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一分也不给
看着殷老拍胸保证的模样,林茗想起了最早,就连打一个铁柱子,都百般推脱,生怕让她觉得太容易了,做成了之后压价的殷老。
现在却一个劲地巴不得她来打些新铁具,看来铁匠铺没从之前那个铁柱子的活计上少赚银子。
正当林茗要和殷老告别,准备回去时,却突然看到了殷老的儿子殷力在一旁打铁的情形。
一开始看这人打铁,林茗还觉得有些累,但当她看向那个被锤炼的铁块,被打落下旁边的黑色杂质铁屑时,脑海当中瞬间灵光一闪。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榨油的法子。
正如同这些被融化在一块的铁块一样,那些粮食不就和掺杂了其他物质的含油部分一样?
虽说少量不能榨出油,但假如放到一起去挤压呢?岂不是也和打铁一样,慢慢地就能挤出来了?
想到之前那个榨油机图纸上,有个长方形的凹槽她一直不明白是干什么的,现在却终于想通了,原来那个不是用来放炸好的油的,而是用来放榨油的作物的。
而左右的两个圆形的树桩子一样的,就是用来挤压油液的。
所以这个油能不能被炸出来,不用看那个方形凹槽的大小,只要挤压的工具冲击力足够,就算一次性榨少量的作物,依旧能炸出来油。
而那个榨油机之所以那么庞大那么复杂,只是因为可能需要的量多,一次性要榨比较多的植物油,所以才设计了那个大的凹槽装作物。
再加上放粮食作物的东西本就需要东西吊起来,否则无法承重,所以整个结构都显得比较复杂,她一开始还以为那个长方形的凹槽里面,是用来装榨好的油的。
现在既然知道榨油机的原理了,那么她只需要找到足够压力的树桩一类的东西就行。
就和现代制冰机一样,大型制冰机和小型制冰机其实都能制冰,只不过一次性制冰的数量有所不一样罢了。
他们沈家要是自己用,那完全不用那么复杂的结构。
想到这里,林茗瞬间豁然开朗,见殷力看向她有些疑惑,林茗只是笑笑便告辞了。
现在火锅打好之后,她可以开始盘算盘算铺子的事情了。
本来就是如此,沈家现在地生意,靠着这个排队的柱子,着实有些吃不消。
虽然表面上营造了种人声鼎沸的场面,但客人等着着急,他们卖的也觉得效率低。
如果盘一家铺子,有了稳定的店面以及存储空间,还有店内位子,不论对生意,还是对他们自家的效率来说,都是一个质的提升。
她的想法自然还是就近找店面,这样让之前在沈家买过吃食的人也好找些。
但想到醉仙楼本身也是搞酒楼生意的,沈家要是在旁边开菜馆,怎么说也有些抢生意的感觉。
加上醉仙楼旁边是一个茶馆,茶馆平时有说书的唱戏的,生意还算不错,一般在醉仙楼吃完饭,就回去对面看看戏听听书,所以这个绝佳的位子想来人家是不太可能会卖的。
就算要卖,估计也漫天要价,她现在身家家当加起来也不过百两银子,这还是这一趟去县里才终于凑够的。
盘一家菜馆可以,茶楼肯定是不够的。
而旁边其余几家更是不可能了,因为那些商户自家的院子就在铺子后头,人就住在院子里,要想将店买下来,还得将后面的院子也一起买下来,这费用肯定也不会太低。
千灯镇这个镇子的消费水平或者说经济实力还不算多强,在整个丰县也只能算是末尾数的存在。
但就连这样的镇子,一家一百来平方的店面,也得要好几十两到一百两的价格。
尤其是靠近镇中心的位置,就比如醉仙楼以及原先迎客来中间这块街区,铺子价格最贵。
林茗当然也想将店开到好地段,但关键不是没银子么?
俗话说得好三分钱难倒英雄汉,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其他街的铺子。
林茗不知道的事,有时候往往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还没选个铺子。
林茗回自家摊子时,路过之前和沈母吃过几次面的面馆子,却发现海氏面馆今天没开门。
林茗有些疑惑,就走上前看了看却发现此时海石氏以及她相公还有几个林茗没见过的人都呆在店铺子里。
那几个人一见林茗来了,顿时脸色有些凶恶的摆了摆手,做出驱赶状道:
“走走走,店里不做生意。”
林茗见状有些疑惑,皱了皱眉就出声道:
“石婶子?店里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不做生意了?”
林茗的声音,让石氏抬起了头,面上看上去有些疲惫,见是林茗开了,就笑道:
“出了些事,你来是来吃面的吗?现在可能做不了。”
林茗闻言,却摇了摇头就道:
“我看着石婶子家店开着没做生意,就来问问。”
原本想找人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那家打算卖铺子的,镇子上她也就认识几家做生意的,于是路过海家面馆时就看了几眼。
这才看到面馆前面挂了一道横牌挡着,但店面却开着,林茗这才上前看了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到海家夫妇两个,和另外一帮子人对峙的模样。
“唉,别提了,家里头出了些事。以后这生意还不知道能不能做下去。”
林茗心中一动,生意做不下去?
难道是面馆生意不好要卖铺子?
难怪林茗能想到这个上面,实在是她现在满心满眼都装着铺子的事,正好见海家这么说,才一瞬间就想到了。
虽说人家面上神情不太好,看样子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但要是真的愿意卖铺子,海家面馆的地方倒是挺宽敞,而且海家自家也不住在铺子后面,这样一来也不用花太多银子。
想到这一点,林茗就道:
“石婶子遇上什么事了?要是信得过我,不妨和我说说。”
海石氏看了眼林茗,又看向一旁盯着他们面色不太好的一众亲戚,又叹了口气道:
“上月我公公去世了,他们是我二哥三个四妹,我公公说家里的面馆平分给四房的兄弟几个。”
林茗闻言,难怪了,原来是遗产相关的事。
这也确实不太好办,毕竟只有一个面馆,怎么分成四份?
并且平日里还都是海家夫妇两个打理,要说这个做生意赚得的银子平分,那不就对海家夫妇不公平了?
毕竟这做面的手艺可是海石氏的,其他人没干活,光凭老人家临终遗言就想分利润?
比起这个,林茗更觉得奇怪的事,这家面馆店究竟是谁名下的,如果是老人名下的,这么些年都由海家夫妇两个打理,理应归二人,要是海家夫妇的,老人应该也没权利分给其他几家吧?
此刻的林茗已经不去想盘下这个店铺的可能性,毕竟这不是单纯的没生意卖铺子,而是牵扯了其他人家。
现在摆在海家夫妇面前的,应该是继续打理铺子,将其他几家的份额按照银子折算给他们,还是不要铺子了,要折算成的银子两种选择。
就林茗自己感觉,两种选择,不管哪一种都对石婶子不太公平。
毕竟她和沈母也时常来,知道这个面馆几乎就是靠海石氏的手艺撑起来的。
要是没有海石氏的手艺,店面的生意还不一定是什么样的,这地段的价格也肯定没现在高。
现在却要亲手将店面让人,或者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保住店面,放在谁身上都觉得不公平。
林茗不知道,此刻的海石氏正处于一个极度纠结的状态。
一来这四年面馆的收成,总共也才不到五十两银子,如何能负担得起其他几房六十两的要价?
但要是因为拿不出银子给他们,他们就得将铺子拱手让人,这么些年,做生意都有感情了。
谁愿意让给别人?
所以此时海家夫妇所苦恼的,还就是银子的事,只不过这缺的银子也不多,只有十两而已。
林茗想到了这一点之后,想了想就道:
“石婶子,你是什么主意方便说吗?”
石氏想了想,看着对面那群要钱要店的亲戚道:
“这店我做了这么多年,不想让出去,但他们要那么多银子,我手头的也确实不够。”
林茗闻言,经过了一番思索随后道:“这样吧,石婶子你还差多少?我看看我有没有。”
海家夫妇闻言顿时看向林茗,根本不敢相信她会说这种话。
当然,他们两个可不是惊讶于林茗对他们伸出援手的行为,而是惊异于林茗一个新妇,婆家竟然手头给留银子?
海石氏纠结了半晌,才迟疑道:
“我们手头有五十两,还可以去亲戚那借来五两左右,还差五两。”
别看五两看似不多,但其实也是面馆大半年的收入,要不是这次事情突然,明年他们就能把铺子地契从公公哪里买下来,就用这么些年攒的银子买。
林茗闻言想着也不算太多,反正她现在手里还有一百两左右,借出去五两也不算个事,再加上那个铁匠铺那头再过几天正好也要送五两过来,所以借个五两实在不算什么。
于是林茗就笑道:
“还真是来巧了,我手头正好有五两,石婶子既然舍不得铺子,就把它彻底买下来吧,以后好安安心心做生意了。”
她猜这个铺子的地契应该不是在海家夫妇手里,要不然万万轮不到海石氏的公公分铺子。
林茗这话算是说到了海家两口子地心坎里去了,这么些年做生意也确实做的不踏实。
这铺子地契在老人家手里,虽说借他们用每个月也付房租,这些年也慢慢撑起了生意。
但却总有亲戚过来店里打秋风,要么就喊人过来吃饭不给钱,要么直接借她们家的钱不还。
等去告诉了老头子之后,老头子又喜欢和稀泥,说什么反正铺子是他的,要不是这个铺子,也赚不到银子,就为了小一辈的“相安无事”,替他们做主给免了欠款。
这几年发生了不少次这样的事,不借就去家里头叫苦闹腾,借了又不还最后不了了之。
现在他们终于将生意拉扯起来了,一年半载的就能攒够银子,将这个铺子彻底买下来,谁知道老人家又去了。
去时竟然还留下一个遗嘱,说什么铺子是四家人共有的,人人有份,就撒手人寰了。
当时族长里正都在场,没问个具体,就做了公证,判他们将铺子平分给四家人,导致现在这些人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就在铺子里闹事,已经好几天没做生意了。
这些天也找了好几家亲戚借钱,但能借到的寥寥无几。
这快过年的,谁愿意往外借钱?
硬生生椰只凑了个五两子出来,多了再没有了。
还差的五两银子,怎么都找不到人借,毕竟这也算是铺子大半年的收益,想让这些人等半年之后再说,却像怕他们赖账似的,一个个不拿到银子就不走了。
可以说现在林茗的出现,并且还表示能借给他们五两银子,真的算是峰回路转,解了他们燃眉之急。
海家夫妇一方面真心感谢,一方面又不由纳闷,没想到沈家看上去和一般人家不太一样,原来还真是不一样的。
谁家给新妇手里头放那么些银子的?
难不成是嫁妆?
海石氏是女的,自然知道嫁妆对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那都是压身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的东西,要林茗真的是用嫁妆帮他们,那这一份恩情真的太重了。
“林娘你看这份情石婶子都不知道该咋还了。”
海石氏眼中有些动容,林茗却道:
“小事,石婶子的手艺极好,往后店面是自家的了,还愁赚不来银子还给我吗?”
海石氏心中也燃起了十分的斗志,没错,只要过了眼前这个难关,之后自家人真的没有后顾之忧了,还有这些人....
海石氏不由看向那几个来店里找事要银子的亲戚妯娌们。
这些人以后休想占自家一分钱便宜,谁要来借钱一分钱也不给!
第768章 凭什么
这些人以后休想占自家一分钱便宜,谁要来借钱一文都别想!
海石氏看向林茗的目光中,有着感激以及亲近,深呼吸一口气,正要宣布这家店他们要继续开,其他人家的份就用银子分给几个人时。
那几个人见此状却又萌生了其他想法。
“大嫂,我说句不好听的,爷说的由咱们四家平摊可不只说这个铺子,之前你和大哥靠着这家铺子挣得那些银子,不也算在铺子上了吗?”
说话的人是海家二儿子的媳妇,人看着比较精明,原本眼睛也不小,说话时却一眯半眯的,给人一种不好相与的感觉,说的这话显然也满是算计的意味在里头。
海石氏一听,当时就不敢置信道:
“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算计了我的铺子,还得算计我们两口子这些年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不成?!”
海石氏原本还算和气的相公,显然也被那人说的话给听出了十分的怒气。
但谁知,即便是如此无礼的算计,其他两家依旧和对方站在同一个战线上:
“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什么叫我们算计你的店?这地契不一直都在爷那头吗?什么时候成你和大哥的了?”
说话的人是海家三儿子,林茗打那看去,就见对方尖脑袋眼珠子滴流滴流转,说话的语气不阴不阳,眉眼看上去不是个正派人士。
正当海家大房夫妇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时,却听那头四房更狠道:
“大哥大嫂,容弟妹说句不好听的,这你们要不是有爷的铺子做生意,这么些年怎么可能挣这么多银子?”
这最后一根稻草压上来之时,海石氏终于忍无可忍,几乎用吼的方式怒道:
“什么叫不是爷的铺子,当初这个铺子什么样子你们自己心里不出吗?是谁出银子重新休整的?
当时爷手里头没钱休整铺子,去镇子上卖,人家才出几个钱?
爷自个年龄大了忙不赢,又不愿意贱卖了,你们谁说帮爷照顾铺子了?
我们两口子看铺子荒废着心疼,硬生生向我娘家亲戚那边解了三两银子将铺子重新整顿了,就指望着哪怕不漏雨不漏风能做个生意帮衬帮衬家里头。”
说道这里,海石氏面上闪过许多委屈,似乎想起了不太美好的记忆,语气也有些哽咽起来,就听她继续道:
“你们不想出银子整顿铺子,铺子修好了能做生意了,还各个怕亏本亏钱不愿意趟浑水!
那些年我们两口子天天起早贪黑就为了店里的生意能好些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那些问大房借过的银子,你们几个最后还的?要不是爷老说家和万事兴,这次算了,那次算了,你们因为那些我们夫妻两个辛辛苦苦才挣来的银子就真的那么算了?”
海石氏的话掷地有声,将对面那帮子人说的有些无言以对起来。
但海石氏还是低估了对面的脸皮厚度,就听那海家三儿子竟然道:
“大嫂你这话就太过了吧?这店是咱们海家的,你也是海家人,帮衬自家店,不等于帮衬自己?你们两口子这两年日子不也过得越来越好了?”
海石氏根本没想到这个三弟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这还是人能说出来的?
“三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哥这两年是过的好了些,但最开始那几年我们大房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心里没数吗?!
过苦日子的时候,你们怎么没说接济接济我们,现在过上好日子了,你们就为了银子要撕破脸了?”
这话却是一直每出声海家长子也就是海石氏的相公所说。
别说海家大房对其他几房人的面目匪夷所思了。
林茗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并且还一次性出现好几个。
但当她看向这几个人目光当中的有恃无恐以及贪婪时,似乎有了些恍然明了。
一个人贪婪时,尚且害怕被他人察觉,千夫所指。
但只要这一个人有了同伙同伴,贪婪也成了正确。
三人成虎这四个字,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三家人联合在一起,可不是恨不得化身成饿虎,将海家大房逼到绝路上才肯罢休!
现在听海石氏所说的,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
原本海家老爷子在镇子上有一块祖传的地契,估计是老一辈看重地契这类的家产,所以即使后来没在镇子上做生意,地契也没卖给其他人。
传到海家老爷子手里的时候,镇子上这间地契上的屋子已经非常破旧了,漏风漏雨的需要休整。
当时海家的家底估计无法休整这间铺子,于是老爷子就想卖了,谁知道就算有人想买开的价也着实不高,加上这么多年没卖,这间铺子也就没卖成。
没卖成老爷子想做个生意,却苦于铺子需要休整的现状,最后海家大房接手了铺子。
并且还自己借了钱休整了铺子,自己做起了生意,听上去头几年日子过的很苦,这两年熬出头了,谁知道突然老爷子没了,地契还在老爷子手里,立遗嘱的时候竟然说每家都有同等的一部分。
古人对死去的爹娘意愿不尊重可是要被人指点戳脊梁骨的,所以大房只能接受。
可现在,谁知道即便是凑够了这六十两银子分给他们,这几家人竟然依旧不满足,竟然还打上了海家大房好不容易挣来的那些银子的注意。
也就是说,这些人每家要二十两银子,还想从这四五年里大房挣得那五十两银子里面分一杯羹。
所持有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五十两也是因为有了铺子才挣来的,而忽略了休整铺子以及海家大房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才熬出头的努力。
林茗这时候有些为那死去的海家老爷子感到可悲。
年轻时没想到把铺子想办法开起来,年老了慌不动了,又觉得铺子放在镇子上可惜。
给了大房做买卖,还算人道没问人将收益全要了。
当然,估计这也是因为一开始铺子根本不挣钱,甚至还亏,持续地久了,亏得钱都由大房自己承担,等到开始盈利了,老爷子估计也甩不开这个脸,去和大房要收益。
毕竟人家亏钱的时候不闻不问的,怎么开始挣钱了就要分账了?
老一辈的人,就算贪也还注重脸面,没像这群人一样,三人成虎就打算吃人了。
但即使大房后面能靠铺子挣钱,但这银子也全是靠面馆的手艺,以及这些年幸亏积攒的口碑才换来的局面。
老爷子不仅心里没偏向给自家长脸的大房,甚至还在其他几房借了钱不还时和稀泥,做和事佬替大房给其他人欠的银子免了。
似乎还不止一家也不止一次,这个情况任谁挣到银子也不会开心的,没人愿意被占便宜。
尤其是对方觉得你好欺负,知道你拿他们没办法地占你便宜。
估计这些年海家大房也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主要原因还在老爷子,毕竟这个一味求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老人家,就连死的时候立遗嘱,都立地表面公平挑不出错,但实际一深究,却只会发现,该分到更多的大房,最后却被逼的这幅田地。
而其他几家偷奸耍滑之辈,却从这个看似公平的遗嘱,获得了不与付出成正比的收获。
要是海家老爷子知道,他这表面上看似公平,好似临走前完成了和平使命的遗嘱,最后会让一家人分崩离析,甚至让大房被如此相逼,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了。
不过想来人家老爷子也已经去世,她再将错怪在去世人身上,也没什么意义。
不如就从现实出发。
于是当在座都被大房两口子长久以来终于发泄一回的怒气愣怔住时,林茗就向着海石氏问道:
“石婶子,我能问一下,过去这间铺子,你和海大哥是以什么形式使用的?”
海石氏起初有些不明白林茗问的话什么意思,随后却反应过来,当即眼前一亮道:
“这么多年爹都是收的租金,和别人家的数目一样,其他饭馆菜馆,也都是差不多的价。”
林茗闻言,面上便笑了笑,看向海家大房夫妇两个对面那一群豺狼虎豹道:
“想必你们也听到了,根据我们东胜国的律法,假如租户按照约定好的资金租用了铺子,那房东无权干涉租客所经营买卖。”
这个意思就是说,就算大房赚了前,但当时海家老爷子不是按照店里挣了多少钱的利益收取租今,而是按照市场上同等价位门店收取的租金。
那么这间铺子的所有手艺,自然都和海家无关。
更没有老爷子死后,挣的钱都拿来分的道理了。
对面的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但却也看似不是很明白林茗再说些什么,于是就听那二房妻子道:
“你是谁?谁知道你说的东胜律法是不是瞎编的?再说了,爹都去世了,谁知道爹是怎么和他们收房租的?”
林茗却继续平淡无奇道:
“要是你们质疑,可以去镇子上的书肆查看询问,假如还是不信,我们可以去县里的衙门询问县里证实。”
说完,林茗停顿了一下,润了润嗓子随后道:
“还有,无论海家老爷子是如何和石婶子他们收取租金费用的,只要石婶子能证实,这个铺子他们不是白用的证据,证明这个店面是他们租来的,而不是海家的自有财产,过去几年的大房劳动所得就没有丝毫道理算在海家家产里面。”
说完,见对面四房看着她的眼神面露凶光,她丝毫不怵得慌,反而笑了笑道:
“你们要是不相信,大家可以即日启程去县里让县令老爷判案。”
她又不是被吓大的,以为瞪着眼珠子这个行为对她有用吗?
她前世瞪人的时候,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林茗心中有气,但面上却越发笑的令对面一群人觉得刺眼。
尤其是林茗那副比他们还要有恃无恐,有气势地数次提及衙门的行为,更是令对面的气势瞬间矮了一头。
“你说去衙门就去衙门?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谁家的闲事你就来管了?”
这一连几个问句,意思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林茗别多管闲事。
正常人被如此说道,估计也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但林茗却反而不觉得丝毫不对,依旧似嘲似讽地笑道:
“不好意思,石叔石婶子就和我的亲人一般,见不得其他顶着亲人的头衔幌子,却做着丧良心贪婪成性的事发生。”
一句丧良心贪婪成性,直接将对面所有人都骂在里面了。
说完这些,林茗心里还真的挺爽快,这些人就该放在前世有网络的大环境下活活,就知道一个人要是连脸面都不要,有的是人教他们做人。
前世也不乏许多罪恶的人,但这些人起码知道不让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证明这些人还是心里有点数,知道什么是不堪入目应该背地里偷偷进行的。
可眼前这帮子人呢?
一个个的,光天化日之下,就不要脸了,贪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他们。
靠着没主见和事佬的老爹,好白来人家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店铺钱就算了,竟然还肖想其他的,谁给他们这么大脸?
想到这里,林茗更加觉得气愤了,索性也得罪了这些人,于是就继续道:
“还有,按照道理来说,既然这间铺子是你们几家共有的,那这些年的房租费用,你们还得给报销四分之三。”
实际上是不用报销的,这样书林茗纯粹是故意恶心对面。
毕竟她已经看透对面的人,这些人为人处世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欺软怕硬,得寸进尺。
她现在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把手伸进别人口袋?
那你得先掏出那么多银子再说。
果然,林茗这些话一说出来,对面瞬间不再纠结要不要这五十两银子了,瞬间转移到了租金的事上:
“凭什么给他们报销房租?你做梦!这铺子是他们自己和爹租的!钱也都是他们赚去了,凭什么还要我们给他们银子?!”
第769章 保证立马走人
“凭什么给他们报销房租?你做梦!这铺子是他们自己和爹租的!钱也都是他们赚去了,凭什么还要我们给他们银子?!”
