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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吃吃不是痴痴     空间之食至茗归txt下载     空间之食至茗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52章 有空坐坐

    现在显然不能满足独一份了,沈家正好也需要收紧栗子食材的消耗量,所以不继续提供给醉仙楼栗子饼,沈家也能接受。

    所以这趟也是来和醉仙楼方面谈一谈这件事的。

    当然,其他卤味方面的合作不会受影响。

    这边沈家众人到了醉仙楼门口,正好被醉仙楼的伙计看到了,当时就上来将沈家几人迎了进去。

    “沈夫人沈小娘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掌柜的都念叨你们好些天了。”

    沈母闻言笑道:

    “上午才回来,刚休整好就来了,你们掌柜的呢?”

    小吴道:

    “掌柜的在后头账房呢,沈夫人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叫我们掌柜的来。”

    沈母闻言,点了点头,和林茗他们站在一边等着,酒楼的生意还好,刚过了晌午,这个客流量已经算是不错了。

    谁想到他们没等多会,那店小二就一脸悻悻然的回来了,看着沈家众人十分抱歉道:

    “沈夫人小的不懂规矩,咱们掌柜的说沈夫人你们不算外人,可以直接去后院。”

    林茗闻言倒是笑了笑,想来这个钱掌柜方才肯定是说这个店小二了,于是就看向沈母,见其道:

    “也成,那请你带路吧。”

    等沈家几人见到钱广富时,对方手底下却正在捣鼓什么东西。

    林茗一见,钱广富手里的却是面团子。

    “你们来了?快来瞧瞧我做的这个烤饼,和那家也做栗子饼的有什么区别?”

    沈母闻言一愣,林茗也有些不解,难道钱广富这是受刺激了,于是打算自己开发出一个栗子饼替代品吗?

    沈母林茗二人互相看了眼,随后上前,见钱广富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几个面团子搓成了面饼,随后放入一旁垒砌的炉子里。

    看起来也和林茗搭建的那个炉子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就见钱广富将饼送入了炉子之后,这才捏一把汗看向了沈母以及林茗道:

    “你们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这千灯镇的场子可就得被人抢走了。”

    林茗闻言有些好笑,却又听钱广富道:

    “不过你们也不比担心,我已经派人打探过了也亲自尝过了,这家人做的那个什么饼子,味道根本不能和你家比,虽然有些相似,主要是馅料方面有六七分相似的口感。”

    林茗闻言点头:

    “他们所用的栗子饼馅料主料,应该和我们用的是一个食材。”

    钱广富见林茗自然如此平静地就确认了,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过了几息之后,钱广富才巴巴地开口道:

    “但你们之前不是说,这个栗子饼的食材只有你们有,是独一份的吗?”

    林茗闻言,面带了些歉意道:

    “之前这栗子确实是只有沈家独一份,不过现在不是了。

    实不相瞒,我们今日之所以赶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倘若栗子饼的事给醉仙楼生意带来了影响,我们沈家愿意无条件终止栗子饼的合作。”

    钱广富听林茗说了怎么多,急忙摆手道:

    “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谁要和你们解除合作了?这些外头卖的栗子饼,是人都能吃出和你家的区别,我就是想问问,是不是这家人背地里做了什么手脚?听说他们好像也是内青村的人.....”

    林茗闻言倒是摇头道:

    “没做什么手脚,起码现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不过他们的栗子应该是从山里来的,所以钱叔你请放心。”

    钱广富听到这里,才缓和一口气道:

    “我就说,不过就算这家人没趁着你们不在家抢你们的栗子,但也是学人家的生意做。”

    沈家众人闻言,似也都不置可否。

    这时钱广富才注意到了其他两人,看到了林秋白,心中感叹了一番,看到许义却也有些奇特道:

    “这是当时镇子上迷香那事的?”

    林茗点了点头道:

    “钱叔忘记了?那件事之后他们都被我收去村里照顾家里人了。”

    钱广富却笑道:

    “还不是这小子男大十八变啊,这才过了多少天,竟然蹿了半个头。”

    绕是脸皮颇厚的许义,也被钱广富这句男大十八变给说红了脸,一时间有些害羞起来。

    而沈母却也笑道:

    “是啊,长得快当然好了。”

    几人说笑着,这时烤炉里头的饼,却被考好了。

    这里面自然没有什么栗子饼,有的不过是钱广富仿照刘家栗子饼的步骤,做的豆沙饼。

    等将这盘子豆沙饼拿出来,众人一尝,却发现味道不是很好,只能说还能吃的过去。

    而钱广富却说,这是他找人在刘家摊子周围蹲点偷学来的。

    初听这话,林茗还有些觉得不妥,但之后钱广富也解释了,当时他因为吃到了这家人的栗子饼,里头的栗子和沈家卖的如出一辙。

    再打听了一下,这家人竟然也是内青村的,生怕沈家不在,这家人去沈家做了什么,枪占乐沈家的栗子这类的,所以才派人盯着打探的。

    却没想到,这家人做这所谓栗子饼的步骤那么简单,就连他的小厮看了几遍都学会了,这才回来告诉他。

    前几天钱广富都在垒炉子了,今日刚好炉子晾干,准备做了饼烤了试试看。

    谁想到,沈家人就来了。

    毕竟没把沈家当外人,钱广富也就不客气让人自己到后院来了。

    谁想到这饼一做出来,却发现根本眉什么好吃的,可以说要不是那栗子馅味道不错,刘家的饼根本没多少人会去买。

    不过这话钱广富自然不会直说,在场大家不用说也都懂,这件事其实就和当初酸菜鱼似的,一个吃食火了,自然就会有人跟风。

    大家都是为了赚钱糊口,也能理解,没谁瞧不起谁贬低谁。

    但有些人不仅自己想要赚钱,为了利益还能将其他人的吃食踩到脚底下,撑着人不在极力贬低,说什么沈家的栗子饼没他家一半好吃。

    还说沈家是学他家的,他们才是正宗的祖上传下来的栗子饼。

    这不和当初那迎客来酒楼,推出的那道“正宗酸菜鱼”一样可笑吗?

    这世道,总后浪想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毕竟前浪死了,他们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所以要真的只是单纯地学着卖同类的吃食也就罢了,这家人还在外头污蔑抹黑沈家的名声,这谁能忍地下去?

    反正当林秋白以及许义听到钱广富说道这些,听到有人如此污蔑他们家卖的吃食,林茗做的吃食时,顿时有些年轻气盛气不过了。

    “我找他们理论去!”

    林秋白脸色十分生气,这镇子上的人谁不知道沈家才是第一个卖栗子饼的?

    也亏这些人脸皮厚!

    “我也一块去!”许义也跟着掺和。

    林茗沈母自然不会让林秋白二人去和刘家那么多人辩驳什么。

    就听林茗道:

    “公道自在人心,不在人心在自己心里就好,没必要和那些人多浪费时间。”

    实际上,这些刘家人,和当初花灯会上,跟着林茗挂灯笼,挂完了还将林茗挂的灯笼踩在地上的人一样。

    都是群,想要依靠将其他人踩在脚底下,才能获得被其他人关注的自信的人。

    当然,当初那个灯笼,是她故意挂上当障眼法的,后来经过那个路口,看到地上被不知多少人踩地稀巴烂的灯笼时,林茗只有对灯笼本身的可惜。

    但却更多的是庆幸,好在她真的灯笼没挂在这里,这些人永远也找不到她的灯笼究竟在何方。

    又何从去学?何从跟风?何从贬低践踏?

    而现在,她依旧还是那句话,一个栗子饼的生意而已,她只要想,还可以搞出更多的生意。

    只要这些人不触及她的底线,她根本没空和这些人多浪费时间。

    而让林秋白和许义为了这个生意,和刘家人起冲突,甚至被对方欺负z,自然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可姐,他们竟然说你做的栗子饼是学他们家的,明明姐才是第一个做的!”

    林茗笑了笑:

    “谁第一个并不重要不是吗?与其和他们争第一,不如咱们自己做自己的,自己心安便好。”

    林秋白闻言,似乎若有所思,许义见林秋白被劝住乐,也知道没机会去和刘家人理论了。

    其实许义的性子比在场包括林秋白都要暴躁,只不过他知道不能给沈家惹事,所以林秋白没了理论的想法,他自然也就歇了心思。

    林茗见林秋白许义两人被她劝住,点了点头,随后望向钱广富那头道:

    “既然钱掌柜的没有其他事,一会我们就先将明早要用的卤味上锅,明日正式恢复摆摊了。”

    钱广富见林茗如此淡然,倒也没什么想说的,毕竟生意是人家的,他反正觉得沈家的栗子饼肯定不会输给刘家的栗子饼,就算真没有刘家的栗子饼好吃,他也依旧选沈家的栗子饼。

    因为这人吃东西,不仅吃个味道,还吃一份骄傲。

    而他觉得,吃一份抹黑别人家摊子的吃食不让他骄傲,而吃一份被人抹黑也骄傲的吃食挺让人骄傲的。

    想到这里,钱广富看着沈家众人往灶房哪里搬着牛车里的东西,倒是笑了笑。

    这沈家,还真是越相处起来越是有趣了。

    等沈家在醉仙楼灶房的吃食架起了锅,将带来卤汁放到了锅里之后,就将门给锁了起来。

    原本来的路上,沈家还打算下午看着有时间,就也卖上一会卤味什么的。

    来了镇子上又不想卖了,卖半天要不是回事。

    尤其是现在这些人都去尝刘家的栗子饼乐,过会沈家要是去摆摊,一定被人追着问。

    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沈母林茗也不想太累了。

    于是就一道去了镇子上招工的地方,找人带了个信给自家雇佣的那几名伙计,随后沈家就坐着牛车带了些米面的,回了沈家。

    而刘家,从一开始沈家去了醉仙楼就一直关注着,又亲眼看着沈家牛车再次路过他们家摊子,一点也没停留走了。

    刘铁根心里头不知是个什么味,反而觉得沈家没准背地里憋着大招。

    平心而论,这种事要是发生在他们家,他们不说上门闹,起码也会给沈家找些不痛快发泄的,但沈家呢?

    一点不痛快都没有怎么可能?

    所以必然是沈家不痛快,但是不表现出来,等他们之后掉以轻心了,沈家正好对付他们。

    这样一想,刘铁根心里更觉得沈家人会算计心机深,心眼多。

    心里更厌恶乐沈家,也更嫉妒起了沈家。

    刘铁根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几个狠到沉得住气的人,但也有许多不甚在乎的人。

    显然,无论刘铁根是否从前遇上了如此能忍背地里使绊子的敌人,但这回的沈家还真不是这样的敌人。

    沈家这样的敌人,怕是全世界都希望有的敌人,既能当风向标,还“心胸宽广”。

    话说远了,这边沈家正往内青村赶回去。

    却好死不死的正好遇上了,从上河村急忙赶回来的赵高二人。

    当两家人的牛车在路上遇见,却十分巧妙的,没人站出来先开口说话。

    于是一直到乐村口,赵家赵高才站在赶车位子上冲着沈家道:

    “侄媳妇,有空来你赵叔家坐坐,也好多谢这一路上沈家的款待。”

    沈母这才头冒出了来道:

    “有时间会的。”

    随后两家人就此分道扬镳,各自赶往自家。

    沈母这么多年住在内青村还能不知道赵家的人?

    本来这一趟出门沈家也没落得好,没必要和赵家人多费口舌。

    要不是考虑到之后沈家还兴许要买些地,沈母就连话也不想答。

    当然,赵高最后还不忘说句话,自然不是“不计前嫌”想和沈家亲近,而是他们这刚从上河村回来,赵高心里头也有些虚,说些话总不会让沈家人察觉出什么问题不是?

    在那些事爆出来之前,沈家还是一直不知道地好,要不然万一沈家提前知道了去收买吴家或者林家,这场热闹不就看不到了?

    他这又是大老远上上河村逛荡一圈,又是送糖有送米面的,看不到热闹可就太亏了。

    所以,在这之前,他们赵家可得和沈家搞好关系,免得被察觉出了什么,得不偿失。

第753章 过个好年

    沈家从镇子上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让村里河边的那些妇人有了讨论对象。

    其中心态最不稳定的,要数和沈家就一条河之隔的刘铁根家众人。

    乡下农村地地多,每家每户屋子盖的都宽敞,所以后来即使刘家将那些亲戚请来了家里做工。

    刘家的屋子依旧够住的。

    虽说有些挤,但只要挤一阵,就能挣来不少钱,自然都是愿意挤的。

    刘家要去镇子上做生意的决定,正是沈家离开千灯镇头一天。

    当聪外头打听到,沈家和赵家人一块去了县里,没几天回不来时。

    刘家刘徐氏就知道,他们家的机会来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家里头只有刘铁根一家以及村里两个儿子一家,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五个人。

    而现在刘家大大小小十几个人的场面,那都是这些天得到消息陆续来的。

    而这个消息,自然也是刘家自己托人告诉这些人的。

    毕竟他们要是想将自家的吃食卖地好,那肯定每天得卖地数量不能少了。

    但这个栗子的刺壳却着实难处理,就算将刺壳弄下来,栗子里面的那层毛也得人用手剥。

    这么些活,光靠他们几个人肯定是做不完的,每天都要起码几十斤到一百来斤的栗子,才能从早到晚没有空隙地卖,可这些栗子自己处理,却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

    毕竟刘家没有牛车,去一趟镇子上要么得花钱租牛车,要么就得花好几个时辰在路上走。

    这一来一去的,不仅费钱还费力,当然是一次卖一天更加合算些。

    但又显然,刘家害怕他们要是等着两天处理完了栗子,一天卖,那卖不了几天,沈家就回来了。

    到时候他们也没卖几天,哪里比得上沈家在镇子上买了大半个月的?

    于是刘家自然只能退而求其次,准备多找些人来。

    当然,镇子上那些做工,少则一天几十文,多则一天一百文的工人他们是不可能会雇的,也雇不起。

    但假如不招人,那栗子不就没人处理了吗?

    好在刘徐氏很快想到了法子,那就是给他们家那些在家闲来无事的亲戚递个信,让他们帮忙来做工,并且给工钱。

    这个工钱自然不多,但也提到,壮劳力一天也起码有二十文。要是有妇女小孩来也收,但工钱给的会低些。

    刘徐氏想的好,要是到时候家里全部在卖栗子,衣裳谁洗?饭谁做?

    先将人请来,到时候给多少工钱还不是她说了算?

    刘徐氏这个想法自然没有问题,果不其然消息才托人带回去,没两天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亲戚。

    这里面有刘铁根在外村的三儿子,以及早早嫁出去的大女儿一家,最后愣是凑足了十几个人。

    原本刘家住的也不算太挤,蛋人一多了之后,住的地方自然就不够了,后来几个女娃男娃都挤在同一个屋子里住,睡通铺。

    大人也女的两间,男的两间,才算住下了。

    后来刘徐氏看人差不多了,就将不收人的消息又传了出去。

    也是这个时候,刘家这么多大动作,让村人开始好奇,刘家究竟在镇子上做什么生意。

    原本半月也出不了一次村的村人,就有人上了镇子上看到了刘家在镇子上做的营生。

    刘家卖的是栗子饼,对于那些没去沈家摊子买过栗子饼,但却听说过,准备某天过来尝尝的人来说。

    以为刘家的栗子饼就是传闻当中的栗子饼,又见这家摊子没有传说当中那么奇葩,每天只卖限量的数目。

    这些人见刘家一炉烧几十个并且还源源不断地烤,以为传闻有误,却没想过次栗子饼非彼栗子饼。

    见买的人多,一听叫栗子饼,价格也不贵,三文钱一个,自然也都围在这里争相购买了起来。

    这栗子饼吃着也像是那么回事,主要是甜味,面面的磨砂口感,不和番薯一个口感但却也挺好吃。

    毕竟是新鲜吃食,所以这些人子弹也觉得这就是栗子饼。

    因为他们没吃过真正的栗子饼,所以刘家的栗子饼就成了栗子饼。

    买的人多了,沈家不在的日子多了,刘家卖地也多了,吃过沈家栗子饼的人总归是少数。

    甚至这些人还没有刘家一天卖的数量十分之一多。

    于是很快镇子上盛传的栗子饼,从沈家前缀变成了刘家前缀。

    后来者不知道沈家是哪家,只认为这个吃起来新鲜的吃食,是现在镇子上那家刘家所卖的。

    不屑与大部分人争论的沈家顾客倒是闭口不谈,甚至觉得他们要吃就吃去呗,到时候没人和他们抢沈家栗子饼岂不是更好?

    但也有许多看不过这个事的人,时常在那些买了刘家栗子饼于是沾沾自喜引以为傲时,站出来提起沈家。

    但沈家的名头,也不过持续了半个多月,并且更多是烧烤和卤味的名声传扬在外,一个每天限量卖的栗子饼,这些人自然是没怎么听说过的。

    原本是人都有仇富心里,尤其是比自己富的,在沈家什么都没做,仅仅是有人站出来打抱不平的情况下,反而出现了许多说沈家贪心不足蛇吞象,谁家新出的吃食,都要往自己身上揽的传闻。

    这样一来,刘家的客流量一时间更大了些,而沈家因为一去就是好些天,自然不知道这些事。

    但沈家不知道这些,镇子上的人却或多或少地都知道。

    毕竟沈家在镇子上买了半个多月的吃食,镇子上住的人自然都认识了。

    但千灯镇周边起码还有三四个临近的村落,就连内青村上河村都算较为远的了,这些村里面的村民,平时自然不会每天都逛镇子上。

    大多和上河村内青村的人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十天半个月地才回去镇子上逛逛,采买些生活必需品。

    农村里以物换物较多,不到一些东西用完了,也不会去镇子上乱花钱。

    随意这也就造成了,当初沈家摆摊地时候,队伍不太好排,东西又不好买,老是卖完人还剩不少。

    这种现象是在后期才有所改善,但这段时间能知道沈家的人估计也不会时常上镇子上,所以灯沈家这回刚好去了县里。

    天气入冬,临近过年,这些周边的村子里的人椰大多为了过冬准备起来了,大家都涌入千灯镇采买时。

    就发现了刘家摆的摊子,卖的是他们最近时常听人说起的镇子上新鲜吃食,栗子饼,当然就都愿意品尝。

    时值降温,每天都有不少人流到镇子上,将刘家栗子饼带回家,或者将栗子饼是刘家卖的这个概念待会村子。

    可以说,镇子上每一天舆论的变化,都要比之前天气还不算冷时,几天的变化剧烈地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恰好赶上了那个时间。

    甭管沈家是不是最先卖栗子饼的,也不提沈家卖了半个月之久,镇子上的人都知道。

    但这些知情的人,有些人会为了私心,有些人不愿争辩,而更多的原住民却是因为自家也有生意,不太好陷入争端,免得殃及自家的生意,于是没有多说。

    而沈家在缺失的这些天气降温的日子里,也逐渐被刘家的“栗子饼”取而代之。

    不过话虽如此,换做其他人或许还会争个一争,但对于沈家,对于林茗本人而言,学去了也就学去了,无论此刻情况如何,沈家心里却并不着急。

    于沈母而言,沈家还有别的吃食生意,学去了一个也学不走所有,再说那学去的也只学了个形没学得神。

    而对于林茗来说,这栗子饼,在现代时,是其他人觉得不过如此的吃食。

    在她眼里却觉得美味异常,甚至长大之后再买却变了个味道觉得遗憾的小吃。

    所以才会在到了陌生的古代时,愿意第一个卖她喜欢的东西给这些古代人尝尝。

    而现在,如果这些古代人更喜欢刘家卖的那种栗子饼,她自然不会觉得遗憾。

    因为证明这些人和前世那些本就不怎么喜欢吃栗子饼,所以如此味道也喜欢的那些人一样。

    却不能证明其他任何一件事,不能证明她记忆中的栗子饼就是刘家那个样子,也不能证明她会喜欢刘家做的栗子饼,只能证明这世上大多数人吃不出来,也并不挑剔而已。

    也不存在劣币驱逐良币一说,即使有心算无心的的现象,充斥在商场上人与人的交往当中,但她此刻却是不怕的。

    原因既骄傲又遗憾,因为空间地存在,她才不用觉得坚持下来,是个痛苦。

    所以那些没有持续消耗的能力资本,也没有空间能够保证产量质量成本的商家,会随波逐流成为墙头草,其实林茗丝毫不意外。

    因为还想赚钱,就不能被被人积压出市场之外,还想养着手底下的员工,就必将损失什么。

    所以就因为如此,上一世不打算成为商人的林茗,这一世有了空间,她特别想看看,没有被劣币驱逐的良币,会成为什么模样。

    现在看来,结果不出所料,在刘家有心算计之下,沈家迅速败退。

    起码表面上看是如此。

    但她不是在现代,因为他人放弃灵魂底线制造劣币,就无反击之力的良币。

    她是一个作弊者,不用丧良心的作弊者。

    显然,她是不会放着空间这么好用的作弊器不用的,只不过她一直以来都等着一个机会,让她心安理得使用空间的机会。

    实话说,林茗早已急不可耐,毕竟空间对她而言就是一个诱惑十足的金矿,她这么爱银子的人,很难在空间的诱惑下保持着不动如山的耐力。

    现在刘家有了些苗头,她不仅不怪刘家,还希望刘家更加多做些,沈家什么都不做,看看刘家能做到什么地步,她也不算只拿着空间用来敛财不是?

    所以林茗心态平稳,对于那些此刻正高举刘家栗子饼大旗的人,她无所谓鄙夷还是轻视,当然对依旧喜爱沈家栗子饼的客人,她除了报以感谢,但却没到感激不尽的地步。

    毕竟她卖东西,是看自己心情,而不是看别人心情。

    不过这句话她在前世是不会说的,这一世不是有空间吗?有空间的人,腰杆子就应该是直挺挺的。

    “林氏,一会回去你看这个事怎么说?”

