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万恶资本家
幸福的向雪当晚睡得很甜蜜，梦中，父亲慈祥地抚着她的发顶：“我的女儿，找到了一个真正能够守护你的骑士，爸爸放心了。”
向雪伸出手，想要抱住父亲，可是那个熟悉的人影，却含着笑意渐渐远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阳光明媚，这一觉竟然睡得这样酣甜？向雪摸向手机，果然，她的闹铃又被卫哲东被关闭了。
“我的复习进度！”向雪抱着脑袋哀嚎一声，心里却并没有真的那么着急。
对于一个能够执掌BOYA的人来说，CPA这张含金量极高的证书，其实也不过是给她锦上添花而已。
“还是要考上的，不然多丢人啊！”向雪又鼓励了一下自己，从床上跳起来，精神抖擞。
“醒了？”卫哲东披着一肩的阳光走进房间，眉眼似乎都含着笑意。
“要是你的下属看到这样的你，一定会吓一跳吧？”向雪眨了眨眼睛说，“哪里还看得出一点冷一点酷的样子？”
“没关系，不给他们机会看到。”卫哲东失笑，“昨天我的那句话，好像你关注错了重点。”
向雪愣了愣，才想起昨晚那场火山爆发前他们交谈的内容，顿时“啊”了一声：“我们昨天在说4R系统！”
窗外阳光正好，可是京城的雾霾却让这晴朗的天空，也像蒙了一层薄薄的纱。在这个城市里，有无数人怀揣着梦想打拼和挣扎。有人在这里成功，有人在这里迷惘，有人在这里头破血流。可是他们无一例外，都曾经为了曾经的豪情壮志顽强地奋斗和努力过。
“你难道只听到了没有标点的那一句？”卫哲东看着她微微出神的脸蛋，好笑地问。
“当然不是，我都听到了，只不过最后一句不带喘气的那句印象特别深刻而已。”向雪忍不住讪讪。
要不然她因为那句话发了一句很简短的感慨，至于后来差点发展到不可收拾吗？然后……什么复习什么请教，完全都跟随着她一起进入了梦乡。
唔，梦里好像也没有它们……
“先吃早餐吧，郑伯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卫哲东笑着说，“我怕你还没有醒，先进来看看。”
“我……你应该把我叫起来的！而且，你把我的闹铃关了！”向雪抱怨着说。
“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公司打卡，起那么早干什么？”卫哲东说得很理所当然。
“一日之计在于晨啊大哥，你掐断的闹钟，等于浪费了我一天哪！”
“没关系，我补你一个夜晚。”
“那是我自己的夜晚，跟你无关。”向雪轻哼一声，“不跟你说话了，我得赶紧刷牙洗脸。”
卫哲东轻笑地看着她纤秀的背影，忍不住漾起了笑容：“跟我无关吗？雪儿，你所有的一切，都烙上了我的印记，怎么做到跟我无关？”
向雪没有回答，也许是没有听见，也许只是假装没有听见。
两分钟以后，她冲出浴室，拉着卫哲东说走：“走吧，快去餐厅，昨天那个话题中途夭折，我其实还有很多话问你呢！”
“不错啊，看起来睡了一觉，思路反而清晰了。”卫哲东调侃。
“我昨天就明白了，只不过先说了那话，才……不要东拉西扯，说正经的。所谓的4R系统，我想重点是结果决定一切。其实感觉所谓的4R系统，就像是一个完整的法治执行系统。”
“对。”
“嗯，用第一个R定义结果，确定目标。第二个R厘定责任，第三个R节点检查，第四个R是事后的奖励与惩罚，整个项目就完整地运行起来了呗！”
“就是这样的意思。看来，酣睡一夜，好梦一场，有助于智商提升。”卫哲东点头。
“什么嘛，你是拐着弯儿骂我笨哪？”向雪抗议着，又咕哝了一句，“当然不要拿你当成标准，那就几乎没有人的智商能达到及格线了。”
“你这是恭维还是嘲讽？”卫哲东扬了扬眉。
“当然是红果果的拍马逢迎啊！”向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要总是用自己的智商来打击人行不行？术业有专攻，你画画就未必及得上我……快。”
她想起卫哲东讲解财务管理的时候，给她随手画的那些图形，这位大约小时候也学过一段时间的绘画，画功还是很不错的。于是，把到口的“好”字，画成了“快”字。
“快？”
“不管画画的质量如何，至少速度方面我可以赢你。”向雪讪笑，“做好一个企业，怎么有那么多东西要学啊！本来以为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呢，可是发现完全不够用啊，还要花四分之一的时间在睡眠上。”
“打退堂鼓了？”卫哲东笑谑。
向雪呆了呆，才叹了口气：“怎么能放弃呢？在没有达到结果之前，我当然还要继续努力，不管要学多少东西，要付出多少努力，都要坚持下去。”
“对，就是要让员工明白，他是为谁存在，谁在给他发工资？获取报酬的依据是什么？如何获得更多的回报？公司任什么信任他？凭什么给予他更多的报酬？只有让他们明白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才会有遵守公司制度的第一动力。”
“动力？”向雪重复了一句。
“大禹治水，靠的是什么？”
“堵不如疏？”
“员工就像水一样，堵是堵不住的。水往低处流，我们可以修建渠道让它流向更低的地方。人往高处走，那公司会提供他们走向更高处的平台。要让他们明白，没有结果，受到最大伤害的并不是公司，而是他们自己。当他们真正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他们的工作就会有了自觉，不会因为把工作分担给别人而降低工作效率。”
“对。”向雪若有所悟，“就是因为他们觉得只要在工作时间内完成这些工作就OK，所以并不会有完成工作的这种紧迫感。而一旦加大工作量，就会引起他们无休止的抱怨，似乎我真的成了万恶的剥削阶级。”
“没关系，就算你在别人眼里是万恶的，在我眼里，你依然是一万个可爱的。唔，这样更好，免得别人亲近你，哼哼！”卫哲东抱住她柔软的身体，哈哈大笑。
第三百九十三章 未成年人的禁地
卫效理和汪涵宇所谓的蜜月旅行只持续了六天时间，抵达京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个人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倦意，大约这趟旅行很休闲。
“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人妖？”向雪笑嘻嘻地问。
人妖其实是港台那边流传过来的叫法，英语叫“SHEMALE”，主要是指在泰国旅游胜地专门从事表演的、从小服用雌性激素而发育变态的男性，部分是变性人。
“必须看啊！”汪涵宇笑着说，“我和效理都是成年人，没有什么秀不能看的。”
向雪扼腕：“这是对未成年人的歧视！我以前跟爸爸去泰国旅游的时候，那些秀都不对未成年人开放的，据说是太辣眼睛了。”
卫哲东迅速接口：“放心，你现在已经成年了，下次我们就去看成人秀，免得你魂牵梦系，引为终身憾事。”
向雪脸色微红：“我就是好奇而已，又不是真的想看那个秀，说得人家好像很……很那个似的。”
“哪个？”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向雪哼了一声，“当初我爸就是不肯带我过去看，说会教坏小孩子。但是，到泰国不看秀，能算到泰国吗？”
“也不是所有的秀都辣眼睛，也有比较中规中矩的表演。虽然有的秀会倚到男人的怀里，变着花样要小费的。但是大多数的人妖并不会那么出格，顶多也就是拉着手跟你合影。”汪涵宇笑睇了身边的卫效理，“对于男人是艳福，对于女人是眼福。”
卫效理失笑：“真难为他们下得了手，我这副……”
“一看六叔就知道成功人士，说明泰国的人妖看人不看皮囊，唔，有深度。”向雪煞有介事地点头。
“他们是看中了钱袋子而已！”卫效理不以为然。
“据说他们的平均寿命都不是很长，为了美丽付出的代价，是我们不敢想象的，称之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为了生存，他们付出了太多，实在让人同情。”向雪并没有调侃卫效理的“艳福”，而是很感慨，“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却未必就能得到相应的收获。”
“这是每个人的选择，也是他们出人头地的一种方式。”汪涵宇叹息着说，“没有人逼迫他们，不是吗？也许在他们看来，你这样白天黑夜地忙着工作和学习，是他们不愿意承受的辛苦呢！”
“我不辛苦。”向雪无奈地说，“六婶，我现在过得十分充实，这叫充实，不叫辛苦！”
“好好好，有卫少做你的后盾，刀山火海也不觉得苦。”汪涵宇调侃了一句。
虽然已经和卫效理正式举行了婚礼，但是汪涵宇对卫哲东的称呼始终没有改口。大约是觉得卫少这个称呼，才更适合卫哲东吧。
“你们是在素万那普国际机场降落的吧？据说那里曾经是个蛇窟，机场从头至尾修建了足足四十九年。当时带我们去的领队，就这样吐槽泰国人的慢节奏。”向雪笑着说。
“不，我们还是在旧机场降落的。”卫效理笑着摇头，“因为那个机场的名字，很适合我们这样的新婚夫妇。”
“廊曼机场，浪漫机场？”向雪猜度。
“是的，虽然降落以后发现并不浪漫。”汪涵宇微笑，“不过看看曾经的旧机场，感觉也不错，那才是真正的泰国味道。新机场，毕竟还是太现代化了。”
“廊曼机场曾经终止使用六个月。但由于电脑故障等种种原因，新机场无法满足客流量，因而廊曼机场重开，所以你们才有机会浪漫了一场。”卫哲东也跟着调侃了一句。
“好吧，浪漫。六婶，阿兰达博物馆你们去了没有？”向雪问，“我感觉那里面简直是太穷奢极侈了，阳光下的金顶熠熠生辉，除了瓦片部分用的是纯黑，尖顶、廊柱、横梁清一色全用的是金色。即使是座凉亭式的建筑，那也是太富丽堂皇了。”
“当然要去，确实很奢侈。就是对于着装太严格了，我为了旅行方便，没有带裙子，结果只能去买了一条沙龙。”汪涵宇有点遗憾地说，“而且不能拍照，连手机都只能在外面寄存，可惜了。”
“没关系，只要能够享个眼福也就够了，要不晒出来就怕被贼惦记。唔，泰王好像不那么大方啊？”向雪笑嘻嘻地说。
“哪个贼敢惦记泰王的东西！”卫哲东笑骂，“泰国是个尚佛的国度，泰国五世王郑隆在泰国很有威望。别说阿兰达的保安十分森严，就算普通的安全措施，也不会有人打阿兰达的主意。”
“所以为什么不允许游客拍照呢？”向雪愤愤不平，“只要不打闪光灯，就不会对里面的藏面有多大的破坏。拍下来就可以时常翻看啊，那个大殿就很漂亮，，拔地而起的汉白玉罗马圆柱，制作精美。还有几架巨大的木雕屏风，雕工更是精美，双镂空镶嵌拼接的梨花木，自带华贵气质。”
“是的。”汪涵宇点头，“我也很喜欢大殿的布置，虽然整体建筑不是典型的泰国建筑风格，但欧式风情也很漂亮。”
“有一件大型手工艺品，是用自然死亡的金龟子翅膀一片片手工粘贴的。这样的匠心独具和繁复手工，让人叹为观止。国内有很多蝴蝶翅膀粘贴而成的图画，但是金龟子的工艺品显得更加富丽，跟阿兰达很配。”
“天花板上的壁画，用的颜料是添加了宝石粉的，不仅栩栩如生，也显得奢华精美。”
“手工的泰王黄金御座，金光灿灿，这是黄金特有的富丽奢华。红宝石在这里也仿佛成了配角，因为金色几乎充斥了整个眼球。”
“陈列在玻璃橱窗里的摆件，都是用黄金做主材，镶嵌红宝石、蓝宝石。其中有国王和王后的用品，和一些大约国王都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工艺品。”
