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头等舱的福利
卫哲东为罗紫蝶订的机票居然是从魔都飞的，虽然罗紫蝶抱怨了一句“卫哥哥真是小心眼”，还是开开心心地准备好了行装。
对于经常出行的人来说，整理行李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向雪还没来得及准备出行必备清单，卫哲东已经把两人的行李都准备好了。
向雪悄悄地看了下，居然内衣也替她准备了三套！
唔，一天一套，想得还挺周到。
脸红耳赤之后，再检视下去，发现外套才准备了一套。好吧，她们不是去参加商业活动的，只是去试一下礼服的尺寸，有一套替换就够了。
“怎么不让小蝶到京城来会合以后一起走？她那边只有一个人。”向雪有点小担心。
“放心吧，她一个人也能把自己安排得很好。跟着我们去巴黎，说白了其实就是找个借口成行而已。”卫哲东对罗紫蝶却放心得很，“要是你一个人出行，我倒还真不放心。”
“我比她还小？”向雪气结。
“在心里的地位不一样，就算明知道你不是小孩儿，可还是想为你安排一切。你不要觉得我大男人主义就好。”卫哲东的解释一给出，向雪那一点生气，就如同被轻风吹走了似的，浑身上下的毛孔，无不舒坦。
谁说京城卫少是扑克脸？人家明明是实力宠妻的代表人物好不好？每天来两句爱情经典语录，让向雪的心都甜到化不开。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登机后向雪还是关心了一下罗紫蝶：“不知道小蝶登机了没有。”
“她的航班比我们早一个小时。”
“啊？”向雪顿时着急了，“那就是比我们抵达戴高乐机场？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机场等？”
“正好这两个航班靠得比较近，前后也就相差一个小时而已。”卫哲东可是一点都没有罪恶感的。
“可是我们给她订晚一班的不行吗？”
“那我们就得等她两个小时。加上我们是两个人，加起来就是四个小时，时间成本差老大了。”
向雪愕然。
时间成本，是这样计算的吗？
既然罗紫蝶同学已经起飞，向雪当然不会再试图联系，只能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我们抵达机场就给你消息，你先耐心等我们一会儿。”
当然，这个一会儿，很可能会长达一个小时。因此，向雪发完消息，自己的脸先热了一下。
作为始作俑者的卫哲东却半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还真没几个人会让他等的。
于是，只能委屈别人等他了，向雪觉得自己纯属沾光一族。
下午一点的飞机，抵达戴高乐机场将是法国时间下午五点。听起来似乎只有四个小时，但算上时差，几乎要在飞机上度过十一二个小时。
幸好跟着卫哲东出行，选择的当然是宽敞舒适的头等舱。再加上这么长的旅程，还有贴心的人陪在身边。
因为怕影响别的乘客休息，所以两人的声音比较低，自然而然头靠着头，距离比较近了，这种姿势让卫哲东十分满意。
向雪是个容易羞涩的人，如果不是在这种特殊的场合，即使在房间里，也不可能让她长时间保持这种亲密的姿势。
“主板核准程序有几个步骤？先申报，再受理，然后初审，这个就不用说了。初审通过以后呢？”她小声问。
“预先批露。发审委审核之前，发行人就要把招股说明书在证监会网站做预先批露，也可以把招股说明书在其他公司网站进行公布，两者内容需要完全一致。这里有一个小细节需要注意一下，时间不能早于在证监会披露的时间。”
“嗯，发审委审核后，是需要在六个月内发行股票的吧？那我们是否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
“当然，给你六个月的时间呢！”
“如果不予核准呢？”
“那就从证监会作出不予核准决定之日起六个月以后，再次提出股票发行申请。”卫哲东安慰，“放心吧，BYA的资产质量和盈利成长性都很好，如果在国内无法主板上市，在美国一定可以上市。”
向雪知道卫哲东对美国的上市流程比在国内还熟，点了点头：“如果在国内主板上不了市，那也只能走国外了。不过，那个要用子公司上市，我还是希望BYA能够在国内的主板上市。”
“根据我的经验，BYA上市问题不大。”卫哲东倒是信心满满，虽然没有把话说死，但言语之间还是透着强大的自信。
“嗯，但愿。”向雪点了点头，“如果核准发行，那路演推介的环节会很重要吧？”
“是的，一般来说，承销商会先选择地点和投资者，然后带发行人逐个地点去召开会议，介绍发行人的情况，了解投资人的投资意向。如果可能的话，会计师、投资顾问、基金经理人也尽量参加这个活动。”
“我也知道路演很重要，能不能更多地采用线上路演？”
“虽然近年来线上路演现在很流行，但只能作为一种辅助手段。最重要的路演手段，还是举行推介会。在会上，可以向投资者就公司的业绩、产品和发展方向等做出详细的介绍，让投资者对投资对象有更加深入的了解。”
“不过成本会更高吧？”
“但是效果会好得多了，毕竟面对面的交流，回答机构投资者关心的问题，更即时更全面，也更容易取信于人。我并不是说线上路演可以作假，但是对于投资者的感觉来看，推介会显得更加隆重与可信。”
“嗯，可是怎么做好路演呢？”
“首先当然是准备好资料，不是说要有多精美，但看起来要高端大气上档次，这也是公司实力与态度的一个侧面速写。”
“哪些资料是必须准备的？”
“公司推介画册、招股说明书、研究报告、路演PPT、公司推广视频。因为参加推介会的未必是投资机构能够直接拍板的人员，所以这些资料也相当重要。”
“正式路演之前，是不是还需要一个预路演？”向雪几乎半躺在卫哲东的怀里，却因为关注的事情，根本没有觉得自己的姿势有什么不妥。
第六百六十六章 忘情的专注
卫哲东对于两人的姿势十分满意，当然不会提醒向雪，凑近了她的耳朵回答：“没错。通俗一点说，就是由主承销商的销售人员和分析员去拜访一些特定的投资者，通常是一些大型的专业机构者。”
“这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或者说是要达到什么要求呢？”向雪若有所思地问。
“对这些机构投资者进行广泛的市场调查，听取他们对于发行价格的意见和看法，可以初步了解一下市场的整体需求，这样可以确定一个价格区间。我们不可能向个人投资者去询价，因为他们的价格没有理论根据。”
“嗯，对个人投资者的询价，可能缺乏客观性，没有办法准确而真实地反映市场供求关系吧？”
“没错。”
“如果预路演的效果不错，接下来就是正式的路演推介了吧？”
“嗯，这个主要由发行人面对投资者公开进行，就是我提到过的线下推介。如此能够建立彼此的信任关系，对股票的发行无疑是有好处的。一般情况下，路演结束以后，发行人和主承销商就可以根据现场的情况对市场需求作出大致的判断了。”
“线上路演呢？我还真不知道那个是怎么做的。”向雪不好意思地问，“只知道互联网出现以后，这种方式使用得也越来越多了。”
“线上路演主要是低成本高效果，当然这种高效果也只是针对较低的成本来说的。所以，近年来拟IP公司对线上路演方式越来越青睐。”
“不是随便找家网站就可以开始路演吧？”
“当然。在选择网上路演平台的时候，还是要选择一些严格依照证监会规定的有关标准设立的网站，至少具备良好的互联网技术服务能力，能够有效保障安全。”
“嗯，必须的，这是最起码的条件。要不然，根本没有人关注的网站，或者没有公信力的网站，路演的成本再低，毫无效果也是白搭。”
“新股发行公司要将进行网站直播推介活动的公告和说明书概要对外宣告，并且在上市证券交易所指定的网站同天发布。除了制定信息披露刊物和网站，为发行提供路演服务的风站也需要同时发布路演公告。”
“准备的资料应该与线下路演差不多吧？”
“对。”
向雪点了点头：“线下路演的成本确实比较高，但是效果比较好？”
“如果本身就是互联网行业的，那么只选择线上路演的话也是可以的。毕竟关注这个行业的投资者，对于互联网本身也是很关注的。”
“询价也是在网上吗？”
“对，可以把问卷设计成投标询价单的格式，通过互联网互访调查。其实很多线下路演的发行人，也会同时在网上发出询价单。网上询价的结果，至少可以作为未来定价的参考依据。至于其重要程度，那就要看各个行业的具体情况了。”
“哦，是这样啊！”
“发行人的董事长、总经理、财务负责人、董事会秘书和主承销商的项目负责人，都是必须出席公司视频直播推介活动的。这些要求，和线下路演都差不多。”
“说到询价的问题，主要还是向机构投资者累计投标询价吧？”向雪有点担忧地说，“今年的金融形势普遍低迷，我觉得下半年也不会复苏。如果机构投资者给出的价格比较低，难道我们就只能认命吗？”
“这只是一个参考价位。股票最终的价格，还是要建立在主承销商对发行人所处的行业、竞争实力、发展前景进行充分分析的基础上，再选择拟发行公司的一些指标，利用模型计算出来的。然后，还要再结合二级市场情况，和公司协调以后确定价格区间。所以，最终还得由你拍板，如果你不同意主承销商的建议，那么可能你们就没有办法合作下去了。”
“听起来权力很大，可是最终的后果我可不想承担。”向雪轻轻摇了摇头。
“对于询价的机构规模有要求吗？”
“当然有。你可以查询一下《证券发行与承销管理办法》，对询价对象做了很明确的规定。对于证券、信托、财务公司等询价对象，还有一些特殊的要求。比如注册资本、成立时间等，基本上都要求满两年。”
“那对于询价的家数呢？”
“也有规定，公开发行股票在四亿股以下的，提供有效报价的询价对象必须超过二十家。公开发行股票在四亿股以上的，必须达到五十家以上。”
“如果达不到呢？”向雪问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我想主承销商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法律规定不足二十或五十家的，不得确定发行价格，应当中止发行。这么严重的后果，主承销商是不会犯下错误的。”
“询完价，是不是价格就差不多就可以定了？反正就是按照什么模型计算出来呗！”
“差不多吧。”卫哲东点头，“股票定价一般有三种方法。”
“咦，还是有选择余地的嘛！”
卫哲东好笑：“又不是***管理，当然不会一刀切。”
“好吧，你跟我说说定价的三种方法呗！我看看，哪一种更合适些。”
“第一种比较常用，累计投标法，让投资银行和发行人商定一个定价区间，然后向客户介绍发行人的情况及股价定位，逐步积累定单，从中发现不同价格下的需求量。路演结束以后，就可以根据这个确定价格区间了。价格确定以后，在发行时会把股票按照确定的价格优先配售给已订购的大机构，再留出一定的比例向公众发售。”
“第二种呢？”
“议价法，就是发行人与主承销商协商确定发行价格，有可能会遭遇发行失败的风险。”
“风险太大，虽然听着自由度很大，还是别选了吧！”向雪干笑。
“第三种就是竞价法，由承销商或投资者以投标的方式相互竞争确定股票发行价格。这种方法，在发行新股的时候运用还是比较多的。”
