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干净
赵二牛挥手“一边去,你懂还是我懂”
你懂还不会弄赵保国心里腹诽着,嘴上却说“这堵不住水还咋洗衣裳”
赵二牛一边捣鼓一边说“你傻呀这洞要不开大点儿,盖子都没法儿揭了,你怎么装水怎么装衣裳进去洗洗了咋拿出来哦,就关里头不要啦”
赵保国闻言就如同雷劈一样,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可为啥以前见人就是这么做的
这时赵二牛又说“这洞开大点,这盖子才能盖上又能揭开,至于漏水的问题”说着瞧向旁边搭着的两块棉布。
“用布将就着补补不就行了”儿子拿这棉布过来,难道不是派这个用场的
赵保国嘴巴张了张又合上,闭上嘴不说话。
这棉布本来是拿来包裹桶,洗干净了衣裳后还能甩干机用的,这一甩,那水不就能从六个孔里头往外冒直接在棉布上了,总比乱飙强。
谁知道还能派上这用场他也没想过这个。
这时赵二牛已经把桶盖上儿的洞开得差不多了,轻轻松松的就揭了开来。
还不算忙完,紧接着又做了几个小木塞子,一个个的往桶上开的小孔上堵去,感到既能塞进去旋转不漏水了,又能不使多大劲儿就能拿出来后,才算完成了。
“走吧,去试试这玩意儿好不好使。”赵二牛拎着桶就往外走。
赵保国的沮丧也一扫而空,一手拿起桶盖,另一手抄起俩棉布,就跟在赵二牛的后面儿,嘴里还说“肯定能成。”
到了后院儿,就见王婆跟刘婆子正在井栏处洗衣裳,满满几大盆儿,不知道要洗到啥时候呢。
“老爷,郎君。”俩人见主家都快过来了,连忙起,手在裤上擦了擦,迎了上前,刘婆子算是家里的老人了,就先开口“您们怎么到这腌臜地儿来了”
王婆也忙不迭的说“是呀,有什么吩咐,支使家里的丫头跑一趟就是了,哪用得着亲自来。”
赵二牛毫不在意“这有什么”见俩婆子还要言语,赵二牛连忙手里的木桶递过去“王婆,去找两根麻绳过来,不用多长,三尺就够了。”
王婆不知道主家要麻绳做什么,不过也不用多问,主家做事,又哪需向下人解释应了声就去找了。
刘婆子则接着过那个木桶瞧,这一瞧就不得了,好好的桶,怎么就糟践成这德了忍了忍也没说,毕竟主家的东西,想怎么糟践,她可没多嘴的份儿。
赵二牛一瞧她脸言又止,不用问,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你可别看这桶被弄坏了,这可是老爷我特意打造的,且有用着呢。”
刘婆一听,就道“这里头还有什么说头不成”她就说吗,主家可不像那大手大脚,穷奢极浪费的人家,怎么可能糟践东西呢
赵二牛就哈哈笑了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呢。”又看向刘婆一双手,青肿得老大就不必说了,伤口处流脓还结了巴,都有些发白。
“不叫你们用水洗衣裳吗”赵二牛忍不住说“家里穷,也不缺那点子柴火。”
刘婆子正想说不要紧之类的话,王婆就拿着两麻绳过来了。
赵保国一见,连忙捅了他爹一下“快弄上试试。”
赵二牛就赶紧招呼俩婆子往井栏边去,边走还边跟她俩讲解这木桶洗衣机是怎么用的。
把俩婆子激动得满面红光了,嘴里不住的感恩戴德,听得爷俩儿都不好意思了。
能不感恩戴德吗,已经是签了契的下人了,做什么活都是应该的,主家仁慈对待不说,衣裳吃食都给,每月都还有月钱拿。已经够仁善了,还顾着她们做活不容易,特意造了能减轻负担的工具帮忙,好使得她们手上不生疮。
这样的主家,搁哪儿都找不着。
先取了几件脏衣裳放到木桶里头,然后打了半桶水进去,再将皂角搓开放进洗衣桶里头,而后赵保国让王婆将棉花撕开三分之一,在桶盖秃出的地方围上一圈,穿过从桶底支出来的竹杆盖上,并且用力砸了砸,桶盖就紧紧的盖上了,左右倾了倾,也不见有水漏出。
桶上的六个小孔,一直被赵二牛之前做好的小木塞塞住。
准备工作算是做好了,赵二牛也不亲自动手,只叫王婆跟刘婆做,让她们动手,以后用这个木桶洗衣机,才知道怎么用。
照样固定住桶底的那一端,另一端用麻绳绕两圈儿,木桶下面还搁着一个木盆儿,之后洗好拔开塞子好接脏水用。
王婆就开始拉扯麻绳了,还有些不确定的问“这要多长时间哪”
赵保国就说“一刻钟就差不多了。”
王婆听了就松了口气,说“一刻钟还行,老婆子使使劲也能坚持,关键是不好停下,这太久了胳膊就使不上劲儿。”不过这一桶,就放了八件衣裳,只要一刻钟就能洗干净,虽说胳膊有些累吧,可也比直接手洗要强。
毕竟省时间,这大冬天的,能不用手洗自然更好了,还省了药钱。
刘婆子笑眯眯的说“不怕,你累了,就换我,咱老姐俩儿轮着来,就家里这些衣裳,一天左右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工夫,就能全洗了。”要没这个劳什子机,一天尽在跟衣裳较劲儿了。
关键是这玩意儿真能洗干净才行。
不过老爷既然说了,想必定是能成的。
一刻钟过去后,王婆赶紧换了刘婆子,拔开桶上的小塞子放水,嘴里还说“刘姐姐你先歇歇,换我来。”一开始是王婆拉扯绳子,只过了约莫分钟,就换了刘婆子动手。
刘婆子把地儿让给王婆,站一边揉着胳膊看她弄。
塞子一拔开,脏水就从之前打好的六个孔里往外流入底下的大盆里,不多时就流得差不多了。
“哟,还真管用。”王婆一边看一边笑“看这水多脏。”
“我看看。”刘婆子凑过来瞧,果然水浑得很。
“要不要再洗一遍”刘婆子跟王婆商量,赵二牛就任她俩儿说话,自己跟儿子说“难得你记得样能用的。”88:49053:44633920:2018120707:5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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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赵保国就没法接儿。
那边俩婆子商量着再洗一遍,这回也不用问了,直接往里加水,然后再度拉扯绳子,自己把握着过了五分钟就停下,然后再放水,果然这回水色就干净了些。
见这洗衣机真能用了,赵保国就忍不住叫她们俩先把衣裳清洗一遍,再检查一下有没有洗干净。
王婆跟刘婆也不接着洗了,连忙把揭了桶盖,把里头的衣裳拿出来,打了水把皂水清干净,然后再细细翻看,果真干净得很呢,比起手洗木锤得也不差。
俩婆子乐得见牙不见眼“这可省了多少事儿,这什么桶”
“洗衣桶。”赵保国补上一句。
刘婆子乐呵呵的说“对对对,是洗衣桶。老婆子活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洗衣裳轻便省时就不说了,还不用木锤,这衣裳啊,用木锤锤打,往往洗不了几回,就不是这里破了,就是那里烂了,一个接一个补丁的打。”
“这下可好了。”王婆也笑着接话“有了这洗衣桶,能省多少布料这要传出去,多少民户家里都能省下一笔买布料的钱,老爷这可是大功德呢。”
赵保国跟他爹对视一眼,本来做这个出来,只是想给家里的浆洗下人减轻点负担,当然这还是顺带便的,最主要的是给其它四房的女眷用,好叫她们冬不用冷水洗衣裳,避免生冻疮然后再花上一笔买药钱。
谁能还到就这个,还有像王婆说的那样,是一件功德之事呢
爷俩儿回了前院儿,赵二牛往木工房里去,准备再做上几个出来,争取明儿个就送过去。
“这样,回头叫李虎把狗剩儿叫来,把这东西教他做了,咱铺子里也能卖,一来有笔进项,二来吗,就像王婆说的,老百姓用这个,也能省不必要的开销了。”赵保国就跟他爹商量着。
“行啊。”赵二牛一边打着孔一边说“能赚钱又是好事儿,没啥不能做的。”想了想又说“只是这一个卖多少钱合适贵了怕也是买不起,这要便宜了咱总也不能亏自个儿吧”
“这事儿简单,先做几个试着卖卖,看买的都是些什么家境的人,如果大多来买的不是普通百姓,咱再出个帮做,叫百姓自己个儿出原料,咱就帮着制作,收个制作费不就成了”赵保国觉得这都不是事儿,完全免费是不可能的,可收贵了不是他多圣母,收得太贵,也达不到目的不是
赵二牛一听就觉得好,又说“那只靠狗剩儿一个做,怕也供不应求的,回头我再联系一下城里头其它木匠,看能不能联合着一起做。”他把这手艺教出去,一人收点子学费不就成了反正也没白教,再有一个,这事是他起的头,那这名声也是落他头上,其它木匠得了他的手艺,也不能指摘什么。
毕竟他给老百姓做这个,要么直接卖,家境困难的还能出木材及制作费,完全没占多少便宜吗。
赵保国自然没意见,这要吃独食,指不定会被城内其它木匠排挤呢,这拉着一起做了,就是有人盯上了他家的手艺,那也没法儿伸手,毕竟这么些人会呢。
说做就做,加上之前做的那个留自家用的,一共做了五个出来。
饭点儿前李虎他们一帮子下人看了闹回来,说话说得起劲儿极了,直说靖王入城时的气派,还有那些行令止的将士们多威风云云。
赵保国就把李虎找来,叫他赶紧去蕙仁堂走一趟,买些冻伤膏回来备着,再顺便去把赵谐叫过来吃个晚饭,说找他有事商量。
