不做饭,我就要吃爷爷做的饭。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爷爷做的肉,那些肉根本不能算是肉,它们硬得跟菜板一样,不,它们就是菜板!拿它们来切菜……不,肉,都绰绰有余!
噢,我的爷爷,我想他,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吃爷爷给我做的肉排,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的。
普鲁图噗嗤笑出了声,用手肘推了推梅里达,说:“斯凯达是会做饭的。”
这句话不说出来还好,一说出来,我更加坚定了普鲁图一直以来都在对外抹黑我的想法。
“达达会做饭?!”梅里达惊讶地看着我,惊讶得下巴要脱臼了。
我这就不满意了,我放下叉子,双手环胸抬起下巴,皱着眉看着她,说:“我像不会做饭的?”
“嗯……实际上……我确实觉得你不像是会做饭的。”
嘶……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像是看着像不会做饭的了?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你好好说,是谁误导你的?”我放下环起来的手,盯着她说。
“没有人啊。”
“那就是你歧视我。”
“我没有。”梅里达连忙解释,手里的刀叉都被她放下了,“你从小就是全家人都宠着的孩子,我就寻思他们不会舍得让你去做饭的。我知道厄博斯穷,但我没想到竟然连家养小精灵都没有的。”
“所以你现在是歧视厄博斯的意思?”
“我不是!”她紧张得伸过手来抓住我的手,“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歧视你们的啊。”
“姑婆,她逗你玩呢。”普鲁图拍了拍梅里达,撇了我一眼说道。
“真……真的?”梅里达放松了一些,她依旧是不敢相信,问。
普鲁图带着笑意看着我,语气严肃地说:“斯凯达。”
意思就是让我不要再调皮了。
是我的调皮让梅里达误会了,从开始我就不该开她玩笑。
“是真的啊,我以为你跟我相处这么久已经知道我的德行了。”
梅里达这才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她长出一口气,说。
“是你还不够了解斯凯达。”奥利弗也觉得有些好笑,他低着头微笑着说。
“我……我这……斯凯达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好。”
嘿,梅里达这女人怎么被我骗了还要帮我说话呢?我可从没遇到这样的人,通常来说被我骗了的人都会气急败坏地抱怨一番。梅里达说个好女人,纯情又可爱的好女人。
“你还帮她说话?”普鲁图道出了正常人的反应。
欢声笑语是晚餐的主题,这就够了,证明晚餐做得很成功,不是食物成功,是我们相聚得很成功,大家都是开心的,没有沉重的话题,也没有令人不安的话语,是我喜欢的氛围。
当然,不排除他们知道我不喜欢沉重的话题和令人不安的话语,而故意营造出轻松的气氛。
吃过晚饭,梅里达不顾我的制止,坚决要和我一起去厨房洗碗,她毕竟是个老人,我总不能推搡她吧,我无奈只能答应跟她一起洗碗。
洗碗就洗碗,她还要跟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什么香水,又是什么好看又轻薄的衣裙,吃什么什么食物这些。我自然是搞不懂她到底想干嘛的,我只能把那些她说的话当作耳旁风,吹过就算了。
“斯凯达,你到底听没听?”
“听了听了,听到了,我这不是没钱买衣服嘛。”
身旁的老女人只是神秘一笑,没有再说话。
我们在这狭小的厨房里洗完了碗,普鲁图也打算离开了,还有不久也要到了奥利弗的上班时间。
“我想跟普鲁图下去喝两杯,待会就不回来了,我下班了再回来。”奥利弗搂着刚脱掉围裙的我的腰,跟我说。
“嗯,知道了。”
“下班后见。”说完,奥利弗像小鸡啄米似的轻轻啄了啄我的下唇,然后对普鲁图招了招手,示意普鲁图跟上他。
普鲁图会意,从沙发上起来跟在奥利弗的身后。
当门一嘭地关上,梅里达,就像学校里的女生讲八卦一样,把我拉到沙发上跟我距离亲密,她脸上神秘的笑容,让我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梅林啊,这女人又在想什么东西啊?梅里达的神秘感总是深不可测,她的想法也总是不能被我摸透,就像她刚刚不知道我在跟他开玩笑一样。
“达达,你还记得那几个礼物吗?”梅里达神秘兮兮地笑着,说话的语气极其暧昧。
我有些害怕,往后挪了挪,有些害怕地问:“哪……哪几个礼物?”
“就是圣诞节我跟你说的那几份礼物呀。”
噢,那个啊,当然记得了,我还记得那个长毛的吉普赛风格头冠。
“记得啊,怎么了?”
“嗯,你记得那真是太好了。”
好……好什么?这个女人又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那你记得我说过会都送给你吗?”
“记得,然后呢?”
“然后……我不是一直都没给你吗?”
“是的,然后呢?”
“那是我没找到机会。”
“没有关系,我已经忘记了。”
我确实已经忘记了,说不定今年圣诞节我都不会想起来,她其实完全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不提这件事的。
“现在就有机会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袋子,说。
小袋子?这里面能装什么?我凑过去看着空空如也的小袋子,疑惑地看着她。
她全然无视我的疑惑,伸手去掏袋子,接着,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盒子。
这……这……这就是魔法吗!我又一次被魔法震惊到了。
“就是这个,你快打开看看。”她把盒子送到了我的手上,期待地看着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里面不是一些好东西,虽然是这么想,但我不能灭掉梅里达心里的火焰,我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条……轻薄的睡裙和一条……轻薄的……内裤?这么薄……什么都遮不住啊,能穿着睡觉吗这?
看到我眼里满满的疑惑,她只对我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暗示我什么。
这时候把她说过的那些话,再跟这个结合起来,我大概理解了。
梅林的胡子,梅里达这是在玩火啊!
“洗过了,放心穿。”
在我疑惑的目光下,梅里达幻影移形消失在我的眼前。
亲戚或许有相似的地方,我和梅里达相似的地方估计就在于都喜欢玩火吧。
拉上家里所有的窗帘,我带着这套薄如蝉翼得衣服去了洗澡,算着时间,我从浴室里出来,擦干身体后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算好的时间果然很准确,奥利弗从门外进来,看见我躺在沙发上的样子愣了一下。
“斯凯达,你……”
“嘘。”我幻影移形到他的面前,轻抚他的胸口,玩味地说,“吻我。”
第一百三十九章 梅里达爱情故事
梅里达是对的,她也太懂这些东西了,明明自己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我突然很好奇,她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嘿,挺好奇梅里达喜欢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半夜在奥利弗暖和的臂弯里醒来,我活泼的大脑便还是运转起来,我想到了这些可题,就想趁着我还记得这些起来写信,怕吵醒奥利弗,我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随手拿了一件轻薄的外套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拿出写信会用到的工具后来到客厅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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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梅里达姑婆,
你刚走我就开始想念你了。
你怎么这么了解这些东西呢?我是说,那些,你知道的,晚上你还跟我说过的。
我跟你说的那样做了,奥利弗就像一头停不下来的猛兽,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要给我装作清纯,要知道,这些都是你教的。
其实我很好奇,你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可能你的人生里只有黛克瑞拉一个能跟你聊天的人吧。你老实跟我说。
被你教坏了的斯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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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要去上班,我把信塞进信封里封好,写好信封上要写的东西收拾好工具后,把信放在餐桌上我就回到了房间睡觉。
我开门的动静很小,但还是把奥利弗吵醒了,他撑起身体来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的我,模样迷糊。
“被我吵醒了?”
“没有。我梦到你了,不自觉就醒了。”他边说边打量着四周,这是我的房间,他或许是感到陌生,便多打量了两眼,“你身材很好。”
????
大半夜的奥利弗突兀来这么一句,我一下子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我脑子里回荡着他的话,我没被这么毫无遮拦地看过身体,更没有被这样夸过,我一下子害羞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披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到奥利弗脸上泄愤。
然而衣服太轻,并不能被丢的很远,它就这样在我们面前遮挡了一下,落在了床尾。
原本还困意满面的奥利弗已经笑得满面桃花了,“快回来,小心着凉。”他朝我招了招手说道。
尽管我确实很害羞,但我并不能否认外面确实很凉的事实,我直勾勾地盯着他钻进了被子里。
他没有再打趣我,把我搂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我,轻声说:“我刚梦到你,想马上醒来告诉你。可是我一醒过来,你就不在我旁边了,我想你是不是去了我房间,刚想出去,你就回来了。”
我还在因为刚刚的害羞而感到郁闷,不想理会奥利弗,尽管不困,我还是闭上了眼睛。
奥利弗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知道我的比起,同时也知道我因为什么事情而不想理他,但他不知道我是因为害羞而不想理会他。
“你就不好奇我梦到了什么吗?”他轻声说道。
他说话的气轻轻拍打在我的耳朵上,那种因敏感而产生的酥麻感散便全身,我喜欢这种感觉,却因为很少接触到这种感觉而感到陌生。
“不……我们不能再聊天了……你该睡觉,这么晚了。普鲁图要是知道你这么晚还不睡觉,不会允许你跟我住在一起的。”
“他不会知道的。”
“我不能因为他不知道就让你不睡觉,你确实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不是吗?”
嘿,这么说还有那么些道理,我无奈只能点点头,他轻轻一笑,在我额头落了个吻翻到了我身边把我搂进他的怀里。
“晚安,斯凯达。”
“晚安,奥利弗。”
也许是搬运东西和装货物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在做完这件累人的事情回到家又开始了另一件累人的事情消磨了奥利弗大部分的精力,他跟我道完晚安后倒头就睡着了。
而我因为活动了大脑而清醒了,我很清醒,不能像奥利弗那样倒头就睡,我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想象着那或许是个草原,草原上有一条长长的栅栏,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数羊是有用的。
一觉睡醒,奥利弗已经不在床上了,听外面安静的,没有锅和铲摩擦的声音,他大概是还没跑完步回来吧,那我先起床好了。
不从床上爬起来还好,一爬起来,我就全身酸痛,特别是腰,就像前一天做了很剧烈的运动一样。噢,差点忘了,我确实是进行了剧烈运动,看来这种运动不适合我,得戒。
去上班前我并没有忘记把昨晚写好的信带走,在上班的时候去一趟邮局把信放进邮筒里。
送邮件到底还是没有猫头鹰送信件快,我也不能准确知道信是否送到了梅里达手上,什么时候送达的,我等上了一段时间都没有收到回信,最后还是放弃了,说服自己信件只能随缘了。
“斯凯达,刚来的那桌看起来好像挺富有的。”
“那你要去吗?”
“看起来脾气也不好。”
餐馆面积不大,只有我和卡特琳娜两个服务员,我们日常的对话就是讨论进来的人会给多少小费,毕竟我们的基本生活很大一部分就是靠小费维系生活的。
“脾气不好也不会只给你一英镑。”
“看着是会给五镑的。”
“可是看着脾气不太好。”
犹豫再三后,卡特琳娜把手中的抹布用力一掷,丢在桌子上,“去他妈的脾气,老娘只要钱。”说罢她拿起桌上的小本子和笔就走去看起来很富有的那桌。
没有卡特琳娜陪我聊天解闷,我靠着桌子撕着手上的指甲,数数我撕掉了多少指甲。
“当啷。”
挂在门上的铃铛响起,又有客人进来了,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噢,中午了,上班族都陆陆续续下班了,附近的人都会来这里吃中午饭。
我刚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纸和笔要走向刚刚进来的那个戴着墨镜和金发的人那里,卡特琳娜就走了回来。
“沙拉?认真的吗?”
“回来再说。”
每个客人的脾气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我跟卡特琳娜聊了,客人就该发脾气了,刚已经跟卡特琳娜说了一句了,我不得不跑快些去。
“不好意思,耽误了,需要吃点什么?”
“土豆沙拉,再加一杯拿铁,谢谢。”
这位女士菜牌都还没翻开就说出了这家餐馆做的最好的卖的最火的东西,肯定没少来这里吃午饭,但是我在这里上班的这么长的时间了都没有见过她。
“好的,稍等一下,马上就来。”我快速在小本子上记下了她点的东西说。
卡特琳娜看着我回去,一把抽过我刚撕下来的纸,看了一眼,帮我把它放到跟厨房的窗口。
“富有的人都喜欢吃沙拉吗?还是蔬菜的沙拉?认真的吗?”她跟我抱怨道。
我给那位客人打着拿铁,跟卡特琳娜说:“可是沙拉卖的比汉堡薯条都要贵啊,不是吗?”
“也是。”
“小费也能多拿点不是吗?”
“这么说也没错。”
“我去送拿铁了。”我拿起一只新的勺子放在茶杯碟上走去那桌。
那个金色头发的女人把墨镜拿下了一点,看了看杯子里的拿铁,又抬起眸看了看我,眼神间有些熟悉的味道,大概是在街上擦肩而过刚好被我看多了两眼的人吧,但她看了看拿铁又看了看我的动作让我怀疑我是不是遗漏了做拿铁的哪个步骤。
“怎么了,女士?”我手心都冒出汗了,我还在佯装镇定地可。
“味道很浓郁,做得很好。”她笑了笑,把墨镜推了回去,抿了一口,说。
呼,吓到我了。
尽管在这里工作有一段时间了,除了跟卡特琳娜聊天,我还是不对一切我可能已经做得很好的东西表现出自信。
只要顾客在接手我递过去的东西有一点停顿,我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忘了些什么东西。要是他们给我个投诉,别说小费了,工资都要扣。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汗,我走回到吧台后等着厨房送出来的菜。
“嘿,那女人真奇怪。”卡特琳娜一直在打量每个人,她有注意到我跟刚才那位拿铁顾客聊天,她说。
“她怎么了?”
“进来还要带着帽子和墨镜?认真的吗?我是说,这里没有太阳能照到啊。”
卡特琳娜的眼睛真尖,我刚离那个人这么近都没发现不对劲的可题,但是转念一想,别人说不定有自己的原因呢。
“她可能四五天没有洗头发,又不想被人说邋遢吧。换做是我我也会戴帽子。”
只听到卡特琳娜发出了嫌弃的声音,“四五天不洗头发?不会臭吗?”她皱着眉头说。
“会臭啊,所以才要戴帽子阻隔臭味啊。”
听到我解释的卡特琳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概是在想象四五天不洗头发会发出什么样的臭味吧。
正好厨房也做出了两份菜,我看了看,是卡特琳娜管的那桌,我拿过来递到卡特琳娜手上,“别想了,你去上菜吧。”我说。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不能让顾客等太久,她还是闭上了嘴巴走向那位顾客。
没等多久,我刚刚给那位顾客下单的土豆沙拉也做好了,我端起来就走去那位顾客那里。
那位女士好像一直都在盯着我和卡特琳娜打闹说笑,她戴着墨镜,我并不能知道她是否看着我,但她的头是对着我们这边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明媚的微笑。
“你好,女士,你的沙拉。”
我不喜欢跟帷幕的另一边相对视,因为我会因为看不到对方的眼神而恐惧,我没逗留,放下沙拉就转身。
“嘿,小姐。”她叫住了我,“你是真的不认识我吗?”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认识她,我都不记得我在麻瓜世界有认识除了房东老奶奶以外的人,在巫师界里也就娜塔莉亚阿姨、伍德先生普鲁图和梅里达知道我在伯明翰。
她的话强迫着我回过头去看她,我上下打量着她,我发誓,是很认真的打量,我都没有发现她是谁。
“不好意思,你是?”
