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嫁给莽夫?
孙月珍学出了精髓,也在林茗跟前像唱戏一样地哼了一声,直把林茗给逗笑了。
之后二人就没理会那位说话酸溜溜的女子,而是聊起了其他有的没的。
林茗也悄悄提醒了孙月珍不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漏了,万一惹上什么人就不好了。
孙月珍自然是答应下来,但她其实不怕那位娇滴滴的小姐知道她是谁而对付她,她是怕底下那些男子万一知道她是谁,去她家烦她。
要知道自家娘亲的性子她最是了解,自己马上就要及笄要许配人家了,万一有许多人来家里提亲,她娘必然会选一个最有钱的,虽说她知道这是为了她好,但现在她有了心上人,怎么还可能让自己随随便便嫁出去?
她在及笄之前,可得好好的才是,所以林茗说的话她自然听到心里去了。
不一会,所有人的灯笼都已经做好了标签,但那月老却没让她们将标记公布,而是让她们自己记下来,随后就再次宣布了一次藏灯笼的规则,给林茗听的都快要耳朵起茧子了。
这时候其他人自然也听地不耐烦,尤其是下方的男子们,各个都在询问台上中意的女子的标记是什么。
毕竟这丰县的灯笼,大多样式都差不多,就算不是同一人家做的,流行的样式也大多相同,就那么几样。
现在她们这二十个人手里拿的灯笼,就有几个人撞款式的,更别说,一会还有不少人估计会特意选上些和台上的女子差不多的灯笼款式去藏,这样想要找出台上二十位的灯笼,就更加难了起来。
林茗还猜,一会风声就会传出去,她们这些人手里提的灯笼款式就会被夜市上的各大灯笼摊子推荐购买,就说买这些灯笼能和她们二十个一样运气好,早日找到遇上自己的有缘人。
到时候一样的灯笼必然就更加多了,这就得更多的人增加了困难,想要找到几位玉女的灯笼的难度指数简直破表。
怪不得孙月珍说,往年找到玉女灯笼的人很少,二十个当中,有一半人的灯笼被找到都算多的,所以就让她不要担心,没准时间已到,她不仅不用和陌生男子一起放河灯,还能拿到奖品。
而那奖品林茗也终于听孙月珍说了,虽然不是银子,但也和银子差不多,是上好的布匹,要知道现在的布匹可都不便宜,甚至布匹又时候也是可以作为金钱交易的,她自己买一匹布就一两银子,要是质量好一点的,怎么说也得二两银子多点。
加上灯笼没人找到的话,她就能一人独揽两个布匹,拿出去换银子就是四两多银子!
藏个灯笼就能赚四两银子,这笔买卖不要太划算!
她相信一定有不少人来这里,不是想找个如意郎君,二是想来赢奖品的,就和以前玩躲猫猫一样,躲到最后的人总是十分得意的。
林茗想的没错,因为高昂的奖品,每年乞巧节主办方都会准备价值百两的奖品,当然这些全部都是由县里的布庄提供的,好处自然不是没有,就和冠名商做广告一样。
布庄掏钱在花灯会做广告,假如事成,那么这些布送出去不仅赢个好名声,还能招揽生意,这些待嫁待娶的男女,成亲时总要穿嫁衣的吧?
作为二人相逢定情的花灯会赞助商,必然是做嫁衣的首要选择,于是之后置办彩礼置办嫁妆,买布匹做嫁衣,不就都回本了?
回本还是其次,重要的是有了名气,大家都知道这家布庄承办成亲的事宜,后续有的是赚。
而越是赚,对方在赞助花灯会上就越不手软,奖品自然丰厚,只要抽中了签,成为了玉女,每人最少也能赚上一匹布二两多银子,这些都是抽个签的事,来参加的人还会少?
所以参加的人越多,布庄就越出名,如此良心循环,简直就是双赢的典范啊!
古代人的智慧果然也是杠杠的,林茗心中不由赞叹道。
得知了奖品的价值,又想通了这其中关键的林茗,顿时打定主意待会一定要将灯笼藏好,谁也别想和她平分那两匹布,两匹布全部都是她的。
然而台上固然是有打定主意要将自己灯笼藏好的人,但还有生怕自己的灯笼没人找到的人。
比如方才那位说话酸溜溜的大户人家小姐。
在月老念叨游戏规则的时候,台下的声音就没停过,有些人甚至明目张胆地询问孙月珍她的灯笼上做的标记。
但孙月珍当作没听见没搭理他们,她知道自己这一副打扮是挺招人的,她之所以将面具摘下来也确实是给人看的,说为了自己漂亮的人都怕不是太假了。
但她又不是给这些人看的,她愿意将自己原本的面貌以及这样一副独特的样子给舒公子看,但其他人就算是明面上在追捧她,将她捧到天上去,她也不在乎,就算是这些人都不看她,甚至觉得她丑,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那一个人罢了。
当然,她却是才认识舒子朗不到一天的时间,甚至比认识林茗的时间还要少,但她自从今天认识了林茗之后才发现,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觉,不是认识的时间长就亲密,也不是认识的时间短,就一定生疏的。
起码她认为,林茗和她家附近那些同龄女子比起来,让她刚想亲近也更亲切,同理丰县的有钱人或许没有宣州其他繁华的县区多,但富庶的人也不少,她虽然没有认识那些有钱人,但平时也从未想嫁个有钱人过。
只不过今日看到了舒子朗的那一刻,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让她倾心不已,她怀疑自己就像是说书先生说的那样,对人一见钟情了。
从林茗哪里得知对方家住在关阳县,并且家里或许是大户人家时,她也有些动摇,但这份动摇却在对方绅士有礼,温润不越距的态度下,让她觉得惭愧,诚然,就连那些话本当中的精怪都勇敢的超脱世俗的观念和人相爱,她又为何因为一个门第而止住步伐?
大不了她以后也成为一个有钱人,那样不就门第登对了?
林茗要是知道孙月珍心中所想,估计得伸出大拇指称赞一番,毕竟这个时代的人能有这份此想法,勇气一点也不比现代那位说自己就是豪门的女星少了。
孙月珍不知道的事,就是这样一份勇气,自己还真的成为了鼎鼎有名的名人,当然口袋里的银子自然也不少,到那个时候还有谁不知孙掌柜的大名谁怕是会被人鄙夷一番。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孙月珍正在想,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委婉地将自己的灯笼藏咋哪里告诉舒公子?
当然她肯定不能藏在太明显的地方,要是被其他人找到了该怎么办?
可万一藏的太隐蔽了,舒公子到时候找不到怎么样?
甚至她还不知道舒公子会不会去找她的灯笼,更不知道要怎么讲自己在灯笼上做的标记告诉舒公子。
林茗见孙月珍一副愁眉锁的样子,宽心道:
“你放心吧,一会我帮你。”
孙月珍顿时一愣,目光有些疑惑道:
“你帮我干啥?”
林茗挤眉弄眼道:
“还能帮什么,自然是让舒子朗找到你的灯笼了,难道你不是想和他一起放河灯?”
孙月珍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看了看周围的人,见没人注意他们,又见月老还在宣读藏灯笼的规则,她这才小声道:
“你小声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茗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心里想的都快写在脸上了,她要是还不知道岂不是瞎子?
不过知道人家害羞,林茗便也同孙月珍窃窃私语道:
“我当然是知道的,我还知道你不想和其他人放河灯,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让舒子朗去找你的灯笼是不?”
孙月珍面上十分惊讶,仿佛很意外于为何林茗将她心里想的都猜出来了。
林茗见人一副神奇的目光盯着她,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面上顿时十分得意道:
“我猜的没错吧?放心,要你担心的是这样,我准能让你和舒子朗一起放河灯。”
孙月珍显然十分听信林茗,见林茗如此保证,顿时眼前一亮道:
“真的吗?”
林茗用手拍拍胸脯道:
“你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孙月珍一想,她虽然和林茗相识没多久,但对方答应她的好像都做道了,比如帮她和娘说情出来逛夜市,比如帮她遮掩容貌,这些都做到了,于是孙月珍当时就欣喜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先谢谢你了。”
林茗挥挥手道:
“好说好说,举手之劳,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
孙月珍顿时笑道:
“嗯,咱们不用说谢。”
二人在那聊的起劲,却不知道在她们身旁,却有一个目光不是很友善的人一直瞪着她们。
此人正是方才内涵二人花里胡哨的那位出手阔绰的小姐何咏珊。
何咏珊是何家的小姐,何家又是丰县数一数二的富商,家里的铺子遍布街道两旁,主要从事车马生意,也和镖局有些生意上的合作,其中丰县的码头除了李师爷的人手之外,何家也是为数不少的可以在码头运送私人船只的那个。
由此可见,何家自然是有钱,或者说整个丰县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了,但因为家中经营车马生意,子嗣又大多都是男子,何咏珊却是何家唯一的一个女娃,可见她在何家收到的待遇自然是十分的受宠。
或许也是因为如此,何咏珊却是对自家父母定下的婚约十分地不情愿,觉得自家那些个个哥哥已经够糙了,她不想再嫁个同样糙的男子,她更喜欢书生气的男子。
所以这回乞巧节,她才偷溜出来,带着丫鬟以及一大袋银子,出来参加这个花灯会。
然后又生怕自己抽不图案,硬是用二两银子换了其他人的图案。
她虽然钱多,但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这个花灯会是由县里的布庄主持,也提前打听了奖品,所以特地将价格定在二两银子。
然后在让丫鬟去找那些和她不一样图案的女子将图案买过来。
虽然有些人觉得要是被抽中了图案,没准有价值四两多银子的奖品,但又害怕自己万一没被抽中,眼前的二两银子岂不是也没了?
所以她丫鬟问了些人,自然有人稳重起见,愿意用图案换二两银子的人。
而等到问不到还有其他更多的图案之后,她手里的图案也集齐了,这样不管是哪个图案中奖,她都能当玉女。
到时候她一定能靠自己寻找到如意郎君,而不是嫁给一个没见过的莽夫。
原本她以为自己必然很受男子的欢迎,谁知道上台之后却发现,自己的风头全都被一个打扮地奇奇怪怪地女的抢走了。
向来都是被捧着溺爱,众人焦点的何咏珊顿时心中不服气了,认为对方必然是故意打扮成这幅模样,就为了吸引众人的注意。
虽然她觉得底下那些男的也不咋滴,看起来也各个像是莽汉,但也有几个一身书生气的男子,可这些人都被那个心机打扮的女的抢占了注意,她心中自然十分不悦。
于是就开口说了几句话想要灭一下那女子的威风,最好让她也不开心,谁知道那人还有个同伴!
这一下子就显得自己势单力薄了,早知道她就没个图案都集齐两张,让红儿也上来,就不信她和红儿一块还能输了阵仗?
她不说话,但越看那两人谈笑风生的模样,心里越是堵得慌,想到自己这次偷跑出来,万一没寻到心仪的男子,回去难道就嫁给那个没见过的莽夫了?!
何咏珊实在不甘心,于是就一直瞪着抢了她风头的孙月珍,连带着林茗也被瞪了进去,毕竟方才林茗也帮着孙月珍膈应何咏珊,敌人的朋友自然也是敌人了。
这时不知是不是何咏珊没有杀伤力的瞪眼珠子神情吸引了些男子的目光,就听从底下传来一个声音:
“左二姑娘你的灯笼标记是什么?”
第678章 一家子奸诈狡猾
“左二姑娘你的灯笼标记是什么?”
何咏珊一听,顿时面上一阵欣喜,随机就故意将声音飘道了正交谈的孙月珍以及林茗那边:
“小女子花了朵莲花,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意。”
她家一群大老爷们糙汉子能养出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子,可不是出淤泥而不染吗?
加上何咏珊又喜欢书生,此时不咏诗更待何时?
她这话一说,倒是将底下一部分读书人吸引去了些目光,那些人见之前没注意的左二姑娘,竟然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顿时都感兴趣了起来。
何咏珊心中得意,然而看向孙月珍二人那边时,却见二人根本不搭理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顿时心里又不痛快了,就听她问道:
“左三姑娘,你画的是什么,不妨告诉大家伙,免得一会没人找到你颜面无光。”
这话说的太直白,就连台下的男子都听出了丝火药味,要不怎么说人天性就八卦,不分男女呢?就见台下的那群男子,一听着火药味,不仅没劝着些,竟然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的。
于是就听见人说道:
“是啊,左三姑娘。左二姑娘说的对,你画的图案是什么图案?让我们大家伙知道一下,心里也有个数啊。”
林茗听着底下的起哄,心想好歹这些人没直接问姓名,而是一口一个左三姑娘地叫着,估计是要等人找到了灯笼才有资格问姑娘芳名,这一点还不错
然而孙月珍本人却觉得这群大老爷们着实有些烦了,就听她道:
“花灯会本就是凭缘分,要是人人都来问图案,那岂不是作弊?再说了,就算问道了找到了,那也不算缘分。”
这一句话,就将下面那些本来还兴致冲冲地男子们给浇了头冷水,那几个先前叫的起劲的人顿时面上有些讪讪然起来,林茗心中暗叹果然是个直女,这拒绝的意思要不要这么明显?
然而林茗二人没有主意的是,那位最先开始起哄的男子,听孙月珍如此不给面子,顿时面上闪过被驳了面子的丢脸神色,转而看向孙月珍的目光有些怨毒。
好死不死的,这人还是李师爷手底下一个不太受重用的打手,乞巧节李师爷手里的那些恶霸都歇了手,此人来参加花灯会原本也是想找个貌美的姑娘自己享受一回,但谁知道却被人如此落下面子,他看着孙月珍一副外地人的模样打扮他从来没在丰县见过,心头冒出了个狠毒的计划。
今天本地人他们动不得,周围几个县里的人他们也动不得,但这种来自偏远异域的给脸不要脸的女子他却不在怕的。
反正那些异域女子流落到中原地区的,哪个不是被卖来当妓子当戏子的?
想必这女的也是一路人,面上装什么清高不还是那些达官贵人的玩物?
随后此人就再次确认了一番孙月珍的长相,就混入了人海,往春望楼跑去。
却说李师爷那头从沈家摊子离开之后,确实是去了春望楼,不过没多一会,就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呼和声道:
“让我进去,我是李师爷的贵客,你们拦着我不怕我去告诉李师爷?”
此人便是满着赵高偷偷来春望楼的赵大勇,原本赵高怕惹得李师爷不喜,就不让赵大勇来春望楼,但赵大勇又怎么会放着这么好的福不享,在客栈里待一晚上?
所以他就借口去素梅房里看她,实际上确实来了春望楼快活,他可是听说沈家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也就是说他最多只能在丰县逗留一晚上。
赵高考虑的问题,赵大勇觉得根本就不算个事,毕竟李师爷是什么样的人物,还能被他吃穷了去?
再说,依他看,这春望楼的老鸨根本也没有向李师爷开口的担子,反正画的不是李师爷的钱,他又怎么会生气不喜?
所以赵大勇就来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昨天还对他恭敬有礼的这些小二,丫鬟,竟然会不让他进去。
李师爷听见赵大勇在楼底下嚷嚷,随后就听见门口有人敲门道:
“师爷,楼下那位赵家的赵大勇想上楼里,你看要不要让他进来?”
说话的人自然是老鸨,虽说这楼是老鸨的,但只要李师爷在这里,基本上什么事都得问问李师爷,更别提那个姓赵的原本就是李师爷的客人。
虽说以前也有过,李师爷利用完了人,翻脸不认人的情况,但老鸨出于考虑还是来问了问李师爷。
李师爷此时正在兴头上,一听是赵大勇那个成事不足的废物,当下也没了兴致,就对着外面道:
“给他赶走。”
说完之后,李师爷又怕之后要利用上人家,于是就又加上句:
“别说我在这里。”
老鸨的声音倒像是见怪不怪,就听她声音平稳道:“是。”
又要将人赶走,又要说李师爷不在这里,那这个当坏人的也只能是春望楼了,老鸨面上虽然没有波澜,但却对赵大勇之前在春望楼门口提到的沈家更加好奇了起来。
说到底这个赵大勇也是因为沈家才得力摄影上回的优待,这回估计是给人利用干净了,套到了想套的话所以赶人,但让她意外的是,后来李师爷加上的那句说他不在的话。
这是个什么意思,老鸨自然很清楚,这说明虽然李师爷不想见赵大勇,但没准赵大勇之后还有用处,所以不让她直接说赶人是李师爷的意思。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自然都是因为那个沈家了。
所以那个沈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她怎么从来没听说?好像当时那赵大勇说的是,他和沈家都是从丰县下属的小镇上来的,也就是说不是本地人?
可那些小镇能有什么厉害人物?
这样想着,老鸨就到了春望楼的门口,那赵大勇此时还在和门口的人强辩甚是口头威胁,见她到了,面上气愤道:
“老鸨你来的正好,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我可是昨天才来过,李师爷还说我是贵客的你忘记了?”
老鸨心中已经想好了对策,就听她面上笑道:
“老奴自然识得赵公子你,手下的人不懂礼,还请赵公子多担待。”
赵大勇原本心里突突的火气,顿时被老鸨一口一个赵公子给叫的消了气。
但赵大勇气是消了大半,可又觉得既然认得他为什么不请他进去还在门口站着干什么?
“那你还不请我进去?!”
赵大勇没好气地问道,然而却见老鸨那头一脸赔罪道:
“不是老身不让你进去,而是今日春望楼有贵客包场了,里头的人可是从宣州来的,就连李师爷也要让几分薄面,老奴这不是怕将人得罪了,再招待赵公子,之后李师爷怪罪到赵公子头上吗?”
赵大勇一听,原来还有这事,不过他来的路上好像确实看见许多其他县的人,说话的口音都和这里不一样。
赵大勇想问那个贵客是谁,但又觉得人家既然是贵客,估计问了也不会告诉他,没准还是哪个当官的,哪个当官的希望自己上妓院的事被传样出去?
但就让赵大勇这么回去他又不乐意,就见他指着里头可以看到的其他人道:
“那些人为什么可以进去?”
老鸨知道赵大勇不是本地的,并且才来丰县没几天,于是就解释道:
“这些人本来就是那位贵客请来一同玩乐的客人,老奴这也是奉命行事,赵公子你看……”
这意思自然就是想让他回去了,赵大勇没想到自己溜出来一会竟然还吃了个闭门羹,心头顿时直呼倒霉。
既然进不去里头有什么贵客,他自然不想呆在门口吹冷风,于是赵大勇就往回走。
但走到半路上,赵大勇又觉得,好不容易溜出来一趟,什么也不做就回去岂不是太亏了?
可他身上也没多少钱,喝花酒肯定是喝不了,原本可以免费去春晚楼快活一晚上谁知道没去成?
“来来,各位客官各位姑娘,瞧一瞧看一看,本店现有三十个今年花灯会玉女同款花灯,未嫁的姑娘买了,能早日寻到如意郎君。”
这个什么同款灯笼赵大勇听不太懂,又听见对面的一个灯笼摊子也有人叫买到:
“来来来,客官瞧一瞧看一看,本摊子上有三款本届花灯会玉女同款灯笼,买到就是赚到,能和玉女一样有福气有运气。”
春望楼回道悦来客栈正好要经过丰县最热闹的一条街,而这条街正好离沈家的摊子只有半条街加上个转弯的距离,不过此时的赵大勇还不知道沈家的摊子在哪。
他一直以为沈家就是个卖灯笼的,现在听着那些买灯笼的如此叫卖,还一口一个花灯会玉女同款式的灯笼,不仅仅如此,竟然不多久就更多客人去那些摊位上挑选起了灯笼。
看起来生意竟然是又好上加好了,赵大勇见此,不由想到了沈家的摊子的情况。
难道沈家也是以为这个花灯会玉女,所以才打算卖灯笼的?
能赚到银子吗?
赵大勇就听道:
“确定是今年花灯会选中的玉女同款式灯笼吗?”一个年龄二八模样普通的女子向着那个叫卖的摊主询问道。
“是真的,小老儿的儿媳方才刚从花灯会回来,这款灯笼确实和台上一位玉女的灯笼款式一样,而且那位玉女还生的十分貌美如花,和姑娘不相上下。”
前半句摊主自然是没说慌,但后面那什么玉女的模样倒都是为了生意编出来的。
随后赵大勇就见哪个摊主将原本不过二十几文钱的灯笼,活生生地卖贵了十几文。
那个女的竟然还买下来了,这一现象,顿时让原本觉得沈家估计这回亏钱的赵大勇不确定起来。
难道沈家也是图这个花灯会玉女灯笼才去摆摊卖灯笼的?
想到沈家一家都十分狡猾,赵大勇顿时心中信了几分,看着那个摊主连续卖掉了好几个灯笼,赚了不少钱,赵大勇心中顿时眼热起来,也更责怪沈家为什么不早将这个花灯会告诉大家,就这么想吃独食?
好歹赵家这次来丰县也是为了帮沈家办事,沈家倒是好,有了赚钱的法子,竟然不告诉赵家故意瞒着他们,这一家子人都奸诈狡猾!
这样想着,赵大晕就拦住了一个路人,问道:
“花灯会在哪条街?”
