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藏龙卧虎
抵达演唱会现场的时候，门口聚焦的人群让卫哲东吓了一跳。怪不得明星的身价越来越高，有这么多的粉丝捧着，能不高吗？更何况，捧着他们的并不都是脑残，就连向雪这种理智型的算得上高智能人才的，也会选择明星当偶像。
读着那些词，卫哲东觉得确实很容易打动女人的心。这些歌词都太美，再配上悠扬的曲调，多变的曲风，能不风靡吗？难怪自家的向雪都会成为粉丝。
“在国内更夸张，这还是在国外。”罗紫蝶对于卫哲东的表情嗤之以鼻，“相对而言，在国外买他的演唱会门票更容易一些，在国内得靠抢。”
“这么夸张？”
“当然，愿意花大价钱随时都有贵宾席票。”罗紫蝶扭捏着说。
她的演唱会门票，好像都是花了几倍的价格买来的。
反正罗家不差钱嘛！
有这样的资源不用不觉得是一种浪费吗？
卫哲东也并不觉得这样的做法有错误，并没有出言讽刺，只是点了点头：“人气偶像。”
罗紫蝶更正：“超人气偶像。”
原本为自己被隔离在两人以外的席位碎碎念的罗紫蝶，拿到票的时候才发现居然与自己买的票是相邻的。
她不知道卫哲东怎么能买到另一张相邻的票，顿时大喜：“卫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狠得下心把我扔到一边儿去的！不过演唱会的门票早就买完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和你的方法一样，花高价跟别人换了一张票而已。”卫哲东说得云淡风轻，“反正是别人做的，我还真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只知道这张票的价格是原价的十五倍。”
“卫哥哥，你手下真是藏龙卧虎，什么人才都有啊！难怪现在企业都在全球化，果然是要把触角延伸到全球，才能得到各种便利。”罗紫蝶佩服地说。
“什么是全球化呢？”向雪转头问卫哲东，“好像很多人给出的答案都不一样。有的人认为全球性公司就是在所有重要的经济体，尤其是欧美亚地区追求客户资源的公司。有些人则说，只有植根于所有主要市场，进行本地化的生产和销售，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全球性公司。还有的人则倾向于业务单位的总部是否分布在世界各地，高层管理团队是否来自全球各地。”
“你认为呢？”
“我觉得如果从广义上来说，只要在其他大洲拥有业务就算是全球化了吧？狭义的就是业务总部的分布了。”
“全球化并不是只有一个维度，而是在一个谱系上的连续变量，而不是只有两个极值，所谓的全球和非全球化，这样的分类其实并不准确。”
“多维？那得从几个维度去界定呢？”
“四维就差不多了。市场份额、供应链、资本金基础、集体思维方式四个维的全球化，程度都是不同的，不能一概而论。”
“所以说我们可以认同广义的全球化吧？虽然也不够准确，但至少涵盖的范围会广一些。”
卫哲东耐心地说：“全球化的程度也是随着时间不断变化的。比如说以前的全球化很简单，基本上主浊产成口的跨境贸易，或者原材料的跨境贸易。但是发展到今天，内部价值链业务活动的地理分布，还有半成品和服务的跨境贸易。简单地说，就是公司的价值链业务活动分布在世界各地，每项业务甚至辅助业务活动都定位在最佳的地点。”
“感觉听起来很复杂的样子。”
“给你举个例子吧。利丰公司就运用了遍布世界四十多个国家接近上万个供应商网络，为超过两千个客户提供耐用品和非耐用品。如果要完成一个美国零售商的订单，利丰公司可能需要在华国织布，在韩国采购扣件，在危地马拉完成缝纫。”
“也就是说，即使完成一件衣服这样的日常产品，可能也需要分布在几个国家价值链上的不同业务活动？”
“没错。”卫哲东还想再说，罗紫蝶已经不满地抗议了。
“我说向姐姐和卫哥哥，你俩要讨论业务，能不能回国以后再讨论？在法兰西，在天王的演唱会上，你们不讨论一会儿的演唱曲目，还有最精彩的点歌环节，居然在讨论什么是全球化？”
“演唱会还没有开始啊！”向雪无辜地说，“趁着这个机会闲聊有问题吗？”
“没问题，可是你们这是闲聊吗？分明是在工作！”
“当然是闲聊，工作的话得对应到任务，我们现在可没有任务。”向雪解释，“也就是因为刚刚你提到了全球化这个词，我们正好谈一谈。”
罗紫蝶欲哭无泪：“好吧，这锅还得我背着。”
卫哲东则直接无视：“当今数字技术的力量很强大，所以复杂的全球化已经成为趋势。不过凡事都有利有弊，数字时代对全球性企业和引领全球性企业来说可以获得全世界更加广泛的潜在客户和资源，但弊端也很明显。”
“我觉得数字化技术是划时代的进步，有什么缺点呢？”向雪纳闷。
“你能够获得的，你的竞争对手同样也能获得，也就是说，你的客户和资源优势将不复存在。另外，在数字时代，各公司将在更加透明的环境中运营，对于客户来说，可以很方便地进行采购的比较。而新型的技术，竞争对手也能够更快地模仿。”
“关于模仿这一点，我国可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向雪苦笑，“我就纳闷了，与其花世纪末那么大的功夫去模仿，为什么不干脆花费再多一点的代价进行技术研发？那样的技术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因为研发投入的不确定性，使很多企业走上了模仿的不归路。从短期来看，模仿确实可以节省大量的研发成本。但是从长远来看，模仿者永远不可能引领技术，不可能走在技术前端，自然也不可能成为行业的领头羊。”
“那为什么……”
第六百八十一章 上演科幻大片
“利润的趋动因素促使他们放弃长远的规划，而选择短期的目标。”卫哲东平淡地说，“这样的企业在短期内可能会获取超过研发企业的利润，但是从长远来看，尤其是从全球化战略来看，并不可取。这种企业，在全球的竞争中，必将会被淘汰。”卫哲东耐心地回答。
“全球化好像现在还真的成了一种趋势吧？”向雪感慨着，“东雪一开始的定位就是全球化，BOYA好像还没有想到这么远。”
“现在想也不晚。”
灯光忽然暗了下来，罗紫蝶兴奋地说：“演唱会开始了，我说你们俩可以停止聊天了驶到？小心被全场的歌迷哄出去。”
向雪正襟危坐，目光紧紧地盯着舞台。
卫哲东忍不住叹气，看来偶像的魅力还是很大的，连向雪都能在瞬间把关注的重点转到舞台。
灯光变幻，卫哲东的视力超群，再加上他们的位置本来就是A区的贵宾席，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是要演科幻大片吗？”他忍不住微微愕然。
升起来的舞台上，布景竟然是机器人，这好像有点像是好莱坞大片里的场景。
“怎么样？这个舞台就够炫吧？”罗紫蝶兴致勃勃地说，“哇，这次的舞台更加华丽了，以前在蓉城看的巡演，好像还差一点。”
卫哲东瞠目：“这轮巡演你已经看过一场了？”
“何止啊，蓉城、海城、杭城……唔，应该有五六场吧？”罗紫蝶掰着手指头咕哝，“不过，向姐姐都没空陪我一起呢！”
“你看过了这么多场，还有什么好看的？”卫哲东表示不能理解。
“每一次都不一样，啊，又有可恶的提词器了。”罗紫蝶不满地咕哝。
“提词器好像也碍不着你吧？”卫哲东好笑。
向雪解释：“天王经常会忘词，他自己在采访中也说过，忘词是常有的事。”
“忘词……对歌迷也太不尊重了吧？”
“他的歌实在是太多了，你想想，每年都有一张专辑，从出道到现在都十几年了，得有多少歌？这么多的歌词，要背下来真的有点难。而且，我们更期待他记不住歌词啊！”
“你们这是什么恶趣味？”
向雪笑着说：“因为天王有即兴创作的能力啊！忘记了歌词没有关系，他随口改的歌词更有趣。”
“……有才。”卫哲东只能承认。
向雪眉开眼笑：“没关系，有了提词器，他还是偶尔会改词的。尤其是他自己弹琴演唱的时候，总会改几句歌词。如果在国内的话，还能看到其他明星来追演唱会，改的词就更有意思了。”
“就是，这种创作才能把现在的小鲜肉秒掉一大片有余。”罗紫蝶满脸骄傲。
“真爱粉，就是像小蝶这样到处追演唱会吗？”卫哲东看了一眼正双眼放光的罗紫蝶问。
“小蝶只追了五六场，还有歌迷更疯狂，每一场都千山万水追过去。”
“至于吗？”卫哲东表示理解不了。
同样的巡演，演唱的曲目大差不差，舞台布置也差不了太少，即使有一点小小的改进，似乎也不会大换血，有必要从这里追到那里，看同一场演唱会？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向雪轻哼着，“小蝶只是顺便跟我们来透个气，不是特意飘洋过海来看演唱会的。”
“这也是他的歌？”
“呃……”向雪赧然，“这个……好像不是。”
音乐的节奏忽然强劲了起来，罗紫蝶激动了：“我最喜欢的歌！果然是这首歌开场，太有气势了。”
全场仿佛都燃烧了起来，粉红色的荧光棒顿时汇成了一片浪漫的海洋。罗紫蝶拼命地挥舞着，向雪也灿烂了笑容，把荧光棒挥舞得那叫一个欢实。
卫哲东自然不好意思跟粉丝一样挥舞手里的荧光棒，然后很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在这种场合显得格格不入？
“越山丘，过哑口，云端的空气稀薄。这街头，敌意多，烟硝弥漫不了我……”随着光圈打到中央冉冉升起的高台，全场的粉丝仿佛都疯了似的，很多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叫着同一个名字。
卫哲东回过头，全场除了粉色，还有五彩缤纷的灯牌，有的画着心，有的写着名字，有的则别出心裁的字画结合……
“简直跟看球差不多了。”卫哲东咕哝着，球迷们就是这样的疯狂。
当然，他的声音很快就湮没在了人群中，连坐在他身边的向雪都没有听到，兀自跟着音乐合唱。
唱到中场，这首歌居然成了全场大合唱，身边坐着的一位哥们更是拉开了嗓子，一边唱还一边在座位上不断地跟着节奏“跳舞”。
卫哲东很想提醒他：哥们，你这吨位，再跳下去可能把座位给弄塌了。
更痛苦的是，一边是舞台上的歌声，一边却是这位仁兄声嘶力竭的吼声。
“哇靠毅力极限燃烧，哇靠斗志仰天咆啸……”连RAP部分都能念得一个字不差。但问题是，老兄您的嗓音实在不够好。
再看身旁的向雪和罗紫蝶，两人早就没有心思看他了，都盯着舞台上那个被众星拱月的男人。
向雪大概背不出完整的歌词，所以哼唱的声音也很小，口型对得也不是很准。罗紫蝶则完全不同，果然不愧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从头到晚都能唱得十分完整。
很快，卫哲东发现，罗紫蝶“最喜欢的歌”还真不少，除了开场的两首快歌，接下来的慢歌首首都让她惊喜万分：“哇，又是我喜欢的歌！”
他很怀疑，罗小蝶同学有不喜欢的歌么？
更让人吃惊的是，每一首歌，罗紫蝶都能跟得上节奏，唱得出歌词。
“我觉得慢歌更好听。”卫哲东忍不住发表意见。
“是啊，很安静的感觉，这首歌的名字就叫《安静》。”向雪笑着说。
这时候，音乐才响起了前奏。
卫哲东有点后悔自己非要跟到演唱会现场来，看着周围歌迷们热火朝天地跟唱了一首又一首，几乎所有的慢歌最后就成了大合唱，唯有自己只是在晚饭时临时恶补了一些关于天王的信息。
第六百八十二章 零缺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你眼带笑意，说声谢谢你！“