看到对面人突然激动起来的面部表情,海石氏似乎也意识到要怎么对付对面这些人,于是也学着林茗的语气道:
“凭什么?就凭爹不是说这间铺子是咱们一家人共有的吗?
你们竟然想打这些钱的主意,就先将这些年我们大房交的租金拿来。先把钱拿出来,咱们再去衙门打官司。否则你们一分钱也别想白拿。”
林茗闻言,顿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个海石氏也是个妙人。
想要打那笔钱的主意?
行啊,打那笔钱的主意,说明你们承认这些年的生意都得有几家人共同承担,先拿出大房这些年支出的房租费用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了,可就算你们将房租给了大房,大房也不一定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大家还得衙门见。
这样一来,原本就打算抢钱的这三家人,还怎么借着那个歪理抢?
人人都想白拿,却不想出一分钱,要是出了钱最后没回本,岂不是亏大发了?
海石氏正是把握了对面人的这种心思。
果然海石氏话一说完,就见对面众人彻底变了脸色。
一个个看向海家大房夫妻两个,目光当中流露的是彻彻底底的恨意以及怨怼。
不提海石氏对婆家这些人的看法,就说她相公,海家长子海良才,看着这些昔日的亲人,心里头却是寒心至极。
不得不说海良才身为海家老爷子第一个儿子,性格其实也和海老爷子有些相似。
那就是都比较崇尚和平,不是个会主动惹事的人,甚至就算被人招惹了还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老好人。
也得亏海良才娶了海石氏这个性子不弱的,要不然大房可不是被其他几房压着欺负?
平日里也都是海石氏的帮忙,铺子才打理地井井有条,所以明显上海良才是个怕妻的男人,但其实这是二人相互扶持的相处方式。
也正是因为海石氏的存在,才让其他几房没有事无事想着打大房的主意。
“你想的也太美了!凭什么什么钱都是我们来出?”
海良才却出声道:
“这句话应该我们来说,你们想的才真的是美,什么都不做就想空手套白狼。这件事就算去找族长,我们都占着里,就算要去衙门,我们也半点不怂。”
海石氏原本还想和对面据理力争的,现在忽然见自家相公开窍了,也就没再出声,反倒心中觉得很是熨贴。
但海良才如此直白的话,却让其他人觉得不敢相信。
“大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一家人何必闹到衙门去?你这是想让爹死不瞑目啊!”
说这话的人,则是一直没说话的海家二儿子海守贵,一开始自家媳妇对自己大哥说那些大不敬的话,倒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看不见的样子,现在反而站出来指责海良才将事情闹的太大。
而海良才这次似乎不打算在忍耐,而是道:
“爹就算死不瞑目也不是我们造成的。是你们,在爹还没去世的时候,就成日拿铺子的事让卧床不起的爹耗尽了心力,因为你们,爹才最终没熬过去!”
说到这件事,海良才面上闪过痛心疾首的神色,他原本以为这些人会知足,分了也就分了,大不了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变卖,总能凑够银子给其他几家。
谁知道,他们如此贪婪,难道真的要将他们大房往死路上逼吗?
假如老爷子死的时候,海良才还对这些人有一丝情面在的话,现在却一丝都没有了。
林茗在一旁听着,心里头瞬间刷新了这群人无下限的底线,想想这些人和前世拿着遗嘱等在抢救室外,等着人按手印的那些“法定赡养人”,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果然,不管那个时代,哪个时空,该有的人依旧会有,表现形式不同罢了。
海家这一大家子,除开海良才两口子,真是让人恶心坏了。
一个个的亲爹还没死就拿铺子的事逼迫老人家,没准人还真是因为觉得世间纷纷扰扰,不想活了才去世的。
当然,按照情理来将,人人有份也并不是不公平。
只不过其他几家一点时日也不肯宽限,哪怕给个半年几个月时间,一家二十两银子总能凑上,可这些人竟然一丝一毫都不肯让步,所以想要自家的份是假的,充其量就是看上这家铺子所能带来的收益了。
要鸡还是要蛋,这个选择不言而喻。
不过这群人看似铜墙铁壁的一致对外,她到觉得不尽然。
个个都是精于算计的,这些人要是斗起来,一定更加精彩些。
毕竟能因为利益纠集在一起的人,谁说不会因为利益倒戈相向?
“你血口喷人!爹明明是喜丧,谁说是被我们逼死的?!”
海良才却面容惨淡地嘲讽一笑:
“是不是你们逼死的,爹也已经去世乐,你们口口声声说大房的不是,现在还打这么些年我们辛苦血汗钱主意,爹在天之灵都看着!”
海良才这幅语气,似乎也勾起了对面人心中最后一丝良心难安,尤其是说到老爷子在天有灵这句话时,几人都不由抬头往上方看了看。
并且还都心中泛起了一股凉意,其中那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海家三儿子媳妇,还用手搓了搓胳膊。
看起来这句话还真的起了丝作用,当然,这也只是一丝而已,并且维持的时间不太久。
就听那海守贵怒气横秋道:
“大哥你少装神弄鬼的,爹在天之灵也肯定是支持我们几个,二弟我话就放在这里,今天既然有人愿意借你们钱,那先把铺子的钱给我们,其他的以后再说。”
林茗闻言,心里的白眼都翻到明面上来了,这家人真的老不要脸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岂不是石婶子以后还有可能被这些人缠上?
又要钱还要源源不断的钱,天底下哪有那好的事?
见海家大房开始思索起,要不要先将人用银子打发再说的样子,林茗当即就没再安静旁听,而是抛出了个关于灵魂的问题:
“不好意思,我听了这么久也没明白,你们中间哪家人能拿出六十两银子?”
这个问题却让对面一干人等愣了愣,随后却面面相觑起来。
这回问题这些人显然没有思考过,毕竟他们本就是仗着大房舍不得这么多年打拼起来的家业才如此相逼的。
当然,眼红也占据了大半的原因,毕竟这样一家铺子,每年能挣起码是他们每家的两倍收入。
一年怎么说也能挣十两银子了吧?
要是这铺子是他们家的,就算六十两银子,不也只要几年就回本了?
事实证明,一但有些想法在心中落地生根,之后只需要浇水施肥就行了。
于是林茗继续道:
“你们既然没人拿的出六十两银子,显然海叔石婶子他们原本也应该没有,如果他们和你们一样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他们能有几十两家底吗?”
说到这里,却听一人杠道:
“可这还不是因为有了铺子才挣得这么多钱?”
林茗丝毫没有停顿反击道:
“是因为有铺子,但这一条街出租的铺面没有半条街也有四五家了,只要付租金,我还没听说哪个房东想要从租户营收上分一杯羹的!”
换句话说,海家大房就算不用自家的铺子,也可以用同样的租金去租这条街上其他铺面,依靠着这些年夫妻两个的努力以及手艺,还能攒不下来钱?
这里面的区别,也只有海家大房,租的是自家的铺面,而不是别人家的铺面这一个区别而已。
想打这里,林茗做了个将对面人脸都打肿的总结:
“别说在你们海家,陌生人租用铺面只要付租金,自己人用同样的钱租,还得多花几十两才行,怎么?自家人的便宜正好占?”
林茗点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愣了愣。
可不是这个理吗!
别说当时海家铺面破陋不堪根本没有人愿意租,就算海家当初真的有人租,人家花了租金租用的铺面做生意,海家难道还敢伸手找人要人家辛苦挣来的营收吗?
那是肯定不会的,可为什么租铺面的人换到自家人身上,这些人就如此理直气壮地不要脸呢?
林茗见对面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继续给对面挖坑道:
“还有,恕我直言,要不是海叔他们仗义疏财,你们确定有人能拿的出来那么多银子给其他几家?”
大不了就关门一段时间,反正按照石婶子的手艺,根本不愁关以后几天没人买。
一但石婶子她们不打算出钱,将店让给其他家几家,并且他们还需要出二十两给二人,谁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退一万步讲,这些人能弄来几十两赔给其他家几家,有了这家店铺,除了一个面馆的牌匾,还有什么?
手艺?回头客?
那些都是不存在的,尤其是海家大房拿到了二十两银子之后,加上之前的五十两,怎么说也能在街上再盘一家自己的铺面了。
到时候这些人守着几十两待还的外债,看着大房另开面馆照样日子过的红红火火,那不得气血攻心一命呜呼了?
所以,该急得反而不是海家大房,而是这些极品们。
真逼急了,海家大房不要这个店面不还是能开面馆?
只要做的依旧是海家面馆的面,做面的依旧是海家两口子,东街还是西街有区别吗?
到那个时候,最大的区别只有地段优劣乐,但实际上海家面馆的地段也没多好,之所以现在发展出这么多固定的客人,都是两口子打拼出来的结果,和地段还真没什么关系。
显然,林茗的话将场上的局面推向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过方向,尤其是被逼地无可奈何的海家大房。
“没错,林娘你说的对!我们大房不打算要这家店了,谁拿二十两银子来,这家店就归谁!”
说话的人是海石氏,这么多年的亲戚,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德行,她知道她越是这样说,这些人反而都不愿按照她说的做了。
再说,这几家里或许有能拿出二十两银子的,但一定没人能拿出六十两让其他三家都满意的人家。
只在瞬间,战场似乎转移了位置,由海家大房和其他三房之间的斗争,转移成了每家每户之间的斗争。
因为谁家都不想要这个铺子,因为自家没手艺,要了铺子回不了本到老了也带不进棺材里,自然没那个傻子。
但每家又都眼红这个铺子,毕竟大房能靠铺子每年赚不少银子,哪家不眼红的?
一想到海家两口子只需要花五六年就能赚回来的银子,就能有一个摇钱树,每家心里头都不乐意了。
所以这些人才想尽可能地从大房手里抠搜些银两出来,反正脸都撕破了以后再借不了银钱,老爷子也走了,没人给他们当挡箭牌,不趁着最后一次机会多捞点,他们哪里肯罢休?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现在海石氏竟然放话说不要铺子乐,并且还管他们要钱!
他们哪有那么多钱?
就算有存十几二十两,但谁能拿出六十两那么多?
正当这时,海石氏继续道:
“别忘了族长说的,半月内分好家产,你们要是有谁能拿出二十两银子,乘早拿出来,我们保证立马走人。”
说完,海石氏继续道:
“还有我家家底的主意,其他人想都别想,店是租的,做买卖的钱是自己掏的,亏了那么久也一直是我们两口子抗的。
说的不好听,就连铺子装修的三两半银子,还算海家欠了我的,到时候这三两半银子别忘了给我算在我们家的那份里头!
这些话就是族长来了我还是这么说,林娘的话说得好,要是族长承认咱们老海家,就是吃里扒外转专欺负自己人的家门,那这几十两我们不要也罢,就当是和老海家脱离关系了!”
第770章 受不起
“这些话就是族长来了我还是这么说,林娘的话说得好,要是族长承认咱们老海家,就是吃里扒外转专欺负自己人的家门,那这几十两我们不要也罢,就当是和老海家脱离关系了!”
海石氏神情不让分毫地说了这样一段话,给对面的人彻底说蒙了。
他们哪有那个能耐让族长承认这种事?
族长可是他们老海家的权威,他们除非想被逐出海家族谱,否则怎么敢让族长承认他们海家就是专欺负自己人?!
要说这个去世的海老爷子这一支,血脉原本就比较偏,虽说也是正统海家子嗣,但平时却缺少家族族长这边的照拂和管教,属于放养状态。
当然,就算是放养状态,该海家老爷子有的,家族那头也没烧给,着不镇子上这间铺子,就是当年分家时,海老爷子那一支拿到的?
所以现在又转回原点,海老爷子毕竟也是这一支的一家之长,去世时族长必然是要过来主持后事的。
原本也只是个主持后事的过场,遗嘱这种事,就算族长也肯定不想多掺和,所以就让海老爷子这几房子嗣自己商量,到时候给个结果记在族谱上就罢了。
也就是说,甭管这几房人商量出个什么结果,不论是公平,还是很不公平,只要多数人胜过少数人,族长也不一定帮弱势的那一方。
正因为看出族长那边无暇顾及他们这边的琐事,这几房人才如此猖狂地上门逼迫大房。
却没想到,现在被大房找到了由头,按照这个说法下去,他们不仅拿不到那几十两,还得倒赔大房好几两银子,这也就算了,大房自己拿了银子照样开铺子,他们呢?
就算有了铺子做啥生意?能挣到钱吗?
就算能挣到,等他们操劳半辈子还清了银子之后,还没享福就得进棺材了,这笔买卖太不合算!
所以当听到大房不打算要这家铺子,并且还拿族长堵死了他们想打那五十两银子的主意,还伸手找他们要二十两银子时,这些人自然都坐不住了。
“大哥!你看看大嫂说的这时什么话?什么叫和海家断绝关系?大哥你可是咱们家的长子,长兄为父,张嫂为母,哪有父母和子女断绝关系地,你们这是要置我们兄弟几个于不顾啊!”
那海守贵噼里啪啦一通高帽子就向着大房甩了过来,给林茗听地就差给认这通歪理拍手叫好了。
然而,林茗到底还是高估了这些人的底线,就听海守贵婆娘这时道:
“当家的你说的对,大哥大嫂你们怎么不想想,为什么非要和大家伙唱反调,明明这事能好好解决,非要闹到族长那里还要闹到衙门去,偏要将咱们家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二房的人刚说完,三方的人立马附和道:
“就是啊大嫂,你也是海家人,生怕别人看不到咱们家热闹不成?”
众人你来我往,海良才两口子自然不是对手,逐渐二人被这群人语言欺压地说不出话来。
但林茗却不是个只懂旁观,深谙别人家的闲事不多管那一套的人,于是就听林茗扬声怒道:
“第一,石叔石婶子原本没想和你们断绝关系,是你们一直步步紧逼,见钱眼开不顾亲戚情分逼迫于他们!”
见人想插话反驳,林茗立马声音又扬高一个音调:
“第二!你们为了同一个利益纠集在一起,却指责被你们剥夺利益的人不听话,不乖乖被你们吸血掠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三!假如你们没理,还怕闹得人尽皆知丢脸丢份抬不起头,那大可以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又想贪人家的银子,还不允许别人把事情闹大,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第四!别人家的一家人,意思是相互扶持,而你们家的一家人,就是得心甘情愿被你们吸血的意思吗?!”
这些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不过海家大房是觉得出气乐,林茗说出了他们想说的。
可其他人却觉得,自己心底的罪恶背戳穿,于是恼羞成怒起来:
“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
林茗缺冷笑一声:
“你们怕我这个外人多管闲事,那怕不怕县令这个外人多管闲事?”
就算那个县令不是个好东西,但这个官职本身就有威慑力,现在看来,这些人的三观已经扭曲到了无法更改的地步,拆穿也只会令他们恼羞成怒而不是羞愧难当。
所以没必要想靠一两句话,就给谁改变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恨也好可悲也罢,都是这些人的命数。
所以目前为止,假如想让石叔石婶子撇开这些人的纠缠,只能靠引起他们的恐惧心理。
这些,最怕的,一方面是被外人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另外一方面就是怕死了,怕死就怕和衙门扯上关系。
所以假如海家族长,以及将这件事闹到人尽皆知的威胁都无法逼退这些人,只能拿着衙门以及那个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县令做文章。
果然,当一切又回到衙门这个话题上时,对面的人军心逐渐不稳了起来。
“大不了这铺子这么些年的营收咱们不要了就是!你给我们一家二十两银子,以后再不来烦你门。”
说话的人是三房,但二房却还是有些眼馋那五十两的意思,又碍于族长以及衙门,这才没说话。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地海石氏却没那么好说话了。
“我说了,这间铺子我们不要了,你们给我二十两子,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其他一切都免谈,族长来了我还是这句话!”
就连林茗都没想到,这一次海石氏竟然如此硬气,看起来似乎真的不想要这个铺子了一样。
这下子可给其他人急坏了,大房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真的要他们接手这个铺子?
林茗看着这些人一瞬间露出的恐惧神情,额头上冷汗直冒,面上像是做了噩梦似的神色,突然觉得这些人是可悲的。
逼迫别人的时候理所应当,吸别人血的时候理所应当,利用别人的时候理所应当,算计别人的时候理所应当,却在迎来悲惨结局的时候,仓惶恐惧。
假如这时候从门口走进一个人,看到场上海家大房夫妇二人面带讥讽冷漠地神色,在看到这些人那么恐惧那么无助,甚至二房的人已经朝着海石氏露出了祈求请求的神色,那么这无论是谁的这个人,又会怎么想?
或许,假如换做是她,她也会不问青红皂白,觉得对待其他人的祈求面露冷漠的海家大房太无情冷酷?
这样的事,似乎也似乎发生在她的前世今生。
前世已经过去,但今生她也依旧被那些表象所操控,所欺骗着。
或许她自以为理应铲除邪恶拥护正义,但却不知道,这份自以为有时却会成为有心者的工具。
“大嫂,你看我们几家人不是坐在这里好说好商量吗?谁也不想让谁家活不下去不是?
这铺子你就算给我们几家,也没人会顾啊,你看,不如就由你和大哥继续用着,怎么样?”
姿态放的极低,但海石氏依旧不为所动,就连海良才似乎也因为方才这群人所显露出来的真实面目,头一次没有站出来帮其他人说话。
见大房不为所动,其他几家终于彻底慌了神,要是大房真的不要铺子,费要银子,那可怎么办?
这还不算最难的,万一他们谁家都要不起,族长收回主家,那他们岂不是什么都捞不到了?
这样一想,二房瞬间姿态更低了:
“大哥,咱们兄弟几个这么多年的关系,你劝劝大嫂,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开了这许多年了....”
生怕连最后二十两银子都落不到手里,这些人开始急了。
然而这时海良才却道:
“大哥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这五十两银子是大哥自己存的棺材本,这铺子还是二弟还是你来吧,刚才你不是说,要是大哥拿不出银子,这铺子就让你们开吗?”
听到这话,海石氏面色有些古怪,但却也没说什么。
一旁林茗倒是觉得对待这些人就不能让,否则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显然,海良才这句话让其他人更加着急了起来:
“那些不都是兄弟几个一时气话?可不能当真啊!现在大哥你们既然能借到银子,不如咱们就自己分了家,族长那头也好交代不是?”
“我和你大嫂,开了这么些年的铺子也开腻了,往后不打算再开铺子了,既然你们刚才说要铺子,那你们就拿去吧,别忘了那些年装修铺子的三两半银子算在我和你嫂子那份里。”
见海良才以及海石氏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像继续开面馆了,可给其他人急坏了。
“大哥,就算弟妹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还不成吗?刚才都是我随便乱说话,其实当家的没想要这个铺子的意思,大哥大嫂你们行行好。”
话说的无懈可击,语气竟然也真像是他们受了委屈一般,假如林茗不是从始至终都在现场见证这场闹剧,她甚至都要觉得真是海家大房不顾念手足之情了。
这海家二房也真是能屈能伸,刚才还阴阳怪气咄咄逼人,现在竟然就下跪了,这反转简直令人目瞪口呆。
大房二人似乎也没想到二房会做到这样,毕竟两家人一向不对付,现在人却给他们下跪,这说出去他们还怎么做人?
于是虽然不情愿,但海石氏还是伸手将人拽了起来:
“你拉的下脸给我们跪,我们受不起。”
说完,海石氏依旧没说松口改主意,其他人一时间有些拿不定大房什么想法了。
林茗看着被扶起来的二房眼中闪过敌意怨恨,就知道这人不是和好相与的角色。
越是能屈能伸的人,得势之后就越狠。
也知道海家大房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些人给赶走,于是林茗就拉了拉海石氏的袖口,眼中有些一丝询问。
海石氏见状,想了想便对着其他人道:
“你们也不必用下跪这种手段逼我们,现在哪里来回哪里去,我还考虑考虑,要不然这事免谈。”
海石氏也不太想看到这些人了,多看一眼都觉得犯恶心。
随后就见以二房为首的这群人顿时像得了讯息一样,立马就站起身收拾东西要走。
临走时,还一个劲不忘提醒大房,这个铺子他们应该继续开下去云云。
看着这群人走的比谁都快,留下的三人松了口气,但心中随之而来的却也有许多叹息。
半晌没讲话,当海石氏手里握着林茗的手,说着那些感激不尽的话时,林茗却笑了笑道:
“石婶,实不相瞒,原本未我来是想问问你这附近有没有那家铺子找人接手的,没成想石婶子家里就出了这样的事。”
石婶子一愣,沈家之事打算开铺子了?
这才多久?摆摊不到俩月就能开铺子了?
