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一辈子算不清的账
卫老爷子得意地说：“那是当然，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这些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的话，那不白活了这把年纪吗？”
“那可未必，很多老人都不懂这些道理的。”向雪真心诚意地恭维。
卫效理说：“叔叔执掌卫氏这么多年，可不是容易的事。我当年才刚一接手，就出了漏子，要不是东子手腕强硬，我今天还不好意思回京呢！”
他说着，有点抱歉地看向卫老爷子。当年，老爷子属意他接掌卫氏，本来就是力排众议的结果。而他，有付所托。
卫老爷子摇头：“这也不能怪你，是我当时没有注意到老二和老四他们私底下的动作，任由他们发展壮大。到后来再想堵的时候，别说是你，我也一样招架不住。”
看着两人开始批评与自我批评，气氛有些凝重，向雪急忙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所以，我不应该同情那些一到单位就开始熬时间，做事磨磨蹭蹭，直到下班才发现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有完成。他们的加班，其实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向雪露齿一笑，“谢谢爷爷和六叔，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你能够及时把问题拿出来讨论，及早制止住一些不那么对头的苗头，才是正确的做法。”卫老爷子笑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事情敞开来说就最好。”
向雪感激：“是，谢谢爷爷和六叔。”
“其实这也是一个教学相长的过程，在回答你的问题的时候，我们也会在讨论中受益匪浅。有的问题，我们看习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你提出来，我们才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卫效理也说，“所以，雪雪，你不管有多少问题，尽管拿出来讨论。”
“好。”向雪粲然而笑，“对了，六叔，关于培训的事情，还要请您多费心。哲东预计下周能够回来，我打算利用下周五和两个周末的时间，对公司员工进行培训。”
“老六，你可得好好备个课，不能把课上得跟读教科书似的，雪雪可是很诚恳地请老师来了。”
向雪笑容满面地连连点头。
既然卫老爷子已经发了话，他当然没有再推辞的理由。更何况，这也是一早就说好的事情。
“我这边没有问题，你要我讲关于哪一方面的内容？”卫效理很爽快地答应。
向雪沉吟：“我打算把绩效考核、企业文化都讲一讲，还有业务方面的培训，哲东已经为我请了大学的教授，会讲关于投资的内容。六叔，您觉得讲什么更好一些？”
“我来讲一下绩效考核和薪资的内容吧，企业文化让东子讲更合适，他对于这一块比较有心得。”卫效理毫不犹豫地说。
“好。”向雪笑靥如花，“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这次，可是送给员工一个大大的福利，请了三位重量级的人物授课呢！”
“最大的福利，应该还是东子。”卫效理好笑地说，“我估计你们公司的女员工在他的课上，一定会全员到齐。”
向雪得意地说：“男员工也一样，哲东可是投资部和证券部的集体偶像呢！”
卫老爷子很欣慰，其实向雪恐怕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也把卫哲东当成了偶像。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崇拜是比爱情更坚定的感情。
晚上向雪与卫哲东微信通话的时候，很感慨地说：“看来爷爷还是老当益壮，分析起事情来条分缕析，思路很清晰，完全没有必要退休嘛！”
“爷爷并没有退休。”卫哲东解释，“他老人家现在还是卫氏的董事长，而我和六叔都只是执行总裁而已。”
“可是爷爷从来不去公司啊！”
“董事长只要管好董事会，当然不必天天坐班。”卫哲东笑着解释，“以后我来当BOYA的董事长，你当总裁，怎么样？”
“没问题啊！”向雪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我也觉得董事长和总裁分开，才是更有利的公司机制。”
“……你倒是毫不恋栈。”卫哲东哑然。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就连爷爷长期不出现在公司的老人，都明白苦劳不等于功劳的道理，我却为此纠结了整整一天。可见，我对于总裁这个工作，其实并不是那么胜任的。”向雪感慨着说。
“你要记住一点，那些没有达到预期绩效，却总能找出一大堆理由来辩解，并且说起来振振有词、头头是道、口若悬河的员工，绝对不要重用。”
“我知道，对于连承认自己错误都没有勇气的人，是不会在工作中有多大进步的。”向雪点头。
“有时候，习惯于用巧妙的借口来逃避某种责任，这种坏习惯一旦形成就很难会改变。更可怕的是，如果它成为公司文化的一部分，那么很可能，整个公司的风气都会受到影响，甚至原来很勤勉能做出成绩的员工，也会变得懒怠。”
“嗯，我明白了，结果不等于成果，忙碌不等于高效。那些看起来整天忙得天昏地暗却拿不出成绩的员工，就该按照绩效考核的目标来考核。”向雪表示同意。
“对，正如企业家不赚钱是不称职，员工不创造价值，也是一种不称职的表现。”
向雪轻笑：“你帮我打配合，可没想赚钱吧？”
“谁说的？我吃了这么大的亏，你难道会不好好表示表示？不用说，我一定会拿到足够数量的K线图，其实我赚得更多。”卫哲东微笑。
“你倒是真会算计我……”向雪轻哼一声，眼睛里早已经盛满了笑意。
他虽然说得听起来十分在情在理，但是向雪相信，即使她一张K线图都绘不出来，他也一样会为她打掩护。
是啊，企业家不赚钱就是不称职，可是他能为自己偶尔‘不称职’一次，是很让向雪感动的。
但是既然某人不承认，她也就把这声“谢谢”放到了心底。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好好算这些账呢！只不过，可能即使她考过了各种财务类的证书，这些账还是算不出清楚的。
第四百八十六章 好好表现
向雪在微信上和卫哲东通话的时候，语气还有点酸溜溜的：“你知道你有多受我们公司女员工的欢迎吗？她们一个个如狼似虎，打算到时候用目光把你淹死。你啊，到时候可得准备个质量好一点的救生圈。”
“放心，我的泳技好得很，淹不死我的。”卫哲东好笑地说。
“我都有点后悔请你来公司讲课了，到时候她们光顾着看你的颜，完全不记得培训的内容，那我请你来干嘛的？”向雪故作不满地说。
“当然是请我去镇场子的。”卫哲东自得地笑，“毕竟我可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实际上的丈夫，连培训费都省了。”
“你们仨都按照同样的报酬支付授课费用。”向雪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费用可以在所得税前抵扣，等于我只付出了百分之七十五，而你拿到了百分之一百。”
“对。”卫哲东忍俊不禁，“果然是准注册会计师，算起账来就是精明。不错，为什么不支付这笔费用呢？我们还能赚回百分之二十五。”
向雪脸红耳赤：“我……只是觉得你和其他人一样，既然支付了别人报酬，为什么不支付你的？”
“对的。”卫哲东忍着笑说，“我也付出劳动，为什么不能收取报酬？”
向雪悻悻：“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小家子气了，可是……”
“不不不，这才是持家有道。”卫哲东急忙安抚，“雪儿，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说明你在财务这条道路上会走得很远。”
“真的吗？”
“对。同时，在管理和领导的岗位上，也会越来越好。”
他的声音带着诚意，让向雪一时之间无法反驳。
心里不免喜孜孜的，能得到京城卫少鼓励的人可不多啊！虽然她心知肚明，如果对象不是她，某人才不会这么不吝表扬呢！
“我已经和人事部协调了，在薪资的分配上，不能姑息迁就那些看起来忙碌非凡，却没有工作业绩的员工。到时候，你来授课的时候，着重把这一块好好地讲讲。”向雪说着，又笑了起来，“反正无论男女老少，你都是通杀。”
“好。我会传达这样一个理念：努力不等于成功，忙碌不等于效率，结果不等于成果。如果不能给企业带来利润，那就是白忙活。”
“也不能完全以利润为导向吧？这样会导致员工们只注重眼前的利益。那么研发部门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向雪反对。
“所谓利润，并不只是指眼前的利润。研发部门的存在，不是为了未来更大的利润空间吗？”
“这样说起来，也有点道理，研发部门是现在的现金流出，为了未来更大的现金流入。”向雪勉强接受了卫哲东的说法。
“还有一个工作效率的问题也至关重要，比如有位老板让下属去买某本书，结果这位下属跑了几家书店都没有买到书。他东奔西走了一整天，最终回复给老板的，就是没有这本书。同时，他一定会表苦劳，毕竟他确实很认真负责踏踏实实地跑遍了全城大大小小的书店。”
“但他并没有完成任务，最终还是没有买到书。”
“是的，这位员工的忙碌，实际上是无效劳动。雪儿，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呢？”
“我肯定不会这么麻烦，一家家书店去跑？多傻啊！”向雪不假思索地说，“打个电话挨个问过来，其实花费不了多少时间。或者只问几家有代表性的书店，如果得到‘没有此书’的答复，上网查看有没有这本书啊！而且，现在很多书在网上都有刊载，只要花个几块钱买点券，就可以在网站下载了。”
“确实，你能找到最合适最省力的方法，可能只需要用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那位员工呢？他不会觉得自己的工作能力不够，而是觉得‘我努力了，所以我问心无愧’，就算没有功过，也该有苦劳。”
“我明白你讲这个故事的意思了。没有成果的行动，就是无效的，没有价值的。”
“再进一步考虑，如果最后的结果与目标相反呢？”
“那当然是更糟糕的吧？与目标背道而驰，简直就是破坏性的失败。”
卫哲东微笑：“所以，你可以明白，没有成果的行动，根本没有任何价值，有时候可能对企业还有负面的影响。”
“嗯，我懂了，这部分的劳动既然对公司无益，那凭什么由公司支付奖励呢？”
“就好像登山看日出，不管前面你爬得多累多辛苦，如果到最后没有登上山顶，没有看到日出，那么之前的辛苦有什么价值呢？”
“功亏一篑，还是没有功。”向雪点头。
“所以，高绩效才是好员工的显著标志，没有绩效，再聪明再努力的员工，一样要被淘汰。不用觉得对不起这部分员工，你要换个角度想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是他们首先对不起公司。”
向雪失笑：“关于这一点，你不用再说服我了。因为这两天，我和爷爷、六叔都在讨论这个问题，有时候六婶也会参与进来，我早就被他们洗过脑了。”
“看来，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过得挺乐呵的嘛！”卫哲东的语气有点酸了。
“反正问你的问题，他们也能回答呀！”向雪轻笑。