    去了周边几个村里上私塾的人家通知了复学的消息,见马上到家了,沈母终于还是问道。

    林茗闻言却道:

    “实话实说吧,反正这些事早晚也会知道,再说对咱们也没影响。”

    沈母闻言也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就是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担心而已,毕竟刘家摊子人那么多,万一明日沈家去摆摊的时候起冲突....

    见沈母还是有些隐忧,林茗却笑着拍了拍沈母的手道:

    “放心吧娘,咱们在醉仙楼门口,没人敢来惹事的。”

    沈母闻言想了想,也宽了心:

    “希望如此把,明日将家里头那几个一块叫镇子上去看看情况。”

    林茗听了也没反驳,毕竟做娘的要思考全面些,她就觉得刘家指定不敢得罪醉仙楼的。

    要不然沈家的摊子早就被刘家占领了。

    当然,还有那句话,靠人不如靠自己,在用到醉仙楼出面之前,自家多去几个人撑场面也不是不可以。

    如此,一行人就到了沈家门口。

    本就在院子里习字的许慎以及沈子胥,一下子就听到了牛车的声音,知道是沈母他们回来了。

    随后沈父沈清几个也出来迎接归家的几人,大家其实还是有些担心镇子上的情况的。

    不过沈父二人却不是怕生意受到什么影响,而是怕刘家的人和自家起冲突,沈母四人敌不过吃亏了。

    回来一看,看起来还好,没发生什么事的模样,于是就帮着将东西搬下了牛车,一行人才边走边交代起了镇子上的事。

    而于此同时,赵家赵高父子俩却也正好回到了赵家。

    看到赵李氏没怀疑他们在外这么久的事,就知道刘素梅应该照着他说的说辞告诉了赵李氏。

    赵高见赵李氏面上兴致不多高,道:

    “这不是想顺道去镇子上找些活做?这马上要入冬了,庄稼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多攒些银两,过个好年吗?”

第754章 也是个没脑子的

    “这不是想顺道去镇子上找些活做?这马上要入冬了,庄稼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多攒些银两,好过个好年吗?”

    赵高的话,赵李氏并没有说个不是,不过赵李氏不言不语的态度,还是让赵高有些摸不着头绪的。

    当赵李氏的眼神转向赵大勇,问了句:

    “找到活了没?”

    这时,赵大勇气势瞬间就弱了下去,眼睛也不敢看赵李氏而是看向一边道:

    “没,没找到,镇子上做工的人太多了,哪里有我们的位子。”

    赵大勇的回答,令赵高心头暗道一声不好,暗骂赵大勇声蠢货,这才道:

    “这都入冬了,镇子上寻活计的也不少,后来看等的实在太晚了,就回来了。”

    要是说一开始就轮不到,那他们还这么晚回来?

    说完赵高看向赵大勇眼含警告,赵大勇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问题,但却不是怪自己,而是看向乐一旁伺候赵李氏端茶倒水的刘素梅。

    在赵大勇心里,一定是刘素梅没好好说,他娘才会怀疑上他们父子。

    但就算瞪着,赵大勇也不敢做的过了,等赵李氏将人放了之后,回到屋里,赵大勇才道:

    “你怎么和娘说的?”

    刘素梅被质疑,也只能解释道:

    “素梅就按公公和相公在镇子上说的告诉婆婆,她也没多问。”

    赵大勇不相信道:“真的?要是娘真的相信,何必回来的时候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们?”

    这一点刘素梅是真的不知道,她或许在其他事上敢算计离间,但在赵家,她是不可能想不通算计公婆的。

    所以连她也不知道,赵李氏为什么好像看出了什么似的。

    其实赵李氏没看出什么,主要原因是赵高二人自己心虚,加上赵高二人平时基本不会出去找活干,今年有了沈家给的银两,赵家本就能过个更好的年。

    打听了一下县里的事业顺利,但现在赵高二人却没回来而是在外面逗留,赵李氏不得不往有些地方上想。

    不过这些地方却不是赵高二人做得,而是她猜没准赵高带着赵大勇和不三不四的人喝花酒这些。

    所以一回来就故意没给二人好脸,谁知道这样一试探,果然还看出了些端倪。

    这边赵大勇质疑着刘素梅,那边赵李氏自然也和赵高回屋询问了事实。

    赵高见因为放才赵大勇的表现,被赵李氏看出了什么,左右瞒不过,只好将事情告诉了赵李氏。

    并且还说,刚才之所以不在堂屋说,是怕这件事被其他两房听见,尤其是大房儿媳听见,要是回去告诉吴家难免影响不好。

    赵李氏听见赵高交代了经过,又解释了还算合理的解释。

    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赵高。

    当知道沈家这段时间的家底,都是因为这个新娶的儿媳娘家的秘方才积累起来的之后,心里不由打起了算盘珠子。

    “你说要是沈家这些日子的营收被林家要回去了,咱们家收的那几两银子要还吗?”

    赵高听到之后,顿时露出了天方夜谭的表情道:

    “胡说什么?这银子是咱们的还能给谁?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再说了林家不一定能要回去。”

    赵李氏闻言有些疑惑道:

    “当家的你这么确定?”

    赵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冷笑一声道:

    “沈家那几个人可不是吃素的,一个个厉害的很。”

    赵李氏见状,知道这一路上估计发生了写什么事,于是就让赵高将发生了的事告诉给她听。

    赵高本就心里积累着数不尽的怨气等着发泄,见赵李氏感兴趣,自然一股脑将路上的事都和赵李氏说了。

    这其中,主要就是去的路上,赵家被逼吃下一满桌的剩菜,不吃完不许走。以及在县里沈家被当着许多人的面,被迫应和沈家的事。

    显然,这些都在赵高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回忆,他心里恨不得沈家赶快家破人亡都不为过。

    只不过赵高却没想过,沈家为何会让他们将他们赵家点的菜吃完,也没想过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们赵家耍脸子。

    估计只觉得,这是沈家为了侮辱赵家的阴谋。

    当然,即便赵高认为自家有错,沈家都不该如此不给赵家颜面。

    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现在沈家做的事,他们赵家在外头自然不会生事,但回了这内青村,还不是任由他们赵家搓圆捏扁?

    想到这里,赵高顿时有些迫不及待要看着沈家被林家找上门来,闹笑话人人鄙夷喊打的场面了。

    而赵李氏听到这些,虽然知道这里头估计有赵高添油加醋的成分在,但却也依旧消减不了一丝愤怒。

    在赵李氏心中,她之所以嫁到赵家每天处理这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心尽力维护表面的和平。

    就是因为赵家人人羡慕的村里地位,每家每户都想着和他们家扒关系,而没有人愿意得罪他们赵家。

    这种土皇帝,被人忌惮顾忌的虚荣,成了赵李氏一切努力的主要原因。

    然而现在,村里不仅有人过的比他们赵家还好,并且这家人还给脸不要脸,竟然敢和他们赵家叫板,这让赵李氏觉得,自家的权威以及颜面被挑战。

    也觉得沈家活该被林家揭露虚伪罪恶的一面。

    等到沈家没了赚钱的营生,从凤凰重新变回草鸡,在内青村人人鄙夷厌恶不敢叫嚣之时,他们赵家会教他们做人的。

    赵李氏一边想着,眼中一边闪烁着寒光。

    这寒光将看到的赵高都给看了心中一凉。

    赵高本就觉得赵李氏有的时候很可怕,不得不说虽然外人面前赵高还算有些面子,但在赵李氏面前,赵高却时不时觉得自己的气势稍弱。

    有的时候,赵高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年轻时他说一不二,赵李氏也大多低眉顺眼极为乖顺,怎么越到后面,他就越忌惮对方了?

    怎么想也想不通,赵高却不知道,当一个人的内心由量变到了质变,以至于影响到了整体磁场的时候,即使表面上满是笑意,也依旧能令人不寒而栗。

    反正赵高将路上的事添油加醋加上无中生有地说了一通之后,看了看赵李氏的面色不多好,也就不打算触霉头,心有戚戚地洗脸睡觉了。

    至于饭食,由于这一路沈家请的都是清汤寡水但却占肚子的伙食,此刻的赵高并不饿,颠簸了一天爷觉得没胃口,自然就躺那去了。

    赵李氏见赵高睡了,也没说什么,就出了房门,这回却是没去找赵大勇对口供看看赵高有没有说谎,而是直接去了大儿媳吴氏的屋那。

    此时的吴氏正翘着二郎腿在屋子里头嗑瓜子,却突然见赵李氏来了,连忙将瓜子给藏了起来。

    但却因为慌乱动作不太顺畅,以至于最后要藏不藏的,场面上十分尴尬。

    然而让吴氏意外的是,这一回赵李氏却没找茬,而是对着吴氏语气温和地询问道:

    “你晌午去河边洗衣裳回来是不是瞧见沈家沈林氏了?”

    吴氏闻言一愣,想到河边发生的闹剧,随后点头道:

    “是啊,沈林氏带着一个半大的丫头也去河边洗衣裳,还和刘铁根家的丫头起冲突了呢!”

    赵李氏闻言眼睛一眯道:

    “你给我说说。”

    吴氏一听赵李氏感兴趣,自然不会隐瞒,将晌午发生在河边的事就都告诉了赵李氏。

    当然,她和张桂花的冲突却没说,毕竟当年那件事之后,张桂花这个名字她都不敢提。

    当年她就是提了提,就差点没让她在婆家抬不起头来,要不是后来迎了新弟媳进门,她指不定要坐多少时间冷板凳。

    将事情说完之后,吴氏却疑惑为什么赵李氏突然想起问这件事了。

    毕竟晌午她从河边回来时,也提起过,当时赵李氏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模样。

    其实吴氏是误会了,当时李氏之所以没让她继续说,只是因为她觉得沈家一定是在路上和赵家分开走了,所以沈家才比赵家早回来这么久。

    这分开走,也能说明赵家估计花了许多冤枉钱。

    所以赵李氏久觉得,沈家办完了事,就翻脸不认人,赵家三人回程路上花销得多少?

    加上沈家回家之后,也没第一时间来赵家登门拜访报信,这一切在赵李氏的眼中,都是沈家不懂规矩有意给赵家甩脸子的表现。

    那么既然沈家如此,赵李氏自然不想听到沈家认在河边做什么。

    不过后来想想,多了解这个沈家椰没有坏处,所以就打算等吃完晌午饭之后再去问。

    谁知道正吃着,刘素梅就回来了,村里头没几家认吃晌午饭的,就算赵家吃,也为了省些粮食吃的偏晚。

    于是刘素梅一回来,就将赵高二人在哪为什么没回来的消息告诉了赵李氏。

    赵李氏自然是不相信的,但好在不是沈家故意过河拆桥让赵家单个回来了。

    多的事,刘素梅自然也不敢多说,万一回来相公和公公怪罪起来,她当然承受不起后果。

    而既然沈家没有如此对赵家,赵李氏倒也不是很着急了解沈家了。

    毕竟敌人才需要知己知彼,要是能搞好关系的,了解不了解都差不多。

    在赵李氏的心中,这世上的人,之分能搞好关系的人,和敌人。却是不分好和坏的。

    也许,赵李氏为人之道也秉承人脉关系,而不是好坏也不可知。

    当然,现在赵高二人回来了,赵李氏也知道沈家不太像是自己人,而是敌人。

    那自然就又有所关心这些私底下发生的事了。

    所以,当一个人很喜欢打听谁的八卦时,要么是情有独钟,要么就是想通过搜集秘密八卦,将敌人掌握了解全了之后,以便制定制敌之计。

    或者说,只有敌意会让人一味地想要通过了解对方,直到听到想到的不堪一面,才能满足心中的敌意,假如有谣言或者同道中人,敌意就成为了联合的纽带。

    “那刘家呢?没来人吗?”

    吴氏当时因为张桂花的原因,走的比较早,自然不知道后来的那些事。也自然不知道,原来当时林氏欺负刘家的丫头,只是一个乌龙时间,事实反而是刘家人自己欺负自家的丫头。

    但吴氏不知道,她自然就将她看到的讲给了赵李氏听。

    赵李氏一听,有些觉得匪夷所思,毕竟林茗她也见过,知道对方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又怎么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呢?

    这种事闹到谁家拿,都是人人唾弃的,大人之间的恩怨牵扯到小孩身上,沈家不得被人人喊打?

    但眼看吴氏的神色也不像是在骗她,吴氏也没有理由骗她。

    难道说,沈家真的因为回来知道生意被抢走了,林茗冲动之下没考虑才做了这样的事?

    想到这里,赵李氏瞬间觉得这样的对手也上不了台面,还以为多厉害一角色,原来也是个没脑子的。

    如此,赵李氏有些兴致缺缺起来,不过倒是觉得吴氏为什么没看完这个热闹提前回来了这点有些奇怪。

    这个吴氏,刚给老大娶回来时还不错,誰想到没过几天就现了原形,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竟然还帮着娘家,问婆家要银子?

    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就算是真觉得亏心,是个有脑子的也不会提这等要求。

    是以原本还想过个几回合招再确定这个媳妇好不好对付的赵李氏,瞬间知道对方几斤几两,态度自然也就直转急下,没再给吴氏好脸色看了。

    赵李氏看的明白,这大儿媳不仅白长一个脑子,还好吃懒做的,只会吃不会动,要不是有二房听话肯干,她少不了找吴氏的麻烦。

    不仅如此,吴氏还极其八卦,平时就喜欢嚼舌根,东家长西家短地,整天就知道讲闲话,没少在外炫耀赵家大儿媳地地位。

    这些都是赵李氏心里清清楚楚地,按照道理说,要是遇到热闹看,吴氏就算是赶不上晌午饭也会在河边看完,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吴氏竟然看了一半就回了家?

第755章 我忘了什么

    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吴氏竟然看了一半就回了家?

    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是不正常的。

    吴氏见赵李氏问到了河边的事还不走,以为还有其他事,只能谄笑着往方才藏在被褥子底下的瓜子坐了坐道:

    “娘,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赵李氏闻言道:

    “没什么,这不是你公公他们回来了,顺便问问沈家的情况。”

    吴氏心道:这么简单才怪,一定有其他原因。

    但她还猜想可能是什么样的其他原因时,就听赵李氏问道:

    “你方才还没说,为何看到一半就回来了?”

    吴氏闻言不由皱了皱眉道:

    “没什么,不就想快些家去吃晌午饭吗。”

    她才不会和赵李氏提起张家的那个女的,晦气。

    赵李氏见吴氏露出了这个表情,却是心里猜出了些缘由。

    又想到方才赵高两个去了吴家一趟的事,赵李氏眼神一闪道:

    “没发生什么事就好,我来还有件事要和你说声。”

    提起张桂花,吴氏心里正不痛快,应答的兴致缺缺,随意嗯了声,却听赵李氏随后道:

    “事是这么回事,这趟你公公他们去了县里,也没忘记这些亲家,回来时顺便去了趟上河村,给你娘家送了些东西,东西虽然是自家当初带走的,但路上都没动过,也都不是便宜东西,为了亲家公他们不多想,也就说是路上买的了,你过年回门别说漏了。”

    吴氏闻言有些讶异,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公公他们竟然还会做这种事?

    难道她娘家不是和婆家水火不相容闹翻了吗?

    就是每年回门她都不敢多待哪怕一天,都是匆匆回去匆匆回来。

    当然,因为当年那件事,她心里也有疙瘩,觉得自家爹娘指不定为了那半两银子故意坑自己,回去也没什么交心的。

    但现在她婆婆竟然告诉给她如此令人惊讶的事,她顿时有些怀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了。

    但也没必要骗她啊!

    想到这里,吴氏看向赵李氏不解道:

    “娘,爹他们为什么要去我娘家?”

    吴氏还以为赵家估计有什么事她不知道的,比如是不是遇到了难处?

    否则为什么要给吴家送东西?

    遇到难处了给人送东西,想要求得帮助,这才合理啊!

    然而赵家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难处,才愿意去给早就已经闹僵的吴家送礼,而不是其他人家?

    难道是赵家这次的危机很艰难?

    不得不说,吴氏的奇思妙想太过,导致个人对婆家的未来十分紧张起来。

    但赵李氏可不会管她这个表面上看着聪明,实际上蠢而不知的大儿媳心里头想什么。

    她把话给带到了就好,反正她就算蠢应该也知道那些事能说,那些事不能说。

    如此这般,赵李氏这才出了长子赵大义两口子的屋子。

    而赵李氏出了吴氏屋子后,却是直接去灶房挑了些东西,挎了个篮子,往刘铁根家的方向去了。

    这些天,赵李氏自然是知道刘铁根家动作的,但因为不知道沈家是敌是友,她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接触刘铁根家。

    当然,私底下打探倒是不少,不过刘铁根家这些天都忙着生意,也没其他消息传出来。

    至于现在,她自然不担心沈家这块了,反正沈家已经和赵家撕破脸,就得承受喝赵家对立的下场。

    她这一趟,自然就是去拉帮结派,找盟友的。

    显然,现在沈家的势头,已经完全不及赵家了。

    光是这些天,村里去镇子上的人,就能知道刘家在镇子上的生意有多红火。

    这些是沈家怎么都比不上地,甚至前个连她来看望自己的亲姐,都知道千灯镇里卖栗子饼的刘家,而不是卖栗子饼的沈家。

    足以见得,现在刘家的风头确实不是沈家能比拟的。

    认为自己做对了选择,赵李氏脚步轻快异常地朝着刘家去了。

    这边沈家沈母几人也回到了家,正在院子里搬着东西,除了一些米面之类的粮食,其他都是林茗用来榨油的东西,她拿来榨油的,却是芝麻以及花生菜籽。

    这些东西每样都买了一个麻袋的,想等到到时候榨出来了,再娶多买些。

    现在没榨出来,自然就先凑合凑合。

    其实林茗没和沈母说,植物油有的时候不必动物油健康,但谁让植物油螚养活更多的人?

    所以对这个社会发展层面上来说,植物油还是有推广的意义的,但不是说只吃植物油就好。

    她也是为了开店才弄植物油平衡一下成本的,自家肯定是植物油动物油混着吃。

    毕竟猪油实际上,还是挺健康的油,即使胆固醇高,但胆固醇也是人体必须的营养元素,只要适量没有害处。

    之所以沈母之前说见过大夫建议过吃植物油的,那是因为这些人本就身体状态很差,不能继续进补胆固醇高的饮食,自然只能使用植物油。

    这些人无一不是平时大鱼大肉吃惯了的,身体本就可能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了,要是不注意控制饮食上的均衡,彻底垮了很容易。

    而一般人,她还是觉得该吃什么吃什么,植物油也不是不健康,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不健康,动物油也同样。

    只不过她需要一个观点,令沈母支持她自己榨油吃,于是只能拿这个理由了。

    现在有了这些榨油的原材料,每个都有好几十斤的,只要等榨油机做出来之后,就可以榨油了。

    至于榨油机要怎么做,还得看沈母的图纸,以及村里的李木匠给不给力。

    想到李木匠之前改装推车也是一把好手,专业技能极强,林茗心里还是不怎么担心的。

    充其量有些为出油率担忧,要知道现代出油率就不怎么高,古代出油率更是低,最多就只有百分之十几,也就是最好情况下,一百斤的粮食,能榨出十几斤的油。

    并且这剩下的粮食还都不能吃了,只能拿去喂牛羊。

    甚至因为这些粮食里面含油量太多,喂牛羊还容易拉肚子。

    要想喂,还得将榨完油的粮食处理一下才能喂牛羊,如此一来又加重了人工成本。

    所以古代没有多少人会用植物榨油喝,因为猪油动物油更香,更因为粮食作物没人敢浪费。

    一百斤粮食,能养活多少人?

    用粮食榨油,说犯众怒也不为过了。

    但是林茗为什么会想用粮食榨油呢?

    因为当这个世界的人们,用养活的人数比较食物时,却没想到当未来粮食产量提升之后,粮食的价格会下降,并且粮食也不再会那么紧缺,到时候植物油自然应运而生。

    即使想要完成这个进程,需要起码好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但总有一天会来到。

    在这之前,林茗只想试验一下,能不能榨出油做个准备,也为自家的生意做些准备,平时要吃一些植物油榨出的更好吃的吃食时,也不用受制于原料缺乏。

    一句话,林茗想榨油,却不想现在就推广植物油,她最多自家吃吃,或者摊子卖卖,却不会鼓吹植物油的健康,更不会让其他人也用植物油做菜。

    推广不适合时局以及社会环境的东西,不是创新,而是蠢。

    显然,她不是一味只想着推广这些“新鲜玩意”的人,在植物油上自然也是如此。

    植物油不适合,辣椒缺很适合,尤其现在马上入冬,这里气候偏湿润,人普遍湿气重,辣椒绝对有市场也顺应需求。

    她的火锅自然就更有前景,毕竟冬天下火锅,体验绝对不会错了。

    想到这里,林茗搬动粮食的动作更加有劲了起来。

    竟然一手拎起了一个几十斤快要一百斤的袋子就打算往灶房去。

    然而却不想,这一回头却又看到了沈清的身影。

    回想起上次正巧搬东西也被沈清看到了自己的怪力,林茗手指有些松动的迹象,心中也正考虑,要不要适时地装一下?

    蛋下一刻,却见沈清也上前,在牛车上帮忙卸下了一袋芝麻,并且也是单手提了起来,还越过林茗,去了杂物间的方向。

    林茗一件,嚯,拎几十斤东西不也挺正常的不是?沈清这体型的都能拎,她心虚什么?