那被拦住的人就是一脸不耐,心想又是个来凑热闹的乡巴佬,但见赵大勇的脸色不好看,也就随口回答道:
“花灯会在西边那条街上。”
赵大勇不是没看到那人面上的鄙夷,于是对方回答之后,他就脸色不好看的往花灯会那里去。
想到他在春望楼受到的待遇,赵大勇不由觉得这些人就是势利眼,他要是有钱一定要让这些人都匍匐在他脚底下。
随后赵大勇又想到了沈家,那家人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赚银子倒是有一手,要是沈家手里的那些吃食是赵家的就好了。
想到这里赵大勇不由咬咬牙,就往西街那里寻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花灯会到底是什么来头,究竟为什么这些买灯笼的人能因此赚到那么多钱。
此时的花灯会月老刚再次宣读完了规则,就要敲锣打鼓,清整条街的场,除了本就是在街上开店的人,其他地方不允许有男子进去,只允许手里拿着灯笼的女子进去。
等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之后,所以女子藏好了灯笼出来,才是男子进去找灯笼的环节。
所以正巧的是,当赵大勇找到这条街的时候,孙月珍以及林茗正好刚刚进街,赵大勇这才没有碰上林茗二人。
当然,就算遇上了,此时的林茗面上蒙着手帕,赵大勇也不会认出来。
正当赵大勇和四周的男子询问打听花灯会时,已经进入街区的林茗孙月珍二人,一顿狂奔,等走到了无人的地方,孙月珍这才有些兴奋地问道:
“我们把灯笼藏哪里啊林茗?”
还没等林茗回答,孙月珍又是问道:
“还有你刚才是怎么和舒公子说的?”
第679章 灯笼心理学
“还有你刚才是怎么和舒公子说的?”舒公子会来找她的灯笼吗?
不过后半句没问出来,女儿家还是要矜持些的。
林茗看向孙月珍一副忐忑的神情,自然知道对方心中在担心什么,于是就打包票道:
“放心吧,我办事妥妥的,我们这就赶快去藏灯笼吧,一盏茶的功夫可是很快的。”
一盏茶相当于半个小时,但花灯会现场也不会用茶是不是凉了作为评判,所以就用燃香代替,一炷香的时间是一刻,一盏茶便正好是两柱香的时间。
此时花灯会主场台子上已经点燃了香,那赵大勇听人说了规则之后,看向那香显然才烧没一会,心中顿时后悔没早点来,怎么样也能一睹那些姑娘们的芳容。
自己没去成春望楼也就算了,竟然连看看姑娘的机会也错过,赵大勇心中顿时觉得十分晦气。
再说这头,林茗找附近的店家买了几个纸折的鱼旗,舒子朗是因为吃酸菜鱼才遇上孙月珍,这指路灯自然得和鱼有关。
她刚才其实也没和舒子朗说什么,先是问了对方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对方说没有,她才说底下太多人歪瓜裂枣要抢孙月珍的灯笼,但她没有中意的,既然舒子朗没有喜欢的姑娘,一会正好去找孙月珍的灯笼,省的灯笼没人找到让人女儿家难堪。
舒子朗考虑了一下就欣然答应了,还简单商量了一下到时候的记号,林茗自然功臣身退和孙月珍一块去藏灯笼。
林茗和孙月珍只要先找到藏灯笼的地方,到时候再将沿路的地方,插上一个鱼旗作为记号,相信凭舒子朗那一副聪明相,必然知道怎么寻。
二人先是去了一些常见没多少人注意的场所,却见那些地方全是人。
孙月珍还想着直接藏到人家的店铺里,给些铜钱让人不要说出去。
这样灯笼依旧是在这条街里,也不算犯规。
可这样的行为在林茗眼中无异于自爆,毕竟孙月珍可以给些铜钱让人老板保密,但其他人同样可以给些铜钱让人老板开口,只要对方给的价钱多与孙月珍给的两倍,老板再没有原则些,基本上就没有守得住的秘密了。
林茗匠想法告诉孙月珍,而人瞬间有些迷茫了,眼见其他人随意找了个地方就“藏”好了灯笼,有些人信奉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直接讲灯笼大剌剌地挂在街边的杆子上。
还有人直接扎堆藏,更有甚者,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跟着那几位被选中的玉女,手里拿着和人同款的灯笼,人家选哪里她们就选哪里……
看到这里林茗终于懂了为什么总共只有半小时的藏灯笼找灯笼的时间,估计也是因为大部分的玉女藏灯笼的周围附近都会出现大量的灯笼,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到,所以要想知道那一片区域有玉女灯笼实属简单。
只不过难的是,从一群几乎款式相同,记号杂七杂八的灯笼里面选出自认为最有可能是玉女灯笼那一个,当然也不一定所有人都想找玉女灯笼,所有人多想要那一份奖品。
但必然大部分人是这样的选择,毕竟能成为打败了一众对手挑选中灯笼的那一个,必然也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眼见好几位玉女都已经藏好了灯笼,而那些藏的不隐蔽的人,周围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同款以及非同款挂满。
这让林茗似乎是看到了前世的一些十分相似的现象,比如一旦哪个女明星以美貌出名,江湖上很快就会出现各种各样以同款脸型同款五官为基准的整容脸。
有些人整的成功,能有八九分相像,有些人失败,只有一两成,有些人整残了整成四不像。
想必那些人的想法,和如今现在跟着一块挂灯笼的人想法类似,不过整容得付出更大的风险,当然成功之后,收获也更显著罢了。
甚至一开始还有不少人跟着她和孙月珍,有明目张胆的也有悄悄跟着的,要不是她跑得快,带着孙月珍将人甩在后头,估计现在她们两人后面已经跟着一串人了。
此时靠后的街区还没人,所以二人走起来倒是不用担心后面有人跟着到时候暴露自己灯笼的地点。
“林茗你说那些女的是什么心态?自己藏自己的就好,还跟着我们做什么?”
孙月珍毕竟没有林茗的体力,一时间跑狠了,就算现在走了小半节路还是没有缓下来。
林茗随口答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觉得和别人放在一起容易被人挑选中吧。”
孙月珍当时就翻白眼道:
“被人挑选中又怎么样?谁知道挑选到的人是个什么人?万一不是个好人呢?万一只是跟着人家挑的呢?这样也算缘分?我看那些人脑子都坏掉了。”
林茗笑了笑,心想她说的话也有道理,现代不也有很多人同样如此?
为了和别人长得一样更受欢迎更加容易被挑选中而去整容的,最后吸引的人也只会是跟风盲从的人,而大多数追捧者,也必将是只看表面的肤浅的人,到了最后那些原本是为了找到如意郎君的人,却发现根本不知道那些选择自己的人,是因为那张转变过后的脸,还是因为她们的内心。
但整都已经整了,再也回不去,所以这种来源于内心的自卑自疑也将伴随容貌尚存的每一天。却不比一开始就做自己,真实诚实地活在世上等待着属于自己的缘分那些人活的自信洒脱。
就如同那些跟着藏灯笼的人,虽然知道自己跟着别人藏灯笼,假如被人挑选中了,或许对方一开始并不是想挑她的灯笼,只是想挑玉女的灯笼,但为了被人挑选为了让自己显得受欢迎有人青睐,也依旧会跟着别人藏灯笼。
就是不知道那部分人如果等到了本意并不想挑选自己灯笼的男子,心中的感受究竟是如何了。
因为她被老天挑选中,她自然不知道那些渴望关注的人内心是什么感受,或许他们被他人的获得蒙逼了双眼,或许他们的内心也只是更加简单地想要拥有那份被人喜爱青睐的快乐。
所以她不是那些跟着别人的人,自然没有如果她是那些人,她会怎么做的假设。
“我们藏自己的就好,不管别人。”
孙月珍想想也是,反正跟风的事情也不少见,她不是也抢过市集里降价的蔬菜鸡蛋什么的?
“你说的对,不过我得补充一点。”
林茗看向孙月珍正色的目光,挑了挑眉道:
“哦?补充什么?”
就见孙月珍笑道:
“那就是虽然她们跟风也不算是件坏事,但为了跟风给咱们追成小狗一样就是她们的不对了,所以我认为,没影响到其他人的时候不算坏做坏事的跟风咱们可以视而不见,但不顾他人的感受,甚至有些人为了自己伤害别人就是自私,这是不对的。”
没想到这妮子还懂这些道理,林茗心中也很认同这个说法,但面上却笑道:
“什么叫给咱们追成小狗,只有你好吧。”
孙月珍顿时不乐意了,二人打闹起来。
一直走到了没多少人的地方,林茗看着河边,瞬间又了一个主意道:
“我们把灯笼就放在这里吧?”
孙月珍一愣,有些纠结道:
“可是月老说不要放在水里,万一咱们的灯笼给吹到水里面,被发现了可是要算作弊的。”
林茗却道:
“咱们放远一点,有了!咱们直接挂在河边那艘船上,这样指定吹不走,人家估计还以为是船家挂的呢!”
孙月珍一想,确实可行,月老只说不允许放水里,但却没说允许挂船上,只要有船家给作证就算一会真的刮大风吹水里了,她们也不算作弊。
之后二人就好一番麻烦,先是林茗将孙月珍灯笼里面的灯给灭了,免得船家在河里太显眼,随后又好好观察了一番周围没人,这才招收将船家叫上岸边,孙月珍给船家了三文钱,让其将自己的灯笼挂在船上,林茗又递上了个纸折的鱼旗,给插在了船家船头上。
此刻没有人坐船,船家当然愿意多赚几文钱,就按照二人的吩咐将船又开到了河中央停着,再林茗二人看来,和她们来的时候一摸一样,加上灯笼的灯被她们熄灭了,这艘船就更加不明显了。
等孙月珍藏好了灯笼,又突然想起林茗的灯笼还没藏,但现在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顿时看向她急道:
“林茗你的灯笼要藏在哪里?”
林茗刚要回答,却见这时一群女子,正往这边来,她怕被人发现船家的灯笼,于是就拉着孙月珍回到了岸边,将手里的一把鱼旗给了孙月珍道:
“有人来了,你现在去将鱼旗插在沿路的不显眼的地方,到时候舒子朗就会按照这个鱼旗找到你的灯笼。”
孙月珍又问道:
“那你的灯笼怎么办?”
林茗看了眼马上过来的一群人,想了想道:
“我现在手里有灯笼,她们就知道我还没藏,这些人刚才在台上见过我,一会可能会跟过来,你要是跟着我两个人目标太明显,你先去插鱼旗,我甩开她们,将灯笼藏好之后再去街头和你汇合。”
想了想确实没多少时间,又看了看明显就是往她们这里来的那些人,孙月珍顿时决定道:
“那好,就这么办,咱们街头汇合。”
不到时间藏灯笼的女子是不能出街的,为了防止有人将藏灯笼的地点提前告诉别人。
但其实林茗想说,这点规则改变就难不倒她。
瞧她轻轻松松就用这样一个妙计,还不是依旧成功告诉舒子朗孙月珍的灯笼在哪?
想到这里,林茗心中一阵得意,腿上的速度也就更加快了,谁想到后面这群人竟然追着她不松口了,看着一个个地斗都用了九牛二虎只力,怕不是将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就为将灯笼和她挂在一起?
此时此刻的林茗突然就仿佛感受到了,前世那些女明星看到有人整成自己模样的感受。
这感觉让人哭笑不得又十分无语,难不成是其他人都已经藏完了,所以现在逮住她一个漏网的,就死命地追?
林茗不知道的是,她猜的却没错,大部分玉女灯笼都藏完了,而且无一幸免的全被各种各样的灯笼围绕着,就算不围绕,在那些灯笼的周围,出现灯笼的几率也更加大些,所以这显然已经不是躲猫猫的游戏了,而是凭运气的游戏。
答案就在这一群灯笼里面,谁运气好找到那个正确的灯笼,必然就能得到奖品,以及和佳人放河灯的机会。
虽说被抽中玉女灯笼的女子,大多都是长相平凡普通的女子,但被抽中了玉女本身就是一种光环加成,站在台上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照着在普通的女子,也能引起一群男子的追求。
加上古人还迷信,现场这么多人还能抽中玉女签的姑娘,那运气必然是很好,自然就更加受欢迎。
当然,这个现象在林茗那里,还有一层现代经济学心理的解释,比如包装心理学,比如广告心理学,一旦站上台子,就先当于附加了广告效应,只要不是长的吓退百万雄师的那类,必然都会出现一群追求者。
所以也难怪,其他没抽中签的人,很大一部分都跟着抽中签的人,毕竟如果大部分男子都想最终站在台子上取个好彩头的话,那那些单独藏灯笼的人,势必就更大可能无人问津。
所以有些人估计一开始不想跟风,但因为那些跟风的人多了,将那二十个玉女灯笼的踪迹暴露地太明显,将整个藏灯笼的市场都破坏了,其他一些人为了避免自己的灯笼无人问津面上不好看,最后也只能一块跟风。
也就导致这群嫌前面挂的灯笼太多,自己的灯笼没机会的人,在看到了这里还有一个没有藏灯笼的林茗之后,才会一个劲地追。
毕竟现在时间没多少了,大家都知道她就算跑也跑不了多久。
第680章 做人不能太奇葩
毕竟现在时间没多少了,大家都知道她就算跑也跑不了多久。
所以此刻虽然那一群十几个人都跑的气喘吁吁,但却没一个中途放弃的。
林茗看见这些人的执着,当时就震惊了,这些人有这精神,在现代搞不好各个都是长跑运动员,潜能都激发出来了吧?
没办法,林茗只能继续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好在她一开始的速度也不算是极限,只不过为了护住自己的灯笼,现在她哪里还顾得上灯笼不灯笼的,要是被这帮子人追上了,她估计就里被一群灯笼包围不远了。
于是她十分果断地将自己的灯笼噗地一下,吹灭了里头的灯芯,然后随后就挂在了背后,潜力向前面开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了显眼的灯笼,还是林茗的速度再次提升的原因,不到几分钟,她就成功跑到了一个没有店家的巷子口。
这个巷子口摆放着一些凌晨倒夜香的桶,夜香当然就是那个什么五谷轮回物了。
看到这里,林茗瞬间眼前一亮,她怎么没想到,还有什么地方比这种地方更加保险的?
她回看了看身后,果然还无人追上来,于是她就立马闪身进了巷子里,越往里面,那气味就越明显。
一般人到了这个时候,估计会立马掉头就走,反而林茗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诡异地兴奋表情。
不要误会,她不是变~态,只是这个地方越是没愿意来,就于是说明一会只要她将灯笼放在这里,绝对不会有哪个不长眼不长脑子的人往这里走。
毕竟岁数大家也有为了奖品来的,但她这个灯笼单独一个,周围几十米都没有一个灯笼,可能是玉女灯笼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那些来寻找爱情的人,必然不会玩这里走,而为了奖品而来的人,又必然会挑灯笼聚集的地方凭运气做选择,所以她将灯笼放在这里,绝对很安全!绝对没有人能找到!
一想到,那两匹布马上就是自己的了,林茗顿时十分激动,就连周围惹人厌的气味都淡了些。
知道自己暂时安全,那些人估计正在外头找她,林茗便来来回回对比了不少地方,因为那月老说的,不能再灯笼上盖着任何遮挡物,否则算是作弊,来来回回说了三遍,她就是得了失忆症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所以最后林茗还是选择挂在了巷子里廊檐底下一根木头上。
这个地方本来就没人会来,在加上她还将灯笼里面的灯芯熄灭了,保准就算有人往里面瞄,也看不到灯笼的亮光。
林茗心中得意,虽然月老没说可以将灯笼的灯熄灭,但也没说不可以。
到时候,她就说自己灯芯放少了,灯笼自己燃尽熄灭的不就行了?
然而林茗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番计较,竟会在某人眼中成为确认的理由。
等林茗将灯笼放到了一个最隐蔽的地方,并且将自己做的标记尽可能不外露的情况下,这才拍拍手打算离开。
她还没出巷子几秒钟,就耳朵一动,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里头还夹杂着许多女子呼和喊累的抱怨。
林茗抽了抽嘴角,顿时心里为这些姑娘们捏了把汗,她估摸着些群人前半辈子跑的步加起来都没今晚上多吧?
毕竟古代女子深居浅出的,尤其是未嫁人之前,能跑的机会更是不多,好在这条街除了那些开店的,就没有男子,否则这些姑娘们岂不是得破坏了形象了?
想到这里,林茗顿时笑了笑,手中一晃就又出现了一个灯笼,这个还是她老早之前,还没到乞巧节那天在摊位上面买的,当时是想带回去给许家三兄妹的,毕竟乞巧节怎么说也是个节日,虽然说他们三个才屁点大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但买几个灯笼带回去也算真的将人当当作一家人,而不是下人丫鬟的。
谁能想到,这灯笼现在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她现在手里没灯笼了,被身后那帮子女的看见了,估计肯定会在这附近找她的灯笼,万一有人和她一样重口味往那个巷子里找,她岂不是就白花了这份心思?
所以她势必要找个灯笼骗过身后的人,好巧不巧的是,方才她在众人面前,将自己的灯笼给熄灭了,于是身后这群人一看见林茗,在看见她手里有一个没点燃的灯笼。
顿时都以为她还没藏灯笼,于是便都一窝蜂地涌了上来,那场面给林茗看的,就觉得这十几个人基本上就和千军万马似的吓人。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即使灯笼已经藏好,但林茗还是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可怕,再加上她也得将人引地远一点,否则一会要是有不长眼的人闲逛到她灯笼的真正藏身之处,那岂不是就不好玩了?
于是林茗操着胳膊腿,就继续溜起了身后的这帮子女的,只不过这次的速度她没再挑战众人的极限。
而是放缓了些速度,身后的人还以为林茗也没力气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的。
一直到林茗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远处传来了月老熟悉的敲锣声,她知道是时候了。
于是在身后众人各个气喘吁吁,一个个惨白的跟着她过来之时,林茗突然在原地站定,还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隔着一个手帕对着众人道:
“停停,各位姐姐妹妹,你们也太执着了,既然现在已经时间到了,我也不跑了,就挂在这里,你们随意。”
随后,闵希一副无奈叹息的模样,就将自己的灯笼随意地挂在了自己旁边的一丛草丛上。
众人见林茗竟然这回如此轻而易举就投降,顿时有些迟疑,好在林茗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太随意了,于是就装模作样地摆弄起了草丛上面的灯笼,一边摆弄一边自言自语道:
“诶呀,这里的位置好像太偏僻了,要是一会没人来怎么办?”
“诶呀,你们待会可不要挡着我的灯笼。”
这三言两语的,让原本还有些愣神迟疑的众人,顿时眼中精光大盛,不出几息,众人便再次一拥而上,将林茗本人挤到了一边,而那些人哪里顾得上她方才说的那些话,恨不得直接将她的灯笼挤到草丛里面去才好。
林茗见此不由抽了抽嘴角,见没人注意,便一溜烟跑路去找孙月珍汇合去了。
要问她为什么要跑路,那不是废话,她的灯笼方才是熄灭的,所以一下子没人发现样式变了。
但她自己也不能确定,人群中是否有人记住她灯笼的样子,要是这些人回过神来发现那个没亮的灯笼不是她原本手里拿的灯笼,岂不是于她不利?
既然如此,她不赶快跑路岂不是傻子?
不过被人发现灯笼被调包这一点,其实林茗完全不用担心,一是因为此时已经没有时间了,每个人都想着找一个显眼的好地方,在找个好角度将自己的灯笼最美的角度展现出来,以便到时候被人挑选。哪里还有时间去管林茗的灯笼是否是真的?
二来则是因为,这群姑娘们刚刚经历了人生头一回女子八百米赛跑,各个都小脸刷白,眼看着就有好几个马上快要站不出了,要不是藏灯笼的信念支撑着她们,估计大半人都倒地累晕过去。
这边林茗跑啊跑的,终于在靠近街头的地方,找到了正在插鱼旗的孙月珍,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还看不见花灯会的主场台子,不过前面一个拐弯就能看见了。
眼见孙月珍还要走到拐角插鱼旗,林茗顿时叫住了她道:
“孙月珍。”
孙月珍一听到林茗的声音,脚步顿时就停住了,就见她转身看向林茗欣喜道:
“林茗,你的灯笼藏好了吗?”
林茗点点头,将人叫了过来,孙月珍还想说她要赶紧插鱼旗,毕竟方才已经有人敲过锣,只剩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要是不赶快将记号做好,万一到时候舒公子找不到她的灯笼怎么办?
(之前搞错了时间,一炷香是五分钟,一盏茶是十五分钟,前面已经不能修改,就改在这里了,抱歉。)
林茗见人犹豫,顿时跑上前道: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你不想想,前面其他人就能看见了,你这不是等于告诉其他人,你的灯笼就在船上吗?”
孙月珍顿时面色一震,对啊!她光顾着想舒公子了,却忘记还有其他乌泱泱的不少男子也参加花灯会,万一舒公子还没找到,被其他人先找到了怎么办?