向雪点头，大约是点的幅度不如预期的那么大，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卫哲东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靠在一起，顿时脸红耳赤。
第六百六十七章 追星族
飞机准点降落在戴高乐国际机场，向雪一开机就急忙发信息给罗紫蝶：“我们的飞机已经降落，很快就要出来了。”
罗紫蝶秒回：“终于降落了，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向雪赧然：“我们很快就出来。”
戴高乐国际机场也被称为鲁瓦西机场，是法国主要的国际机场，也是欧洲重要的航空枢纽站，是欧洲第二大中转平台，仅次于伦敦的希斯罗机场。
“别着急，机舱还没打开。”卫哲东好笑地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试婚纱啊？”
“当然不是。”向雪羞恼，“我是怕小蝶等急了，她一个人在机场等了整一个小时了呢！”
“放心，她自己会找乐子，又不是小孩子！”卫哲东不以为然地说。
果然，等他们抵达到达大厅的时候，看到罗紫蝶正在一个法国帅小伙聊得开心，一口纯正的法语，把向雪整个儿给镇住了。
“小蝶，你的法语这么好？”
“法语是世界上最优雅的语言，我怎么能不好好学呢？以后，我还要来巴黎深造，要不然我爸我妈怎么会同意我到巴黎来？我这是提前感受一下艺术氛围。”
向雪瞪她：“你不是说你爸妈不管你吗？”
“本来也不怎么管啦，不过毕竟巴黎有点远，还是要报备一下的嘛！一天两天可能他们还发现不了，这不是得好几天吗？与其回去挨批，倒不如直接编个充分的理由，让他们点头同意啊！”
“你的理由，可真够充分的。”
“那当然，和卫哥哥一起，我爸妈放心得很。就算有人绑票，卫哥哥也能把我安全解救回来。”罗紫蝶笑嘻嘻地说。
原来卫哲东在罗家人的眼里，竟然这么靠谱？
卫哲东凑到她耳边说：“看到了吧，你家男人很能干的。”
“不用你自我标榜，我知道！”向雪失笑。
卫哲东早就联系了子公司安排接机，向雪意外：“东雪的触角居然已经伸到了法国？”
作为一家与BOYA几乎同时成立的企业，东雪的发展规模简直让人震惊。
“刚收购的。”卫哲东轻描淡写地说，“规模还不是很大，不过我们可以在法国有个落脚点。”
呃……为了有个落脚点，就收购一家公司？卫少的手笔，果然不是凡人所能理解的。
“我们先去香榭丽舍大街，订做的婚纱和礼服就在那儿，沿着塞纳河散个步，在艾菲尔铁塔用餐，我已经订好了位置。再看个夜景，坐了一天的飞机也累了，晚上早点休息。”卫哲东早就安排好了第一天的行程。
“明天有一场华人歌手的演唱会哦，我们一起去给咱们的老乡捧个场吧！”罗紫蝶赔着笑说，“我已经买了两张票，卫哥哥肯定不会去追星的，我和向姐姐去呗！”
卫哲东黑了脸：“你是有预谋的吧？什么感受艺术气息，分明是来追星的。是你最喜欢的那个歌星吧？”
“他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歌星，他是天王中的天王，无数人心目中的偶像。”罗紫蝶说到偶像，两眼放光。
向雪微微怔忡：“说起来，我以前也追过他的演唱会呢。不过，我们不在国内看他的演唱会，跑到法国来看，是不是有点奇怪？”
“哎呀，正好在巴黎嘛！”罗紫蝶笑嘻嘻地说，“再说，晚上闲着也是闲着，让卫哥哥去处理公事，BOYA又没有子公司在巴黎！”
卫哲东犹豫了一下：“再买一张票，你手里的两张给我和雪儿吧！”
罗紫蝶“啊”地一声：“不会吧？卫哥哥，你从来不追星。”
“我不是追星，我是追着雪儿走，懂不懂？”卫哲东黑着脸说，“如果雪儿不去演唱会，我会有更好的安排。”
向雪左右为难，罗紫蝶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双手合什作拜托状，心里立刻就软了。
二人世界还有一辈子的时间，难得罗紫蝶追到巴黎，陪她看一场演唱会也不为过吧？更何况，这位亚洲的流行天王，也曾经是她青春年少时最喜欢的一位歌手，几乎没有之一。
屈指算来，也有四年时间没有关注过他的动向了。
卫哲东揽住她的肩膀：“你喜欢这位明星，我就陪你去看演唱会。”
罗紫蝶苦着脸：“卫哥哥，我只买到了两张票。”
“放心，我会给你买到票的。”卫哲东抄起电话，很快就吩咐了两句，说的居然也是流利的法语。
向雪仰头望天。
原以为自己的法语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谁知道一个两个的法语都比她地道。
罗紫蝶委屈地说：“我的票是贵宾席呢！”
“放心，给你的票不会差的。”
“可是再好的位置，我也不能和向姐姐坐在一起了啊！”罗紫蝶还是有点不满，“回国以后，你得帮我改装我的保时捷。”
“小意思。”卫哲东一口答应。
“那我们明天去卢浮宫好吗？你们今天去试了礼服，设计师还要再修改，至少要到后天才能再去试吧？”罗紫蝶自己的礼服也有几件是在巴黎定制的，自然知道流程，“就算人家肯加班加点，明天也出不来。”
“嗯，我也想去卢浮宫。”向雪微笑着点头。
每次来巴黎，最期待的并不是香榭丽舍大街，不是塞纳河畔，也不是埃菲尔铁塔的晚餐，而是那座举世闻名的艺术宫殿。
安排好行程，第一站当然是酒店。
子公司为自家老总安排的酒店当然是巴黎最好的酒店，当然地理位置也是绝佳的，坐落在香榭丽舍大街和乔治大街的拐角处，是巴黎第一个被评为五星级的豪华酒店。
放好行李，冲了个热水澡，旅途的疲惫一扫而空。对于经常飞行的来说，时差什么的几乎是不存在的。
“向姐姐，你们好了没有？我们去看你的婚纱和礼服呀！”罗紫蝶动作很快，在向雪还没有完成更衣的时候，就已经整装待发了。
“嗯，就好了。”向雪忙中偷闲地回复了消息，“再等五分钟。”
幸好她并不是一个化妆就要花费一个小时的女人，尽管来到巴黎，不化妆反而觉得奇怪，所以向雪入境随俗地化了一个淡妆，前后也只用了五分钟时间，却一下子提亮了肤色，让卫哲东简直想留在房间里胡天海地。
第六百六十八章 眼光的差异
为了这次婚礼，卫哲东一共订制了一件婚纱、五件晚礼服、三件小礼服。
“怎么还有？”向雪试完了三件衣服，忍不住诧异地问。
“很多吗？”卫哲东反问，“反正要来一次巴黎，就干脆多定几套，第二天的婚礼要换两件礼服。”
“那……就算留一件备用，那也只用三件吧？第一天全程中式，礼服由六婶提供，也用不上巴黎定制……”
“多备两件礼服，以后用得上。”卫哲东说，“我们俩都忙，抽不出多少时间来往巴黎，一次性搞定，这些经典款式也不会过时。”
“如果向姐姐发胖了呢？”罗紫蝶吃吃地笑。
“她啊……一时半会估计胖不起来。当然，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就塞柜子里或者捐出去好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卫哲东财大气粗。
罗紫蝶感慨：“有个富豪当未婚夫，就是牛啊！”
“这些礼服算什么？你向姐姐自己也买得起。”卫哲东骄傲地说。
罗紫蝶悻悻：“好吧，你俩是强强联合。”
向雪不好意思地说：“boya的规模和东雪差远了。”
“哇，这件向姐姐穿好漂亮！”罗紫蝶在看到向雪换上一件花瓣抹胸礼服后，大为倾倒地说，“太漂亮了，简直就像花仙子，浪漫的气息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嘛！”
整件礼服是浅粉色的，但是在腰封处和下摆绣着手工玫瑰，却是艳丽的玫红。腰线收得非常好，抹胸的设计又露出了向雪完美的锁骨有颈部线条，肩部也很美。
“会不会太露了点？”向雪在镜子前转了一个圈，垂肩的长发，遮住了后背。但是前面……
“你这叫露吗？君不见现在红毯上的礼服争奇斗艳，还有透视装的。再说了，你这是标准的抹胸礼服，现在好多礼服都露到胸线呢！”罗紫蝶一脸兴奋地说，“婚礼当天就穿一件，保准惊艳世人。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倾国倾城的美人啊！”
向雪好笑：“你也不用这么夸张。”
卫哲东脸上的惊艳一闪而逝，淡然说：“外面可以加一件皮草或小披肩。”
罗紫蝶差点跳起来：“卫哥哥，你那样穿根本就显不出这件礼服的美和向姐姐的美来！”
“没关系，我看到就行了。”卫哲东浅笑。
向雪也说：“我觉得这件礼服不太适合在婚礼现场穿吧？太……粉嫩了。”
她没好意思说露出的部位太多，只能从颜色上找瑕疵。
“你当自己七老八十了吗？本来就是二十来岁的花样年华，正适合这种颜色。哇塞，这设计师太有才了。”
卫哲东选中了一件一字领的晚礼服，胸口的一枝蔓陀萝，枝枝蔓蔓地延到腰间，接着大段的空白，到裙摆处再次绽放一枝。
“这件不也是粉红色的吗？”罗紫蝶看到卫哲东露出满意的神色，忍不住吐槽，“我觉得整体效果不如那件玫瑰花的，那才是婚礼浪漫定制款。”
卫哲东坚持：“浪漫是给我们自己看的，跟路人甲无关，我不需要让他们觉得浪漫。”
罗紫蝶忍不住嘀咕：“还不是因为这件礼服连脖子都没露出来吗？向姐姐，我发现卫哥哥的占有欲也太强了点吧？人家还穿深v领呢，估计你是无法尝试这种款式了。”
“那种礼服我也不好意思穿的。”向雪笑着摇头，“这件还不错。”
“你俩……”罗紫蝶无语。
巴黎高级定制，礼服的设计和剪裁当然不错，但在罗紫蝶看来，也就一般般而已，完全不如那件玫瑰花礼服惊艳。但能让卫哲东如此满意的原因，无过于一字领的礼服还配着轻纱的披肩，把脖子的部分都可以围住，从头到脚可以把向雪裹得严严实实。
向雪又换了一件火红的礼服：“这件太艳了吧？非有强大气场的人，驾驭不了这种颜色的。”
“不会啊，你的皮肤白，很好看。”罗紫蝶却大加赞赏，“至少比刚才那件粉红的好。向姐姐，你的手臂线条很好看，款式也很好。”
“嗯，不错。”卫哲东也很满意。
虽然是无袖款式，但领口开得很高。整体的剪裁也很简洁，可以称得上是经典款式中的经典。或许不够出彩不够新颖不够别致，但向雪细腻的皮肤和玲珑的腰肢，却被礼服衬托得淋漓尽致。
“这件礼服很适合小姐。”设计师对自己的作品也表示满意。
“婚礼上，就该穿得这么喜庆。敬酒的时候，就穿这件，绝对万众瞩目。”卫哲东点头，让设计师又按照向雪的上身效果稍作修改。
其实他的尺寸给得很精准，再加上向雪的身材也没有什么改变，大致还是合身的。只是一些细微的地方，还需要进行再度修改。
“婚礼上最受人瞩目的，无非就是新娘了好不好？”向雪好笑地说。
这是一个女人最美的一瞬，也是女人最美好的年华。
因为在这一天，她最幸福。
另外一件宝蓝色的礼服，设计得十分别致，从肩带到腰线，都绣着手工的花瓣。因为腰线收得非常好，虽然华丽，却又显得很低调。
整个下摆，却连一点亮片都没有，只要腰线以下，还蔓延了一点花瓣的余味，过渡得十分自然。
“这件暂时不用在婚礼上穿。”卫哲东微微皱眉。
罗紫蝶咕哝：“无非就是领口开得有点低了呗！其实这件礼服已经算是保守的了，只是露出一点锁骨而已。向姐姐，你以后的日子有点难熬啊，卫哥哥也太大男人主义了。”
其实这件礼服的设计非常出彩，再加上向雪虽然不算高挑，但黄金比例的身材，一下子就撑起了气场，向雪本人也很满意。
“颜色偏冷，不适合大婚。”卫哲东口不对心地解释。
“是啊，我们国人都喜欢红色呢！”向雪笑着说，“我觉得可以选择那件粉红色的和那件香槟色的。”