    于是林茗瞬间挺起了腰板,继续拎起了袋子往杂物间去。

    不自觉还有些较量的心思,毕竟她原本觉得沈清的力气不比她大,没想到竟然给她比下去了。

    不得不说,林茗在这方面的争强好胜,比任何一个方面都强些。

    这点让沈清也着实不能理解,还以为林茗天生性格就是如此。

    实际上,林茗并不是天生喜欢比较力气大小的怪人,而是因为穿越过来之后身体的变化,加上空间灵泉水的关系,有了很大的力气,十分自得,总觉得这个世上应该没比她力气更大的人,体验了一把怪力女,当然就更加注重起了这方面的胜负尊严喽。

    在将东西都搬完之后,林茗去了一趟后院,谁想到就看见了赵李氏朝着刘铁根家去的画面。

    还正巧是通过前天晚上那个被人弄坏的荆棘空隙看到的,她原本打算将空隙重新侍弄回去。

    却正好看到了河对面赵李氏拎着篮子,脚步不慢地朝着刘铁根家走去的模样。

    就见赵李氏走到刘铁根家门口,叫了声什么,刘铁根家人开了院门,出来的人赫然就是刘徐氏,二人见面还说乐什么,随后才一道进了去。

    之后林茗就什么都没看到了,但她隐约感觉到了些什么。

    就将荆棘陷阱摆弄正了,直到没有漏洞空隙了,这才拍拍手去了前院,找到了沈母,说了这件事。

    “娘,我觉得赵家人应该是回去了。”

    沈母闻言点头道:

    “此时你不必放在心上,既然栗子饼的生意咱们本就做不长了,也不比现在和刘家争,至于赵家,咱们只要最好自家的事,不去做对不起人家的事就好,其他的不必担心。”

    林茗闻言也点头,她就是告诉沈母一声,有些事家里人心里还是得有个底,怕不怕是一说,有没有底是一说。

    但就冲赵高他们一回来,赵李氏就去了刘家,也能看出赵家的态度,之后要是逼不得已要找赵家买村里的地,少不了要多花些银子。

    毕竟赵高还是村长,左右是个官,村里田地的买卖,都得经手村长,否则他们沈家一块地都买不下来。

    当然,虽然预计会亏些银子,但林茗也丝毫不后悔在县里的事,反正赵家早晚得闹僵,道不同不相为谋。

    早点闹僵到时候被坑,总比为了买地这些经手赵家的事,一直忍让着,还得被坑地强。

    再说了,有她在,沈家也不太可能会被坑,赵家想要占一丝一毫的便宜,都得先问问她同意不同意。

    想到这里,林茗心里也不担忧了,反而回了自个房间,讲东西都整理出来,再将那些放的不咋整齐的重新叠整齐了。

    这个时候又找到了之前的那个荷包,林茗就将东西送到沈母那去了。

    沈母拿到了荷包,也没说什么,就说她正好收着自己用。

    林茗听了没有意见,她不想用也不像浪费,只能给沈母,沈母怎么用当然和她没关系。

    回了屋子,却发现沈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了房。

    林茗瞧了瞧外头的太阳,天色这么早,沈清为什么不在书房,却跑到卧房?

    沈清缺没说话,就是看着林茗,林茗有些莫名其妙,过了半晌,做什么事都不得劲,才无可奈何道:

    “你瞧着我做什么?”

    沈清却开口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林茗一愣,反问道:

    “我忘了什么?”

    沈清皱眉,似乎不是很满意。

    林茗也跟着皱眉,这小子怎么这么别扭?忘了什么说不就好了?

    “有话你不能说?”

    沈清继续皱眉:

    “你真的忘了。”

    林茗翻了个白眼,似乎又想了想,还是没觉得自己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于是道:

    “祖宗,你直接说不成吗?我忘都忘了怎么知道忘了什么?”

    沈清闻言似乎也是一愣,随后想想估计是觉得林茗这句话的逻辑没问题,才语气不自然道:

    “你答应回来给我做没做过的吃食。”

第756章 不会好到哪去

    “你答应回来给我做没做过的吃食。”

    林茗闻言眼睛一眨,这才想起之前在县里为了敷衍沈清答应他的事了。

    “谁忘了?我刚才搬了那么多粮食你没瞧见吗?”

    沈清却眯眼,似乎觉得林茗在故意蒙他,随即道:

    “据我所知,薯片和薯条应该是用地蛋做的。”

    林茗闻言顿时一乐道:

    “自然是用地蛋做的没错。”

    沈清见状有些疑惑道:

    “既然是用地蛋做的,搬回来的应该是地蛋而不是那些粮食。”

    林茗听到这里,却神情极为放松,走到桌边坐下,一边倒水一边笑道:

    “是用地蛋做的没错,但这个不还是要用油吗?猪油多不健康,我要用那些粮食榨些植物油,到时候再给你炸薯片薯条吃。”

    没想到沈清这厮竟然如此好吃,亏他平时还表现地一副不食人间烟火,难搞的模样。

    沈母成天让他多吃口饭和要他命一样。

    想到这里,林茗顿时面上掩盖不住笑容起来。

    “猪油为何不健康?”

    林茗见沈清想要深入问下去,当然不和他纠结这个问题,随意回答道:

    “讲了你也不懂,反正那些粮食就是为了榨油的,而榨油就是为了给你炸薯片薯条的,所以你说说,我忘什么了?”

    沈清闻言,睨了眼林茗,见对方一副坐没坐相喝着茶水,直觉她榨油还有其他原因。

    但不知怎滴,沈清却莫名觉得她这种说法,自己听着十分受用....

    反正他来也不是光为了那件事的,随即沈清就将这事放到一边,看向林茗道:

    “如今刘家做了栗子饼这个生意,你怎么想?”

    林茗闻言一愣,看向沈清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对方突然关心起她的生意来,而且看着沈清面上的关心不似作假。

    林茗这才正起身子道:

    “这个,自然是继续卖我的栗子饼了,刘家卖什么东西和我什么关系?我卖我自己的,自然不会受影响。”

    就算全天地下的人都卖栗子饼,她要喜欢吃栗子饼一天,就会卖一天栗子饼。

    就算全天地下没人喜欢吃栗子饼,她也喜欢吃,虽然没人买,但她自己也能做给自己吃。

    所以决定她卖不卖栗子饼的,不是有没有别人卖栗子饼,而是有没有人喜欢吃栗子饼。

    现在看来,起码这些人还喜欢吃,不然刘家那个盗版栗子饼也不会这么活了。

    既然她喜欢吃也想卖,也有别人喜欢吃想买,她为什么不卖?

    林茗说完之后,却见沈清微微愣住,随后开口道:

    “还和往常一样?”

    林茗点头:

    “就和往常一样。”

    沈清看到林茗面上似乎真的眉受到刘家一丁点影响,心里倒是自嘲一声,看来是他担心多余了。

    想着,沈清面上却多了分笑意,做相公的虽没有发挥的余地,但她能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明悟,却也不失为一种收获。

    林茗见沈清说了几句就要走,想了想却问道:

    “你干嘛突然问起栗子饼?”

    沈清说道:

    “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吃栗子饼,最讨厌偷工减料的栗子饼?我不是怕刘家摊子卖的栗子饼不合你心意,被你盛怒之下打砸了,邻里邻居之间关系不和谐吗?”

    林茗脸色一变,她有那么不讲道理?

    再说了,她也不会去刘家卖栗子饼,就他家卖的栗子饼,一看就不好吃,她脑残才去买来吃。

    想到这里,林茗觉得沈清故意这样说,好像她多不讲道理,是个泼妇似的,于是打算和沈清说清楚,谁知道沈清早就走地没影了。

    林茗气冲冲地一口气喝完茶杯里面的水,喝完之后想起了什么,面上却也多了些不自觉的笑意。

    正当沈家这边一片安宁时,赵李氏却也在刘铁根家同刘家人热闹着。

    “二丫单单快来给李奶奶打招呼。”

    刘徐氏将赵李氏迎进了屋,没让赵李氏的目光停留在院子里那些栗子树上,而是赶忙将人迎进了堂屋,并且让在家的丫头出来叫人。

    赵李氏知道刘徐氏为了什么,不过也不恼,反而从篮子里拿出两个油饼,给了前来见礼的二丫张单。

    一看二人和方才吴氏所描述的刘家两个丫头差不多大小,顿时猜测二人就是方才在河边遇到林茗的那两个。

    赵李氏递过来的油饼,在张单和二丫看来,是无上的美味。

    毕竟乡下能吃的本就不多,用玉米面烙的饼,上面还有一层金黄的油光,这足以令乡下孩子两眼放光。

    张单当时就上前拿过了油饼,还一接就接两个,一边说道:

    “我令二丫下去吃饭。奶你和李奶奶说着。”

    随后刘徐氏点了点头,张单就一手拿着两个油饼,一手拉着二丫走了出去。

    徐氏自然也猜到不会将油饼分给二丫吃,但她也不会管这种事。

    在刘家,一向奉行谁有本事谁吃的原则,没本事的自然吃不着好东西。

    二丫那娃,她打从看了第一眼就觉得以后不是个能有出息的,性子这么软,以后也是个被欺负的命。

    不比张单有心眼会算计的。要知道她这个外孙女才娃娃大的时候,就是个能抢食的犊子,往后的日子过的肯定也不会差了。

    她自然会更偏向张单些。

    刘家的情况,赵李氏看在眼里,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赵李氏更感受到了一种,看到同类的亲切感。

    于是没费多少功夫,二人就友好地攀谈了起来。

    讲起赵家喝沈家外出去县里的事,此时赵李氏自然不会瞒着什么。

    将沈家外出是为了过继子嗣的事说了,给刘徐氏听了不由一愣。

    这样的事徐氏还没听说过,谁家有两个儿子还过继的?

    于是便和李氏一道猜测起了沈家究竟是什么情况。

    当然,二人猜的再起劲也不是真的,最后却又说到了两家人的生意上。

    话题自然是赵李氏引上去的,刘徐氏虽说看着聪明,但在赵李氏面前还是棋差一招,不知怎么就被饶了进去。

    原本不打算说自家生意上的事的刘徐氏,一听赵李氏说她知道沈家秘方的秘密,顿时坐不住了。

    “什么秘密?”

    赵李氏却关键时刻卖着关子道:

    “这事有关沈家的秘方,我说给别个听也不好,除非和沈家用同一个秘方,这个事或许还能听听。”

    刘徐氏闻言有些迟疑,随后还是没禁得住赵李氏的话,道:

    “李姐,实不相瞒,咱们家做的栗子饼,和沈家就是同一种栗子饼,你快和我说说吧。”

    虽说做法应该不一样,但用的原材料却是一样的,那自然也是一样的。

    赵李氏闻言,心中肯定了一个猜想,随后便笑道: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也不妨告诉你,也好让刘家早做准备。”

    刘徐氏一听准备二字,瞬间紧张起来,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还请李姐你讲。”

    赵李氏随即道:

    “这一趟出门,我们当家的发现沈家在外做生意卖的那个栗子饼秘方,其实是沈家新娶的新妇从娘家偷学来的,据说林家不日就会来沈家找麻烦呢!”

    赵李氏故意信誓旦旦的话,将刘徐氏听的一愣,随后面露担忧道:

    “那怎么办?林家要是知道我们家也在做,会不会也来我们家找麻烦?”

    赵李氏闻言倒是笑了笑道:

    “我想林家那头要是听到你家也在做,应该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不过姐姐有个法子,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用。”

    赵李氏充满神秘的法子,显然吸引乐此时正六神无主的徐氏。

    毕竟刘家一直以为沈家好欺负,所以得寸进尺也不怕,但这时出来一个沈家听起来不好对付的亲家林家,对方连亲家的麻烦都找,他们刘家又该怎么办?

    一向欺软怕硬惯了的人,此时对林家有了些恐慌感,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二这时赵李氏透露的法子,自然成了徐氏的救命稻草一般,就听她急忙追问道:

    “什么法子?李姐你可千万要帮妹妹我。”

    赵李氏听了,面上闪过笑意道:

    “我与你一见如故,自然会帮你的。”

    说完,赵李氏久附着在了徐氏的耳朵旁边,这样那般地讲了她的计策。

    说完之后,徐氏有些迟疑道:

    “这管用吗?要是林家不同意怎么办?”

    赵李氏却道:

    “妹妹你还不信我吗?你就看吧,到时候那林家绝对不会拒绝的。”

    说完,李氏还补充道:

    “你想啊,是占着偷学人家秘方的罪名做生意好,还是很人家联合起来,一块把沈家这个对手先打压了好?”

    徐氏闻言,也终于想到了这一茬,于是面上有些顿悟,对着赵李氏十分感谢道:

    “多谢李姐的妙计。”

    赵李氏闻言却一副小事的模样,和徐氏又交谈了几句,又把手里的篮子放了下来,说里头都是今个做的饼馍,带给刘家吃,等明天她再来取篮子。

    随后就离开了刘家,临走时,赵李氏还看了看院子里那些树,心中有些奇怪。

    徐氏却没想多解释,就将李氏给送走了。

    虽说李氏觉得有些怪,但她也知道这个栗子饼用的食材是一种叫榛子的,十分贵重的食材。

    她原先也去镇子上问过这种东西的果实和树长什么样子,看样子应该不是刘家院子里的这些。

    所以赵李氏也没多问。

    赵李氏不知道的事,栗子饼哪里是用榛子做的,那只不过是沈家在县里没有带栗子的情况下,用榛子作为替代的东西罢了。

    但当时林茗去买榛子的事,却被赵家通过刘素梅知道了,后来赵高又问了客栈的伙计以及那家铺子的伙计,就确定了沈家的栗子饼,原来是用一种叫榛子的,极贵的吃食做出来的。

    赵高是半点也没怀疑,加上后来林茗亲自在摊子上承认了栗子饼就是用榛子做的,赵高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并且赵高还觉得,怪不得这个饼这么好吃,原来是用这么贵的东西做成的。

    而栗子饼的原材料,自然也被赵高告诉给了赵家其他人听,赵李氏自然也知道,就连吴家得到的也是错误的消息。

    可想而知之后林家知道后,椰是赵高误会的榛子饼,而非栗子饼。

    有些误会一旦形成,即使遇见了感觉奇怪的地方,但人依旧会相信误会本身,而不是想着怀疑。

    于是即使路过刘家院子里那些突兀的树,赵李氏依旧没往栗子饼方面想。

    毕竟榛子树她虽然没见过,但去店里的时候缺看过榛子果长什么模样,而刘家院子里挂着刺球一样的树,怎么可能有关系?

    所以赵李氏心中十分得意地就走了。

    至于她是不是这么好心来帮助刘家化解这次的难题?

    那倒不是,主要是赵李氏觉得沈家碍眼,想线对付沈家,至于刘家,就算一开始能和林家结盟,可等林家占着理,将沈家收拾了之后,就不会顺道再将刘家也收拾了吗?

    要知道刘家能靠这个什么栗子饼赚了这么多银子,谁家愿意将生意拱手让人?

    所以这里面主要是沈家不能和刘家结盟,否则林家来了也不一定能抵得过两家人。

    但刘家先和林家结盟将沈家打下来就不一样了,沈家势头一去,刘家就算自以为和林家合作,椰吃不到多少好处,反而人家会觉得,沈家都除掉了,何必单留一个刘家抢生意?所以最后刘家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赵李氏此刻最想看沈家的笑话,却也不会愿意看着其他人家的声望在村子里超过赵家,比赵家过得好的。

    可以预见,即使最后林家真的和刘家结盟合作了,赵李氏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刘家顺风顺水的。

    毕竟她才是这个村里,地位最显赫的主母。

    赵李氏从刘家出来之后,路过沈家,没听见沈家有声响传出,心里冷笑一声,随即往赵家方向走去。

    沈家。

    沈母屋子里,沈母正努力回忆着当年看到的那个榨油的木器,拿着纸笔画图。

    林茗为了不妨碍沈母画图,自然也没来打扰沈母,不过沈母一边画,却又想到了其他问题。

第757章 为什么和我说

    林茗为了不妨碍沈母画图,自然也没来打扰沈母,不过沈母一边画,却又想到了其他问题。

    比如这个榨油的木器万一村里的木匠做不出来怎么办?

    想到当时武府用来榨油的木器,可是从宫里找来的人制作的,他们这个地方能有人做得出来吗?

    于是沈母便去了林茗屋里头,见林茗也在那画什么,沈母有些疑问道:

    “临时,你这是在画什么?”

    林茗闻言看向沈母道:

    “娘你来了,我随便画画,你的画完了吗?”

    沈母掩饰住目光中的惊讶,将手里的榨油木器图给林茗,有些迟疑道:

    “这东西做起来费人费力,并且还不一定能做成,尤其是内青村没有那么多木匠能人,光是靠李木匠一个,很难做的出来。”

    林茗看着沈母画的图,除了惊叹这设计的巧夺天工之外,确实只能感叹这家伙太过庞大,一般木匠估计还真的做不出来。

    那该怎么办?

    这种大型榨油机器做不出来,要不做个简化版的?

    可简化版的怎么简化?

    “娘你容我想想,你放心,要实在不能做,我也不会浪费粮食的。”

    沈母闻言答应了一声,随后又若有似无地看了眼一开始进屋时,看到林茗正在画的那张图。

    眼底闪过一丝思索,沈母最终还是没多问,回了自己的屋。

    林茗全部心神都被榨油的给吸引了,却没发现她桌上画的东西引起了沈母的注意。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晚上要歇息时。沈清回到屋里,发现林茗还在看着一张图纸挤眉弄眼冥思苦想,面上一愣道:

    “你可要睡了?”

    林茗见状看向沈清,又看了看图纸,还是摇摇头道:

    “你先睡吧,我再想想。”

    沈清却有些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林茗想了大半天,还如此困惑。

    “需要我帮你相看一番?”

    林茗瞥了眼沈清,刚想拒绝,又觉得这厮平时鬼主意最多,没准能给这榨油的简化一下呢?

    于是就将图纸递给了沈清道:

    “给,你瞧瞧。”

    沈清见状,便接过了图纸,却在入眼瞧得纸上图案的一刹那,脑海当中突然闪过了一些片段。

    沈清眉头微微皱起,头泛起眩晕,手上抓着图纸的劲道也不自觉用力起来。

    林茗打了个哈欠,却见沈清竟然抓着图纸那么用力,感觉马上就要给脆弱的纸抓坏了。

    林茗心里一恼,顿时想将图纸给抢过来,这可是沈母花了一个时辰才画好的,要是被沈清抓坏了岂不是白画了?

    “你在干什么?看不懂就把纸还给我。”

    说完就要上手拿,却没想到,沈清的手瞬间移开,并且看向她略显凝重地问道:

    “这张纸你是从哪里来的?”

    林茗看着沈清突然变得凝重的神色,有些诧异,但还是道:

    “自然是娘给我画的,你问这个做什么?赶紧把它给我,娘可是画了一个时辰,弄坏了你赔吗!”

    沈清听到这话,却依旧问道: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林茗见沈清不愿意将东西给她,顿时翻了个白眼道:

    “你管它做什么的,你给不给我!”

    说完,看向沈清眼中越发严肃的目光,林茗只能妥协道:

    “算我怕你了,这是用来榨油的好了吧!”

    榨油?

    沈清闻言眉头依旧紧缩,随后看向了图纸上的结构图,这回脑海当中却没再显现更多的画面。

    林茗见沈清站在那里和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的,顿时以为沈清出了什么毛病,但她图纸没拿回来,当然不会直白骂他,只能道:

    “我现在也告诉你了,你还给我成吗?”

    沈清看了看林茗闪烁着无语的目光,最后还是将图纸还给了林茗。

    “这还差不多,你刚才眼神和什么似的,我还以为你要撕了这图纸。”

    接过了图纸,林茗不由吐槽道。

    说完之后,林茗才想起询问道:

    “你看一张图纸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难道你以前也见过这种东西?”

    林茗一边用手指将图纸抚平,一边询问道。

    却不知道她正好猜对了什么。

    图纸上的这种东西,沈清以前还真是见过的。

    只不过,这些记忆沈清却记不清楚了,也只是刚才看到图纸那一刹那才想起了一两个画面片段。

    当然,这一点沈清显然不打算告诉林茗。就听沈清道:

    “你想多乐,我只是觉得结构精巧画的好罢了。”

    林茗瞧了瞧门口,也没见沈母啊,于是转头啐了沈清一声:

    “马屁精,你知道是娘画的才这样说吧?”

    说完,还有一种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眼神看着沈清,却是忘记方才沈清是如何对待图纸的了。

    沈清闻言却笑道:

    “实话实说,若是娘子来画....”

    “若是我来画怎么样?”

    见沈清说一半卖关子,林茗反问道。

    却见沈清闻言摇头道:

    “那肯定不怎么样。”

    林茗一听,脸顿时黑了,看了看沈清打来的洗脚水,忍住了用洗脚水泼沈清的冲动,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于是乎,林茗上前将沈清一把推开,将洗脚水抢了过来道:

    “我这个画地不怎么样的要洗脚了,并且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洗,你自己重新再去烧吧。”

    说完,脱鞋脱袜双脚入水一气呵成,给一旁的沈清看地呆在原地。

    林茗见沈清洗脚水被自己抢走了,一脸无可奈何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模样,心里总算平衡多了。

    谁想到还没等她得意几秒,那“不知所措”的沈清,却话也不说,直接坐在她旁边,学着她的模样将鞋袜一脱,就要和她一块洗。

    林茗这么可能会让沈清如愿以偿,于是她顿时脚往上一飞,带起一串水珠,想把沈清的腿挡在外头。

    没想到的是,沈清这厮腿上就和灌了铅一样,推都推不动。

    竟然丝毫僵持都没有,她的两条腿就被沈清给拎了起来。

    林茗大惊失色道:

    “你干什么?放开我,给你洗就是了,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说完,林茗却见沈清面上含着一丝笑意道:

    “你?弱女子?有哪个弱女子会对相公使出扫堂腿这招的?”

    林茗吃瘪,但依旧认为自己有理道:

    “谁让你先说我画的画不咋滴!”

    沈清听后老成地用手指刮了刮下巴道:

    “我以为我说的是实话,难道你愿意听假话?”

    “你!”林茗一副咬牙切齿的神色看着沈清,见一招不管用。

    直接开启了耍赖模式,折腾了起来:

    “你不放我就喊娘他们了,这么晚了难道你还要吵爹娘睡觉吗?简直太不孝了!”

