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朝内议事
赵保国在靖王府用了午饭才回,回去也没做别的,老老实实的看书习字做策论,当然诗永远缺不了。
靖王府那边也忙着,忙着干啥呢,安置匠户造犁呀。
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已是将近年关,圣人打发去靖王封地的人马回来了,还带了一批有关于民生的农具,这下整个朝堂都炸得闹起来。
这个说“陛下,靖王此举功在社稷,利在千秋,必要大大封赏一番。”圣人一听心里就骂娘,还封赏呢,国库都负了封个
那个说“陛下,此犁利于农事,望陛下下令使各部配合,多多打造下发各洲,以备来年耕。”这倒是正经。
大司空也说“众人大人说得都有理,今有神器出世,定是先帝满意陛下之恩德,才有托民间匠人研发出世,以其满足我大周子民生计。”这功劳冷不丁就安圣人头上了,还分润给老圣人一部分。
难怪人家能当大司空呢,光是这说话的艺术,一般人都比不了。
圣人一听还是大司空会说话,心里很舒坦,这心里一舒坦了,眉眼也带了些笑意“诸卿所言有理,令各部严加配合,加紧按图纸打造新犁囤集,以备来年耕。”反正造这个犁,又不花多少钱,顶多用些生铁,各洲各理就是,其它零件只用木料,大周缺钱缺粮啥都缺,就是山多不缺木头。
“靖王献犁,功在社稷,不可不赏。”虽说大司空偷换概念,把功劳全按圣人头上了,可朝堂内外谁心里没个数圣人也不能装聋作哑,你想啊,连自个儿兄弟的功劳都能夺了当没瞧见,这些个大臣们,以后谁还敢替他做事
再怎么痛也要封赏一番,国库空了拿私库填补,也要赏,可他私库里也没多少宝贝。
“着晋靖王为靖亲王,赐千金。”当然也不可能只这么点儿,只拿到朝堂上来的说,最重要的就是封爵位了,剩下的自然少不了珍奇古玩,极品药材,珠宝锦帛之类的。
圣人也是穷啊,他穷得只剩这些这些国库内不能拿出来变卖银粮的吃也吃不得,只能摆着看的死物了,与其搁那儿白发霉,还不如赏出去呢。
一个亲王爵位他倒没什么心痛的,心痛只心痛那千金,这要换了粮,得多少石粮食最起码也够边境将士们吃上半月的,就这么便宜了老六。
好在他也不算亏,至少那新犁是真有用,叫各洲洲牧全力打造,来年耕起码能垦出超过大周原有田产三分之一,待耕后再征兵,就不会误了农时了。
再有了这个犁,虽说抽调了青壮入伍,可多了这犁,哪怕只是妇人呢,用此犁也能种上不少田地,这一增一减,其实也就平衡了,粮草是增不了,可也亏不了。这样算算他反倒是赚了。
“陛下,大喜啊”德安风风火火,喜于形色,一路小跑着进了御书房,进门便激动十足“幽洲八百里加急,司徒将军指挥得当,领我大周将士们杀敌三万,俘敌八千,退敌于百里之外。”
圣人顿时起,激动得满面潮红“信件呢拿给来给朕瞧瞧。”
德安连忙取出袖笼中的信件奉上。至于送信之人,连夜赶路跑死了三匹马,精交疲力尽已昏睡过去了。
圣人看了信,直叫了三声好,又翻来覆去看了好遍。
“天佑我大周”圣人是真高兴,老头子把皇位传给他,他是兢兢业业连觉都没睡好过,都以为位子多好坐呢之前那些个兄弟个顶个都想争,可现下呢
个个都巴不得不坐呢,瞧瞧这难得,不是这洲闹了饥荒,就是那边有了马匪,边境还有异族时不时要打进来,里头还有那些个没死绝的异人,四处煽风点火,他自继位以来,那是个连好觉都没睡过,现在还不到知天命,头发都快白了一半。
“传令下去,命三官以上大臣们进宫议事。”
好消息,那得大家伙儿分享分享,免得只看见国库里往外扒拨东西,却不见好消息传来,久了不得没信心
于是一众官员匆匆入了宫,有那消息灵通的,也得到了边境大胜的消息。
分坐了,信件一个个传了看,诸大臣歌功颂德自不必提,大司空倒提议“今次幽洲大胜,虽倚仗司徒将军指挥得当,可军械之力也不可小视,若非异族轻视我方守城利器,也不至被其威力所震慑,心生畏惧之下一败涂地,才使得我方大胜。”
大司空起弹弹袖管儿,躬请命“老臣陛下下旨,命靖亲王使人护送研发驽的匠人进京,封其官职,与其厚赏,好使其感恩陛下恩德,以尽力研发威力更大的军械利器。”这等匠人,平不显本事,可到战事起时,就能显出其重要来了。
其它大臣闻言也深知其重要,连忙起位于大司空后,齐齐躬请命。
圣人他难道不想啊他想得很,可他是当皇帝的,又是当大兄的,弟弟装聋作哑,他总不能拉下面皮直接强抢吧
再说还得了人好处呢,这封赏都没下去,反倒要抢人了,多不厚道。
于是沉吟了一会儿“此事不必再提。靖王治下之民,亦是我大周之民,无论是在京师或是在地方,那匠人既有心制造驽之利器,想必也愿为大周边境将士们尽一份心力。如此在何处研发却也无甚区别。”
“陛下,此等人才必要重视啊。”光禄勋连忙进言“京师守卫重重,安全才有保障,而徐洲则不然,年前才历经战事,或有漏网之鱼也未可知,若是遭了危险,如何能保障此人不被异族所擒”这人才,只有为大周所用才是人才,若不为大周所用朝庭也不是不能容,却万不能为异族或异人所用
圣人对此却没什么不放心,老六虽时常给他添堵,也是小打小闹,正经事从没耽搁过,是以他也能容忍。
“靖亲王居于广陵,又有郡兵府兵总八千,出京时还有三千兵马以作护卫,若连个匠人都保不住,这个亲王他也没脸当。”可不是吗,连个普通人都保不了,靖王确实也没面子。:53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九十四章 琐事
赵保国在靖王府用了午饭才回,回去也没做别的,老老实实的看书习字做策论,当然诗永远缺不了。
靖王府那边也忙着,忙着干啥呢,安置匠户造犁呀。
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已是将近年关,圣人打发去靖王封地的人马回来了,还带了一批有关于民生的农具,这下整个朝堂都炸得闹起来。
这个说“陛下,靖王此举功在社稷,利在千秋,必要大大封赏一番。”圣人一听心里就骂娘,还封赏呢,国库都负了封个
那个说“陛下,此犁利于农事,望陛下下令使各部配合,多多打造下发各洲,以备来年耕。”这倒是正经。
大司空也说“众人大人说得都有理,今有神器出世,定是先帝满意陛下之恩德,才有托民间匠人研发出世,以其满足我大周子民生计。”这功劳冷不丁就安圣人头上了,还分润给老圣人一部分。
难怪人家能当大司空呢,光是这说话的艺术,一般人都比不了。
圣人一听还是大司空会说话,心里很舒坦,这心里一舒坦了,眉眼也带了些笑意“诸卿所言有理,令各部严加配合,加紧按图纸打造新犁囤集,以备来年耕。”反正造这个犁,又不花多少钱,顶多用些生铁,各洲各理就是,其它零件只用木料,大周缺钱缺粮啥都缺,就是山多不缺木头。
“靖王献犁,功在社稷,不可不赏。”虽说大司空偷换概念,把功劳全按圣人头上了,可朝堂内外谁心里没个数圣人也不能装聋作哑,你想啊,连自个儿兄弟的功劳都能夺了当没瞧见,这些个大臣们,以后谁还敢替他做事
再怎么痛也要封赏一番,国库空了拿私库填补,也要赏,可他私库里也没多少宝贝。
“着晋靖王为靖亲王,赐千金。”当然也不可能只这么点儿,只拿到朝堂上来的说,最重要的就是封爵位了,剩下的自然少不了珍奇古玩,极品药材,珠宝锦帛之类的。
圣人也是穷啊,他穷得只剩这些这些国库内不能拿出来变卖银粮的吃也吃不得,只能摆着看的死物了,与其搁那儿白发霉,还不如赏出去呢。
一个亲王爵位他倒没什么心痛的,心痛只心痛那千金,这要换了粮,得多少石粮食最起码也够边境将士们吃上半月的,就这么便宜了老六。
好在他也不算亏,至少那新犁是真有用,叫各洲洲牧全力打造,来年耕起码能垦出超过大周原有田产三分之一,待耕后再征兵,就不会误了农时了。
再有了这个犁,虽说抽调了青壮入伍,可多了这犁,哪怕只是妇人呢,用此犁也能种上不少田地,这一增一减,其实也就平衡了,粮草是增不了,可也亏不了。这样算算他反倒是赚了。
“陛下,大喜啊”德安风风火火,喜于形色,一路小跑着进了御书房,进门便激动十足“幽洲八百里加急,司徒将军指挥得当,领我大周将士们杀敌三万,俘敌八千,退敌于百里之外。”
圣人顿时起,激动得满面潮红“信件呢拿给来给朕瞧瞧。”
德安连忙取出袖笼中的信件奉上。至于送信之人,连夜赶路跑死了三匹马,精交疲力尽已昏睡过去了。
圣人看了信,直叫了三声好,又翻来覆去看了好遍。
“天佑我大周”圣人是真高兴,老头子把皇位传给他,他是兢兢业业连觉都没睡好过,都以为位子多好坐呢之前那些个兄弟个顶个都想争,可现下呢
个个都巴不得不坐呢,瞧瞧这难得,不是这洲闹了饥荒,就是那边有了马匪,边境还有异族时不时要打进来,里头还有那些个没死绝的异人,四处煽风点火,他自继位以来,那是个连好觉都没睡过,现在还不到知天命,头发都快白了一半。
“传令下去,命三官以上大臣们进宫议事。”
好消息,那得大家伙儿分享分享,免得只看见国库里往外扒拨东西,却不见好消息传来,久了不得没信心
于是一众官员匆匆入了宫,有那消息灵通的,也得到了边境大胜的消息。
分坐了,信件一个个传了看,诸大臣歌功颂德自不必提,大司空倒提议“今次幽洲大胜,虽倚仗司徒将军指挥得当,可军械之力也不可小视,若非异族轻视我方守城利器,也不至被其威力所震慑,心生畏惧之下一败涂地,才使得我方大胜。”
大司空起弹弹袖管儿,躬请命“老臣陛下下旨,命靖亲王使人护送研发驽的匠人进京,封其官职,与其厚赏,好使其感恩陛下恩德,以尽力研发威力更大的军械利器。”这等匠人,平不显本事,可到战事起时,就能显出其重要来了。
其它大臣闻言也深知其重要,连忙起位于大司空后,齐齐躬请命。
圣人他难道不想啊他想得很,可他是当皇帝的,又是当大兄的,弟弟装聋作哑,他总不能拉下面皮直接强抢吧
再说还得了人好处呢,这封赏都没下去,反倒要抢人了,多不厚道。
于是沉吟了一会儿“此事不必再提。靖王治下之民,亦是我大周之民,无论是在京师或是在地方,那匠人既有心制造驽之利器,想必也愿为大周边境将士们尽一份心力。如此在何处研发却也无甚区别。”
“陛下,此等人才必要重视啊。”光禄勋连忙进言“京师守卫重重,安全才有保障,而徐洲则不然,年前才历经战事,或有漏网之鱼也未可知,若是遭了危险,如何能保障此人不被异族所擒”这人才,只有为大周所用才是人才,若不为大周所用朝庭也不是不能容,却万不能为异族或异人所用
圣人对此却没什么不放心,老六虽时常给他添堵,也是小打小闹,正经事从没耽搁过,是以他也能容忍。
