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松鼠鳜鱼
当看着锅中飘香四溢的宫保鸡丁时,林茗不由咽了咽口水。
虽说没有味精鸡精还有色拉油这些辅料,就连料酒也是用空间里刚酿好的葡萄酒代替,但不得不说,着卖相就算没那么齐全的辅料,也能让人口水直流欲罢不能。
宫保鸡丁本就是开胃下饭的菜,不仅吃起来开胃下饭,就连闻起来也是酸香怡人,尤其是原本用黄酒作为原料的料酒,现在被林茗替换成了酸甜清新的葡萄酒,这下宫保鸡丁除了酸香,还增加了丝微甜的气息。
整个一道菜,光是闻起来就让人觉得酸甜可口,极为诱惑。
当然,不仅仅是正处于灶房的林茗这样觉得,就连沈家远落里那些正上课背书的小萝卜头们也都背不下去了。
“砰砰砰!”
沈奎章在前头用竹子敲打了几下身前的讲桌,却见底下的学生们没一个回神,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灶房的方向看去。
这一幕可给沈奎章气坏了,当然,他自己也同院子里面这些学生一样,觉得灶房飘出来的菜香引人肚饿,可沈奎章却觉得,读书的时候最忌讳分心,就算是菜摆到面前,他的这些学生都不该分心。
于是见用竹子敲打案桌都没将学生们的注意力拉回来的沈奎章,便沉声道:
“你们在看什么?”
沈奎章的声音一出,下头众萝卜头们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将目光看回了手头的书上。
然而沈奎章显然是一个十分严格的先生,即便底下的众学生赶忙将目光转了回来,他依旧冷声道:
“用心不专是大忌,你们将方才那篇课文抄写一遍,抄完才可下学。”
随后便一挥袖子,走了。
沈家私塾的下学时间一般是傍晚四点左右,路上回家也要花些时间,而此刻林茗都做了许久的饭菜,马上就快要到点,突然沈奎章让抄课文的做法,顿时让一众小萝卜头们叫苦不迭。
“先生说的是,咱们不该分心。”
说这话的却是沈子胥,平时沈子胥也挺懂事,但也贪玩馋嘴,但一坐到书案前,沈子胥就变成了个一板一眼的小大人,叫着沈奎章也只叫先生老师,有时还会在其他学生面前提沈奎章讲话,认真的模样可爱极了。
这时课堂上一向最活跃的赵大江却摆出了个苦瓜脸道:
“可这篇课文,足足有一百多个字啊!咱们写的完吗?”
这些学生大多数都才开蒙,认识的字本就少,就算全部都会写,速度肯定也比较慢,现在被沈奎章罚抄课文,想来这些学生心里有多后悔方才上课听讲走神的行为了。
院子里的小萝卜头们因为被宫保鸡丁的香气吸引,最后因为走神被罚抄叫苦不迭。
而沈家其他屋子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尤其是被沈母许秀带去后院,教他除草犁地的肖俊飞。
正夯吃夯吃像模像样地种下菜籽,谁知道突然问道前院里传来一阵他从没闻见过的菜香,这可给肖俊飞好奇坏了,不知道前头谁在做好吃的。
沈母和许秀自然也闻见乐,知道肯定林茗又有新的菜式要做给大家尝,心中也不由期待起来。
而不远处的书房窗户口正好能看到从灶房烟囱里飘出来的炊烟袅袅,沈清握着书的手,不自觉动了动。
外头发生的事,灶房里面的林茗却是不知道,她此刻心里正处于极度两难的境地,这个味道她就知道做成功了。
所以即使她自己椰馋的厉害想用勺子挖一口吃,却又怕不等着大家一块吃心里良心不安。
最后纠结好半天,林茗拿着勺子的手,终于还是放下了,既然是家人,那肯定要一起吃,就算想吃也得忍住了。
随后将满满一盘子的宫保鸡丁,放入了自制“保温箱”内,就把棉布给盖了上,隔绝冷空气。
随后看了看正煲着椰子竹丝鸡的灶膛内,火候还不错,就没添柴,继续烧其他菜。
着第二道菜,林茗却打算做工序最复杂的松鼠鳜鱼。
这道工序最复杂的松鼠鳜鱼,虽然要使用到炸制的工序,但本身却不需要酥脆的口感,所以可以放在保温箱内温着。
既然是松鼠鳜鱼,那主要的食材自然就是鳜鱼。
鳜鱼也叫做桂鱼,它的学名却叫做鳌花鱼。
鳌花鱼是一种肉食性凶猛鱼类,也是淡水当中的珍贵鱼类,当然这些都是前世百度百科上的内容。
在这个时空当中,要不是千灯镇这个地方,因为酸菜鱼生意红火开来,带动了当地的捕鱼业,林茗估计还不知道这个时空是有鳜鱼的。
正是因为各式各样的酸菜鱼呈雨后春笋一般从千灯镇上的各个酒家菜馆蔓延开来,有些菜馆买不到黑鱼或者一般的鲢鱼,就用其他的鱼类代替。
甚至只要是鱼,肉质味道尚且还算可以,就都是在这些店家的选择范围内。
毕竟酸菜鱼,吃的就是那个酸麻爽辣的味道,鱼肉只要不是肉质太老,一般都过得去。
而桂鱼恰巧就成了这些店家的替代品,虽说桂鱼在前世不一定比鲢鱼贵,但在这个时空却是极为便宜的存在。
毕竟不是官方指定用鱼,卖鱼的不知道鱼肉的区别,收鱼的自然也不会和银子过不去,也就造成目前为止鳜鱼的价格偏低,还没鲢鱼一半贵的价格。
但虽然鳜鱼在这个时空价格低廉,可味道却着实不差。
毕竟鳜鱼肉质细嫩鲜美,刺少肉厚,并且较为紧实,毕竟属于比较凶猛的鱼类,动的多了,自然肉质就紧实有嚼劲了。
而她即将做的这道菜,却是前世传说是由海上丝绸之路,从华夏传到东南亚,再传遍世界各地的珍肴异馔。
主料是鳜鱼,辅料就比较多了,分别有干淀粉,番茄酱鲜汤糖香醋,盐,酒蒜瓣末笋丁,以及香菇猪油虾仁。
因为她还没榨成芝麻油,所以原本菜谱当中的麻油自然就得省略,但想来只差一个麻油,味道也不会差太多。
其他的辅料,比如干淀粉是自己做的,番茄酱家里也有不少,每天烧烤还在卖,鲜汤灶房里更是存了一罐猪骨鸡骨头熬制的高汤,每天做菜的时候舀上一勺提鲜,可比前世的那些鸡精味精要强多了。
而笋丁是沈家后面那些竹林里面挖的,香菇虾仁倒都是从杂货铺里面买的干货,想要吃新鲜的可得上山采摘下海捞太麻烦,干的用灵泉水泡发想来也不回差到哪里去。
准备好了食材,林茗就开始处理起了鳜鱼。
鱼本身的腮腺以及鳞片等已经让摊贩给处理好了,林茗只拿刀将鱼头切下,鱼肉贴骨片开,再用刀将鱼肉的形状割成菱形的模样,到时候炸制出来就能像是松鼠的毛发蓬松挺立,也能更加入味些,无论是视觉还是味觉,都达到了极致。
料酒自然还是用葡萄酒代替,随后将葡萄酒以及盐调和均匀,再抹在鱼身上,随后再将鱼放入盛满淀粉的碗里,来回滚动,再拿起抖两下,重复滚上淀粉。
直到鱼身上的淀粉不碾成块状,分布均匀,如此一会炸制的时候才不至于掉淀粉快,或者将鱼肉炸老炸焦糊。
随后大火烧热,将一大碗猪油倒入锅中,等待油温升高之后,林茗两只手拎起成拱桥状。
等待鱼身定型之后,再复炸制整鱼金黄捞起。
此时的鱼肉其实让林茗有些眼馋了,毕竟用葡萄酒盐和淀粉炸到金黄,这都可以直接吃了,味道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仅仅是味道,就连形似松鼠的毛发都令人觉得新奇,即使这菜就是她本人做的。
这时候,林茗已经听到门口有人声传来,她撇了撇周围的案台上,见没有椰子壳,不会露馅,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林茗就专心继续制作起了这道松鼠鳜鱼。
鱼身部分已经炸到了完全,起码放一个时辰也不会变形软榻,毕竟她的淀粉裹得不错,淀粉裹得好,鱼就能榨成松鼠毛发的模样。
随后她就将一开始切下来的鱼头,再用清水洗了一遍。
就带着水珠刺啦一下,瞬间倒入了滚烫的油锅里面。
至于林茗本人自然一瞬间跳到乐三尺之外,看着油锅里面的鱼头水分都被炸干了之后,她这才拿着锅铲,将鱼头来回翻动,直至椰成了金黄色的颜色,才将鱼肉捞出,和以前炸好的鱼身摆放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倒立拱桥状的模样,金黄的色泽令人胃口打开。
但这时这菜才算完成了一半,还有松鼠鳜鱼的灵魂所在,就是糖醋汁。
这糖醋汁不和糖醋鲤鱼的糖醋汁一样,后者的酸,是来源于香醋,而松鼠鳜鱼的酸味,确实来源于酸甜的番茄酱。
林茗有研究过这两种,同样是糖醋的鱼菜,他自身更喜欢吃酸味来源于蔬果的松鼠鳜鱼,而上了年纪的人都更喜欢吃酸味来源于醋的糖醋鲤鱼。
当然要是这两道菜放在她的面前,她自然每道都喜欢吃,但要论一个更喜欢,自然还是松鼠鳜鱼更得她的心意些。
将用空间里种植的番茄熬制而成地番茄酱,和鲜汤高汤以及白糖葡萄酒酱油水淀粉调拌成糖醋汁,汁液橘红,并且翻着令人口水直流的香气。
可以说,光是这个糖醋汁,就可以直接用来沾菜吃了。
当然,这汁还算是半成品,还要经过热锅最后一道工序。
锅里留些油,放下葱段煸香捞出,随后加入蒜瓣笋丁以及香菇丁虾仁,翻动锅铲炒制熟透。
随后再将调制好的番茄糖醋汁加入锅中,转身去灶膛里面,添加些柴火,锅中的酱汁,不到片刻之间就再大火的烧制之下,逐渐烧浓成了浓稠的酱汁。
最后虽然没有麻油,但她之前炸芝麻的油,却也有些麻油的气息,于是也添加了一勺再里头。
最后当林茗将酱汁倒入成型的松鼠鳜鱼之上,这道菜才算真的完成。
“天哪!这时什么菜?!我竟然从来没见过!这现状也太贴别了吧!”
林茗还没自己欣赏两眼,还没捶捶有些酸麻的手臂,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十分浮夸的惊叹生。
不用说,这必然是肖俊飞能说出来的话。
林茗往后撇了眼,却见门口还不只是肖俊飞,沈母许秀许慎许义,甚至后头还跟着一群小萝卜头,大家竟然都在门口。
她刚才光顾着注意锅里酱汁收火,免得熬干了也免得熬地不那么浓稠,现在一看这么多人,却有些意外。
不过虽然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菜就是制作的她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想吃,更何况是在外头的其他人。
此时众人争相往灶房里面伸头看,他们想知道林茗究竟在做什么好吃的。
林茗也对这些人的动作表示理解,并且还道:
“菜一会就好,你们稍等片刻,还剩两道菜。”
随后林茗就将案台上的松鼠鳜鱼,放入来自制的保温箱内,再盖上棉被挡住了大家灼热的视线。
这时沈母出声有些惊叹道:
“林氏你这是又做了新菜式?”
林茗闻言看了看一旁直流口水的肖俊飞,心中想着看你这回不好好教秋白他们。
面上点头回道:
“是啊,准备帮秋白他们做一顿拜师宴,今日打算做四道新菜,都是往前没做过的,到时候还望大家喜欢。”
一边说着,林茗还面露谦虚的表情,给其他人看的心中有些无奈。
这可不是喜欢不喜欢,这简直是太喜欢了,都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喜欢。
看着那道神奇的菜被林茗放到了一个奇怪的盒子里头,还用棉布盖上,肖俊飞等人有些疑惑,沈母却看出来这个东西应该是用来保温的。
沈家平时一家八口人,一般三四道菜四五道菜,做菜的时间不久,自然不用保温,但今日林茗做的菜看起来比较复杂,是该要温着菜,以免待会吃的时候已经冷了。
不过虽然其他人有些疑问,但却也没真的问出声,而是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林茗,似乎想看她下一道菜做什么。
第783章 锅包肉
不过虽然其他人有些疑问,但却也没真的问出声,而是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林茗,似乎想看她下一道菜做什么。
时间本就不是很宽裕,林茗也没顾及门外的人,见除了沈母和许秀他们进了灶房要帮忙打下手,林茗便笑道:
“不用,这些菜我一人能做好,娘你们可以去歇着或者忙其他的事。”
沈母一听,也没勉强,知道林茗在灶房一般都是自己处理这些菜,确实用不了其他人,就带着许秀要走,不想那边进了灶房的肖俊飞却是不愿意走了。
在肖俊飞的心中,这可是难得偷师的机会,要是他给菜学会了,回去告诉家里的厨子听,以后岂不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
肖俊飞想的很美,但林茗却也早有准备,方才做松鼠鳜鱼的时候,全程没被看去,但也看去了一半左右,现在可不给这个机会偷学她的菜式。
于是林茗就对着许秀她们道:
“许秀,你带着他去后院种地。”
肖俊飞原本看着那个神秘的保温箱吞了吞口水,却突然间林茗赶自己,自然有些不乐意道:
“为什么?我刚才都将地翻好了,不能休息一会?再说了,这不是给我做的拜师宴吗?为什么我不能看?我不看谁知道你会不会放巴豆什么的让我闹肚子?”
肖俊飞故意这么说,自然是不愿意走。
但林茗可不吃这套,她当时就道:
“要是觉得放了巴豆,你可以不吃。”
肖俊飞你了半天,只好挥手气冲冲地走了。
他傻子才不吃,沈家人都能吃,凭什么他不吃?
他不仅要吃,还要吃的比谁都多!
想到这一趟来千灯镇,原本时打算用那个竹牌将沈家摊位包圆,吃个尽兴的,谁知道半路钱袋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顺走了,害得他现在要当沈家的下人不说。
还得违背家里的家训,教其他人习武,还得种地!现在还防着他和防贼似的,连做个菜也不许看,谁稀罕看?
许秀见状,便跟在了肖俊飞的身后,教人去种菜。
毕竟肖俊飞刚才在后院里收拾菜地的模样,真不是个像是会种菜的人。
沈母见状也看了看林茗自个不算忙的模样,就也去了后院帮忙。
看到其他萝卜头还在望,沈母便笑道:
“子胥,你和你的师兄们去读书,这里不要来,当心被先生看到了又罚你们。”
沈子胥闻言,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随后使劲吸了吸口水,这才看着其他萝卜头们道:
“大家听到师母的话了吗?要是被先生知道了,一会肯定饶不了我们。”
如此煞有其事的话,倒是将其他萝卜头们劝退了。
只不过众人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却着实令沈母觉得好笑。
而此刻在灶房内的林茗,却正预备着最后一道菜。
也就是前世东北名菜锅包肉。
要说这锅包肉,难做倒也不难做,全国各地都有餐馆有这到菜,但要说到做的正宗,还得是东北本地的菜馆最正宗。
林茗自然不知道她今日能不能还原正宗的锅包肉,只能说尽量做正宗了,正宗的锅包肉才好吃。
锅包肉选用的主食材,乃是猪身上的精华部分之一,也就是猪里脊肉。
猪里脊肉的肉质较嫩,也比较易消化,基本上是老少皆宜的部分。
而辅料则需要用到土豆淀粉,白糖醋以及酱油盐香油,葱姜蒜还有香菜。
当然,她现在手头没有香油,倒是有炸过芝麻的猪油,想来也是可以用一下,不过假如是用猪油做。
虽然美味只增不减,可不能放冷了吃,本来就是荤菜,还是用猪里脊脂肪率不是很高的肉做,要是用植物油烹饪,肉中冷却下来的猪油也不会害人拉肚子。加上正宗的锅包肉就算冷了,味道依旧不错。
但要是用动物油做,就不能放冷了吃,不然会闹肚子。
之所以考虑这个问题,自然是因为锅包肉加热之后基本上就口感尽失了,尤其是酥脆的口感。
不和松鼠鳜鱼以及宫保鸡丁一样,加热之后除了造型上有些出入,味道还是不会变化多大的。
但锅包肉本来除了一个酸甜开胃的味道,最大的特色就是焦香酥脆的口感。
所以这道菜要是吃不完第二天热了吃,却是没有半丝锅包肉的风味。
因为这个原因,这道锅包肉林茗不打算做太多,和十斤松鼠鳜鱼以及一整盘的宫保鸡丁相比,这道锅包肉林茗只打算做正常分量的,免得吃不完了浪费好东西。
将猪里脊肉片成片,尽量薄厚均匀,这样炸制的时候不会炸老或者不熟。
随后再用盐抓匀入味,将自己做土豆淀粉加水泡透,待沉淀之后,再将水倒出。
随后将盐入味的猪里脊肉片放入之前裹过松鼠鳜鱼的淀粉碗里。
照样抓匀抖擞两下,重复裹粉,让裹粉均匀地分布在猪里脊肉片之上薄薄的一层,炸制的时候才不会掉粉也不会炸不透。
葱姜切丝,蒜切片,香菜梗切段,锅中上火,再加油烧热,将方才裹好淀粉的猪里脊肉片,逐一下到油锅里。
炸到外表结实,筷子戳不破,敲上去声音清脆,便捞出。
等过了五分钟之后,油温减凉,再加柴火升高油温,将肉重新下锅复炸。
放在滤网之上,过滤掉多余的油渣油滴。
这里如果有吸油纸自然更加好,不过在古代要求还是不要太高,一个过滤铁丝网就可以滤出大部分油滴。
这时可以调糖醋汁,将糖盐酱油炸过芝麻的油放在一块调匀,就成了糖醋汁。
随后将锅中的油倒出,放入葱姜蒜炒香,放入炸制金黄酥脆的肉,最后在烹入糖醋汁,浇在肉上,用铲子翻炒几下,最后放入香菜梗,便可出锅。
一道锅包肉制作完成,林茗又是猛吸了一阵口水,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这个锅包肉的味道太令人沉醉了。
不管是口感还是酸甜的香味,都让她现在恨不得端一碗饭开始吃。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这些菜还得等到吃饭的时候才能吃。不过夜快了,接下来三道菜都是快手菜。
土豆丝番茄炒鸡蛋她都能很快做完,再上一道卤味凉菜,和几个解腻的烤蔬菜,一整桌八道菜,才算是大功告成。
其他菜都放入了保温箱馁,但锅包肉却唯独放在外头,原因自然是为了保持口感。
再说反正也马上做好饭了,锅包肉温热,总比蒙在保温箱里失去了酥脆的口感回潮的好
于是锅包肉就放在了远处的案台上,而接下来就是林茗经常做的,三下五除二切好了土豆丝以及番茄,打好了鸡蛋,再各自花了十分钟,炒好了一道酸辣土豆丝,以及一道番茄炒鸡蛋。
想到今天的饭菜似乎没有太多绿色的青菜,于是林茗就将所有的青菜放入了烤串这道菜里。
她烤出来的烤串,自然比摊子上那几个帮工火候到家,毕竟上一世她经常自己没事烤串吃,上学时还在美食街上摆过地摊,经营炒面炒饭烤串等一系列生意。
开始可能做的不是很好,但越到后头她也掌握乐技巧,手法自然炉火纯青,之后一但缺学费或者生活费乐,寒暑假以及放假期间她就会在学校后头的美食街摆摊。
所以对于烤串这种事,没人比她更加熟悉。
将韭菜青菜萝卜生菜玉米等清洗好的蔬菜放入她在铁匠铺打造的烤架子上。
碳火放了些引火,等火够了之后,她再将铁架子放入碳火盆上烤了起来。
毕竟是蔬菜,也烤不了多久,期间她分成乐两类烧烤。
一类就是不添加任何佐料的,一类放了其他像是辣椒粉孜然粉胡椒粉花椒粉以及番茄酱这些调料。
到时候想吃辣地吃辣,想平常食物原本风味的自然也可以自由选择。
将这一切做完之时,时间也才过去了十几分钟,虽然锅包肉有些冷了,但还冒着丝丝热气,用筷子敲了敲,果然肉片还是脆的。
林茗非常满意这个结果,着最后一道菜,自然便是她喜欢的乌鸡汤。
也就是椰子竹丝鸡,看着时间也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期间她做了七道菜,二这第八道菜却也煲了两小时。
是汤,又被其他酸甜味美的菜盖住了味道,自然香味不是那么明显。
林茗也是靠近了些,才从锅盖缝中泄露的香甜鲜美气息,觉察出这汤已经到了火候
等林茗将锅盖掀开之后,就见里面的汤水,正冒着滚滚热气,夹杂着清甜又鲜香的气息,直冲她的面门。
林茗有些赞叹,看来这最后一道菜也大功告成了!
正当林茗掀开锅盖时,沈家来接孩子放学的人却也赶着牛车到了,还没走进沈家就闻见夹杂这许多从未闻见过的菜香味,从沈家院落当中向外飘散开来。
赶着牛车的动作一时间急了起来,看来沈家这是又做好吃的了。
今日却正好轮到赵大江加接送孩子们,来人正是赵大江地爹,赵守义。
虽说赵守义也是个成年人,但任谁闻见如此诱人的菜香,估计都无法自持,想要赶快去看看沈家做了什么新鲜吃食。
自从上次去沈家接送了孩子的一个家长在沈家蹭了顿饭,在地里碰到他们其他家长,天天回味逢人就说之后,赵守义自然也盼着沈家也能请自己吃顿那么好吃地饭菜。
当然,赵守义心里头决定,要是沈家真的请他,他为了面子,不显得自己爱吃,肯定还是要推拒一番的。
等沈家盛情难却之后,他再顺水推舟地应下不迟,免得传出去面子上不好看。
心里头做了打算的赵守义,却没想到,当他当着沈家人的面推拒了一下时,沈家却没再留他吃饭。
实际上林茗看着这些萝卜头们殷切的期望目光,心里头也纳闷,早知道就不挑这个时间,现在这些萝卜头们的目光她怎么忍心拒绝?