“尽管江南的苏绣也是世界著名的，但陈列在阿兰达的绣品还是可以看到精湛的绣工。导游介绍说，这些作品都是在全泰国的绣品比赛中夺得一二等奖的。”
…………
第三百九十四章 孝心可嘉
向雪和汪涵宇你一言我一句地回忆着阿兰达的馆藏珍品，最后向雪总结：“参观阿兰达，最大的感触就是极致的奢华，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震撼直击胸臆。这种观感，是一定要通过亲自徜徉才能体验到的。”
“所以不允许拍照，你看阿兰达给你们的记忆多么深刻？”卫哲东笑着说，“泰皇室的举措简直是太英明了。是不是还想去？”
向雪下意识地点头，然后又怅然地摇头：“虽然有点想，不过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地方等着我临幸，还是算了吧。六婶，阿兰达没有照片，但是其他地方一定拍了超多照片吧？感谢智能手机和数码相机，要是以前的胶卷，冲洗就太麻烦了。”
汪涵宇笑着从行李箱里拿出了相机，连手机都一齐贡献了出去：“都在这里了，效理那只手机基本上没有拍什么照。”
于是，两人就躲到客厅的角落里，兴致勃勃地翻看起了相片。
“我看向雪很喜欢旅行，你们也可以开始考虑蜜月旅行的地点了吧？”卫效理对卫哲东说。
“早着呢，现在考虑有点早。再说现代交通工具，让旅行早就不成为什么奢侈的事了，随时都可以去，不用找由头的。”卫哲东懒洋洋地回答。
“也是，出趟国不过三五天的事。”
“最重要的是……”卫哲东叹了口气，“她现在哪有时间往外跑？整天都钻在题山书海里，我们现在交流最多的就是经济类的话题，融资啊并购啊管理啊……”
卫老爷子轻笑：“这可是你自己喜欢上的女人，现在就觉得无趣了？”
“当然不。”卫哲东立刻澄清，“要换一个整天只知道吃喝打扮游乐的女人，那我才真觉得无趣。要知道，她提起来的话题，正是我感兴趣的，所以我们的交流很有乐趣。我们俩有共同语言，哪怕一个并购案，我们就可以讲一整个晚上。”
“是吗？我还以为你觉得她不懂得生活情趣。”卫老爷子不屑地说。
“怎么可能！”卫哲东嗤笑，“美术系的女生，会没有生活情趣？恰恰相反，她的情趣，一般人未必会懂。”
卫效理忍笑：“例如并购融资管理……唔，这些话题也确实有趣。”
客厅另一头的向雪，已经和汪涵宇翻看手机里的照片，然后评头品足：“这张照片拍得不错，我觉得六叔的照相技术真不咋的，还不如你自拍的呢！”
“因为我加了美颜功能。”汪涵宇抿着唇笑。
“难怪呢！我说六叔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在摄影方面水准这么差……他大概是怕把你拍得太美，所以故意把你拍丑三分。”
“老六，你的厚黑学……唔，学得不错。”卫老爷子好心情地打趣。
“那是因为OPPO那个手机，前置摄像的像素比后置的摄像高，本来就是为了自拍设计的好吧？而且，自拍有美颜功能，就这样拍得另外美颜，麻烦得很。”卫效理为自己辩解。
“这个是芭提雅的富贵黄金屋！”向雪指着一张照片欢呼，“你们没去普吉岛吗？我还以为你们度蜜月，应该会去普吉的。”
“其实去哪儿都一样，重要的是人。”汪涵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本来倒是想去普吉的，不过后来发现芭提雅离曼谷更近。这个庄园的主人谢国民是泰籍华人，祖籍广东，正大国际集团董事长。这座庄园据说是当年他送给母亲六十岁的生日礼物，谢先生是个孝子。”
向雪扁了扁嘴：“也只有这样的超级富豪，才能用这样的实力，表达这样一份‘大大’的孝心。这样的孝心一般的平头百姓是给不了的，有这份心，也没这个能力啊！像我就给不了，但也不能说我不如别人孝顺吧？再说，也不是人人都喜欢这种黄金屋的。”
卫老爷子扬声说道：“雪丫头，你不用拿黄金铸屋，只要给我画几幅兰花就行了。”
向雪赧颜：“那个……我的画只能自娱自乐，功力不够。以后修成正果，一定给爷爷画无数兰花，各种各样，国兰洋兰全包圆了。”
“谁要那种洋兰？开得太艳了，完全没有含蓄美。我们华人讲究的是含蓄高雅，还是国兰好看，尤其是素心兰的品种。”
“好，以后给爷爷画。”向雪笑靥如花，“画得不好，爷爷可不许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卫老爷子乐呵呵地说。
“黄金屋得名的源起，还是来自于这里的一尊南海观音像。据说是用纯金打造的，座前的莲蓬也是纯金的，莲子则是用钻石名曲，水池是用整盘蓝宝石表现的。”汪涵宇指着照片说。
向雪感慨：“幸好爷爷是男的，不喜欢这些黄金和宝石。不然的话，叫我到哪里去收集这么多宝石？”
卫效理忍俊不禁：“叔叔，您这个孙媳妇还真有孝心，虽然能力有限，不过心倒是像金子那么真。”
卫老爷子很严肃地说：“黄金屋我还真不稀罕，就稀罕那份心意。”
“那是，真心比什么都重要。”卫哲东也附和着说，“爷爷您放心，雪儿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长辈亲人，对您那绝对是真心的。”
“我当然知道，你当我老眼昏花了啊？”卫老爷子不屑一顾地说。
卫效理哑然失笑：“叔叔的火眼金睛，早就把雪雪看得透透的了，要不然，叔叔哪会对雪雪这么好！”
“那是。”卫老爷子毫不谦虚地说，又有点遗憾，“就是岁数小了点儿，怎么才二十四岁呢？”
“差不多啊，大学刚毕业的新鲜人，能大得到哪里去？”卫效理好笑地说，“真要让东子找了个二十七八岁的，叔叔您恐怕要嫌她们是剩女了。”
卫老爷子点头：“那倒也是，被挑剩下的女人，我们也不能要。唔，雪丫头这样的就很好。”
卫哲东含笑看向客厅那头的向雪，她正眉飞色舞地看着一张张照片：“六婶你看，黄金屋的房子外观，是粉蓝色和白色相间，用粉色勾着边框，看着很清新浪漫，让人一下子想起了住在城堡里的公主。我想，可能这位谢老夫人一直有一颗少女心吧？”
第三百九十五章 拥有一颗少女心
“女人，不管年龄有多大，都会有一颗少女心的。”汪涵宇柔声说，“哪怕白发苍苍，表现出来的再刚强，也会有少女心。”
“那六婶也有喽？”向雪促狭地笑。
“虽然有，但并不会太强求。”汪涵宇失笑，“你可别出什么精怪的主意，我和你六叔可禁不起折腾。”
“我就是想告诉六叔，要经常制造一点浪漫的惊喜，难道六婶不需要吗？你可别摇头，那妥妥就是虚伪。”
汪涵宇哭笑不得：“我还不能否认了？”
“反正女人都有一颗少女心，不管她有没有少女的外貌，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向雪嘻笑着问，“要不要我给六叔设计一些浪漫的方案呢？”
“你别捣乱了。”汪涵宇有些无奈，“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好，所谓的浪漫，不一定要红玫瑰蓝玫瑰，柴米油盐酱醋茶，又何尝不可以浪漫？”
向雪愣了愣，才恍悟：“所以我和哲东讨论并购案子和管理实例，都是浪漫？”
于是，浪漫的话题在耳鬓厮磨以后继续着。
“我得跟你这个管理大师咨询一个问题。”向雪红着脸喘着气，说着被她和卫哲东定义为“浪漫”的话题，“行政部的小安，哦，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想辞退的小姑娘。”
“怎么了？”卫哲东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向雪的头发，胸口的气息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她很诚恳地向我保证：‘虽然不敢保证结果如何，但是我一定尽力而为，哪怕结果不一定很理想，但我一定会做到问心无愧。’”
“然后呢？”
向雪叹了口气：“虽然我觉得她的工作能力真的有点问题，但是人家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样呢？所以行政部经理还是决定再留用一段时间试试。”
“那么你觉得工作只要尽力，就可以只看过程不看结果吗？”卫哲东反问。
“我想……过程不管是直接还是曲折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应该是结果吧？”向雪试探着问，“会不会觉得我不通人情？因为我建议行政部辞退这个小姑娘。”
“你做得很对。”
“嗯？真的？”向雪有点狐疑，“其实说完建议我就有点后悔了，可能会给员工一个不近人情的印象吧？人家小姑娘已经很努力了，而且保证以后会尽力而为。于是，在行政部经理不忍的求情下，我最终还是决定暂时留用。”
“仅仅尽力而为是不够的，我没有从你那个小安的员工的话里，听到她对于责任的描述。举个简单的例子吧，过红绿灯的时候，因为看到绿灯亮了，所以行人就不看四周的路况往前冲，结果被撞了。”
“这是汽车的责任。”向雪脱口而出。
“对，汽车确实要负全现，但是能够说这位行人自己没有任何责任吗？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生命负百分百的责任，绿灯亮了，并不是自己不注意四周车况的理由。结果是行人受了重伤或者没了生命，车主就算负全责，难道还能让挽救他的生命吗？生命是自己的。”
向雪趴在他的胸口若有所思，卫哲东揽着她浑圆的肩，手感真好。
“千禧年的时候，全球汽车市场一片萧条，日产尼桑公司陷入困境，公司高层空降了法国的一流管理大师卡洛斯戈恩。”
“比你还一流吗？”向雪眯着眼睛问。
“他是经过时间检验了的，而我还有待检验。”卫哲东大言不惭地说。
“我就知道，你这人特自恋，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向雪轻轻咬了一下他的锁骨。
卫哲东低呼一声，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的呼吸，又倏地急促起来：“你在玩火吗，我的雪儿？”
向雪咽了一口唾沫，才发现自己刚刚那个小泄愤的动作，其实有多么暧昧。她顿时脸红过耳，只觉得在他掌下的肌肤一寸寸地烫了起来。
卫哲东想，即使枯燥的经济学话题，其实也真的可以很浪漫。
“那个……纯属无心之举，卫少您就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了吧？”向雪堆着一脸的笑容央求。
卫哲东深深地呼吸了两次，才无奈地把她狠狠地压向自己的胸口：“你听到没有，胸腔里的这颗心，已经因为你快跳出来了。”
“没关系，我会把它按回去的。”向雪一本正经地说，声音却微微发颤。
这算不算调情？他们明明在说着很严肃的话题！
“好。”卫哲东声音暗哑，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那就按下去吧！”
“它还没跳出来呢……”向雪低哼，“说正题，尼桑日产的戈恩大师。”
卫哲东叹了口气：“我们其实可以换个话题。如果你再咬我一口的话，我或许……”
“正题！”
卫哲东惩罚性地回咬了她一口，在她的嘴角。
“唔……戈恩……”向雪不满地嘀咕。
卫哲东有点怀疑，自己要是不说下去的话，戈恩这个陌生人的名字会从她的梦话里说出来，他可不想从她的梦里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其实一般人在上班第一天，都会说一些诸如‘我将尽力而为’，‘一定做到问心无愧’之类的话，就像那个小安。但是戈恩面对公司所有股东和员工，以及新闻媒体，提出了一个惊人的目标，180计划。”
