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能不能有点志气
卫哲东和向雪在酒吧的安静一角讨论IPO的问题，并没有能够持续太久。因为睡饱了的江慕晚还是带着刘启东前来蹭喝。
“我说你们俩会不会太无聊了？这是度假，不许讲工作！”江慕晚听到他们讲到IPO的问题就抗议。
“不会啊，我们的度假不是要聊天吗？而这个话题我们俩都感兴趣。”向雪笑着说。
“OH，MYGOD，你们俩的兴趣点竟然是……太颠覆我的认知了。”江慕晚惨呼一声，“东子，你可不许学他们，回来绝对不许跟我提一个字关于工作的。”
“好。”刘启东很爽快地同意。
“很快就要驶入华国境内，赌场估计不能再开放太久，我们要不要再去找艾妮儿赌两把。这女人好像只回去睡了两三个小时，又一头扎进去了。”江慕晚眨巴着眼睛建议。
“你怎么知道？”向雪诧异，“难道你还随时关注她的行踪？”
“用得着吗？不是为了捐款的事建了一个微信圈，哦，你们俩没加进去。这么多人，总归有人会留在赌场，看到她就发了一张图片来。哇塞，这哪像是不到三十的女人啊，我看整个儿就是一大妈，就是那种在小区空地上跳广场舞的那种。”
“你也太刻薄了吧？”向雪好笑。
“这是大实话，我有微博照片为准，你看下就知道了！”江慕晚调出微信的照片，“看看是不是超憔悴？活偈一个吸毒过度的大妈嘛！”
“她对赌博是不是太投入了？”向雪觉得不可思议，“明明都输了这么多，还一头扎进去，她的心脏是不是太强健了点……”
“这是一个已经失去理智的疯子，我们去看看，抓住最后的机会，让她再输三百万也是有可能的。”
“算了。”向雪摇头，“我们的假期即将结束，这种时候不用为了不相关的人浪费时间。虽然她以前对我……但毕竟已经过去了，该拿回来的，我也都拿回来了，没有什么放不下。只要她们不出什么妖蛾子，我就打算翻篇了。这次的教训，说实在的，我想对艾妮儿来说应该也很深刻的了。”
“我不是为你出气，我是看那女人不顺眼。明明没一点点技术，还好意思拉着人赌不许走。切，她以为她是谁啊！”江慕晚不屑地哼了一声，“现在还是华国年的假期，就算上班也不要懒散几天吧？雪雪，你来江家作客，过两天会有一场小型PARTY。如果卫少不放心雪雪的话，也来呗！”
顺口邀请一下卫少，这买卖太值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就去吧？”向雪说的是疑问句，侧头看的当然是卫哲东。
“我说雪雪，你能不能有点志气，不会每件事都要询问男人的意见吧？”江慕晚把她的脸掰了过来，“我们的是闺蜜聚会，卫少来不来无所谓，你一定要到场。”
“我可能会有一些工作要做，到时候看情况。”向雪不敢把话说死，“你也知道的，我们难道有这么一个假期，已经很奢侈了。我想，开工以后大概会很忙很乱，我……”
“忙啊工作啊都是借口，我就不信你连一个PARTY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卫哲东握住向雪的手：“应该会有时间，到时候我陪你去。”
江慕晚一脸嫌弃：“我说雪雪，别人是怕老婆，你是怕老公啊？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传授你几招驭夫之术吧！”
“你胡说什么啊！”向雪嗔怪，“男人怕老婆不是真的怕，那是爱好不好？不然的话，男人和女人天生的体力差距，男人怎么可能怕女人呢？”
“现在是女人怕男人啊！”江慕晚痛心疾首，“你怎么能给新时代女性丢脸呢？”
“这叫尊重！”向雪不好意思地说。
“我说江慕晚，你再说的话我们可不去江家给你捧场了。”卫哲东淡淡地说。
“好吧好吧，能够让卫大少爷大驾光临，我们也是蓬荜生辉。反正吃亏的是雪雪又不是我，到时候你们就联袂登场吧。”江慕晚悻悻，看着向雪一脸窃笑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下巴，“你这个没出息的！”
几人果然没有再去赌场看艾妮儿的“表演秀”，他们在酒吧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房。明天一早就可以下船，行李什么的都需要收拾。
再说了，谁愿意身边老是亮着一盏灯啊！至少卫哲东对江慕晚可没有什么太好的脸色。
“你好像对晚晚有点敌意？”向雪不满地问，“其实她是个蛮好的人，三观很正，又很活泼，还有才华……”
“难道我的三观不正？”卫哲东不满意了。
“那个……至少不活泼。”向雪觉得前后两条卫哲东都能甩别人几条街，但中间那条么……还有待商榷。
“哦？”
“其实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如果你真要活泼起来，我会觉得很恐怖。”向雪急忙补充，实在不敢想像卫哲东活泼起来的模样。
继续保持就好。
向雪觉得对目前的生活十二分的满意，所以连一点点的小改变都不想有。再说，卫哲东对自己的时候可一点不沉闷，唔，对别人还是不要活泼的好。
晚餐时候四人又聚了一个小时，不过在江慕晚表示不谈工作的前提下，两对情侣还是很快就分手回房间去了。
尤其是江慕晚和刘启东，他们可能还不能公然出双入对，回京后有一段时间要转入地下，自然舍不得再浪费最后的时间。
艾妮儿……爱干嘛就干嘛去吧！江慕晚觉得已经很对得起朋友，还趁机过了一把赌瘾，一举双得，很满意。
“今夜我们不谈工作，早点休息。”卫哲东在向雪还想追问IPO事宜的时候，及时阻止。
有时候，江慕晚说的也是有点道理的。难道的海洋之夜，就不要再浪费了。哪怕什么都不做，拥着她听一段舒缓的音乐，也觉得美好得不行。
难怪资深驴友们分享旅游心得的时候会说，重要的不是旅行的地点，而是与你一起旅行的人。
只要人对了，哪里都像是画境。
“晚安。”
“晚安。”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完，相视一笑。
有些默契，是需要慢慢培养的。现在，不就已经到了收获季吗？
第六百五十一章 不完美，下一站
一夜好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向雪揉了揉眼睛，走到阳台上，赫然发现邮轮已经安静地停泊在码头。
晨曦微透，还能看到周围还有一些小船只，一下子就从漂泊感受到了脚踏实地。
“哲东，我们已经靠岸了！”向雪睡意全消，兴奋地说，“赶紧的，还能赶上一场日出！”
“我们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码头的日出也是别有一番味道吧？”向雪兴致勃勃。
“今天估计是看不到日出的壮观了，顶多只能看到东方有一点点霞色，有点差强人意，不看也罢。”卫哲东瞟了一眼窗外，很煞风景地说。
“那就看看晨曦里的码头也好。”向雪不由分说，掀开了被子，却不妨被卫哲东顺手一捞，整个人都被捞到了他的身上。
“这下有厚被子了。”卫哲东轻笑。
“别胡闹了，现在已经靠岸了，那边有船，可能会被看到！”向雪又羞又气，脸上带上了薄怒。
不过因为她的眉眼生得实在太柔和，又没有习惯和卫哲东雷霆大怒，所以语气间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有的只是娇嗔的风情，让卫哲东恨不能让时间就这样停住。
“窗帘已经拉开了呀！”向雪急了，转头看向阳台的方向。
“谁会无聊到看我们这边？再说那些小船的视线，是没法拐到房间里来的。”卫哲东是理科出身，物理学上的简单原理当然不在话下。
“哎呀，反正你就别再扯皮了，赶紧起来吧，我们去甲板上看看太阳能不能破开云层出来露个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可是最后一段时间了，八点半就可以开始办理下船手续了的。”
“不着急，我们走的是VIP通道，不用跟绝大多数游客挤的。”卫哲东安慰着说，“最后一个早上，还要被逼着起床，我这苦逼的呀！”
“那你继续睡吧，我一个人去！”向雪瞪视着他。
“别啊，我怎么放心把你这朵鲜花独个儿晾在外面呢？好吧，起就起吧！”卫哲东说着，还是不甘心地在她的脸上啃了又啃。
“你属狗的呀！”向雪怒了。
“嗯，现在改属狗也未尝不可。”
向雪气乐了：“生肖是按照你出生的年月来定的，你当自己想改就能改啊？你怎么不说你属狮子大象呢！”
“狮子也不错，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改属狮子。”卫哲东笑得很云淡风轻。
向雪气结。
她就算再伶牙利齿一百倍，遇上个软硬不吃、脸皮厚度足以阻挡无数波利箭的男人，也只能一筹莫展。
“好了，起来吧！”卫哲东也不过分，如果真把向雪惹毛了，独自一个人搬到客房去睡，他的睡前福利不就泡荡了吗？
向雪气鼓鼓地爬起来，把浴室的门关得有点响。卫哲东的唇角勾了起来，尽管向雪生气了愤怒了，可正是因为这些情绪，才让她像个活生生的二十多岁的女孩。
而且是个被宠爱着的女孩。
如果没有人宠着，她的脾气能发吗？再大的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所以，他其实很乐于把向雪小小地惹毛一下。
向雪洗漱的速度很快，推开浴室的门，眼前就杵着一个只围着浴巾的大男人。
“拜托，你披件浴袍不是太麻烦的吧？”向雪抚额。
“没关系，室内只有你，我把窗帘拉上了。”卫哲东的解释，让向雪生气无能。
这男人我行我素惯了，他恨不能她也跟着效仿，只围条浴巾。当然，如果什么都不围的话，可能他更乐意。
向雪已经在浴室里穿戴整齐，闻言只能瞪他一眼，还不敢瞪得太久，急忙把目光瞟向别处。
“别着急，日出还需要一点时间，它还要再酝酿一下情绪。”卫哲东大摇大摆地走进浴室，对于向雪的窘迫视若无睹。
向雪忍不住怀念起四合院来，他们占据整整一座院落，想要避开这种尴尬的局面要容易得多。在船上，虽然他们订的已经算是豪华间，可浴室毕竟只有一个，没在开门的时候撞成一堆，已经算是一个顺利的早晨了。
在这方面的默契，看来还是需要长时间的培养。
向雪平了平心跳，静了静气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拉开窗帘。她可不想让属于她的那个男人活色生香的一面被别人看到，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剪影也不行。
“我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向雪被自己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抚住脸颊，“我这是爱上他了吧？”
爱字太沉重，她拒绝承认。可是刹那间强烈的占有欲，却让她惶惑起来。或许她早已经意识到，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卫哲东整顿一新地走出来，看到的就是向雪对着窗帘发呆的场景。
“怎么了？现在可以拉开窗帘了。”卫哲东拥住她，单手按下窗帘遥控器，只留下一层薄纱。
“没什么。”向雪有点心慌，转头率先离开，“准备好了的话，我们现在就去甲板吧！”
“急什么呢？你心虚啊！”卫哲东揽住她。
以向雪的体力，自然只能被辗压得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央求：“别闹了好不好？这是在外面，注意一点影响嘛！”
怀里女孩娇软的声音，是卫哲东无法拒绝的。再怎么想要逗她，也只能选择放手。