可不拒绝一会自家的拜师宴自然也不能进行下去了。
正当林茗不知道如何是好时,那赵守义却言辞拒绝了沈母提出留下来吃饭的邀请。
于是沈母还没反应过来,林茗就顿时松口气给人送走了。
走到门口连赵守义也时蒙的,怎么这沈家和其他人家不太一样?
其他人家不得再留几下,见人实在不能留才作罢吗?
怎么沈家就留一下,难道是问假的?
站在沈家门口的赵守义顿时悔地肠子都青了,懊恼自己不该为了面子和沈家推拒,不然现在自己指不定就坐在沈家桌上了。
看着底下一种萝卜头手里起码还有一串像是烤蔬菜一样的东西,而他什么都没有,这不是闹心呢吗!
看着那沾满了番茄酱的烤蔬菜,赵守义咽了咽口水,好歹没问小孩抢东西吃,语气有些郁闷地让一众萝卜头们上了牛车,这便打道回府了。
当然,其他人家的孩子吃食他抢不得,自家娃地吃食当然就能抢乐,不过娃孝大人的能叫抢?那肯定是不能。
于是赵大江就这样一个不注意,被赵守义叼走了一块烤香菇。
随后一路上,赵大江又哭又闹,嚷嚷着要赵守义赔他的,原本以为自个娃平时好歹也挺孝顺应该不会斤斤计较的赵守义,自然是出乎意料之外。
见其他萝卜头看着他,赵守义只能忍痛用三天的糖葫芦收买了赵大江,让其不再闹腾。
另外一头,将孩子门送走的林茗,看着灶房上冒着的热气总算松了口气。
别说那些娃娃们了,就连方才那个接孩子的家长都眼睛都冒绿光了,要是给人留下来,自家自然是别想吃了。
不说她小气与否,实在是她准备的原本也只够自家人吃,更何况锅包肉她这么喜欢吃还少做了,要是请了别人,那这顿算是白做了。
现在这个结局自然皆大欢喜,不过看来沈家的私塾得想办法开起来乐,起码要是沈家以后烧什么好吃的,不能让人如此纠结了。
解决办法自然简单,自己盖一家私塾,就在家附近。
第784章 难道是巧合?
解决办法自然简单,自己盖一家私塾,就在家附近。
但要离沈家灶房远一些,起码不用面临留不留人吃饭这样纠结的难题。
不过这事林茗也还没想好什么时候提,毕竟现在马上要过年了,家里事情比较多,她要说盖私塾,指不定会不会得到大家的赞同。
过年之后也是可以的,反正这马上到十一月份,这些小萝卜头们就放假了,也算是古代的寒假吧。
到时候开年再建私塾也不迟,虽说开年肯定没现在天气暖和,而且私塾怎么也算是古代的学校,场地肯定得安全没有隐患,也得花上一个半月的,到时候工钱肯定得花更多些....
正想到这里,沈母从外头进来,看灶房里的林茗正在灶台旁边出神地想着什么,便出声问道:
“林氏你怎么了?”
林茗闻言回过神看向沈母便摇头道:
“没什么,我们将这些菜端去堂屋吧。”
沈母见林茗不愿说,也没勉强,只当是女儿家不愿意逢人就说的小心思,却不知道林茗想的是私塾的事。
等林茗沈母将菜端到了堂屋时,却见大家都颇为正襟危坐地坐在平时宴请宾客的大圆桌旁。
就连肖俊飞本人也十分老实安静。
家里正好有这么多凳子,此时大家围坐一团,正好还差两个位子没坐人,一个是沈清右手边,另外一个是沈父右手边。
这两个位子自然就是林茗和沈母的位子了。
端着菜到堂屋时,沈母和林茗还道大家为什么都如此正襟危坐的神色如此严肃,等看到沈父身后的桌上放着四个红包和三杯茶水,林茗心中才了然。
她这顿拜师宴也就是说说,并没其他流程,不过沈父似乎比较注重这些礼节,准备了拜师的红包和茶水,估计大家神色如此严肃也是因为沈父的缘故。
想到这里,林茗心中却有些感念,这四杯拜师茶,是给林秋白以及许家三人准备的,其实沈家本没有必要做到这样。
但沈父如此重视,虽说这在对方眼中是一个不能免去的礼节,看起来古板,可又何尝不是承认林秋白乃至许家三兄妹的体现?
所以沈家上下,除了沈清那厮不招她喜欢之外,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错,即使是平时古板严肃的沈父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林茗心中有了一丝不想离开沈家的想法,但下一刻她却在看到沈清时,立即打住了心中所想。
脚步一顿,才又跟着沈母端着菜到了桌子上。
在场总共有九人,她只做了八道菜,不过因为分量还算足,加上这顿饭本就当天临时决定,食材的准备以及烹饪的时间肯定是有限制的,所以八道菜也不少了。
尤其是自家的卤味和各色各样的烤串管够,饭也有整整两大锅的饭,所以也不算少了。
到了众人面前,沈母林茗和沈父他们打招呼,一一落座之后,才开始了这顿饭的主题。
既然是拜师茶,自然得先喝,毕竟一会吃完指不定能不能喝的下茶水,林茗心中想到。
就听主人位子上的沈父,神情严肃的看向对着一桌子菜流口水的肖俊飞道:
“阁下是否真的有心要教我们沈家这四人习武?”
美食当前,肖俊飞就是没心,也自然有心了。
“那是当然,他们几个我看了,根骨都还不错,虽然比不上我,但也不算辱没了我肖家。”
说完,肖俊飞突然意识到这话不太客气,没的一会被赶出沈家,一根菜叶吃不上。
于是肖俊飞当时就补充道:
“我是说,我肖俊飞是真心想要教他们的,往后这段日子里,一定会好好教他们,沈叔放心。”
沈奎章闻言,脸上的面色总算是好了许多,随后就听沈奎章照例也问了一圈林秋白他们,四人自然都表示愿意拜师。
而后就在沈奎章以及沈家一大家子的见证下,林秋白许慎许义许秀四人,分别给肖俊飞磕了个头递上了红包以及拜师茶。
然而肖俊飞直到喝下第三杯茶,感觉到自己肚子里面的空间越来越少时,才终于觉察出了什么。
他眼巴巴的望着一桌子的菜,现在竟然喝茶喝饱了?
岂有此理,这茶不能喝了,于是肖俊飞刚想义正严词地将茶水放下来,就听那头沈奎章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阁下不打算接受许义的拜师茶?”
肖俊飞闻言顿时一怂,喝了茶就少吃菜,不喝茶估计连菜都吃不上,一时间肖俊飞陷入了纠结当中。
好在最后没纠结多久,肖俊飞就瞪了瞪在地上跪了许久,面上十分尊敬的许义一眼,这才将手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许义自然十分高兴,比起读书习字,他还是更喜欢习武一些,虽然这个肖俊飞一开始来的时候总用眼睛瞄他妹许秀,他本来打算找个机会揍他一顿来着。
但谁想到肖俊飞家里竟然是武馆的,肯定会许多武功招式,这才觉得没准肖俊飞老是瞄他妹是为了看根骨,就和看他和大哥的根骨一样,于是自然就没再想揍肖俊飞,反而心中十分尊敬他。
许义尊敬肖俊飞,然而肖俊飞却有些懊恼暗恨,觉得要不是这杯茶,一会他没准都能多吃几筷子菜,这些菜他哪里见过哟!
除了那个黄黄红红的番茄炒鸡蛋,他尚且能认出来,还有沈家自家卖的卤味和烤串他也熟悉之外,其他菜都是打哪冒出来的?!
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并且他还都没见过,这简直是奇了!
虽然他没见过的菜肯定多了去了,但这里是哪里?只不过是丰县一个边远镇子上附属的农村,这里竟然有这许多新鲜的菜式,怎么可能不令肖俊飞感到意外?
“可以开始吃了吗?”
肖俊飞急道,沈奎章倒也没拦着人动筷子,虽说这在他眼中不符合规矩,但来者是客,这一顿也是人的拜师宴,理应又对方先动筷子。
肖俊飞见沈奎章点头做出邀请地手势,刚拿起筷子却又陷入纠结的神态。
这,怎么多好东西,他究竟先吃哪一盘?!
肖俊飞十分苦恼,手上虽然拿起乐筷子,就连身子也不顾及众人的眼光半坐半站了起来,就为了好夹到离自己远些的菜。
可众人就见肖俊飞手里拿着筷子,在空中游走半天也没选定一盘菜夹,顿时大家都有些疑惑地看向肖俊飞。
就见此刻的肖俊飞脸上纠结地皱成了菊花样。
林茗见状心里觉得有些搞笑,但面上也没嘲笑人家,毕竟好歹也是秋白他们的师傅,该给的面子还得给的不是?
于是林茗就开口介绍了起来。
“让我先介绍一遍这些菜式吧,毕竟有些菜我们自家也是头一回吃。”
沈母闻言点了点头,显然觉得林茗解围的行为很有大家风范。
“这道是土豆丝,一道开胃可口的蔬菜,用的食材是一种叫做土豆的作物,今日沈家摊子中午吃的有一道就是这道菜。”
肖俊飞顿时眼中一亮,这个他记得,还伸手抓了一些尝过,那味道酸辣爽口,十分脆爽。
原来这菜叫土豆丝啊!
不过这个土豆是什么东西?他怎么没听说过?
正当肖俊飞心中产生了一丝疑问时,却听林茗继续介绍了起来:
“这倒想必大家都认识,名叫番茄炒鸡蛋,番茄是自己家后院中的,整道菜的口味也属于酸甜开胃的下饭菜。”
肖俊飞闻言咽了口口水,虽然觉得有些丢人,但却见对面的沈子胥以及林秋白几个都和他一样眼馋的模样,心中顿时觉得自己没那么丢人了。
林茗继续介绍:
“这道是卤味,这些是用自家菜和调料蘸料烤的烤串,荤素搭配有益身体健康。”
“这道呢这道。”
听林茗将所有他知道的菜都报了一遍,肖俊飞就指着中间那一个十分有型的菜问道。
林茗一看,便介绍道:
“这道叫做松鼠鳜鱼,主食材是一种叫做鳜鱼的鱼类,之所以叫松鼠鳜鱼,是因为这道菜的形状神似松鼠蓬松的尾巴毛发,至于口味,也是酸甜可口的。”
肖俊飞闻言眼中精光大盛,原来是叫这个名字,还真是用意巧妙看着就好吃啊!
又想到要是刚才早些去灶房,自己岂不是都学会怎么给鱼弄出这个造型了,肖俊飞心中直呼后悔。
失算了失算了,以后他绝对时不时就去灶房附近逛。
林茗没注意到肖俊飞脸上堪称五光十色的表情,而是继续介绍道:
“这道是宫保鸡丁,选用鸡肉胡萝卜黄瓜以及花生米制作,至于这个味道嘛,酸甜爽脆口的,当然还带着些微微的辣,更添一分风味。”
“这道呢,则是叫做锅包肉,乃是用猪里脊肉以及淀粉制作而成,其口感酥脆焦香,其口味酸甜宜人。”
说到这里,就连林茗自己也是一愣,这一桌子的菜,竟然一半以上都是酸甜或者酸辣口的。
不过想到沈家这么多半大的孩子,就连她自己也回到了十几岁的光景,这个年纪的自然都更喜欢吃酸甜口的饭菜。
刚想到这里,却见那头肖俊飞一拍手道:
“好!都是我爱吃的口味,我就爱吃酸甜口的,这道菜辣不辣?”
林茗闻言摇了摇头道:
“不辣。”
肖俊飞闻言就要伸筷子,林茗这时候却道:
“等等,还有一道菜没介绍。”
说着,林茗就站起身来,掀开了汤锅的盖子道:
“这道,也是今天的汤,选用的是上好的松毛鸡,以及一味独家秘方制作而成,味道清爽不腻,带着淡淡的甜香以及鲜嫩的口感。”
所有人这时才发现,汤锅里面的汤的味道,一经散布开来,竟然顿时综合了这些令人分泌口水的酸甜酸辣香味,清爽鲜甜的香气,让在坐的众人顿时仿如春分拂面一般,虽说依旧肚饿难耐,但起码胃里不那么翻腾叫嚣了。
林茗见状,也就坐了下来,接下来大家都看向了肖俊飞,见他站在那,又是经过了一番取舍,之后才将筷子夹向了离他比较近的锅包肉。
当然,肖俊飞并不仅仅是因为离得近才吃,而是因为这么多菜当中,只有锅包肉最少!
最少的先吃,免得一会被大家吃完了他没吃几筷子岂不是亏了?
要知道等下一回沈家再做这么些好东西,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那林茗指不定想用这些吃食牵制他在沈家任劳任怨教人习武呢,往后再想吃肯定都有条件的!
所以现在能吃,自然是先挑着少的吃了!
林茗见状,倒是不意外,不管是味道还是口感,这个锅包肉确实可以拿来开胃,不过这桌菜能拿来开胃的,可不少,想来大家选择的都不太一样。
“嗯!好吃!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这个叫什么?锅包肉对吧?”
肖俊飞感受着口中酥脆焦香嘎嘣脆又不硌牙的肉片,以及酸香爽口的酱汁,一边吃一边给予不低的评价。
指望着林茗被夸的一时心情好,能说些“好吃以后经常做”再或者是“好吃明天继续做”诸如此类的承诺。
谁知道他夸了这半天,林茗那头半点没谦虚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反而招呼着大家尝菜吃饭。
这还了得?肖俊飞顿时不去想以后的还是先顾着面前的菜再说。
所有人都选择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那道菜下手,绝大部分的人都选了酸甜的宫保鸡丁锅包肉松鼠鳜鱼番茄炒鸡蛋,或者酸辣的土豆丝等等。
然而林茗却注意到了沈清第一口菜,喝的却是汤。
就见当大家拿着筷子伸向自己感兴趣的菜里时,沈清却拿起了一旁的汤碗,在他们面前的椰子竹丝鸡汤锅当中,用汤匙舀了小半碗的汤。
当林茗注意到沈清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将汤里的椰子肉都乘到了碗里时,心中不由一顿。
随后林茗看向沈清,却见沈清面色如常,似乎没看到自己盛了些不知名的白色乳状物体。
难道是巧合?林茗心中有些疑惑。
不过不知怎滴,看到沈清喝了汤,她也觉得还是先喝口汤润润肠子比较好。
第785章 尼姑庵的姨母
不过不知怎滴,看到沈清喝了汤,她也觉得还是先喝口汤润润肠子比较好。
要不怎么说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呢?
还别说,她舀了些乌鸡汤喝了口,那味道别提多赞了。
就连前世汤里没什么味道的椰肉也是清甜鲜美的,这鸡汤竟然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腻,真是煲地太棒了!
将小半碗鸡汤喝完,碗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引起了原本正在用筷子作战的肖俊飞的注意。
打从心里觉得,做这些菜的林茗应该知道哪道菜最好吃,那道菜最应该先下手为强的肖俊飞,一看林茗两口子竟然都先喝了那个汤,顿时手中的筷子就停下来了。
想也不想,赶忙端起了碗,在林茗沈清跟前,盛了一大碗的椰子竹丝鸡汤。
并且还一个劲地往肉舀汤,以为这道菜的精华必然实在鸡肉上。
实则不然,这菜的精华,可能在椰肉上,也可能在汤汁里,这个花了林茗好几两银子的乌鸡,却不算是最出彩的。
当然,即便是这样,这也是世间少有的美味佳肴,所以那边肖俊飞刚捏着筷子吃了一口乌鸡肉,立马犹如灵魂升天一般,瞪大了眼神看向碗中的乌鸡汤道:
“这!这!”
这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因为动静着实引人注目,反而将原本连连赞叹大快朵颐地众人目光吸引了过去。
“肖师傅?难道是东西不合胃口吗?”
说这话的却是沈母,毕竟肖俊飞此时的神情实在有些古怪。
肖俊飞自然古怪,他现在才发现,和这碗鸡汤相比,他以前喝过的所有鸡汤都被比下了泥地里,不仅如此这鸡汤竟然令他开始想家了。
要知道他已经好久都没回家了,就连这一次也因为不愿和那何家的小姐成亲,宁愿不远千里跑路到了千灯镇躲亲事。
可现在,这碗汤却令他想起了他娘给熬的梨膏粥,也想起了娘身旁最得力的大丫鬟小翠平日里做的芙蓉糕,曾偷喝过老爹酒坛子里面的春日景,这些画面竟然都一一浮现过了眼前,不由令肖俊飞眼眶红了红。
林茗心道不是吧?就算没那么好吃,也不用难吃哭了的程度,拜托给点面子好不好?
可随即却见肖俊飞愣是在大家伙面前将情绪给憋了回去,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现在明白了不论如何还是家里好,起码在家里不用担心在外没银子咋办。
等他这回将沈家的这些债还完,就回去和爹娘负荆请罪去。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得在沈家将该尝的尝了,还得顺便给亲事躲了去才行。
打定主意的肖俊飞,看向众人神色微动道:
“这鸡汤还真的不赖,用什么做的?”
林茗闻言倒是一愣,合着不是难吃哭了而是好吃哭了?
咦,没想到肖俊飞还挺矫情的,林茗心中啧啧称奇起来。
听人打听做法,林茗想了想便道:
“自然是用来自灵雾国的松毛鸡了,这道菜要是放在外头,起码值个几十两银子。”
这话自然是林茗故意夸张的说法,毕竟如此说才能衬托出这顿饭是造假如此之高,以后要是肖俊飞不好好教,良心过得去吗?
“得了吧!快别吹牛了!什么灵雾国的松毛鸡,人家灵雾国送来东胜的鸡你有能耐弄到才算是奇了怪了,这分明就是本土家养的。”
说完,又接着补充道:
“而且几十两你也不怕闪了舌头去。”
值个十几两倒是有可能的,但在千灯镇是不可能卖出这个价格,放到那些繁华的州府,倒是估计不少人愿意尝鲜。
林茗却闻言笑笑:
“此言差矣,既然是来自灵雾国所上贡给咱们东胜国的那些松毛鸡所产下的后代,自然也是来自灵雾国的物种不是?再说这道菜怎么就不值几十两了?我敢说这天底下没人能做出一道一模一样的汤来,天地下独一份的东西,怎么就卖不了几十两银子了?”
笑话,只要独一份的名号传出去,一百两都有人买单,甚至要是好好宣传着,再由一些貌比西施的美人烹饪做噱头这些,那价格可就没个顶了。
肖俊飞给林茗一怼,顿时感觉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天底下独一份?这是真的?”
林茗当仁不让道:
“自然是真的。”
肖俊飞一想,独一份的东西是要卖的贵些,不过......
“你之前卖栗子饼的时候也是怎么说的吧?”
现在呢?还不是有人也和沈家一样卖栗子饼?
然而说起这个,原本吃的满嘴流油顾不得其他的林秋白以及许义几个,顿时看向肖俊飞急道:
“那是人家学我姐的!他们做的才不正宗!”
“是啊是啊,师傅你可千万别信那家的栗子饼,味道完全和我们家做的天差地别。”
说了句成语出来,坐在主位上的沈奎章瞬间用一种孺子可教也的目光看向了许义。
这不是觉得许义虽说不擅长读书习字,理解先辈的那些圣贤之言,可学习态度还是很好的,现在都会说四字成语了,可不是孺子可教?
许义察觉到沈父投来的目光,反应过来已经也觉得有些意外,随即却有些害羞起来。
而那头肖俊飞可不会顾及林秋白以及许义等人的想法,当时就讲:
“可人家不还是用那个叫做栗子的东西做了一个叫栗子饼的吃食吗?你们一开始说的不是栗子只有你们沈家有?”
沈父沈母见肖俊飞口头上步步紧逼的,微微有些蹙眉。
然而林茗那头却笑了笑道:
“和你说的时候自然是没骗你,后来的事谁能保证?谁能保证自家的营生一辈子不被人学去吗?”
说完,林茗还转头看了看林秋白几人,眨了眨眼睛。
就见林秋白许义几个一个劲摇头附和道:
“当然不能了,天底下想学人家做生意的多了,自然管不到别人家那里去。”
就见林秋白一副骄傲的模样,为林茗如此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反驳的点而骄傲用眼神喝彩。
“对就是这个理!谁管的到别人家做什么营生?人家想学咱们还得拦着不成?”
“林娘说的不错,万事万物恪守本分,勿求他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是为人处世之道。”
要说林秋白这个林茗的迷弟还令肖俊飞心中闷气眼中鄙视的话。
后来准爱徒的许义,以及说话文绉绉的许慎话一说出来,肖俊飞顿时鼻孔冒气起来。
“到底是我是你们师傅还是她是你们师傅?”
这几个徒弟还没开始学就想欺师灭祖了?
肖俊飞发现说不过林茗,自然就开始耍赖了。
林秋白和许慎闻言有些愣怔,许义那边却反应过来肖俊飞往后还得教他习武,于是顿时笑容讨好道:
“师傅,这不是就事论事吗,谁也没说你不是我们师傅不是?”
肖俊飞被许义一句就事论事也暗怼了够呛,发现他一贯引以为傲的口才,在沈家竟然连一个帮工都说不过,顿时面上一片惨淡,只觉得流年不利,晚节不保啊!