“他的身高吗？180厘米？”向雪纳闷地问。
卫哲东好笑地说：“1是四年后，全球汽车销售量增加100万辆；8是指运营利润率达到8%；0指的是汽车业务的净任务为0。如果有一个目标没有完成，他就主动辞职。”
“这个……他是不是太自负了？听起来，这些目标哪怕一个都不是很容易完成吧？而且是公开的承诺，还当着媒体！如果到时候完不成的话，那就得真的辞职吗？”向雪有点吃惊地问。
“公开的承诺，是不给自己后路的结果。没有任何借口，意味着没有第二次机会，于是他制定了唯一的计划，不给自己任何退路。日产给了他一个机会，而他给了日产公司最出色的结果。”
第三百九十六章 责任稀释
“所以，我应该辞退小安？”向雪问。
“如果她不能给你一个结果，只是用尽力努力这种类似的态度来回答，这样的员工我认为是缺乏责任心的。”卫哲东冷淡地说。
“我懂了。”向雪微笑着松了口气，“不过既然我同意给小安一个机会，希望她能够珍惜吧！最后一次。”
“我不认为小安会因此懂得承担责任，她对你的话里甚至没有提到自己的任何责任。开除和辞退某位员工，不要觉得不忍，你的行政部经理要对他的部门负责，而你则需要对整个公司负责。”
“说到责任的问题，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责任是不是会随着团队人数的增多而递减呢？有时候我会有种错觉，某件事情交给两个人做出来的质量，可能比交给三个人来做更好。”向雪皱紧了秀眉说。
“很多时候会这样的。你听过心理学家的一项研究吗？他们让一个人在大街上模拟癫痫病发作，如果1个旁观者在场时，病人得到帮助的概率在85%，而有5个旁观者的时候，他得到帮助的概率会降至31%。”
向雪纳闷：“这不科学啊！”
“还有一个实验，研究者们让一个建筑物的门底冒烟，如果只有1个人在场，这个人报警的概率是75%。如果看到冒烟的是3个人，那么报警的概率只有38%。”
向雪瞠目结舌：“这是什么道理？按理说，这两个结果应该反过来对正常吧？不是有句话说，千斤重担众人挑。唔，就是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十根筷子就折不断嘛！”
“这涉及群体环境中的责任界定问题，从责任的两个维度，我们可以剥出其中的真相。人越多，每个人越感到这件事和自己无关，每一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的责任感降低了，因为别人会帮忙的，每个人都认为责任是别人的，结果却没有人负起责任。”
“另一个维度呢？”
“人越多，每个人就会觉得事件的发生过程越难以控制，在形势模糊的时候，每个人都希望能够看到别人会怎么做的，然后再决定接下来自己的行为。”
向雪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责任会因为人多被稀释？人越多，个人的责任感就会越淡薄？”
“对，所以并不是一件事情越重要，就要安排更多的人去做。”
“可是你不是让我强调团队的协作精神吗？”向雪反问。
“这是两个概念，我们的社会是分工高度明确的社会，很多事情需要多人协作才能完成。但是关于责任的界定，却需要尽量明确到个人。”
“就是防止责任稀释。”向雪明了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管理者布置工作的时候，把责任明确到某个人，这样的效果是最好的。”
“就是这个意思。”卫哲东笑着说，“当然并不是说要你把任务支解到支离破碎，这些不是你一个ceo的事。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交给某个经理层级的人员，然后再由他分解任务。当然，你可以把这个窍门传达给他。”
向雪若有所思地点头。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睡了吧？”卫哲东轻笑着把手掌从她的衣领伸进去。
“别，还有一个问题，很重要很重要。”向雪强调着，稍稍避开。
“什么？”卫哲东无奈地问。
向雪化身成了问题宝宝吗？虽然家长总是会鼓励孩子多提问，但是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种作风，唔，他现在不打算提倡。
“现在boya的业务不是扩张速度很快吗？每个部门都添了人，我在想要不要在经理下面再设一个副经理，两个人共同管理一个部门。但是听到你刚才说的责任稀释定律，我又觉得很犹豫。”
“在执行层面，副职其实是一个多余的岗位。”卫哲东断然否决，“很有可能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反而经常会让管理层职责不清。在优秀的跨国公司中，基本上找不到营销副总监之类的职位。”
“但是我觉得投资部现在的工作量还是蛮多的，两个经理经常加班，总得给他们配个助手分担一部分工作吧？”
“那就配个经理助理、主任助理，协助经理和主任的工作，别用副经理来分担经理的工作的同时，也分担了经理的责任。”卫哲东不假思索地建议。
向雪“啊”了一声，喜动颜色：“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助理，就是协助经理的角色，这个好。”
“在设置岗位的时候，你把握一个原则，一个部门只能有一个出口，只能由一个人负全责，在责任的意义上，副经理本身就是一个多余的职位。”
“嗯，我和人事部讨论增设副经理职位的时候他没有提出反对，大概是怕得罪人吧？”向雪想了想说。
“有这部分的考虑。”卫哲东点头，“毕竟每一个员工都渴望升职，助理和副经理从衔头上听起来会有所不同。好了，问题帮你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你该奖赏我了吧？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哎，别急啊，我还有问题呢！现在的问题是……”向雪惊呼一声，想要推开他作乱的手掌，却被他用手直接束缚在了胸前，挣脱不开。
“什么问题明天再问，今天已经晚了。”卫哲东含糊地说着，嘴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在她的口腔里翻江倒海，让向雪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偶尔泄露模糊的音节。
月光森冷，窗外的树影模糊不清。明明还是冬暮的时节，可是向雪却觉得被包裹在卫哲东怀里的肌肤，每一寸都发着烫，连呼吸都滚烫了起来。
渐渐的，她所有的思绪，都已经模糊不堪，就算脑袋里还堆积了无数的问题，这时候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连喘气都似乎已经不均匀。
她摒住呼吸，害怕呼出来的，会是三味真火。胸口都被压抑得隐隐作痛，经络里却有一种快感在不断地乱蹿着。
那些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在骨头血液里放肆地跳跃着，欢呼着，让向雪无能为力……
第三百九十七章 找点小恶心
“赵氏即将举行周年庆典，这是赵氏两年来最大的一次活动，届时嘉宾云集……”看着微信上的消息，向雪有点怔愣。
自从创建boya，她的每一天都在忙碌中度过，几乎已经忘记赵氏了。
转发这则消息的是刘浏，完了后面还加了一句评句：“所谓的嘉宾，不过是蓉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二世祖，包括我。当然，我是去凑热闹的，带去的是诅咒而不是祝福。对于朋友亲人，我们要像春天般温暖。但对于仇人敌人，我们绝对要像秋风扫落叶般干脆。”
向雪忍不住哑然失笑，迅速回复：“好，我在精神上一万分支持你。”
“亲爱的，你的支持将是我无穷的动力。”刘浏迅速回复，“我会替你看着赵氏，虽然家里不会同意我打压赵氏，但是给那对母女找点小恶心，我还是能做到的。”
“在没有恶心到自己的前提下。”向雪追加了一句，有点忧虑地说，“如果举手之劳，我感激莫名。如果需要花费心思，那真不值得。”
“放心，绝对只是举手之劳。”
向雪挑了两个表情发过去：“多谢，承情。”
“嘿，我们是什么关系，你的是就是我的事。为我自己找个小场子，还要谢吗？”
“好。”向雪简单地打了一个字，心情有点复杂。
在经历过人情冷暖的时候，有这样一个永远不离不弃的朋友，是能够让冰冷的四肢温暖的，是可以让停顿的心跳再度恢复美妙节奏的。
她们不必每天见面，偶尔空闲时的问候，都会觉得很暖心。朋友间的美好，在于灵魂的靠近，而不是谄媚到削足适履，却只会让人陷入更深的孤独。
因为有这样的闺蜜这样的朋友，向雪才会觉得自己并不像汪洋里的一叶孤舟，她还可以奋力划波，渡到彼岸。
岸上，则有一名可以媲美阿波罗的男人，张开宽阔的胸怀，等着她乳燕投林。
这样的幸福，让她可以淡忘赵淑云。因为她相信，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罗紫蝶也发来了链接，同时下面跟了一句：“我会去看看那只老孔雀和那只小孔雀，到时候会让全场嘉宾都记得她们的衣着品味。”
向雪摇了摇头，其实赵淑云的衣着品味并没有那么差，艾妮儿如今的品味也有所提升，毕竟在圈子里混迹了这么久，多少总能受到一点熏陶。
不过，罗紫蝶向来不是个讲道理的主儿，她的身份和地位以及罗家的宠爱，让她可以在蓉城大多数为所欲为。
“小蝶，没有必要去给她们打知名度。”向雪回答，“你的出现，本身就是给她们提升品味的。”
罗紫蝶恍然：“对啊，这种场合我罗大小姐莅临的话，简直是给她们做面子。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去露面，罗家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那种场合。唔，我会和刘大姐保持密切的联系，那些评价我会逐字逐句告诉她的。”
向雪苦笑：“没必要把精力花在这种小事上，不值得。”
“谁说不值得？这是我的乐趣所在。唉，向姐姐，我在蓉城不知道有多无聊，好容易有件事能让我找乐子，我能轻易放过吗？”
好吧，既然罗紫蝶欣欣然，那就任由她去找乐子吧。
“向姐姐，你和卫哥哥什么时候大婚？到时候我一定要当伴娘！”罗紫蝶紧接着发的一条消息，让向雪脸上微微发热。
“再等两年吧，不急。”向雪勉强回答。
“别把自己等成老姑娘啊，趁现在年华正好，不如嫁了吧！”
向雪哭笑不得：“我才二十四岁，离老姑娘至少还有五六年呢，谢谢你的操心，别把日子过得太快，一不小心，你会忽然发现，也成了像我这么老的姑娘。”
“我离这个距离还有点遥远，所以可以大把挥霍着我的时间，不用替我心疼。”
“小蝶，以前我也是和你一样的心态。直到家里出了事，才知道时光可以精确到数字的，然后恍然地惊觉，原来以为可以大把挥霍的生活，竟然那样的吝啬，不等你伸手抓住，就已经从指缝里溜走。”
“我现在恨不能把日子过得飞驰电掣，然后去北京上美院，再然后天天找你玩，到卫家打秋风。哎呀，这日子美得要飞起！向姐姐，你可不能嫌弃我，也不能见色忘友，只顾和卫哥哥秀恩爱，我会吃醋的。”罗紫蝶打字的手速绝对一流，长篇大论也不用花多少时间。
“那就轮到某人吃醋了。”向雪忍着笑回答。