一曲终了，台下简直汇成了欢乐的海洋。
“这首歌的词很有意境，很有古典意味。”卫哲东点评，“而且这位天王很懂得讨好粉丝，直接改了一句词，就让粉丝们为之疯狂了。不过，他也的确应该谢谢歌迷，如果没有这些人的捧场，还开什么演唱会？”
向雪笑着说：“这是小意思，改动最大的时候，那真是整段改呢！真的，明明是忘词了无奈之下的救场，可是现场的气氛都嗨得不行。“
“所以才是我的偶像。“罗紫蝶一脸陶醉地眯起了星星眼，”所以发明什么提词器嘛，我最喜欢听他现场编词儿了。经常是在现场看到什么编什么，有时候还带上一些人文情怀，太酷了！“
“他忘词的概率很大？“
“当然。“罗紫蝶完全不以为耻，一副反以为荣的模样，”有歌迷把歌手忘词现场做了一个专辑，有的歌星是傻笑蒙混过关，有的是哼着节秦，有的把话筒对准观众席，这些手段都逊毙了！现场编词，这才是牛人！而且整段编，还能把写词人和编曲人都调侃一遍，现场的粉丝都乐死了。“
卫哲东承认：“难怪你们迷得七荤八素的，确实有点水平。“
至少现场编词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急智和才华的。
高科技现场的背景改成了民国风，卫哲东感慨：“演唱会的收入看来不错，这布景的成本就不小了。“
“反正有一百五十多场呢，除以一百五十次，单价也不会太高了。“罗紫蝶不以为然地说。
“难道他的歌还有民国风？“卫哲东奇怪地问。
“哈哈。“罗紫蝶乐了，”卫哥哥，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歌迷，连这个布景都不知道。“
卫哲东一脸黑线：“这不是旧海城的布置吗？“
“这是天王自导自演的一部歌舞片的场景，接下来肯定是歌舞片里的情景再现。哇，现场看歌舞片，而不是在大银幕上，这个演唱会特超所值了吧？“
向雪还没有看过这部电影，这下子看得津津有味，连卫哲东想跟她说几句话都没空理会。
不过，他也得承认，这场演唱会风格还真够特别的。从科幻风一下子转换到民国风，中间有一段背景过渡，明明应该跳跃很大，可是看起来却偏偏并无违和感。
“真好看。“向雪大赞，”可惜那时候我忙得不行，都没时间去影院支持偶像。“
“歌舞片这种题材票房不会太高吧？“卫哲东问。
“嗯，一般来说当然比不过商业片，但重要的艺术成就！再说了，这部影片在同类题材中票房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而且影评也不错，算是同时收获了口碑和票房。“罗紫蝶说起来头头是道。
卫哲东很怀疑，如果不是在演唱会现场，罗紫蝶说不定能够把全片的唱词都背出来。
大约是因为要调动演唱会的气氛，快歌和慢歌交替着来。慢歌是用来大合唱的，快歌虽然也能合唱，但显然参与度要小一点。毕竟那些嘻哈RAP要快速地念出来，不是每一个歌迷都能够跟得上节拍的。
“最美的不是巴黎夜，而是你们的尖叫声。“
顿时，尖叫声此起彼伏了起来，声音简直要掀翻屋顶。
“这也是即兴改变的歌词？“卫哲东问。
“那是当然，原词是‘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这句歌词让我们每次下雨都要去屋檐下躲个雨，浪漫！“向雪笑嘻嘻地说。
卫哲东重复了一遍歌词，此时天王正好唱出了另一段歌词，这次没有改编，唱的是原词。
一曲终了，向雪才对卫哲东解释：“这首歌是他自导自演的另一部电影里的主题曲，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对高中生的恋爱故事。男主角是插班生，弹钢琴特别厉害，在旧琴房被一段钢琴曲吸引住了，遇到了女主角，但是女主角充满了神秘，有着一段‘不能说的秘密’。很唯美的爱情故事，但是最炫的还是斗琴和四手联弹。看完电影才会发现，原来钢琴还可以这样弹。我想，这部影片上映后，应该会掀起一波学钢琴的热潮。”
“撩妹吗？”
“你还别说，真有很多男生抱着这个目的学钢琴的。”向雪吃吃地笑。
“那倒也不错，至少也算是对音乐事业的一种另类贡献吧？不过，我感觉你们这个偶像出演青春片，形象方面有点吃亏。”
“什么意思啊？”罗紫蝶不乐意了，“他很帅啊，难道现下流行的奶油小生适合吗？要演技没演技，都没法细看，就是木偶美人。”
“我们现在说的是男主角……”
“反正现在的小鲜肉看上去雌雄莫辨。”罗紫蝶气鼓鼓地说，“一点辨识度都没有，说是美人也没什么错啦！我看那些偶像剧很容易把主角给弄乱了。”
卫哲东摸了摸鼻子：“在你眼里，偶像就是零缺点了吧？”
“那是当然，很完美！”罗紫蝶斩钉截铁地说。
这时候一段音乐的前奏开始响起，罗紫蝶顾不上再和卫哲东“据理力争”，一脸激动地说：“哇，这首歌曾经在全球五十家电台同步首播。当然，这是一首听一遍都了解不了内涵的歌！”
卫哲东不以为然，一首歌而已。
不过，他当然很聪明地没有跟一个狂热的粉丝争论。
他也学聪明了，如果不是两首歌的间隙，基本上他说话都得不到两个女人的回应。罗紫蝶全程都能跟唱，向雪也有一半歌是能够唱下来的。
周围的粉丝狂热，每一首歌的前奏响起，都会迎来一波欢呼声。
而每一曲终了，向雪和罗紫蝶都会给卫哲东进行“扫盲”行动，即使他并没有那么感兴趣，可是两女乐此不疲，每一首歌都能说出创作的年代和背景。
“啊啊啊，歌迷点歌环节了，这次选到我选到我！”罗紫蝶兴奋地跳起来用力挥舞荧光棒，“我要点歌我要点歌！”
第六百八十三章 谁是知己
不知道是不是罗紫蝶的祈祷起了作用，光圈真的停留在她的身上，把罗紫蝶兴奋得一张俏脸都挣得如红苹果。收藏本站
本来就是个小美女，再加上这抹嫣红，这颜值虽然不至于达到逆天的程度，也足够让现场都发出了一声善意的赞美声。
“哇，这次的女生颜值绝对高！”
“她身边的还有一个女生，好像也很漂亮。”
“更漂亮！”
“一个是娇俏型的，一个是温婉型的，各有千秋。”
“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
卫哲东的脸有点沉了下来，罗紫蝶喜欢出风头也就算了，他可不喜欢向雪被人评头品足。向雪也惊愕着，羞红了红，下意识地朝卫哲东的身边靠了靠。
然后，三个人都被摄像机捕捉到了。幸好卫哲东没有坐在中间，否则妥妥的左拥右抱，倚红偎翠，让人羡慕嫉妒恨么！
“我要点歌，点……”罗紫蝶兴奋地挥舞着荧光棒，忽然一下子想不出歌名来，急得额上冒汗，“我要点那首……就是那首……”
“哪一首？”天王倒是很随和的性子，脸上带着微笑问。
“啊，说好的幸福呢？”向雪小声提醒。
“对对对，就是那首！还想点一首红尘客栈，古侠风的。”罗紫蝶终于转过弯来，“还有还有……”
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容“我的天哪，你是想把今天没唱到的歌都点一遍吗？”
罗紫蝶嘻嘻一笑，做了个鬼脸“因为我每次都盼着自己可以点歌，每次都会想一首歌名，结果就攒了好几首。嗯，尤其是红尘客栈啊，江湖风很浓，我姐姐特别喜欢。”
“你听了几场？”天王含笑问。
“算上这次是八场，前面都是在国内的。”罗紫蝶镇定下来，说话就落落大方，爽爽脆脆了，“我从小就听你的歌，已经听了十五年了。”
卫哲东好笑“难道启蒙音乐就是流行歌曲？”
“多谢我的歌迷，今天就满足你的愿意，唱你点的两首歌。”天王很慷慨地答应了。
罗紫蝶欢呼一声“耶！”
“你会唱吗？”
“当然，你的每一首歌，我都会唱。我的歌词背得比你自己还熟，不信就试试！”罗紫蝶骄傲地挺起胸膛。
全场哄堂大笑。
“好，我们一起唱。”
罗紫蝶当仁不让，除了开始不敢置信的激动外，镇定下来的她是绝对不会怯场的。
果然，整首歌的歌词不用看提词器，罗紫蝶就能够把全歌都唱得一点都不出错，让天王和歌迷都大为惊喜“不错，真不错，歌词果然比我背得还熟。”
“那是当然，我唱过好多回了嘛！”
“红尘客栈的歌词有点难背，你还可以唱吗？”
“没问题，保证一个字都不会错的！”罗紫蝶十分自信。
“哇哦，这么厉害？你们信不信？”话筒朝向了观众席。
“信！”全场都很给面子地叫喊着。
“真的假的？”
“必须是真的啊，因为大家都会唱，对不对？”罗紫蝶说完，也把话筒对准了身后的观众席。
“对！”再次山呼海应。
俨然也是明星气场了吗？向雪好笑地看着，不再躲避镜头。
毕竟今天的主角可不是自己，最后录制光碟的时候，这一段肯定会被删掉的嘛！
“哦，你身边的那位也是我的歌迷吗？”
罗紫蝶笑嘻嘻地说“那当然，也是你的资深歌迷，就是刚才我说的姐姐，她超爱你的红尘客栈哦！”
“那一起唱好不好？来，工作人员再拿一支话筒。”
呃……
向雪顿时傻眼了，她才刚刚走进看戏的角色，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被看？这转换有点快了吧？
“姐姐，一起唱呗，你的音色比我好。”罗紫蝶笑嘻嘻地说。
卫哲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魔女，就知道带她出来没好事儿。
“好，一起来！一、二、三、唱！”
“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悠扬的音乐，伴随着清越的女声，天王有意停下了一段，两个女声居然也十分的好听，顿时掀起了热烈的叫好声。
“哎哟，不错哦！一起来……”
于是，这首歌也演变成了全场的合唱。号称很难背的歌词，居然也没有难倒大多数的歌迷，一字一句唱得字正腔圆。
不过气氛肯定是不如国内的，毕竟华国人并不多，还有很多法兰西歌迷唱不来华文歌，但他们也丝毫没有减低体验的愉悦感，随着节奏打着拍子，嘴里轻轻地哼着，乐在其中。
“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
音乐渐渐低沉下去，演唱会已经到了尾声。
“演唱会到此结束，我们下次再见！”
灯光大亮，一场狂欢的盛宴终于落下了帷幕，歌迷们却还在自发地唱着天王的歌曲，久久不肯离场。
“走吧，还没唱过瘾？”卫哲东牵着向雪的手，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罗紫蝶。
“过瘾过瘾！”罗紫蝶笑嘻嘻地说，“我居然点了两首哎，全场的歌迷都得感谢我，这是额外的福利，本来一个歌迷只能点一首歌的。”
卫哲东冷哼一声“我怎么想掐死你呢？你自己张扬也就算了，还要拉雪儿一起？”
“哎呀，所以说你不是歌迷嘛！”罗紫蝶欢乐地说，“所以你理解不了我的快乐和幸福，不过向姐姐能理解，对不对？”
向雪微笑“能够被摄影师捕捉到点歌，就是幸运的歌迷了。”
“啊，卫哥哥，你刚才其实可以对向姐姐求婚啊，背景音乐就是‘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偶像亲自祝福，哇！”
卫哲东没好气“你的偶像，不是我的。走吧，你想被堵在后面吗？”
“反正我们住在巴黎，也没事可干，急什么嘛！我还想回味一下刚才唱歌的感觉，哇塞，我觉得自己都像是明星了，向姐姐，有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向雪摇头，“但是我也很高兴，现场还能唱一首歌，我最喜欢的歌。”
“现在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知己了吧？”罗紫蝶一边追上两人一边还不忘邀功。
第六百八十四章 异口同声的声援