于是孙月珍看着手里还剩下的四个鱼旗,顿时像烫手山芋一样,插也不是扔也不是。
随后孙月珍将目光看向林茗,林茗挑眉道:
“看我的。”
随后林茗就将剩下的几个纸折的旗帜放到了二人路边,然后摆出了一个箭头的标志,指引着前面的其他旗。
就算被人看了,大家也只会以为这是熊孩子在路边瞎玩插上的旗,不会放在心上。
如此,孙月珍既不用担心手里的这些旗用不完拿回去暴露自己,又不怕一会舒公子找不到前面的标志了。
大功告成之后,而人看着路面上已经基本没有女子的情景,知道大部分人都已经藏好了灯笼早就出去了,当即就决定她们也赶快出去。
二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聊着天。
“对了林茗,你的灯笼藏在了哪里?”
林茗给她找了个那么好的位置,她不由好奇起林茗自己会吧灯笼藏在哪里了。
见孙月珍满脸好奇的模样,林茗顿时神秘道:
“保密,天机不可泄露。”
孙月珍顿时有些不甘道:
“连我也不说吗?”
林茗想了想点头道:
“那是当然,要是你说出去,岂不是有人和我抢奖品了?”
孙月珍刚想反驳说她绝对不会说出去,一听到林茗接下来的半句话,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道:
“难道你不想让人找到你的灯笼?”
林茗反倒是反问道:
“这难道不就是个藏灯笼的游戏吗?不想让人找到自己的灯笼才是正常的吧?”
孙月珍顿时被林茗说的哑口无言,好像也确实是这样,但她又觉得自己好像被林茗给绕进去了,总之一时之之间有些混乱,不知道到底该让人家找到自己的灯笼,还是不然人家找到灯笼。
林茗见孙月珍自己在哪纠结,没继续追问自己的灯笼,这才露出了得逞地微笑。
说实在她不是怀疑孙月珍会说出去,主要是她觉得要是将自己灯笼的藏身之处告诉孙月珍,估计她从今往后都不敢直视她了。
做人可以特别一点,但不能太特别,否则很有可能会被人认为是奇葩,这样会有碍于友情的发展滴。
虽然她将灯笼藏在倒夜香的地方却是有些奇葩……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二人一直到看到了等在终点的人,孙月珍也没能问出林茗究竟将自己的灯笼藏在哪里了。
孙月珍虽然心中十分郁闷,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等到时候有人找到了林茗的灯笼之后再问了。
林茗看到街头往这里翘首以盼的一大片人,顿时谨慎地将自己的面上蒙着的手帕给拉了拉严实,话说方才她跑的那么快,这手帕竟然还没跑掉,不愧是她买的东西,质量就是好啊!
在整理面部的时候,林茗没发现的是,在那群男子当中,有一人远远地站在旁边的一个树下,静静地看着她的方向。
看向她的眼神当中带着数不尽的深沉以及凝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跟着赵大勇,跟到了花灯会现场的沈清。
白日沈母将赵家的事,告诉了些给沈清,虽然沈母说的不多,但沈清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赵家的不对劲起来。
于是他在从摊子上回去之后,就一直观察着赵家的动向,见赵大勇果然鬼鬼祟祟地偷偷溜出了客栈,沈清便远远跟在后面。
当然,赵大勇在春望楼和老鸨说的那一番话,也被沈清尽数听了去。
之后沈清在春望楼和赵大勇之间,选择继续跟着赵大勇,看看他之后和什么人接触,究竟是怎么和李师爷扯上的牵连。
第681章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之后沈清在春望楼和赵大勇之间,选择继续跟着赵大勇,看看他之后和什么人接触,究竟是怎么和李师爷扯上的牵连。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却在花灯会看到了林茗,并且她还参加了藏灯笼。
此时沈清心中很冷,手心也即将凝结成冰的温度,他在树旁审视着对面那个一边走,一边和人有说有笑,面上围了一条手帕的林茗。
他一直清晰地感受到林茗的心不在他身上,但他也一直认为林茗的心不在任何人身上。
所以现在,她这是决定将心放在别人身上,所以才来参加这个花灯会?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清周身都散发出了无尽的寒气,直将周围原本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量着姑娘们的男子们,都给冷地一哆嗦。
“这人是谁?”
“不知道,咱们离他远点”
于是沈清周围的人,便都纷纷退避三舍,走远了些,实在是沈清的气势太吓人,这些人生怕受到波及而已。
只不过外界的看法,沈清却充耳未闻,在某一个瞬间,他收敛了自己的气势,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会因为另外一个人而笑因为另外一个人而不受控制地发怒?
回想起最开始看到林茗第一眼的场景,那时沈母重病,拖着身子为他相看亲事,他看见低着头的林茗,平静如水地默认了这门亲事。
在别人眼中,值得高兴兴奋的亲事,与他而言只是一个任务,他会对林茗好,但也只限于相敬如宾地好,会按照爹娘的意愿娶妻生子,考取功名。
但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
娘的病好了,他却没有如最开始所决定的那样,和她同房,更在原本应该平淡平静的日子里,心不受控制地为她跳动。
而现在身为他娘子的她,却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来参加花灯会。
这让他怎能不怒?
他不仅怒,还恨不得将找到她灯笼的男子千刀万剐,即使现在并没有人找到。
头一次,沈清看着林茗的眼神当中,没有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而是一片沉郁以及冰冷。
难怪即使他不同她圆房,她依旧默认甚至刻意帮着隐瞒,其实她早就做好了有朝一日脱离沈家的准备?
思及此,沈清突然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眼之后,他已经不再看向林茗,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赵大勇的方向。
而这时,正和孙月珍有说有笑地走到街头的林茗,突然想是有所感应一样,调转了目光看向沈清之前呆着那棵树旁,然而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但林茗还是觉得很奇怪,她分明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等到她看过去时,却发现并没有人在看她,难道是她感觉出了错?
林茗又怎么会知道,因为自己贪财的行为无意当中被自己现任丈夫给看见了,对方因此正处于十分不稳定的状态,再多看她一眼,沈清都怕当着众人的面,质问她。
其实如果林茗知道,这件事会被沈清知道,对方会因此这么误会她,就算送是十匹布她都不回来,毕竟对她来说,银子虽然有吸引力,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更加重要。
再说,她现在已经和上一世不一样了,银子对她来说,只是个早晚会挣到的东西,又怎么会对这两匹布如此放不下呢?
只能说一开始是好奇,后来则是被花灯会的规则推到了风口浪尖,如果她当时退出,按照规则她还得赔钱进去,这种损失厌恶她肯定不情愿感受一便。
捡到一百块钱和丢一百块钱的感觉能是相等的吗?
再加上她不是以为沈清回客栈了?虽说沈清回不回客栈,她都不应该参加花灯会,但她早就已经打好了假如灯笼被找到,她就跑路的计划,这个世界只要她想躲,还能有人找得到她吗?
她可是有空间的人!
但现在的林茗显然还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沈清给看到了,她收回目光,看向孙月珍越想越不对,自从穿越过来,她的五感就十分敏锐还没有失误过,于是林茗便又在人群当中搜寻了几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她竟然在人群当中看到了个熟人!
赵大勇!他怎么会在这里的?她记得沈家人出门之前,赵高那边还说不让赵大勇出门,让他照顾刘素梅的。
原本今早上的事,赵家就理亏,沈母走的时候去找过赵家人,说是刘素梅的脚还没完全好,让赵家人好好照顾刘素梅,还说刘素梅的伤势虽然是因为沈家而起,但也毕竟是赵家的儿媳,于情理之中赵家也不该事不关己。
原本早上两家人就算撕破了脸,沈母又这么一说,当时赵高的脸色就黑了,但偏偏沈母说的也合情合理,于是赵高只好黑着脸,答应了沈母。
再加上赵大勇想去春望楼,赵高生怕此举引的李师爷不喜,于是就正好将赵大勇安排去照看刘素梅。
可谁知道,赵大勇竟然表面上照看刘素梅,实则却是偷溜去了春望楼,而李师爷也确实不想见到赵大勇这个废物,自然将他拦在门外。
但这一切林茗还不知道,她在花灯会看见赵大勇显然是意外的,有些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但又觉得自己蒙着脸,身上穿的也和早上不一样,想来赵大勇应该认不出来。
再说就算认出来了,她也不怕,大不了就将手帕掀开呗,反正月老也没说已经成亲的人不能参加花灯会。
到时候她就说,月老事先没讲清楚,她可不赔钱。
林茗还真是猜对了,其实往年两口子来参加的也不是少数,毕竟有哪些刚成亲的正是打得火热的阶段,相伴前来,你藏灯笼我去找,也是一种情。
但像林茗这样单独前来的,还真是没几个,所以虽然没有规则说成亲的人不能参加,但于情于理都不该参加。即使到时候林茗不用反赔钱,但被众人鄙视是一定的,说不准还会被说水性杨花什么的。
但好在林茗心中自始自终没想过要红杏出墙什么的,所以即使脸上挡了一块手帕,也不是作为遮羞布掩盖她真实的内心而存在的。
这样想着,林茗也就没关注赵大勇为什么来,她倒是没有太多疑惑,毕竟这种人连妓院都去,参加一个花灯会找刺激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虽说不怕被赵大勇揭穿,也不觉得对方来此很意外,但林茗还是不由有些同情刘素梅,虽然她知道,这在古代女子的命运里,实在是不可更改的无奈,但想到刘素梅那么善解人意心底善良的一个人,却落得这样一个相公,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她不知道,有的时候,甘愿插在牛粪上的鲜花,其实只是表面上是朵鲜花罢了。这牛粪不是指身份容貌家,而是指不仁不义没有良知,而这鲜花也同样不是指美貌地位,而是指虚伪伪善,贩卖着美好,实则内心阴暗自私狠毒。
所以很久之后,当林茗突然想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道理时,才惊觉自己原来瞎了那么久。
“林茗你怎么了?”孙月珍在一旁絮絮叨叨,她老是怕舒公子万一看不到哪些旗怎么办?或者万一舒公子去的时候,她的灯笼已经被人给拿走了,更或者沿路的旗万一被人打乱了等等担忧。
但说了一半却发现林茗面上心不在焉的,于是就出声问道。
林茗回过神来,看着现场这么多男男女女的,这里的人都有自主选择爱情的机会,来这里寻找姻缘,可这世上又有多少像刘素梅一样,身不由己,不能选择命运的女子?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能选择所爱之人共度一生,那个世界将会是什么模样?”
现代人也自由恋爱,但好像爱情依旧是个稀缺的事物,当婚姻和爱情能自主选择之后,由长辈做主的交易,或许也就变成了由自己做主的交易而已,又有多少人是奔着爱本身去的?
孙月珍不知道为什么林茗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她想到了自己和舒子朗,想到了或许自己的身份配不上舒子朗会被对方家人看不起,她突然也有所沉默,面上期待憧憬,但却又有些小心翼翼道: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应该人人都能得到幸福吧?”
林茗闻言,温和地咧开嘴笑了,她点头肯定道:
“我也这样觉得,这世上的事瞬息万变,没准哪一天,大家就都能选择所爱之人共度余生,而不用顾及父母长辈门第家世,到那个时候,肯定没有战乱天下太平。”
反正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孙月珍见林茗肯定自己的想法,面上也笑道:
“嗯!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林茗一愣,她总不能说自己闲的慌矫情了吧?
孙月珍却误会了林茗的反应,想到方才林茗说和相爱的人共度余生嫁给所爱之人的话,她不由发散性思维想到,难道林茗另有所爱,要不然为什么这样说?
再结合林茗竟然敢一个人参加花灯会,她心中的误会不由更甚,难道林茗真正喜爱的男子也参加花灯会了吗?
要是林茗知道孙月珍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绝对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可,好在她不知道,还迅速结束这个话题道:
“好了,别说这些没影子的事,你路上插的旗应该不是很显眼吧?”
虽说准备工作已经做的很充分了,但林茗却也不是百分百就确定舒子朗能找到孙月珍的旗,万一她高估了舒子朗的智商,或者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岂不就尴尬了?
所以临到男子们进去找灯笼时,林茗才这又在此确认道。
孙月珍心里也有点打鼓,但想到自己插旗的时候,却是足够小心谨慎,也没被人发现,这才点头道:
“应该不显眼吧……”
林茗一听孙月珍的回答,一时间更加担心了,但现在担心也没有用,她们已经出来了,不能再次进去,否则算作犯规。
于是心里直打鼓的两人,就见当月老派去检查的人回来说里头已经是空街之后,当下就敲响了锣鼓,宣布所有男子可以进街寻找灯笼了。
赵大勇看见那么多姑娘,早就跃跃欲试了,虽然自己已经娶妻,但还是没抵挡得住这么多美人的诱惑,当下就没有迟疑地随大流一块进去了。
见赵大勇进去,沈清却看向了此刻正坐在台上,向着某个方向看去的林茗,准确来说,不是林茗往那边看,而是林茗孙月珍都往那边看。
但此刻的沈清显然没注意到那么多,他只是顺着林茗的目光看过去,却看到了不久之前还在沈家摊位上出现过的舒子朗。
当时沈清的目光就犹如凝成实质的箭矢,直直地朝舒子朗那边射去。
难道他就是林茗来参加花灯会的原因?
这边舒子朗正用眼神表示自己一定会找到孙月珍的灯笼,让二人放心。
然而他刚准备抬脚进场,却突然感受到一阵充满敌意的视线,他一惊之下看过去,却没发现有任何古怪的地方。
“林茗,你看舒公子那边为什么还不进去啊!”
孙月珍心里急得要死,却见舒子朗突然停在原地不动,顿时对着林茗问道。
林茗往舒子朗那头看了看,也不知道人为什么停下来,此时大部分的男子都已经陆续进场找灯笼了,也不知道舒子朗想做什么,难道他要出尔反尔?
要是这人真的出尔反尔,她以后肯定不卖给舒子朗任何吃食。
刚想到这里,就见舒子朗收回了目光,继续朝着找灯笼的街里头走去,林茗这才安抚道:
“这不是去了,别着急,他几人答应了肯定回去找的。”
孙月珍也觉得自己有点急,想到方才舒子朗在沈家摊位前的一言一行,虽然才相识不过一个时辰,但她依然能看出对方是个为人不错的君子,想必对方既然答应了,应该会做到的吧?
第682章 没有人错
见舒子朗顺利的进了藏灯笼的街区,孙月珍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林茗却看着那头赵大勇随着众人也一块进去,想着不知道一会回去之后,要不要告诉刘素梅,其实经过今天和孙月珍的相处,她终于知道,一直以来自己为什么这个不敢哪个不敢,什么决定都畏手畏脚的了。
其实还是她心里头知道,或者她一直认为,就算她将这些告诉刘素梅,得到的结果也不会让她称心如意,更不会让刘素梅称心如意。
如果换做性格爽朗敢爱敢恨的孙月珍变成刘素梅,她根本不会害怕这些有的没的,或许在看到赵大勇在妓院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抬腿回去告诉她。
因为林茗知道,得知此事的她,必然会选择示人,而不会选择逆来顺受,更不会帮着隐瞒这件事。
而刘素梅,她却总觉得,如果真的将这件事告诉对方,结果必然也是个悲剧,再加上她也是个人,在某种层面上来说也是自私的,她既怕因为她私下告知的行为,引来赵家人的敌视反咬一口地泼脏水,一句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就能将她至于人言可畏的不利境地。
更怕的是最后连刘素梅也心中埋怨她,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甚至刘家带给她的痛苦,最后都会变成她这个外人的责任。
因为这些自私,因为这些害怕,她终究是没有告诉刘素梅。
可自从认识了孙月珍,这样一个敢说也直率的人,喜欢的人会自己争取,还同样不在乎世俗门第,甚至能说出,她有一天也能配得上所爱之人的话。
虽然她也会害羞,但却丝毫不掩饰喜欢舒子朗的内心,更不会想要蓄意攀附,这样的人,是不会将就,更不会委曲求全被人拿捏七寸的。
刚穿越过来时,觉得这个时代的女性就是悲剧,又见识过王娇娇那种被宠的无法无天的人,所以她就下意识认为这个时代的人,要么是出生地下委曲求全的女性。
要么就是王娇娇那种恣肆妄为,喜欢就一定要得到计较手段的人。
但现在她却发现,其实这些都要看长辈的引导,换言之就是家教,刘素梅接受的是古代三从四德,以夫为刚的家教,所以不管赵大勇做什么,她都觉得赵大勇是对的,不会反驳,更不会忤逆。
王娇娇接受的是蛮横地主的家教,长辈剥削农民,小辈就会为了一己私欲抢占男人。
而孙月珍因为是孙婆子老来得女,从小也是珍之又珍,比起其他女子,必然也是更加宠爱的,只不过孙婆子此人却有一个很鲜明的特征。
那就是分得清善恶,她还记得昨天傍晚时,孙婆子在客栈灶房时,说的那一番,假如孙月珍出了事,她绝对不会像那对连夜拿着钱回老家的老夫妻一样,而是要血溅衙门牌匾的话。
虽然她之前对孙婆子为人不甚了解,这两天照顾刘素梅的也是客栈另外一个婆子,并且孙婆子也不无眼馋这个活计的意思。
但能在如今丰县的地界,在有旁人在的情况下,放出这些狠话,不论如何也是个性子直爽,分的清楚善恶敢恨之人。
于是在这样的养育着教养之下,孙月珍便也不出意外,也是个性格直爽也稍稍任性的女子。
但这份任性却和同样富养的王娇娇不同,而者只有为难不为难别人的区别。
所以她能和孙月珍聊起,有一天假如婚姻自由的话题,但这种话如果是和刘素梅说,对方理解不理解是一说,恐怕反而会说教她,比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比如孝子当头等等。
但虽然,此刻的林茗终于明白了这些,可她却不认为这一切是刘素梅的错,这是这个时代的通病,因为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刘素梅不能,王娇娇不能,孙月珍也不能,同样,她自己也不能。
既然大家都不能,那也没有人错,只是唯一让林茗有些遗憾的是,这个社会消息不流通,大部分女子都接受不了学校教育,接触更多的思想,养成思考的能力。
不像现代,即便是一个人从小接受了不良的家庭教育,但出入了社会,到了学校有了工作,接触了更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信息,看到了更多的善恶,也亲身感受到了更多大善和大恶,总是能建立起更加健全的三观以及人格,而不再仅仅受家人思想的影响,也少有会只恶行恶的人。
所以最后林茗做了总结,其实没有人错,这只是时代的问题。
所以她当然也不会因为和刘素梅的理念不合,就和对方绝交,对林茗这样的性格的人来说,做任何事都认真尽全力的刘素梅,也有她值得学习的地方。
比如人家能绣出一手的好绣工,这肯定是需要日积月累才能练就的能力,但她却在短暂地好奇跃跃欲试之后,因为挫败感而放弃了。
虽说她的性格本身也不适合做这些活计,但就是因为她做不到,所以才更要和做得到的人打交道。
因为和更优秀的人交朋友,自己也会变得优秀,这一点林茗一直深以为然,环境总是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
在加上刘素梅性格温柔温和,林茗觉得任何一个人都会喜欢和没有攻击力的人做朋友,当然她也不例外。
虽然……想到离开客栈时,刘素梅突然冷漠的神情和态度,林茗皱了皱眉。
但随后又舒展开,虽然刘素梅今天因为心情不好,头一次怎样对待她,但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算是她自己心情不好,或许也很难笑脸迎人,所以这本就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林茗心中总算好受了些,说实话,刚才看见赵大勇的时候,她除了心里为刘素梅不值,但却因为方才从客栈离开时刘素梅对待她的态度,而下意识不想管。
但现在她心结解开,却开始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刘素梅了,或许她可以先将对方的思维方式转变过来,然后再将这些事告诉她也未可知。
“林茗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孙月珍正想找事情做打发时间,顺便平缓一下紧张的心情,回头却见林茗又走神了,回想从来到花灯会到现在,林茗走神不少次,她不由十分好奇地问道。
林茗回过神来,想了想道:
“没什么,我们去看花灯吧。”
现场基本上没有男子,她们自然可以自由活动,花灯会之所以叫花灯会,现场当然有很多花灯了,光是台子上的花灯,就足足几百个,慢慢看过去,也得花不少时间。
孙月珍见林茗不肯说转移自己注意,顿时撅起了嘴,她觉得林茗不是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心里的那位来参加了花灯会不成?
这可不行啊!林茗都嫁人了,就算是父母之命,她不爱她相公,可也不能有其他想法才是,否则连她都觉得有点过分了。
孙月珍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虽然她把林茗当朋友,但却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要是她说的话太过了怎么办?