见自家人的战斗力显然让林茗十分骄傲,她继续道:
“就是这乌鸡汤,我也只能现在保证只有我能做的出,至于以后是什么样,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说完,林茗就继续自得地吃起了自个做的一桌好菜了起来。
要知道这些菜可足足花了她两个小时的时间还多,可不能便宜了肖俊飞这样的,自己吃不饱。
肖俊飞见状,心中升起了对付林茗的心思,当下就要将筷子伸到林茗要夹的松鼠鳜鱼上,想要来一个虎口夺食。
林茗自然眼睛一瞪,还没人能从她筷子上抢东西吃!
正打算锻炼一下手指的肌肉群时,却没注意到身旁的沈清眼神一眯,直直看向肖俊飞朝林茗筷子伸过来的动作。
下一秒,谁都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却听肖俊飞突然诶哟一声,筷子吧嗒一掉,当下就低头侧身,捂着自己的脚哀嚎了起来。
“诶哟我的脚!哪个踩我的脚?!”
肖俊飞那在哎哟哎哟叫唤,林茗却成功将一筷子沾满了糖醋汁的鳜鱼肉夹到了口中,霎时间口中溢满了酸酸甜甜的鲜美味道。
而期间却只撇了撇肖俊飞,心道:
她可没打算出阴招,她都是正面迎敌的,怕不是自己想抢她的松鼠鳜鱼踩到了自己的脚,还赖别人吧?
想想肖俊飞的人品,这还真的有可能,于是林茗顿时心满意足的收回了筷子。
就听那头沈母关切地想着肖俊飞询问道:
“肖师傅这是突然怎么了?”
肖俊飞一边哀嚎着,一边眼冒火星地瞪着沈清,颇为咬牙切齿道:
“还用说吗!肯定是有人在桌子底下踩我了!”
肖俊飞心想,这个沈清要不要如此小心眼?
就林茗这样的女子,那是送给他都不会要的,如此泼辣不饶人要是娶回家,家里头岂不是永无宁日了?
一想到这点,再想到那个和自己有婚约在身的何家小姐,据说也是个如此刁蛮任性泼辣的女子,肖俊飞顿时死了的心都有。
尤其是被沈清用眼神警告过后,肖俊飞更加觉得,这都是什么和什么!这沈家简直是太难待了!
他现在就想回去!
谁知道心里头这么想的,肖俊飞还真的这么说了出来,不过沈家会不会同意他的要求就显而易见了。
“门都没有,劝你最好死了这份心,在契约期限满之前,你就别想回家了。”
心里想想是一回事,不小心说出来却又被打回又是一回事,显然肖俊飞听到了这个回复,心里着实不是很舒坦。
“过年呢?过年总可以回去的吧?!”
林茗迟疑了一下,但又觉得要是给人回了家就不来了可怎么办?就想断了肖俊飞的念想,却听这时沈母想起了什么道:
“你说你家住在那个县里?”
“钱来县啊怎么了?”
沈母似乎想了想什么,又看向沈父,二人眼神不知道传达什么意思,而后沈母便对着沈清林茗二人道:
“钱来县正好离你姨母所在的尼姑庵不远,现在清儿你也已经成亲了,过年带着林氏去看看你那姨母,也顺道去尼姑庵祈福,也算是尽一份心。”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筷子都不由慢了一拍,除了最小的沈子胥依旧吃的欢快之外,就连林茗都不由有些疑惑起来。
姨母?沈清还有姨母?而且还是在尼姑庵里生活的?
难道沈清的姨母是个尼姑?
这可新鲜了,可是沈清的姨母为什么要当尼姑?
好吧,人各有志,看淡红尘当尼姑也没什么奇怪,就是她觉得沈母的语气有些奇怪,这个姨母喝沈家的关系应该很近吧?
否则也不会大过年的还要让沈清带着她这个新娶的媳妇,大老远去尼姑庵看她了。
想到这里,林茗瞬间对这位沈清的姨母,也就是沈母的姐妹有了些好奇,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原本丝毫没被肖俊飞叫嚣的语气以及狠瞪他的眼神影响的沈清,却不由眼神微微一闪。
随即就听沈清面色自若道:
“孩儿知道了,只是娘的意思,莫非想让他也一起去?”
这个他,自然就是指代方才说,自家住在距离沈清姨母尼姑庵附近不远钱来县的肖俊飞。
沈母像是没觉察出众人的气氛有异,点头道:
“是啊,肖师傅怎么说也有些武艺,能在一路上护你们周全,这天寒地冻的,保不准有没有危险,有个知根底的一起,也能让爹娘少担心些。”
沈清闻言,垂眸沉思许久,才点头认下:
“那便依娘所言。”
林茗心里倒是觉得,肖俊飞指不定是不是那个知根底的还是事情更多的那位。
还有沈清明明自己有武功,为什么不说出来?
刚才绝对是沈清对付的肖俊飞,她几乎可以断定,不然在座的没人会如此做。
当然她敢是敢,但不是方才注意力都放在手上了?谁注意桌子底下。
现在宁愿带着肖俊飞这个惹人嫌的也不说实话,沈清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第786章 真是牛粪?
现在宁愿带着肖俊飞这个惹人嫌的也不说实话,沈清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算了,不管他有什么秘密,不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知道谁的秘密,更不想将自己的秘密随便告诉别人,省的惹上麻烦。
不过虽然她不清楚沈清这厮究竟有什么秘密在,但现在起码可以确定的是,他有武功且因为某个原因,没告诉沈母沈父乃至其他人,可为什么告诉她?
她也没问过,没想打听过他的那些秘密吧?
想到方才沈清忽然在自己面前展露出那么一手的原因,林茗忽然瞄了眼沈清以及肖俊飞。
难道沈清这厮真是吃醋了不成?
不应该吧,这可是前世现代八点档电视剧里最狗血的剧情了,为了争分吃醋不惜暴露自己隐藏的秘密什么的,想想都让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再说了,要吃醋沈清也得喜欢她吧?
可沈清喜欢她吗?
想到这里,林茗又朝着沈清瞄了一眼,却发现沈清正好朝着她看来,被人抓住了偷瞄的视线,林茗顿时有些做贼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并且脑海当中挥之不去沈清看过来时,眼中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在笑她偷看他一样。
想什么呢她!沈清这厮怎么会喜欢上她?
充其量,充其量是因为面子!对!男的不都要面子?再怎么说她也是沈清明面上的娘子不是?既然是娘子,那她表现得好像自己没相公一样,肯定会让沈清心里不舒服的不是?
既然心里不舒服,那么不管做什么,看起来不也就和吃醋一样了?
想到这里,林茗心里安心了些,慌乱也止住了些,但没来由的,却觉得手上的饭突然不香了。
之后的时间里,林茗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但在外人看来,她的食欲似乎不那么高涨,有些心事重重的。
原本正和肖俊飞打探他家的事的沈母,见肖俊飞几次三番那话故意挤兑林茗,林茗都没出声和他反驳,不由有些意外的看向林茗的方向。
却见林茗少见吃饭吃的心不在蔫的样子,虽说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的,但从动作和神情上来看,却是不似平时那般。
沈母见状想了想,却也没出声询问,而是继续问起了肖俊飞肖家的事,毕竟沈家住任何一人,都不能随便对待,万一出个一个万一,就后悔莫及了。
“沈夫人谬赞了,我们肖家也不过就是近几个县里最大的武馆罢了,当不得这句武学世家的赞誉....”
“不过我倒是有意让我父亲来这千灯镇开一家武馆....”
沈母听后,面上依旧礼让三分,笑容不变道:
“如此那便是更好不过来了,等肖家真来千灯镇开了武馆,沈家人也能继续去镇子上习武了。”
肖俊飞听着沈母的话心里正得意着,但听到后头突然想到件事,万一他家真的来千灯镇来了武馆,沈家人一去不是就露馅了?
自家的武学招式难道认不出来?万一给爹发现的,他两条腿还能好了?
不行,千万不能让爹来这个劳什子千灯镇开武馆,一定不能,否则他指定完蛋!
见肖俊飞脸色大变,借着喝茶水神色有些躲闪后怕,沈母面上却依旧如常。
沈母自然不愿意肖家来千灯镇上,或者说她不想让任何一家武馆开到千灯镇乃至丰县上。
甚至最好任何和习武有关的事,都离沈家远远的才好。
这一回因为林秋白以及许家三兄妹三人身子骨亏损的厉害,虽然这段时间补回来了些,但林茗说光是食补还不够,还需要进行身体上的锻炼,否则只有食补也终究无济于事。
是以沈母才没有阻拦。
可没有阻拦不代表沈母没有担忧,于是回来的路上,便提前和林茗打好了招呼。
让清儿不需要学这些武,她见林茗虽说答应了,但心里也必然是有些疑惑的。
心中暗叹一口气,即便是有疑惑,她这个做娘的也不能说什么解释,有些事她要尽量藏的久一些,最好将那些秘密带入棺材里。
否则一但这些秘密露出水面之时,那沈家怕是就要变天了。
饭桌上,其他人依旧吃的极为尽兴,但沈清林茗乃至沈母沈父几人,心中却各自有各自的思索担忧。
好在一顿饭也确实绝无仅有,即使一部分人有所分神,但该有的美味一丝却没少尝,大家都将思索放在心里,出筷子的速度却没有丝毫的减缓。
尤其是林茗,原本想到沈清为什么要让她知道他有武功这件事,为什么在她面前显露他的秘密的原因,而心中稍有沉闷的林茗。
而后却在发现自己做的锅包肉还没吃两筷子,竟然马上就要没有的迹象。
哪里还顾得上想其他的事?
当然是赶快撩起袖子抢啊!
这可是她做的,吃几口不过分吧?总不能就吃一口没了,这道菜可费功夫,不能给人吃多了自己吃少了,这哪里来的道理?
于是乎,林茗的心思全部都放到吃饭速度上,心中倒是一扫沉闷,反而想着如何才能看似十分懂礼貌的吃到更多好吃。
毕竟一大桌子人,站起身撂袖子着实不太好看,她肯定得做一番秀不是?
于是乎沈家众人就见,一向饭桌上只顾自己吃,没给沈清夹过什么菜的林茗,今天格外的关爱沈清。
还站起身给沈清夹菜,虽然夹完之后,都会趁着大家愣神的空挡,将桌面上有些已经所剩无几的菜再夹上一筷子自己吃。
沈清看着自己碗里的,以及林茗手里,方才趁着肖俊飞愣神空挡,抢先夹走的最后一片锅包肉,眼中闪过些什么。
“看我干什么?不喜欢吃?不喜欢吃给我。”
林茗给沈清舀的,可是桌面上最多的宫保鸡丁,因为大家都用筷子,没人想到用勺子,自然吃的最慢,既然还剩不少,给沈清用勺子舀一勺也不算什么。
既能让大家觉得她是个尊敬夫君的的好娘子,也不至于显得她自个和人抢菜吃的时候面目太狰狞不是?
毕竟她可不光顾着自己,不还是先顾了沈清才顾自己的吗?
当然,之后在看到沈清看向她眼中蕴含了一丝看穿的神色时,林茗顿时也不装了,想着反正这个客人也不是别人,肖俊飞之后虽然是林秋白几个的师傅,但本质上来说还是沈家的下人。
要说在外人面前,要注重这面子里子的,不得不如此,但要是在家里人以及下人面前,她还给沈清这厮夹菜做什么?
当然是直接抢啊!
于是乎,沈清就发现,之后的林茗回到了正常的模样,也没给他再夹过一根土豆丝。
看着碗里,零零碎碎装了半碗的土豆丝以及宫保鸡丁,沈清却不由无声地笑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当然从今日开始,这桌上的人没有外来的宾客,而全是沈家人了。
就算肖俊飞本质上是个下人,但因为林秋白几个师傅的这一层关系上,沈父和沈母还算都挺尊重他的。
虽说林茗觉得不用给肖俊飞太好的待遇,因为这人就是个草包二愣子,越是给颜色越是开染坊,不如就好好磋磨,没准还能教地更好些。
所以,林茗在碍于沈母沈父的态度之下,也只能对着肖俊飞尊敬了几分,但即使尊敬,该做的活确实一点也不少安排。
比如一开始就说好的种地,以及一开始就打好招呼的铲牛粪喂马。
自家的牛自然都是由林茗喂的,毕竟她喂的都是空间里面的好牧草,当然都是外面地草比不上的,一日三餐很快就喂完也不费什么事。
但肖俊飞就比较惨了,晚上睡前得先侍弄地里的苗子,睡前还得就着月光将牛圈里头的牛粪马粪给清理了,那形状!那质感!全程捏着鼻子的肖俊飞都觉得晚上吃的饭菜都要吐出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家虽然没养鸡,但别家养了啊!
于是乎沈家人还没起来的时候,肖俊飞就被内青村的公鸡们给叫起来了,睁着一双黑眼圈,躺在怎么睡都睡不瓷实的床板上,肖俊飞再一次后悔了。
爹!娘!孩儿真的后悔了!要是给孩儿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孩儿马上就娶了那个何家小姐不可!
肖俊飞翻滚在床板上,心中止不住哀嚎着。
只不过有些事显然是后悔也没用的,睁开眼还得面对现实。
这个现实自然就是早起第一件事,那就是铲牛粪。
这时天色已经渐白,肖俊飞睡不着也愣是赖了半时辰的床,直到林秋白得了沈母林茗的令前来叫他起床,肖俊飞才不得不下了地。
看到沈家的早饭也没什么新鲜的,除了有几块栗子饼.....
等等,栗子饼?!
肖俊飞瞬间两眼放着光,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就朝着吃早饭的地走去,却没想到后脖子上的衣裳给人不适时地拉住,并且听身后传来一声冷气十足的声音道:
“你牛粪铲了吗?一会用完了早饭就得出门摆摊了。”
来人自然是林茗,她见肖俊飞朝着堂屋面露不怀好意的神色,便来提醒对方的工作。
肖俊飞就感觉到身后有一个铁钩子似的他竟然一点也拉不动。
心里十分气愤,但眼前却突然浮现昨日林茗扯飞雪后腿那般轻而易举的动作,而也浮现出飞雪完全不是对手一下就给撂趴下的现实。
于是肖俊飞顿时抖了抖脖子,语气立马怂了:
“先吃饭不成吗?什么时候铲不是一样?”
吃饭之前让人铲牛粪,这不是故意恶心他吗?这日子过得也太憋屈了!他要回家!
林茗可不管肖俊飞的语气,只说:
“吃完了饭我还得去喂牛吃草,你不提前铲完我踩到屎怎么办?”
肖俊飞简直抓狂,然而最后却听到林茗平静地问了句:
“你去不去?”
肖俊飞顿时觉得脚底升起一股凉气,那还用林茗催促?直接脚底冒烟地跑去铲牛粪了。
毕竟飞雪都带不走这个女人,他还能和人打几个回合不成?他和飞雪打起来还指不定打不打得过飞雪!
实际上林茗只是这么一问,要是肖俊飞实在不愿意铲粪,她就给指派其他活,让许义他们铲去,奇了怪了,老黄小黄的粪有那么可怕吗?
却没想到她就这样一问,人直接鬼在后头追一样地跑了,反倒还给林茗吓了一下。
跑到前院牛圈的肖俊飞,这才来得及喘口气,就算身旁是牛圈也顾不得了。
谁知道喘了几口气肖俊飞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他眼神有些不敢置信看向牛圈里,那一大一小两头牛,十分规律地拉在牛圈角落的几坨牛粪。
形状质感好像都没变贺昨晚趁着月色看到的一样,可这颜色是怎么回事?这气味是怎么回事?
他活了这么些年,头一回知道原来牛粪是这个颜色这个气味的?
就见静悄悄的沈家牛圈里,除了卧在厚厚的干燥的稻草上的两头牛斜眼望肖俊飞之外,就剩下牛圈对面一角,那些牛粪比较鲜明的存在了。
难道这还真是牛拉出来的屎?这可真是奇了。
牛圈里没其他东西,可不是牛拉出来的屎吗?
这是飞雪听到了肖俊飞的声音,顿时激动的嘶叫起来。
肖俊飞此时正被沈家牛粪惊地不明所以,自然顾不上飞雪一晚上没看见他的激动心情。
“喂,我昨晚来帮你们铲过屎的,别踹我啊,我进去了。”
肖俊飞伸手给两头牛打了个招呼,让牛对他友好些,见那两头牛和昨晚一样,只斜眼看了看他,随后就动了动尾巴不理他的模样。
肖俊飞抽了抽嘴角,这俩牛那欠揍的相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被牛鄙视了的肖俊飞也顾不得被牛鄙视这口气,只拿上竖在一旁树干上的铲屎铲子,就打开了牛圈进了去。
见两头牛真的没半分打理他的意思,肖俊飞这才放下心来,毕竟被牛踢一脚也不必被马踹伤地轻。
到了那些牛粪的聚集地,肖俊飞抹了抹眼睛,更加惊了,这难道还真是牛粪不成?
第787章 好吃就能偷学吗?
到了那些牛粪的聚集地,肖俊飞抹了抹眼睛,更加惊了,这难道还真是牛粪不成?
谁家的牛粪是长这样的?
青草一般的绿色,看起来纹理就想是艾草做的糯米团子.....
这就不说了,这牛粪竟然一点都没有正常牛粪的味道,反而还散发着一种青草清香?!
他是不是鼻子聋了?
这牛粪还有如此清香的?
为了有一个对比,肖俊飞转身看向了飞雪那头,看到地上的马粪,颜色质感始终如一,并且闻起来依稀可以闻见正常马粪的味道,顿时肖俊飞看向沈家两头牛的神情更加惊疑不定了。
这沈家的牛,还是牛吗?要不然是生什么病了?怎么拉的屎是这个样子的?
这边肖俊飞一边神色惊异一边铲着屎,以至于铲晚了屎回到沈家堂屋还觉得十分恍惚。
沈母见状,以为肖俊飞昨晚没睡好,于是出声询问了两句,谁知道肖俊飞打头第一句话确实这么说的:
“你们每天给牛喂什么吃?为什么它们拉出来的牛粪如此奇特?”
一家人原本都在吃着早饭,谁知道肖俊飞突然问起了牛粪,就连年纪最小的沈子胥也有些郁闷地皱了皱脸,显然觉得吃饭的时候说牛粪有些恶心。
其余人就更不用说了,林茗喝着粥的动作一顿,差点呛到气管,沈清也不自觉顿了顿手上的筷子。
就连沈母沈父二人面上也有些怪异地看着肖俊飞,心说难道他是故意的?
而林秋白则是觉得肖俊飞肯定是故意的绝对没错,毕竟肖俊飞一到沈家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肖俊飞见一大家子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此刻大家正在吃饭,而他在吃饭时提起牛粪这种东西,实在是有些无礼。
于是只能连忙解释道:
“你们别误会啊,我只是看沈家的牛粪和别人家的牛粪不太一样,就问问。”
这一下又是两个牛粪,沈父这回面色板了起来,实在是肖俊飞的行为在沈父心中实在是有违礼数,见状肖俊飞才蔫了蔫道:
“我不问了,大家继续吃吧。”
说的时候还一脸的悲愤,心道他看着桌上的青团都像是牛粪一样,他才说了两个字一家人就这么瞪着他,沈家人尽会欺负他,嘤嘤嘤。
然而肖俊飞这话却让沈家一家人都着实无语,这还怎么吃的下去,一家人脑海里都有画面了。
于是乎,等收盘子时,桌上原本沈母最拿手的青团,今天早上却剩下的最多,就连沈母自己都没吃一个。
虽说沈家人对没有脑子的肖俊飞心中着实怨念,但肖俊飞却依旧无比好奇沈家的牛究竟是什么来头。
假如不是生病了才这样,那肯定是牛的品种特殊,又或者是吃的东西和别人家不一样,否则又怎会拉出那样的屎呢?
于是吃完饭林茗要去喂牛,肖俊飞顿时追了上去,打断瞧瞧林茗究竟给牛喂的什么。
却没想到林茗一句话把他打发了:
“你跟上来干什么?地里的水浇完了?山上的柴火水缸的水打完了?”
如此直击灵魂的问题,自然将肖俊飞成功打发走了。
林茗挎着篮子去嘞沈家的牛圈,看着老黄和小黄,面上有些迟疑。
这件事还是她欠考虑,一开始沈家并没有表现出疑惑,于是她也给忽略了,但没想到因为两头牛吃的是空间的草料,于是拉出来的粑粑都有所不同。
起初还觉得正好,毕竟牛粪的气味攻击可不亚于核武器,可要是不喂了,这俩货不得造反?
要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都喂了这么久的空间草料,再突然因为牛粪的原因给换会普通草料,难保牛不会撂蹄子。
看来还是得继续喂,可肖俊飞那头,又或者是其他人那边该怎么办?
这总得有个解释,难道说沈家的牛天赋异禀,拉出来的屎都和别人家的不一样?
这说法也得有人信才信。
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好在她每天给喂的都是好东西,别人家最多喂些草,她不是还给喂不少玉米什么的,到时候被其他人发现了,就拿喂的东西好这一点搪塞好了。
反正一般情况,谁会在意牛粪的问题?
这样想着,林茗瞬间不觉得这算是个问题,于是就将篮子里提前放进去的草料拿出来喂了老黄和小黄。
两只牛吃的依旧一如既往地欢快,但林茗总觉得今天的二牛更加欢快了,老黄比较沉稳,看不出来太多。
但小黄就不一样了,就见它吃几口空间新鲜的嫩草,就往飞雪那头甩过去个眼神,林茗在那眼神里面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一种称之为炫耀的东西。
面上闪过几道黑线,林茗这才想到看了看飞雪,却见飞雪整只马都依靠在了栏杆上,干巴巴的朝这里望着。
飞雪看见她朝着它看过去,顿时眼神一躲,似乎还有些怕她?