回去的路上，罗紫蝶也没有停止诉说她的喜欢之情，整个车厢都充斥着她欢快的声音。
“向姐姐，果然要跟你一起才会运气爆棚，我都追了这么多场演唱会了，就愣是没有被点到过。哇，今天好开心啊！”
“开心就好。”向雪好笑地瞥了一眼卫哲东。
罗紫蝶同学倒是得偿夙愿，开得不行，可是某人很显然绝对并不是开心的情绪。
“啊，我今天真是太太太开心了，据说海城还有一场演唱会呢！向姐姐，我们一起去吧，反正你都收回向氏了，总得去巡视自己的子公司吧？海城离蓉城很近的，这可是今年演唱会的收官之作，一定要去！”
卫哲东没好气地说：“同样的布景再看一遍，同样的歌再听一遍，就算舞台再华丽，歌曲再动听，也会有审美疲劳的好吗？”
“不会啊，偶像的歌百听不厌，单曲可以循环一百遍！”罗紫蝶霸气地回答。
向雪没有答应下来：“到时候看情况吧，可能抽不出时间。”
“哎呀，时间总能抽得出来的，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罗紫蝶撒娇，“如果没有你陪我去，摄影师肯定不会捕捉到我。咱俩一起，你看看这颜值，大小两枚美女，摄影师又不是瞎子，一定会再次点到我们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不如嫁给他得了，每场演唱会都可以去。”卫哲东没好气地说。
自己去追星也就算了，还想带上向雪？没门儿！
虽然通过网络的搜索，他也承认在偶像群体中，这位天王可以称得上是传播正能量的一位。但是向雪除了自己，怎么还能有别的偶像？不行，他得扭转她的观念。
“如果他没有结婚，说不定我真会追求他……”罗紫蝶一脸怅然，“不过，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幸福，作为粉丝，我们会祝福他。”
“还好，你没有完全昏头。”卫哲东嘲讽。
“再说了，喜欢他的歌，并不代表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也许近距离的接触，会失去偶像光环的。”罗紫蝶很快摇头，“距离才能产生美，这样刚刚好。”
向雪哑然失笑：“有一位男歌迷就直接表白偶像，说是没有办法嫁给偶像，直接就娶了一位跟他同一天生日的女孩。这波表白，也算是另类了。”
“是脑抽吧？”卫哲东嗤之以鼻，“被他娶回去的那个女孩，不知道有多憋屈呢！”
“不会啊，她会觉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罗紫蝶反驳，“因为她也一定是偶像的歌迷！这还不算什么，有一位歌迷求婚的时候，那求婚词更绝：我对偶像的爱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但是我对你的爱会越来越多。”
卫哲东震惊：“难道求婚还成功了吗？”
“当然。因为女歌迷对偶像的爱，也一辈子不会变啊！”罗紫蝶理所当然地说。
卫哲东表示不能理解粉丝们的世界。
这世界太深奥，不是他一个双料博士能理解的。
“对了，你们下次还要去美国吗？全球化策略好像不能少了这个美洲的经济强国吧？”罗紫蝶忽然问。
“会去的，怎么了？”向雪反问。
虽然目前还是决定在主板上市，但跟卫哲东去纽交所长长见识，了解一下当地的风俗文化，还是很有必要的。
“那我们一起去啊，天王的演唱会有一站是纽约呢！”罗紫蝶兴奋得两眼发光。
向雪无语：“虽然我也喜欢他的歌，很多嘻哈饶舌都是弘扬的正能量，跟美国黑人的嘻哈音乐不同，但是，我也没有必要特意飘洋过海去听演唱会吧？”
什么是资深歌迷，眼前这位才是。
虽然人家年纪小，可是其狂热程度，自己是没法比的。
“去了解一下黑人音乐也不错啊！”
“有什么好了解的，我又不玩音乐……”向雪好笑，“再说我真不觉得美国的文化……标榜的是离经叛道，但是从另一个层面来看，也可以解释为恃强凌弱。比如耐克公司的广告，耐克足球队阿阵撒旦和魔鬼，还有一个坏男孩讲述他是如何通过侮辱教练和向球迷啐唾沫而赢得耐克合同，这种文化别说在国内，就是在欧洲也没有人会买单。”
“也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其实还是有一些积极向上的文化值得我们学习。”卫哲东笑着说，“耐克在美国确实通过宣传一个离经叛道的形象大获成功，这个叛逆形象喜欢帆布胶底运动鞋、崇拜运动员、反抗社会习俗。但是反这个形象复制到欧洲或华国，显然都是不合适的，但其中也不乏有正能量的东西，就看我们从哪一个角度去看。”
“就是吸收其精华的部分，摒弃其糟粕的部分吧？”向雪问。
“对。”
“哎呀，这跟天王的理念太吻合了，他在说唱艺术上就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啊。美国的嘻哈音乐都是关于毒品、枪支和暴力，但是天王的正相反，他的嘻哈都是充满着爱的，传播着正能量的。他取的是嘻哈的节奏和旋律，但是内容却是积极健康的。”罗紫蝶又兴奋了。
卫哲东苦笑：“你怎么什么话题都能扯到你的偶像？”
“这不是才听完演唱会吗？余韵未了，当然要再找话题说道说道啦！”罗紫蝶笑嘻嘻地说。
“确实是这样。”向雪却认真地复习了一遍自己记得的嘻哈歌词，“嘻哈起源于底层人民，面对巨大的阶级鸿沟，他们选择用不良的言行和生活表达方式宣泄对社会不公的不满，所以他们的内容都是负能量的。”
“但是天王的歌不同啊，他的歌词都是禁毒、反战争，反暴力，弘扬传统文化，呼吁不要崇洋媚外的积极向上的内容，所以我们才这么爱他。”罗紫蝶补充。
面对两名资深的粉丝，卫哲东也只能无奈地表示：“不管怎么说，歌坛上能出现这样一位正能量的歌手给人当偶像，总好过一些负面的偶像级歌手。”
“这是必须的。”向雪和罗紫蝶异口同声。
第六百八十五章 还不够
卫哲东只能庆幸，好在向雪虽然崇拜天王的才华，但并不像罗紫蝶那么狂热，所以两人的话题在把罗紫蝶送回房间以后就回到了正轨。
“我看了一些相关的调查报告，投资公司这种模式在国外很普遍，如果真要全球化的话不太容易。毕竟本土公司更容易取信于人，而且为了保卫自己的地位，会设置一些障碍。”向雪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资料夹。
“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卫哲东淡淡地说。
或许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困难两个字吧？
“我也看过一些跨国收购的例子。”向雪皱眉，“比如收购一家占主导地位的当地竞争对手，但首先boya需要有很大潜力的协同优势。当然，这个问题不大，我们选择目标公司的时候会有所考虑。但是需要boya有能力创造和获得这种协同优势，这个就有点难了。当年索尼以高额溢价收购了哥伦比亚影业公司，可最后的事实证明，这个溢价可能并非物有所值。”
“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呢？”
“反其道？收购一家没有竞争力的公司吗？”
“至少需要缺乏战争力，然后用自己的优势基因移植到被收购公司，把这个缺乏战斗力的公司转变成真正有竞争的公司，这样可能会更容易成功一些。”
“你就是这样做的吗？”向雪好奇地问，“我研究过东雪最近的收购案例，两个并购案中的目标公司都很一般。”
“确实有这样的案例。这样做的好处之一就是收购没有什么难度，不用你与其他公司介入白热化的竞争。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类公司的变革更加容易，基本上不会遇到太大的阻碍，可以很容易地移植你的公司文化，这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
向雪点了点头：“对，一般收购者不会关注这类竞争能力不足的企业，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没错。”
“那……”
“还有一个讨巧的方法，进入防御不足的利基市场。当初岛国进军美国汽车市场，是从低端产品开始的，这恰恰是美国汽车公司所忽视的一个细分市场。占据低端市场之后，岛国就很容易有效地转入高端市场了。”
“这就是反其道而行，反倒容易获得成功的原因？”向雪受教地点头，“我明白了，最近我也在分析美国的市场，但关注的都是大家都看好的企业，感觉没有把握收购成功。而一旦失败，我总觉得付出的成本太高。”
“不错，跨国收购的成本不低。”
向雪兴奋地说：“但是寻找一些竞争力不足的被人忽略的细分市场的公司，相对而言就要简单得多了。唔，这是一种机会主义的运用吗？”
“机会主义并不全是贬义，运用得很会取得很大的成功。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全球化扩张需要多少时间？如果不够快，很可能会被竞争对手复制成功的秘诀。”
“迅速扩张的话，可能需要的资源太庞大。”向雪想了想，努力地抵制了诱惑。
boya不是东雪，没有那么大的组织和财务资源。同时，她也不是卫哲东，拥有庞大的人脉网络。
如果盲目扩张，可能最终的结果不会太乐观。而她，并不想拿boya当成试验品，改变稳健经营的思路。
“很好，你并没有被一时的成绩冲昏了头脑。”卫哲东满意地说。
向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个妖孽在，我这点成绩算什么？我自卑还来不及，能骄傲得起来吗？”
“已经很不错了，你需要想想你的年龄和你的经历。”卫哲东怜惜地说，“从一个对经营管理一窍不通的人，走到今天的位置，也算得上是一条很励志的道路了。”
“只能说比大多数人更幸运。”向雪由衷地说。
“运气都是为努力的人准备的，如果不能付出足够的努力，运气降临也无济于事。”卫哲东摇头，“雪儿，永远不要去迷信运气，靠自己的双手才能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
“是。”向雪点头。
“说到boya的扩张策略，既然不管资金上还是管理上都不具备足够的能力和资源同时插足几大市场，那么选择一种循序渐进的方式更稳健。你可以参考一下沃尔玛的例子，它在扩张时进行的市场选择首选的不是欧洲和亚洲市场，虽然这两个市场显而易见十分诱人。”
“那它们率先进入的什么市场？”向雪好奇地问，“难道是在本土继续扎根？啊，不，走出美国其实也算是全球化进行的第一步了吧？”
“对，它们扩张的第一步是波多黎各和加拿大。”
“这两个市场似乎在经济上和文化上都和美国差不多吧？”
“所以说它们的扩张之路非常稳健，其后在拉美市场，墨西哥、巴西和阿根廷。再然后才开始了它在亚洲和欧洲的扩张。事实证明，沃尔玛的扩张策略非常成功。”
“如果我有一天也想全球化的话，可能会采取这种在东南亚先打开局面的模式吧？”向雪想了想说，“全球铺开的扩张战略太疯狂了，boya的财力、物力和人团都无法支撑。”
“不错，这也是一种聪明的做法。”卫哲东赞许。
向雪没好气：“明明你自己绝对不会采取这种见效慢的做法！”
要知道，东雪的扩张速度，那叫一个快。今天收购了一个美国的子公司，可能明天就收购了英国的子公司。
例如巴黎的那家子公司，事前向雪甚至根本不知道，还真是他们赴法前夕完成全部收购手续的。