“走吧！”他紧紧地揽住她的腰，推开房门，还没忘记顺手带上向雪的长款羽绒服：“码头的风还是有点大，穿得暖一点。”
“嗯。”向雪汗颜。
刚才急着走，竟然忘了室外的温度和室内有着天壤之别。都是被这个男人给搅和的！她瞪了他一眼，不过因为他的关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眼尾挑出一点点弧度，浅浅的笑意自然就再也绷不住了。
这男人，谁能HOLD住啊……
尽管抱着极大的热情和期待，但今天的云层大约实在是太傲娇了，直等了大半个小时，也没让太阳冒出一点头，很是让向雪泄气。
“就这样静悄悄地升起来了？而且直到现在还躲在云层里？”向雪有点遗憾，“怎么就留下一个不怎么完美的尾巴呢……”
卫哲东接口：“因为要给你下一次的期待。为了写下一个完美的句号，现在就可以想一下我们的下一站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善意的提醒
早餐是在三楼的西餐厅吃的，这里不像九楼的自助餐厅几乎全天候开放，还没有到下船时间，早餐就结束了。好在VIP贵宾下船有特别通道，不用与普通客人抢着去排队。
绑定信用卡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必另外结账，只要拿到账单后核对无误，就可以直接下船，所以少了一道手续。
“怎么，还留恋呢？”卫哲东看到向雪转头朝后看的时候，忍不住调侃，“可以每年来乘座一次邮轮，这样的旅程有点意思，最重要的是很放松。”
“我是在看赵淑云和艾妮儿母女，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出来。估计还早，算了，我们走吧。”向雪摇了摇头，“我并不留恋，六天时间刚刚好。再呆下去，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海风吹咸了。”
“雪雪，记得周末的PARTY啊，不许放我鸽子！”分别的时候，向慕晚再度求证。
“知道了。”向雪笑着点头，“我们一定会准时到访的。”
“你可以早一点来，我们还能说说话呢！”向慕晚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还有啊，你可以让你家卫少放个话，那些地下钱庄放高利贷的人，一定会很积极地索要赌债的。”
“好。”向雪窘迫地点了点头，没好意思说，那人本来就是卫哲东安排的。要不然，随随便便一个地下钱庄的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签下这么多借条吗？
“放心，别看他做的是正当生意，在歪门斜道上的能量也不小。”向慕晚悄声说。
“嗯，谢谢。”向雪感谢她的提醒，其实关于这点她早就心中有数了。要不然，怎么逃税他家卫二和卫四的追杀？
“还有，别以为自己是圣母，别人害你一分，你至少得还两分。如果换成是我，不还十分那是睡不好觉的。”
“我明白了，不会心软的。”向雪点了点头，“谢谢你，晚晚，回京城见。”
“拜拜！”
“拜！”
两人挥手告别，刘启东戏言回京复习关于BOYA的功课，保证不会在第一天入职的时候就交白卷。
“我们也走吧？”向雪有点怅然。
卫效理和汪涵宇和他们更早不告别了，下船以后直接回京城。
由于还有一天假期，他们打算取道蓉城，晚上的飞机回京城。原本向雪并没有这个打算，不过卫哲东很贴心地表示他也要去蓉城的子公司找头头脑脑们先开个会。
“今天还没有上班，你就把人抓来开会啊？说不定有人还在旅程中呢！”向雪好笑地折穿他善意的“谎言”。
“不用全部成员到齐，能找到几个请他们吃顿开工饭。正式开工以后，我就不过来了。”卫哲东说。
“咦，这个主意好，我们的航班吃完晚饭也是赶得及的。”向雪眼睛一亮，“赵淑云没有时间给向氏找不自在的话，我也不用再过来巡视了。”
“放心吧，她绝对没有时间和精力的。”卫哲东很肯定地说。
向雪嫣然一笑，知道他暗中大约有了什么安排。
既然他不说，她也就不问，大约不是什么正当的途径。
码头上的海风吹起，游离在阳光下的尘埃似乎也乱了节奏。厚厚的云层只放松了一线，很快又把阳光遮了起来，于是尘埃们又再度沉寂了下来。
抵达蓉城才发现，过年的味道依然很足。还没等向雪换上家居服，家里就来了两个客人，当然是约好了的。
“你们怎么来了？”向雪很高兴。
刘浏轻哼了一声：“要不是小蝶发微信给我，还真不知道你回蓉城了呢！”
罗紫蝶一脸不满地说：“下次的意大利之行，说好了要带我的啊！向姐姐，你跟着卫哥哥学坏了，居然放我鸽子！”
“邮轮上估计你会嫌闷。”向雪解释，“再说了，我也不敢随意拐带罗家的大小姐去邮轮啊！”
“你们能去，凭什么我就不能去？”罗紫蝶不满地嘟起了嘴巴，“不就是小了你们几岁吗？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邮轮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人家小孩子还去的呢！”
“人家小孩子？那是有长辈约束的。你到了邮轮上，还不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谁能赶得上你的脚步？”卫哲东毫不客气地说，“雪儿倒是想带你一起去的，被我否了。”
“卫哥哥！”罗紫蝶哭丧着脸，“不带这样儿的，你这是……这是欺负我！”
“只要罗爷爷不这么认为就行了。”卫哲东根本不理会她的指控。
没有罗紫蝶在一旁搅局，这次的旅行安静多了。
他可不想把向雪的时间割裂成几块。
罗紫蝶也只是嘴上抱怨一下，伸出手：“礼物，你们得补偿我礼物。”
“在船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就买了一点小零小碎。”向雪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没有去免税店吗？那里的东西可多了，每次邮轮上的华国游客都会拿大箱子去装的。”罗紫蝶瞪大了眼睛，“我以为你们怎么也会带一箱子礼物给我吧？放了我的鸽子，不带我一起玩，连礼物都这么敷衍？”
她打开首饰盒，是一款组合型的半宝石首饰。克拉帕依的颜色向来以艳丽和丰富着称，本身不是名贵的宝石，但这件首饰的切割方式很新颖，可以当戒指戴，也可以当项链，还同时配有白金细链和皮绳。
“好吧，向姐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她满意地收起了礼物，“我以为你们会拿钻石来糊弄我。”
“这个可没有钻石值钱。”向雪好笑地说。
“我不稀罕钻石，你要拿出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有用心为我挑选礼物。这件不一样，很适合我，也很别致。”
“知足吧，我们自己都没有挑选什么商品，就记着给你们俩买呢！”卫哲东没好气地说，“为这两件首饰，雪儿可是走了好几回购物区，本来我们根本没打算再去的。”
“知道我向姐姐对我好。也不是单单对我一个人好，对刘姐姐也好。”罗紫蝶笑吟吟地说着，催促着刘浏也打开首饰盒。
她终于改掉了“刘大姐”的称谓，看来在蓉城的时候，两人相处得不错。
第六百五十三章 所以才是一对
向雪为刘浏挑的则是一块海蓝宝，同样不是什么名贵的宝石，但是切割成泪滴的形状，本身又很纯净，很适合平时佩戴。
“真漂亮！”罗紫蝶大声赞赏，“向姐姐，你的眼光果然不是盖的，学艺术的人就是不一样！向姐姐，以后我的首饰就由你帮我挑吧，这种日常佩戴的首饰，比我自己的好多了。”
“雪儿哪来这么多闲功夫？我们这次回蓉那是有工作的，可没时间陪你玩。”卫哲东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罗紫蝶的肖想。
他还想让向雪替自己打理衣柜呢，都没舍得让她太辛苦，凭什么替旁人打理？别说门了，连窗子都没有。
“小气！”罗紫蝶做了个鬼脸，高高兴兴地说，“不过没有我的这个好看，而且多实用啊，既然当戒指戴，也可以当项链，一件首饰两种戴法，我很喜欢。”
刘浏托着海蓝宝：“我这块比你的大。”
“宝石不是讲大小的好不好？”罗紫蝶反驳，“再说了，这种半宝石本身的价值，至少有一半是体现在设计上的。我的这款设计就很别致，不是说一饰两用，而是本身设计就很别致的。”
刘浏不屑：“所谓的礼物，最重要的是合不合心意。这块石头的颜色和造型都和我很搭，我戴你那款不见得好看，我更适合冷色调。”
“所以说向姐姐不是随意拿东西来糊弄我们的嘛！”
“你们喜欢就好。”向雪很无奈地看着两人即将有吵起来的迹象，只能出声打圆场。
四人一起吃了顿午饭，向雪谢过了罗紫蝶邀请他们去罗家晚餐的好意：“我们晚上要请高管聚餐，顺带把年后的计划做一下，真没有时间。”
“好吧，你是一个被商场耽误了的珠宝设计师。”罗紫蝶无奈地说，“幸好我不用继承家里的公司，否则我爸一准得逼我读经管系。”
“你是个幸运的女孩。”向雪微笑着说。
“雪雪，我知道你年后一定会很忙，三月份的时候我可能会去趟京城，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聊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天了。至于今天，我知道你这个时候来蓉城肯定是有正经事要做，就不占用你宝贵的时间了。”刘浏是最豁达的。
“好。”向雪暖暖地笑了。
好闺蜜是什么？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会出现，在你没时间的时候会体贴地消失。她们永远不会打着闺蜜的名头，非要你陪着吃陪着喝陪着聊。
“这个年，我过得好无聊啊！”罗紫蝶可怜兮兮地说，“原本还以为可以有一次浪漫的意大利之旅了，为此还特意贿赂了程明杰。”
“你贿赂他？不是他贿赂你吧？”向雪好笑。
罗紫蝶虽然对他们的新年旅行怨念颇深，但也没有硬霸着向雪的意思，很快就跟着刘浏离开了。
“其实我们这次抛开小蝶，做得真有点不地道。”向雪讪讪地说。
“你能拦得住罗小蝶进赌场吗？”卫哲东反问。
“呃……”
“所以不能带她去。”卫哲东只用这一条理由，就把他们不带罗紫蝶的行为说得十分高尚。
“你不就是怕她在我们之间……”向雪吃吃地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
“所以说咱们才是一对，罗小蝶神马的，都是浮云。”卫哲东大言不惭，“你看，我的心思只有你能懂。”
“我看谁都懂，只不过没好意思说而已。”向雪白了他一眼，“你那小心眼儿，刘浏可能还不一定想得到，小蝶这个鬼灵精怪的，绝对一早就看出来了。”
“反正她不敢说。”卫哲东一点没有被人看穿的尴尬，“除非她以后不想改装超跑。”
“你这是威逼加利诱，人小蝶果然不敢。”向雪一脸鄙夷。
“那也要拿得住她的软肋。”卫哲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向雪只能绝倒。
两人的斗嘴并没有持续太久，毕竟回蓉并非来怀旧或者秀恩爱的。向雪牵挂的是向氏，无论如何要去看看，也要给向氏的老臣子们拜个年。
卫哲东全程接送，向雪觉得挺不好意思，虽然两人回蓉的时间不多，但车库也并不只有一辆车。
“你自己忙去吧，我开车就行了。虽然车技不咋的，慢慢开还是可以的。”
“给你当司机，是我的荣幸。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出现，那我就呆在车里。”卫哲东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态度殷勤。