“我喜欢由我来回答。”卫哲东的声音有点闷。
“对了，关于培训的内容，我的员工们都很有意见呢！”向雪笑着把员工们的呼声说了，“卫少，你的个人魅力越来越大了哦。”
“你这么认为？”卫哲东笑，“那么这次我回来，可以得到更好的奖赏吗？”
“哼，看你表现。”向雪傲娇地说。
幸好今天没有开视频，而只是选择了语音通话。否则，这句话一定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她的眼睛里早透出了笑意。
“你要我有什么样的表现，我就给什么样的表现，绝对不辞辛苦。”
“嗯，你可别误会啊，我的意思只是说……你在授课时的表现。”向雪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更正。
卫哲东笑得十分愉悦：“放心，不管你要我哪一方面的表现，我都不会含糊的。”
第四百八十五章 我们要男神
让向雪没有预料到的是，人事部刚一宣布培训计划，立刻就引来女职员们的连声尖叫：
“哇，真的吗真的吗？卫少会来给我们授课？啊，我真不敢相信，是卫少哎，京城卫少哎！”
“真的，我特意去问过人事部了。”
“太期待了。”
“可是我担心他临时会有事来不了啊……”
“老天保佑，卫少可不能临时放我们的鸽子。天哪，我们真的可以看到男神了，活生生的男神啊！”
“我们进公司有点晚了，听他们老员工说，以前还集体参加过卫少和向总的订婚宴呢！哇塞，当时浪漫得让女员工们都觉得可以重新相信爱情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当初进公司的老员工一个都没有离开，你去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行了。”
“好羡慕他们！”
“不用羡慕，这次我们也能近距离看到卫少了。我要一早就去占座位，坐在第一排！”
“我也要！”
“我也是！”
“同上！”
“同上+1！”
“同上+2！”
…………
向雪甚至觉得，如果在论坛上的话，现在已经刷出去好几个页面了。她本就知道卫哲东在女性员工中很受欢迎，但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受欢迎。
当然，男性员工对卫哲东的授课也十分兴奋，不过他们的讨论话题就要正常得多。本来就是培训，自然讨论培训的内容。
“卫少来讲企业文化？我觉得投资换成卫少讲更合适吧？”
“是啊，卫少在投资行业的成绩，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不是由他来主讲投资？”
“听说讲投资的那位也是有名的经济学家，还是卫少的朋友。”
“纸上谈兵能作得了数吗？我觉得他及得上卫少。”反对者的理由也很充分。
“就是，卫少可是有着实实在在的成绩的。不说在卫氏的那些经典案例，就是现在的东雪集团，那几个案例也足可以载入教科书了。”
“我更想听卫少的投资课。”
“我也是。”
…………
于是，女性员工们提议由卫少讲两天，理由当然是一天怎么看得够大名鼎鼎的京城卫少？
男性员工们的提议也大同小异，理由却是：卫少在投资界就是一则神话，由他来讲投资才是最适合的。
至于那位也算得上颇有名气的教授，还是给象牙塔里的学生们上上课吧！
丁枕河一脸为难：“卫少一个人上两天课，可能抽不出时间来。”
“怎么会抽不出时间呢？只要向总回去吹吹枕头风，立马就能敲定了。丁经理，公司还是头一回安排培训，当然要培训出水平，培训出效果对不对？”
“那是当然。”丁枕河看着眼前的女职工，硬着头皮回答，心里隐隐知道这话有陷阱。
“如果卫少授两天课，那么无疑的，这两天的培训效果绝对是百分之一百五十。即使上课的时候有的问题听不懂，我们也会回去用功的。”女员工理直气壮地说。
丁枕河哭笑不得：“你这个要求……”
“怎么样？可以有吧？”
丁枕河苦笑：“可以有，但是我说了可不算，得向总那里说了才算。”
“那你赶紧去跟向总汇报啊！”女员工催促着，很快殷勤地为他打开门，在门口做了一个欢送的姿势。
“我这……”丁枕河无可奈河，只能逃到向雪的办公室。
“不会吧？这次找的教授在国内也算是很有名气的，要不是卫哲东的面子，人家还不肯来呢！”向雪摇头否决，“好不容易请来了，怎么可能临时跟他说不用来？”
“我也知道，但是你不知道那些女职员有多执着，替我开着门送我出来，盯着我进了你的办公室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你信不信，现在我一出你这儿，就会被围堵。”
向雪忍不住乐了：“那不是挺好吗？你呀，也尝一下众星拱月的滋味。围着你的都是女员工，怕什么？”
“我看女员工出师不利，接下来的一波就是男员工了。”丁枕河又是苦恼又是高兴。
苦恼的当然是向雪很显然不同意临时换人，高兴的则是这次的培训想必会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奇怪，他们怎么不提议把卫六叔换下来呢？”向雪纳闷地问，“再怎么说，人家教授还很年轻，颜值要比六叔高才对啊！”向雪乐不可支了一会儿，又纳闷地问。
“因为大家都知道，卫少是不可能顶替自家叔叔的。再说，卫六的专业水准也绝对没得说，至少男员工们不会提议换下卫六。要说女员工嘛……也不会冒大不韪，换掉自家男神的长辈啊！”
“哦，所以教授只能被放弃了？”向雪恍然，“这不可能。”
“向总，我都不敢走出你的办公室。”丁枕河叹了口气。
“没关系，我正好还有一些事要和你商讨，关于薪酬和绩效考核的问题……”向雪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薪酬不是和他们的工作时间挂钩，而应该和他们的工作成果挂钩。”
“我也是这样的意思，要不然大家都人浮于世，每天看着全员加班，但效率却不会很高，会挫伤员工的积极性。”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在薪酬奖励方面，是不是档次不要拉得那么开？毕竟，付出劳动的员工，也需要照顾一下他们的情绪。”
“不！”向雪坚定地说，“我们要让员工明白，无论多么辛苦，多么忙碌，如果没有产出成果，那就是白忙活。”
丁枕河皱眉：“就怕员工们意见很大。”
“如果是那部分上班很忙，下班依然很忙，却没有相应的成果的员工，我们可以个别谈话。而且，这次我特别请卫少来讲述企业文化，就是要推行这种理念。”
“说真的，为什么不让卫少讲投资呢？投资部的员工都集体提议请卫少来讲投资业务方面的课题。企业文化……就换成那个教授讲好了。至少，这样我还能安抚住公司的男性员工。”
“不。”向雪摇头，“对我来说，企业文化比业务专业知识更重要。在我看来，只有卫……少才能胜任这个角色。”
第四百八十七章 我以为你会想念
卫哲东本来打算周末赶回来，不过事情似乎并不那么顺利，所以他很抱歉地说可能要下周二才能回国。
“没关系，只要别误了下个周末的培训。”向雪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很通情达理地安慰。
对于在美国上市，她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用膝盖想也知道，对于一个华人企业上市，其难度也不见得比在国内主板上市容易。
“我以为你会想念我呢！”卫哲东失望地说。
如果向雪撒个娇，他可能会忍不住飞回去吧？
“因为我知道你有不回来的理由。”向雪柔声说，“不用担心，家里一切都好，BOYA的发展也不错，大家现在工作的积极性很高，都等着你下个周末大驾光临。”
“看来，我需要好好备一下课才行，不然会让你的员工失望。到时候会想，我们向总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男人呢？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向雪忍俊不禁：“你可不用妄自菲薄，大家可能只会对我羡慕嫉妒恨，外加一万分的不理解。男神大人什么眼神儿，怎么看上了这样一个不算出色的女人呢？到时候，可能我会一下子多出来很多情敌吧？”
“不可能，我对别的女人没有兴趣，哪怕美若天仙，智如狡狐。”卫哲东淡淡地说，“雪儿，你可以对我有一百分的信心。”
向雪赧然：“我只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女人，总免不了口是心非，明明你是在旁敲侧击地敲打我吧？六叔那边的授课内容，我会和他对接一下，免得讲到重复的内容。毕竟，我们不会在现场听彼此的课。”
“好的，六叔也有这样的意思。你们叔侄俩的讲课，一定会让大家感到受益匪浅的。当然，对我也是。”向雪笑着说。
至少对于卫哲东来说，哪怕他一个字都不说，女性职员们也不会觉得失望。高颜值的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尤其是关于工作成果与薪酬方面的内容，我和六叔确实需要充分沟通，否则会有重合的部分，恐怕会引起员工反感。”卫哲东沉吟着说，“这一部分的内容，应该是重点，作为一种企业文化推行下去，才能让大家认可。”
“是的，我归纳了一下，发现没有绩效的员工，在工作中缺乏原则，依赖心理比较严重，碰到事情第一反应不是从自身找原因，而是找借口。”
“你在工作中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为了照顾个人的面子，却损害大多数人的感情。这样的话，公司的凝聚力将会减弱。”卫哲东提醒。
“我知道自己有时候会过于心软。”向雪赧然，“即使对于犯错误的员工，我也想多给他或她一个机会。这个……是不是女人的通病？”
“不要用性别当借口。”卫哲东好笑地说，“有的女人狠起来，比男人更狠，完全不讲一点点情面。要不怎么会有句话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呢？”
“那只是一小撮人败坏我们女人的名声！”向雪很不满地说，“你不要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
“好好好，我家雪儿至少不是这样的妇人。”卫哲东安抚着。
“我也知道要讲原则，不然在执行制度的过程中会出现偏差。所谓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的道理，我也懂的。只是我觉得可以允许员工犯一次错，毕竟他们还年轻。”
“你也年轻。”
“所以，我也会犯错的呀！只不过没有人来指责我罢了，而我身后还有卫家老中青三代掌权人作高参。”向雪得意地说，“这可是我得天独厚的优势，不是吗？”
“雪儿，其实不去处罚那些违反规章制度的员工，实际上就是在处罚那些尊章守纪的员工。如果长此以往，你觉得企业文化是否会被扭曲呢？”
向雪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会。”
“所以，你可以给他们一次机会，但该有的惩罚必须有。可以换成经济方面的惩罚，金额不能太少。如果只是象征性的，那还是起不了应有的作用。既然已经制定了规章制度，就不要让它成为摆设。”
向雪咬着唇，没有说话。
卫哲东叹了口气：“雪儿，你心肠软，对于女人来说或许不算是缺点。但是对于一个管理者和领导者来说，有时候却是致命的。因为你的态度，会导致整个公司的文化走向。”
“我……”向雪叹气，“有时候就是抹不开面子，尤其是对于一些老员工。他们的年纪比我大，专业比我强，让我板着脸训斥他们，真会觉得有点内疚。”
“不管你的专业能力怎么样，这个公司是你创建的，那你就是老大，你完全可以成为一言堂作出任何决定。如果你要讲究个情理服人，情有前理在后，依靠情系和关系管理公司，那么企业制度就会被人为破坏，管理变得混乱。”