却没想到林茗又继续道:
“起初听到石婶家有这样的事,我心里还想着,要是石婶家想卖铺子,我们家收了也不错。
不过后来听石叔石婶你们不打算卖,手里头也有大部分银子,只缺五两,也就没动这份心思了。”
海良才海石氏一听,才恍然怪不得一开始林茗听说不开门还关心他们出什么事了。
虽说海石氏知道林茗是个心思正派的,但也知道林茗不和沈母一样,沈母为人还算比较会来事,平时也能唠地起来。
但她这个儿媳性子却比较淡,一般是不太可能会进门询问别人家出了什么事的,林茗这人不太喜欢和人接触,当然,人是个心思正的,冲刚才的事,海石氏也比起以前更了解了些林茗。
现在林茗说一开始来问是为了自家盘铺子的事,海良才两口子也觉得无可厚非。
唯一让海良才两口子有些意外的是,平时看着性子淡,看起来不太能担得住事的人,正要厉害起来,刚才那么些人都不怕,说出来的话字字珠玑直击要害。
第771章 什么时候发
唯一让海良才两口子有些意外的是,平时看着性子淡,看起来不太能担得住事的人,正要厉害起来,刚才那么些人都不怕,说出来的话字字珠玑直击要害。
这和他们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林茗不太一样。
就听海石氏道:
“今日真的是多亏你了林娘,要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人。”
林茗却笑道:
“举手之劳,况且这些人也是石婶你们赶跑的,和我可没关系。”
海石氏闻言,和林茗相视会心一笑道:
“不论如何说,这五两银子你石婶一定挣到钱立马还给你的,我们夫妻俩这就给你写个字据。”
林茗也没有拒绝,想了想也没再回去拿,而是直接从袖子里就拿出了五两银子递给了海石氏道:
“石婶,正好这银子我随身带着不用回去拿了,你们有能力还再还,毕竟我和娘在镇子上也同是做生意的,以后有了什么事还需要石叔石婶你们的照拂。”
谁知林茗这话却让海石氏无奈道:
“快别这么说了,你们家的生意那还不好啊,怎么都轮不到我们家照拂,不过今日你石婶也承你的情,往后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和你海叔你石婶说,要是能帮上的,咱们一定不推脱。”
林茗听后笑了笑,虽说这一摊没问道铺子相关的事,但起码也和海家面馆私下交情牢固了不少。
还有她也明白了,以后看人看事不能看表面,估计以后她都忘不掉,方才那个海家二房下跪画面带给她的冲击。
因为这样的画面,无论是在现代电视剧里还是现实生活当中,似乎都只会让人同情被逼无奈到下跪的人。
却只有这次她思考了回,为什么这些人需要下跪。
而为什么起初被逼无奈的海家大房,没做这样的事。
这样一思考,林茗觉得自己有了些获得。
当将海家的事解决完之后,海家也重新正常开门经营了,而林茗也自然功成身退,回到了自家的摊位上。
沈母问起这些之后,林茗也没瞒着,毕竟沈母和海石氏私下也有交情,她不说沈母也可以了解到。
当然,林茗只说海家海家夫妇将自家的铺面买下来了,却没说那三家极品的各种奇葩行为。
说出来林茗自己都想翻白眼,还拿去污染别人的耳朵做什么。
沈母知道了,当然十分支持林茗的选择,觉得她帮海家夫妇是对的,还说海家夫妇都是老好人,往后他们家可以多走动些。
林茗听到也觉得没错,怎么说呢,人一般就分喜欢占别人便宜的,和被别人占便宜的。
有的人便宜多,被占了便宜不自知,看起来没什么影响。
但有些人便宜不多,被占了便宜之后自己的日子都过不下去,这样的情况下,都没变成和那些人一样的人,显然能看出海家夫妇做人的人品道德还是挺坚固的。
不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还出来收拾烂摊子,将钱赔给这些人了,说实在话的,海家面馆的铺子,空间还没有同街的那些七八十两的铺面宽敞。
所以假如海石氏他们真不愿意接手,那其他三房绝对会被自己亲手挖的坑埋汰了。
不过虽然空间不算宽敞,可地方都是老客户熟悉的地方,加上这么多年也有感情情怀,所以接下来也不算吃亏。
想到这里,林茗却问沈母道:
“娘,咱们家什么时候也能盘一个铺面啊,现在这地方太有限乐,冬天也不好摆桌椅。”
沈母闻言却笑道:
“咱们家想盘,也得有人愿意卖不是?”
林茗想想也是,这种事肯定是急不得的,当下边说道:
“先说好,这铺子还是我来买,娘你才攒了没多少银子。”
沈母有些迟疑,但却又道:
“这不是还没影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咱们顾好眼前的再说。”
林茗闻言也觉得有道理,就和沈母一块忙活起了生意。
当然中间有不少人抱怨,沈家摊子的栗子饼怎么不增反减,一些来晚了会的人,听到沈家今日只卖一炉五十块栗子饼,瞬间都能接受了。
正因为如此,当场一块栗子饼的价格,几乎被炒到了“天价”。
这是因为最多只有二十五人能买到,没人买两块,自己吃一块,再卖掉一块,起码能赚几十文,甚至越到后面,卖的越贵。
最后那个买到栗子饼的幸运客人,以半两银子的成交额,将手中另外一块栗子饼卖给了一个吵着要吃栗子饼的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不得不说,看到这一幕的林茗,心中简直觉得血亏,这些银子都应该是她的啊!
怎么人家买东西是花钱,而她家客人买东西是赚钱呢?
林茗是不会承认她连来自家光顾的客人都要吃味,实在是这市场价格抄地简直太夸张了。
一块栗子饼半两银子,她现场给你做一个烤箱的栗子饼成不?
关键是,她想做,但没办法说明这些栗子的来路,毕竟沈家剩下的这些栗子数量本就有限,多一点少一点沈母也肯定会察觉。
所以她只能眼看着,从她摊子上赚差价赚的钵满盆满的客人心满意足的离去,而她心中缺欲哭无泪了。
正在林茗心中肉疼之时,缺怎么也没想到,道上竟然突然冲出一匹马,四个蹄子走的都快要飞起了。
定睛一看,这马背上的人不正是县里见过的那个肖俊飞吗?
这人怎么回来这里?
这时沈家摊子上排队的人,都被这个突然从人群当中冲过来的少年给吸引了目光。
尤其是那些个年轻的姑娘,一时间看着马背上的肖俊飞瞬间都腾不开眼了。
正当沈母林茗面面相觑时,就听那头风尘仆仆的肖俊飞“吁”地一声,才将马给停在了沈家摊位前极近的地方。
动作在慢些,沈家摊子都难免被扬起的马蹄子给踩踏了。
林茗瞬间觉得,这人难道是来砸场子的?反正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照顾生意的。
沈母见状刚想说些什么询问,却不想那头肖俊飞立即抢着道:
“哈哈!原来你们真的在这里!这个小地方可让我好找!”
林茗面上闪过几道黑线,就听沈母语气有些后怕道:
“肖公子,你的马要当心着些...”
要是这马往他们摊子上排队的人那奔,准得出事。
肖俊飞闻言看了眼自己的坐骑,眉飞色舞道:
“我这马可听话地很,对那些人没兴趣。”
说完,还拿手指了指对面那些排队等候的人,没成想下一秒身下的马就扬起头颅,动了动前蹄,做出一副想要往肖俊飞指的方向去的意思。
肖俊飞一时间有些尴尬,只好强行将马头给拽了过来。
随后就见肖俊飞“唰”地一下,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正好跳到了沈家摊子前,拿捏出一种鬼子进村的架势道:
“既然找到你们了,呐,这是你们摊子的凭证吧?听着,今日你们摊子上的东西我全部都要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裳中拿出沈家在县里发放的竹牌,神色十分嘚瑟的模样看着其他排队等候的人。
那神色似乎再说,他们白等一场,这些吃食都归他了。
林茗拿过竹牌,辨认了一番,确实是当时在县里发放的竹牌之一,并且看这个编号,她脑海当中浮现出了当时拿到这个竹牌的人,似乎没有参与卖竹牌。
沈母看向林茗有些疑问。林茗便回答道:
“娘,是我们在县里发的竹牌。”
这样一来,二人却有些两难了。
他们沈家头一天重新开始摆摊,都没来得及告诉这些客人,他们在县里承诺过这样的事,原本打算等明日逢集时再说的,到时候人多些。
也觉得从县里感到这里来,再快也得多花上两三天,也不用那么着急。
谁知道,这才第二天,这个肖俊飞就来了,难道沈家前脚走,肖俊飞后脚就跟来了?
不过不管人怎么来的怎么早,但沈家做出的承诺也不能变卦,于是沈母和林茗二人商量了一番,就听沈母道:
“肖公子,你看我们回来刚摆摊头一天,还有不少客人不知道这个事,他们也等了许久了。要不明日肖公子再来,到时候一定不接待其他客人。”
沈母语气比较客气,毕竟沈家有言在先,自然要用商量的语气,但肖俊飞丝毫并不满意,刚想仗着有了这个竹牌就可以不用排队说事。
却听那边林茗道:
“这竹牌是沈家发放的,一切解释权归沈家所有,今日有这么多客人等着不太方便,若是肖公子觉得等不及不想要这个竹牌了,也可以找之前买的人退,不过对方愿不愿意退就不知道了。”
肖俊飞听林茗这话,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他赶了几天才到这个破地方,凭什么还要等一天?!
但林茗却接着道:
“当然为了补偿肖公子等待的这一天时间,明日沈家会准备一份未面世的神秘美食,免费款待,请问这个结果肖公子可还满意?”
林茗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像肖俊飞这样的,肯定禁不住神秘美食的诱惑,绝对会答应下来。
果然,她还没倒数三个数,肖俊飞那边眼珠子一转,这才抹了一把蓬头垢面的脸道:
“成交!一言为定,到时候要是我见过的不新奇的玩意,你们可得再赔我一个竹牌!”
林茗自然不会被这话吓到:
“沈家的吃食,自然都是别人家没有的。”
一旁沈母原本还以为他们要和这个一看就不太好招惹的公子哥纠缠一会,谁想到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将人给打发了?
“不过你们这个地方有客栈吗?这路上全是土,可给小爷我埋汰坏了。”
一边说,还一边摇了摇头上的灰土,一旁原本等在沈家的年轻女子,瞬间露出了一副花痴状。
林茗见状,扯了扯嘴角,用手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身后的醉仙楼道:
“喏,前面那个酒楼,有厢房,想要借宿也是可以的。”
便宜了自己的合作盟友,总比便宜其他人强,于是林茗丝毫不觉得醉仙楼厢房贵地就将醉仙楼推荐给了肖俊飞。
肖俊飞一看,反倒觉得瞌睡来了送枕头,有酒楼也省地再找其他地方了。
沈母看着林茗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面上有些好笑。
等将肖俊飞那头打发去了醉仙楼之后,摊子上的人这才开始七嘴八舌地询问起了,那个竹牌的事。
此时沈母以及林茗自然不得不提前解释一番,简单地将沈家在县里摆摊的事说了,又说为了摊上的生意,发放了竹牌,到时候要是有人来镇子上光顾,可以不用排队不限购云云。
这样一番话下来,可是给在场的所有人都眼红坏了,都觉得凭什么县里的人有竹牌?
他们也要!
想到有了竹牌不用排队,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买多少就买多少,一瞬间,所有人都开始躁动起来。
尤其是等了一早上的那些人,就听他们阐述沈家偏心道:
“沈娘子你这可不地道啊,人家县里的都有竹牌,怎么咱们镇子上没发竹牌呐?”
“是啊,咱们也算是老主顾了,可不兴这么偏心的啊!”
沈母刚觉得确实对镇子上的人不太公平,于是想说什么,却听又有人唱白脸道:
“诶,你们这话说的,沈娘子她们不也是想做生意吗?搁你们难道不希望有更多人来自家摊子上买东西吗?”
“不错,这样做,不仅能让自家生意有所提升,没准还能连带将咱们千灯镇其他摊贩的生意都带起来,沈娘子她们分明就是做了件好事。”
沈母语塞,没想到她都不用说话,这些人自个倒是说了个全。
这还没完,沈母林茗就见那边唱红脸的和唱白脸的纷纷对视一眼,便合起伙来道:
“既然如此,咱们也都能理解你们。不过你看这个竹牌,咱们自家千灯镇上什么时候能发一波?”
沈母哑然失笑,看了看林茗,见她也笑着点了点头,这才道:
“我们沈家怎么会厚此薄彼呢,原本大家伙不说,沈家也打算,过年那几天,发放定量的免费竹牌,效果都是一样,可以在沈家摊位上不用排队等候以及取消购买限制,总数不会少于十个。”
这话一说出来,场上所有人顿时拍手叫好,并且摩拳擦掌起来,似乎这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些人就要准备起来了。
不过消息沈母也是透露到了这里,再多的似乎就不愿意多说了。
第772章 可不能见死不救
不过消息沈母也是透露到了这里,再多的似乎就不愿意多说了。
毕竟沈母和林茗也只是刚才决定,却还没有具体商讨过,不如先卖一个关子,等商量过后再公布。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没过还没过多久,就听身后传来气势汹汹的质问声:
“我说为什么你们卖给这家酒楼的栗子饼,和我上回在县里吃的不一样?明显是酒楼的更好吃些。”
这声音的主人自然就是刚进醉仙楼每多久的肖俊飞。
沈母林茗闻言,有些不懂肖俊飞生气的点在哪里,随后就听对方自己解释道:
“你们这样,那我之前在县里吃的那些岂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了?你们得重新赔我那么多正宗的栗子饼!”
听到这里,林茗终于忍不住扯了扯脸皮子,这种人,不是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她们在县里卖的可是用榛子做的!
这哪是挂羊头卖狗肉?这分明就是挂羊头卖唐僧肉才说的过去吧?知不知道榛子多少钱一斤?
可以说要是没有抽灯笼这个活动,栗子饼卖几个就亏几个。
林茗沈母算是看出来了,原来这人是打算讹上她们摊子了。
肖俊飞斜眼故意装作一副生气的语气,说了大半天,却没听见人搭理自己,顿时自讨了个没趣,只能强自给了个台阶道:
“你们怎么不说话?是觉得太惭愧所以无言以对吧?”
林茗翻了个白眼,随后无情指出:
“去县里没带做栗子饼的原食材,自然只能拿其他食材代替,要是客人你当时觉得沈家挂羊头卖狗肉,大可以不买,也不必都吃到肚子里了,再来找赔偿吧?”
这句“都吃到肚子里了”,给肖俊飞本人说的老脸一红,眼神乱飘道:
“这不是不知道正宗的栗子饼是这个味道吗?谁让你们卖的时候不说?”
这回都轮不到林茗翻白眼了,就听沈母道:
“肖公子,这件事当时我们是说过的,不仅说了,还写在摊上告示上。”
肖俊飞没想到还有这事,只好解释道:
“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说的,我当时不在摊子前,自然是没听到的,还有那个告示,也没注意。”
林茗随即便道:
“那也不能怪我们家摊子,我们已经尽了告知的义务。”
肖俊飞见这一招对二人不管用,便又想出新招式,谁知道这时从身后来了二人。
“姐,师母,发生什么事了?”
林秋白几人一来到摊附近,就发现沈母林茗她们没再招呼客人,而是和一旁一个身影比较熟悉的人说着什么。
那人气场上看似不是很好相处,林秋白还以为林茗她们遇到了麻烦,于是便开口问道。
林茗见林秋白以及许慎两个抬着一陶罐新煮好放凉了的卤味过来,立马上前一边帮忙抬着,一边道:
“甭管他,来讹人的。”
一句“来讹人的”,可给肖俊飞听了当场恼羞成怒道:
“你说谁来讹人的?我怎么就讹你们了?”
林茗却睨了肖俊飞一眼道:
“你敢说不是来摊上讹吃食的?”
这句直击灵魂的发问,将肖俊飞说的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起来,但就算不自在,语气还是依旧强势道:
“我不是来讹什么吃食的,当然现在你要如此污蔑我的名誉,我可以去衙门告你去。”
说完肖俊飞暗自打量了一番林茗以及沈母几人的表情,见其他人面上一变,心头顿时一乐,他就知道这招管用。
这时就见林茗停下手下得动作道:
“哦?那你说说,你怎么样才能不去衙门告我们?”
肖俊飞顿时心中一喜道:
“想让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也简单,你们摊子就给我赔十几二十斤的吃食就好。”
这回别说林茗乐,就连林秋白许慎面上都划过了几道黑线,这人,脸皮还真不薄....
十几二十斤?亏他能说得出来。
肖俊飞正以为林茗几个会服软赔给他,谁知道这时一旁等候买东西的客人却不乐意了,就听众人七嘴八舌道:
“你这还不是来讹吃食的?我看沈小娘子说的没错,你着分明就是来讹人的!”
“想的也太美了!十几二十斤,咋不吃撑死你?”
“要吃自己排队去,谁都像你一样讹人家摊子,人家还做不做生意了?”
俗话说的好,众口铄金,现场不说一百人,也有四五十人乐,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给肖俊飞淹死。
肖俊飞哪里受过这种气,当时就一撂衣摆怒道:
“你们?岂有此理!肖二....”
刚叫到自己心腹随从,缺发现他这次是甩了那一干子人,单独来的千灯镇,于是到口的话就又被憋了进去。
不过在外人听来,肖俊飞正吵着架,突然就叫什么小二,顿时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吵架找人家店小二做什么?
肖俊飞一时间下不来台,这时就听沈母道:
“大家稍安勿躁,我想肖公子当着大家伙的面,也不会做这等子事,这一切想必都是误会,肖公子你说妇人所说的话是也不是?”
肖俊飞意识到他出门在外势单力薄,显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之后,只能忍下这口气,态度敷衍道:
“自然是误会,本少爷可不是会做那等子事的人,你们都眼瞎...我是说你们误会了。”
林茗见肖俊飞怂了,也就没再互呛,和沈母几人将换下去的陶罐递给了林秋白他们。
肖俊飞正自讨没趣,却突然又发现了一个令他疑惑的事。
“你们摊上的吃食怎么是从这家酒楼院子里拿出来的?你们和酒楼有啥关系?”
沈母几人闻言还没解释,就听那些客人倒是津津乐道:
“这你就孤陋寡恩了吧,咱们镇子上的天下第一卤,可是和醉仙楼有着交情的,沈娘他们的吃食不仅是租用醉仙楼后院灶房做得,醉仙楼里也卖沈娘她们做的吃食,就冲他们这份交情,你要想讹人,还得看看对象。”
肖俊飞顿时脸一黑强调道:
“我没想讹她们!”
不过也才想起方才醉仙楼的伙计说的,沈家摊子卖的东西,每日都会给醉仙楼提供一部分作为尊贵客人的赠送。
他也是看到其他人赠送了栗子饼,也点了一大桌的菜,这才尝到正宗的栗子饼。
一想到那正宗栗子饼的味道,肖俊飞顿时不争气地舔了舔嘴角。
眼睛不由自主往沈家摊子上,那个源源不断往外冒着香气的烤炉上望去,只可惜这家人精地和什么似的,还有一群拦路虎。
他又答应了今日不使用竹牌,等明日再来,出尔反尔不是他的风格。
再说,明显摊上已经卖出去了许多吃食,据说沈家吃食每日都限量供应的,现在用竹牌,不如明日一早他来包了所有吃食。
更别提,方才沈家还答应了他一份还未面世的神秘美食....
未免世的神秘美食,岂不是说,他是第一个吃到的人?
当然,沈家人肯定是尝过乐得,但眼前这些人?
肖俊飞得意的眼神,瞬间划过在沈家摊子前排队的客人,还说道:
“我可是有竹牌的人,明日沈家摊子上的吃食都是我的。”
说到这里,肖俊飞还笑眯眯道:
“哦对了,我还有一份神秘大礼,想必你们都没吃过吧?”
不得不说,肖俊飞这些话,比起当初在县里一边吃一边炫耀的行为,所引起的羡慕嫉妒恨,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一些晚来的客人得知沈家往后只有逢集才卖一百个栗子饼,不逢集只卖五十个,今日买不到栗子饼的这些人,以及那些因为沈家放宽购买限制,排在后面生怕轮到自己没东西买了的客人们。
这些年就等着明日逢集早早赶来排队,谁知道却得知明日也买不成,都被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家伙给占了,所有人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肖俊飞正在得意着,巴不得嫉妒死这些方才说他的人,这时却从醉仙楼出来了一个店小二。
“这位公子,掌柜的看你许久未到酒楼用饭,派小的来询问公子还要不要继续用饭?”
肖俊飞得意地一甩头发丝道:
“和你们掌柜的说,饭菜就放在桌上,等我想吃了再去吃。”
现在他首要的事,是好好嘲笑一番这些人,不出了方才那口气,他还吃什么饭?
到外面来找肖俊飞的店小二,却是小吴,见肖俊飞不打算回去,迟疑了一下,有些局促道:
“公...公子,酒楼新来了别的客人要....要用厢房,公子你...你....”
小吴紧张时有口吃的毛病这点沈家人是知道的。
原本小吴只是出来请问肖俊飞既然现在不用饭,可不可以以将厢房让出来给其他客人先用,毕竟这个要用厢房的是个老主顾了,人家还提前给银两。
肖俊飞听小吴说话费劲,也没让他继续说,而是一脸懂了他地意思道:
“我包的厢房,哪有让给别人的道理?”
说完肖俊飞就伸手指了指小吴笑道:
“我知道了,你是来要银子的是吧?切,就这点银子还怕我赖了你的不成?”
于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衣袖中,一副准备掏钱的模样。
然而,原本神色还稍显鄙夷的肖俊飞,却在摸了摸自己衣袖里的情况时,突然石化在了当场。
不是吧?他的钱袋呢?!
小吴见肖俊飞神色有异,顿时面露关切道:
“客人您怎么了?”
肖俊飞傻眼地看向小吴,随后又望了望在场看向他的这许多人一圈,有些不敢置信又十分尴尬道:
“我的钱袋丢了。”
小吴当时就瞪大了双眼,同样有些不敢置信道:
“啊?这....”
不仅小吴呆在了原地,就连沈家几人以及摊上的客人都停顿了数秒。
然而沉默也只维持了几秒,随后就听人群当中传来丝毫不顾及肖俊飞脸面的幸灾乐祸声。
“这位公子啊,你这下可摊上事了。”
“还神秘大礼呢,没银子这顿都少不了一顿毒打,钱掌柜家的霸王餐可不是能随便吃到的。”
原本就一脸懵逼的肖俊飞,耳边捕捉到这些有关“一顿毒打”的话,顿时抖了抖脖子,随后看向小吴,咳嗽了一声道:
“我钱袋虽然丢了,但可以你们可以找人去我家拿,也不是很远,快马加鞭也就十几天左右一个来回.....”
说道这里,肖俊飞声音也逐渐虚了下去,十几天一个来回,就为了这不到半两银子的饭钱?
换做他也不乐意去,可不乐意去他会怎么样?
难不成真得要一顿毒打?
小吴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当时就想将人带到掌柜的那去听候发落,可肖俊飞怕这个传闻当中的钱掌柜的遇到吃霸王餐真的会下手打人,那是肯定不愿意去的。
于是就见肖俊飞顿时长眼望向了沈家一众人等,或者说请求沈母林茗这几个之前就见过的熟人帮助比较恰当。
“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的朋友,你们看能不能解我燃眉之急,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让人加倍还给你们!”
沈母林茗相视一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帮肖俊飞,然而肖俊飞缺等不及,直接道:
“三倍!我压在这里,你们派人去我家取银子,路费算在我头上,你们看怎么样?”