“因为我等不起。”卫哲东轻声说。
向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明白过来。
卫效理虽然目前执掌卫氏，但他的身体状况可能并不能让他在总裁的位置上呆太久。五年？十年？
这已经是很乐观的估计。
而一旦卫效理放手，卫哲东只能回归卫氏。
毕竟，那是他的责任。
向雪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其实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还不够！”卫哲东自己却是不满意的。
第六百八十六章 心比针眼小
第二天，关于演唱会的热情总算渐渐消散，罗紫蝶不再开口天王闭口偶像。向雪的礼服经过修改以后，基本上问题不大，只有一些微调，礼服的事情就这样搞定了。
“那我们下午就可以回国了？”向雪问，有点着急。
这几天，卫哲东甚至不允许她看平板里的邮件，所以她还真不知道公司的运行是否一切正常。
当然，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看到邮件没有回复，直接用微信或者短信的方式联系，再急的话直接电话，向雪的手机也是常年开通国际漫游的。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安心留在巴黎呢？毕竟单薄的肩膀上，还承受着整个公司的重量呢！
“我已经订好机票，知道你归心似箭。”卫哲东打开手机，“唔，已经把航班号发过来了，法国时间下午一点半的飞机。”
“这么快就回去啊？”罗紫蝶表示不满。
“没办法，雪儿的心思早就飞回去了，我们本来也就安排了三到四天。”卫哲东的声音很温和，可是态度很坚决。
罗紫蝶张了张嘴，只能怏怏地答应。
她可以对向雪卖乖撒娇，可是这一套在卫哲东面前是行不通的。他说什么，最好还是乖乖照做，也许还有下次。
“那你们下次去美国的时候叫上我好不好？卫哥哥，我保证绝对不干扰你们俩的亲热，说一声儿，我就会很有眼色地离开。”罗紫蝶的话，让向雪脸红耳赤。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卫哥哥想什么。”罗紫蝶干笑两声。
“知道了还牛皮糖似地粘着雪儿？”卫哲东轻哼一声。
“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粘着啊，早早就很识趣地回房间了好不？”罗紫蝶委屈地说，“不就是为了给你们多留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吗？”
“你不跟过来所有的时间都是我们的，没你什么事儿。”
“向姐姐，你看卫哥哥对我多凶！”罗紫蝶告状。
“反正你们就是这样的相处方式，我已经习以为常。”向雪淡定地说，“请继续，我看会儿资料。”
卫哲东和罗紫蝶双双无语。
好吧，斗嘴的时候没有观众，确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于是，罗紫蝶同学也偃了旗熄了鼓。
不过在拿到机票信息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跳了起来：“为什么让我直飞海城？我可以先抵达京城再回蓉城啊，我要和你们一个航班！”
“蓉城离海城多近啊，到了机场直接打个车，或者坐个高铁，也就一个半小时，比从京城走方便多了。”卫哲东头也不抬地说。
“可是这么长的时间，我就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了。”罗紫蝶不乐意地抱怨。
“怎么会是一个人？头等舱基本上能坐七八成。对于你来说，又不存在语言障碍。再加上你自来熟的性格，到哪儿都能很熟络地找到聊天的对象。”
罗紫蝶气鼓鼓地坐下：“真是的，不就是十一二个小时吗？还小气得非要把我赶走，卫哥哥的心比针眼儿还小。”
“是啊，所以我可舍不得送你跑车了。”
“不不不，刚才是我口误。”罗紫蝶立马很没骨气地改口，“要说起大方，谁也比不上我卫哥哥呀！”
向雪好笑：“要是在战争年代，你妥妥就是一汉奸啊！”
“在大是大非面前，我绝对不会见利忘义的！”罗紫蝶义正辞严地说。
卫哲东和向雪双双表示不屑。
“你们俩是一条心，我说不过你们。”罗紫蝶轻哼，表示一万分的轻蔑。
仗着两人的恩爱来刺激她这个孤家寡人吗？也就是她如今年纪还小，等再长两岁，追求的人包管有一个加强连的规模。
当然，现在追求的人也不少，不过……还属于早恋阶段，只能发展成地下模式，没法拿出来炫耀。
“不行，下回跟这两位出行，一定得拉个人，否则被刺激得也太惨了点儿。”罗紫蝶咕哝着，盘算开了可以带出场的男伴。
同学？他们都忙着高考，没几个人跟她这么轻松的。就算准备出国不忙高考的，那也得忙着社会实践记录。更主要的是，罗紫蝶觉得同龄人有点幼稚，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程明杰吧？盘算了一圈，她还是锁定了某位意大利裔华人。
罗马、威尼斯……都是她喜欢的地方啊！
尽管有无数个主意，不过最终罗紫蝶还是乖乖地接受了直飞海城的计划。好在这一次卫哲东比较有良心，给罗紫蝶订的航班更早一些，所以他们可以送机，总算把她的小心灵多少安慰了一点点。
“拜拜！雪姐姐，下次记得来蓉城啊，向氏可是你的大本营，你得多去看看。”罗紫蝶的道别并没有多少伤感。
“嗯，会的。”向雪点头，“我去蓉城找你。”
“当然，必须的。”罗紫蝶笑嘻嘻地挥了挥手，进了登机口。
“我们还有半个小时才登机呢！”向雪看了看腕表，“贵宾厅候机条件不错，我们坐那边角落里吧？”
“好。”卫哲东点头同意。
他也不喜欢扎人堆里，虽然贵宾厅本来也没有多少人在候机。
“想问什么？”刚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卫哲东就开门见山地问。
向雪讪讪：“你怎么知道我要问问题？”
“因为我们昨天的话题还没有结束，我想你应该还会继续进行时。”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像BOYA这样的新企业完成全球化扩张，有利也有弊，风险可能有点大，一个不好就容易翻船，连国内市场都丢掉。”
“不错，企业成立初期确实是一把双刃剑，巨大的利益当然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这很正常。一方面是快速扩张，高速发展，另一方面则可能削弱企业的发展力，甚至会增加企业倒闭的风险。”
向雪连连点头：“是啊，我觉得BOYA目前在管理、组织和资金方面的资源并不充分，同时缺乏国外市场的渠道和人脉……”
“这一点不用担心。”卫哲东打断她的话，“渠道和人脉都是可以发展的，作为我的太太，我的人脉有很大一部分可以借用。”
第六百八十七章 先交学费
对于卫哲东的东西，借用的期限那可是无限的呀！
“有你的承诺，我好像有一点底了？”向雪笑嘻嘻地说。
“这话说的，仿佛我没有承诺，难道你就不能动用这些东西了吗？”卫哲东佯怒。
“主要是因为我觉得吧，在企业初期全球化虽然有诸如开阔视野、获得新知，还能获取廉价的劳动力、资金或物资资源等等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好处，但是相对而言，可是也给企业带来了巨大的挑战。一个不好，就全军覆没，还丢掉了没有全球化之前的优势。”
“哦？你说说看，如果现在就全球化，BOYA会面临哪些危机？”卫哲东饶有兴趣地问。
“BOYA的规模虽然发展速度很快，但毕竟起点低，在资源方面的准备并不充分。如果这时候进行跨境扩张，面对更加广阔的市场和更加多元的文化，那么面临的一切就显得更加复杂了。”
“如果主板能够成功上市，那么这一个短板很快就会能够得到相当程度的弥补。”
向雪摇头：“在资金上暂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在人力资源和组织资源上，这个短板不是靠上个市就能弥补的。”
“能弥补一点是一点。”卫哲东不以为然，“就算弥补不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我更担心的是BOYA不比东雪有你坐镇，我们可能缺少……唔，说得再严重一点，是根本不具备预防和应对跨文化冲突的经验。如果核心人员存在语言、文化和时间层面的差异时，必然会产生剧烈的企业内部冲突。如果没有办法降低这类冲突的可能性，或者在冲突出现的时候没有办法快速有效地加以解决，企业可能会出现一些现在没有出现的问题。这些问题是什么，现在还不能预料。”
“诸如决策缓慢、决策不当。”卫哲东提醒。
“是啊，这些算是最基本的吧？甚至最终会让企业陷入瘫痪。”向雪叹气，“这样的后果，我恐怕承受不了。”
“那么你认为BOYA究竟要不要全球化呢？”卫哲东问。
“我这不是纠结着吗？”
“至于没有应对文化冲突的经验，你现在可以适当引导，我会给你介绍两位老师。东雪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他们也处理过了不少类似的案例。”
“这些理论上的知识，到了实践中能够成功应用吗？”向雪眨了眨眼睛。
“如果你连理论上的知识都不具备的话，怎么在实践中应用？如果你不提供一个实践的平台，他们怎么会有机会运用？”
“难道我需要先交掉一部分学费？”
“天上不会掉馅饼，交学费是无法避免的。”卫哲东解释，“当然，你可以设置一个底线，在这个限度内，是你能够承受的。”
向雪若有所思地点头，在心里盘算开了。
什么程度是自己的底线呢？
“我给你讲个小故事。”
“好啊！”向雪立刻正襟危坐。
卫哲东的小故事可不是随便讲的，每一次她都能够从中得到最想得到的答案。
“APPROVA，这是一家获得风险投资支持的私人企业，总部在弗吉尼亚州的莱斯顿，和华盛顿特区毗邻。”
“难道它们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实施全球化战略了？”
“对。这家公司走全球化策略的时候，比现在的BOYA年轻多了。当时创建仅六个月，就在印度浦那设立了首家软件研发中心。而在市场开拓方面，它瞄准了美国，这是可以想见的，毕竟是它的大本营。还有欧洲和亚洲。”
“那就把几个客户源最丰富的大洲都涵盖了吗？它们还想怎么样？”向雪撇了撇唇。
“还有澳大利亚。它们的员工都是来自各大洲的专业技术人员，人员并不算多，但都是精英。”
“我们BOYA现在也都是精英啊！”向雪不甘示弱，当然，还是示弱地补充了一句，“不过还在成长中。”
卫哲东笑了笑，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对，从人员构成上来说，现在的BOYA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基本上没有太突出的劣势。”
向雪舒心地笑了：“真的吗？你不是在故意安慰我吧？”
“如果你现在对进军欧美还心有疑虑的话，那么不妨考虑进军印度。”
“印度？”向雪纳闷了。
她的扩张版图里，还真没有包括这个国家。