“靖亲王居于广陵,又有郡兵府兵总八千,出京时还有三千兵马以作护卫,若连个匠人都保不住,这个亲王他也没脸当。”可不是吗,连个普通人都保不了,靖王确实也没面子。:53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九十五章 年关
银子拿出来,总没有金子显得贵重,可金子还不好兑,一般只有金子去换银子的,想用银子换金子没那么轻易。
“就玩玩吗。”冷不丁手里头两锭金元宝就被没收了,赵保国无语得很。“又不会玩没了。”
“多大了还玩儿”赵二牛把金元宝搁回去,啪的一声合上盖子“玩这儿去。”说着把那一箱书装古籍字画的箱子推了推。
整一箱全是书画,就叫空青空明抬他书房里去,结果抬不动,只好叫王石王铁来抬,大头还取笑“叫你俩跟着李叔学两手呢,也不肯,瞧瞧吧连个箱子都抬不起。”
空青空明觉得冤死了,整一箱全是书画,合着百多斤重呢,他俩儿就十来岁,能抬动有那力气种地从军扛大包都成,至于卖吗
赵保国听了就笑“还说别人呢,之前叫你学呢,你不也没听”
大头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空青见状就戳了下空青,两人相视一眼,低头偷笑。
该搬的搬进库房锁了,赵二牛挑了些滋补的例如干鲍海参之类的包了两油纸包,又拿了几匹绸缎出来,打算一房一匹,好叫李虎给送去。
赵保国见状连忙阻了“吃的送就送了,这布匹就算了,不合适。”
赵二牛立马瞪眼“咋不合适”那么老些,搁家里他们爷俩儿能穿完白白放着不得褪色发霉久了再被虫子钻了眼儿,那不白瞎了
赵保国一脸蛋疼“您也不想想,王爷赏的都是啥料子,这些个料子,普通人家合适用吗虽说是咱给的,没人能说嘴,可到底招人眼。再有一个,大伯堂哥他们,外加几个侄子,个个都不闲着,谁还不得干点儿活儿要说大伯跟二伯也就罢了,年纪辈分摆在那儿,就算有活计也没多少,穿还是穿得了。可堂哥他们哪个有闲了不得干活儿呀这种料子是干活的人穿的吗动作大点儿就得拉丝,您见过谁穿着绫罗绸缎跑出去干活儿的”
就不合群了都。
赵二牛噎了下,不甘心的把布匹叫李虎放回去,嘴上还说“这么些好料子,放久也不好穿,多可惜”他轻易也不穿这个,搁家里不是蹲木工房,还是蹲木工房,穿这种料子都没法儿摆弄木头,一不小心就得划破出一道口子。
这玩意儿好看是好看了,摸着也顺滑,可它不经用,赵二牛就对这达官贵人推崇的布料没什么兴致,他平里还是穿棉布的。
只出门做客会穿上一,还很是不自在,动作大点儿都担心衣裳啥时候给扯坏了去。
所以这种料子做的衣裳,多半还是赵保国在穿,可他也不怎么喜欢的,难怪从前看那电视见,纷纷钟就能轻易从衣裳上撕下布条来包扎伤口,或有那调戏人的纨绔子弟,扯着人小姑娘袖子就能直接把袖管扯掉了。
这么容易破的料子,赵保国也想不通,推崇这个干啥
不穿也得穿呀,不能不合群,总不能一堆同窗穿锦罗绸衣,光他一个穿一棉布短打去吧显得他家里多穷困似的,也没到那份儿上。
一开始他也不习惯,穿久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了,只不过要动作轻点慢点斯文点罢了,反正读书人也讲究个慢理斯条,轻易也不做什么大动作。
“留着呗,正好过年了,送礼就能把它送出去。”赵保国就说“咱是不这个,旁人可得紧。”但凡有点家的,谁不置办绫罗绸缎
那就留着。
处理完了这档子事儿,赵保国就回书房去整那箱子书画了,画就收起来,书可以看看,仔细翻瞧了,正经科举用的就四书五经一,其它跟科举能搭上边儿的,只有寥寥几本大儒注释的手抄本,其余的十几本则尽是些杂书了,有游记,诗集也有一些技巧方面的书册。
赵保国就猜了下,恐怕王府那边也没仔细挑选,应是原本有的,直接就叫多抄一本拢一块儿送来了,真要仔细挑选了,估摸着也不能这么多在这个时代来讲算是旁门左道的书。
也正好。
光看经义有时候也烦躁,来些其它的也能换换脑子,再说也不是没用。赵保国很是欣然,第二天就上门去拜谢了。
接来这段子,直到大年三十,他都,旁的万事不理,当然,一早一晚也不忘练练拳脚,子骨儿总是最重要的。
年关很是闹,厨下做了一大桌好菜,鸡鸭鱼样样都齐全,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还就他们爷俩儿吃。
赵保国见了就说“咋弄这么多”光是一只鸡,就做了三个花样出来,有炖的有烤的还有红烧的。
他再能吃,也不吃不完。至于他爹,饭量已经比不上他了。
“吃不完就剩着呗,反正就这天气,也放不坏。”赵二牛很不讲究的撸了袖子撕下只鸡腿,直接就啃,旁边伺候着的紫兰墨兰,被他打发下去跟其它下人们在院里吃年夜饭去了,他们爷俩儿不用伺候。
赵保国一想也是,就动筷子了。
“礼送过去了吗”赵保国先盛了汤喝,难得问起家里事。
赵二牛吃得满嘴油呼啦“等你问哪黄花菜都得凉,早就送完了。”于家的林家的,江都施夫子那儿的,幽洲的马家那儿的,林夫子那里的,王府的太守府的,自家四房的,还有以前那块儿走得近亲的几户邻居,例如何家钱家,就连赵寡妇家,都打发了婆子送了点年货过去。
反正能想到的,一家都没差。
赵保国觉得自己冤,明明是他叫自己多读书,说家里不用自己cāo)心,这话说得,多没道理。
没关系,谁叫他是爹呢说啥都得忍了。
“也不知明年会不会开恩科。”赵保国一边吃饭一边琢磨着,一般况下吧,应该得开,毕竟新皇继位吗,翻了年还不开恩科以示天下学子恩但又一想近年大周不太平,圣人或也没这个心思也不定。:53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三百九十六章 租子
明年恩科到底是开,还是不开呢
赵二牛就翻白眼“吃饭吃饭,想这些干啥这开不开的,干你啥事儿”开恩科,那也跟个连秀才都还没考上的普通学子没关系,这种事儿吧,得那已经举人,打算考进士的去cāo)心。
赵保国一想也是,就不多琢磨了,安安生生的吃个连夜饭,一时间只听满屋子里的唏哩呼噜声,多半是赵二牛发出来的。
赵保国原本也这样,但被林夫子揪着教训好几回,才下了狠心改了。
他是改是他的事儿,总不能再揪着他爹一定改,反正他爹多半都搁家里头,又不当官又不交际的,他又嫌丢人。
真等他有了功名博了出,当了官儿什么的,也没人拿他爹去说嘴。
很快就翻了年,到了开雪也没停,朝庭发愁着不说,广陵这边也愁着呢,这雪一直下着,田里都堆着,还不怎么化,再耽搁下去,今年的种,不就得耽搁了
年前还想着,今年有农耕利器,指望秋收多收赋税,好支援边境作战,谁成想天公不作美呢
靖王就招来王府属臣及广陵一干官吏商议这事儿咋办。
苏太守在广陵干了三十余年太守了,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况,早就有一翻路了,就说“王爷不必担心,半月前下臣便使一班吏员下到各村落走访历年有经验的老农,好些个都说,这场雪过几便会停了,耽误不了种。”
靖王听了就面色一松,又问“当真”
苏太守道“王爷放心,这些农户老者,都是有经验的,极为看天观色,想来出不了岔子。”这种年景以往又不是没遇到过,没什么可cāo)心的,苏太守当了这么久的官儿,也不是不会做人的,王爷民是好事,总不能打击人信心吧
林夫子反倒琢磨了一下“雪停自然是好,可这雪连下了三月有余,只怕耕田积雪甚厚,再结了冰,雪停了也不好耕地。”到时候效率慢下来,还能指望今年收成有多好
靖王刚放下去的心立马又提起来“这可如何是好不若下令命农户即时清理积雪”这要等雪停了再去清理,不又多耽误几
苏太守人家常年种地的,这方面哪里会没有打算
但不能明说,不然多叫王爷丢面子
林夫子倒没这方面的顾忌,就说“更年老农常年耕国,想来这方面早有打算,王爷不理农事,也不过于忧心,苏太守尽忠职守,应也有打算。”
靖王闻言才放心,就对苏太守说“如此耕一事,便劳公明多多看顾了。”
苏太守欣然领命“廉职责所在,必不懈怠。”
果然没几雪就停了,官衙把新犁下发下去,农户高兴自不必提,就忙着耕地为种作准备。
这边庄子上庄头来主家问今年的耕事宜。
赵二牛叫李虎将人领进正堂,紫兰上了茶果摆着,那庄头连声道谢,坐也不敢坐全,只坐了半个股蹲。
赵二牛叫他别紧张,那庄头嘴上应着哎,不紧张之类的放,反正更加紧张,只瞧那额上汗就能看出来。
赵二牛他还是闭嘴不说这个比较好。
“田里种稻,地里就种高粱小麦粟米与大豆。”都能拿来当粮食吃。
那庄头连忙应诺,又问各种多少。
赵保国思忖一番,小麦种最多,高粱比照小麦的三分之二,大豆跟粟米比照高粱的三分之二,留下一亩地种些瓜果菜蔬供应家里就是。
那庄头得了话,心里就有数了,又言又止的问今年租子。
赵二牛愣了愣,就问“往年的如何”是问之前的主家是怎么收租的。
那庄头就说“三七。”
赵二牛吃了一惊,三七觉得有些苛刻了,一亩地才产粮三石上下,一石只一百斤左右,合算一亩的产出只有三百多斤不到四百,这三七分,总不至于是佃户七地主三。
而是佃户三地主七,合算佃户辛辛苦苦一年到头,一亩地只余下不到一百斤的粮。这年头又是一大家子住的,哪家少的也要将近十口人了,多的几十口都有,就是租上十几二十亩地,也是不够吃的。
赵二牛就心里头莫名就很不舒坦。
这时赵保国从书房出来,就见着他爹坐那儿发着愣,又见下首坐了个满面愁苦的老头,就招了紫兰来问况。
问清了况,就知道他爹在别扭啥了,于是也不进去,就去找李虎问他“这广陵附近的地主家,收庄户最低租子是哪家怎么收的”
李虎想了想就答“以前住山上的时候,置办盐物时得下山问村里人换,听说有个姓李的善人,收租是四六分的。”
四六分还是善人比照那些一九二八的确实算善人了。
赵保国有心想多减一些,却也不能,不然只他一家成了大善人,反倒把所有权贵阶级给得罪了,他还扛不起。
少收些可以,但不能触了那条线,既然四六已有例子,他家再这样做也不算出头,加上如今靠上靖王,哪里有些人心里犯嘀咕,轻易也不会给他没脸。
于是就把这事儿的况跟他爹说了“不是我不想少收些,只是世是这样子,咱家做不了那出头的椽子,按说四六分也有些显眼,不过到底有例子在,咱家也不是那底气的,倒还扛得住,再少就不能了。”
赵二牛也知道轻重,就点同意了,那庄头一听减租,高兴得千恩万谢,还要跪下磕头,赵二牛一见心里更堵,连忙叫李虎扶起,再叫给了两斤粮食让他带走。
别说赵二牛心里堵,就是赵保国见了也有些不是滋味儿。
“还是社会主义好。”赵二牛好半晌才叹了这么一句,怎么就叫他们爷俩儿落这地儿了呢。
以前多好,地也是自己的,粮食也是自己的,后来连税都不用收了,种多少都是自家的,粮食多得吃不完。