于是原本只有一个人有心事,现在两个人都有心事了。
林茗不告诉孙月珍自然有她的道理,关于她自己的事,她可以选择告诉任何人,但这这件事有关于刘素梅。
她是可以打着寻求解决方法的理由,将这件事告诉孙月珍,以此舒缓自己急于排解内心压力的目的,甚至她要是再过分些,还能和孙月珍一块高高在上地可怜刘素梅,然后再冠冕堂皇地以为刘素梅好为由,不告诉她本人自己将此告诉了其他人。
但那只是借口,为了逞口舌之快,而不顾他人感受,虚情假意的行为,说实在,林茗觉得这和前世现代那些,经常私下把和别人的截图发给其他人看的行为一样,自以为自己不是个坏人而已。
她可以纠结于要不要将事情告诉刘素梅,但假如她不经过本人的同意,将此事告诉任何一个除了刘素梅之外的人,那她的出发点绝对不是寻求解决方法那么简单那么善良。
所以她选择闭口不言,哪怕也相信孙月珍不是个会瞎说的人。
只不过林茗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番不谈,却让原本已经有些误会的孙月珍心中,进一步加深了误会。
当然孙月珍也并没有因为误会的事,就看轻林茗或者不认可她,毕竟她自己也觉得,假如现在她以为父母之命嫁给了一个不喜欢的人,她心里也肯定会记挂着舒公子,心里想的她虽然无法控制,但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她更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陷舒公子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所以孙月珍此刻身为一个心有所属的人,表示自己十分能够理解林茗,也相信林茗也不是个会乱来的人,只不过她还是想提醒一下林茗,既然这辈子没有缘分,那就期待来生,最重要的是不要害人害己才行。
当然她也相信,假如林茗心中真的记挂谁,必然是真心的,而非茶楼话本里那些不安分的女子所能比。
只不过孙月珍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于是两个人,从台东边逛到台西边,却都安安静静地看着灯笼,也没人说话。
没过多久,就从街里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林茗二人转头,就见有一部分男子,已经人手一个灯笼地出来了。
人虽然不多,但看这些人整体的样貌服饰,以及脸上的自信来看,不是太过盲目自信,就是已经确认了手中的灯笼就是想要的那个灯笼。
与此同时,林茗想起方才藏灯笼时,街里面的一些店家收钱帮忙藏灯笼的情况。
这整条街都只有那些店面,其他的就都是室外,一览无余的情况下,有些人为了避免自己的灯笼被随随便便的人挑去,自然会找店家帮忙。比如找个长相帅气的人给啊之类的。
有趣的是,现在林茗意识到,找店家帮忙不仅仅能筛选出藏灯笼女子的喜好,还能很大程度选出家庭实力强劲的男子。
毕竟假如一个女子花十文钱藏一个灯笼,那取灯笼的人,也得花差不多的价钱,甚至有些时候会出现竞争的情况,到时候就变成几个人竞拍,比谁能出的钱多,店家自然就给谁。
所以林茗才说这样不靠谱,毕竟这个模式和妓院有啥区别?当然,这听起来更有情操更高雅些,毕竟妓院拍卖的东西是人,而这些店家拍卖的东西,只是一个灯笼,最多再加上和佳人一块放河灯。
或许也不乏些生财有道的人想花低价买入一个灯笼,只要比那一匹布的价格低一些,又确定店家手里的灯笼是玉女灯笼的话,来搞钱的男子也不一定没有。
不过这个就得凭运气了,毕竟那些店家也不都知道谁是被选中的玉女,万一买入一个普通灯笼,想赚钱的人恐怕只能血本无归了。
但要林茗说,不论这个花灯会的背后有多少弯弯绕绕的,最后能凑到一块的还真是一种缘分,既然是缘分,那还计较什么?血本无归不还可以和有缘人一块放河灯吗?林茗心中不由笑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批找到灯笼的人出来了,林茗孙月珍怎么说也是有些紧张的,于是二人的话顿时多了起来,暂时将方才的心事放到一边。
而孙月珍除了有些紧张,却也偷摸地观察着林茗有没有特别关注那个男子,万一林茗原本是个不动摇的,而是哪个丧良心想破坏别人家庭的野男人勾引林茗,她孙月珍势必要和那人好好说道说道了。
毕竟孙月珍还记得,方才来花灯会之前,她和林茗说到她相公时,林茗还露出女儿家的神态,证明林茗肯定也是喜欢她相公的,就怕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招惹的林茗,林茗肯定不会是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安于室的女子。
这样想着,孙月珍一时间观察地更加认真起来。
第683章 非要看个究竟
但让孙月珍十分不解的是,她观察了许久,既然没看见林茗将目光停留在任何一人身上。
这就让她很奇怪了,但又因为怕提出来影响二人关系也影响林茗的心情,于是孙月珍只能继续观察着,心中原本因为舒子朗有些紧张的情绪,倒是缓解了不少。
林茗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见没什么可看的,随后就收回了目光。
这些提前出来的人,无非就是对手里的灯笼十分有自信的,不是私底下和某个女子说好的,就是对钱包自信,其余不确定的情况应该还都在街里挑选灯笼。
孙月珍见林茗既然不看了,也有些百无聊赖,随后就和林茗唠嗑,林茗也乐得和这位新交的朋友讲讲千灯镇的事。
当然,当孙月珍提到小时候的事时,林茗也没有隐瞒的将自己成亲当日发烧失忆的事告诉了她。
之后沈家在镇子上的生意,帮着醉仙楼和迎客来打商战之类的,林茗也一并当作讲故事一样将给了孙月珍听。
她语速不是很慢,但孙月珍倒是挺的十分认真,期间还数次惊叹叹息,并且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向林茗,搞得最后林茗只好说,这些应该都是她以前在书上看过,而不是那么厉害无师自通就会的。
但即便是这样,孙月珍看向林茗目光当中的佩服,也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最后给林茗看的实在受不住,只能将话题转到孙月珍的身上,毕竟她说了这么久,也该轮到人家说说。
“你呢?又没有见过什么新鲜事分享一下解解闷。”
然而林茗却见孙月珍一听这话,起初还是抓耳挠腮苦思冥想,最后愣是十分失落道:
“我没啥新鲜事,听的最多的,就是谁家媳妇生不出娃,谁家鸡被偷了,谁家猪生仔了……”
林茗一愣,想到古人确实没什么娱乐活动,更别说是还没出阁的姑娘家,能接触到的人和事应该就更少了。
对此,林茗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穿越过来,好歹还是个已经嫁人的新妇,外出或者做其他事都不是很苛刻。
要是她穿越过来也是个待嫁闺中的女子,恐怕也难选择亲事,并且还只能呆在家里不能随意出门有没有网络以及书籍可供消磨时间,那岂不是憋死了?
想到这里,林茗突然很同情这个时代的人,当然,以后如果有机会,她肯定也会发明些女子能玩的娱乐活动,免得大家一个个呆在家里这么无聊。
于是林茗就安慰道:
“等以后嫁人了就好了,可以时常出来走动,也不会无聊。”
孙月珍刚想点头,却又想到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嫁给喜欢的男子,还是被父母随便挑一个人嫁出去。
林茗也知道自己或许是提到了孙月珍的心事,于是便闭口不在多言。
可没多久,林茗却听见孙月珍似乎咦了一声,随后她便问道:
“不对啊,林茗你不是比我还小一岁吗?为什么你这么早就嫁人了?”
林茗一愣,想到每个地方的习俗不同,想来千灯镇和丰县的习俗也不一样?
毕竟前世华夏的法定结婚年龄,和其他国家的法定结婚年龄也不一样,加上再有些偏远地区确实存在早婚的现象,千灯镇又正好属于偏远地区,估计女子早早婚配也是正常的。
于是林茗想了想便回答道:
“应该是我们哪里的习俗吧,成亲比较早。”
孙月珍一听林茗的解释,便点点头,可随后她又想到孙婆子曾经和她提过的某些羞人的事,顿时面上升起一丝红晕,声音细如蚊蝇道:
“林茗,你和你夫君圆房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啊?”
林茗一开始还没听清楚,等伸耳朵过去才听清楚原来孙月珍问的是这个。
但圆房是什么情况,她怎么知道?她这不是还没和沈清圆房吗?
再说,成亲当天的情景,她早就已经不记得了,当时正昏迷她怎么还记得?
所以这问题,她实在是打不出来,刚想糊弄过去,又听见孙月珍那头有些不赞同道:
“真不知道你们哪里为什么成亲那么早,我娘说还没及笄就圆房,弄不好是会伤了身子的。”
林茗一愣,听孙月珍说她马上还有几个月就要及笄了,古代女子的及笄相当于现代的成年,想来这个东胜国女子及笄岁数是十五岁。
她现在应该还是十四岁,估计要等到来年春天才能及笄也就是成年,现在听孙月珍说起不及笄就圆房伤身体的事,不知为何,她就想起一直以来沈清没和她圆房的原因。
难道对方是考虑她的身子?
想到这里林茗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可随即脑海当中又闪过不及之前,沈清在摊子上欺负她的场景,顿时赌气地认为,沈清才没那么好的心。
林茗自己想自己的,孙月珍也显然没发现林茗走神,而是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期望。
当听到孙月珍不想让她娘将她随便选个人嫁出去时,林茗也不由沉默了。
因为虽然孙婆子待孙月珍很好,就算是给她挑选夫家,肯定也会往好人家挑,但即便是如此,估计孙婆子也不会让孙月珍选择自己喜欢的,况且现在孙月珍喜欢的人,在外县,先不提舒子朗的家世,以及舒子朗本人对孙月珍是什么感觉,但就说关阳县离丰县的距离,林茗觉得将自己女儿视作掌上明珠的孙婆子也不会允许孙月珍嫁那么远。
要知道古代的外地和现代的外地是两个概念,现代隔省才算外地,来回也不过两三个小时,想见也不是不可以。
但古代,有些女子就算是嫁到邻县,交通不方便之下,或许这一嫁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所以虽然林茗也为孙月珍担忧,她也知道,孙婆子估计不会同意孙月珍喜欢舒子朗这件事。
当然,凡事事在人为,没到那时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算是孙婆子,也不一定能打消孙月珍的想法,毕竟在林茗眼中,孙月珍的性格也是很犟的一个人,要是她真的铁了心,也没准就能如愿以偿呢?
而那个舒子朗,目前为止她觉得还算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虽说也是个心机boy,但看起来人品还算可以,不像是会始乱终弃的人,只不过关于三妻四妾的封建思想就不好说了。
毕竟在古代,三妻四妾才是一件正常的事,尤其是有钱有权的人,而一身一世只此一人的男子,少之又少,更多的是经济情况不允许,所以只能一辈子娶一个而已。
想到这里,林茗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也觉得自己想在这个时代找到那样稀少到如同奇迹的爱情,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毕竟大环境是这样。
即使是一夫一妻的现代,也有背地里偷偷摸摸三妻四妾,包养出轨的男男女女,更别说是这样一个封建顽固不化的社会环境。
但在古代,一个女子二三十岁不嫁人或者和丈夫和离,基本上会受到来自周围人的指点鄙夷。
但在现代,即使一个女子事业心强,三十岁不谈恋爱不嫁人,社会的整体舆论也是偏向于温和,而大龄女性离婚,只要是事出有因,比如丈夫出轨之类的有利原因,基本上也只会受到所有人同情而不是指责。
所以现代人,只要有骨气又有底气的,大龄未嫁也不一定会着急,也大多数不会忍受失败的婚姻,因为社会的舆论相对于比较包容。
但古代,不管什么原因没嫁出去,背地里的流言蜚语绝对满天飞,正好古人没有娱乐活动,每天在打水井旁边说长道短的,出镜就更加艰难。
更别说是她这样已经嫁人的或许某一天会和离的人了,估计到那时候,指指点点的声音也不会少。
当然,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指指点点,她觉得自己该走的时候,就一定会走。
不过最好的情况,自然就是她不知道哪一天又穿越回去了,虽然她舍不得空间的神奇所在,但假如能得到自由的不受封建教条控制的人生,她依旧愿意用空间换取回去的机会。
虽然……她现在已经越来越习惯沈家的一切……
“唉……”
“唉……”
就这林茗和孙月珍原本还算是比较积极心态的人,此时却都因为想到了些无奈的事情,而不由叹起了气。
画面一转。
这边走入藏灯笼街区的舒子朗,却没有和大部分人一样,首先跟着那些人往铺子里碰运气,万一碰到一个玉女灯笼,这些人的目标就十分明确了。
舒子朗按照得到的提示,一直在街道两旁来回巡视,想看到林茗二人所做的标记。
却不知道,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心中已然翻江倒海的沈清。
他不会认为此时在街边看似漫无目的游荡的舒子朗真的是在瞎晃。
此人在沈家摊子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要说他来到沈家摊子的时间,比那个肖俊飞还要早些,但对方一直没有出手,而是在一旁看着,等到肖俊飞试探了沈家摊子抽灯笼的真实性之后,才有所动作。
说明此人凡事都谨慎,目的性也很强,既然他来找灯笼,必然不会浪费时间在散步上。
对方这是在寻找什么?
刚思忖至此,沈清就看到了舒子朗朝着右侧草丛当中插着的几面纸鱼旗走去,沈清瞬间瞳孔骤缩。
这鱼旗显然是被人刻意插在这里的。
会是林茗吗?
此时的沈清已然被自己心中的猜想占领了判断能力,往日不漏一丝蛛丝马迹的沈清,此刻只觉得,这样的方法,以及指代酸菜鱼的鱼旗,都说明了这鱼旗和林茗有关。
但沈清却没想过,实际上这鱼旗却不是林茗插的,更不是为了林茗插的,她充其量算是个出主意的智囊,哪里会有沈清想的那么夸张呢?
而且此刻的沈清也以及忽略了,舒子朗在看到鱼旗时,面上依旧平淡如水的神色,根本没有其他人得知即将要找到灯笼的激动兴奋。
舒子朗在看到鱼旗之后,就一直跟在舒子朗的身后,他的身影和黑夜融为一体,舒子朗没有发现,而沈清也在之后的跟踪过程当中,眼神越来越冰冷。
等到舒子朗来到桥头河边,先是看了一眼桥头不少争抢挑选挂在桥头灯笼的男子,随后又左右观察了一下四周有没有标记,谁知道这回却没看到有鱼旗,就连桥头对面也没有在看到一个鱼旗。
舒子朗心中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到这里线索就断了,难道孙姑娘的灯笼就挂在桥头的位置?
想到这里,舒子朗又看向桥头那群起码七八个争抢灯笼的男子,心中顿时摇了摇头,直觉孙姑娘应该不会将灯笼放在这里。
否则二人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地用鱼旗做标记。
可既然不在桥头,能在哪里呢?
这里除了桥,没有商铺没有树和草地,难不成是在水里?
可方才明明月老说不能将灯笼放在水里,这算作弊……
不过虽然知道规定如此,但舒子朗却依旧环顾了下河面上是否有异常的地方。
谁知道,当他看向河中心那艘仅容二人乘坐的小船时,却突然注意到那艘船的船头竟然插着一个和他手里收集到的这些,一摸一样的鱼旗。
舒子朗一愣,随即这才看到船家之上,挂着一个没点亮的灯笼。
“那灯笼必然就是孙姑娘的灯笼了!”
然而此时舒子朗不知道的事,在他看到的那一瞬间,跟着他来到此地的沈清也看到了。
当沈清看到那个船上竟然真的挂着一个灯笼时,他心中的是说不出的滋味,但越到绝望之时,他就越是非要看个究竟才罢休!
于是他随手扯下一个身旁一个男子手中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面上,随后就不加一丝迟疑,起身飞向了河中。
于是正当舒子朗想要招手,让船家将船停靠在岸边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男子,先他一步,竟是起身便往河中飞去。
第684章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于是正当舒子朗想要招手,让船家将船停靠在岸边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男子,先他一步,竟是起身便往河中飞去。
那一旁被抢了面具的人,正想发作,却突然看见那人直接飞身上河,不出片刻就落在了河中心的船上面。
顿时,那男子就傻眼了,还叫住了身旁那些原本在抢灯笼的人。
大家虽然没注意到沈清抢面具飞身入河的动作,但却也惊异于为什么刚才还没人的船里,现在却多了一个人。
众人正在热闹地指指点点互相讨论的时候,此时在一旁看着沈清这一系列动作的舒子朗却心头一震。
这是轻功?此人有内功!
舒子朗瞳孔一缩,他竟然不知道,丰县什么时候也出现了江湖只中的人士,此人身上的衣裳他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随后想到沈家摊位上见过的林茗相公便是穿着着一身墨青色的衣袍,舒子朗不由心中更加震惊了些。
他虽然还有些不确认,毕竟对方面上带着面具,但按照修长的身量以及男子的束发,都和林茗相公一般无二。
思及此,舒子朗这才又观察到哪位船家似乎不愿意将灯笼给沈清,老爷子站在栏杆上挡着,一时间沈清竟然没能上前抢走。
“原来也是取灯笼的,可那船上的灯笼不是孙姑娘的吗?为何这位打扮像是林茗相公的人,会去抢孙姑娘的灯笼?”
舒子朗直觉对方先一步跳上船不是太过心急,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也要取那个灯笼,所以才冒着让在场众人旁观的风险,还要先一步上船。
毕竟对方用面具遮住了面,这说明对方害怕露出面孔暴露身份。
舒子朗不太想现在和有内功的人较量,更不想在丰县暴露自己的内功,但想到在外头答应孙姑娘的事,最后他只好叹了口气道:
“罢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吧。”
好在他们舒家子嗣个个习武的事,在关阳县也不算是秘密,虽说在丰县内功这种事情不多见。
于是舒子朗也没那个面具遮脸,直接也像是沈清之前的动作一样,起身飞到了船上。
这下子岸边的人,就更加热闹起来
“这两个人难道是武林高手不成?怎么都会飞?”
“什么武林高手,充其量也就是学了些武功,我要是从桥上跳下去,也能飘那么远。”
这时有男子不服气,便开始吹牛起来,但身旁的人让他飘一个试试看,人却摸摸鼻子道:
“我今天穿的衣裳不能飘,他们穿的都是长袍没看见吗?”
众人一看那男子身上穿的确实是短衣,虽说这个借口无懈可击,但在场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人是在吹牛找借口而已。
人群当中消息灵通的就道:
“据说咱们宣州有几个县里习武的人多,还有人练内功的,难道这两个的身法就是内功的招式?”
人群当中有些沉默,大家都觉得内功是酒馆茶楼话本里的故事,现在突然看见真了的,一时间还没人敢相信,甚至有的人看杂耍看多了还以为二人只是一般的杂耍表演的人,抬头一个劲的看周围的树上哪里,有没有挂着的绳索。
毕竟此时已经半夜,按照现代的时间算,将近八点多,天依旧完全黑下来了,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笼照明,要说树上是不是有绳索,还真是有可能的。
这一猜测一经提出,被绝大多数人赞同,大家都认为内功是个神乎其神的玩意,不可能随随便便就遇上两个会内功的人。
而此时的舒子朗飞身上了船,原本差不多容纳两个人的船只,勉勉强强加上船家也就三个人,此时已经被沈清以及舒子朗给占地不剩一点地方。
船家听着林茗二人的吩咐将船开到河中央,并且描绘了一下舒子朗的外貌以及衣裳的特征,指明要等对方来了之后,再上岸。
但谁知道他还没上岸,船上就直接飞来一个人,带着面具不说,一来就要拿走灯笼,他老头子收了人的钱,怎么可能让人将灯笼拿走?
于是沈清要上前将灯笼拿到手的时候,船家就挡在了上前面前。
面色冷漠的沈清见此皱了皱眉,随后却依旧上前一步。
那船家见沈清还上前,想到对方上船的那一手,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退后了几步,背靠在了栏杆上道:
“后生,灯笼有的是,这个灯笼是人姑娘特意为了心上人准备的,你别再上前了。”
虽说说完,船家就咽了口唾沫,没办法,实在是沈清的表情太过冰冷,虽然没做什么过激的行为,但船家还是被吓地不轻。
而沈清听到那句“是人姑娘给心上人准备的”一句时,就听他当场冷笑一声,语气似乎在自嘲道:
“我倒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的心上人!”
说完,沈清作势不再理会船家的阻拦,上去就要硬抢。
谁知道,他还没上前,船头就又落了一个人,此人正是决定履行约定的舒子朗。
舒子朗也会轻功,让沈清心中有些意外,但他却依旧没停下自己的脚步。
“仁兄且慢。”
舒子朗眼见那船家一副不敢拦,又害怕地退后的模样,只能出言道。
然而显然他这话不太管用,但那原本只剩下半个身子立在船上的船家,一看见舒子朗,顿时眼前一亮,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秒船家就讲灯笼从船上的栏杆一把拿下,之后就朝着舒子朗的方向扔过去。
舒子朗出手接住,而沈清见自己没成功拦截,眸色更沉了起来。
“给我。”沈清说道。
此时船家已经躲到了船的那一边,看着沈清二人的对峙,心中有些后怕嘴里絮絮叨叨:
“姑娘,我可是已经将灯笼给了那位公子了,小老头一向说话算话……”
舒子朗听见沈清开口说话,心中更加确认眼前的男子,就是不久之前,他在沈家摊子前见过的那个男子,也就是林茗的相公。
他觉得这里头好像有些事情不对,就算是沈清要找灯笼,不应该也是去找林茗藏的灯笼吗?为什么现在会来和他抢孙月珍的灯笼?
然而舒子朗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沈清就是找的林茗的灯笼,只不过他以为此刻舒子朗手里的灯笼是林茗的罢了。
虽然现在已经确认了沈清的身份,但对方竟然有内功的事实还是让他心惊异常,只能暂时先不交恶,斟酌了两下说辞,舒子朗这才开口道:
“你是沈兄?我们方才还见过的?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然而让舒子朗没有想到的是,面前的人见自己猜中了他的的身份,竟然一点也不惊讶,甚至语气依旧平静地吓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灯笼给我。”
舒子朗瞬间傻眼了,他从没见过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还不带一丝情绪的。
当时沈清就有前进一步,舒子朗心里头直憋屈,觉得自己好歹也是有些武功的,何必这么怂?