向雪承认：“是这样的道理。”
卫哲东继续说：“雪儿，你想像一下，如果财务给报销留了面子，有什么后果？如果领导给下属留面子呢？大家都给大家互相留面子呢？这样的后果，你到最后可能都无法设想。”
“公司员工会无视公司的制度规定，随心所欲，听不进不同的意见……公司谈不上企业文化，最后可能……企业都将不再存在。”向雪喃喃地说。
卫哲东笑了：“看来你是清楚后果的。”
向雪深吸一口气：“嗯，我明白了。对于执行的过程往往是漫长的，在执行的过程中如果管控不严密，就会很容易偏离目标。所以，如果现在为了顾及面子，那么未来就会给颜色我瞧。”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明白。”卫哲东很欣慰。
向雪虽然心软，但是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学习，同时善于听取意见。而这一点，对于她日后的发展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也唯有如此，她的未来才会有无限可能。
真的很期待，未来有一天，他和她并肩站在山巅，笑睇人间风云，那是一种怎样迷人的景象啊！
第四百八十八章 提前的惊喜
丁枕河在向雪下班前，又再次“逃难”到了她的办公室：“向总，我这天天被围追堵截也不是办法，你能不能想办法让卫少多讲授一天课程？这样也不用得罪教授，又能让公司员工满意，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卫少啊……”向雪抿了抿唇，“他最近还真没有那么多时间，连一天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向雪叹了口气，不知道卫哲东在美国的进度怎么样。如果按照预期的话，他明天应该能归国了。
唔，自己没有去送机，也许可以去接个机，给他一个惊喜？
向雪在心里打着小九九，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丁枕河又诉了什么苦。不过这几天我已经听到了几回，男职工还好，女职工们简直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韧性，连丁枕河这样的老油条，都开始招架不住了。
“这样吧，这次的培训让卫……少加一天时间，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下个月在京城大学有一场演讲课，如果绩效考核成绩突出的员工，我可以弄几张票让他们去听。”向雪想了想说。
尽管她提出要求的话，卫哲东很可能是会同意的。但是她也不忍心在这种关键时刻，还给他出难题。哪怕这个难题，对于卫哲东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东雪集团那摊子的事儿，可绝不是boya这种规模的公司所能想像的吧？向雪想到那张复杂的架构图，就觉得头疼。
低下头，看着刚刚打印出来的组织架构图，能够进入合并报表的，迄今为止也不过五家子公司，可是她已经觉得忙乱了。
注册会计师的考试成绩应该会在下周公布了吧？不知道这次能考过几门……她有点担心地想。
“这个办法好。”丁枕河得到回答，兴高采烈，也不用“避难”了，很爽快地走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恳求，“向总，能拿多少张，尽量拿多少张啊！到时候，得把我给算进去，我老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向雪刚要点头，想到卫哲东的提醒，立刻板下脸来：“作为人事部经理，我觉得你应该以身作则，按照制度来决定福利的分配。”
丁枕河笑嘻嘻地说：“玩笑，玩笑，我不会循私枉法的。不过，我觉得自己的工作还是不错的，所以应该能拿到一张吧？”
“不错吗？连公司的女职员都没有办法安抚，还要时不时跑到我这里来逃难！”向雪似笑非笑地说。
“向总多弄几张票，到时候人手一张，不就行了吗？”
向雪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能拿到多少票啊？京城大学的讲堂也就这么大，学生们都要把礼堂给挤爆了！别太乐观了，估计拿不到多少张。”
丁枕河叹了口气：“那看来我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他这次去京城大学讲的课题本来也跟你没有什么大关系，是关于投资案例的分享。尽管量优先给业务部门吧！”
“我明白了。”丁枕河收起嘻笑的神情，“向总，请你放心，我会按照绩效考评的结果，分派这次福利。”
“嗯，既然有了执行和考核的标准，我们就该不折不扣地认真执行。只有大家都坚持高标准、严要求，才能与公司一起进步与发展。但是考核的依据我觉得可以再进行修改，争取元旦以前给大家征求意见。”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丁枕河认真地说。
他离开以后，向雪却陷入了沉思。连丁枕河都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来这句话很深入人心。如果要把这种观念扭转过来，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看来，公司制度的推行与公司文化的成熟，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而想要把这段路尽量缩短，就需要对制度的执行力达到百分百。
她扪心自问，发现有很多时候，自己也会注重人情味，而不敢雷厉风行地按照制度贯彻下去。事实上，丁枕河虽然提出意见，但最终的决定权却是自己下的。
“我以后不能再打这种人情牌了，制度可以制定得不那么严格，但一旦形成了制度，我就不能再放水。”向雪自言自语地说。
“决心很大啊！”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向雪还来不及转身，已经被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雪儿，我回来了。”
“你不是说要明天才回来的吗？”向雪有点懊恼。
自己如果今天发条微信问一下，就能知道他的航班了。况且，晚上的航班，根本不会影响自己上班嘛！
“怎么了？我提前回来，你不高兴吗？”卫哲东叹息着，口中喷出的热气，让向雪觉得耳垂都快被烫红了。
她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男人。尽管一如既往地英俊，可是眉宇间还是有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倦意。
“你累坏了吧？我帮你去放洗澡水吧？”她心疼地说。
“不用，已经好几天没能抱到你了，让我抱一会儿。”卫哲东喃喃地说。
如果不是加班加点，恐怕他不可能提前回来吧？想到为了赶进度，他可能通宵赶工，她忍不住嗔怪：“你也不用这么赶啊，明天回来也一样。”
“怎么一样？明天就是二十四小时，换算成分钟就是一千四百四十。”
“你怎么不换算成秒呢？那就得八万六千四百了！”向雪没好气地说，“时间的计算，不能这样吧？”
“果然不愧准注册会计师，算起账来就是杠杠的。”卫哲东赞叹着说，然后轻轻叹息，“雪儿，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所以再忍不住。如果今天事情办不成，我也得回来，哪怕呆一天再去。”
向雪顿时心软了：“我也想你。”
卫哲东欣喜地看着他，仿佛得到了莫大的奖赏似的。向雪正要再说些什么，他已经俯下身，熟悉的气味刹那间把她密密地包围，嘴被舌头轻易地撬开，唇齿交缠。
他掌心的温度滚烫，紧紧地扶住他的腰，吻得深切，吻得贪婪，像是要把这几天的思念换算成秒，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
第四百九十章 这个好习惯可以保持
“说好了等我回来就开始操作的，不引起赵淑云注意的话，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长。”卫哲东好笑地说，“你不会连这么重大的事情都忘记了吧？我还以为对于你来说，这才是头等大事呢！”
“我没有忘，但是也不急在一时，你先休息吧。”向雪体贴地说。
“要是你着急的话，我们也可以在洗澡的时候谈。”卫哲东邪气地一笑。
向雪气结：“你还没有年纪大到耳背的程度吧？我明明说的是不着争，明天后天下周都可以谈。”
“是我着急。”卫哲东笑着叹了口气，“我是想早一点把你的正事办完，我们就可以安心筹备婚礼。”
婚礼……很期待啊！
向雪刚起了这样一个念头，忍不住脸就开始热了。
“是不是很期待我们的婚礼？我们要把它办成世纪婚礼，让全世界人民都羡慕嫉妒恨。”卫哲东霸气地说。
“拜托，结婚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全世界人民跟你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好吗？”向雪白了他一眼。
“这话说得也是，我们俩的事，我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到时候，我们商量着办。”卫哲东亲昵地又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才松开她。
这么多天没有尝到她的味道，比记忆里的感觉还要好。
越来越舍不得离开她了，怎么办呢？看着向雪被自己吻得微肿的唇瓣，他叹了口气。
仅仅是热吻，似乎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渴望啊。
刚才那一瞬间，他觉得内心深处的渴望就像是一把火似的，烧得他觉得自己即将化身成为一头野兽，内心叫嚣着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才能满足。
这种感情，再累积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烧得化了。
他把水温调低，灼热的水温似乎能重新勾起他的渴望，只能选择给自己适当降一下温度了。
向氏，确实可以逐渐布局拿回来了。
其实他在美国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腹案，就看向雪愿意做到什么程度了。这个心软的女人，可能不会对赵淑云赶尽杀绝吧？
卫哲东甩了甩头，把头上的水珠甩得纷纷飞溅，心里顿时一松。
急什么呢？他原计划等三年的，按照现在的计划，两年就可以完成目标。向雪的进步实在是太快了，BOYA的发展速度，也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期。
有时候，他和卫效理谈论的时候，都觉得有点惊奇。作为一个从小对商业毫无兴趣，也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女孩，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BOYA发展成为现在的规模，用奇迹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如果不是为了低调，按照BOYA的业绩，早就可以让向雪入选京城十大女企业家了。
当然，向雪不愿意让赵淑云察觉她的动向，而他也不愿意让向雪抛头露面，就做个安静的美女吧，他的专属美女。