话说到这份上，向雪当然只能笑纳。
有人开车，还能够再接着继续聊天，向雪觉得很幸福，于是绝不吝啬自己的笑脸。
“你曾经跟我说过，发审委对发行人的首个审核关注点就是持续盈利能力。”向雪在献上一个让卫哲东不怎么过瘾的吻之后，就进入了正题，让卫哲东想表示不满都没有机会。
“是啊！”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很快就在向雪不满的声音里端正了态度，“不仅关注盈利的规模还会关注盈利的质量。”
“主要是哪些方面会构成障碍？”
“很多方面，《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上市管理办法》有没有看？”
“看了，好像是第三十条规定了好几条，我看得头犯晕。”向雪苦着脸说，“什么经营模式、产品或服务的品种结构已经或将发生重大变化，什么所处的经营环境已经或将发生重大变化，什么最近一个会计年度的营业收入或净利润对关联方或者存在重大不确定性的客户存在重大依赖，来自合并财务报表范围以外的投资收益啦，反正那些条文句子长得我一口气都差点念不下来。”向雪带着娇嗔抱怨。
“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虽然念的中间得歇两口气，看来是背过的。”卫哲东调侃。
“又不是读饶口令秀RAP，你能一口气念下这么长的句子吗？”向雪不服气地说完，自己就笑了，“你不是常人，不跟你比。”
“虽然条款看起来很严格，其实把握几个关键点还是很容易的。”
“是吗？”向雪眼睛一亮，“快说快说，快教我。”
果然请教卫哲东是对的。
第六百五十四章 我们之间
卫哲东指了指自己的左颊：“给点奖励。”
“你还没说就要奖励？再说为什么是左边，就算要那个啥，那也应该是右边好不好？”向雪笑着说，“好吧，左边就左边，回家再给，快说。”
卫哲东得到了承诺，虽然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种搂搂抱抱爱的亲亲，都只是日常。但是索要来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第一，从财务会计信息角度来看。”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什么营业收入、净利润本来就是财务信息嘛！”
“盈利能力一般体现在收入结构组织及增减变动、毛利率的构成以及各期的增减、利润来源的连续性及稳定性三个方面。”
“等下，我对照BOYA的情况看一下，收入结构对于BOYA来说，其实很简单的，就是直接投资和间接投资两块。各期的增减，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最近两年的稳定性不用说，每年都在高速增长。”
“从公司自身的经营角度来看，就是核心业务了。BOYA是没有问题的，核心业务就是投资嘛！”
“话说没有实业制造的话，会不会因此被否？那个第三十条不是有五条实锤的说明吗？第六条很含糊的，就一句话，其他可能对发行人持续盈利能力构成重大不利影响的情形。这范围也太宽了点儿，就算盈利质量很高，营业收入净利润什么的都没有对关联方的严重依赖，也没有依赖税收和政府补助等非经常性损益的情形，对重大的客户和供应商也没有重大的依赖。可是最后一条很难把握啊，人家否你就说是‘其他’，那还怎么整？”
“其他只是一个兜底条款而已，不会真有意把你的盈利性朝那里抠。”卫哲东好笑地说，“你在瞎担心什么？”
“我就是担心过不了会呗。我又不像你身经百战！”
“向氏也在主板上市的。”
“可是当时……我只知道我爸忙得要死，连周末回来陪我吃晚饭都显得很匆忙。至于具体的手续和环节，我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向雪唏嘘着。
当年，是父亲把自己牢牢地护在羽翼之下，让她从来没有淋过一次冷雨挨过一次寒风。
往事不可追。
“没关系，你现在有我。”卫哲东看到向雪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很自然地牵起她放在膝上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膝上。
向雪嗔道：“好好开车行不行？我真后悔坐你的车了。”
“后悔？晚了！既然上了贼船，那就只能跟着我一路贼下去了。”
向雪恨恨地用手捏了一下他腿上的肉，其实又哪里下得了狠手？只是象征性地捏了一下，以示不满而已。
“其实关于盈利率的问题，不管成长性还是稳定性，BOYA都没有任何问题。我倒是觉得，你更应该担心的是毛利率。”
“毛利率怎么了？”向雪的脸色果然紧张了起来，“我觉得BOYA的毛利率比一般的成功的发行人更高吧？”
“对，更高。发审委判断毛利率是否异常，一般是跟同行业做比较的。过低当然不行，盈利性值得怀疑。但是过高也不行，如果明显高于行业平均值，又没有办法给出合理解释，就会被质疑财务真实性的问题。就像是海诺申请创业板IPO的时候，就因为毛利率过高被拒绝。”
“创业板都这么严格？那主板不是更……”向雪忧愁地问。
“如果IPO发行人毛利率与行业平均存在重大差异，发审会就会让你给出解释。一般来说，有几个思路可以回答。”
“几个？那我得好好记下来。”
“对制造业来说可能更难解释一些，虽然不同的销售模式会导致不同的毛利率，但是这些差异，发审会一眼就能辩明真伪。像投资类的公司就很难说，我的眼光准，我的下手狠，毛利率自然就比别人高嘛！”
向雪微微一呆：“你这是几个思路？好像听起来像是没思路啊！”
“这就是你的毛利率比别人高的理由，是事实。”卫哲东轻笑，“总不能告诉他们，你能够把握每一个最低点？”
向雪想了想，有点犹豫地说：“券商建议我不要用BOYA上市，可以用优质资产组建一个新公司包装上市，这样过会的可能性会很大。他们遇到的很多公司，都是这样操作的。你说我需要组建一个新公司吗？”
“你现在控股的向氏，本身就是在主板上市的公司，你还想再上市一个子公司？”
“向氏是早就上市的，那时候跟BOYA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呢！”向雪辩驳，“我觉得这一条应该不会构成发行障碍吧？”
“谁都不知道发审会的人会想些什么，如果重组优质资产当然也没有问题。”
“不过这样的话会有很多麻烦，又要等一个三年？”向雪有点不乐意。
对于现在的发展势头来看，资本筹集对于BOYA的发展将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她当然不愿意再耽搁三年。
“BOYA的母公司报表和子公司报表盈利性和毛利率都不差，不用重新包装。因为真实的数据，已经完全达到了IPO最严苛的要求。”
“这可是你说的，我刚才应该用手机录下来，如果因为这个问题上不了市，我就……”向雪想要威胁几句，可是发现能够用来威胁身边这男人的，好像绝无仅有啊？
“放心吧，即使过不了会，也绝对不是因为资产不优质的问题。BOYA本身成立的时间不长，没有积压的存货，也不存在周转期过长的应收账款，会有什么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券商给我分析了好几个案例。”
“案例这种东西都是别人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过，在细节方面还是需要重视，财务和税务方面，BOYA不存在什么风险，关联方交易也不存在价格不公允的问题。所以，成败可能在细节上。”
“就是别人说‘细节决定成败’吗？”向雪眼珠微微一转，笑嘻嘻地说，“你都主持过这么多家公司上市了，细节方面你帮我控制着呗？”
“好处？”
“我们之间还要谈好处吗？多伤感情啊！”向雪讪笑，低头看自己的手，耳朵早已经悄悄地红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 全民男神大联欢
“如果不方便，我可以不进去，就在车里等你。”车到目的地，卫哲东倒是很通情达理了起来。
“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向雪哑然失笑，“别拿乔了，一起进去呗！别忘了，向氏现在可是BOYA的控股公司，你也是大股东。”
“我是名义股东，不参与管理，所以你可以无视我。”卫哲东笑着说，“我怕你和向氏的那些老臣子有一些贴心话要讲，我在场可能会不太方便的。”
“不会，该讲的话我早就讲过了！”向雪做了个鬼脸，“这次只是表达一个晚辈对前辈的尊重而已。绝对不会有商业秘密的话题，所以你在场也没有任何不方便的。而且，我才不相信你送我过来，只是送到这儿就算完事儿！”
“知我者，雪儿也。”卫哲东哈哈一笑，揽着向雪的肩膀走进了楼道。
两人一一拜访了向氏的老臣子，向雪乖巧地叫伯伯叔叔，态度谦逊而亲热。卫哲东作为护花使者，只要站在她的身旁，自然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于是，温馨的拜年，很快就演变成了商业讨论。对于这个话题，向雪自然是最受益的。有时候，卫哲东会有意识地引导着他们说一些向氏曾经的往事，向雪听得又欣慰又伤感。
那些父亲主导的往事，把向氏引领着前行。点点滴滴，都是父亲的心血。每一个辉煌，都是父亲夜以继日奋斗的结果。
“那时候，我们也为上市的事情争论过，你父亲当时力排众议，成功实现了IPO。我在那时候是投反对票的，因为付出的成本太高。但事实上，上市的好处在后来突显，向氏的规模正是从那时候起有了质的飞跃。不过后来我们都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你父亲的重心也在你的身上，所以对向氏的扩展力度不够大。”
“是的，我让爸爸操心了。”向雪低声说。
“权恩看到你收回向氏，一定很欣慰。”
“总算没有让爸爸的心血落到别人的手上。”向雪低声说，“我一直觉得愧对各位叔叔伯伯，几年都没好意思上门。现在终于收回向氏，我才敢给你们拜年。”
“权恩有女如你，已经很骄傲了。我想，不管向氏曾经是什么归宿，他一直都相信你不会错待的。”
“如果不是遇到了哲东，我不会这么快就收回向氏。”向雪忍不住看着卫哲东嫣然一笑，“至少，要晚十年。”
“是啊，有卫少给你出谋划策，当然能够水到渠成。”
对于卫哲东的能量，即使他们的年龄要大一两轮，也绝对不敢在人家面前倚老卖老。无他，卫哲东的赫赫战绩，放到哪里都是能够吊打的节奏。
因此，尽管向雪拜访的都是与父亲同辈甚至更大一辈的老者，但是在卫哲东的面前也不敢拿年岁说事儿。虽然吃的盐可以比卫哲东还多，可是在人家拿出来的战绩面前，只能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雏凤清于老凤声。
再看向雪，那个曾经在父亲面前只会撒娇卖痴的小女孩，居然也在商场闯出了名头。不管身后卫哲东的鼎力相助，至少她也是能够独挡一面了。
欣慰夹杂着酸楚，向雪这次的拜年效果格外好。原本只是礼貌性质的商业拜访，却访出了家人般的亲情。
“你父亲和他们的关系应该都不错，但也有墙头草。这样的人你还给好脸色？”卫哲东从双方的互动中早就看出了点什么，自然有点不以为然。
“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他们也要养家糊口，也有自己的考虑。能够在向氏回归后第一时间抛出橄榄枝，我还是很欣慰的。我想，爸爸看到这么多的老朋友能够再伸出友谊之手，应该也很高兴。”