心头有些好笑,虽说昨日因为飞雪踩坏她一地的菜有些生气,直接动手给它拉趴下制止它祸害自己的地。
但她本人还是挺喜欢飞雪的,毕竟现如今牛都看不到几头,更被说如此俊俏的马了。
当然,想到昨日自己的行为没准会成为飞雪的心理阴影,林茗d顿时有些愧疚地拿出了一把青草,走过去喂给了飞雪。
反正牛马都是素食,都吃草,给吃一把也没什么。
倒是飞雪看见她走过去,起初整头马顿时往回一缩,然而看见她递过来的那散发着诱惑的青草时,顿时什么也管不住了,啊呜一口,将林茗手上那令它垂涎已久的青草吃进了口中。
林茗见状,便转身重新去喂自家的牛,然而这回她却见老黄和小黄不乐意了。
显然二牛对她将原本是它们的青草分给飞雪,令他们十分不开心,两头牛顿时用牛头轻轻撞起了横杆。
林茗见状只能心念一动,原本已经见底的篮子里,重新又多了几把草料,并且还给二牛看道:
“看,补给你们的,这下满意了吧?”
二牛一见,这才不造反了,可见这牛真的成精了,还会和她讨价还价了。
然而飞雪那头却因为自家主人肖俊飞去种田了,只能忍着饿,看着林茗喂老黄小黄,眼中满是羡慕以及渴望。
但林茗看了也不敢再给喂,否则老黄小黄不得再闹?
想来这马是肖俊飞的,自然得让肖俊飞自己喂了。
于是二牛吃饱喝足之后,林茗便离开了牛圈,去看沈母他们有没有收拾好,要准备去街上摆摊了。
林茗不知道的是,这一天肖俊飞等想起给飞雪喂草时,飞雪却怎么也不吃了,肖俊飞以为是因为自己喂晚了,飞雪闹脾气,却不知道飞雪这样完全是因为吃过了林茗空间里的青草,对普通的草完全不感兴趣所致。
肖俊飞一整天想到就去前院喂马,却数次铩羽而归,等到快傍晚,才因为饿的受不了吃了几口草料。
而这一天,在镇子上的沈家摊子却也不太平。
“师母,姐,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当看到沈母林茗以及许义许秀四人这才刚下午就回来时,林秋白以及沈家其他人都不由有些意外。
看到沈母几人脸色不对劲,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林秋白更是着急道:
“师母,姐,镇子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母看向林茗,似乎有些迟疑要不要告诉沈家,林茗还没说话,那头许义却一脸气愤道:
“还不是那个刘铁根一家!不知道怎么找到林家的,今日纠结在沈家摊子上,找了一大帮人闹事,搞得沈家摊子的生意买法做下去,这才提前回来的!”
许秀也面色有些忍耐,似乎很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化为了叹息。
林茗看向许义头上还是有些鸡蛋液,于是就对着许秀道:
“秀儿你快给你哥烧点水洗一洗,这么冷的天别生病了。”
鸡蛋液毕竟也是液体,这回程凝固了不少,头老是湿着容易发热。
而林秋白这时候才注意到许义身上的衣裳竟然不是早上离家时穿的那一套,竟像是换过了。
再结合许义说的话,以及他头上黄白色没清理干净的鸡蛋液,林秋白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时。
“娘,镇子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沈母见沈清以及沈父都被引来了,看了看林茗,见她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叹了口气将今日镇子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大家伙。
原来,沈家一大早上去镇子上摆摊还好好的,谁知道到了中午,林茗和沈母去后院用饭时,那林家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带着一帮子人在摊子上闹事。
许义许秀不清楚事情经过,加上又是孩子,自然对林家上门所说的偷学方子的事百口莫辩,双拳难敌四手的情况下不仅被人推了几下,还被暗处的人扔了不少鸡蛋菜叶。
许秀还好,被许义护在身后,但许义的状况就比较差了,等沈母林茗得到醉仙楼伙计的信,赶到前头的时候,许义身上不是鸡蛋液就是菜叶的。
当时林茗也顾不得别人的看法,向钱掌柜借了几个伙计,将暗处手里提着鸡蛋烂菜叶的人给揪了出来。
林家见自个安插的人被找出来,面上却也不慌,而是当着所有看客的面,质问沈家栗子饼的秘方是从何而来的。
林茗冷声说是从书上看来的,林家人顿时反驳说分明就是从林家偷学来的。
还说镇子上林家的栗子饼,只有林家自个知道,还有就是刘铁根家花了银子买到的方子,而沈家买的栗子饼,却并没给林家一分秘方钱。
还说林家的秘方是祖宗传下来的,多么多么珍贵,当初卖给刘家还是因为家里有娃病了拿不出银子,才疼痛卖给了刘家,就这刘家还花了十两银子才买到的秘方。
刚说到这里,不知是不是巧合,那原本距离沈家摊子还有些距离的刘家摊子摊主刘铁根,就带着两个儿子到了沈家摊子面前,给带头闹事的林王氏做了证。
说刘家确实花了十两银子才买到的栗子饼配方,还说这个配方确实是林家的没错。
这样一来,沈家摊子顿时就成了众矢之的,就连一些原本相信沈家的人,都在林刘两家一唱一和之下,相信了七分。
剩下的还有些人,正好有人记得林王氏之前经常出现在镇子上的九龄堂附近,带着一个几岁的男娃,常去看病并且还经常带着男娃在街上买糖人这些大贵价钱的东西。
那段时间不正好就是刘家开始卖栗子饼的时候?
街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本地人,自然能看出哪个是镇子上住的,那个不是,是以虽然之前他们不认识林王氏,但因为林王氏给林人杰看病经常在那条街走动,有些人自然也就眼熟了。
于是众人窃窃私语之下,林王氏口中的说辞,便更添了几分可信度。
当然,那时依旧还有许多人是相信沈家摊子的,尤其是那些经常在沈家摊子上买栗子饼的人,更尤其是吃过刘家摊子栗子饼的人。
这些人知道沈家摊子的栗子饼和刘家的栗子饼简直不是一个味道,本质上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于是就觉得做的更好吃地沈家,怎么可能是偷学别人家做的难吃的秘方?
这个道理根本就说不通,于是还没等沈家人当场解释什么,就有人提出疑问道:
“可沈家的栗子饼明显比刘家栗子饼好吃,这个你们怎么说?”
谁想到刘家乃至林家面上的神色丝毫不该,依旧平静回答道:
“难道这世上谁家做的好吃,偷学就不是偷学了吗?假如真是这个道理,是不是只要做的更好吃,就能偷学别人家的手艺了?”
这时候被林茗揪出来的那些扔鸡蛋菜叶的人也纷纷叫嚣道:
“是啊沈家这样做才是真的有心机,做的比林家好吃,才能让你们反过来上他们的当!”
众人被这个逻辑给说饶了,但有不少人确实觉得,做的好吃不是偷学别人家手艺的理由,于是剩下的那三成人,又走了一成。
此时相信沈家的人已然只剩两成左右。
第788章 万无阁的二楼
此时相信沈家的人已然只剩两成左右。
正当许义许秀在一旁干着急的时候,林茗却站出来说道:
“做的好吃,是不代表可以偷学别人手艺,但做的好吃也不是偷学别人手艺的证据,否则在场家中有擅长做饭的人,岂不是都有偷学别人手艺的嫌疑了?”
说道这里,林茗察觉到众人面色一变,才继续道:
“所以,如果你要说我偷学你们林家的手艺,还请你拿出证据。”
林茗这一番话将方才被林刘两家带着跑的人的逻辑瞬间拉回来了些。
是啊,虽说做的好不代表就可以偷学别人手艺,但沈家不还没被证实偷学手艺吗?
要想谴责沈家,怎么说也得先证明他们偷学了手艺没,再去计较做的好不好吃吧?
于是大家地注意力便全部都放到了证据二字上,纷纷附和道:
“是啊,你们有证据吗?有证据拿出来啊。”
“拿出来我们就信你们的。”
在场看似许多人出声,让林刘两家拿出证据,但实际上这些人并不是帮沈家说话。
或者说这些人也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对要不要站队处在迟疑的立场上。
但即使这些人看似帮沈家事出有因,可却正中了林茗下怀,因为她知道,林家根本就不可能拿出所谓的证据,因为栗子饼的配方,根本不属于这个时空。
所以她认定,林刘两家是不可能拿出什么证据的,除非造假。
后来的事,就是沈家众人看到的这样。
林家含糊其辞,一直没说拿证据出来,原本被醉仙楼伙计控制起来的人也被抢了回去。
林茗看到对方手上没轻重,怕伤了伙计小哥,就没让他们一直拿着人,而是放了。
被放了的那几个惹事的人,许是气不过,又朝沈家摊子上砸了不少鸡蛋菜叶子才赶忙逃离。
沈母林茗许秀还好,只被扔到些菜叶子,许义情况就不太好了,护着三人,身上多处都挂了彩,竟然还有人暗中趁着不注意扔石头!
这令沈母三人怒极气极,但因为所有人都围在这里,她们根本每办法追到那些砸东西的人,眼看事情闹得太大,林茗提出去官府衙门,林刘两家却托词两句纷纷离开了。
许义自然气不过,一边抹着头上的鸡蛋液一边气愤道:
“林娘!咱们去衙门告他们去!太没天理了!”
林茗却摇头道:
“算了,今日就先这样吧,你先去后院换一件干净的衣裳,咱们收摊回家。”
路上沈家众人都心事重重,竟也没人开口,到了家才有些迟疑要不要告诉家里人这件事。
林茗自然不打算瞒着,本来这事也没必要瞒着,虽说会让沈父他们担心,但毕竟是一家人,出了这种事,难保那两家人以后不会找到沈家来,还是让大家心里有个准备的好。
“岂有此理!他林刘两家人眼里,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说话的人,是盛怒之下的沈父,若说平时沈父不苟言笑就已经让人觉得严肃,那么此刻的沈父面上的神情就可以称之为令人胆寒了。
起码院子里原本都在读书的萝卜头门,听到从书房传来的先生的声音后,都不由纷纷打了个寒噤。
众萝卜头们一时间读书更加专注起来,丝毫不敢耳朵竖起来听书房那边的动静。
二书房中,挤着的一大家子人,除了沈母沈父林茗沈清林秋白沈子胥以及许家三兄妹之外,就连林秋白也在场。
瞧这一大家子挤在书房,要不是古代的房间宽敞,这么多人哪里挤得下。
而在沈父说完那些话之后,几个小的明显身子哆嗦了下,不由朝远些的地方移了开,深怕被沈父散发出来的寒气波及。
“惠娘,这件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母点点头,随即却又有些发愁道:
“可什么话都是他们说的,沈家在这件事上极为被动。”
林茗思忖良久,其实她爷赞同沈母的观点,这就和前世娱乐圈一样,所谓的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想要辟谣的,总比造谣的人要付出更大的代价,甚至难上千百倍。
所以沈家假如现在解释,又没有有效法子证明这个秘方不是出自林家,哪怕是出自其他任何一个人只手,证明林家此举只是为了讹诈,都是可行的。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林茗也无法说出这个秘方是谁的,原本的说法是,这个秘方来自书上,可若是别人问是什么书,书在哪,她该作何回答?
所以沈家无法主动站出来解释,只能等着人找上门,质问证据二字,因为双方都找不到证据,但沈家是被控诉的,所以沈家自然被动憋屈了。
只是林茗一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林家会说,栗子饼的配方是林家的?
这根本不符合逻辑,除非林家知道她拿不出配方或者确信她的配方不是从任何一个人的手里买来的,否则他们所说的偷学手艺岂不是很快就能被辟谣?
所以林家必然是有什么把握,觉得她林茗或者沈家,拿不出证据证明,这个秘方不是出自林家,所以才打这个算盘造谣生事?
可……
林茗皱了皱眉,她总觉得有些事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想到晌午时王兰芝的神情目光。
假如不是知道栗子饼是现代的吃食,她甚至都要相信,这个秘方真的是林家的东西,而林家真的被偷学了祖宗的手艺了。
可事实是?
所以难道这个林王芝演技这么好吗?这些要都是演出来的,恐怕都可以拿奥斯卡了吧?
想到这里,林茗不由心中疑问更多,连沈母叫她都没听见。
还是沈母又问了一边,林茗才算回过神,就听她道:
“我觉得,这件事咱们不宜顺着对方的节奏走,这段时间栗子饼就不卖了吧,虽说会落人口舌,但等过了这段时间,其他两家的原材料用完之后,一切自然就平息了。”
沈父沈母闻言看向林茗都很意外,因为平时林茗表现得总是不让人一分一毫,没想到这件事上愿意先吃亏。
不只是沈父沈母,就连其他的人都觉得很意外,尤其是一直因为林茗是个母老虎,是沈家最不好惹的肖俊飞,他觉得林茗愿意忍下这件事,简直太不正常了,总感觉林茗还有后手。
林茗当然有后手,这后手就是栗子树,这些栗子树想要生长起来,每个三五年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刘家的栗子都用光了,等着栗子树结果遥遥无期之时。
她再将空间里面的栗子树拿出来,移到镇子上,开诚布公介绍这个名叫栗子树的新物种,并且介绍这种树具体应该这样种植栽培,多少年一熟等信息。
当她在林刘两家对栗子树一无所知所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站出来将栗子树所有信息介绍给众人,想必到时候谁才是真正的模仿者,才是真正的一目了然。
当然,她这样做,也是有所考量的,毕竟栗子饼这个东西如此好吃,自然不能光沈家人一家独大,她会采用前世连锁餐饮店的方式,将栗子这种作物的优良种子,卖给其他想要做栗子生意的人。
加盟费自然是要收取的,加上这些人就算能种出成熟的栗子,起码也是两年后了,届时沈家的栗子生意早就占领了大部分市场,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栗子生意被抢,反而能刺激市场发展下线,何乐不为?
再者说,等到栗子被人熟知,并且有了更多的人种栗子树之后,林刘两家还能起什么气候?
再说,他们手上的栗子树,没有她手头独家栽种技巧,肯定比大部分人要慢,质量也自然没她从空间拿到地种子要优良,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竞争优势。
名声上已经落得污蔑讹人的下场,生意还不如人,届时两家人的脸色应该会很好看。
说到这个栽种技巧,她自然也不是前世就知道的,想来一个正常的现代人,应该不会因为喜欢吃一个点心,就去了解这个点心的原材料要如何如何种植。
而她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只要从空间万物阁里解锁的种子,她就自然知道这个种子的一切信息,就和天生知道一般。
所以到时候她只需要花些万物阁里头的雾气,解锁一个栗子的格子,有关栗子如何种植的所有信息,她都能获知。
而雾气也简单,毕竟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沈家其他人种植采收地行为也会增长雾气浓度,肖俊飞和她签了契约,显然也是算在里面的,所以只要她在空间里勤快点,再好好看着别人勤快点,雾气想要攒下来应该是不难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雾气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积攒到一定的数量,就可以解锁作物格子?
还有万物阁被一层看不见的结节挡住的二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难道说二楼也是和一楼一样的一整面的作物格子?
可她看着,一楼这些基本上都囊括了所有蔬菜水果了,虽说没有人参灵芝这类昂贵的中药,但一些可以用作调料香料的草药也是有的,只不过价格上肯定是便宜的,除此之外,二楼还能有那些作物她是真的费解了。
难道二楼的尽是人参灵芝作物格子了?
一想到这里,林茗瞬间心中充满了期待,毕竟人参这种东西,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于是众人就见林茗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隐约可见意思高兴兴奋?
沈清似乎也有些疑惑,为何明明吃亏林茗却是这幅神情,这时却听林茗道:
“总之,大家还请不要担心了,明日我去镇子上雇几个打手,也不怕他们来闹事。假如沈家不卖栗子饼这些人还闹事,就拿衙门压他们,他们必然不敢乱来。”
听着林茗轻松的语气,所有人心里止不住地开始有了疑惑,林茗这是怎么了?
难道摊子上被人闹了事,受了打击于是疯魔了?
林茗却搓了搓手道:
“行了,许义你赶快去洗个热书澡吧,爹娘你们也去歇着,摊上的事不用担心,今个晚饭我来烧,其他人都去忙活自己的吧。”
众人见林茗这副完全不正常的模样,都不由有了些愣怔。
还是林茗再三表示真不用担心,众人这才叹气散了开。
“惠娘,你说这个林氏是不是…”
沈父一边走,一边不知道如何开口,其实他想问的是林茗是不是受刺激了,脑子不好使了,但这话他身为长辈自然不好直说。
沈母倒是笑着让沈父放宽心道:
“当家的,这事竟然林茗如此说,就一定是有她的考量,这孩子也不是愿意吃亏的主。”
说完,沈母笑了笑,便去了灶房帮林茗打下手。
其余几人也十分纳闷,尤其是肖俊飞,见人都走了,赶忙跟在林秋白后头叫住他一脸问号地问道:
“喂小子,你姐是不是疯了,她竟然不去找林刘两家的麻烦?”
说完见林秋白不搭理他,还故意补充道:
“该不会你姐就是个窝里横,欺软怕硬不敢和人对着干吧?”
说到这,林秋白才总算是停下了脚步,就见林秋白转头看向肖俊飞道:
“师傅,你还教不教我们练功了?”
肖俊飞眉头一皱,顿时一脸没趣,练功练功,他从前可是最讨厌练功的,现在却得手把手做示范教这几个每天资的练功,他真是命苦!
被提起伤心事的肖俊飞瞬间想不起林茗的事了,一溜烟就跑去了前院,临走时道:
“我去瞧瞧飞雪,你们继续在后院蹲马步,蹲到我过去。”
林秋白扯了扯嘴角看着肖俊飞飞也似的背影,心头有些怀疑,这样的师傅,能教给他们什么真正的功夫吗?
摇了摇头,林秋白只能将这个令人悲伤的消息告诉其他几人,现在许家三兄妹乃至他每天的行程都排的很满。
上午他跟着先生读书习字,下午跟着肖俊飞练功。
而许家三兄妹则是上午照顾家务,下午练功,傍晚吃完饭再和姐夫学字,一天倒也过的充实。
第789章 物尽其用
而许家三兄妹则是上午照顾家务,下午练功,傍晚吃完饭再和姐夫学字,一天倒也过的充实。
倘若白天有人和师母姐他们上镇子上帮忙,那当天练功的内容就由回家之后,师傅教授。
好在师傅说了,一个功夫要练到家,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就算轮流学,其实也不和学字一样会在程度上有差异。
现在姐他们提前回来了,下午的练功他们四个自然能一块参加了。
这对许义来说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即使听见林秋白说练功的内容就是蹲马步,许义依旧十分激动兴奋。
毕竟怎么说也是刚拜完师头一天,要是缺席怪遗憾的。
现在虽说他被那些人砸了一身鸡蛋菜叶,但却也因祸得福能和大家一块学功夫了。
然而许义眼中的因祸得福,在林茗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尤其是今日那些人明显就是林刘两家找来的。所以这笔账,她在家里人面前看似算了,但如此算计对付于她,怎么能不付出些代价?
想到这里,林茗瞬间做好了打算。
今晚又将是个不眠之夜,林茗一边淘米一边想到。
“晚上吃什么?”
沈母到了灶房,见林茗淘米,于是就随口问道,林茗回过神,便道:
“老三样,土豆丝番茄炒鸡蛋卤味,外加今日摊上串好没烤的烤串以及那些栗子饼。”
没办法,下午的吃食因为闹事,准备好的没能卖出去,自家自然是要吃掉的,虽说卤味以及栗子饼剩的比较多,但正好院子里还有其他孩子,一人分一块栗子饼两块卤味的,也可以消耗一部分了。
正好这些天这些萝卜头看着沈家灶房都快望眼欲穿了,老是馋着认孩子也不太好,趁这个机会让他们尝尝鲜,免得一直想着。
所以加上去也只需要做两个菜,还都是快手的菜,自然是先淘米,等到了时间她再顺手炒了。
沈母闻言,便点点头,随后却又听林茗说道:
“娘,你有没有想着家里买块地办个私塾?”
沈母一愣,有些意外林茗会说起这个,不过既然说到这个,沈母似乎也是有些想法的,就听她想了想道:
“我和你爹也商量了,说是要买地也得买家这边的,省的来回跑,不过咱们家和赵家的关系…”
也对,沈赵两家这回算是因为去了一趟县里结仇了,要是现在沈家想要买地,不用说,这价格上一定会被赵家拿乔的。
可难不成沈家要去别的村买地不成?
但在林茗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比如说,这个地也得分上等良田以及下等地,沈家要是买上等地压价是一定的。
可要是赵家以为沈家想要种地,于是给沈家推销了些卖不出去没人要的劣质地,价格上自然不敢收太多。
就算也不合算,但她有空间灵泉在手,再劣质的地,都能成上等良田,再说,沈家买地是为了造私塾也不是为了种田,甚至就要买下等地,土地才结实好踩不是。
想到这里,林茗就将自己的想法和沈母说了,并说一开始就让赵家以为沈家想买种田的地,赵家要是想给沈家挖坑跳,必然会推销卖不出去的下等地给沈家种,到时候沈家直接买下就好。
沈母一听,也懂林茗这是故意让赵家误会,然后利用赵家对沈家的恨意,自以为的对付沈家,只要想对付沈家,那卖给沈家的下等地价格一定不会太贵,虽说肯定也不会便宜,但起码赵家为了看沈家笑话,不会占沈家太多便宜了。
正好林茗买了好几麻袋的花生芝麻,到时候沈家就说想种花生芝麻,要知道花生芝麻可不和红薯一样不挑地,起码得中等田才能有些收成,哪怕上等良田收成也不会太好,更别说是下等田了。
到时候沈家装作不知道,下等田种不了花生芝麻的事实,说要买地种田,赵家会怎么做,基本上林茗用脚指头也能猜出来。
毕竟比起沈家多花些银子有个好收成,显然是将原本卖不出去的下等田卖给沈家,让沈家血本无归更得赵家的心意。
沈母想通这点,不由瞧了瞧林茗,心道这孩子还真是,怎地将赵家摸地如此透彻?