李虎得了令立马就去办事了。
效率高得很,不到两刻钟就回了。
厨下的菜只烧一半,赵谐就跟李虎上了门儿。
空明空青两个赶紧就迎上去,一个给赵谐解外衣,一个给他拿鞋换。
“过来坐。”赵二牛笑着招手,赵谐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感到腿下暖和,忍不住低头去看,就见桌子底下还放着暖盆儿呢,只外头罩着避火的笼子。
先拉了拉家常,然后就进入了正题,赵二牛把今儿叫他过来的事儿给说了,赵谐闻言连忙叫好,说是大善。
饭后赵二牛就拉着赵谐往木工房里去了,说是今儿就要把他教会,明儿他就能用铺子里的木材做出来摆卖,也能接外头的单子了。
赵保国摇摇头,至于这么急
赵二牛也是急的,不仅把赵谐教会了,晚上宵了也没法再回,就留他在家里又过了一夜,第二吃了饭就出门了,赵谐是去铺子里,赵二牛是忙着去联络曾经一起共事过的木匠了。
所以中午家里就呼啦啦来了一帮子人,老的少的都有,厨下忙得脚不沾地的,难得老爷要宴客,还不得使出浑解数,弄出一桌子好菜来,务必要让来客吃得满意,不给老爷丢面子。
赵保国就露了个面,然后就避开了,午饭就将就着在书房里用了。
饭后一帮子人又呼啦啦的去了后院儿,看王婆跟刘婆子用洗衣桶洗衣裳,还问各种问题。
等弄明白这个原理后,这玩意儿大致怎么做的,不用教都会了。按理说这时候哪怕离去,回头自个儿造了也能卖,可当着这么多人能,大家伙儿都知道这玩意是老赵发明出来的,谁还有那脸能占了当自个儿的
谁还能不知道谁于是哪怕有那想白占便宜的,当着这么多同为木匠的同行,也是拉不下面子的。
于是又一个个的去了木工房,从头到尾看赵二牛再造一个,而后纷纷示意明白,再一个个的给了五两银子,就当交了学费了,回头再自己造了也能光明正大的卖。
赵二牛笑眯眯的挨个儿收银子,心里乐开了花,今儿这一场,直接就进账一百两,要再来几回,还不得发财了
等到众人各自告辞后,赵二牛跑去找儿子,把一堆银锭子往案上一堆,白花花的闪得人眼瞎。
“这么多”赵保国有些吃惊“您这是收了人多少啊”88:49053:44633921:2018120707:5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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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赵保国就没法接儿。
那边俩婆子商量着再洗一遍,这回也不用问了,直接往里加水,然后再度拉扯绳子,自己把握着过了五分钟就停下,然后再放水,果然这回水色就干净了些。
见这洗衣机真能用了,赵保国就忍不住叫她们俩先把衣裳清洗一遍,再检查一下有没有洗干净。
王婆跟刘婆也不接着洗了,连忙把揭了桶盖,把里头的衣裳拿出来,打了水把皂水清干净,然后再细细翻看,果真干净得很呢,比起手洗木锤得也不差。
俩婆子乐得见牙不见眼“这可省了多少事儿,这什么桶”
“洗衣桶。”赵保国补上一句。
刘婆子乐呵呵的说“对对对,是洗衣桶。老婆子活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洗衣裳轻便省时就不说了,还不用木锤,这衣裳啊,用木锤锤打,往往洗不了几回,就不是这里破了,就是那里烂了,一个接一个补丁的打。”
“这下可好了。”王婆也笑着接话“有了这洗衣桶,能省多少布料这要传出去,多少民户家里都能省下一笔买布料的钱,老爷这可是大功德呢。”
赵保国跟他爹对视一眼,本来做这个出来,只是想给家里的浆洗下人减轻点负担,当然这还是顺带便的,最主要的是给其它四房的女眷用,好叫她们冬不用冷水洗衣裳,避免生冻疮然后再花上一笔买药钱。
谁能还到就这个,还有像王婆说的那样,是一件功德之事呢
爷俩儿回了前院儿,赵二牛往木工房里去,准备再做上几个出来,争取明儿个就送过去。
“这样,回头叫李虎把狗剩儿叫来,把这东西教他做了,咱铺子里也能卖,一来有笔进项,二来吗,就像王婆说的,老百姓用这个,也能省不必要的开销了。”赵保国就跟他爹商量着。
“行啊。”赵二牛一边打着孔一边说“能赚钱又是好事儿,没啥不能做的。”想了想又说“只是这一个卖多少钱合适贵了怕也是买不起,这要便宜了咱总也不能亏自个儿吧”
“这事儿简单,先做几个试着卖卖,看买的都是些什么家境的人,如果大多来买的不是普通百姓,咱再出个帮做,叫百姓自己个儿出原料,咱就帮着制作,收个制作费不就成了”赵保国觉得这都不是事儿,完全免费是不可能的,可收贵了不是他多圣母,收得太贵,也达不到目的不是
赵二牛一听就觉得好,又说“那只靠狗剩儿一个做,怕也供不应求的,回头我再联系一下城里头其它木匠,看能不能联合着一起做。”他把这手艺教出去,一人收点子学费不就成了反正也没白教,再有一个,这事是他起的头,那这名声也是落他头上,其它木匠得了他的手艺,也不能指摘什么。
毕竟他给老百姓做这个,要么直接卖,家境困难的还能出木材及制作费,完全没占多少便宜吗。
赵保国自然没意见,这要吃独食,指不定会被城内其它木匠排挤呢,这拉着一起做了,就是有人盯上了他家的手艺,那也没法儿伸手,毕竟这么些人会呢。
说做就做,加上之前做的那个留自家用的,一共做了五个出来。
饭点儿前李虎他们一帮子下人看了闹回来,说话说得起劲儿极了,直说靖王入城时的气派,还有那些行令止的将士们多威风云云。
赵保国就把李虎找来,叫他赶紧去蕙仁堂走一趟,买些冻伤膏回来备着,再顺便去把赵谐叫过来吃个晚饭,说找他有事商量。
李虎得了令立马就去办事了。
效率高得很,不到两刻钟就回了。
厨下的菜只烧一半,赵谐就跟李虎上了门儿。
空明空青两个赶紧就迎上去,一个给赵谐解外衣,一个给他拿鞋换。
“过来坐。”赵二牛笑着招手,赵谐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感到腿下暖和,忍不住低头去看,就见桌子底下还放着暖盆儿呢,只外头罩着避火的笼子。
先拉了拉家常,然后就进入了正题,赵二牛把今儿叫他过来的事儿给说了,赵谐闻言连忙叫好,说是大善。
饭后赵二牛就拉着赵谐往木工房里去了,说是今儿就要把他教会,明儿他就能用铺子里的木材做出来摆卖,也能接外头的单子了。
赵保国摇摇头,至于这么急
赵二牛也是急的,不仅把赵谐教会了,晚上宵了也没法再回,就留他在家里又过了一夜,第二吃了饭就出门了,赵谐是去铺子里,赵二牛是忙着去联络曾经一起共事过的木匠了。
所以中午家里就呼啦啦来了一帮子人,老的少的都有,厨下忙得脚不沾地的,难得老爷要宴客,还不得使出浑解数,弄出一桌子好菜来,务必要让来客吃得满意,不给老爷丢面子。
赵保国就露了个面,然后就避开了,午饭就将就着在书房里用了。
饭后一帮子人又呼啦啦的去了后院儿,看王婆跟刘婆子用洗衣桶洗衣裳,还问各种问题。
等弄明白这个原理后,这玩意儿大致怎么做的,不用教都会了。按理说这时候哪怕离去,回头自个儿造了也能卖,可当着这么多人能,大家伙儿都知道这玩意是老赵发明出来的,谁还有那脸能占了当自个儿的
谁还能不知道谁于是哪怕有那想白占便宜的,当着这么多同为木匠的同行,也是拉不下面子的。
于是又一个个的去了木工房,从头到尾看赵二牛再造一个,而后纷纷示意明白,再一个个的给了五两银子,就当交了学费了,回头再自己造了也能光明正大的卖。
赵二牛笑眯眯的挨个儿收银子,心里乐开了花,今儿这一场,直接就进账一百两,要再来几回,还不得发财了
等到众人各自告辞后,赵二牛跑去找儿子,把一堆银锭子往案上一堆,白花花的闪得人眼瞎。
“这么多”赵保国有些吃惊“您这是收了人多少啊”88:49053:44633921:2018120707:58:47
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便
赵保国差点儿气笑了“照您这么说,那宅子就更不能买了,靖王一行人数可不少,除了士卒们可能要重新修建营地居住。边的幕僚谋士可不少,城里的宅子也得供不应求了。”
赵二牛一听,就一拍大腿儿“可不就是你说的这样吗”好像买啥都有风险。
赵保国都不想说话了“那就都别买了,银子先放着,等翻了年,这个风头过了,估计跟着王爷的人也都安置好了,到时候再看看有没有能买的。”
赵二牛想了想,就同意了儿子的意见,起将那堆银锭子拿布包了,就往出走“那明儿个我去钱庄把这些银子换成银票,藏也好藏些。”说着推门出去了。
合着跟他掰扯了老半晌,也没掰扯出个啥来,到了还是搁那儿不用。所以他到来是来干啥来了
赵保国觉得他爹有些没事儿找事儿的意思,不过到底是当老子的,他这个当儿子的当然只能选择接受了。
外头风夹着雪花呼呼的刮着,拍打着门窗动静不小,眼瞅着天色就有些暗了,大头披风戴雪的进来,揭了灯台上的灯罩,再把灯给点上了。
“还不到申时呢,天就这么暗了。”大头一边点着灯,一边说“郎君可得仔细着些,免得把眼瞧花了。”