香槟色的礼服设计得很华丽，袖子和领口都是蕾丝，但又绣着手工的花朵。但到胸口却一下子简洁了起来，直到裙摆才再度绣上花朵与领口与袖子呼应。间中的金线，在灯光下显得尤其华美。
重点在于，这两件礼服都很保守。
第六百六十九章 塞纳河畔
完成了最重要的试衣目标，卫哲东带着向雪和罗紫蝶前往塞纳河。每一个来巴黎的游客，都必然会来这里打卡。而对于艺术系的向雪和罗紫蝶同学来说，必须在塞纳河畔走一走。尽管气温偏低，可塞纳河畔的风，还是要吹的。
塞纳河并不是欧洲最长最大的河流，可是在欧洲，尤其是在法国却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自中世纪以来，巴黎就是在这条河的一些主要渡口上建立起来的。
“提到巴黎，就不得不提到这条河流。”向雪感慨着，“太有历史厚重感了，有点类似黄河对于华国文明的意义。”
罗紫蝶则轻轻哼起了旋律：“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留下唇印的嘴……我敢肯定，天王一定是在塞纳河畔写下这首歌曲的，旋律真美，歌词也美。这是我大爱的歌曲，明天晚上的演唱会，他一定会演唱这首歌的，真期待啊！”
“礼物不需挑最贵，只要香榭的落叶。真浪漫。”向雪没有哼唱，“这首歌我听到过很多次了，好几次婚礼现场都听到，好像现在就很流行这首歌。”
“你学会了吗？”
“只会其中的几句。”向雪赧然。
自己绝对只是一个伪歌迷，对于偶像的新歌，竟然只能哼唱几句，还是在婚礼现场学会的。当然，如果不是有太多的人需要应酬，她应该早就学会了才对。
“没关系，我教你啊！我告诉你，明天这首歌绝对会成为现场大合唱曲目之一。”罗紫蝶兴致勃勃地说着，一边就字正腔圆地唱了起来。
卫哲东没好气地说：“你自己追个明星，别把雪儿也给带沟里去。走吧，我们走去河边，这里离得不远。走得累了，就到艾菲尔铁塔吃晚餐。”
“没情趣的男人！”罗紫蝶做了换脸，旁若无人的哼着熟悉的旋律。
“那边是西岱岛，这是法兰西民族的发祥地，岛上的原住民叫巴黎西族，巴黎这个城市因此而得名。”
“嗯，著名的巴黎圣母院就在岛上。啊，梧桐树长得真茂盛，难怪我们国内高大的梧桐都喜欢称其为法国梧桐，其实未必都是法国的梧桐品种。”向雪走在林荫大道上，忍不住笑着说。
“看到这些树，就觉得有历史的厚重感了。”罗紫蝶哼歌的同时，还不忘插两句嘴，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这对情侣聊得兴起，把自己给忘了。
“不过，巴黎最著名的，还是树林后面的那些建筑群，大小皇宫、大学区，都很有历史的年代感。”向雪对巴黎也不陌生，“这些建筑形态很有个性，但第一印象，都会给人一种华美的感觉。家装的风格说到法式，也都会第一时间觉得很繁复很华美。”
“嗯，每一幢建筑都可以入画。”罗紫蝶点头同意，“还有塞纳河上的桥，每一座都有自己的特点，我喜欢亚历山大三世桥，很壮观，也很华丽。”
“是的，这是塞纳河上最金碧辉煌的桥，独一无二的钢结构桥拱，连接了香榭丽舍大街和荣军院广场。想当年，俄法两国可是世仇，拿破仑曾经攻打俄国，一直打到了莫斯科。一百年后，两国一笑泯恩仇。可见世界上没有不变的仇人。”向雪笑嘻嘻地说，“大国之间，还是有点度量的。”
“这和度量无关，只是形势发展使然。”卫哲东不同意向雪的说法。
向雪想了想点头：“也对。船型餐厅也很有特色，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是船舱内的食客在观景，还是被岸上的游客当成景来观。”
“我们走王桥吧！”罗紫蝶虽然号称最喜欢亚历山大三世桥，但过河却选择了另一座，“这座桥可是伊丽莎白公主和西班牙王子菲利普的结婚庆典中心，而且南岸是大思想家伏尔泰工作过的楼。”
向雪笑了：“这座桥确实是由很多名人托起来的，那儿还有著名作家阿那多尔在巴黎写作的地方呢！唔，他在这里呆了差不多十年。”
“我觉得新桥更有味道，应该是塞纳河上最古老的桥之一。”卫哲东却反驳回罗紫蝶的意见。
看来，罗小蝶同学追起星来，不止是追歌星，艺术家和什么公主王子同样是她膜拜的对象。
“这座桥太长了，而且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年代那么久，而且桥面都显得不那么平整了，偏偏被叫做新桥，误导游客嘛！”罗紫蝶拒绝的理由永远很充分。
“那玛力桥怎么样？这座桥建成于十七世纪初，和新桥的年代差不了多少，可以去圣路易岛，那些房子看上去简直跟玛力桥一样古老。”向雪可不想得罪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于是另辟蹊径，选择了塞纳河三大古桥的最后一座。
两不相帮，才算太平。
“要不，就去塞纳河的艺术桥，还可以在桥上看看新桥，很有艺术感的。”向雪看到两人似乎都不满意的样子，急忙提议走第四座桥，“这座桥是专为行人而建的，说不定还能看到艺术家的作品在桥上展出呢！哎，这可是免费的哟。”
罗紫蝶唾弃：“我说向姐姐，你堂堂一个集团公司的总裁，还在乎美术馆的门票吗？”
“勤俭节约是我们华夏民族传统的美德。”卫哲东当然帮亲不帮理。
“好吧，我们就走艺术桥，反正别走戴高乐桥。真不知道这座桥造了是干什么的，花费了大量纳税人的钱，却没有看到什么实用价值。即使高峰时段，桥上的车辆也没有多少，看来大家都不喜欢那座桥。”罗紫蝶终于同意向雪的提议。
“当时这座桥可是花费了预算资金的十倍才建造出来的。”卫哲东失笑，“或许某一天，人们会重视它的价值，如同艾菲尔铁塔。当年修建艾菲尔铁塔的时候，可是备受争议的。但是今天，它已经成为巴黎的地标性建筑。”
“我看有点悬。”罗紫蝶不以为然，“反正我们也只是闲逛，无所谓走哪座桥啦。不过这座艺术桥我还真没走过，就是它了。”
卫哲东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反驳向雪，于是一致通过提案，皆大欢喜。
第六百七十章 左岸的咖啡
“营造浪漫的约会，不害怕搞砸一切，拥有你就拥有全世界。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甜蜜得很轻易。亲爱的，别任性，你的眼睛在我说愿意……”一边走，罗紫蝶一边轻哼着，表情十分满足。
向雪承认，在塞纳河畔，哼唱着“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十分应景，让她也想去左岸喝杯咖啡。
事实上，还没等向雪提出建议，卫哲东已经带着他们前往左岸：“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首歌，我们也去左岸喝一杯咖啡吧！”
“哇，卫哥哥，你现在真是体贴得不要不要了！”罗紫蝶欢呼一声，“向姐姐，你的魅力果然好大，连卫哥哥也被你改造成浪漫小能手了。”
卫哲东黑了脸：“我和雪儿去喝咖啡才叫营造浪漫的约会，你这只灯泡跟在一边算什么？”
罗紫蝶急忙赔笑做鬼脸：“我保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不好？卫哥哥，你总不能忍心把我这个无敌美少女孤零零地留在街头吧？这是一种很不人道的行为。”
“只要符合我的道就行了。”卫哲东板着脸说。
“向姐姐……”罗紫蝶转求向雪。
“好啦，哲东跟你开玩笑呢，走吧！”向雪好笑地说，“就像你说的，我们怎么忍心把美少女一枚给扔在大街上呢？”
“我就知道向姐姐最疼我了，耶！”罗紫蝶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抬起下巴对卫哲东炫耀。
罗紫蝶继续哼唱着“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卫哲东忍无可忍：“你别老是唱一首歌行不行？”
“我想哼到向姐姐学会为止啊！”罗紫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姐，你的歌声很好听，能请你在台上唱吗？”某个领班模样的人走到罗紫蝶的面前，彬彬有礼地问道，“当然，你们的咖啡我们免费奉送。”
罗紫蝶得意地对卫哲东笑：“卫哥哥，你看看，人家夸我声线好，让我上台演唱呢！”
“有出场费吗？有点廉价，就值三杯咖啡。”卫哲东吐槽。
“切，千金难买我高兴。”罗紫蝶轻嗤一声，“听我一展歌喉，这首歌在巴黎一定很受欢迎。果然不愧是我……哦，是我和向姐姐的偶像！”
看着罗紫蝶像只快乐的蝴蝶一样飞向钢琴旁，用法语和钢琴师说了几句，钢琴师惊异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让开座位。
罗紫蝶举起右手，对全场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游客们虽然有些惊异，但是看着娇俏美丽的女孩子活泼泼的样子，也很善意地点头微笑。
罗紫蝶的钢琴弹得不错，虽然跟大师级别还差了点，可是被业余的人听起来，已经惊为天人了。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柔和的女声响起，带着动人的旋律。虽然唱的并不是法文或英语，但音乐无国界，还是让游客们大声叫好。
循环了两遍以后，有游客已经能跟着旋律轻声哼唱。
罗紫蝶干脆译成了法文，虽然有些音节转得略微生硬，可是反倒让咖啡厅的气氛更加热烈了起来。
“本来是个很幽静的所在，被她整成PUB了吧？”卫哲东有些不满。
“这样不是也挺好吗？”向雪却不以为然，“这首歌估计很快就会成为网红歌曲之一，风靡大街小巷。啊，我刚刚应该录制下来，然后发到朋友圈。”
“……”卫哲东无语看向窗外，假装塞纳河的风景很吸引他。
果然不能一时心软，带上一只电灯泡，破坏了他们的浪漫约会不说，还要在异国他乡大出风头。
这个网络时代，巨星都知道低调！
玻璃窗映出的倒影，是向雪吟吟含笑的表情。
“让罗小蝶自个儿嗨去，我们还是说点正事儿。”
“啊？什么事儿？”向雪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罗紫蝶身上收回来。
讲真，罗紫蝶的钢琴技巧算不上顶尖，不过能称得上熟练二字。事实上，她循环唱了三遍，始终都是这首“塞纳河畔”。估计她会弹的曲目也实在乏善可陈，因此尤其显得是真爱粉。
只不过漂亮的女生，总让人会不由自主地宽容一些。所以，大家都含着鼓励的笑容，就当现场教学了呗！
“股票发行的事，我们在飞机上说到路演。”
“哦，对。”向雪终于认真了起来，“路演结束以后，就可以定价了吧？”
卫哲东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向雪关心的不仅仅是那首“塞纳河畔”和那位即使在巴黎开个唱的华人歌星，还有她的事业。
“首次公开发行股票采用询价方式的，网下投资者报价以后，发行人和主承销商应当剔除拟申购总量中报价最高的部分，剔除部分不得低于所有网下投资者拟申购总量的百分之十，然后再根据剩余报价及拟申购数量协商确定发行价格。”