林茗见沈母惊叹的神色,一脸深藏功与名地耸了耸肩。
不是她太了解赵家,是赵家人太不懂隐藏了。
要是换成另外一种,明明讨厌你记恨你,还装的什么事都没有甚至可以和你笑脸相对的人,她就没办法,像赵家这样的,对付起来还是简单。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林茗宁愿和坏的明显的人做对手,也尽量避开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沈母看林茗将米淘好上锅蒸,也知道时间尚早,自然不需要现在就开始炒菜,于是就去将这事告诉了沈父。
二人寻思了一会,觉得应该可行,虽说说谎依旧为人不齿,但也要看是为了什么,面对谁,赵家的脾性,哪怕是沈父都心中有数,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结。
时间一晃而过,闲来无事,林茗一边心神沉浸在空间里,将水给浇了,看着空间里面的作物马上都要收获,尤其是那些栗子树椰子树,等收获之后,显然雾气浓度又能增长许多。
算起来,她到时候起码可以开启两个作物格子,要说其中一个开栗子种子的作物格子,她好获取栗子的所有信息。
那另外一个呢?
于是整个下午,林茗都在后院,一边监督肖俊飞教四人练功,一边想着下一个作物格子要开启哪一个中间度过。
一直到下午,她将卤味和栗子饼给孩子们分发好了回去之后,李木匠却突然到访,林茗这才先将这事放下。
起身和沈母一块招呼李木匠,才得知李木匠这些天去邻镇和其他木匠交流心得了。
还是林茗当初改良的那个推车,在使用上更加方便更加安全,且也不难制作,于是周边几个镇的人都上千灯镇求这种推车,李木匠于是被请去木工交流会上,免费宣传此种推车。
虽说要是换了别人家,自己赚银子还来不及,但李木匠觉得这推车本来也不是他创的,是沈家小娘子的东西,能给他这些日子挣了这么多银子已经不错了,免费宣传出去,也算是个积德的事,自然答应了这个交流会。
参加了交流会之后,李木匠不仅不觉得亏,反而从其他上了年纪有经验的老木匠手里学到了更多有用的东西,这些人大多都是方圆几个镇子上极有声望的木匠,都愿意拿出一些拿手绝活宣讲,大家互相交流学习,分享经验,大多数都上了年纪,像他这般年纪的能被请去,自然还有赖于那个推车的功劳。
所以回程时,李木匠就想着回去买些东西感谢一番沈家,对做手艺活的人来说,经验可比什么都重要。
却没想到刚到了镇子上,就听说沈家的摊子出了事。
找人问清了前来后道,才赶忙告辞前往沈家,看看情况。
到了沈家,发现沈家的情况还不算坏,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不过院子里倒是多了一匹上好的马匹。
“劳李大哥费心了,这时对沈家不会有多少影响,我们已经打算之后一段时间不卖栗子饼了。”
李木匠一听沈家没受多少影响还为沈家松口气,却又听沈家因此不做生意了,心中必然有些疑惑。
“可这栗子饼…”
李木匠也算是走过不少村落了,有些人家要打大型家具,不好运送的,还会将李木匠请去家里制作,而上河村李木匠显然也去过不少次。
尤其是年轻的时候跟着师傅也是他爹一块去上河村做工,对林家还是有些印象的。
林家靠什么发家不好说,但绝不是靠什么卖吃食发家的
说起来李木匠还曾经看见过沈家小娘子的母亲,当年林茗娘亲正怀着,他和他爹路过林家的时候看过一眼。
没想到再听说林家的,已经是几年以后了,林茗娘亲难产而林家林明远娶了继室。
林家虽然有不少常人家里头没有的东西,比如书这种金贵的物什,但李木匠却知道林家不仅没在周边几个镇子上有亲戚帮卖吃食,自家在镇子上也是没亲戚的。
又谈何在其他镇子上卖栗子饼得以维生?起码他走街串巷这么些年,还真没听说周边几个镇子上哪个镇子又卖栗子饼这样新奇的吃食。
况且这个栗子饼要真是林家的,为何到了如今才说?难道之前沈家没在镇子上卖栗子饼吗?
就算沈家人摊子上人多难挤,起码也不会等到现在才闹,尤其是听说林家的婆娘前段时间经常去镇子上的药堂。
所以李木匠心中清楚,这恐怕就是见嫁出去的女儿夫家有了营生,于是想要讹上沈家了而已。
但却也不明白,为何沈家不将栗子饼真正来源解释清楚,尤其现在还打算暂避锋芒?
沈母见状,只能叹口气道:
“这生意是林氏的,她做主不卖,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好插手,不过李大哥还请放心,这件事确实不会对沈家造成什么影响。”
这份信心自然来自沈家吃食的绝对自信,虽说这在外人眼里沈家似乎是怕了,但沈家敢上衙门,林刘两家却不敢,因为只要上衙门,就得将栗子饼的真正配方拿出来给县令,届时沈家的配方是不是林家的,自然显而易见。
林家不会做这么傻的事,自然只敢在摊子上闹事,而不敢去衙门。
所以只要沈家不再卖栗子饼,并且坚定想要闹事就去衙门,林家人自然不敢继续闹。
这件事也能尽快地平息,事实真相究竟是如何,想必明眼人眼中也能看得出来,看不出来的沈家也不缺这些客人。
毕竟就是相信沈家的客人,还不一定都能排到队,何必去管其他不相信沈家的旁人?
所以沈母的想法也不是很在意此时,无论如何,沈家的生意并不会受到什么根本的影响,就没必要和林刘两家继续纠缠,反而浪费自家做生意的时间。
想到这里,沈母也不由赞成林茗明日多找几个帮手的事,虽说雇打手也需要钱,但也能起到威慑作用,她们娘俩加上几个孩子,安全上还真是没有保障。
李木匠又和沈母说了会话,忽然沈母想到了什么,将她之前画的榨油木桩图拿了过来,一旁可以看到林茗花了一个简易版的,虽然不知道如此行不行得通,但给李木匠瞧瞧,准是没错。
李木匠一开始还有些纳闷,随后听说这个是用来榨粮油的,瞬间有些意外道:
“榨粮油?榨粮油做什么?那东西可费粮食了,还没猪油香,更不经用,榨粮油做什么?”
沈母便将林茗解释给她的话,解释给了李木匠听,见李木匠一脸不是很答应的模样,沈母心中不由有些无奈。
正在这时,沈清却从外头走进来,和沈母打了招呼之后,便对着紧缩眉头,一脸不认同的李木匠道:
“这粮油榨完的粮食可以用来堆肥还能做牲畜的粮食,沈家摊上也正需要芝麻酱花生酱,这些都可以通过榨完粮油的粮食制作,不算完全浪费。”
沈清如此一说,李木匠的眉头总算松开些,但显然面上还是有些不认同的,毕竟虽说李木匠不种田,但乡下住的谁不知道粮食多重要?
多少人连米都吃不起,花生芝麻这么贵的粮食,拿来榨油喂畜生是不是?
沈清却没有理会李木匠的迟疑,而是接过李木匠手中的图,一边看着林茗重画的简易图,一边说道:
“今时价贵的粮食,往后却不一定贵重,只要物尽其用,李叔何必在意究竟是如何用?”
李木匠闻言面上顿了顿,心知清小子平时定不会管这等子事,如今他指明要做,他还欠着沈家的人情,又哪有推拒的道理?
罢了罢了,沈家也今时不同往日,虽说在他心里榨粮油不值当,但沈家毕竟不是那等铺张浪费之人,如此做想必是有沈家的理由。
第790章 关门放狗
罢了罢了,沈家也今时不同往日,虽说在他心里榨粮油不值当,但沈家毕竟不是那等铺张浪费之人,如此做想必是有沈家的理由。
而且难得见沈家小子对除读书之外的事上心,以前还以为这清小子读书读傻了什么事都不问呢,现在看来也不尽若是。
也不知道沈家想要用粮油做什么,难不成是拿出去卖?
可想着沈家现在的生意也很不错,不至于突然自找麻烦卖粮油吧?难道林刘两家的事,真的对沈家有了影响,以后都不能再做买卖了?
心中有了疑问担忧,李木匠便直接问了出来,却得到沈母宽慰的回答道:
“李大哥,此事你不必忧心,沈家的生意不会受到多少影响,至于沈家要做这个榨粮油的,也是因为…”
说完,沈母看了看沈清,才笑道:
“这是自家食用的,所以也不会榨多了浪费粮食。”
沈清见李木匠答应帮忙制作木桩,又隐约察觉沈母语气当中的笑意,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便和李木匠沈母告辞离开。
沈清走后,李木匠好奇道:
“这清小子是怎么了?”
怎么没说几句话便走了?
沈母却捂嘴笑了道:
“清儿这是害羞了,这小子等着林氏给他做吃食,才如此在意这榨油的玩意。”
李木匠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一向不理外事的沈家小子,竟然是个好口腹之欲的。
院子里的林茗见沈清从堂屋出来,便问道:
“沈清,娘说啥时候吃饭了吗?”
沈清看了看林茗,摇头,缺随即又答道:
“榨粮油的李叔应该能做。”
到时候别忘了,之前答应他的炸薯片炸薯条以及炸鸡。
后面这段心中独白林茗自然没听到,她只听到沈清说,李木匠竟然真的能制作榨油的木桩,这哥对她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要知道只要有了榨油的,她以后就能制作各种各样的美食,尤其是前世风靡全球的薯片薯条这些零食,这个世界上的人对土豆还有偏见,看来是时候为土豆证名了!
看到林茗掩饰不住的高兴,沈清目光不由一晃。
“知道了,你去看着灶房上蒸的饭,我去问娘啥时候吃饭。”
说完,不等沈清反应,便急急忙忙地朝堂屋走去。
沈清在后面看了几秒,刚准备抬步离开,这时却见肖俊飞带着本该在锻炼身体练功的四人鱼贯而出,绕着院子跑了起来。
“嘿!沈清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这个沈清不是应该待在书房吗?真不知道那些书沈清怎么看得下去,他光是看上两眼就眼冒金星昏昏欲睡了。
沈清并没有打算理会,反倒是林秋白语气有些无奈道:
“师傅,你怎么能这么叫我姐夫…”
肖俊飞却来了兴趣道:
“你姐夫?你不是沈家过继来的吗?按理说你应该叫林茗嫂子才对吧?”
林秋白一愣,随即看了看沈清,不知道要不要给肖俊飞解释。
虽说肖俊飞现在是他的师傅,但这件事总归是沈家的秘密,现在听肖俊飞问起来,他还有些迟疑。
沈清接过了林秋白的话,淡淡道:
“秋白姓林。”
林茗也姓林,所以他们原本是一家人,都是林家的人?
可为什么林家人的林秋白却跑来沈家当儿子?
肖俊飞突然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是林家的人,确实应该叫林茗姐,可你现在为什么成沈家人了,这辈分不是乱套了吗?”
肖俊飞满脸疑惑,却见沈清那头说完一句话就抬腿打算离开,他当时就出手阻拦道:
“等等,你该不会是又要去书房吧,依我看你比他们更需要练功。”
说完,肖俊飞不由挺起了胸,故意展示自己傲人的身姿。
林秋白闻言急忙道:
“师傅你说什么呢?姐夫还要读书,你可不能耽误他。”
肖俊飞却不认同道:
“你这小子懂什么,一肚子墨水也不知道何时就遇上强盗土匪,还是习武有前途。”
沈清却回头:
“哦?”
肖俊飞微微昂着头,得意道:
“怎么?不信?俗话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们读书人之乎者也来之乎者也去的,往往争不出个什么,但习武之人就不一样了,咱们看的都是真把式,不来那些虚的,第一就是第一,第二就是第二,比读书人可清楚多了。”
沈清似乎想了想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肖俊飞见沈清被他带跑偏,心中一阵得意,面上却不显道:
“这样吧,你虽说年事已高,根骨也不咋滴,但我教四个也是教,教五个也是教,不如你也和他们一块习武,到时候也去争第一,而不是第二,你瞧瞧怎么样?”
要是拜了他师傅,沈清岂不是就任他磋磨了?
想到之前受这夫妻俩的气,肖俊飞顿时觉得自己有报仇的机会了。
却没想到,沈清说了这样一句话:
“想要教我习武,你必须在我手底下接三招。”
肖俊飞太心急,导致还没意识到沈清怎么说是什么意思,就满口答应道:
“可以,一言为定,三招就三招,放马过来吧!”
于是等林茗心满意足地和沈母李木匠他们从堂屋种出来时,就见肖俊飞满脸青肿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肖师傅…你这是怎么弄得?”
林秋白刚想说肖俊飞和姐夫比试输了才如此田地,却被肖俊飞一把拦住,面上抽痛道:
“没事,我这是摔的。”
该死的沈清,竟然还是个练家子,他怎么以前没看出来?!
这回吃瘪了还在新收的几个弟子面前丢尽了脸面,真是流连不利啊!
已经在弟子面前丢了脸,可不能在其他人面前丢脸了,肖俊飞如是想。
嘶…沈清下手真狠!不知道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吗?!
摔的?林茗满脸狐疑,不用猜都知道,摔要是能摔得这么艺术,两只眼跟熊猫似的那么对称,肖俊飞不会是一边摔一边拿拳头招呼自己的脸吧?
看了看一言难尽的林秋白几人,林茗便知道这里头一定有其他事。
“我带着他们去后院跑操了,你们继续。”
说完,肖俊飞就赶忙招呼林秋白几个去了后院。
沈母在后头看着,越想越怪,又看了看林茗,林茗也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位是?”
李木匠见状,有些疑惑的问道。
沈母想了想,便笑道:
“那是家里头请的一个习武师傅,教家里头小子丫头锻炼身子骨的,昨个才来。”
李木匠有些意外,沈家还用习武?
不过又想到镇子上发生的那些事,也觉得防患于未然比较好,以后要是再有人到沈家摊子捣乱,也有个抵挡的能力。
于是李木匠便点点头没多问,沈母想再留李木匠用了饭再走,却抵不过李木匠归家心切,最后只能给人送了出门便回来了。
两家约定好,五日之后,沈家就可以去李家拿成品了,还说这个榨油的其实不难做,原理比较简单,除了那个木桩子比较重需要用牛车运之外,其他没费事的。
其实林茗要想做椰油,用磨豆浆的石磨做也是一样的,不过那样做出来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而且磨出来的椰汁虽然可以食用,可椰肉部分却无法食用了。
但用木桩捶打的方式就不一样,等将椰汁椰油挤出来,榨完椰油的椰子肉还可以晒干或者烘干成为椰子片。
带着些微甜的脆口零食,含糖量又不高,男女老少都可以吃,不仅可以自己吃还能拿出去卖,这可又是一个副产品不是?
对比研磨之后还需要过滤才能得到椰汁椰油,而椰子肉已经被磨成了粉,最多只能做复杂的糕点还不容易保存,整体捶打榨油更加合适些。
椰子都如此,其他类似花生芝麻的自然也一样,虽说榨完油的花生芝麻可以熬成芝麻酱花生酱,但要是一开始就用石磨研磨,水分以及蛋白质也会随着研磨流失,以后过滤的时候,除了残渣根本不会剩下对少蛋白质一类的物质。
而花生酱芝麻酱原本香就香在蛋白质淀粉以及油脂上,所以用研磨的法子,未免太浪费了,反而用木桩锤打的方式,能将油挤出,而将其他物质留下来,方便以后熬花生酱以及芝麻酱。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林茗一定要做出木桩,而不用石磨研磨粮食,最后过滤出油的原因。
因为这样就真的太浪费了。
“走吧,咱们也该用饭了。”
沈母说道。
林茗点点头,随后沈家人便开饭了。
饭桌上的众人,似乎都有些沉默,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白天摊子上发生的事,令众人觉得后怕。
见大家都没心态,林茗便道:
“爹娘,我打算在镇子上盘下一间铺子,你们看成吗?”
沈父沈母很意外林茗突然说要盘铺子的话,以为她在因为白天的事故意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随即沈母道:
“盘铺子?你有了主意了?是镇子上哪里的铺子?”
沈母以为林茗只是随口说说缓解沉闷,却不想林茗道:
“就是醉仙楼旁边那家铺子。”
醉仙楼旁边两家铺面,一家是个茶楼,一家是个杂货铺,杂货铺地方着实不小,比一般面馆还宽敞,要想盘下来可得起码一百两银子。
要知道海家面馆生意那么好的情况也才七八十两银子,而醉仙楼旁边这家杂货铺后头还带着一进有醉仙楼一半大小的院子,林茗要是想盘下来,用的上吗?
林茗不是没看出沈母以及众人的疑问,她却解释道:
“虽说咱们家现在只做两个吃食生意,但以后未必不会做其他吃食生意,铺面是大了些,价格也肯定稍贵,但周边有能互相照应的人,再者说地段也不错,后院也可以住人,是一个完整的一进院落,我先盘下也可以为之后扩大生意做准备。”
沈母闻言,心道道理是这样没错,但一来铺面太贵了,一下子花出那么些银子万一挣不回来岂不是亏了?
二来旁边就是醉仙楼,若都是做吃食生意,难免不会影响到醉仙楼的生意吧?
他们沈家现在是摆摊,还能给醉仙楼增加生意,可万一沈家也盘了店面,那不就成醉仙楼的对家了?
到时候钱掌柜的还能和他们交好吗?
显然沈母担心的事,沈家众人也都有担心,唯一吃的火热不理外物的肖俊飞,却肿着一张脸八卦道:
“盘就盘呗,我看你们也是时候盘个铺子了,这样万一以后再有人过来捣乱,起码可以关门放狗咬他们。”
林茗十分认同这个说法,当然有了门,就不用放狗了,她亲自来就可以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于是林茗便道:
“是啊娘,今日的事害许义平白被扔了那么些物什,要是下回他们不扔鸡蛋扔石头,伤到谁都是损失不是?”
说到这一点,显然沈家不会有人反对盘铺子,不过这个铺子盘在什么地方,众人却有些迟疑。
“爹娘,若你们担心醉仙楼那头,其实可以完全不必担忧,钱掌柜的不一定希望咱们将店开在远的地方。”
沈母一愣,随即问道:
“此话怎讲?”
众人也一同看向林茗,然而沈清却眼中一闪,看向林茗面上略带着自信的笑意,面上逸出一丝宠溺。
“你们想啊,咱们家在没有店面的时候,都有那么多人愿意排队等,若是真的开店,生意又能差到哪里去?”
众人微微一愣,是啊他们光想着醉仙楼会不会心里不舒服,却没想到沈家摊子本身人气也不弱,醉仙楼的客流量也有不少一部分是因为店里的招牌,酸菜鱼才有的。
“镇子上也就那么多人,若是到了饭点这些人都面临去醉仙楼还是去沈家店面的抉择,这客流量不就被分成了两股?无论是哪家都不讨好。再者说沈家去县里这一路上做的宣传,远道而来找沈家的客人往后只会越来越多,假如开在醉仙楼旁边,这些客流量岂不是也能照拂到醉仙楼?”
第791章 夜行
“再者说沈家去县里这一路上做的宣传,远道而来找沈家的客人往后只会越来越多,假如开在醉仙楼旁边,这些客流量岂不是也能照拂到醉仙楼?”
可以说,林茗考虑的,和在场大部分人考虑的点都不太一样,这个问题无非是自家占别人便宜了,还是没占便宜的区别。
或许大家都觉得沈家占了醉仙楼的便宜,这一点林茗自然也不否定,但假如醉仙楼也占了沈家便宜,甚至不希望沈家店开在其他地方,那沈家自然也就不算占醉仙楼便宜了。
这一部分原因,自然由沈家自身所做的吃食买卖品质决定,也和沈家去县里一路上的宣传有关,往后慕名而来的外来游客只会越来越多,若说醉仙楼的酸菜鱼是一个招牌,那沈家也完全可以做了这个酸菜鱼的生意。
毕竟当初他们和醉仙楼签的质要(合约)里头,只说沈家不能将菜谱卖给其他人,但却没说沈家不能自己做这个生意。
所以假如沈家愿意不做酸菜鱼的生意,两家人各自卖各自的,各有千秋各有招牌美味,开在一起显然比分开对双方更加有利些。
何况,当初沈家在县里也是宣传过酸菜鱼的,虽然目的是为了自家摊子声名远扬,但不也算是间接给醉仙楼打了广告?
所以在林茗眼中,这店,还是就开在醉仙楼地好,毕竟人家伙计多,出了什么事,立马就能帮上忙。
她卖这个酸菜鱼的菜谱本来就亏了一大笔,加上帮醉仙楼打败老对手盗版“正宗酸菜鱼”迎客来,钱掌柜欠她的人情,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有道是,帮人也不能白帮人,那岂不是成了做慈善?