卫哲东没有反驳。
在他看来，没有坚定立场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再接纳和表达善意。
到了饭点儿，两人只能暂时分开。其实也不过是在相邻的两个包间，各自宴请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
很显然，卫哲东的那一桌比向雪的这桌要热闹得多，向雪自然忍不住侧耳倾听，时不时露出浅浅的微笑。
这样的表情，敏感的员工们早就察觉到了猫腻。
“卫少不会在隔壁吧？”
向雪没有否认，场面顿时也热闹了起来：“那我们可不能被人家给比下去，拿支话筒来，我要献唱。”
KTV里的麦霸顿时来了兴趣，有年老的则阻止：“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们跟着掺和什么？你这嗓子一开，我们还怎么谈事儿？”
“好嘛，我们就只能沉重地吃完这顿饭了。”嘴里小声地咕哝了一下，心里却在想，卫少那头的高管估计都是年轻人，所以才会这么嗨。
酒到半酣，卫哲东推门而入，向雪惊喜地抬头：“你那边应该还没有结束吧？”
“嗯，过来看看你，也要给大家敬一杯。”卫哲东走到向雪身边，很熟稔地端起她的酒杯，“借花献佛，敬大座各位一杯，感谢大家对我家雪儿的支持。”
“我家”两个字，说得实在是太亲切也太熟练不过，可见平时他们的语言习惯就是这样的。
老人们自然是欣慰的，年轻人更是兴奋：“卫少，应该是我们敬您才对，高山仰止的存在。”
很多恭维的话，不要钱似地源源不断。向雪忍不住瞠目，拍马逢迎，也需要海量的词汇量才够啊！
只能说，华国的语言实在是太丰富了，每个人都表白了一通仰慕之情，居然还没有重复的。
向雪很感慨，看来卫哲东绝对不是她一个人的男神，而是全民男神啊！
气氛很热烈，卫哲东一改冷峻的人设，平易近人得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真人。
“现在，我得把你们的向雪借走一会儿，有来有往。”卫哲东二话不说，把向雪带到了自己的地盘。
到最后，两家公司的人互相跑过去敬酒，散场的时候，包厢里坐着的已经是半数你家半数我家。上了点年纪的还能守住自己的地盘，年轻人早就“通敌叛国”。一顿晚饭下来，勾肩搭背的早就不是自家人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站在原点
回到京城的卫哲东和向雪很快投入了工作中，尽管卫哲东一再劝解向雪要享受生活，可是他自己其实也有连续加班的时候。
不过这种时候，向雪是绝对不会去调侃他的，因为她也忙得连续加班加点。轻闲的旅行过后，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是不管多晚，卫哲东都会接向雪一起回家。新年过后，国内的很多企业还没有进入状态，不过东雪在海外的子公司如今也很成规模，人那里可没有春节这一说。而向雪则忙着与主承销商会晤，还有会所和律所。
“最近累坏了吧？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辅导期只要半年就够了，签订协议的时候明确一下最低的现场辅导时间和授课次数。集中授课的时间不少于20个小时，集中授课的次数不少于6次，这些都要在协议里规定。”
“嗯，反正多辅导几次吧，对于员工们来说也算是一种福利，公司花钱，学到了是自己的。”向雪很大方地说。
“所以没有必要太紧张，时间还很充分。”
“除了成功上市，我还想扩张啊！”向雪调皮地笑了笑，“看到你的步伐迈得那么大，我虽然比不了，但也不能被你甩开太多。”
“你是在暗示我要放缓步伐等你吗？”卫哲东笑问。
“没关系，虽然我腿比你短，但是我可以加快频率的。”向雪笑嘻嘻地说，“好啦，你用你的速度，而我则加速度呗！”
看着她自信的面庞，卫哲东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欣喜：“吾家有女终长成啊！”
“什么呀，说得好像我是你养大似的，你也就比我大了那么一米米而已。”向雪伸出右手，屈起四指，露出俏俏的小拇指，然后又弯了下来，用右手比划到最后一个指节以上。
“好。”卫哲东笑着包住了她的整只小手，温暖而干燥的感觉，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向雪的心里一片柔软，微微抬起下巴：“哲东，不用放慢你的脚步，我会努力追上你的。别太小看我喔，现在的BOYA也有了来自华尔街的精英呢！”
“刘启东就给了你这么大的信心？”卫哲东酸了。
“他只是一个现象，说明BOYA被外界看好，我当然信心爆棚啦。毕竟你比我大了好几岁，等你觉得可以退休了，我赶一赶就能追上你了么……”向雪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卫哲东压住。
“我退休？嗯？”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人总归要退休的，也许我们可以一起退休。”向雪想了想说，“我也未必要赶上东雪的规模啊，以后你还要继承卫氏，本身起点就比我高嘛！”
“嗯？”
“所以，我落后一大截那也是正常的。到时候，大不了就买张机票，直接飞到你身边好了。用两条腿是追不上你的，那我借用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嘛！”向雪轻松地说，眼睛里含着笑意。
“好。”卫哲东心神一松，脸上也浮出了笑意，“本来就没有必要你追我赶，我们是夫妻是伙伴，不是竞争对手。”
“我也不想老是追你啊，太累了。因为你在前面跑得比我快。”
“没关系，我们在跑道上，我跑完了一圈，还能再接上你。再跑到前面去，还会再跑一圈接上你。”
“你就这么看低我啊！”向雪不服气了，“我当然是不如你的，但也没有差那么多吧？”
一圈两圈三圈……他们到底差了多少个圆圈？
“我只想告诉你，哪怕你一直站在原地，我也会接到你。”卫哲东柔声说。
“所以？”
“所以你可以悠着点，不用急于扩张BOYA。规模越大，你付出的精力当然就越多。我不希望你太辛苦，适可而止就好。”
向雪觉得他呼出来的气带着香醇的红酒味，一下子把她醺得陶然欲醉。
“那就是说，哪怕我一点进步都没有，你也不会嫌弃我？”她弱弱地问。
“当初我遇到你的时候，就是我看到花开的时候。雪儿，我愿意帮你用自己的力量拿回向氏，那是你的夙愿，也是你对父亲的交代。”
向雪张大了嘴巴，有点狐疑：“可是你以前并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希望和我一起并肩站在山巅的。”
“是啊。但是你不知道现在只要高度稍稍上了那么一点点的山头，都会有缆车这种交通工具吗？我慢慢爬，你就算晚了一点儿，坐上缆车还是能够和我一起站在山巅。”
“那……那如果你登的是一座还没有开发的山呢？”向雪醺醺然问，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深。
“那我背你。”卫哲东毫不犹豫地说，“这种最原始的交通工具，始终为你准备着的。”
向雪觉得自己彻底醉倒了。
卫哲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一亲芳泽的好机会，捧着她的脸上下其手上下其嘴。向雪没有矫情地推开，而是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从身到心完全开放。
她早已经过了那种被情话一哄就找不到北的年纪，可是她知道卫哲东说的情话，并不只是哄她。他的话，那真是每一个字都是一个钉子，牢牢地把她钉在他的身上。
“至少，我还是需要能够和你有共同的语言。要不然，没有了IPO，没有了团队协作，没有了绩效激励，可能我们会相对无言。”
“彼时无声胜有声。”
“可是……”
“雪儿。”卫哲东忽然严肃了起来。
“嗯？”
“难道我们除了工作上的事，真的就没有共同语言了？你喜欢的古镇烟雨和笔墨山水，我就没有这样的素养能和你一起讨论？”
“当然不是，但我觉得在那些领域，你应该不会跟我争论。”向雪笑着做了个鬼脸，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怎么也挡不住，“我很高兴，要不然压力山大的。”
“傻丫头，在我的身边你还需要有压力？拿回向氏，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接下来的重头……”卫哲东拖长了语调。
“嗯？IPO主板上市。”
“错，是做个待嫁的新娘。”
“啊！”向雪脸红，“其实这个婚礼也没有什么必要办得很盛大的，我们早就跟夫妻一样了嘛！”
“我们可还没有真正的洞房……”
第六百五十七章 还是规模太小
在得知东雪旗下的某子公司即将在港岛上市的时候，刚刚淡定下来的向雪又不淡定了。
“怎么了？”卫哲东冲完澡出来，看到向雪一动不动地看着夜空，坐成了一个剪影，忍不住担忧的问。
这样忧郁的气质，不应该出现在向雪的身上。
“我在考虑用boya上市，是不是很不明智。现在还没有开始辅导，股改也还来得及。我想试一下用子公司上市……不过有点困难的是盈利性不够好，是不是需要优质资产重组呢？”向雪说。
“boya挂牌一年后顺利主板上市，不是很顺理成章吗？你希望多两个上市公司那也很简单，boya上完市，在对子公司进行股改。有过一次经验，再次上市你会轻车熟路，容易得多了。”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向雪问。
“差不多可以说是。”
“现有的公司规模都不是太大，如果上新三板还行，主板有点困难。”向雪皱了皱眉，“所以我想通过股权收购的模式，用股权转换方式对目标公司进行股权收购。”
“你可以利用现有子公司进行股权置换，因为有共同的实际控制人，在股权收购过程中可以按照账面价值收购，还不用缴纳所得税。”
“对哦，同一实际控制人是有税收上的好处呢！”向雪回忆起自己的专业知识，很实诚地说，“我发现考试和运用是两回事，我明明已经通过了考试，可是在实际操作中却很难想得到活学活用。”
“现在boya旗下的控股公司也有几家，但细数起来都还不够ipo的条件。”向雪把自个儿的家底细细地盘算了一遍，还是有点茫然，“总的原因大概还是boya的规模不够大，所以旗下的控股子公司都有点袖珍，达不到主板的条件。有几家参股公司倒是很大，可正因为大，当时也没有能力吃下它们。”
“别想一口气吃成大胖子。”卫哲东好笑地看着眼前这张纠结的脸，“慢慢来，向氏不就是上市公司吗？已经很不错了。暂时也不缺少资金，你不用这么着急。”
“未雨绸缪啊，对于投资业来说，资金永远是不够的。所谓的充袷，也只是暂时的状况而已。”向雪耸了耸肩，“我知道，躺在原地你也一定会回来，可我还是想做点什么呀。人往高处走，远大的理想和好逸恶劳不矛盾。”
“太矛盾了，好逸恶劳的人怎么可能有远大的理想？”卫哲东反驳，“你能未雨绸缪，就说明你根好逸恶劳搭不上边儿。就是六婶，看着并没有什么理想，维持茶楼现有规模，然后回来陪陪六叔，听起来没有理想，但这不正是她向往的理想生活吗？”
“那就是我太有事业的追求和野心了呗！”向雪扁了扁嘴，“反正让我像六婶那样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我好像不能想象。或许等到了六婶的年龄，我会改变想法的。”