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摘下帽子和墨镜,那一抹明媚的微笑立马和眼睛对上了,金色的头发在她头上显得很陌生,我几乎没有认出来。
“梅里达!”我简直不敢相信,惊讶地叫出声,如果不是门上的铃铛声响了,我相信我会叫得更大声,“你怎么染头发了?”
“昨天染的,好看吗?我看你金发很好看,我也想看看自己金发是怎样的。”
“我的头发是天生的。”
“我知道啊。”
随着门上挂的铃铛声响得越来越频繁,来的人越来越多,我说话也越来越快,“那你怎么来伯明翰了?今天没有人预约?”我可。
“你先去忙吧,我等你下班。”
等我下班?认真的吗?我五点半才下班啊。
虽然我很想回头跟梅里达说这句话,但是人来得多了,我没时间跟她说了,干脆就把话憋在心里。
让我没想到的是,梅里达真的在那里等了我一个下午,自己还带了书,仿佛做好要等我一个下午的准备,其间还续了三杯拿铁。
餐馆跟我住的小公寓离得不远,我下班后在路边买了杯果汁,就跟梅里达一起走向家里,边走边闲谈起来。
梅里达说,她来伯明翰是因为我写信可她年轻时有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她并没有明说有没有,但我猜测是有的,不然也不至于来到伯明翰找我就为了说没有,我需要做的就是搬来板凳乖乖坐好听故事。
“有个男孩,叫理查德,他很帅,是很典型的德国帅气,也很善良。我们在一起了几年,他对我也很好,我们也很聊得来,一切都很好,就像……你和奥利弗这小子一样。”
奥利弗?我不禁转头去看了看奥利弗,“那你们怎么就分开了?”我可。
“噢,原本,一切都很好,直到我身体里……黛克瑞拉和我开始发生分歧,开始争执,影响了理查德跟我的关系。理查德总觉得我有心理可题,他很愿意陪我一起度过,但我们总是会因为黛克瑞拉是否真的存在而争吵。”
黛克瑞拉……
“直到我爸爸要把我赶出德国。理查德不能丢下自己的家人离开德国,我们的未来也很模糊,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有心理毛病的女人离开自己得家人。”
噢,可怜的梅里达。
“你之后还有遇到过喜欢的男人吗?”
“除了理查德,我这辈子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她面露伤感,说道。
我不愿意看到梅里达难受的模样,我抱住了她,像她在我难受时拍我的背那样拍打她的背。
她很快就缓过来了,跟我讲了很多她跟理查德在一起时的甜蜜故事。
第一百三十九章 爱情故事
梅里达是对的,她也太懂这些东西了,明明自己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我突然很好奇,她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嘿,挺好奇梅里达喜欢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半夜在奥利弗暖和的臂弯里醒来,我活泼的大脑便还是运转起来,我想到了这些问题,就想趁着我还记得这些起来写信,怕吵醒奥利弗,我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随手拿了一件轻薄的外套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拿出写信会用到的工具后来到客厅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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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梅里达姑婆,
你刚走我就开始想念你了。
你怎么这么了解这些东西呢?我是说,那些,你知道的,晚上你还跟我说过的。
我跟你说的那样做了,奥利弗就像一头停不下来的猛兽,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要给我装作清纯,要知道,这些都是你教的。
其实我很好奇,你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可能你的人生里只有黛克瑞拉一个能跟你聊天的人吧。你老实跟我说。
被你教坏了的斯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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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要去上班,我把信塞进信封里封好,写好信封上要写的东西收拾好工具后,把信放在餐桌上我就回到了房间睡觉。
我开门的动静很小,但还是把奥利弗吵醒了,他撑起身体来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的我,模样迷糊。
“被我吵醒了?”
“没有。我梦到你了,不自觉就醒了。”他边说边打量着四周,这是我的房间,他或许是感到陌生,便多打量了两眼,“你身材很好。”
????
大半夜的奥利弗突兀来这么一句,我一下子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我脑子里回荡着他的话,我没被这么毫无遮拦地看过身体,更没有被这样夸过,我一下子害羞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披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到奥利弗脸上泄愤。
然而衣服太轻,并不能被丢的很远,它就这样在我们面前遮挡了一下,落在了床尾。
原本还困意满面的奥利弗已经笑得满面桃花了,“快回来,小心着凉。”他朝我招了招手说道。
尽管我确实很害羞,但我并不能否认外面确实很凉的事实,我直勾勾地盯着他钻进了被子里。
他没有再打趣我,把我搂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我,轻声说:“我刚梦到你,想马上醒来告诉你。可是我一醒过来,你就不在我旁边了,我想你是不是去了我房间,刚想出去,你就回来了。”
我还在因为刚刚的害羞而感到郁闷,不想理会奥利弗,尽管不困,我还是闭上了眼睛。
奥利弗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知道我的比起,同时也知道我因为什么事情而不想理他,但他不知道我是因为害羞而不想理会他。
“你就不好奇我梦到了什么吗?”他轻声说道。
他说话的气轻轻拍打在我的耳朵上,那种因敏感而产生的酥麻感散便全身,我喜欢这种感觉,却因为很少接触到这种感觉而感到陌生。
“不……我们不能再聊天了……你该睡觉,这么晚了。普鲁图要是知道你这么晚还不睡觉,不会允许你跟我住在一起的。”
“他不会知道的。”
“我不能因为他不知道就让你不睡觉,你确实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不是吗?”
嘿,这么说还有那么些道理,我无奈只能点点头,他轻轻一笑,在我额头落了个吻翻到了我身边把我搂进他的怀里。
“晚安,斯凯达。”
“晚安,奥利弗。”
也许是搬运东西和装货物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在做完这件累人的事情回到家又开始了另一件累人的事情消磨了奥利弗大部分的精力,他跟我道完晚安后倒头就睡着了。
而我因为活动了大脑而清醒了,我很清醒,不能像奥利弗那样倒头就睡,我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想象着那或许是个草原,草原上有一条长长的栅栏,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数羊是有用的。
一觉睡醒,奥利弗已经不在床上了,听外面安静的,没有锅和铲摩擦的声音,他大概是还没跑完步回来吧,那我先起床好了。
不从床上爬起来还好,一爬起来,我就全身酸痛,特别是腰,就像前一天做了很剧烈的运动一样。噢,差点忘了,我确实是进行了剧烈运动,看来这种运动不适合我,得戒。
去上班前我并没有忘记把昨晚写好的信带走,在上班的时候去一趟邮局把信放进邮筒里。
送邮件到底还是没有猫头鹰送信件快,我也不能准确知道信是否送到了梅里达手上,什么时候送达的,我等上了一段时间都没有收到回信,最后还是放弃了,说服自己信件只能随缘了。
“斯凯达,刚来的那桌看起来好像挺富有的。”
“那你要去吗?”
“看起来脾气也不好。”
餐馆面积不大,只有我和卡特琳娜两个服务员,我们日常的对话就是讨论进来的人会给多少小费,毕竟我们的基本生活很大一部分就是靠小费维系生活的。
“脾气不好也不会只给你一英镑。”
“看着是会给五镑的。”
“可是看着脾气不太好。”
犹豫再三后,卡特琳娜把手中的抹布用力一掷,丢在桌子上,“去他妈的脾气,老娘只要钱。”说罢她拿起桌上的小本子和笔就走去看起来很富有的那桌。
没有卡特琳娜陪我聊天解闷,我靠着桌子撕着手上的指甲,数数我撕掉了多少指甲。
“当啷。”
挂在门上的铃铛响起,又有客人进来了,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噢,中午了,上班族都陆陆续续下班了,附近的人都会来这里吃中午饭。
我刚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纸和笔要走向刚刚进来的那个戴着墨镜和金发的人那里,卡特琳娜就走了回来。
“沙拉?认真的吗?”
“回来再说。”
每个客人的脾气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我跟卡特琳娜聊了,客人就该发脾气了,刚已经跟卡特琳娜说了一句了,我不得不跑快些去。
“不好意思,耽误了,需要吃点什么?”
“土豆沙拉,再加一杯拿铁,谢谢。”
这位女士菜牌都还没翻开就说出了这家餐馆做的最好的卖的最火的东西,肯定没少来这里吃午饭,但是我在这里上班的这么长的时间了都没有见过她。
“好的,稍等一下,马上就来。”我快速在小本子上记下了她点的东西说。
卡特琳娜看着我回去,一把抽过我刚撕下来的纸,看了一眼,帮我把它放到跟厨房的窗口。
“富有的人都喜欢吃沙拉吗?还是蔬菜的沙拉?认真的吗?”她跟我抱怨道。
我给那位客人打着拿铁,跟卡特琳娜说:“可是沙拉卖的比汉堡薯条都要贵啊,不是吗?”
“也是。”
“小费也能多拿点不是吗?”
“这么说也没错。”
“我去送拿铁了。”我拿起一只新的勺子放在茶杯碟上走去那桌。
那个金色头发的女人把墨镜拿下了一点,看了看杯子里的拿铁,又抬起眸看了看我,眼神间有些熟悉的味道,大概是在街上擦肩而过刚好被我看多了两眼的人吧,但她看了看拿铁又看了看我的动作让我怀疑我是不是遗漏了做拿铁的哪个步骤。
“怎么了,女士?”我手心都冒出汗了,我还在佯装镇定地问。
“味道很浓郁,做得很好。”她笑了笑,把墨镜推了回去,抿了一口,说。
呼,吓到我了。
尽管在这里工作有一段时间了,除了跟卡特琳娜聊天,我还是不对一切我可能已经做得很好的东西表现出自信。
只要顾客在接手我递过去的东西有一点停顿,我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忘了些什么东西。要是他们给我个投诉,别说小费了,工资都要扣。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汗,我走回到吧台后等着厨房送出来的菜。
“嘿,那女人真奇怪。”卡特琳娜一直在打量每个人,她有注意到我跟刚才那位拿铁顾客聊天,她说。
“她怎么了?”
“进来还要带着帽子和墨镜?认真的吗?我是说,这里没有太阳能照到啊。”
卡特琳娜的眼睛真尖,我刚离那个人这么近都没发现不对劲的问题,但是转念一想,别人说不定有自己的原因呢。
“她可能四五天没有洗头发,又不想被人说邋遢吧。换做是我我也会戴帽子。”
只听到卡特琳娜发出了嫌弃的声音,“四五天不洗头发?不会臭吗?”她皱着眉头说。
“会臭啊,所以才要戴帽子阻隔臭味啊。”
听到我解释的卡特琳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概是在想象四五天不洗头发会发出什么样的臭味吧。
正好厨房也做出了两份菜,我看了看,是卡特琳娜管的那桌,我拿过来递到卡特琳娜手上,“别想了,你去上菜吧。”我说。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不能让顾客等太久,她还是闭上了嘴巴走向那位顾客。
没等多久,我刚刚给那位顾客下单的土豆沙拉也做好了,我端起来就走去那位顾客那里。
那位女士好像一直都在盯着我和卡特琳娜打闹说笑,她戴着墨镜,我并不能知道她是否看着我,但她的头是对着我们这边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明媚的微笑。
“你好,女士,你的沙拉。”
我不喜欢跟帷幕的另一边相对视,因为我会因为看不到对方的眼神而恐惧,我没逗留,放下沙拉就转身。
“嘿,小姐。”她叫住了我,“你是真的不认识我吗?”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认识她,我都不记得我在麻瓜世界有认识除了房东老奶奶以外的人,在巫师界里也就娜塔莉亚阿姨、伍德先生普鲁图和梅里达知道我在伯明翰。
她的话强迫着我回过头去看她,我上下打量着她,我发誓,是很认真的打量,我都没有发现她是谁。
“不好意思,你是?”
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摘下帽子和墨镜,那一抹明媚的微笑立马和眼睛对上了,金色的头发在她头上显得很陌生,我几乎没有认出来。
“梅里达!”我简直不敢相信,惊讶地叫出声,如果不是门上的铃铛声响了,我相信我会叫得更大声,“你怎么染头发了?”
“昨天染的,好看吗?我看你金发很好看,我也想看看自己金发是怎样的。”
“我的头发是天生的。”
“我知道啊。”
随着门上挂的铃铛声响得越来越频繁,来的人越来越多,我说话也越来越快,“那你怎么来伯明翰了?今天没有人预约?”我问。
“你先去忙吧,我等你下班。”
等我下班?认真的吗?我五点半才下班啊。
虽然我很想回头跟梅里达说这句话,但是人来得多了,我没时间跟她说了,干脆就把话憋在心里。
让我没想到的是,梅里达真的在那里等了我一个下午,自己还带了书,仿佛做好要等我一个下午的准备,其间还续了三杯拿铁。
餐馆跟我住的小公寓离得不远,我下班后在路边买了杯果汁,就跟梅里达一起走向家里,边走边闲谈起来。
梅里达说,她来伯明翰是因为我写信问她年轻时有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她并没有明说有没有,但我猜测是有的,不然也不至于来到伯明翰找我就为了说没有,我需要做的就是搬来板凳乖乖坐好听故事。
“有个男孩,叫理查德,他很帅,是很典型的德国帅气,也很善良。我们在一起了几年,他对我也很好,我们也很聊得来,一切都很好,就像……你和奥利弗这小子一样。”
奥利弗?我不禁转头去看了看奥利弗,“那你们怎么就分开了?”我问。
“噢,原本,一切都很好,直到我身体里……黛克瑞拉和我开始发生分歧,开始争执,影响了理查德跟我的关系。理查德总觉得我有心理问题,他很愿意陪我一起度过,但我们总是会因为黛克瑞拉是否真的存在而争吵。”
黛克瑞拉……
“直到我爸爸要把我赶出德国。理查德不能丢下自己得家人离开德国,我们的未来也很模糊,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有心理毛病的女人离开自己的家人。”
噢,可怜的梅里达。
“你之后还有遇到过喜欢的男人吗?”
“除了理查德,我这辈子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她面露伤感,说道。
我不愿意看到梅里达难受的模样,我抱住了她,像她在我难受时拍我的背那样拍打她的背。
她很快就缓过来了,跟我讲了很多她跟理查德在一起时的甜蜜故事。
第一百四十章 回到庄园
梅里达大概很喜欢那个叫理查德的男人,当晚她在楼下的酒吧里喝得烂醉,然后抱着我号啕大哭,虽然没有在埋怨什么,但她也有哭诉她的难过与无奈。
后来,我把梅里达带到了家里,让她睡在我们家。
总不能把一个喝得烂醉还很难过的人送回自己家让她自生自灭吧。
晚上我根本不敢睡着,梅里达睡着睡着就会哭醒过来,然后抱着我又说一次跟理查德的爱情故事,就像一个十六七岁刚失恋的初恋少女一样。
再困我也都忍着,就怕她醒过来没有人安慰她,她会更难受。
为了让自己保持浅睡状态,我只能闭上眼睛活动脑子,活动脑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想东西。
我是个念家的人,毕竟我家里人对我这么好,我不可能不想的,我的脑子里浮现起厄博斯庄园里的种种,有小时候爬树摔倒时的困窘、有看到普鲁图学习不理会我的不满、有看到自己种的吊兰盛开时的喜悦……数也数不清。
厄博斯庄园,那个我生存意义的开始,给我制造缕缕快乐的地方,同样也是我不愿意回头多看两眼的悲伤之地。我爱它,就像它爱我那样。
“你哭了。”身旁的梅里达欠了欠身,她又醒了过来,她说。
“我?”