走出浴室的时候，向雪正伏案写着什么，黑色的长发没有像往常那样扎起马尾，而是柔顺地披散在肩上。
在节能灯下，她的背影显得有点单薄和孤独。他有点心疼，没有他在她的身旁监督，似乎她又瘦了一些。
看来，下次还真得把她随身携带才行。
“我没在家的时候，是不是熬夜了？”他走过去的时候，向雪已经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向雪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也不算是熬夜，只是有时候看书会忘了时间，但也不会睡得特别晚。”
“唔，不是特别晚，那是多晚呢？”卫哲东可不会被她模棱两可的话给忽悠过去，继续追问。
“就是比平常入睡的时间晚一点点啊！”向雪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说。
这个表情其实很适合她，显得格外天真可爱。
不过卫哲东是什么人？早就从她眨眼睛的动作里，看到了她的心虚。
“好吧，每天我的提醒都形同虚设是吧？看书能忘了时间？”卫哲东哼了一声，不满地嘀咕。
“是我自己一时间睡不着，关灯以后又起来看书……那个忘了时间。”向雪心虚地说。
“因为没有我的陪伴吧？”这个理由，让卫哲东第一时间就接受了。
“有一部分吧？”向雪咬着唇说，“所以说习惯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以前没有和你……一起睡的时候，我的睡眠也是很好的呀！”
“这个习惯，是个好习惯，可以继续保持。”卫哲东笑着又把她拥住。
他的睡袍领口很低，露出整个漂亮而性感的锁骨。向雪痴痴地看了一眼，很快偏过头。再看下去，她可能会转身成为花痴了吧？
“没关系，我不会收取参观费的。”卫哲东笑着说。
向雪脸红：“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讨论正经的问题吧！”
“刚才还体贴我一路风尘太辛苦，现在就开始压榨劳动力啦？”卫哲东故作哀怨地说。
这张脸做出这样的表情，真是……向雪不忍心地提醒：“我说卫大少爷，这种表情真心不适合你，太违和了。”
“你的专属表情。”卫哲东大笑，记得好好收藏。
“哦，我好像不需要这个表情。”向雪轻哼了一声，“你自己留着吧。”
“不逗你了，在看什么书？”卫哲东坐到她的身边，挤在椅子上。
“哎哎哎，这是单人椅啊，别把椅子给坐坏了，明天还要对郑伯解释买椅子的理由，丢人哪！”向雪笑着推他，“我们去沙发上坐。”
“对，那里宽大，更适合搂搂抱抱。”
向雪忍不住“扑嗤”一声笑了起来：“你的脑袋里不能想一点正经的吗？走走走，我们过去那边好好说正经事。”
“不解风情！”卫哲东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她的皮肤手感实在太好，他都有点爱不释手了怎么办？
向雪回过头，发丝轻扬，有两缕擦过他的脸颊，让他觉得心里也痒痒的。
他的女孩，已经成熟到可以随时采摘了！
尽管两人重遇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女郎。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永远定格着她十八岁的模样。
小萝莉，终于养成了。
虽然没有参与到她曾经的生活，可是看着她神采飞扬，他还是觉得有满满的成就感。
第四百八十九章 化身为兽
向雪只觉得透不过气来，身前的卫哲东用从所未有的狂野，拥着她吻着，像是恨不能把她整个儿都拆开了吃进肚子里。
“唔……”在外衣的扣子被他解开的时候，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她的声音并不大，不过听在卫哲东的耳朵里，却如同暮鼓晨钟，一下子把他从狂野地状态里敲得清醒过来。
被解开的扣子并没有被扣上，他的掌心依然灼热地贴着她的身体。不过，至少他的吻和动作，都显得春风化雨了起来。
“想你了。”他含糊地说着，终于松开了她。
“嗯。”向雪低吟一声，眉眼弯弯。
“不许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会忍不住的。”卫哲东轻哼。
向雪撅着嘴：“我平时也是这样说话的，怎么没见你……”
“你还想让我时时都化身野兽啊？”卫哲东好笑地说，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看起来，你还真不害怕嘛！”
“有什么害怕的？”向雪扁了扁嘴，然后挑眉笑了，“你的君子风度，我可是深有体会的。”
再说，就算他真要做点什么，她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这辈子，既然认准了，就是他吧。她想，再也不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她满足地笑了，温婉而动人。
“我快等不及那一天了，怎么办？”卫哲东低喃。
向雪白了他一眼，其实她也没有硬要他等吧？当然，这种话，她可不能这么没脸没臊地说出来。
而某个男人，在商业上勇往直前，偏偏在这种事情上，又忘而却步起来。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珍视。这份珍视，让她感动而暖心。
“这次去美国不太顺利吗？”向雪问。
既然尘埃落定，她这只小白兔也没有主动要求被大灰狼吃掉的道理。
“还好，只是有一点小插曲，已经没事了。”卫哲东拥着她，不再对她上下其手，只是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这么早就洗完澡了？”
“嗯，今天在公司处理了一点小事情，感觉有点累，就冲了个热水澡，现在舒服多了。”向雪满足地窝在他的怀里。
“怎么了？公司出什么问题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证券部的关键业务人员带着他的项目组要跳槽，一时间没有人接手而已。”向雪轻描淡写地说。
“嗯，确实是小问题。”卫哲东也不放在心上。
有某人的逆天技能，就算证券部全都走光了，对向雪来说，也称不上什么大问题。
“只是我在反省，是不是我对证券部的插手过多，所以员工才会觉得不满？”向雪皱着眉头问。
“有时候你确实应该选择放手。”卫哲东中肯地说，“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讨论过了，现在你还放不了手吗？”
“早就放手了。”向雪叹了口气，“其实就算我插一手，那也是插到邓迪那边就算完，不会插到具体的项目组。”
“那就应该不是这个问题了。”卫哲东想了想说，“不过，我想跟你插手也或多或少有一点关系。”
“还真有关系啊？看来我以前做得有点过分了。”向雪垮下了脸。
“那倒不是，或许是你的插手，让证券部的业绩遥遥凌驾于同行的相似部门，所以别的公司过来挖人了。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是你的这位员工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还想以此要挟更高的待遇。”
“我给证券部的待遇还低啊？在同行中也算是比较高的了。”向雪不满地说，“虽然运行得还不错，但是少了他们，我也未必就……哼！”
说到最后，她不满地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位员工的离职，很有点意见。
“他在公司的表现怎么样？”
向雪苦笑：“这就要说到原来的那个问题了，看起来很认真努力，每天都会留在公司加班，分析行情。有时候是他独自加班，有时候他的整个团队一起加班。”
“那么业绩怎么样？”
“在证券部还算是可以的，但也没有太拔尖。”向雪摇头，“在我看来，他就是那种努力有余而冲劲不足的员工。当然，他的理论水平倒是足够了，开会的时候，也是冒出一串串专业术语，欺负我听不懂似的。”
卫哲东失笑：“难怪你前一阵子会疯狂地学习这些东西呢，原来是受刺激了？”
“至少，我要反驳他们，也必须有充分的理由，不是吗？不过一般我不会直接和他沟通，大多数时候通过邓迪。”
“或许这就是他离职的原因了，因为证券部有邓迪坐镇，他不可能有升职的空间，所以不如另谋发展。”
“他的业务水平和邓迪还差点儿，更何况沟通方面也不如邓迪。最重要的，他一般不会接受其他人的意见，很固执。所以，他要离职，我只是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没有什么可惜的。但是，他把整个团队都带走，我觉得这事做起来就不那么地道了。”
“职场各种人都有，只要你的关键性岗位保持相对稳定就已经很好了。”
“所以啊，我就是觉得第一批的老员工值得珍惜，他们对公司的忠诚度最高。而且现在有了期权授予计划，他们也等于是潜在的股东了。”向雪笑着说。
“但是制度还是制度，你可不要用人情代替制度。”卫哲东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忍不住提醒。
“哦，我早就已经受教了，现在也传达给了人事部。”向雪对他做了个鬼脸，“这些事不着急，我们可以押后再谈。你一路风尘仆仆，要不要先去洗个热水澡？今天这么晚了，爷爷他们还不知道你回来吧？”
“时间太晚，就不打扰他们了。”卫哲东又抱了抱她，“就是太想你，所以事情刚办完就过来了。”
“嗯。”向雪的眉眼弯弯，侧过头，主动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我也想你。”
“这是对我最好的奖赏。乖，等我洗个热水澡，再出来和你讨论一下对向氏的收购问题。”卫哲东反客为主地又吻上了她柔软的唇瓣，直到几分钟以后才放开她说。
“收购？”
第四百九十一章 下下策
“我这里有三套方案，你看一下哪一套合适。”卫哲东拿出一叠材料，“如果还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提出来，我们可以一起修改。”
“做了这么多啊！”向雪叹为观止。
或许，某人的成功并非幸致，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不成功也难啊！就连她还没有完全做出来的方案，也被他做出了整整三套。
“上中下三策，就看你想要哪一策了。”卫哲东悠悠地说。
“有什么区别吗？”向雪问。
“上策是一棍子把赵淑云和陈氏都打死，当然伤敌一千，难免会自损八百。但是这种方案最彻底，他们绝对不会有翻身的余地。”
“可是我只是要对付赵氏，跟陈氏有什么关系？”向雪莫名其妙地问。
“他负了你，难道你一点怨气都没有吗？”卫哲东问。
“有一点，但并不多。”向雪摇头，“事实上，我想我应该还需要感激他负了这段感情，否则可能我会浑浑噩噩地以为这就是我的人生。”
卫哲东满意地笑了：“那倒也是，就算他功过相抵吧！当时你可是哭得肝肠寸断，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那不是伤疤，只是觉得原本还剩下的依靠也没有了，天地间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很凄惶，并不是为了……情伤。”向雪认真地说。
“那就好，这话我爱听，哪怕只是一句谎言。”卫哲东微笑。
“我不是说谎话好吗？”向雪没好气地辩解。
“嗯嗯，好。”卫哲东喜孜孜地点头。
“那么所谓的中策呢？”