但他却觉得或许对方有什么误会,而且下意识地不太想得罪眼前这人。
于是舒子朗又想了想道:
“这个灯笼恐怕舒某不能给你,舒某受人所托,要将灯笼带回去,若是将灯笼给了你,舒某要如何和人交代?”
舒子朗用了交代,而不是直接了当地不给,或者是其他挑衅之词,这语气听起来不太像是郎情妾意,倒像是完成一个任务,这让一直以来没太多注意的沈清心头有些疑惑。
于是沈清就问道:
“你要和谁交代?”
舒子朗想了想,当初是林茗帮孙月珍来说的,但这件事毕竟是和孙姑娘有关,再说林茗还是沈清的娘子,他怎么能和沈清说,他要和林茗交代呢?这岂不是乱了套。
于是舒子朗十分明智的回答道:
“自然是和孙姑娘交代了,我答应了人家不让其他男子拿到她的灯笼。再说……”你不是林茗的相公吗?现在来和他抢灯笼算是个什么事?
然而舒子朗还没多想,就听沈清那边沉声道:
“孙姑娘?哪个孙姑娘?”
舒子朗心中一阵无语,他怎么知道人家叫什么?哪个未出阁的姑娘会随随便便将自己的姓名告诉其他男子?
再说了,就算知道,他也不能随便告诉人家,这可是礼数问题。
“孙姑娘就是……唉,孙姑娘就是今天和林茗一块参加花灯会的那个姑娘。”
原本舒子朗想说,孙姑娘就是后来去摊子上找林茗出来玩的姑娘,可转而又想到当时沈清好像已经提前离开了摊子。
加上方才沈清还不承认自己就是沈清,于是才换了种说法。
沈清脑海当中突然闪过下午时,他在客栈二楼往下看时,看到林茗在和一个女子说话,他记得当时林茗好想说晚上要和对方一起逛夜市。
有了这个记忆,沈清这才想起方才林茗从街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好像确实和旁边一个人说说笑笑的,但当时他没注意。
隐藏在面具背后的沈清,眉头微微蹙起,语气有些怪异地问道:
“你怎么证明这个灯笼是那个孙姑娘的,而不是林茗的?”
说道林茗的时候,沈清的情绪终是泄漏出来了些,这让舒子朗当时就愣在那里。
合着这位仁兄是觉得他手里头拿的是他娘子的灯笼,所以才硬要和他抢的?
舒子朗一时间竟然哭笑不得,但他察觉到对方明显不快的眼神,这才收住了眼神当中流露的奇异,转而中规中矩地解释道:
“这灯笼上有孙姑娘留下的记号,灯笼自然就是孙姑娘的。”
沈清听到这里,想了想依旧伸手道:
“给我看,否则我不信你说的。”
数字朗既然知道对方为什么而来,现在当然不怕沈清在抢他的灯笼,反而要是对方执意要和他抢,他到时候不就可以看好戏了?
想一想林茗看到自己相公拿着闺中好友的灯笼出来的场景,最后几人的面色一定很精彩。
当然,他最后肯定会出场讲和,就当灯笼还是他拿回去的。
于是舒子朗就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了沈清,随后就见对方找到了灯笼上面孙姑娘做的标记,看了几瞬,便又将灯笼还给了他。
舒子朗原本以为既然是对方搞错了,总得给他道个歉握手言谈,谁想到那人将灯笼还给他之后,立马就施展轻功飞向了岸边。
那动作和来时一样,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简直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的架势。
舒子朗扯了扯嘴角,又见船家还躲在船的来一边瑟瑟发抖,当时就笑意温和道:
“船家,多有得罪,这是给您赔罪的,还请您收下。”
说这,舒子朗就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锞子放在了船上,随后就手里拿着孙月珍的灯笼,也飞向了岸边。
谁知道他到了岸边之后,除了岸边那些指指点点看热闹的路人之外,竟然已经看不到沈清的身影了。
舒子朗找人问了几句,却发现大家都不知道沈清去哪里了,所有人都说只看见一个黑影往东边的岸上飞过去,但河边的人都在桥头抢灯笼,自然没人在东边逗留,所以没人知道沈清去哪里了。
舒子朗看了看手里的灯笼,最后还是选择先出去,免得一会再出什么事。
至于沈清,以及沈家还有沈家小娘子林茗,舒子朗不由面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色,这家子人可真不简单,有机会他一定会好好地了解一番。
随后舒子朗便拿着灯笼出了街区,在看到孙月珍二人松了口气的神情时,舒子朗一时间想看看要是林茗知道,她的相公知道她来这里参加花灯会是个什么表情,于是就没将方才在里头遇见了一个和沈清极为相像的人,就连声音都八九不离十。
毕竟要是他现在和林茗说,估计人马上就打道回府了,这样一来岂不就不好玩了?
出来一趟有趣的事本就不多,他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舒子朗如是想。
至于孙月珍林茗那头,孙现在已然心安,但林茗却越来越觉得,心中有些不安的感觉,又觉得应该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去倒夜香的地方找灯笼,于是这才稍微安了下心。
第685章 难道脑子有问题
至于孙月珍林茗那头,孙现在已然心安,但林茗却越来越觉得,心中有些不安的感觉,又觉得应该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去倒夜香的地方找灯笼,于是这才稍微安了下心。
然而林茗不知道的事,虽然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去倒夜香的地方找灯笼,但因为她的不正常实在是深入人心,于是也就相应地制造了一个不太正常的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沈清。
从和舒子朗正面交涉过,得知对方找的不是林茗的灯笼,而是其他人的灯笼之后,沈清当下就不再和舒子朗废话,飞身去了没人的地方,一直到一家成衣铺换了一身衣裳之后,沈清这才又出现在其他人的眼中。
不过此时的沈清,身上穿的已经不是先前那套衣裳,面上也没带着之前遮脸的面具,所以大家自然都没认出沈清就是先前那个在桥头上“耍杂技”的。
沈清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行走在大多数神色匆匆的人之中,这些人都是闻到风声,知道前面有玉女灯笼,所以赶着去抢的男子。
沈清是跟着赵大勇来的,虽然不知道林茗是不是被选为玉女,但想了想,也还是跟上去看了看。
当然,当他看到众人哄抢的那棵树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时,他当下就认为林茗假如真的藏灯笼了,必然不会在这些灯笼里面。
假如林茗真的藏灯笼,而她不论是被选为玉女还是没被选为玉女,一来她不会跟着别人的灯笼选位置,二来她不会让其他人跟着她选位置。
所以这里面必然没有林茗藏的灯笼。
“兄弟,你怎么不去抢?”
当沈清站在稍远的地方思考的时候,这时一旁就听见一人有些纳闷的语气道。
小哥显然很奇怪,这大家都抢的火热,最早发现的那几个有玉女灯笼的地方,都被人洗劫一空,大家都觉得没准自己运气好,一抢就抢到了玉女灯笼,人人都生怕自己抢不到,谁知还有眼前这位待在一边看热闹的?
眼见这人生的倒是俊朗非凡,那小哥当时心中就有些吃味。
只不过还没等他说酸话,沈清那头撂下一句:
“请便。”之后,就离开了人群。
随后那小哥嘟囔了一声:“怪人。”也就加入了面前的人群。
虽说他们这些人个个抢的欢,但他们也不是傻子,当时台上的玉女大家都见过,于是所有人心里也都猜测了这些女子会做什么标记,有些离台子进的还看见了人家做的标记。
所以现在别看抢的厉害,但都是想先抢到手里,查看一番灯笼上的图案标记,假如觉得不像是玉女灯笼,就会把灯笼重新挂回去,再重新加入争抢着的行列。
一直到抢到自认为心仪的灯笼,才离开街道。当然也有另外一部分人,这些人一般是拉帮结派进来的,一群人霸占一群灯笼,一个一个看,等人选完了,才让其他人挑选,而这些人毕竟人多,所以大部分人也没办法抗议。
毕竟花灯会没有不准如此的规矩。
虽说月老明确规定,不允许将姑娘们的灯笼放在其他地方,但因为这些灯笼自发地放在同一个树上,就算放回去,也看不太出来为位置有变化,所以大家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
当然,就算这些男子有这么多的争抢手段,但往年如愿以偿的人依旧少之又少。
有心算计到的一般也只能是有心被算计的。
既然那些灯笼能和玉女灯笼挂在一起,就证明这些挂灯笼的都存着一份取代的心思,灯笼上的标记,自然就会更加充满暗示的风格。
比如林茗之前就观察到,就站在自己身旁也就是左四的那位姑娘,在灯笼上画了一棵草。
但她头上却插了一个兰花的簪子,而当时她们一群女子往街里面走的时候,林茗就看到一个手里拿着画着兰花图案的女子,一直跟在左四姑娘的身旁。
那名女子的目的不言而喻,显然是想用这个兰花图案,让看到的人觉得,自己的灯笼才是玉女灯笼,而那个画着一棵草的灯笼,被这么多画着看似与左四姑娘有所联系图案灯笼们的围绕之下,被挑选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这世界有趣就有趣在,想要成为替代品取代别人的人,最后也只会被那些肤浅争夺的人挑选中。
而那个真正挑选中左四姑娘画着一棵草的男子,却是最用心地查看每一个灯笼上的图案,再决定要不要下手的人。
而那棵画着草的灯笼,原本会被当作香饽饽争抢,因为左四姑娘有心画的一棵不起眼的小草,最终却也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
所以缘分这件事,真的既说不清道不明,但却从来都有迹可循。
对林茗来说,旁观那些闹剧之后,她只觉得这些个男男女女都无聊透顶,也不失为有些可悲。
但她来这里的原因,本来就是冲的两份的奖品来的,自然不用担心万一有哪个和那些争抢灯笼一样德行的人找到了她的灯笼,自己会不会无语到吐血。
因为她从决定要藏灯笼那一刻起,就决定不会让任何人找到。
当然,就今晚这场花灯会,她就明白了为什么丰县的这个乞巧节的习俗有那名受欢迎了,每年都能成就那么多对新人了。
毕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每个被挑中的灯笼,背后都有更深的含义,因为一个人的欲望,恰巧验证了一个人的内心。
比如在现代,只希望女友足够漂亮带出去有面子的,大概率会喜欢对容貌十分在意的整容脸。希望妻子结婚以后伺候自己以及家人当个保姆的,大概率会找一个逆来顺受没有事业的无法独立的人。
所以在林茗看来,这花灯会,表面上看找的是灯笼,实则找的却是志趣相投的灵魂。
其中的妙处,林茗个人认为光是用语言都说不清,恐怕只有那些因为这个灯笼最后走到一起的人,才感受最深了。
镜头从这些争抢灯笼的人转到沈清那头。
正在街道上慢慢走着的沈清,和周围行色匆匆呼朋唤友的模样显然不太一样。
外人看上去,他的脸上甚至有些心事重重。
沈清此刻内心想的,不是那里最鲜艳,最容易被人找到。
而是那里最不显眼,最不容易被人找到。
诚如方才舒子朗找的那个灯笼,基本上已经没有人能找到。
他认为那灯笼位子,或许和林茗有关。也就是说林茗帮着那个孙姑娘,藏了灯笼,而这个灯笼很难找。
所以加入林茗自己要藏灯笼,她会藏在哪里?
假如林茗来参加花灯会,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在这里找到心仪的男子?想到这里,沈清不由蹙眉,下意识就将这个情况排除。
而最开始沈清因为被舒子朗影响,始终没能思考到林茗为什么来参加花灯会这个问题。
他有想过,或许林茗在和他成亲之前,心中有所属的男子,但这一条很快就被他否定。
现在花灯会,除了这些男子参加,就是那群藏灯笼的女子参加,难道林茗真的只是为了陪那个孙姑娘藏灯笼,所以她才来的?
沈清认为或许没那么简单,打算先找到林茗的灯笼,一切自然见分晓。
虽然他不知道林茗具体藏在哪里,但他起码知道林茗会藏在什么样的地方。
之后的沈清就门挑放的隐蔽的灯笼看,并且还排除了沈家摊子卖的款式。
沈清还记得,之前林茗在摊子上时,对路过提着灯笼的人羡慕不已的神情,沈家有那么多灯笼,林茗却要羡慕其他人,这只能说明,她羡慕的不是灯笼,而是拎着自己买的灯笼逛夜市。
而既然林茗会去别的摊子买灯笼,就必然不会买沈家摊子上有的款式,毕竟这样一来,对林茗来说就是浪费钱的行为,所以她肯定会跳一个沈家摊子上没有的款式。
这样一来,沈清搜寻的范围又缩小了,可他找了半天,那些灯笼上的不是诗句,就是画的惟妙惟肖的画,林茗的字体,沈清自然记得,而那些精美的画自然也不像是林茗会画出来的。
所以这些灯笼他都给排除,最后竟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街尾的位置,而时间也只剩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周围的人早就走地差不多了,还剩下的人,不是找不到灯笼,只是选择困难症,这个看着好,那个看着像不知道选哪个罢了。
而沈清却陷入了对自身判断的怀疑当中。
沈清没去那些店铺询问店长,因为他知道,林茗不管藏在哪里,都不可能让任何一个外人知道自己灯笼藏在哪里。
但现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寻找,他竟然一无所获,他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方向是否有问题。
或者林茗根本就没有藏灯笼,还是她将灯笼直接放在水里,更是是否已经有人在他之前将灯笼找到。
前两个他都不用担心,但假如有人先他一步……
这时,沈清脚步一顿,他突然抬头看向前方的一个巷子口,巷子口的地方还敞开着一些倒夜香的扁担以及木桶。
和周围还挂着星星点点的灯笼不一样的是,这个巷子口周围一个灯笼都没有,不像是巧合,反倒像是人人都避开这里的意思。
既然如此……沈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眼神一凝,抬腿就往巷子里面走去。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林茗很可能就将灯笼藏在这里面!
沈清面色凝重又略有些期待忐忑地走进了巷子口,然而街上原本就剩的不多的人,此刻却都注意到竟然有一个人往倒夜香的巷子里走。
“那家伙不是脑子有问题吧?那种地方也去?”
原本处在不知道选哪个的男子们,见还有沈清这样的奇葩,顿时不再纠结选择,而是聚在一起说起了闲话。
“谁知道呢,白瞎了那张小白脸,原来是个傻子,我刚才就注意这个人了,他一路上连个灯笼也没选,还以为没个喜欢的,谁知道现在直接进去倒夜香了哈哈哈。”
周围瞬间哄笑不已,显然他们没人认为,那巷子里面会有姑娘在里面挂灯笼。
怎么可能会有姑娘选这么个地方挂灯笼?
当然除非是不想被人挑中的玉女灯笼,或许会为了那两份的奖品而将灯笼放在这样的地方。
但所有二十个玉女灯笼出现的地方,已经都被发现了,怎么可能还有第二十一个玉女灯笼,出现在这个巷子里面?
而加入不是为了奖品,就更不可能将灯笼放在这样的地方了。
毕竟真不想让人找到,完全可以不来藏灯笼,除了玉女之外,就算没人找到灯笼,也没有奖品的好不?
对想到这里,大家伙的一直认为,方才那个男子没住真的脑子有毛病。
这时又有人取消到:
“没准人家只是尿急了想出恭了呢?”
人群之中顿时爆发了欢乐的气氛,在场的人那个不是面目哟嘿一身的糙汉子的气质,突然出现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比女的长地还好看的,一群大老爷们心里自然有些嫉妒。
当然不是嫉妒沈清长的好看,毕竟有些人认为浑身的肌肉才算是帅气,他们嫉妒的纯纯碎是沈清那一副读书人,不愁吃穿的样子。
所以仇富心理从这时候就诞生了,当然,这不算是一般意义上的额仇富,有可能是只看不起人家比他们长的好看,还比他们日子过的舒坦而已。
镜头转向沈清这边。就见他走入了巷子里,便脚步不停的一直往里面走,没过多会,夜香特有的气息传入沈清的鼻尖。
然而沈清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略微皱了皱眉,随后就继续往里走。
至于,便可之后,沈清就走到了头,也成功看到了在屋檐下挂着一个灯笼。当然是熄灭的。
当看到灯笼的时候,沈清当时就翘起了嘴角。
他将灯笼拿下来,当看到了灯笼上画着的那个熟悉的图案,一个像是熊一样的头时,沈清面上不由更加温和下来。
第686章 娘子的灯笼
它叫做熊猫,林茗曾说,它是一种上古的神兽。
将灯笼拿在手里,沈清缓缓走出了这个充满着难闻气息的巷子。
此刻沈清的心中却十分平静,甚至唇角上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如果说发现林茗来参加花灯会时的沈清是愕然,惊诧的。
那察觉林茗看向舒子朗的他便是震怒的。
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自以为跟着舒子朗就能找到林茗灯笼的沈清的心,则慢慢地冰冷冷冻。
当飞身上船时,他甚至没想过严密的保守自己身有内功的秘密,在那一刻他只想知道真相。
他只想知道,是否林茗喜欢的是别人。
而当他知道那灯笼不是林茗的那一刻,心中被冰封起来的部分,却没有完全融化。
他依旧恍惚,依旧只能用平静又冰冷的表情,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直到在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灯笼时,他才终于平静了内心,开始思考,林茗究竟为什么要来参加花灯会。
那时冰雪开始消融,不知不觉当中,他的手上重新有了温度。
而最终,当他看到那个画着一个名叫熊猫的神兽的灯笼时,他几乎感觉到了心间万物复苏的声音。
就像是干涸的河道注入小股的泉水,干裂的土地迎细雨绵绵。
这一切都在缓慢进行,但他却能感受到他冰冷的心田,每时每刻都发生着变化。
此间的沈清,温润又温和地走出巷子时,街道上还有不少人正纠结于不知道选择哪个灯笼。
那些人挑着选着,抢着弃着,既寄希望于别人还没将最受欢迎的玉女灯笼挑走,自己能走运挑选到。
又看哪个都觉得不对,看哪个人手里的灯笼都想抢。
这些拥有着“选择困难症”的人,当看到周围人都和自己一样时,大家便都不急着挑选灯笼出去。
但下一秒在看到那个先前走入倒夜香巷子里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灯笼出来时。
顿时个个都满目震惊起来。
“怎么可能?!那里面怎么可能有灯笼?”
然而此刻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巷子里面怎么可能有灯笼上,而在沈清手里的灯笼,怎么那么像之前在台子上看到的其中一个玉女手里面拿的灯笼?
不得不说,万事万物都有规则,这些人之所以还不知道选择哪个,其实也是因为他们将台上的玉女灯笼记得更全。
当线索多的时候,人便会被线索困如其中,反而不知掉该选择哪个。
而那些没记或者没记住的人,反倒是看哪个都觉得有缘,随心所欲地选择了喜欢的灯笼。
所以还留在街道里,瞻前顾后的男子们,当看见沈清拿着一个看似很有可能是玉女灯笼出了巷子时。
顿时所有人都震惊了,不仅如此,还有人上前想要询问沈清,他是怎么知道里面有灯笼的。
沈清心情还不错,但这不说明,他愿意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其他人。
于是众人就听见沈清说了句:
“我娘子的灯笼,我自然知道她会放在哪里。”
此话一出,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好不容易才有人法反应过来,可也没想到那岔,而是面带些不甘心地酸道:
“就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找到一个灯笼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想娶人家,人家还不一定嫁给你!”心中又暗戳戳地骂了句小白脸,这才觉得平衡了些。
这些人不知道的是,沈清所说的娘子,不是自信膨胀的未来时,而是现在进行时。
好巧不巧的是,赵大勇头一回来,又觉得早回去也没劲,又不能去春望楼快活,就想着拖晚些回去,免得被赵高给发现了。
而赵大勇最后也选择了一个灯笼,其中还颇有一番曲折。
却说赵大勇跟着抢灯笼大军行动的时候,好巧不巧就碰上了林茗旁观到的那群“左四姑娘”的灯笼。
要说左四姑娘为什么又那么多男子趋之若鹜,还是以为左四姑娘长相温婉端庄,站在台上还有些紧张害羞,虽然不和孙月珍那么独特的打扮吸引人,但总体来说,也是一票汉子喜欢的长相和气质。
显然哪种女子吃香,群众的呼声更高,同为女子的人感受的更加清楚些。
所以自然也有许多人跟着左四姑娘一起藏灯笼,有些甚至还在自己的灯笼上画上暗示左四姑娘的图案,比如暗示左四姑娘头上的一个兰花簪子的一株兰花,或者是左四姑娘脚上穿得绣着莲花的鞋面的莲花。
而在呼声最旺的孙月珍跟着林茗先一步甩开人群,呼声第二高的何咏珊又一进街就将灯笼给了一个店铺的老板让人帮忙藏,还提了诸多要求,比如要长相俊朗的读书人云云。但因为这些店铺老板本就做生意见钱眼开的特性,自然很快就将何咏珊的灯笼给卖了个好价钱。
于是香饽饽自然就轮到左四姑娘拿去,可以说场上那么多藏灯笼的姑娘,最多的就是跟着左四姑娘的人。
这些人形成了一个很显眼的聚集情况,让刚进场的男子们一眼就看见了挂满大片灯笼的那棵大树。
而当时的赵大勇听一旁的男子们讨论说,看这里的灯笼款式,应该是那个长相可人的玉女时,心上自然也动了念头。
赵大勇虽然来的晚,不知道那左四姑娘长的什么模样,但却知道大家伙都抢的,应该是个美人不假。
既然如此,赵大勇便迅速进入了争抢的行列,期间他又听不少人说左四姑娘穿着莲花的鞋,头上插着兰花的簪子等等信息。
于是就眼疾手快地在一众灯笼里面翻找起来。
没过多久,赵大勇就抢到了个灯笼,他认为这个灯笼很有可能是那个左四姑娘的灯笼。
因为这个灯笼上头,画着一朵莲花,以及一株兰花。
这两个图案,岂不是正应了那个左四姑娘的面貌衣着特征?