“根据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的一份报告称，华国和印度，以及其他一些国家正在崛起，很可能成为新的重量级全球‘玩家’，如同十九世纪统一的德国和二十世纪初富强的美国。如果把时间往前推一两千年，华国和印度的科技在全球来说都是最发达的。在1820年，华印两国的GDP几乎占了全世界的一半。”
“是啊，我们有着古老而灿烂的文明，但是现在被西方国家赶超了。”
“我们落后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及时赶上工业革命和科技革命，那时候我们正在封闭锁国之后的大动乱中。不过，现在的技术和资本流动速度要比两个世纪以前快得多。从理论上来讲，欧美在一百年内实现的经济增长，可能我们只需要五十年。包括华国和印度。”
“所以，你看好印度？”向雪问，“可是东雪并没有进军印度吧？”
“这是下一步的战略，毕竟现在欧洲和美洲的市场更大，也更有吸引力，竞争的白热化程度也更高。而东雪有实力抢占一部分市场，当然要把握这个机会。”
向雪默。
好吧，对于卫哲东来说，印度市场只是他完成了全球化之后的布署，而自己则因为全球化能力不足，只能率先进入印度市场。
“可是就目前来看，印度比我们还落后。”向雪有点不太看好印度市场。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们和印度的人均收入差不多，都很低。我们于1979年拉开了经济发展序幕，而印度则晚了十二年。这十年的经济差距，直到现在依然存在。但正如我刚才说的，现代经济的资本和科技流动都非常快速，所以印度发展的速度也将达到一个非常高的水平。”
“那我们是不是有必要现在就进入呢？”向雪觉得应该还有更多选择。
第六百八十八章 效率真高
“那你觉得作为全球战略登录的第一战，在哪里打响比较好？”卫哲东问。
向雪想了想，有点迟疑：“欧美的话暂时……在很多方面准备得还不够充足，我觉得还是选择亚洲，东亚或者东南亚？”
“东亚和东南亚与我们的文化差异非常小，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当然没有问题，是比较稳妥也是比较保守的做法。”
“虽然不能跟你和东雪比，但是我觉得自己和BOYA已经发展得足够快了，还是求稳为上。”向雪认真地说。
“其实没有关系，就算把BOYA玩完了……”
“不行，这是我的事业。”向雪严肃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当然知道，即使把BOYA玩到破产，卫哲东也能承受得起。可是对于她来说可就不同了，BOYA如同是她的孩子，从嗷嗷待哺到长大成长，都是她的心血啊！
她怎么可能忍受BOYA一朝大厦将倾？
等到BOYA发展壮大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她要把并入东雪，那时候的东雪，才真正能够对得起“东雪”这个名称。
哪怕自己的付出少一点，毕竟还是有用的吧？她这样执着地想着。
“东亚和东南亚的市场已经渐趋饱和，我并不是说在这两个地方没有发展，但是空间并不是很大。”卫哲东说。
“嗯。”向雪点头，“我只是从稳健经营的角度来看的。”
“那你可以分两个地方投资，东亚或东南亚选择一个地方，再选择印度。”
向雪心里一动，卫哲东这么推崇的地方，绝对是值得投资的。即使风险很大，那么在东亚的投资也可以部分抵消这种风险。
“印度与华国有很多相似处，虽然还是会有文化冲突的问题，但估计没有和西方国家那么多。”向雪想了想说。
“那当然，我们这两个国家都是有着灿烂文明的古国，都占据着辽阔的地域，有着多样性和多面性，主要反映在经济财富结构、语言文化和宗教上。”
“印度的宗教可能是最有特色的。”向雪苦笑，“我觉得印度风险大的原因之一，就是其宗教多样性。除了佛教和印度教，还有***、基督教、锡克教……还有一些我没有听说过的教派，真的很复杂。”
“对，所以单一同质的战略在印度是行不通的，更不可能获得令人满意的回报。”
“除此之外……印度的政治结构也很复杂，政治权力广泛分布。”向雪皱紧了秀眉。
她并非对印度一无所知，在全球化目标确定以后，她对亚洲各国都大略地了解了一下。虽然了解得还不够多，但就已经了解的部分而已，印度就已经让她够头疼的了。
尽管卫哲东把印度和华国相提并论，可是在向雪看来，两者的差异甚至比西方国家还要多啊！
“印度是民主制度国家，中央政府存在着由各种派系结成的联盟，有时候可能某一级政府或者某个部门已经达成了共识，却遭遇了另一经政府或另一部门的抵制。”
“更复杂了……”向雪咕哝。
“但是有巨大的潜力。进军印度要注意一点，不要过分追求短期利润最大化，应该着眼于长远。或许有些公司会很幸运，在发展初期就能产生正的现金流，但是依然需要特别小心，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打垮，被挤出印度市场。至少，我们在制订印度发展战略的时候，要更着重于长远。”
“这个我明白，毕竟印度的未来潜力更大。”
“对。华夏是我们的大本营，印度则是伸出去的一个触角。等在东亚和印度站稳了脚跟，再往外延伸。”
“在东亚我们的投资策略可以稍稍激进一些，但是在印度一定要稳之又稳是不是？”向雪问。
“对。印度继华夏之后，也将逐步成为世界超大的市场。就说个现在我们人人都必备的手机为例吧，华夏的手机用户基数有多庞大？人口多，就能形成庞大的市场。”
“可是看起来，华夏和印度在市场方面还是有一些同质性的，有必要同时进入两个市场吗？”向雪有点疑惑，“很多西方公司也看到了我们和印度这两个国家的发展潜力，但一般都只会选择一个市场介入吧？”
“不，华夏和印度是可以达到优势互补的。比如说，华夏在大规模制造和物流方面明显强于印度，而印度发展最快的则是软件和IT服务方面。比如IBM公司，它就利用华夏和印度的各自优势，建立起了全球一体化的企业。”
“在华夏进行制造，但是在印度研发？”
“是的，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模式。IBM把华夏作为硬件业务的主要采购来源，甚至把全球采购总部迁到了华夏的深圳市。而与此相辅相成的，是把印度作为最重要的全球服务中心，IBM全球雇员中有差不多六分之一在印度，这个比例预计还能再上升。”
“我怎么觉得研发比制造的前景更广大？”向雪眨了眨眼睛，“而且对于环境的破坏，也比制造业要小得多。”
卫哲东失笑：“有利有弊。如果没有制造业，我们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发展速度。”
“好吧，我觉得进军印度……或许还真有可行性。”向雪松了口。
“当然，印度的市场很广阔也很复杂，全面进攻还是有很大可能会招致失败，带来惨重的损失。相对稳健的做法是先占领一小块关键的滩头，再进一步作为市场渗透的跳板。”
“我觉得这样更好。”向雪连忙点头。
“因为印度的人均收入水平比较低，但是增长速度很快，贫富差距极其大。根据《福布斯》的报道，印度的亿万富翁数量是亚洲之冠，极其贫困的人数也是世界第一，这种两极分化的现象十分严重。”
“但是两头的人数毕竟占总人数的比例比较小，位于两者之间的人数才是大头吧？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提供产品和服务，市场潜力巨大的应该是位于极富与极贫困人群的中间人群，是不是？”
“没错。”
“好，我决定了，全球化战略的第一步，东亚和印度。”向雪坚定地说。
卫哲东站起身来：“该登机了，这么短短的半个小时，就定下了BOYA的发展方向，效果可真高。”
第六百八十九章 不能走少而精的路线吗
回到京城又是一波兵荒马乱的高节奏生活，卫哲东前往美洲。如今东雪的业务在美洲拓展得十分迅速，没几天又有一家子公司并入了东雪的版图。
面对这种局面，向雪只能眨巴着眼睛，默默地注目在电脑屏幕上，在一封邮件下面签下了自己的电子签名。
就算自己加了无数把力，和卫哲东依然不是站在同一个层面上啊！她刚刚启动全球化策略，甚至还不敢冲出亚洲，人家都已经把美洲发展成仅次于华夏本部的重要基地了。
差距，不是“奋起直追”四个字就真能够追得上的。
好在卫哲东的出差不会太久，也不是经常性的。即使再晚，卫哲东都会尽可能提前一天赶回来。哪怕累得只是抱着她入睡，也是好的。
或许，幸福就是在这种平淡的不经意之中吧？向雪想着，心脏早已经温柔成了一片。
婚礼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之中，剩下不足半个月的时间，向雪更是每天一回到家就被拉着讨论各种事情。
“这么多宾客？”向雪瞪大了眼睛，“这个……卫家有这么多亲戚吗？”
似乎平时常来常往的，卫氏这一大家子也就这么几十号人吧？
“第一天只有十来桌，都是自家的亲戚。”汪涵宇解释，最近她负责酒宴和宾客，倒是对卫家的亲朋好友都给捋了一遍。
“可是第二天晚上的一百六十桌呢？”向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都是一些商业伙伴，还有卫氏的元老级人物和重要的中坚力量，他们就像自己家的亲戚一样。当然，京城平时走动得比较近的世交家族也要请的。东雪和BOYA的员工安排在第三天。”
“还有第三天？”向雪震惊。
“大厅只能放一百六十桌。”汪涵宇有点无奈地说，“叔叔的意思是喜宴还是都摆在一起比较热闹，不要弄什么包厢了。”
“那个……”向雪咽了一口唾沫，“六婶，你的意思是单举行婚宴，就得三天？”
“对啊，第一天是中式婚礼，主要是自己家里人。当然啦，第二天在酒店，自家人还得再去吃一顿，大部分都算是朋友吧！”
“东雪和BOYA……”向雪很想把第三天的行程给“咔嚓”掉，可是想到一起创业的伙伴，又觉得实在不地道。
“第二天安排不下，只能安排到第三天了。”汪涵宇无辜地说。
她很庆幸自己和卫效理的婚礼没有大操大办，因为两人都不年轻了，感情早已经从激情似火演变成了细水长流。再加上卫效理当初离开京城，留下的人脉都已经差不多断了。
要不然，得累三天哪！她排着行程表，都替向雪觉得累。
“能不能走少而精的路线啊？”向雪奄奄一息地问。
“叔叔说已经几十年没有办过大事了，所以这次一定要好好办一场。”汪涵宇同情地看着向雪，“毕竟是卫家的继承人，卫家也确实需要一场喜事。雪儿，你就牺牲一下吧！”
“我……”向雪觉得就算用矿泉水代替酒类，一桌喝一小杯，也是一件沉重的负担。当然，真酒那是绝对不用想了。
虽然以水代酒这种行为缺了点诚意，但是酒宴似乎有很多这样的操作，差不多也就成了约定俗成吧。
毕竟一百来桌的规模也太大了些，即使上红酒也扛不住哇！
“雪儿，最近你可以逐渐减少工作了吧？在家里做个待嫁的新娘就好，反正卫少也不在乎你那家小公司。”
“BOYA已经发展得不错了，很快就要主板上市！”向雪反驳。
“可是你家男人拥有一个卫氏和一个东雪，这两个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秒杀你的BOYA。”汪涵宇笑眯眯地说。
态度很友好，可是说的话很冰冷啊！
向雪有点泄气：“我已经很努力了，每天做梦的时候都在想扩张战略。可是跟哲东……还是没法比。我欠缺得太多了，不管是个人能力还是人脉积累，都差一大截。”