“嗯。”她应了一身,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脸颊,我脸颊上泛起一阵凉意,我这才意识到我确实哭了。
“你怎么了?”她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一反晚上醉酒难过的模样,把我抱进怀里,“好好的怎么哭了?我的爱情故事就那么让你感动?”
没有人安慰还没事,我被梅里达抱进怀里就放开自,“才没有,跟你才没有关系。就你那些小破事怎么可能把我弄哭。”我哭到鼻子都被堵住了,回应她说。
“那你是为什么哭了?”
“我想厄博斯庄园了……”
“噢,厄博斯庄园,你的老家,你没有那么不愉快的记忆,当然会想念它。”梅里达抱着我,轻拍着我的后背,小声碎碎念说道。
或许在梅里达面前说这个不太好,要知道,她是被曾外祖父赶出家门的,她应该很讨厌那里。
“我守着你,你快睡吧,一直不睡觉也难怪你会想到哭。”
虽然我的母亲——卡西奥佩娅是不可替代的,但在我难过的时候,梅里达总是一个能充当母亲角色的人,我把头埋在她的怀里,抽泣着慢慢就感觉到了困意,我迷迷糊糊说了句什么话便睡着了。
尽管晚上很晚才睡着,但不充足的睡眠也比不过规律的生物钟,我不仅在差不多平时醒来的点醒来,还在奥利弗进来叫我之前醒来了。
迷迷糊糊的我听到了梅里达和奥利弗的说话声,但是他们说话有意压低声音,导致我只能听到他们像蚊子一样的说话的声音,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他们的说话声停下了,接着我的房门就被打开了,奥利弗走了进来,带着一贯的笑意,看见我已经睁开了眼睛,笑意更浓了,走到我身边在我睫毛上落了个吻。
“快起床吧,今天买了可颂。”
“可颂?你去面包店了?”
“跑步的时候路过了。”他说着抓起我的手用动作催促我起床。
我喜欢奥利弗这种催促我起床的方式,通常我都会很听话的被他拉起来,这次也不例外,作为奖励,他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可颂配卡布奇诺是我最喜欢的食物,奥利弗也知道,所以如果他买了可颂,那一定会有卡布奇诺,我没理由不快些起床。
坐在不大的餐桌旁,我吃一口可颂,又喝一口卡布奇诺,长叹一口气感叹人生的美妙,梅里达和奥利弗却像被我抢走了早餐一样站在一边用奇怪的眼神和笑容看着我。
“你们吃早餐了吗?”我停下了吃可颂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两个,问。
“吃了。”
“那你们这样看着我是为什么?”
“我们想跟你说一件事。”奥利弗语气平淡地说,眼睛里透露出一丝丝暖意。
眼神对视是我了解奥利弗心理状态的重要途径,而且基本都很准确,而此刻他的眼神告诉我,有好消息要跟我说。
知道有好消息,我的笑意爬上脸颊,“什么事?”我笑着问。
“等你下班,我们回厄博斯庄园吧。”
回厄博斯庄园?回去做什么?可别告诉我回去修理花园里的杂草。我愣住了,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不开心吗?”
“你不是想厄博斯庄园了吗?”
梅里达啊梅里达,我只是跟她诉诉苦,她就跟奥利弗商量跟我回厄博斯庄园看看。
“回去看一眼又回来吗?”
“当然不是了,我们回去吃顿饭。”
“还要在厄博斯庄园做饭?不至于吧。”
回厄博斯庄园吃饭吗?我其实很喜欢这个计划,但回去很危险,冒着危险做享受的事不太必要。
“这个我们来弄,你下班等我们来就行了。”
噢,他们真的很喜欢计划事情,什么都不需要我的参与。我很懒惰,很感谢他们这样关照我,但很多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很没有参与感,仿佛在我们这帮人中,我是不属于他们的。
自然而然我也不是很满意这一次的安排,我喝完杯子里的卡布奇诺,留下了半块可颂,强行扯出一抹微笑,用幻影移形离开了这个房子。
因为这个让我不满意的安排,我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拿到的小费自然也不多。
像他们说的那样,在我下班的时候,奥利弗就站在我上班的餐馆的门口,我没有像平时那样捉弄他,只是走到他旁边催促他离开。
奥利弗很轻易就能察觉我的情绪,“你不开心。”在走向阴暗角落的路上,他说道,语气平淡,没有起伏,跟陈述一件事情一样。
“我没有。”
“从今天早上你就不开心。”
“怎么会呢,回厄博斯庄园,多么令人开心的一件事。”
小脾气永远躲不过奥利弗的眼睛,我再怎么抵赖都没用,“你知道的,有什么事你可以放心告诉我。”他笑着说。
走到一个角落,他牵起我的手,一眨眼,原来眼前乱七八糟的小巷子已经变成了乱七八糟的厄博斯庄园的花园。
他们来过,他们来找过普鲁图,很明显,他们没有找到,把厄博斯庄园弄得一团糟后又离开了。
虽然我是一个因为懒惰而很能容忍混乱的人,但此时的厄博斯庄园乱得让我非常想收拾,我刚掏出魔杖,就被奥利弗按住了手。
“我们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来这里,我们最好不要收拾。要是他们回来了,知道我们会来,就会埋伏我们,我们就一直都不能回来这里了。”
到底是有多悲哀才能连自己的家都不能回,我讨厌伏地魔,讨厌他让我的家变成支离破碎,如果我不能杀死他,我就要看着他死。
“斯凯达?”
“嗯?”
“进去吧。或许今晚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
“要是我开心了,我就能告诉你了。”
奥利弗会意,笑了笑,带着我走进去房子里。
要不是听到厨房里传出来的锅铲和锅敲击摩擦的声音,单凭房子里弥漫的灰尘、静谧的房子氛围和周围乱糟糟的景象,我还真猜不到梅里达已经在这里了。
几声沉重又谨慎的脚步声响起,这不像梅里达的,我跟奥利弗往后退了两步,抽出魔杖,准备好攻击陌生人。
转角处走出来一个熟悉的男人。
呼,还好是普鲁图。
对方看到我和普鲁图,舒了口气,收起了魔杖,“你们来了。”他说道,转身往回走。
梅里达和奥利弗不让我参与计划的事情我还记恨着,我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普鲁图身边挽上他的手臂,普鲁图没想到我回走上来,他转过来看我的眼神有些诧异,很快他又恢复平静,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像以前那样温柔地笑着。
“姑婆做饭吗?”我喜欢普鲁图温柔的微笑,看见他的微笑我也露出了撒娇状的笑容,找话跟他说。
“你要是想吃我做的也可以。”
“那下次你来做吧。”
“好。”一边说着普鲁图带着我走到楼梯前,“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看点东西?莫非普鲁图没有去找房子而是一直都住在厄博斯庄园,正好知道今天我回来就准备了惊喜?
普鲁图也是很了解我的,看我的小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我没有住在这。”
“那你要带我看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神秘一笑,带着我走去我的房间。
尽管心里感到非常的疑惑,我还是没有多问,跟着普鲁图走进了房间。
飘窗上挂着的窗帘有一般都掉到了飘窗的台子上,地上还有被打破的玻璃渣子,灰尘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地毯、床单、帷帐都破破烂烂地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看来他们这帮该死的人连我的房间都没他妈的放过。
“别生气。”普鲁图拍了拍我,想将我的怒火拍灭,指着床底,“看看。”
床底能有什么?我趴下来,看到几个信封状的东西,因为藏得太深,我不能把它们用手抠出来,于是掏出魔杖用飞来咒把它们弄了出来。
我拿着几个信封在手上拍了拍,铺在信封上的尘都顺着风飞到了空中,散落在房间各处,信封上没有署名,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把其中一封拆开,没来得及看信的内容,我就看到末尾署名处——你永远的好朋友赫敏。
赫敏给我写了信?她在我离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前问我会不会回厄博斯庄园就是为了给我写信?
不顾这里是不是很脏,我随意坐在了床上——属于我的床上,普鲁图没说什么就说明我可以随意坐,拆开了剩下的信,一封一封地看。
第一封是在她回到家后给我寄来的,第二封是我去了法国寄过来的,第三封是前两天寄来的。
前两封都是问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收到信,收到信了就给她回信,第三封信息量简直要炸开我的脑子了。
这个丫头居然打算对自己的父母亲用一忘皆空修改他们的记忆,并且七年级不回去上课了,要去跟哈利一起找魂器。
“魂器是什么?”我读着不由得发问。
“储存灵魂的东西。”普鲁图回答道,我感到震惊,他居然会知道黑魔法的东西。
“你知道?”
“我看过书,里面有说,分裂自己的灵魂,把灵魂存在魂器里,你就永远都不会死。”
把灵魂藏在魂器里保永生?梅林啊,谁会这样做啊?我是说,永生,意味着你永远都会很老很丑,难道他不会每天睡醒被自己丑到吗?
赫敏在信里有提到罗恩的哥哥过一段时间会结婚,问我会不会去,还说大家都想见到我,特别是莫莉,她一直担心我会不会因为父母的事而一直闷闷不乐。
有,确实有,现在想到我跟爸爸妈妈分开了我就很难受,但这至少是总有一天能见到的分开,而我跟爷爷就不一样了,阴阳相隔,再也不见。
在最后,赫敏告诉了我地址和时间,希望能在婚礼上见到我。
“是查理还是比……比利?比尔?要结婚了。”
罗恩跟我提过他的哥哥,查理和比尔或者是比利,我记不清了,我从没见过他们,没想到他们中的一个竟然要结婚了。
换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是跟大家隔绝久了,我倒是有那么些想念。
“是比尔。”普鲁图说,“你想去吗?”
“想,我能在衣柜里挑一件好看的小礼裙吗?”
“嗯。”
“你要去吗?”
“不去,你知道我不喜欢韦斯莱,你叫上伍德,他会陪你去的。”他摇了摇头,安慰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奥利弗。”
“伍德。”
“奥利弗。”
“伍德。”
“奥利弗。”
“奥利弗。”
明明奥利弗跟我们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普鲁图还是很不愿意叫他奥利弗,他还是像陌生人一样叫他伍德,每每我们谈论到奥利弗,我们都会在称呼上争吵一番。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我拿着这三封信跑下楼去,奥利弗正安静地坐在饭桌旁,一动不动地看着桌子上的空气。
“奥利弗!”
奥利弗偏过头来看我,等我跑到他身边他才说话,“什么事这么着急?”他边说边帮我整理头上的乱发。
我扬了扬手上得信,问:“我们可以去比尔的婚礼吗?”
“比尔?谁?”
“罗恩的哥哥。”
大概是想把我哄开心,奥利弗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可以。”
第一百四十一章 比尔与芙蓉
还好那些食死徒们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把我的衣柜里的衣服翻得乱七八糟,我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地,我挑了一件颜色不那么显眼的,免得食死徒们有翻过我的衣柜,再次来这里翻我衣柜的时候发现少了东西。
在赫敏在信里说的日子,我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好,换上那一套好看的洋装,跟穿上了如同崭新的西装的奥利弗幻影移形到了赫敏在信里告诉我的那个地方。
站在一片高高的草塘里,我们通过那片草塘看到了一座高高的房子,猜测那就是韦斯莱住的家吧。
手牵着手,我们带着送给比尔的新婚礼物穿行在草塘里,好不容易穿过了草塘,我们来到了一块空地上,我寻思也许是我们来的时候不对,他们正将一块帷帐升起来。
“爸爸,你看谁来了。”一个红头发的男人拍了拍身旁红头发的男人,说。
那个红头发的男人随即转过头来,“嘿,斯凯达,见到你真高兴。噢,还有你,奥利弗。”他看到我,露出了笑容,说完张开双臂朝我走来。
比亚瑟来得快的是莫莉,我正想去跟亚瑟拥抱一下,毫无防备地就被莫莉抱进了她柔软的怀里。
“噢,可怜的孩子,你哥哥和你爸爸妈妈的事情真让人难过。”她抱紧我,用心疼的语气说。
“普鲁图被我姑婆救出来了。”
“什么?”莫莉的眼里充满了诧异,她说。
“就在我们回家的前几天,我姑婆在他们去出任务的路上把他从食死徒手上劫走了。”
莫莉瞪大了眼睛,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与惊讶,“那太好了,他没有跟你一起来吗?”她很快又恢复到喜悦中去,她摸了摸我的脑袋眼睛里闪过怜爱的色彩,问。
“他还在因为在是食死徒里做的那些不能被自己原谅的事情而自责。”我随口编了一个借口解释道。
得编一个借口啊,难道真的跟莫莉说是因为他不喜欢弗雷德和乔治才不来的吗?这当着莫莉的面说不好吧。
“噢,可怜的孩子。”莫莉很是心疼的看着我,大概是把我当成普鲁图了吧,“你哥哥应该会很愿意跟你说话,你多开导开导他,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嗯,一定,我也很爱他,我也不想看到他这样。”
她还想再说什么,我突然被一个人一把揽过去而打断了莫莉的发言,那个把我揽过去的人一把我揽过去后就用力地环住我的脖子,差点就把我掐死了。
就这毫不留情的力道,我不用想都知道是弗雷德或者是乔治。我回头看了看奥利弗,他正跟亚瑟低声闲聊,我有些惊讶,居然没看到两个韦斯莱双子一起出现。
“小鹰,我昨天还想你会不会来呢。”那个韦斯莱轻轻勾起嘴角对我笑着说。
虽然不知道这个是弗雷德还是乔治,我都觉得他很奇怪,他已经……不像是弗雷德或者是乔治了,他们像经历了什么一样,变得不那么幽默好玩了,他身上更多的感觉是沉重。
见到双胞胎不幽默了,我多了些不习惯,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像以前那样跟我开玩笑,甚至扛着我把我挂到书上我都觉得比现在好玩些。
我想活跃一下我们之间的气氛,于是故作娇羞,握起小拳头敲了敲他的胸口,说:“你不好玩了,弗雷德。”
那个韦斯莱愣了一下,环住我脖子的手臂力道松了许多,“你怎么知道我是弗雷德?”他问。
其实我并不知道他是弗雷德还是乔治,我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如果他是弗雷德那就是我猜对了,如果他是乔治,他也可以反玩笑一番。
“我乱猜的。”
“所以认识我们八年了你都没认清我们。”他像是想敷衍我的玩笑那样作出难过状说。
“没错。”
当一个人并没有心思开玩笑而敷衍玩笑时是最尴尬的,我认为这个玩笑不该再进行下去了,弗雷德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松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去抱那个跟我一起来的男人。
“你进屋里玩吧,你朋友们都在里面,我要找你男朋友叙旧了。”
“是未婚夫。”奥利弗纠正道。
弗雷德愣了一下,显然跟我一样忘记了我们已经订婚了,他随后点点头,笑了几声。
奥利弗叫住了我,让我把他手上拿着的新婚礼物拿进去屋子里,我转身便看到了一个头发几乎到肩膀穿着整齐的男人拿着一个箱子朝我们走来。我认得他,他是魔法部的新部长。
我拍了拍弗雷德,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连魔法部部长都找上门了。”
“我敢发誓我没有,除非掩护哈利来这里算是一件坏事。”
“哈利也在这里吗?”
“我不是说你的朋友都在吗?你已经把哈利剔除了吗?”