对肖俊飞而言,他可比什么玉佩之类的东西值钱多了,再者说,她他这趟来是偷偷换了衣裳,除了顺了钱袋,其他原本挂在他随身衣物上的玉佩都没拿,这也没个物证,只能将他自己压在这里了。
肖俊飞以为三倍的回报沈家众人会恨心动,毕竟做生意的不是都喜欢银子吗?
但却不知道,就这派一个人来回的功夫,假如雇人在摊子上做烧烤或者帮忙,起码能创造三五两的收入,何必去为了不到一两半的银子奔波?
再说了,谁知道这人是不是骗人的?
在这件事上,显然沈母和林茗意见都挺一致的,都觉得这事吃力不讨好,不过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了他们摊子才远道而来的,冷眼旁观也不好。
想到这里,林茗突然想到了个主意,便道:
“你不是手里还有竹牌?想要半两银子卖出去恐怕不难吧?没准连回去的路费都有了。”
肖俊飞一愣,但随即却一个劲摇头道:
“那不成!我这个竹牌可是花了十五两银子才买来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卖了?”
说完,肖俊飞又斩钉截铁地补充道:
“再说,我就是为了这个竹牌来的,现在卖了出去,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岂止是白来,还浪费了好些银子,还有一来一回这么多功夫,这些可不是用银子能衡量的。
林茗见状,只好道:
“那我们就爱莫能助了,你明明有法子能解决。”
肖俊飞闻言,瞬间慌了道:
“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我可是为了照顾你们家的生意才来这里的!”
第773章 下人就下人
“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我可是为了照顾你们家的生意才来这里的!”
然而肖俊飞的话却没得到沈家一干人等的帮助,尤其是林秋白许慎那边,总觉得这个肖俊飞就是个二世祖公子哥,刚才还想威胁他们,甚至还想讹人,现在为什么要帮他?
而林茗那头却也正考虑,毕竟这个忙要真的帮了,也有可能讨不回来银子。
一向都是她们赚人家银子,就算有二道贩子她们也挣了自己的份。
但这回的情况时,还没挣到银子,就得先给人解决麻烦,这不太符合林茗一贯的行为作风。
毕竟她可不谙,在有钱人落难时帮一忙,就能因此也变成有钱人那一套。
这些个客人,不论本身家境如何,在她面前都是一样的人,要她帮忙,之后三倍这种承诺可以说是虚的。
那什么不虚?
林茗表示,劳动不虚。
于是林茗就道:
“要我们帮你也行,但你得答应一个条件。”
肖俊飞都快要放弃了,毕竟他也没这么低过头,要不是怕挨一顿毒打,人生地不熟求救都没法子,他才不求别人。
现在听林茗终于松口,当即便装模装样道:
“你说来我听听。”
林茗便笑眯眯道:
“让我们去你家拿银子不太现实,你要想借钱,就用劳动抵账,咱们摊子上的这几个帮工看到了没?”
肖俊飞打那一看,发现了三个大冬天还光着膀子在一个铁架子前烤东西的三个膀大腰圆的男子,不明白的点了点头。
林茗就道:
“他们一天能在摊子上拿到一百文的工钱,并且表现好了或者客人有赏钱,还能再往上加些。”
肖俊飞没想到这几个人一天也才一百文前,但却又算了算,一天一百文,那三十天岂不是三千文也就是三两银子?
这都和他家上台面的小厮或者大丫鬟月俸一样了。
于是肖俊飞顿时觉得每日一百文其实已经挺多了。起码他家干杂活的下人丫鬟一个月也才一两银子,这不是还没人家吃香喝辣的强。
不过他刚才没注意,着三人手上烤的是什么东西?
看着怪香的,竟然还有烤蔬菜的,真是奇怪。
“....你觉得怎么样?”
当林茗看到肖俊飞原本思考的神情,逐渐被一副眼馋的神色取代,于是便问道。
肖俊飞被问地摸了一把嘴角未流下来的口水道:
“可以,你的要求我答应,不就是干活,这个我在行,力气有的是。”
肖俊飞如此轻易就答应,却让沈母等一众人等都有些诧异。
毕竟肖俊飞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人,这样的人能胜任摊上的工作吗?
但林茗显然一点也不担心众人所担心的事,她泰然自若的从袖子口掏出了碎银子银子,交给了小吴,并且补充道:
“剩下的银子不用找给我,给我拿一套伙计穿的衣裳来。”
沈母一愣,肖俊飞也有些疑惑。
却听这时林茗道:
“你难道想穿这一身在摊子上工作?”
肖俊飞闻言,看了看身上这件用上好的锦缎织造的衣袍,又看了看那三个烤着东西的帮工光着膀子的模样,瞬间摇了摇头。
林茗见状露出一副,那不就好了的神情,并且还补充道:
“衣裳的钱也扣在你的工钱上。”
肖俊飞闻言有些不乐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忍了这口气。
“今天就开始上工?”
肖俊飞有些踌躇,他觉得可以明天再开始,毕竟这么多人,刚才他还拉了不少仇恨,万一这些人一会找他麻烦怎么办?
一想到一会没准要面临被刁难的场面,肖俊飞顿时产生了抵触心里。
沈母林茗见状也觉得,看肖俊飞的状态还是等明天吧,毕竟他们今天摊子上的人手也是够的。
于是林茗就摇头道:
“今日算了,你打理一下做做准备,明日再上工。”
林茗的话终于得到了肖俊飞些感恩的眼神,然而下句话却让这个感恩的眼神消失一空。
“晚上你就住在后院灶房里,正好有可供你住的地方。”
灶房里面的地方虽说没有醉仙楼灶房大些,但容纳肖俊飞睡下也正好,不至于放不开手脚。
还能顺便给看个门,毕竟她们沈家回来了,难保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利益,肖俊飞晚上看着灶房,也能顺便看一下灶房里面的情况。
然而肖俊飞却对林茗这个决定十分不赞同,就听他反对道:
“我不要住灶房!全是柴火炭脏都脏死了!”
林茗却没给他眼神,将目光转向摊位上道:
“不住就付房租钱,扣在你的工钱上。”
肖俊飞满脸发指地看着林茗,亏他刚才还觉得林茗没有那么不近人情,没想到这才多久就打脸了。
灶房比柴房还不如的地方,她竟然让他去住灶房?!
“扣钱就扣钱,我要住客栈!”
这下子就连沈母都无动于衷道:
“千灯镇只有三家客栈,最便宜的一晚上二十文,还是马房。”
马房就是马厩旁边的通铺,肖俊飞不用想,肯定环境不咋地,没准还有牛粪马粪的,就听他道:
“就没有地方干净整洁点的地方?”
林秋白早就看肖俊飞不过眼了,见这人有的住还挑三拣四的,顿时指了指醉仙楼道:
“干净整洁的有,你身后醉仙楼就干净整洁,厢房一晚上三百文钱,你住的起吗?”
肖俊飞被堵地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但正如林秋白所说,他现在确实住不起干净整洁的醉仙楼。
这可怎么办?
要住客栈估计也得几十文上百,酒楼更加住不起,原本他欠的半两银子,五六天就能给人做工还完,要是加上住宿费用,猴年马月能回家?
正当苦恼之时,肖俊飞想起了去询问其他人住在哪里,于是就去那三个正忙的热火朝天的帮工那询问了几人住在哪里。
却听说他们在镇子上都是有家的,白天做工,晚上自然是回家睡觉了。
此时沈母已经林茗倒是没管肖俊飞的动作,毕竟摊子上还等着那么多人做生意,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管肖俊飞晚上住哪?
现在的肖俊飞对沈家一众人来说,是欠他们债的,又不是客人。
但肖俊飞肯定是不能安生的,问了那几个本就在镇子上住的帮工没得到解决方案之后,就又去那头找到许慎问道:
“你也是沈家请来帮忙的吧?你晚上住哪?”
许慎正一边收钱一边按照林茗教的法子快速记账,听肖俊飞这样文,想了想道:
“我住沈家。”
肖俊飞一听还没反应过来沈家是谁家,后来一反应,这沈姓不就是林茗夫家的姓氏吗?
所以沈家还给帮工提供住宿?
当时肖俊飞就表示:
“既然他在你家摊子上做帮工,能住你们家,为什么我不能去你家住,要在灶房住?”
林茗闻言手上动作不停道:
“他们签了活契的,你愿意签吗?”
肖俊飞闻言,当然是不愿意签卖身契的,就算是活契也不愿意。
但又想着,他不愿意也得还完钱才能走,现在他身无分文不说,想要回去还得盘缠吧?
还完钱再挣回程的盘缠,这可得好几两银子。他这又没在外头做工过,想来去找活人家会不会要他。
倒不如...
肖俊飞的眼珠子骨碌一转,倒不如就在沈家做工,等还了银子赚足了工钱,再回去。
假如要在人家摊子上赚到工钱,自然得留一段日子了,那签个活契又如何?
于是就听肖俊飞道:
“谁说我不愿意签的,这样吧,你就说我要想在你家还完了欠的,再赚二两银子,得工作多久?”
林茗这回是真的没想到,对方愿意签卖身契,对方难道不清楚卖身契的定义给人当下人?
想到这里,林茗微微皱眉道:
“按照一天一百文一个月休息五天算,差不多一个月时间。”
肖俊飞顿时一拍手道:
“那我就和你签一个月的卖身契。”
一时间,不仅仅是林茗,就连那些等待着买吃食的客人都额头上冒起了黑线。
“哪有人签一个月卖身契的?这也太儿戏了吧?”
“人家都一年半载还几年地签,签一个月的还是头一次见。”
场面一时间热闹起来,肖俊飞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没有我就开创个先河,再说了,哪条律法规定活契不能一个月一签?”
这话倒是令那些笑话肖俊飞的人面上一愣,似乎还真没有这种律法,但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吗?
众人看向林茗,觉得她肯定不会答应这种要求。
林茗却想了想道:
“如你所说,东胜确实没有规定契约时限的律法”
肖俊飞闻言心中一喜,却听林茗继续道:
“你要愿意签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可想好了,你签了卖身契,就属于沈家的下人,不仅要外出帮忙做工,还需要在家听从吩咐从事其他体力劳动。这样你才能享受免费食宿的待遇。”
肖俊飞一听,都快傻眼了,不就做个工,怎么还成下人了?
难道没有只帮工不做下人的卖身契吗?
这可怎么办,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他在外给人做下人,回去不得扒了他的皮?
但想到如果不这样,他就得在沈家灶房里歇息,否则要是想住干净些的地方,那他每日就得花好几十文银子付住宿费用。
那这岂不是还没还完沈家的费用,就又欠了住宿的银子?
可假如两个都不选,那他岂不是没地方住了?难不成晚上不歇息?
所以,摆在他面前的,似乎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肖俊飞本就是个注重身体享受,多过面子里子的人,就算签卖身契,起码不是住的舒心?
看到许慎衣着干净整洁,面貌也比较有精神的模样,肖俊飞自觉管中窥豹,沈家并不是苛责下人的那种人家。
林茗见肖俊飞半晌没出声,终于到: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肖俊飞此时正考虑着要不要答应签卖身契,一听林茗这样说,便问道:
“什么法子?”
随后就见林茗的目光,就转向了他骑来的那匹马上。
“这匹马看起来不错,你要是有意转让,我可以给你三十两。”
这匹马何止是不错,林茗没骑过马也知道这匹马一看就十分有精神,是匹好马。
虽说家里已经有了两头牛了,但牛和马可不一样,牛车从镇子上到县里得花三四天,但骑马却只需要两天,并且马车也比牛车更快些。
虽说家里现在还不需要用马,但看在这匹马不错的份上,买下也不算亏。
解了这个公子哥的燃眉之急,也不用之后更加麻烦地让人在摊子上做工了。
毕竟不做工她肯定是不会派人去对方家里拿银子的,又不想觉得半两银子浪费了,只能以工抵账。
但谁知道,她这一个善意的解决方法,却没得到肖俊飞的赞同,反而一口否决道:
“不可能,这马是不可能买给你的,别说三十两,一百两我都不卖。”
这可是从小跟他到大的马,名字也是他给起的,叫飞雪。
因为马背上有一撮雪白色的毛看上去就像是奔跑当中拂过马背上的白雪一样,加上是匹母马,他才给取飞雪这个好听的名字。
飞雪平时虽然性格有些跳脱,但总体上还是很温顺的,是一匹好马。
可以说,就算他这一辈子不娶妻,都不能和飞雪分开,又怎么会因为一时的困境,将飞雪卖了?
所以当肖俊飞听到林茗打飞雪的主意,当时就打消了林茗不切实际的念头。
林茗见自己好意被拒,也只能看着飞雪眼馋而不能够,随即便道: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决定吧。”
原本林茗认为,过一会肖俊飞肯定会选择灶房或者说去其他客栈住,毕竟住在哪里也没给人当下人那么没面子不是?
可谁知道肖俊飞却给了一个令所有人意外的结论:
“好,下人就下人,一个月过后还是自由身,我就和你签了这个卖身契又有何不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着眼看向肖俊飞。
肖俊飞觉得是自己这一番豪爽洒脱的言论,令这些人敬仰自己了。
却不知道,大家心里都觉得他可能脑子有问题。
第774章 还挺纯洁
却不知道,大家心里都觉得他可能脑子有问题。
哪有人为了个住的地方就给人当下人的?
亏这人还一副公子哥的相,难不成是个傻子?
所有人都看着肖俊飞,面露一些不可思议地复杂神情。
当然这在肖俊飞眼中却变成了敬佩刮目相看。
就连原本是因为瞧上肖俊飞那匹马才愿意说这么多的林茗都惊呆了,这也太...
不过她难不成还真的要和这个肖俊飞签契约不成?
想到自家那个院子,虽说屋子倒是还有一间,正好在许慎他们旁边,原本只是为了将后院围起来,所以多盖的一间。
但因为灶房旁边已经有一间杂物间了,所以也没将杂物放过去,平时成了日头大的时候或者下雨天摘菜的地方。
但虽然收拾地干净,可也不一定这位能住地习惯。
于是觉得肖俊飞去了沈家绝对给沈家弄的鸡飞狗跳的林茗,这时补充道:
“这个,虽然沈家提供住宿,但住的也没有多好,地方也不是很宽敞。”
肖俊飞那边正当着众人的“敬仰”的目光摆着自以为帅气的姿势,却突然听林茗这么说。
当时就追问道:
“是一个人住的吗?难道和灶房马房一样脏乱吗?”
林茗想了想才到:
“一个人住,地方还算干净吧。”
肖俊飞顿时安心道:
“只要不像灶房就行,诶不对,要是你为了让我签卖身契骗我怎么办?这样,一会你给我带沈家瞧瞧,我满意了再和你签。”
林茗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人。
肖俊飞等了半天林茗的回复,却见她不理会自己了,于是再三追问,却听沈母笑道:
“你要想去沈家看看,那也行,不过得等到沈家摊子上的东西卖完了才能回去。”
肖俊飞一听还要等那么久,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准备到时候去了沈家,要是住的地方还算可以,不是灶房和马房那种蛇虫鼠蚁都能去的,他就签下也未尝不可。
肖俊飞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要是在沈家做工,沈家可是给提供食宿的,就光是食这一个条件,就足够令他心驰神往了。
沈家做的吃食是什么味道的,他可是有目共睹,沈家做的饭食....
肖俊飞咽了口口水,心中不由有了些期待。
要是在场这些人知道,原来肖俊飞不仅不是傻子,还是冲着沈家提供的一日三餐去的,绝对会突然醒悟过来,并且再来几个想和沈家签卖身契的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此刻肖俊飞心中所想,却没被在场的人识破,都只觉得他脑子坏掉了,竟然愿意当下人罢了。
和沈母说定了这件事之后,肖俊飞就又进了醉仙楼。
毕竟肖俊飞认为那些菜点都点了,这往后一端日子里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可不能白白便宜了这家酒楼。
于是肖俊飞刚才还说着一百两都不卖,如此在意的飞雪,转眼间就被忘到了九霄云外。
飞雪站在离沈家摊子不远处,朝着走入醉仙楼的肖俊飞干瞪眼,似乎心里头再吐槽这个不称职的主人。
林茗见状,却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这马到时候难不成得沈家帮忙喂?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要是肖俊飞签了契约,这马草肯定他去打,喂马也肯定他去喂,他是去做下人的,这些该做的活,自然都是他做了。
想到这一点,林茗心中坚定了时候不顺道肖俊飞喂马的想法。
罢了,林茗还有眼馋地看了看飞雪一眼,这马长得真俊,还是匹母马很温顺性格不错的样子...
“姐,你很喜欢这匹马吗?”
林秋白在一旁看到了林茗老是往飞雪撇过去的眼神,随即问道。
林茗想了想道:
“喜欢是喜欢,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是人家的马,咱们还是不要想了。”
林秋白文言若有所思道:
“姐,我以后一定挣钱给你买匹比飞雪更好的马。”
林茗闻言,瞬间喜笑颜开道:
“好!姐可算没白疼你,那你到时候可要好好挑,我要最俊的马,还得脾性温顺的,不然这马踢人可疼了。”
林秋白听的认真,觉得他好不容易看到她姐喜欢个什么,往后一定要物色匹好马送给她姐让她高兴高兴。
许慎一旁正算记着账,也朝着飞雪看了一眼,随后就收回了视线,专注于记账上。
倒是沈母见林茗真对那马感兴趣,有些担忧道:
“林氏,这马可不好骑,骑不好摔出个好歹的可不少,咱们家里头有牛车....”
林茗缺对着沈母挤眉弄眼,附在沈母耳旁说起了悄悄话道:
“娘,我这只是说给秋白听听,让他将注意力从今早的事转移一下。
真到了那时,我肯定亲自买一匹最合我心意,不会让我摔的马。”
听林茗还没打消想法,但却能看出来林茗不会随便养马骑马的,担心自然就少了许多。
和沈母解释完,林茗这才重新看向摊子上的生意,和沈母轮流照顾起了生意。
沈家这边欣欣向荣的模样,可让刘家那头急坏了。
一方面,刘家没见沈家去找场子,心里松了口气,另外一方面又怕沈家还有其他后招,背地里对付他们家摊子。
所以刘铁根一整个上午都心不在蔫的,时不时让人去沈家摊子看看情况。
正好摊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家回来,还是因为今日不逢集,生意少了许多,这更令刘铁根心中焦躁不已。
一早上除了没和客人急眼之外,刘家几人分别都产生了些矛盾。
众人间的气氛也比较低迷,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阴影笼罩着,再不见前几日的风光无两。
中午。
“林氏你去后头去帮许秀弄饭,生意有我照看着。”
林茗见中午客人也都没那么多,于是便点头让林秋白和许慎帮着些沈母,便去了醉仙楼后院。
却见那肖俊飞不知怎地竟然在醉仙楼后院,还躺在后院上的石桌上翘着二郎腿。
这个肖俊飞还真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现在竟然趟人家放东西的石桌上,怎么酒楼的人没来赶他?
想到这里,林茗转眼看了看后院的其他人,却见后院经过的小厮下人,却和没见着肖俊飞一样。
心道怪了的林茗,路过石桌瞧了瞧肖俊飞,却发现这人竟然翘着二郎腿躺着闭眼睡了。
心中一阵无语,林茗也没出声,就直接去了自家的灶房,看到里面的许秀正在准备午饭。
桌上已经做好了不少菜色,虽说不全是荤菜,但也都营养丰富又全面。反而她这来了也没插上手。
“林娘你来了,菜都做好了,你先吃着,我去叫老夫人林小哥儿他们来。”
沈家摊子每日中午吃饭,都是分批吃的,当然,饭菜也都是分好的三份。
等最先沈母和林茗她们吃完了之后,就端上另外一份,换许家几人以及一位烧烤帮工吃,最后再换剩下的几位帮工来,以免吃饭时前头没人顾摊子。
见许秀去前面叫人,林茗随后就坐下欣赏了下这一桌饭菜,觉得许秀做的饭菜越发地好吃起来。
都可以拿去酒楼直接卖了,虽然用的是自家食材,但这手艺也绝对是没得说的,看来还是个在烹饪上极有天赋的人。
这要在现代,她指不定就送许秀去培养这些天赋了,不过谁说古代就不能的?
想到这里,林茗突然发现了这些天最想找的许秀的天赋,那就是厨艺上的天赋。
想到之前在家,许秀尝的咸淡,总是能得大家的认可,在厨艺上,可不是得有一个好味觉好舌头吗?
好味觉加上烹饪上的天赋,许秀完全可以培养成她的接班人。
到时候可以代她打理诸多事物,甚至都不用坐镇灶房,完全可以成为后厨指导人一类的身份不是?
到时候她可不是能省许多功夫出来做其他事?
要知道林茗最不想的就是整天待在灶房,不仅不想亲自品尝油烟气,甚至也不想让别人做,她在一旁指导,因为太无聊了。
她比较喜欢,教会一个人,然后让别人再教其他人,这样就轻松多了,也不用成天待在灶房。
但她的这些吃食,哪个都不是容易学的,现在卤味烧烤还算是简单,但之后呢?
想要学会可是得有天赋的,而许秀显然就是有这种天赋的人。
没看她才几岁,竟然就能完成这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了?
原本中饭是她做的,许秀为了让她休息,便提前做好了等着他们吃。
现在她倒是发现,要是换成她来,指不定味道不能稳定这么好吃。
而她确实在做饭上没什么天赋,虽然也不至于学不会做,但也只局限于头一两次做的味道比较好,等到后来人一分心,心不在蔫了,放多少调料就比较随心所欲了。
所以说,要论对食材调料以及咸淡天生的把控能力,她还确实没有许秀强。
不过林茗非但不觉得为自己有限的天赋伤心,反倒还觉得能挖掘出许秀这个人才的她自己,眼光也是极好的。
这个天底下,也不一定非得都是天才不是,偶尔有一两个不是天才的伯乐,也能促进天才的成长。
而现在,许慎在文字理解上天赋过人,记忆力似乎也不错。而许义虽说不擅长读书,但却对习武有深厚的兴趣,赶明要是镇子上真开了武馆,不用许义提,她也会给人送去的。
至于原本林茗觉得面面俱到,但却没发现什么其他过人子之处的许秀,如今也发现了一个十分闪光的天赋点,那就是厨艺。
有些人天生就对味觉灵敏度高,但有些人天生味觉敏感度低。显然许秀就是那类味觉灵敏度高的人。
之前之所以一直每发现这点,只不过是因为她觉得许秀什么都做的好,所以优点就不是很显眼了。
偶然认真思考一下,就会发现原来许秀不仅仅是努力,实际上也是有着她独特的天赋的。
发现了这一点的林茗虽说没那么狂喜,毕竟就算许秀没有这份天赋,只要还是沈家的人,她就依旧会好好栽培她。
但毕竟发现了令人开心的事,所以心里自然也是乐呵的。
只不过林茗刚拿着筷子乐呵地想尝尝时,却发现外头传来许秀不低的惊呼声。
“啊!”