哪怕总有政策不够完善的地方,可到底比封建社会强了太多,至少他们老百姓的子好过,再穷也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命也没保障。:53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九十七章 社会主义好
赵二牛惆怅得很,晚上连饭都少用了半碗。
赵保国其实也惆怅,可没他爹那么深刻,见他爹这样,就劝他多吃些,反正体是革命的本钱,想干啥不得保重保重
赵二牛又叹“有啥用啊我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有心想做点啥,都做不了。”反正心里很堵,可真要叫他做什么,他也没那胆子,也没那能力。
赵保国皱了眉“怎么就做不了啥了虽说这儿没高产粮种,可产出总能想法子提高一二,哪怕再少呢,全国这么些地,推广出去也不老少了,要提高产量无法就那几个法子,科学规划一下吗,您看吧,您有手艺,这些农具又不是不会做,等儿子我当了官,就全力注重农业,产量提高了朝庭还能瞧不见瞧见了自然会大幅度推广。到时候哪怕租子重些,老百姓总也不至于吃不起饭。”
赵保国这样劝他爹,赵二牛倒真是听进去了,农具落后啊,搞不出高粮种,他还不能改进农具吗这可是他的老本行,加上以前的见识,就是不理解原理,照猫画虎也能搞出来。
赵二牛精神起来,也有胃口吃饭了,连着干了两大碗,摸着肚皮去消食了。
赵保国心里则一叹,说得轻巧,哪有那么容易封建社会,哪怕有了高粮种,只要阶级层次没发现改变,老百姓的子就不可能好过。
现在产量不高都三七分二八分一九分的都有,这要产量真高了,哪怕一亩一千呢,不得个个地主都要一九分了到了只会上层的越发苛刻越发富有,老百姓的子,还是没啥改变。
除非能够推翻地主阶级,均分田地。
可朝庭就不可能这么干。均分田地分谁的难不成想分各王的封地宗室的产业官员的家业这要动了,就等于动摇了朝庭的根基。圣人只要不是傻了,就不可能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
田多地多是什么人哪反正都是挂靠在官员或有功名在的文人名下的,一动,就等于动了大周所有文人的利益了,就是那些武将,哪个家里还没有几百上千亩的地了动了不是要人命根子吗,拼死拼活上战场流血加官为的是啥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文人也苦呀,人家寒窗十几年几十年,好容易得了功名有了官,不得叫人家享受享受好叫自家后代再不自己那种苦头了反正就是没法动的。
真要叫老百姓过上社会主义一般的子,除非把这封建王朝给推翻了,重历太祖之路再造新月。
可惜,赵保国自觉自己是没那本事的就算他有,也没那机会呀,大周百姓才经历战火三十余年,如今有那老人还没死的还记得清清楚楚,加上如今大周政治还算清明,官员们也不多贪,虽说子也不好过,却也能过得下去,吃饱了撑得才会听一些不着调的话去造反。
能咋办啥也干不了。
最多等自己有幸当了官儿,不伸手贪这贪那,多做些实事,再叫下头百姓子好过些是了,哪怕只在自己任上呢,好过几年是几年。
造反这种危险的事儿,他没那野心去干。
反正尽量吧,尽量推动一下社会进程,当然得在保障自安全的前提下。
赵保国自觉自己不算个善人,可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有良心的人,人自私,更注重自己一些是理所当然的事,能在保障自己的前提,能伸手行善,他觉得这样,就算是个好人了。
没得说非学佛祖一样割喂鹰才算好人吧
算了,现在想这些太远了,有那功夫,多读几本书,先把秀才考上了再说,这考不上进士,举人受荐也能当官儿,可前提你得有那资格去考举人,连秀才都不是呢,还想着当了官要如何如何未免太好高骛远了些。
子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一年县试的时候,无数学子纷纷报名,打算进场一试。今年的县试就跟赵保国没关系了,他去年连过两场已是童生,只在八月间前往徐洲府参加府试就成。
是以他照样老神在在的搁家里的苦读。
县试一过,各有那中的高兴,有那未中的落寞,这都不算什么大事儿,毕竟县试府试年年都有这么一遭,别说官员们了,就连看闹的老百姓,那都习惯了。
每年都还有那几个要不知真疯还是假疯的。
真有些兴致的,还得看院试呢。不过那得八月份的事儿了,离现在且早着呢。
县试一过,朝庭的旨意就下来了,说是要征丁入伍,落徐洲府上的名额有三万个,分散给各郡了,每郡也要出五千壮丁,广陵再往下派到各县各村,反正也不算难的了。
有父母需奉养的属独子不需入伍,不愿从军也能拿银钱去抵,反正不算强制,没引起民乱。
赵保国还以为每户都要抽调呢,等官衙的布告一出,就算放了心,只要不是强制的,那就没什么可cāo)心的了。
这征丁入伍,一个月的时候就征完了,征完叫郡兵们带着cāo)练了半月,直接就叫朝庭派来接管的将军给往幽洲那边拉去了,还打秋风似的往各家大户借了些粮草。引得不少人骂娘。
骂也没用,人也没动百姓的,高门大户拢共才多点儿人整个大周的权贵人家加起来,拢一块儿都没一个郡的人口多呢,还都是分散的,借些粮能咋的只要百姓没被煽动了,就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百姓傻了才听他们说这个,人将士们要粮,也没问自家要,是以也不跟着瞎闹腾。
靖王又居于广陵,有什么小话只能暗里私下抱怨,面对面的,谁敢抱怨朝庭
所以这事儿就起了阵小风似的,很快就没了动静。
这事儿一消停下来,靖王倒不消停了,叫侍卫们贴了告示在布告栏,说是要招王府侍卫,衣食供给,年节有赏,月钱还不少。
这什么都有了,又不是白当的,这下整个广陵都轰动了,个顶个的跑去问,抢着要报名,比起之前朝庭派来说要征兵时的面带惧色,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53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九十八章 宁王
赵二牛惆怅得很,晚上连饭都少用了半碗。
赵保国其实也惆怅,可没他爹那么深刻,见他爹这样,就劝他多吃些,反正体是革命的本钱,想干啥不得保重保重
赵二牛又叹“有啥用啊我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有心想做点啥,都做不了。”反正心里很堵,可真要叫他做什么,他也没那胆子,也没那能力。
赵保国皱了眉“怎么就做不了啥了虽说这儿没高产粮种,可产出总能想法子提高一二,哪怕再少呢,全国这么些地,推广出去也不老少了,要提高产量无法就那几个法子,科学规划一下吗,您看吧,您有手艺,这些农具又不是不会做,等儿子我当了官,就全力注重农业,产量提高了朝庭还能瞧不见瞧见了自然会大幅度推广。到时候哪怕租子重些,老百姓总也不至于吃不起饭。”
赵保国这样劝他爹,赵二牛倒真是听进去了,农具落后啊,搞不出高粮种,他还不能改进农具吗这可是他的老本行,加上以前的见识,就是不理解原理,照猫画虎也能搞出来。
赵二牛精神起来,也有胃口吃饭了,连着干了两大碗,摸着肚皮去消食了。
赵保国心里则一叹,说得轻巧,哪有那么容易封建社会,哪怕有了高粮种,只要阶级层次没发现改变,老百姓的子就不可能好过。
现在产量不高都三七分二八分一九分的都有,这要产量真高了,哪怕一亩一千呢,不得个个地主都要一九分了到了只会上层的越发苛刻越发富有,老百姓的子,还是没啥改变。
除非能够推翻地主阶级,均分田地。
可朝庭就不可能这么干。均分田地分谁的难不成想分各王的封地宗室的产业官员的家业这要动了,就等于动摇了朝庭的根基。圣人只要不是傻了,就不可能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
田多地多是什么人哪反正都是挂靠在官员或有功名在的文人名下的,一动,就等于动了大周所有文人的利益了,就是那些武将,哪个家里还没有几百上千亩的地了动了不是要人命根子吗,拼死拼活上战场流血加官为的是啥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文人也苦呀,人家寒窗十几年几十年,好容易得了功名有了官,不得叫人家享受享受好叫自家后代再不自己那种苦头了反正就是没法动的。
真要叫老百姓过上社会主义一般的子,除非把这封建王朝给推翻了,重历太祖之路再造新月。
可惜,赵保国自觉自己是没那本事的就算他有,也没那机会呀,大周百姓才经历战火三十余年,如今有那老人还没死的还记得清清楚楚,加上如今大周政治还算清明,官员们也不多贪,虽说子也不好过,却也能过得下去,吃饱了撑得才会听一些不着调的话去造反。
能咋办啥也干不了。
最多等自己有幸当了官儿,不伸手贪这贪那,多做些实事,再叫下头百姓子好过些是了,哪怕只在自己任上呢,好过几年是几年。
造反这种危险的事儿,他没那野心去干。
反正尽量吧,尽量推动一下社会进程,当然得在保障自安全的前提下。
赵保国自觉自己不算个善人,可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有良心的人,人自私,更注重自己一些是理所当然的事,能在保障自己的前提,能伸手行善,他觉得这样,就算是个好人了。
没得说非学佛祖一样割喂鹰才算好人吧
算了,现在想这些太远了,有那功夫,多读几本书,先把秀才考上了再说,这考不上进士,举人受荐也能当官儿,可前提你得有那资格去考举人,连秀才都不是呢,还想着当了官要如何如何未免太好高骛远了些。
子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一年县试的时候,无数学子纷纷报名,打算进场一试。今年的县试就跟赵保国没关系了,他去年连过两场已是童生,只在八月间前往徐洲府参加府试就成。
是以他照样老神在在的搁家里的苦读。
县试一过,各有那中的高兴,有那未中的落寞,这都不算什么大事儿,毕竟县试府试年年都有这么一遭,别说官员们了,就连看闹的老百姓,那都习惯了。
每年都还有那几个要不知真疯还是假疯的。
真有些兴致的,还得看院试呢。不过那得八月份的事儿了,离现在且早着呢。
县试一过,朝庭的旨意就下来了,说是要征丁入伍,落徐洲府上的名额有三万个,分散给各郡了,每郡也要出五千壮丁,广陵再往下派到各县各村,反正也不算难的了。