赵保国心里哪能没数,只是明儿个就要交课业托人往江都送去,就是再黑,时间再紧,也得先赶出来。
“再加两个暖盆儿吧”大头觉得这书房里一点不见暖,就提议“免得把手冻坏了。”
“不用了。”赵保国觉得还行,一开始是冷的,可后来书房里添了三个暖盆儿,还放得离案台近,再加上他体素质可比一般人强得多,觉得还算舒适。
大头觉得冷是正常,一来他年纪小,二来他也不会武呀,这习武之人,体素质向来就强过普通人的,抗倒不清楚,可耐寒却是显而易见的。
“雪下大了,老爷今儿是不出门的。”赵保国跟大头交代“叫老金老元不用再扫雪了,先自去歇着,等雪停了再扫就是。其它人就叫他们走道留些神,免得摔了。”这打扫院子的下人,甭管刮风还是下刀子的,都得打扫着,天气好时自然轻松些,可这一下雪下雨了,那子就难了。
可不扫也不行,这落了雪下了雨,万一叫主子不留神踩上去摔了可怎么办这责任自然是他们的。
大头笑着应了诺,真心实意的说“郎君可真体恤下人,这都是我们的福气。”大头知道自家郎君向来不听这些个拍马的话,可此时他还真不是拍马,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赵保国就笑笑“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又说“下雪路不好走,晚饭就叫厨下用现有的食材将就着做些,也不必非得出去采买。”
大头一听脸上的笑就更真诚了,这每采买食材,那都是他娘的活计,之前过来时他还在想着,要不要向郎君请了假,他陪着娘出去买,也能帮着拎拎菜,看着点儿。
“天气冷了,正是吃锅子的好时候。”大头建议道“正好头前儿诚郎君给送了些菜来,不若做个骨头汤,烫着吃,既暖和,又能发发寒寒气。”
锅子就跟火锅差不多,赵保国一听就有点馋了,连忙就道“这汤底叫你娘熬。”刘大家的菜色做得一般般,也就是个能吃的,说到好吃还真没有。可她熬汤却很有一手。自从买了新厨娘回来,他们爷俩儿再吃饭,基本就是由新厨娘做的了,刘大家的就负责给家里的下人做饭食。
这要喝汤吗,赵保国还是比较喜欢刘大家的手艺。
大头应声出去了。
先去叫顶着一雪的老金老元回下人房去歇着,然后来到大厨房找他娘,说了郎君的交代,刘大的家的在围裙上擦擦手,嘴里说“哟,那这会儿子就得准备起来了,这汤要熬得久了才会好吃。”说着转就去里间的缸里捞了几块大骨头出来洗净。
刘大家的抄起砍到就砸,把大骨头砍成一块一块的,见儿子蹲在灶膛前烤火,就支使他干活“没事儿就帮着把萝卜皮剥了。”
大头哦了一声,起来去拎放在窗前的装着萝卜的篮子。
“娘,刀呢”
“没长眼不会自己找啊”刘大娘头也不回,直接伸手一指。
大头颠儿过去拿刀,然后把篮子放在灶膛前,又拿了个空的篮子放着,就蹲着一边烤火一边剥皮。
“郎君只说是晚上吃锅子,怎么还要用萝卜”这萝卜不是做汤才要用的吗熬汤底还要这个
刘大家的把砍好的骨头把开水里一烫,然后再捞起来,就听到自己儿子这么问了,于是就说“分两锅,一锅熬汤底,一锅做萝卜骨头汤,郎君最吃你娘我做的汤了。”
“再说做锅子的汤底又不能喝,我肯定要另做一锅能喝的汤,不然万一郎君想吃呢”一边升起了炉子,放上了陶罐,装满了清水,将焯好的骨头搁进去。
“左右家里就两个主子,又不费事儿。”这边支弄好了,那边就去装面粉出来做加水揉,家里的下人可不少,这一顿,就得吃上百来个馒头,其中有三分之一,是李管家并另三个护卫的份量,余下三分之二,才是他们这些下人的。
所以还得提前做好准备。
刘大家的一边搅拌着面粉,往里头加着水,一边说“也不知道明儿个这雪能不能停了,都下了好些天,出门都不方便,集市上也不见有老农来卖菜,好在几个堂老爷家里种了,还打发几位小郎君常送些来,不然吃个菜都不方便了。”
可就是有主家亲戚送菜,这送,也不会送多,就够两位主子吃的,他们这些下人,哪能吃上主子家亲戚给送的东西这几时常买不着菜,就只能吃些咸菜腌菜,虽说主家仁善,不拘着随便他们做了家里的咸腊吃,可主家好是好,他们也不能顺着杆子往上爬,天天吃顿顿吃吧
多是吃馒头并咸菜渡,,三天做上一回,她就很不安的了。
总也吃不着菜,这几连上茅房都有些困难了。88:49053:44633923:2018120707:58:47
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五十二章 赵寡妇
厨下的刘大家的一边为晚上的饭食做着准备,一边暗暗发愁着雪天出行不便,采买都采买不着什么好东西。
这边赵保国总算把策论做了出来,觉得一轻松。
离开书房往正堂去,一人儿也没有,就知道他爹又蹲木工房里捣鼓去了,也不知道天天在瞎忙活个啥。
这天又下着雪,院子里也不好去,外头出行就更不方便,赵保国一时还想不出要怎么打发时间,刚刚才把策论做完,一时半刻的他也不想碰书,有心想要活动活动筋骨,可屋里头地方不大,也舒展不开来。
干脆又回了书房,找了从林栋那儿借来的游记,拿到卧室里歪炕上消磨时间。
消磨了小半个时辰,赵保国困劲儿上头了,昏昏睡,干脆脱了衣裳往被窝里钻去。
“郎君。”正打算要睡上一觉,就听到门外传来紫兰的轻唤。
“什么事”赵保国有点不想起,就在被窝里问。
“有位姓赵的妇人,说是要找老爷。”紫兰在外头回话“墨兰在花厅内伺候着,看着还急切的。”就问要不要见上一见。
找他爹赵保国下意识就反应,不会是几个伯娘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吧
于是赶紧掀了被褥下炕,穿上衣服就往出走,开了门紫兰垂手立于一侧,他一边疾步走,一边问“告知老爷了吗”
紫兰小步快着勉强跟上,嘴上说“空明去了,想必老爷此刻已到。”
到这里赵保国就冷静了许多,应该是他想岔了,大伯娘他们又不是没来过家里,紫兰虽未曾见过,可守门的刘老头是见过几个伯伯家里人的,真要是亲戚,还能不交代紫兰一声,不许怠慢
再有紫兰之前说是赵氏妇人,大伯娘二伯娘,几个堂嫂,可没一个姓赵的,这时代讲究个同姓不婚,不会有赵姓女郎再嫁给赵姓郎君的况。
想到这里,也就不急了,可出都出来了,还是去看看。
一进花厅就唬了一跳,他爹赵二牛正手足无措的站着,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想扶又不敢扶的模样。在他跟前儿跪了个衣衫破旧,形单薄妇人,正低声泣哭,声音呜呜呜的。
赵保国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什么况
赵保国脚步一顿,又走进去“怎么了这是”
赵二牛大松一口气,连忙道“我儿来得正好,快劝劝你赵家婶婶,叫她先起来,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他也是无奈呀,正把一个难点研究透了想要大干一场呢,就听空明说有妇人找来,不管是谁吧,他总得见见看是谁是什么事儿。
哪知道一出来,她就直接就跪下了,吓得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赵保国进前一打量,才认出这下跪之人是谁,他们爷俩儿在搬到这宅子来之前,曾在南街住过几月,当时请了同住在南街的赵寡妇帮工做饭洗衣裳,后来他们搬走了,自然就不能再用她。
难道是子过不下去了
赵保国猜测着,转脸就示意紫兰去把赵寡妇扶起来先,总不能让人跪着说话。
紫兰强扶着赵寡妇起来,又把她按到椅子上坐了,这才收手退到赵保国侧去站着,空明则站在赵二牛旁。
也是他们为男子不方便,要不然也不能任她搁那跪,人家这一跪,他们是不好意思了,可也不方便去扶,只能劝着,人家只顾着哭不起,除了干着急啥法子也没有。
幸好郎君来得快。
“紫兰,去上些茶水。”赵保国先吩咐紫兰,转而又看向捂着面呜呜低泣的赵寡妇。
“赵婶子,您有什么难处,只管说,若能帮得上,我父子二人虽不才,也不会袖手旁观。”赵保国温声道“这总哭着,难免伤了子,再加如今天气不好,若坐下了病痛,谁来照料赵妹妹与大娘呢”
“是呀是呀。”赵二牛背上都出了汗了,闻言也连忙附和“先别哭了,有什么问题,咱想办法解决就是。”
赵寡妇之前还是低声哭泣,待赵保国劝后,反而放声痛哭起来。赵二牛唬得差点儿从椅子下摔下来,这怎么了这是
赵保国也有些头疼,这人真是合着上他家来,就是来哭一场
于是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正想说话,就见赵寡妇一脸悲痛的开了口“赵老爷,赵郎君,我我也是没法子,才厚着脸皮上门,只求你们伸伸手,拉我一把,将来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的恩。”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
赵二牛就问“发生什么事了”要真是子过不下去了,借点钱借点粮的,他也不会干看着人家饿死。