“当然是撇开陈氏，集中火力对付赵氏。这样的话，赵氏也就是向氏的底子，会有一定程度的损伤。而赵淑云母女，当然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你不想对付陈氏，这种方法是最解气的。”
向雪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那么……下策呢？”
卫哲东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大概会选下策，真是一种最不聪明的选择。”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笨人吧？”向雪自嘲。
“在我眼里，你可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卫哲东咧嘴，顺势偷香窃玉，“不会有谁比你更聪明了。”
“真的？”向雪不大相信似地问。
“那是当然，如果不聪明的话，你怎么会选中我呢？”
向雪愕然：“说了半天好话，敢情你还是在夸自己呢！”
“当然，如果由你来夸的话，我会更高兴的。”卫哲东自得地点头。
“哼，下策到底是什么？不要卖关子。”向雪嗔道。
“说实在的，这是最费功夫的，讲究的就是一个慢工出细活。”卫哲东叹了口气，“按照我的脾气，我是不愿意做这种水磨功夫的。要知道，明明有终南捷径可走，为什么要绕一个大圈子呢？”
“我不想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向雪瞪他。
卫哲东探究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不是余情未了？”
“如果说曾经的兄妹之情的话，那我是真有的。但如果说是别的什么感情，从来就没有过，还有什么未了的余情吗？”向雪没好气地反问。
卫哲东只觉得浑身上下无数个毛孔都通透得不行，仿佛吃下了几个人参果似的。
“好，我告诉你下策是什么。”卫哲东收获了美言，才有心情为她解释，“你不是说过赵氏的股票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发生动荡吗？那你就好好地做个短线，赚它一把。而我，会根据你的操作，给你打掩护。”
“怎么打？就像你上次说的……我觉得这也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结局吧？”向雪愕然地问。
“当然不一样，按照我的做法，我是不会吃亏的。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这种数字游戏有什么得失好计较的？”卫哲东摇头，“我这边的损失不会很大，而且可能在另一面还会根据你的K线图操作。”
“那你这样做的目的……”
“当然是把一池水给搅浑了啊！”卫哲东轻哼，“然后形成一种常态，给赵淑云和赵氏的人一种错觉，赵氏的股票非常活跃。”
“但其实这种活跃，只是由我们人为操作起来的？”
“对。只要我们抽离资金，赵氏的股票就会成为一潭死水。但是我们的目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要趁吸纳赵氏的股份。”
“可是百分之五的股东不是要……证监会不要报备吗？我都有很小心地操作，不敢达到百分之五，或者刚一达到就赶紧出手，就怕被盯上。”
“放心吧，暂时不用你超过百分之五，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大肆收购。然后迅速达到百分之三十的持股，发出要约收购。”卫哲东冷静地说，“三天之内，你就可以占据绝对股份，提议召开临时董事会，改选董事长，让赵淑云措手不及。”
“这样……”向雪听得似懂非懂。
从字面上看，她似乎是已经明白过来了。但是细究起来，这其中的种种细节问题，似乎还有很多需要商榷的地方。
“我的计划是六个月，完成对赵氏的全面收购。”
“只要半年吗？”向雪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置信。
她已经小心翼翼地操作了三个月，对赵氏的研究也十分透彻，她甚至相信，恐怕连赵氏自己都不见得比她更了解赵氏。但是，正如她此前所说的顾虑，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她就想着这样温水煮青蛙，煮个两年三载的也不为过。
当然，其实她心里隐秘地知道，卫哲东是没有耐心等候这么久的。
果不其然，他的期限是——六个月。
“收回向氏，然后你就安心做我的待嫁新娘，好不好？”卫哲东柔声问。
“我……我……”向雪结结巴巴。
“雪儿，不会事到临头，你还要反悔吧？”卫哲东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了。
“那个……啊，我的意思是说……哦，对，我们还得讨论一些操作的细节问题，就是你说的那个下策，我觉得已经是上上之策了。”
卫哲东却不肯任由她顾左右而言他：“半年以后，筹备我们的婚礼。不许反对！”
向雪薄怒地嗔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反对过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食言而肥
“半年。”向雪抿着唇，憧憬地说，“我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不知道多少倍，完成这个预定的目标，爸爸一定会很欣慰吧？”
“当你穿上嫁衣的那一刻，他老人家才是真正的欣慰。”卫哲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房间，把向雪吓了一跳。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她忍不住责备。
卫哲东好笑：“我在自己家里，难道也算神出鬼没？你这是用的什么形容词？”
向雪羞恼：“我在自言自语，你为什么悄悄地听？”
“谁让你说的声音有点大，而我的听力又太好呢？”卫哲东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意思，反倒有点洋洋得意。
向雪偏过头不理，露出的一段粉颈如凝脂，如白玉，让卫哲东忍不住倾身，唇就顺势落了下去，让向雪震颤了一下。
“我们也该结婚了……虽然爷爷知道我的意思，但是明里暗里，还是盼着我们能够真正大婚。”卫哲东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呢喃着。
“我也没说不同意啊……”向雪的声音低若蚊蚋，“那个……你求婚了，我也答应了，还要什么仪式吗？”
卫哲东一脸欣喜，连连说：“不用，不用。”
心里的甜蜜与快乐，就像牛奶加咖啡，缓缓地搅拌在一起。这就是幸福的滋味，他想。
“那这个半年，我们都要小心了，别被赵淑云看出端睨，引起警觉。而且，陈焕青也常去赵氏，可能会被他看出什么来。以前我爸爸说他很适合商场，他应该会比赵淑云更容易警觉我们的反常交易。”
“你的交易可一点不反常，就是做短线赚钱，只不过眼光精准而已。在证券市场上，这样的个案并不缺乏。”
“那你……”
“嗯，会有一个冤大头，屡战屡败，百战不殆。”卫哲东嘲讽地说，“或许他们会暗暗觉得好笑，只会觉得这人是个赌徒。”
赌徒吗？赵淑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赌向氏的家产，她恐怕未必会愿意嫁给向权恩吧？明明知道，向权恩的感情是不可能给她的。
向雪想，恐怕赵淑云更会觉得这才是正常现象。
“至于你说的陈焕青同学，你觉得他会是我的对手吗？”卫哲东轻哼一声，抚着她的手掌顿时加大了力度，表达自己的不满。
“当然不是，能在商场上跟卫少争一时长短的人，估计还没有出生呢！”向雪笑嘻嘻地拍了他一记马屁。
“我还不至于这么自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就算我在某一方面特别出色，在其他方面也会逊色于别人。只不过对付陈焕青这种小角色，还真不在话下。所以，陈焕青不足为虑，你不用考虑他。”
他说得很霸气，向雪倒也没有反驳。
人家就是有这样的底气，不服不行啊！
“好吧，卫大少爷目无余子，就是这样狂。”向雪做了个鬼脸。
卫哲东靠近她：“可是在你的面前，我却只是个目无余色的男人而已。”
向雪脸红：“不跟你说了，你的这份下策计划书，我还没有看完。我觉得很有操作的可能，明天得写出一个条陈出来，然后交给邓迪……唔，这种事也不用邓迪亲自出马，就是跟着指挥棒走而已的事，让邓迪做真有点大材小用了。”
“嗯，不过邓迪也算是个知情者，你让他找人做更合适。”卫哲东用手轻抚她的发际。
她的发质很好，滑过手指的感觉像是丝绸拂过。
“就怕邓迪会觉得我有点公私不分吧？”向雪讪笑。
“首先，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不是有规章制度吗？难道这个变得不重要了？”向雪惊愕。
“所以的规章制度也是为了公司服务的，而你的决策对公司有百利而无一害。就算你选择赵氏开刀，或许是选择了一个次好的对象。但最好的对象你也一起放进篮子里就是了，以现在的资金量，可以双线出击。”
向雪赧然：“我是这样想过的。总不能光明正大地指明要收购赵氏吧？从战略和战术上来讲，都不合适。”
“让邓迪出面吧，你就别直接指定人了。”卫哲东不假思索地说。
“为什么？”
卫哲东瞪了她一眼：“你不觉得自己的手伸得有点长吗？证券部是邓迪的，你还是尊重他的权力吧。”
向雪醒悟：“啊，我差点忘了，我把收购赵氏当成是我的私事了。”
“既是私事，也是公事。你的事，就是公司的事，邓迪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就看你对赵氏的这些动作，他从来没有反对，就知道他早就门儿清了。放心吧，把这件事交给邓迪，一方面表示对他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对他能力的肯定。”
“好。”向雪欣然点头。
“你自己也可以以个人的名义，适当收购赵氏的股份。当然，就算你不收购，到时候也绝对能够拿到绝对控股权。”卫哲东说得很自信。
向雪一脸怀疑：“你到底暗地里收购了多少赵氏的股份？”
“比你想像的可能会多一点点。”卫哲东神秘地一笑，“现在不告诉你，免得你有心理负担。总而言之，你只管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半年。”
他再次强调了一下时间节点，这已经是他忍受的极限了。
或者说，是老爷子忍受的极限了。
要是再不给个说法，老爷子可顾不上自己的那张老脸了。就算出尔反尔又怎么样？这是老人的特权！
卫哲东想到卫老爷子一脸憋屈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这次我摆了爷爷一道，你不知道他有多么怨念。”
“三年之约？”向雪问。
“嗯。”
“可是如果半年以后……那你不是食言了吗？”向雪咬唇问。
“只要你不嫌弃我肥，我怕什么？”卫哲东不屑一顾地说。
“我想像不出你长胖的样子……”向雪诚恳地说。
这是她的心里话，或者卫哲东就应该长成这样，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合适。
“看来，我还真要长胖给你看看了？”卫哲东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第四百九十三章 开讲第一课
有些人喝口凉水都会长胖，有些人哪怕天天吃肥肉肥肠也长不肝。比如卫哲东和向雪，哪怕两个人赛着吃高热量的食品，想要增肥也是一件难事。