“嗯，这个我知道，剔除部分还不能参与网下申购。”向雪接口。
她的功课也不是一点儿都没做，只是始终都是零碎的知识点，需要卫哲东的帮助，才能串成一条长长的线，甚至涂抹成一个平面。
“是的，对于有效报价投资者还有数量方面的要求。”
向雪习惯性地思考着，浑然忘了罗紫蝶的“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
卫哲东轻轻地啜着咖啡，这才是约会的正常模式嘛！至于罗紫蝶同学，就当她是个琴师好了。
“四亿股以下的，有效报价投资者的数量不少于十家，不多于二十家。四亿股以上的，二十至四十家。公开发行股票筹资总额数量巨大的，有效报价投资者数量可以适当地增加，但也不能超过六十家。”
“这几个数字你倒是记得很牢嘛！”
“因为我背过呀！”向雪笑嘻嘻地说，“我当然希望能够发行数量巨大，不过就BOYA目前的规模来看，到不了巨大的程度，恐怕也到不了四个亿。嗯，努力一下，乐观一点的话，也就四五个亿左右。”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剔除最高报价部分后有效报价投资者数量不足的，会被中止发行。”卫哲东说。
“对啊，所以这一条也很重要。”向雪皱眉，“到时候，我还真担心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我们前面做的大量工作都白费了。”
主板上市，似乎还任重道远呢！
第六百七十一章 现场教学
向雪和卫哲东的谈话告一段落，罗紫蝶还在边弹边唱那首“塞纳河畔”。而令人惊异的是，左岸咖啡的客人竟然大多数都在兴致勃勃地哼唱。
“这是什么情况？”向雪有点茫然。
“估计是把这首歌当成中文教学了吧？”卫哲东淡淡地说。
现场的大多并非华人，可是跟着罗紫蝶哼唱的时候，居然也能头头是道。虽然不见得字正腔圆，可这首歌的原唱本人，就是以“口齿不清”被传统音乐人诟病的。
他在某次演唱会上忘词以后，就曾经以RAP的方式调侃：“我忘词了怎么办，随便说说就好，反正我口齿不清”。
所以，现场虽然大部分客人并非华人，多少带一点外国人的古怪口音，可是合唱起来竟然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主要是歌曲的旋律太美。”向雪感慨，“天王毕竟是天王，每一首歌的传唱度都很高，至少就慢歌而言。正如有位乐评人曾经说过的那样，他的快歌负责歌曲所能达到的高度，而慢歌则负责传播的广度。”
“看来你还真崇拜这位歌星。”卫哲东好笑地说，“连乐评人的评价都一清二楚，可见你也是真爱粉。”
“比起小蝶，我还算不上。”向雪谦虚地说，“至少这首歌，我还真没能唱。”
最近几年的新歌，她连一首歌都无法完整地唱下来，“真爱粉”的头衔是绝对不好意思冠以头上的。
不过这首歌的旋律并不复杂，也没有什么飙高音的技巧性问题，向雪凝神倾听罗紫蝶的演唱，倒是很快也能把曲子哼出来了。
卫哲东饶有兴趣地说：“这首歌的传唱度应该会很广，KTV里的点歌环节，大约也很热门，基本上很容易学。”
看来，这位也学会了。
“这首歌的词不错。”卫哲东的关注点和向雪不一样，“听起来琅琅上口，可还是有一点深意的。”
向雪眼睛一亮：“你也觉得这首歌不错吧？”
“唔，还行。”卫哲东居然点头同意。
虽然有点小小的不满意，但是一位流行歌手能够得到卫哲东这位偏爱古典音乐的人评价“还行”，也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对于偶像得到男神大人的肯定，向雪十分高兴。
卫哲东看着她的笑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只要她高兴就好。追星……或许也并不全是坏事。至少，她和罗紫蝶追的这位天王，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才华横溢的优质偶像。
“明天总算也可以加入大合唱了。”向雪笑着说，“算起来，我都已经有四年多没有看过演唱会了，没想到这么久以后的第一场演唱会，居然是在异国他乡。”
“重点是你看的还是我们国内的歌星。”卫哲东忍不住吐槽，“既然是世界巡回演唱会，京城是他绝对不会错过的一站，何必大老远地跑到法国来看呢？简直是……算了，你喜欢就好。”
“反正晚上闲着也是白闲着。”向雪笑嘻嘻地说，“再说了，天王的演唱会现场很嗨的，经常会有惊喜。”
“发红包？”
“汗，这个多俗啊！”向雪讪讪。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可能最大的惊喜就是厚厚的红包吧？
“钱虽然俗，却是我们不可或缺的东西。资本的逐利性，决定了我们的资本就是要升值。要不然，躺在沙发上等吃等喝不行吗？”
“那就太无聊了，人还是要有一点追求的。”向雪好笑地说着，看着罗紫蝶似乎越唱越嗨，“她的嗓子好像有点哑了，这丫头豁出去了吧？”
在全场第三次大合唱之后，罗紫蝶终于不好意思再霸占钢琴师的道具，实在也是渴极了，拿起桌上冷掉的咖啡一气儿灌了下去。
“没看出来，你还喜欢出风头。”卫哲东酸溜溜地说。
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以后就没能再继续，原因当然很简单，向雪也用心地学起了这首再应景不过的“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
咖啡杯里的液体已经凉透，他也没有再喝的必要。向雪也没有喝的意思，只是握着杯子，轻轻哼着：“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
原来，咖啡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拿在手里的。所以，当然品尝不出咖啡的香，只能品尝你的美丽，那是单凭眼睛就可以看到的。
“我这是推广祖国文化，收到的效果多好啊，一下子教会了这么多外国人唱华文歌。向姐姐，会唱了吗？”罗紫蝶兴奋地问。
“你唱了十来遍，当然会了。”向雪失笑。
“是不是越听越有味道？”
“这倒是，从原来清亮甜美的嗓音，到性感的嘶哑，确实很有味道。”卫哲东插嘴。
“呃……”罗紫蝶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算了算了，跟你这种老古董，是没有办法把谈话继续下去的，我和向姐姐说。”
“我们在谈正事。”卫哲东听到一个“老”字，立刻就不高兴了。
罗紫蝶夸张地叹气：“我说向哥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剥削向姐姐？这都到巴黎了，还有谈不完的工作哪！”
向雪急忙解释：“哲东是在解答我的问题，这不是准备主板上市吗？可是我没有经验，心里没底，正好趁着喝咖啡的时候请教一下。”
“我说向姐姐。”罗紫蝶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现在我们是在浪漫之都巴黎，你可以在这里看画展，拿画笔，弹钢琴，可是谈到什么管理什么上市，你不觉得大煞风景吗？”
“不会啊！”向雪不以为然地说，“法国人难道不要上市不要管理吗？从大了说，整个巴黎都需要被管理。从小了说，我们现在的咖啡厅，如果没有人管理，那也开不下去。所以，管理是……”
“人类永恒的主题！”罗紫蝶没好气地说，“幸好这次你带上了我，否则恐怕这次巴黎之行，就会演变成出差了吧？”
“那也没有什么不好，这叫充分利用时间。”
“拉倒吧你。”罗紫蝶气结，“向姐姐，你跟卫哥哥在一起，被他传染得没有情趣了。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钱永远是赚不完的，我们要学会享受生活。”
第六百七十二章 我们的追求
“姐追求的不是金钱，是事业。”向雪的回答，让罗紫蝶哑口无言。
好吧，人家已经上升到事业的高度，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闷闷地喝着咖啡，耳边是向雪与卫哲东继续旁若无人的互动聊天。一问一答之间，罗紫蝶忽然觉得，或许这就是向雪喜欢着的生活。
她真的未必在追求金钱，而是追求与卫哲东教学相长的过程吧？罗紫蝶忽然有些羡慕，虽然她并不觉得他们的谈话有什么趣味，可是看着向雪认真的神情，至少那是向雪感兴趣的，而卫哲东在这个领域又正好是行家里手。
一个男人，能够得到女人的崇拜，那是比爱情更有成就感的事吧？
“主板上市有很多指标方面比新三板更严格，不过好在以前BOYA除了年限不满足条件以外，其他条件都已经达到了主板上市的要求。”向雪骄傲地说，“比如最近三个会计年度净利润均为正数且累计超过人民币3000万元净利润以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前后较低者为计算依据。这个指标，BOYA就远远地超过了。”
“关于数量指标，主板上市还有一条要求，最近三个会计年度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累计超过人民币5000万元，或者最近三个会计年度营业收入累计超过人民币3亿元。这一条对于BOYA来说也没有任何问题，现金流应该以亿计了。”
“是的。”向雪欣然点头，“或者最终的现金流不见得有那么多，但是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早不止这个数了。再说，营业收入指标，BOYA也是够的。”
“还有一条3000万股本，也不成问题。唔，新三板挂牌以后，BOYA的股本早已经以亿计了。”
“挂牌以前就几个亿了，我们俩就合计持有两个亿的股本呢！”向雪提醒，“你不会把自己给忘了吧？”
卫哲东好笑：“放心，你不用一再提醒我的，东雪的重要股东，少不了你的名字。”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向雪不好意思地说，“我可没有资金投入东雪，所以不敢分一杯羹。”
“那就让卫哥哥作为结婚礼物送你呗！”罗紫蝶终于忍不住了，“二一添作五，你跟他一人一半，这才叫夫妻共同财产！”
“所谓夫妻共同财产，那是指不论在谁的名下，他或她的配偶都享有另一半。”向雪纠正，“所以，你觉得我有必要非在东雪挂个股东的名头吗？”
“我的都是你的。”卫哲东微笑，“你想要的话随时都可以进行股权转让。”
“哇，卫哥哥，你对向姐姐好大方啊！”罗紫蝶立刻冒出了星星眼，“现在我觉得你对向姐姐是真爱了。”
“难道以前是假的？”
罗紫蝶嘿嘿干笑：“以前嘛……好像都没有太真实的感受。只不过因为你一直没有女人缘……这个说法不太对，应该是你对女人从来不假辞色，所以向姐姐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如此而已。”
卫哲东顿时满额黑线：“我们都已经生活在一起了。”
“那又能代表什么呢？现代人同居很正常，又不表示会过一辈子。”罗紫蝶不以为然地说。
向雪感慨：“于是，我发现自己已经被时代抛弃了，相差不过几岁，却已经隔了一条宽阔的银河。”