    有道是古人最不想被人说不孝,想来这个帽子压上去,沈清肯定会放开她。

    却只见沈清眯了眯眼睛随后依旧神色自若道:

    “若是你将爹娘吵醒的,为何是我不孝?”

    林茗一噎,反驳道:

    “你不抓着我我能吵爹娘?”

    沈清迅速道:

    “不论如何都是你将爹娘吵醒的,不孝的自然不是我。”

    林茗气急,大怒:

    “你放不放!”

    沈清笑:

    “不放。”

    见沈清软硬不吃,林茗最终只能使用杀手锏道:

    “你不放明日我就和娘说,我们以后分房睡。”

    说完,见沈清顿了顿似乎正思考着她会不会这么做,但一瞬过后却笑道:

    “好,明日你和娘说。”

    这下子就让林茗真的有些奇怪了,沈清这厮是怎么了?

    林茗安静了下来,沈清抓着林茗两条腿放在自己腿上,却慢条斯理地洗起了脚。

    一边洗脚,一边说道:

    “方才那张图纸上的东西,我以前见过,不过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林茗一愣,没想到沈清还真的见过,但这和抓着她有什么关系?

    就听沈清继续道:

    “娘画的和我记忆里面的那个太像,应该是同一个。”

    林茗又是一愣,这个榨油的,沈母说是她以前给人做丫鬟的时候主家的,可一般大户人家的丫鬟都只有赎身之后才能出来嫁人生子,也就是说,沈清按照道理来说,是不应该见过这个榨油的东西的。

    更别说还是一模一样。

    总觉得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林茗却想起一件事道:

    “你小时候不是落过水吗?会不会是记错了?”

    沈清却看了眼林茗道:

    “娘倒是什么都不瞒着你。”

    林茗闻言道:

    “娘为什么要瞒着我,谁小的时候没有磕磕碰碰的?你也放宽心吧,我小的时候经常掉水里。”

    沈清闻言倒是挑了挑眉道:

    “经常?”

    林茗想了想才补充道:

    “两次肯定是有的,我肯定比你凶险多了,当时差点就淹死了,要不是旁边有人路过救了我,指不定我现在是个水鬼了。”

    沈清看着林茗煞有其事讲以前的故事,却笑了笑,随后告诉了一个令林茗没有想到的真相。

    “如果我说,我失忆,本不是因为落水,你相信吗?”

    起初听林茗还不知道沈清什么意思,但随后她却瞪大了眼睛道:

    “真的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是沈清小时候不是因为落水,那是因为什么失去记忆?

    而且是什么原因,让沈母沈父两个说谎?

    而且沈清都失去记忆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因为落水才失去记忆的?

    林茗的这些疑问还没问出口,就听沈清道:

    “当时我醒来之后就发现周遭的人我全都不认识,爹和娘也很陌生,当时爹娘说我是因为落水失去了少时的回忆,但后来我发现了一个疑点。”

    林茗询问到:

    “什么疑点?”

    沈清见林茗已经丝毫想不起来,她的腿此刻还在他腿上,唇角勾起一丝笑意道:

    “假如我落水了,被救上岸之后,必然会换干净的衣裳,但我醒来之后,一直都穿的一件衣裳,知道我和爹娘回家,行李里面也只有爹娘的衣裳,而我只有身上那套衣裳。”

    林茗眨了眨眼睛道:

    “会不会是换下来了就扔了?又正好出门只带了两套你的换洗衣裳?”

    沈清却摇头:

    “爹娘一向节俭,不太可能会直接扔了,假如我不是全身未着寸缕掉入水里,必然会有换下来的衣裳。”

    林茗想了想她刚来沈家时,沈母的生活习惯却是十分节俭,就连现在家里有了银子,还依旧如此,想来按照道理沈母和沈父应该不像是会将衣裳扔掉的人。

    并且沈清也说了,回程的时候,行李里根本就没他多余的衣物。

    也就是说,假如沈母他们真的一开始只带了两套沈清的衣物,更不可能会因为落水就扔掉。

    如果带的衣服本就多还不算什么,扔了当做泄愤,但本就只有两套,在那个年代估计也没有谁会从里道外从上到下的衣裳都扔地干干净净。

    想到这里,林茗看向了沈清道: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她可不觉得听到别人的秘密,时间多值得高兴的事,尤其在她和沈清的关系理不清头绪的基础上,听到沈清的秘密,就更不是个好事了。

    实际上林茗问出来的时候,心里也反问自己有没有后悔听,因为这可能是沈家的隐秘,她这个身份还不知能做沈家媳妇几日。

    “自然是让你和我成为同条船上的蚂蚱,以后休想分房睡。”

    林茗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她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分房睡了?

    不过沈清的语气倒是令林茗心中的沉重感减轻了些,毕竟从现在听来,沈父沈母似乎有一些事情瞒着沈清,并且这件事应该不是个好事。

    不过也是,如果是好事又怎么会瞒着?

    “所以呢?你有什么打算?和爹娘问清楚吗?”

    问过了之后,林茗又暗怪自己多问,于是迅速回答道:

    “算了你别和我说,我可不想和你真成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听过,也不会告诉其他人你放心。”

    说完,林茗才注意到沈清还抓着她腿,就道: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不明白你为啥老喜欢抓着别人,牛车里也是,家里也是。”

    难道沈清就是前世她舍友说的那类,有类似掌控型性格的人?

第758章 这不能怪她

    却不想沈清道:

    “为夫的事自然应当告诉娘子的,难道娘子不愿听?”

    林茗有些纠结,不是,她该说想还是不想?

    说想,她明明就不想,要知道这个世上死于“知道的事太多”的人不少,知道越多越危险,倒不是说她怕沈清这厮有一天会丧心病狂地杀她灭口。

    而是她本身就不喜欢听人家的秘密,她自己可以随意说,也不怕自己的过去被任何人知道,但说是一回事,听又是一回事。

    当听到一些秘密,紧接着就有了沉重的胆子,虽说她不是个喜欢背地里和人交换别人秘密的人,但却会让她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就怕哪天睡觉说梦话说漏了,所以秘密不仅仅是一种好奇,知道了之后就变成了责任以及被人信任之后,想要回报的人情。

    当然,这些心里负担,只对真诚的人管用,对来一部分本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来说,这些心里负担只会成为说出去的理由。

    而她,可不想欠沈清的人情。

    沈清这厮精的很,一旦欠了他人情,她肯定还不起。

    但要说不想听,这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心里阴影来着,对这些人来说,愿意说出过去,本就需要很多勇气,她要是说不想听,岂不是打击人吗?

    最后林茗无话可说了,只能眼神呆滞道:

    “你想咋滴?想说就说呗,我听着就是了。”

    沈清见林茗一副放弃治疗的模样,面上露出得逞的笑意道:

    “既然娘子愿意听,为夫就继续说了。”

    林茗点点头,也没挣扎什么,准备听完了当场就忘记,之后心里自然不会有负担。

    林茗有一个神奇的能力,那就是不愿意记起的事,往往能忘得很干净,虽然需要时间,但和那些表面上说着忘记了,但实际还记得的人有根本的区别。

    她想忘的事,没有忘不掉的。

    许是见林茗乖巧,沈清面上逐渐陷入回忆,随后说道:

    “从小我就觉得爹娘对我太过客气,不是生疏地客气,而是事事都准备地太多妥当地客气。”

    林茗一愣,还别说,她真的也有过这种感觉,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她也总觉得沈母有时对沈清的态度也太温和了。

    哪家的娘那么温和的?

    就连将他们从小养到大的院长阿姨,都时不时因为调皮捣蛋的萝卜头们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虽说院长阿姨没有胡子,但我也不可能一直容忍他们过分的行为。

    但沈清呢?

    其他的不说,就说吃饭这一点,要是放在别人家,不好好吃饭早就棍棒伺候了,哪里像沈母这样不吃就不勉强,背地里再操碎了心就为了让沈清多吃些的?

    这么一想,沈家确实又问题,并且沈清虽说在这样溺爱的环境下成长,但却没成为一个熊孩子那类性格的人,这里头问题就更明显了。

    又时因为她那个舍友的关系,她知道一般孩童性格形成的时间,集中在五岁之前的成长环境中,假如沈家一直都如此溺爱沈清,沈清现在肯定不可能是这种性格的人。

    难道说,沈清真的是....拐来的?

    不得不说,林茗心里所有猜测的可能,最不愿相信的就是拐来的可能,但从这些线索上来看,沈清却极有可能不是沈父沈母亲生的。

    完了完了,这么重量级的秘密被她发现了,她以后还有活路?

    林茗脖子抖了抖看向沈清,见对方依旧在思索的神色,她觉得这个令人悲伤的猜测还是不要说出来地好。

    “并且爹娘那些年之所以没要子嗣,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我,在我提过之后,娘才怀上的子胥。”

    林茗闻言,不知道说什么,要说沈清真的是人贩子拐卖的,不是没有可能。

    古往今来,人贩子最令人痛恨,买孩子的也令人痛恨,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但沈家如此对待沈清,并且还为了沈清不要其他子嗣....

    不对!

    林茗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更加奇怪了起来。

    如果沈母并不是难怀上孕的人,那沈家为什么要从人贩子哪里买沈清?

    一般从人贩子哪里买小孩的,都是那种三四十生不了的人家,就算是古代,二十五六没生也不急的也不是没有。

    按照沈母的年纪,沈清五岁的时候,沈母才二十三四吧?就是沈父都尚且年轻,怎么可能那么早就买孩子了?

    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这个时空的人贩子那么先进吗?

    怎么能让沈清那么准确地就忘记了之前的所有记忆?

    失忆这种事,在现代发生的概率都微乎其微,想要人为造成,并且达到百分百的概率怎么可能?

    可如果不是真的确定沈清忘掉了之前的事,沈父沈母又怎么会编造沈清掉水失去记忆的事?

    万一沈清醒来之后没有失去记忆,还记得自己的亲生爹娘是谁,并且记得自己没有掉进水里,沈父沈母岂不是就露馅了?

    二从沈清的叙述能听出来,他确确实实忘记了之前的记忆,那么.....

    “你说有没有可能,爹娘之所以这么对你,是因为愧疚于当时没看好你让你掉到水里了?后来也是为了给你最全的照料才没要小孩的?”

    虽然这还是说不过去其他的事,但林茗只能往这方面想。

    “也许吧,假如只是失去记忆,或许我不会如此在意,但在我十岁时,有一天习读书本,脑海当中突然浮现出了许多画作。我将这些画画了下来,后来你猜如何?”

    林茗一愣,问道:

    “如何?”

    “这些画,竟然都是名画。”

    林茗睁大了眼睛。

    古代画作想要传扬可不简单,沈家生活的内青村别说名画了,读书习字,并且听说过那些书法名家的基本没有。

    就算放在镇子上,那家最好的书肆,里面的书也都是旧书,内容都很简单,三字经百家姓,蒙学启蒙的不少,往上有些知识底蕴的,就少了。

    更别说那些大家的名画字帖,根本没有,起码林茗去了几趟,没见到有那些东西。

    可见整个千灯镇的书法字画普及水平比较低。

    别说千灯镇,就算这一次去了县里,花灯会逛街的时候,她也逛过那些书肆书铺,但除了书更多更杂了,只能看到角落里一些少量的字画。

    就那还是画的比较简单的,一般书生画的卖给书铺帮忙卖的,哪里有什么名画卖?

    那沈清是从哪里看到的那些名画?

    沈家自有的?不太可能,假如沈家真的有积攒名画的能力,也不在这里生活。

    从别的地方看到的?可哪怕县里都不是街边书肆就能瞻仰到名画的地方。

    所以唯一可能的可能,就是沈清在一些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地方,看到了这些名画,并且能全部记住,且还是失忆前记住的。

    这样一想,岂不是正中了,之前她的猜测?

    越到这里,林茗越觉得难不成沈清真的是拐卖来的?

    或者说,难不成沈清真的不是沈父沈母亲生的?

    眉头皱起,这时林茗却又想起了另外一个可能:

    “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从小其实没和爹娘生活在一块?或者被接到亲戚家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失忆了,于是爹娘就将你接回来了,为了弥补之前的过失,爹娘对你百般好甚至溺爱。

    而你之所以见过字画,也可能是在生活过的其他地方见过?”

    沈清闻言一愣,看向林茗道:

    “也有可能是如此。”

    林茗闻言,心中总算轻松了许多,只要不掺和那些恶性事件,她面对沈父沈母以及沈清是就不至于感到遗憾。

    如果只是像她说的那种情况,显然她和沈清现在的猜测都完全没有必要。

    于是林茗就拍拍肩道:

    “放宽心吧,小孩子胡思乱想很正常,以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再说了,要是你真的觉得奇怪,可以去问爹娘不是?”

    沈清闻言看着林茗笑了:

    “娘子说的是。”

    林茗不自在道:

    “好端端的又叫娘子,不是说了没人的时候以你我相称吗?”

    沈清却没答应林茗这个要求,反而道:

    “反正如今没有外人,娘子还是你,又有什么关系?”

    林茗一噎,突然觉得这话没发反驳,不过她还是道:

    “怎么没关系?当然有关系,我听不得那么肉麻的话,尤其是娘子啊为夫啊相公这些恶心吧啦的称呼,你不觉得肉麻吗?”

    她一想到娘子,尤其是沈清这个语气,就起鸡皮疙瘩,简直太肉麻了。

    却见沈清勾起唇角道:

    “为夫并不觉得,娘子二字有何肉麻的?还有比这更肉麻的,娘子没听过,才觉得娘子二字肉麻。”

    林茗翻了个白眼,知道接下去没准沈清就要现身说法说肉麻话乐,顿时将耳朵捂住道:

    “行了我困了,不让我洗脚,我睡觉总行了吧?”

    试说完,林茗直接一翻身,趴在了床上,管沈清放不放她的腿,反正她这样也能睡。

    反正就看沈清那个身板,是不可能直接把她扳起来的,她睡着安稳地很。

    沈清看着林茗早已经晾干的脚,再看林茗赖在床上的动作,摆明了不想听他继续的模样,只能有些遗憾,终于放开了林茗的腿到了床上。

    洗脚盆里面的水已经冷了,沈清兀自擦干了脚,将水倒出去之后,看了看不知何时已经睡到被窝里睡得自在的林茗。

    一边躺在床上,一边说道:

    “现在娘子听了为夫的秘密,就和为夫是一张床上的蚂蚱了,想跳也跳不出去。”

    林茗自然没睡,并且听着这比她还要无赖的话心里气的翻白眼。

    好不容易才终于忍下当场就从床上跳下去让他看看的冲动,林茗准备假装没听见。

    没见那句话说的好吗?

    你别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谁也别想叫醒她。

    沈清见林茗没搭理他,便也睡下了。

    这一夜,林茗又做了一个梦。

    她在前头跑,沈清在后面追,好不容易跑到船东头,沈清又追了过来,于是又跑到了船西头,循环往复给她累个半死。

    第二天一早,林茗醒来还觉得自己的腿着实酸。

    “睡觉都不得安生!谁和你一条船上!”

    想到自己被梦境支配的恐惧,林茗简直发指。

    更令她发指的事,她起来了,沈清这厮竟然还在睡。

    以前一直都是她睡懒觉,今天却换了个情况,林茗看着外头天色不知道几点,但还是十分不厚道地在沈清耳边大声叫了句:

    “起床了!还睡!你是猪吗?我都起来了。”

    于是在林茗终于得偿所愿地看到沈清睁开满含幽怨的双眼之后,却被一个翻身按到在了自己的枕头上。

    正当林茗以为沈清要行不轨之事时,却发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沈清只是恨恨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又翻身睡去了。

    林茗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沈清不太正常啊?”林茗心中这样想着。

    却不知道的是,她昨晚在梦里运动量惊人,现实中的运动量也挺惊人。

    当然,惊的人是沈清,一个晚上,每当沈清要睡着时,林茗就止不住踢腿抖腿,不是踢到他腿就是踢到他肚子。

    再有睡意的人,也禁不住身边有个想要不安生的。

    于是整整一晚上,沈清只能先给林茗按住了,才能睡上一会,当然也只有一会。

    没过多久,林茗总能以其他法子继续动作,甚至沈清觉得林茗是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林茗睡相实在差劲,差劲到沈清认为林茗不太可能为了整他而如此不顾及形象,他可能就真的相信了是林茗故意整他。

    然而一晚上过去了,林茗睡的挺好但他却睡的一点也不好,竟然还被她闹醒,如果不是沈清脾气好,肯定早让林茗知道代价了。

    林茗自然不知道这些,她不知道一旦她情绪激动,就容易在梦里梦见些什么,并且还做出些什么动作。

    当然就算她知道,她也只会觉得这是沈清自己活该。

    谁让沈清昨晚老是说一条船上的蚂蚱的?这不能怪她。

第759章 闹事

    见沈清这厮不起来,林茗也只好翻了个白眼,从床上跳了下去,踩着鞋想去外头瞧瞧沈母起了没,要是没起她也再睡一会,要是起了她就不睡了。

    一打开门,冷风就嗖嗖地往衣裳里面灌,林茗赶紧捂紧了衣裳,往沈母屋里看,没亮灯。

    但灶房却亮着灯,林茗一愣,想了想还是将衣裳收紧,往灶房走去。

    却见灶房里是许秀他们,正在熬粥。

    “林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这还早着呢,你快去再睡会。”

    林茗还没踏入灶房们就被许秀他们赶了出来,心头有些无语又有些暖。

    叹了口气,缺吸进一肚子的冷风,这古代的冬天也太冷了吧?

    昨天还没这么冷,真是一天一个温度,古代人御寒能力差,不知道这个冬天会冻死多少人。

    回到了屋里,林茗却没了睡意。

    拿出昨晚沈母画的图纸,林茗继续苦想了起来。

    她空间的椰子马上就要成熟了,到时候椰子可以做不少副产品,其中就有椰子油。

    椰子油可以说是十分健康了,虽然产量更低,但不论是做什么,味道都不错。

    在这之前,她还得将家里买的那些粮食榨油,可这个榨油机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她拿到了图纸才知道,就算是李木匠都不一定能做出来。

    可要简化,她也不是专业人士,半点也摸不出头绪,这可这么办?

    想到昨晚沈清说的那些话,要是沈清真的在家里有名画以及榨油机器的地方生活过,没准他能看出这个机器是这么运转的呢?

    但昨天她都说不掺和人家的秘密了,生怕被抓到同一条船上做蚂蚱,还做了一夜噩梦,现在在请求人家帮忙,这不是打脸时什么?

    于是林茗就这样纠结到了沈清醒来,见沈清沉默地从床上坐起了身,林茗压着下巴的手顿时一歪,语气不太自然打招呼道:

    “早上好啊呵呵。”

    沈清却看着她没说话,只见他眼中满是幽怨。

    林茗不知为何有些心虚,问道:

    “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沈清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却道:

    “没什么,你最晚睡得很好?”

    林茗闻言想到昨晚做的梦,迟来的起床气终于被激活:

    “睡得差极了!”

    沈清闻言却也只挑了挑眉,随后就起来,踱到了林茗跟前,拿着茶杯喝了口水,看了看林茗手里拿着的图纸。

    眼神一闪,随口问道:

    “还在看这个?看出什么来了?”

    “咳,马上就看出头绪了。”

    一边说着,林茗一边觉得自己死鸭子嘴硬,直接开口有那么难吗?

    还真是挺难,毕竟她一直表现得不需要别人也行,现在找沈清帮忙,她岂不是会很没面子?

    要知道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啊不能丢,所以她还是自己继续想着吧,反正她确实也看出了.....那么点头绪。

    装作十分有研究方向一般,林茗不理会沈清,继续看着图纸冥思苦想起来,想着要是一会还想不出,她找沈母一块想去。

    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沈母怎么着也比她见多识广不是?

    却没想到,一大清早,天还没亮,沈家竟然就被人找上门来了。

    “啪啪啪!开门!沈家的我知道你们在家!还不赶快给我开门!”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林茗的继母王兰芝林王氏。

    还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来,竟然还带了林人杰以及林荷花。

    林茗正钻研着图纸,谁知道却来了不速之客,并且这个声音她听着着实熟悉,几乎一瞬间她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不是吧?她来沈家干什么?

    随即林茗想到了什么,顿时看向了沈清的方向,这段时间家里的柴火和水都被许家三兄妹包圆了,沈清自然也没早期打水打柴。

    就见此时的沈清也正垂眉思索着,见林茗看了过来,便道:

    “我先去看看。”

    林茗点了点头,她觉得有可能是林秋白的事?

    可他们这才刚回来,应该不至于林家这么快就知道了吧?

    虽说就算知道了,现在林秋白也是沈家人,林家肯定要不回去人,但林茗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林王氏的拍门声,显然也将沈母他们给吵醒了。

    沈母一边披着衣裳,一边朝着门口问道:

    “谁啊?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说完却看到沈清从屋里出来,就要去给开门,沈母怕来者不善,想要阻挡,却被沈清驳回道:

    “娘,我去看看。”

    等到了院门,却听外面传来嘀咕声:

    “难道那吴家的人故意骗我不成?”

    沈清闻言面上不动声色,伸手将院门插销拔了下来,随后打开了院门,看到了来人。

    沈清自然认得林王氏,这毕竟是他的丈母娘,虽说只是名义上的,从林茗以及林秋白在林家的日子上来看,沈清并不会真将林王氏当丈母娘看待。

    “总算开门了!你爹娘呢?!让他们出来!还有你婆娘也给我叫出来!”