再比如卫哲东的朋友，周五前来boya培训的魏安荣教授。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很失望，为什么不是卫哲东来讲授第一课呢？其实你们如果不要把我和他相比的话，就会发现，我比在座大多数男人的颜值要稍稍高那么一点点。当然，高得不多，所以在座的男士也不用自卑。”
魏安荣的开场白，让大家忍不住笑出了声。尤其是女性同事，忍不住拿讲台上的魏安荣和身旁的男同事比较。
尽管有点不大爱听这种自恋的吹嘘，可是比较下来，却不得不承认，魏安荣着实也是个高颜值的男人。
“如果卫哲东站在这儿，你们就不用东张西望拿在下与在座的各位男同事比较了，因为差距比较明显，这就是由我来拉开本期培训班帷幕的原因。”魏安荣笑着说，“不过，我们今天的目的是培训，不是颜值比拼大会，所以课前的互动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魏安荣确实有着自恋的本钱，诚如他所说，如果没有卫哲东的逆天颜值，他实在算得上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男人，在颜值上绝对不输于大多数男人。
他的年龄比卫哲东要稍大一些，俊朗的外表，眼底沉淀着一丝忧郁，却因为嘴角的那一抹笑容，让他整个人显得沉稳而亲切。他的穿着很普通，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没有系领带，很有教授的风范。
有一个大胆的女员工喊了一声：“魏教授，您也很英俊。”
魏安荣笑了：“多谢鼓励，我也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更多的女员工都笑着起哄：“跟我们在座的大多数男同事相比……”
于是，气氛就更热烈了。
向雪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如同一位好学的女学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这位教授在业界其实小有名气，也写过几部关于投资方面的著作，专业能力当然无庸置疑。当时员工们一致要求换下他的理由，也不过是他在实操层面，比不上卫哲东而已。
魏安荣的名字取得十分老实平稳，但是他的讲课风格却与他的名字截然不同，一点都不安稳。幽默风趣，再加上确实称得上高颜值的外貌，很快就掳获了女员工的芳心。
卫哲东是男神，而他则是接地气的帅哥。
所以，课间休息的时候，魏安荣很快就被女员工们团团围住。开始的时候，当然是从专业知识问起的。
“魏教授，刚才您说的那个案例我也看过，但是还有一点细节不是很明白，可以请教您吗？”
“当然，我很乐意为美女解答的。”魏教授绝对是一个撩妹的高手。
…………
不过话题很快就歪了楼：“魏教授，您还没有结婚吧？有女朋友了吗？”
“您在大学上课的风格也是这样的吗？”
“您一定经常收到学生的情书吧？”
…………
即使对于这些八卦问题，魏安荣居然也很有耐心回答。于是，在女性员工的心里，魏教授的评分一下子从七十分飙升到九十八分。
课间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女员工们还意犹未尽。
尽管魏安荣是学者型专家的代表人物，但并不表示他的培训课里没有案例。事实上，他对于中外著名的投资案例研究得很多，所以在讲课的同时，会穿插很多案例。不过，因为不是自己的实操，所以很难让听者深入其境。
向雪听得很认真，很多案例卫哲东和卫效理也对她讲过，但因为是饭后或途中零零碎碎的讲述，没有像魏安荣那样完整地串起来。
在她融会贯通的时候，才陡然明白，原来卫哲东的那些零碎的讲述，其实就是一堂堂的投资经典案例课程。
更有甚者，由于很多类似的案例，是他亲自操作或参与的，比魏安荣的纸上谈兵，自然会让听者有更深的体会。
在听完魏安荣的讲课后，向雪才恍然醒悟。很多时候，饭后闲聊的话题看似不经意的，可是如果仔细地理一下脉络，就会发现卫哲东的话题绝不是轻易提出来的。如果把这些闲聊编写成一本书的话，绝对是一本投资入门级的超厚宝典。
她的心忽然如涨潮的春水，汹涌澎湃着。在她的眼里，讲台上的魏安荣，仿佛幻化成了卫哲东的形象。
四周的空气，如春暖花开般明艳动人。
她何其的幸运，有这样一位大师级的人物，费尽心机为自己量身打造一堂堂经典的课程。要知道，尽管是友情价，魏安荣的讲课费也高达三万五千元。如果把卫哲东的每一堂课也换算成这样的价格，向雪觉得自己就算家财万贯，恐怕也会觉得支付卫哲东的课件费用，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第一天的培训效果很好，每一位员工听得都很认真。尽管有些员工并不直接涉及投资，但也不妨碍他们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啊！
在boya，每个人都有申请岗位调动的权利，只要经过考核合格，甚至可以从后勤部门直接调入投资中。
当然，投资部的两个经理眼光都是很挑剔的，这种调动只能是个例。
向雪对魏安荣表示了感谢，把他送上车，两人握手道别的时候，魏安荣却没有礼貌地松开，而是紧握着不放。
向雪诧异：“魏教授？”
魏安荣一笑松手，才笑着说：“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眼高于顶的东子会对你一见倾心了。”
向雪赧然地笑：“没有一见倾心，我们的相遇不过是一段缘分。”
“你听课的时候，神情那样专注而虔诚，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眼神，很容易让男人心动的？如果不知道你的身份，可能我现在就会约你共进烛光晚餐。”
向雪瞠目，他就是这么公然地撩他的女学生吗？能不能用“衣冠禽兽”来形容这位教授？
第四百九十四章 河东狮吼
“我只是觉得魏教授讲的课还不错而已，毕竟我们支付了巨额的讲课费用，当然不能浪费了。”她的神情有些冷淡了。
自来熟的性格虽然并不让人讨厌，可是向雪并不喜欢这类小暧昧的开场白。
他们很熟吗？
看来这位教授在学校的风评不会太好。
当她把这个观点表达给卫哲东听的时候，却让他大笑不止。
“难道我说错了吗？”向雪不服气地反问，顺手掐了某个不顾形象的男人一把。
当然，即使她在盛怒中，用的力气也不大……
卫哲东笑着说：“他也就是口头上占点便宜，有这个贼心也没有这个贼胆的。”
“他已经娶妻了？可是我们的员工问他的时候，他可没有承认。”向雪诧异地问，“难道这个已婚的男人还想在外面彩旗飘飘？”
这样的男人，统一可以归类到渣男的类别去。
“放心吧，他不敢的。”卫哲东悠悠地说。
“啊？”向雪满脸疑惑，“可是你不知道，他和我们公司的女同学聊得可开心了。而且，他……就是很享受和女人说话！”
“喜欢和女人说话，其实有些男人就是喜欢。他呀，就是嘴上花一点，别的也没有什么。套句一句老话，他这个人，就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在有些场合，他的荤话比谁都出格，但是行动上，绝对不敢越雷池一步。我们熟悉的一帮朋友都知道！”卫哲东不以为然地说。
“他家里有个河东狮吼的老婆？”向雪好奇。
“下次你见了他太太就知道了。”卫哲东却不正面回答。
向雪再问下去，卫哲东却笑而不答。于是，她也不在这种问题上纠缠下去了，暗想大约家里的老婆背景太强大，脾气也不好，把魏安荣管得严严实实的。
大概有点压力越大反弹越大的意思，所谓管得越紧，就越想反抗。或许有一天，他会为了某个女人豁出去。很多嫁入豪门的灰公子，都有过这种从憋屈到翻身的经历。
直到后来她见到了魏安荣的妻子，也成为了好朋友，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不过，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些镶着花边的小新闻，自然不会关注太久。
“今天的培训反馈都很好，不知道明天六叔的讲课会怎么样。”向雪笑着说，“我想一定也会很热烈吧？”
“你不用担心，像你们这种小型的培训课，六叔能驾驭自如。”卫哲东漫不经心地说，“我看过你画的赵氏K线图，可操作性很强，我们能在收购赵氏之前，赚上一笔。怎么样，我们私人有没有兴趣做？”
“当然有。”向雪点着头笑，“我要把全部身家都押上去，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为什么放弃？再说了，你不是说把不搅得越浑越好吗？个人股东炒作，比机构更隐秘。”
“没错。”卫哲东欣然，“这次你想自己操作？”
向雪的证券账户，向来是交给卫哲东打理的。当然，她的个人财产不仅还掉了卫哲东的债务，也在稳步升值。
“反正你自己也要操作，就顺手带着吧！”向雪笑嘻嘻地说。
“我还以为你会手痒，亲手操作这一波。”卫哲东挑眉，“这可是赵氏，你对它的了解恐怕超过我了。”
“所以我才能画出这么完整细致的K线图啊！”向雪眉开眼笑，“你看别的股票，我顶多能画出两到三个月的K线图，一般只能画两周。但是赵氏，我能画出整半年的图。我现在发现了，对某个公司越了解，我就能画得越详细越长远。”
卫哲东脸色严肃：“也就是说，只要你有所了解的公司，都能画出K线图？”
向雪不好意思地摇头：“也不是所有的，至少我得先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再了解下去就能画出来。但是如果连轮廓都没有，就算了解再多也没用。”
“不过总体来说，我觉得你现在的K线图画得比以前更精细。”卫哲东一脸惊异地看着她，“天哪，你知不知道，我都对你这天赋羡慕嫉妒恨了，有了这种终极必杀技，简直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向雪感慨：“其实老天给我了那么多，是我以前没有珍惜，才害得爸爸……”
如果以前她就运动自己的K线图，或许父亲就能极早警觉了吧？
“并不是我想替你宽心，但是，我想以前你大概并没有这种天赋或者说是技能，要不然你父亲看报纸或者行情的时候，你不会一点概念都没有。”卫哲东却摇头。
向雪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怅然点头：“好像是这样，以前我爷也给我看过行情的图，但是我从来没有想法。”
回到家，卫效理已经坐在小客厅陪老爷子说话呢！汪涵宇最近对厨艺大感兴趣，则在厨房观摩大厨做饭。
“六叔，明天我要聆听您的大课了。”向雪笑嘻嘻说，“课件的PPT要不要发给我，明天我可以一早发给大家。”
“明天一早发给你吧，我还没有做。”卫效理淡定地说。
“啊？我还以为六叔真的很重视这次培训呢，原来是忽悠我的啊！”向雪忍不住开玩笑地说。
“WORD版的讲义已经准备好了，我让秘书贴在PPT里。”卫效理解释，“这种事情，还是给年轻人做。”
“那讲义先发我呗，让我提前预习。”向雪央求。
“其实内容不多，做PPT只是为了表示重视，就像仪式感。”卫效理失笑，“你想要看的话我就发你。”
“好啊！”向雪满怀期待地看着卫效理发给自己的文件，真的像卫效理说的那样，一点儿都“不多”。
这是一个WORD文件，五号字，A4纸。
两页。
“这个……六叔，您明天可是得讲一整天哪！”向雪提醒，很有点怀疑，卫效理不会以为他只讲一堂课吧？
“知道，这是提纲。”卫效理说，“案例都在我的脑子里，到时候插进去就行了。”
向雪欲哭无泪：“那么，我问你拿着讲义，想预习也没法预习啊！”
好学上进的向雪同学，只能放弃预习计划。
第四百九十五章 京城有海吗
虽然嘴上不说，向雪其实对卫效理的形象还是有点小担心。要知道，她虽然不喜欢魏安荣这种口花眼花的男人，但是不得不承认，人家不仅学问好，形象也绝对一流。