当时赵大勇就沾沾自喜起来,就要将灯笼拿到外头以防有人抢,实际上这个灯笼本身也是他从方才一众人争抢的混乱场景当中,浑水摸鱼趁乱拿到手的。
现在自己手里拿着那个左四姑娘的灯笼,不仅能后来居上打败这一票先来的,还能一亲芳泽,岂不美哉?加上他还听到有人说找到玉女灯笼有奖品,虽然不知道奖什么,但就算一袋盐也聊甚于无。
然而当赵大勇看向其他人依旧还十分热闹的争抢场面时,他心底又有些迟疑了。
毕竟他比这些人都晚来一步,对那个左四姑娘也不太了解,他真的能这么好运一下子就选中了?
这番迟疑之下,赵大勇只好将最先抢到的灯笼,挂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又参加新的争抢行列当中。
几番参与之下,总算是又浑水摸鱼抢到了一个,等赵大勇看到那灯笼上的图案,却见只画着一个兰花,顿时赵大勇觉得自己白忙活一场,这灯笼还没自己先前抢到的好。
于是就将灯笼随便找个地方重新挂上去。
却在要离开时,有听见有人说,那个左四姑娘耳朵上有一颗痣,而人群当中发现一个画了一个黑点的灯笼,赵大勇瞬间便又怀疑起来。
毕竟这里面的灯笼,他看了不少了,起码有三四成都画着兰花,还有些画着莲花,就算他手中的这个灯笼既画着兰花又画着莲花,也不一定就只有这一个灯笼如此。
几番斗争之下,赵大勇便又在此加入了战争,但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人多,赵大勇不仅没抢到那个画着黑点的,自己身上挂着的还被偷偷人抢走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赵大勇十分愤怒,好在抢他灯笼的人没走远,赵大勇顿时嚷嚷起来,说人偷他的灯笼,让周围的人评理,大家虽然没时间管闲事,但那偷拿赵大勇灯笼的人,估计也觉得丢人,就半推半就又还给了赵大勇。
毕竟此人当时也是去抢画了个黑点的灯笼的,只不过挤不进去,又恰好看到赵大勇身上挂着的灯笼上画着兰花和莲花,此人当然知道兰花和莲花代表着什么,见自己抢不到黑点灯笼,也就想退而求其次顺走一个疑似是左四姑娘的灯笼。
但毕竟赵大勇那灯笼是抢到手里挂在身上的,不是正在被众人哄抢的灯笼,那人被抓到了自然理亏,这么多灯笼不拿偷人家身上的,在别人看来肯定是丢人的,所以最后才还给了赵大勇,而那人怕人瞧不起也快速离开了这一片灯笼区。
赵大勇在几经周折之后,拿回了自己的灯笼,虽然依旧有些担心自己拿到的不是那个左四姑娘的灯笼,但又觉得这个灯笼差点被人抢哦组,不正应了那句好事多磨的俗话?
本就是失而复得的灯笼,有了些缘分的意味,加上方才赵大勇那番嚷嚷,让周围关注他的人变多了,这些人显然都很好奇赵大勇手里的灯笼是什么样子的。
被大家伙紧盯的赵大勇见有那么多人觊觎他手里的灯笼,瞬间害怕被再次抢走,于是拿着灯笼就离开了。
等心中甩开自己即将被人抢走手里灯笼的慌乱之后,赵大勇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而这回他在去其他地方,别人自然不知道他手里的灯笼有哪里独特之处,所以他便放心的在街上左顾右盼起来。
又是看到了一群人在争抢的灯笼,赵大勇就将自己手里的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在和这些人争抢。
但大多数没抢到,就算抢到了,赵大勇也因为不确定,再加上太容易抢到,而觉得或许不是玉女灯笼。
于是赵大勇就手里拿着自认为或许是左四姑娘的灯笼在街上闲逛,最后却巧合地看到了从巷子里面出来的沈清。
赵大勇最恶心的就是沈清那副装相的模样,现在见沈清手里头拿了灯笼,想到沈家自诩读书人,竟然沈清还偷偷来参加花灯会,赵大勇顿时觉得今晚有好戏看了。
毕竟让他们赵家这么丢脸的人,莫过林茗那个泼妇,现在既有沈家颜面扫地,又有林茗大闹沈家的可能,赵大勇心里怎么能不觉得兴奋期待?
可以说赵大勇做梦都想着沈还敢快乱起来,让他们赵家在一旁看热闹。
现在自然不会出声告诉沈清自己的存在,他要等到沈清和他手里拿着灯笼的那个姑娘私会木已成舟之后,在站出来揭开此时,到时候沈家沈父沈母绝对饶不了沈清。
当然,赵大勇也不无存着到时候自己也趁着机会找个小老婆的想法,万一自己的真的走运,在手里拿的就是左四姑娘的玉女灯笼,额人家见了他非要家给他,那他也不能敷了人家的心意不是?
要是沈家先开了头,他娶个小老婆自家爹自然不会过多反对。
不然岂不是赵家输给了沈家?
赵大勇的想法沈清不知道,事实上沈清现在只想赶快看到林茗满脸诧异震惊的表情。
没等多久,沈清就出了街区,不过当时沈清将灯笼放在自己的身后,并没有让其他人看到自己手里的灯笼。
毕竟他得防止一会林茗偷跑的情况。
沈清这一招并不是白费力气,实际自从舒子朗出来之后,她就觉得舒子朗看着自己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她怎么都觉得对方好像是要看好戏的模样。
加上她i心里没来由的怪异不安的感觉,林茗一双眼睛看的别提所认真了。
几乎每个从街里出来的人,她都好一番巡视,等到确认对方手里的灯笼不是自己的灯笼她才安心找下一个。
这其中,有好几个竟然拿着和她同款的灯笼出来,要不是灯笼的主人很快找到那些男子,林茗怕是得赶紧跑路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自己来这里,只是为了奖品,要是正和陌生人一块放河灯,别说是沈清以及沈家相不相信她,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毕竟要是沈清和其他女子一块放河灯,她估计就会认为沈清想纳妾,她指定和离。
现在她是女方,私下和其他男子放河灯,沈家就算给她休了也在情在理的。
第687章 也是为了奖品来
现在她是女方,私下和其他男子放河灯,沈家就算给她休了也在情在理,所以林茗才一直关注着那些拿着灯笼出来的男子动向。
假如看见了疑似可疑的人员,她绝对从后头溜走,找个没人的地方先进空间再说。
反正她在空间里面也能听见外面的动向,她完全可以等人走了之后,再出来。
当然要是没人找到她的灯笼,等带着月老等几个见证人找到自己挂在哪里的灯笼,证明自己没作弊,而是真的没人找到自己的灯笼,那两份奖品就全部属于她的了。
心中的算盘珠子拨地啪啪响,林茗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下那些纷纷从街道出来的人。
也顺便注意了下赵大勇又没有出来,万一赵大勇手里拿着其他姑娘的灯笼,她势必要找机会告诉那姑娘真相,来这里的都是为了寻找正经姻缘的,谁想当小三小妾?
现在她没法回去告诉素梅,但起码可以告诉其他女子赵大勇的真面目,等回去之后她也势必会将这件事告诉刘素梅,因为这次有人给她作证,她自然不会担心自己说的话没有说服力。
到时候,刘素梅将如何选择,就是她的是,她或许会劝,但假如对方主意已定,她也不会插手人家的私事。
这些她都在方才和孙月珍聊天的过程当中考虑清楚,此时的林茗目光清明,脑子也清醒。
她不会因为方才刘素梅对她的态度就让她蒙在鼓里不管她,也不会因为对方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而什么努力都不做,更不会在明知对方已经做了选择的时候,做那个两面不是人的猪八戒。
然而林茗没想到的是,上一秒她还脑袋清醒,下一秒当在人群当中看到一个人时,却脑子哄地一声懵住了。
谁来告诉她沈清怎么会在这里?!
完蛋了,她怎么解释自己来参加花灯会的行为?
当时林茗心里就哇凉哇凉的,以至于都没注意沈清被在身后的手,也没想到沈清就是找到她灯笼的人。
林茗自顾自地觉得自己完蛋了,想到沈清那厮的德行,自己要是被他看到了指不定完蛋。
“林茗你怎么了?林茗你去哪里啊?怎么突然就要走?”
孙月珍原本和舒子朗在一旁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谁知道突然感觉到身旁的林茗急急忙忙地从原本坐着的台子上站了起来,随后还没打掉衣裳的灰就头也不回地往后面跑。
当时孙月珍儿人就吃惊了,就停她十分疑惑地问道。
然而林茗实在没时间和孙月珍解释,现在她不用知道谁拿到她的灯笼她也得跑,否则要是被沈清知道她在这里那还得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被沈清知道是小事,万一人家觉得她红杏出墙怎么怎么滴,这对她的个人形象可是个十分不妙的影响。
可以说此时的林茗动作快到了极致,求生欲也瞬间达到了人生巅峰。
孙月珍二人见林茗一句话也不说,当时也迅速起了身,看着林茗依旧没停下脚步的动作,以及那似乎是后头有洪水猛兽在追着的慌乱神情,二人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茗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林茗马上花灯会就要开始了,你这是去哪里?”
林茗听孙月珍不无担心的问,只能随口答道:
“你们不用管我,我刚才看见沈清了,我现在得赶快走。”
说完,林茗就径直穿过了整个长约好几十米的台子,就打算从台阶上下去溜走。要不是照顾着在场那么多人呀是她直接从两米的台子上跳下来,指不定更惹眼,她早就这么做了。
好在她刚才看到沈清才刚从里面出来,自己想跑还来得及。
这算是个什么事!来这么趟竟然一匹布没捞着!
不过沈清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是来参加这个花灯会的?
林茗瞬间脚步一顿,但随机又很快继续往前,虽然她觉得,既然沈清可以来参加,她为什么不能来,但又觉得自己来参加花灯会要是沈母知道了,不说会不会误会她,但肯定会失望,毕竟在沈母心中,她一直还算个好儿媳,就算沈清来参加了花灯会,也不是她来参加的理由。
于是林茗只能憋着一肚子气,打算先逃到台子后面,然后躲在空间里,她倒是要看看沈清究竟是为什么要来这里,他绝不可能是和她一样,是为了那两匹布来的。
然而林茗注定无法得偿所愿,就在她即将三步并作一步下台的时候,突然从左手边传来一道听起来十分平静的声音:
“娘子你这是要去哪?”
林茗身子当时就一僵,脚就和不停使唤一样,转了个弯眼看着就要载下去,眼前却突然出现一个手臂,将她一把揽住。
“为夫这一来,娘子就投怀送抱?”
林茗刚想反驳,却抬头看到了沈清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随后她想起了自己来参加花灯会的事,顿时气势蔫了一分,就站直身子,和沈清划清界限道:
“脚崴了一下罢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林茗说着说着,又觉得凭什么自己要心虚?她又不是来干坏事的,于是语气边一百八十度地转弯道:
“你一个有妇之夫,为什么会出现在花灯会?”
那语气和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受了委屈的小娘子,然而事实却是林茗因为心虚所以先发制人罢了。
当然,她同时认为自己说的没错,毕竟她会为了图个新鲜为了两匹布来参加花灯会,但沈清的性格她又不是不知道,平常就没有他感兴趣的事,在银子上更是无所谓,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两个原因来这里?
那沈清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在想到一点的时候,林茗心中的感觉难以形容,看线沈清质问的神情也真了八九分,同时鼻尖还不知怎滴泛起了一丝酸意。
在面上掩盖的手帕之下,下意识咬起了唇角,看着沈清等待着他的回答。
谁知道沈清依旧那样看着她,目光没有一丝闪躲,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反问道:
“你一个有夫之妇,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林茗一噎,当时就憋嘴道:
“我是为了那奖品来的,你难道也是为了奖品来的?”
沈清听到林茗带着质问的回答那一刻,却是笑了,原本看向有些灼热的目光,却是温和下来,看向林茗的眼中带着缱绻以及一丝无奈。
“我当然也是为了奖品来的。”
林茗并没有发现沈清神情的变化,她只觉得沈清现在是在骗她,而她最讨厌被人骗。
于是林茗的神情当场就冷了下去,刚打算转身就走,谁知道眼前却突然亮堂起来。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灯笼,这个灯笼和她藏起来的灯笼一个样式,右下角还画着一个卡通熊猫头。
林茗看向似笑非笑的沈清,他手中拿着自己的灯笼!他竟然找到自己藏的灯笼了!
在林茗面目的惊讶以及呆楞当中,沈清这时却看着林茗轻声呢喃道:
“和这个灯笼的主人,一起放河灯的奖品。”
林茗心中一震,她看向沈清似乎想寻找到对方或许在开玩笑的可能,但她失败了,她只看到了只感受到了此刻对方的认真以及专注。
那一刻好像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全部都化为了虚影,而沈清眼中只有她带着惊讶以及呆滞的眸子。
目光交汇,一眼万年,林茗的心突然跳漏了一个节拍,然后又不受控制的像一只满心雀跃的小鸟,即将从她的胸口飞出来,想要栖息在沈清的肩头。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以及无法控制心脏跳动的失常。
就在林茗的手,不由自主地捂住跳动的心脏时,沈清却看向林茗轻声笑道:
“看来,这个奖品是我的了。”
林茗抬头看向沈清,却见对方的面上,是她从没有见过的肆意张扬,他以前从没有如此外放过这些得意的神色。
不知怎滴,林茗突然有些恼羞成怒道:
“谁说这灯笼是我的了?”
谁知沈清却挑眉道:
“哦?我又没说这是你的灯笼,你又为何急于撇清?莫非这就是你的灯笼?”
林茗哑口无言,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是说不过沈清的事实。
这时林茗又想到万一沈清这厮没找到她的灯笼,难道就要和其他女子一起放河灯吗?
顿时林茗面色一黑道:
“所以这就算不是我的灯笼,你也和人家姑娘一块放河灯?”
沈清闻言一愣,想了想之后却道:
“不会,它一定是你藏的灯笼。”
林茗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个劲的强调假如他没找到她的灯笼云云,而沈清也一个劲地回答,自己找到的一定是她藏的灯笼。
林茗发现自己无法和沈清沟通有些生气,沈清觉得林茗这气生的莫名其妙无法理解。
于是沈清微微皱着眉,有些不解地看着林茗,一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模样,可这个神态却也让林茗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又突然意识到周围这么多人,自己这也太丢人了,顿时老脸一红,就要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知道好死不死的,孙月珍以及舒子朗着时候却终于赶了过来,她还没走,就被孙月珍拉住问道:
“林茗你走这么快干嘛?沈清是谁?为什么沈清来了你就要走啊?”
舒子朗也在一旁摇着扇子附和道:
“是啊,林姑娘,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说完了,舒子朗又看向林茗身旁的沈清,却在看到对方身上换了一身装扮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后又消失不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林茗原本偷溜被抓个现行,就已经颜面无光了,这下子被搞不清楚状况的孙月珍和故意的舒子朗一提,她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娘子既然知道我来了,又为何要走呢?”
沈清这话问的听起来漫不经心,但实则在林茗耳朵里听起来瞬间摇头道:
“哪里的事,他们听错了,我说的是,过去接你。”
孙月珍一脸诧异,原来眼前这位就是林茗的夫君?
天呐,林茗嫁给一个如此俊朗无双的夫君,要是还喜欢别人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于是林茗不知为何就收到了孙月珍略带着不赞同的目光。
不过舒子朗看到林茗竟然这么怂,他还以为有好戏看,顿时觉得无聊。
沈清却很满意林茗着一番解释,用没拎着灯笼的左手摸了摸林茗的脑袋,随后又凑近在林茗耳朵旁边道:
“我竟是不知道,娘子如此希望为夫前来,若是早知道,为夫一定和娘子一块来。”
林茗听完这句话,顿时身上打了个激灵,心中充满无限懊悔,要是在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来这个老什子花灯会了,这下次回去沈清看到会抓着这件事不放,自己还能有好日子过?
被沈清这带着淡淡的威胁的话语,林茗的心中充满了悲愤懊悔以及鄙视沈清,但面上却笑道
“哈哈哈哈,夫君我给你介绍一番,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姓孙,这位是方才在咱们家摊子上买过灯笼的舒公子。”
随后林茗有看向孙月珍舒子朗二人道:
“这位是我的夫君,沈清。”
林茗的这个传唱不可谓是不生硬,但好在沈清逗够了,决定剩下的留着回家在逗,在外人面前,他还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林茗害羞的神态。
“沈兄幸会,你我之前见过。”说完还故意挑眉加上了句,:
“在花灯街里头也见过,沈兄应该不会忘记了吧?”
林茗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条街就叫花灯街,不过也难怪,这条街本就是因为花灯街而出名的,叫花灯街也正常。
不过舒子朗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方才沈清和舒子朗在花灯街里面遇见了?
随后林茗想起,之前舒子朗出了花灯街之后,看向她的神情十分奇怪,难不成当时他就知道沈清来了,还故意没告诉她想看她的笑话?
第688章 这一对绝对成
随后林茗想起,之前舒子朗出了花灯街之后,看向她的神情十分奇怪,难不成当时他就知道沈清来了,还故意没告诉她想看她的笑话?
行啊,她原本还打算因着孙月珍这一层关系,等以后舒子朗去沈家摊吃东西的时候不用排队给打个折什么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林茗心中气愤地想到。
此时的舒子朗还不知道,自己之后将饱受在沈家铺子前排队的痛苦,而且还丝毫不通融旧识这一层关系。
一心只想搞事情的舒子朗,看着沈清面上一如既往平静的神色,心中猜测着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随后就见沈清微微思索后道:
“清未曾在花灯街里遇见舒兄,想必是舒兄看错了。”
舒子朗心头一跳,他没想到沈清还真的不承认,并且不承认地如此确切,好想真是自己看错了似的,但这怎么可能?
要是沈清现在不在这里,没拿着林茗的灯笼出来,他尚且会信上三分,现在他绝对不会相信之前在里面和他抢灯笼的人不是沈清。
所以真的和他猜的那样,沈清或者沈家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对方的内功,寻常人家根本不可能习得内功,更别说沈家一看就是读书人家,接触内功的机会只有更少。
可事实却是沈清会武功,他看着林茗体态轻盈,力气远超寻常女子也有些可疑,但方才在沈家摊子上,沈母和沈父却是普通人。
这可就起奇了怪了。
舒子朗一边摇着扇子,不边不做多言,似乎没想反驳沈清的话,默认他之前在里面认错人了一样。
但林茗却觉得,不管舒子朗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对方知情不报是事实,所以舒子朗以后去沈家摊子就得排队!
这时林茗就感觉到袖子上传来轻拉,她看向孙月珍,孙月珍问道:
“林茗你不是说你的灯笼放的很隐蔽吗?”
放的那么隐蔽,你相公都能找到,那不就是命定的缘分?林茗可得好好珍惜,不要被外头那些花言巧语的人骗去了才是,孙月珍心总想到。
说起这个,林茗突然回过神,这才想到询问沈清,他究竟是怎么找到她的灯笼的?
“这问题我也想问,你是怎么找到的?”
沈清却笑了笑,只道:
“为夫自然有为夫的法子。”
林茗翻了个白眼,还不愿意说,难道是沈清长了一双狗鼻子,所以顺着气味找到的不成?
但着灯笼放的地方可是倒夜香的巷子里,这得多狗的狗鼻子才能找到啊?
但林茗却又不好直接问,毕竟她也不太想告诉人家她把灯笼藏到了一个怎样奇葩的地方。
于是她打定主意,这件事之后再说,反正回去她也可以问,也不差这一时,毕竟灯笼都已经被找到了,她的那一半奖品也彻底泡汤了。
见沈清不说,林茗也不追问,一旁的舒子朗以及孙月珍二人更加好奇了,既好奇林茗把灯笼藏在了哪里,又好奇沈清是怎么找到的。
毕竟林茗帮孙月珍选的位置,已经算是没人能找得到的地方,拿她自己藏的地方岂不是更加难以找到?
可现在人家不愿意说,他们只好不继续追问。
这时却听上面台子上的月老敲响了锣鼓,说道:
“各位,时间已到,请本届花灯会玉女上台。”
林茗看了看孙月珍,见对方面上的颜料没掉,随后便问了句:
“我脸上的手帕应该没歪吧?”