赵寡妇抹去泪水,哑着嗓子道“近连连大雪,屋子被压垮了,婆婆被横梁砸断了腿,我是变卖了家里的东西,也不够付请大夫的诊金的。还是钱家哥儿好心来瞧,也不收诊金,可总要买药吃,家中积蓄本也不多,再变卖了家产,也只够吃上三的。我婆婆这腿,少说也要养上半年,还不一定能好全。”
赵保国就跟他爹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赵寡妇又接着说“左右乡邻大抵是怕嫌我是个守寡之人,怕触了霉头,再是不肯让我进屋的,借银子想来也是各有各的难处。”说着眼带恳求“我知道赵老爷是个善人,这才厚着脸上府来,只求借些银两,让我婆婆渡过这难关。”
“这”赵二牛有些犹豫,借钱不是不行,可赵寡妇还得起吗他也不是非得让她还,可就像她说的那个,她是个寡妇,若他借了银子给她使,她又还不上,回头外面会怎么说她还得把自己的名声给连累进去,这风言风语传来传去就是变样,再说上他们俩有瓜葛了,这不是坏了人家的名声自己的名声也没有了,这倒也没啥,只怕坏了儿子的亲事。
就见赵寡妇眼里的期望渐渐暗淡下去,赵保国却开了口说“这样,婶子也别急,回头我便命人同你去一趟,先问问这腿要养多久,药要吃多少,药钱我这边先垫上,还也不急,先紧着过了这冬再说,若有了,慢慢还。”88:49053:44633924:2018120707:58:48
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五十三章 牛肉
赵寡妇眼里顿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忽地起就要下跪磕头,送了茶水进来的紫兰一直在旁边站着伺候,得了郎君之意就连忙去拦。
“婶子不必行此大礼。”赵保国温声说“你我皆为赵姓之人,或上百年前祖上有渊源也不一定,只需伸伸手,便能救一家三口之命,也是件功德。”
赵寡妇跪不下去,只能感恩戴德的说了一轱辘话,当牛做马都是轻的了。
赵保国摆摆手,让她坐着稍等一会儿,转脸叫紫兰去温氏处领上两卷旧被褥,再拿上三件冬衣,让李虎带人同赵寡妇回去瞧瞧况。
赵二牛一直忍着没说,等到赵寡妇离开了,就不用再忍了,对儿子说“你说说你,这办的叫个啥事儿也不是你爹我小气,关键是这钱借出去了,估计是没什么可能要得回来。这倒还不算什么,只怕外头说得不好听。”
赵保国诧异的望着他爹“没想到您还在意这个”
赵二牛愁眉苦脸“这时代不同呀,名声顶顶紧,要是我独一个,管他们咋说都可以,可这不还你吗还有你大伯他们几家,这我一个名声坏了,你以为你能置事外还有你那些侄子侄女们,亲事肯定也得有影响。”
赵保国听了就笑“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你有啥数”赵二牛气不打一处来。
“赵寡妇那儿,一时肯定是还不上,但咱想法子给她寻个生计,再叫她每月还一点,每月还一点的,甭管十年还是八年的,至少在她有生这年,那肯定还得完。”赵保国就细细跟他爹说自己的想法“这样咱既能救了人,也不至于让外头的人误会,说是您看上人美色,打算那啥那啥的。”这要拿了银子不给还,甭管赵寡妇是全家卖,还是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这流言流语是一定断绝不了的。
要解决此事,肯定得思虑周全,既不能影响他们家的名声,也不能让赵寡妇处于是非之中。
“这样让她分期还银子。”赵保国说“一来不至于让她承受受人恩惠却还不了的心理压力,二来,外头的人见了,想必也会佩服她有骨气,毕竟人借了大笔银子,也没说治好了病痛就跑路。”这对赵寡妇的名声,也是有些好处的。
当然他们赵家,也能落个好名头,两相便宜的事儿,如何不能做了
“倒也是。”赵二牛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之前那直往喉咙口蹿火气也就消了下去。不担心坏了名声,就没多大压力了,赵二牛又问“那你想想,能给赵寡妇找个什么工做她可是妇人,很多活都干不了。”一般铺子里请人干活,多是请男伙计的。
赵保国就一笑“咱不正弄了个洗衣桶吗回头借她一个,反正她都是接洗衣服的活做,这用洗衣桶,洗得干净又快,还不担心衣裳被锺破了。借她一个洗衣桶,专门接了衣裳的活,五件儿衣裳收个一两文的,一天哪怕只洗半天呢,少说也能洗个十桶八桶的。”反正吃饭是够了的,省着点儿,还挤出些买布料的钱。
这也不贵,普通百姓是会生计的,有宁愿自己手洗的也不愿意让人白赚一文钱的银子,可城里中富之家也不少,赵寡妇只要接上一家的,就足够她养活自己并婆婆女儿了。
赵二牛睁大眼“这不就跟开了个洗衣店似的吗”
赵保国还真是。
赵寡妇的事儿就这么解决了,赵二牛也不担心什么,又钻回他的木工房里去。
赵保国困劲儿一过,也睡不着了,就坐在正堂内拿着游记打发时间。
李虎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看了两本了。
“赵大娘的伤势,严重不严重”赵保国就问他。
李虎道“就是腿断了,庄大夫说,得躺着尽量不动弹,免得骨头长歪了,药得连上着直到外头见好,内服的药也得用上半个月。估计没有二十两银子抵不了用。”
赵保国点点头“只要能治好就成。”银子总是没有人重要的。又对他说“你叫空明或空青,不拘哪个,常去瞧瞧,看看有什么困难的,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说着又把之前跟他爹商量的打算说了,李虎听了就道“那明我去铺子里领一只桶给送过去,好叫赵大姐也能接个活计,免得发愁子过不下去。”
这主意就是他出的,赵保国自然没意见,真赚不到银子,又欠了一大笔债,赵寡妇指不定哪天看不到希望,就自卖自,或觉得活不下去,再一根麻绳吊死拉倒。
事都交代好了,赵保国就示意李虎可以下去了。
李虎犹豫了一下,就说“郎君,之前回来的路上,见有人在卖摔死的牛”
赵保国忽地站起,道“现在可还有赶紧去买上些回来冻着,正好晚上吃锅子用。”赵保国最是吃牛的,以前还好,想吃就能买着。
可这换了个时空,风俗又不一样的,杀牛都算犯法,不仅要罚银子还得坐牢。到这儿两年多了,他就吃过一回,还是老死的牛拉出来卖的。
李虎就笑“我碰见时他才拉出来卖呢,这雪天人都蹲家里头,街上不见多少人,我腿脚快,赶紧着过去,或还能买着些。”
“快去,快去。”赵保国就打发他出去买牛。
李虎应了一声就转离开,赵保国又补充一句“若有那牛骨头,也买些回来。多多益善。”
李虎又哎了一声,跑得飞快。
赵保国再看书,就看不下去了,时不时望着外头,看李虎啥时候能回来,希望那卖牛的还没卖完。
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呢,赵保国等得都快要上火了,李虎总算回来了,一手拎着十牛,另一手拎着几块牛骨头,冻得的。
赵保国很高兴“拿厨下去,叫切了簿片冻上,晚上烫着吃。”又问李虎使了多少银钱,叫他去找老爷报销。
李虎转就去了。
晚上就难得的吃上了一顿锅子,还有牛片烫着吃。
赵二牛也吃得十分满意“这牛可难得很。”他也吃这个,说着又咂巴着嘴“要是再来点儿羊,那就更美了。”
赵保国我看想得才美呢。88:49053:44633925:2018120707:58:48
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三百五十四章 意外的邀请
赵寡妇眼里顿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忽地起就要下跪磕头,送了茶水进来的紫兰一直在旁边站着伺候,得了郎君之意就连忙去拦。
“婶子不必行此大礼。”赵保国温声说“你我皆为赵姓之人,或上百年前祖上有渊源也不一定,只需伸伸手,便能救一家三口之命,也是件功德。”
赵寡妇跪不下去,只能感恩戴德的说了一轱辘话,当牛做马都是轻的了。
赵保国摆摆手,让她坐着稍等一会儿,转脸叫紫兰去温氏处领上两卷旧被褥,再拿上三件冬衣,让李虎带人同赵寡妇回去瞧瞧况。
赵二牛一直忍着没说,等到赵寡妇离开了,就不用再忍了,对儿子说“你说说你,这办的叫个啥事儿也不是你爹我小气,关键是这钱借出去了,估计是没什么可能要得回来。这倒还不算什么,只怕外头说得不好听。”
赵保国诧异的望着他爹“没想到您还在意这个”
赵二牛愁眉苦脸“这时代不同呀,名声顶顶紧,要是我独一个,管他们咋说都可以,可这不还你吗还有你大伯他们几家,这我一个名声坏了,你以为你能置事外还有你那些侄子侄女们,亲事肯定也得有影响。”
赵保国听了就笑“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你有啥数”赵二牛气不打一处来。