不过，当她坐在前排座位上，看到卫效理走进来的时候，心里的担心很快就没有了。
没错，卫效理身体发福，就形象而言，似乎没有优势。尤其对于女性员工来说，对于形象的要求可能比老师的专业知识更高一些。但是当卫效理挺直腰板走进来的时候，却让向雪完全忘记了他走样的身材，而只看到他自信从容的神情。
这是一个成功男人，所特有的自信。
事实上，卫效理的讲课同样很成功，赢得了好几次员工发自内心的掌声。他没有长篇大论，虽然讲义上的内容很简单，但是他讲述的过程中，插入的那些经典案例和独特的点评方式，让大家觉得耳目一新。
“六叔，今天你讲的课简直太精彩了！”向雪和卫效理一起离开的时候，很兴奋地说。
“你一直担心我会搞砸吗？”卫效理哑然失笑。
“当然不。”向雪笑嘻嘻地说，“六叔是什么人啊？卫氏的执行总裁，京城大学的客席教授，这课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所谓的客席教授，只是偶尔去客串两堂大课而已。他们看中的，不过是卫氏集团的地位。而我看中的，也是京城大学的影响力。”卫效理淡淡地说，“六叔就是形象比不上以前，不过这些年的经历，也算是人生的一种阅历，那是沉淀的十年。有时候，如果人过得太顺利，可能锐气是有了，却没有了深度。”
“六叔是说我吗？”向雪若有所思地问，“是不是我的步子迈得太开了？”
“东子迈得可比你还大得多。”卫效理失笑，“你要不是底子薄了点，可能步子还可以迈得更开。不过你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听得进不同的意见，所以进步得很快。”
“那也没办法，我什么都不懂，只能谦虚着点了呗。”向雪笑嘻嘻地说，“要是我跟你们一样能耐，也不见得会听，因为觉得自己什么都懂啊！”
“没有人能什么都懂的，术业有专攻，就算东子，别看他在某些方面独断专行，其实他并非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卫效理摇头。
“是吗？可有谁敢跟他提意见？”向雪疑惑。
“近些年公司里还真没有人。”卫效理失笑，“尤其是东雪这个新筹建的公司，连业务东子都是最精通的。”
“是啊，他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向雪一脸崇拜。
卫效理摇头：“要不然，他怎么会不安心呆在卫氏，非要自己出来闯呢？年轻就是资本，如果有一天，东雪发展得比卫氏更壮大，我一点都不意外。”
向雪同意他的说法：“是啊，现在的东雪发展得可快了。别人是一年上一个台阶，我看东雪一个月就得跨好几个台阶。如果换成我，这样的发展速度，一定会扛不住。”
由于今天卫效理和向雪一起回来，卫哲东就没去公司接人，早就在家里望眼欲穿了。看到两人进来，才迎出来揽住向雪的腰：“今天我偷了一天懒，晚上咱们再好好交流。早知道，我还是去接你的好，在家里没人陪着也闷得慌。”
“没关系啊，我和六叔交流也是一样的。”向雪笑吟吟地说，“有些问题，跟六叔说也能帮我呀！”
“这种感觉可一点都不美好。”卫哲东咕哝了一句，“明天上完课，我们出去转转吧，下周有个宴会，你得陪我参加。”
“就从家里的衣服里面挑吧，需要什么风格的？我现在什么都有现成的，因为小蝶和刘浏给我挑的衣服就不一样，再加上六婶有事没事还给我设计一件新衣服，基本上应付什么场合都够了。”
“她们送的衣服都不太合适，这次的宴会在游轮上，可能需要去甲板，你的礼服都太薄，经不起冻。”
“游轮？”向雪惊讶了，“京城好像没海吧？如果是内湖，那游轮能举行多大规模的宴会？”
“所以我们周五下午就出发去港口，游轮会开到公海。”
向雪奇怪地问：“为什么要开到公海呢？难道这也是一种情调或者情怀吗？”
“有些事情在公海上谈，可能会更没有顾忌。”
“你……你不会要做什么违法的交易吧？我觉得东雪现在的发展真的已经非常好了，没有必要铤而走险。”向雪吓了一跳，脸色有些发白。
“想哪去了！”卫哲东好笑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是这种违法乱纪的人吗？到公海只不过氛围会更好一些。”
“可是我看到电视或者电影里，很多违法的交易都是在游轮上完成的。”向雪惊疑不定。
“雪雪，东子说的那个交易是正当的交易，只是有些人的身份比较敏感，他们更喜欢游轮的环境。”卫效理在一旁听得好笑，“东子，你就别逗雪雪了。”
“你逗我！”向雪瞪视着某个正笑得十分畅快的男人，心神很快恍惚了一下。
黄昏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子，落在他的身上，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仿佛是大师用画笔用最美妙的方式勾勒出来似的，美好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哪怕两个人已经亲密地相处了这么久，可是向雪还是会常常觉得，这个造物主最偏爱的作品，总能让人怦然地心动一下，再一下。
“谁让你对我没有信心的，嗯？我是那种需要违法乱纪才能赚到钱的人吗？”卫哲东轻笑一声，语气里带上了淡淡的责备。
“我……只是一时没有想到嘛！”向雪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好像真的有点反应过度了。
京城卫少，就赚钱而言，有的是办法，真没有必要用什么非常规手段。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卫哲东笑了，凑到她的耳边，“晚上我再好好惩罚你。”
然后，很满意地感受到，手裳下覆着的皮肤迅速升温……
,精彩!
第四百九十六章 偶像和粉丝的见面会
培训的压轴大戏，是由卫哲东主讲的。而这一天的培训，更是万众期待。
当向雪和卫哲东并肩走进培训会场的时候，就被乌压压涌动的人头吓了一跳。
虽然学员比老师提前到场是一种礼貌，可今天她陪着卫哲东一同进来，本身就提前了十分钟的。按理说，现在到场的员工，应该只有稀拉拉几个呀！
可是看起来，似乎已经全员到齐，在这儿还等了不少时间的模样。向雪顿时有点小小的后悔，或许不应该让卫哲东大驾光临培训现场的。
这哪里是培训，分明是粉丝在等候与偶像的见面会啊！
硬着头皮，顶着无数道热辣辣的目光，向雪在第一排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还觉得头皮隐隐有些发麻。
这些目光实在是太火辣了点吧？整得好像自己成为所有女性员工的情敌似的。
“大家好，我是卫哲东。”某人刚刚说了一个开场白，就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卫少！”
“卫少！”
…………
向雪恍惚了一下，这真不是偶像和粉丝的见面会吗？
卫哲东面无表情地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才接着说：“当然，我还有一个身份，大家应该也知道，就是你们向总的未婚夫。”
这一次，掌声更热烈了。
“知道知道！”
“当然知道！”
…………
向雪忍不住抚额：卫大少爷，这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您老人家不用在这里再声明一遍吧？
原来她还有些小担心，毕竟有魏安荣和卫效理珠玉在前，两人的培训效果都相当不错。而大家对卫哲东的期待最高，如果拿不出一些干货来，恐怕大家会粉转黑。不过现在看来，不管卫哲东说什么没有营养的废话，还是会迎来如雷般的掌声。
也对，试看那些偶像明星，演技差到要死，可就是一张精致的脸，就能让收视率居高不下。
这就是偶像的魅力。
不过向雪的担心当然是多余了，以卫哲东在京城大学开讲都座无虚席的情形来看，他的课绝对差不到哪儿去。
尽管卫哲东不爱笑，上课也没个笑脸，但是他的语言表达却完全不像面部表情那样刻板。他没有准备讲义，但是讲课的思路却极其清晰，选择的案例因为至少一半是亲身经历或参与的，所以更让人能够感同深受。
“你们是为谁打工？”卫哲东忽然问。
“为老板啊！”
“为向总。”
“当然是为卫少了，因为向总是你的未婚妻嘛！”
…………
卫哲东哂然：“错。你们不是为老板打工，而是在为自己打工。工作并不是一种简单的雇佣关系，如果你们持着这样的工作观念的话，可能会错失人生中很多宝贵的机会。”
有的员工频频点头，有的员工则不以为然，还有的若有所思。
“给你们举一个以前的例子，虽然故事有点老，但还是有着借鉴意义的。”卫哲东继续说，“美国乡村青年齐瓦勃学历不高，没有背景，在十八岁的时候，去钢铁大王卡内基经营的一家建筑公司工作。他这样的资历，当然只能做最基层的工作，工作苦、薪水低。但是他没有抱怨，每天还是很认真地工作，在工友们闲聊的时候，他在角落里看书自学。有一次被经理看到，很快被长任技师，再后来一步步升到总工程师的职位，并在二十五岁那年成为这家建筑公司的总经理。”
“哇，很励志的故事，是真事吗？”
“卫少说的还有假？”
“这个故事我也听过的。”
…………
卫哲东留了三分钟给大家讨论，才继续说下去：“钢铁公司的合伙人琼斯在建筑布拉德钢铁厂的时候，发现了齐瓦勃超人的工作热情和责任心，就把他调到身边做副手，主管全厂事务。两年后，齐瓦勃接任厂长，几年后又被卡内基任命为钢铁公司董事长。”
“真是传奇的经历。”
“我觉得卫少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是齐瓦勃用最大的热情工作，谁会看得上他？就算有伯乐，但自己首先得是一匹千里马才行。”
“做好准备，才能迎来机遇。”
…………
讨论非常热烈，卫哲东静静地坐在讲台前，在讨论告一段落的时候才说：“你们从这个故事里得到的启发，我相信会帮助你们在工作中找到失去的热情。这些热情，在你们刚刚踏上工作岗位的时候，一定拥有过，其实这是很宝贵的东西。”
“卫少，可是我们公司招聘人员的时候，门槛很高的。像齐瓦勃这样的人，肯定进不来！”有人提问。
“这只是一个比方，你们虽然都称得上是社会精英，但有的是博士，有的是本科。在这群人中，本科的起点最低，和齐瓦勃有多大的区别吗？”
提问者不再说话，点了点头坐下。
“卫少，我也想提一个问题，就是有时候的工作难度很大，我加了两个小时的班，但最终还是没有完成，上司就把我所有的努力都抹杀了，这样做是否不公平？”有人接着提问。
“你觉得不公平？”卫哲东淡淡地反问。
“当然啊，我上班的时候一直在做，下班以后还加了两个小时班，已经竭尽全力了。”提问者十分委屈。
“我觉得很公平。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许再加一个小时班，就能够把工作完成呢？或许你觉得至少你已经完成了百分八十的工作，但我们服务的对象，或者说你的上司，首先要看结果，然后才会注意你的过程。”
提问者有点不服气。
卫哲东淡淡地说：“我们要的是百分之一百的结果，你的过程即使完成到了百分之九十，那么和完成百分之十有区别吗？你们不妨把工作当成一个承包的项目，当成属于自己的事业来做，把自己当成公司的合作者而不是打工者，我想你就会追求百分之一百的结果，而不是百分之八十的过程了。”
提问者释然一笑：“我明白了，谢谢卫少。”
第四百九十七章 层出不穷的问题
中午休息的时候，卫哲东拉着向雪出去购买礼服：“本来想从巴黎订购的，不过时间可能来不及，只能买一件应急。幸好室内的礼服你多得是，就是还缺一件室外的礼服。”
“室外非得穿礼服吗？或者我可以在薄礼服外面，披一件皮草，这样也很保暖的。”向雪想了想问。
“是有很多人这样穿的，不过你生长在江南，到京城才多久？室外的气温很低，我怕你会受了冻感冒。”卫哲东摇头，“还是穿暖和一些。”