“已经很不错了。”汪涵宇温和地说，“事业就让男人们去做吧，咱们女人不用那么大的野心。作为一个女人，能够拥有BOYA这么大的公司，很了不起了。”
向雪郁闷：“六婶，你能不能不要变化得这么快？刚才还不遗余力地打击我呢，这会儿又开始捧杀了。”
“不是捧杀，是劝你适可而止，不要野心勃勃地想把BOYA发展成东雪那么大的规模。说白了，BOYA就是卫少当初给你收复向雪用的，你玩玩就好，别太用心。”
“可是BOYA发展到今天，已经是我的事业寄托了，怎么可能不用心呢？六婶，我觉得有一份事业，对于我来说也是很必要的。它让我有不断进步的动力，也是我充实内心的源泉。”
“你是最近作报告多了，说出来就排比吧？”
“我的中心思想就是，拥有自己的事业，好像才找到自己的价值。六婶，我不是说你啊，再说你也有自己的事业，你喜欢茶道，经营茶楼，也是事业。”
汪涵宇失笑：“其实对于我来说，茶楼是否经营下去都无所谓。等效理把卫氏交还给你们，我就决定结束茶楼，和效理周游世界去。他倒是走了不少地方，我还没出过国门呢！那次游轮不算的话。”
“等我把BOYA并入东雪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们才不想多一只灯泡呢！”汪涵宇打趣，“还是跟卫少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哦，不对，也许你们过不了二人世界。”
“为什么？”向雪脸色微微一红，顺口反问。
“因为那时候你们已经有小宝宝了，只能是三人世界……不，也许四人世界、五人世界了呢！”
向雪脸色暴红：“哪有啊……我……”
“难道你们想组成丁克家庭？这可不行，叔叔盼重孙子可盼了不知多久了呢！为了老人家，你们也不能光顾着自己……”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向雪急忙辩解。
“叔叔喜欢热闹，你们结婚以后就生个孩子吧？”汪涵宇笑着说，“所以我才劝你别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事业上……”
“六婶！”向雪大羞。
第六百九十章 生根发芽
卫哲东出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向雪没有在房间里挑灯夜读，小客厅里灯火通明，她正在汪涵宇的帮助下试穿礼服。
“雪儿，你一定会是个最漂亮的新娘。”汪涵宇满意地看着穿着新装的向雪，“以前我还觉得卫少更注重内涵，现在发现他的眼光一等一的好。哪怕还没有化妆，就已经这么美了。再好好化个新娘妆，真的会美翻了。”
“六婶，我觉得你的手可真巧，心思更巧妙。这两件礼服我太喜欢了，很适合呢！难怪人家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果然衣服能够提升人的颜值。”向雪看着镜子眉开眼笑，“哎呀，把我所有的优点都放大了，然后把缺点给掩盖了。”
“你还有什么缺点呢？”卫哲东接口。
“啊，哲东，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航班，我可以去接你啊！”向雪转过头来，喜不自胜。
“回来很方便，不用那么麻烦。”卫哲东揽住她，低头看着眼前娇俏的脸。因为在家里试穿礼服，虽然盘了发，却没有化妆，可是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还是显得青春逼人，让他忍不住低头就在她的颊上啄了一口。
“哎呀，六婶还在呢！”向雪嗔恼。
汪涵宇笑吟吟地说：“我有心理准备，不会觉得难为情的。”
向雪脸红。
是她觉得难为情好吗？
“是啊，六婶早就司空见惯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习惯呢？看来以后需要经常锻炼。”卫哲东笑着调侃，“六婶，这两件礼服很漂亮，难怪雪儿非要你做的礼服。”
“什么呀，明明是你挑的，我同意了。”向雪白了他一眼，“你想要恭维六婶，别不好意思啊，自家人说话不用藏着掖着嘛！”
汪涵宇含笑看着两人打情骂俏，虽然自己也是他们话题里的一分子。
不过这两人不管什么话题，都能说得十分暧昧，也只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跟话题实在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证明我的眼光好。”
“那是，你的眼光什么时候不好过了？”向雪笑嘻嘻地说，“巴黎的礼服也到了，刚才我都试过，改得很合身。”
“那就好。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吧？”
“可是场面有点大啊，尤其是第二天的婚宴，竟然一百六十桌呢！”
“那个大厅只能放这么多桌，不然的话爷爷可能还会再多加几十位宾客。”卫哲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问题在于需要三天呢！”向雪有点痛心疾首。
“没关系，白天我们可以休息，只要晚宴的时候露个面就行了。”卫哲东不以为然地说，“比上班轻松多了，你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这跟上班一样吗……”向雪无语。
“其实按照某些地方的习俗，婚宴本来就要举行三天的。第一天是正日，男女双方的宾客都在一起。第二天是男方办，规模会小一些。第三天则是女方的答谢，规模大概跟第二天差不多。”
“拜托，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啊，讲究效率的时代！那些繁文缛节是不是可以简化了？”
“人生大事，就让爷爷高兴一下吧。毕竟是我们大婚，也要留个美好的回忆是不是？”卫哲东笑着说。
问题在于连续三天的婚宴，把人累得人仰马翻的，这种回忆很美好吗？
“我看……就为了躲避这种麻烦，本来想离婚的也会郑重考虑。毕竟，离完婚再结一次，又得这么折腾一下，真有些吃不大消。”向雪感感慨。
“还没结婚，就打离婚的主意了，嗯？”卫哲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只是打个比喻，不是说我自己啦！”向雪急忙辩解，“就算我要离婚……那也是在我们感情破裂以后，比如说有小三儿啦，你移情别恋啦，劈腿啦……”
“嗯？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个渣男？”卫哲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向雪干笑：“都说了只是一个比方而已，你当然不是渣男，你是优质钻石男。”
她忽然有点患得患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该怎么办？在此之前，尤其是在两人刚刚相处的时候，她并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那时候很潇洒，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把祝福留给他。
但是现在，她扪心自问，自己恐怕做不到这么大度。
因为心境不同，他们之间的牵绊已经太深，而她的一颗芳心，也一天比一天更深地陷落在他温柔的陷阱里，终有一天她会无法自拔。
“知道就好，我们生生世世都会只有彼此。就算走上奈何桥，也不许喝那碗孟婆汤。”卫哲东温柔地说。
“……”向雪的心融化成了一滩雪水，再组织不起任何语言，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身前的男人。
“啊，六婶！”回过神来，向雪才想起房间里好像还有一个旁观者，而他们竟然撒了一大把狗粮？
“六婶这么通透的人，怎么会还留在这里？”卫哲东失笑。
如果不是汪涵宇悄然离开，并且随手掩上了房门，他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表演这段肉麻的戏码？虽然这是他的真心话，但并不打算说给向雪以外的任何人听。
“那你都没有提醒我……”向雪抱怨。
刚才她羞窘得都不好意思往汪涵宇的方向看，哪知道人家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喜欢看你忘情的模样，雪儿。”卫哲东哑声说着，对准了那张已经暌别三天的红唇印了下去……
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味，是两人共同拥有的味道。原来是清凉的味道，可是向雪却觉得整个人都被蒸腾了似的，浑身都发着烫。
唇上温暖的触感，像是春天里刚刚发芽的嫩叶，青涩地展开，怯生生地接受阳光的照耀、细雨的滋润、微风的轻抚。
天地冗长，她只觉得要窒息过去。
在听过了一场火辣的情话以后，她觉得连这个吻都是火辣的，让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她想，这一辈子都戒不掉眼前这个男人了。
他就住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第六百九十一章 婚前综合症
日子就在向雪忙着主板上市和筹备婚礼中度过，随着婚期临近，向雪却显得越来越不安。
“这两天怎么了？你看起来似乎很不安。”卫哲东皱眉问。
“大概是婚前综合症。”向雪苦笑着说，“总觉得好像不是真的一样，我真的要嫁给你了吗？”
卫哲东板着脸“雪儿，现在你还想反悔吗？晚了！”
“我不是反悔，就是觉得真像梦一样。”向雪局促地一笑，“你想啊，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我就是个被欺负惨了的继女。别说父亲的家业没能保得住，就连家都丢了，人生被我过得一团糟。”
“然后呢？”
“忽然之间，怎么就忽然抱住了一根粗大无比的大腿，然后就风生水起，混得人模人样起来了……”
“你这叫什么比喻，不伦不类！”卫哲东忍俊不禁。
“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明明这么优秀的男人，想找环肥燕瘦各种风格的女人都不在话下，为什么要找我呢？”
“因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而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卫哲东脸带笑意。
“不要用这种话来忽悠我行不？”向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点正经！”
“怎么没正经了？我说的再诚恳不过了。救命之恩太重，虽然你没有挟恩图报，可我也不能有恩不报吧？”
“你真的是为了报恩吗？”向雪一字一句地问。