林茗闻言顿时一愣,发生了什么?
赶忙将筷子放下,林茗就出了院子,却发现此时的许秀正和肖俊飞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的。
林茗一看这场面,有些疑惑,于是就去了二人跟前,一边将许秀拉起来,一边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许秀惊魂未定地看了看肖俊飞,随后立马收回眼神道:
“他突然从桌子上掉下来砸到了我....”
林茗闻言,心道还好,她还以为是肖俊飞这个没节操的,调戏许秀,只是意外也没什么。
不过这人在桌上睡觉也就罢了,竟然还砸到人,不道歉说不过去吧?
正当林茗想让肖俊飞道歉时,突然见肖俊飞那家伙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许秀。
林茗一顿,心说这肖俊飞怕不是对许秀一见钟情了?
面上有了些看好戏的笑意,林茗佯装不悦道:
“撞了人你不打算给人道歉吗?”
随即,就见肖俊飞那头如梦初醒一般,整个脸腾地红了起来,就道:
“对,对不起。”
林茗闻言才看向一旁检查好身上的许秀道:
“有没有伤到哪里?”
许秀闻言摇了摇头,不敢看肖俊飞那边,只和林茗小声告辞,就匆匆离开了后院去了前面叫沈母他们。
林茗见状,心道许秀这绝对是害羞了,没想到许秀这孩子害羞这么可爱。
想到这里,林茗看向肖俊飞就瞪道:
“看什么看,人都走地没影了,说说吧,你是不是故意撞人家的?”
肖俊飞闻言面色一僵,随后又死不承认道:
“谁说的?我那是腿麻了,不小心撞到的。”
林茗心中切了一句,这种小屁孩她前世见多了,就喜欢故意捉弄人女孩子。
不过想到肖俊飞这小子看似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没想到还挺纯洁,倒是刮目相看。
第775章 像会吃亏的人?
不过想到肖俊飞这小子看似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没想到还挺纯洁,倒是刮目相看。
林茗这一副看穿他的眼神,直叫肖俊飞一时间脸更加窘迫起来:
“你胡说什么,休得坏了本少爷的名声!”
林茗听到当时就笑喷了,本少爷的名声?
她要是没听错,这语气是不是有点那个什么?
见林茗露出一副抖擞鸡皮疙瘩的模样,肖俊飞顿时很快收拾好了面部表情,又恢复了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来道:
“沈小娘子,我是说你这样说难免不会影响了那位姑娘的名声。”
林茗却翻了个白眼道:
“你这登徒子的名声都不怕影响,秀儿一个好姑娘怕什么影响名声?”
这话给肖俊飞瞬间又怼回了原型,并且他随后还听林茗幸灾乐祸道:
“不怕告诉你,咱们秀儿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肖想的,要是你去骚扰秀儿,她两个哥哥可不会放过你。”
虽说这人没有其他公子哥草包那么油腻的气质,看起来也还算纯洁。
但谁知道万一没达到他想要的结果,会不会恼羞成怒影响许秀?
这样的事,她现代可见了不少,得不到就伤害的人大有人在。
再说,现在秀儿才多少岁?才十二岁,离古代及笄都还差两岁之多,加上秀儿这些年一直营养不良,看起来就和十多岁没区别。
她有必要怀疑肖俊飞这厮是不是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
对于变态,她可是威胁地丝毫不心慈手软的。
要是肖俊飞没有某些打算企图倒也还好,可要是有的话,别说许慎许义他们两个不会放过肖俊飞,她也是不会放过肖俊飞的。
然而却见肖俊飞此人一听林茗这样说,面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同时又有些纠结。
林茗摸不准肖俊飞到底怎么想的,但见应该也吓唬到了对方,对方马上就要去沈家当下人,肯定也不敢和她这个雇主对着干。
别的不说,感情的事,起码得等到秀儿及笄之后再说,当然要是二人先培养好了感情,及笄之后嫁给肖俊飞也不错,但前提是肖俊飞能经得起他们许家以及沈家的考验。
正当林茗脑海当中,将成亲的事都设想到的时候,却不知道她误会了件事。
见肖俊飞那在思考着什么,林茗也就没理会对方,抬腿去了灶房,准备吃自己的。
谁知道,她脚还没踏入灶房,却被一个身影抢了先。
“这是我们沈家的灶房,你进来做什么?”
来人自然是反应过来追上的肖俊飞,就见他丝毫不理会林茗的话。
一进灶房,腾地一下就冲到了那一桌做好的饭菜前,眼睛睁大,对着一桌饭菜留着口水问道:
“这些都是什么菜?我这么都没见过?”
林茗十分嫌弃地看了眼肖俊飞面上没见过世面的神色,不由站的离远了两步,但也没给肖俊飞机会拿筷子伸向菜里。
就听林茗说道:
“这些是我们自家的午饭,你不是刚才在醉仙楼点了一大桌半两银子的菜式?”
半两银子什么概念,酸菜鱼豪华套餐,也才不过二三百文,想必肖俊飞加上这个还点了不少东西,点了那么多东西还没吃饱?
肖俊飞却有些控诉地看着林茗拿捏着筷子的动作道:
“那酸菜鱼一点也不正宗,其他菜更是食之无味,我都赏给醉仙楼的伙计了。”
林茗闻言扯了扯嘴角,面前这人究竟有没有自己马上要成为一个下人的自觉?
这个时候就算再挑挑拣拣的,也得想想往后一个月,没准自己连这些不正宗的菜,都吃不到的现实吧?
再想到方才后院那些伙计店小二,难怪不管肖俊飞在院子里不讲规矩的行为,合着是被一桌好菜给收买了。
那边钱掌柜估计也听说这人马上要去沈家做工,往后是沈家人,所以才没出面制止。
合着这人花了半两银子,就为了沐浴更衣,还换了这么一身伙计衣裳的?
心中啧啧称奇,面上也不由有些惊叹:
“所以你就为了洗个澡,让自己卖身成下人一个月?”
肖俊飞对着一桌子菜流口水的模样瞬间因为林茗这句话,停顿了一下,随机面上也划过不自在的神色,但却依旧道:
“反正吃不吃都要卖身了,我可不吃不正宗的。”
林茗见这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还有资格叫嚣正宗不正宗,才知道二世祖就是二世祖,就算现在还算纯良,赶明儿指不定就长歪了。
为了祖国繁荣昌盛的未来,未来三十天,他们沈家一定会教肖俊飞如何成为一个简朴的人。
“哦?那你说,什么是正宗的?”
肖俊飞闻言,眼睛突然看向桌上的那些他没见过的菜式,急忙道:
“这些就挺正宗地,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些菜式,这些是什么菜?”
说完,肖俊飞自顾自指着土豆丝问道:
“这盘是什么?切的如此精致,可有不是胡萝卜丝白萝卜丝,颜色嫩黄,还散发着酸辣清香的香味,这是什么菜?”
林茗一听,好歹还觉得肖俊飞算是内行人,知道土豆丝不错吃。
但这东西在古人面前可不是能吃的玩意,她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用地蛋做的菜。
林茗没说,肖俊飞却觉得林茗这是故意藏私,小气不愿意分享好东西。
又见林茗手还没从筷子拿开,顿时一不做二不休,手往身上一抹,伸出两个手指捻了一撮土豆丝,当即放入口中咀嚼了起来。
动作一气呵成,竟然没带一丝停顿,仿佛经过了千万次练习一般,给一旁的林茗看地目瞪口呆。
她原本以为,肖俊飞起码还要些脸面,没想到当着人就开始上手了,这脸皮厚度真乃奇人!
并且还听他一边嘶溜嘶溜吃着,一边得意道:
“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往后我就是沈家人乐,这些饭菜不本来就是给沈家人吃的?我吃一点不过分吧?”
林茗被肖俊飞这不要脸的语气听的即将额头青筋暴起,好在在她还没彻底暴走之前,沈母他们却是来了。
来人是沈母和林秋白,许秀他们换到前面帮忙照料摊子。
沈母二人走到门口才发现,灶房里竟然还有其他人在。
“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话的却是林秋白,林秋白在前面的时候,就不甚喜欢肖俊飞,现在见他在灶房,而他姐一脸气闷的模样,当即还以为肖俊飞欺负他姐,于是就语气偏冲质问道。
肖俊飞抹了把嘴角的菜汁,看向林秋白嬉皮笑脸道: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可也是沈家的一份子,你们答应了包食宿的,我来这里自然是为了用饭了。”
林秋白突然有语塞,还没想到怎么说回去,却听这时候林茗道: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沈家的契约还没签吧?”
肖俊飞原本得意的神情顿时一僵,看向林茗道:
“自然是要签的,只不过我得看过了沈家的情况才答应签。”
林茗点头道:
“既然契约还没签,你现在就还不是沈家的人,沈家自然没有要跟你提供饭菜的道理。”
随后更是伸出一只手,朝向门外请道:
“不好意思,我们要用饭了,还请闲杂人等不要停留在此。”
肖俊飞见林茗赶他,一时气急刚“你”了一个字,随后却又听见林秋白有样学样道:
“姐说的对,我们要用饭了,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说着,林秋白就扶着沈母到了桌上坐下。
肖俊飞闻言十分生气,但却还是忍着气语气僵硬道:
“走就走,你们先告诉我这盘菜叫啥名字。”
林茗顺着眼看了过去,和沈母对视一眼,就听沈母回答道:
“这才叫土豆丝,是用一种叫土豆的食材制作。”
肖俊飞丈二摸不着头脑,土豆?
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怎么没听说过?
难道是千灯镇这边的独有的食材?
一看那边林秋白面上露出笑意,肖俊飞顿时咳嗽一声,正了正自己的衣摆道:
“走就走,当爷愿意待在这路似的。”
等肖俊飞离开了灶房之后,沈母才和林茗询问道:
“林氏,这位咱们真的要请回家做下人?”
这个请就很有灵性了,林茗听到不由笑出了声道:
“没事的娘,这肖俊飞虽说闹腾,但心眼子不坏,尤其是据说对方家中是开武馆的,想必会许多拳脚功夫。”
说到这里,见沈母似乎没听懂,林茗便继续道:
“有肖俊飞在,家里的许义说不准能学到些正统的武学,就算学不到什么,家里这些小孩练练基本功强生健体也是好的。”
古代人之所以平均寿命不长,一方面是天灾人祸使然,另外一方面是因为饮食不当使然,最后一个比较关键的原因,就是锻炼了。
当然,古代不少种田的庄稼汉可比现代坐办公室的职场人事活动量多了去了。
但沈家举家上下也不务农,平时更是没有其他活动娱乐,活动量局限在三点一线,就算上镇子上摆摊,也大多是手上的活动,长时间腿脚不活动显然血液不会流通。
他们外出的人还好,待在家里的才真的活动量少,尤其是沈子胥以及沈清。
俗话说的好,健康要从娃娃抓起,她打见了肖俊飞就发现这人中气精神气十足,目光炯炯有神韵,给人一种神采奕奕的感觉。
一看就是平时有独特的锻炼之道,要是家里的娃娃跟着一块学,不求和肖俊飞一样程度,起码能强身健体打好基础。
当然,还有一个目标比较明确的原因,那就是许义的原因了。
毕竟许家这三兄妹,她既然收下,肯定是要好好教,争取给培养成各自在自己喜欢的领域上,优秀的人才。
不是说对她有多有用的帮手,而是看这三个人分别有着什么擅长的事物,许慎学文,许秀擅长厨艺,而许义喜爱的武道,却是她一直没门道培养的。
许义对读书没什么天赋,她也不强求。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现在正好有了肖俊飞这样一个脑子不太好又现成的便宜,半两银子请个家庭教师,还是挺值的。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想拒绝肖俊飞和沈家签契约的想法,虽说回去估计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但也不是没有明显的好处。
当然,到时候成了沈家人,每日做什么,可就是她说了算了。
家务活家里着实不缺人做,肖俊飞的重心肯定是要放在教人练武上。
再说了,林茗也不太敢让肖俊飞碰什么锅碗瓢盆家务活,别打碎的碗碟,比原本欠的那半两银子都要多了。
想到这里,林茗看向沈母继续道:
“娘就放心吧,这半两银子肯定不会白花,你看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
听到这话,沈母才笑道:
“这倒也是,那娘就先把心放下,万一这个肖俊飞去了沈家实在不多适应,到时候就给人放了便好,那半两银子就算在娘的头上。”
林茗眨眨眼点了点头。
而林秋白那头听她姐铁了心要给那肖俊飞请到沈家,觉得这些日子家里肯定得热闹一阵。
但却也没说什么,毕竟林秋白觉得林茗做的任何决定,都自有她的道理,他是百分百认同的。
而后三人好好的吃了顿饭,虽说那盘土豆丝被肖俊飞动了一手,但却丝毫没影响土豆丝的美味。
甚至就连沈母和林秋白都明显尝出乐这些菜的不同,纷纷夸赞起了许秀的手艺,如今有多令人胃口大开。
林茗听了二人的夸赞,心中也更确定了自己的看法,当然也不无骄傲自豪的,毕竟这认可是她收下,菜也是她教的。
现在能学得如此出神入化的手艺,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可不是得心里骄傲了?
将二人的夸赞照单全收,三人吃完将锅碗瓢盆都收好洗干净,就去了前面,准备找其他人来吃午饭。
却没想到,到了前面,三人看到了一副令人无语的画面。
“你们说不说?不就是一个菜?至于这么藏着掖着的?”
就见肖俊飞竟然在摊子附近,缠着许秀许慎以及其他家几个帮工,非要这些人说出土豆丝是个什么了不得的菜。
第776章 不是独一份?
就见肖俊飞竟然在摊子附近,缠着许秀许慎以及其他家几个帮工,非要这些人说出土豆丝是个什么了不得的菜。
就见摊上帮忙的人,都被肖俊吵地脑袋痛,面露出不想打理的神色。
但肖俊飞却依旧不厌其烦,骚扰着几人。
见沈母林茗他们终于来了,许秀和许慎和沈母几人打了声招呼,就和身后有洪水猛兽一样,赶忙到后面去了。
沈母见状,想了想道:
“这个土豆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菜,他们也不太清楚。”
肖俊飞闻言却一脸不信道:
“谁说的?刚才那些菜明明就是离开的那个姑娘做的吧?”
沈母闻言,点了点头道:
“菜确实是她做的,但因为这菜关系到沈家的秘密配方,他们自然不能和你说。”
肖俊飞闻言当即脸色苦了苦,就这一盘不起眼的菜也是秘方?
这沈家是不是太小气了?
沈母说完之后,就去了摊子上招呼客人。
林茗见肖俊飞还不走,就道:
“你可以等沈家收摊了再来,现在我们要做生意了。”
肖俊飞见林茗赶人,有些不悦,但耐不住之后沈家是他的东家,这才翻了个白眼道:
“那行吧,你们可不能走了不告诉我啊!”
林茗也翻了个白眼,觉得要不是肖俊飞家里开武馆的,也像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她真是不能忍。
等肖俊飞走了之后林茗这才听沈母道:
“这人,真不像是能静下心教人的,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林茗却道:
“不用考虑了,静不下来心,就不给饭吃,肯定就能静下来了。”
对于肖俊飞这样的人,弱点简直是太好找,甭管什么事,只要不给饭,立马能认怂。
沈母见林茗心意已决,随后又所有所思道:
“那成,不过家里其他人学武娘没有意见,但清儿就不必跟着一块学了。”
林茗没想到沈母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几句话,就顺口问道:
“为什么夫君不学?”
强身健体不是很好吗?
别说沈清,她自己都想学,就算不能学有所成,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谁不喜欢呢?
再说,沈清那副身子板,她有时候觉得一阵风能不能给他吹倒喽,这样还不多多锻炼?
谁知道沈母却说沈清不用学,依她看,沈家最该学的就是沈清了。
林茗心中自顾自地想着,却听这时沈母的语气不太自然道:
“清儿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其他的事先暂且放一边。”
林茗闻言,不知怎滴却有了些怀疑。
比如沈母平时也不那么在意沈清学不学的啊?
虽说沈清的时间都花在书上了,但沈母沈父二人的想法还是以劳逸结合为主,并没三句话不离学业这样。
但现在沈母却用学业做借口,她怎么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
但虽然下意识觉得有疑问,林茗还是说到:
“那好吧,相公不学,其他人跟着稍微锻炼一下。”
不过按照沈清那厮的力气,估计也确实不必学。
毕竟她的力气在女的之中算是比较大的了,但这样的她却数次败给沈清,想当然沈清也不是真的看上去那么弱。
想到之前在牛车上的情形,林茗又觉得沈清这厮的力气都没用在正道上,尽用在这些歪门邪道上了。
之后沈家摊子便如火如荼地招待起了客人,还别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家刚回来的原因。
摊子上的客人竟然越来越多,甚至超出了排队区域,显然按照平均每个客人购买的数量上看,这些靠后的客人应该是买不到了。
但却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在现场等着,都觉得没准前头的谁谁少买了,后面的人不就有机会了?
但因为沈家购买限制放宽的原因,最后不仅是那些心存侥幸心理的客人没能买到,就连平时能买到的排队队列,都白来了一场。
沈家对此只能表示抱歉,并且表示明天沈家购买限制照常,栗子饼也卖一百块。
随后将沈家在县里发放竹牌的事公开讲清楚,并且许诺给千灯镇的客人们,过年前发放一定竹牌的承诺。
这一个消息一经发布,很快便不胫而走起来。
“诶你们这是不是打算走人了?得亏我赶回来地及时。”
正当沈家告别了几个帮工,收拾自家摊子上的东西时,那边肖俊飞却驾着飞雪飞奔到了摊子前。
毕竟人现在还不是沈家的下人,沈母语气还算尊敬道:
“我们正打算收摊回家。”
肖俊飞闻言有些苦恼道:
“对了,你们家有没有马厩?不要牛栏。”
沈母几人闻言有些疑惑,却听那头肖俊飞自言自语道:
“飞雪可是一匹英勇神武的马,怎么能和牛待在一块?”
肖俊飞说完这话,众人便看到飞雪却也好似露出了衣服高傲的神情,仿佛在赞同肖俊飞的话。
林茗见状,顿时被气笑乐,她方才还想着这马得肖俊飞自己喂,现在看来,人家不仅仅是去享福的,还想让自家的马也去沈家享福?
于是林茗无情拒绝道:
“马厩没有,只有牛栏,并且沈家帮工住的地方也很狭窄,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吃饭的虽然和沈家人一块吃,但也不可能无限量供应,要是你饭量大,在沈家估计得饿肚子了。”
说完这些,林茗接着还补充道:
“不仅如此,你的马要自己去山上拔草喂,当然你要是成了沈家的下人,喂牛铲粪这种事自然也是你来做。”
着噼里啪啦一通,丝毫没给肖俊飞在沈家的日子可以幻想的可能,当听见他要自己铲粪时,顿时面露惊呆的神情道:
“什么?!铲粪?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
林茗却匪夷所思地反问道:
“你是不是对给人做下人有什么误解?难道牛不拉屎吗?”
肖俊飞闻言点头:“牛是拉屎,可是....”
“牛既然拉屎,那肯定得有人去铲屎吧?”
肖俊飞被问到了,只能坐在马背上呆呆地点头,随后却听林茗继续道:
“既然有人要铲屎,那么你觉得沈家为什么要花钱雇别人?难道花钱雇了人,还专门把铲屎这种活留给自己做?”
肖俊飞这回算是完全反应过来了,当时他就将缰绳一扯道:
“那我不去了,我不去沈家当什么下人了,你们爱谁去谁去,我肯定是不去了!”
林茗耸耸肩,似乎不甚在意道:
“随你的便,这是你的自由。”
随后林茗就问其他人有没有收拾好东西,见摊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了,沈家一家这才打算回村。
然而正当沈家沈母林茗她们正要上牛车时,却突然听身后响起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道:
“诶!你们给我等一下!”
林茗见是肖俊飞,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林茗早就知道这个肖俊飞肯定会叫住沈家一行人,毕竟对肖俊飞来说,就算铲粪,也肯定是比睡在马厩边上,伴着马粪入睡的强。
所以虽然听到时难以接受,但只要加以取舍,肖俊飞会做什么选择就很明显了。
然而这个在林茗眼中看来合理的选择,却令在场沈家其他人面露讶异起来。
毕竟他们原本以为,给人当下人肖俊飞是肯定不会愿意接受的,没想到他不仅接受了,还愿意铲牛粪!
别说肖俊飞了,就是许家三兄妹几个,平时都划拳决定谁铲牛粪,什么事都愿意代劳的许义,也嫌弃坏了牛粪,更别说是肖俊飞一个公子哥了。
要说之前不清楚下人的定义,现在知道了,他怎么还愿意和沈家签契?
众人目瞪口呆,却听这时林茗丝毫没有意外的模样,笑眯眯道:
“行,那你就骑着马跟在沈家后面吧,这条路你自己记清楚,要是一会看了沈家不契约,你也好回镇子上。”
一想到去了沈家,再回镇子上肯定要耽误不少功夫,很麻烦,肖俊飞顿时有些排斥,觉得要是沈家差不多,他就也凑活凑活得了。
不管怎么样,起码还有沈家的饭菜不是!