孙月珍点点头,二人便告别了沈清舒子朗二人,上了台子上。
沈清看着林茗全副武装的模样,嘴角弯起一丝无人察觉的弧度。
舒子朗见沈清心情不错的样子,这时候道:
“沈兄,不是说,要是你今日没找到你娘子的灯笼,那和林娘子放河灯的岂不是另有其人了?”
沈清面上的笑意淡了淡道:
“假如不是我,也不会有其他人能找到。”
当然,这世上没有如果,找到了就是找到了。
舒子朗见沈清面上的确定的神色,突然有了一丝感想。
方才见沈清如此强势的要和他抢灯笼,并且一脸不近人情冷酷的模样,现在沈清又是这样一副自信的神情,倒是让他好一番见识。
之前见沈清一个读书人竟然帮自家娘子看摊位,便认为这小夫妻俩应当是十分恩爱。
后来见沈清离开摊子,他又觉得二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很坚固。
可经过方才沈清和他抢灯笼的是,他才知道,原来着一切都是调情秀恩爱来的吧?
刚才林茗孙月珍还说那些结伴来参加花灯会的男女都是来秀恩爱的,现在他看明明是沈清和林茗更加过分些。
这一刻的舒子朗瞬间感受到了前世单身狗被喂狗粮的各种心酸,顿时心中十分鄙夷沈清林茗二人的行为。
“既然咱们的二十位玉女都已经上台,接下来就有请大家将自己在灯笼上做的标记告知大家,下面有人选中灯笼的男子可以上来,让姑娘们辨认一二。”
随后就由台上从右往左依次介绍起了自己灯笼上做的标记,有些人是写的字,又些人画的画,有些人干脆在灯笼上戳了个洞,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在藏灯笼之前,透露了些隐晦的信息,所以不少都被底下的几个机灵点的人猜对了。
然而等轮到林茗左边那个姑娘,也就是下面不少人都期待的左四姑娘时,她却说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答案。
“小女子在灯笼上画的是一棵小草。”
此言一出,下头一片人瞠目结舌,毕竟来参加花灯会的女子,都会花更多的心思打扮大部分人为了让自己的特征更明显些,会直接暗示自己所做的标记和自己身上的某些行头有关。
比如开头那位姑娘,就将自己胳膊上围绕的绸缎画在了灯笼上,姑娘也清秀可人,下头有人问的时候,姑娘也很爽快回答了。
如此,之后的那男子,自然也有样学样,在这些姑娘的打扮上找答案。
然而谁知,台上那个最害羞的女子,却画了一棵草,而不是她头上戴着的兰花簪子,更不是她鞋上绣着的莲花。
底下一票大老爷们瞬间郁闷了,那姑娘见下面一片埋怨哀嚎,面上也有些惭愧,但她本意只想寻一个能看懂她画的含义的人,所以便没有继续说话。
林茗见此,倒是眉梢一挑,她自然发现了底下人群当中十分不甘心以至于破口大骂的赵大勇,看那副态度就知道,赵大勇之前估计觉得自己手里拿的就是左四姑娘的灯笼。
当时林茗心中乐的不行,但乐过之后,却也为刘素梅感到失望,赵大勇显然已经烂到骨子里。
这位左四姑娘也是个有想法的,否则不会画那样一棵草,显然,左四姑娘这样的女子,虽说性格害羞柔弱,但实则是个有自己想法也有心气的女子,赵大勇就算想勾搭人家,人家也不会愿意。
但其他人却不好说,想到这里,林茗决定之后就先不和沈清放河灯了,趁着时间将素梅叫来,赵大勇手里既然拿着一个灯笼,之后一定不会放过和其他姑娘放河灯的机会,她这次要让刘素梅看到赵大勇的真面目。
假如素梅不在意,她以后也不会多管闲事,只要将事情告知,她问心无愧便好,这次有人给她作证,事情明朗多了。
“请挑中了那个画着草的灯笼的上来吧。”
月老听着底下的一片哀嚎,并没有受到场面混乱的影响,声音依旧洪亮道。
人群当中顿时四处张望,就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孙子走狗屎运找到那个灯笼。
左四姑娘也一脸期盼的看向人群,谁知过了好一会却没人上来,正当下面那些压错图案的男子一阵舒心,台上的左四姑娘心中逐渐失望的时候,突然从底下传来一声询问声道:
“敢问姑娘,那草是否是四叶的?”
这声音当中包含了许多惊讶,更多的是试探,估计就连那人也没想到,自己既然就选中了左四姑娘的灯笼。害怕上来之后不是对方的,于是便只能先出声询问道。
听到有人如此问,左四姑娘瞬间欣喜道:
“是,是四叶的。”
林茗面上点点头,看来这两人有戏,这姑娘显然是个更注重柏拉图式恋爱也就是精神恋爱的人,画一棵草也是想找心灵契合的男子,可以说在古代很少见了。
随后在一票人等或是羡慕嫉妒,或是怒目而视当中,男子走上了台,前面那些有幸被选为玉女的人,每次上台的男子,起码都有三四个,最多的还是第一个姑娘,因为一开始没瞒着告诉了别人自己的图案。
直接导致下面一群人女子也跟着画了绸缎,于是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上台的足足有三四十个,最后只留下了一个,二人面上还有些尴尬。
而选中左四姑娘灯笼的男子上来时,就和谐多了,不仅仅是和谐,林茗觉着这左四姑娘眼睛都快要挪不开了,那男子倒是还有些害羞。
上台来的男子,看样子十八九岁刚刚及冠的模样,年龄上似乎要比左四姑娘大个两三岁岁,长相气质也比较憨厚五官清秀,虽然皮肤略黑是小麦色但看起来十分精神,眼神也很干净。
看到这里,林茗就知道这一对没跑了,她打赌这一对绝对成嘿嘿。
林茗心中正当着红娘月老,殊不知自己那副神情在沈清眼中,却是对着其他男子痴笑的模样。
当时沈清面上就沉了下来,看的一旁的舒子朗顿时说风凉话道:
“沈兄,看来林娘喜欢黑小子啊,你这太白了,要不要考虑去晒黑些?”
舒子朗心中大笑,面上憋得十分难受。
沈清看了眼舒子朗,眼神一眯,舒子朗不知怎么心头就是一凉,面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只好打着哈哈道:
“哈哈,沈兄也不必担心,林娘毕竟是你的娘子,又怎么会喜欢旁人呢?”
说完又觉得自己甚怂,一旁的跟着的侍卫也不由绷不住笑了一声。
舒子朗只得停下手里的扇子,心道这个沈清究竟是什么来头?这气势眼神是个普通人能有的?
台上。
男子来到台上,站在左四姑娘稍远的地方,将灯笼递上让其辨认是不是她的灯笼,因为只有一个人,确认的过程很快,当左四姑娘看到灯笼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是自己的灯笼。
“公子,这是小女子藏的灯笼。”
那男子这才松了口气一般,面上也喜悦又不好意思道:
“能找到姑娘的灯笼,是在下的福分。”
不错嘛,嘴还挺甜的,看来这一对是被锁死了。林茗心中想到。
左四姑娘轻声嗯了一下,随后又问道:
“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小女子选这个灯笼的原因?”
那男子听左四姑娘这样问,直挠了挠头道: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这棵草独自也能生长,和我爹说的身为一个男人要顶天立地有担当的道理一样。”自顾自说了这些话,男子又怕着急说的丢人,只好加上一句:
“加上姑娘画的惟妙惟肖,我看着觉得好看就选了。”
听听这是什么答案?简直就是标准答案啊!
林茗心中不住地感叹,多少人和人女孩子接触的时候油腻感十足?别说是现代各种套路齐飞,就连古代也没好到哪里去,不是上来就夸姑娘美若天仙,提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是一句缘分概括全部盲从的小聪明。
哪里有这位小哥的真诚感人?
有道是无形撩妹最为致命,但不是那种刻意的撩妹,而是真诚到让人不由自主相信有好感,真实的东西总是让人心驰神往的。
真诚的人显然更加宝贵,没见左四姑娘此时已然脸上升起了红霞,显然已经喜欢上了这位憨厚又真实的小哥。
给林茗在一旁看的,自己都不由乐了起来,心想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做红娘,原来这么有趣。
此刻林茗一脸姨母笑的看着身旁左四姑娘二人的相处,要不是脸上还遮着一块手帕,别人怕不是觉得她看着人姑娘笑的有些不对劲才怪。
第689章 该来的总会来
此刻林茗一脸姨母笑的看着身旁左四姑娘二人的相处,要不是脸上还遮着一块手帕,别人怕不是觉得她看着人姑娘笑的有些不对劲才怪。
随后林茗就见左四姑娘和那位憨厚的小伙子,都脸上十分害羞地看了对方一眼,显然双方都有有意。
月老显然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也没打断二人,而是过了一会,见二人没再说话,那男子自觉和其他对金童玉女一样站在有些距离的地方,这才继续让下一位,也就是林茗宣布自己所做的图案。
忘了提一句,这一开始抽签抽中的人被叫做玉女,这之后找到灯笼的男子就称为金童,当时就给林茗雷地不轻,她说怎么听着玉女而怎么古怪,原来是金童玉女那个玉女。
之后,林茗就将自己灯笼上画着的图案稍微解释了一下,当然她自然没说什么熊猫,说了着底下的人也不懂。
反正现在沈清找到了她的灯笼,她画的什么图案,沈清自然是知道的。
果然,当林茗说出自己在灯笼上画了个熊瞎子的头的时候,下面的男子们都震惊了,这些人基本是丰县本地人,基本上没去过深山老林,自然都没见过熊。
换句话来说,只要不是见过死熊的,见过活熊的人也都死了。
毕竟古代的野兽,可是很有凶性的,上回随随便便一个野猪村里就需要二十好几的人才稍微有些把握制服,就能说明一切。
所以当林茗说自己画了个熊头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相信的,还有人听这位一直蒙着面的姑娘,声音听起来竟然还十分清越,顿时出声笑道:
“姑娘难不成见过熊瞎子?否则你怎么知道熊瞎子的头长啥样?”
林茗心中顿时切了一声,她前世不仅见过熊,还亲手摸过呢!
只不过此熊非彼熊,而她也不是在熊清醒的时候摸过的,当时只是被临时拉去打麻醉药,才得以近距离接触梦寐以求的熊猫。
不过她却不会这样说,否则一定有人认为她在吹牛,于是林茗就控制了一下嗓音,稍微压低了些声音道:
“见过死的而已。”
毕竟在场的还有赵大勇这个熟人,要是人听出了她的声音,回去乱说的话,沈母他们万一误会就不好了。
然而林茗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赵大勇正处于不甘心当中,他原以为失而复得,最后才下定决定选的一定会是中奖的那个,谁知道竟然不是那位左四姑娘的灯笼?
看着台子上和那位上台的男子眉来眼去的左四姑娘,赵大勇一下子就被对方面上的害羞的神情吸引了,随机又是一阵不甘心,因为原本站上那个台子的人应该是他!
看了看手里的灯笼,赵大勇十分不甘心,甚至恼火起了这个灯笼,要不是这个灯笼上的图案如此具有欺骗性,他又怎么会上当选了这个灯笼?
但赵大勇却没想到的是,即便是他没受这些灯笼的刻意伪装刻意假扮,他也不会选择那个平淡无奇,只画了棵草的灯笼。
要不然怎么说缘分呢,正是因为赵大勇自身盲目攀比较量,人云亦云像棵墙头草,才选择了就冲着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刻意假扮的灯笼。
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物以类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但赵大勇显然没有觉得自己有问题,反而认为是哪个心机的女子刻意假扮冒充左四姑娘,心里头已经给人家骂了半天,又觉得能冒充人家,没准这个灯笼的主人也是个长得难看嫁不出去的女子,一时间心中赵大勇极度贬低起来。
赵大勇是什么心境,左四姑娘以及那位男子,乃至林茗都不太清楚,就见月老说完话之后,沈清上了台子。
原本林茗虽说又是遮脸,又是变音的,没什么人气,但有些冲着奖品男的男子也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可能。
于是有人就记着林茗的灯笼款式,在看到一片和林茗差不多的灯笼时,就认为林茗的灯笼也必然在里头,。
只不过这希算计显然要落空,因为他们发现,拿着这个灯笼的人,他们竟然没在那片地方看见过,这是怎么回事?
部分人不由面上有些疑惑。
当时缠着林茗的那群人总共也不过十几个,算是人数比较少的,比如跟着左四姑娘的女子,起码就有五六十个。
所以当时发现一片灯笼聚集时,到场抢到灯笼的男子,自然人数也不多,大多数都相互有一面之缘,当他们发现有一个没见过没印象的人拿着灯笼上去时,当然都面山十分惊异。
这些人怎么会知道,那些女子只不过是中了林茗的调虎离山之计,以为她将灯笼放在哪里罢了,其实她的灯笼早就找到了个更加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虽说这个地方最后还是被找到了。
沈清脚步不快也不慢的上台,走到林茗的身前,在林茗以为他要将灯笼递给她走个过程的时候,却见沈清从袖口处拿出一个火折子。
随后就见他轻轻一吹,火折子燃起,他在将火折子伸入灯笼里面,下一秒灯笼就被点燃,在林茗眼前的是,画着熊猫的那一面。
林茗有些无语,难道沈清这厮是怕她不承认所以估计将灯笼先点起来,她要是不承认就给其他人看吗?
毕竟她方才宣布图案的时候,显然有意隐瞒熊猫的事。
林茗看了沈清一眼,声音有些疑惑道:
“你不拿上前我怎么辨认?”
沈清却瞥了眼朝向她的部分道:
“图案就在这上面,你看不见?”
林茗顿时语塞,她又没瞎,当然看得见,只不过她有心想着逗弄一下下沈清,没道理平时都是沈清逗弄她,她好不容易翻身可以拿捏一回了,啥也不做吧?
谁想到沈清这厮竟然提前有防备,怎么不给他厉害死呢?
林茗一脸无语,只好道:
“这灯笼是我的,但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看你怎么回答,要是你说在茅房附近找到的,她肯定不承认,并说有人将她的灯笼转移了。
谁知道沈清只一句反问道:
“不如你先说你将灯笼藏在哪里如何?”
林茗心中顿时吐血,她先说还怎么对付沈清?
罢了罢了,林茗不想和这人斗,感情自己还真的都不过此人。
再说林茗也实在不想将自己的灯笼藏在哪里告诉其他人,这毕竟有些影响人的食欲。
于是林茗就直接向月老道:
“月老,这是我的灯笼。”
月老在一旁见沈清林茗二人,面上不由升起一股怪异,这二人怎么像是认识?
不过想来就算认识也不是不可以参加花灯会,随后月老就笑道:
“那好,接下来有请左边第二位的姑娘,告诉大家你的灯笼上做的标记是什么?”
孙月珍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看向舒子朗那个方向,期期艾艾地说了声:
“我的灯笼上画着一把扇子。”
随后就见不少人又哀嚎一片,而舒子朗也从人群当中走出来,拎着孙月珍的灯笼上了台,二人的交流比沈清和林茗二人更加简单。
但大家却都能看出来,这位打扮十分特别的姑娘,一看也中意那位男子。
而那位男子腰间还别着一把扇子。
于是所有人都明了了,原来着两人分明就是认识的,这也太不公平了,这俩人肯定早就串通好了的。
顿时一部分人就抱怨了起来,月老却拂了拂自己的胡子,没理会这些抱怨人的声音。
见孙月珍和舒子朗二人没再说话,就看向孙月珍右边的左一姑宣布自己灯笼上的图案。
月老一边拂着胡子一边心中暗叹,这一届的花灯会找到灯笼的人比往年多多了,竟然连着三个都有人找到,这在往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比如去年,总共二十个灯笼,一共也才被找到了五个,剩下的人的灯笼,都没被找到。
而今年,以及有十一个人的灯笼被找到了,超过了以往之最。
就是不知道,这何家小姐的灯笼有没有人找到了。
月老身为被推选的花灯会主持人,也是丰县有名望的老者,自然也是认识何家这位小姐的,虽然据说对方已经定了亲,还来参加花灯会一有些不妥,但想到何家的作风以及除了名的溺爱何家何咏珊,月老也就不奇怪了。
何咏珊从一开始就将自己的灯笼图案告诉其他人,不过月老却觉得有没有人选中也不好说,毕竟往年告诉的不告诉的,都不少,但大多数都没被找到。
何咏珊最后一个轮到,早就有些着急,一听见月老的话,当时就将自己的图案告诉了大家。
然而在上来的三十多个人里头,她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是她的灯笼。
何咏珊来着一趟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找一个有缘人,回去和自家爹爹抗衡,不嫁给那个莽夫。
所以一开始有人问她的标记,她当时就说了出去,谁知道最后却没人找到她的灯笼?
何咏珊傻了眼,在场原本以为自己挑中的人也傻了眼,但月老却对这情况见怪不怪,因为每年都这样。
这花灯会看上去像是谁的灯笼被找到,谁就受欢迎谁就离姻缘更近,但月老却不这么想。被选中的就不一定能成,没被选中的也不一定就会剩下,该来的姻缘早晚回来,该来的孽缘也同样。
月老心中平和,对着何咏珊安慰几句。
之后的事,就简单多了,那些没被选中灯笼的女子,假如还想拿到奖品,需要进去将自己的灯笼找出来,用以证明自己没有作弊。就可以拿到两份奖品,也就是两匹布。
其他八位女子都本着不白来一趟的原则,很快在旁人的跟随下,找到了自己的灯笼返回,拿到了自己的灯笼,不过何咏珊心情极度郁闷有看不上那两匹布,就领着丫鬟匆匆离开了。
就在月老将要宣布本届花灯会诞生了十一对金童玉女时,底下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叫喊:
“月老,我有件事一定要告诉你。”
被打断的月老,也没不耐烦,而是看向底下那位男子,问道:
“何事?”
赵大勇满眼羡慕嫉妒的看着台上的沈清美人鱼布匹收入囊中,当然,赵大勇根本不知道林茗手帕底下的脸长什么样子,但有一种人,别人家的饭最香,别人碗里的东西最好吃。
所以沈清又是拿到一匹上好的布,又能和那位女子一起放河灯,这叫赵大勇如何不眼热?
可以说,在沈清上台的那一刻起,赵大勇对沈清的怨念就到达了一个顶峰,怎么可能让沈清得到这些?
就算他得不到,沈清也不应该得到。
“左边第二个男的,他是有娘子的,我和他是同乡,他娘子现在还在县里摆摊呢!”
赵大勇自然知道要怎么说,才能引起场上众人的众怒,尤其是那些女子。
当然,赵大勇这话一说出来,原本有些人本来就向往三妻四妾的男子,看着沈清长相俊朗又选中了灯笼姑娘银子双丰收,顿时也心里不平衡起哄道:
“还有这事?这也太背信弃义了吧?娘子在操劳生计,他居然在这里参加花灯会,还要和其他女子一起放河灯,这……”
一个男子转着眼珠子说道。
“是啊,这人可不能光看长相,殊不知这些长地好看的,实则背地里没良心着呢!”
另外一位男子对着台下的其他女子故意道。
林茗听到赵大勇出声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妙,还以为对方发现了她的身份,要揭穿她,谁想到赵大勇对付的是沈清。
但虽然对方对付的不是她,可对付沈清也得问她同意不同意,更可况这些人显然想通过塑造一个糟糠之妻的形象,黑沈清背信弃义,甚至还为了那点私心一杆子想给所有长的好看的人都打死。
这难道不算是利用她?
这当然算,毕竟她就算喜欢摆摊,喜欢做生意,但那都是兴趣使然,并不是这些人口中一味只知道忍气吞声的容忍夫君在外随便勾搭的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人。
当然这个不争气,不是争宠的争,而是自尊和原则。
第690章 没人敢骂你
“还有这事?这也太背信弃义了吧?娘子在操劳生计,他居然在这里参加花灯会,还要和其他女子一起放河灯,这……”
“是啊,这人可不能光看长相,殊不知这些长地好看的,实则背地里没良心着呢!”
…………
底下突然就爆发了长相以及人品的讨论,月老没有出声制止热议,想来是想要让底下的人说完就自然停下来了,但林茗没有往下听,而是开口扬声道:
“小女子认为,这世上的人有千万种,既然有相貌堂堂的就会有相貌平平的,可人的品行不能由相貌决定,方才那位小哥说的,长的好看的没有良心,但殊不知不论是长的好看不好看,都会出现没有良心抛妻弃子的人。
为何仅凭一家的说辞,就一杆子打死所有人?
再者,既然一开始那位小哥说挑选到我灯笼的这位公子是个有妇之夫,为何你一开始不说,反倒等到月老要颁布奖品了再说?”