有父母需奉养的属独子不需入伍,不愿从军也能拿银钱去抵,反正不算强制,没引起民乱。
赵保国还以为每户都要抽调呢,等官衙的布告一出,就算放了心,只要不是强制的,那就没什么可cāo)心的了。
这征丁入伍,一个月的时候就征完了,征完叫郡兵们带着cāo)练了半月,直接就叫朝庭派来接管的将军给往幽洲那边拉去了,还打秋风似的往各家大户借了些粮草。引得不少人骂娘。
骂也没用,人也没动百姓的,高门大户拢共才多点儿人整个大周的权贵人家加起来,拢一块儿都没一个郡的人口多呢,还都是分散的,借些粮能咋的只要百姓没被煽动了,就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百姓傻了才听他们说这个,人将士们要粮,也没问自家要,是以也不跟着瞎闹腾。
靖王又居于广陵,有什么小话只能暗里私下抱怨,面对面的,谁敢抱怨朝庭
所以这事儿就起了阵小风似的,很快就没了动静。
这事儿一消停下来,靖王倒不消停了,叫侍卫们贴了告示在布告栏,说是要招王府侍卫,衣食供给,年节有赏,月钱还不少。
这什么都有了,又不是白当的,这下整个广陵都轰动了,个顶个的跑去问,抢着要报名,比起之前朝庭派来说要征兵时的面带惧色,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53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九十九章 徐洲告急
徐洲是乱了,谁料到新年才过,异族就从河面上过来了呢。徐洲牧那叫个惊恐,倒不是怕异族了,毕竟府兵多着呢,哪怕打不过,那也能守城守上几月的,谁叫徐洲产粮多,不缺这个呢。
怕啥呢,怕大周没优势了呀,想想异族是什么人,个个彪悍的,素来奉行动口不如动手,也就上层能有些脑子,平里不是牧马就放羊度,入了冬草地荒了就去抢,反正是不种地。
手艺人也没有,可怎么就凭白造出大船来了徐洲牧能不惊吗,异族那边要技艺精进了,不就更要窥视他大周再加上水路通行比陆路要快,清河又是主脉水流四通八达,异族只要造出足够的船支,那还不轻轻松松就能深入中原作乱了
这可咋办
说到这个,异族是怎么打造出船支的莫不是大周出了内投靠了异族把图纸也给带过去了
一开始徐洲牧是这样猜测的,可当府军与异族对战后,打沉了异族几艘战船,捞上来一瞧那样式,就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异族的战船跟他们大周现有的战船样式大部分都不一样,虽也是木造的,可内里构造却有许多不同之处,给工匠研究了瞧了,还说有些结构零件比大周最精巧的工匠还要细致精进些。
细思极恐啊,徐洲牧不敢轻视,立马就叫人快马加鞭前往京都报信去了。
这边负责战事的都尉又叫小兵来报,说是投石车损坏了七八辆,不太够,叫洲牧想法子支援一些。
徐洲牧赶紧就叫人安排下去,叫工匠加紧打造,毕竟战事尽量要维持在水面上,要把他们放到陆地上来,损坏的还是他们大周的土地城池,能把他们拒于清河之上,就不要放下来。
所以这投石车,就需要很大量了。
可工匠人数不多,再怎么不不夜的加班加点,那打造的速度也跟不上损坏的速度。眼瞅着异族战船就要造近河边了,不说将士们急得火烧眉毛,徐洲牧也急得吃不下睡不着的。
当下又连给朝庭去了求援信,咬着牙当机立断了,给接壤的两个洲也去私信,请求调兵过来支援,当然这是不符合程序的,一般况下是要向朝庭求援,朝庭再下旨调兵遣将。
徐洲离京师也不近,真要按流程走了,一来一去不得花上两三个月黄花菜都凉了,等不及,只要自己作决断了。
徐洲牧的属臣还担忧“大人为国为民之心是好,可这般行事不合规矩,若战事结束后,朝庭怪罪下来”
徐洲牧就咬牙“自有本官一力承担。”怪罪也要徐洲守得住才是,这要守不住了,全城百姓都没活路,他作为一地主官,也只有殉城这条路可走。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博一博呢,当今虽才继位一年,但观其心也不小,真怪罪于他,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顶多丢官去职罢。
下臣们也就无话可说了,上官都说到这种地步,他们还能对着干
光指望着其它洲调兵来援,也不是万全之策,一来他们未必有这么大的胆子,二来就是来了,估计兵力也不能足够,毕竟人家地方上也不能无守军,总要留守一部分。
于是又叫人去徐洲治下各郡下令,命各郡太守调兵三分之一前往徐洲应援,当然,要调广陵及琅琊两郡的守军,就不是一道政令那么简单的事了。
毕竟这两郡已被圣人指作靖亲王的封地,想要调动这两郡的守军,得请示过靖亲王,得了许才是。
也不知靖亲王肯不肯趟这淌浑水了。
徐洲牧没抱多大期望,只是按惯例去了封求援信,毕竟他连接攘几洲都去了求援信,若是偏偏漏过了靖亲王,这是瞧不起人呢,还是对人有意见呢
不敢。
于是去了信,但他心里觉得靖王亲只怕不会同意,毕竟那是人家封地,这没圣人的旨意,就封的各王是不能调动兵马出封地的,不然想干啥造反哪
他就指望着下面几个郡太守反应快些,好领兵来援,至少能多支持几。
原以为靖亲王不会来,谁料想他寄以厚望的几郡兵马未曾到,广陵的援军就过来了,领军还是去岁异族来犯之时,守住广陵的俞都尉,带了两个校尉,一看那板儿就知道是悍将了,看后头那乌压压的人脑袋,恐有四五千之数。
徐洲牧还真是唬得不轻,广陵守军不过一万,这来援就调了五千,那广陵的防守咋办若有异族来袭,只凭五千人马守得住吗
再一想靖亲王就在广陵,边也有三千将士,合算广陵的士卒就有了八千,虽不如一万之多,哪怕异族再犯,应也能守住些时。
再都徐洲下属几郡,唯广陵距离徐洲最近,陆路也只有一路程,就是异族来了,徐洲这边再调兵回去,也是来得及的。
有了五千援军加入战场,徐洲府军的压力就减轻许多,损伤也渐渐减小,异族是深入中原,后方后勤拉得太长,打消耗战肯定拼不过背靠产粮大洲的徐洲。
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也不知道异族那些莽夫想啥呢。
头前说了徐洲距离广陵不远,这边战事一起,没两消息就传到广陵那边了,百姓们议论是有的,说到怕还真没多少。
一来去岁才打了胜仗,萧兵曹直接把异族三万兵马全坑杀了,这胆气不就壮了异族算啥再残暴也比不他们广陵的守将萧兵曹大人。
有萧兵曹在,百姓们心里就有了底气,是以徐洲的消息一传来,他们还真异族再打到广陵这边来。
倒是靖亲王也跟徐洲牧一样没想明白,异族那是傻了说底下人没脑子是有的,可真能层高位的,哪怕是以没脑子而着称的异族,又有几个是当真傻的
肯定没有,是以不仅叫了王府的幕僚,太守郡丞功曹主薄几个叫来,一并商议徐洲事宜。不过这几个都是管理内政的官员,战事不明,所以萧兵曹等一干武将也都叫来了,毕竟跟异族打过的,老对手了吗,说不准能摸清他们的脉络。:53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三百章 异人
拉了一票官吏议事,从早到晚各种猜测都出来,也不靠谱。干脆就甭议了,兵来将当水来士掩吗,大周是从马背上建立的,怕啥?
了不起就是个干。
当然了,这战事跟赵保国爷俩儿没啥关系,可架不住林夫子是靖亲王心腹,赵保国又是他弟子,免不了三天两头要拿课业去求教,这老往王府去,总能听到那么几耳朵,好奇心一心,就忍不住打听打听。
打听战事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要不摆明面上直接问,私底下去问王府的下人什么的,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心怀不轨呢。
事儿就不能这么办了,于是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就问林夫子了。林夫子也没拿他当外人,就把徐洲那边的情况跟他细细说了,末了还感慨一番:“也不知异族意欲何为?往年都是秋后来打草谷的,挑这个当口来,有什么好处?”饶是他自觉胸有谋略,也猜不到异族在打什么算盘了,毕竟这不合常理呀,叫他怎么猜?
猜不到。
难道是故意来撩拨一下没什么目的?这不犯贱吗?
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异族又不全都是不长脑子的,那谋略出众的人又不是没有,底下人想不到这样干的害处,领头的还能不知道?
可人家偏偏就这么干了,还这么大张旗鼓的,搞得大周这边的人都蒙头蒙脑的。
赵保国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猜测,就问林夫子:“战事已有几日,也不知双方损失如何?”
说到这个,林夫子心下一跳,也猜出些眉目来了:“莫非此次来袭者,并不是异族?”不提这个谁也没注意到,可赵保国这么一提,他才发现有些不对。
徐洲那边的战事虽说是在水面上,可在水面上的异族船支,他们大周的将士们那是在城外沿河防守的,投石车击沉了敌方的士卒,有部分被淹死射死的,总也有漏网之鱼从河里头游到岸边跟他们这边的将士们短兵相接的。
除了远程攻击而死的敌人,跑到岸上来跟将士们交手的,好似对方的损失比他们更大一些,这要是异族,就不太合理了。
异族生在草原长在马背,多半都没个会水的,是以敌方船支一沉,大多都被淹死了正常,偶也有游到岸上来他也没在意,毕竟基数大吗,出那么几个例外也不是没可能。
可一到岸上跟大周将士一交手,再算算双方死伤,这问题就大了。
异族多彪悍,马战最强,可近身博杀也不弱,徐洲府军又多年未经战事了,哪怕有,顶多也是跟山贼马匪干干,按正常来说,一个异族正面就能杀伤大周士卒两三个,这死伤比例是一比三的,异族一,大周三。
可徐洲那边,只要上了岸的,死伤比例竟是一比一的,说来都还有些牵强了。
异族的杀伤力何时这般弱了?摆明了有问题。
“若非异族,莫不是异人?”林夫子立马就重视起来。
没准了,跑不到了。
异人跟大周之间的仇,那就不用说了,起因……还是老圣人在世时下道那诛杀令造成的,到现在他也没闹明白老圣人为啥偏下这道政令,这不跟异人结了仇吗?
再想也没用,诛杀令也下了,老圣人也没了,仇已经结得死死的,哪怕大周肯服个软,那异人也是不肯的,再者说圣人也未必肯,毕竟老圣人的政令哪能随意改?就是能,也不能向异人服软,这一服软,大周的尊严往那儿搁?