“赵寡妇那儿,一时肯定是还不上,但咱想法子给她寻个生计,再叫她每月还一点,每月还一点的,甭管十年还是八年的,至少在她有生这年,那肯定还得完。”赵保国就细细跟他爹说自己的想法“这样咱既能救了人,也不至于让外头的人误会,说是您看上人美色,打算那啥那啥的。”这要拿了银子不给还,甭管赵寡妇是全家卖,还是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这流言流语是一定断绝不了的。
要解决此事,肯定得思虑周全,既不能影响他们家的名声,也不能让赵寡妇处于是非之中。
“这样让她分期还银子。”赵保国说“一来不至于让她承受受人恩惠却还不了的心理压力,二来,外头的人见了,想必也会佩服她有骨气,毕竟人借了大笔银子,也没说治好了病痛就跑路。”这对赵寡妇的名声,也是有些好处的。
当然他们赵家,也能落个好名头,两相便宜的事儿,如何不能做了
“倒也是。”赵二牛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之前那直往喉咙口蹿火气也就消了下去。不担心坏了名声,就没多大压力了,赵二牛又问“那你想想,能给赵寡妇找个什么工做她可是妇人,很多活都干不了。”一般铺子里请人干活,多是请男伙计的。
赵保国就一笑“咱不正弄了个洗衣桶吗回头借她一个,反正她都是接洗衣服的活做,这用洗衣桶,洗得干净又快,还不担心衣裳被锺破了。借她一个洗衣桶,专门接了衣裳的活,五件儿衣裳收个一两文的,一天哪怕只洗半天呢,少说也能洗个十桶八桶的。”反正吃饭是够了的,省着点儿,还挤出些买布料的钱。
这也不贵,普通百姓是会生计的,有宁愿自己手洗的也不愿意让人白赚一文钱的银子,可城里中富之家也不少,赵寡妇只要接上一家的,就足够她养活自己并婆婆女儿了。
赵二牛睁大眼“这不就跟开了个洗衣店似的吗”
赵保国还真是。
赵寡妇的事儿就这么解决了,赵二牛也不担心什么,又钻回他的木工房里去。
赵保国困劲儿一过,也睡不着了,就坐在正堂内拿着游记打发时间。
李虎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看了两本了。
“赵大娘的伤势,严重不严重”赵保国就问他。
李虎道“就是腿断了,庄大夫说,得躺着尽量不动弹,免得骨头长歪了,药得连上着直到外头见好,内服的药也得用上半个月。估计没有二十两银子抵不了用。”
赵保国点点头“只要能治好就成。”银子总是没有人重要的。又对他说“你叫空明或空青,不拘哪个,常去瞧瞧,看看有什么困难的,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说着又把之前跟他爹商量的打算说了,李虎听了就道“那明我去铺子里领一只桶给送过去,好叫赵大姐也能接个活计,免得发愁子过不下去。”
这主意就是他出的,赵保国自然没意见,真赚不到银子,又欠了一大笔债,赵寡妇指不定哪天看不到希望,就自卖自,或觉得活不下去,再一根麻绳吊死拉倒。
事都交代好了,赵保国就示意李虎可以下去了。
李虎犹豫了一下,就说“郎君,之前回来的路上,见有人在卖摔死的牛”
赵保国忽地站起,道“现在可还有赶紧去买上些回来冻着,正好晚上吃锅子用。”赵保国最是吃牛的,以前还好,想吃就能买着。
可这换了个时空,风俗又不一样的,杀牛都算犯法,不仅要罚银子还得坐牢。到这儿两年多了,他就吃过一回,还是老死的牛拉出来卖的。
李虎就笑“我碰见时他才拉出来卖呢,这雪天人都蹲家里头,街上不见多少人,我腿脚快,赶紧着过去,或还能买着些。”
“快去,快去。”赵保国就打发他出去买牛。
李虎应了一声就转离开,赵保国又补充一句“若有那牛骨头,也买些回来。多多益善。”
李虎又哎了一声,跑得飞快。
赵保国再看书,就看不下去了,时不时望着外头,看李虎啥时候能回来,希望那卖牛的还没卖完。
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呢,赵保国等得都快要上火了,李虎总算回来了,一手拎着十牛,另一手拎着几块牛骨头,冻得的。
赵保国很高兴“拿厨下去,叫切了簿片冻上,晚上烫着吃。”又问李虎使了多少银钱,叫他去找老爷报销。
李虎转就去了。
晚上就难得的吃上了一顿锅子,还有牛片烫着吃。
赵二牛也吃得十分满意“这牛可难得很。”他也吃这个,说着又咂巴着嘴“要是再来点儿羊,那就更美了。”
赵保国我看想得才美呢。88:49053:44633925:2018120707:58:48
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五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要是这俩人真打什么主意,估计是不能放他回去再叫来另一人的。
赵保国琢磨着,如果他俩同意了,说明没打什么算盘,这要是不同意他们想强留也留不住自个儿,丁子瑜就不用说了,虽说年纪比他大,可家境清贫,就是个普通的平凡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而李泽出商户,也不是请不到武师,不过只瞧他那修长的形,嫩白无茧的手掌,就知道他这些年只是在读书上下功夫了。
谁知二人闻言便抚掌称好,李泽还道“早前便想结识伍兄一番,只是不好冒然,若有赵贤弟待为引见,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赵保国闻言反倒有些懊恼了,难道这俩人不止是冲自己来还在打伍彦之的主意早知道就拿林栋说话了。
可话赶到这上面了,赵保国也不能反口,只好往回走去,一路上尽在琢磨这俩人在搞什么鬼,回头见了伍彦之要怎么提醒他一番,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要如何应对等等。
这片梅林并不小,起码有占了园子里两亩大的地,林中也有假山屹立,为着景色美观,梅林里的积雪并未清扫,被清扫的地方只是林中的一块空地而已。
一脚踩上去,靴子就深深往下凹,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偶尔寒风吹过,拂落枝头雪花砸落下来,这要不躲得及,闷头闷脑就得砸个透心凉。
赵保国一直没放下过拳脚功夫,虽杀伤并不强,却五感灵敏,手敏捷,区区雪块还是能躲得过的。
之前才说他五感灵敏,这里便发挥了作用。
路过假山时,便闻得一阵若有似无的呼吸之声,赵保国心中一跳,脚步微顿,而后不动声色的按着之前的步调往远处走去,直离得稍远些,便藏于假山另一侧,偷偷观察着。
什么人会躲在假山里窥视是林府的仇人可要窥视也该在林府,在庄子里算什么
那么是流窜的山贼马匪萧兵曹再有能耐,再用兵用神,剿匪也不能可能斩尽杀绝,或多或少也有漏网之鱼。可若是山贼之流,要报仇也轮不到林家。
不管是什么人,在林家的庄子里窥视,肯定是不怀好意的,以林府与赵保国的关系,让他不能袖手旁观。
于躲着观察,看那人何时出来,材相貌如何,要不要直接捉了赵保国还有些犹豫,不管如何,先记下相貌特征再谈。
约莫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假山那里依旧平静如初,半点动静都没有。
赵保国虽不觉得累,耐心也渐渐消失,莫不是他猜错了可之前那道呼吸声,他是听得真真的,摆明了假山里有人在。
若是不怀好意之人,闻得他脚步声远去,再警惕等这么久,也该出来瞧瞧动静了吧可是并没有
赵保国就想着可能是自己想岔了,谁说里头有人,就一定是坏人或许是有人受了伤在里面躲难不出来昏过去了也有可能
有心想进去探探,可到底顾忌着,又等了半刻钟,才下决心往假山方向去,路上故意脚步沉重发出动静,却侧耳细听那道呼吸声,只闻得那人的呼吸频率十分缓慢,一丝变化也无。
到这里赵保国才确定了,里面的那人肯定是失去意识了。
于是加快脚步,一溜小跑进去,在假山里拐了个弯,路上还稍见了些血迹,面色就有些凝重,顺着血迹的方向往前走,在假山处发现一个洞口,洞并不深,只见一人倒在洞里,还有一只大腿露在外头,半数被积雪掩没。
不知为什么,赵保国呼吸急了一瞬,心脏怦怦跳如擂鼓,加快脚步上前,待到了近了几乎眼前一黑。
他与他爹相依为命几近三世,就算只漏条大腿出来,他都不可能认不出来倒在那里的人是谁
赵保国不顾形象的跑过去,跪在雪里去扶,拨开掩住面孔的黑发,露出面容,果然是他爹赵二牛。
怎么会这样
赵保国心乱如麻,打横抱起他爹就要往出跑,脑子里乱糟糟的。
自己爹也没什么仇人,怎么会莫名被人打晕了在这里前天被招去了衙门,这两就没回来过,呆在衙门还能被人绑了打晕难不成牵扯到什么谋里去了
赵保国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跑,一脚刚出假山,就又缩了回来。
如果真的被卷了什么谋,那他这样把他爹大大咧咧的抱出去找人救治,不是明摆着说人又回家了吗为了他爹的安全,他不能让其它人知道此事,一来避免牵连无辜。
二来也能隐藏他爹的行踪,如果有人加害他爹,在找不到他爹的况下,必定会朝自己动手,届时顺藤莫瓜,他就能把那个凶手找出来。