没错,此时的肖俊飞实际上已经能还清欠沈家的钱,要说这个还得感谢林茗问醉仙楼要伙计衣裳的举动。
正因为将原本的衣裳脱下来了,肖俊飞才突然想到,他完全可以将这身锦缎华服卖了,不提这身衣裳本就是头一次穿,就说这个衣料本身,都能卖个好价钱。
于是肖俊飞就将脱下来的锦缎,拿去了布庄。
肖俊飞原本就身材宽大,衣裳改改,还能卖个好价钱。
虽说是穿过的,但千灯镇这个地方又不是县里或者那些繁华的城镇,出现了件不错的衣料,布庄老板娘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最后肖俊飞这身衣裳卖了一两银子,肖俊飞便满意地拿钱走人了。
有了这一两银子,还给了沈家之后,剩下的买些干粮待在路上吃,途中就宿在驿站这种价格便宜的地方,要想回到肖家所在的县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肖俊飞拿到了银子,却突然有些不想还给沈家乐,怎么说,他还是对方才在醉仙楼灶房里看到的那些从未见闻过的菜色好奇。
一想到沈家人家里头吃的没准都是这样他不曾见过的,看一眼就令人食指大动的美味,那他岂不是还赚到了?
一想到沈家家里既然待遇这么好,可为什么还没那么多人去沈家当下人?
肖俊飞就角觉得,这肯定是因为沈家不随便收人,而愿意雇佣他没准只是因为他正好欠乐沈家银子,这才不得已雇佣他,要是他讲银子还清了,没准人沈家就不愿意雇佣他了呢!
于是想到这一点的肖俊飞,顿时不打算将银子还给沈家了,反正他将银子放身上,万一到时候在沈家的待遇太差,他也可以还钱走人,不如先去沈家瞧瞧伙食再说。
肖俊飞算盘打的好,所以就算最后知道去沈家当下人是要铲牛粪的,终究还是没抵过对沈家饭食的渴望。
肖俊飞却不知道,这一决定,却给自己挖了一个着实不小的坑。
沈家牛车走在前面,肖俊飞骑着飞雪走在后头,见飞雪似乎因为跟在一头牛身后,有些不乐意的模样,肖俊飞顿时抚慰道:
“先委屈飞雪你一会,等你主子我去了沈家,探出这沈家的虚实,回去给你物色个相公,你放心,绝对是县里最俊的公马。”
肖俊飞一说完,见飞雪果然脾气下去许多,也不撂蹄子了,顿时一脸自傲地揉了揉飞雪的马脖子,果然是他养的马,如此通人性。
“.....卖栗子饼嘞,卖栗子病喽,各位乡亲父老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咱们整个东胜独一份的正宗栗子饼,吃过的人都说好,两文钱一块,卖栗子饼喽.....”
正当肖俊飞正骄傲时,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好些吆喝声。
当听到这个栗子饼时,肖俊飞顿时愣住了,随即他有具体听了听,发现他果然耳朵没出错,这家人卖的真是栗子饼?!
坐在牛车里头的沈家几人自然也听到了,不仅听到了,还听了个真切。
尤其是沈家牛车路过这家摊子时,似乎吆喝声更加卖力起来,那句“东胜独一份正宗栗子饼”,仿佛是刻意挑衅一般,正对着沈家的牛车吆喝过来。
要是换做一般人,明明是自家的东西,被人抢了以后,还听见别人说那东西本就是他们的,估计怎么也要讨一个公道了,但沈家却依旧平静地路过了刘家的摊子,一个眼神都没给留下。
刘家也是没办法,毕竟沈家越是什么举动都没有,他们心里就越慌,好似让他们相信,沈家不在意他们的模仿,看不起他们,比和他们闹要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或许也是因为,原本就心中忐忑恐惧,假如沈家给个反应,刘家众人也不至于如此挑衅,适当低调也不是不可能。
可就是因为沈家表现的不在意,让原本心存恐惧的人,被挑起了关乎于自尊的面子,明明不正宗的自然也就成了“正宗栗子饼”。
“怎么回事?栗子饼不是你们沈家独一份的吗?为什么还有其他人卖?”
第777章 啃她的菜!
“怎么回事?栗子饼不是你们沈家独一份的吗?为什么还有其他人卖?”
当反应过来刚才听到乐什么之后,肖俊飞顿时驾着飞雪和沈家牛车车厢并驾齐驱地问道。
牛车里头的人还没说话,却见赶车的林秋白许慎二人一脸不屑地神情。
这时林秋白瘪着嘴道:
“他们卖的才不是正宗栗子饼!”
牛车里头却没传来附和或者反驳的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家做吃食的主食材,和沈家用做栗子饼的主食材确实是同一种。”
林茗平静地回答道,仿佛讨论的不是自家的事,而是别人家的事一般。
沈母闻言,觉得林茗这性子不是说不好,可要是用来做生意,将来肯定是要吃亏受教训的。
但想了想,沈母还是没出声,毕竟这栗子饼,也是林茗自己的生意。
要是家里头的其他吃食出了这种问题,不说是有没有人学,就怕学的人不甘心只赚些银子,还想将别人家的名头也抢去。
要是刘家这事,影响到了沈母,她肯定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即便不闹事,她也会和刘家斗上一斗,而不会像林茗现在如此平静。
“姐,你为什么....”林秋白终于忍不住想问句话,却不想被林茗打断道:
“他们家卖的是不是正宗的栗子饼,到底是独一份的还是不独一份的,正宗的还是不正宗的,左右都是他们自己说的。
再者说,或许人家买的吃食名称,就叫做正宗栗子饼,而我们自然无法去让人家把名字给改了。”
林茗这一段话,却让众人一愣,是啊,要是对方是存心玩文字游戏,那他们上去闹,反而显得没肚量不大气不说,还会被反咬一口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没有人能有这份肚量喝这份大气,大多数只是为了面子忍着不发罢了,可真和林茗看地这么透的人又有几人?
既然拦不住人家取什么名字,也看破了对方的伎俩,自然不会想要和对方纠缠上,毕竟到最后损失的只能是沈家。
而当初的醉仙楼,之所以和迎客来斗,双方互相在菜名上下功夫动心思,那是因为酸菜鱼的原材料谁都容易得到,自然要抢占市场。
可栗子饼,此时看似刘家的原材料更足些,但林茗却因为空间的原因,而不用担心原材料的补给。
甚至等到刘家的栗子饼卖完之后,说不准她空间里面的那批就已经成熟了,届时有关于栗子饼的市场,自然又都是她的了。
现在反而没必要和对方纠缠什么,一切到时候自然会见分晓。
当然,如果林茗没有空间这回事,不是说她就会和刘家一样在名头上下功夫,而是她根本就不会做这样不可持续发展的生意。
要是真的没有空间,那她的心思必然全都放在那些食材容易获得,而她又掌握了新鲜食谱的吃食,至于从山上弄回来的栗子饼,她也不会拿出去卖了。
最有可能是自家吃,再不济随便在院子里种上几棵栗子树,等到几年之后可以吃,而不会拿出去卖。
而假如她不拿出来卖,栗子饼也就不会受到一种食客的欢迎,也就没那么丰厚的利润吸引刘家这样的人家标榜“正宗”的标签,和她抢市场,甚至可能这个世界除了她之外,也没人知道这个东西叫栗子。
所以她现在之所以不和刘家纠缠,正是因为一开始她心中就有足够的底气,而假如她没有这份底气,她自然会去做其他让她有足够底气的生意。
所以不论林茗选择做什么生意,肯定是有充足的底气才做,有了底气自然也就不会理会其他人的叫嚣挑衅了。
当然,像林茗这样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有一点不好的是,没有太多的冒险精神,要是没有空间甚至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知识,没有了这许多底气,林茗估计也不会想做生意,更有可能种田做工也未可知。
也有可能花上半辈子钻研手艺,最后凭借足够的底气吃饭。
这些林茗心中都十分清楚,毕竟她一向都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沈家虽说停了停,但还是一直往前走的,肖俊飞因为还有沈家的伙食在前,自然也没逼停牛车让认去和那家卖正宗栗子饼的当面对质。
但现在一听林茗的话,他缺心有所感道:
“所以你们没骗人,这栗子饼起初确实是你们家独一份的,只不过后来有人跟风?”
这话虽然没有沈家人的确认,但从这默认的情况来看,估计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时候却听林秋白道:
“虽都是叫栗子饼,但沈家的和刘家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味道。”
肖俊飞见林秋白这样一副气呼呼的神态,却有些好笑道:
“可纵使味道不一样,,甚至还没你家好吃,人家不也叫栗子饼吗?”
肖俊飞这话就是故意说了逗林秋白的,谁叫他方才一个劲不待见他的?
果然,林秋白一听肖俊飞这故意的语气,当时就急了:
“叫栗子饼又怎么了?天底下谁不能叫栗子饼?难道只要叫栗子饼,就真是栗子饼了吗?
那得是真的才无愧于良心吧?他们这样做,只会觉得良心难安,没有什么好结果!”
听着林秋白这一通老气横秋的说教话,肖俊飞这回是真愣住了,就听他道:
“我也就说说,你还当真了。再说了人家万一是指,用栗子做的饼所以就取了栗子饼,而不是专程为了学沈家,你又如何?”
林秋白被肖俊飞这话一堵,顿时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心里郁闷坏了。
偏偏他还找不到法子反驳,因为要是按照肖俊飞这个说法,人家用栗子做的饼,难道不能叫栗子饼了?
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小题大做小心眼的人这样的感受,让林秋白着实气闷了起来,并且还有些怀疑起自己,觉得难道他们真的误会刘家了?
沈母和林茗听到肖俊飞这一套理由,却都没说话。
同在牛车里面的许秀觉得肖俊飞这样说,似乎哪里不对,但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加上沈母他们没吭声,于是许秀也美出声。
正当肖俊飞以为自己的观点给沈家人说的哑口无言时,却没想到同在赶车位的另外一个干瘦的少年却道:
“谁都能叫栗子饼这点确实不错,他们错在明知道还有另外一家栗子饼的情况下,却还说独一份这三个字误导客人,是为不实。
错在明明栗子这个叫法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却还要自称一句“正宗”,是为不仁。
错在他们不仅仅想要做生意,还想为了自家的生意影响其他人家的生意,是为不义。”
沈家的牛车依旧行驶在路上,但许慎的声音却在车辙转动的噪音声中,显得掷地有声。
肖俊飞这回才算是正视了这位看起来干干瘦瘦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这些是谁教你的?”
肖俊飞自诩歪理大王,在家里谁都说不过他,谁知却败给了眼前这位看似不起眼的少年。
对方还仅仅是沈家的一个帮工伙计,这怎么能不令他觉得意外?
许慎却依旧面色如常拉着牛绳道:
“没人教,自己想的。”
肖俊飞当即翻了个白眼,自己想的能想出这头头是道的?
随后肖俊飞又瞄了眼许慎,见他才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竟然就有如此见底,还能说会道的,他这都十六了,难不成还被这个小子比下去?
于是肖俊飞顿时起了较量的心思,回击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栗子这个东西人家起先是不知道的?你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怎能知道人家知道还是不知道?”
在场几人被肖俊飞这些个知道绕晕了脑袋,这时林茗看出肖俊飞这是想对人不对事,开始较真了,于是就道:
“管他们知道不知道,许慎别和他一般见识。”
许慎闻言,看了看肖俊飞一眼,随后嗯了一声。
那头肖俊飞见林茗不让人和他争,顿时心里憋了口气,还想用激将法,却听这时候林茗道:
“我劝你要是想签契就老实点,别给我废话,否则一会你打哪来还回哪里去。”
这句打哪来回哪里去,瞬间浇熄了肖俊飞较量的心思,一时间也不再开口争辩了。
不多会,沈家牛车开始加速,肖俊飞一愣便跟了上去。
此时才发现,沈家这头牛还颇为奇特,不说这精神头,就说着牛身上的毛发,油光蹭亮的快赶上飞雪了都。
虽然属于小牛,但这速度也真是不俗,起码牛车稳稳当当的,一看就没那么颠簸。
这也就算了,更让肖俊飞震惊的是,这牛居然还会自己躲避障碍物。
还没走到的坏路就自个避开了,以至于牛车更加平稳,看样子坐在里头都比马车稳当多了。
于是肖俊飞心中的疑惑就由,这个赶牛的少年是什么来路,变为了这头牛是什么来路。
一直到终于回了村里,到了沈家家门口,肖俊飞才忍不住惊叹道:
“不是我说,你家这头牛是什么品种的?怎滴如此聪明?”
见肖俊飞顶着一脸郁闷样瞪着老黄,林茗却随意道:
“就是最普通黄牛罢了,你要感兴趣,镇子上一堆卖的。”
说完,林茗下车作势要将小黄给牵到牛圈。
这时候却见肖俊飞也要跟过来,林茗却道:
“你先不必把马牵过来,一会要是签不成契,也省的再牵出来那么麻烦。”
肖俊飞闻言面上却露出鄙夷的神色,想给他赶走?他偏不让你得逞!
沈母见肖俊飞站在飞雪一旁朝着林茗干瞪眼,面上笑了笑道:
“阁下要是想瞧瞧住处,还请跟妇人来。”
肖俊飞闻言,这才点头道:
“那感情好。”
说完,就将马一牵,竟然是打算牵着马逛沈家。
沈母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但想了想却也没说什么。
要是林茗在跟前指不定给人赶出沈家了,不过林茗此时正喂牛,累了一天,自然要好好犒劳小黄一下。
等林茗将牛喂完之后,见肖俊飞和沈母没在前院,就知道他们应该是去后院看屋子去了,毕竟肖俊飞那人不是特别在意住的环境吗?
然而等林茗去了后院,却看到了让她惊掉下巴的一幕。
只见此时的后院场面完全控制不住,只能用人仰马翻来形容。
肖俊飞包括林秋白许慎许义竟都死命地拉着飞雪,不敢抱着马蹄子,但侧边却一边一个人肖俊飞站在前头妄图让飞雪转过头去。
沈母许秀则是站在一旁干着急。
而她一看,这被众人拽着拉着的飞雪正在做什么呢?
竟然在啃她地里的菜!
岂有此理!
林茗当时就怒了,这些菜她可是照料好些时日了,竟然就这么被飞雪霍霍了个干净,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林茗上前气到:
“你们在做什么?”
肖俊飞一听这声音,就和听到阎王爷的声音似的。
毕竟刚才飞雪在啃地里的玉米时,那个许秀说了,这些菜是林茗种的。
他算是看出来,在沈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林茗,这女的可不好对付。
可现在谁知道刚进了家门就给人种的菜地霍霍了,并且此刻依旧没拦得住罪魁祸首行凶,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肖俊飞心中恐惧不知道一会林茗怎么对付他时,谁知道林茗却站到了马后头,一出手直接拉住了马右腿,往后腾地一扯。
随后众人就见吃的正乐呵的飞雪,仰天惨叫乐一声,就被拉到在地,扑腾两下才站起来。
而站起来的飞雪却看着林茗露出了害怕的表情,赶紧躲到了肖俊飞的身后不安的动着马蹄,似乎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究竟闯了什么样的祸,看那眼神还有些求饶的意味。
别说是飞雪了,就连肖俊飞本人见了林茗的举动都心头一跳,这力气还是女的吗?他扪心自问都不敢撩飞雪的马腿,可林茗竟然给飞雪拉趴下了.....
同理,这一幕还被林秋白许慎许义许秀,以及听到了声响正好从书房里赶到后院查看出了什么事的沈父沈清看了去。
第778章 你跟我来
同理,这一幕还被林秋白许慎许义许秀,以及听到了声响正好从书房里赶到后院查看出了什么事的沈父沈清看了去。
当这些人看到林茗如此生猛的动作时,当下就露出一副惊掉下巴的表情,一时间大家似乎都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姐....姐,你没事吧?”
终于,林秋白虽然有些觉得害怕,但最终还是担心林茗会不会受了内伤什么的,于是出声询问道。
“有事!”
林茗面上都黑成锅底了,这些菜她好不容易侍弄上地里的,除了平时都是许家几个浇水之外,她可是起早贪黑看着,比空间里那些仿佛野生的要注意多了。
谁想到现在却被一匹马给霍霍干净了,她这么可能没事?
林秋白听林茗如此中气十足的声音,顿时一愣,随后却见林茗那头直直朝着目光闪躲,面上露出一副准备跑路神色的肖俊飞那头步子很重的踏过去道:
“想跑?”
肖俊飞拉着马的动作微微一僵,明明冷风嗖嗖的天气,头上愣是冒出了不少汗来。
“没,没想跑,这不是想把飞雪拉远些....”
一提起这匹马,林茗瞬间怒气上涌:
“飞雪是吧?很好!”
亏她在镇子上还觉得这匹马性格温顺又神气活现是匹好马,现在!
“喂喂!我可警告你,飞雪是我的马,你别想对它怎么样,不就是些菜吗?大不了我赔给你就是了!”
当肖俊飞看到林茗朝着飞雪逼近,一副要拿飞雪是问的模样,想到方才这人的怪力,万一对方真想从飞雪下手,他指不定拦不住,于是便慌忙道。
肖俊飞的话还真让林茗停了停步子,可他随后却听林茗道:
“许慎,你去将算盘拿来!”
许慎闻言一愣,随后也没有疑问,便将身后别的一个算盘,递给了林茗。
林茗将算盘重重地放在了右手上,算盘发出地声音,将对面的一人一马吓得一愣。
随后众人就见林茗开始算了起来:
“一颗油麦菜能串十串烤串,一串烤串折算烧烤成本,价值十文钱,一共损坏三十颗油麦菜,共计三两银子。
..........
一根玉米折算人工成本价值十文钱,总共损毁十五根玉米,共计一百五十文!
综上所述你总共需要赔偿沈家十五两三百二十文,给你抹零十五两三百文,拿钱来!”
林茗站在那里,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啪啪啪打着算盘珠子,知道最后将结论报出来之后,这才令肖俊飞惊愕道:
“怎么可能?!一颗油麦菜一百文?!你怎么不去抢!还有胡萝卜,怎么就能值一百五十文了?!”
肖俊飞顿时想到当初他原本就是为了打探沈家摊子是不是黑店才去沈家摊子抽灯笼的。
现在一看,果然是黑店了,谁家一根玉米怎么也不可能值十文钱!
别以为他五谷不分就不清楚这些价格,他可不是好糊弄的!
肖俊飞不知怎地,突然理直气壮了不少,他看向地里被飞雪吃坏踩烂的菜们,忍着心中的肉疼道:
“这些菜我用半两银子买下来乐总行吧?”
这个价格确实算是公道,毕竟沈家后院的菜前几天已经摘下不少,从沈家众人还没回来时,就陆陆续续成熟被采摘了,到今天也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还没摘。
剩下的都是些菜藤子,虽说也被踩坏了需要重新栽种,但林茗也没将这笔算进账上,只算了已经成熟的,要不然远远不止这个数目。
甚至算账时林茗还心中直庆幸,还好其他的早就收上来了,要不然飞雪一踏上去,踩坏的只有更多。
然而肖俊飞可不觉得林茗这账算的宽容,反而觉得她趁火打劫,并且觉得沈家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果然是家黑店!
林茗一听肖俊飞竟然想用半两银子就想逃过去,顿时脸一黑道:
“拿不出银子你就别回去了,在沈家当下人,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走。”
肖俊飞对林茗如此说法顿感气愤:
“凭什么你说多少两银子就多少两?!别人家这么多菜卖半两银子做梦都笑醒,怎么你还不满足?你也太贪心了吧!”
说完,肖俊飞顿时看向沈母那边道:
“沈夫人,你看看你这儿媳,有她这么不饶人的吗?”
沈母闻言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看了看林茗,转而对着肖俊飞道:
“肖公子,这些菜和寻常的菜不太一样,摊子上卖的价格也确实是这么多,林氏并没有夸大。”
“什么?!那你家肯定是黑店!要不是只有傻子才会花怎么大价钱卖这些草吃!”
肖俊飞的话,令林茗眼中泛起了红光,下一刻就对着林秋白许慎道:
“秋白许慎,你们去把门给我关上,今天要是这事不解决了,谁也别想跑。”
得到林茗的指示,林秋白以及许慎,当时就跑的飞快去了前院关门,这下子肖俊飞真的出不去了。
不过林茗不想和人多解释,沈母说了肖俊飞也不信,许秀却怕万一双方闹僵了,这个肖俊飞看起来不是个普通人,会不会时候对林娘不利,于是只能解释道:
“摊子上每天都有许多人指明要烤蔬菜,一串烤蔬菜卖十五文,林娘真的没给你多算。”
林茗听到许秀的话,没吭声,只是对着肖俊飞沉声道:
“你想赖账?”
肖俊飞闻言,顿时否决道:
“谁说本少爷要赖账了?我是那种人吗?谁叫你如此黑心?就算真的有傻子愿意买,那也不用赔那么多吧....”
越说到后面,肖俊飞的语气越没有底气起来,毕竟要是这些菜原本能卖上个好价钱,那现在飞雪将菜地给霍霍了,这笔钱确实呢应该算到他头上...
想到这里,肖俊飞顿时回头瞪了飞雪一眼,觉得他现在都这么惨了,飞雪丝毫不体恤他也就算了,竟然还给他捅这么大篓子。
可真是气死他了!
林茗可没闲工夫和肖俊飞废话,就听她铁面无私道: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肖俊飞耳朵一动,试探地问了句:
“哪两个选择?”
林茗随后便道:
“一,赔钱,十五两银子。
二,罪魁祸首飞雪留下来,你走人,之前半两银子也一笔勾销。”
肖俊飞一听,这哪是人能选择?无论是第一还是第二,他都不想选。
“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正当肖俊飞如此这般问了句,林茗刚想更加铁面无私的拒绝第三个选择时,沈母那头怕林茗真的和人结了梁子,从肖俊飞这匹马就能看出来,对方家里不是一般人,能不结梁子自然就不结梁子。
“娘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林茗闻言看向沈母,点头道:
“娘你说。”
沈母看向菜地里被踩坏的菜,看向林茗笑道:
“既然是坏了菜,不如就让他自己种出这么多还给沈家,每日浇水施肥除草,等重新照料出这么多菜,也算是两清了。”
沈母的话,当时就让肖俊飞赶忙附和道:
“是啊我虽然现在赔不起,但可以再种出这么些菜,不就算是还上了?”