“这样很好。”卫哲东失笑，“股权收购确实是一种不错的方法，如果你不打算内部置换的话，那么在操作中要注意两点。”
“哪两点？如果存续很久的公司，我知道会比新设立公司困难而且复杂。”
“对，如果操作不当，有可能助力公司ipo不成，反而拖累了公司的ipo。例如合同方面的规范性，至少三年内的合同要过一下，看看是否存在临时修改、更换的情形，有没有合理的理由。”
“是啊，目标公司潜藏的风险才是最大的风险呢！除了合同方面，还有其他需要特别关注的问题吗？”
“当然有。对照ipo的要求来看，至少股权权利瑕疵、主体资格职责、重大债权债务风险、税务及环境保护等方面的标准，这些风险都要把控好。所以，在这种时候，第三方的各种审计、鉴证报告就很有参考价值了。”
向雪笑了：“难怪现在的会计师事务所跟雨后春笋似的，一茬接着一茬，原来是需求扩大了嘛！”
“如果股权收购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公司，你也可以尝试资产收购。这种收购就不用b以boya的名义了，直接以子公司的名义去完成就可以。”
“嗯，我知道，一般来说制造业才会需要资产收购这种方式，可以达到研供产销一体化运营的效果。不过，这种方式和兼并有什么区别呢？听起来两种方式大差不差。”
“简单一点说，在资产范围、债务承担、股东地位和法律后果方面都不一样。比如说，资产收购的是实质全部的财产，而兼并就是真正的全部财产。”
向雪点头：“我明白，资产收购中一般不承担卖方公司的任何债务，可兼并不同，资产和债务都需要一并接收。唔，至于股东地位的差异，让我想想。”
卫哲东没有说话，看着向雪认真地思考。
“总体来说，资产转让的对价归属于卖方公司自身，那么卖方公司的股东身价不会变化。法律后果的话，资产收购中即使是全部资产转让也不会发生卖方消灭的法律效力。而兼并的方式，那被兼并的主体资格自然也就消灭了。”
“很完整。”卫哲东欣然，“雪儿，你现在越来越能融会贯通了。”
“本来就应该做到的，是我总是把知识点和实际操作分离。”向雪却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如果你不起个头，我根本想不到这么多。唉，这就是差距。”
“等你遇到了更多的实例，就会把所有的知识点都融会贯通的，不要急。”卫哲东温和地说，“你已经是我见过的最勤奋最有天分的学生了。”
“真的吗？”向雪欣喜地眨了眨眼睛，“不是为了哄我才这样说的吧？”
“你还需要我哄吗？”卫哲东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当然也可以哄哄你。”
向雪白了他一眼，喜孜孜地说：“增资并购也可以选择吧？不过我觉得持股比例和投资额要控制好，不然容易出现脱轨的现象。唔，这也是一种很有吸引力的并购重组方式啊！”
第六百五十八章 本年度的大事
“对。不过这一点倒不用过分担心，采取这种方式的时候，必然会引入第三方机构，他们会为你提供一些参考意见。再加上你也不是外行，我想这种错误应该不会犯的。”卫哲东笑了，“根据自身的情况作出选择，目的只有一个，为了让公司符合证监会的要求，达到ipo的标准。”
“目前……”向雪盘算了一下，愁苦地说，“人手还是少了呀，如果真要做重组并购的话，还需要一个并购团队，可是抽不出人来。”
“不错，并购重组确实是一件复杂而庞大的工程，涉及的工作和需要解决的问题非常多。所以很多拟ipo公司的并购重组没有办法在短期内实现很好的整合，导致了ipo是成功了，可是股价的表现却很一般，只能说差强人意，完全偏离预料。”
“就是说啊，这么复杂的事情，必须要有专业的团队来进行。并购经理需要经验丰富的，委托猎头公司找人，那也得两厢情愿，人家未必能看中boya。”
“连海归都能看得中，还怕别人看不中吗？”卫哲东却很乐观，“除了并购经理，还需要有投资、咨询、财务、法律或业务背景的成员，再加一位公司高管。最后的部分反倒是容易的，何欢和王子丹都足以担任这个角色。”
“说来说去，还是人才匮乏。”向雪叹了口气，“一块蛋糕统共也就这么大，得多少抢着呢！二十一世纪的竞争，说到底还是人才的竞争，没有人才，说什么都是白搭。算了，这个暂时就不考虑了，一时半会儿，我是无论如何凑不齐一个并购团队的。”
“这些人才boya应该能凑得出来。”
“那我还要不要扩张规模了？守成可不是我的风格。”向雪轻哼了一声，有点小傲娇地说，“比不上你，可我也得跟自己比吧？不能躺下来吃老本，就等着你一圈又一圈地接上我。”
她也是有骄傲的好不好？
唔，她当然不介意被东雪落下一大截儿，但也只限于一大截，不能被落到太平洋去吧？以后两口子走出去，也没面子不是？
“有进取心，有野心，都是好事，我支持。”
“最近的宏观经济不是太好，我担心现在不是ipo的好时机。”向雪侃侃而谈，“资本市场经济最近没有扩张的现象，ipo公司的数量就可能不会增加。我分析过以前年度的表现，可能这种情况下，ipo成功率会偏低一点。即使能够成功上市，获得的市盈率也不会太高。”
“看来你做了不少功课啊！”
“那是当然的，本年度最大的目标，就是主板上市嘛！”
“不应该是我们的婚礼吗？这才是我们人生最大的目标好不好？”卫哲东不满地掐了怀里的女人一眼。
“这是私事，我说的是工作！”向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别偷换概念行不行？”
“好好好，你接着说。”
“美国高科技股市纳斯达克进行重大调整的时候，股市低迷情况严重，甚至掀起了抛售风潮。新浪在纳斯达克共发行了四百万股，每股股价十七美元，融资额六千八百万美元。专业人士认为，如果不是在这时候点进行ipo的话，股票的发行价应该会更高。”
“这是必然的，因为股市低迷，所以投资者大多数都会采取观望的态度，存在强大的防备心理，所以不会轻易购入股票。这种时候ipo，成功的可能性倒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市盈率肯定不如预期的。”
“所以时机很重要。”
“那么今年你不打算上市了吗？”
“不行，这是我的目标，不能轻易改变。我相信，只要boya表现良好，应该会有投资者愿意购买boya股票的。”
“有这样的自信，我相信boya上市后的表现不会太差。”
“那就是还有点差了？”向雪颇感失望，原本还希望卫哲东给自己打气来着。
“没关系，只要能够成功上市，在主板还是会有不错的表现，融资额还是可以预期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有时候股市低迷，反倒会让一些股票表现出乎意料。说不定，boya就是这样一匹黑到发亮的马呢？”
“好吧，借您吉言了！”向雪没好气地说，“好吧，不管怎么说，我今年必须要为在主板上市努力一把的。大不了，下次再用旗下的子公司上市呗！”
“这就对了嘛，永不停歇的脚步。也不用太担忧，不是所有股市低迷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市盈率偏低的局面。如果反过来想一下的话，比如由于大家都不想在这种时候ipo，所以投资者的投资渠道就会显得很少，大量拥入真正看好的公司，也有可能会出现高价的。”
“嗯，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也会认认真真地做。”向雪肃然。
“这种态度就对了。”
“很多互联网企业都在纳斯克挂牌上市，是不是对于这些新兴的企业，在美国上市会更容易一些？”向雪想了想问，“汽车家园最近发展得不错，但是在国内主板好像上市有眯困难。”
“这个想法很好，品牌消费、零售渠道、新能源、装备制造、矿物资源等企业在境外上市比较好，因为境外的投资者对这些行业有很高的认可度，可以获得比较高的估值。像互联网、连锁教育等新兴的行业，境外市场的要求会相对低一点。你的汽车家园，还真的比较适合在美国上市。”
“等完成了boya的主板，我就开始筹备汽车家园的美国上市。这个反正你熟，到时候请你当顾问。”向雪笑着说。
“我不是每天都在当你的顾问吗？”卫哲东反问。
“这个……好像也是啊！”向雪讪笑。
大师级顾问，还全程免费，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啊！
“boya在主板上市，比整合优质资产上市有着更积极的意义，有利于为酱市场的金融创新拓展空间，帮助boya做大做强。在现阶段，boya的子公司还不具备上市条件。分拆上市，不够合适。”
第六百五十九章 没有正视的婚礼
向雪还想再问，卫哲东却熄了灯：“我说雪儿，今天加班已经加到很晚，还是早点睡吧！最重要的事，不是分拆上市和整体上市的优劣对比，而是婚礼现场的礼服你准备好了没有？”
“婚礼？不是由六婶和郑伯在筹备吗？”向雪一脸懵懂，“他们会给我准备好的。”
“你是新娘，婚礼上最重要的主角，你就真放心把这些事情全都交给别人？”
“又不是别人，郑伯和六婶都是很在行的，他们的眼光比我会好一点点。重要的是，他们会选几套出来，然后再让我最后定。就好像在大考之前，老师划好重点，我们复习起来就会很简单了，不是吗？”
“所以……”
向雪干笑：“所以我不用在前期花功夫，直接跳过就好了。”
卫哲东一时沉默了下来，向雪心里微滞：“不会吧，你为这种小事生气啊？”
“这只是小事吗？”卫哲东叹了口气，把她的脸掰过来，“雪儿，你始终没有正视我们的婚姻吧？”
“怎么会？我们的婚姻可是法律上承认的。”向雪急忙安抚，“我也不可能再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了，对不对？”
“如果有呢？”卫哲东声音微涩，“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爱人的眼里，歪瓜裂枣也可能是潘安。”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向雪义正辞严地说，“我喜欢的人一定是喜欢他的内在，而不是外貌。不然的话，我早就追明星去了。他们被打造成了小鲜肉老鲜肉，个顶个都是星星眼什么的。”
卫哲东忍不住笑了：“原来你竟然那么有深度？”
“当然。”向雪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小心地补充，“在我看来，内涵比外在更重要。毕竟容颜有一天会老，如果从颜值巅峰走到下坡路，难道就不是那个他了吗？花朵凋谢了明年再开，根枝不会有任何变化，花依然还开在曾经的那株上。根不变，人就不会变。”
“爱情呢？”
“呃……这个爱情……”向雪头大如斗，绞尽脑汁地想词儿，“爱情也不会变啊，跟花朵似的，一年年再开，依然还是在那株上。或许会变换一个形式，但骨子里本质是不变的。”
卫哲东听她东拉西扯，急于想要表明自己的忠心，忍不住有点好笑。至少，向雪对自己是很重视的吧？
那个“爱”字，就那么难说出口吗？卫哲东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着什么，一个大男人，偏偏就学了那小女人的情怀。
“算了，睡吧！”他闷闷地说。
“哦。”向雪乖乖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心里七上八下，像是挂着十五个吊桶。
卫哲东的语气明显不对啊！他到底是生什么气呢？是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表达忠心，可是她不是在后面补救了吗？