“卫哥哥……还真有可能会吃醋，没关系，我可以当隐形人，只要卫哥哥用跑车贿赂我就行了。”罗紫蝶犹豫了一下，很大方地说。
“你可真敢想。”向雪几乎无语。
“向姐姐要是愿意送也行啊，如果舍不得让卫哥哥破费的话。悄悄地告诉我哦，现在家里的财政大权是不是掌握在你手里？”
“怎么可能！”
“哇，向姐姐，你可不能稀里糊涂地把钱留给男人。你得知道，男人一有钱就会变坏的，懂不？”
向雪叹气：“小蝶同学，你家卫哥哥从小就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他不是变得有钱，而是从来就没少过钱，懂？”
罗紫蝶谄媚地回答：“懂了，向姐姐，果然是我的姐姐，懂得就是多嘛！不像刘大姐那个傻妞儿，难怪到现在都没有钓到金龟婿。”
卫哲东不知道什么凑过了头，看到罗紫蝶的回复，忍不住大乐：“不错，罗小蝶这句话总结得很到位。”
“什么话？”向雪愕然。
“当然是聪明人才能钓到金龟婿么！”卫哲东笑着说，“赵氏的周年庆啊……你这个向氏继承人，要不要去露个脸？”
“死皮赖脸的脸吗？”向雪没好气地说，“她们又不会发请柬给我，用什么名目去？赵氏，早已经不是向氏了。”
“放心，卫氏能拿到请柬，到时候你代表卫氏就行了。”卫哲东不以为然地说，“六叔不会亲自去的，顶多的顶多，也就是蓉城分公司的副总或总裁助理去露个面罢了。你去，还算是给她们面子了呢！”
第三百九十八章 有时候也需要副总
“咦，你不是说副经理这个职位是多余的吗？蓉城卫氏怎么会有副总？”向雪没有注意到他的后半句，惊讶地问。
“副总和副经理是一回事吗？”卫哲东反驳，“这个副总是主管销售的，他和总裁之间有明确的分工，责任的主体不模糊。否则，大多数情况下，副经理只会使执行速度放慢，加大管理成本。”
“那……”向雪也想反驳，但细细思量下来，还是同意了他的观点，“好吧，投资部再加个副经理，好像除了心理上让企业觉得多一个人负责，有些安慰的作用以外，实质性的好处似乎很微弱。”
“一方面，蓉城卫氏的业务确实需要一个副总分担销售方面的工作，而且很多应酬由副总出面，可以让总裁腾出手来处理更多的事务。”卫哲东解释，“总裁对整个公司负责，而销售则由副总负责。”
“那总裁就不用为销售负责吗？”
“他是负全责的。”
“那他们的责任主体之间，会不会有一个重合，然后互相扯皮？”向雪问。
“怎么会？”卫哲东笑了，“就比如你，对公司负总责，但是你旗下的投资部、证券部等经理，都需要对各自分管的那一块负责，并不会引起权责不明的情况。”
“可是我还是有点糊涂……”向雪挠了挠头，满脸都是困惑。
卫哲东说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细想还是觉得有点逻辑上的问题。可是要她发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好像大部分企业都会设置不止一个副总裁？”她忽然想起交往的几个集团公司，忍不住又疑惑了。
“怎么说呢，有时候从公司对外公关的角度，在公司最高卖劲背设置一些副职也是可取的。比如说，有的跨国公司的副总裁可能有好几十个，其中绝大多数是虚职，没有什么实际的职责。”
向雪恍然：“对啊，比如有些场合我不想出席，就可以让副总裁出席，能省下好多事情呢！真正做事的，可以设一个总裁助理，这样就很完美了。”
“举一反三，不错。”卫哲东笑着说，“不过以现在BOYA的规模，你确实可以设一个副总裁，不要老是为那些应酬花费时间，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
“嗯。”向雪点头如仪，很快盘算开了。然后发现，副总裁的人选，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从现有的部门经理中挑选，算是顺理成章的做法。但是她给副总裁的定位，就是一个虚职，有谁愿意荒废时间去做这些无聊的事？
她很年轻，而她的部门经理们也都还年轻着。
“程杰明怎么样？”向雪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那个还在江南打理子公司的朋友。
“为什么是他？”卫哲东听到这个名字就有点不大高兴。
“因为他最近跟我抱怨着想回京城，好好饱览一番祖国的大好河山，嗯，他所谓的祖国，好像就是指京城的山水。”向雪笑着解释，“当时让他过去，也是一时之计，答应他不久以后就调回来的。”
卫哲东不情愿地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他的薪资开得也不高，这个职位……嗯，也挺适合的。”
“是啊，我就是觉得吧，他说不准什么时候要回意大利的。别的工作还怕时间太紧，交接有点困难。这个职位，好像他随时离开都没有关系吧？”向雪笑嘻嘻地说。
“确实是这样。”卫哲东也笑了，“如果只是基于这样的考虑，那我同意。”
“不基于这个，还能基于什么？”向雪白了他一眼，“正好，我的秘书被他借去了这么久，也该回归了。”
这样的安排皆大欢喜，程杰明在电话里欢呼：“向雪，你终于肯松口了，我还以为自己将老死在江南呢！不过，说真的，现在的江南开始渐渐地漂亮起来了，街道上处处飘香，都是蜡梅花的味道。偶尔能看到一枝红梅，柳枝也发了芽，漂亮极了。”
“如果你舍不得江南的话，我可以……”
“不不不，我当然要回京城，据说祖国的春天处处都是美的。况且，京城毕竟格局大得多，我交接完工作就回来，人员已经招聘到位，而且培训也结束了，不会对工作有任何影响的。”
“张燕泽怎么样？”
“她是个相当能干的人，其实我觉得当秘书是屈才了，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不过资历还有点浅，回京城总公司再历练历练。”
“那么她愿意调回总公司继续当秘书吗？”向雪问。
“当然愿意，虽然她对江南很喜欢，但毕竟家在京城，不是吗？再说，有哪一个平台比京城更大的？”程杰明不以为然地说。
“好吧，那你们两人一起回来，只要不影响江南两个子公司的正常运转。”
“不影响，完全不影响。”程杰明兴奋地说，“我明天就订机票。”
“工作要交接完整啊！”向雪提醒。
“我当然知道，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帖帖才离开。我办事，你放心。”程杰明信誓旦旦地说，“明天订机票，又不是明天就飞回京城。至少，也是下个星期的事了。”
“那就好。”向雪松了口气。
还好，程杰明同学并没那么不靠谱。至于张燕泽，如果当秘书真的屈才的话，总裁助理或许会是一个适合她的位置？
向雪在心里沉吟着，有了打算。
“对了，蓉城的赵氏打算举行周年庆典，苏城的子公司也收到了请柬。如果你想回来看看的话，我把请柬留给你。”程杰明在向雪打算挂断电话时，忽然说。
向雪默然。
看来她对赵氏的敌意，身边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用了，赵氏的庆典，我们没有必要去锦上添花。”向雪刚说完，又忽然改变了主意，“或者让行政部经理代表公司参加，去走个过场也好。或许，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程杰明笑了：“我也这么认为。看来，我们是惺惺相惜，是英雄识英雄。”
第三百九十九章 旅游太奢侈
尽管卫哲东表示愿意抽出时间陪向雪回一趟蓉城，但是想到至少要花费一天的时间，向雪就断然摇头。
“不用了，没有任何必要的耀武扬威，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简直是得不偿失。有这一天的时间，我可以解决多少难题，可以听多少堂课？”
“如果你改变主意，我随时可以抽出时间的。”卫哲东柔声说，“雪儿，或许看到你过得幸福，赵淑云和艾妮儿会觉得心理不平衡。”
“这种无关痛痒的感觉？”向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如果让她们引起戒心，那就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怎么算，去露个面都是极不划算的。”
“我以为会让你心情愉快，正好我们也可以做一次短途旅行。”
“唉，现在我觉得旅行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啊！”向雪叹了口气，“以后，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一定要把全世界都走个遍！”
“我陪你。”卫哲东顺口说，“不管天涯海角，我都陪你。”
“你可真会偷懒，陪我去一趟海南，就算是陪到天涯海角了？”向雪笑着做了一个鬼脸，“果然是商人，精明！”
卫哲东失笑：“你明知道我的意思，还非要忘文生义？”
大约是因为占了一点点口舌之利的上风，向雪的眸子泛着潋滟的水光，带着盈盈的笑意。脸颊因为勾起的唇，更显出一点浅浅的红晕，仿佛是两片西府海棠的花瓣。
卫哲东忍不住倾身，拥住她，在她的唇畔颊边，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他想，或许这就是他的幸福。
内心深处的那块芳甸，原本芳草初长，如今却因为她的光顾，而终年芳草青绿。草甸子上的红花，就是她脸上的霞色。
松开她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红到极处。哪怕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拥吻，可每一次都会让她有被打动的感觉。
于是，她也打动了他。
偏过头，她继续看向手里的书，拿起笔划了两条线。回过神来，完全不明白这两条线表示什么，不是重点不是删除线。
或许，只是两人牵着手的轨迹。
尽管卫哲东一再表示可以随时等向雪改变主意，但是向雪却只是犹豫了一小下，就决定不去理会赵氏的庆典。
蓉城的两个朋友，已经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幸福和快乐。而其他不相干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见证自己的幸福？
给她们的心上扎一根刺，并不会让自己多快乐一分，多幸福两分。那么，这种不痛不痒的刺，似乎并没有必要费心思去扎下去。
事实上，蓉城卫氏连副总裁都没有出席。毕竟卫少的未婚妻与赵氏的恩怨，在蓉城并不算秘密。甚至在刘浏和罗紫蝶等人有意无意的宣扬下，能与卫氏扯得上关系的人，大多都与赵氏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向雪两耳不闻窗外事，周末大段的时间，足以让她完成两套模拟卷，再听几堂课，还能顺带着阅读小半本经济管理类的专业书籍。
周末的日子，向雪也安排得满满当当。即使卫哲东以京城第一枝梅花引诱，她也只是挣扎了一小下，就果断地回绝。
“第一枝梅花，那还是只有一枝，我喜欢的是大片的梅林。”她咬着牙说服卫哲东，其实更多的是说服自己。
“国内也不少赏梅胜地。”卫哲东愉快地说，“那我们就约好了一起赏梅。”
向雪撇嘴：“蓉城的梅花山，就是全国知名的赏梅胜地。就算排不上NO1，也能排第二第三吧？”
“听你的言下之意，似乎对京城的梅林很不屑啊！”卫哲东佯怒，“不行，到时候我可一定得拉你去赏梅。”