似乎底下的人没想到,这开口的不是月老,不是那位据说没良心的男子,既然是那位蒙着脸被挑选中了灯笼的女子。
在场男子全都有些意外,尤其是被林茗点名的那位趁机踩一脚的陌生小哥,以及本就因为嫉妒不甘心,才将沈清有娘子的事公然讲出来的赵大勇。
林茗的声音因为蒙在手帕下,和平时的声音有些差别,赵大勇没能辨认出,加上本身就心虚,赵大勇既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反驳什么。
而其他人也开始质疑方才那么多时间,为什么都不开口,但到了领奖品要结束的时候才开口的赵大勇。
底下的不到半数的女子,也面上略带思索地看向这些男子,想来是对林茗那一番长相人品论有了些启发。
然而赵大勇不愧是个擅长诡辩论的人才,林茗这话没有追究沈清是否事那样的人,质疑的只是他提出这件事的时机,是否代表他的目的,以及他做这个行为的心里因素出发点。
不过就是想恶心下对方罢了,反正沈清有没有做什么,她最清楚,因为在地下那些人嘴里的糟糠之妻,就是此刻蒙着脸的她本人。
假如沈清真的原本想来这里找外遇寻刺激,早就在看到她的时候,就走了,要不然也会偷偷摸摸找个灯笼和人姑娘一起放河灯,而不会找到她这个奇葩藏的灯笼。
她自己藏的灯笼当然清楚,不花多少时间根本就是找不到的,所以她自然相信沈清这厮,但是自己也不能就暴力自己的身份,所以就像先让赵大勇自顾不暇。
谁知道赵大勇却角度刁钻道:
“你不问他的人品,反倒质问我提出的时机,我想什么时候提就什么时候提,难不成揭开真相还要挑时间吗?”
林茗却是笑了,她仿佛通过赵大勇的回答穿越时空看到了现代的某些事。
但在现代,养肥了再杀的知识产权纠纷,人家起码也有著作权,是合法合理的,可赵大勇此人有什么?他甚至自己都有娘子。
暂且不论沈清是否是那种人,先说赵大勇本身也在此地,他也是有娘子的,但却因为没抢到左四姑娘的灯笼,转而抨击其他人,显而易见,假如是他幸运的上了台,是必然不会拿这件事自曝的。
所以不过就是出于眼红罢了,林茗心中一阵的鄙夷。
不过赵大勇这样一说,在场绝大多数原本就站赵大勇的人,顿时坚定不移起来:
“是啊,难不成说真话还得挑时间?不是想说就说?”
“难不成姑娘在为你的有情郎掩盖真相脱罪?”
林茗却笑了:
“脱罪,敢问小女子身旁这位公子何罪之有?除了那个口口声声揭露真相的人,你们之中有一人认识他?假如不认识你们又怎么确认那人说的是真的,如果真相真的仅凭一家之言的话,那我也可以随便造谣,遇见一个不顺眼的人,就可以说他抛妻弃子,反正只要有人这样说,你们大家就会相信,转而被当作枪使围攻他不是吗?”
林茗这一番话,显然又让在场的众人失语以及自我怀疑起来,尤其是那句被当成枪使的话,再联系到方才对方提出的时机,难免会让大家有所联想。
谁也不想被利用,尤其是原本不知道自己被利用的人。这样一来,大家看向赵大勇的眼神就有些不善起来。
他们帮着起哄,也得不到好处,可这人要是真的因为嫉妒就摸黑别人呢?他们岂不是当了回帮凶?
就算还有不少人,打从心底里就是讨厌沈清,但面上却没再多说一句。
林茗看着底下的人群,当时就挑起了嘴角道:
“不如这样,既然这位小哥口口声声说事实真相,你何不报上姓名,让大家伙可以去验证一番?”
林茗之所以这样问,当然就是仗着赵大勇必然不敢报上姓名,否则自己已经有娘子还来参加花灯会的事也会露馅,当大部分人都倒戈相向,不受他的撺掇时,赵大勇自然得为自己的名声考虑考虑。
最后在大家的目光当中,赵大勇只一句,凭什么让我自报姓名,而林茗回了一句,既然是你提出的疑问,自然得由你拿出证据,否则如果被提出疑问的人,每次都要主动拿出自证清白的证据,那人人岂不是得累死?
就这样,将赵大勇说的哑口无言,呲牙咧嘴,最后结束了整个事件。
林茗赢下这一场辩论,面上的得意溢于言表,想和她斗,脑子还得经过现代诡辩论的洗礼才行。
当月老见此事已了,继续公布本届花灯会的结果,颁发奖品的时候,林茗就见道孙月珍朝自己竖起大拇指,口型似乎在说:
“林茗你真厉害!”
林茗当然将迷妹的敬佩之意照单全收,可想到了她在辩论地起劲,全程都没动静的沈清本人,林茗便看向了沈清目光当中带着不满道: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沈清却面上有些无奈又带着丝笑意道:
“你都说完了,我说什么?”
林茗一愣,好像也是如此,但这样不就显得她白给人辩驳了?想来想去自己不能亏,于是林茗就趁机道:
“我不管,这一次我帮了你,下次有人骂我的时候,你也得站出来帮我骂回去。”
一次换一次,这样才公平。
就见沈清似乎是轻声笑了笑,随后看向林茗道:
“好,有人骂你我帮你骂回去。”
见沈清这厮突然这么乖巧,林茗还有些意外,谁想到就听沈清接着道:
“不过想来也没人敢骂你。”
林茗一顿,于是就听出了沈清这句话里头的揶揄,岂有此理,不就是说她像个母老虎没人敢惹吗?
好啊,没人敢骂我,那我就自己找骂,每天变着法子气死你……
林茗心中这么想到,但又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又些贱贱的?
等月老将所有事情都完结,台上灯笼被成功找到的人,一人一匹上好的布,而没被找到的姑娘,则是一人两匹。
林茗看着那些虽说面上又些遗憾,但依旧美滋滋地拿着两匹布离开的姑娘们,心中顿时眼馋不已。
她就不一样了,原本也有两匹布的,沈清出来的时候,时间都快到了,说明假如没有沈清,她今天很可能就坐收两匹上好的布匹,可现在呢?只有一匹。
现在另外一匹在沈清手上,也不算她的,林茗觉得自己真的是亏。
于是就对着沈清说道:
“你要是不来,这匹布也是我的。”
然后林茗就惊讶的看到,沈清既然面带思索的道:
“你说的也是,那这匹布便也给你了吧。”
说完,就伸手将手里的布递给林茗,林茗当即就喜出望外确认道:
“你说的是真的?真的给我了?”
见沈清点头,林茗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当下就不客气的拿了过来,一手一匹布,虽然有点重,但是心里却是十分开心。
一旁的孙月珍以及舒子朗二人见次,舒子朗眼珠子一转就道:
“舒某原本也是受孙姑娘所托,既然成功找到了灯笼,那么舒某手中这匹布理应也是姑娘的。”
又看了看沈清林茗二人,故意看着孙月珍道:
“不过这番回去路远,不如舒某将布匹送到住处,也免孙姑娘劳累。”
孙月珍面上又些害羞,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之后舒子朗更是将孙月珍手里拿匹布都拿了过去,说帮忙拿回去免得她手累云云。
然而此时的林茗彻底傻眼了,自己这一手扛着一个匹布是为哪般?
早知道她也叫沈清给她拿,不是,为什么人家舒子朗这么懂的体恤姑娘拿不动呢?沈清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于是林茗就看向沈清面色又些郁闷,甚至在想沈清之所以答应那么快,是不是就是嫌布重。
舒子朗这有些故意的挑拨话,惹得沈清微微侧目,随后沈清却对林茗说道:
“这两匹布回去和娘如何交代,也不能说是在花灯会得来的,只能说是你买来的,今日你心血来潮参加这花灯会,却没想到爹娘他们知道了会如何,下次断不能如此。”
林茗一听,这才反应过来确实和沈清说的,不能告诉沈母沈父他们,否则二人肯定不太高兴,废话换做是她的儿媳妇在外参加联谊,能高兴才不正常,而这个花灯会不就相当于前世的相亲联谊吗?
心里有些心虚,但又觉得沈清说的忒不给她面子,于是林茗就嘟囔道:
“我买的就我买的嘛,可你说说,你是为什么去的花灯会?别说你神通广大有千里眼顺风耳知道我在花灯会才来的。”
沈清却定了定道:
“我是跟着赵大勇来的。”
林茗顿时一愣,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赵大勇也来了花灯会,原来沈清是跟着赵大勇来的。不过之前她怎么没看见他?
但又想,假如沈清身影太显眼不是早就被赵大勇看到了?却不知道当时沈清是故意躲着她的视线,想找到她为什么来参加花灯会的原因。
至于林茗怎么知道沈清是悄悄跟着赵大勇,赵大勇不知道,那根本就不用怀疑,毕竟赵高已经说了不让他出门他还出门,肯定不会和沈清光明正大的一起来逛花灯会,二人的关系还没那么好。
“你看到什么了?赵大勇有什么问题吗?”
沈清却摇了摇头,表示暂时没看出什么。林茗只好作罢,她还以为能看到赵大勇和李师爷私底下的交易勾当。
这时一旁的孙月珍舒子朗二人显然很好奇,二人口中的赵大勇是何许人也。
于是林茗便随口解释道:
“是这次和沈家一同来到丰县的另外一家人。也就是方才台下那个大庭广众之下犯红眼病的那人。”
林茗这句红眼病,当时就给孙月珍说乐了,想到那个男子,也怕待会要是回了客栈被那人看见自己的打扮会有不妥,于是就道:
“林茗,我这身打扮怎么办?”
林茗想了想道:
“若不然我现在去河边用水帮你洗掉脸上的图案?”
孙月珍想了想,刚想回答,却突然听见前方突然来了一群人,手里还拿着家伙,为首的人就指着她道:
“就是那个娘们,兄弟们给我拿下她,咱们送去给师爷领赏!”
在这些人出现在视野那一刹那,林茗就感到这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对方少说也有二十多个人,他们五个人寡不敌众,不能正面冲突。
而且他们走的路是没多少人的小路,看到这里有人生事,那些仅有的几个人都纷纷跑开了。
林茗迅速看向孙月珍那边,发现对方正惊疑不定不知道如何是好,林茗只能看向孙月珍一旁的舒子朗,见对方也一脸凝重,想了想虽然对方有个有些拳脚功夫的小人,但应该不能抵挡的住这一群人的围堵,当务之急之能道:
“舒公子,你带着月珍往那条路走,我和沈清以及你手下先抵挡一阵,之后我们往这下面的小路走,一会我们在客栈汇合。”
舒子朗快速的想了想,便神色稍显凝重地点了点头。
第691章 天降辣椒粉
“舒公子,你带着月珍往那条路走,我和沈清以及你手下先抵挡一阵,之后我们往这下面的小路走,一会我们在客栈汇合。”
舒子朗快速的想了想,便神色稍显凝重地点了点头。
之后孙月珍带上了之前林茗给她的那个面具遮住脸,就和舒子朗消失在了转角的巷子里。
而沈清和林茗三人,则是挡在二人离开的方向前,挡住了之后赶来的二十多人的视线。
沈清看了眼林茗,目光当中有些凝重,此时林茗手里早就方才了那两匹布,她面上也没有一丝懈怠,这时却听沈清道:
“过来,到我身后。”
在对面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沈清说这句哈显然是不认为她能抵挡得住,所以想护住她,虽然沈清的行为让林茗心中微微动容,在林茗眼中,沈清那身型估计还没她强壮,但却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愿意护住她,够哥们!
可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好不,可别小瞧她,她也是能一圈一个小朋友的强者,于是沈清就听见林茗那头不认同道:
“就这些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沈清终于皱起了眉,他看向林茗,却见下一秒对面动作了:
“就凭你们三个人也想拦住你爷爷,怕不是喝多了吧!”
说着,对面就突然一半的人十几个往前冲过来,那个自称是爷爷的,估计还是留了一手准备,毕竟对比他们二十多人,沈清三个人实在是太显然,让人不得不怀疑对面难道有会武功的?
于是首当其冲的,被认为有威胁的便是沈清,一群人几乎五分之四都在盯着沈清,所以沈清一开始没动,而是让林茗走到他身后的位置,他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但假如在打斗过程当中,林茗被人抓去……
可谁知,林茗却没听他的,却说要一起作战,沈清当时认为林茗很不理智,决定等这件事过去,他一定要和林茗约法三章,以后在出现这种事要怎么做。
却没想到,当那群人还没到他跟前的时候,林茗却拿起脚下的一个树根,砰地一声就往人群当中扔了过去,随后就听见三声来自不同人的惨叫声。
之间拿处于中间的三人,被林茗出手的树根扫到了小腿,从三人的惨叫声当中,能感受到那树根的力道。
见次,沈清目光当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后来不及多想就听对面有有人说话:
“*娘们,都给我上,注意脚下,等会给她也给师爷呈上去!”
听着话,林茗知道,这些人都是李师爷的手下,她原本以为花灯会这样的日子,李师爷是条龙也得盘着,谁想到对方既然公然掳人!
虽然她有保命的法子,但空间以及飞镖暗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她是不会使用的,于是在听到舒子朗的下人提醒之后,就点头道了后稍微安全的地方。
就见那十几个人全部往沈清二人那里冲去,沈清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既然看起来没怎么使力,却简直是一圈一个小朋友的现实版。
而那位舒子朗的随身仆从,竟然功夫也不弱,虽说没有沈清的厉害,但也能三两下解决一个。
虽然两个对对方十几个一看就没多少胜算,难免会被人围攻,但因为林茗在后放着招式,两秒一个树根树干往人群当中打去。
她的手劲了不小,加上这些树根树干的重量也不轻,这要是被扫到了,起码得痛一回好久动不了。
所以这些人躲避林茗放出的冷箭,加上还有不少被林茗达到的,不是躺到地上哀嚎,就是腿脚不方便动作全是破绽被沈清两个一打一个准。
就这样下来,林茗竟然生出一种,这些人看着人多但也不是太难对付,他们三个人能搞定不需要跑的想法。
但这只是她的想法,毕竟这么多人就算是车轮战也得累死,更别说一起上了,所以没多久,舒子朗仆从那边就有些力竭了。
里面在后面看的很清楚,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毕竟前面两个能有所防御,而她在后面还算安全,假如前面只有一个,沈清一个人就是神仙也防不住这么多人,这可不是电视剧那么玄幻,就这两个人能挡住,还是因为巷子本就狭窄,她一个树根下去就能打到三个人,两人守着还行,但一个人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在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还是先跑路吧,你们往东边跑,我往西边跑,在约定好的位置汇合。”
随后林茗一把从土里面拉出一个最重的树根,随后迅速闭气往上面撒了空间里超辣的干辣椒粉。
就大声对着沈清二人道:
“闭气。”
沈清二人闻言当下闭住了呼吸,就见林茗手抡着一根半人高的树根,往前面汹涌上前的脸上横着砸了过去。
一击就中,因为对面的人身高都差不多,林茗是直接往脸上尤其是鼻子眼睛上怼的,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林茗突然朝他们呢脸上扔树根而不是脚上,就被树根怼了个正着。
林茗扔完之后,就对着沈清二人道:
“跑!”
沈清闻言看到那些人不知道闻到什么了,一群人在地上打着喷嚏流着眼泪鼻涕,眼睛都睁不开,站都站不起来。
心中微愣,随后三人便往西面的小道上跑过去,没多久之后,林茗估摸着时间,知道后面的那些人要追上来了,毕竟辣椒粉虽然撒成功了,但因为在树干上的原因,大部分都撒到地上,效果自然没有直接往脸上撒好。
于是林茗看了看沈清二人,就道:
“我和你们分开跑,放心我身上还有很多方才那种粉末,他们抓不到我。”
“不行!”
这回沈清是真的要生气了,方才林茗不听话就已经让他当下方寸大乱,现在听见林茗竟然想分开单独逃,沈清怎么可能允许。
林茗却道:
“咱们三个在一块太显眼,简直就是活靶子,傻子也知道咱们往那里跑的,这里已经离开街上很远了起码也得一炷香的时间才能跑到街上。”
说完林茗便又道:
“我方才不是表现的很明显了吗?那些人在我手上逃不了便宜,而且我的脚力比这些人块多了,没准我换一条路没你们两个累赘,还能走的更快些。”
林茗说完之后,却见沈清还是没打算松口的样子,便直接身子转了个方向,往来一边草木多的地方走去,并且当时道:
“你们尽量脚步轻一点,我在这里的树叶上弄出经过的痕迹,别让我白忙一趟……”
说着说着,沈清二人就听见林茗的声音渐远,当时沈清就停下了脚步,要往林茗那边转向,舒子朗的仆从却惊讶于林茗竟然经过了方才的一番体力消耗,现在换路却能跑的那么快,当时见沈清要跟着过去,就阻拦道:
“沈公子,咱们还是听沈小娘子的吧……”
说着就要上前拦住沈清,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后面的人什么时候追上来,他们现在不应该浪费时间了才是,再说他此时已经没剩多少体力,要是一人面对这些匪徒,怕是凶多吉少,他还不知道大少爷情况如何,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死在这里。
其实林茗也是这个意思,显然沈清的体力还可以,而她也没过多消耗,但来一个人却显然抵不过那十几个人,所以她去引开视线,而沈清二人往没草木的地方跑,就没有痕迹,加上她其实在离开二人视线时,就面上带起了和孙月珍一样的面具,然后往回跑到她和沈清二人分来的地方前面一点的地方,装作是没力气跑不动了,这些人一定会追她。
然后她就可以将人引开,沈清二人回去之后,大可以赶着牛车带着人过来支援她,而她再不济也能躲进空间,这些人照样奈何不了她。
总比三个人一起太显然,还带着一个逐渐力竭的队友,等着被抓到的好,沈清和对方一起,也能在万一对方跑不动的时候帮一把。
然而林茗没想到的是,沈清竟然没听她的,在舒子朗仆从提出按照她的法子跑,并且出手想要拦住沈清的时候,却不想被沈清轻易地躲过,然后他就听见对方冷声说道:
“我去将人引开,注意痕迹。”
说完,沈清就直接往回走了。
显然沈清和林茗想一块去了,毕竟二人的体力还足,都认为此时一起跑不是个好主意,最好是将人引开,当然,沈清回头不仅仅是想将人引开的,也是想直接将人解决,而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面具。
正是当时在花灯节抢到的那个面具。
然而当沈清全速追回去之后,却发现情况有变,这些人竟然没往这里追!
当观察到路上有条明显方向不同的鞋印痕迹,沈清当时面色就是一变,就跟着鞋印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时的林茗已经将人给引到另外一个安全不同的方向,而显然如她所料的是,虽然这些人刚才追她和沈清他们追的呲牙咧嘴,但一看到带着面具的她,却以为是方才走之前带着面具的孙月珍。
当时那领头的就一声令下:
“先抓这个娘们,其他人等明天再禀告师爷!”
于是这些人就怕给她跑了,于是就全部追在后面。
这些人为什么如此,林茗也能猜到个大概,此时夜已深,应该是赶在李师爷就寝前塞个女子去讨赏,这么说这件事李师爷不知道,也不是李师爷派人故意跟着她以及孙月珍的?
终于当跑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林茗就猛的一跳,在空中的瞬间进了空间,当然跳之前,她没忘记在地上踩出很明显的痕迹。
当她的身影消失的时候,没多多久,就从远处追来了一行十三四个人,想必还有几个人折损在方才那场扫堂腿大战当中了。
就算剩下的那些人恢复过来,去追了沈清二人,也肯定追不到,要追孙月珍舒子郎二人就更是追不到了,所以她只要将这些人解决就好。
林茗待在空间里面,注意着外界的动静。
在空间里往外面拿东西,头一次还是刚发现空间的时候,她在空间里看着那些菘蓝,想着怎么拿出去,空间里的菘蓝就不见了,然后她除了空间之后发现,外面堆着好几堆的菘蓝。
和在空间的摆放方式一样,并且是以整体的方式投放在她消失的地方。
所以她刚才故意跳到天上,这样一会她就可以往天空当中投放大量的辣椒粉,并且她还会照顾到那些站的远的人。
为了确保每个人都囊括在里面,林茗直接在空间里,将辣椒粉快速撒在了脚下一大片的地方,即使就是她方才闪身进空间能站人的面积大小。
随后林茗快速地试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附着在这些辣椒粉上,发现可行,于是就等待着这些人到她准备好的地方,她再上演一出天降辣椒粉。
“老大,人怎么不见了?”
真是邪门他们本来远远的看到那个因为走不动落单的,谁想到他们还没抓到人,那女子却突然提速,竟然比他们跑的还快。
他们跟着追上来,却突然发现人跟丢了,真是邪门透顶了!
一群人刚才才缓过来眼中鼻子里的辛辣,这可比生姜茱萸辣多了,差点没要他们的命,好歹附近有一条河,洗完了眼睛鼻子之后,还算可以看清路,还以为今天不算白跑一趟,却想不到跟个女的都能跟丢。
“老大这里有很明显的痕迹,人确实是往这里跑的。”
那个被叫做老大的人,也就是最开始在花灯会底下轻佻地询问孙月珍灯笼上的图案的那人,因为被孙月珍驳了面子所以就生起报复的心理,想要将其送到李师爷的床上,这样他认为孙月珍的下场不是死就是求死不能,才算解气。
见人不见了,男子当时就怒道:
“都给我好好的搜!地上没有离开的痕迹,她一定就躲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