卫哲东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要按这么算的话，他与向雪也隔了一条宽阔的银河啊！
银河再宽，他也能造一条鹊桥。
卫哲东订的是两个相邻的房间，罗紫蝶咕哝：“你们还没有举行婚礼，就公然住同一个房间啊？按照正常的逻辑，不是应该我和向姐姐住一间，卫哥哥你单独住一间吗？”
“哦？”卫哲东用了一个字的疑问句，罗紫蝶悻悻不语。
向雪好笑地说：“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你可没拿这个说事儿。”
“那是因为我怕在异国孤枕难眠嘛！”罗紫蝶做了个鬼脸，“好吧，不打扰你们的卿卿我我我了，其实我也能想像得出来你们俩头并着头躺在床上，可是话题却是什么IPO、市盈率、市净率、现金流什么的，我都听得耳朵长茧子了。”
“没人让你听，是你牛皮糖似地硬要粘过来。”卫哲东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好好的双人浪漫之旅，硬生生被人插了一脚，他没有郁闷得吐血，已经算是气度从容了。
“最近BOYA是不是归还了一部分银行借款？”在一阵脸红心跳的运动之后，卫哲东抱着向雪软玉温香的身子，问题却再严肃不过。
“嗯，最近的资金量很充足，暂时用不着借款。”向雪懒洋洋地说。
大约是学新歌太认真，导致现在精力有点不济。她当然不会承认，是卫哲东上下其手，把她折腾得没了力气。
“这几个月的资产负债率注意一下。”卫哲东提醒。
“嗯，资产资产率一直保持比较低的水平，基本上不超过百分之三十。”向雪打了个呵欠，“BOYA的资产质量还是很优质的。”
“但很可能这是被否的原因。”
卫哲东的一句话，顿时把向雪从瞌睡状态中震醒了过来：“什么？被否的原因？”
“资产负债率太低。”
“资产负债率越低，不正是说明公司的经营越稳健吗？这是优势啊，为什么会成为被否决的理由？”向雪不解地问，“BOYA的负债率自从新三板挂牌以来，一直都不高。”
“申请一部分银行借款吧！”
“啊？”向雪有些懵，“可是BOYA现在不需要啊！资产负债率高才说明企业的经营存在巨大的财务风险，低负债率也不行？”
“前不久有一家科技公司被否，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资产负债率过低，发行筹资的必要性不够充分。”
“啊？这种理由……”向雪有点傻了，“看来，我不借款还不行？但问题最近刚刚转让两笔投资，现金流十分充裕，我还非得给银行送利息吗？”
“负债率低，就说明公司的财务杠杆运用不足，完全可以通过借款来筹资，所以上市融资的必要性就不充分了。当然，当时那家公司被否的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运作不够规范，公司财务状况、税务处理等细节上还有瑕疵。但是我们既然关注到了这一块，那就尽量把细节做好吧。”
第六百七十三章 搬块石头砸自己
尽管向雪不相信仅仅因为负债率偏低，就被发审委给否了。但既然有这种可能性，哪怕极低，她也不愿意担这个风险。
这一下，她可再也睡不着了，开灯爬起来挑灯夜战。
“你要做什么？”卫哲东抚额。
“我得算一下申请多少额度的银行贷款合适。”向雪披起睡袍，拧亮了台灯，“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好的。”
卫哲东看着天花板叹气，好好的自己提起这桩旧事做什么呢？这下好了，完美的福利就彻底泡了汤。
没有软玉温香，他自然也没有了睡意，起来坐到她的身旁：“现在的负债率是多少？”
“百分之一十三点五，我需要达到多少负债率才不会因为这一条被否了？”向雪头也不抬地问。
“大概百分之二三十就没有问题了。”
“是吗？”向雪表示严重怀疑。
“百分之四十左右是最理想的状态。”
“好吧，我就按照百分之四十的负债率来计算银行贷款。”向雪咬牙，“既然要支付利息，我当然还得找一些项目，要不然就太亏了。”
得，这一测算，半宿就过去了吧。
卫哲东有种搬了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感觉，明明可以拥着佳人入怀，然后在梦里看到春暖花开。
“被否的原因千奇百怪，你不可能面面俱到。”
“我也知道啊，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关注到了哪一点，至少把那一点的隐患给抹了。”向雪说着转头，“要不你给我讲讲，被否都有哪些原因？”
“每个行业的问题都不一样，比如新材料行业，有可能是高新技术材料失真，技术处于劣势，产品缺乏竞争力，持续盈利能力偏弱，业务和技术的预期产能扩张不匹配，主营业务收入波动较大，客户的集中程度太高，独立性不强……”
“我觉得对于新材料企业来说，技术成长性的不足，可能更甚于盈利成长性吧？”向雪若有所思地说。
“独立性、关联交易、对主要客户存在重大依赖、实际控制人发生重大变更、股权频繁变动中主营业务发生变更、内部控制制度存在重大缺陷、信息披露不完整或不准确、历史沿革比较复杂，改制过程中疑点较多、财务资金运作不规范等等，都是发审委否决的重要原因，不管什么行业。”
“哦。”向雪听得十分认真。
“财务状况、税务处理细节上的瑕疵，有时候也足以致命。如果你一定要测算完才睡觉，那你就先算吧，这些案例有时间再给你讲。”
“好吧。”向雪点了点头。
自家的问题自然是要先解决的，完了才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尽管有卫哲东在一旁帮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测算好的。好容易有了结果，揉了揉眼睛，向雪才扔下了笔：“好吧，就按照这个规模向银行申请贷款，一家银行还申请不下来，得分两家。早知道我还什么贷款啊，继续借着呗！”
“少付几天利息也是好的。”卫哲东笑着说。
“说到财务杠杆，也确实有点道理，如果我不懂得举债经营的话，那也有点亏。毕竟银行利息是可以在税前扣除的，股东分配股利，用的可是税后利润。百分之二十五的所得税率，我国的税收负担可真重的。但凡毛利率再低一点儿，我都负担不起。”
“有的企业还真负担不起，所以想破脑袋做假账。谁都知道做会计千万不能作假，可如果不作假，老板根本不用你。所以财务人员夹在中间，有时候真难为。”
“不会啊，我就从来没有做假账的念头。对了，最近有条新闻，两名注册会计师被撤销并取消注册。好不容易考上的证书，就这样一夜之间没了，可惜。”
“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了。广东的力度更大，一个文件就撤销了九名注册会计师的执业资格。”
“难怪好多注册会计师同时还要考张税务师证，被撤销了一个，还能用另一个执业，这是未雨绸缪啊！”向雪感慨。
卫哲东哭笑不得：“他们是出于这种考虑吗？这是为了职业发展，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速，复合型人才的薪酬比单一的尖端人才高得多，也更受用人企业的欢迎。所以，注册会计师考税务师的很多，持有双证真不算稀奇。因为能够通过注册会计师考试的人，基本上通过税务师考试也根本不成问题。”
“那我这次过了大综合就去考税务师。”向雪认真地说。
“可以啊，正好趁热打铁，基本上不用费太多功夫。你复习注册会计师的底子，应付一场税务师的考试，绰绰有余。”
“说得好像弯个腰就能拔起一棵大白菜似的，税务师也有很多人横竖考不过的好吗？”向雪好笑地说。
“这些人也考不过注册会计师，不是吗？”
向雪打了个呵欠：“睡吧，我好困。奇怪，我平时这个点儿睡也不会觉得有多困啊！”
“谁让你半夜三更还要起来测算你的负债率？别忘了，我们今天才穿越了半个地球，时差还没来得及倒过来，不困才怪。”
“啊，我得设个闹铃，要不然明天来不及游玩卢浮宫。”向雪努力睁开眼睛，捞起一旁的手机。
“睡到自然醒最好，明天来不及还有后天，我们是后天晚上的飞机，时间还是够的。反正这个季节，薰衣草还没有开，估计你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参观城堡还是有点兴趣的。”向雪笑嘻嘻地说，“以前我来法国参观过一次，不过那座古堡保存得不够好。”
“你喜欢古堡？”
“其实有点历史年代感的东西，我都喜欢。一座古堡，可以为了提供很多创作的灵感，从各个角度表现古堡。”向雪解释着，又打了个呵欠，“下次再说吧，反正最近也没有时间创作，只能画一些水彩水粉素描什么的。”
“好。”卫哲东点了眯头，熄灯入睡。
向雪很快就沉入了梦乡，虽然自我感觉不必倒时差，可生理上早已经对时差缴械投降。
第六百七十四章 美丽的梦境
卫哲东却没有多少睡意，打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巴黎子公司的总经理：“帮我留意一下十八世纪或以前的城堡，如果有文艺复兴时期的就更好，价钱合适的话就买下来。”
能够提供很多创作灵感吗？那可真得备一个，免得为了找灵感，向雪满世界找古堡。聚少离多，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看着睡得香甜的向雪，卫哲东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以后，你一定会有时间拿起画笔，创作系列作品，然后开一声个人展览。”
她想要的，他一定会为她达成。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一个美梦，向雪的唇角缓缓地勾了起来，仿佛一朵在朝阳下盛开的花朵。
不知道她的梦里，有没有他。
他只知道，自己的梦里，真的有一个向雪，穿着白色的婚纱，正是今天试过的那一件，华丽的缀着无数的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婚礼进行曲熟悉的旋律中，她娇羞无限地仰起头，深情款款：“我爱你。”
这三个字，他等得几乎热泪盈眶。
醒来的时候，天只有微微亮，透过窗纱的光线，淡到几乎如同月光。
身畔的女孩依然在熟睡中，她睡觉的姿势特别乖，从来不会像八爪鱼那样缠着自己，总是在自己的地盘里，安静地睡着。
天渐渐地亮了，一抹红霞在窗外的天空若隐若现。冬天的阳光很懒散，连灰尘都不愿意飞翔，慵懒地趴在窗台，不肯动弹。
卫哲东以为能看到壮观的日出，谁知那抹红霞很快就隐没了。
他拿起手机，查看了一下天气预报，今天居然是阴转雨。看来，倒还真是逛博物馆的好天气。
向雪很快也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一眼窗户的光线：“现在几点了？”
“法兰西时间八点半。”
“啊？这么晚！”向雪一个激凌顿时清醒了过来，“天空怎么看起来灰蒙蒙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阴天不就是这样吗？”