“得了吧，国内赏梅十大胜地虽然有几种说法，但从来没有一种排行榜，是把京城给收录进去的。”向雪不为所动。
“今儿个我还真得给你这个艺术生扫个盲，京城的赏梅胜地仔细盘点，至少也有七处。”卫哲东笑着说，“比如红螺寺，花房里有精品的盆栽梅花，粉梅、红梅、绿梅都有。城墙遗址公园也有梅花节，时间大概比红螺寺稍晚一些。昌平的梅花谷有改良的梅树五千余株，品种差不多有百种。还有鹫峰国家森林公园、怀柔响水湖长城都有梅花展，够你从二月底看到四月初了。”
“五千株，那规模也确实不小了。”向雪越听越是心动，脸色就忍不住露出了殷切，让卫哲东暗中得意。
幸好昨晚临时查询了京城赏梅的地点，才能在向雪面前显摆。不然的话，他哪里有闲情逸志去赏梅？
“当然，各有各的味道，要不要逐一去赏玩？”卫哲东诱惑着说，“你想想看，离得都不是很远，我开车的话，都在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以内。”
“来回就得三四个小时了。”向雪心疼地说，“再加上赏梅的时间，天哪，绝对是一个又一个半天。也不用都去了，我们就去昌平的梅花谷吧，那里的规模大，而且品种多。”
“好，我先去踩个点，确定最佳赏梅期再带你去，节省你宝贵的时间。”
“那倒不用，你的时间也很宝贵。”向雪不好意思地说，“在网上搜一下就知道什么时间最佳了，不用你亲自去踩点。”
“订婚以后果然身份不一样，知道心疼未婚夫了。”卫哲东调侃，“唔，要是我们结婚以后，一定会更心疼老公。”
向雪大羞，偏过头不理他。
经过多次刻骨铭心的教训，她早就明白，只要搭话，败下阵来的绝对是自己。与其最后脸红脖子粗地落败，还不如一早就认输。
“那里还卖梅花，我们每一种都挑一棵回来种在院子里。”卫哲东欣赏够了她的窘态和羞态，心满意足，也不再逗弄，再丢下一个诱饵。
“还能买梅树？”向雪惊喜地问。
“不错，所有的品种都可以出售。”
“可是院子里栽得下一百来棵梅树吗？”向雪怀疑地探头看向院子。
卫家的院子着实不小，五进院落也有四个院子。不过，院子里本身已经花木扶疏，见疑插针栽下二十来棵算是顶天了。
第四百章 三人行必有精彩
尽管没有亲临现场，但是有刘浏的手机“现场直播”，向雪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赵氏的周年庆典的细节。
正如刘浏所说，赵氏虽然声势造得很大，但是莅临现场的嘉宾，虽然真的如云一样集中在酒店大堂里，可是看着这些普遍年轻化的来宾，向雪也看得出来，蓉城的名流们，其实对赵氏依然并不算太友好。
当然，有很大一部分，需要归功于罗紫蝶同学，还有一部分，就得归功于卫哲东两度现身蓉城的表现了。
蓉城的卫氏虽然只是卫氏集团的一个子公司，但是其资产规模在蓉城也算是名列前柔，它的动向，自然多多少少会被本城名流们反复解读。
于是，赵氏被名流冷落，只能借由一些富二代撑场面的尴尬，也就可想而知的了。
“哎呀，这件衣服真的很像是雄孔雀啊？让我数数看，唔，足足有六种颜色，天哪，原来她是雄性！”罗紫蝶的声音从三人的微信群里传来。
于是，视频里传来刘浏冷冽的声音：“我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把自己变成雄性生物的，本来就已经够丰满的了，非要打翻一碟颜料调色盘，就差一种颜色就可以直接做彩虹布景了吧？”
向雪仔细看向视频里艾妮儿的装束，这件大下摆的长礼服，其实并不适合艾妮儿。她的身材不够玲珑，肩部就显得过于宽了。而礼服的颜色，并没有刘浏和罗紫蝶评价的那么夸张。
六种颜色，还是有主色调的，艳丽的桃红色，可能是一种还算适合艾妮儿的颜色。边缘用黑色镶嵌，恰到好处地把桃红的艳丽压了那么一压。至于黄色的腰封，就是礼服的败笔了。原本被压住的颜色，被黄色释放出来，这颜色就有点杂了。
但也仅此而已。
至于被刘浏和罗紫蝶挑出来的其他三种颜色，只是在袖口和领口作了一些细碎的点缀，并不影响整体的效果。
但是被刘浏这样的音量一说，宾客们本能地就开始数起了礼服的颜色。六种，刘浏一点都没有冤枉人家。再看这件剪裁还算合身的礼服，挑剔的目光，自然而然又挑出了不合时宜的部分，于是三五成群地开始窃窃私语。
艾妮儿也听到了刘浏的评价，忍不住恼羞成怒，忘了提起裙摆就往刘浏这边走，结果被自己过长的裙裾绊了一下，随手抓住了身旁的女客，两人竟然双双摔倒。
“这是即兴表演吗？”有人忍着笑说。
“真没想到，赵氏的千金还有即兴表演的天赋呢！唔，这演技还可以勉强打个及格分。”刘浏的声音里也带上了笑意。
“艾妮儿，你要死也别拉上我当垫背好不好？”被连累的女宾当场大骂。
“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赔你一件礼服就是了。”艾妮儿本来就有一肚子火，要不是还记得母亲的千叮咛万嘱咐，她早就压不住火气了。
“我稀罕你的礼服？好像我买不起礼服似的！”对方对艾妮儿这种敷衍的态度更加生气，“也是啊，像你们赵家……不对，是艾家这种暴发户，还真没几件有品味的礼服，难怪当成宝贝似的。我张清虽然算不得本城的顶尖名媛，还真看不上你那品味。”
“至少我不像你，三十好几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好歹，我还有人要呢！”艾妮儿冷冷地反击。
这句话，让张清顿时脸红耳赤，羞愤不已。
蓉城的名媛一般都会早早就定下婚事，即使没有举行婚礼，一个订婚仪式也足以告诉大家，此女“名花有主”。
而张清周岁还不到三十，但虚岁实际上已经三十一岁，在蓉城职业女性中，都算得上是大龄剩女了。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艾妮儿不假思索的回击，却让张清彻底恼怒，当场拂袖而走：“总好过你硬巴着人陈焕青，抢妹妹的未婚夫！”
她骄傲的背影消失在玻璃感应门后，艾妮儿的脸上却阵青阵白。
“我没有抢，只是焕青喜欢上了我而已。”她努力维持着自己站立的姿势，礼服的裙摆上不知道被谁踩了一个鞋印子。
“做了婊子还要想着立块贞节牌坊，这种作派跟民国时候的那些从良妓女，看起来十成的像啊！”刘浏的声音冷淡却清晰，让周围的宾客听得一清二楚，都有点要笑不笑的意思。
艾妮儿羞愤：“刘浏，我们赵家不欢迎你！”
刘浏冷哼：“你当我高兴来吗？只不过因为家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愿意来，只能软硬兼施把拎出来而已。别以为你赵氏有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那是向家的。真了不起，抢了别人的财产还要抢人家的未婚夫，虽然陈焕青这种货色给卫少提鞋都不配，不过当继姐的抢继妹的未婚夫，当强盗都当得这么彻底，大概是你们赵家还是艾家的传统吧！”
“妮儿。”赵淑云在艾妮儿即将暴起的边缘走了过来，用手挽过女儿，“你的礼服被人踩了，还不快去换一件？”
“看来赵家的孔雀衣还真不少。”刘浏轻笑。
赵淑云平静地说：“妮儿皮肤好，即使礼服花哨一点，也能压得下去。不过，还是谢谢刘小姐的指点，妮儿在穿着打扮上，确实和刘小姐有差距。”
“指点谈不上，我的穿衣也经常被向雪数落。不过我还算知道藏拙，还不至于把所有的颜色都披到身上，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自己似的。”刘浏不假思索地说着，“这个鞋子印很不错，总算还有亮点。”
艾妮儿欲哭无泪：“妈，你看她……”
“刘小姐是我们的客人，今天是赵氏的两周年庆典，我们应该欢迎每一位莅临的客人。”赵淑云打断了艾妮儿的告状，脑仁有点发痛。
“不敢当‘客人’两个字，刚才令千金已经下了逐客令。”刘浏冷笑，“你们母女俩不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打量我们看不出来似的。这些伎俩，那是早八百年前就被用烂了的。这种地方，我原本也懒得来，再见不必送。”
第四百零二章 高标准审美
卫哲东笑而不语，向雪好奇心起：“我想你也不至于会给我画个饼吧？想必是有什么窍门的？快告诉我！”
“你只想着BOYA的一亩三分地，是不是忘了BOYA旗下的子公司？你的投资，并不仅仅只是坐收分红的。”
“丽缘？你的意思是用丽缘的名义发债？”向雪诧异地问，“但是上市公司可以进入那个平台吗？”
“当然不是。国家鼓励高科技企业、三农企业，或有自主创新能力的中小企业发行私募债，汽车家园的注册资本可不低，前景也颇为看好，审核比较容易。”
“嗯。”向雪轻轻点头。
“安雅电子和诺亚科技，都属于国家鼓励私募债券融资的范畴，你也可以尝试用它们作为发债的主体。”
“可是控股权不是在你的手上吗？”向雪正在默默地计算着汽车家园可以发行的规模，闻言忍不住诧异地问。
“东雪暂时还不需要这一块资金，到时候可以划款给BOYA。”
“那……”向雪又惊又喜，“而且安雅电子和诺亚科技都不是由BOYA控股的，合并财务报表中也不会显示为债务，不影响资产负债表呢！这个主意好，真好。”
卫哲东咳了两声：“雪儿，你好像忘了，虽然不用做金融负债类科目，但是这笔资金是需要进入其他应付款科目的。”
向雪的笑容凝固了：“好像也对，其他应付款还是负债类科目……”
“资产负债率这种小问题，其实并不是一个太重要的指标，尤其是对于现金流充裕的企业来说。”卫哲东安慰着说，“根据BOYA目前的盈利能力，这个指标真不用太过费心，资金的融通才是重中之重。”
“好吧，虽然报表分析不太好看，但我相信你说的，暂时不用太关注这个指标。”向雪想了想说，“能够借到多少资金就借多少，利用债务资金获取高额利润，我们的自有资金也会相应成长。”
“对。”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通过私募债券市场，大概可以借到五个亿左右。如果BOYA的成立时间超过两年就好了，还能再借上四五亿的。”
“再等半年，你可以把手里的股权进行质押。”
“你的意思是用股权质押融资？你有信心把东裕……”
“不止是东裕，还有雅颂。”卫哲东平静地说。
向雪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里的光芒，仿佛可以将周围的一切，都涂上温暖的色调。卫哲东爱极了她的笑容，那样柔和美丽。
在他的眼里，这样的笑容，就是最美的画面，能让他为之着迷不已。
“雪儿，你应该常笑的，这样很美。”卫哲东叹息着。
“你见过的美女多了去了，我应该和美丽不沾边吧？”向雪愕了愕，笑嘻嘻地说。
“在我的眼里，你的笑容自信从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轮明月，即使掉到了水里，那水再污浊，可是它依然是天上那轮清华高贵的月，绝不会因为落到污水里而沾染半分俗世的尘埃。”
向雪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声问：“最近你不读经管类的书籍，改读诗歌了？”
卫哲东笑骂：“难得说两句浪漫的话，就被你质疑？我本来就具有诗人气质好不好？”
“可是你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拥有这种气质的人啊！”向雪坦城地说，“其实你不用赞美我的，每个人发自内心的笑，都会很美。”
“发自内心……”卫哲东若有所思地点头，“或许你的笑容因为发自内心而让我心折，但并不是所有发自内心的笑容都会让我觉得美丽。”