    林王氏语气十分强硬,这是她来之前就打算好的,准备先用气势吓唬住沈家人,好将那个赚钱的方子搞到手。

    时间回到昨天赵高二人离开吴家之后。

    吴家吴王氏不愧是十里八乡数得上号的长舌妇,赵家人前脚刚走,吴王氏便带着宝贝孙子去了村头水井那。

    吴王氏自然不是去听别人家地八卦的,她这一趟是来将林家的八卦公之于众的。

    没过多久,吴王氏就成功将林家以及沈家的八卦告诉给了这些人。

    吴王氏原本想的是,让这些人将消息传到林家人耳朵里,却没想到,那么巧的是,林王氏没过多久就去了水井那打水。

    当时吴王氏正说的起劲,事情讲的有鼻子有眼的,正巧就被林王氏给听见了,于是就有了之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尴尬场面。

    好在这个场面没维持多久,林王氏就被周围人酸酸的语气,以及道听途说的八卦给愣住了。

    他们林家什么时候在外做生意了?

    还祖传的秘方?林家有什么祖传的秘方?

    林茗那死丫头拿着他们家的秘方给沈家用?

    急头白脸听了好一会,林王氏才听出了大概,当时她就愤怒了。

    因为她自从嫁到了林家,就根本不知道林家有什么祖传的秘方,那个老不死的整天在外头喝酒不沾家,她一个人操持着家里的事,这都一个月多月也不见那老不死的回来了。

    要不是有那比银子,人杰的病都没发瞧!

    现在倒好,就连自家赚钱的营生,她还是靠别人才知道的!

    合着林家就没把她当过林家人,要不然能现在都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吗?

    因为所有人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让林王氏不相信也不行,加上她当初嫁给林明远当继室的时候,林家确实家底十分殷实。

    还给林茗那个死丫头读书,想来不可能是一般种地的人家。

    但她当时只以为是林家祖辈留下来的基业,却没想到林家竟然有祖传的赚钱方子,这么说,这么多年林明远都瞒着她存了一大笔钱!

    丧良心啊!这良心被狗吃了啊!她命苦啊!

    人杰生了病,他当爹的都不知道,拿着赚的银子在外花天酒地,没准在外早就有了另外一个家,他们孤儿寡母的在家里头坐吃山空,老天爷怎么不打雷劈死这些丧良心的!

    当时林王氏连打水的桶都顾不得了,和吴王氏问清楚了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之后,就往家赶。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林王氏要疯,看那个样子马上就要咬人的模样,却没想到林王氏只是问了几句,就回去了。

    等林王氏走之后,水井旁边的人都吵闹开了,所有人都未即将看到的热闹激动兴奋起来。

    当然也有不少人觉得林家活该被人抢了方子卖钱,这么些年也亏林家能瞒,村里人竟然没一家知道林家其实在外有生意。

    在看到原本觉得和自己同一个水准的人超过了自己之后,人总是羡慕嫉妒恨的,这些人自然幸灾乐祸的占大多数。

    而林王氏一回去,就将整个林家翻了底朝天,就连当初她趁着林明远喝地烂醉如泥是签下的遗书都找出来了。

    可还是没找到林家有任何一个秘方的影子。

    没找到,林王氏却越发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觉得肯定是林明远将秘方随身携带,或者根本就毁尸灭迹,就为了防她,枉她这么些年为他们林家生儿育女当牛做马!

    林家竟然如此待她,就连她婆婆去世前都只字不提秘方的事,林家欺人太甚!

    林王氏心中的怒气已经达到了顶峰,至于为什么林茗知道这个秘方,林王氏当然不会疑惑,因为林茗在林家原本就是她眼中钉肉中刺,偏偏她那死鬼相公还任由那死丫头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这么些年。

    枉她原以为等熬到将那死丫头嫁出去了,她就熬出头了,谁想到林家全都不是人,她每天起早贪黑给林家当牛做马的,林家还真的就将她当畜生看待了!

    在林王氏将林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祖传秘方的影子时,自然也惊动了林家其他人。

    林人杰毕竟岁数小,感觉到了林王氏此时暴怒情绪,很快就哇哇大哭起来,林荷花椰从没见过林王氏如此神态,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过来询问打探。

    谁知道林王氏情绪太差,直接让林荷花别管,并且还让她别让林人杰继续哭,然而林人杰听到这话,却哭的更凶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林家从上至下鸡飞狗跳起来。

    知道很久之后,林王氏才平复乐心情,但想给林家人撕碎的想法,却没有丝毫改变。

    也是在林荷花听到事情始末之后,才按捺这内心对林茗的妒意道:

    “娘,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在家里找到秘方,而是去沈家讨说法,这个既然是林家祖传的秘方,娘你为林家生了儿子理应得知道这个秘方,爹这么久没回来整个家都靠娘,娘可不能自乱了阵脚。”

    林荷花的话,当时就让林王氏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随即看向林荷花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

    “还是荷花聪明,娘这一急都忘了要事了。”

    随后林王氏就出门问村里人借牛车,打算明天一早去内青村讨说法。

    最后借是没借到,还是租的,因为村里人都知道林家有钱,谁还愿意借给她?

    林王氏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要是说她不知道秘方的事,那不仅仅是村里人笑话她嫁到林家这么多年和外人没两样,一会去沈家也不好讨说法了。

    最后只能忍着肉疼,给了钱,才租到了牛车。

    但这租到了你牛车,林家现在也没个男人一块去沈家讨说法,林明远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是不是喝死在外面了,而家里也只剩两个小的,林王氏想了想就打算明天她一个人去内青村。

    却没想到,听到这个想法的林荷花却不同意:

    “娘,我觉得明天咱们得一块去,最好把弟也带着。”

    林王氏当时就不乐意了,这种事还给林人杰带着干什么?

    人杰的病这些天刚调养好了些,这一去再复发,她难道巴不得亲弟病死过去才开心吗?

    林王氏作势就要骂林荷花,遇到宝贝心肝的事,林王氏总是比较易怒的。

    但林荷花却眼疾手快道:

    “娘你别误会,我让弟和我们一块去,是因为那沈家怎么说也是读书人家,肯定要脸面,不敢大庭广众欺负孤儿寡母的,再说了弟吃药这么久了都好的差不多了,有了弟在场,那些人也能看看咱们家过的什么日子,而沈家又过的什么日子,到时候那些人肯定都向着咱们!”

    总结一下,也就是利用自己病殃殃的亲弟卖惨。

    又说了什么要是他们从沈家讨到了说法,家里就又有一笔进项云云。

    在现实的利益面前,林王氏自然动摇了,她想着自己孤儿寡母的,确实有利,沈家不管什么说,也不可能直接给他们赶出来,否则他们就在沈家门口闹,给其他左右邻居都叫来看看热闹!

第760章 不是榛子是什么

    沈家不管什么说,也不可能直接给他们赶出来,否则他们就在沈家门口闹,给其他左右邻居都叫来看看热闹!

    于是乎,原本还宝贝林人杰的身体状况的林王氏,就这么愉快地答应了林荷花的建议。

    因为从吴家那里打听到了秘方吃食具体叫什么名字,并且也知道了是一种用榛子这样精贵的东西做成的吃食。

    林王氏自然认为自己准备地十分充分,马上就可以去沈家打秋风讨说法。

    并且连一个晚上都等不及了,半夜起来想起沈家回来了,第二天肯定是要去镇子上做生意摆摊子的,他们要是晚去了,赶不上趟,岂不是没法子喝沈家讨说法了?

    加上现在沈家刚回来,正是找场子的好时机。

    于是为了更方便于打秋风找场子的林王氏,半夜就将林荷花以及林人杰喊醒了。

    一路灌着冷风,就到了内青村来。

    到了内青村时,天色才刚放亮,一般这个时候,做生意的人都早就出门了。

    所以路上林王氏一个劲怪罪林荷花动作慢,觉得沈家现在没准已经去了镇子上,堵不到人还怎么讨说法?

    但来都来了,林王氏自然也不会就这么回去,打定主意就算堵不到沈家人,也要赖在沈家不可。

    但就这,林王氏也并不知道这个亲家家住何方。

    毕竟当时林家嫁女时,根本就没打算走这门亲戚,算是卖女儿,连喜酒都没打算去喝。

    初来乍到到了内青村,自然不知沈家究竟在哪。

    但不知道,也没有多少影响。

    因为内青村也不只有沈家一户人家,随便再河边找了哥打水的男子,林王氏就问到了沈家的方向。

    这才有了此时一大清早,就连沈母都没起来,沈家的门却被拍地轰隆隆响的场面。

    “你来的正好,给我将你娘和你婆娘叫出来,我今天是来替老林家讨说法的,不想我将事情闹大,就给我个满意的说法。”

    林王氏双手叉腰在哪骂骂咧咧,一旁的林人杰见状哭的凶残,林荷花却面上有些不认同林王氏的说法,因为觉得林王氏说乐半天都没个重点。

    原本想插话,谁曾想林荷花往前一站,看到了站在门口开门的沈清。

    林荷花瞬间就移不动眼走不动路了。

    沈清看着林王氏一行三人,在沈家面前哭闹喊叫,微微蹙眉,随后问道;

    “你们来沈家有什么事?”

    难道是因为林秋白的事?

    甚至连丈母娘都没叫,不过此时的林王氏自然也不在意称呼,她才想起来这一趟的目的还没说。

    眼见沈家安安静静的,没个人声,林王氏心里猜测着,沈家人应该还没出门摆摊做生意,于是心里松了口气道:

    “我们来是讨说法,你们沈家用了我们林家祖传的秘方在外挣银子,不给我们林家一个说法,我们今天就不走!”

    林王氏的话,让沈清面上有一瞬间的意外,但随之而来的就恢复了神色道:

    “稍等片刻。”沈清刚要回去和沈母商量一下,却听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略带嘲讽的声音:

    “笑话,讨说法,你们倒是说说,沈家用了林家什么秘方子?”

    这些秘方她自己清清楚楚是来自现代,怎么就成林家地东西了?

    这个林王氏真的是可以,这才多久就将卖林秋白的银子花光了?

    竟然现在想勒索沈家?

    一想到当初看到林秋白手臂上的伤痕时,她的感受,以及后来因为这个林王氏花费了那么多功夫才终于将林秋白从林家彻底解救出来。

    林茗看着林王氏的眼神,说不上吃人,也差不多了。

    还别说,林茗的气势,确实将林王氏一行人震慑了点。

    结果就是林人杰越哭越狠,林荷花犹如从梦中惊醒,看向林茗的眼神,和从前嫉妒相比,多了些妒恨。

    而林王氏,自然也因为林茗这些话,当时就扯着嗓子喊叫道:

    “老天爷啊!你看看这个丧良心的白眼狼吧!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现在嫁人了竟然就帮着婆家欺负娘家人,天地下还有没有公道了?”

    说完,许是见情绪不到位,林王氏继续道:

    “你们沈家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子仨啊!”

    这一嗓子,直接将河对岸的人家都给听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原本就一直注意着沈家动向的刘家人。

    竟然见沈家这么早就有人来闹事,一想到一会这家人要是闹到自家门前,那他们地生意岂不是做不成了?

    尤其是此刻的刘家众人已经准备妥当了牛车,准备往镇子上赶着早摊。

    却发现沈家出了事,一想到昨天赵李氏来说的内容,刘徐氏顿时久心中有了底。

    “当家的你们先去,家里有我看着,你放心我知道该咋说。”

    刘铁根看着刘徐氏,还是有些不放心,虽说许给人家些好处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选在当务之急是将沈家给干掉。

    喝人林家合作也没什么,但刘铁根总觉得他们就算和林家合作,也落不着什么好的,万一人林家之后再对付他们家这么办?

    不过刘铁根到底拗不过刘徐氏,最后还是极快的一行人赶往镇子上。

    倒是那边正哭嚎着的林王氏,看到对面那家人的情况之后,猜出了那家人估计就是刘家人。

    按照林王氏的想法,自然是准备双方都讨要到说法的。

    但一口也总不能吃个大胖子,当务之急还是沈家要紧,所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刘家人坐着牛车逃也似地跑了。

    收回眼神,林王氏很满意于看到这些沈家的左邻右舍同村人,纷纷端着早饭过来看热闹。

    一时间,林王氏的底气就更足了些,随后就道:

    “各位乡亲父老们,你们快看看啊,沈家竟然连亲家的便宜都要占,联合新妇偷学娘家的吃食秘方挣银子,还不让人讨回公道!”

    林王氏说的可谓是情绪激动,似乎她们林家真的有多吃亏多无辜似的。

    其实,这个秘方,就算真的来源于林家祖上,林王氏身为继室,也没有继承的机会的,只不过这些年,林王氏在林家作威作福惯了,丝毫不认为自己是继室。

    加上林明远也默认了林王氏的所作所为,林王氏就觉得整个林家都应该是她生养的子嗣的,二不该是原配生下的那两个孩子的。

    这样一来,当知道林家还有其他挣钱的营生,并且原以为完全掌握的林家,她根本就被排除在外,林王氏自然觉得十足地损失了。

    在人前的哭喊也就显得极为真实起来。

    但这些在沈家人眼中,尤其是林茗眼中,都住不过是一场笑话。

    其一,她的秘方根本不来源于什么林家,她根本就不是被卖到沈家的林家长女

    其二,即使这秘方来源于林家,她作为林家原配所出,也有权使用任何一个林家的秘方。

    其三,不管她用不用那莫须有的秘方,这些都不是林王氏一个继室能伸手管的到的。

    于是林茗看着围上来看热闹的村人,目光从林王氏扫到林荷花,以及一直在哭的林人杰。

    随后冷声道:

    “都给我安静!”

    这声音,林茗自然用了些音量,别说一旁喋喋不休指责沈家的林王氏,就连只顾着哭的林人杰都背吓地止住了哭声。

    林茗见状,随后道:

    “你说沈家用你林家的祖传不外传的秘方挣钱,有什么证据?”

    林茗这句话倒是给林家二人问住了,林王氏来的时候,早就想好了许多应对的说辞,缺每准备这个问题。

    那是因为林王氏觉得,沈家有没有卖肯定是众人皆知也抵赖不了的,既然如此,那还需要什么证据?

    于是林王氏就昂着脖子道:

    “这还需要证据?镇子上的人都知道你们沈家卖的一个叫栗子饼的吃食,那个吃食秘方就是林家不外传的祖传秘方!”

    听到这里,林茗突然想起了什么。

    比如沈家的生意那么躲,为什么林王氏不来碰瓷其他两个生意,却偏偏碰瓷栗子饼?

    又听到祖传两个字之后,林茗突然想到了之前回程时,她曾经随口拒绝别人购买栗子饼方子的说法。

    她记得,当时她说的就是,这个秘方是家里祖传的秘方,不外传。

    可这些,林王氏林家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路,林茗没有了头绪,随后就回道:

    “沈家是在镇子上卖一个叫做栗子饼的吃食,但你怎么能证实这个吃食方子,是你们林家的?”

    许是林茗一口一个“你们林家”,让林家人听地不愉快了,就见林荷花打断道:

    “什么你们林家,难道你不是林家人?”

    林茗转眼看了林荷花一眼,随后却冷声道:

    “我说的自然是你们林家,在你们让我病着上花轿那一刻,我和林家就已经恩断义绝。”

    林荷花神色一慌张,看向林茗十分意外。

    她是怎么知道的?当时她不是昏迷不醒吗?

    林荷花看向林王氏,林王氏见话题被引到了林家罪过的地方,目光看向林荷花满含责怪,随后看向林茗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嫁到沈家去心向着沈家,这一点娘能理解,但你不该将林家祖传的秘方拿给沈家,这要是被林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林茗却笑了,她倒是看轻了林王氏,没想到这个女的竟然脑子转的还挺快,看样子不是个好对付的。

    随后林茗便道:

    “既然你如今非要咬死沈家用了林家祖传秘方,还请你将秘方拿出来咱们当场对质。”

    林王氏自然没有什么秘方,但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既然是秘方,为了不被外人获得,自然是口口相传的!”

    林茗却紧接着道:

    “既然口口相传,那你知道这个秘方?”

    林王氏却突然卡壳,没按照林茗的话往下说,因为她怕说漏馅乐,又怕说不知道到时候林茗以此为由不承认,反而道:

    “在场那么多人,你故意让娘将家里头安身立命的秘方公布于众,你安了什么心?”

    林茗皱眉道:

    “我只是问你知道不知道这个秘方内容为何,什么时候让你在大家面前说了?”

    林王氏闻言却道:

    “我只能说,这个吃食叫栗子饼,用烤炉烤的,外头有白色饼皮,里头的馅料是用榛子做的。”

    林王氏自以为滴水不漏,既描述了吃食,又不至于露馅,却不知道她这番话在沈家人耳中简直漏洞百出。

    第一,栗子饼外面的饼皮并不是白色的面粉饼皮,而是微黄色的酥饼,类似于苏式月饼一类的饼皮。

    第二,栗子饼所用的馅料根本不是什么榛子,而是一个叫栗子的食材。

    这个林王氏连最基本的都没搞清楚,竟然就来沈家碰瓷来了!

    沈母原本在后头听的不甚高兴,谁知道现在又听林王氏如此说,当时就忍不住站到林茗身旁道:

    “我倒是没听说,这个栗子饼是用榛子做的!”

    林王氏原本稳操胜券的表情,在听到沈母气势十足并且十分气愤的语气之后,有些疑惑。

    难道吴王氏骗她了?

    不可能,假如吴家真的故意骗她的,怎么还会幸灾乐祸他们林家的秘方被林茗外传给了沈家?

    只有真的觉得林家的秘方被外传给了沈家,吴家才会幸灾乐祸告诉其他人,既然如此又为什么故意将这个吃食的馅料说个错的?

    要是故意说个错的,她要是知道秘方的人,岂不是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了?

    还是说,吴家就仗着她不知道这个秘方具体的情况,所以故意给她挖了个坑?

    可吴家又和林家走的不近,又怎么能确定她不知道秘方具体的事?

    这些在脑海当中过了一变,林王氏着实头晕,最后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道:

    “不是榛子是什么?别想骗过大家伙,有本事你说这个栗子饼的馅料不是榛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啊!”

    林王氏就想将沈家激将出来,要真是用榛子做的,沈家肯定没有说法,要不是用榛子做的,沈家今天外传是榛子,肯定怕被人家知道到底是用什么食材做的,她就赌沈家不敢大庭广众将发家致富的秘密讲出来。

第761章 挡路做什么

    她就赌沈家不敢大庭广众将发家致富的秘密讲出来。

    林王氏的算盘珠子打的啪啪响,并且还坚信无论如何,沈家肯定不敢将事情闹大。

    既然知道对方怕的,其他事就自然好入手了。

    林茗闻言,神色平静道:

    “沈家吃食用的什么馅料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王氏却得意洋洋道:

    “你不敢说,因为沈家的秘方就是从林家偷学来的。”

    说完还加了句:

    “你身为林家人却胳膊肘往外拐,林家列祖列宗在上,当心没有好下场!”

    林茗却突然笑了,随后却是更加讽刺的语气道:

    “没有好下场的是谁,谁心里清楚,这些年你林王氏在林家的所作所为,别以为没有报应!”

    说完,林茗不想和林王氏争吵,冷声道:

    “你要是说沈家用了林家的秘方,那么好,我们沈家今天豁出去一天的生意不做了,双方就把这个栗子饼吃食做出来,让在场大家看看,是不是一样的东西,是不是一样的秘方!”

    林茗说完之后,就见林王氏以及林荷花脸色突然大变,心里就猜到了些什么,随后也更觉得可悲道:

    “假如你能做出和沈家一个味道的吃食,就算我们沈家偷学了你们林家的,赔偿定当双手奉还。可假如你王氏空口无凭,诬赖沈家,那么咱们就衙门见!”

    这句衙门见,颇有前世法院见那么气势十足,起码在古代,这些人对衙门的畏惧心里,比现代人对法庭的畏惧心里严重多了。

    果然,要是林家再听见林茗前半段话,就已经心里直冒汗,那听到那句衙门见,林王氏以及林荷花就更是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显然也让沈母看出来了些什么,随后就听沈母道:

    “怎么?你们不是说沈家拿了你们的方子吗?现在又为什么怯了?”

    林王氏本着气势上不能输,虽说心里极度虚着,但却依旧道:

    “谁怯了?我只是觉得你们沈家欺人太甚,还有林家好歹也给你养大成人,你竟然不念任何孝心,就这么威胁要把你娘送到衙门?”

    林茗皱眉重复道:

    “我已经说了,自从林家把病地不省人事的我送到花轿上那时起,我就和林家没有任何关系!”

    林王氏闻言,看了看周围的人,心道没想到林茗这个小贱蹄子竟然越发不好对付了,沈家也出乎她意料的硬气,这些都是她来之前没想到的。

    难道是她消息有误?

    不然为什么沈家用了林家的方子,一点也不怕?

    难不成.....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随便做一个什么吃食糊弄我们?”

    林茗听了这话,却道: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镇子上找买过我们沈家吃食的人过来作证,或者村里也有几家人吃过沈家的栗子饼,这些人知道沈家的栗子饼是什么味道。”

    林王氏这回是真的找不到什么借口了,这个秘方她本身也不知道,让她去做,她做个什么?

    可要是不做,沈家就能抵赖,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见林王氏节节败退不是林茗的对手,林荷花自然要出来帮自家娘。

    于是这时候就听林荷花道:

    “谁知道你叫来的人,是不是拖?”

    林茗这次真是气笑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理会这两个碰瓷都不做好功课的人。

    这种人她根本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可在场这么多旁人,只能继续和她们继续扯。

    “你说沈家人找托,不就是说内青村村民都是不明辨是非,为了好处会颠倒是非黑白的人?”

    这句话自然将在场的村民们目光顿时转移到了林家几人那。

    尤其是林荷花,大家看着她的目光不是很友善。

    林荷花显然也没想到,她这个继姐,现在不仅仅人变强硬了,就连脑子也聪明了。

    以前可没见林茗这么会利用其他人的,最多不理会她们,现在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林荷花心里有了些疑问,但却还是辩驳道:

    “谁说不相信内青村的村民了?我只是说有这可能,谁知道沈家会不会做这档子事?”