“哈哈，你想歪了吧？报恩的方式有那么多，我也不可能为了报个恩，就把自己的后半辈子给赔进去。”卫哲东从她微微发白的脸色中猜到了她的顾虑，不敢再开玩笑下去，只能揽过她的肩，盯着她的眼睛说，“雪儿，你在高速公路上的表现那样的冷静而沉着，误会我是一个杀手却没有想到报警，而是第一时间救助，不惜撕掉自己的蕾丝衬裙，那样干练果决，我就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会爱上一个女人，那一定是你。”
“我……我不相信你对我一见钟情，我并不是那种能让人一见就无法忘记的女人。况且，你的眼界，不至于这么低吧？”
“我的眼界很低吗？”卫哲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至少你看女人的眼光……有点低。”向雪赔上笑脸，“你想想看啊，以你京城卫少的身少，恐怕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很多吧？而我，三年前的我，真的很不起眼。当然，就算是现在也不能称得上是出类拔萃。走在京城的街头上，像我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
“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卫哲东好笑，“你是看不起我的眼光，还是在贬低你自己的价值呢？”
“我的价值……”
“傻丫头。”卫哲东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啄了一下，“你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美好，是我在大千世界里遇到的唯一一颗不染尘埃的明珠。”
“啊？”向雪被吓着了。
卫哲东的情话现在虽然说得很溜，但向雪总觉得他是拿着肉麻当情调。可是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文艺腔了！
这还是卫哲东吗？
百尺钢要化作绕指柔，也是需要过程的吧？不带这么跳跃的！
“雪儿，你是独一无二的，我需要的既不是一只放在家里当摆设的花瓶，也不是一个可以帮助我在事业上更上层楼的伙伴。我想要的就是你，不管你拿着画笔还是拿着签字笔，都是我卫哲东想要的女人。所以，我们在一起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你和我在人海中相遇了。一次不够，还要再遇。你说，我们要是不在一起，那不是辜负老天爷的美意了吗？”
“这还赖上老天爷了呢！”向雪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我们是天作之合，你还要怀疑什么呢？”卫哲东亲昵地在她的鼻子上亲了一口，还恶作剧地用牙齿蹭了蹭。
“啊，你属狗的吗？”向雪忍不住叫了一声。
其实卫哲东的力道放得很轻，向雪也不过娇嗔而已，并不是真觉得痛。
“现在精神不紧张了吧？”卫哲东轻笑，“如果你愿意属狗，我改一下生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向雪好笑“也不是很紧张，其实婚礼的细节郑伯和六婶都安排好了，他们俩任何一个人办这种事我都会觉得放心，何况是两个人一起呢？我就是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不敢相信我真的可以成为卫少的妻子。要知道，这个头衔，可是很多人都想要得不行的。”
“我们两年多以前就已经经过法律的验证结为夫妻，你早就已经坐在那个位置上了。”卫哲东轻哼，“有证为凭，要不要拿出来重温一下？”
“那个……当时有点混乱，只是一种双方的权宜。”
“哄你的话也信啊？真要是为了应付爷爷，我早八百年就随便找个女人应付了。”卫哲东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只不过当时怕吓着你，这不是虚弱得都晕倒了吗？”
想到那个时候，向雪觉得自己的形象真的有点惨。
可就这样，卫哲东居然能够当机立断地和自己领了结婚证。
“难道你当时就对我有好感了吗？”她疑惑。
“怎么可能！”
“呃……好吧，我好像自作多情了。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好感的呢？是我拼命苦读的时候，还是我把boya带上正轨的时候？”
“都不是。”卫哲东摇头。
向雪苦思冥想，觉得自己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值得卫哲东同学另眼相看。
卫哲东轻轻抚平她眉间的“川”字，柔声说“就是你把我带到酒店，然后为我包扎伤口的时候。虽然你的技术不算太好，可是你认真而专注的模样，是我见过最美的表情。”
向雪满头黑线“我这不是技术生疏吗？如果不那么专注，你就有得苦头吃了！”
“所以，我就喜欢上了那样的神情，连带着喜欢上了那样的人。别太纠结，有时候怦然心动只是刹那之间的事情，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不能把它当成一道数学题，可以用几种方法去解开。”
第六百九十二章 主题变化太快
“我以为像你这么理智的人，是不会有怦然心动这种感觉的。”向雪干笑。
“很多时候我确实是一个理智的人，但遇到你，我没有办法理智。我们是前生注定，今天有缘，你逃不掉的。”卫哲东认真地说。
“我为什么要逃？”向雪挑眉，“即将成为最幸福的新娘，打死我都不逃！”
这句话扎扎实实地取悦了卫哲东，他脸上的惊喜仿佛被染上了最华美的色彩。
“那就让我也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郎，我怎么忽然也紧张起来了呢？哦，原来婚前综合症是种传染病，我也被你传染到了。”
向雪当然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当然也只是一个媚眼，却让卫哲东觉得有万种风情，就在这个眼波里。
这样的向雪，绝对是秀色可餐啊！而卫哲东当然不会压抑自己的某种愿望，虽然他要把他们最美好的一夜留在大婚之期。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虑的。”卫哲东在一波脸红耳赤的操作之后，很着重地主。
“什么事？”向雪忍不住有点惴惴了。
能够让卫哲东露出这种表情的事，恐怕不会是小事吧？
“这次宾客的名单里，我们都没有把赵淑云和艾妮儿放上。”
向雪不以为然地说：“本来就不用放啊，她们现在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我想让她们看看你有多么幸福，这是对她们最好的报复。”
“没必要。”向雪不屑地说，“对于我来说，她们不过是路人甲。该报复的我已经报复过了，该拿回来的我也都拿回来了。再加上艾妮儿欠下的赌债，我想她们母女不会过得很好。”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她们了呢！”
“偶尔会想起的。不过每次想起她们的时候还记着要问一下，事情忙起来就忘了。毕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对，这样想就对了。”卫哲东很高兴。
看来，向雪是真的把那段过去放下了。
“不过既然提到了，就问一下吧！她们现在近况如何？”向雪眨了眨眼睛问。
“正如我们预计的那样，艾妮儿的赌债陈家不同意帮她还，除非她立刻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啊，要离婚了吗？”向雪低呼一声。
“当初她抢了你的未婚夫，现在还不是把丈夫给丢了吗？”卫哲东微笑，“这才是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报应吗？向雪轻轻摇头。
如果没有卫哲东的鼎力相助，她能够这么快就完成夙愿吗？这不是天道轮回，而是她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强大的男人。
好吧，老天爷给她关紧了门，却为她打开了一扇窗。所以，她就不抱怨老天爷了。
嫣然一笑，向雪勾住卫哲东的脖颈，主动送上了香吻。
遇到他，那是她今生最大的幸运。
她不由得想起十八岁生日的那个夜晚，那样奇妙的相遇。或许，那就是老天爷为她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吧？
或许最初的相遇，就已经注定了最后的结局。不管她遭遇了多少劫难，最终会有他把她捞出泥淖。
她的心，被他占据得太满，指尖是他紧致光滑的肌肤，带着他的体温，让她整颗心都滚滚烫烫了起来。
微风拂动，新生的枝丫好奇地睁开眼睛，透过窗棂，看着窗里的两个人缠绵悱恻。在春的笼罩里，温暖的气息已经飘散开来。
一点橘色的灯光，从窗玻璃里透出来，让枝丫们觉得太阳还在照射着它们。于是，它们欢快地摇动着，仿佛又生长出了一截。
有一朵梅花悄然绽放，播洒出春的种子。
“我还得回去一趟，哦，我是说回蓉城发请柬。虽然对年轻人可以用电子请柬，不过老派人还是喜欢亲手收到一张请柬，这才觉得郑重。”向雪满脸嫣红地躺在卫哲东的怀里，慵懒地阖着眼睛，还是没有忘记这件重要的事情。
“一起回去。”卫哲东顺口应承，“确实应该回去一趟，那里可是我们缘定三生的地方。旧地重游，唔，现在正好是梅花季，可以去看梅花。”
“梅花啊，还是锡城的好。有一句宣传语怎么说来着？‘锡城的春天，从梅园开始’。虽然全国各地有好几个梅园，大概当初建园的时候懒得取名。不过锡城的梅园，还是很值得一看的。哦，那里还是世界上唯一的梅品种登录园呢！”向雪眼睛一亮。
“那我们就去锡城看梅花。说起来，我还真没去过呢！”
“我可以当你的导游，我去过好几回了。哦，带上画笔，我想画那一片粉蒸霞蔚的梅花！”
看着她兴奋的笑脸，卫哲东当然一口应允：“那是当然，还要带我去吃锡城的小吃。”
向雪乐呵呵地答应了，然后挣扎着起身：“我得看看颜料还缺不缺。”
卫哲东却舍不得这样温软的身子离开，用胳膊箍紧了她：“把所有需要的颜料都让人买回来就行了，大晚上的还瞎折腾什么？”
“哎呀，颜料买得太多又用不了，这是一种资源浪费。虽然你有的是钱，但也不是这样操作的，这是一种社会资源的浪费。”
卫哲东无奈地松手：“好吧，都提升到社会层面上了，那我们就秉承着节俭持家的传统吧，我的贤妻。”
向雪脸色微红，一溜烟地跑去书房翻箱倒柜去了。
卫哲东站在门口，看着向雪活力四射的模样，勾起了唇。
他的向雪，终于完完整整地回来了。那个他曾经惦记了四年的笑容，忽隐忽现，终于再不会昙花一现。
“啊，对了，我好像有几天没看书温习了。”向雪清理完颜料，看到书桌上摊开的习题集，有点懊恼。
“现在是婚假，我们放松一下。九月份才开考，离现在还早着呢！再说，综合阶段的考试不难的，以你专业阶段表现出来的水平，就算不看书不复习，估计也不会有问题。”
“我可没这么强横。”向雪白他一眼，“现在还有点早，我看会儿书。”
卫哲东傻眼了，主题变得有点快了吧？
第六百九十三章 幸福得飞到云端
送请柬的事，向雪没有假手他人。而接受请柬的人，无一例外都格外高兴。向雪和卫哲东双双上门送请柬，这面子给得足足的。