反正吧,大周也没几个对异人有好感的,瞧不上啊。
为啥呢,异人是天外来客,跟他们又不同宗同源,反正不是生长在一块土地上的,那就不是一家人,排外呗,很正常。
那就没法子,一个字就是干。
这可是个大发现,林夫子也顾不得其它了,连忙就去找靖亲王说了,留下赵保国在书房里,还挺蒙的,正说着呢,冷不丁人就跑了,多不讲究?
没办法,等着呗。
老老实实做策论,作诗文,这一等,就等到天黑了也不见人再回。
算了回家吃饭,隔天再来问呗。
于是收了笔墨就打算回了,门就从外边被拉开,林夫子一脸惊讶的进来:“还没走?”
赵保国:…………
把策论诗文留下,赵保国被林夫子留下用了饭才放回家去。
到了家还跟赵二牛说起这事儿:“我看他们就来试船的,顺便拉人练练兵,估计又在打什么算盘。”异人那方,好歹也是个政府,谁知道人家有多少科学家工人的?没瞧就这么一年工夫,连船都造出来,估摸着是试试水呢。
不过说到这个,异人那边政府的军队好像杀伤力也太弱了点儿,好歹是个发达文明社会,怎么拉出来练练兵,还只能跟大周的府兵比比?府兵是啥?就是守城的军队,又处于中原内地,轻易不动刀兵的,战场博杀?还得指望边军。
杀伤力显而易见了。
赵二牛心里一跳:“哟,这咱们能赢吗?”想想就觉得不安全了,想他们社会主义的时候,也没能发明穿越时空的机器,连单人都不行,更别说群体的了。
再瞧瞧异人这边,一来来不老少,在大周还没下诛杀令前,光是广陵这边,异人的数量差不多都能占据一半了,想想其它洲府估摸也少不了。
能一下弄这么多人来,可想人家科技有多发达了。
科技发达代表啥?代表文明呀。想他们社会主义的时候,科技比人家弱这么多,军队却强悍如斯,老美都不敢轻易跟他们开战,虽说现代文明靠热武器,可但凡是个当兵的,那近身博杀就没有不如人的。
社会主义都这样强了,异人那边都能穿越时空,那人家的军队还能弱到哪里去?肯定更强。
封建社会跟现代社会,还是发达得不了的那种开战,想赢?想想就觉得好悬。
“这……”赵保国想了想:“说不准。”
赵二牛就更加忧心忡忡了:“什么世道啊,就没安生过。”他就求个平平稳稳的,结果三辈子都没求着过,造了什么孽哟。
第三百零一章 猜测
赵愉则从另一屋搬了个竹箱子出来,里面装的都是烧好的炭,本是打算明儿个再拿出去卖的,现在吗当然是自家人最紧要了,反正附近林子这么大一片,可缺不了原材料。
“趁着现在还不算晚,我得赶紧去一趟,顺便看看况严重不严重。”赵愉把装好炭的箱子搬上驴车,就对驴蛋儿说“你赶紧回城吧,免得了晚了城门不开进不去。”
赵愉说着就骑上了驴,甩着鞭子就驱赶驴子往前行,冷不丁只觉后一沉,转脸一瞧,驴蛋儿已坐得稳稳当当的了,手还扶着那箱子。
“你干啥”赵愉撵他“我跟你不顺道儿,自个儿走回去。”
驴蛋儿不下车“爷说了,叫我跟你一块儿去瞅瞅,回去才好说给他听,不然他也放心不下啊。”爷交代的事,咋能不办他可不想挨那鞋底子。
搬出赵铭来,赵愉就没得说了,那是驴蛋儿的爷,也是他大伯呢,素来威严,就是他爹还在时,都是想咋收拾就咋收拾的,他小时候也没少挨抽。
于是叔侄俩儿一块儿往林家庄子上去。
“都这么暗了,说不得夜里还得麻烦人家一晚。”赵铭驱赶着驴子往前走,上了官道路就好走得多了,驴蛋儿已经点上了灯笼,用长棍支着给自家小叔照亮。
“老下雪,天就是黑得快。”驴蛋儿忍不住抱怨“害得这些天进度都慢了,雪大的时候,不到酉时就得下工,天黑了看不见东西,这点了灯也没啥用,怕出事儿,管事的就不让做了。”工钱都比以前少了一文呢,虽说活比以前也少了,可他宁愿多做活儿,也不想减少工钱。
说到这个,赵铭就问“那王府修了多少了”
驴蛋儿把脖子往领口里缩“还不到三分之一呢。”
赵铭就笑“那多好,反正工钱是按天给的,每还顿饱饭,这活干得越久,不就越挣钱吗”
驴蛋儿一想也是“估计得到年后才能完工了。”
叔侄俩就着王府的修建工程聊了会,话题又转到赵保国上去了,赵愉很是忧心忡忡的“也不知道毛蛋儿况怎样了严重不严重,在人家庄子上呆着,哪里自己家里如意”万一受委屈了呢还不好说什么,免得人觉得他心眼小。
驴蛋儿就安慰他叔“应该没什么大碍吧,不然钱家小哥就不给咱捎口信叫送炭了,估计得往衙门里去叔爷了。”真要病得重了,那里瞒着叔爷吗肯定不能啊。
赵愉一听,好像也有些道理,但再一想,就不那么肯定了“可要没什么碍,怎么还来叫咱了呢林家那是什么人家缺什么还能缺炭”想来是受委屈了。
驴蛋儿听了不由一愣,也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了,语气也有些不确定“这人病了吧,心思就敏感,可能是想家了,叔爷又去衙门帮忙,那是正经事不能打扰,所以就借此叫咱来”这亲戚,那也是家人吗不是。
赵愉有不同意见“真想家人了,就是不好见小叔,那毛蛋儿也跟三婶娘更亲近些,有想见家人的,肯定是想见三婶娘,哪有想见我这个大老爷们儿的道理”
这么一说吧也对,驴蛋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就有些恼了“二叔你真是,我说啥你都说不对,那还问我干啥”
赵愉听了就气“这儿就你我两个,不问你,我问鬼呀”
一路上说着话赶到林家园子,觉得时间过得还快。
“什么人”园子外头守门的,很是警惕,这么晚了还有人来这儿,那里头肯定有事儿,再加上今儿园子里出人命,门就更严实了。
赵愉叔侄俩下了驴车,走近前道明份及来意,那守门也不松懈防备,只道“先在这儿候着,待我进去回禀一番。”哪能人说啥就是啥呢
就留了两个守门人,另一个就进了园子,匆匆的就奔管园子的大管事儿屋里去。
那大管事一听,就说“是有这么回事儿。”
“那就放他们进来”
大管事又说“也不能就这么直接放进园子,万一是不怀好意的人呢”
这话说得守门人就很懵了,这放还是不放啊
这时大管事起往外走“我先去问问赵家的李管家,叫他出来认认人,若没错了,才能把人放进来。”行事要谨慎些,不然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们这些下人的命不打什么紧,若叫赵郎君再陷入危险,不说与赵家交好的人家能不能干休,就是自家主家,那也不能轻饶了他们这帮人。
那守门人一记马就拍上去“还是大管事思虑周全。”
李虎得到下人来报,说外头有自称是自家郎君的兄弟侄子来了,叫他出去认认人。
“去吧。”赵保国就叫李虎去把人带进来。
李虎离开前还叫大头好生伺候着,仔细叮嘱了一番才离去。
不多时就领着赵愉跟驴蛋儿俩人进来了。俩人进来时还想着要做什么表,是凝重呢,还是悲伤呢
这一进屋,就见号称着了风寒病得起不来炕的赵保国面色红润坐在榻拿着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这一脸的表没摆好就扭曲了一下,说好的病了呢
看这脸色比他俩这健康人都要强得多。
“这是咋回事儿啊”赵愉好容易平静了一下受到欺骗的心。
大头就伸出一根食指竖在嘴唇上,而后鬼鬼崇崇的掀了帘子出去,再溜到外间的门那儿偷偷瞧瞧,才又快速的回来。
“做鬼呢”驴蛋儿差点儿笑出来。
大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谚郎君且小声些罢,再惊动了旁人。”
赵愉往李虎拖过来的榻上一坐“闹这一出为啥呀之前收到信儿,差点儿没把我吓死,毛蛋儿你要不给我说法,看我怎么收拾你。”就是长辈那里都交代不过去,哪有这样糊弄人玩儿的大伯二伯年纪可都不小了,若是再因此吓出个好歹来,谁负得起这个责任:51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三百零二章 人算不如天算
城郊兵营大幅度调动,萧兵曹自然不能轻易离城,俞都尉尚未回返,云阳山脉通道那里有异族出没,守住通道的五百士卒,论战斗力比不过异族,险之又险,只拼命死守,立马使人回城求援。
靖亲王一得到消息,脸色那叫个难看,发火也不是时机,只能憋着领人往官衙去跟苏太守商议一番,并又使人去城郊军营下令,命萧兵曹调动兵马前往云阳山脉防守,务必要多杀伤来犯之敌。
萧兵曹无不重视,他要守城不能轻离,就点了潘武两位校尉,各领老兵一千,前往云阳山脉支援。
靖亲王面色难看的来往踱步,大骂:“可恶!竟是调虎离山之计!”若非萧兵曹去岁领兵在外,又收拢了些兵马,此番广陵再调了五千兵马前往徐洲,那广陵这边的后马就会大幅度减少,异族一来,不需一日就能攻下。
哪怕徐洲的兵马回援也来之不及。
光想想广陵落入异族之手,在场众人心下都是一凉,若叫异族攻下广陵,再以此为据点四散征战,大周!可真是要战火四起了。
好在如今广陵兵马不缺,靖亲王一到广陵别的不管,就想派人马搜查云阳山脉,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了异族打通的通道,又时刻命人严守,才不至于令异族出现一无所知。
既是运气,也是谨慎的缘故。
“也不知,是异族,还是异人?”林夫子思索着。
苏太守道:“若是异人,应无大碍,潘校尉武校尉俱是强将,由他二人镇守,应不致叫异人破了防线。”异族他是没正面接触过,可这些年光听听,就知道异族有多强悍,而异人他却有近距离接触过,还不老少,反正瞧来瞧去,也没瞧出在武力上有多大优势的。
说是会武功,可怎么瞧,都死板生硬很不灵活,当然再怎么死板,也比普通百姓强,可与他们大周的武林人士相较,就是随便找出一个来,使出的威力比异人要大许多。
若有不慎都,军中士卒都能杀掉。也不知道异人是咋练成这德性的。
“若是异人自然是好。”周玄虎神情凝重:“但只怕是异族,徐洲有异人扣城,又是在水面作战,我方一时不能分明,想来他们有心叫我们觉得是异族去犯,直叫徐洲牧心下骇惧四处求援。”
“如此一来,我广陵守城战力下降,他们又不知王爷发现云阳山脉通道并令士卒们防守,应是想趁此时机派大批兵马再攻我广陵,如此我方战力下降,又无防范,说不准就会丢了城池。”
靖亲王冷笑一声:“异族倒是打得好算盘,可谁料到人算不如天算?那云阳山脉通道被本王发现,方才又即刻命萧文兴调兵前去镇守,想要突破防线入我广陵境内,当真是做梦!”