    林茗直言:

    “既然如此,就先把东西最出来,等做出来了再去找人判断。”

    实际上沈家根本不用做,只要让林家做出那个秘方吃食,让其他那些吃过沈家栗子饼的人判断,是不是一个东西就好。

    但为了防止对方故意耍赖,沈家就是花半个时辰做了也无妨。

    不过这一点要求在林家眼中,却显然很难做。

    “你们该不会是根本没有什么秘方?到这里碰瓷来了吧?”

    林茗这时候,故意道。

    谁知道这话引起了林王氏以及林荷花的强力反驳:

    “谁说的?要不是因为那个秘方,你在林家能过那么舒服的日子?”

    说起这个,林荷花心里就无比极度着林茗。

    原因自然是因为,在林家时,只有林茗的待遇是最好的。

    林茗能有自己的屋子,还能读书习字,连活也不用干。

    但她呢?什么都没有,就连自己的屋子,都还是大了之后重新盖的。

    这些在林荷花的心中,变成了一直以来她如此讨厌林茗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林荷花才无数次地巴不得林茗跌入谷底,什么都得不到。

    林荷花所说的话,却让林茗愣了愣,从林秋白的告诉她的信息当中,以及这个林家对待她的态度当中,有一点很奇怪。

    那就是她的前身,似乎在林家过的日子还不错。

    可为什么原身在林家过的日子不错,后来还会如此仓促地嫁人?甚至于是等同被卖?

    并且,似乎林家本身也是个普通人家,不是个地主阶级也不是有钱人家,怎么可能会让原身读书习字?

    据她所知,除了那些年少开蒙的女娃,其他十多岁还在读书的,就只有一开始沈家租祠堂的王家王娇娇了。

    而林家显然比不上王家的条件,要不然也不会为了聘礼卖女儿了。

    所以难道林家还真的有有关的吃食秘方?

    只不过林家的秘方林王氏她们也不清楚,只以为林家的秘方就是沈家在外卖的吃食,于是才有了这一出?

    不得不说,由于林王氏以及林荷花太过信誓旦旦的碰瓷,甚至也让林茗的思维往这方面开始思索起来。

    不过不论林家是误会了什么,还是就为了碰瓷,林茗都知道,她的秘方,绝对不是来源于林家,而是来源于现代。

    只要确认这一点,林家今天就没理。

    “既然有秘方,你们也知道具体的内容,那就做出来需要什么材料你们讲出来,沈家免费提供,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这句免费提供,却是沈母说的,毕竟两家人怎么说也有个亲家的名分在,不论如何沈家还是要顾及这些名声的。

    只不过这个让步却让林王氏二人更加迟疑起来,难道这件事里头真的有问题?

    真的是吴家人骗了她们不成?

    沈母的话刚一说完,就见林家二人面带难色,于是原本打算好说好商量,要是误会就解决的沈母,也不满起来:

    “亲家母不是来讨说法的?这讨说法也得让沈家信服,让大家伙信服,还是说你们来沈家,只是无中生有?”

    林王氏支支吾吾不好解释,林荷花也在方才引了其他村民的仇恨之后,也不敢瞎说话了。

    沈母便问出了一个令林家人更加无法回答的问题:

    “你们说的这个祖传不外传的吃食秘方,想必也只传男不传女吧?既然如此亲家母如何得知?为何今日亲家公没来?”

    这一连串的疑问,却将大家伙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上面来,尤其是这些旁观的人,就像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看向林家人的眼神,逐渐带上了八九分的怀疑。

    眼看着自家这边的气势节节败退,林王氏终于知道这下子不能善了了,于是当时就坐到地上,哭嚎起来:

    “林家的列祖列宗啊!你们看看,这就是林家养出来的种啊!竟然眼看着她娘被婆婆欺负也不帮,林家白养她那么些年了!”

    “你不是我娘,我娘早就去世了,你只是林家的继室。”

    林茗的话虽然没有林王氏哭嚎声响亮,但也让在场的听了个清楚。

    接着林茗就继续补刀道:

    “并且,祖传不外传的秘方,会不会传给你这个继室还有待考量,请你把林家当家的请来,在来沈家讨论秘方的事。”

    说完,林茗就对着沈母沈清道:

    “咱们回家。”

    沈母闻言点了点头,这种婆家娘家起冲突的事,也不少见。

    原本以为林茗可能会受到些影响,却没想到林茗的表现很理智。

    沈母对这个结果自然很满意,当然也再心头心疼起了林茗。

    在这样的人家,林茗以前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

    沈母不知道,她误会了些事。

    那就是林茗并没有过过在林家喝这些人斗争的日子,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林茗才丝毫不留情面不留余地。

    否则林茗觉得,要是她在林家被打压惯了,没准都生不起和这些极品斗争的心。

    所以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很重要的,林茗也不知道原身看到今日的事,会作何感想。

    但起码她个人对这个局面没有任何后悔。

    “谁让你们进去了?给我回来!事情还没解决完,沈家难道不想要自家的名声了吗?!”

    林王氏见沈家人竟然如此嚣张不理会她们,顿时气急败坏道。

    而这个时候,一直不被让出面的沈奎章,却到了院门道:

    “清者自清,沈家的名声不会因为任何未加证实的传闻影响,更不会被恶意污蔑而受到影响!”

    说完,沈奎章也不想林王氏多言,将沈母送回了院里,转身啪地一下,将院门给关上了。

    林王氏得了哥没趣,脸色要多难堪有多难堪,林荷花也是如此。

    其他村民原本打算看到沈家和亲家大战三百回合,却没想到沈家你一言我一语竟然直接给门关上,不理人家了。

    这还怎么吵地起来?

    人沈家分明就是不在乎林家要挟啊!

    这事要放在其他家,老早打起来了,不过也是这个林家人怎么就来了女人孩子?

    家里的男人怎么不来?难道这种事还得女人出面挡在前头吗?

    还有难道沈家真的用亲家的秘方赚钱才赚到这些银子?

    难道不是靠着山上的东西发家的吗?

    一时间内青村的人都对沈家以及林家有了诸多猜想。

    而林王氏以及林荷花二人也完全没有料到事如今这个局面。

    再喊了一会之后,沈家他就没人搭理她们,自然就自找没趣打算回去了再说。

    却没想到,林家吃了个闭门羹还不算完,紧接着就被刘铁根的婆娘刘徐氏给找到了。

    当然,双方并不是在人前勾搭上的。

    是在村里人都散了之后,林家见今天找不回场子,打算走的时候,路过刘家时,被刘徐氏给拦住了的。

    刘徐氏心心念念记得之前的赵李氏所说的话,想到这也是个机会,将沈家的名声彻底搞臭,让沈家以后都没机会去镇子上卖东西。

    就算卖也没人买他们的东西。

    于是刘徐氏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要说一开始刘徐氏还心里有些担心,刘家也被林家找上门来闹事的话。

    现在却完全不是那么想的了,尤其是在看到对方喝沈家人早上闹了一出之后,就更是看到了其他好的方面。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刘家也不妨接着这个机会,将沈家给打败了?

    “慢着,你们可是上河村林家的人?”

    林王氏林荷花灰头土脸的,一大早就赶路到了沈家,原本想打秋风,谁知道来了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被关在门外闹也闹不下去。

    带的吃食都给了林人杰,其他两人只能饿着肚子等到回家之后在吃,正走着突然背拦住,可想而知林王氏的态度会不会好。

    “你是谁?挡我们路做什么?”

    刘徐氏见人语气不多好,心里也按捺住不满,随后道:

    “我夫家姓刘,你叫我徐氏就好了。”

    林王氏一听,姓刘?

第762章 都是不正宗的

    难道吴家没骗她?内青村真的还有一家用林家秘方的?而这家人就是眼前的刘家?

    不怪林王氏开始怀疑吴氏,毕竟方才林王氏在沈家并没得到多少好处,甚至她发现沈家或许根本就不是用那个什么榛子做的吃食。

    要是吴家真的是故意半真半假传谣,想看她出洋相,那这另外一家用林家秘方的事,也极有可能是吴氏故意瞎说的。

    为的就是让她丢脸丢一次不够。

    但现在她打算走了,这个徐氏居然找上她,难道吴氏没骗她?

    这样一想,林王氏对待徐氏的态度也端着起来:

    “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徐氏见林王氏的态度不怎么样,面上一顿,随后却依旧保留着笑容道:

    “这不是见天太早了,你们一路上从上河村过来,肯定饿了吧?家里头正好有做饭,乡里乡亲的大家也不必见外,就顺道吃些再走吧?”

    无论如何,先将人请进来才行。

    可不能被沈家那边看到了,万一沈家觉察出味了,也学着他们刘家喝林家打好关系,合起伙来对付他们刘家这么办?

    这盟友啊,还是早些拉拢地好,为了除掉沈家在镇子上的生意,她卖个笑又有什么难的?

    林王氏一听,这个女的竟然还知道他们是从上河村来的,要知道这一点她当才可没在人前说过。

    所以这人必然是提前打探好消息地,平白无故的打探林家的消息作甚?

    那肯定是做贼心虚才如此,要不然能是什么原因?

    于是林王氏逐渐加深乐这个印象,原本就没打算先解决刘家的林王氏,心里头自然打起了算盘珠子。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沈家给就地正法了,其他的人好解决,沈家才是难啃的骨头。

    加上这个徐氏还算有眼色,知道请人饱肚,看样子还算是个机灵聪明的。

    她林王氏就喜欢和这类聪明机灵的人打交道。

    见林王氏有些考虑留下吃饭的想法在,于是就继续加把火道:

    “这么远的路,也不能苦着孩子是不?”

    林王氏闻言,这才想到这一路上,林人杰受得不是罪,看向林人杰早已哭累了,谁在牛车上的草墩子上。

    林王氏感觉到了些愧疚,这才答应下来道:

    “那行,嫂嫂就厚个脸皮讨口饭吃了。”

    这句话,瞬间让双方的关系进乐一步。

    “那成,我给你把牛车也牵进去。”

    生怕沈家看到林家的牛车停在刘家门口,让沈家做好了心里准备,这种事自然是要悄悄进行的。

    林王氏见徐氏如此热情,自然也乐于被招待。

    等到了刘家之后,林王氏才看见刘家还真热闹,竟然还有不少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妇女,还有好几个娃,那吴氏不是说,刘家的人丢在镇子上做生意吗?

    想到方才她还在沈家门口时,刘家人似乎有人从门口出去的迹象,想来那就是刘家在镇子上做生意的人?

    谁想到刘家不仅仅外出做生意的人多,就连家里也那么多人?

    当看到刘家院子里那么多不认识的树时,林王氏随口说一句:

    “你这个树倒是挺多的。”

    徐氏闻言,面上变可变,她以为林王氏这是故意找茬想说的话。

    于是只能将姿态摆低道:

    “着还不算多的,剩下的那些都被沈家挖走了,我们这也只有这些了。”

    林王氏原本就是随便一问,还想问问这是什么树,为什么种这么多在院子里。

    谁想到突然听到了沈家两个字,林王氏顿时心中有些防备起来,故意套话道:

    “是吗?沈家为什么能挖那么些树?”

    徐氏以为林王氏这是气愤沈家将生意抢去了,见此徐氏以为自己的目的即将达成,于是就道:

    “这不还是沈家贪心不足蛇吞象吗?原本秘方偷学嫂子家的也就罢了,竟然还将山上所有的栗子树都挖走了,这些剩下的都是我们家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徐氏不知道的是,她的说法,却让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林王氏,心中狠狠地震惊了一下。

    这个树叫栗子树?

    那这个和栗子饼是什么关系?

    难道....栗子饼事用这个树结的果子做的?

    这一个认知,令林王氏当时就蒙在乐当场,看向一旁林荷花的目光中,透露着哑然。

    林荷花又何尝没有发现,他们原来真的被人骗了,沈家用来做吃食的,哪里是什么榛子?

    分明是这个叫做栗子树结的果子做的!

    虽然二人也不认识这个什么栗子树上的刺球一样的果子,但只通过名字就知道,原来她们这一路竟然连最根本的事都搞错了。

    但林王氏不愧是能当继室的人,即使心中很震惊,但在几瞬之后,也恢复了神情。

    见林荷花那边显然想问什么的模样,林王氏可不会让林荷花出声。

    于是就听林王氏道:

    “荷花,给你弟背着,一会叫醒吃点咱们再回去。”

    说着,林荷花就被塞上了林人杰。

    林人杰毕竟七岁多快要八岁,吃的又比同龄人都好些,尤其是这段日子,为了让林人杰喝药,林王氏没少给买好东西吃。

    于是也就造成林人杰体重越发重了起来,起码林荷花一下子还差点没抱住。

    不过这一下,也让林荷花回过了神,以为她们这下子知道了沈家用的什么馅料,要是再回去和沈家理论是什么结果?

    林王氏可不这么想,她觉得既然能从这个刘家得到这些消息,起码比吴氏更加靠谱的消息。

    不如在这里多待会,这样一会没准还能套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来。

    徐氏并不知道,她所以为前来讨说法的秘方正主,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比他们消息还闭塞来碰瓷的。

    而林王氏面上闪过那些情绪,也被徐氏合理化成了愤怒之类的情绪。

    “嫂子你们来,锅里正好还溜了几个白面馒头,还是热的呢!”

    徐氏一个劲献殷勤,就想着一会谈事的时候,林家能同意和她一块对付沈家。

    林荷花听到了白面馒头,眼中顿时发起光来。

    白面馒头哪是人人都吃得起的?乡里乡下的吃玉米饼都不错了。

    果然这趟没白来,要是她听娘的话在家里头等着,这白面馒头可不是就吃不着了?

    林荷花想的简单,只是占便宜,但林王氏想的就复杂了。

    比如这个刘家究竟靠着林家的秘方赚了多少银子?才能这么吃?早上吃白面馒头,这不得赚不少钱?

    一想到那些钱,原本都该是林家赚的,都该是她林王氏的,现在却被沈家和这个不相干的刘家给赚了去,这叫她心里如何平衡?

    于是林王氏虽说不算太排斥会做人会来事的徐氏,但却也因为这件事将刘家记上了,想着等将沈家收拾了,刘家这怎么说也得再捞一笔才不算亏。

    于是就听林王氏道:

    “那感情好,麻烦你了。”

    轻飘飘地说了句话,林王氏就坐在那里等着吃的端上来了。

    现在时间都到上午了,一般人家都吃完早饭,这家人却还能剩下几个白面馒头,她也没必要和这家人客气。

    徐氏见林王氏如此,心里头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却依旧热情好客,让家里的娃娃给东西端上来。

    而她则是和林王氏说起了这次的目的。

    “林嫂子,你说说,你这趟来沈家没给你们面子不是?我身为一个外人看地都气愤。”

    只一句话,徐氏就将林王氏的情绪给勾起来了,不仅如此,还给林荷花的情绪也勾起来了。

    随后就听林王氏道:

    “他们沈家还亏得是读书人,亲家到了门前,不说请人进去,竟然还将人关在门外,这说出去沈家脊梁骨指定被戳成筛子!”

    说完,林王氏就听那徐氏接着她的话道:

    “就是这么说诶,原本我们刘家学着沈家做生意买卖还觉得惭愧,但为了家里的生计也没法子。

    可谁知道沈家这不仅不和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和善,甚至还拿着亲家的祖传秘方出去做生意赚钱!

    现在竟然还将亲家嫂子你们赶在门外头,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一旁林王氏越听,也越觉得沈家欺人太甚。

    在场的人似乎从没有想过,沈家的吃食方子,可能根本不是林家那个传说当中的祖传不外传秘方。

    只能说这一切都因缘际会太过巧合,从赵家引起的误会开始,之后一个误会连着一个误会,以至于到了现在,没人觉得沈家吃食是自己的方子,都觉得沈家的吃食是用的别人家的。

    于是在徐氏这一番为林家叫屈之下,林王氏对着徐氏才有了许多好感。

    所以在徐氏提出,因为看不惯沈家的做派,又顾念林家被欺负孤立无援,所以想帮着林家一块对付沈家的建议时。

    林王氏没想什么就接受了这个建议。

    毕竟林王氏也像对付沈家,何不如多一个帮手?

    来个里应外合,岂不是美哉?

    这还不算,林王氏还看出了徐氏本来的目的,当场就摆保证,林家的秘方也就是那个栗子饼,刘家随意用,可以尽情在镇子上卖,他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可以说当时,刘徐氏就差和林王氏解为异姓姐妹了。

    最后她们自然也商量出了一套法子,如何让沈家做的栗子饼成为众矢之的。

    让沈家的栗子饼就算比刘家的味道好,也只能一辈子抬不起头,没人去买。

    这个法子沈家应该也见过。

    尤其是林茗,当初镇子上的醉仙楼对家,也就是迎客来,就是想用这个法子,将原本不正宗的东西,偷梁换柱变成正宗的。

    再将原本正宗的逼到卖无可卖的境地。

    只不过两人却不知道,她们的算盘终究会落空。

    尤其是沈家现在并不打算和刘家争夺谁在镇子上更加正宗这个说法。

    毕竟镇子上的人都知道,谁才是第一个卖栗子饼的,沈家心里也清楚这一切。

    既然自家心里清清楚楚,后续也知道刘家蹦跶不会久,因为栗子的供应迟早会断开。

    这样一来,现在争地多激烈,到时候只能面临没东西卖的境况,所以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和刘家争什么。

    两家人之后谈了许久,竟然还真的商量出了一套完整的对付沈家的法子。

    之后林王氏三人,自然也在刘家吃了个饱。

    最后更是连吃带拿地,还拿了几个白面馒头回去。

    这一趟虽说没对沈家做出实质威胁,但起码知道以后怎么对付沈家了。

    就暂且先让沈家蹦跶一段时间,到时候就是沈家的死期。

    林王氏心中如此想到。

    坐在牛车里的林荷花,心里觉得有些怪异,想了想还是说道:

    “娘,你为啥不问那个刘徐氏栗子饼怎么做的,万一沈家再用这个事堵咱们呢?”

    林王氏却道:

    “问了怎么样,没听说这个刘家做的栗子饼和沈家根本不一样,现在咱们只要让刘家的栗子饼成最正宗的栗子饼,沈家做的啥样味道有什么重要的?”

    林荷花闻言,也觉得林王氏说的有道理,但却依旧有些不安心,于是就道:

    “可万一沈家栗子饼的味道尝起来比刘家的好吃呢?”

    林王氏却嗤笑了声道:

    “这有什么?就算沈家栗子饼真的比刘家做的好吃,咱们也可以说沈家是偷学来的。”

    林荷花一顿,随后就听林王氏十分经验之谈道:

    “这世道可不是谁东西好就是正宗的,看上去比正宗的还正宗的水货多的是。”

    说完,见林荷花一副没听懂的模样,林王氏却道:

    “你只要知道,不管沈家做的好吃不好吃,只要咱们说林家是正宗的,那沈家就是不正宗的,好吃不好吃都是不正宗的。”

    “不好吃自然是不正宗的,好吃就是有心机的不正宗的,就这么简单。”

    林荷花闻言,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林王氏也不再和林荷花榆木脑袋烦,而是对着林人杰嘘寒问暖起来。

    林人杰见她娘终于想起自己了,顿时心中感到一阵委屈,没说几句就哭了起来,这里痛哪里痛,让林家的牛车走到半道上,拐了个弯去了镇子上,为的自然是去给林人杰看病。

第763章 未来

    林人杰见她娘终于想起自己了,顿时心中感到一阵委屈,没说几句就哭了起来,这里痛哪里痛,让林家的牛车走到半道上,拐了个弯去了镇子上,为的自然是去给林人杰看病。

    此刻的林王氏觉得她即将要从沈家捞到一大笔,所以也没有之前那么省着了。

    加上确实对林人杰有些歉疚,于是就在听到林人杰头疼的症状后,想了想去了镇子上。

    当然,也不是没有想要去镇子上瞧瞧这刘家的生意究竟做到哪个地步的想法在。

    这样也方便之后她解决了沈家之后,再去刘家捞上一笔。

    此刻的沈家,却是被林家几人的到来,弄得气氛有些沉郁。

    但原因却并不是因为林家所持有的那个,沈家偷用林家秘方的事,而是另外一件。

    “林王氏即便是在面对我的时候,都半句没提秋白身在何处。”

    林茗语气平淡,叙述了这样一句话。

    诚然,林王氏是原身和林秋白的继母,不是亲生的,想当然不会那么亲。

    但这么些年,林王氏也做了那么些年的母亲,哪怕是在外人面前装做贤妻良母,装着装着骗过了她自己一秒钟,都不会如同现在这般,披着人皮活在人间。

    即使林秋白此刻身在沈家,甚至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个计,此时的林秋白过着好日子,不用再回到林家过那样的日子。

    但这都是林王氏不知道的,在她所认知的林秋白的结局中,他被她这个继母亲手卖给了牙婆,成为了别人家可以随意喊打喊杀的下人。

    而她在面对着她林茗时,竟然丝毫不提此刻林秋白的下落。

    哪怕林王氏,变着法找借口说一句谎话,都还能证明,她是个人,即使是人也令人作呕,但也起码害怕被人发现她的所作所为。

    可她却像是林秋白没出任何事一样,甚至提都没提起过一句。

    假如她没将林秋白救出林家,她可能还会在林王氏的表现当中觉得,林秋白还在林家过着日子。

    当这些想法闪过她的脑海时,她发现了,这个世界可能比她前世那个厌世舍友口中所叙述的世界,更加令人难以承受些。

    所以这些都是人,那些都是人,但却没人知道,谁真的是人,而谁只是披着人皮罢了。

    “林氏,别想那家人了,秋白现在好好地生活在咱们家不是吗?”