白帮人不求回报的,那就是傻子。
林茗心中如是想到。
和今天的事一样,要是没有醉仙楼的伙计过来帮忙,沈家摊子能不能保住还未可知。
虽说大部分沈家摊子的老客户还是相信沈家的,但不知道事情真相,肯定也会迟疑,谁都不希望祸事引到自己身上,这些客人自然也不希望。
对此林茗没什么好说的也觉得再正常不过,唯一能自保地法子,要么是求己,自己雇那么多打手了是,要么是仰仗周遭的便利,比如欠了她不少人情的钱掌柜的。
显然,养打手雇打手伤银子,而人情反正已经欠下了,往后醉仙楼要想从沈家拿货,自然还得一直欠着,毕竟沈家有了自己的铺面,足够的灶位,自己完全可以卖的掉。
以上便是林茗认为,醉仙楼不仅不会因为沈家店开在隔壁而有微词,反倒期望如此,和沈家的关系也不会有多少转变的原因。
在座众人手上的筷子不由慢了下来,似乎都在思索林茗所说的可行性。
等想明白了这一点后,沈母再次看向林茗笑道:
“如若钱掌柜的真能那么想,那这件事是再好不过了,虽然娘不知道你往后还想卖什么吃食,但光是眼下这些吃食,多准备些也不会浪费了铺面的地方。”
林茗见沈母如此说,心头自然松了口气,毕竟虽说铺子她要自个买下来,但沈家毕竟也是她婆家,沈父沈母同意当然是更好了。
沈母同意了,沈父自然也就算是同意了,二人同意了,沈清更不会有异议。
想到这里,林茗看了看沈清一眼,才对着沈母道:
“是啊娘,只要到时候我们保证不做酸菜鱼的生意,并且继续提供醉仙楼吃食,钱叔肯定能想通这其中关键的。”
虽说到时候沈家得招人在店里看店,但开了店,挣的自然更多,即便是一百两的铺面,也总能挣回来。
毕竟光是这两个月,她就挣了几十两了,加上去县里挣得那些,一百两刚好,剩下的几两银子,可以简单装修一下店里的环境,加上食材雇人,算起来肯定够了。
“好,若是你选定了,到时候叫上娘一起买下来,地契上写你和清儿的名。”
林茗一顿,迟疑了一下却道:
“娘,我想的是你的银子还是留着,用我的银子盘铺子,毕竟家里还要买地盖学堂,到时候还会花不少银子的。”
沈母一想也是,不过又觉得林茗总共也才一百两银子,这要是都花在铺子上,往后没挣回来,这岂不是亏大了?
沈母还没考虑好,沈父那边却有些意外道:
“惠娘,林氏说的买地开私塾的事是真的吗?”
沈母点头道:
“之前不是和你提过?我寻思着直接在家周围买片地,开个私塾也不用挤在院子里头,有了正规的场地,收束脩也不亏心了。”
到时候办学堂也是个进项,加上镇子上的铺面,沈家才算是有了真正稳定的生意。
沈父面上却有些动容,看着沈母轻道了一声惠娘,给沈母叫地一愣,随后面色微红道:
“好了,吃你的饭吧,这也是为了你那些学生,院子里还是有些挤了。”
看着沈父沈母的相处,不用说林茗肯定是十分羡慕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句话前世只觉得这是个随大流说说而已的矫情。
但今生亲眼得见,林茗才感受到这几个字的真正含义。
所以说,狗粮吃起来不是酸的而是甜的,假如撒狗粮的人是真心实意的话。
当然,前世那种有意获得他人羡慕的狗粮,吃起来当然味道不多好了。
沈父沈母这无形之中的恩爱,可谓是羡煞旁人,林茗不由想着,她何时也能找到如此心灵契合的对象,撒一把真情实感的狗粮呢?
想到这里,林茗不由看向了沈清,随后便马上移开了眼,她觉得那个人肯定不是沈清就对了。
沈母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故意扯开话题道:
“既然林氏你有了主意,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不过家里买地的银子可千万不能你付了。”
林茗自然点头道:
“放心吧娘,我想付钱袋也不允许。”
说完二人笑了笑,这时那头筷子就没停的肖俊飞一边吃还不忘调侃:
“有那么多银子竟然还为半两银子斤斤计较,要我说你就应该送我回家,到时候你能拿到的银子肯定比半两银子多多了。”
林茗扯了扯嘴角,刚想回一句,却听那边沈清道:
“半两银子自然不算什么,但能雇好几个月的下人,这笔买卖不亏。”
半两银子当然不用还好几个月,但那一地的菜起码得种好几个月。
林茗一听,顿时笑眯了眼,附和道:
“就是不亏不亏,谁要银子了?又教武功又种地的下人岂不是更合算?”
肖俊飞见二人合起伙来对付自己,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一个鸡爪吃到嘴里,便瞬间气消了:
“你们亏不亏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不亏的。”
说完又夹了一块猪蹄到碗里,吃的那是满嘴流油,看到的人无一不觉得无语。
林茗望着桌上还没开始吃就被消灭了大半的菜,一时间考虑起来,要不要以后给肖俊飞限制一下饭量。
似乎林茗不怀好意的眼神令正主心中突然一阵发麻,第六感突然占领高低到:
“我可警告你,教他们四个习武很累的,要是克扣我的饭食,我就没力气教,没力气教你爱找谁教找谁教。”
林茗闻言心道也是,还是林秋白他们几个重要,多费些饭菜就多费些饭菜吧。
于是林茗就没打理肖俊飞,自顾自地吃起了自己的饭。
沈母沈父那边喝沈清商量着私塾如何建,最后说到每日来回接送到内青村,还是耽误费事有时家长因为农活来得晚,回去都夜里了也不安全。
正当沈父沈母愁眉不展,饭都忘了吃时,林茗便提议道:
“半个宿舍如何?家里头能接送的,就走读,不能接送的就直接住学堂地宿舍算了,当然咱们得负责学生的伙食,学生也得交住宿费伙食费,家里人可以做自己的活计,也不用担心每日来回路上费时不是?”
现代有些住宿学校不就是这样,尤其是大学,基本上都是住宿的,少有本地人才走读,住宿也好管理,没准对学习还有帮助,毕竟从早到晚周围全是一起学习的学生,学习的氛围肯定要更甚些。
林茗也只是简单一提,却没想到令桌上的人都停下了筷子。
林茗以为大家怎么了,便问道:
“怎么了?不能吗?那当我没说。”
沈母却摇头又点头道:
“不是不能,而是基本上没有如此办学的,一般私塾也都不提供住夜,再说沈家私塾的名声也没到令人特别信服,愿意将孩子完全交托给沈家的地步,肯定不少人家不会同意。”
林茗想到这里,便道:
“那没事,就先留些地方,要是有人愿意再建宿舍,没人愿意可以种菜不是?”
林茗觉得这还真不一定,尤其是沈家包三餐的话。
学校食堂可是个肥差,古往今来都是,虽说现在在沈家上私塾的人大都是家境普通的学生,但保不齐有那为了吃不远万里来沈家上私塾的,想到这里,林茗觉得之后还得有其他考量。
否认谁想上沈家私塾就上,岂不是太多了?对,得办一个升学考试什么的,符合资质的才能上,倒不是成绩多好,起码得有一个门槛,否则谁都能上了,沈家的饭菜岂是那么容易吃到的?
当然,这些话林茗可没现在就说,她要是现在说,指不定被人认为异想天开。
等到时候那些不愿意带熊孩子,或者熊孩子吵着要去沈家私塾住宿吃沈家好吃的家长们自愿报名住宿之后,她再说不迟。
想到私塾地食堂又能赚上不少钱,林茗心中就美滋滋的,一时之间饭更香了些。
林茗没想到,因为食欲这个绝对的诱惑,沈家私塾的学生,一届更比一届强,甚至未来的某一天,沈家私塾走出来的学生,竟成为整个宣州府最富有声望的私塾。
而这个私塾,却是一个建立偏远乡村一座叫大青山脚下的青山书院。
此刻的林茗自然不觉得自己一个住宿包三餐的想法,会给沈家私塾带来如何深远的影响,要是知道兴许还会提前乐呵两声。感叹一句,果然天底下还是吃货最多。
一顿饭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当中吃完,吃完了饭,林茗也没做什么,如同往常一样,看着许家三兄妹习字,顺便教些现代简单的算数技巧当成课外知识补充。
到了晚上,林茗如同往常一般,洗漱睡觉。
等到月光高空挂起时,林茗也感觉到沈清已经熟睡之时,便瞬间睁开了眼睛。
随后她轻手轻脚地一个翻身翻下了床,就着月光,在白天准备好的布袋子里拿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
随后便迅速穿在了身上,不仅仅是身上全黑,就连头上和脸上都用黑布蒙了起来,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保管神仙看了也认不出是她。
做完这些,林茗又看了看床上睡得很沉的沈清,又看了看月亮的方位。
算算时间,只要她在一个时辰之内回来,就可以不被沈清发现。
而她只所以有信心不被沈清发现,自然是靠一个东西。
林茗手上一晃,便出现了一根燃烧了一半的红色迷烟。
这还是当初她搜刮镇子上黄恶霸时搜来的,对身体倒是没有多大害处,就是会让人睡上一两个时辰,以她的脚力,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够用了。
“对不住了沈清,你先睡着,我去去就来。”
于是林茗轻手轻脚地打开窗,嗖地一声翻窗除了屋子,关上之前,在窗户上放了那根点燃的迷香。等着迷香燃尽之后,听里头没有动静,林茗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沈家。
黑夜当中的内青村,四下十分精密,而林茗一身黑衣,动作轻盈且迅速,连身形几乎都完全不能以肉眼捕捉到,更被说被人认出来了。
她今晚要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去找些证据。
虽然白天她看似不和林刘两家计较,但她是那种愿意吃亏的人吗?
第792章 买铺子
一个时辰之后,当林茗趁着月光重新翻窗进了沈家屋内,迅速将衣服换了过来,顺利地躺回了床上,心头刚松口气时,却听到身旁传来沈清没有丝毫困意的声音:
“去哪了?”
林茗整个人身子一僵,转头,却因为太暗看不清沈清的表情,只能下意识抓了抓被子道:
“上…上茅房,给你吵醒了?”
半晌之后,沈清的声音才传来:
“嗯,继续睡吧。”
至此,林茗的手才终于放松下来,看来是她多想了,沈清应该是被她躺床上的动静吵醒的。
也对,她本来也没点多少烟,一个时辰也差不多,看来沈清没发现。
想到自己空间里面这一趟的收获,林茗心中安定了许多。
晚上却没再进空间,反而就直接这样睡了过去。
虽说一整个晚上都在外头做偷鸡摸狗的事,但好歹林茗也喝了不少灵泉水,可以消除疲劳降低影响,所以当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林茗精神头还算不错。
其实即便沈清表现的没发现什么,但林茗心里还是有些没来由的担心,所以一大早就拐弯抹角询问了一大通关于昨晚沈清有没有起夜的事,好在询问过后的结果是。
沈清真的没发现任何不对劲。
想到自己的身手,林茗觉得就算这个世界有人会轻功,也可以较量一二。
不说其他,就说她全速前进,再喝些灵泉水,那速度,简直和阿飘一样,连她自己都心惊。
还是她平时没这么走过,所以连自己也适应不了这个速度,否则她昨晚没准还能回来得更快些。
“爹娘,早啊,秋白他们呢?”
沈母看着前院方向道:
“肖师傅正带他们操练。”
想不到这个肖俊飞还算说话算话,没随便教教,这么早就起来操练,倒像是一个师傅了。
其实林茗误会了,实在是因为肖俊飞认为假如他教的不认真,没准黑心的林茗就克扣饭食,逼不得已之下,才决定好好教的。
这真是一个美丽地误会,有人因为早操苦不堪言,倒也有人乐在其中。
苦不堪言的自然是许慎许秀他们,而许义却十分乐在其中,甚至别人蹲一刻钟马步,他主动蹲两刻钟的。
不得不说,这一份好学的劲,也让肖俊飞对许义改观了不少,之前只觉得许义憨傻,没想到人倒是吃得了苦有耐性的人。
“最后一个完成的人,需要铲今天的牛粪,没意见吧?”
走到前院,沈母林茗便听到了这句,才知道为何肖俊飞突然教人变勤快了,合着是为了让其他人铲牛粪。
“师傅,我铲吧,最后一个完成的肯定是小妹,我帮她铲。”
许义十分积极,许秀却觉得,铲牛粪也算是一个惩罚吗?
大黄小黄拉的牛粪又不臭。
有人愿意代劳,肖俊飞管他帮谁铲,反正自己不用铲就对了。
虽说沈家的牛不正常,拉的牛粪竟然是清香的,但他可不会被迷惑,牛粪就是牛粪,香的也是牛粪,他是不会屈服的,坚决不再铲牛粪。
“咳咳,肖师傅,你们这,操练呢?”
肖俊飞见沈母林茗到了前院,便摆出一副正色的模样道:
“有道是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自然是操练的好时机。”
沈母点点头,便告辞和林茗去打了些水,去灶房准备早饭。
早饭时说起家里人今日的行程,倒是都挺忙碌的。
沈母林茗还有许慎许义肖俊飞今日都去镇子上帮忙,毕竟昨日有人闹事,今天多几个人免得发生昨日的事。
而沈奎章今日也需要去村长那跑一趟买些地,学堂自然就布置了自习的任务,家里头有沈清林秋白以及许秀他们照看着。
许秀得准备沈家的午饭,林秋白得帮沈奎章看管众萝卜头们,沈清则是给布置任务作业,以及默写等事宜。
因为家里这些事,全家人都得动员起来。
而去了镇子上的人,却不是那么轻松。
林茗需要先去和醉仙楼旁边那家杂货铺回复准信,买下了铺子之后,还得和钱掌柜知会一声,好好谈谈,免得人误会了什么。
这些事都弄完之后,林茗还得去铁匠铺拿火锅,总共打了五个火锅,两个鸳鸯锅,三个普通火锅,还打造了火锅专用的炉子。
这些炉子以及火锅,正好方才中空挖圆的木桌子上,也是建议版的火锅桌了。
虽说这个不能手动打火,但人力点火,没有那么多烟还是能做到的。
做完了这些事,林茗还是不得闲,还得去车马市,雇几个打手,或者身强力壮的车夫。
铺子装修好之前的日子里,这些人都得給沈家摊子撑场面。
今日倒是因为肖俊飞也跟来了,鉴于肖俊飞也算一个武力,再说昨日刚闹事,今日沈家有了准备那些人或许不会来触霉头,所以今日就算了。
将这些事一件一件处理完之后,林茗才终于能休息。
不过到时候估计就得回家了,回家她肯定是不打算做饭了,否则不得累死。
“好了秋白,在这就停车吧,我先瞧瞧铁匠铺那头的情况。娘你们先去采买食材,我铁匠铺回来之后就去谈铺子的事。”
沈母点头道:
“好,那你当心些。”
林茗点头和众人告别。
到了铁匠铺,林茗先是看殷老父子在如火如荼地打铁具,手底下的铁具正是她的火锅,只见院子里已经放了四个火锅样子地东西,手上这个应该是最后一个。
林茗心中有了数,这时殷老上来迎接她二人简单寒暄了一番,就说到火锅上。
“这最后一个也快好了,再锻打一个时辰左右,沈小娘子就可以过来拿了,保证都是千锤百炼,比一般铁锅还经用。”
“如此甚好,殷老,这是这一次打铁锅的尾款。”
说着林茗向着殷老递去了三两银子,却见殷老推拒道:
“诶,沈小娘子你上回不已经给了五两银子?这剩下的就免了吧。”
林茗却摇头道:
“那是定金,这铁锅毕竟于寻常铁锅不同,打造的难度较大,还望殷老莫要推辞才好。”
也是看中乐殷家父子的锻造技术,以后没准还能经常合作,这个方面可不能省。
林茗没想到的是,殷老却怎么都不肯收,还说因为她铁匠铺的生意比往年好了不少,光是来打铁柱子的就好几十家,铁柱子又没有难度,赚了不少银子。
甚至说道最后不仅不要林茗的银子,还递来五两银子的铁柱子分红。
两方僵持不下之下,林茗接过了五两银子,趁着殷老给倒水的功夫,但将那五两里头的三两又放回了台上,便和里间的殷老告辞道:
“殷老,晚些我再来拿锅。”
于是便走了,后头殷老端着茶水到了前头,一看台上的三两银子,想追上去林茗也已经走远了。
“爹,你为啥不要银子?你不要给我不就成了?”
另外一边看到自个爹和沈小娘子的一番拉锯战,一边抡着铁锤,一边十分不解地问道。
然而却只收获了殷老的一句:
“说你蠢还真不冤枉你,那时不要吗?这三两银子不要了往后咱们还能挣上更多三两银子,你算算那个合算?”
说罢看到殷力一脸迷茫,殷老总算一拍脑子,心道这个蠢儿子真的没救了。
肉市和铁匠铺不是一条街,沈母他们买完食材就去了摊子上,见到摊子上依旧和往常一样许多人排队,沈母心中总算放下了一颗悬着的石头。
虽说她安慰其他人,但心里总是不太放心的,现在见摊子上没有昨日闹事的人,并且还一如往常地有这许多人排队,沈母心中自然松了口气。
林茗到了醉仙楼时,沈家已经开始摆摊乐,看到一如既往火爆的生意,林茗笑了笑便走进乐醉仙楼旁边的那家杂货铺。
“客官你要什么随意看…”
半大的小子刚说了一半,看清了来人是林茗之后,便冲着铺面里间喊道:
“娘,沈小娘子来了。”
没多会里头就匆匆来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看了看那看店的少年,便朝林茗看了过去。
“沈家娘子,你今日来是…”
其实周二娘也知道,他们家这个位置虽说地段不错,可因为铺面比较大,旁边又是醉仙楼,酒馆酒楼是不可能盘下来的,可对那些布庄木器店,地方又不够,所以才难卖。
所以当初沈家娘子过来问的时候,她原本不报希望,谁想到沈小娘子还真的又来了。
难不成…
看到对方看向自己略带期望的神情,林茗便道:
“周二娘,你这铺子最快能什么时候出手?”
周二娘顿时睁大了眼睛道:
“这么说,沈家娘子你打算将这铺子盘下来?”
林茗点了点头笑道:
“是啊,虽说价格是贵了些,但你好歹带一个不小的院子,最后家里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盘下来,我银子都从钱庄换了。”
应该说铜钱和银票林茗早就换成了便于携带更有升值空间的银子,反正她放在空间不用担心被人偷了去。
她来之前,袖口就放入了一包银子,总共一百两,还挺重的。
那周二娘显然没想到林茗如此爽快,竟然没降价就答应买下来了。
她原本打算要是有人愿意盘下来,就是降十几两银子也不是不可以,实在是她急着银子救命。
“今日就可以签质要,地契我随身带在身上。”
林茗倒是一愣,很少有人随身携带如此昂贵的东西,尤其是地契房契这些,要是丢了那就没了。
也能看出周二娘究竟有多急切的转让铺子,要不然也不会随时都准备着,放身上了。
林茗倒是不担心这里头被人骗,这周二娘之前沈家摆摊的时候也混了个脸熟,人还算挺朴素老实的,貌似是一家子开的杂货铺,之前她有部分香料就是聪这家店买的。
不过这两天倒是没见杂货铺的老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好,现在就可以签,这里是银子,你可以检查一二,要是没问题就按照之前说的数目盘下来。”
周二娘神情也比较激动,那半大的小子也如此,似乎这笔钱如同一场及时雨,一百两原本也算是亏了,但二人却并不如此觉得。
“方便问一下,周二娘是为了何事如此急着卖铺子吗?”
其实林茗知道自己不该管,但怎么说之前沈家光开摊子那段时间,也人生地不熟没和人打交道,没有铁柱子的时候好些人排队给人门面挡住了,人也没怪他们,反而和声和气的说自家铺子多了不少生意。
所以两家人虽说不是很熟悉,但点头之交还是有的。
这家杂货铺因为地段不错,显然生意也是不错的,按照价值算,能卖上一百一十两都不算贵,但林茗听说这家铺子准备卖上门询问觉得有些贵了时,对方却迟疑了一下还是给她减了十两。
这几乎减了将近十分之一的价格,林茗自然心动了。
而后考虑到了其他因素,才决定盘下着间。
铺子保存的很好,能看出时时常打扫的,就算卖的是杂货,也布置地井井有条,到手之后,她只需要将一些不用的东西,清理出去,简单装修一番,就可以直接开店了,后院更加简单,灶房厢房都不用多改动,同样很干净,甚至能看出提前有人精心打扫过,这样的铺子,谁接受心里都舒坦。
就见周二娘面上露出一丝悲苦,迟疑了下道:
“实不相瞒,家里头当家的得了恶疾,大夫说需要用昂贵的药材才有的救,家里能变卖的已经都变卖了,就剩这间铺子,如今沈家娘子愿意买下,真是再好不过的事,算是解了我们家的燃眉之急。”
林茗闻言心里也不是滋味,记忆当中这家杂货铺的老板还挺亲切一个人。
“周二娘你快别这么说,我盘铺子也是为了做生意挣钱,这铺子才卖一百两,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占了你们家的便宜。”
周二娘闻言,却摇头道:
“卖的这么急,卖给谁都不可能按平常的价。”
第793章 看病
“卖的这么急,卖给谁都不可能按平常的价。”
林茗却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能盘下这间铺子,还是我占了便宜。”
说完,林茗顿了顿道:
“不瞒周二娘你说,妇人自小读过些简单的处方医书,对一些疑难杂症有些心得体会,若是周二娘不介意,可否告知周叔得的是什么病。”
周二娘闻言顿时一愣,就连原本后面偷听的小子都惊讶的吸了口气,医书?
那可不是一般人家看得起的啊!
随随便便一本医书都可以当传家宝,这个沈小娘子是什么来头?
周二娘心中十分惊讶,也猜想没准林茗是为了了解情况,怕被骗才询问。
但也不能放弃哪怕一丝能救自家相公的机会,于是就听周二娘道:
“当家的得的病,人大夫都没有确切的说法,就说当家以后可能闻不到任何味道了,要想医治,不仅需要昂贵的药材,还得去县里那种大地方治。”
林茗一愣,闻不到味道?
短暂的闻不到味道会因为很多原因,有些是因为发烧感冒这种头疼脑热的并发症,还有些是脑部神经或者激素水平分泌异常等,蛋这些都是短暂的丧失嗅觉,或者产生幻嗅,基本只会持续几分钟,应该不会发展到周家需要卖铺子的地步吧?
于是林茗又问了一句:
“持续丧失嗅觉的情况大约多久?”