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他爹安置了,再托林栋请个靠得住的大夫。
外面的人他都信不过,可林栋的表妹是自己未来妻子,林栋等于他妻舅兄,天然的联姻光系,利益都是绑在一块儿的,不说两人的交,光是靠这个,林栋还是可以信任的。
赵保国之所以还能这么冷静的分析利弊,是因为他检查到他爹还活着,除了后背有一处并不致命的刀伤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势。
如果他爹没了,赵保国觉得自己很难不发疯。
赵保国抱着他爹脚下一转,从假山的另一处出口出去,那边是主人家的后院,一般待客只有女眷会在那里招待,或主人家来庄子上游玩时自家女眷住的。
今林栋开文会,请的都是读书人,也没有女眷在,后院是不开的,里面也没有下人,把他爹藏在后院,安全暂时没问题。
赵保国暴力踢开了一间房间,就把他爹安置在上,又去其它房间翻出被褥给他爹盖上,这才掩关好房门匆匆去前院。
不能让人发现他来过后院,从后院离开时特意遮掩了一番他留下的痕迹,选择从假山口进去,再将自己之前留下的痕迹遮掩一番。
而在他进来之前时,其它人留处的痕迹他选择不动。刚要从假山口出去,就听到外头喧闹嘈杂。88:49053:44633927:2018120707:58:49
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五十六章 做手脚
“找到没”说话的人声音有些许熟悉,但赵保国没能想来是谁,听这话是在找人,他就躲在里面没出去,打算听出来龙出脉再作决定。
“回李郎君的话,暂时还没有消息。”这回话的一听就是庄子里的下人,语气卑微之极。
“也不知恒弟到哪里去了。”说话的是林栋,语气焦急“万一碰上了恶徒,可如何是好”他是真担心,赵恒若在他家的庄子上出了什么事,回头爹还不把自己给揍死
就是此事怨不着他,他也有个看护不力之责,何况表妹的名声本就有克亲之嫌了,这好容易来了个不在意名声的赵恒愿意娶,这回再没了,表妹克亲的名头就更响了,回头再嫁不出去,娘哭也要哭死。
就是没有这一关系,赵恒也是自己的知己好友,若当真出了事,他心里也不好过。
“林兄不必过于担忧。”伍彦之安慰他“赵贤弟虽与我等同为读书人,可他素来练拳脚,便是遇上了凶人,或也有一战之力。那凶人谋害了李贤弟,用的也是下三滥的招数,想来应是武力不强,若与赵贤弟对上,便是战不过他,也能拖延一下时间,这大打出手,自然不会没动静,如此我等或也能将其捉出。”
林栋自然知道赵恒的习惯,闻言心下微松,但到底关心则乱,只皱着眉叹“但愿如此。”此番庄子里混入了凶徒,杀害了李家六郎,还不知道如何向李家交待呢。
幸好下人及时发现,可行凶之人或已逃出,或已隐藏,一时半刻找不着。他们一群学子,也不敢分散开来,万一凶人未曾走远,自己落了单却被逐个击破,岂非白白丢了命
所以哪怕再想离开这里,那也得等着人聚齐一块儿走。
谁知除了李家六郎不幸亡也,连赵家子也不见踪影,莫不是也遇了害
想到这个可能,众学子只觉得毛骨悚然,有点风吹草动就心下不安。
赵保国躲在假山里听了,才知道文会上居然还死了个人,是李家六郎,他还记得当初在寒山寺几人交流学问时,李六郎那惊艳绝纶的诗才,小小年纪就连过县试府试两关,还是案首。李家当年大摆流水席多气派,谁成想居然死在这里
赵保国有些不是滋味儿,他猜测李六郎之死,或正是那把他爹害成这般模样的凶手,此举只为制造混乱,令众人生惧而聚在一起,好使得庄子里的防守空虚,他们才好将他爹偷偷绑了带出去。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呢
赵保国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听着假山外的众人一边说话一边远去,他赶紧就溜,边溜边遮去痕迹。
他不能总躲着,不然时间长了,其它人再等不了闹着要走,回头他再平安出现,就没办法交待自己的行踪。到时候李六郎之死,或有可能栽到他头上,他得想个法子把此事混过去。
赵保国看了看之前丢在洞口里的酒壶,后来他又捡了回来,之前是担心自己丢了这个说不出去处的,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拿着这酒壶转到之前举办文会的空场地北方的池塘,赵保国滋了滋牙,狠狠就纵一跃,跳入塘内,寒似冰的池水瞬间透湿了衣裳,体都变得十分沉重,整个人都往下沉去。
这观赏的池塘并不深,只堪堪到他的口,赵保国有些为难,就算他喝了酒,被人推下去,这么一冻能不惊醒
还得想法子糊弄过去,于是整个人往里蹲,任水淹过头顶,也不屏住呼吸,水立时就从鼻腔内涌入,呛得他喉管里去,都开始眼冒金星了。
赵保国也不在为难自己,哆哆嗦嗦的往池塘上爬,一边爬一边呛着水,咳个不停,整个形十分狼狈。
紧了紧上的衣裳,定了定神开始大声喊人“林兄李兄”挨着个儿的叫唤,走到空场地的案台前,顺手捞了个装满酒的壶,直接用壶嘴往里灌,下去就觉得子有些暖和了。
衣裳泡了冰水再让寒风这么一吹,那滋味儿叫个爽,不过两三分钟,赵保国就觉得有些鼻塞了。
他一边装模作样的喊人,一边满园子乱蹿“林兄,你在这儿吗”
蹿到另一边儿又喊“李兄你们上哪儿去了”
反正若人有见了,只会觉得他倒霉落了水昏迷过去,好容易醒了过来,却发现园子里的人都没了,开始到处找。
园子里留下了赵保国到处找人的足迹。
直到他觉得做得差不多了,这才一边喝酒一边往之前那个假山方向处去,一边走一边喊人。
果然不多时,就听到前头有回应“是恒弟吗”
赵保国连忙激动的喊“是我,林兄,你们跑哪里去了”
赵保国紧裹着湿哒哒的衣裳,又灌了一口酒,直接就往前面小跑。
“快,快给我找向衣裳换,可差点儿没冻死我。”赵保国一脸抱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让众学子瞧得眼疼。
林栋一见他这狼狈的模样,不大吃一惊“恒弟,你这是怎么了”一副落汤鸡的样子。吃惊归吃惊,也连忙解了皮氅给他披。
这时丁子瑜也问“发生什么事了我与慈生可等了你不少时间,却总也等你不来。”
李泽的字就是慈生,也忍不住打量着赵恒。
赵保国张嘴就是一个喷嚏,而后擦了擦鼻涕“可别提这茬了。”说着又十分埋怨的看向林栋“林兄你也是,这梅花酒喝着还行,没想到后劲儿那么大。”又向李泽二人解释“我这往回走本是想拿酒的,谁成想酒劲儿上了头,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的就转到荷塘边儿上了,本想着吹吹风醒醒酒,再找伍兄同与二位同饮作乐,冷不丁就落塘里去了。”
边儿上就有人笑出了声“赵兄你这酒量可不行,就这么一小壶,还没个半斤呢,就醉了”
赵保国就有些不服输“这不是头一回吗谁想到酒量浅呢,回头等我练出来了,再与你们拼上一拼。”88:49053:44633928:2018120707:58:49
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五十七章 安置
李虎把赵贵两兄妹安顿好,连夜就往回赶了。这边赵贵送走李虎,其中一个先是领事的仆从就上前来问:“热汤已备上了,主子们可要先洗漱?”
赵贵兄妹俩一身褴褛,活脱脱俩小乞丐,就这,几个仆从态度也恭敬着,丝毫不敢怠慢了,被米掌柜从人牙子那儿买回来时,就听过交代,说新主子是郡城小秀才家的亲眷呢。
赵晴面皮薄,听了这话还很有些羞窘,就拉了拉自家兄长的衣角。赵贵什么事都历经过,什么人也打过交道了,这点子尴尬就不算什么,面不改色道:“那就先洗漱吧。”又随手指了两个长得端正的丫头,叫她俩跟着妹妹身边伺候。
又交代了一番,他才自己进了另一屋去洗澡了,衣裳也是新置办的,摸这料子极为细软,又滑顺,赵贵心情有些复杂。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家里境况不错,这料子也是用过的。可惜后来他爹得罪了权贵,爷爷年纪大了不说,又没什么能耐,娘是个妇道人家,哪里支撑得起门户。
一开始他是不知道爷爷的身世境况的,毕竟他太爷爷还在呢,只是对他们一家的态度很是冷淡,本来嘛,十根手指有长有短,人心有所偏向也是正常。可后来他爹出了事,家中落魄,爷爷求上门去,却叫老家里人打出来了,当时族里有人就把他爷爷的身世境况说破,他才知道自家原是没根的。
太奶奶是寡妇再嫁,带着爷爷嫁给了丁家。
谁不注重自己的血脉呢,赵贵就很能理解丁家人对他们一家的态度了。后来爷爷一病不起,临死前把太奶奶给他留下的说是当年他亲爹给的信物给了他,好叫他走投无路之时,可往徐洲寻亲。
他收是收了,本是没打算来找人的,毕竟他们这一支出身说不出口,那边太爷爷还在不在两说,要是人还健在或许能认,可若瞧不上太奶奶出身,不认他们不是白跑一趟?