    沈母见不得林氏这幅神情,觉得起码现在结果是好的,林王氏那样的人,在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

    光是她所看见过得那些龌龊事,就丝毫不比林王氏所做的事要更干净些,但那些却不是全部。

    林茗闻言,看向沈母,见对方眼中关切的神态,却笑道:

    “娘,我没事,就是一说而已。”

    谁知林茗话音刚落,却听到身旁传来沈清清冽却僵硬的声线:

    “没事就不要哭丧着脸,林家是林家,你和林家已经没关系了。”

    林茗闻言顿时所有对林家的负面情绪消失不见,当然不是转为正面情绪乐,而是转为了对沈清的负面情绪。

    之间林茗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没再那么死气沉沉道:

    “知道了,不用你提醒,我说你...”林茗看了眼沈母沈父才道:

    “我说相公你说话还真是让人不敢苟同,我什么时候哭丧着脸了?”

    说完,林茗又对着沈清再次翻了个白眼,这时沈清似乎不知道如何回应,想了想只道:

    “既然没有哭丧着脸,你是不是该给爹娘做早饭了?”

    林茗心里吐槽沈清这厮就像前世那些压榨员工的资本家似的,一大早就想奴役她。

    亏她刚才还觉得,沈清这厮说的话虽然可恶,但却还是有道理的。

    她本来就没有必要因为林家的关系而不开心或者对任何人悲观,毕竟她现在已经和林家断绝关系了,不是一家人,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呢。

    可没想到,这才几秒钟,沈清这厮就暴露了真正的目的,她看沈清明明就是自己肚子饿了,嘴巴又挑,只想吃奴役她做出来的东西。

    又见她心情不好,觉得没法奴役她乐,于是才说了那些话。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想不到沈清这厮不仅是个心机男,竟然还如此压榨人,一点也不体恤别人的心情。

    林茗自顾自地想着,并且还道:

    “早饭不用我做了,秀儿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你爱吃不吃,反正我不做。”

    说完之后,林茗却又突然反应过来,沈母沈父还在场,但说出口的话自然收不回来了。

    于是就道:

    “爹娘,我先去准备东西了。”

    要不是林家过来找事,沈家没准早就已经踏上去镇子上的路了。

    现在因为林家的原因,沈家行程被耽误,还不知道一会醉仙楼的钱掌柜会不会没等到他们着急。

    还有那些昨天答应好的,一大早就准时开摊的客人们,要是给这些人造成不守信用不准时的印象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林茗就更不会为了让沈清吃的开心,跑去做早饭了,其他人做的也挺好吃,反而她有时候手抖出神,做出来的饭菜,还没第一次好吃。

    所以沈清这厮每回一定是故意为了奴役她,要不然怎么表现的一副,只有她做的吃食才肯赏脸多吃几口的样子?

    要知道沈母可是太溺爱沈清了,一见沈清多吃几口,没准原本不想让她太累的心瞬间就消失了,那还不得让她多做几次啊?

    林茗自诩是个懒人,尤其是做菜上,除了前几次十分有耐心并且专注所以做的比较好吃之外,每天做她真的觉得又累有烦还没有挑战。

    这做饭的活,她自然就得交给许秀他们代劳了。

    当然,要是她研究出了什么新鲜的吃食,还是愿意让沈清这厮尝尝鲜的。

    她就喜欢看他一个古代人没见过世面多吃几口还故意为了面子停住筷子的模样。

    每次瞧,林茗心里都乐坏了,也就那个时刻,她还觉得沈清像个十几岁的男生,傲娇幼稚又不善掩饰的,其他时候都让人恨地牙痒痒。

    至于给沈清当牛做马,每天像个保姆一样伺候吃穿,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又不是瘫痪谁惯的他。

    于是就在林茗心中吐槽着沈清时,却遗漏了沈清面上闪过的笑意。

    沈母见林茗没兜住说的语气,和沈父眨了眨眼睛,二人只当没听见。

    互相试了个颜色就离开了。

    而林秋白那头,自从知道林家人上门来,就一直躲在房间里。

    他以为时林家来找沈家要人了,林家知道了他在沈家的事,所以就想来沈家将他带回林家。

    这样想着,林秋白脑海当中浮现出了许多不好的画面。

    这些画面也让林秋白更加恐惧着,恐慌起来。

    即使知道这一趟去县里,他已经是沈家的人,但过往的阴霾总是难以忘记。

    在林秋白对待这些记忆展现出恐惧时,也更沉浸在那些过去当中无法自拔。

    “秋白哥,你怎么了?”

    沈子胥看见林秋白皱着眉头在那浑身哆嗦着,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沈子胥有些担心,上前安抚了句。却见没有效果,林秋白依旧情况不是很好。

    沈子胥犯了难,知道有问题要去告诉娘,随后便出了门去找了沈母,将林秋白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林茗正打算去看看林秋白,和他说要不然一会他不要去镇子上了,林家刚来过,谁知道之后会使什么手段对付他们?

    却不想看到沈母神色有些紧张的往林秋白屋子去,林茗见状有些疑惑道:

    “娘,你这么急着去做什么?”

    沈母看了眼林茗,语气却十分担忧道:

    “子胥说秋白情况不太对。你还是去看看吧。”

    林茗一愣,她原本以为林秋白没见到林家人,应该不会有什么的。

    心中有些自责,脚步加快了些,站在林秋白门前先是问了声:

    “秋白?是姐,姐进来了啊?”

    里头没有回应,林茗心急如焚深怕出了什么问题。

    推开门看到了屋子的场景,林茗的心却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一样。

    就连此刻的林秋白躺在地上,整个身体蜷缩着,面朝着床的方向,背朝着门。

    林秋白背后的衣裳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显露出来的,是骨瘦如柴的背脊,以及阵阵发抖的寒颤。

    在沈家生活了这么久,林秋白也只养回来了一点而已。

    无论是身,还是心。

    林茗突然意识到,有些环境,不是脱离那一秒,人就能获得全新的人生的。

    可能需要很久很久,这些过去的伤痕,才能治愈。

    喉咙里泛起一股苦涩,林茗再次感受到了不知道从那个地方,传来的心疼悲伤。

    脚步轻轻地,林茗在林秋白的身后蹲下。

    伸手摸了摸林秋白的头,伸手感觉到了冰冷的皮肤,以及冰冷的汗水。

    “秋白,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有姐,还有爹娘,有子胥,有沈清。”

    不知是不是林茗的动作还是话语对林秋白起了作用,手中感受到的震颤似乎减弱了些。

    林茗心头沉沉地松了一口气,还好。

    之后林茗没再说话,但也没走,只是蹲在地上待着,后觉得腿酸,林茗干脆坐在了地上。

    不知过去了多久,林茗感觉到林秋白的状态好了些,就道:

    “秋白,你以后会成为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这些姐都知道的。”

    如果还有什么能让经历过创伤的人忘记痛苦,那一定是充满希望的未来。

    她的那个舍友是这么说的。

    而林秋白似乎也很受触动,突然间身子一顿,随之而来的却不再颤抖了。

    这一次,林茗却没有等多久,就听见林秋白那传来微弱的呼唤声:

    “姐....”

    林茗笑了笑道:

    “姐听着呢,姐都明白。”

    顿了顿又继续道:

    “你不用觉得难为情。人都会害怕也会恐惧。”

    林秋白却似乎被转移乐注意道:

    “那姐以前有害怕过吗?”

    在林秋白的印象中,他姐好像没有害怕过。

    林茗却不知道这些,她下意识地就想起上一世的事情,定了定,随后笑道:

    “当然害怕过,姐以前尿床了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就将被子藏到了床肚里,当时院...爹娘找了许久都没找到被子,姐那个时候可害怕了。”

    林秋白闻言不知怎么就噗嗤笑了出来,笑出了个鼻涕泡,但紧接着却有些疑惑道:

    “可爹娘没说过姐以前尿过床的事啊。”

    林茗有些无奈,只好继续尿床这个话题:

    “谁小的时候不尿床啊?姐肯定也尿床过的,你只要知道姐当时很害怕就行了。”

    林秋白闻言,嗯了一声。

    想到他小的时候也尿过床,那时娘好像还不那么让他害怕,对他很好。

    “姐,你还记得娘亲吗?”

    林茗一愣,她知道林秋白这个娘亲不是林王氏,而是死去的娘亲。

    可她却不是原身,只是一个仪式的魂魄而已,但这个还有要说不记得,那岂不是让人难过?

    想了想,林茗只能道:

    “记得,当然记得当时娘怀你的时候,可期待了,每天都很开心,说你是咱们家的福星,怀着你的时候就没让娘遭罪,很乖比我乖多了。”

    林秋白闻言似乎有了兴趣,身子往后靠了些,身体也不再蜷缩而是继续追问道:

    “是的吗?娘还说了什么吗?”

    林茗想了想继续道:

    “娘还说,秋白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一定不会被困难和害怕打倒。”

    林秋白听到这句话身体一颤,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触动。

    林茗又道:

    “连娘都那么说,秋白你还不信吗?”

    过了几瞬,林秋白的语气却有一丝试探:

    “可娘是因为生我难产而亡的,我不是咱们家的福星....”

    林茗却立即反驳到:“谁说的?你就是咱们家的福星,要不是因为你,咱们家到现在没准还吃不饱饭,姐也没机会去县里,所以你看,你难道不是福星吗?”

    林茗的话令林秋白安静了两顺,随后却道:“姐,我知道你在安慰我...”

    林茗刚要说什么,却被林秋白打断道。

第764章 钱广富的建议

    林茗刚要说什么,却听林秋白继续道:

    “但姐,你说的秋白都明白了,秋白不怕了,那些都过去了。”

    从语气听,这番言论应该下了很大的决心,林茗却真的觉得林秋白不再害怕,而不是只为逞强说说而已。

    随后就见,林秋白搀扶着床铺,坐了起来,面对着林茗道:

    “姐,你别把这件事说出去,怪难为情的。”

    见状,林茗有些好笑,但面上却点头道:

    “放心吧,不会说,你今天还想去镇子上吗?”

    林秋白想了想,有些试探道:

    “我想和姐你们一块去,可以吗?”

    林茗闻言却点了点头。

    原本林茗不想让林秋白去镇子上,害怕遇上来找事的林家人。

    但她现在有了其他明悟,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既然林秋白的这份困恐惧来源于林家,来源于林王氏或许也来源于林家其他人,那么战胜恐惧也得从他们身上战胜。

    光是关上门自己战胜,总觉得畏畏缩缩没头没尾,并且还没有多少效果。

    与其说是疗伤,不如说是逃避更好。

    反正林家的账迟早也找回来,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将林王氏送入林秋白曾经所处的地狱拉到。

    毕竟,曾经那个地狱,是林王氏亲手将林秋白推下去的。

    既然如此,那她也得下去感受一下,那些痛苦。

    并且届时她只会和林秋白以及沈家人站在岸上冷眼旁观。

    所以,此时林秋白说想要去镇子上,林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以说,就算林秋白不想去,她也没准会将人拉上一块去。

    毕竟她现代时,曾听一个网红说过,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当时听着这句话,觉得有些像是鸡汤文,又因为那个网红奇怪的语气神情,让人觉得有些中二。

    但现在,在身边人经历了这些恐惧之后,她缺觉得这句话十分有道理。

    不去想恐惧的事物,恐惧并没有消除或者减弱一分,反而这些想要逃避的恐惧畏惧感,会在某一天,以一种避无可避的姿态,出现在那些曾经逃避它的人心中眼前。

    还别说,又是她前世那个研究心理学的舍友,就曾经走放过许多家患有阿茨海默症这类老年痴呆患者的家庭。

    经过不完整的调查以及了解,她那个半吊子舍友总是说着些一般人难以认同的话。

    比如,人年轻时不能躲避恐惧,要不然老了就得被恐惧占领整个脑袋。

    这种话她舍友也只能在宿舍说说,因为说出去,肯定都觉得她这舍友脑子有病。

    她倒是随意听听不当回事,也没觉得哪里怪异。

    毕竟天底下没经过证实的事,但最后应验的结论多了去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不能认同也得尊重别人的思想。

    但在亲眼目睹了,林秋白浑身颤抖着仿佛被梦魇困住了灵魂的模样,此时却对她这舍友的话有些相信了。

    谁能一定说那些精神疾病,不是由生活当中一个个微弱的,不愿意面对的恐惧而形成组成的?

    虽然每一个病症,都能在医学上发现相关病灶异变,但别忘了心理疾病也能引起身体疾病,二者相辅相成,相互体现相互影响。

    就是因为如此,林茗才恍然意识到,不能放任让林秋白继续对之前所发生过的事,继续恐惧下去。

    天上有一个专门吃恐惧的恶魔,越是恐惧,恶魔就越是强大。

    “姐,你在想什么?”

    林秋白看见林茗在答应他去镇子上之后,就陷入了走神之中,于是就问道。

    林茗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中二,或许是被前世那个网红影响的吧,也会或许是因为她那个舍友,谁能说的清楚。

    林秋白就见林茗站起身道;

    “好了,你在屋里收拾收拾,一会咱们就走。”

    出了林秋白的屋子后,林茗却心有些感应地看向眼前。

    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清却出现在林秋白的屋子前。

    林茗有些不太愉快道:

    “你该不会是偷听我和秋白讲话吧?”

    这人还真是,什么奇葩事都做。

    原本以为,沈清再怎么说也会掩饰一二,谁知道他竟然丝毫没有掩饰道:

    “为夫耳力较好,不用偷听也能听见。”

    林茗语塞,想起方才和林秋白说的那些话。

    咦,现在想想真的有够幼稚,哪像前世,要是自家院子里的孩子被谁给欺负了,她绝对二话不说直接上门打回去。

    哪有这个功夫说那些既中二又腻味的安慰话?

    想到方才说的那些话,林茗瞬间起了些鸡皮疙瘩。补货想起方才林秋白的状态,林茗却觉得那些话是应该说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被欺负回去了之后,直接报复回去的方式。

    显然前世院里那些萝卜头就能接受被打之后立马打回去的方式,而林秋白这个萝卜头就得需要先鼓励安慰,然后再试着让他去反击。

    所以这么想着,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也好像没那么腻味了。

    鸡皮疙瘩顺下去了些,林茗突然又想到了件事。

    那什么,所以沈清也听见她说以前尿床藏被子的事了?

    “以前的事我之前失忆了全部忘记了,有些话不能当真。”

    林茗紧急解释了一句,却见沈清面上笑了笑道:

    “哦,原来娘子不记得自己以前姓氏名谁,家住何方但却记得小时候....”

    话还没说完,就听林茗简直气死道:

    “给我闭嘴!敢说出来那几个字我就要你好看。”

    沈清果然是听见了,林茗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要是沈清真的为了让她没脸见人不管不顾说了出来,她绝对要他好看。

    林茗病急乱投医,气急乱威胁人的行为,看在沈清眼中却只见他眼中带着笑意道:

    “要我好看?为夫还需要更好看些娘子才满意?”

    林茗瞪大了眼睛,这是哪里来的二缺?

    随后林茗就一副无法理解,假意翻着白眼,直直穿过了沈清这个人形障碍物,落荒而逃了。

    她确实是不知道原身小时候尿没尿过床,但她前世尿过床啊!

    要是沈清说出来,那可不脸都丢光了?

    她可不能给沈清机会在她面前讲出来。

    可要是沈清告诉别人呢?告诉娘还没什么,要是告诉许家三兄妹,她脸面还要不要?

    要是告诉林秋白,她还怎么有做姐姐的威严?好吧林秋白她自己亲口说的,那要是告诉她的对头或者....

    于是林茗就一边松口气一边担忧着。

    随后却有些傻眼地发现,好嘛,她自己说着让人家面对恐惧,自己却不愿意面对,生怕沈清说出来那些字眼丢人就跑路了。

    然后现在呢?不就得担心沈清告诉其他人了?

    想到这里,林茗顿时翻了个白眼。

    溜达着,就听沈母叫着她去吃早饭了。

    今日沈家的早饭,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也就晚了个一个时辰左右吧。

    按照时间上来算,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多。

    她肚子已经饿了很久了,这些都拜林家所赐。

    等吃着早饭了,林茗吃几口就看几眼沈清,见他老是一副要说话的样子,心中顿时就有些担心起来,觉得他没准要说些让她丢脸的话。

    于是就老是抢话,最后更是一个劲往沈清碗里夹咸菜,让他多吃点,省的有空讲话。

    最后还是以沈清无可奈何的话作为结局:

    “你这是要咸死我吗?”

    林茗一顿,看到沈清碗里已经放了大半碗的咸菜,林茗对着沈母沈父二人讪笑了笑,随后瞪向了沈清,那意思是:

    给你夹菜就不错了,你还挑?

    沈清心里苦,最后还是口味重的许义拯救了沈清碗里的大半碗未动的咸菜。

    当然,就算许义口味比较重,早饭一吃完也足足喝了一汤盆的水才作罢。

    最后更是因为肚子撑得慌只能留在家,让许慎许秀二人代替他和林茗沈母去镇子上摆摊。

    为了这事,许义发誓以后都要吃的清淡些,吃咸的太费水了。

    虽然这些都只是一件小事,但却让一旁旁观的沈母看出了林茗和沈清之间的关系进展。

    沈母心里自然高兴,但却不动神色道:

    “林氏,昨晚你那个图纸看地怎么样?”

    林茗闻言顿时又想起了仇大苦深的图纸道:

    “没看出来什么,出了放粮食的石槽,感觉那个锤子根本不能简化,娘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沈母一听,林茗还真的看了一晚上图纸,顿时觉得十分遗憾,这春宵苦短的。

    于是只能叹口气道:

    “这样啊,晚上回去娘帮你瞧瞧。”

    听到这话,林茗自然高兴,虽说早上沈清帮她看了看,但还没看出个什么头绪,就被林家的人打断了。

    后来又因为被沈清抓住了丢人的事迹,她不太像问沈清去,最好是她和沈母两人就能弄好,让她和沈清低头,不如让她去扫牛粪。

    此时沈家后院老黄小黄齐齐打了个喷嚏,随即两头牛互相看了一眼,表示很神奇。

    没过多久,沈家一行人就到了镇子上,镇子上的人果然也很多。

    于是临近过年时间,镇子上的人就越是多,赶集的时候更多,不赶集地时候,也比平时不赶集时多多了。

    今天虽然不赶集,但人也挺多。

    沈家一行人到了镇子上自家的摊子位置上时。

    就见不少人已经等待在了排队区域。

    看到这一幕,沈家连日来赶路的郁闷都消散了,但随之而来也有些愧疚。

    这些客人没准很早就等在这里了,连续等一个时辰,谁能吃得消?

    也就是这个时候,林茗有了想法想弄出一个遮阳伞之类的东西,反正她空间有那些作物,到时候搞一个橡胶树之类的粘合剂,就能做遮阳伞了。

    想的十分简单,也算是林茗心中对这些忠实回头客们的感谢。

    沈母上前,看了看人还不少,大多数都是昨天得到消息沈家回来的人,还有那几个雇的伙计,看样子椰等了许久。

    于是沈母十分抱歉道:

    “对不住大家,家里早上突然发生了些事,晚到了一个时辰,今日沈家摊子上的吃食,统一打八折。”

    等了这么久,自家的客人总是要给些补偿的。

    再说反正也刚回来,今日也不赶集,想来客流量以及食材消耗也没往日那么多。

    沈母这一句话说出去,在场所有人等待的烦躁也全部都消散了。

    一个劲地说没关系,都是刚来的没等多久这种话。

    随后沈母和林茗他们一块去醉仙楼后院收拾了下,顺道去和醉仙楼打了招呼。

    现在沈家的吃食在醉仙楼也养成了一批固定的客人,这些客人早上估计是起不来,没法子去沈家摊子那排队,也不愿意让下人代劳的,就回到醉仙楼去。

    点个一桌子菜满足多少价格,就有送沈家吃食的,每份还不少,起码比单纯在沈家摊子上买的限购数量多。

    而今天沈家来晚了一个时辰,可是给这些客人好等,要不是钱掌柜的一再安抚,并且保证就算今日沈家不来了,这赠品也会送给他们,这才没人闹事。

    如今沈家一来,钱掌柜这才将他的想法告诉乐沈家。

    却不是抱怨或者埋怨的,毕竟钱掌柜知道,谁家做生意也不会做这种故意迟到损害信誉的事,沈家晚到估计是出了什么问题。

    沈家刚刚回来,有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都是做生意的,钱广富自然能理解。

    至于他想说的,却是以后沈家的吃食,要不然就由醉仙楼直接去沈家运到镇子上?

    赶牛车的情况下,来回一趟也不过一个时辰,和一般来他们酒楼送菜的时辰差不多。

    到时候让酒楼在那附近收菜的伙计,顺道从内青村沈家走,这样一来不也可以节省不少时间,也能避免今天这种特殊情况不是?

    这个主意对酒楼来说只有好处,对沈家来说也没有坏处,所以钱广富想和沈家提提,看看能不能同意。

    沈母闻言想了想没什么问题就看向林茗,林茗思考了下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沈家之后每天晚上都得带些食材回去,第二天给准备来收菜的人拿走。

第765章 不是卖掉了

    很快,沈家和醉仙楼方就谈妥了有关之后吃食供给的方式。

    沈家的灶房里,灶台里的柴火也早就燃尽了,陶罐中的卤味已经冷凉,正好可以拿出去买的状态。

    而栗子饼,林茗也早已在家里时就做好,就等着一会拿出去烤。

    不过想到刘家的原因,沈家自然不会卖很多,经过沈母和林茗的商量之后,准备今天只卖一炉栗子饼,也就是五十块。

    当然,无论是栗子饼还是卤味,又或者是烧烤,沈家答应的八折自然依旧算数。

    一码归一码,让人多等那么久,沈家自然不会让人白等。

    于是等沈家推着推车走出来时,就看到令人震撼又感动的一幕。

    就见原本沈家摊子上的排队位置就排了个半满,现在更是已经挤满了人,甚至还超出排队区域不少地方。

    这些人都翘首以盼地望着巷子口的方向,见沈家推着推车出来乐,顿时热闹了起来。

    “沈娘子你们可总算来了,快快!我要两块栗子饼,好些日子没吃了!”