当异族领军前来,却发现无论如何也通过不了防线,而通道又不大,想要回撤还需层层往后传达军令,这一耽搁下来,就足以叫广陵将士们杀伤许多异族兵马了。
比较通道内如何能够施展得开来?潘武两位校尉只要赶到后,派一队兵马轮番以箭矢攻击,就足以叫异族兵马死伤过半。
当然,异族自然会以强将为尖头想要突破防线,普通士卒自然是拦不住,可只要有弓箭手在,又有潘武两位校尉以为防守,就无需过于担忧。
即使有突破防线的,也能轻轻松松斩首。若非大批兵马临城,广陵就没有破城之危。
战事一起,肯定是要上报朝庭的。
圣人如何动怒就不必提了,光是广陵这边就足以镇守,异族又不是傻子,明知事不可为,不怕死也不想死得没价值不是。
潘武两位校尉一到,镇守通道两侧,并令弓箭手轮番射矢,几乎就没有断过的时候,直杀得通道内血流成河,异族尸首摆了一地,几乎把整个通道口都堵住了。
这好也不好,好的是不必担心再有突破防线的异族逃入云阳山脉后再伺机作乱。不好的是,这通道口一堵,那后头还没死的异族就能轻易脱离战事,他们想要追击,还得把异族的尸首搬出来。
可等他们把尸首搬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异族早就撤离了不少路,他们也不能轻易钻进去追击,毕竟在通道外制敌比较容易,也没多大死伤,这一进通道内,双方的优势就会拉平,而异族士卒的战力普通高于大周士卒,一进去不是送死?
武校尉领兵就想追,潘校尉就阻拦他:“穷寇莫追。”追未必能追上,再追出了通道另一头,指不定就有大批异族严阵以待,跑到人家大本营去,那不是成心送死?
于是没让,武校尉很是遗憾:“还没过瘾呢。”武校尉是个好战分子,除了干架就没别的爱好。
潘校尉深受其患,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还没过瘾?你自己瞧瞧?这一地的异族,有三分之一都是叫你砍杀的,这都不过瘾还想怎么过瘾?
武校尉也是叫人拿他没办法,明明只要镇守一侧就成,以待异族强将欲突破箭阵出来时将其斩杀就成,谁料他来者不惧,出来一个砍一个,跟砍瓜切菜似的,杀得起劲了人都要钻进去,叫弓箭手放箭都有顾忌了。
“杀几个小卒子哪能过瘾?”武校尉大大咧咧的说:“一刀一个,没劲儿得很。”
潘校尉完全不想搭理他,只安排士卒们清理战场,异族的武器要收了,异族的尸首,砍下脑袋令人带回广陵去报捷,身体则直接挖个坑就地埋了。
“潘校尉武校尉斩敌三百余,击退异族。”有小兵到了广陵报捷。
在场众人皆是大喜,靖亲王面带喜色:“两位校尉果真不凡,不愧是萧文兴带的兵。”
其余人则拱手贺喜:“恭贺王爷,此番大捷,朝庭必有封赏。”
打了胜仗自然开心,靖亲王又问那传令兵:“可有向萧兵曹报喜?”
自然不可能不向主将报捷了。
此消息全城通告,百姓们十分自豪,欢欣鼓舞热闹得跟过年似的。毕竟异族年年扣关扰民,残暴强悍是大周人都知道的事,就没听说有哪个将领能以极小的损失打了大胜仗的。
第三百零三章 局势
一番虚假意你来我往的试探,费了半天嘴皮子,脑子里不知转了多少弯儿,其实啥有用信息都没得到,圣人是不能怠慢的,三公一卿打着机锋进了宫。
德就在御书房门口那儿迎着,待四人进去向老圣人行了礼,老圣人再给他们赐坐,有宫女太监准备好茶水倒上。老圣人就示意德带着那些宫女太监们下去。
啥事儿这么谨慎德琢磨着啥况,也不耽误他听圣人吩咐,麻溜的把人都领下去,自个儿带着两小徒弟守在门口,免得后宫那些娘娘们不知事过来送汤送菜的,多耽误政事儿
这一守就直接守了一整天,腿酸脚麻的,实在受不住就叫小徒弟去搬个小杌子过来坐着守,歇好了再站起着接着尽守门的职责。连着晚膳都是在门口解决的,圣人跟三公一卿在御书房讨论了整整一下午,到了晚膳的点儿都没见里头唤人。
德担心圣人的体,却也不敢轻易去打扰提醒,只吩咐膳房那边给时刻准备着,避免圣人传膳时没有,或味道不好了。
他就一直守着等,到了戊时三刻门才开了,于是挽了拂尘赶紧进去伺候着,问圣人能不能传膳,从中午到现在,这都多少时辰了,不说膳时了,连茶水都没叫外面进去添过,他哪能不担心呢。
圣人就点头了,意思是要用膳了,还要留四位老大人膳食,这意思是吃完了要接着谈呗德得了话赶紧的就叫小徒弟去膳房提饭食过来,一直在炉子上温着呢,时刻准备着给圣人用。
于是君臣五个吃了晚膳后,又接着把书房门儿一关谈事儿,德就照样在外头守着,出来前还先把茶水给备足了,免得圣人口渴了又不想叫人进去伺候,先备着呗。
这一守直到半夜,里头才算完事儿,几位大人出来的时候,面色如常,德在他们的神上没发现半点端倪,不过大人们脚下都生风似的,倒能看出几分急切来。
几位大人回府后一致召见了各自的属臣在书房谈事,四个府邸的书房灯亮了一夜,紧接着第二又连忙进宫见驾,属臣们也纷纷行动起来,各种让人难以理解的政令从私聊频道直接下达到各郡。
这自然也有些不能理解的,原著民公众交流频道就开始混乱了,各种疑惑各种言辞每分每秒都在往出闪现,各郡太守府连忙召集各自属臣商议分析,分析朝内是否有动dàng),或是哪个皇子行那大逆不道之举,挟制了天子之类的。
各郡官员猜测纷纷,小动作不停,政令奇异他们既不敢按令办理,又不敢不办,只得在公众频道上弹出消息询问京中大小官员。
正在各郡将乱之时,老圣人在公众频道上发布了政令,责令各地郡守配合大司徒行事,众官员这才放心施为,紧接着老圣人又召集诸皇子即回京,命各郡都尉点兵三千沿途护送。
这道政令就更加令众官摸不着头脑了,说好以为五年为限,命诸皇子治理一县之地,考察政绩最优者立为皇储,如今五年之期未到,圣人怎么就急急忙忙要召皇子们回京呢莫不是圣人龙体有恙
不管各地官员如何揣测,旨意已下还得按命行事,几乎朝野内外都开始震动,宫内无数官员进进出出,圣人的御书房几乎时刻都在接待大臣,常常亮灯到天明。
分于各县治理的皇子们接到圣意,哪怕心中有无数猜测,面上也不能说什么,召集手下众多属臣收拾细软,快马加鞭的就往京里赶,沿途皆有三千兵马护送,引得百姓们纷纷猜测。莫不是天子已决定立太子了
于是民间也开始闹,周朝不以言获罪,除却意向前朝之事,其它的政事不限制百姓们发言,哪怕你觉得圣人哪里做得不好,抱怨或骂两句都可以,圣人都不在意,也不让各地官员以此治百姓的罪过。
所以民风十分开放,这一下诸皇子被兵马护送回京,沿路进城补给,哪能瞒得了人,这就是引起百姓议论了,无论是读书人,或是普通百姓,那都能说上几句,各大酒楼里天天摆宴席,无数读书人慷慨激昂指点江山,发表自己的意见,有那观点不同的,更是争得面红脖子粗的。
赵保国在自己书房苦读,偶尔出去向林夫子请教学问,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连着好几家里都没怎么来异人,他才惊觉到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事发生了。
赵二牛又开始接原著民的活计了,不过他一直做异人的单子,很长时间没做原著民的活计,多半都习惯去其它木匠那里打家具了,这一时,他也接不到几个,要是接多了,不等于跟人抢饭碗
所以这几天基本没收入,那愁得不得了,赵谐也每天垂头丧气了,没有了异人,他学了这些向谁赚钱去百姓可没有异人出手大方,他还指望着能赚出宅子的银财呢。
就连李虎他们几个也跟着cāo)心,生怕主家没收入再把他们给卖了,到时候上哪里去找这么仁厚的主家于是天天都往山里跑,去打猎,或多或少也是份收入,起码能负担起自己等人的口粮。
赵保国才把脑子从诗词中揪出来,跟马聪到城里的酒楼茶楼坐坐,也参加过两次读书人的文会,才把这几发生的事给理顺当了。
马聪感慨着“朝庭这么大动作,估计天子是真打算立皇储了”不然怎么把诸皇子都召回京了肯定是哪个皇子地方治理得好,入了圣人的眼了。
赵保国却对此不置可否,他总觉得在暗里有些不一样的事发生了,圣旨说得明明白白,以五年为限,现在还没到就急急忙忙召回岂不是朝令夕改吗这对皇家的威严也是个打击。
所以肯定有其它的事,比皇家威严更加重要的事要处理,圣人才会反口推翻自己之前所下的旨意,可这到底会是什么事呢
第三百零四章 缺粮
是以盐铁要严格管制,不能落在异人手里。朝庭对比异人,比异族更要忌惮三分,毕竟异族只有武力值得称道,可异人却不同,论武力虽比不得异族,却也只比大周士卒弱一筹。可论谋略脑子,异人可不低于大周谋士。
异人的短处在于,他们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是以没办法发展农业,不能令治下之民衣食饱暖,哪怕你智计过人,再有多少先进的工艺,也得有足够的人手来cāo)办。
有了短处自然要尽量攻击了,大周就以此来遏制异人的发展,也就是找不着异人的聚集,否则直接以人海战术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必这么麻烦了。
反正直到秋丰这段子,也没见异人再来犯过大周,就是异族要打也不打,要停也不停的,直把幽洲拉到战火中,就没消停过。
大司空发愁的,这战事一直延续着,他们大周得花多少粮响有心想停呢,异族却不肯。这事儿叫圣人知道,就冷笑着说“他们想战,那便战,我倒要看看,异族还有多少士卒可杀”
如今也不像以往,除了弓箭大刀就没别的武器,广陵献上的驽,又非只能作攻城守城之器,在驽底下装上四个轮子,照样能推到平原上作战,杀伤力可见一般。
自从有了驽后,圣人便命军械司收拢大周工匠加紧打造,今有千具驽造好,送往幽洲五百,自从幽洲用上了驽,四面城墙上都装上了,如今异族轻易不来攻城,战也是出城在平原上作战,异族是兵强马壮,倚仗骑兵之威,可驽却能轻易破了骑兵阵势。
以往与异族作战双方死伤比例是一比三,可如今却拉平了,基本上一比一,胜败双方都有,是以圣人完全不惧,哪怕战火再长,死伤一比一呢,用人数也能把异族全堆死。
大司空也不怕异族,只是战火不熄,难免令百姓受苦,毕竟打战总要粮草总要征丁,死伤过多,于民无利。