“我想是因为在你曾经的生命里，很少会有人发自内心地笑吧？你们卫家啊，多数时候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假得像是戴着一张面具似的。”向雪耸了耸肩，“夕阳之所以被诗人看成无限好的美景，那是因为它已经接近了黄昏。”
“是吗？你的笑容可不接近黄昏，并不会随着夜的来临而逝去。不管你笑多少次，不管你笑多久，我都会觉得很美。”
向雪想了想说：“那换一种说法吧，流星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的瞬间能够打破夜的寂静，那种突如其来的亮，就让人觉得美到如梦似幻一般了。我想，因为你在一堆假笑中，骤然看到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自然就会觉得惊艳。”
“不用找无数的借口，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是你在笑，所以让我觉得美，如此而已。”卫哲东笑着摇头。
“是吗？那这样呢？”向雪勾起嘴唇，眼睛里却没有笑意，“还会觉得美吗？”
“只要是你的表情，都美。”卫哲东认真地说。
“只能说你的审美有问题。”向雪哼了一声，不过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这一次，笑意浮上眼底，一双明眸璨然生辉。
“我的审美只能说标准比较高，而你的美丽完全符合我的高标准严要求。”
“才怪！”向雪口是心非地说着，心里的花却一朵接着一朵次第绽放。
女人最大的野心，并不是在事业登顶，也不是家财万贯，而是有一个能力超强的男人，对全世界都是一副举重若轻的高冷模样，唯独在自己的面前，会温柔小意地哄你。
嗯，哄我一个就足够了。
不过，向雪得意之下，并没有忘形，还是想到了正题。
“如果能够贷下四个亿，那BOYA就可以继续对证券的投资。要知道，因为雅颂的股价比我们估计的要高，即使没能拿下控制权，我们也支付了过多的资金，结果证券部的投资严重缩水。其实我已经画出了……”
“雪儿。”卫哲东打断了她兴致勃勃的话。
“嗯？”向雪抬眉。
“你的能力，不要干预公司的正常运行，除非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你的预测，如果太妖孽，早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会说，是你的判断啊！”向雪笑靥如花，“反正只要是卫少说的，邓迪他们都会当作金科玉律来膜拜。怀疑，那也是对你的，到时候你只要摆出一副高冷范儿，谁会敢质问你？”
卫哲东愣了愣，哑然失笑。
“好。”
第四百零一章 终结现场直播
“刘大姐，我说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是沉不住气呢？我们三个就你在现场，好歹也要留到终场吧？”罗紫蝶对着已经关闭视频直播的刘浏大呼小叫。
“出了一口恶气就行，再呆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刘浏没好气地说，“再说雪雪也没那么大的兴趣，想看自己不会来啊？”
“我倒是想来着，不过向姐姐说得对，我干嘛要给赵氏长面子？哼，罗家今天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出席，就让大家看看罗氏的态度。”
向雪笑着说：“到这儿也差不多了，小蝶，热闹到这里差不多终场了。赵淑云不是艾妮儿，不会这么容易会激怒的。”
“我可得回去写企划案了，要是明天交不出来，我家老头子非剥了我的皮不可。”刘浏对着镜头吐了吐舌头。
“刘大姐，你千万不要学向姐姐做鬼脸啊，这个动作向姐姐做出来很可爱很娇俏，可是你这么个五大三粗的人做出来，会让人掉鸡皮疙瘩的。”罗紫蝶大叫。
刘浏黑了脸：“我有多五大三粗？”
“啊，我说有点夸张了，其实也就是两个人那个粗而已，绝对没有三个。”罗紫蝶笑嘻嘻地纠正。
向雪好笑地说：“小蝶，你就别逗刘浏了，她还有正经事要做，你也赶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早日来京城美院。”
“放心吧，我的专业课绝对能过线。至于文化课，你觉得我这种能跟重点班争全校头几名的人，还会有什么难度吗？”罗紫蝶十分骄傲地反问。
“现在你就吹吧，到时候见真章。”刘浏冷哼一声，“好了，现场直播到此为止，下次想看的话自己去。”
罗紫蝶委屈：“我倒是想自己去来着，刘大姐你的直播哪里有我身临其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来得畅快淋漓哪？可是我听向姐姐的话，她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本来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而已。其实我也没兴趣看下去了，这些时间做点什么不好？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有什么消息再微信分享吧！”向雪笑着说。
“别啊，向姐姐，你都难得跟我们视频的，再多聊一会儿呗！”
“我今天的复习计划还没有完成呢！”向雪笑笑，“打蛇要打七寸，赵淑云和艾妮儿的七寸就是赵氏，还有……陈氏。”
她说着，笑容隐没，很快就退出了视频。
时间对于某些人来说，愁的是如何打发。可是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却恨不能把每一秒钟都拉长成一分钟。
卫哲东针对BOYA目前的资金问题，提出了一个思路，中小企业私募债券。国内两大证券交易所发行的债券期限并不长，基本上在一至三年之间。融资额不算很大，票面利率大致在7%至11%之间，这个利率向雪觉得是可以承受的。
“债券到期还可以续发的吧？”向雪问。
“当然。不过目前私募债券面临的最大风险是流动性，目前整个市场规模不够大，成交量有点低，债券的流动性不高。一般投资者在一级市场上认购以后不太会卖出，所以私募债券的发展有点迟缓。”
“证交所的话……审核的程序会不会很快？”
“那倒不会，审核方式采取的是备案制，取得备案通知书以后，在六个月内完成发行，可以根据自身的需要分期发行。”
“发行规模呢？”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一般发行的规模是净资产的百分之五十到八十。”
向雪喜动颜色：“按照这个规模来看的话，我们现在的净资产已经九个多亿了，至少可以发行四点五个亿？”
“最多四点五个亿。”卫哲东失笑，“百分之八十的规模，基本上只有几千多万的注册资金！最近的一个私募债券融资案例中，注册资本18298.59万元，申请备案1亿元。”
“哦。”向雪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又高兴了，“四个亿那也好啊，蚊子再小也是血……唔，这可不止是小蚊子。啊，不对，如果注册资本的话，我们好像只有五个亿？其他四个亿是资本公积！”
“可以先按净资产的比例申请再说。利率方面有限制性的条件，发行利率不得超过同期银行贷款基准利率的三倍。”
“超过三倍我还用得着发私募债？直接小贷公司借贷好了。”向雪毫不客气地说，“就是看在它利率不算太高的份上。不过，如果利率偏低的话，会不会没有人购买？”
“很可能。”
向雪忧虑了：“那你觉得票面利率定在多少合适？”
“百分之十以下。再高的话，资金的成本有点高了，不过其实还是能够承受的。”
“嗯，那还行。”向雪点头，“需要抵押吗？BOYA的资产好像都已经抵押出去了，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资产。”
“不用，可以采用第三方担保。”
“那……”向雪的目光立刻看向卫哲东。
如果找担保公司，还得再支付一笔担保费，至少在百分之二点五以上，对于资金的成本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最方便的做法，当然是找东雪或者卫氏了。
“第三方担保的事不用担心。”卫哲东接收到她求救的目光，哑然失笑。
“还有什么条件吗？例如评定等级，盈利期间什么的。还有资产负债率，BOYA好像有点高。”
“不高，私募债券对于资产负债率没有明确的要求，实际操作过程中，一般不超过百分之七十五。”
“那这一条OK的，BOYA的资产负债率在百分之六十左右。”
“因为是非公开发行，所以对盈利的规模、是否连续盈利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要求。最近一年盈利，基本上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向雪面露难色：“可是BOYA才成立了两个月，远不到一年时间啊！”
“正式发行债券的时候，应该会超过半年。”
“那这条也OK？”
“根据企业债券发行的一般性规定，应该要求存续满两年。”
“不是吧？那BOYA完全不符合啊？”向雪瞪着卫哲东，满脸狐疑，“难道你是想让我两年以后再发行债券？这个……就算未雨绸缪，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第四百零三章 等不及了
尽管得到了卫哲东的首肯，但向雪依然很谨慎地使用自己的能力，除了有感触就随手画下两幅K线图，在公司却几乎很少插手证券部的投资。有时候忍了又忍，才关上门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扼腕叹息。
“明明可以再多赚一倍，怎么就急着抛售了呢！”
“唉，这个股票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利润空间，你们的期望值有点高了吧？”
“可惜了，这个时机介入并不好。”
“要是再晚两天出手的话，就是两个涨停啊！”
“在手里捂了这么久，再熬一周就能咸鱼翻身了，怎么就抛了呢？”
…………
当然，实在忍不住的时候，还是会偶尔提一些导向性的意见，尽管“仅供参考”，但到底是老板发话，又说得有理有据，在证券部举旗不定的时候，总会倾向于她的意见，然后有了惊喜的收获。
于是证券部下意识地越来越多地征求向雪的意见，但是她记得卫哲东的话，偶尔透露的预测，也都有卫哲东打着掩护，倒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行情这种东西呢，总是阴晴不定。有时候再充分的技术分析，好像也无济于事呢！”向雪笑吟吟地说，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这是上天对你的厚赐，你也别太嚣张了。”卫哲东忍不住说。
这种天赋，实在让人嫉妒。
“我现在发现大部分的股票，我都能把K线图画出来呢！而且，你看到没有，我现在画的K线图，已经能画到好久以后了。”向雪指着自己的K线图说。
卫哲东拿起白纸，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她紧紧地拥到了自己的身前：“雪儿，你的天赋居然还在成长之中。”