向雪晃了晃脑袋，伸了个懒腰：“不知道小蝶起来了没，我发条微信去问下。”
“她这只小懒猫？这个点儿是不会起来的。”卫哲东嗤笑，“算了，我们还是再睡一会儿吧，现在还早……”
“早？卢浮宫都开门了，别等到限流了我们进不去。”向雪嘀咕着坐起身，捞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蹬到地毯上的睡衣，“我就是冲着卢浮宫来的。”
“哦？不是为了我们的结婚礼服吗？”
“呃……顺带着就是为了卢浮宫。”向雪嘿嘿干笑。
几次下来，她当然明白身边的这个男人，对她不重视婚礼颇有微词。
其实她真不是不重视啊，只是觉得婚礼的各种细节，郑伯和汪涵宇会为自己打点得妥妥帖帖。自己要是插手……估计只能帮一点小小的倒忙。
如果不是婚期已定，她怎么会安之若素？要知道，在这之前，她的一颗心总是忽高忽低，没个着落呢！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美术馆之类的。”
“啊，当然，美术馆我也很喜欢。如果卢浮宫玩下来还有时间，我们就去美术馆呗！”向雪笑嘻嘻地说，“卢浮宫里也有美术作品，它就是一座艺术殿堂，是世界上最大的艺术宝库之一，是举世闻名的万宝之宫。”
“你不是早就去过了吗？”
“可是一次两次怎么够呢？”向雪眨巴着眼睛，“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每天都去报个到，一间间展馆慢慢地逛过去。”
自一七九三年开放以来，卢浮宫早已经成为最热门的旅游景点。有时候向雪还是觉得小遗憾，在人堆里欣赏艺术珍品，总觉得味道有一点不对。
可是没办法，卢浮宫不是自家开的，她也没有能量在客人们离场以后还滞留在馆内。可是，即使需要忍受嘈杂的人声，她也觉得卢浮宫是法国最值得逗留的地方。
不顾卫哲东的反对，向雪还是发了一条微信给罗紫蝶，才开始洗漱。
“京城的博物馆也不错，周末我们去万寿寺。”卫哲东觉得自己经常性忽略向雪真正感兴趣的东西，急忙补救。
“万寿寺？我不礼佛啊！”向雪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们明明说到卢浮宫的艺术珍品，怎么一下子就跳到了京城的万寿寺？
“它还有一个名称，京城艺术博物馆。”卫哲东解释，“而且绝对很清静，平时几乎没有什么游客。外地游客是绝无仅有，就是本地人去的也不多。”
“还有这样的地方？”向雪惊异，“艺术博物馆，是展出艺术作品的吗？那为什么要叫万寿寺？很引起人误会的好不好？”
“因为它原来就是一处皇家寺庙，始建于明朝，原称聚瑟寺，由万历帝的母亲李太后出资建成，后来改名万寿寺，成为明代帝后游昆明湖途中用膳和小憩的行宫。现在的这个格局，是明清几代皇朝兴建以后形成的。”
“到底是寺庙还是宫殿？”向雪有些糊涂了。
“集寺庙、行宫、园林于一体，被称为京西小故宫，因为它位于京城的西郊。上世纪八十年代，建成京城艺术博物馆，才对外开放。”
“主体建筑应该是寺庙的风格吧？想必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什么的都少不了。难不成那些艺术品就展出在大殿里？好像佛祖会不高兴吧？”向雪好奇地问。
“两侧有厢房，每次展览都在两侧的。”
“展览的规模……估计不会很大，但只要展出的是精品就好。”向雪想象了一下，实在想象不出来寺庙里展出艺术品是什么打开方式，“这座寺庙既然是皇帝的行宫，那应该还挺大的吧？”
“只能说还算可以。寺门口有一条河，明清的时候设有码头，帝妃们从紫禁城走水路到颐和园避暑，都会在那里下船休息。也就是说，更多的时候仅仅作为中途休息的行宫而已。”
向雪吐槽：“难怪古代人的寿命不高，也未免太娇生惯养了点，坐个船还要在中途找个行宫休息。生命在于运动，不锻炼怎么能够身体康健呢？”
“寺门的石匾还是清初的御赐，卡子墙和砖雕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构图很精细，可以称得上是艺术精品，你会喜欢。”
“那我们回国以后，就赶紧安排吧！”向雪兴致勃勃。
第六百七十五章 情侣装
罗紫蝶果然是夜猫族的，在向雪的消息发过去两个小时之后，她才终于回复了一条：“向姐姐，这么早啊？我还没有完全苏醒呢，等我十五分钟。”
“好。”向雪发送了一个手势，“果然起早了好像也是白搭，估计小蝶刚醒。”
“度假型旅游，本来就要睡到自然醒。”卫哲东不以为然地说。
“我也是睡到自然醒了的。”向雪咕哝，“真不知道她昨晚什么时候才睡。”
“有时候因为时差的原因，晚上会睡不着。更何况，罗小蝶在国内也是属于那种越到晚上越精神，早上需要千辛万苦才能把自己挖起来的人类。”
“你说得没错，其实我以前好像也是这样的……”向雪赧然，“没有压力，也没有动力，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灿烂的阳光，还要在床上再磨蹭一会儿，被叫起来吃饭。唔，这是假期的生活。”
“你……”卫哲东想说些什么，又迟疑了一下。
“其实以前的生活作息一点儿都不健康，现在这样就很好。”向雪打断了他的迟疑，笑嘻嘻地说，“现在的我不知道有多么充实，原来生活是可以更美好的。”
她默默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自从遇到了你，我的生活轨迹就开始朝着幸福美好飞奔而去，连弯都不带拐的。”
罗紫蝶还是很有效率的，说是十五分钟，在第十四分钟的时候就敲响了向雪的房门：“向姐姐，我们出发吧！”
向雪当然早就已经整装待发，招呼着卫哲东出门，才看到罗紫蝶穿得十分“清凉”。一件亮片的羊绒毛衣，下面是苏格兰格子短裙，只到及膝的长度。
“现在还没到真正的春天……”向雪提醒，“酒店里还行，出门会冷。”
“怕什么？我在蓉城都这么穿，巴黎比蓉城还暖和一点呢！”罗紫蝶笑嘻嘻地说，“而且我穿得其实并不算少，打底的是羊绒裤，只是外面套了一层肉色的连裤袜而已。向姐姐，你也可以这样穿，我们就像两姐妹。”
“跟你两姐妹干什么？”卫哲东唾弃，“别拿你的审美来拉低我家雪儿的档次，我们要穿情侣装的。”
向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果然发现自己和卫哲东的毛衣都是黑底白色图案的，再加上深色的长裤，说是情侣装……唔……
“拜托，你们俩穿情侣装真心不搭的，向姐姐是属于娇俏可爱型，卫哥哥你呢，是霸道总裁型，还是选择互补风的好。今天你们的衣服，顶多的顶多也就是毛衣还能称得上比较情侣，但这种经典款式穿的人太多了，真心显不出来。”
“恩爱不是靠一件衣服秀出来的。”卫哲东没好气地说。
“是啊。”向雪应和。
“我说向姐姐，你争点气行不行，不要老是做卫哥哥的应声虫。他又不是神，对他的话你应该反驳、否定。”
“可是他说的话都很有道理，我怎么反驳？”向雪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你不知道吗？哲东可是金融行业很多人的神呢！”
“呃……”罗紫蝶做了一个想吐的动作，然后夸张地抹了抹胳膊，“我的鸡皮疙瘩这么一搓，就能掉下一层来。”
向雪瞪了她一眼：“浮夸的演技。”
罗紫蝶吐了吐舌头：“好吧，看来我还得去表演系进修。不过说真的，向姐姐，我觉得你太乖了，小心男人变坏。”
“罗小蝶……”卫哲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罗紫蝶连忙补充：“当然，卫哥哥是不会变坏的啦，他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什么风月场所都……”
“嗯？”
“不不不，什么风月场所都不会去的。”罗紫蝶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地说。
向雪好笑地看着卫哲东，连眼睛里都盛满了盈盈的笑意。
三人在酒店简单地用了早餐，前往卢浮宫。在巴黎有个子公司的好处，就是出行有专职司机负责接送，再也不用在网上拼命搜索攻略。
卢浮宫作为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以收藏丰富的古典绘画和雕刻闻名于世，也是世界各国的旅游者必须打卡的热门景点。他们来得不早，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已经看到有导游的小旗帜正在半空飘扬。
“世界三宝那儿又是围拥满了人。”向雪感慨，“算了，我们还是等闭馆前再去看看三宝吧，那时候游客就不多了。”
“其实很多游客根本没有这么高的艺术修养，他们看世界三宝，其实就是图个‘到此一游’而已，倒是把真正想要欣赏它们的人给挤到了边缘的位置。”罗紫蝶也不是头一回来卢浮宫，对于世界三宝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早已见识过了。
“别发牢骚了，赶紧进去吧。反正卢浮宫有六个部分，前两次我仔细看了绘画馆、雕刻馆和东方艺术馆，这次就看希腊罗马艺术馆、埃及艺术馆和装饰艺术馆吧，估计来不及看完呢！”向雪说。
“没关系，下次再来啊，记得带上我。”罗紫蝶笑眯眯地说，“对于一间馆藏四十万件以上的博物馆来说，来三次怎么够？至少得来个十次八次的。”
“十次八次也不会嫌多，因为每个博物馆都会不定期组织临时展览，每次都有不一样的展品。”卫哲东淡淡地说。
“也是啊，看来卫哥哥也是博物馆的常客！”罗紫蝶眼睛一亮，唇角微勾，“哎呀，卫哥哥，失敬失敬，我以为你对规划局更感兴趣。”
“规划局？”向雪诧异。
“不知道城市规划，怎么买地盖房子赚钱？”
“东雪现在还没有收购房地产公司。”
“早晚的事，这块蛋糕卫哥哥会不分一杯羹吗？打死我都不信。”
“目前房地产行业比较稳健，国家调控政策陆续出台，这时候进入房地产行业并不明智。现在东雪的资金可以投向更重要的地方，暂时还顾不上。”卫哲东解释，“虽然早晚会进入这个行业，但也需要找到更好的机会。”
第六百七十六章 有异性没人性
罗紫蝶得意地说：“看吧，我就知道卫哥哥百分百是要进军房地产市场的，这个产业利润太大了。作为一个奸商……呃，不是，作为一个正当的商人，怎么可能会绕过这个产业呢？”
向雪忍笑：“但是，不要盲目跟风，是吧？”
“对，现在的地价太高，而房价在国家的调控下呈现低迷状态，居民对购房存在观望状态。”卫哲东淡淡地说，“如果BOYA打算进军房地产市场的话，东雪进军的时间可以缓一缓。”
“为什么？我们两家不一定非得是竞争关系，也可以是联合关系啊！”向雪眨巴着眼睛。
“虽然传统的产业链中，房地产是一块肥肉。但是对于我和东雪来说，还有更好的产业投向。”卫哲东解释着说，“但是这块蛋糕还是需要咬上一口的，毕竟土地的升值空间很大。BOYA可以先成立房产公司拿地，到时候东雪再问BOYA买地，肥水不留外人田。”
“这是故意给我赚钱吗？”向雪笑了。
“你赚和我赚，有差别吗？”
“没有吗？东雪和BOYA都是独立的法人哦。”向雪眨巴了一下眼睛。