可也没办法,毕竟异族跟得了失心疯似的,没啥好处的仗也打,完全想不通。
除了幽洲一直沦陷在战火之中,大的战事就没有,几大关卡都有重兵把手,就算异族故计重施,挖通了山脉领兵前来,有关卡强将重关镇守,没有十倍以上的兵力,也攻破不了关卡。
几大关卡不用cāo)心了,幽洲那边还有司徒将军,也用不着多cāo)心。只大周不知什么时候起,不是这地儿闹了马匪,就是那里闹了乱贼,好似所有的马匪强盗都商量好了似,全搁今年一起来闹事了。
今儿这洲下属哪县下面的几个村被屠了,明儿那个洲下属哪县的几个村被抢了,县城,哪怕是小县,也没见来犯过,就跟村落干上了。
吃软怕硬的,有本事你进攻县城试试
人家就是不来,偏偏瞧准了村落干,而村落又是座落于城池四方,等城里守兵收到消息再去援救,黄花菜都凉了,连个照面都没打着。村落里又没有兵马驻守,都是普通百姓有老有少的,哪怕干得过那些带武艺的强人
是以民间还乱的,封地有各王镇守,圣人就不多管,只其它地方,就令命各洲洲牧自领其洲军剿匪。
洲有洲兵,郡有郡兵,县也有县兵,富裕的洲府多的有十二郡,少的也有五六郡,每郡抽调一两千兵马聚集在一起也不算少,再派武将分作几支人马各领而去,巡视四方,山头都能翻遍了,遇着寨子,若是马匪窝点,全部斩杀,若是前朝遗民或普通百姓,就都赶下山去,就最近的城池守官叫其打散了去各地安顿。
反正就是不能让他们守在山上了,万一被乱贼挟持与大周作对呢万一被乱贼斩杀了呢还是拢到自己手里为妙。
广陵也是这样,苏太守愁得头发一把一把掉,天天就有信件从下头递上来,哭啊,这边村子被屠了,那边村子被抢了,老百姓都没法儿过子了。
吃不饱肯定得造反,求粮草支援来着。
各王的封地各王负责,想要粮草,府库内也没多少,下头人来找苏太守,苏太守也焦灼,就去靖亲王。
靖亲王能咋办,当然是要钱给钱要粮给粮了,毕竟这是他的封地,治下的是他的子民,还能叫自己的子民饿死了那不能,所以咬咬牙就给了。
结果还没完,第二天苏太守又苦着一张脸过来了,说是又有个村子被抢了,刮地三尺一般,连坛腌菜都没留下。
很明显要粮来了,毕竟没饭吃了吗。
靖亲王
我给。
于是又给了,王妃也很愁啊,本来就没带多少粮草,还得供给六千亲卫,王府一应主子下人幕僚及幕僚内眷,再有多少也吃空了。
现在封地又不太平,粮草是天天往外出,就没往里进的,都搬空了大半了。哪怕这些事不该她过问,她也忍不住去找自家王爷,十分委婉含蓄的表示,库里已经没多少粮食了,再这么下去,别说救济治下子民,就连亲卫们估计也要吃不饱了。
靖亲王还呆了一呆,回过神来就安抚自家王妃“本王心里有数。”把王妃安抚好后打发走,火烧眉毛一样去找林夫子商量拿主意。
林夫子沉吟一会儿,道“今离秋收不到两月,过这一段子就好了。”
靖亲王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两月要过,何其艰难总不能让百姓两月吃草喝水渡吧
就把困难给说了,林夫子微微一怔,这倒也是个麻烦,哪怕是野菜混着窝头呢,总不能全不放粮,还得给,于是拧着眉出主意“不若问徐洲借粮”
靖亲王“广陵只是个郡,都这样乱了,徐洲也不太平,估计也缺着呢,徐洲牧能肯”为洲牧,首先要保障的是一洲百姓的生存,他虽是亲王,之前再怎么支援了徐洲一回,也没道理叫人家百姓饿着,拿粮来补贴他广陵。
那是不可能的,此路不通,那就拐个弯儿好了,林夫子道“如此,便只能由王爷牵头,叫城中大户捐献粮草了。”
第三百零五章 剿匪
王爷都表达了自己民如子的心意,城里的豪商大户能抠着不给,跟王爷唱反调吗没人有那个胆子,毕竟在王爷的封地上扎着根,哪怕他们是地头蛇,也不敢作什么。
是王爷的份不好使了还是城外那六千亲卫提不动刀了
再有本事,也干不过人家兵强马壮的,就是干得过,那也不也动刀动枪,咋地想造反好子过着呢,谁会想干这掉脑袋的买卖,又不是没活路了,不过是捐些粮草罢了,舍一些就舍一些。
于是不管心里咋想的,靖亲王一下帖子宴请城里各大豪商,就没有不应的。
宴席开了吃到尾声,才算进了正题,靖亲王爷一提这事,当场就静默了几分,也不久,片刻后就从者如云,各家都捐献了,你几千石我几千石的,反正一场宴席办下来,靖亲王直接就入库有五万余石粮草,赚大了。
靖亲王虽说觉得自己叫他们捐献粮草,也是抬举他们,丝毫不觉得自己从人家嘴里抢出来是多过分的事,可王妃却会做人呀,避免人家面上千肯万肯,内里不痛快,宴席上代靖亲王说了不少感谢的话,又命丫环们给赴宴的豪商们奉上一礼物,都是宫里出来的,这名头,直叫各大豪商们心里舒坦了。
宫里的物件儿那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吗有一样还能当传家宝了,于是原本有些心塞的郁气就散了许多。至少没白白搭上粮草,好歹换了个物件儿回来。
捐献粮草最多的前三位,还另得了靖亲王府的字画一幅,上书积善之家。
这叫就其它人眼红得不得了,有了这一幅字画搁着,就是官衙也得给他们几分面子,在广陵行商也不必多顾忌各方利益了。
就是到了其它地方,有这么一幅字画,各地主官也得看顾靖亲王几分面子,轻易不会动手,多好。
就后悔自己太抠门儿,早知道多捐一点,博个头名,那得到字画的不就是自己了有了个护符,家里的产业就能大举发展了。
宴席散后,靖亲王夸自家王妃行事周全“我说昨儿晚上你怎么叫我写这个呢,原来还真能派上用场。”
说着还兴奋“瞧没瞧那些个商人的脸色叫他们捐粮跟挖似的,笑得比哭还难看,给了礼也没见好看多少,可本王这字画一赏,个个都变脸,恨不得抢了去。”
王妃就笑眯眯的看着靖亲王激动的走来走去。
这城里大户一捐献粮草,其它中富之家也跟紧了脚步,多多少少也捐献一些,这就不必特意请到王府来了,王妃就打发人给那些捐了粮草的人家赏了布匹或首饰,就足以叫人激动得不得了。
赵保国也随大流叫李虎请人搬运了五百石过去,毕竟不仅是城里大户,就连官吏,或多或少都捐了自家的粮草一些,毕竟要跟紧上司的步调吗。
赵家自然也不能没觉悟了。
粮草堆满王府的粮库,靖亲王可算松了口气“总算能支撑一段子了,也不知道够不够。”毕竟天天都坏消息传来。
林夫子很淡定“足够了。”
靖亲王问“先生此话何讲”这天天都有村落被抢,粮草一粒不剩,哪能够
林夫子就说“之所以叫城里富商捐献粮草,也是为了防万一。马匪一出便寸草不生,王爷又应对及时,命荣侍卫领三千人马于广陵各地剿匪,马匪下山为何而来粮草抢了自然是拿来吃的而不是烧毁,但凡剿灭一个贼点,粮草自然会落入咱们手里,如此再还之于民,百姓的吃食方面便无需作多担忧。”
靖亲王一想也是“希望青云早剿匪功成,能还百姓一个太平。”靖亲王又不笨,林夫子只一点,他就想明白了里头的道道,之所以叫豪商捐献,那是以作备用的,毕竟匪没剿成功之前,总不能叫百姓饿着肚子等着。
再有即使剿匪成功,抢回了粮草,肯定也有所损耗,备着的这些,那是拿来补之不足的。所以此举并不多余。
果真不几,就有传令兵回来报捷,说是荣侍卫领兵剿灭了一个马匪的窝点,并缴获金银若干粮草若干等等,金银珠宝已托就近城池一队守兵押送回广陵,粮草则就近托于收拢了遭灾百姓的城池,并命当地主官返于百姓,自作主张望王爷恕罪等等。
直把广陵一众官吏高兴得不行,见天儿的见粮草出不见进,谁能不急有了收获哪怕不多,好歹也能填补一二。
靖亲王更高兴,毕竟荣青云是他的侍卫长,这出息了也赖他有识人之明不是怪自作主张当然不怪了,青云就近散给百姓,总比再分出一支人马押回广陵要好得多,毕竟总人数就三千,再分出来押送,半途要被劫了呢那不是白白瞎费工夫。
倒是金银珠宝没这方面的顾忌,真被劫了也没啥,反正他啥都缺就是不缺这个,而马匪更想要的是能填饱肚皮的粮食,金银虽珍贵,可架不住它不能吃不能喝,想换粮那得下山进城买呀,可如今马匪作乱谁人不知
百姓都不够吃了,谁敢冒天下之不帏大批大批卖粮用不出去还抢来干啥
好消息一传来,通告全城是惯例,原本有些紧张的氛围也渐渐消散了。好似是起了个头一般,没过两又有一个传令兵过来,说是荣侍卫又剿灭了一个马匪窝点,收获了粮草若干珠宝若干,粮草照例散于百姓,珠宝就近城池的一队守兵押送到广陵云云。
所有人都高兴得见眼不见牙了,苏太守还直说荣侍卫如此本事,可见有王爷之功云云。靖亲王心里再怎么认同,面上还是十分谦虚的,全赖他自个儿的本事,本王就是给了机会。
吹捧一番又散了。
等到后面又有好消息传来,广陵众官员差不多都习惯了,纷纷就着饭点儿跑王府里去吹捧王爷,顺便蹭上一顿。
这么几次三番下来,靖亲王再高兴也烦了,就不客气的撵人“本王早就习惯了,你们也不必老过来,都回去治理民生,若有消息,自个儿在家喝一杯就成,也不必往府里来报信。”跟王府多有钱似的,也确实是有钱,但再有钱,也抵不住这班子官吏们三天两头来蹭饭。
第三百零六章 大周
众官吏小心思被看破,讪讪笑着散了,当然这一顿还是蹭成功了,毕竟人来都来了,到了饭点儿再赶出去多不像样。
再等后头有好消息再传来,就不再上王府去了,眼见王爷就要生恼,谁会那么没眼色
这接二连三的都是捷报,大家伙儿都习惯了,真要哪天吃了败仗,估计才出了奇,毕竟又不是跟异族打,马匪是什么要么是些头些年犯了事儿的江洋大盗领着一班吃不饱农户山民躲到山里头以劫掠为生,除了几个领头的,哪有什么功夫领头的一死,剩下的就如同散沙一般要么被灭了要么就降了。
真宁死不降的也见有几个那般硬骨头,毕竟降也是朝庭,又不是外族,为了吃饱饭,掉脑袋都不怕了还怕坐牢。
反正一路荣侍卫领着三千人马势如破竹般,真没遇着个像样的对手。
头个月捷报是三两头就有一道,等到次月,就没那么频繁了,这马匪也不是麦子,割了一茬还能再长,反正剿了就没了。又闹出这么大动静,别说在广陵,就是其它几郡都知道靖王专门了三千人马在封地剿匪呢。
这等事儿没必要藏着掖着,可不就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个个都拍手称快,明摆着没想瞒,马匪自然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收不着,或一开始有观望的,可后来荣侍卫接连剿了好几座山头的马匪,那其它的可不就得藏得更紧了点儿,轻易不敢再下手了。