“我感觉今天出去，未必能买得到合适的，我就没看到有谁家卖厚礼服的，一点没有飘逸的美感，谁要啊！”向雪摇头。
卫哲东就算能够指挥方酋，可是对于女人的流行服饰，就真的乍不上是行家里手了。面对琳琅满目的礼服，他就一个要求：“面料必须厚实。”
可是拿出来最厚的料子，也不过多加了几层纱几层绸，这能挡得住寒气么？
直到培训即将开始，礼服也没买成，最后只能买了一件羊绒大衣。
“其实大衣我也有啊！”向雪苦笑，“用得着另买吗？”
“那不然我们今天不就是一无所获？这可不符合效率原则。”卫哲东摇头，“至少，我们要带回一点战利品，这件大衣还不错。”
向雪好笑地推他：“行了行了，不说有的没的，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你这个老师不出现，学员们只能在台下干等着。”
果然，等他们赶到培训会场的时候，员工们已经齐刷刷地翘首以盼。向雪看了看表，离培训开始时间还有八分钟，他们没有迟到啊！
看着会场这么多双期盼的眼睛，向雪甚至觉得他们中午出去逛街是一种很罪恶的事情。
“在有些人看来，不服从似乎是一种个性的张扬，一种自我魅力的展现。你们是不是这样认为的？”卫哲东问。
“对啊！”
“当然！”
反响很热烈。
卫哲东摇头：“任何事物都有它特定的规则，个人要有组织的依托才有他的价值，没有服从的意识就没有成功的可能。在西点军校，服从是一种美德。”
“可是我们是企业，不是军校啊！”有人提出异议。
卫哲东淡淡地说：“企业而言，也就好比一支军队，领导就是将帅，员工就是兵卒，只有下级具有服从上级的意识，企业的那些战略和规划才能得以落实，企业才会得到发展。所以说，服从不仅并不是落后，而且还是一个高效企业文化的灵魂所在。”
“卫少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现代化企业，就是要打造一个高效的企业？”
卫哲东微微抬眉：“这还用说吗？难道我们现代化企业，还要像以前的国营企业那样天天磨着洋工不出活？那没有哪个领导能够容忍这样的下属。”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随便问问……”提问者不好意思地坐下去了。
向雪严重怀疑，这位女员工恐怕只是想要找机会和卫哲东说句话而已。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
“卫少，我想问一下，如果有一个人很有才华，但是不太服从。而有一个人很服从，但是没有才华，那么你会用哪一个人？”
“为什么我只能用这两个人？我当然会找到第三个人，既有服从意识，但是也不缺少才华的人。”卫哲东淡淡地说。
“但如果只有两个人呢？”
“那么，我选择服从的。”卫哲东淡然地说，“服从，是一个下属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素质之一。一个下属，无论他多么有才华，如果他缺乏服从的品格，那么，他最终很可能就会一事无成。而一个人如果没有才华，至少还有适合他的岗位，也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完成技能的提高。”
“可是服从，会不会意味着牺牲和奉献？”
“当然，既然选择要服从，往往就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放弃个人的想法。但是如果在服从命令方面打折扣，即使勉强服从，也是消极应付，结果呢？”
“那就是工作效率大打折扣……”
“所以，只有服从加上不折不扣地执行，就等于成果。否则，公司的管理就会很混乱，长此以往，影响企业的发展，甚至威胁到企业的生存。”
“有这么严重吗？”
“大家都知道著名的美国陆军五星上将麦克阿瑟的事吧？”卫哲东问。
“知道啊，必须知道！”
“这位将军很有才华，但是不服从上级指令是常有的事。杜鲁门总统对这位二战功臣当然会委以重任，但是麦克阿瑟依然不服从命令。1951年，杜鲁门总统下令撤销了麦克阿瑟的一切职务，而且这位有着赫赫战功的上将，是在广播中获悉自己被撤职的消息的。所以，服从，比你的成绩、战功都重要。”
…………
面对员工们连珠炮般的提问，卫哲东的回答从容淡定，一点都没有自乱阵脚。向雪有点怀疑，员工们不断地提出问题，无非是想与卫哲东有更多的互动。
这人天生沾桃花啊！
可是向雪也没有办法责备，毕竟人还是自己请来的呢！再说，卫哲东不苟言笑，也不是主动惹桃花。
一走神，再回过神来，卫哲东已经转了话题。
“老板不是你的救世主，他和员工的关系其实非常简单，一个出劳动力，一个出资本，双方资源整合，齐心协力，共同为公司的发展而努力。而在工作中要认清自己的任务是想方设法为老板解决问题，而不是推脱问题。”
“我明白了，老板最喜欢的员工，就是那些主动请缨、排除万难，为公司创造巨大业务的员工。”有人表达自己的观点。
“不错，不把问题留给老板，是一种积极主动的职业精神。把问题留给自己，把成果交给公司。说白了，能为公司赚钱的人，才是公司最需要的人。那些能力平庸、没有业绩的员工无论如何也无法获得老板的赏识，只有负责任地主动解决问题，创造利润的人，才是对企业有价值的事。”卫哲东说。
“负责任的员工有什么表现呢？”
卫哲东回答：“把企业当成自己的家，把企业的利益当成自己的切身利益，把自己本职工作看做最神圣的天职，这就是负责任的最高境界。以达到这种境界的人，都会成为企业中不可替代的人。”
第四百九十八章 过河拆桥
“好，这次的课就到这里，希望下次我们还有这样交流的机会。”卫哲东的结束语，顿时让台下骚动了起来。
“卫少，还可以再讲一会儿吧？”
“人家还没吃饭呢！”
“就是啊，卫少，我们请你吃饭，你再讲一会儿好不好？”
“我们还没听过瘾呢，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对啊，卫少，你再留一会儿吧！”
…………
向雪哭笑不得地看着培训会场的热闹场面，头一回看到上课还能上得恋恋不舍的。
卫哲东抬腕指了指手表：“明天是周一，大家明天都得上班，都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吧！”
向雪站起来：“这三天的培训效果非常好，我想大家还需要时间把这些课程回去消化一下。”
最后，两人是被一阵喝彩声和掌声送出门的。
“我都后悔把你找来了，这哪儿是培训啊，这简直就是粉丝互动会。我看你也就讲了一半时间，还有一半是员工们提问了。”向雪有点不满地说。
“互动的效果比一个人讲更好，这样才会让他们印象深刻。”卫哲东不以为然地说，“走吧，我们今天回去陪爷爷吃晚饭，他老人家等着呢！”
“本来还想请你吃顿大餐感谢你呢，看来用不着我破费了？”向雪笑嘻嘻地说。
“下次补上。”卫哲东发动了汽车，“我还以为今天你也会提问题呢，难道今天我说的内容你都赞同吗？”
“就算不赞同也得私底下提，总不能丢你面子吧，是不是？”向雪做了个鬼脸，“其实我还是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我都记在笔记本上呢。”
“这么认真？”
“必须的，我可是花了巨额的培训费请你们来讲课的。”
“现在已经过了培训时间，那还得加班费用。”卫哲东开玩笑地说。
“哼，你还拿乔了，不爱回答就不答算了。”向雪轻哼，把刚从包里拿出来的笔记本又收了回去。
“生气啦？就跟你开玩笑而已。再说，我的不就是你的吗？收了你加班费用，最后还不是到你兜里，咱俩没区别的。”
向雪失笑：“我才不要你的呢，我自己能赚钱养活自己。”
“对，我的雪儿最能干最有骨气了。不过，咱们这样的关系，你的骨气能不能经常忘记那么一两回呢？”
“骨气是人之根本，不能忘。就像是上课时说的，责任具有至高无上的价值，这是一种伟大的品格，在所有价值中，它处于最高的位置。骨气在人的种种需求中，也是占据了至高无上的位置。”
“咦，你学得不慢啊！”
“那是，名师出高徒嘛……对了，就是这一句，我觉得你说得会不会有点夸大了？一个人的优秀品质有很多种，能力难道还不如责任重要？”
“有人说责任胜于能力，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能力是由责任来承载的，能力越强的人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大。如果说智慧像金子一样珍贵的话，那么还有一种东西更珍贵。”
“是什么东西？”
“勇于负责的精神。只有那些能够勇于承担责任的人，才有可能被赋予更多的使命，才有资格获得更大的荣誉。”
“责任重于一切。”向雪喃喃地说。
“这话虽然有些片面，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那么在你看来，能力真的不如责任啊、工作热情啊这些重要吗？”向雪有点纳闷地问，“如果没有能力，光有这些责任心啊什么的，也未必就能干好工作啊！”
“当然要找既有能力又有责任心的员工了，这种人才并不少。”卫哲东失笑，“再说，不管责任心还是工作热情，或者其他品质，都是可以通过企业文化来引导的。大多数人，尤其是年轻人，都有着对工作的热情，只是很多时候被时间或者环境磨平了而已。”
“哦，所以你才会觉得，企业文化比技能的提升更重要？”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向雪一笑：“你说的总是对的。”
“要不然，你会特意让我给boya上堂企业文化课？”
“那还不是你和六叔建议的么！”向雪笑嘻嘻地说，“我天天都给你们洗脑洗的，反正已经把企业文化上升到了无比崇高的问题。不过话说你的课讲得真好，大家都学习热情都很高涨呢！我现在明白他们怎么都能考上好大学了，这学习的态度就是不一样嘛！”
“前两天的培训也是这样的情形？”卫哲东问。
卫雪嘟着嘴说：“当然没有，很正常的培训。好吧，是你男神大人的魅力不一般，所以才会引起万人空巷。你还真要时不时地表扬一下自己？这人，可得自恋成什么模样！”
“你还真会过河拆桥，找我去上课的时候嘴里含着蜜，等我上完课，你就开始冷嘲热讽了？”卫哲东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虽然嘴上责备着，其实心里可一点没有这个意思。
向雪那生动的眉眼，看得让人心都软成了一团。
“不敢不敢。”向雪忍着笑，看了一旁窗外，顿时懊恼了起来，“呀，快到家了。刚才光顾着跟你扯皮了，我还有问题没问呢，你看我笔记本上做的记号，还有好几个没划掉。”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唉，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准备论文答辩，你是导师，而我则在答辩？”
“我敢当你导师吗？我可没这个资格。”向雪笑着说，转头看到汪涵宇，“六婶，你又在打毛衣啊？六叔每天都穿着温暖牌毛衣，怪不得都不觉得冷呢！”
“这是给你打的裙子。”汪涵宇嗔道，“还来打趣我和你六叔，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啊！”向雪意外，“六婶给我打的毛衣？这怎么好意思呢？其实我衣服真的挺多的了，打毛衣这么费功夫……”
“没事，我也是瞎闲着，每天你们闲聊的时候，我也插不上嘴，手里一边做点什么一边听你们聊，才不会觉得无趣呢！海城刚刚开始流行毛裙子，我帮你打一件，开了春正好可以穿上。”
向雪感动：“六婶，你对我可真好。”
从小到大，还真没人给她打过毛衣。虽然父亲在物质上对她算得上是富足的，可是由人亲手打的毛衣，总感觉会比买来的更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