    “是啊沈娘子不是说马上就出来开摊吗?我们大家伙等了好久你们才出来。”

    有人单纯来买个吃食,也有人吃到了沈家打折的甜头,开口就想要继续问些好处来。

    “沈娘子你们今日怎么晚摆摊,要是还限购,到点了东西不一定能买的完,你看看要不要今日别搞那个什么限购了?”

    这些人加起来虽说没有这段日子去刘家摊子上照顾生意的人多,但却是沈家这么久一来比较忠实的顾客了。

    这些人也深受沈家限购令的迫害,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有了沈家的把柄,可得好好利用一番才行。

    沈母听到这些话,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头也是真的开心。

    毕竟这些人要是真的等不耐烦,早就走了,而不会用这个当做借口讨好处了。

    想到这里,沈母看了看林茗,想看看她的意思,林茗察觉沈母的想法,便悄悄道:

    “卤味和烧烤可以放宽写,但栗子饼咱们还得按照原来的方案来。”

    其实栗子饼林茗都想一个人只能买一个的,不过后来考虑到客人的感受,林茗还是算了。

    其他的可以放宽限购,但栗子饼可不行,一方面她手里头的栗子不多了,下一批还得等空间的栗子树成熟。

    加上,刘家越是冲量,她就越是卖的少,前世的饥饿营销案经典例可是不知道多少。

    话说回来,只要东西实在好吃,不管打不打价格战,冲量不冲量,搞不搞饥饿营销,都不会落为下风。

    只不过这样一来对沈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还能节省食材,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林茗这话,沈母瞬间露出一种我懂的表情,转而对着大家伙道:

    “各位客人,沈家对今日有事迟到这许久十分的对不住,既然大家有要求,沈家自然尽量满足。

    这样,今日沈家摊子上的吃食,每人的限购数量翻倍,当然,栗子饼除外。”

    说完上半部分时,沈母见大家面上还都乐呵呵的,一听到栗子饼除外时,不少人却都垂头丧气起来。

    尤其是那些排队考前的那些客人,更是对这栗子饼不包括在内表示十分忧伤。

    沈母见状道:

    “还请大家见谅,鄙摊栗子饼的原材料已经不多了,这个东西本就少,等这次卖完了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卖,为了让更多人吃到栗子饼这个吃食,还请大家见谅。”

    这一番话说出来,大家自然都没有了异议,可这也让不少人有了疑惑:

    “可是那边有一家也卖栗子饼的,他们家的栗子好像味道也和你们家差不多,为啥他们家没省着卖?”

    沈母有些迟疑,最后还是道:

    “我们两家的栗子饼,是用同一种食材做出来的,但目前为止沈家也没剩下多少这种食材了。”

    闻言,不少人面上十分遗憾,觉得沈家卖的栗子饼才是真正的栗子饼,而刘家卖的栗子饼,那都是什么?

    吃着没有半点好吃的东西,还能叫做栗子饼?

    他们还是觉得沈家栗子饼才算一个美味,刘家的只能算是个普通的饼罢了。

    沈母要是知道这些客人如此捧场,心里一定会乐开了花,即使自家也卖不了多久栗子饼乐,但起码能的这么多人的喜爱,沈家也不算亏。

    之后沈母又顺便宣布了,从今天之后,沈家栗子饼赶集之日每日卖两炉,一共一百个,非赶集之日,每日卖一炉,一共五十个。

    用的理由自然也是自家食材不多了的理由,因为涉及到食材的事,大家自然也都无能为力地只能接受。

    起码人家沈家,就算食材没多少了,也没提过价,这一点就让所有人都打从心里尊重沈家的决定。

    正当沈家终于有条不紊地开始摆摊时,林家也终于从医馆里出来了。

    这回林人杰其实没什么病,还没到药堂,林人杰就说头不痛了,但林王氏生怕还有什么问题,于是就又花了二十文看了大夫。

    看的结果自然是没什么问题,林人杰的十分健康,林王氏也没怪罪林人杰骗她装病。

    反而因为今天一早上让林人杰受苦受罪了,给买了好些东西补偿。

    等几人打算离开镇子上时,缺生出了去刘家摊位看看的想法。

    来的时候光顾着看病,没怎么注意刘家摊位的情况,现在既然林人杰已经没问题了,林王氏的注意力自然又转移到了秘方上头。

    只不过林王氏没想到的是,她还这回还没看到刘家的情况,就先看到了沈家的摊子。

    随后更是像青天白日见鬼了一样,看到本来不该出现在千灯镇的人,出现在了沈家的摊子上。

    “林秋白!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和沈家在一起?!”

    不用说,林王氏能看到林秋白,林荷花自然也能看到林秋白。

    尤其当初林王氏卖林秋白的事,她还是知道的,她当然知道,在东胜,买卖原配子女继室的下场,而现在整个林家都靠她娘了。

    要是林王氏出事,那她靠什么生活,还怎么嫁人?

    一时间林荷眼中十分惶恐地看向一旁已经傻眼的林王氏,见对方没反应过来,顿时摇了摇林王氏的胳膊道:

    “娘!娘你看到了吗?那个人竟然喝沈家在一块!你不是给他卖掉了吗?!”

    林荷花一急之下,便口无遮拦地将林王氏做了什么事说了出来,林王氏当场吓地瞪起了眼珠子,一把捂住林荷花的嘴,将一旁手里拿着糖葫芦正吃着的林人杰一把抓到角落。

    威胁着林荷花道:

    “在外头别乱说!听到没!要不想你以后没娘,给我把这件事忘了!”

    林王氏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哆嗦,实在是她自己心里也觉得见鬼了,原本已经卖掉的人,怎么可能还在千灯镇上?

    并且还和沈家人在一块?!

    这怎么可能?

    林秋白不是已经和那家人搬出了千灯镇去外地了吗?

    但刚才是什么回事?

    难道是她看错了?

    可她看错也不至于荷花也一块看错吧?!

    还是说,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或者林秋白从那家她卖过去的人家逃走了,逃到了沈家去?

    没告诉沈家自己被卖掉的事?

    要不然沈家肯定早就去林家闹了!

    对!一定是林秋白害怕被主家抓回去,他卖身契还在那家人手里,肯定是不敢和沈家说真话的!

    所以现在沈家肯定还不知道她将林秋白给卖乐,林秋白也不敢说,她不用慌!

    林王氏强自镇定着,不到片刻之间,就已经想通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尤其是为什么林秋白没告诉沈家,她将他卖掉的事。

    想通了这一点,林王氏原本血液倒流的恐惧感,瞬间消失一空,并且反而心中打起了另外一个主意。

    不过因为不清楚,林秋白会不会逼不得已告诉其他人他被卖了,所以她现在肯定不会做什么,但以后就两说了。

    林王氏镇定下来情绪之后,就对着林荷花道:

    “今天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说!回去之后还说林秋白自己离家出走了,听到没?!”

    林荷花有些慌乱,但见林王氏竟然如此镇定,只好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娘,你给我放开吧,你抓的我好痛。”

    林王氏闻言这才将林荷花放开,看向了一旁懵懵懂懂地吃着糖葫芦看着她的林人杰,觉得林人杰年纪尚小,根本听不懂这些,于是也就没警告林人杰。

    林王氏却不知道,她的这番话,被林人杰记了个清楚,未来某一天林人杰会亲手坑了自己。

    因为害怕林人杰在街上看到他们家的人,生气之下将事实告诉沈家人,林王氏当即就不再耽搁,拉着林荷花和林人杰就赶车离开了千灯镇。

    沈家自然不知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林家人曾经看到了林秋白出现在沈家摊子上。

    当然,即使知道了也没什么,毕竟此刻的林秋白是沈家人,就算林家要找事还是如何,也得过衙门那关。

    更别说此时的林家林王氏,害怕被人知道自己所作所为的恐惧,比想找事的想法多。

    *

    沈家来了千灯镇,这是刘铁根一行人都知道的,并且一个个都戒备着沈家万一找上门来,该如何应对。

    却没想到这次沈家竟然依旧从刘家摊子前路过,依旧没有长眼望他们一下,依旧没来找事。

    这让刘家人,尤其是刘铁根十分疑惑。

    于是刘铁根就让他二儿子去沈家摊子上看看情况,回来和他说。

    没让脑子灵活的三儿子去,是因为三儿子大前天晚上在沈家后院遭过难,怕被沈家看出端倪今日他三儿子就没出门。

    等刘铁根二儿子回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说,刘铁根瞬间错愕了,沈家这都几天没去摆摊了?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排队等着买沈家的吃食?

    看了看自己摊子上,也就十来个人,虽说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来来走走,但也没排几十个人那么夸张了啊!

    刘铁根听到觉得惊讶错愕,但刘铁根却不知道,他二儿子心中的惊讶比他还要多。

    刘春阳看到沈家摊子时,沈家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做买卖,而沈家摊子前,也不似其他摊子一样,那些铁柱子,竟然都是用来给客人排队的!

    谁能想到,那些一看就花了大贵价钱去铁匠铺打的铁柱子铁墩子,竟然只是用来给客人排队的?!

    那些客人虽说看似也不耐烦,但却每一个都不闹不吵的,甚至连一个发生矛盾的人都没有,没有人为谁先买打起来。

    这一点给刘春阳心中引起了不少的波动,因为他们家摊子上连日来,客人之间的摩擦和矛盾时有发生,还有一次被过路的牛车撞到了几个客人。

    最后闹了不少时间才了事。

    这些不提,就提沈家这个排队的东西,要是自家也有的话,那以后做生意岂不是更加方便些了?

    刘春阳和刘铁根不太一样,是个比较务实的人,这也是刘家二老比起三儿子来说,不太看重二儿子的原因。

    因为他们觉得务实老实,都是形容愚笨没什么出息的人,只有三儿子这样,脑瓜子灵光聪明的,以后才有大出息。

    所以有了什么好处,刘家老两口都是可着三房,就算三儿子娶得那个媳妇不是省油的灯,但刘徐氏却依旧更偏向三房些。

    所以在刘春阳将沈家的这个排队的柱子告诉刘铁根时,刘铁根并不在意,光听沈家有多少人排队去了,却没意识到,这么多人想要在街头排着队,还不影响过路行人以及客人间不产生矛盾,正是因为这几个铁柱子。

    “就这样?沈家还做了什么?就只光卖吃食没说咱们家的坏话什么的?”

    刘春阳有些为难道:

    “爹,沈家排队的人太多,儿子没能到跟前打探。”

    毕竟沈家摊子除了排队的客人,其他闲杂人等想要混进去谈何容易?而假如堂而皇之在周围打探,沈家绝对也能立即看到发现。

第766章 就一成五

    现在他们刘家的摊子虽说在镇子上占据了一席之地,但总归没人家沈家在镇子上做生意的日子久。

    刘铁根听二儿子这样说,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觉得刘春阳不知变通,就算不能挤上去,不能在周围随意找人打听打听问一下吗?

    现在沈家的态度不清不楚的,要闹也闹得痛快些,这样一声不吭,绝对是暗地里憋着坏呢。

    不知为什么,刘铁根突然发现自家摊子前的人少了些,一看人去的方向,顿时面上急道:

    “客官你们这是要去哪?栗子饼马上就做好了。”

    毕竟客流量多,卖的自然也不会太快,绝大部分都是买十多个人的,再等上半柱香的功夫,才继续卖。

    这一炉都要烤好了,刘铁根突然看到有一个客人要走,自然像将人拦下来。

    只不过刘铁根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多:

    “听说沈家回来了,已经开摊了,并且今天还打八折,而且还双倍的限购,大家都往那里去了,我去那看看,一会再来刘摊头这里买栗子饼。”

    “是啊是啊,沈家都卖了这么久地吃食,限购的数量就没松口过,今日算是头一回,这可不能错过了。”

    “是啊过了这村没这店....”

    说着说着,刘铁根摊子前的人竟然又跑了三三两两。

    看到这个情况,刘铁根甚至认为那些人其实就是沈家派来拉生意的内奸!

    他就说沈家不是省油的灯!

    还表现得多不可一世,丝毫不在意自家摊子上的生意一样!

    照样不是打八折,加倍限购?

    沈家限购的事,刘铁根早就听说了,一开始刘家还不知道,后来见镇子上生意这么好,还多的是人没听说过栗子饼。

    刘家觉得沈家在镇子上卖了一个半月地吃食,没道理还有人没有听说过,就算是外村的,也不至于如此。

    后来才知道,原来沈家一直都卖的太好了,甚至为了防止人多买,还弄了个什么限制购买,一个人每天只能买一定的数目,不能包圆不能多买。

    这在刘铁根眼里简直是个傻子做法,人家喜欢吃不让人买,这不是和银子过不去吗?

    然而让刘家人错愕的是,沈家人最后还真的都能卖完,据说沈家没有一天东西卖不完的,并且还每天都早早收摊。

    琢磨两三天,刘家刘徐氏和刘铁根才琢磨出来,原来沈家打的是那么个主意。

    徐氏认为,这世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卖不完,越是没人买,越是卖地快,才越是买的多。

    所以沈家肯定就抓准了这一个心里,才弄了那个什么限购,如此花里胡哨的玩意。

    就算计着这些人,越是买不到的,越是想买。

    好像定个规矩,每个人只能买最多半斤,肯定有不少人觉得少买了就亏了似的。

    想到这一层面上的刘家人,顿时对沈家的心眼子更加忌惮起来。

    觉得沈家连客人都这么能算计,更别说和他们抢生意的对手了。

    加上沈家其他规矩,总给刘家一种沈家不是很好惹的感觉,刘家人才如此忌惮沈家。

    要是换了一家谁,刘家没准还不至于如此胆战心惊的,没准生意抢了就是抢了,两家人虽说会结怨,但没到对沈家如此忌惮又眼红的地步。

    于是刘家人也短暂地学习过沈家限购的主意,但却没想到,也就一开始有人多买了些,后来因为多买了拿回家不经放放坏了,他们摊子上反而都一次买少量地多。

    最后那个限购也就形同虚设了。

    刘家人如此设想如此仿照,却没想到,沈家一开始就供不应求了,没办法才弄的限购。

    而不是一开始没人买得东西,价格提升了档次,再呼和几声限购,才有人来买的。

    而刘家摊子上本就没人多买,即使买的人不少,也大多都是一两块两三块地买。

    但却为了得到像沈家如此好的生意,也学着限购,却不知道有些东西,能学个形似,但神却不似。

    现在沈家又宣布了什么两杯限购,明显刘铁根又觉得这时沈家的阴谋。

    肯定沈家看自家生意被他们刘家抢走了,为了招揽客人,才給打八折。

    并且怕一时间没人买,于是就将限购的数量提升,这样多来几个买全数量的,沈家不是就能收摊了?

    果然这个沈家心计不是一般的深,这才刚回来多久就有了这么大动作?看来沈家这是想和刘家明面上对着干了?

    刘铁根脸色霎时间黑了下去,却不知道沈家今日之所以打折限购规矩更改,只是因为林家大清早去沈家闹事,给人耽误了摆摊,为了给那些等待良久的客人赔罪,才做的这些改变。

    而不是为了和刘家争什么,毕竟沈家从未将刘家放到心里去过,最多也只有被盗版了栗子饼的不舒服。

    栗子饼这么好吃的吃食,却因为刘家的行为,沦为了普通甚至成为了争夺生意的工具,对栗子饼这个东西而言,刘家根本一点都不了解

    而沈刘两家的关系,也一直都是刘家自己暗自眼红暗自模仿暗自比较罢了。

    “娘,你累不?要不换秋白吧?”

    林茗见沈母好久没休息了,就打算让林秋白提沈母,让沈母去折纸盒子这种轻松的活。

    沈母却摇头道:

    “我有什么好累的?不就是装个东西收个钱?”

    沈母不仅不累,还觉得特别开心,原本就算不说,但新路还是怕刘家的事影响到沈家生意,但却想到竟然客人都自发来了这么多。

    这还是不赶集,沈家也没提前奔走相告的情况,要是等到明日逢集,并且沈家回来的消息传出了,那生意岂不是更好?

    这样一想,沈母却又有些烦恼起来,万一生意太好,沈家的吃食不够卖了怎么办?

    林茗心中也有同样的担忧,毕竟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沈家的生意不仅没有丝毫影响,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迹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八折的事,是人都想要占便宜,明天没了八折,想来生意会恢复之前正常的情况。

    “那娘,我先去铁匠铺问问能不能打锅具的事。”

    沈母闻言挥手点头示意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林茗走出人群之后,这才脚步加快,先去了镇子上的九龄堂,逮着之前那个抓药认识的药童就问道:

    “小哥,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上月你们九龄堂主家的人是不是来过千灯镇?”

    那药童显然很意外,为什么林茗会知道这件事,还来问。

    但想了想,之前师傅说要敬重这位小娘子,加上二公子和五小姐回来的事也不算秘密,于是便回答道:

    “上月主家的人是来过镇上,小娘子问这个有什么事吗?”

    林茗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问道:

    “那你们主家是不是姓祝?”

    而后就又见那药童点头确定。

    果然,她当初看到的绝对就是林萱,也就是古代的祝九龄。

    但为什么林萱回到千灯镇这个地方来?

    难道真的是老天爷冥冥之中让她们两个人相认吗?

    林茗随后便问道:

    “那你们五小姐为什么到了千灯镇,你知道吗?”

    就见那药童却有些迟疑疑惑道:

    “这个小的不太清楚,主家的事我们做下人自然不知道。”

    这话问出来,林茗也知道对方不一定能回答,就算是知道也不一定告诉她,于是她也没遗憾而是到了谢之后便往铁匠铺走去。

    林萱这一世好像也有些健康上的问题,虽说有一个对她不错的家庭,但要是不好好看护,或者古代遇到了庸医,情况肯定不会很好。

    好在祝家自家就是开药堂的,无论是大夫还是药材资源肯定都是不缺的。

    就是林茗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祝家要千里迢迢从宣州下来,到千灯镇上,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考察药堂生意?

    就算是考察为什么还让林萱一起跟着过来?

    林茗不得不怀疑,因为她觉得一切都太巧了,林萱恰好到了千灯镇,她就看到了,就好像是老天爷故意让她看到的一样。

    当然,老天爷的想法,她不知道,她所猜想的是,究竟是什么事,让一看就知道整天都呆在闺阁且被爹娘珍视的林萱,不远万里到犄角疙瘩千灯镇来?

    难不成是为了林萱的病?

    可千灯镇又能有什么医术高超的大夫?

    想到上次九龄堂坐镇的白胡子大夫,难道那个大夫还是个隐世神医不成?

    越想越离谱,得亏林茗此时走到了铁匠铺,否则估计还会一直走下去。

    “殷老爷子,好久不见。”

    林茗到了铁匠铺,正好看到殷老拿着铁锤走到门口。

    看样子铁匠铺生意不错。林茗心中想到。

    “沈小娘子?”

    殷老一见林茗,顿时分外热情:

    “沈小娘子你最近怎么没来?不是说让小老二帮你打一个锅具吗?”

    林茗闻言一乐,怎么这个殷老现在看起来那么热情了,记得之前她让人帮忙打一个东西,对方还是各种表示迟疑,不敢打包票说能打出来的。

    于是林茗便笑道:

    “这不是来了,今日来就是为了锅具的事。”

    殷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道:

    “那感情好,是什么锅具?可有图纸?”

    殷老等林茗确实等的花都谢了,这段日子一来,铁匠铺的生意事越来越,尤其是不少人来打像沈家一样的铁柱子,这种东西不用费多少功夫,但都是实打实的,所以费用都不低。

    就靠着这个铁柱子,铁匠铺就没少赚。

    林茗一听殷老一开来就要图纸,却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

    “不急不急,我今日来,除了让殷老打一个锅具,还是来和殷老打个商量的。”

    随后林茗就见对方一愣,她便继续道:

    “是这样,这个锅具和一般锅具不太一样,殷老你们要是能打出来,钱我照付,但还有一个要求。”

    殷老一愣道:

    “什么要求?”

    “那就是假如之后殷老要给其他人打这种锅具,只要不是对方提供的图纸,殷老你得给我两成利润。”

    殷老顿时脸色一变,他就知道没有白来的生意,这不,人找上门原来不是给他光顾生意的,而是来和他抢生意的。

    想到这里,殷老心里十分郁闷,面上有些幽怨道:

    “这个你不说我小老儿椰知道,只是二成是不是太多了些?要不一成五?”

    林茗闻言,面上笑眯眯道:

    “成,就一成五。”

    殷老见林茗答应地那么爽快,顿时心中大呼上当,该不会他刚才说一成,这个沈小娘子也答应吧?

    心中直呼后悔,又觉得也不亏,毕竟这个沈小娘子手里头不少图纸,给这位财神爷供起来,高兴了随便拿出几个图纸,就又能赚上一笔。

    殷老心里的算盘珠子拨地啪啪响,一边想起了什么道:

    “对了沈小娘子,上回那个铁柱子,镇子上最近来打的人很多,我都给记在账上了,等满了五两银子,我给你送到醉仙楼去。”

    林茗闻言自然没意见,不过接下里她却没紧接着就问打锅具的事,而是拿出了另外图纸给殷老看道:

    “殷老,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东西?”

    殷老将眼光看过去,却发现是个他醒来没见过的东西,还不是铁制品。

    于是就疑惑道:

    “这是什么?”

    林茗见状,心里松了口气,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现代的有些木匠也能看懂铁器,古代想来不是一个职业的不太清楚。

    起码这个殷老就看不懂这个榨油的木制工具,想到这里,林茗心中着实叹了口气。

    就摆手道:

    “没什么,既然殷老不认得,我再去问问别人。”

    之后,林茗就将那张鸳鸯火锅图纸拿了出来,让殷老他们打出来,他到时候来拿。

    看到自己擅长的铁具,殷老的自信显然又回来了,二话不说,当时就答应,五天之内,绝对给她将这个锅做出来。

    看着殷老拍胸保证的模样,林茗想起了最早,就连打一个铁柱子,都白板推脱,生怕让她觉得太容易了,压价的殷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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