荣侍卫也不能带兵一直在外头晃dàng),总得收兵回广陵,是又挑了几个名头比较盛的窝点给挑了,威慑一番其它没能找出藏之地的,才领着手底下的士卒打道回广陵去了。
回城那天,城里百姓大多都跑出去迎了,个个欢欣鼓舞,箪食瓢饮以待。
天香楼雅间儿开着窗,赵保国林栋倚窗往外瞧去,荣侍卫骑着高大马在前头走着,后头跟着十个血气十足的侍卫,另三千兵就没进城,直接在城外的兵营安置下了,这是回城去向靖亲王复命呢。
街道两旁的百姓凑着闹,还有那妙龄女郎很不矜持的扔香帕扔荷包的,掷果盈车,直瞧得林栋一阵眼“状元游街也不过如此了。”
赵保国看他一眼,笑“也用不着羡慕,广陵跟京师不同,等你考上状元,那场面自然比这要大许多。”前提是要考得上。
林栋很显然有自知之明“大周士子何其之多状元是不敢奢望的,只盼能榜上有名,不落个三甲就是了。”广陵地处北方,文风本就不如南方盛,光凭士子人数,还没有南方三分之一多呢,再加上南方多出大儒,书院又如过江锦鲤般多不胜数,比起北方士子的优势更是大了不知哪里去。
虽说他出书香门第,却也不敢说能胜过天下士子一举夺魁。
赵保国就不太赞同“林兄何必妄自菲薄,以你之才华,再怎样也不至于落入三甲。”要是林栋都只能是个如夫人,那以自己的学识,只怕连个孙山都望不着。
南方文风再盛,万也没有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道理。
“更何况又不急于一时,若是没有把握,多苦学几年再下场也不迟。”反正就算要考,不求状元榜眼探花的,二甲总要努力一把,不然落个三甲,脸都丢没了。
这话题没聊多久,又转回到马匪作乱的事上来,外面街道上荣侍卫的人马已经远去,只留下两旁百姓兴致勃勃的谈天论地。
俩人坐了回来,林栋说“我广陵还算好,太守素来民,王爷就封后,眼瞧他行事也有多有章法,不似那苛刻百姓之主。本以为总算有几年太平子可过,谁成想又出了马匪作乱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好在王爷应对及时,才没闹出大乱子来,也广陵百姓的福气。”
“林兄说得极是。”赵保国颇有同感“前几我收到孟兄来信,听他说这两月来,大周腹地各洲多有马匪作乱一事,各处民不聊生,朝庭虽有所应对,可也是远水难救近火,往往总到事发生后才收到消息,再调兵过去,该抢的被抢了,多数百姓也丢了命。我广陵有王爷在,还损失了好几个村落,如此一想其它洲府,只怕更甚了。”
老圣人不是得民心的怎么还能有这么些马匪以往也没见这么频繁过,这外头出点事儿,怎么就一哄窝全闹腾起来了。
“谁说不是呢。”林栋捏了捏拳头,道“这些该死的马匪,往劫掠商队就罢了,如今竟专盯着普通百姓,简直不似人子。”老百姓能有什么家底饭且吃不饱呢,丢了一只锅都能叫苦上一年,更何况把粮全抢了,若不是朝庭有库存的赈济粮,多半都得轮为流民暴发民乱了。
好好的子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的过了。
又骂了一回那些四处作乱流窜的马匪,想着耕前朝庭面向整个大周征丁入伍总有五十万,如今过去了四个月左右,应该也能派上用场,想想虽也恨得那些马匪牙根痒痒,心里却没多少慌张,毕竟这么老些军队呢,还能连个马匪都收拾不了
本来就外有异族内有异人的,那些藏头掖脑的马匪若是老老实实缩着头偶尔劫掠一些行商的商队也就罢了,毕竟朝庭忙着对外呢,只要没闹出大乱子,也不是不能睁只眼闭只眼,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吗。
谁成想这么不长眼呢,这等节骨眼出来添乱子,朝庭哪里能容忍,要么没有足够的兵力也就罢了,可谁叫已经征足了壮丁,还cāo)练了几个月。
于是不能忍,免得朝庭真对外征战时,内里再暴发乱子,当然要先解决了再说,那五十万新丁本是打算即刻调西北去征战异族的,如今暂且搁上一搁,先拉出去剿匪,还能见一回血,回头内里的事处理清爽了,再拉到前线去,胆气还能壮几分,至于不会一发生跟异族一对战,就腿软。
第三百零七章 野猪
朝庭的打算,赵保国自然是不清楚的,但他也不急,反正广陵这边安安全全的,大的局势吗,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多乱,就算乱了他也能从林夫子那里得到消息,到时候是走是留再打算也来得及。
反正天蹋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他家就普通人家,保住自己及亲戚家就足够了,实在保不住亲戚呢,还得先顾着自个儿。
有点儿自私,也很正常,毕竟就没有舍命先去顾旁人的道理,哪怕是亲戚呢。
赵保国对赵家几房亲戚,确实是没有多少归属感的,可份也不是一点都没有,一来大伯二伯对他们爷俩儿确实也不错,二来他爹赵二牛很重视兄弟分,只要不影响到自家的生死存亡,他也不吝于看顾几分。
赵保国还没进院子,就远远的瞧见侧门那里十分闹,好几个大汉不知抬着什么往里去。
“怎么这么闹”牛二一听这问话声,扭脸就看到自家郎君好奇的进来了,连忙就回“回郎君的话,是三爷家的郎君托人送了头野猪来,这不正往厨下去吗。”那猪可肥得很,足有三百多近四百斤了,野猪能长得这么好,也罕见的。
野猪赵保国眼睛亮了亮,就跟过去看看,边走还边问牛二“我二哥叫送的我爹咋说”野猪,他馋的,李虎他们四个,总有两个轮流守家里,另两个跑到郊边的山头上去打野味儿,可多半也是些小的,大的基本没见着过,毕竟要天天回的,真想有大收获,得往深山里去。
是以他基本上没吃到过野猪,当然只论这一世,前世就不提了。
牛二就说“老爷直接叫抬厨下去了,没说别的。”
其它四房家底不比自家,他爹能这么没数直接就收人一头大野猪赵保国还犯嘀咕的,这时牛二又说“听送猪来的庄稼汉说,山上蹿了一家子野猪下山,三爷家的郎君就带着工人们去拦住了打了,一大家子有五口呢,俩大三小,小的也有百多斤,最大这个,就送咱府上了,说是给老爷郎君添个味儿。”
添个味儿用得着这么大一头赵保国看了一眼搁厨房外那头被刮了毛开了膛的野猪,心里琢磨着大概是这段子总领着自家,觉得欠了他们家的,是以有了收获就送来了,想着能还上一些。
也是常理,反正能记恩的,总比不知足的好,赵保国就没说什么,只对牛二道“去李虎那儿支二两银子,分给送猪的脚力,劳他们走一趟,好叫回去吃个酒。”牛二应了声就转去找李虎。
送猪来的几个大汉听了就高兴起来道谢“小郎君大气。”
“多谢小郎君了。”
领了银子就收拾抬猪的架子离开,赵保国左看右看,没看着他爹在哪儿,估计又蹲木工房里去了,咋天天就离不了。
刘大家的跟木氏,忙着从厨里拿盆拿桶,还指挥着其它几个小子丫头,王婆子自从有了主家给的滚筒洗衣桶,洗衣裳就轻松多了,反正一上午就能洗完,现在也闲着过来瞧闹,顺便也帮着搭把手。
刘大cāo)着大砍刀,听着自家婆娘的指挥,把这头处理过的猪给肢解了,说砍头砍头,说砍腿儿砍腿儿,反正想咋砍就听指挥。
赵保国拧着眉看,这么老大一头猪,啥时候吃得完都快七月份了,这天儿也不能多放,再一想,家里又不是没妇人,处理这些事肯定比自个儿在行,不至于叫猪给放坏了。
于是很心大的撒开手,抬脚就准备回房,被刘大家的叫住了“郎君,我想着,这猪这么大的,得腌了做成咸才放得久,或是做成熏,您看是做咸呢,还是熏呢”
赵保国顿下步子“这些事儿,你跟木大娘商量着来,我跟我爹都不挑。”
“那成。”刘大家的也不扭捏,就说“府里头做熏不方便,这升火点烟的影响也不好,不如就都做成咸,只做咸得先用盐腌了,府里大缸不够,得再置办两个。”
赵保国就说“有需要要置办的,跟李虎去说,叫他出去跑一趟就是了。”他还能啥事儿都cāo)心了多烦人。
刘大家的哎了一声。
赵保国直接走了了。刘大家的这才招了扫院子的老金过来,叫他去喊李管家过来一趟,现在她且走不开。
木氏跟刘大家的商量“这么大一猪头,怎么做都不好,不如卤了味道还好些。”这可是她的独门手艺呢。
刘大家的很吃惊“木嫂子既有这等手艺怎么就”按说有一技在手,怎么也不至于落到卖为奴的下场吧
见木氏不愿提,刘大家的又忙啪了一下嘴巴“瞧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木嫂子别见怪啊,谁都有谁的难处吗。”又转移话题“就做卤好了,往年年景好时,大头爹还买过一回呢,我也分着一块儿吃,那滋味儿,可绝了,到现在都忘过,如今可算托了主家的福,也是嫂子的手艺,看能不能再尝个味儿。”
木氏就笑“瞧妹子这话说的,咱们这两位主子,是个啥子还能不清楚但凡有了新鲜吃食,就没有说不赏给咱们一份儿的,只是不在一道吃罢了。”她还真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主家。
从不苛刻下人,轻易也不打骂,只要把自己负责的活计做好了,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的,想做什么都成,只一点,嘴要严,不许将府里的事拿出去说嘴。
多轻巧,这么好的子,谁不愿过了把活儿一干完,还能有空闲时间,主家也不需他们时时候着,除了守门的刘大爷,及李管家和另三个护卫,她们这些妇道人家,闲了去绣坊买些针线做些女工,或打个络子还能拿出去卖了收做私房。
主家也是不管这个的,反正只不要耽误了府的事儿,做旁的都不打紧。这要其它府上,能叫她们这么清闲吗要求就只这么两点,哪里会做不到了。
等李虎买的俩大陶缸叫人送来了,这头野猪也被肢解得差不多,都是两斤一条一条的,骨头都拆开了搁桶里,足装了两桶一盆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