左思右想，身边的男人呼吸绵长起来，她却了无睡意。
问题的根源还是自己对婚礼比较敷衍了吧？卫哲东是不是以为她并不重视他们的婚姻呢？
“哲东……”她叹息了一声，“最近我们都太忙了，婚礼的事我后期一定会重视的，毕竟我也想当个美美的新娘啊！”
“是吗？”卫哲东居然没有睡着，搂着她的手臂更用力了一点，把她勒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当然是啦，毕竟这可是我头一次结婚……”
“你还想要结几次？”卫哲东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向雪差点呛咳出来。好在卫哲东很快意识到不妥，急忙松开，才免于她被勒得脸红脖子粗。
“我的意思是，我这不是头一回，不知道底细吗？所以郑伯和六婶给我把个关，我就不用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乱蹿了。”向雪平心静气地解释，“哲东，这是我们的婚礼，虽然不用太豪华，可是我觉得需要很庄重。我也有想的，宾客不用太多，但是亲密的朋友一定要来见证我们的婚姻，你说好不好？”
“我还以为你对婚礼放手不管了呢！”
“怎么可能！”向雪急忙声明，“拜托，这可是我的婚礼，我是当天的女主角啊，我怎么可以不重视呢？不过呢，你看啊，我们现在离婚礼还有一个多月，就算要排练也不用这么急吧，是不是？”
“排练？”
“不是有个仪式的吗？那个表表决心，然后走走台啥的，现在流行这一套。”向雪干笑着。
“你喜欢这一套？”
“我……”向雪犹豫了一下，才叹了口气，“其实我不喜欢这一套，外在的形式哪里及得上内心的共鸣？难道在宾客的见证下如教科书似的说一声‘我愿意’，就真的能一辈子不离不弃了吗？那么现在这么高的离婚率，又是怎么回事？可见嘴上说的并不靠谱，感觉就是在作秀而已。”
“正好，我也不喜欢这一套，所以没打算请婚庆公司。”
“好啊好啊，英雄所见略同。”向雪小声欢呼了一声，眉开眼笑，“在这一点上，我们就达成共识了？不知道爷爷他们会不会同意啊……”
“爷爷是老派人，本来就不喜欢这套。”
“那就更好了，我们也不用演戏给别人看。”向雪更高兴了，“每次去参加婚宴，对于那冗长的仪式就感觉说不出的味道。本来结婚就是两个人的事，所谓的誓言，花前月下的私语，有必要放在普罗大众的面前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办一个中式的婚礼。”
“中式的？会不会规矩太多？”向雪有点担心地问。
“不会。”
“要不要一敬天地二敬父母夫妻对拜啥的？重要的是，不要盖那种红盖头吧？虽然我觉得红色的礼服很漂亮很喜庆，但是戴上那个的话，我会看不见路的。”向雪提心吊胆地问。
“当然不会，所谓中式的，就是不会有主持人说一通‘我愿意娶你作为我的妻子，从今时到永远，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我将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实，直到永永远远。’这种千篇一律如同背书的誓言，你会感动吗？”
第六百五六十章 结两次婚吗
打开了心扉的两个人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即使没有做睡前的运动，可是醒来后还是觉得神清气爽。
原来，有些事不能闷在心里。
“哲东，你说我们的婚礼要请多少宾客呢？十桌够了吧？”洗漱完后，向雪忽然问。
卫哲东的眼睛里含着笑意：“难道是因为我昨天提起来，你终于开始入戏了？”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大事，什么叫入戏不入戏？”向雪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我以前只是觉得离婚礼还早，而且你也不会太关心，所以才没有说罢了。”
“真的？”卫哲东不相信地问。
“等这一阵子忙完，我就会忙婚礼的事啦！”向雪瞪了他一眼，“别用一副怀疑的模样看着我，你看到有哪个女人对自己的婚礼不关心不紧张吗？婚前综合症都只有女生才有，男生很少吧？”
卫哲东认真地看了她两眼，终于伸出手臂把她拥在怀里：“我以为……我以为你并不想嫁给我。”
“怎么可能？”向雪瞪大了眼睛，“还有人会不想嫁给你吗？”
说完，自己忍不住捂着嘴笑弯了腰。
“好啊，现在会调侃我了？”卫哲东捏了捏她的脸颊。
“偶尔为之。”向雪笑着逃开，“走啦，再不走上班就要迟到了！”
早上的一番话，让卫哲东的好情绪一直延续到上班。于是，东雪的高管们发现今天的例会boss特别好说话，即使听到利润同期上涨不足百分之三也没有发出低气压。
“好，今天就到这儿吧！”卫哲东很快结束了会议，留下面面相觑的东雪高管们不知所措。
“我觉得今天的汇报虽然不那么尽如人意，但是应该不至于让boss气到连批评都不屑的地步吧？”
“也就在增长率上比预期少了百分之零点五而已吧？”
“我觉得boss不像是生气啊……”
“那叫气极必反。”
“我本来想下午请个假的，现在好像不能请。万一下午刮台风的话，我如果不在明天会死得很惨！”
“你不能请假，别想把失误转嫁到我们头上。”
“你们这群人太没义气了吧？”
“义气那玩意儿是什么？有点陌生。”
…………
卫哲东的心情很好，虽然同比增长率比预期差了零点五，但他决定大度一点放过这群陪着他打拼的高管。
向雪对婚礼的重视让他虽然一直微微揪着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原来，她并非对婚礼漠不关心。
这是他们的婚礼。
看着郑伯给他传来的礼服，其中有两件来自汪涵宇的设计。卫哲东觉得汪涵宇的设计可能更适合向雪，重点在于非常传统，不该露的地方一点都没露，可以露的地方也绝对没露。
唔，这两件都不错啊……
想了想，他勾选了这两件礼服发送图片给向雪：“这两件礼服喜欢吗？”
很快，向雪的回复就来了：“很喜欢，这是六婶设计的吧？很有中国古典的意味，如果要举行中式婚礼的话，我觉得很合适。不过，能不能选择一套颜色不那么红的？用一点素淡的颜色呢？竹子可以用墨竹，这样两件礼服就不会觉得差不多了吧？”
“好，回头让六婶改一下。”
其实汪涵宇设计的这两款礼服，只是准备让向雪穿其中一套，所以选用的都是喜庆的大红色面料。
不过另外几件挑选的礼服，多少会露出一点可以露的地方，比如背心开成v字型，比如裙子的长度有点短，比如领口开得有点低……
怎么看，都不够古典。
唔，古典的意思，就是要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这是卫哲东对于古典的定义。
“不过我们要准备几套呢？要不要备用的，现场可能会脏或者会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少穿一套会让人觉得奇怪吧？”向雪觉得两套礼服怎么也不够，难道一场婚礼两套礼服就够了？
屈指算一下，迎宾的时候一套，仪式的时候一套，敬酒的时候一套，送客的时候一套，算起来至少需要四套吧？
“先定这两套，陪你去巴黎定制。”
“需要跑那么远？”向雪迅速地算了一下时间，“去一趟还不行吧？至少得去三次，那加起来好像得六七天的样子，一周呢！”
“没关系，零碎的时间，挤挤就出来了，顺带还能去香榭丽舍看看落叶。”
向雪看了看窗外：“现在……应该是春风吹暖，新树发芽。落叶……那我们是不是要把行程推迟到十月份以后？”
难道婚期定的是明年春天吗？
“看不到落叶，那就看看香榭大街也行。”卫哲东及时改口，可能也意识到了婚礼的改期问题吧。
向雪抚额，这男人玩起浪漫来，很容易脱线啊！香榭丽舍大街虽然是世界三大繁华中心大街之一，也被人们称为世界十大魅力步行街，横贯巴黎的东西主干道，正位于卢浮宫和新凯旋门连线的中轴上，被人们称为世界上美丽的大街。可是对于每次去巴黎都要去逛一圈的向雪来说，不管是恬静安宁的英氏草坪，还是雍容华贵的火树银花，实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了。
“不想去？”卫哲东问。
“好像没有必要专门为了一件礼服去巴黎，重点是我们举行的是中式婚礼，巴黎的风格不搭吧？”
做中式礼服去巴黎？这波操作，也有点太神了点。
卫哲东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随口提出的建议完全不走心，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是啊，我还真是有点糊涂了。不过，我们还是需要订一件婚纱，每个女人不都有这样的梦想吗？”
“问题在于订了婚纱我用来收藏吗？”向雪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估计这就是有钱人的任性吧？订购的婚纱不是用来穿不是用来举行婚礼，而是用来压箱底的？
“结婚正日在家里举行中式婚礼，宾客不多。第二天还是要在酒店大宴宾客，到时候没有仪式，还是穿婚纱吧。”卫哲东说。
“你是说，我们要结两次婚？”向雪有点惊悚。
第六百六十一章 我们的婚礼
卫哲东当然不是想结两次婚，但是婚礼却要举行两回。对于这样的安排，向雪只能瞠目结舌：“这个……还不如一次完事了呢！”
这是给自己找事做吗？难道某人最近公司太稳定，实在是太闲了？
“正日是家里的，规模比较小，纯中式的。第二天是给别人看的，就是普通的婚礼，不过没有婚礼司仪那一套冗长的仪式，规模会更大一些。没办法，既然要结婚，我总不能把你偷偷地藏起来吧？”卫哲东笑着解释，“本来是想就这样算了，不过爷爷和六叔都不同意，非得大操大办。”
向雪不屑：“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谁能勉强得了你？”
就算是卫老爷子和卫六也不行。
“我也想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卫哲东拥住她，下巴抵着她的额，“这辈子，我可就打算结这么一次婚了。”
此话一出，向雪就默然了。
“正日子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就是很简单的中式婚礼，我们早早入洞房，我已经等不及了。”
向雪的脸红成一片：“你……胡说什么啊？”
“这是我的内心独白，现在说出来给你听，就表示我们之间以后不会再有秘密。”卫哲东故意委屈地叹了口气，“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分享你的秘密吗？”
“在你的面前，我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向雪恼羞成怒。
最糗最落魄最狼狈的时候，他都亲眼目睹，她在他的面前，早已经透明得连磨砂都已经磨得光滑了。
“所以，我这话的重点就是我把自己的内心开放给你。”卫哲东轻笑。
向雪愣了愣，半晌才低下头，心里早已经软成了一团。她怕哪怕再吐出一个音节，也会当场哭出来。
“不相信啊？”卫哲东却误会了，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才愕然发现她的眸子里早已经盈满了泪。
“雪儿。”他只是愣了愣，就明白了她的心绪。
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她顺势揽进怀里。