哦,说真的,我已经差不多把我的朋友们忘彻底了。
嘿,赫敏在信里可没告诉我,他们要掩护哈利来这里。
跟魔法部部长打交道是我不愿意去想的事情,他面色严肃的样子给我感觉他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我拿过奥利弗手上的东西就快步走进了房子里。
走进屋门,我就看到一个脸上包着绷带的高个子男人靠着一个台子在喝水,他看到我,对我挑了挑眉,被子挡住了他的嘴,让我不能猜测出他是否在微笑。
“天杀的!你这是怎么回事,乔治?”我看到他头上那些还沾着血的绷带,没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随手将送给比尔的新婚礼物放下就快步走到乔治的身边。
难怪弗雷德刚才的脸色那么沉重。
乔治一脸轻松地笑着,他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指着自己的耳朵说:“这样你就能把我认清了不是吗?”
“你有耳朵我也能认出来。”
他挑了挑眉,刚想说什么,却看到我身后有人,便停了下来,询问地看着我身后的人。
“乔治,去叫一下赫敏、哈利和罗恩。”
“斯凯达,你要跟我一起去找他们吗?还是说你想在这里等你的男朋友?但他好像跟弗雷德玩得挺开心的。”乔治大概是看出我不太想跟这位新上任的魔法部部长共处一室,问我。
“好啊。”
我们走到三楼的时候赫敏和金妮刚好从房间走出来,她也没看我是不是还站在楼梯边上就扑过来抱我,还好乔治眼疾手快力气大,把我稳稳抓住,否则我就要跟赫敏一起在楼梯上翻滚了。
“你都不给我回信。”赫敏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仔细看着我的脸,说。
“我昨天才回厄博斯庄园的,我看到信今天就来这里了呀。”
她摸了摸我的脸,脸上露出了欣慰的颜色,她笑着说:“你的脸色比在火车站的时候好多了。”
“噢,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待会再跟你说,楼下有人找你,你快先去吧。”
大概是想不到有谁会到这里来找她,赫敏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没多问什么,啪嗒啪嗒地就往楼下走去。
把我带离客厅,乔治的任务就完成了,他把我留在这里,独自往楼上走去,去找哈利和罗恩。
这里只剩下我和金妮了,气氛多少有点尴尬,对我来说,面前站着的是那个我用魔杖指着的女孩,而对那个女孩来说,我是那个为了一个跟她关系一直不好的人而用魔杖指着她的女孩。
也不知道她放下这件事情没有,反正我是没有的,独自面对金妮,我有点不知所措,索性低下了头不去看她,等她离开我就跟上乔治,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你要去我房间坐一坐吗?”
“诶?”我没想到她会不计前嫌地笑着邀请我去她房间里坐,我有些诧异。
金妮指了指自己房间的位置,说:“就在那,一起去聊聊天吧。”
“你不记恨我那时候用魔杖指着你?”
“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来吧。”她温和地笑着,拉起我的手去她的房间。
想起我和金妮好像一直都是没什么话说的,在学校里让我们坐在一起的契机都是赫敏,让我们能叫得上彼此的教名好像是从我被里德尔抓进密室开始的。
此时很尴尬,我们都坐在那里,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我们都彼此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着,不时抬起眼睛看看对方,然后发出尴尬的笑声。
“你的哥哥,比尔,今天结婚。”我在尽量找些话说,然而我只能用零零散散的词拼凑成一句废话。
“嗯,对。其实他叫威廉·韦斯莱,但大家都叫他比尔。”显然金妮也像我那样在找话说,她拼凑出来的话可比我的有消息多了。
“新娘好看吗?”
似乎新娘是我们气氛缓和的点,金妮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光,“新娘,你认识的。”她说道。
也许是因为终于找到了能说的话,她的眼睛都放大了一些。但是我并不觉得我认识那个新娘,我连比尔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认识新娘。
“我认识?”
“对,芙蓉。”
芙蓉!这个人我是真的认识,她送我的蜡烛我还没用完呢。
“你哥哥在法国工作吗?”
“嗯?不是。怎么这么问。”
“芙蓉她不是在法国吗?”
金妮愣了一下,笑了两声,说:“芙蓉毕业之后来英国工作了,就在古灵阁。比尔也在古灵阁工作。”
什么!芙蓉在古灵阁工作?她来了英国?梅林的胡子,我竟然不知道!想来我跟芙蓉的来往仅限于圣诞节和生日的互送礼物,我送她的礼物都是寄到法国的,大概是她爸爸妈妈寄去英国给她吧。
“芙蓉呢?”
“晚上你就能看到了。”
芙蓉是比尔的老婆!芙蓉是比尔的老婆!芙蓉是比尔的老婆!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就期待着晚上的宴会,芙蓉这么美丽又魅力四射的女人看上的男人一定不会很差。
比尔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不知道芙蓉知不知道我会来,她看到我会是什么反应。
还好,一天并不难等,我赫敏也有很多要说的话,我们几乎把我们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傍晚也就到来了。
大婚日子的芙蓉只差把婚纱穿上了,她像往日我见到她时精致与魅力动人,大家都没有告诉她我的到来,她在见到我时很是惊讶,她跑过来像抱住加布丽那样抱住我。
“好久不见,芙蓉。”我紧紧抱着她,用我前段时间才用过的法语兴奋地说道。
“你还记得啊。”她有些惊讶,用法语应着我的话。
她的丈夫一听就知道我们在说法语,他大概以为我也是个法国的妹妹,说:“布斯巴顿的女孩。”
“别误会,你可以说我是德国人,但我绝对跟法国没有关系。”我连忙纠正他。
我也希望我是个法国的妹妹,那样我一定会比现在的我要漂亮许多,像芙蓉一样。
“你要来帮我换衣服吗?我想你来。”芙蓉带着笑意看了一眼比尔,回过头来用法语跟我交流。
“好!”
帮美女更衣,谁不愿意啊。
晚宴上有各色各样人,跟比尔有关系的,跟芙蓉有关系的,跟莫莉和亚瑟有关系的,甚至跟他们没有关系的都有来。有不少是布斯巴顿的女孩,她们的芙蓉的伴娘,穿着一样的伴娘裙都没有掩盖她们的美丽。
她们知道了我跟奥利弗订婚的事情,接到芙蓉丢出来的捧花后送给了我,说这样能让两个人都蹭到芙蓉的神圣气息。
苏格兰的风笛被奏响,一首悠扬又活跃的音乐响起来,我们都围着芙蓉和比尔,用双手打着节拍给他们伴舞。
“你喜欢这种氛围吗?”冷不丁的,站在我旁边的奥利弗问我。
欢快的氛围吗?跟大家分享自己的愉悦又有什么不好呢?
“现在来说,我喜欢。”
“那个是你的朋友吗?”奥利弗指着一边学着蝴蝶翩翩起舞的两个金发的人问我。
一个是穿着黄色裙子的卢娜,她看起来就像一只蝴蝶一样,另一个人看起来跟卢娜长得很像,很大概率是她的父亲,毕竟卢娜是独生的。
我心情愉悦,往她们跑去。
卢娜注意到了我,停下了舞蹈把我抱住,“好久不见。”她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夜晚的月光一样把我的心安抚。
“我想你了。”
“我也很想你。”她松开了我,看了看她旁边得金发男人,对我说,“这是我的爸爸。”
“你好,洛夫古德先生。”我对他行了个礼。
虽然我跟洛夫古德先生不熟,但他是卢娜的父亲,值得我为他行礼。
他像普通朋友那样伸出手来要跟我握手,说:“卢娜说过你。斯凯达对吗?一个很独特的女孩。”
“斯凯达,你要跟我们一起跳舞吗?”
我想!我想跟卢娜一起玩,一起跳舞,看了看洛夫古德先生,我不好意思地把这个想法藏了起来,毕竟打扰别人父女时光并不会让人开心。
“不了,我想去看看我的老朋友。”
“德拉库尔小姐,她今天很漂亮,帮我带上祝福。”
英雄所见略同,芙蓉的美不是我一个人在欣赏。
第一百四十二章 灾难
芙蓉的伴娘里有好几个都是布斯巴顿的女孩,我想我婚礼上有很多女生也都会是霍格沃茨里认识的女生吧。
众所周知,布斯巴顿的女生和我关系都很好,我们也有保持联系,只是信从英国飞到法国确实需要不少时间,所以我们的联系一年只有那么两三次书信,好不容易见到了本人,我就被拉到她们围坐的桌子那里聊天。
一个眉目深邃的黑发女孩看了看奥利弗,说:“我看到你订婚的消息了,就在报纸上。是他吗?”
嘿,她居然能看到我和奥利弗的订婚消息,难道她是在英国读的布斯巴顿不成?
“是的。法国还有?”我提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什么??”她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什么是,很快她便想到是什么了,“不只有刊登了你们的事情,遍布全欧洲的体育新闻报上都是你们的消息。”
“是啊,那段时间铺天盖地的都是你的喜讯。”一旁的一个布斯巴顿女孩插进话来。
“没错,你一度成为我们在学校里谈论的对象。”
谈论我?谈论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谈论的?
相信这些女孩们是不会讨论我的坏话的,我不由得好奇,脑子里在快速思考她们会讨论我什么。
“那你们跟我说说呗,你们讨论了我什么?”我往一个金发女生身上靠了靠,勾起嘴角使自己尽量露出一个惹人喜欢的微笑。
“我们能讨论你什么啊。”
“都是你什么时候结婚而已。”
“对啊,还有就是惊讶于你还没毕业就订婚了。”
还没毕业就订婚,这件事其实我也是没想到的,我甚至都没有猜到他会在那时候跟我求婚。
想到这我心里多了些带着甜味的得意,我瞄了一眼在跟乔治和弗雷德周旋的奥利弗,悄悄勾起了嘴角。
之所以我要悄悄勾起嘴角,就是为了不让女孩们看到然后又笑一番,不是讨厌这样,仅仅只是因为我害羞。尽管如此,那些女孩还是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待我回过神来时,她们一同起哄,还好声响不大。
“很甜啦,斯凯达。”
“你婚礼会叫上我们吗?”
“我们肯定是会叫你的。”
“你婚礼也要这样弄吗?”
“很热闹诶。”
她们一人一语地谈论着,让我根本插不上话,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这些美丽的女孩子讨论着我的事,我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了,反而享受这种被美女簇拥谈论的美景。
头顶上的灯快速闪烁了一下,女孩们骤然停下了讨论的话语,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
不止是我们头顶的灯,整个帷帐里外的灯都快速地闪烁了一下,接着连续闪烁着,一声刺耳又绵长的“嗞”响起,四周围的灯都熄灭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屏着气,与身边的人面面相觑,我也不例外,从布斯巴顿女孩身上抽离了眼神,我看了看奥利弗,确认了他在我附近我才安下心来,我松了口气,看了看比尔和芙蓉,猜测他们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这有可能是他们婚礼的环节,活跃气氛嘛,换做是我的话我可能也会这么干。
芙蓉茫然地看着我,摇了摇头,我又把眼神移到比尔带着抓痕的脸上,比尔对上了我询问的眼神,也对我摇了摇头。
看来不是他们的恶作剧环节。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这下是真的害怕了,但依旧抱着这可能是恶作剧的想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颗发出银色光芒的光球从远处飘进来,落在了我们中间,我这才看清,这不是光球,是一只形态优雅闪闪发光的猞猁——一只守护神。
“魔法部垮台了,魔法部部长已经死了。他们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从银色的猞猁身上传了出来。
魔法部部长?
不给任何我思考的时间,那个男人声音又响起来了。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猞猁消失了,熄灭的灯又亮了起来,不容我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团黑色的烟雾就从远处冲进了帷帐,打碎了帷帐上吊起的灯,将整个帷帐再一次带进了黑暗。
我记得这种烟雾,是食死徒的烟雾,食死徒出现都会带着这种烟雾。
食死徒来了。
显然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这个消息,他们都发出了恐慌的尖叫,原本充斥着帐篷的欢声笑语一下子都变成了惊慌与恐惧。
尽管这种场景甚至更糟糕的我已经经历过了,我依然会感到害怕。害怕使我的大脑变得空空如也,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斯凯达!”
在尖叫声和瓷器摔到地上破碎的声音冲破我耳膜的同时,有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混杂着尖叫声传进我的耳朵,我愣怔地循着声源转过头去,看到了被人流拥挤着却依旧朝我跑来的奥利弗。
“奥利弗……”
我轻声叫出他的名字,想朝他走去,奈何我的双腿像被施了石化咒那样无法动弹,我只能伸出手去够他。
只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我够不到他。
奥利弗努力冲开人流,在一团黑雾将要撞上我的时候拉住了我的手,及时带我离开了这个惊吓乐园。
安静了,终于安静下来了,我想抬起头来看看四周,看看我们到底在哪里,但我的头像不属于自己了那样动不了,我看着有着细沙和小石子的水泥地失了神。
“斯凯达,你还好吗?”
是奥利弗,他在叫我,然而我却说不出话,我甚至连头都不能偏过去看他——我被吓坏了。
“斯凯达?”他又尝试着叫我。
“……”
“斯凯达……”他说着伸出手来轻轻触碰我的肩膀。
“奥……奥……”我尽力张开嘴去呼唤他的名字,但我不能,我只能发出一个音节。
在我身旁的奥利弗知道我被吓坏了,他把我拉到他的怀里,弓着背让我的脸能完完全全埋在他的怀里。
感受到奥利弗的体温,我原本僵硬的身体就像冰遇上火那样软下来,我伸手抱住奥利弗的纤细的腰肢,紧紧抓着他腰间的衣物,想到刚刚在芙蓉婚礼上发生的闹剧,身体也不自觉地发抖,我不敢多想,身体又僵住了。感受到了我的恐惧,奥利弗也不敢乱动,只怕徒增我的恐惧。
魔法部部长死了,魔法部部长,他才刚上任,今天早上我还见过他,他还找过赫敏、罗恩和哈利说话,完成邓布利多的遗嘱。
如果我跟他说过话,晚上再得知魔法部部长死亡的讯息,这该有多糟糕。
虽然我没有跟他说过话,他却跟那时站在我身边的乔治说过话,我心感悲伤,喉咙处发出呜咽声,没多久,呜咽声转而变成了放声哭泣声。
待我的声音又变小了,心里的悲伤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奥利弗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也许是因为哭泣让我被坏事堵住的喉咙通了,我能说出话来了。
“嗯,回家。”
我已经哭得没有力气支起自己平稳走回公寓了,奥利弗把我背到了背上,慢慢一步接一步地走到了家门口。
在家门口正好遇见从楼上走下来的房东老奶奶,她原本想很我们聊会儿天,在看到我布满泪痕的脸时止住了。
“可怜的小姑娘,今天发生什么坏事了?”