“我们一定会到场恭贺。”几乎所有收到请柬的人都第一时间如此表示，哪怕去趟京城开车得十个小时以上，即使坐飞机，满打满算也至少得花四个小时。
但卫哲东的面子，不能不给。
向雪的诚意，不得不重视。
乘坐飞机，来回也就七八个小时而已。虽然很多人很忙，但这几个小时还是抽得出来的。
很轻松地完成了送请柬的任务，向雪心情畅快：“他们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虽然很多人倒向赵氏，但情势所逼，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再说，他们现在对向氏也还算尽心尽力。对于这些老人，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很重视，我也不能让他们寒心。我知道，他们对于原来的事情心里还有点没底，正好趁着我们结婚，让他们安心。”
“你这么通情达理……”
“没办法，谁让我现在幸福得像是飞到了云端呢？在幸福面前，人们总会格外地宽容的。”向雪笑嘻嘻地说，“走吧，说过要给你当向导游览锡城梅园的，我们坐高铁去就行，很快就能到。”
“好，坐高铁去。”时间充裕，心情畅美，卫哲东当然很好说话。
蓉城到锡城的高铁班次很多，向雪在前往高铁站途中就买好了票，几乎没有等候就踏上了去锡城的高铁。
“看来，你现在也是一个管理时间的高手了。”卫哲东嘉许地说。
“跟在高手身边，怎么也不能太丢份吧？”向雪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虽然太复杂的时间规划还做不到很精确，但是这种乘坐高铁的时间规划，还是能做的。”
走出高铁站，两人也没有打车，而是转乘地铁。终点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梅园。
“锡城梅花的栽培历史很悠久，当然这也是相对于锡城这个现代化城市的历史来说的。本身，锡城就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城市。自隋唐时期，相关文献资料里就能找到锡城栽培梅花的记载。”从地铁站出来，向雪就兴致勃勃地开始介绍。
“哦？想必梅花也是锡城的市花了吧？”
“那是必须的。”向雪笑嘻嘻地说，“虽然锡城的樱花也是享誉海内外，那真是美到让人窒息！以后有机会，我们来锡城看樱花。私以为国内赏樱胜地，也是NO1的。可是，说到樱花，总觉得是泊来品，把别人的国花当成市花，总归有点那么不是滋味的意思。所以梅花当选市花，也算是名至实归。”
在地铁上，向雪就已经买好了门票，所以他们直接刷身份证入园。
“虽然栽培的历史很悠久，但说到出名，还是近代才开始的。这也是梅园的主人创建梅园的时间，大约在上世纪初。梅园，是中国首个以花卉名称命名的专类园，开特色花卉专类园旅游之先河。其后桃园、兰园等等，便纷纷如雨后春笋，妆点了祖国的大好河山。”
“这样起名字倒是让人一目了然，知道这里的特色是什么了。”
“是的，作为华国四大赏梅胜地之一，栽植的规模自然不用说了，而且园艺景观、梅花品种、历史底蕴都很深。”向雪骄傲地说。
“你是蓉城人，锡城的梅园，你骄傲个什么劲？”卫哲东调侃。
“好歹也是同一个省份的。”向雪白了他一眼，“看到了没有？门口就有好几株梅花，还有一株罕见的绿梅。不过这里的梅花只是用画抛砖引玉的。公认的赏梅佳绝处有四个地方，我一会儿带你过去。而且，我还有一个私人收藏地点，那里游人可少了，因为离主体景区有点远。”
“今天我全听你的。”卫哲东微笑。
“看，那里！”向雪拉着卫哲东的手一路疾走，在一片湖旁停了下来。
隔湖而望，看到对岸那片云蒸霞蔚的梅林，如同进入了仙境。果然，从这个视角看出去，对面的那片梅林简直就像是电视剧的取景地。
“那儿是天心台，是离大门最近的一个赏梅佳绝处。走，我们绕过去，远看固佳，近看也美。”向雪一脸兴奋地说，“等一会儿我们从小金谷回来，再画一幅水彩，那时候游客差不多出园了，比较清静。”
“好。”卫哲东含笑点头。
“站在梅林里，果然还是古装扮相最让人惊艳。”向雪看到三两成群的美女摆着POSE拍照，忍不住感慨，“梅，似乎天生就带着古典气息。不需要多么艳丽的颜色，一袭素衣，就已经仿佛谪仙人了，真和这些宽袍广袖相得益彰。”
“要不我们也买两件衣服，我替你拍照。”卫哲东也来了兴趣。
“不用，我把她们画下来就行了。”向雪抿着唇微笑，“唔，可以半躺在树林里，午睡方醒的慵懒。也可以站在梅林下仰望，孤傲的背影。还可以……”
向雪掰着指头想像着各种美女造型，很快就把十个手指头都数落完了。
“看来你得在锡城住几天才行。”卫哲东调侃。
“今天画一幅吧，贪多嚼不烂嘛！”向雪回过神来，自我解嘲地说，“我也不是快手，没本事一口气画十幅的。画一幅解解馋就好。”
徜徉在梅花林间，鼻端是梅花清淡幽远的香气，眼前是艳红轻粉的色泽，间杂以雪似的白色，不需要再有什么颜色，就已经美得让人沉醉。
梅花的花期有早有晚，他们置身的这片片梅林是中晚品种，此刻正是盛花期。粉色居多，杂以白梅、红梅和绿萼梅，颜色丰富之余，又不夺主色，所以整片梅林便仿佛在烟霞里一般。这种感觉，隔湖观花的时候，最为明显。
“漂亮吧？这还只是四分之一，不，可能只是五分之一而已。我们从这里往前走，前面是香海，梅花栽得不多，不过可以看看相关的梅文化。”
“你去年就已经对我扫过盲，我知道赏梅顶顶紧要的是横、斜、疏、瘦，不以花繁叶茂为美。”卫哲东好笑地说。
看来，向雪对梅花是真爱。
第六百九十四章 柔弱的刚强的
向雪失笑：“梅花哪来的花繁叶茂？花先叶而开，等花朵凋谢了才长叶子呢！”
“所以梅花哪有我的雪儿美呢？花繁叶茂的年纪，你赏花，我赏你就够了。”卫哲东悠悠地说。
“呃……”向雪心里微甜，嘴上却绝不承认自己很喜欢听到这类甜得倒牙的情话，“你不用把偶像剧里的台词念出来，这种词儿老掉牙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打趣，从几幢建筑物出来，向雪指着前面的一角小门：“从这里可以去古梅奇石圃，顾名思议，就是梅和石。这个季节，咱不看奇石，还是看梅更应景。这里的梅可都是古梅，还可以去梅花博物馆，会摆放梅花盆景。从盆景上，就可以真正领略‘横、斜、疏、瘦’四字真谛！”
这座园中园，是一座中式园林建筑小品，即使没有梅花和奇石的加成，也是可以作为一组园林建筑来欣赏的。
而古梅，当然为这座小园锦上添花。事实上，这里的人气很足，多的是骚首弄姿的游客在梅树前合影留念。
“你站到梅树下，我给你拍。”卫哲东提议。
“不用，我只是喜欢梅花而已，用眼睛看，用心感受，就够了。”向雪摇头拒绝。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不喜欢拍照呢？”卫哲东看了一眼周围忙着摆PSE或者自拍的女孩，感慨地问。
“因为这些景，比我更美，我就不拉低它们的颜值了。”向雪调皮地做了个鬼脸，“这话只能悄悄说，不能把这一波人全给得罪了。”
卫哲东哑然失笑。
“走，我带你去念劬塔，这可是公认的梅园景区内最佳的赏梅地点，主要是因为其高，登高可以望远，俯瞰则是另一片烟霞梅林。”向雪拉着卫哲东的手，果然是一个十分尽责的导游。
塔外排着长队，因为每一批登塔的人数受到严格的限制。
“看个梅花还要排队……果然是人气地点。”卫哲东摇头。
如果只有他自己，这片景色就算再美，也会因此而兴趣缺缺了。
不过，看着向雪兴致盎然的模样，他怎么也不忍心扫她的兴。反正两人排队的时候还有无数的话题可以讲，一下子就从梅花上跳跃开了。
“都说现在符号经济取代实体经济了，看着BYA的发展规模，我都觉得实体经济的利润相比较而言有些低，会不会到最后符合经济最后成了无水之源？”向雪一边嗅着梅香，一边问。
“不会。实体经济是基础，虽然我们的资本流动产生的效益比制造产品本身要大，但如果没有制造业，我们的资本能流到哪里去？新古典主义仍然认为，产品和服务的贸易决定了国际资本的流动和外汇汇率。”
“可是近几年来，资本流动和外汇汇率几乎完全独立于对外贸易，甚至相背离了啊？”向雪疑惑，“还有凯恩斯理论好像也无法解释如今的经济现象，按照凯恩斯理论，符号经济决定实体经济，可是世界经济的动荡与国内经济的波动好像越来越模糊。就比如美国，尽管它的贸易赤字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可是并没有因此产生通货紧缩。”
“这些现象都是违背经济规律的，不会长期存在。实体经济和符号经济必然会再次联系在一起，这是勿用置疑的。但正是这样的分离，让我们可以在符号经济中获得巨大的利润。”
“你的意思是纯粹的投资并不可取？”
“不。事实上，你的资金投向了哪里呢？最终的节点还是实体经济。所以，即使我们的重点是符号经济，但与实体经济还是密不可分的。”
“好吧，正是因为偏离经济理论，我们才能够在大浪里淘沙。”向雪耸了耸肩，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因为轮到他们登塔了。
其实塔并不算高，但本身就在坡上，所以可以看到漫山遍野的梅花花海，被掩映在绿树之间，被葱绿的绿意衬托得更加娇艳。
“只有登临远眺，才知道原来梅花可以遥远到这样的距离，还是美得让人惊艳。”向雪着迷地说。
春天的风，是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发丝轻扬，卫哲东再次承认向雪的说法。如果穿一袭古装，站在这里更像一幅古典的画。
“我们去梅品种登录园吧！”向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再在这里呆下去，下面的人会因此少了两个登塔的名额，塔上的总人数是被控制的。”
“登录园的梅应该会更多吧？”卫哲东问。
“那里是世界唯一梅花专类品种登录园。每一个品种都至少有几十株梅树成林，地上竖着木牌指明大类品种，而树枝上吊着的牌子，则是更详细的品种名称。所以，尽管那些梅树的年龄并不大，但也一定要去看看梅品种的十一个品种群，都齐全了。”
“品种群就有十一个？那细分的话就更多了？”
“对啊，所以必须去看一看的，扫盲呗！单瓣品种群、宫粉品种群、玉蝶品种群、黄香品种群、绿萼品种群、洒金品种群、朱砂品种群、垂枝品种群、龙游品种群、杏梅品种群、美人品种群。在那里，你总能找到让自己心仪的梅花品种。”
向雪熟门熟路地带着卫哲东往北走，根本不用看路边的指示牌。
“我倒觉得不如古梅。”卫哲东发表看法，“规模是大了，可是少了梅花的意境。”
“这是给你科普的。”向雪笑嘻嘻地说，“当然，我也有同感，所以我喜欢那两片梅。这里胜在品种丰富，分布密而不繁，花形、颜色、清香，还是很让人沉醉的。走，坡上还有很罕见的垂枝梅，我头一次看到它们的时候，还以为是紫藤呢，树形有点像。”
“这种梅倒是少见。”卫哲东也觉得稀罕，“回头我们也在院子里栽两株，树形很优美，即使不开花也好看。”
“对！我最爱这种，双碧垂枝，白中微微带绿的花瓣开在枝头，这种以刚强气节著名的花朵，却透出了柔弱的美姿。很矛盾的视觉冲击。”向雪微微低头，嗅着一朵梅，“典型的梅香。”
卫哲东好笑：“梅花如果没有梅香，那还是梅花吗？明年我们就移栽两棵这个品种。”
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