他就想着自己也不小,娘虽顶不起门户,绣活儿还是出众的,他在城里给外来客商跑跑腿什么的,也能混两个铜板,日子总能将就着过下去。
可日子哪这么好过呢,搬离大宅子,家里又没有当家男人,就一个妇孺两个小儿,哪里震得住街巷里那些游手好闲的混子,别说他出门去找差事做,就是他还在家呢,门里门外都有混子偷窥他家,更惶论左邻右舍的风言风语了。
他娘性子软弱,哪受得住这些个,一时心气郁结,便一病不起了。自娘去后,外头多少人盯着他们家,若不是左右也有邻居心善,叫小子跑来找他报信,妹妹就要被丁家人领了去卖了。
他哪里能肯,当场便跟丁家翻了脸,家里仅剩的宅子被抵给了丁家,身无分文的带着妹妹,前往徐洲打算孤注一掷。毕竟留在当地,他们兄妹无依无靠,爹又得罪了权罪,丁家也不再庇佑他们兄妹,或早或晚,都是死路一条呢。
说是来徐洲寻亲,其实不过是一线希望而已,只是打算逃离当地,另寻他处讨生活,可普通百姓出门得有路引为凭,他就算想往其它地界去,没个正经由头官衙是不会发放路引的。
他当时是想着,到徐洲能不能寻到亲,或寻到了人认不认,总比在当地任人鱼肉要强。要是没找着亲人,也能想办法寻摸条路子,好在徐洲安置下,打算日子难过些,可到底没有对头了,他们外人入徐,谁还能知道在老家的底细?
太爷爷的出身这边也没人知道,自然也不会有那老拿来说嘴的。
谁成想还真找着了。看今天那管事的态度,想来那边要查明无误,应该是肯接纳他们兄妹俩的,不求待他们多好,只要能有一席之地得以安生,他就很知足了。
至于以后的日子,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扛起一个家应不至于做不到。
洗漱后换上干净衣裳出来,饭菜都摆好了,三荦一素一汤。
“郎君可要婢子伺候用饭?”
赵贵摆摆手,摆饭的丫头就退出去了。
赵晴也打理好了,被俩个丫头搀扶着进来,赵贵见状便亲自去扶,又拉了椅子按她坐了,才叫伺候妹妹的丫头下去,自己亲自给她盛汤。
“先喝点汤。”小时候奶就是这样做的,说是饭前吃汤养胃,具体为什么,他倒是不清楚,可但凡有条件了,他也习惯这样做。
兄妹俩吃了饭,就坐一块儿说话。
“兄长,你如何打算的?”赵晴轻声问,目前看着,老家这门亲,看来门槛还挺高,真要认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赵贵就笑:“自然是要认的,有家族可依,总比流离失所来得强。不说别的,单看咱们目前的境况,若叔叔没打发人来接,小晴你这身子,单靠马郎中那几贴药,一时也吃不好,女儿家的身子是最金贵的,这缺衣少食,对以后的影响可大了去。”
“你也不用想太多,再坏,也坏不过之前了。”至少真要认了亲,有了依靠,他们就不是那无根无底的人家,哪怕亲戚不多帮衬呢,有门亲戚在这边,旁人也不敢轻易欺上门。
说是这样说,可赵晴难免忧心,单看今日来的管事就知道,这门亲的门槛想是不凡的,能瞧得上他们兄妹这来打秋风的亲戚吗?
“我倒没什么。”赵晴说:“只怕寄人篱下,叫兄长受委屈。”她只是个女郎,便是投靠亲戚,也只是多添双筷子的事情,到了年龄置办副嫁妆,多些少些也是,就能打发出门子。
可兄长是男儿,要教养成人,需要的资源就多了去,亲戚家又不是没有子嗣的,还能对兄长上心吗?
赵贵就笑:“什么委屈不委屈,我们又不是成心扒拉着别人家过日子,只是靠着这门亲,好叫我们兄妹能在此地立足罢了。现在想这个,还太远,且看看那边如何做,到时候再说,若不好了,除了年节,便远着些。”
若是那头不喜他们兄妹,明面上也要做到位的,到时候看看他们态度,若是真心接纳,他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不知回报的人,若只是面子情,他也记着一份恩情,只住过去,就不需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瞒
赵保国又转脸看向林栋,道“林兄,赶紧使给我找衣裳,再这么下去啊啾”赵保国又连打两个喷嚏,揉了揉有些塞的鼻头“我非得受寒不可。”
林栋没理会他,只转脸询问其它人意见“人也找着了,外头风大,先回院里暖暖,再说其它如何”
其它人都没什么意见。
于是呼啦啦一帮子人又朝着前院去,赵保国紧着林栋解下来的皮裘大氅,边走边不停的抱怨“你们也太不讲究了,去梅林赏景就赏景,怎么还把下人全带走害得我好容易从塘里出来,半个人影儿都没找着,还以为扔下我一人回了呢。”
林栋意味深长的打量了赵恒一眼,只把他瞧得心里有些发虚了,才道“可收声吧,都这模样,还不省些力气”
赵保国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了两句,再没念叨。
边上儿的李泽凑过来,低声问“赵贤弟,是自个儿脚滑了摔下去,还是”李泽有些愧疚,若不是他之前的邀请,赵恒也不会独一个落了单,或正因如此,才遭了这般下场。
赵保国面色一怔,继续有些狐疑“你不说我还以为自己醉了想太多,落水时好像是觉得腿有些不对劲儿,之前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没力气腿软,现在想想恐怕是有人做了手脚。”
说着十分怀疑的看向李泽“倒是李兄,连我自己都不敢肯定的事儿,你怎么会这样猜测”说着就面带警惕,立马跳着离他八丈远。
旁边的人都纷纷侧目而观。
李泽面色一慌,连忙解释“赵贤兄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
丁子瑜开口替他说“确实是赵贤弟误会了,之前你不在所以不清楚,文会上混入了凶徒,杀害了李兄的堂弟,到此刻还未曾捉到歹人,正是因此一事,李泽才会怀疑赵贤弟落水一事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确实如此。”赵保国看向林栋,只见他面色凝重的点头,当即大惊失色“何人胆敢行如此凶事”
说话间已走进了院子,一边将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检查一遍,确实无人躲藏在内,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可算能安稳点儿了。
赵保国被下人领入正厅的内室去换衣裳,其它人则在外间围聚一起说话,等他换好衣裳又喝了碗姜汤出来,一屋子的人都看了过来。
反正脸色都难看得跟吃了屎一样。
“怎么了这是”
赵保国坐到林栋边上儿去,就问。
林栋脸黑如锅底“我们坐来的马车,都被人动了手脚,车辕被人破坏了。”车辕是顶顶重要的,被破坏了车马就无法动用。
赵保国皱眉“马车坏了,马儿总不至于也死了,不若骑马回去”
林栋便叹了口气,道“又不是人人都像马聪,自马背上长大的,这骑术就是从前我常跟他来,也只不过是会骑着溜两圈罢了。”其它人或多或少骑在马背上都会溜,可真论到骑术,还是别想太多,马儿跑得快一点,说不准都能颠下来。
想要骑马回城不怕被暗处窥视的歹人一网打尽人家也不必多做什么手脚,只需让马儿一惊,他们这一帮子人,只怕就得被颠下马背给摔死。
赵保国就没有这个烦恼,他骑马骑得纯熟,还是跟马聪家养马的庄头学的。
可不说马没那么多,就是有那么多,其它人也不会骑,他总不能只带着林栋溜了,再把别的人扔这儿不说名声好不好听的问题,人家也得放他们俩走啊
他也没打算走,他爹还搁后院儿躺着呢,他也没跟林栋通个气,真要走了,他爹不得伤在那里无人理会
“这等于是将我等困在这里了。”伍彦之感慨道。
“我想回家。”有人眼圈都红了。
“谁不想啊”
赵保国想了想,就提议“不若遣人回去报信儿,叫家里赶了马车来接顺便将此地发生凶案之事报给衙门,太守大人清明,想来不会坐视不理,必会派官差前来。”有了官府出面,纵然凶徒还隐藏在庄子里,轻易也不敢作出什么举动。
就有人反对“不行,出来时护卫就带得少,只以为大家都在一块儿,安全得很,就没多带人,谁知道这么多人还会有人行凶,再把护卫派回去报信,凶徒见我们无人护持,再下手行凶怎么办”他可一点也不想死。
有好些个人就应和,觉得此人说得有道理,什么都不重要,当然是命最要紧了。
林栋却只一想便同意了,就对众人说“也无需都派人回去,只出三四个护卫便行,快马回城,先去衙门报案,再轮流去各家报信,车马一并来庄子这里接咱们,应该安全很多。”
很简单的道理,众人一听就明白过来,于是无不同意的,只商量着要谁派护卫回去报信。林栋作为主人家当仁不让,赵保国他自恃有武艺在,出来时就没带人,想派都没得派。现在想想还后悔,他要是带了李虎他们不拘哪个,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好歹也有人搭把手。
李泽因着他堂弟没了,回家还不知怎么交代呢,这报信儿当然抢着出人,只盼家里人看在上心的份儿上,能不牵怒于他没照看好弟弟。
想想也不太可能,可至少惩罚轻一些也是好的。
这就两人了,其中又有个姓文的学子出了个护卫,再有一个姓温的学子也出了一个,四个就齐了,都是好手,负武艺的大汉子。
“快去快回”林栋领着一众学子在园子门口相送,赵保国留在里间卧坑躺着,心里头却急得不行。
只盼林栋早早回来,他好跟他通个气,商量商量如何行事。
林栋忙啊,忙得很,这么些人都是他请来的,现在发生了凶案,还死了人,他这个主人家,自然也难辞其咎。
哪个读书人不是家里的宝贝,都气惯养的,现在都挤在一个院子里,这里也不习惯那里也不习惯的,他都得照应着。