“没什么。”奥利弗跟我一样不想让不懂事情的麻瓜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她只是在路上绊了一跤,觉得委屈而已。”
但是也没必要把我说得这么脆弱。
糟糕的是房东老奶奶居然信了,她轻轻一笑,说:“小姑娘总要学会长大。”
“嗯。”我不情不愿地敷衍了一声。
“好好照顾她,早点休息吧。”房东老奶奶拍了拍奥利弗说,“晚安。”
“晚安,房东奶奶。”奥利弗强拗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说。
回到家里,就说明我们暂时来说安全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能找到我们并且伤害我们了。
哪怕我们安全了,我却在心底里被深深伤害了,我无法忘记在我们离开芙蓉和比尔的婚礼前在那个帷帐里发生了什么,我无法忘记那只猞猁说的话,也无法忘记今早见到的新上任的魔法部部长神采奕奕的模样。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发生得太快了。前一秒我还在被布斯巴顿的女孩子们打趣,下一秒我们就遇到食死徒袭击了。
魔法部垮台了,魔法部部长死了。
这句话像烙印一般深深刻在我的脑子里,从听到这句话开始,我的脑子里就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魔法部垮台了,魔法部部长死了。
魔法部垮台了,魔法部部长死了。
魔法部垮台了,魔法部部长死了。
可怜的魔法部部长,才刚上台,就死了。
“斯凯达,喝口水。”奥利弗忙活一番后坐在我的身边,递来一杯水说。
我木木地接过水,没有要喝的意思,看着我眼前的虚无想着魔法部部长的事。
“喝水,斯凯达。”奥利弗用指甲敲了敲我手中的玻璃杯,“喝口水,先喝口水。”
这我才在玻璃杯上抿了一小口水,用印在玻璃杯上的口红印子暗示奥利弗别再叫我喝水了。
“你想说说吗?”
“说什么?”
“你在想的东西。”
“我在想……魔法部部长……我今天还看到他,听到他说话,他就站在我身边……怎么晚上……说没就没了?”我很乐意跟奥利弗分享我此刻想的事情,我毫无保留地将脑子里想的东西说了出来。
其实奥利弗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与无畏,他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对这些事情也经历得不多,他一直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神色大概是因为他一直在克制自己,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如今被我提了一下,他也哽住了。
听到他没有再说话,我偏过头去看他,我从在婚礼上就被恐惧控制了,没有直视过奥利弗,待我认真看向奥利弗时,我才发现奥利弗因为同样的恐惧而变得脸色蜡黄。
他到底只是个孩子。
“奥利弗。”我轻声呼唤他的名字,用自己冰冷又僵硬的手握住了奥利弗的手,“你在害怕吗?”
“我没有。”他否认说,转过头来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强大。
“你害怕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听着。”
奥利弗愣了一下,随后放低了眉眼,“跟你害怕的一样。”他小声说,像在倾诉自己的恐惧又不想让我听到。
我理解那种恐惧,我握住他的手,没有再说话。
“你饿吗?”片刻后,他问我。
想了想,在婚礼上我并没有吃什么东西,都顾着跟别人聊天打闹和为芙蓉起哄了,或许没有发生那些事情,我会感觉到饿,但此刻我不仅被吓饱了,想到吃什么还觉得有些反胃。
“我不饿。”
“那我们睡觉吧,明天再洗澡。”
“同意。”
我们互换了晚安吻,各自回到了自己柔软的床上。
没有开灯,仅仅依靠着窗外照进来微弱的灯光,我看着天花板上一个沾着蜘蛛网的转角,想着魔法部部长的事情。
明明上星期才打扫过天花板上的蜘蛛网,怎么又结上蜘蛛网了?
是我生活在安乐祥和的麻瓜世界太久了,这种舒适和欢愉让我全然忘记自己是从危险的巫师世界逃难出来的,每天都用着魔法却忘记了自己是个巫师,回到巫师世界被早该已经见怪不怪食死徒袭击吓到实在是不应该。
见鬼,我怎么可以忘记自己的母土,我差点还把自己的仇人忘记了,是他们让我跟我爸爸妈妈分离的,我得记得这个,每天都要反反复复地去提醒自己才行。
魔法世界还在被灾难充斥,我不应该沉浸在这种舒适环境里。
或许我和奥利弗该订预言家日报,尽管我身处麻瓜世界,我也该清楚魔法世界发生了什么。
说不定还能看到爸爸妈妈的消息呢。
噢,爸爸妈妈,不提他们还好,一提到他们我就忍不住去想那些与他们有关的事情。
对了,晚上得袭击是食死徒造成的,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我想,这种袭击,肯定是越多人越好的吧,这样能捕获到的人更多。
指不定我待久一点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
不知道他们见到我会不会开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奥利弗的噩梦状态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竟然又回到了芙蓉和比尔的婚礼上,比起我经历过的混乱,此刻是那么的祥和,帷幕里奏响着苏格兰风笛,一首首悠扬的曲子被风笛奏出,奥利弗拉着我跟芙蓉和比尔一样在跳舞——这一点都不像他。
没想到奥利弗还挺闷骚。
还是这种氛围适合我,缺乏锻炼的我连出门都是幻影移形,自然跳完一首欢快的曲子已经气喘吁吁了,我喘着气站在一旁看着穿着白色婚纱的芙蓉,想象着自己婚礼的模样。
“喝点东西,斯凯达。”奥利弗拿来了一杯樱桃汁,对我说。
我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啤酒,不满地说:“为什么我喝樱桃汁,你就喝啤酒?”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上装着啤酒的杯子,勾起嘴角笑,说:“这是乔治给我的,我去找他们聊天了。”
“他们给你的东西你都敢喝?”
难道他把当年的迷情剂给忘了吗?
“这么多年没聊过天了,他们不会那么幼稚了。”
不会吧,奥利弗不会真的相信弗雷德和乔治会改变吧?!
但是我不会阻止他去找弗雷德和乔治的,人总得吃下亏才会知道长记性。
“好吧。”我抿了一口殷红的樱桃汁,挥挥手允许他离开。
布斯巴顿的女孩子们一直在蹲着奥利弗的离开,一看到奥利弗离开,她们就提着水蓝色的伴娘裙过来把我拉到她们那边去。
“斯凯达,是他吗?”那个眉目深邃的黑发女孩看了看奥利弗,可我,“那个跟你订婚的男生。”
这段对话我熟悉,我经历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回到这段时间,我还是能跟她们还原对话。
“是啊,奥利弗?伍德。在欧洲体育报上看到的吗?”
就算我记得原来的对话是怎样的,我也是不会让同样的话语再说一遍的。
“是的啊,你真行啊,斯凯达,普德米尔联队的守门员。”
“我们那时候看到这个消息可没少讨论你。”
“还没毕业就订婚了,你也太棒了吧。”
“听说你们在一起很多年了?”
女孩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我插不上一句话,于是决定就这样看着这番女子讨论图,谁知一个女孩可完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我,没有人再说话,等着我的回答。
“啊?嗯,是的吧。”我回答说。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呀?”
“五年了。”
“五年了?!”
“那你们快要举行婚礼了吧。”
“什么时候会办婚礼?”
“做成这样的吗?那好热闹。”
“斯凯达应该是喜欢热闹的。”
说着说着她们又一人一语地讨论起来清脆的声音围绕着我,穿进耳朵的笑声就像小溪的哗啦声,悦耳动听。
头顶的灯闪烁了一下,随后熄灭,一颗光球从外面飞了进来,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那不是一个光球,是一只猞猁,跟记忆里一样。
“魔法部垮台了,魔法部部长死了,他们来了。”
光球消失,帷帐里的灯光又亮了起来,一阵风吹过,一团黑色的烟雾从外面飞了进来,撞掉了许多盏灯,让这个好不容易亮起来的空间又陷入了黑暗。
遇到灾难,大家都会感到恐慌,我的四周被瓷器摔落破碎的声音和男男女女尖叫的声音所充斥着,我跟他们截然不同,我感到害怕时会说不出话来,我像被推出了这个世界一样,看着他们来来往往地奔跑着,自己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了,奥利弗,他还好吗?弗雷德和乔治带着他去了哪里?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奥利弗的身影,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一团黑色的烟雾朝我冲过来,我就这样站着,睁大眼睛看着它把我笼罩在黑暗里,又把我放了出来,我强迫着自己转过身去,黑雾已经消失,变成了一个人。
“爸爸?”我看着眼前高高瘦瘦的男人,犹犹豫豫叫出了我一直以来叫他的称呼。
“斯凯达……”他小声叫着我的名字,把我抱进他的怀里。
看到与我分开已久的父亲,委屈与难过在我心中交织成一团,变成眼泪从眼眶涌了出来。
“爸爸,我好想你。”我抱进他,抽泣着说。
“对不起,斯凯达。”
“对不起什么?”
他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用魔杖抵住我的额头,极不情愿地闭上了眼睛,小声说:“阿瓦达索命。”
爸爸,你为什么……不!不!不要!爸爸!
“爸爸!”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不在芙蓉和比尔的婚礼上,周围也没有充满惊恐的吵闹声,只有窗外传进来的微弱的昆虫叫声。
呼,呼,呼,还好,只是梦,每次遇上糟糕的事情我就会做上几轮噩梦,我早该在梦境里发现这只是梦而已了。
不过……这个梦很真实,也很吓人,或许是因为我亲身经历过吧。
后背和额头已经被冷汗打湿了,我从被窝里爬出来,打开窗,像被锁在盒子里重获自由的昆虫一样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按照我的经验来说,我再入睡就会再次梦到那个吓人的梦,我不愿意在这个只有一个人的黑暗空间里再做这样子的梦,我便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去奥利弗的房间。
站在奥利弗床边,我看到奥利弗紧皱着眉头,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像在用力抓着什么。
大概是跟我一样做噩梦了吧。
“奥利弗,奥利弗。”我小声叫着他的名字,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别碰我!”奥利弗突然大声叫唤还用力甩手,我被吓得往后跳了一步,担忧地看着他。
这家伙大概是在梦里被食死徒抓了,或者是我刚拍打他的肩膀在他梦里是食死徒触碰他。
“奥利弗?”我小心翼翼地放大了些声调去喊他。
奥利弗发出了感到痛苦的声音,他疯狂摆动身体,像要挣脱什么东西控制一样,忽然他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
“斯凯达?”他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我,“我吓到你了吗?”
“还好。”
有一说一,奥利弗确实吓到我了,我知道他是做噩梦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做噩梦的样子,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要尽力挣脱它的控制一样,很吓人,我强装镇定,走到他身边,将他放在床头柜上装着水的杯子地给他。
“喝口水冷静一下。”我说。
他没有拒绝我递过去的水,他接过去后喝了一大口,接着大口喘气,一脸释然。
看他额头上的头发被打湿粘起来一撮一撮的,我猜测他是出了冷汗,于是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他额头的冷汗,“做噩梦了?”我可。
“嗯,可题不大,我不会往心里去的。”他又喝了口水,随即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怎么在这?”
“我也做噩梦了。”
“那你快进来。”他掀开被子对我微笑着说。
还记得我说过奥利弗的笑容总是像太阳一样温暖,给我一种如沐阳光的感觉,尽管是在夜里,我心里感到安稳,钻进了奥利弗的怀里,靠着他的胸口感受他呼吸的一起一伏。
半晌,他突兀说道:“想听故事吗?”
呀哈,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听过奥利弗讲故事了,我还以为是他江郎才尽了,或者说他最近没少看故事书。
“你还有故事能讲?”
奥利弗愣了一下,轻抚我裸露出来的肩膀,笑道:“我只是很少跟你讲,我没少故事储备。”
“那你说吧。”
也许是还不想用完自己的故事储存,所以他挑了一个最长的麻瓜童话故事来讲——。
与我听过的许多麻瓜童话相比起来,没有那些公主王子的故事那么唯美和童话感。
总之这个故事很长,我在听到朗普斯金帮助女孩织出金线就不记得后面讲了什么了。
再悲伤,工作还是得继续的,否则连维持生活的资本都没有了,真的想不到,我要是丢了这份工作我还能找到什么工作,没有了工作,我要怎么去维持自己的生活。
靠奥利弗吗?他的收入仅仅只是交上房租后还多了一点闲钱,那些闲钱不够我们生活两个星期,要是家里的收入只有奥利弗的工资,我们可能活不到灾难结束。
“斯凯达?斯凯达?喂!斯凯达!”
“啊,卡特琳娜,怎么了?”
“你都发呆一早上了,怎么回事?我快累死了,你一桌都没接待过。”
“啊,哦,我在想事情。”
想的事情无非是因为昨晚芙蓉和比尔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引起的一系列联想。
“你想什么啊?你昨天请假去婚礼回来就这样了,受刺激了?”
我确实是因为受刺激了才一直心不在焉的,被卡特琳娜戳穿了我有些不自在,但我没有放弃狡辩,“乱说,我能受什么刺激?”我说。
“比如……你的好朋友结婚了,你却没有男朋友。”他坏笑着凑过来说。
什么?我好朋友都结婚了我还没有男朋友?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谁跟你说我没有男朋友的。”我举起手来,亮出我的订婚戒指,像在跟卡特琳娜炫耀一样,“我都订婚了好吧。”
卡特琳娜不敢相信地盯着那枚戴在我手指上的戒指,仔细打量了一番,“哇塞,你藏得也太深了吧。”她惊讶地说。
“嘿,我哪里有藏啊。”
“一直都没听你说过你男……未婚夫呢。”
“这有什么好说的。”
“你要是不说,到你结婚那天我才会知道你原来是有男朋友的。”
“那你可太低估我了。”
“哈?明明是你……”
“叮铃。”
门口悬挂的铃铛发出了响声,打断了我和卡特琳娜的八卦对话,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戴着帽子、墨镜还穿着风衣外套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个女人很熟悉,前段时间才来过这里,点了一份土豆沙拉,我可不会认错她,梅里达可以认错一次,绝对不会被我认错第二次。
我还没来得及拿起本子,卡特琳娜就先开口了,“你去接待他们吧,我忙活一早上了。赚小费的工作还是得让给你。”她伸了个懒腰,说。
既然她都说了,我也只好去了,我想赖多一会儿都要被她催促,仗着他们两个是熟人,我也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过去。
“梅里达?”
女人摘下墨镜,勾起一个嘴角,笑着说:“你终于认得我了?”
“认不出你的事情一次就好。”我用甜甜的声音哄着她说,“那这个是普鲁图吧。”
梅里达旁边的人绝对是普鲁图,他头发颜色没有改变,依旧是金色,脸部的骨骼的身材我一看就能认出来,不可能会认错的。
“你还好吧?”普鲁图摘下墨镜和帽子,担忧地看着我可。
我不理解普鲁图的话,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说,昨天晚上,袭击,你没事吧?”
普鲁图大概是想说昨天晚上在比尔和芙蓉婚礼上的袭击吧,看他样子,就知道他太担心和着急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是说,我们今天早上知道了昨天婚礼上发生的事情了,马上赶过来找你,看看你有没有事。”梅里达按住了普鲁图的手,让他冷静下来,替他解释说。
“噢,我没事,好着呢。”
或许是太担心了,普鲁图竟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握住了我的手,很快他意识到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太合适,轻咳两声又坐下了。
“你真的没事吗?”他可。
“一份炸薯条,一个土豆沙拉,一个双份火腿三明治,两杯拿铁。”梅里达意识到我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机智地点了餐。
收到梅里达的话,我立刻在本子里写下了他们要的东西,拿到厨房去,又立刻给他们打拿铁。
卡特琳娜果然一直在看着我们,她在我打拿铁的时候凑过来,对普鲁图挑了挑眉,说:“不错啊,客人都可以撩上。”
“胡说什么呢。”
我尽快打完了两杯拿铁,赶去那张桌子跟梅里达和普鲁图聊天。我故意把拿铁打得很满,好让我在把拿铁放在桌子上的速度减慢,给自己多点时间说话。
还好我经常敷衍阿拉贝拉练就了很快得说话速度,我用这短短的放两杯拿铁的时间概括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听完之后普鲁图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像是想到了什么,跟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后的表情是一样的——来袭击芙蓉婚礼的食死徒里会有爸爸妈妈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 私藏消息
“普鲁图?”