职业病上来,专业术语也带乐出来,好歹虽说周二娘似乎只是觉得她表述有些奇怪,但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十多天了!起初我在家烧饭当家的老说闻着一点胃口也没有,我还没当一回事。
可后来当家的收山货的时候,收了好几袋发霉的蘑菇木耳还闻不出来,直到卖给了客人找上门来,我们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林茗点点头,丧失嗅觉对现代人来说,其实算不得一个绝症,甚至要是自家有煮饭的人,不再外随便吃东西,也不会因为误食而产生中毒事件。
但那是对现代人来说,对古代人而言,没有了嗅觉,不仅对生活是个影响,或许还会影响到工作。
就比如周叔平时需要在店里收些杂货,类似干蘑菇木耳这样的深颜色的干货,光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区别,靠嗅觉才能发现是不是新鲜的,还是发霉的。
其他香料也是一个道理,所以对周家而言,丧失嗅觉是一件比较严重的事。
虽说闵希觉得就算丧失嗅觉也可以做其他的活,店里雇人就好了,但对这些古代人而言,得了感冒发热都是重病了,要是得了没有多少人会得的,不常见的病,那自然心中就会更加害怕,生怕找不到治疗地法子,要是不治疗,就不是丧失嗅觉这么简单,还会恶化成其他病情。
尤其是古代的这些大夫,说才疏学浅倒也不至于,毕竟在古代螚成为一名大夫的,起码也得五六十岁,胡子半百,诊过数不尽的病人,行医经验甚至比任何一个现代医生都丰富,只有所有人都认同的大夫,才是大夫,其他的只能算郎中而已。
所以这些大夫的就诊经验是十分丰富的,但遇见过的或者钻研过的病例,却大多都有所局限。
疑难杂症即使也有书本记载,但哪里有前世医书那么全面普及?哪里有前世那些疑难杂症医学网站那么见多识广?
所以,古代的大夫虽说都需要当好多年地赤脚医生甚至有些大夫光是当游医,就要数十载,可真正能接触到的疑难杂症病例,却少之又少,书本不普及,导致一但遇到乐和有些常见病相类似的病症,很容易误诊。
虽说林茗不想替庸医说话,但之前确诊沈母得了肺痨的那个郎中,正是因为看到一些类似的症状和肺痨极其相似,又对不上其他常见病例,才将沈母误诊成肺痨。
这样的误诊,在落后的古代,必定是屡见不鲜的。所以当林茗听到周二娘将丧失嗅觉当成一个不得了的大病时,心中也十分理解。
当然,万一鼻腔里面有肿瘤,或者是脑部的肿瘤,那可能海真的就成大事了。
不过就算再大的事,有了她的灵泉水,就有了解决的法子。
林茗虽然不打算做烂好人这些,但毕竟占了别人便宜,加上她又需要这个铺面,自然得做些令自己觉得心安理得的事了。
“或许这段时间,周叔有头晕头痛过吗?
比如后脑勺地地方,后颈脊椎这些?”
原本林茗只是随口一问,想大致确认问题是出在什么上,却见那头周二娘顿时瞪大了眼睛道:
“沈家娘子你如何知道的?当家的这些天一直再喊头晕头痛的,有时候还用手拍打后脑勺才能缓解些。”
听到这里,林茗觉得情况或许还真的不不简单乐,难道周叔得的并病,还真的脑部的疾病吗?
一但一些病喝脑部扯上关系,就比较复杂了。
尤其是在古代,没有x光片,更没有开颅手术,一切都得靠意志或者依靠药物缓慢治疗。
但越是作用于脑部的药材,越是贵重,比如人参这些东西,所以说,没准这一回給周叔看病的大夫,还不是庸医,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因为假如只是丧失味觉,主要注意吃的东西,不要误食中毒地东西,也不会对生命有威胁。
可要是脑部问题,尤其是肿瘤这种,一个弄不好人就瘫痪或者脑死亡了,根本不是简单的问题,所以让准备银子去大地方治疗,确实合理。
“沈小娘子?沈小娘子?”
周二娘见林茗不说话,以为林茗有什么事,然而林茗却回神道:
“不瞒周婶子你说,这个症状我曾经在医书上看到一个一模一样。”
听到林茗看过类似的症状,周二娘当时就激动了:
“真的吗?沈小娘子,你真的知道这个病吗?”
林茗点点头,虽然她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病,但她的灵泉水是能救人的这一点,她自己以及沈母都实验过了。
“那又法子治吗?当家的他,最近就连吃饭都吃不出味道了,是不是往后脸饭也吃不进,甚至还会聋会瞎?”
林茗见状却摇头道:
“先不要担心,这些只是我的初步推断,具体的还得我看过病再说,假如真是我以为的那个病,我倒是从那个书里头看到了治疗的方子。”
一听林茗可能有治疗的方子,周二娘几乎高兴地就快要晕厥,还好身旁的少年扶住,否则肯定撑不住就倒下地上了不可。
“走走,沈小娘子,我们现在就去给当家的看病,你一定要救救他,假如他有乐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一边哭泣,一边的少年也开始低声抽泣,似乎这一个在林茗眼中不算重病的病,却给这整个家带来了数不尽的阴霾。
心中叹了口气,她觉得这屋子现在还是不收了吧,现在要是能给人治好,人好了店没了,那她不是亏心吗?
要是以后人家要反悔,她也架不住这一家子刚从病魔手里逃出生天的请求吧?
想到这里,林茗便叹口气道:
“那成,不过周姨,这个铺子的事还是缓缓吧,万一周叔有救…”
林茗略微有些失落的话,似乎也让周二娘察觉了什么,就听她对着林茗说道:
“沈家娘子,不管你有没有法子治,这铺子我周二娘说要卖给你,你就不必担心其他,当家的也是同意的。”
林茗闻言,想了想,最后还是坚定地点点头道:
“好,既然承了周婶子这份情,周叔那我会尽量好好看的,要是能有办法治,我一定不顾周婶子的信赖。”
假如她用一百两买下这个铺子,并且給周叔的病治好了,那周家也不用千里迢迢去其他地方治病,那卖铺子的一百两,照样可以在镇子上开一家同样宽敞的杂货铺,毕竟开在醉仙楼旁边的价位肯定更高写,但杂货铺卖的是生活消耗品,地段好固然能涨生意,地段差有口碑却也不会受多少损失。
这样一百两,周家可以在镇子上再盘下和这间铺子一样大小的铺面,甚至更宽敞也没一定,她虽然帮忙救治周叔,但总归也算是乘人之危,所以最终没占便宜也没吃亏。
沈母几个在摊子上照顾生意,就见那头周家杂货铺的娘子,眼眶微红,带着儿子和林茗关上了铺子的门面,随后更是带着林茗一道脚步匆忙地朝北面走去。
沈母心中有些疑惑,走的那么急?
难道是谈妥了?
但谈乐为何拿周嫂子的面色看上去不是很开心?眼眶红红地,就像哭过似的。
周家二人步履匆忙,林茗自然来不及喝沈母他们打招呼,就只是隔空拜了拜手,示意自己没事,去去就来,随后就跟着周家二人融入乐人群。
左拐右拐,不多会就到了周家。
进了屋,见周家院子里正有一个老婆婆守在药罐一旁煎药,林茗一闻,就知道这药里头不少价格挺贵的药。
有些药也用于现代治疗心脑血管的疾病,看来这个大夫还有两把刷子。
但到底是心脑血管这类的,还是脊椎肿瘤一类的,还得看过病人才知道。
她前世主攻的就是心脑血管,现在也算是做回乐老本行。
“怎滴回来的这么早?这位是?”
院子里的老婆婆面容有些疲惫,但精神头倒是挺足的,见自家儿媳妇带来一个陌生新妇,顿时有些疑惑。
到了这个时候,周二娘才有些词穷,她突然发现这件事要想让娘认同,似乎有些难度。
毕竟任何一个人儿子生了怪病,看过不少有名望的大夫都说束手无策的人,都不会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能治得了这许多大夫都治不了的病。
“婆婆你好,妇人夫家姓沈,娘家姓林。
平时在周家杂货铺前摆摊,今日听说周叔生了疾症,便随着周婶子前来看望一下情况。”
周老婆子以为是什么回事,原来是来看望自家儿子的。
虽说心头感到慰藉,但又怕影响到自家儿子康复,大夫可是说了,这个病切勿情绪起伏过度。
林茗说完,见老婆婆那头有些迟疑,似乎不太想让她看望的模样,只能继续道:
“婆婆,平日里周叔极为照顾沈家摊子,所以听说这件事,妇人才代替忙碌的家里人过来看望一番,还望婆婆不要见怪。”
听到这里,周老婆子终于有了丝动容。
“好,多谢沈家关心了,二娘,你将这位沈家娘子带去便好。
天可怜见的,她儿明明行善积德,与人为善,为何要受这等苦?
周老婆子瞧着儿媳带着看望自家儿子的人进了屋内,便泪眼婆娑地继续熬着泛着苦味的药罐子。
心中总算有丝慰藉,如此又黑又苦的药汁,闻不到尝不出,也算是少遭一份罪了。
周二娘方才在外头一直没说话,不过现在倒也不是说实话的时机。
毕竟万一娘听见乐,觉得她病急乱投医,在给人赶出去,岂不是不太好?
虽说周二娘经过这一路的了冷静,已经由起初听到希望时的期待,逐渐转化为了冷静以及悲观。
毕竟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沈家小娘子这才多少岁?
即便是看过些医书,那些大夫又何曾没看过?
所以心中的希望也随着时间逐渐磨平,但不论如何,周二娘还是觉得试一试,没准真的有希望呢?
于是她虽说知道娘不愿意让外人瞎看,但还是将人带进来。
只不过介绍的时候有些迟疑,还好,沈小娘子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竟然主动的做了解释。
如此一来,也能顺利查看病情了,若是真的有法子治,到时候再告诉娘也不迟。
林茗见周二娘心中有心事,又看了看此刻刚刚转醒的周叔。
“二娘,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沈小娘子,你怎么来了?”
林茗看周叔脸色发白,黑眼圈也比较重,就知道应该是因为头痛头疼的原因,晚上应该不能很好的休息,所以白天也精神萎靡。
第794章 五成把握
林茗点头打了声招呼,见周叔要坐起身,便示意不必:
“我来帮周叔诊一下脉,周叔不必见外。”
周仁福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周二娘,似乎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周二娘只是点了点头,为了不让相公白欢喜一场,也没打算将不确定的事告诉他,只是让周仁福放宽心给林茗把脉。
周仁福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伸出了手。
心中却疑惑了起来,这个沈小娘子不是做生意的吗?难道还会把脉不成?
却见林茗那边拿出一方丝质巾帕,放在了周仁福的手腕上,随后将右手附上去,沉静地把起了脉。
片刻之间,林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过为了使她的诊断结果更有说服力,愣是过了一会才收回手。
“怎么样?沈小娘子,你知道我相公得的是什么病吗?”
周仁福心有惊讶,难不成这个沈小娘子还真的会看病不成?
还是二娘病急乱投医?
林茗面上严肃道:
“周叔的病,确实罕见,即便是我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能治好。”
“五成?!”
二人看向林茗的神色变得错愕,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当初去看大夫的时候,大夫说了,只有一二成的把握,还说在哪里这个病都不容易治。
而现在林茗却说她有五成的把握,难道她真的有五成把握吗?
还是故意托大了?
周仁福不得不道:
“请问沈小娘子,何出此言,难不成沈小娘子知道我得的这是什么病吗?”
林茗神色未变地慢条斯理介绍了周仁福的病症。
“天哪,你为何如此清楚此病的症状?这些连九龄堂的大夫都未能知晓。”
不仅如此,周仁福本就是个孝顺的人,对妻子周二娘也向来报喜不报忧,就连头痛还是实在忍耐不住,被周二娘看出来了才告知的。
而林茗说说的那些,突然视力减退,看不清东西,突然毫无征兆地呕吐,这些他都没告诉大夫的症状,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症状,她是如何得知的?
林茗说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个人情绪亦或者是同情周仁福的眼神,只是平静的叙述着。
这样的神态,并没有令周仁福觉得,得了这种病的自己,有那么的可悲。
反倒不知为何,从如此平静不掺杂任何情绪的语气当中,周仁福感觉到了一丝令人心安的力量。
这种安定的感觉,是没在镇子上其他大夫那获得的,他想,这应该是一种,胜券在握,既然能有人对这种病了如指掌到这个地步,那么他应该也有治愈的希望了?
周仁福心中突然迸发出了许多期许,可周二娘那头却捂住了嘴,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茗,随后又看向周仁福,语气带着哭腔道:
“为何如此严重,你却不和家里人说?”
她一直以为,相公的病,只是闻不到味道,后来的头疼,去看了大夫大夫却说这病很严重,治不好命或许都得交代在这。
那时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闻不到味道会那么严重,但是五个大夫里,超过半数都如此说,她自然就相信了。
尤其是这些大夫里,无论是说这病是重症的,还是说这病不是重症的,都不给他们治,让他们去县里看大夫时,她对这个病就更加畏惧了起来。
却没想到,原来相公竟然隐瞒了她和娘那么多事,唯一的头痛,还是因为实在掩饰不了痛苦的神色,才坦诚的吧?
周仁福面上有些愧疚,对着周二娘这似埋怨又似心疼的话,如哽住了喉一般,想说什么,最后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周二娘看着周仁福一脸灰败地神色,如何不知他这样做,只是不想家里人担心?
所以这个病原来当真如此严重,这才多久就闻不到味眼睛看不见还整日头疼这些症状,以后呢难不成相公真要被这个怪病给折磨死?
可随即周二娘却突然想到,之前去看大夫的时候,可没有任何一个大夫光是凭诊脉就知道这me多东西。
由此可见,沈家小娘子是有真才实学的!
若是她能治呢?
当周二娘用一百万分的期待看向林茗时,林茗心中也想好了说辞,毕竟脑瘤这种东西,在现代,斗除非开颅才能治,在古代只能等死,或者靠着昂贵地药材续命而已。
所以虽说不知道方才院子里那些药是谁给开的,但却都是治疗脑部疾病的药材,且即便正常人吃了,也不会有打的反应作用,只会流鼻血而已。
看来那位大夫应该也知道这病是什么并,只不过自知没有能力治好,所以开了缓解的草药方,并且让周家去县里看病。
周仁福得的,正是脑瘤,并且已经到了中期,再拖一段时日,不是没可能步入晚期。
但实际上即便是中期,在古代也不大可能通过喝药治好,所以对周家而言,即便是卖掉了铺子,或许也只能换来不多的时日而已。
“周二娘若是有话,但讲无妨。”
林茗见周二娘看着她看了半天,却没开口,似乎有些迟疑,于是林茗便开口道。
“沈小娘子,不,林大夫,我相公的病,你真的能有五成的把握吗?”
林茗点头道:
“是,此病凶险万分,常人得了也不过三五年可活,即便是依靠昂贵的药材,也大多只能吊着命而已,周叔的病情不算最严重,可也不轻。
我之所以能识得,还是因为幼年曾看见过一本名叫《灵雾医集》的书,里头记载的是灵雾国某位游医走访各地,治疗的一些疑难杂症。”
她想过了,除非说有白胡子老爷爷在她梦里托梦告诉她的,教她的,不然许多事她根本没法解释。
可这样的说法,一个人两个人可能会相信,一但知道的人多了,不仅会引来其他人的猜测,还会招来祸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她将这些给她带来名声的行为,都用白胡子老爷爷搪塞时,谁知道会不会有为了升官发财的人,将她抓去,让她帮着和白胡子老爷爷询问如何才能升官发财?
所以这样说,她自己就算不会立马变危险,也不会太安全。
除非找出一个没人知道的理由,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比灵雾国更神秘又强大的存在?
说看的是东胜的书,尚且有露馅的可能,可要是说看的是灵雾国的书,基本上没人能拆穿。
毕竟灵雾国的人少有出世的,就算有也都隐姓埋名,只有当今世上传扬地那本,以灵雾国人口吻撰写的东胜游记,能证明灵雾国或许不知何时到过自己家周围讨过水。
所以她如此说,必然不会被本国的人发现端倪,就算真有那一天灵雾国的人路过此地,拆穿了她的谎言,那她也可以说对方不是灵雾国的人,或者见识太少反击。
再说,这种可能基本上没有,从那东胜游记上可以看出,灵雾国的人到哪里都十分低调,基本不会被本地人察觉出来,所以她大可以不必担心。
果然,当周二娘以及周仁福听见林茗所说的灵雾国时,顿上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原来是灵雾国的医书,难怪了,那些大夫都说,这种病难治,而林大夫你却如此清楚,原来是从灵雾国医书当中看到的。”
周二娘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打击,又有些希望的恍惚,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
“林大夫,那医书上可有治疗的法子?”
周仁福当然不想死,只要能活下来,他一定会努力活下去,照顾自己的寡母以及妻儿。
林茗点头道:
“有是有,但那医书上却也说,用那种法子,也只能有五成把握,虽说医者最终还是治好了喝周叔换同样病症的病人,但却难保会不会对周叔有效。
而且,倘若不治疗,周叔兴许还能活些年头,可要是一但以那种药方治疗,治不好或许命就没了。”
林茗这样说,自然不是为了再吓唬二人,而是因为假如她说一定能治好,这才是一听就有问题。
反倒说,五成把握,让周家人置之死地而后生,才会感激自己勇敢地面对死亡治疗,而不是感激别人。
此刻的林茗已然成了二人能够完全信赖的人,毕竟无论从林茗能够完整说出病情,还是找的那个灵雾国医书的借口,都令二人感觉林茗是即将溺死时看到的一块浮木。
“林大夫,假如你知道法子,你尽管治,我的身子我知道,即使不治也不可能拖几年了。”
周二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治不好就要死了?
又听周仁福的话,周二娘悲从中来,道:
“相公…”
林茗有些看不得这个场面,虽说这话是她自己说的,也知道为什么如此说,除了不想被人当成神医捧在天上,还是因为不想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免得露馅而已。
所以要说她自己也学艺不精,只是因为一本灵雾国的书才会一两个药方,并且治疗也不一定能活的话,她就算不暴露自己会医书地事,在别人眼里也不会成为,明明有能力却不帮助他人或者见死不救的人。
周家自然也会保密,因为她本身也不是真正地大夫。
“这句林大夫妇人当不起,只不过是偶然看到的一本医书上头记下了些药方,但却并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还请周叔周婶不要误会。”
周二娘连忙点头道:
“沈小娘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现在只说治疗这个病需要什么药材,我现在就去买来。”
林茗却摇头道:
“此病需要我亲自去药堂抓药,有几味药容不得差池,另外因为那本医书的来历另有隐情,还望周叔周婶理解我无法将药方告诉你们。”
林茗如此一说,二人便以为这书是林家的传家宝一类的书,这里头的药方自然都价值千金,现在人家愿意帮他们治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他们如何能奢求林茗将如此重要的药方告诉他们?
如此一来,周仁福以及周二娘顿时纷纷表示理解,并且看向林茗的目光更加信服了,毕竟从头到尾,林茗的语气神态,既不卑不亢,又不见丝毫高高在上的怜悯轻视,说出的话都给人坚定的力量,看得出来即便说这这样的话都看似无情,也是个好人。
林茗心中却只道,自己占了别人的便宜,自然要给人还上些什么的,不过就是些灵泉水,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没错她给l周家开的药方,其实只是起到一个缓解疼痛镇静安眠的作用而已,对病情倒没有特别大得作用。
毕竟吃的药太好增加了抵抗力,可癌细胞也觉得补充了能量,两者都增强,等于什么都没做。
而她只需要在药中加入些灵泉水,自然有灵泉水对付周仁福脑子里的肿瘤。
“周叔,你有没有觉得头上那个地方肿了一个肿块?”
周仁福闻言一愣,面上虽然依旧疲惫,但目光当中却不再绝望,而是用手摸了摸头道:
“后脑勺地地方,似乎这些天有些肿胀,但我以为只是因为头疼我时常拍打的缘故。”
林茗却道:
“还请周叔之后不要这样做,如若觉得头疼,我教给二娘一些穴位按摩的手法缓解一下。”
直接拍打脑袋,是能短时间内促进血液循环起到疏通血管的作用,但也有血管破裂的危险。
这样危险的事,还是不建议周仁福这样的重症患者做的。
人体穴位按压,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但更安全保险些。
如此一来,二人更是林茗怎么说,就怎么学,周仁福自己也学了写自己可以做的穴位按摩,周二娘也学的十分认真专心。
就连门口一直在偷听的周老婆子,都一边抹着泪一边学着。
从一开始周二娘将林茗带进屋里时,周老婆子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就在门后听了听。
却没想到人不是来看望的,而是来给自家儿子看病的,但是周老婆子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觉着自个儿子的病,已经将儿媳逼的魔怔了,竟然找来一个十几岁的新妇看病。
第795章 好主意啊!
周老婆子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觉着自个儿子的病,已经将儿媳逼的魔怔了,竟然找来一个十几岁的新妇看病。
但心里也知道,看看也不少块肉,虽说周老婆子心里根本没抱任何期待。
但当她听到里头传来林茗诊断结果,以及仁福承认了之后,这才终于对这个前来给仁福看病的新妇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期盼。
她多么希望眼前这个能将他们家拯救于水火之中?
然而当听到后来林茗说的,这一切都来源于一本灵雾国的医书时,老太太终于没了最后一丝顾忌,在东胜或者在任何一个国家,灵雾国的东西就等同于信服力。
从前朝灵雾国受众国围攻而不败,再到灵雾国每年进贡给宫中的稀罕精妙贡品,哪怕是一只珍鸡,都如此不凡。
所以现在林茗一说,这疑难杂症是从灵雾国医书当看到的,周老婆子自然将林茗奉为神医,只要是林茗说的,周老婆子就信。
当房门打开的时候,周老婆子还泪花着眼,正练习回味方才的按摩手法。
却不想被出门的周二娘以及林茗看了个正着。
打算转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娘,你都听到了?”