然而沈母和肖俊飞的说法,林茗却觉得有问题。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就算没有肖俊飞侍弄菜地,后院本来也要种菜的,照料的人是她和许家三兄妹,而这基本上不花成本。
而这批成熟地菜虽然原本是留作家里自己吃的,但实际上按照口味和卖的价钱来算,也确实值那么多银子。
在原本就需要再种菜的菜地里种原来那一轮菜,就算肖俊飞照料好乐,不还是耽误了时间?她不还是算亏了?
林茗可不是个愿意亏的人,于是就有些迟疑起来。
这个建议要是别人提的,她指定不答应,可这个建议是沈母提的,她自然得考虑考虑。
沈母见林茗迟疑,便悄声道:
“林氏你不是要和他签契?侍弄庄稼也得一个多月的时日,加上原本一个多月,两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了。”
闻言,林茗才想到,是啊,她本来就打算给这人多留些时日,反正这剩下的菜也是自己家吃的,也不算真的亏那么多银子,加上人现在肯定是拿不出,也不可能愿意签那么久的卖身契还钱,她何必和人计较这么多?
倒不如像沈母说的,在原本两个月期限中,再加上将地侍弄好的限制,这菜地的菜想长地快还是慢,岂不是她说了算的?
既然如此,她好像确实没必要执着于这些菜了。
于是众人就听林茗道:
“好吧,既然娘帮你说话,那就按照这个法子办,你什么时候将菜种出来抵上这笔债,什么时候才能走。”
肖俊飞心中摸了把汗,真是吓死他了,还以为这个林茗真的不松口,那他就只有给人当几年下人,或者将飞雪留下这两条路走了。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地里收拾好,重新种菜?马上要入冬了,菜本来就难种活,像你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能不能种出来还是问题。”
林茗丝毫不留情面地道,这话却让原本无从下手的肖俊飞瞬间充满乐斗志:
“不就是种菜?这有什么难的?等着我种出来吓死你们。”
说完,肖俊飞就要牵着飞雪走到菜地去。
这一个行为,就是一直旁观的沈父他们都有些傻眼,这人难道是缺心眼不成?还嫌菜地不够乱,嚷马过去松松土?
果然,走到一半肖俊飞这才发现他手里还牵着一个烫手山芋,于是呼,就见他将飞雪交给了林秋白道:
“你去给我将马牵到马厩里去。”
林秋白不乐意道:
“没有马厩,为什么我牵?”
肖俊飞才想起来沈家只有牛圈,虽然觉得让飞雪住牛圈有点委屈飞雪,但一想到刚才飞雪地所作所为,以及害他还得多做沈家一段时日的下人,他顿时就不心软了。”
“牛圈就牛圈,你不给我牵走,难道还像让飞雪踩菜地吗?”
林秋白闻言这才不情愿地从肖俊飞那牵走了飞雪。
当然,原本飞雪见要和自己的主子分开,还十分有灵性地不愿意挪蹄子。
直到林茗上前说了句什么,飞雪这才一撂蹄子,飞快地往前院跑了去。
林秋白见状大叫不好,肖俊飞也一脸责怪的瞧了瞧林茗,随后对着前院大声问道:
“拉住了没?”
几秒之后传来林秋白虚惊一场的回应道:
“拉住了拉住了。”
肖俊飞这才放下心转回了目光,看向林茗忍不住问道:
“你和飞雪说了什么东西它如此害怕?”
林茗撇了眼肖俊飞,自然懒得和他说,而是面无表情道:
“你现在去将菜地收拾好,一会签契约,签完你就是沈家地下人了。”
肖俊飞听林茗这左一句下人右一句下人,心头着实很憋闷,但无奈林茗说的是事实,于是只好黑着脸道:
“知道!不用你百般提醒。”
林茗闻言,不打算和肖俊飞多烦,打算找纸笔写契约来。
转身却不期然看到了正看向她这边的沈清,不知怎滴,看到沈清的表情时,林茗心头一跳。
虽说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但怎么看着沈清的眼神那么心虚呢?
转念一想,她心虚什么,咋滴自己种的菜被霍霍了还不能找赔偿?
再说,她这不也是为了沈家人的身体健康吗?
正经武馆的把式,可不是哪里都能学到的,没听人说,人武馆都不开在镇子上这种小地方的吗?
于是一这么想,林茗瞬间就腰杆子挺直了道:
“看啥?给我拿纸笔来,我写张契。”
说完却见沈清依旧这么看着她,直到给林茗看地不好意思了,才听他道:
“你跟我来。”
语气倒是听不出喜怒,就是让林茗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而已。
林茗直觉一向敏锐,当时就道:
“不帮我拿我自己去拿不就好了。”
一边说一边注意沈清那头的动向,却见他往前走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
看来是躲不过了,林茗只能撅了噘嘴,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沈清这厮叫她过去干什么,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第779章 你说清楚
也不知道沈清这厮叫她过去干什么,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方才她当着众人的面,給飞雪给拉趴下的举动,心中不由一阵懊悔。
当然,她不是懊悔这个行为本身,毕竟她辛辛苦苦照料的菜,前世都没这么勤劳,好不容易照料好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了却突然被霍霍干净。
这口气怎么也得出的。
不过她懊悔的是,她不该在众人面前这么做,怎么说也得等到无人的时候,出这口气,让飞雪知道她林茗的厉害,以后再敢动她的菜小心收拾它。
现在大家心底指不定都觉得她怪力,心里纳闷呢。
尤其是沈清,她觉得沈清这厮方才的表情着实怪异,难道是看出了什么,察觉出了什么?
心头有些没来由的忐忑,连契约也忘了没影,一步一顿,慢慢吞吞扭扭捏捏终于还是走到了卧房门口。
打眼朝里屋望去,却见沈清正背对着她站着,这一看心中更是猜不透沈清的意图。
“关门。”
沈清突然说的这句话,让林茗瞬间一个惊愣,虽然心底已经十分忐忑了,但她还是觉得她有必要说一句半句的。
“喂,你这什么意思?凭什么让我关门,你自己没有手吗?”
不要觉得她故意找茬的,明明就是沈清有话不能好好说?
让人做什么事,不能语气好一点?搞得像什么似的。
怎么着,就算怀疑到她头上什么,她也没害沈家人吧?相反,她还觉得帮了沈家,有必要用这一副不尊重人的语气说话?
心中诸多气愤,于是林茗这样说道。
谁知下一秒,却见沈清转过了身来,目光看向她一瞬不瞬,语气听不出喜怒道:
“你确定要我关?”
林茗被这眼神看地心跳顿时漏了半拍,嘴里的话开始不利索起来:
“当,当然,谁想关谁关。”
随即眼神转向了一旁的圆桌上打着飘。
半晌林茗没听沈清说话,也没见沈清动作,然而当她刚要开口说,有什么事快说有什么屁快放时。
却瞬间感觉到了沈清的气息竟然瞬间出现在面前。
这一晃神的功夫,林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清瞪大乐眼睛。
二人距离如此近,近到林茗能听见沈清几不可闻又和平时略显不对劲的气息,近到能闻见沈清身上极具清雅却也极具侵略的墨香,还近到....
看见了沈清衣领处刻意掩藏在外衣下的熊猫绣花。
随后,林茗就看到沈清伸出一只手,将她身后的门,啪嗒一声关上。
林茗被吓了一跳,随后又觉得这样怂很没有面子,于是刚准备好不甘示弱的眼神,却在看到沈清突然上前逼近的动作时,突然慌了。
“你干...干什么?”
一个步步紧逼,一个退无可退,当林茗背后触碰到门板子时,知道她已经没地方退了。
“你究竟发什么疯?”这句话憋在林茗嗓子眼,说实话她很想这样说。
但她直觉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类似的话,她绝对没好果子吃。
林茗的直觉显然正确,此刻的沈清正处于一点就着地状态,只要林茗露出不似外人面前的神态一分,他就将疯狂一分。
不过这句话就算没说出去,林茗如今的现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这身手,你觉得如何?”
林茗见沈清突然说话,心中倒是放下了一块石头,脑子还没想,就说道:
“还可以吧。”
说完之后,林茗才回想起方才沈清身形一晃就出现在她跟前的情景,而后心中才终于察觉了什么不一般的事。
“你竟然会武功?”
这难道不是轻功?或者是什么身法一类的绝学?
谁知林茗问出这句话之后,却见沈清眼中闪过轻讽的神色,随后就听他道:
“自然不是那些花拳绣腿。”
林茗一顿,她觉得沈清从方才开始就有些怪异,尤其是现在面上的表情就更加怪了,她还从每见过沈清露出这样的神情。
以往沈清这厮虽然也惹人厌,但好歹不会露出这种嘲讽嘲弄的神色。
虽然林茗莫名觉得这样的沈清生动了许多,可任谁见别人面上露出嘲讽,估计都不会可能开心,再说她现在还处于被沈清全方位遏制的状态。
虽然直觉沈清嘲讽的不是她,但林茗却还是不对付道:
“你这不是花拳绣腿吗?光会吓唬女子的武功不是花拳绣腿是什么?”
原本和林茗说了两句话,情绪已经逐渐稳定地沈清,突然听到林茗这样说,顿时看着林茗皱起眉。
“干嘛,我有说错吗?你会武功为啥不告诉大家?肯定是学艺不精不好意思呗。”
实际上根据方才沈清故意显示的那一手,林茗就能看出来,沈清绝对不是学艺不精那回事。
甚至她突然感觉这一刻地沈清让人看不透起来,虽说原本她也看不透,但好歹知道大体的深浅,可现在地看不透,是石子投井连回声都听不到的看不透。
林茗这人,或者说每个人,当感觉到未知事物所带来的压力时,只会用些幼稚的行为,证明什么,消除慌乱也好还是试探出未知事物真面目也好,林茗故意如此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林茗却不知道,她这句话却起乐反效果,不仅没试探出个什么结果,还给自己挖了坑。
“我在你心里就如此无能?”
林茗瞧沈清已经眯起了他的丹凤眼,直觉她即将面临十足的危机,但想到刚才沈清所显示的,咬咬牙,林茗还是故意道:
“谁知道呢,谁让你不告诉大家,不就是因为你学艺不精才.....”
心理学家指出,亲密接触能更快地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当然,林茗除外。
“唔!呜呜!”
胡乱挥舞的双手被反扣在了身后,后脑勺被一只直指节修长的手牢牢禁锢,不得动弹。
即将到口的话只能咽回喉咙,伴随着野兽一般啃噬的气息,林茗彻底傻了。
这回,她甚至不明白沈清的怒火来自于何处,因为不明白,就连下狠嘴咬沈清的还击都忘了。
她一定遗漏了什么,要不然为什么原本就小心眼的沈清,为什么今天格外小心眼?
侵蚀只在一瞬间,当两片唇瓣分开时,如果不是那声可疑的水渍声,以及感受到嘴上传来火辣辣的酸痛感,林茗还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回林茗每丢人地站不住,但沈清却将林茗往身后的门板上压了过去,林茗甚至感觉沈清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了。
“怎么样?”
近在咫尺的话语,近在咫尺的气息,林茗甚至脑子短路的觉得,沈清的口中传来她的气息这个发现令她很羞耻。
光顾着闭气不去注意沈清身上来自她得气息的林茗,反问了句:
“什么怎么样?”语气倒是没故意挑衅那份意思了,只是脸上有些呆滞。
“你心中,不无能的男人是谁?”
于是听到这句话的林茗,脸色终于从呆滞转变成了错愕,她看向睁大了眼。
见林茗没回答,只是看着他,沈清继续问道:
“是肖俊飞?”
每说一个字,沈清的脸色就阴郁一分。
二林茗则是在终于反应沈清究竟是抽哪门子风后,目光当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是他,所以你要将人带回家?”
听到这里,林茗终于听不下去了,与其说是气愤,不如觉得沈清脑子里想的真荒唐,他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于是林茗双手奋力一挣,没成想还真被她挣脱了。
见状林茗就将手放身前猛地一推,想从气势上赢回来些,没成想推不动。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能看上肖俊飞吧?!”
沈清眼睛一眯,脑海靠近了林茗一分,眸光直逼她的双目,似乎在从她眼神当中找到她有没有说谎的证据。
于是林茗又感觉到了两个人不分你我的气息混在一块,这种气息的缠绕,让她十分不自在不得劲。
没办法,她只能狠狠垫了垫脚,给沈清头上来了一下。
果然,吃痛的沈清,才终于偏开了些脑袋。
林茗见机想逃,却没想到,沈清没给她机会,不过这回却没离她头那么近,让林茗不至于再来一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嘶,真痛啊!
“你说清楚,说清楚放了你。”
沈清盯着林茗说道,说完后还紧紧抿住了唇,似乎也有些看不见的紧张。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瞎怀疑别人?你觉得我林茗是能看上肖俊飞这种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二世祖公子哥的人?”
说完,林茗还狠狠翻了个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的那种。
虽说在人后说肖俊飞坏话不太好,但林茗心里也是有怨气的,虽说鄙视沈清这厮发疯,但沈清她本就不对付,想收拾也得找机会。
但肖俊飞一来就给她害成这样,不仅后院那些菜被霍霍光了,竟然还连带着引起沈清这个脑残误会,现在受制于人,她不破口大骂就是好的了,她恨不得赶快给人赶出沈家,免得往后更倒霉一分。
沈清一听林茗语气当中的怨气甚重,看起来好似没有说谎的模样,于是继续道:
“那你为何将人带回来,还要让他在沈家教家里人习武?”
“他欠了我银子,我不得让他给我做下人还回来?”
沈清一愣,似乎没想到事情是这样,随后他就听林茗语气很冲道:
“他去沈家摊子上要包场,沈家让延后,就去了醉仙楼包了厢房点了不少吃喝,谁知道钱袋丢了!人是为了沈家来的,我就给填了半两银子空缺!想到秋白他们身子骨虚弱要好好养,肖俊飞家里又开武馆的,不是想给他们找个师傅吗!”说道这里,林茗顿时又恨得牙痒痒道:
“谁知道他那匹马竟然给我的菜霍霍了,你看我是吃亏的人?本来要按照我的意思,这几年肖俊飞就老实在沈家还完了钱放人,要不是娘说情,他起码得在沈家做好几年下人!”
情绪激动地说完这么些之后,沈清动了动嘴,这才道:
“钱我替他还给你,你将人放了便可。”
林茗顿时用一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眼神看着沈清道:
“你为什么要给他还钱?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想到刚才沈清还说肖俊飞花拳绣腿的,甚至还因为肖俊飞做这档子见不得人的事!林茗心中深深怀疑起来。
沈清微微蹙眉,眼神撇开了些道:
“这你不需要知道,他既然不欠你银子,也就不必在沈家做下人。”
林茗却不满道:
“谁让他做下人了?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弟林秋白还有许家三兄妹他们,这些年没好好养身子骨太弱了,需要强身健体,要不然以后容易生病!”
也不像是听不懂话的人,怎么就突然白痴了。
想起最开始沈清显的那一手,林茗却突然有了新的主意:
“还是说,你愿意教他们?”
沈清一顿,看向林茗反问道:
“我?”
林茗点头,故意道:
“你不是不让人家教,那你教不就行了,自家人也不用花钱不是更好?”
“你刚才不是说我学艺不精无脸告诉他人?”
这人,说他心眼小还真是没冤枉他半分!
“我那不是气的!你既然武功这么好,为什么不教给家里人一快锻炼?”
在林茗心中,沈清这个武功肯定是之前在县里给她看的那本从书贩子手里买来的武功秘籍学来的,瞎猫碰上死耗子,真学到了些什么罢了,当然不觉得将武功交给自家人有什么问题。
虽然林茗误会了有些事,并且说的话还有些道德绑架的意味,但显然那句“既然武功这么好”的话,却取悦了沈清,虽然林茗并不想。
“这么好?原来我在你眼里....”
这回沈清话还没说完,就听外头传来一声吼声:
“林茗!地我收拾好了,你契有没有写好?!”
站在门后头的林茗,只觉得自个耳朵都被震聋了,听着中气十足的声音,起码还能翻十亩地!
被打断了话,沈清眼神咻地一下看向了门后,肖俊飞声音传来的方向。
第780章 拜师宴
被打断了话,沈清眼神咻地一下看向了门后,肖俊飞声音传来的方向。
林茗听了也没好气对外头道:
“不签了,哪来回哪去,别废话!”
门外一脸灰土的肖俊飞闻言瞪着门怒道:
“什么?!凭什么不签了!地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你现在难道想赖账吗?”
林茗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什么叫她想赖账,搞清楚现在是谁欠谁银子好不好?
但林茗现在显然没功夫和肖俊飞多说,她觉得目前看来,让沈清教其他人学武,比这个肖俊飞强多乐,要是沈清肯答应,大不了她半两银子和那一地的菜作废好了。
反正....
想到县里时,她看到的那本据说是沈清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被忽悠一百两买下的武功秘籍,要说值钱,当然还是那本武功秘籍更加值钱些啦!
她这十几两不算个事,让秋白他们学了价值百两的武功秘籍,学成之后还有谁敢欺负他们?
那以后更没人敢欺负她了,一想到之后她在镇子上横着走的样子,林茗哪里还有功夫去和肖俊飞烦,当下就想给人赶走。
谁知这肖俊飞竟然还和她叫嚣什么不认账,当时林茗就确认,这个肖俊飞不仅是看上去没脑子,实际上也是真没脑子。
在欠了一屁股债的时候,给被赶走都是求之不得的吧,要换做别个早就麻溜地一溜烟跑地看不到人影了,就怕人反悔。
然而肖俊飞此人呢?竟然还像他亏了似的,真想不到怎么会有这种二缺。
肖俊飞在屋外叫林茗的声音本就不轻,被林茗这一番赶人的话语更是气的火冒三丈,声音就像是加了河东狮吼的特效,给沈家其他人都吸引来了。
“林氏你为何不和他签契了?”
沈母听到声音赶过来,就见肖俊飞在门口骂骂咧咧指责控诉林茗赖账云云,听了大概之后,沈母也着实不解起来。
林茗听到这回沈母在外问的,就情急之下想知道沈清什么意思道:
“你什么意思给个准信,到底教是不教?”
林茗以为沈清为了自家人,出手指点两下肯定不会拒绝,谁知道这厮竟然摇头道:
“不教,我不会武功。”
林茗登时眼睛都快瞪出来,她看着眼前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就好像不没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你!”
林茗伸出手指着面前已然恢复了寻常神色的沈清,简直不敢置信,刚才当着她还露了一手,现在竟然不认账!
“林氏?你在里头吗?”
这时外头沈母估计是听里面没动静,于是有些疑惑地又问了句。
随后就听肖俊飞斩钉截铁道:
“她肯定在里头,刚才还说话呢!”
林茗见状只好应答道:
“娘,我在里面呐,你等一下,我马上来开门。”
说完,林茗又对着沈清压低声音,颇为恶狠狠道:
“你不答应,我就把你会武功的事告诉爹娘,告诉大家,你信不信?”
林茗想的简单,既然沈清明明会武功,但却要瞒着大家,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想想也是,换做是她,习得一身好武功,巴不得所有人知道,不仅有排面还没人赶来招惹她。
更别提她只是一个女的,都有这种想法,而沈清身为一个男的,不是应该更要面子,更喜欢装那啥吗?
可沈清反常态的不说,甚至平时椰不表露出来,这肯定是故意的,既然故意如此,那肯定是有原因。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沈清不愿意说出来的。
林茗以为这样威胁,沈清会迟疑分毫,谁知道沈清却依旧神色淡定道:
“我不会武功,你告诉爹娘大家也不会相信,不信你大可一试。”
林茗见沈清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简直肺都要气炸。
可想想沈清说的确实没错,因为假如她突然和大家说,沈清会武功,一直以来沈清都表现的弱不禁风的模样,谁会相信她?
想来是没几个人会信她,既然如此,她可不就闹笑话了?
“要是你说的将肖俊飞赶走一事我答应你,并且他欠的银子也不用你还呢?”
林茗做着最后的尝试,谁知道沈清这时候却面露一副春风和煦的笑容道:
“不用赶他走,我不打算帮他还银子了。”
林茗只想扒开沈清脑子里看看里头装的究竟是什么!
“那你刚才那么,那样做干什么!好玩吗?!”
闻言,沈清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瓦解,但也只是一顿,随后却看向林茗道:
“自然不是为了好玩,若是为了好玩,我每日都会这么做。”
林茗一听,顿时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很受威胁,赶忙退后了几步和沈清保持起了距离。
却听这是沈清语气带着笑意道:
“娘子放心,平日里为夫还是能自控一二的。”
我信你个大头鬼!
林茗发现自己就是信了沈清的邪,才如此倒霉。
于是她当时就道:
“你可以!等着瞧,你不教他们,自有人愿意教!”
沈清挑了挑眉,就见林茗扬声冲着外面道:
“娘我来开门了。”
随后林茗就一转身打开了门,却见外头几人神色皆是一愣,尤其是肖俊飞脸上,十分的古怪。
眼神在林茗和沈清面上,来回看了几眼,而后面上露出一丝尴尬。
他说为什这女的突然态度如此,合着是他打扰了人小两口的雅兴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于是就肖俊飞就移开了视线,原本打算和人吵一架泄愤的林茗,突然见肖俊飞态度变得古怪异常,有些疑惑。
随后林茗看向沈母,沈母却也有些不对劲,但面上却有些喜色道:
“你终于出来了,方才你说的不和肖公子签契约的事是咋回事?”
林茗闻言便支支吾吾道:
“没有的事,他听错了,谁说我不和他签的,契约当然是要签的,不签我的银子岂不是亏了?”
原本面色有些古怪的肖俊飞,在听到林茗说的这话之后,顿时眼前一亮道:
“这样最好不过,本少爷可不是会欠着别人什么东西的人。”
林茗闻言,扯了扯嘴皮,别以为她想不通他为什么非要在沈家当下人。
要说一开始,林茗还以为肖俊飞仅仅是想找个住的地方那么简单,现在她根本不相信。
刚才肖俊飞还说要还银子,说明他身上是有银子的。
一定要到沈家来做下人,没准就是冲着沈家那些个吃食来的,没准还冲着吃食方子来的呢!