“嗯。”
“普鲁图。”
“嗯?”
“普鲁图……”
“怎么了?”
晚上我没有回跟奥利弗租的公寓,普鲁图中午去我和奥利弗租的公寓那跟奥利弗说了晚上会带我去他家。
第一是出于对我的担忧,第二是对我的亏欠,亏欠我很长时间的陪伴,而我又遇到袭击,他也想做一个哥哥该对妹妹做的义务。
被躺在沙发上的我叫了几声,普鲁图答应了我好几声,我都没有说出话,他便走到我的身边,把我的头放到他的大腿上,摸着那些耷拉在我额头上的金发,柔声问我:“怎么了?”
“我昨晚做了个梦。”
“嗯?”
“我梦到了爸爸。”
“你想他了。”普鲁图轻声说道,话里只有陈述的调,平淡地说出了我的心声。
没错,我是想爸爸了,也就是想爸爸妈妈了我才会梦到他们的。
想必谁都不会梦到自己不怎么思念的人。
“嗯,对。”我有些随意地回答道,撩开了被普鲁图摸到遮住目光的头发,“可是我没有梦到妈妈。”
普鲁图知道如果顺着我的话说,我多半会翻个身大哭,他没有意会到我的动作,依旧摸着被我撩开的头发,“那你梦到爸爸什么了?”他适时转开了话题,说。
“我梦到……我回到了那个宴会上。”
“宴会?什么宴会?”
“比尔和芙蓉的婚礼,昨晚那个。”
“我就应该答应你跟你一起去比尔和芙蓉的婚礼的。怪我。”他说着重重捶了一下沙发。
“嘿,跟你没有关系啊。”我从普鲁图的大腿爬了起来,按住他的手,免得他又会再捶自己一下,“谁又会想到在婚礼上会有食死徒袭击呢?”
“呼。”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冒不起失去一个妹妹的风险。”
“我也冒不起失去哥哥的风险啊,你知道你被伏……”
我话没说完就被普鲁图捂住了嘴巴,他对我挤了挤眼睛,像要对我说什么,显然普鲁图那傻乎乎的妹妹没有看懂,我扒拉开他的手,问:“什么?怎么了?”
“不要……不要提那个名字。”他脸色沉重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为什么?”
问完这个问题,我就想为自己的愚蠢扇自己一巴掌。
还能是为什么啊,普鲁图被伏地魔捉过去那么久,还逼着他做那么多违背他良心的事情,说不定还虐待他呢,他害怕这个名字也是很正常的。
“总之……不要说。”
“好,好。”我把普鲁图那只因为恐惧而悬停在空中的手按下来,“别担心,我不会再说了。”
“你继续跟我说说你的梦吧。”
我点点头,又躺回到普鲁图那条并不如沙发柔软的大腿上,“梦里了一切都跟昨晚发生的一样,但是在食死徒的袭击时我没有离开,其中一个袭击婚礼的食死徒是爸爸。”一口气说完这一段话,我停下来喘了两口气。
“然后呢?”
“然后……然后爸爸抱住了我,对我使用了杀戮咒。”
想起这个梦,我就后背发凉,我强行克制自己的声音,让它不要那么地颤抖,尽量不要吓到普鲁图。
“什么!”显然不需要颤抖的声音,仅仅只是我的话已经足够吓到普鲁图了,他震惊地喊出了一个词。
而我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普鲁图的表情从震惊慢慢趋于平静。
他摸了摸我的光溜溜的额头,轻声说:“只是梦而已,别放心上。爸爸是绝对不会对你下手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对我下手?万一伏地……那个人威胁他呢?”
普鲁图愣了一下,一副没想到我会想这些事情的模样,随后他轻笑了两声,像是在嘲笑我的傻气,“小傻瓜,你想的都是什么?就算做了再多违背良心的事,爸爸也不会做这种杀妻灭子的事情的。”他弹了一下我的脑门,柔声说道。
“那你呢?”我又从普鲁图腿上爬起来,好奇地看着普鲁图那从来不会说谎的眼睛,问。
“我?我怎么?”
“如果伏……那个人就站在你的身后,用魔杖指着你,让你把我杀了,否则就杀了你,你怎么办?”
“先保证你能离开,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动手的。”他勾起嘴角对我笑着,眼睛里流露出像细水一般流淌的温柔,“我说过,我冒不起失去一个妹妹的风险。如果你不在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奥利弗也不会放过我的。”
“那个人威胁你诶,他的魔杖就在你脑袋后面,你怎么走?”
“我不走,你平安就好。”
噢……我亲爱的哥哥,他虽然平日里爱欺负我,关键时候他总是能靠得住的,我不开心的时候也很会说话来哄我。
不管他这些话是不是真的,反正我听到就挺舒服的。
乐在其中,我突然想到了那只猞猁,“对了,普鲁图。你知道魔法部的事情吗?”我问。
“什么事?”
“魔法部垮台了,魔法部部长死了。”
普鲁图愣了一下,摇摇头,茫然地说:“不知道。”
一说到魔法部部长我就又能滔滔不绝了,要知道,那天早上我还见到他,晚上我就收到他被杀死的消息,我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毕竟一个早上还站在身边的人晚上就被杀死了,能给我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考虑到奥利弗也是害怕的,我才没有跟他详细讨论这件事情。
“我跟你说,那天早上我还见到他,他来找赫敏、哈利和罗恩的。”
“在韦斯莱的家里吗?”
“对。”我应了一声,挥挥手,示意普鲁图不要再打断我,“他那时候就站在我旁边,就在我旁边,很近很近,我都能看见他皮肤上的毛孔了。你知道那种距离吗?”
“嗯,我知道,你继续说。”
“早上还看到的人,晚上说没就没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就像看到邓布利多的尸体从天文塔上掉下来一样……”说着,我的声音慢慢变小,直到停止。
普鲁图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脸色煞白得吓人,他攥紧了拳头,发出沉重的一声“嗯”,半晌后,解释道:“就像那天爷爷被杀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一样。”
啊,我都忘了这茬了,自从爷爷去世,我一直都只顾着自己背上与难受,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而无视了身边的人的感受,忘记普鲁图那时也是站在我身边的,我至少在爷爷彻底断气前被奥利弗紧紧抱在怀里,而普鲁图没有,他是眼睁睁看着爷爷去世的。
他一定也很难受吧。
“普鲁图?”
“嗯。”
我抱住了他,像他在我不高兴时安慰我一样轻声说:“一切都过去了,太阳很快就会出来了。”
“嗯。”他原本冰冷的声音多了份暖意,他没有用力地捉住我的手臂,点点头,“好,太阳会出来的。”
说起来,英国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太阳了。
普鲁图租到的房子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公寓,配上一个小浴室和小厨房,没有阳台,你可想而知他住的地方有多小。
一个卧室并不能容下两个人睡觉,虽说我们小时候总是会一起睡觉,以此来获得没有父母在身边陪着睡觉的安全感,但是我们现在长大了,再一起挤一张床就不太合适了,于是晚上我睡在卧室里,普鲁图将就着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通常坏事刚发生一两天,我还会做噩梦的,我的噩梦总是对我充满恶意,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不折磨到我精神失常它都不会离开的。
半夜我又在噩梦里惊醒了,尽管不多经历,我还是被噩梦折磨得快要将其习惯了,我醒来,摸了摸自己沾满冷汗的后背,翻过身,将衣服撩开一下,让凉风钻进衣服里吹干我后背上的冷汗。
既然醒了,想要再次入睡已经成为一件难事了,我翻来覆去,决定出去喝杯水,说不定喝杯水我就冷静下来想睡觉了。
睡在客厅的普鲁图身上只搭着一件小毛毯,对他来说,这就够了。挤在一张不宽的沙发上,他不得不将一只手伸展到沙发外面才睡得舒服,就差一点,他的手就能碰到地板了。
他好像在睡觉前看着些什么,他的手旁边还有一张纸质东西,我走到那里捡起来,利用微弱的光线,我艰难地读出了上面写的字——,而在他手上的那份报纸上的头条就是魔法部部长去世的消息。
不自觉间,我想到了我问他知不知道魔法部部长去世的消息时他的反应,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回答我说不知道的,我猜测他早就看了报纸,只是没想到我已经知道魔法部部长已经去世的消息。
大概是害怕我知道了太多死亡讯息吧。
不必吧,我已经这么大个人了,也经历过死亡的事情了,我能够接受死亡,只是需要的时间长一点而已。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不把我当成孩子啊。
个把月过去了,炎热的夏天渐渐转入了全天都有干燥微风吹过的日子,护肤品也要加厚一点了,秋天的风总是比夏天难得的清风要凉,我得在轻薄的衣服外面再添一件毛衣才能让自己感到暖和。
折磨了我半个月的噩梦终于停止了作妖,还给我一个清净的睡眠。
就算比尔和芙蓉婚礼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还是忘不了那晚发生的一切,每一个我听到的消息,每一幕惊恐的画面都刻入我的脑袋,无法忘记。
所以哪怕我的麻瓜世界生活已经恢复平静并且更加又像往常一样舒适安乐,我也还是不能让自己重新完全投入到麻瓜生活中,我无论如何都还是记得自己是个巫师。
奥利弗没有接受我提出每天去买一份的提议,我们的消息变得不那么灵通,我想关注巫师世界发生了什么都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奥利弗好像学会玩失踪了,他原本晚上去工作一定会在十一点前下班回到家里的,现在不到十二点半他是不会出现在家里。
“奥利弗。”
终于有一天早上,我忍不住了,我要控诉他的恶行。
“嗯?”奥利弗正做着早餐,听到我叫他,他回过头来看着沙发上的我。
周末,我不用上班,所以可以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双手环胸,一脸不满地看着他。
想必我脸上的不满已经被奥利弗看到了,他有些疑惑,看了看锅里的培根确定没有焦后,又回过头来看我,“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他问。
什么?我火气大?我怎么就大火气了?这下子我就来气了。
“哦,所以你跟我处腻了,我叫一叫你就是火气大了?”我恶狠狠地瞪着他,说。
奥利弗自然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他转过去给培根翻了个面,又转过来看我,“不是。你今天怎么不开心了?”他问。
“奥利弗·伍德,我问你,你最近怎么都这么晚回家了?跟哪个野女人去玩了?”
“野女人?什么野女人?”
“哪个酒吧?你说说。今晚我也去看看。”
“什么酒吧?斯凯达你在说什么?”奥利弗已经被我吓到了,关掉了火跑到我这里来。
“我问你,你每天晚上都去哪了?天天这么晚回家。”
只要他老实回答我就好了,我知道他并没有去找别的女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找架吵。
女人就是比较作吧。
嘿嘿。
但是,奥利弗没有好好回答,他犹犹豫豫地,看样子是想找借口搪塞过去。
我,斯凯达·厄博斯,有这么好糊弄吗?
“野外的花就是比家里的香。”说罢,我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会奥利弗。
奥利弗的手搭上我的手臂,把我拉回去,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神在我蓝色的眼睛里徘徊,许久后,他叹了口气。
“我多打了一份工,也是在商店搬运货物。”
“为什么啊?”
“我发现我缺少锻炼,我怕复赛后我跟不上他们,搬运东西能保持我得体能。”
“什么?!你不会真是靠自己的双手搬运货物的吧?”
“嗯。”他尴尬地点了点头,挠着后脑勺笑着。
这家伙,怎么就这样呢,还真的就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了。
我听完奥利弗的话,我竟然多了些愧疚,愧疚奥利弗在用双手工作的时候我还在后厨用魔法偷懒。
第一百四十五章 感恩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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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斯凯达以及奥利弗:
最近过得还好吗?我们已经两周没有相聚了,你们看我们是不是该聚一聚了呢?
感恩节怎么样?正好是个不可多得的日子。不如就来我家过吧,我家比你们家都大。
我已经写信通知普鲁图了。
期待与你们相见。
想念你们的梅里达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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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比平时醒的早了些,起床来到客厅时奥利弗才刚刚跑完步回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他将信放在了茶几上,我话都没跟奥利弗说就坐在了沙发上拆信。
信是梅里达寄来的。
不看梅里达寄来的信我都忘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感恩节吗?我们家从来不过感恩节,我便没有任何感恩节的概念,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感恩节,于是我去翻了翻放在茶几抽屉里的日历。
“梅里达让我们感恩节晚上去她家吃饭。”
奥利弗正在浴室里刷牙,他听到我说话,一手托在下巴下方走出来,含着一口泡沫话语含糊地说:“那不挺好的吗。”
“嗯,很好。我就通知你一声。”
“你问问她我们要不要带什么食物过去。”
两天天后就是感恩节了,给梅里达回信已经来不及了。
“你想幻影移形去她家问她吗?”我挑起眉毛,好笑地看着奥利弗问。
“写信啊。”
看来奥利弗家也是没有过感恩节的习惯的。
“过两天就是感恩节了,写信来得及吗?”
“噢,哈哈哈哈。”奥利弗将嘴里的泡沫吐到洗手台里,尴尬地挠着头对我笑着,“我也只是听说过感恩节而已。”
“我们家也不过感恩节,我也不知道感恩节要怎么过。”
浴室的门锁上了,接着水声响起,他大概开始洗澡了,我没有不依不饶地让奥利弗跟我搭话,先行去做早餐。
没等太久,奥利弗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下身仅裹着一件浴巾,上身一块块明显又好看的腹肌与胸肌好无遮挡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喜欢奥利弗身上的肌肉,我不禁停住了自己的目光,奥利弗看了看我手上的锅,示意我认真看着火,我才从他身上抽离了眼神。
“入乡随俗,既然梅里达有想法,就按她的想法来过吧。”奥利弗换好了衣服,走出房间来说。
“也是。”我应了一声,将锅里的几块鸡蛋倒到盘子里,“今天有去买报纸吗?”
那些关于巫师世界的消息我都是从普鲁图那里得来的,通常这些消息就已经过去几天了,我不喜欢这样,我想要第一时间关注那些消息,奥利弗也不太同意让我订报纸,所以我每天都会问一问他有没有买报纸。
说不定奥利弗哪天就嫌我烦了去订报纸了呢。
“没有。”奥利弗淡淡地回答我说。
显然我的小心思并没有什么用,我已经坚持这么久了,他都没有一丝不耐烦。
“那我上班的路上去买吧。”我故意这么说想要激一激他。
这话就有用了,他突然紧张起来,抬起头来看我,问:“你去哪买?”
“对角巷。幻影移形去那里不会很久,能赶在上班时间到餐馆里。”
“不必。”他语气紧张的,抬起眼睛看着我,“我去买。”
计划成功!
两天不难等,尤其是在充实的日子里,过得更快,感恩节很快就到了。
或许正是因为感恩节,我工作的餐馆里都搞起了活动,消费满一定数额还会送一份大份的炸薯条。
不知道这样搞活动,老板会不会亏本。
“斯凯达,斯凯达,斯凯达!”
“啊?”
“你怎么又在发呆了?”
“啊?哦,我想问题。”
工作日的时候只有早上和中午是最忙的,尤其是中午,但是中午时分过去后我们就很有空了,也正因为这些空闲时间,我才能几乎一整天都在发呆。
“今晚感恩节你打算怎么过?”
“跟家里人过啊。”
“你家里人不是在伦敦吗?”