向雪靠在熟悉的怀抱里，忍着的泪终于流了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还没有来得及毁尸灭迹，就被卫哲东托起了她的手背。
唇齿间尝到的咸咸的味道，那是她曾经苦涩的过往。
“从今往后，你就算再流泪，也应该是喜极而泣。”卫哲东柔声说。
“是，我今天也是喜极而泣嘛！”向雪娇嗔地说完，似乎想要推开他，到最后却是伸出双臂反抱住他，“谢谢你，哲东。”
“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吧？”卫哲东调侃。
“那我们就举行两次婚礼。”向雪慷慨地说。
别说两次，就算是十次，她决定自己也豁出去了！其实想想，一次家庭的温馨聚会，一次是与朋友的聚会，也是挺有意思的。毕竟，如果没有穿上雪白的婚纱，总觉得这场婚礼不是太完美似的。
她忽然明白了卫哲东的良苦用心，他应该不在乎请多少人参加自己的婚礼，无非是不想让她留下遗憾。
毕竟，盛大而隆重的婚礼，是每个女孩最大的梦想。不然，就不会有人斥资以亿计举行一场浪漫的婚礼。
“你可以逐渐减少工作，筹备我们的婚礼了。”卫哲东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用啊，我可以兼顾得来的。”向雪做了个鬼脸，“反正今年我就只有一场考试，还在遥远的九月份，不用这么快就拼命地复习。”
“婚礼是我们最重要的事。”
“但是有郑伯和六婶呢，还有爷爷，我觉得他最近也挺热衷的。中式的婚礼，就是家庭聚会的这个我们就不要太插手了，让老人家高兴高兴。”卫哲东沉默了半分钟才说：“好。难怪爷爷这么喜欢你，因为你还真的很考虑他的心情。”
向雪谦虚：“这是应该的。”
反正她对中式婚礼完全抓瞎啊，因为她所有参加的婚礼都是很模式化的。事前会有婚庆公司排练，然后照做就OK。
“那么第二场婚礼呢？你交给六婶？”
向雪急忙摇头：“我这个可不是要推卸责任，第二场婚礼我一定会全程筹备的。当然，六婶一定会帮我，我一个人还真应付不来，没有经验。”
“你觉得我有经验？”卫哲东好笑。
“啊？难道你也要插手婚礼的事吗？这些事很麻烦很琐碎的，我不觉得你会有这个时间。”向雪吃惊。
“这是我们的婚礼。”卫哲东严肃地强调，“时间这个东西就像海绵，只要用力地挤就能够挤出来，就看你愿不愿意花力气了。”
“不会太累吧？”向雪有点担心，“你所谓的挤时间，无非就是压缩睡眠，这个我有经验的。”
“我不是你，有些事可以多分一点出去让别人做，那些时间自然就可以挤出来了。”卫哲东不以为然，“睡眠时间怎么没有保证？那可是我的福利，雷打不动。”
“福利？”向雪懵懂地复述了两个字，抬头看到卫哲东的唇畔的笑容透着暧昧，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红了脸，“我们说正经事，你想什么呢！”
“我说的也是正经事。”卫哲东慢吞吞地问，“还是你想自己一个人承担这项工作，到时候给我一个惊喜？我只能说心意不错，但是我舍不得你太累。”
向雪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感觉眼睛又有点湿湿。
卫哲东的话太甜，让她几乎HOLD不住。
“我们的婚礼，当然要一起筹备。我的礼服，还要跟你的配合。婚纱我已经把你的尺寸传到巴黎去了，不过到时候还需要我们亲自去试一下。毕竟是婚纱，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最重要的道具。”
“好，我们去。”向雪忍着眼泪，唇角勾得很深。
“六婶设计的中式礼服还不错，可以让她再给你设计两款。”卫哲东对汪涵宇保守的风格十分赞赏。
“没问题啊，我去央求。”向雪狠狠地点头，“我也很喜欢这种古典风，不会太华丽，但是很典雅。我们要的，就是这种低调的奢华，不要很多亮片，但很别致。等我，我去跟六婶说，她一定会同意的。”
卫哲东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抽开手跑了出去。
第六百五六十二章 宴开百席的惊吓
解决了礼服的问题，向雪的心安定下来。曾经多少有点彷徨的心，已经安安稳稳地停伫在她的胸腔。
卫哲东对于婚礼的重视，让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她早就该明白，这段婚姻并非没有根基。只是总觉得像卫哲东这样的人，在街头捡到自己以后就一往情深，是一件没有办法想像的事。即使后来知道有四年前的旧事，可他们也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现在，她终于可以确定，卫哲东对于她的心意，绝对是满的。
于是，她快乐地忙碌了起来。一边要和汪涵宇讨论礼服的细节，她决定把第一天结婚的中式礼服，全部交给汪涵宇设计。
“你这么信任我啊？我可是个业余的，跟专业的设计不能比。”汪涵宇意外地挑眉，“你挑一件，就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
“不会啊，我觉得六婶的设计很好，哲东也很喜欢。”向雪笑嘻嘻地说，“六婶，能者多劳，就麻烦你帮我全部设计好了嘛！反正现在已经有两件礼服打底，家里的婚礼仪式比较简单，两件也勉强能够了。”
“那怎么行？至少需要四件，我再给你设计一件旗袍和一件民国风的衣服。”汪涵宇支义正辞严地说，“如果我设计不出来，一定会找更好的设计师帮忙，不会让你的婚礼开天窗的。你们的婚礼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毕竟已经是人到中年，不好意思大操大办。你和卫少的婚礼，那绝对要盛大。”
“也不要整得太大了，我怵场。”向雪胆战心惊地说，“宾客的名单拟定了吗？不会要宴开百席什么的吧？那就太夸张了！”
“宴开百席？”
“我想也是，我那边没有什么亲戚，五十桌已经很了不得了。”
“五十？”
向雪狠狠松了口气：“没关系，其实十来桌也已经很热闹了。”
“雪儿，你太小看卫少了。”汪涵宇失笑摇头。
“啊？”
“这次的请柬，我们暂时的预计是一百八十桌……”
向雪差点跳了起来：“不是吧？一百桌就已经够夸张了，就算敬个酒都来不及吧？”
“可能还有遗漏的吧？”汪涵宇叹了口气，“毕竟我也不是很熟，最后还得问一下叔叔和效量。”
“哦，还没定啊，那等爷爷和六叔再删掉一半就差不多了。”向雪总算松了口气。
一百桌，虽然还是有点多，但至少心理上还是有点准备的。
汪涵宇含笑看着她，没有说话。
还是暂时别哧着她了吧。
看着向雪心满意足地离开，汪涵宇的笑容越来越深。
一百八十桌？老爷子可能还不够满意吧？即使向氏没有什么亲戚参加，单是老爷子和卫六的人脉，再加上卫哲东自己的朋友，一百八十桌还打不住呢！
向雪自以为搞定了婚礼中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礼服部分，开开心心地回到房间。心结解开，自然要回到她最关心的部分。
“我觉得如果规模足够大的话，分拆上市还是很有优势的。BOYA这次上市的话，还是可以把某个子公司单独出来再进行一次IPO吧？”
“对，这是狭义的分拆上市。”
“广义的呢？”
“在上市以前，就从母公司独立部分业务出来单独上市。”
“按照我的理解的话，分拆上市以后，按照持股比例享有被投资公司的净利润分成，原来母公司股东的持股比例和绝对持股数量应该不会发生变化吧？”
“对，可以这么说，而且子公司分拆上市成功的话，还可以获得超额的利润。”
“我觉得对于BOYA来说，分拆上市最大的意义还是拓宽融资渠道。”
卫哲东很欣慰地看着她：“看来，你还真的经过了认真的思考。”
“我有没有这山望着那山高，有点好高骛远的样子？”向雪不好意思地问。
好像碗里的这块肉还没有吃到口，她却已经惦记上了锅子里的那块。
“有野心的老板，才是一个好老板。”
“你不笑话我就行，还是说分拆上市，我先说给你看看……呃，是听听，是不是理解得对。”向雪讨好地说。
“行啊！”卫哲东抚着她的发说，“有些事确实需要自己动脑筋去想。”
“嗯。”得到鼓励，向雪打起精神，竖起一根食指，“刚刚说过了，对于BOYA，分拆上市最大的优点就是拓宽融资渠道，可以达到一种资产，两次使用的效果。尤其是现在融资渠道还不够宽的情况下，我觉得分拆上市有很大的吸引力。”
“是的。”
向雪竖起第二根手指头：“股东价值能够迅速获得超额的资本利润和投资收益，也能够把业务单独的经营业绩和盈利能力凸显出来，这样可以进一步吸引投资者。”
“嗯。”
“分拆上市还有路演活动，应该比一次上市更容易吸引公众的注意，起到先声夺人的作用。投资者会觉得你有两个上市公司，那规模和前景一定会很看好。如果到海外分拆上市的话，还可以建立品牌效应，同时获得海外的投资者支持。”
“唔，总结还不错，很到位。还有吗？”
“还有啊……唔，可以创造资本市场和产品市场的联动效应，提高公司的知名度。这一点好像刚刚说过了。还有什么……想不出来了。”向雪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
“其实你已经总结得差不多了，就是有一点你没有想到。”
“哪一点？”向雪当然很有好学的精神，早已经迫不及待地追问了。
自家人面前，这绝不算丢脸。
“分散投资风险。通过分拆上市，原本属于公司内部的业务单位就变成了独立存在的公众公司，发展风险转移到母公司、新的合作伙伴和公众投资身上。所以很多高科技行业，都倾向于对以风险投资形式参与的高成长项目进行分拆上市。”
向雪对自己的家底儿当然很熟悉，立刻盘点了一番：“你的意思是，汽车家园也可以采用这种分拆上市的方式？”
“对。我的建议。”
虽然卫哲东在自家人面前说得很谦虚，但谁敢忽视他的“建议”，跟着操作就是财源滚滚来的丰收景象。
第六百五六十三章 你会拿支票吗
“但是，你就没有考虑过分拆上市的不利或者缺点吗？”卫哲东话锋一转。
“啊？缺点？”向雪愣了愣，“我没有想过。不过你说得对，凡事有利有弊，如果分拆上市只是有那么多优点的话，那还有整体上市什么事？”
“那你分析一下，分拆上市有什么缺点呢？对于boya来说，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是否适合分拆上市？”卫哲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引导着向雪自己思考。
“我想，分拆上市在本质上还是属于资产收缩范围，因此会对母公司的经营业绩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吧？如果母公司业绩不错，那分拆上市影响不大，但如果业绩一般的话，可能影响还挺大的。”
“是的。”
“不过这一点对于boya来说不是什么问题，我相信boya的母公司业绩比分拆上市的子公司更好。”向雪笑了。
“还有呢？”
“股权稀释吧？因为分拆上市必定会造成股权稀释，导致被收购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不过好在汽车家园对于boya来说虽然是重要的子公司，但还不至于是公司的中流砥柱。当然，我们还是要早做准备，避免股权稀释后面临的收购威胁。”
“你分析得很好，这两个问题我想对于boya还构不成威胁。”
向雪愣了愣，皱着眉想了片刻才说：“现金流量不平衡的问题吧？在实务中，分拆上市以后经常会出现母公司与子公司现金流量不平衡的问题。很有可能母公司为避免失去控制权而不断投入大量现金和资产。”