所以,林茗虽然决定给人签下,但却没打算让对方深入沈家的核心部门—灶房。
别给人偷学了吃食,到时候她岂不是更亏了?
但即使有些怀疑,林茗还是觉得肖俊飞看上去也有些身手,教林秋白他们是极好的,起码能有所锻炼不是?
当然,能不能学到真正的名堂还得看这个肖俊飞愿不愿意好好教了。
想到这里,林茗就道:
“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拿纸笔来,今日将契约签好,我也能给你安排活做。”
肖俊飞面上一派闲适,似乎很是轻松道:
“成,那你去吧,需要我代笔吗?”
这话倒是让其他人对肖俊飞另眼相看,还以为他是个莽夫,没想到还会写字?
肖俊飞一甩束发道:
“你们可别小瞧我,想当年,我可是我们县里童生的榜首,开年就要去考取功名的人。”
这沈家人倒是真的没想到,看来这个肖俊飞倒也不是真那么一无是处。
到了书房门外,林茗回头看了看沈清,这才哼了一声,转身进乐书房。
心想,现在既然知道沈清这厮有什么秘密了,以后想找到他地把柄还不难?
等她有一天抓住沈清地把柄,肯定当着大家的面揭穿他的真面目!
想到这里,林茗可算是出了口气,随即就翻乱了沈清的书桌,才拿出一只笔和纸,洋洋洒洒地开始写起了契约。
这契约却不是最开始一个月的契约,而是加上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肖俊飞必须得在沈家种出飞雪踩坏的那么多菜,才能走人。
林茗写的时候,肖俊飞倒是有些意外于林茗怎么一个黑心的摊贩竟然也会写字,貌似也得还像那么回事,虽说这执笔的动作奇形怪状,写出来的字也不似常人,但好歹能看懂,并且看她写字丝毫没有停顿的模样,似乎还会不少字?
这年头就连摊贩都会写字了?他就说读书无用,他爹娘还非要让他读,这下子好了吧!在摊贩面前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和人比了。
林茗写完之后,见肖俊飞在那唉声叹气的,有些奇怪,不过也没管他,反正现在只要签了这张契,肖俊飞就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签吧。”
就见林茗将契约往桌子上一摊,对着肖俊飞道。
肖俊飞见状,看契约上没什么问题,并且对方还保证他人身安全这种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很安全的条款,以及一日三餐甚至连每日睡眠时间都有保证。
肖俊飞以前自然没签过卖身契,但他也觉得这个卖身契是不是待遇太好了点?
不仅如此,里头还写乐,要是到一个月满之后,肖俊飞还没种出来菜,契约的期限自动延长到菜种出来为止,期间他需要在沈家做工,但沈家却会给工钱,虽说不多不少,但赚一俩月没准就能攒够回家的银子,路上还能住个好店什么的。
所以这个契约自然在肖俊飞眼中没有任何问题不说,甚至还觉得自己捡便宜了。
肖俊飞不知道的是,这个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便宜捡?
只要这个契约一签,他起码就得在沈家带三个月,毕竟大部分被飞雪霍霍的菜,都是三个月一熟。
而契约里面十分人性化地规定,菜地的损坏不以银两赔偿,只以工抵菜,也就是说,就算肖俊飞突然发财有了银子,想要还给沈家抵了这些菜,沈家也可以不收,依旧让肖俊飞将菜种完了再走。
肖俊飞不知道的是,林茗这些看似人性化的条约,实则每一项里面都有坑。
但到他发现这些坑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合作愉快。”看着肖俊飞签上的名字,以及按的手指印,林茗笑眯眯道。
肖俊飞听见如此新潮的话,顿时也来了精神:
“合作愉快!”
然而还没笑完,肖俊飞就见对面林茗笑意转化成了一种不坏好意的神色道:
“我记得你说过,你家是开武馆的吧?”
肖俊飞心里有些觉得不对劲,但还是点了点头道:
“对啊怎么了?”
林茗摆了摆手道:
“没怎么,就是想让你给家里几个人教着练练,锻炼一下身体。”
肖俊飞闻言顿时摇头道:
“那不成!习武可是要考验根骨的,他们有我这么好的根骨吗?”
林茗面上闪过几缕黑线,随后却道:
“只让你教着练练,又不是真要学到什么地步,你现在是沈家人了,不教也得教。”
肖俊飞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林茗道:
“你不会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吧!”
林茗却笑了:
“算你不是太蠢,没错,我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是你自己没问在沈家做下人要做些什么,你不会以为我会让你去洗碗端盘子吧?”
肖俊飞望着林茗十分恼火: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行,我不能和你签,我要反悔!不给沈家当下人了!”
开玩笑,他家武馆一个月的束脩都得好几两银子了,教这些人习武他岂不是亏死?
再说,要想在他家武馆习武,除非是根骨特别好才可以免费学,其他想来学的,可都是要银子的。
他现在才欠沈家半两银子,却得叫沈家人价值好几两一个月的功夫,怎么想都是他亏了吧!
然而此时反悔自然已经来不及了,就见林茗手里拿着肖俊飞签下的卖身契,在空中轻轻晃悠着,给肖俊飞看地直后悔。
怪他!怎么就随随便便签了这个劳什子卖身契?!
然而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肖俊飞就听林茗说道:
“你要是不教,我就拿着这个卖身契到衙门告你去,不,我不去衙门,我拿着这个卖身契送去你家,你觉得你家里人咋想?附近邻居咋想?爹娘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这灵魂三问,将肖俊飞心中最后一个叫做希望的火苗给浇熄了,他一想到万一自家人知道他在外竟然做出签卖身契这种事,肯定会觉得他很丢脸,没准当即就和他断绝关系。
受制于人,肖俊飞只好气愤道:
“教可以,但我只教有根骨的!”
林茗却露出不屑地神色道:
“全教,沈家四人。”
肖俊飞顿时气的够呛: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教四个人?不可能,只能教一个,教有根骨的!”
他可不能给自家武馆蒙羞!
要是教根骨天赋差劲的,没教出个什么来,传出去他不丢份吗!
然而林茗却道:
“可以,那你一个都别教乐,我给卖身契送到你家....”
“慢着!”肖俊飞一急,见林茗一副算准了的模样,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算你狠!好!我教!不就是教人习武!这个还难不倒我!”
林茗见人爽快应下,给了一个敬你是条汉子的神情,随后道: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开始教吧,以后每天早中晚,你都在沈家教他们习武,许秀时女孩可以稍微宽松些,其余你看着办,主要以强身健体为主,要是遇见根骨好的愿意多教些,也随便你。”
肖俊飞一听早中晚,就感觉自己以后的日子即将暗无天日起来。
他终于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他当时不好好待在马车里回家?
要打晕自己的随身小厮,一个人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
钱袋不知道被那个杀千刀地顺走了!现在还被这家黑心摊贩禁锢住了自由。
家回不了不说,白天得种田,还得早中晚还得操练四个人那么多,还说什么有根骨。
屁!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哪里会有什么根骨好的?!
一想到之后他没准不管怎么教,这些人都学不会练不会的情景,肖俊飞瞬间就想掐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林茗见肖俊飞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深表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年轻人,早点知道社会险恶也好,早吃亏总比玩吃亏地强。
于是林茗就将空间让给肖俊飞,让他好好思考一下,争取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有个教训不是。
林茗离开了书房多久,肖俊飞就在书房石化多久。
没过一会,书房却来了另外一个人,这人却是沈清。
不过沈清却如同没看到肖俊飞一般,将书桌上被林茗刻意弄乱的东西整理好,这才坐下,拿起了书,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
对付不过林茗的肖俊飞,瞬间就想将矛头指向沈清出口气。
然而他刚伸出手指指着沈清时,却见对方神态自若道:
“手指不要不介意帮你砍了。”
肖俊飞顿时将手指收了回来,并且用一种十分惊恐的神色看向了沈清。
这夫妻俩,真是一个比一个黑心!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毒啊!
“好!算你们狠!”
说完这句话后,肖俊飞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等肖俊飞走了之后,沈清的目光才从书上看了看门口的方向。
眼中似乎有着些出神的思索,半晌之后,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浮现出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转而眼神又移回了书上。
二林茗这边,离开了书房,却不是回房睡大觉了,而是找到了林秋白许慎他们,说了让肖俊飞教她们习武的事。
四人自然都欣然答应,尤其是一直对读书习字没什么兴趣的许义,一听到有人教他武功,当即就高兴的语无伦次起来。
“林娘,你说的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学武功了?我,你....”
林茗点点头道:
“真的,没骗你,你们的师傅,在未来几个月内,将会住在许慎你旁边那间没住人的屋子里,一会你和许义将屋子给人收拾起来,被褥什么的,到娘哪里去领。”
许慎闻言点了点头,许义却难以自持这样激动的心情,十分期待起了往后能学到什么厉害的招式,成为一个武林大侠等等。
不过林茗却有心提前给许义打招呼道:
“不过许义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戒骄戒躁,才能学到好功夫。”
许义文闻言顿时收住了喜形于色的神情,对着林茗道:
“我知道了林娘,我这就去帮师傅收拾屋子去!”
林茗见许义兴奋激动的样,好笑地笑了笑,看着许慎几个,尤其是许秀,解释了一番,他们只需要平常心对待,主要锻炼身子骨,不必要太拘泥招式武功这些。
众人也都一一回应,随后林茗便告别了几人,去了灶房准备今晚的晚饭。
沈家今日收摊尚早,就连太阳还没落下的迹象,最多三点多的模样。
村里的人大多五点吃饭,六七点就歇息了。
沈家稍微晚一些,但六点也基本吃完,现在提前三个小时准备晚饭,不是林茗闲得慌。
主要是虽说让肖俊飞到了沈家教他们习武,但也总不能让人不情不愿的,而据她所知,想要收买肖俊飞,最有效的法子,还是靠吃的。
这不,她回来路上,买了不少菜,既当拜师宴,又当收买肖俊飞的,想来之后教秋白她们也能更尽心尽力些,而不是随便教教。
想到这里,林茗就进了灶房,她今天准备做的菜,除了老三样,酸菜鱼卤味还有土豆丝之外,还准备了几道新菜。
第781章 椰子竹丝鸡与宫保鸡丁
想到这里,林茗就进了灶房,她今天准备做的菜,除了老三样,酸菜鱼卤味还有土豆丝之外,还准备了几道新菜。
这四道菜,还是她问过了醉仙楼见多识广的钱掌柜,确定是这里没有的菜。
它们分别是松鼠鳜鱼,锅包肉,宫保鸡丁,以及椰子竹丝鸡。
以上四到菜涵盖了飞禽走兽,所用的主食材,有猪里脊,鳜鱼还有鸡肉。
并且还有她从椰子,当然,椰子这里是没有的,她也不打算现在拿出来,只不过是用椰肉和椰汁做这道菜,盛菜的工具却不是椰子,而是一般的汤碗而已。
这基本上属于她前世比较喜欢吃的菜,所以也偶然了解过做法,都不是很难,可能唯一有些难的就是松鼠鳜鱼,但总耗时也不超过半小时,和古代一个筵席硬菜得花一个时辰以上的准备时间相比,松鼠鳜鱼的用时算是少的了。
许秀见林茗去了厨房,于是也想跟着进去打下手,林茗一看时间比较充裕,就没让许秀帮忙,加上一会她得从空间拿椰肉和椰汁出来,不太好糊弄,于是就给人赶出去玩了。
许秀见状,只好去帮许慎他们给肖俊飞收拾屋子。
这边林茗正摩拳擦掌,许秀刚走,沈母也来帮忙,林茗用同样的理由给人打发走。
随后确认了没人到灶房来,林茗才开始大展身手起来。
先准备做的是用时最久,需要煲的椰子竹丝鸡。
这道菜想要做到什么火候都可以,喜欢吃有嚼劲的的,可以煲的时间短一些,喜欢吃入口软烂的口感,也可以煲的时间久一些。
林茗比较偏爱入口即化的,加上家里也多是老人小孩,自然还是煲久一点比较好。
沈家一共两口锅灶,算算时间,两个多时辰做一桌拜师宴也不是难事。
反正虽说这个天开始冷了,但她先烧锅水,放在水盆里面再用薄木板盖在水盆上面,上面再蒙上一个木制的框架盒子,木板上可以放三四道菜左右,最后再用厚厚的棉布将盒子盖起来。
这样在棉被以及底部一水盆热水的保温作用下,到点大家就都能吃上热乎的饭菜了。
椰子竹丝鸡的做法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傻瓜菜谱,只要有食材注意煲的时间,就不会翻车的菜。
主料自然是竹丝鸡以及椰子,辅料却只需要为数不多的姜片和适量的盐。
这竹丝鸡虽然叫竹丝鸡,但本身却是乌骨鸡,也就是常说的乌鸡。
这种鸡有白毛乌骨,黑毛乌骨斑猫乌骨,骨肉全乌,白肉乌骨之分,不过市面上常见的,一般都是白毛乌骨鸡。
林茗上一世常吃的也是白毛乌骨鸡,白毛乌骨鸡不仅仅是和椰子做很鲜美,和山药一块炖汤,那味道才真是绝了。
不过山药她这回没弄到,倒是空间里的椰子有几个成熟的椰仔,正好可以用来煲汤,虽然没有山药乌骨鸡汤那么醇厚养生,只加姜片的椰子竹丝鸡,冬天喝了不仅不腻还驱寒保暖。
不过,这个乌骨鸡她可废了一番功夫才得手,这鸡还是在醉仙楼从钱广富手里抠搜出来的,当然,她也足足花了三两银子才磨到的。
据说这个种的鸡,是从灵雾国传来的品种。
根据她现在的了解,灵雾国就相当于是一个物产丰饶的岛国,整个国家四面环水,并且常年被雾气弥漫。
对不生活在灵雾国的人来说,岛外的雾气会让人迷路甚至产生类似中瘴气一般的中毒症状,轻则上吐下泻,重则昏迷数日。
所以没人会轻易闯灵雾国,而灵雾国的人也几乎不出本国之外,毕竟人家物产丰富,养活本国的子民足够了。
这些自然都是东胜地方志上没有写的,是镇子上醉仙楼旁边那家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所说。
要说为什么这个灵雾国如此难去,远在不知多少海洋距离对岸的东胜为什么会有灵雾国的食物?
这当然还是因为灵雾国物产太过丰富的原因,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才是那些掌权人的目标所在。
一但本国的内忧解决了,就想着扩充国土以及殖民面积,这对林茗来说丝毫不陌生,毕竟前世她学习的那些古代历史,也恰巧证明了这一点。
而对那些富有野心且军事实力强大的国家而言,灵雾国这个物产极为丰富的国家,奇珍异宝数之不尽的国家,自然就成了攻占的目标对象。
当然,东胜当年却是没做这等子落井下石的事,上去掺和一脚。
这也为后来灵雾国和东胜国建交埋下了伏笔。
又不知多少年,周边大陆上的几个国家,雄心壮志地发展造船业以及航海业,终于还是踏上了征途。
只不过那一战史料上记载地极少,所有人只知道,那些出发去攻占灵雾国的国家军队,回来的只剩百分之一的数目,并且都不是头领。
所以虽然没有记载,但有没有成功给人灵雾国拿下,结果显而易见。
而后来灵雾国似乎有了意识,开始慢慢和一些国家建立外交关系,比如喝东胜,就算是明面上的附庸国,每年会上贡给东胜一些奇珍异宝以及珍馐美食。
而东胜自然也不会在下次还有别国要攻打灵雾国时袖手旁观,隔岸观火。
这个乌骨鸡,据钱掌柜的说,就是当年灵雾国上贡给东胜的几对珍禽,后来前朝皇帝因平阳公主身消玉损。
悲恸至极也思念至极之下,将这原本只有宫廷里才得以享用的珍禽松毛鸡,命人分发给了家里有和平阳公主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儿的人家,据说是为了悼念平阳公主。
因为那位去世的平阳公主,身前最喜爱吃的,便是这个松毛鸡。
当时皇宫里也总共培育了不到千只松毛鸡,后来都由专人一层层送到那些人家去。
虽说后来发现皇宫里的松毛鸡不够发放,皇宫也给出了解决方法。
那就是家里要是有和平阳公主同年同日生的女儿的人家,可以去临近官府登记在册,就会有人下来核实,然后等皇宫培育出来了,再发放珍禽。
这个松毛鸡就是乌骨鸡,只不过是这个时空的叫法。
这么多年过去,许多人家虽然得到了松毛鸡,但大都卖给了有钱人,要么就用来自己吃。
只有少数人养活了,毕竟这鸡经过这么多年,皇宫也才培育出不到上千只,对生长的条件自然椰严苛。
普通人自然很难养地活,于是就转变成了如今这样,虽然市面上也经常出现乌骨鸡,但价格却居高不下,林茗和钱掌柜买的这只,据说是钱掌柜和一个往来相熟的走商,靠着交情才以二两银子成本价买下的。
林茗软磨硬泡,才以三两银子买了下来,要不是和钱掌柜关系好,十两银子都不一定能买的下来。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当年这乌骨鸡,除了皇宫里面的人能吃到,皇宫外的人哪怕是贵族阶级,都没机会能品尝一二。
毕竟乌骨鸡在家现代就是滋补身体的上好佳品,就是后宫里面一般地位的妃嫔,都是享用不到的。
现在只需要花银子就能买到,林茗心中其实还算平衡。
果然事物就怕比较,一但比较乐,原本开心的事可能就不开心,原本不开心的事,可能就开心了。
话又说回来,她倒是没听过那位君王会为了一个去世的公主做这么些麻烦琐碎的事,据说那位公主去世时才年仅三岁左右,看来皇家也不都是无情之人。
想到这里,林茗放下了脑海当中的思绪,看着眼前这个价值三两银子的乌骨鸡,当然,已经是被处理好的,熟练地开始操作起来。
林茗黑皮的乌骨鸡用刀,轻巧熟练地进行改刀切块,切成差不多大小的块状。
放到旁边的碗里备用,倒是没腌制。
毕竟她还是喜欢吃新鲜的,就算爆腌不是很咸,也影响口感不是?
当然虽然乌骨鸡已经放血完全,切成块之后也难免有些血水,林茗取了个巧,用灵泉水浸泡鸡块。
想来到时候味道也更不错才对,这个还是因为乌骨鸡花了大贵价钱,不是灵泉水她觉得不合算。
其他的肉,她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不说这顿谢师宴,实际上,她自己也想吃,要不然才不会专门花那么多银子买一只鸡。
将鸡块切好之后,林茗便抬头望了望外头,见没人来,这才赶忙将空间里面的椰子传送出来了俩只。
随后快速将椰子打开,只要找到了巧劲椰子倒是不难打开,等打开了椰子,林茗又做贼似的看了看门口,见门外依旧没人。
她这才安心的将椰子里面的椰肉已经椰汁尽数取出。
这两个椰子正处于要成熟还未完全成熟的转态,所以只带着微微的甘甜,而没有很甜,正好适合食用。
将东西都取出来之后,林茗就将原本浸泡在灵泉水当中的乌骨鸡鸡块取出,随后锅中倒入水,烧柴煮沸水,再将乌骨鸡鸡块倒入焯水,随后再撇清浮沫之后,再将乌骨鸡鸡块捞出。
随后就比较简单了,将切好的姜片放入锅底,再将从椰子里面取出的椰肉以及椰汁浇在姜片上,随后再放入乌骨鸡的鸡块。
随后加入两小勺盐提味,柴火足够,锅盖关上,就可以等了。
预计差不多要煲一个时辰左右,期间林茗可以做其他的菜,先放在保温盒子里,要是放不下,上次从醉仙楼那还得了个保温食盒。
都装上应该椰差不多了,毕竟她原本就准备做七八道菜,太多了也不必,这谢师宴,就图一个新鲜。
要都是一些常见的菜式,相比这个肖俊飞也教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想到这里,林茗又立马给其他的菜式住呢比了起来。
侠义道菜却不是锅包肉,因为锅包肉需要一个酥脆的口感,这个得最后做,下一道菜却是宫保鸡丁。
这道菜也算是林茗前世的心头好,每次去餐馆犒劳自己,都是必点的,下饭还消食。
宫保鸡丁主要的食材自然也是鸡肉,不过这个鸡肉时鸡胸肉,林茗UI不喜欢的肉,但用来做鸡丁缺十分好吃。
其他的配料就是葱姜蒜黄瓜姜片干辣椒花椒油食盐以及料酒白糖和醋。
水淀粉是林茗自己做的,土豆淀粉,想来勾芡的效果肯定不错。
之后林茗就又再无人之地,秀了一把自己刀功,就看她三下五除二,就将一整块鸡脯肉,全部改刀成丁,随后又切了两片鸡脯肉,这才经书放到了碗里备用。
加了料酒以及提前温好化开的猪油,花椒盐以及淀粉腌制。这样能确保一会炒制出来的味道更加入味好吃。
接下来,林茗就将葱姜蒜全部切好,干辣椒洗净,为了防止她空间里种的那些朝天椒太辣,她只好选了当地的辣椒,毕竟宫保鸡丁,辣味还是其次的,酸鲜的口感比较重要。
当然,另外一个同样重要的东西,自然就是宫保鸡丁里面的花生米了。
要说宫保鸡丁,没了黄瓜还算勉强,但要事没有了花生米,那简直就是没有了灵魂所在。
所以林茗早早就从家里那几麻袋准备榨油的花生米里面抓了两把,拨好了壳之后,放在油里炸制焦香酥脆。
才放到一边冷凉,准备过会炒制的时候添加。
记下来就是调制料汁乐,料汁的调制也比较简单,分别是用酱油香醋以及盐姜汁,白砂糖还有料酒,放在小碗里昏拌匀,这样料汁就调制完成了。
随后即使起锅烧油,放入花椒和不是很辣的干辣椒,翻炒几下编出香味来,再加入葱段,以及一旁腌制好的鸡丁,加入料酒炒制。
翻炒了五分钟之后等待鸡丁半熟,再加入料酒以及数花生米黄瓜,炒匀。
等最后鸡丁全熟,但不要炒老再用自己做的土豆淀粉,进行最后的勾芡。
一道宫保鸡丁,就这样炒制完成。
当看着锅中飘香四溢的宫保鸡丁时,林茗不由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