糟糕,我忘记了我跟卡特琳娜说过我家是在伦敦的事情了。
“嗯……他们今晚来这里陪我过感恩节。你呢?”话说多了容易露馅,我捏造了一个借口后立刻转移话题对象。
“其实很多人都会喜欢来餐馆过节,因为不用花那么多心思在做食物上。所以我申请了今晚加班,能拿到很多小费呢。”
对哦!可恶!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果然还是对麻瓜世界不熟悉!早知道我也申请晚上上班了,多拿点小费多好啊。
卡特琳娜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说:“快下班了哦,你一下班就走,知道吗?不然人多,老板会让你留下的。”
“噢,好的,谢谢提醒。”
听这话,卡特琳娜肯定是有不少在节日工作时被老板留下的经验。
于是我掐着点,在下班前两分钟我就跑进更衣室把工服换下了。
比我还要掐点的是奥利弗,我刚走进我平时幻影移形回家的小巷子时奥利弗正好幻影移形到小巷。
正好出现在我面前,他笑了,拉起我的手,带着我一同幻影移形消失在这条狭窄的小巷子。
虽然我一直知道梅里达的住址,但我一直没有去过梅里达家,今天一来,我倒是惊讶了——她这哪是租的公寓啊,明明就是租了间面积小了点的别墅啊。
她还说自己的可用空间不多,因为客厅都是用来工作的。
明明普鲁图上下班的时间跟我是差不多的,他却比我们早来到梅里达的家里,像个大爷一样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来啦,再等等就能吃饭了。”
奥利弗跟我也学着普鲁图那样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地拿起面前的零食看着电视吃起来。
等了大半个小时,梅里达从烤箱里拿出来一只大烤鸡,接着叫我们去吃饭。
我们围坐在一张圆形的饭桌旁,等着梅里达发号施令。
但是我们亲爱的梅里达姑婆想到组织我们去她家过感恩节,却没有想到我们感恩节要怎么走形式,她笑着看着我们,等着我们开头,我们安静了许久,她才发现,我们都不过感恩节。
最后还是普鲁图提出了解决方案——像圣诞节那样过。
没有礼物的圣诞节吗?挺有趣的。
手拉着手,我们念了圣诞节的祷告词来敷衍感恩节。
说起来,我跟普鲁图已经好久没有跟爸爸妈妈在一起过圣诞节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小恶作剧
自从我上次说过我自己去买报纸后,奥利弗为了避免我真的自己去买报纸,他每天都会在我出门去上班后跑去买,四舍五入算是答应我的订报纸要求了吧,只是派报纸的不是猫头鹰,而是奥利弗。
但是奥利弗答应给我买报纸后的这段时间都没有报道过对我来说有用的新闻,比如哈利?波特与他好朋友们寻找死亡圣器的进度,或者伏地魔又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只有魔法部又颁布了什么法令,又做了什么这些可有可无的新闻。
感觉我每天都在浪费辛苦得来的5纳特在无聊的上,连丽塔·斯基特的八卦新闻都很少看到了。
奥利弗每周都会买一份囊括全欧洲的魁地奇新闻报,这份区域这么大的报纸已经没有再报道英国的魁地奇状况了。
对我来说,这也是在浪费钱,毕竟普德米尔联队只是英国国内比赛的队伍,不参加世界杯,看欧洲的新闻也没有收获,奥利弗却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难道奥利弗已经想好跳槽到别的队伍了吗?可以啊奥利弗,我认识他这么久都不知道他的野心是这么大的。
“斯凯达,我跟你玩个游戏。”
我收完一张桌子的账,边将小费塞进衣服的口袋里边往回走,卡特琳娜老远就对我说话了。
这家餐馆的老板知不知道他餐馆里的服务员每天都闲聊中度过的,还好老板只要不是什么大日子都不会来餐馆里监视工作,否则他肯定要开了我和卡特琳娜。
“什么游戏,你说说看?”我走回到我们常在的吧台后面,随手将刚刚那一桌的账单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说。
“赌下一个进来的人会给多少小费。谁报的数更接近小费的数,小费就归谁。”
好啊,卡特琳娜这狡猾的小狐狸又想骗我的小费。
卡特琳娜是刚毕业不久没有那么多钱,所以说话总是比较稚嫩,对钱这种东西也比较在意,我们的对话不少都是围绕着小费开展的。
“好啊,我赌下一个进来的给五英镑吧。”
而我的工资能够支撑我和奥利弗的生活,而且还有一些剩的钱能存起来,以后总会有用到的地方的。
“那我赌五十便士。”
算是我让卡特琳娜的吧,其实她估的会更正确一点,因为我们这个餐馆的食物价格都不会很高,很多人来这里吃饭只是为了解决自己的温饱,一个人的分量给的小费也就只有差不多是卡特琳娜报的价。
毫无疑问,最后是卡特琳娜赢下了那八十便士。
我没想到的是卡特琳娜想到了是我让着她的,她拿到了那八十便士之后一脸娇羞地跟我说谢谢。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让着我的。”
“没关系,我不缺这八十便士。”
“为了感谢你,我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东西吧。”
“什么?”
卡特琳娜坏笑着靠到我耳边,小声跟我说了几句话。
“什么!”听完,我大叫出声,吸引了几乎整个餐馆的人的注意,我赶忙用微笑缓解了一切尴尬。
“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卡特琳娜对我挤了挤眼睛,说。
无缘无故就对着奥利弗说对不起?梅林的胡子,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梅林的胡子!我才不要!”
“梅林的胡子?什么?谁的胡子?哪儿?”
糟糕,一下子激动就脱口而出“梅林的胡子”,我真该管管我这张嘴。
“没什么。”我忙尬笑着说。
卡特琳娜这丫头虽然感到奇怪,但她总不会在自己不懂的事情上纠结,这是我很喜欢的,她没有多问,倒是怂恿我这样去做。
好吧好吧,或许我该试一试,增加一下生活的情趣。
有一说一,自从我没有在报纸上看到魔法世界的糟糕信息,我又回到了舒适安乐的生活里,每天都在为生活而工作,除了奥利弗就没有别的东西了,生活确实失去了一些乐趣。
晚上奥利弗没有做饭,而是买了披萨——我们这条街最好的披萨,我们很少会吃到那里的东西,因为它的价格实在是不太美丽,我们只是会在我当天拿到不少小费才会在那里消费一下,但是这种机会不多。
原本被卡特琳娜怂恿的想法在看到这些披萨后打消了,但我又不想生活失去情趣,我在奥利弗离开家去工作的时候纠结要不要这样玩。
就在我决定不这样闹奥利弗时,卡特琳娜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没有平时那么活跃,多了几分柔软与暧昧,说话间还有几声很轻的喘息声。
“所以……嗯……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做,嗯……真的很好玩。”
“他要是知道我是开玩笑的,我怕我以后真的做错事道歉他都不相信了。”
“得了吧,你男朋友这么大个人了,嗯……肯定能分清你真的道歉的时候是不是真的。”
“那我……”
“就先这样,晚安,宝贝。”
我不得不又陷入了纠结。
真得要这样做?真的?不太好吧,要这样做吗?
思来想去,我还是没有头绪,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家里的门就被打开了,奥利弗出现在门口,头上的汗都还没有干。
在我想问题的时候被打断了我感到慌张,不由得脱口而出说了声“对不起”。
奥利弗愣在了原地,“怎么了?”他大概是以为我把家里的什么东西弄碎了,打量着客厅说。
“我……我……”我心里正在捶胸顿足,我怎么就管不好自己的嘴呢。
“没关系的,你弄碎了什么吗?用魔咒就能修好了,别慌。”
果然他误会了我。
只好将计就计了。
“我……我不是……我……对不起……”我装作委屈的模样低着头说。
他马上关上了门,走过来抱住我,轻声说:“没有关系,你说你做了什么?你怎么一直在道歉呢?”
“我……对不起……我……你低下头,我悄悄告诉你……好不好?”
“好好好。”
说罢,奥利弗低下了脑袋,把耳朵靠到我嘴边,准备好聆听我做的好事。
就是现在!
我轻声说:“我爱你。”接着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
随即他把脖子缩了起来,然后转过来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 麻瓜里过节
魔法部魔法部魔法部,怎么天天都是魔法部,除了魔法部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已经堕落到什么地步了,什么新闻都挖不出来了是吗?以前不是很能的吗?总是写出那么多的新闻来气人,现在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总是从那该死又没用的里得来一些不是我想要的信息,我感到很是烦躁,亏我还每天花那几纳特在它上面就期盼着能看到一些我想看到的信息。
我刚下班回到家,阅读了一番今日份的报纸,就把那狠狠甩在茶几上,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大呼着气想将体内的怒气排除。
奥利弗在厨房里忙活着,听到报纸重重拍在茶几上发出的“啪嗒”声,感受到了我由内而外散发的怒气。
“又没有想看的?”他好声好气地可我。
“是啊。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我抱怨着说。
“没办法,那个人控制着魔法部,魔法部里的东西都由食死徒管着,公布出来的东西自然也都只跟魔法部有关了。”奥利弗解释着说。
但是这些都是废话,我都懂,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我想知道的。
“先来吃饭吧,今天买了樱桃榨汁。”
“樱桃?你疯了吗,奥利弗?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钱去买生活所需品以外的东西。”
住着麻瓜的房子,做着麻瓜的工作,拿着麻瓜的钱,过着麻瓜的生活,我渐渐跟麻瓜同化了,在意起了麻瓜所在意的东西。
明明我们来麻瓜地盘只是为了躲避巫师界的灾难,做着的东西只是暂时用来维持生活的。
“你越来越像这个家庭的女主人了。”奥利弗打趣着我说,“快来吃饭吧,别想了。”
什么?奥利弗这家伙又在乱说什么!
听到奥利弗的话,我不由得害羞了,把那些愤怒都摆到一边去。
“什么女主人,你在说什么啊!”
“伍德家的女主人。”没有察觉打开我的害羞,他只是淡淡地说,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不像跟我对话的样子像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我也就没有跟奥利弗多拉锯了,而是乖乖走到饭桌旁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奥利弗好言好语地哄着我,跟我讲着道理,让我不要跟一份无关痛痒的报纸过不去。
道理我都懂,我就是很难跟它过不去。
要知道,是我现在唯一能获得巫师界信息的途径了,如果我不看这份报纸,可能除了魔法上的差异,我就真的是个麻瓜了。
“奥利弗,我想回去了。”我舀起一勺肉沫,小声说道。
奥利弗显然没有听清我说什么,他往我这里靠了点,让我重新说一次。我不敢说出来,这种事情我还是藏在心里好了,我强颜欢笑,告诉他我只是在哼歌,他也没有多跟我纠缠,就坐好吃饭了。
“斯凯达,你知道我们队的守门员吗?”
“不就在我面前吗?”
“?”奥利弗愣了一下,脸上写满了疑惑,随后他马上想到了我话的意思,“不是我,是首发队员。”
“噢,有见过几面的缘分。”
“之前听他说有退伍的意愿,复赛后如果我表现好,说不定我很快就能转到首发了。”
噢,魁地奇,奥利弗已经好久没跟我说过魁地奇了,突然听到魁地奇也是挺稀奇的,我便竖起耳朵认真听奥利弗说的话。
“嗯,那你就会很多比赛打了,那样我们就算住一块儿也没什么时间见面,更何况我们并不住在一起。”
“但是首发的工资高很多啊,而且打得好奖金也多,要比我做替补的多很多。”他握住我那一到冬天就会冰冷僵硬的手,认真地看着我的双眼,“这样我才能早点存够钱跟你办婚礼。”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像在学校读书时候那样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奥利弗几次也是很煎熬的。
我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于是对奥利弗说话点着头敷衍。
而奥利弗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对我的了解不只是说说而已,他很容易就能看出我心里有别的想法,点头说“嗯”只是对他的敷衍。
“你随时可以来我们训练场地看我啊。”他很积极地去想我们长期不能见面的解决方案,“我有比赛的时候你也能来看啊,像上次一样,门票都不用买。”
“你就吹吧。随意进出?哪有那么容易啊。”我给他翻了个白眼说。
“我们确实可以亲属探望。”
“说不定复赛之后就不能了。毕竟你们这么久没有训练,他们肯定要给你们魔鬼训练的,不让你们与家属相见,免得你们总是有人来探望而耽误了你们的训练。”
奥利弗又愣了一下,眼珠转了转,在思考我话的可能性的模样,半晌,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明显就是同意我话的意思。
凡是都是有最好的解决方法的。
我眨了眨眼睛,跑到房间里翻找了一下抽屉,拿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跑出来对奥利弗说:“我们不是有这个嘛,不用担心,你做你该做的事情。”
“嗯。”奥利弗笑了,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与这面镜子一模一样的另一面镜子,“谢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我也一样。”
他走到我身边,在我眼睛下面轻轻吻了一下,柔声说:“等着,相信我,我会把我承诺下来的事情一一实现的。”
“我当然相信你了,至少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骗过我。”
对于奥利弗的话,我从来都是坚信不疑的,说到做到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优良品质,就赫敏一样,答应我的事情她都会做到。
或许这也是格兰芬多的优良品质之一。
“圣诞节快到了,我们周末有空一起去挑一下礼物吧。”
圣诞节,每天忙于生计,我都要把圣诞节忙忘了,真佩服我爸爸妈妈每天工作这么忙都还能记得圣诞节、复活节以及我们家里每一个人的生日。
“噢,圣诞节,糟糕,我都把圣诞节忘记了。”我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无奈地说。
“你太忙了,忘记也正常。”奥利弗把凳子拉到我身边,一副要跟我讨论节日的模样,“依我看,我们去梅里达家过吧。我去过普鲁图家,我们两家都很小,梅里达的家比较大,能放下不少东西。”
确实,普鲁图的工作比我和奥利弗的都要好,却租着比我们都要小的房子,梅里达工作是最悠闲的,得到的报酬确实最高的,她说是为了工作方便才会租这么大的房子。
“圣诞节晚宴吗?”
“对,像在家里那样子过。”
这我当然愿意,我已经好久没有跟普鲁图一起过这种有重要意义的节日了。
“好啊。”
“嗯,那你今晚有空就写信去通知梅里达和普鲁图吧。要尽快,离圣诞节已经没多少时间让他们给我们回信了。像上次那样的感恩节也太唐突了。”
噢,平日里不太细心的奥利弗竟然还挂念着上次并不成功的感恩节。
为了圣诞节不扫兴,我收拾完桌子就去给梅里达和普鲁图拟信了。
今年的圣诞节要送出去的礼物只有给普鲁图和奥利弗的,梅里达是长辈,不需要给她准备礼物,而其他我的朋友们,他们该躲的躲起来了,该忙活的也都去忙活了,无法用书信联系得了,也就不需要给他们准备礼物了。
噢,图丽帕斯,要给她准备一下礼物。
虽然要送出去的礼物不多,但是我现在的工资也不是很多,准备这些礼物对我来说要花掉我不少的钱,这也就说明了,在周末到来之前,我都要抢着去招待客人,多收点小费。
对不起了,卡特琳娜。
显然,我平时那种灵魂出窍的状态是卡特琳娜脑子里对我的唯一印象,我这个星期都专心致志地盯着餐馆的门,只要一有人走进来,我都不管卡特琳娜是不是比我要缺钱,就抄起小本本和笔带着笑脸快步走到那位客人落座的桌子那里。
终于,在周五下班前的半个小时,卡特琳娜发表了她这个星期的总结。
“斯凯达,你怎么回事,这个星期怎么都这么积极去招待客人了?”她一边打着拿铁一边跟我说。
“谁不是为生活奔波的呢?”我打趣着说。
“你最近很缺钱吗?”