“嗯，好像是这样的。”向雪眉眼弯弯地点了点头，“我是不是可以帮你更多？”
“雪儿，这样的能力，别用得太频繁。”他喃喃地低语，声音里竟然并不是透着兴奋，而是淡淡的怅然。
“你……似乎并不高兴？”向雪迟疑地问。
“雪儿，我真怕有一天，你的能力被发现，然后……”他迟疑着，摇了摇头，“不，你以后尽量不要再用了。哪怕有我打掩护，可是最终人家早晚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我在公司真的很少用的，只会在你的面前显摆而已。如果自己明明有这样的能力，却只能捂着埋着，就跟锦衣夜行似的。”向雪嘟了嘟嘴。
她想把所有的一切都与他分享，可他似乎并不喜欢？
喜悦和得意，都仿佛被打了折扣，快乐和幸福都仿佛少了点什么，让她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织就的温柔之网中，她开始明白，原来她想要的未来，不过是和他在一起，分享她的喜她的乐，分担她的怒她的哀。她所有的情绪，都希望有他的参与。
窗外的梅花已经记录下了这一年春风初度时的第一抹月光，或许等不及接住蝴蝶飞落掉下的花粉，它就会凋零成泥。可是她毕竟美丽过，曾经绚烂过，依然香如故，那就已经足够。
难道她的天赋能力，最后只能成为年老时候的回忆吗？
仰起头，她有点颓然地说：“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画了。”
卫哲东低下头，在她的眉角和眼梢落下了密密的细吻：“雪儿，我怕因为有了终南的捷径，就不愿意去奋斗。你的K线图，给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你不是还有其他的奋斗目标吗？这点小钱，最多就是你的零花而已。我相信你的自制力，绝不会轻易受到这种诱惑的。”向雪嫣然一笑，目光里满满的都是信赖。
卫哲东心里一热：“这么信任我？”
“那是当然！”向雪不假思索地回答。
心里却想，如果不是有着傲人的自制力，怎么会直到现在，还不越过最后的雷池呢？明明自己已经并没有反对了呀……
唔，自己想到哪儿去了！向雪的脸慢慢地热了起来，幸好埋在他的胸前，他并不能看到自己的脸色。
女孩子，一定要矜持，至少表面上要矜持。
向雪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男人的爱去得干脆，来得也很干脆迅猛。女人的爱却去得缠绵，来得矜持。可爱情一旦驾临，就会用一种飞蛾扑火的无畏，勇敢地一头栽进去。
“对了，你的个人账户已经攒了一个亿，但是我不建议你增资。”卫哲东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说。
“啊？这么多？”向雪吃了一惊，“我不是把本钱都拿出来了吗？”
“总归还剩下一点的，靠着你不经意画出来的K线图，日积月累，不知不觉就这么多了。”卫哲东说得太轻描淡写。
向雪有点感动：“你……我画的K线图，你就帮我做投资啊？”
“我赚得更多。”
“那是应该的。”向雪很严肃地说，“你出钱出力，如果赚得还没有我多，那不是完全没有了积极性吗？”
“所以，为了保持你的积极性，我还就需要赚得更多？”卫哲东挑眉。
“也不是啦，只是觉得我好像并没有一无是处，总是一件令人觉得高兴的事。”向雪眨巴了一下眼睛，快乐地攀住他的后颈，“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开心，能够帮上你的忙。嗯，哪怕只是偷偷摸摸的。”
“你帮我的忙可不止这一点点，也有光明正大的。”卫哲东依然紧紧地拥着她，满足地看着她飞扬的心情，“你的BOYA，已经两度成为东雪的一致行动人，对于我拿到控制权，也是出了很大的力。”
“嗯，能帮到你就好。”向雪嫣然一笑，“我现在知道了，这种感觉就叫做成就感。”
“你可以一直保持着这种成就感，因为我帮我的地方会越来越多。明天晚上有个晚宴需要出席，你陪我。”
“晚宴啊？”向雪下意识地微微蹙眉，“很重要吗？”
“是的。”
“那好吧，我陪你出席。”向雪有点勉强地说，不是太有兴致。
第四百零四章 负债太高
对于京城的宴会，说句实在话，向雪实在是喜欢不起来。除了对卫哲东的恭维，对她的赞美，整个宴会都不会听到有什么营养价值的话。
何况，这些人在当着你的面赞美完以后，转头就会在与人的窃窃私语中，恨不能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卫少？”
那些笑脸，虽然明知道是假的，可是再仔细的观察，都发现不了一点面具的痕迹。
唉，一个个都是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的一流演员啊！要是她们去混娱乐圈，还有现在的什么影后的事？
“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宴会，其实我也不喜欢。不过这次的规格太高，我也不好拒绝。”卫哲东无奈地说，“要不然，我也不敢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向雪不好意思了，有点讪讪：“我的时间没有你的值钱。”
“因为有你，时间才变得有了意义。”卫哲东迅速地接口，“雪儿，别太妄自菲薄，你对我的意义，大过我对于你的意义。”
“你怎么知道你对我有多么大的意义？”向雪不满地嘀咕。
卫哲东眉眼含笑：“难道我对你的意义……很大？”
向雪沉默不语，偏过头的时候，让视力超群的他一下子看到了浅浅的红晕。
卫哲东欣喜地看着她，终于等到你，愿意敞开心扉接受我。或许，我们的大婚，不用等待那么久。
“我们或许不用等两三年……我忽然觉得，已经等不及……”他低喃着，声音暗哑。
向雪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可是眼底深处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原来，有一种笑容，是可以笑得星辰失色的。
她的头发因为在他的怀里辗转，发圈掉到了发梢。向哲东觉得有点碍眼，直接扯下，一头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的乌发如黑色的瀑布般披散而下。而她的眼睛明亮如星辰，她的笑容让宝石黯然失色。
水珠之所以晶莹，是因为它的晶莹能够折射阳光。她的笑容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心里真正的欢悦。
“原来，你并不拒绝我们早日走进婚姻的殿堂。”他明悟。
“其实婚礼对于我们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呀，你一早就从法律上把我们的关系固定下来了呢！”向雪巧笑倩兮地说着，美目盼兮。
月光皎洁，灯光明亮，两人的影子也仿佛合而为一，曾经清浅如烟的心绪，不再东飘西荡，终于如同脚踏到了实地。
窗外的院子树影婆娑，在月光下梅香远远地飘来，仿佛隔着玻璃窗，也能嗅得到似的，沁入人的心脾。
“我会帮你准备了礼服。”卫哲东贪恋地看着着她的娇靥，几乎心神俱醉。好容易才忽然挣出一句话，看到向雪收敛的笑容，才怅然若失地松开手臂。
他们的时间都不足以让他们沉浸在风花雪月中，即使如花香般清幽，如月影般清寒，也一样要回到现实。
“我还有几件新礼服没有穿，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如果实在没有，再准备新的礼服吧！”向雪打开衣柜，“刘浏和小蝶以为我在京城有参加不完的礼服似的，时不时就要给我寄两件过来。”
京城的宴会确实多如天上的星星，如果真想参加宴会的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每天都可以找到合适的地点。
“如果六叔没有娶回六婶，需要你出席的场合应该用得上这些礼服。”卫哲东失笑，“现在很多需要卫氏女主人出席的场合，都由六婶替你去了。”
“啊？那多不好意思。”向雪吐了吐舌头。
“外面的人都在谣传，说卫六夫人抢走了你的风头，有没有觉得心里发酸？”卫哲东开玩笑地说。
“这种人就是根本不了解我们的人，去理他们做什么？”向雪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相信汪涵宇并不是恋栈卫六夫人头衔的人，本身也不是个喜欢参加这些宴会的人。之所以频繁出席这些场合，是真心为她分忧。
“还有人说，卫少的未婚妻如今一心都钻在钱眼里。”
向雪愕然了一会儿，才有点担心地问：“真的这么说？我难道真的……好像我对金钱的渴望，确实有点病态了吧？什么时候都想着资金的来源……”
“这些人同样不必去理会，企业是一个经济组织，它存在的基本条件就是赚钱。如果不赚钱，企业根本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可能。套句前不久的一句话：一个不赚钱的企业，对社会来说不啻犯罪。”
“这么严重！”向雪失笑，“是你杜撰来的吧？”
“还真不是我说的。”卫哲东也笑，“我觉得有人喜欢拿企业来玩，就是不想赚钱，那也不至于到达犯罪的高度。不过，赚钱还真是企业的天然使命，这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向雪出了一会儿神，有点失落地说：“不过我最近好像确实一门心思就是赚钱，都快变得满身都是铜臭味了。“
“只要你别忘记，企业赚钱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最终目的，你就不会走偏。“
“我就怕到最后，我会变得‘穷得只剩下钱’。”
“放心，这种人一般都是暴发户，你从小就锦衣玉食，就算再有钱也不至于那么没有格调的。”卫哲东悠闲地说，“这种被你定义为‘穷得只剩下钱’的人，典型的做法就是挥金如土、奢靡放纵、花天酒地。你呢，好像一条都不沾边，我倒是想让你挥金子，可是你顶多挥了一点铁砂。”
“金子其实也未必有铁砂好看。BOYA现在的负债有点高，我都怀疑银行贷款到期以后，会不会再续贷。”向雪有点发愁地说，“我好像把业务铺得有点开了。”
卫哲东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案例，某人手里只有5万元，看中了一套年租金40万元的楼。他找房主商量，以5万元作为定金，45天内交齐租金，否则房主可以没收定金。”
向雪茫然：“他想干嘛？5万虽然不多……”
第四百零五章 不会离婚的借口
“这是一个上世纪的故事，5万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如果没有听过这个故事，很少有人会猜到他的做法。”卫哲东笑了，“其实这是一个很著名的案例，不过你以前没有接触过商业，所以才不知道。他找到一家装修公司，在20天内装修一新，45天以后一次付清装修费。”
“他好像又背负了一笔债务。”向雪疑惑地问，“他想干什么？”
卫哲东没有回答，继续说下去：“接着，他拿着协议，和5家商铺签订赊销协议，购置了地毯、桌椅、厨房用具、电子设备等，然后张贴广告，很快把这幢楼分租出去，租金140万。”
向雪张大了嘴巴：“他用5万元，就赚了……”