“这两个法人的实际控制人，分别是我和你。而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所以等于是同一个实际控制人。”
“哪有这样算的！”向雪哑然失笑。
不过心里甜蜜得想要宣告全世界是怎么回事呢？
“啊啊啊，太甜了，简直是甜死人不偿命啊！”罗紫蝶大呼小叫地说，“卫哥哥，原来你连情话都能说出新的高度，大写的服字！”
卫哲东笑骂：“少作怪！”
“人家这是想表达我的敬仰之情！”罗紫蝶噘着嘴说，“好吧，我决定以后不再表扬你了。”
卫哲东一脸不屑，谁在乎一个小女生的表扬啊！
“好了，我们快进去吧。”向雪忍不住提醒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二人组。
大概也只有在罗紫蝶的面前，卫哲东才会表现出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吧？
卢浮宫的整体建筑呈现一个“U”字形，整个建筑群都非常雄伟壮丽。
罗紫蝶感慨：“历代的君主都穷奢极侈，但凡皇宫都必须金碧辉煌。这只是外立面，内部的大厅更加让人叹为观止。”
向雪笑着说：“幸好皇宫足够大，否则那些馆藏的珍品大部分只能锁在库房。”
“这话也对啊！”罗紫蝶笑了。
作为华国人，对于卢浮宫的新入口，那也是要拍照留念的。因此，不可避免的，入口处也是人满为患的架式。
入口处由华裔设计师设计，建造成一个金字塔的形状，成为卢浮宫乃至巴黎必须打卡的地方。
这座“金字塔”并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有着相当实用的价值。没有这个新入口之前，游客有时候为了去某个展厅，需要穿过其他几个展厅，有时候甚至需要绕行近千米。而新入口最便利的地方，就在于可以从这里直接去喜欢的展厅，简直不要太方便。
虽然不到千米的距离对体力并不能太大的威胁，不过总会觉得多少有点不爽。尤其是对于走马观花型的游客来说，这么长的距离已经可以称得上很长了。
从空间上来说，金字塔的结构给卢浮宫留出了足够的服务空间，包括接待大厅、办公室、售票处、小卖部、休息室、更衣室……
“真不知道这座金字塔没有建造以前，这些设施都造在哪里呢？”罗紫蝶关注的点永远和别人不一样。
“当然在卢浮宫内了，不过设施很简单，远没有这么多。”卫哲东解释，“我们直接先去埃及馆？”
“好啊！”向雪同意。
“为什么不去希腊罗马馆呢？埃及的馆藏，大英博物馆更多。”罗紫蝶不乐意了，“向姐姐，你就是一点原则都没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典型啊！”
“埃及和古希腊古罗马，都是我很感兴趣的。反正这两个馆都是要去的，先去哪一个都无所谓。”向雪解释。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少数服从多数，罗紫蝶悲哀地发现，在三个人的表决中，她永远只能属于少数的一方。
幽怨地看了向雪一眼，罗紫蝶觉得自己十分忧伤。
可是向雪早已经兴致勃勃和卫哲东十指相扣前往埃及馆，罗紫蝶只能摸着鼻子，悻悻地跟在两人身后。
感觉……怎么像只拖油瓶似的呢？
这感觉真让人郁闷。
唉，如果有程明杰在就好了，那个意大利男人就是任自己胡搅蛮缠，也不会跟自己生气。简直是最佳玩伴么！
然后，他们再表决的时候，至少也是二比二！
罗紫蝶起想越觉得大有道理，决定下次出行，必须拉上程明杰！
她为自己的失策捶胸顿足，欧洲可是程明杰的老家，吃喝玩乐可以让他全都包圆了！陪吃陪玩陪聊天，简直是世纪好闺蜜。
唉唉唉！
“小蝶？”向雪惊讶地问，“怎么唉声叹气呢？”
“我势单力孤，没人疼没人爱，只能独自在幽暗的大厅里疗伤。”罗紫蝶哀怨地说。
“别闹了，大厅里的灯光很明亮。”向雪好笑地说，“再说，我们也没有不管你啊，快走吧，赶紧的，还能多看几件展品。”
“它们乖乖地呆在那儿，又不会跑不会跳的，过百十来年还是依然会在那儿，有什么好急的？”
卫哲东头也不回：“没关系，她也不是小孩子，不会迷路。”
“谁说我不会迷路？卢浮宫这么大，我很容易找不着北的。”罗紫蝶不满地反驳。
“你的法语问个路完全没问题。”卫哲东不以为然地说。
唉，卫哲东可不是她可以撒娇的对象，罗紫蝶只能委屈地跟在两人身后。
向雪看得好笑，反身握住她的手，三人并肩而行，罗紫蝶才算脸色放晴。
“还是我向姐姐善良，卫哥哥你就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典型！”
“对我来说，你也是异性。”卫哲东提醒，“你和雪儿才是同性。”
罗紫蝶正在组织语言反驳，卫哲东却又施施然地说：“再说，我对你需要人性吗？”
第六百七十七章 胜之不武
罗紫蝶和卫哲东向来斗嘴惯的，卫哲东就算说得再尖刻，她也不会真正动气。所谓鼓起腮帮子、恼羞成怒，那都是装的，不过是用来获取翻盘的机会。虽然只是逞逞口舌之利，可好歹心理上能获得巨大满足嘛。
倒是向雪嗔怪“你也真是的，跟小孩子抬扛，胜之不武吧？”
“平时工作太紧张，有机会就斗个嘴，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卫哲东笑着说。
“我……是不是问题太多，让你没法休息？”向雪自我检讨。
她好像逮着机会就会问一些经济管理类的问题，好像有点骚扰他了吧？
“当然不是，从她小时候起，我们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放心吧，小蝶虽然年纪小，可是很大气的，她不会生气。”
罗紫蝶本来正在组织新一轮的反击，听到卫哲东的“表扬”，顿时心花怒放。既然“大气”，那自然不好再斤斤计较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展厅门口，很默契地停止了说话。
在博物馆里，总会有种世间无日月的感觉。沉浸在艺术的长廊里，连活泼爱动的罗紫蝶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淑女。
埃及馆占地颇大，馆藏也很丰富，参观者却并不多。大约正如罗紫蝶说的，大英博物馆的埃及珍品更多。
向雪有时候会想，如果埃及人在这里看到属于自己国家的大量珍品，是否会情何以堪？就像她在东方艺术馆，同样看到大量来自祖国的珍宝。它们都是在战争中被掠夺来的。
可是换个角度，至少它们并没有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并没有因为政局的动荡而被损坏。不管是大英博物馆还是卢浮宫，都把这些掠夺来的珍宝，保存得非常完好。
大多数的华籍游客，都围拥在被称为世界三宝的断臂维纳斯雕像、《蒙娜丽莎》油画和胜利女神石雕周围。如果有时间，可能会更加青睐于东方艺术馆，毕竟与自己的祖国有着太深刻的联系。
他们在这里整整呆了四个小时，卫哲东提醒两女已经过了饭点，向雪才觉得肚子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随便吃点什么吧，金字塔里有小卖部。”向雪提议。
“可是到法国，怎么能不吃一顿法国大餐呢？要知道，法兰西美食和我们祖国美食一样出名，算是世界两大美食之国呢！”罗紫蝶活动了一下头颈，笑着央求，“向姐姐，我们去吃正宗法国餐吧？我知道有一家餐馆很正宗，这可是我的私藏美食宝典哦。”
“正餐不应该是晚上吗？中午吃顿便餐就行了。”向雪反对，“难得这里没有旅行团，游客罕至，我们才能看得这么尽兴。”
“不行，晚上我们随便吃一点吧，演唱会七点半就开始了，吃一顿法餐可得花不少时间。”罗紫蝶摇头拒绝。
“那就算了吧，又不是没吃过法餐。”向雪耸了耸肩，“就在附近随便吃一点什么，再回来继续看。”
罗紫蝶乐了“我推荐的那家餐厅，就在附近啊！”
出来的时候，看到很多游客都往外走，有一对母女正在交谈。
“妈，a里的精华游，我们还有十几个没去呢！照片都没有拍到，要不我们再走一遍吧？”
“太累了，反正也看不出什么好的。石雕是没有头的，什么蒙娜丽莎的油画也小得可怜，不看也罢。”
“可是我们规划了四个小时，现在才过了两小时。”
“反正镇馆三宝都看过了，而且拍过照留念，我都发朋友圈了。”
“妈，难道我们来卢浮宫就是为了发朋友圈吗？”
“不发朋友圈，我拍照干嘛？”
…………
随着母女俩渐行渐远，向雪和罗紫蝶面面相觑“白瞎了这么多珍贵的馆藏啊！”
向雪摇头“怪不得我们在埃及馆几乎没有看到什么参观者，原来大家来卢浮宫都是为了发朋友圈。”
“估计那个a所谓的精华游里面，没有王室珍品，要不然她们可能会觉得好看。”罗紫蝶撇了撇嘴，“卢浮宫……如果要拍照，不如直接抠图好了，用得着飘洋过海来看你们吗？”
“可能她们还会觉得那幅蒙娜丽莎的油画，还不如复制品看得清楚吧……”向雪好笑地说。
“嗯，这也是可能的，我第一次看到那幅震惊世界的油画，我也有这样的感觉。”罗紫蝶笑嘻嘻地说，“还不如我在电脑上看得清楚，在现场还得从人堆里挤进去，太不值得了。”
“我第一次来卢浮宫的时候，就是奔着三宝去的。不过那时候，我已经考入了艺术系，所以还不至于对这三件珍品视若无睹。一会儿闭馆前我们再进去，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了。”
“好啊！”罗紫蝶答应着，摸了摸肚皮，苦着脸问，“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祭我们的五脏庙。就算没有大餐，至少得给我填点东西进去吧？”
“这个点儿游客都去吃饭了，我们可以去雕塑馆看一看。”向雪犹豫了一下说。
“你还是要看镇馆三宝？不是说闭馆前去吗？”罗紫紫愁眉苦脸。
三人的表决，卫哲东肯定是要护着自家媳妇的，最终结果就是二比一，她落在没有话语权的下风啊！
悲摧。
“不是，我是想看其他的几件雕塑，像克罗顿的米隆、汉谟拉比头像……”
“你说的这几件作品，本来就没有什么人，用不着凑这个时段。”罗紫蝶打断向雪的历历细数。
“是啊，一般旅行团队只给一两个小时，游客们只能忙着去看三宝。”卫哲东好笑地说，“走吧，你也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哪怕简单一点儿，也得把肚子填饱了。我可不想卢池宫会多出一宝，被饿晕的美女两枚。”
罗紫蝶大喜过望“就是嘛，卫哥哥都饿了，还是先吃午餐。”
这次她终于站对了队伍，不容易啊！
最后在罗紫蝶的带领下，七弯八拐地找了一家法餐店，据说菜色地道，人气很高。尽管他们抵达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般人的午餐时间，可上座率还是很不错的。
第六百七十八章 全民偶像的魅力
“店面这么小，你确定这家餐厅不错？”卫哲东一脸怀疑地看着带路人罗紫蝶同学。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我已经来吃过一次，绝对是性价比超级高的法餐厅。你看看这上座率，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个点儿还有这么多的客人，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人气餐厅。”罗紫蝶拍着胸脯打包票。