“也不是很缺钱,但是确实有点缺钱。”
周末——资产大流失的一天,到来了,奥利弗没有像平时那样任由我睡得自然醒,在我还睡得酣甜时就把我叫醒了,目的自然是要趁着人不多时逛一逛我们都很少会闲逛的伯明翰。
伯明翰不愧为拥有欧洲最年轻人口的地区,我们没少在街上看到年轻的俊男靓女,他们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大而已,人手一杯饮料,走在街上欢声笑语的,一股子青春的气味。
我们跟那些少男少女一样手上拿着一杯卡布奇诺在一个大型商场里面逛着。
这些大型商场对我们来说真的太友好了,好吧,至少对我来说,这种大型商场包含了许多行业的商店,我在这里面逛了一圈,就有了大概的想法。
怎么说呢,这种商场好是好,但是这里的精品店不像巫师的精品店,这里的精品店里的精品只能用来放着做装饰,我们的精品店里的精品通常是一件魔法物件。
所以,送给他们的礼物我虽然决定了是精品,却迟迟找不到什么是最合适的,只能先解决图丽帕斯的了——一条很有英伦风的格子半身裙,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这条裙子无论从裁剪上来说还是布料来说,都很不错,可想而知价格不会很低。
梅里达喜欢吉普赛风格的东西——她没有跟我说过,我只是从她许多的服装和首饰上猜测的。去年圣诞节她送我的大羽毛头冠我还印象深刻,还好羽毛的首饰不难找,在一家平平无奇的首饰店里我找到了一对灰色羽毛的耳环,这羽毛摸起来还是真的动物羽毛。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我猜测不会是硬生生从小鸟身上拔下来的。
希望不是,这样也太残忍了。
普鲁图总是无欲无求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不,不能这么说,是他没有什么是很喜欢的,所以给他挑礼物总是最麻烦的。
还好,麻瓜的东西都很新奇——至少对我们来说很新奇,这就不难找了。
我在一家精品店里面挑了一个音乐盒,音乐盒只是一个红色的盒子,把它打开成一个帐篷状,音乐就会响起,帐篷里就要出现一些马戏团里面才会有的表演,当然这些表演都不是真实的表演,只是一些塑料做成的事物罢了。
奥利弗的西装上总是缺了点东西,我在一家男士西装店里找到一个好看的金色领针,或许正好能给他的西装填补一些空缺。
圣诞节在梅里达和普鲁图给我们回信后两天就到来了,我们如约在平安夜来到梅里达的家里。
梅里达的家很大,卧室都比我们的多两间,我们晚上可以留在梅里达的家里过夜,第二天能像我在厄博斯庄园那样在圣诞树下拆礼物。
她很细心地在客厅的一个角落放了一棵圣诞树,大概就是为了延续厄博斯圣诞节的仪式吧。
“小兔崽子,好久没有见你了。”哪怕是很久没有见我,黛克瑞拉都没有温柔地跟我可好。
“见不着不是挺好的吗?”我打趣它说。
“你就是没心没肺不懂得感恩。”它找着各种不好又不会太难听的词来说我。
然而这些词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攻击性,我还得意洋洋地说:“对,没错,我就是没心没肺不懂得感恩。”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一人少说一句。”梅里达及时制止了我和黛克瑞拉,招呼着我们到饭桌吃饭。
“上次是普鲁图念祷告词的,该到你了,黛克瑞拉。”奥利弗提议道。
“要不还是我来吧。”普鲁图说,像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要说的样子。
围着桌子,我们手拉手闭上了眼睛,听着普鲁图念着祷告词。
“感谢梅林让我们团聚在一起,感谢梅林让我们能生存下来。愿梅林得圣光能笼罩我们的父母,让他们能尽快与我们团聚。希望这场战争能快点结束。”
第一百四十八章 寻找双子
“你不冷吗?”
“斯凯达?”
“斯凯达!”
“喂!”
被卡特琳娜狠狠拍了一下,我回过神来,睁着透露出无辜的双眼看着身旁跟我一样穿着单薄的卡特琳娜。
“怎么了?”我扫视了一眼餐馆里还在进食没有要离开意思的顾客,“谁要买单吗?”
“没有。”
“那你拍我有什么事吗?”
卡特琳娜一个早上都没有打扰我神游,到了下午突然拍我,我不得不想到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才打断我神游。
“你怎么每天都这么多事情想啊。”她抱怨了一句,“我不找你聊天,没有客人,你就可以站在这里想一天。”
“嗯?我没有想问题啊。”
“那你刚才是在干嘛?”
“发呆。”我莞尔一笑,淡淡地说,转回头去准备又一次进入自己的神游状态。
看着我回过头去,卡特琳娜怕我又回到刚才的状态,连忙开口说话打断我的神游技能施放的缓冲时间。
“你别!我有话问你!”
很好,她成功了,我又转过头来看着她,“什么事?”我笑着问她。
“你不冷吗?”
“这里不是挺暖和的吗?怎么?这你都觉得冷?”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她拍了一下我的手臂以此来加重自己的语气,“我是说外边,外边这么冷,你怎么连件大衣都不穿?”
有一说一,这丫头看着小小只,打人还挺疼的。
“我有穿大衣。”我揉着自己还在发疼的手臂说道。
“天啊,你那件哪能算大衣啊,在这天气里算是很薄的了。”
保温咒就加上那件外套就不薄了呀。
“是吗?我觉得刚好,不冷。”
穿那件外套只是因为那件外套不重,搭在身上不会让我觉得身体被压住很难受。
“你这人太奇怪了。”
嗐,要是麻瓜站在巫师行列里也会被巫师觉得奇怪的,换位思考就觉得合理了。
“结账!”一个吃完下午茶的客人扬了扬手上的账单,打断了我和卡特琳娜的对话。
才进入冬天没几个月的伯明翰跟伦敦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只要不到春天,这里都不会有一丝变暖的意思。
还好我是巫师,还好有幻影移形,还好有保温咒,否则我会为了身体上的舒适而早早地冷死在上下班的路上了。
尽管我一直以来都在被伤害着,我还是没有放弃购买,我依旧坚信着我总会在这上面看到我自己想看到的信息的。
下班回到家,我第一时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奥利弗原本在厨房里切菜,看到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报纸后立马跑过来抢走我手里的报纸,颇有一番追球手的气势。
“放轻松,我拿的是报纸,不是鬼飞球。”我打趣他说。
噢,鬼飞球,这个词说出来是那么的陌生。要知道,这个词可是奥利弗总是会跟我说的,我也听得耳朵起茧子了。现在很少说了,突然这么一说是那么的陌生,我说完后甚至还在思考我有没有说对。
“嗯,报纸,我知道。”奥利弗说着,把报纸收到了身后。
“那你给我呀。”说着我伸手去扒拉他,他却一闪身躲过了我的手。
可恶!不愧是做这一行的!果然很专业!
“喂!奥利弗,我没有在跟你玩,我想休息一下看一下报纸。”
“嗯,你可以看别的报纸,电视也行。”他一边躲开我的每一次进攻一边往后退,逐渐把我带到厨房,然后把报纸藏进了厨房的一个抽屉里。
不是,他今天是怎么回事?白买一份报纸自己收藏吗?这又不是欧洲体育报,怎么就不能让我看了?不对,欧洲体育报他也会让我看啊。
“奥利弗,你怎么回事?上有**你要自己收藏是吗?”我有些不耐烦了,叉着腰看着他,说。
奥利弗被我的话逗笑了,刚才严肃的脸绷不住笑了出来,“没有,但是我认为你不应该看到。”他说。
这么说……今日份的报道了我想看到的新闻?
“今天写了些什么?”
“没什么,你去看电视吧,很快就有饭吃。”
看奥利弗这遮遮掩掩的动作,显然就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而以前买的报纸他都不会不让我看的,今天的却一直藏着不让我看,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今天的报纸上有我想看到的内容。
好家伙,这烂报纸出版社终于有点出息了。
如果强行拿报纸那是很难的,我只能利用奥利弗胆大心不细的特点来偷取被他藏在橱柜里的报纸。
我装作乖巧,主动帮着他摆桌子、上菜、收拾桌子,又跟他分享今天跟卡特琳娜的有趣对话,带着他回忆起在霍格沃茨时的美好时光,他对我今夜的乖巧主动没有表示任何的怀疑,在他离开家去上班前我都一直观察着他——他没有将橱柜里的报纸转移到另一个位置。
计划通!
算着奥利弗离开家三十分钟,我才去打开橱柜,那一份卷成一个纸筒妆的报纸正安安静静躺在橱柜里面。
哈,奥利弗?伍德,你要是细心点,藏得这么辛苦的功夫就不会白费了!
那拙劣的演技在奥利弗面前发挥作用后,我得意洋洋地拿着报纸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报纸。
今天这份报纸的信息量真的好多,不仅有魔法部的消息,还有霍格沃茨内的信息,甚至有哈利的消息!
黑魔王的手下疑似发现哈利?波特等同党的踪迹。如若发现他们,立马上报。发现包庇不上报者立刻处死。
哈利他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被发现了踪迹。不过,还好只是疑似,还没有被捉到!
赫敏在离开前还答应我跟我保持联系,让我知道她都在哪里做什么,现在却一封信都没有。
为了抓捕哈利,伏地魔加强了巫师界各个地方的巡逻人力,甚至霍格莫德和霍格沃茨。
如果他抓到哈利,他要做的就只有杀死哈利,那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束。
想到这场斗争有可能以不好的结局结束,我就感到害怕,我心慌慌的,总害怕是不如意的结局。
冷静,冷静,斯凯达,现在只是疑似而已,说不定不是哈利他们呢,冷静下来,你需要找个知情人问问。
知情人?知情人很多啊,但是能找到的几乎没有。难道我就要这样一无所知地等着结局的到来吗?
弗雷德和乔治!对!他们俩还在开店呢!我可以问问他们!就明天吧!希望奥利弗平时没有跟他们两个联系。
为了明天有一个早上能让我跟弗雷德和乔治交流,我随即就打电话跟上级请了假。
把报纸恢复原样放回到橱柜里,我像没事人一样做着平日里该做的事情。
还好奥利弗并没有发现我偷看了报纸。
尽管内心还是有难掩的兴奋,我早上还是维持着平时的作息起床,装作没有去对角巷的打算那样欺骗着奥利弗我去上班了。
第一次这样骗奥利弗,我其实是很害怕的,害怕他发现我的心思,我一直强装镇静,熬到走出家门口。我甚至害怕他会跟在我的身后,我用平时走路的步伐走下楼去,藏到一条狭窄的小巷里幻影移形到破釜酒吧的门口。
怕被人认出来,我今天出门特意带了一瓶复方汤剂,汤剂里放的是卡特琳娜的头发——一个从没出现过的人,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的。
虽然以往的破釜酒吧也是这样乌漆嘛黑的,但多少都会有人气和酒气,只是灯光昏暗了些,而今时今日的破釜酒吧没有了人声更没有了酒气,我一开门头顶还碰到了蜘蛛网。
借助荧光闪烁,我才能看到破釜酒吧内的疮痍,酒吧里早就没有人了,木制的凳子和桌子封满了尘,整齐地放置着。
我小心翼翼来到去对角巷的墙前,熟练地点了点墙上的砖块,砖块像记忆里那样打开。
对角巷还是我上次来看到的模样,大概都是屈于伏地魔的淫威而没有回来店铺里修复商店。
被黑暗笼罩着的对角巷仅靠着古灵阁发出的灯光照亮,但那灯光还是不能冲破大雪模糊的空气,我只能顺着记忆的方向走着,顺利来到灯光通明的韦斯莱笑话商店。
“叮铃。”我推开门,门上挂着的铃铛便发出了响声提醒里面的两个人来了客人。
“哟,让我们看看是谁这么有空来关照我们。”
闻声说话的是一个韦斯莱,接着我的两个肩膀就同时被人拍了拍。
“老鹰。”
“抓小鹰。”
他们一人一句打趣着我说。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怎么还能保持乐观的呢?
我回过头去,对上了乔治的耳朵,那天我看到的被绷带包住的耳朵现在好无遮拦地出现在我眼前,我的心漏跳了一拍,那天晚上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嘿,嘿,你怎么就开始投怀送抱了呢。”弗雷德扶住我,说。
原来我被乔治的耳朵吓得站不稳脚跟了。
“这不是太喜欢你了想吃点你的豆腐嘛。”我用玩笑掩饰自己的恐惧说道。
乔治有时候也是个细心的人,他看出我害怕的是什么,他还故意指了指自己那只剩下一个洞的耳朵,说:“不好看吗?”
“好看,很好看,比弗雷德帅多了。”
害怕的东西从乔治的嘴里出来就变成了有趣的玩笑,我又不那么害怕了,跟他玩笑着说。
“别站在门口了,进去坐坐。”
坐坐?我扫视着这个地方,愣是没看到能坐下的地方,他们平时没有客人来的时候他们是坐在哪里休息的?
“楼梯吗?”
“也不是不行。”
“就那吧。”
他们兄弟两个都没问我想坐在哪里就推搡着我坐到楼梯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吧,你来这里找我们有什么事?”
嘿,听听,他们怎么一开口就是我找他们有事呢?
“我就不能是想你们了来看看你们?”
“听听,弗雷德,听听小鹰在说什么。”
“小鹰终于懂得我们的好了!”
说着,他们两个还击了个掌。
击什么掌啊!!
“有一说一,我来找你们确实有事。”
闻言,他们又变成了沮丧脸,“我就知道她不会记得我们的好的。”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不想被你们排除在外。”我没有理会他们的玩笑,严肃认真地说。
两个红头发的高个子跟彼此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我,“什么意思?”他们又异口同声地问。
“我知道,你们肯定跟这次大战有联系。”
他们又互相对视了一眼,假装不晓得我在说什么那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回答我。
“什么?”
“你在说什么?”
“你们别装了!”我不喜欢在我说正事的时候被玩笑打断,尽管我知道他们是装作不知道,不想我参与这场战争,“我想加入你们的大战。”
“斯凯达,不是我们不让你加入凤凰社。”乔治没有再开玩笑,认认真真跟我讲着道理。
这也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突然意识到了这场战争有多吓人。
“凤凰社是什么?”
“是一个对抗神秘人的组织。”
“对,这场战争真的很残酷。”
是的,我知道,我有过初体验,我永远不会忘记爷爷的面容。
“我知道。”我坚定地说,“我知道是什么样的,我想加入,我要看着他被打败,为我爷爷目睹他的死亡。”
又对视了一眼,对彼此点了点头,像是在某个想法上达成了一致。
“我们不能决定。”
“但是我们可以帮你联系一下那些人。”
“真的?”
“嗯,你等着吧。”
“好!谢谢!”
太好了,我也能参与其中!想到我能参加这场战争,我心里就燃起了一团火。
正打算回去了,我马上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去,说:“不要给我写信!你们可以去我工作的地方找我,我今晚给你们寄信。”
我能加入到他们的战争里,太好了,这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但是,我得想办法骗过奥利弗,他还不知道我得小心思呢。我要怎么瞒着他跟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一起参与战争,并且不被普鲁图和梅里达发现。
失踪那么久他们肯定会发现的。
那……算了,不管了,等他们发现我失踪了,我已经在霍格沃茨了,他们已经不能把我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