周二娘不知道要该如何解释,毕竟方才在屋里,已经答应相公,这件事先不让娘知道,怕娘担心。
可现在娘要是已经知道了,那她该怎么办?
周老婆子期期艾艾地应答了声:
“诶,我都知道了,仁福那边你就说我不知道就成。”
婆媳相视一眼,却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苦涩于心酸,可随即这种心酸却被另外一种希望代替。
三人走到屋内人听不到的地方,周老婆子作势就要给林茗跪下,好歹林茗眼疾手快,要不然不得折寿才怪。
将人稳住了身子,对方才抹眼泪哭到:
“我就这一个儿子,沈小娘子,你要是能救活我儿,今生来世我愿给你当牛做马,只要能救回我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林茗见状心中也有些难受,但却还是道:
“周婆婆,这件事我也只能尽力,假如治好了,我不需要你们给我任何东西,但假如治不好,也望周婆婆你们不要怪罪与我。”
听到这话,周老婆子才终于镇静了下来,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为了一句叹息:
“好,沈小娘子你尽管治,我老婆子相信你,我们周家都相信你,若是…若是终没有那个命数,那也是仁福的福分到了,怪不了任何人…”
仿佛是自我安慰一般,周老婆子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周二娘见婆婆情绪恍惚,便对着林茗歉意道:
“林大夫,我娘这段日子时常如此,只因受了打击,你不要见怪。”
林茗摇头,看着周老婆子如此,有些老年痴呆症状的倾向,于是便想了想,说出了几味药材,随后道:
“这些药你去药堂买来,早晚一次给你娘煎服,大夫会告诉你煎药的注意事项。”
周二娘面上一愣,可随即心中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喜悦,连她娘都可以治,说明沈小娘子不只是看过一本灵雾国医书这么简单吧?
兴许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低调,否则沈家就不会靠着摆摊出名,早就靠着那本灵雾国医书闻名了不是?
再所有人眼中,不喜功名利禄的人,大多数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令人信服的能人。
所以沈家乃至林茗明明可以依靠那本灵雾国医书出名,但却并没有这样做,反倒处处低调。
不得不说,想到这里,周二娘心中顿时怀揣着前所未有的信心,也不知这个信心是对林茗的还是对他们家,霉运走到头了,今后就要开始转运的想法。
林茗倒不觉得这件事很稀奇,毕竟这种药方,一般药堂大夫都会开,只不过到时候她给加些灵泉水,自然能治好。
也算是还上周家的这份人情了。
不知如何,林茗总觉得,在她需要一家铺面的时候,就如此巧合的出现一家符合她预期的铺面,这令她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
尤其是再看到了周家的遭遇和现状,她心中甚至开始迟疑究竟要不要买下周家的铺面,或许这世界,有一双无形只手,操控着这一切,虽然周家的遭遇不是因她,但她却从中得到了实质的好处。
无论是那家铺子,还是低出市价的价格。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愿意给周家人治病,算是消除心中最后的顾及了。
“林大夫,我夫君他的药费要多少,我这就给你。”
林茗却摇头道:
“正因为不和寻常法子的治疗方法一样,用以治疗周叔的药材都不贵,就算做铺子折的价便好。”
周二娘一愣,这意思难道她相公治病不要钱?
林茗却摆手道:
“我这便去抓药,为了防止药方泄露,我会将药煎好了再带来。”
告别了周二娘周老婆子,林茗就去了九龄堂抓了些药,随后便回了沈家摊子上。
见摊子的生意依旧照常,林茗将事情和沈母简单提了提,随后便去后院给周仁福煎药去了。
至于铺子的地契,她和周家自然还没签,现在先将第一贴药給周仁福喝过之后看到效果了,周家人才能安心。
醉仙楼后院倒是没有沈家人,人都在前面帮着照顾生意。
林茗将药放到灶台上煎药时,正巧看到钱广富从前院走去灶房视察。
药需要半个时辰才能煎好,期间自然可以和钱掌柜的谈谈关于沈家店铺的事。
“什么?沈家要开馆子了?”
林茗点点头,补充道:
“并且我们决定将醉仙楼旁边那家原本是杂货铺的铺子盘下来。”
钱广富面上的神色一时之间更加惊讶了半分,起初面上有些抵触排斥,或许会觉得沈家如此会分流掉客人的生意。
然而却在想起这些日子,因为来找“天下第一卤”才到了醉仙楼的客人也不在少数,心里头自然有了些迟疑。
“不过钱掌柜的你放心,沈家卖的,不会和醉仙楼任何一道菜品相撞,也保证不会在千灯镇从事酸菜鱼的生意。”
当听到林茗提起酸菜鱼,钱广富才总算想起来,对啊!
就连他们醉仙楼的招牌酸菜鱼都是沈家,不,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位才有的。
当初林茗还帮了醉仙楼将迎客来收拾了,现在难不成沈家还要去其他地方开吗?
要是沈家不愿和他们醉仙楼交好,首当其冲的肯定就是自家经营酸菜鱼。
这道菜毕竟是人家开创的,要论味道,论对这道菜的了解,肯定还是林茗更加有把握。
醉仙楼岂不是平白无故多了个对手?
再说,就算沈家不做酸菜鱼的生意,之后有了其他更多新鲜的点子,想想卤味,想想栗子饼,再想想前段时间的烧烤,这每一个,哪里时其他人做过的?
沈家正要开在其他街上,到时候醉仙楼岂不是损失更大了?
在同一条街,醉仙楼尚且还能顺道招揽些客人,要是在其他街,醉仙楼还能讨到好处?
那些有钱的,哪个不是先冲着独一份的吃食去,然后再冲着口味去的?
再说沈家出的吃食,味道能有差的?当初要不是林茗不愿意,他钱广富就算花天价肯定也得给人挖来当厨子的!
想到这里,于情于理钱广富瞬间就有了判断。
一句话,他不仅不能目光短浅地因此和沈家交恶,反倒还得令两家的人的关系更加紧密才好。
尤其若是醉仙楼也能拿到沈家其他吃食的经营权,就和卤味栗子饼一样,不用太多,也能令醉仙楼的人气举高不下了。
到时候,在醉仙楼既能吃到沈家的美味,又能吃到平常的饭菜。
而沈家也有一个宣传的机会,并且有醉仙楼罩着沈家,想必这是此次沈家在醉仙楼旁边开店的目的。
知道了林茗的想法,钱广富便笑得看不到眼睛道:
“这…你看,虽说咱们两家关系好,但在商言商,沈家想获得醉仙楼的庇护,也得有些好处不是?”
这么长时间过去,钱广富自然知道林茗的脾性,这个小娘子的性子,见不得拐弯抹角的,与其和她绕弯不如直接点,反正对方正好吃这套。
林茗心中不由翻了个白眼,还想说两句,没想到这钱广富自己就主动跳进去了,那成吧,反正钱广富说的不错,沈家在镇子上的根基确实没醉仙楼强大些,自然是要仰仗着些醉仙楼的。
于是林茗便道:
“好处自然是有的,沈家答应不会在镇子上做酸菜鱼的生意这是一个。”
说道这里,见钱广富等不及,毕竟这在钱广富心里,这个福利等于没有。
林茗继续道:
“第二,沈家每日提供醉仙楼三样吃食,每样吃食的分量,是铺子里每日准备的二十分之一。”
钱广富被这句话绕糊涂乐,三样吃食?
“这三样吃食是可以选择的吗?”
要是自己可以选导师不错,毕竟现在醉仙楼已经每天从沈家那边进两样吃食,等于说再加一样。
但这个加一样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加一样,假如可以自由选择的话,岂不是哪个买的好,醉仙楼就可以挑哪个?
往后沈家要是再出其他吃食了,他醉仙楼岂不是也能紧跟潮流了?
这样一想,钱广富瞬间觉得,这个好处确实是个好处不错,除了这个二十分之一的数目是不是有点…
“二十分之一,这也太少了吧?醉仙楼可是一个酒楼…”
一般的酒楼客流量可比菜馆要多多了。
林茗却笑道:
“钱叔你这就不懂了,物以稀为贵,要是多了,哪里能衬托出金贵?”
再说了,多了沈家自己不得卖?还有,二十分之一,按照沈家预估的销量,已经不少了,醉仙楼还要买其他饭菜,总不能光指望着沈家的吃食吧?
“没得谈?”
钱广富面上装可怜道:
“没得谈。”
林茗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让步,那之后没准沈家就得让好几步乐,反正醉仙楼根本不会吃多少亏的,相反沈家开在其他地方,醉仙楼吃的亏可就多多了。
这些都是建立在自家吃食基础之上的自信,林茗自然有底气如此说。
钱广富咂咂嘴,似乎也知道林茗的性子说一不二的,反正不论如何醉仙楼都不会亏,二十分之一就二十分之一吧。
他也不指望用沈家的吃食在自家酒楼挣钱,主要是迎合客人的需求不是?
要是沈家的吃食再醉仙楼也能买到,并且还是订餐到了多少银子才能买到,这岂不是象征了金钱地位?
相比许多既想吃到美味,又想装大头的顾客,都十分愿意。
想到这里,钱广富对着林茗十分没有节操地威胁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要是反悔我可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沈家也不想刚经营铺面就得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声吧?”
钱广富自然知道这算是自己占了便宜,虽说没有谈价格,但沈家卖给醉仙楼的吃食一直都是自己卖多少钱,就卖醉仙楼多少钱,所以这一点根本不需要谈。
白得了人家吃食噱头,钱广富自然怕之后林茗反悔,又觉得这事沈家不一定知道,要是沈家人反对,这事不做数可就不好了。
林茗却忍耐住翻白眼的冲动道:
“钱掌柜,我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了?”
钱广富闻言却依旧有些不敢掉以轻心:
“那可不一定…”
林茗却摆摆手,不和多疑的钱广富计较,而是道:
“我现在要去煎药,钱叔要是不放心,就写张契约,一会找我签字不就得了。”
钱广富一想,好主意啊!
可煎药是怎么回事?谁病了?
询问了一番,钱广富才得知,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怪不得沈家能盘下旁边那家铺子。
早年他和迎客来斗得死去活来,暗恨自家地方没迎客来宽敞,也想方设法像给这家杂货铺盘下来,但人家死活不愿意,后来没法子,他才到处寻觅新鲜的菜谱,想出奇制胜。
第796章 放我回家
可后来纵然多了许多新鲜的菜式,却用不了多久就被那迎客来学了去,那些菜方子可是他实打实的银子买来的,却被人不费吹灰之力给学走了。
只要是他店里新出的菜式,不出五日,迎客来就推出差不离的菜,并且价格还总比他醉仙楼要便宜几文十几文的。
要他是客人,他也肯定愿意花更少的钱,吃同样味道的菜!
所以可想而知,他和那迎客来的仇怨,那真是过几辈子都散不去的,即便现在迎客来已经没落了现在被人盘去当了客栈,他心里依旧恨的牙痒痒。
好在后来有了沈家助力,再有林茗神乎其神的经商头脑,加上酸菜鱼这道菜味道复杂,迎客来即使故技重施加上“正宗”二字,但凡是吃过的客人,也肯定能尝出还是醉仙楼的酸菜鱼更好味。
这一场持续了好些年的千灯镇酒楼老大之争,才终于划下帷幕。
想到这里,钱广富倒也觉得有些同情:
“没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老周情况应该还好吧?”
钱广富自然知道林茗会些医术,就是不知道具体水平如何。
林茗面色平静道:
“不算很糟。”
对她空间里面的灵泉水而言,只要不到晚期,不是吊着一口气的状态,都不算糟。
因为即使灵泉水可以治疗人体的疾病,但也是缓慢治愈,假如已经病入膏肓,病情恶化的速度,快于治愈的速度,那能不能救回来,也只能看天意了。
不过林茗这句不算很糟,倒也让钱广富松口气,实在是这么些年的邻居,就算当年人极为固执,他开价一百二十两都不卖铺子,关系有些僵。
但那也只是局势使然,现在酒楼的生意日益稳定下来,甚至比迎客来到来之前鼎盛时期还要好,他自然也庆幸好在当年人没卖给他。
否则或许还没一定,毕竟就算当年买下了更多铺面,迎客来不也能有样学样?
而一百多两银子,就连醉仙楼也得花点时间才能挣回来,而且镇子上的生意就这么多,扩大了地方,到时候坐不满,不等于浪费了?
所以还好当初人没卖给他,否则可不就亏了?
加上钱广富也还算是个心善之人,虽说精于算计,十分抠门,但对这些左邻右舍还是不错的。
知道周仁福的事,自然也有些叹息。
林茗没说什么,径直去了灶房,将药慢慢煎好,毕竟只是普通的镇定心神的药,并不苦口也好煎,半个时辰之后,药就顺利煎好了。
当然,她用来煎药的水,是空间里面的灵泉水。
提着食盒准备去周家,却见钱广富也拟好了质要,看她从灶房出来提了个食盒,便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印泥过来了。
“你瞧瞧钱叔写的合适不合适,合适你就签了吧。”
林茗挑了挑眉,没想到钱广富还真的去写了质要,看来对方也十分看好沈家之后开创的吃食?
否则也不会如此在意这个三个吃食的经营权了,想了想,林茗用另外一只手,接过了纸,上面写得字却有些潦草。
不过大体还能看,林茗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就连醉仙楼需要在沈家有难时相助也做了明文规定,这一点倒是十分直接了然,林茗觉得十分满意。
于是就接过了印泥,将自己的拇指按在了纸上。
至于这件事沈家其他人会不会同意,林茗根本没有丝毫迟疑,毕竟卖给醉仙楼,沈家也不会亏,有了店面,沈家卖的吃食数量本就比以前多多了。
只是三样吃食地二十分之一,数目实在不会多多少。
签完了质要,林茗才顺口问了句:
“钱叔,你这质要是找谁些的?”
钱广富正像是捧着一个宝贝一样,捧着那张纸,听到林茗询问,随口道:
“就是上回那个钱袋掉了的小哥,他不是现在在沈家做工吗?”
林茗一顿,心道没想到这个肖俊飞虽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倒还认得几个字,要不然顺便…
还是算了,这种鸡爪爬的字,别教坏了小朋友。
想到这里,林茗便端着食盒告别了钱广富,去前院喝沈母打了声招呼。
此时现场不少等待的客人已经知道沈家即将就要开菜馆了,等待区一片热闹。
还有人询问千灯镇的竹牌啥时候发,林茗想了想,正好马上要开店,基本上时间也就在过年这两个月了,到时候开业的时候发竹牌,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于是林茗就道:
“沈家的菜馆届时就开在醉仙楼旁边,开业当天,沈家会免费派发十份竹牌,得竹牌着可以凭竹牌,在沈家所有的店内,享有不用排队,购买数量不受限制,且所有商品打八折的待遇。”
“那要是竹牌给其他人拿到沈家菜馆用,还有这个待遇不?”
看着眼前着办个身子歪到一旁,提问的客人,林茗瞬间脑海里瞬间想到了前世去银行里办事时,后头等待的人,左歪一个,右歪一个催促前头的人快点的场景。
正好她这个排队等候区也就是根据前世银行的那种铁柱子设计的。
此刻看来,颇具现代化的设计,和古代的建筑以及古人地打扮,一起出现在了画面里,所有客人为了买到心仪地吃食,乖乖等待在排队区内,就连提问也只歪了歪身子,生怕自己的地方一让就被人给插了队去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好笑,却也怎么看怎么融洽。
于是林茗便笑着回答道:
“可以,只要竹牌确实出自沈家所有,可以随意转赠他人使用。”
说完,林茗还补充道:
“沈家竹牌每一个都拥有秘制防伪标识,所以大家不用害怕有人冒用。并且沈家一经发现仿造造假者,沈家的所有铺面将不欢迎他。”
当然,这话也让那些有心想造假的歇了歇心思。
不过在场绝大部分人,还是有所安心的,但也有人有些为难,因为害怕买到了假的竹牌,到时候被沈家误会自己造假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是想到这里,又有人接着询问,沈母见林茗机一直在看食盒,知道煎好的药不能冷,于是就接过话头道:
“若是不想获得假竹牌,还请各位将上一任竹牌之主的信息记录完全,如此假如竹牌是假的,沈家也能追查到源头。”
说完,沈母对着林茗道:
“好了,这里有娘在,你快去送药吧。”
林茗点点头,随后就道别乐众人,不多会就来到了周家的院子。
周老婆子在院子里摘菜,周二娘在煎药的地方扇着风。
而周仁福也没有一味待在屋子里,而是坐在门口透气。
这也是林茗离开的时候交代的,毕竟屋子里不够通风,对患者而言并没有多少好处。
白天时常出来透透风,也比一直待在屋子里闷着好。
三人见林茗出现在门口,顿时面上十分激动地看向林茗道:
“林大夫你来了?”
林茗点点头,也没再纠正几人的称呼,反正这里没有外人。
将手中的食盒放下,随后道:
“这里面是我方才去煎好的药,周叔你现在就可以付下,我会在这里等待半个时辰,看看效果如何,再酌情修改药方。”
林茗的话,令三人十分惊讶,没想到林茗如此快就将药煎好了,难道这也是药方的奇特之处吗?
周二娘没呆愣多久,便接过了林茗的食盒,赶忙拿到了灶房里,就怕外头冷将药放冷了。
林茗心知食盒的保温效果,自然不会怕里头的药冷了。
之后周仁福也没进屋吃药,而在院子里,由周二娘一点一点,将药喂给了周仁福。
因为周仁福的味觉已经丧失大半,所以也尝不到药的味道。
只是喂药的周二娘面色却越来越古怪。
她怎么觉得,这药闻起来那么香?
越是这样想着,周二娘就越是不能集中注意力,似乎内心深处有种渴望,也想将这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喝下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也不是没喝过药,至今都记得苦涩的味道,这些日子给相公熬了不少药喝,里头甚至还有那些大补的名贵药材,可她也没产生如此反应。
难不成因为这是灵雾国的药方,所以才如此神奇?不仅闻起来不苦涩,还令人想要尝一尝味道?
周二娘觉得自己实在不对劲,却不知道,虽说周老婆子离得远,但却也觉得林茗拿来的这碗药似乎不俗。
林茗并没任何关于这碗药的解释,毕竟她之前说了,她可以治,但关于这个药方的信息她不能透露,周家既然接受了这个要求,她自然不用做太多解释。
等周仁福将一整碗药喝完了,露出意犹未尽地神色时,周二娘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她怕相公再不喝完,她就得抢自己还在重病当中的相公药喝了。
周老婆子询问道:
“儿啊,药喝完了感觉如何?”
周仁福还没说,周二娘深怕周老婆子的询问令林茗觉得不相信她的医术,于是便开口道:
“娘,这才刚喝完,起码也得等一时半会的,不着急。”
谁知,周二娘话音刚落,那边周仁福语气当中却十分惊喜道:
“娘!二娘!我感觉头不那么痛了,还有身子!身子也不那么重了!”
这几日周仁福总觉得身上似乎压了千斤,每走一步都觉得十分吃力,即使坐着,也维持不住正坐的姿势,只能垮垮地靠着靠背而坐。
按照林茗比较通俗的解释,是周仁福的身体防御机制正在全力抵抗肿瘤细胞,没多余的精力支撑日常活动和消耗,所以人会感觉到千斤压顶一般的沉重。
现在既然头没有那么痛了,并且身子也轻了许多,想必周仁福身体负荷也减少了,想来灵泉水的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儿啊!你说的是真的吗?!”周老婆子情绪激动,赶忙将手里地才扔到了盆里,手也来不及擦,就走到了周仁福一旁,捏了捏周仁福的胳膊,眼中含泪的询问道。
周二娘原本就在一旁,听到周仁福的话,也惊喜的睁大了眼睛,连忙将药碗放到一边地上,和周老婆子一起关切地询问起了周仁福的情况来。
林茗心中念叨着效果还不错,起码让周家这回能彻底安心了。
毕竟她是用的百分之百的灵泉水煎的药,之后可以一般灵泉水一般普通的水,否则太快好了也有些异常不是。
此刻周家正沉浸在天大的惊喜当中,林茗见状也知道不用继续待着了,于是便道:
“周婆婆,周婶,既然周叔的情况有所好转,那妇人便先告辞了,家里头还有事,明日这个时辰我再将药送来。”
林茗想走,然而周家人自然不愿意,周老婆子周二娘闻言,顿时蹬着谢,拦住林茗的去路,一左一右地让林茗留下来吃过了晚饭再走。
虽盛情难却,但林茗毕竟还是要回家的,再说周家的情况也不好,林茗也不可能让周家为了她大费周折杀鸡杀鸭地招待。
于是林茗还是婉拒道:
“周婆婆周婶,不是我不想留下,而是家里定是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再者说周叔的情况还是得静养,所以周婶你们还是放我回了家吧。”
林茗的语气,倒是令二人有些好笑,自从得知周仁福的病情有救乐,并且喝完药就有了疗效时,二人的心情就逐渐明朗起来,不再和之前一样愁苦,所以现在听林茗说着,放她走的话时,二人都有些好笑地乐了起来。
“瞧我这个老婆子,也没想那么多,既然林大夫家里已经备好了饭,那老婆子今日就不留你了,明日…”
一说到明日,林茗便道:
“若不然等到周叔的病药到病除之时再说?”
周老婆子和周二娘见状,便点头道:
“也成,既然林大夫的药如此管用,相信不日我儿便会大好,好时候周家人再铭谢林大夫的救命之恩,还请林大夫莫要推拒了。”
林茗有些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回到沈家人摊子时,见沈母不在前院,便知道沈母去了后面用饭,林茗和其他人打了招呼,便去了醉仙楼后院找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