“扣除租金、装修、和货款，净赚至少三十万。”
“这是典型的负债累累。”向雪震惊，“这人的脑子实在是太好使了。”
卫哲东没有告诉她，其实他在大学时代就干过类似的事。虽然作为卫氏的少爷，其实他并没有必要这么做。
“难怪很多成功的企业家都认同一句话：企业有多少钱，不在于有多少资金、厂房、设备、股票、银行存款，而要看企业能负多少债。”向雪感慨。
卫哲东哑然失笑：“也不能无限制地负债，合理的负债比率，企业不会发生还本付息的偿债希机，而且融资成本最低。所以，负债的结构也很关键，否则可能会给某一方面负债的偿还造成不容易缓解的压力。”
“我知道，过犹不及啊！”
“说到负债，其实也不是仅仅指欠钱。教你一个秘诀。”
向雪一脸喜色：“好啊！”
秘诀神马的她最喜欢了，比查阅了整个图书馆的纸上谈兵都管用。这可是眼前的男人无往不利的法宝……之一。
“发现一切资源，整合一切资源，借助一切资源。”
“三个一切……”向雪低喃，“三个资源，听起来很排比。”
卫哲东哭笑不得：“我不是在教你修辞手法，意思是让各种资源都能为自己服务，借助一些其他的力量、金钱、智慧等淘汰，扩充自己的大脑，延伸自己的人脉，提高自己的能力。”
“那就是说，我还得学习学习再学习嘛！”向雪叹了口气，“我现在有多少资源可以利用吗？人脉？我一个在蓉城都没了根基的人，在咱们大京城，除了你，还真理不出一条人脉来。”
“六叔和爷爷，你的身后有整个卫氏。虽然你现在自己组建BOYA，但你的身份完全可以拿出来借势。有时候，你根本不用靠我，只要甩出你未来卫少夫人的名头，其实有时候还是挺管用的。”
向雪嗤之以鼻：“这年头，离婚率逐年攀升，更别提我们在别人眼里，还只是订了一个婚而已。哎，我不是催婚啊！”
卫哲东忍笑：“你不提醒，我还真不知道你这番话是变相的催婚。”
“我只是怕你误会，才跟你解释的。”向雪红着脸，“我告诉你，如果知道我们结婚，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离婚呢！”
“唔，我这个人呢，一向不喜欢让人猜到心思的。既然别人想看我们离婚，那我们还非得一辈子不离。”
向雪瞪他：“不离婚只是为了跟别人赌气？”
卫哲东哈哈大笑：“生气了？放心，我的心……”
“甜言蜜语就不要说了。”向雪没好气地说，“反正你想反悔其实也很简单，毕竟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呢，换张离婚证好像就只要九块钱而已。”
“真生气了？”卫哲东有点愕然，“我只是开玩笑的。”
向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没看出来吗？我也是开玩笑的。”
卫哲东却皱起了眉头，向雪从来不擅长掩饰自己的心思，尤其是在他的面前。她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那张精致的脸上。
“我只是随口开句玩笑而已，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向雪说着，“还是说回正题，说到人脉这个问题，我在京城除了你和卫家，确实别无可依。但是人脉这种东西吧，其实维护起来有点辛苦，我不是很想依靠它。”
“没关系，你不用维护，因为有我就行了。我的人脉，不就是你的吗？”卫哲东很不以为然，脸色又认真严肃了起来，“雪儿，我刚才说的不离婚的理由，确实只是一句随口的玩笑。或许和你在一起太放松了，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向雪愣了愣，忍不住悄悄地笑了起来。
原来，他是这样的紧张着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真诚的东西，多少都会有一些瑕疵。只有圆满世故的人，戴着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具，才能装得滴水不漏。
她忽然发现，卫哲东在她的面前，不像神，而是回到了一个真正的凡人。这种感觉……
“我明白了。”她笑着掂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蜻蜓点水般地印了一个吻，“谢谢你对我的不设防。”
一颗心顿时鲜活了起来，如同嫩芽初生，时间定格上阳光拂过的刹那。
卫哲东凝神看着她的笑脸，半晌才终于放下了心。虽然对于她为什么在突然之间想明白有点不解，但结果很好，那就够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借助人脉，而是想借助其他的力量。没关系，不管是金钱还是智慧，我都不缺的。”卫哲东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
“嗯。”向雪点头，眉眼弯弯，“我现在一直在借助你的智慧呢！不管是融资的手段，还是经营的策略，人事的安排，我都从你这里偷了师。”
“不是偷师，是光明正大地拿走。我早就说过，我的就是你的，所以你不过是拿走你自己的东西而已。”
“这样说的话，我好像就更心安理得了？”
“当然，绝对的。”卫哲东把她抱在怀里，“我还真不知道，你小心眼起来，其实也有点蛮不讲理呢！不过，这种蛮不讲理，为什么看起来还是这么可爱呢？”
啊，这是红果果的调情。
向雪刚想到这一点，某人就已经毫不客气地把她整个儿都抱了起来，覆上了她那张可爱的小嘴，可爱的锁骨，可爱的……
第四百零六章 不喜欢首饰
向雪挑选的礼服是缎面雪纺，淡淡的天青色，仿佛被阳光染过的湖面。简单的剪裁是最受她青睐的设计，腰身收得恰到好处，把她的身体线条完全地勾勒了出来。
“你的身材真好。”卫哲东忍不住欺身上前，想要和她来个亲密接触。可是看到她贴身的礼服，妆容精致的脸颊，只能心里痒痒。
能看不能摸，折磨人啊！这种宴会，果然宜少不宜多。卫哲东忽然有点遗憾，还不如在书房里两人静静地各自做着事看着书呢！
不过，今天的宴会……非去不可。
“还行吧？至少还是A4腰，要不然都不好出去见人了。”向雪吐了吐舌头，“刘浏最羡慕的就是我的腰围，她每次都只能自嘲地把A4纸横过来放。其实她的身材也挺好的，只不过现在个个都要秀一秀A4腰，才让她愤愤不平。”
卫哲东想到那个英气逼人的少女，点头同意：“其实她也是个很有特色的女人。”
“嗯？”向雪忍不住侧过头看他，“难得啊，从你的嘴里听到对女人正面的赞美。”
“因为她是你的闺蜜。”卫哲东若无其事地说，心里却在暗乐。
向雪对自己的话这么敏感，证明她对自己……越来越在意了吧？这是个好现象。
“腹有诗书气自华，女人的美丽不在于一副皮囊，它有可能会随时湮灭。即使没有意外事件的发生，它也可能因为年华的老去而变得不再美丽。唯有内心的美丽，才是持久的。”向雪扁了扁嘴说。
“因为你有张精致的脸，所以才会用这种超然物外的态度谈论女人的容貌。如果你长得又矮又胖，这番话就说不出来了。”
向雪哑然失笑：“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我的外貌不是在中等以上，我可能就算这样想，也不会说出来，免得别人以为我矫情。”
“那时候，大概你根本就不会那么想。”
“也许。”向雪不以为然地说，拎起礼服的下摆，“这件衣服还不错吧？”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那件玫瑰花蕾丝的礼服，看起来会让你显得更活泼妩媚。”卫哲东笑睇着镜子里她。
这种深沉的颜色，把她精致的面容衬得仿佛又精致了两分，一举一动之间，散发出女人的优雅气质。
唔，是颗成熟的水蜜桃了。
“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硬生生地用礼服把自己拉低年龄，这叫自欺欺人。”向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示很满意，“小蝶的眼光是很不错，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总以为我跟她一样大似的。还是六婶的眼光更好，挑的衣服既成熟又大方，很适合这种场合。”
这件礼服是汪涵宇挑选的，面料和手工都是上乘。她又在领口和裙摆上用玫瑰色的金线绣上了长枝花纹，把青色的沉稳又挑出了两分活泼。玫瑰金本身的奢华基调，再加上天青色，让向雪整个人都显得高贵奢华，又带着两分东方的神秘感。
下午刚做的头发是蓬松的直发，没有挽成高髫，而是垂直地披在肩后。只是发梢有一点微微卷曲，显得她的眉角眼梢，都是妩媚的风情。
而让卫哲东满意的是，这件礼服没有哗取宠地把后背开成大大的V字领，也没有把胸口的领子开到锁骨以下。虽然是西式的长礼服，但在设计上又有着东方式的含蓄。
“玫瑰金本身就已经显得有点亮眼，首饰就选低调一点的吧。”向雪想了想，在首饰盒里逡巡。
为了出席今天的宴会，卫哲东捧出了整整一盒子的首饰。据说，这是他母亲当年的私藏。
看来，需要她陪同出席的这个晚宴，规格确实很高。
“今天这种场合，不怕奢华，不用低调。”卫哲东含笑提醒了一句。
“哦。”向雪放下了手里的一颗托帕石，“这种场合，一般人都会佩戴贵重宝石吧？钻石有点普通，而且我的礼服勾勒了金线，再戴钻石，简直就像是个移动的宝库似的，太暴发户了，不行。”
“祖母绿的颜色和今天的礼服不搭。”卫哲东看着她的手指牛出一颗祖母绿，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忍不住出口提醒。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早就把她挂到胸口试戴了。”向雪恋恋地放下宝石，“矢车菊蓝宝石虽然贵重，但是和我的衣服也不搭，好像只有红宝石了，贵则贵矣，可是搭配起来也不是很合适。要不就选黑珍珠吧！”
“颜色有点暗沉。”卫哲东摇头。
“我也知道啊，可是贵重宝石就这么几种，咦，还有一颗金绿猫眼！”向发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串项链，放在颈间比划。
“这颗好。”卫哲东认可。
向雪却有点不太满意：“其实选择一颗托帕石就不错，唔，对，就是这种颜色的。”
“这种颜色的吗？像翡翠。”
“对，有一串翡翠项链。”向雪喜孜孜地拿出了一串略显莹白的玻璃种翡翠项链，蛋面镶嵌，按照大小依次将荧光白的蛋面排列得整整齐齐，形成了一个半月型的弯度。
卫哲东替她把项链在颈后扣住，蛋面中间的红宝石虽然艳丽，但绝不喧宾夺主，竟然像是为这件礼服量身定制似的。
“就是它了！”向雪很满意地对着镜子里的卫哲东顾盼神飞，“怎么样？这串项链虽然只是玻璃种，但是这种颜色在翡翠里却很少见。”
“我母亲本身不是太喜欢首饰。”
“不会吧？这里面……”向雪看着首饰盒里琳琅满目的首饰无语。
好吧，不喜欢首饰，还置备下了这么多。如果喜欢，那卫太太的收藏会丰厚成什么样？难怪坊间盛传卫家其实有坐上华国首富的实力，只不过太低调了而已，才屈居第二。
“我母亲热衷于慈善事业，这些东西都是在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卫哲东不在意地说，“久而久之，当然就越来越多了。如果你经常参加这类拍卖会，你的首饰也会慢慢积累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