“不过，汽车家园虽然发展迅速，就目前来看其速度还是比不上boya母公司的。但是，也不排除到时候有这样的可能性。”
“嗯，当然，以后在分拆上市的过程中，我会注意这个问题。如果抽调母公司的现金流肯定是不合理的，但是如果子公司现金流不足，也会影响发展，那就失去上市的意义了。这两者之间的权衡……我会让财务部做出预算的。”
卫哲东看向雪说完以后又再度陷入冥思苦想，还是忍不住揭露了谜底：“除了这三点，还有两个小问题，比如对市盈率有特殊要求，排除某些战略考虑外，一般来说，分拆上市以后，分拆业务的市盈率在一段时间内必须比母公司高。在这一点上，可能会有些困难，因为boya本身的市盈率不会低。”
“嗯，对啊，否则的话分拆上市无法获利。虽然这个对boya整体的影响不会太大，但也有点冤了。”
“还有一个，如果不注重负债的控制，也有可能会造成放大债务的后果。这一点，你在分拆的过程中也需要稍稍考虑一下。”
向雪心悦诚服：“到底还是老法师，我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到你的那两点，还以为自己已经想得足够全面了呢！”
“我很老吗？”卫哲东在向雪面前，真是听不得一个“老”字，心塞啊！
向雪哈哈大笑：“这个老字，是对你的尊敬和敬仰，不是指你的年龄，而是指你在专业领域的专业素养。你那么敏感干什么？还大男人呢！”
“谁让我没有在最好的年华遇到你呢？”卫哲东叹气。
“不是吧？你是不是最近看了一些酸文假醋的文字？”向雪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这个……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没有特意看，只是觉得偶尔看到这样一句话，觉得很应景，所以拿来充数。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的调子，说来哄你开心。”
“那个……还是别了。”向雪摇头，“你做你自己原来的样子就好，这种话听得人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那我算是弄巧成拙了？”卫哲东自嘲，“不过这也是我的真心话，我们错过了整整四年。”
向雪看着他认真的脸，他的眼睛里倒映出了自己的两个小影，仿佛就这样凝住了空间冻住了时间。
这一刻，她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
“还好，上天给了我们重逢的机会。”卫哲东含笑拥佳人入怀，在她的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说起来，缘分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如果没有遇见你，或许我现在还在加班加点，以期获得一个升职的机会。”向雪微笑。
“你现在已经升无可升。”
“是啊，从小助理跳到公司实际控制人，我跳过了多少阶段啊！”向雪感慨，“本来这个距离十年都未必能够走到终点，可是我一下子就跳了过去。”
“只要你的心愿，我会尽力为你达成。没有条件，也会创造条件。”
向雪笑了。
可不是？收回向氏，本来在她看来是一件千难万险的事，可是卫哲东却硬是为她打造了一个商业王国，用boya作跳板，仅仅用两年时间，就完成了向雪原计划十到三十年才能完成的目标。
当然，卫哲东本身就是奇迹的代名词。在他的手里，发生什么都不需要太过奇怪。
“你知道吗？直到我们定下婚期，我才算从云端落到实处。”
“原来你一直都没有实打实地打算嫁给我？”卫哲东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因为你和我的距离太过遥远，我总觉得像是隔了一条银河。可是，喜鹊们还真的很助人为乐，真的帮我们搭起了鹊桥。”
“不用靠喜鹊，是我自己搭起了桥。”卫哲东可不愿意功劳旁落，“雪儿，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美好吗？”
“我？”向雪闻言微怔，然后摇了摇头，“从外貌，我有自知之明，顶多算是个小家碧玉，有一点艺术家特有的小浪漫和小纯真。当然，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傻缺呗。”
“你错了，你的性格很讨喜，要不然也不会先后获得六叔和爷爷的喜爱。要知道，他们可是过尽千帆，早已经混成人精中的人精了。”
“所以我很幸运啊！”向雪一脸庆幸的表情，“我还以为嫁入豪门，会被一张支票打发了。如果是给我一张空白支票，我得填多少个零才合适呢？”
“你不会真的打算接下支票吧？”卫哲东似笑非笑地问。
“呃……那不会，真不会。”向雪急忙强调，“毕竟你算是我的恩人，知遇之恩什么的都不止，所以我怎么好意思拿支票呢？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第六百五六十四章 小女孩的心灵鸡汤
卫哲东很快就安排了巴黎的行期，罗紫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打电话来央求：“向姐姐，你们去巴黎带上我呗！”
“我得问一下哲东。”向雪的反应很直接。
“我说向姐姐，别人是妻管严，你倒成了夫管严，能不能给我们女性同胞争口气？”罗紫蝶老气横秋地指责。
“这叫互相尊重，小小年纪别学路人甲那样唠叨。”向雪好笑地教训。
“向姐姐，你别忽略我的好心。你自己想想看嘛，别把自尊都给丢掉了。不就是带个闺蜜去巴黎吗？这都多大点事儿，还得问你家男人！我说向姐姐，你可别把自己活成别人的附庸啊！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国内都能数得上的美女企业家，要颜值有颜值，要事业有事业，用得着看卫哥哥的脸色吗？”
向雪被罗紫蝶说得愣了愣，半晌才哑然失笑：“小蝶，你为了能去巴黎也够拼的啊，一个小女孩都想当婚后妇女的心灵鸡汤了呀！”
“我这是一举两得。第一为自己争取福利，第二也是为了能够替你洗脑。向姐姐，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我说的是肺腑之言。”
向雪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借口：“你所谓的肺腑之言，不过是为了得到去巴黎的机会而苦口婆心罢了。”
“哎呀，向姐姐，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罗紫蝶噘着嘴撒娇。
“对于一个即将结婚的女人来说，可爱绝对不是赞美。”向雪悠然地说。
罗紫蝶急得跺脚：“好吧好吧，重新换个形容词。向姐姐，你就是神仙姐姐，美丽大方，典雅精致……唔，还有什么？”
向雪哭笑不得：“我没有你说得这么好，不过这次我们去巴黎并不会逗留多久，只是去试穿一下订做的礼服而已，恐怕留不出游玩的时间，你去干什么？”
“啊，在巴黎订制的礼服啊？我也要去，我去帮你参谋，必须去。卫哥哥的眼光不行，啊，这句话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的意思是说，女生的眼光，和男生不一样，只有他帮你参考是远远不够的。要知道，你的礼服可是要穿着举行婚礼的，多么重大的场合啊！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
“我相信他的眼光。只要他觉得好，那就是好。反正我也是为了穿给他看的，别人的评价我关心作什么？”
“哎呀，向姐姐，你这种思想千万要不得。我们女生并不只是为男人打扮的，你不能为了讨好一棵树，而放弃了整座森林。”
向雪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行了，你说了半天，有没有考虑到我们去巴黎的时间，你还没有放假？”
“知道啊，请假就行了呗！”
“你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时候请假去巴黎旅游？”向雪不可思议地问，“你觉得学校会准假，你爷爷会同意？”
“哎呀，你当我是傻子，请假的时候会老实地告诉老师我是去玩儿吗？当然会用一些不得已的理由，比如我奶奶在法国出了车祸之类的。”
“你奶奶？在法国？”
“拜托，向姐姐，我奶奶已经去世了，要不然我也不敢咒我奶奶出车祸好不好？”罗紫蝶大笑。
向雪无语。
“好吗好吗？向姐姐，求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罗紫蝶说完了“大道理”，转而软语央求。
对于这样的语气，向雪素来是没有抵抗力的，松口答应：“如果哲东同意的话，我当然没有问题。”
罗紫蝶泄气：“卫哥哥？他肯定不会同意我做灯泡的。”
向雪脸色泛红，佯怒：“你明知道他不同意，还来央求我？就是可着劲儿忽悠我，是吧？”
“向姐姐……”
“在和谁讲热线电话？”卫哲东的声音从房门口响起，罗紫蝶连忙说：“好啦，不打扰你们温存了，那你好好劝一下卫哥哥，他只听你的，我求了没用。向姐姐，拜托拜托，你已经放了我邮轮的鸽子，这次不能再放啊！”
向雪收了线，笑着说：“是小蝶，她也想去巴黎，我说要问你的意思，她就长篇大论地游说我了一通。”
“那你答应了吗？”
“我说要问你的意思。”
“乖女孩。”卫哲东满意了。
而表示满意的方式，无非是耳鬓厮磨一番。
“那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从晕晕迷迷中回过神来的向雪好不容易想起罗紫蝶的拜托，急忙问。
“你都替他说话了，我能不同意吗？”卫哲东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们这次的行程不会在巴黎逗留多久，到时候把她扔到卢浮宫就行了。唔，她的眼光也不错，让她提点建议，可能还是有建设性的。”
“六婶也可以啊！”
“我可不忍心把蜜里调友的一对拆开。”卫哲东闷笑。
“呃……”
“我让助理帮罗小蝶订机票。”
“你真的同意啊？她已经开学了。”向雪忍不住提醒。
“没关系，她的成绩一向不错。再说，我们选的是周末，她只要请一天假就OK。”
“周末……那个……法国人周末上班吗？听说法国人是出名的懒散，假期都不会上班的。”
“不是每个法国人都懒散的，尤其是服务行业。”卫哲东摇头，“这是世界对法兰西的误会。”
误会吗？向雪回忆了一下去巴黎的经验，好像周日起来想买只面包都走了好远，才勉强看到有一家面包店居然还开着。
果然不是“每个”法国人，偶尔还是会有例外的。
而卫哲东，有的是办法把常规变成例外。
向雪发信息给罗紫蝶的时候，很快秒回：“真的？”
还没等向雪给予肯定回答，她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进来：“向姐姐，不是愚人节的玩笑吧？”
“今天还没到愚人节呢！”向雪没好气地说。
“我立刻去收拾行李。”罗紫蝶快乐地说。
“重点是请假和说服你爷爷吧？”向雪提醒。
“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还有，我现在没跟爷爷住一起，我爸妈才不管我呢！”罗紫蝶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