卫哲东点了点头，看起来应该还不错的样子。最难得的是，人家大中午就开业做法餐，这在法国可不多见。
罗紫蝶继续介绍“虽然比不上米其林，可是也很有特色的。旁边还有一家，不过……晚上七点半才开始营业，需要订位，我们来不及去看演唱会，只能忍痛放弃。”
向雪深感佩服“果然是个吃货，这种小店也能找得到。”
“那是当然，来法国除了卢浮宫和薰衣草，不就是为了美食吗？”罗紫蝶理直气壮，一副很骄傲的模样，“吃货的世界，你还没有真正进入呢！”
诚如罗紫蝶所说，这家餐厅可以用国内的说法称之为私房菜。大约地理位置并不算好，因此并没有很多游客，倒是法国人不少。
菜点很有特色，著名的法国蜗牛做成了春卷的模样，炸得很脆，吃起来很香。不配汁就已经让向雪叫好，配上汁带上点咸咸的味道，但是盖住了香味。两种吃法，各有千秋。卫哲东还没来得及下手，就已经被罗紫蝶和向雪瓜分了。
“好吃，再点一份吧？”向雪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不会太好吃，不小心就把它全吃掉了。”
这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啊！
对比卫哲东第一时间把菜布给她，好像自己做得有点过份哦？
“没关系，你喜欢就多吃几个，我再点两份。还有其他菜，鹅肝也不错，处理得很不错，大厨级别的，一点腥味都吃不出来，冰得恰到好处。你尝尝？”卫哲东不以为意地说。
女人当然是要宠的，可没听说宠男人。
三人点的主食都不同，于是很热闹地互相试吃。向雪点的鸭肉分给卫哲东一半，卫哲东的牛排也分了一大半给向雪。
罗紫蝶看得羡慕嫉妒恨，虽然她也抢了两人盘子里的鸭肉和牛排，当然很大方地表示自己的主食也可以分给他们。
不过，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一只灯泡，好像还自带光圈，特别亮眼。
“小蝶，这个鸭肉烤得很不错，你再吃一块。”幸好，向雪没有忘记自己的小闺蜜，主动招呼。
罗紫蝶眉开眼笑，顺走一块鸭肉“唔，我就说这家的餐点不错吧？重点是人家中午还营业，要不然我们只能去马列咖啡吃汉堡。不过他们家的咖啡真心不错，而且视野好，正对卢浮宫的广场。一会儿，我们可以去喝下午茶。”
“然后就直接省掉正餐了？”向雪好笑地问。
“这也可以啊，反正今天是来不及吃真正的大餐了。”罗紫蝶叹了口气。
“能让你这个吃货放弃大餐，偶像的魅力可真够大的。”卫哲东好笑地说。
“那是当然，我是听他的歌长大的。”罗紫蝶骄傲地说，“他陪伴了我的童年和少女时代，难道还不能说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吗？”
“所以你还是小孩子。”
“我已经成年了……很快就成年了。”罗紫蝶强调，“去演唱会的可不都是少男少女，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呢！”
卫哲东嗤笑“偶尔出现的一两个，你不能当成普遍现象。”
“切，本来就不会很多，你看到有谁的演唱会是一群老人歌迷的？激情，演唱会需要是激情，不能站起来就跳，不能随着歌声摇摆，那在现场和看荧屏，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罗紫蝶不屑，“卫哥哥，我真同情你，连偶像都没有，人生该是多么无聊啊！”
“谁说我没有偶像？只是我的档次不像你这么低，迷恋一个歌星而已。”
罗紫蝶胀红了脸“他不是普通的歌星，他是天才，是音乐才子！”
向雪解释“他在音乐上的才华真的很出色，不仅能玩各种不同的乐器，而且还有即兴创的能力。几个简单的音，就可以当场创作出一首曲子。”
“好吧，全民偶像。”卫哲东同意，“至少比迷恋一些小鲜肉流量小生好。”
“那是当然，流量小生能红十几二十年吗？”罗紫蝶不屑地说，“光长一张漂亮的脸蛋有什么用？他们只能红一时红一季，如同一朵小小的浪花，在乐坛扑腾一下就没了声响。”
“有才华的男人才是最帅的。”
“就是！”罗紫蝶激动了，“卫哥哥，至少你还是有眼光的。”
她很想给卫哲东科普一下偶像的“丰功伟绩”，可惜卫哲东毫无兴趣，转头与向雪低头私语，罗紫蝶只能无可奈何地在桌上哀怨地画圈圈。
饭后，向雪如愿去雕塑馆近距离观摩了几尊雕塑，果然并没有围着太多的游客。有人拿着速写本在速写，记录眼前看到的作品。
向雪只能感觉，果然是艺术的殿堂，随便来个人画幅速写，这功力都不一般。
“克罗顿的米隆”是向雪钟爱的一件作品，由法国雕塑家皮埃尔皮于17世纪创作，材质是大理石。雕塑的主角是希望的著名运动员，多次获得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冠军。
大约是取得了太多的辉煌成就，所以当他年老体衰时，却拒绝承认这一自然规律。为了证明自己依然勇猛，他尝试去劈开一根已经有裂缝的树干。好汉不复当年勇，这是自然界的规律，人定胜天不过是在一定范围内的奋斗。结果有点悲惨，他的手被夹在树干中动弹不得，最后被狼群撕吞。或许，这也是一个勇士的死亡方式吧？
作品雕塑的却不是狼群，而是一只非洲雄狮，大概是为了突出作品的张力和感染力。有人觉得米隆愚勇，有人认为虚荣，有人却认为死得其所。或许，在病床上缠绵，不如葬身狼腹，至少还带着一点悲壮。
第六百七十九章 躺着也是会中枪的
“或许他曾经很优秀，但人最怕的还是这种虚荣心。明明没有必要的东西，还非要追求到极致。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争到手的。”卫哲东摇头叹息。
“或许这正是他想要的，舍身饲狼，好过缠绵病榻。说不定，他已经得了一种在当时治不好的病呢？”罗紫蝶的思维总是与众不同。
“当然也可能他是一时冲动，但这并不是作品本身想要表达的主题。”向雪笑着说。
或许伟大的作品都有这样一种魅力，每个人看到的东西、得到的反思都不同。正如一千个读者，可以看到一千个哈姆雷特那样，每个人看到这件作品，得到的思考也是不同的。
“汉谟拉比头像”是向雪钟爱的另一件雕塑作品，创作的年代大约在公元前2000年，当时是在伊朗出土的。虽然这件闪长岩为材料的作品被命名为汉谟拉比头像，但专家们却认为作品的创作年代应该早于汉谟拉比统治时期，更倾向于是美索不达米亚的某位君王。
“不管是谁，从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来看，都是非常出色的。”向雪并不在意雕的是谁。
“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几十个世纪后出土发现，泥板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用楔形文字刻下了永远，那已风化千年的誓言，一切又重演……”罗紫蝶干脆轻轻地哼起了歌。
“这首歌的词写得不错，很有内涵。”卫哲东夸奖了一句。
罗紫蝶笑弯了眼：“那是当然，我可不是随便认别人当偶像的。他还有很多中国风的歌曲，歌词都特别优美。”
“是吗？”
“真的真的，有几首歌词都进学校教科书了，还有进各省高考考题的，牛吧？”罗紫蝶迫不及待地说。
这可是替偶像正名的好机会啊！
不得不说，罗紫蝶同学的洗脑行动还是很有效的。卫哲东在吃晚餐的时候，上网收索了一下罗紫蝶和向雪的偶像天王。
名字刚输进度娘搜索框，跳出来满屏的标题就让人吃了一惊，极富溢美之词的夸奖和推崇，让卫哲东感慨自己对娱乐圈的消息实在是太闭塞了。
唔，卫氏虽然涵盖了好几个行业和领域，但从来没有涉足过娱乐圈。因为从卫老爷子开始，到卫六再到卫哲东，对娱乐明星完全无感，对于娱乐产业也毫无兴趣。
“最后一个天王！”
“世界十大音乐鬼才之一，亚洲唯一上榜！”
“五度斩获世界音乐大奖！”
“他震慑了整个华语乐坛。”
“华语乐坛的拯救者。”
“他代表了华语乐坛的一个时代！”
“音乐中的王者。”
…………
这些评伦，无疑已经超出了对一位歌星的赞许。当然也有负面新闻，比如：“最近又喝奶茶了吧，再胖下去怎么办？”“一年一度的专辑什么时候才出”“换个作词人吧，土味儿都出来了”……
即使调侃，也可以从字里行间看出对天王的善意。
至少，网上的评论一边倒地对他的音乐很推崇，即使说现场、唱功不够好的，转过头也得承认其创作才华无与伦比。
他搜索了几首歌曲的歌词，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与时常听到的口水歌不可同日而语。
“原来这几首都是他的歌啊！”卫哲东好笑地说，“我还真听过他的不少歌，虽然口齿不清，听不出他唱的是什么，可是音乐的旋律很有特点。我家雪儿喜欢的歌手，果然不是一般的歌手。”
“什么啊，也是我喜欢的好不好？”罗紫蝶不满地说，“我比向姐姐更加喜欢！”
向雪承认：“是的，你才是真爱粉。”
“什么真爱不真爱的，我家雪儿是理智型粉丝，你那是狂热型的。”卫哲东毫无原则地帮腔，让罗紫蝶无语凝噎。
她追星是盲目，向雪追星就是眼光好？这是什么评判标准哇！
在罗紫蝶的催促下，卫哲东无可奈何地结束了晚餐：“总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去听演唱会吧？”
“没关系，演唱会的气氛很嗨的，你绝对会忘了自己空着肚子。再说了，卫哥哥，你又不是没吃晚餐，只是少了一道饭后甜点而已，反正你又不爱吃甜点。”
“雪儿爱吃。”卫哲东吩咐侍者把甜点打包。
罗紫蝶哀叹：“我也要恋爱，我也要找男朋友，我要一个对我体贴入微的绅士当未婚夫。”
“回去跟你爷爷说，他会很欣慰。”卫哲东不动声色地说，“你这样跳脱的性格，他还怕你跟风学不婚主义呢！”
“本来觉得男人也没有什么用，可是看着向姐姐这么甜蜜的笑容，我觉得自己很凄惨啊！”罗紫蝶瞪了向雪一眼。
“我躺着也会中枪？”向雪无语，唇畔的笑容却悄无声息地绽了开来。
“如果不是你们在我的面前秀恩爱撒狗粮，我会冒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吗？啊，法国太可怕，我要回蓉城。”罗紫蝶噘着嘴作呜咽状。
“是你自己死乞白赖非要跟过来的。”卫哲东一脸唾弃。
把好好的法兰西浪漫之旅愣给弄成了不尴不尬的局面，他也窝着一把小小的火苗好不好？
“只要能带我出来，我就愿意跟啊！”罗紫蝶笑嘻嘻地说，“其实我就是想跟着向姐姐一起玩，你看我们都爱卢浮宫，都爱艺术，都爱雕塑，都爱绘画。最最重要的是……”
她拖长了声音，卫哲东倒被她勾起了一点好奇心，下意识地问：“什么？”
“我们喜欢同一个偶像！”
卫哲东没好气地说：“这也值得拿出来说？我刚才搜索到你们这位偶像，全球的粉丝不知凡几，很多粉丝是从他的第一张专辑就跟了，还有一部分年龄大些的，是从中国风喜欢的。”
“那当然，优质偶像，值得粉。爱他一万年，如果他在六十岁还能开演唱会的话，我还会跨越万水千山去现场支持。”罗紫蝶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