死了一个就够他烦的了,这些个要不照看好了,再出个什么差错,他都想去死一死。88:49053:44633929:2018120707:58:49
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五十九章 照顾
林栋一见,直接就把他摁回去“你可消停些吧。”转脸就出去找了药来,路上碰着同行的学子,还作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本来气冲冲想找他解决问题的人,也就不好开口说什么了。
反而还殷切着关怀问了“林兄何故不展颜”
林栋一听正中下怀,立马就长吁短叹起来“恒弟落水着了寒,又找咱们被寒吹了小半个时辰,如今躺在屋内都昏迷不醒了”说着眼圈就适时的红了。
那人就更不好提来意了,就安慰他“林兄也不必过于担忧,之前派人回城报信时,不特意叫人去药铺买药了么想来他们负武艺,骑上马儿脚程又快,定能早早回返,让赵贤弟用上汤药”
说着又提了一嘴想去探望一番云云,林栋委婉的拒绝了“徐兄好我会替你转达,探望就不必了,恒弟如今有病在,风寒又易传染,徐兄本是好心,若是探病时再染上了病征,想来恒弟也会自责,不若我替你转达关切之。”
那徐姓仁兄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他就是一时口快,幸好林栋代赵恒拒绝了,不然真让他探病万一传染了咋办
闻言心下便松了口气,但面上却含遗憾“林兄说得在理,有病在本就心思敏感,若叫赵贤弟心负愧疚,怕是不利于养病,如此我便不强求了,只盼林兄替我转达一番。”
林栋便说自然自然,又对徐姓仁兄说望他转达其它人一番,免得好意探病却被传染云云。
徐姓仁兄自然满口应了。
这体发肤受之父母,这院里的人又多是受家中重视的,打个喷嚏都会有一圈儿人嘘寒问暖,真让他们自己跑危境里去想太多,啥都没有命重要。
可同行者生了病,他们若不去探望,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只怕有人说他们不顾谊,为人自私,可真要去,也怕自己染上病,要知道风寒严重了,可是会死人的。
现下林栋就给他们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不是他们不去,而是赵恒觉得自己有病在,担心传染给他们,是以不让他们去探望。他们就能心安理得的自个儿顾着自个儿了,毕竟不是他们无不肯去,只是怕自己去了染了病,叫赵恒心里愧疚反而养不好。
这多好一众读书人心里很满意。
赵保国跟林栋也很满意,反正在他风寒好之前,他这屋肯定没人会进来,这就方便了他唱个空城计,跑去处理他爹的伤势。
林栋再回来,就跟赵保国说已经按他的吩咐做了。
赵保国立马起来把衣裳穿了,将林栋给的金疮药塞袖里的暗袋中,跟他说“那我就先过去了,你在这儿先呆一会儿,要是有人硬是要进来,你就装成我躺上。”
林栋不耐烦的赶他“用你教赶紧去吧”别回头再叫赵伯父给烧傻了。
见赵恒推了窗翻出去,那姿叫个利索,半点瞧不出得病的模样,心里还有些羡慕他的板儿的,再瞧瞧自己的,只能叹叹气。
“尽量早点儿回,我总不能一直搁这儿呆着,总得露露面儿。”林栋探头出窗,冲着赵恒低声喊了一句。
“我有数。”林栋只见赵恒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转眼就没了人影儿,不由得低骂一句“真是欠了你的”骂完后又忍不住笑了下,他是家中独子,从未有过兄弟,堂兄弟倒有,可远在天南地北的,也不能时常往来,哪有什么亲近的兄弟谊
也就一个马聪自小玩到大的,还只个吃后来又走了,想见一面都难。好在赵恒跟他也玩得来,如今也算联了姻,或许以后也会跟马聪,或其它堂兄弟一样天南地北的分开,可就算赵恒入仕,不说金榜题名有多大难度,真要中了饶是赵恒天资再好,再强于人,不花个十年苦读估计也不成。
不求那个,就算考个举人能受荐为官,起码也要他二十往后了,想来他们的兄弟之间的相处,这五六年内是淡不了的。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赵保国顺顺当当的又回到了后院儿,进去前还专门瞧了下地面,没有半个足印在上头,想来自他安置好他爹后,这后院儿是没人来过的。
心里就更松了下,之前将他爹暂时安置在这里还无人照料,也是迫不得已,他离开后就一直心惊胆战的,生怕有人发现了,再让他爹被害了。
如今可算放心了许多。赵保国推开门进去,来到他爹的房间,只见他爹盖得好好的躺着,面色潮红,额上渗出汗珠。
赵保国伸手一摸,真是烫呢。
拿出帕子先给他擦擦汗,才出去找了个桶到井里去打水,之前来时看过院里的一些屋子,刚好找着了个小厨房,里头各色厨具都有,只是没有粮食之类的。
翻了个小炉子出来拎到他爹那屋去,又把之前拿包袱皮包了一包银炭摊开,暖手炉里头装的炭还红通通的,揭开了盖子将里头的炭都倒炉子里去,然后再添一些生炭进去就不必管了。
把水往壶里装满,而后搁炉子上,下面的炭烧得红通通的,只上腾一些淡不可见的青烟,一在屋里就散了开来,散出屋去就更瞧不出什么端倪来,若非有这炭,赵保国还发愁怎么搞水给他爹擦子。
总不能去那住了一院儿人的厨房里偷不说厨房里头都是人根本就没机会,就算他抓着空当偷着了,这丢了东西不更会闹得人心惶惶
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得好。这后院儿要假做无人,自然不能开火,这可银炭却能派上用场,他只要把他屋里的全拿过来就成。
烧上一壶开水,先把他爹里里外外的衣裳给换了,再给他全凑和着擦洗一下,换上一干净衣裳就清爽多了,就算他爹昏睡着没知觉,可人总能舒坦些。
赵保国给他爹擦了子换了衣裳,就见他爹面色虽然潮红着,可眉头都舒展开了些,可见是舒服了。88:49053:44633931:2018120707:58:50
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六十章 暂留
这时壶子上的水烧开了,沸腾着气直往上冲,冲得盖子都砰砰的跳了跳,赵保国连忙拎下这壶,又换了另一壶上去,再拿了几个大碗出来,倒了开水去,几个碗来回捣腾,只回那开水就渐凉下来,赵保国先自己试了试温度,觉得能入口不烫人了,才扶着他爹半倚着不知从哪个屋子里寻摸过来的软枕,给一点一点的喂水。
直喂了一碗水下去,才算收手。再拿了两铜汤壶装灌了水进去,外头皮子上,手试着温度不算烫人,但又暖和之极,就全塞被褥里去了。
赵保国又稍收拾了下,又把不对着的窗户推开一条细缝,叫空气稍稍能流通。再往炉子里加上些炭,又看他爹几眼,才往前院儿回了,一路上自是小心谨慎,避免从哪里钻出个人发现他这个原本应该躺屋里养病的人却生龙活虎的搁这儿溜达。
溜到他之前暂住屋子,窗户是朝外大开的,赵保国轻轻敲了两下,里面头就传来唏唏嗦嗦的披衣裳的声音“恒弟”
赵保国松了口气,伸手扒着窗户就往里翻。
“怎么把窗开着”赵保国翻进去后,顺后就把窗户关上,屋子里也不见多暖和,就对手里拿着本书卷的林栋说“气儿都跑出去了,回头我还好好的,反倒你病了。”
林栋又坐回到一边榻上“哪里就这么弱了”他体是比不上恒弟,可不至于穿个风就会受寒。
又关切了一回赵二牛的伤势,赵保国就说“得亏了你的药,不然再拖拖,好好的也得拖坏了。”又说“就是有些烧,我给喂着了些水,再擦了擦子,应该能让我爹舒坦一会儿,要想好,不吃药是不行的。”
林栋就点点头,道“想来去的人,也该回了。”到时候叫大夫给恒弟弟把把脉,再开了药熬了给赵伯父送去吃就是了。
赵保国看天色也看不出来时辰,就问林栋现在的时间,林栋说差不多酉时了。
俩人又说了会儿话,就听外头有仆人来唤,说是城内府中派人来接了,马车都到外头了,还说是秦管家亲自来的云云。
“我先出去瞧瞧。”林栋让赵保国在屋里待着,自己起出去了。
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就又转回屋里来了,赵保国眯着眼在被窝里,差点儿没睡过去,一见他又进来,便打起精神问“怎么这么快他们人都走了”
林栋把他按回被窝里去,嘴上说道“可巴不得早早回呢,你别动,老实躺着,大夫一会儿就进来把脉开药了。”说着又掀帘子出去叫人。
一个约莫四十来岁上下的大夫进了屋,后的药童背着药箱子亦步亦趋的跟着,赵保国仔细一看,那个药童不是钱瑞吗
钱瑞老老实实跟在自家出诊的大夫后,见了赵保国只冲他眨眨眼。
那大夫坐了,赵保国就伸出一只胳膊出来,大夫把了脉后,林栋就连忙问“怎样可有大碍”
那大夫气定神闲的说“着了些许风寒,并无大碍,吃上几帖药便是了。”说着就叫钱瑞过来低声吩咐。
钱瑞听着吩咐便点头,而后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几捆包好的药材包,跟着仆下去厨里交代指点如何熬药了。
赵保国见状颇觉稀奇,这连药方子都不开了
那大夫或是瞧出他的疑惑,便解释了“这月间多是着风寒发的病的人,这药方子也大多一致,区别不过是轻重之分,酌增减剂量就是了。”他可没少出诊接病人,常备的药材都是治疗风寒的,重一些增加剂量,轻一些减少些便是。
“劳烦楚大夫雪天跑这一趟。”林栋道了回谢,起引楚大夫往正堂里去“还请您在此略坐坐,吃些茶果,待小子打理好行装,届时一并回城,也免了路滑难行,您单独走一趟可不安全。”说这话的工夫,就有仆人上了茶果摆置。
楚大夫笑笑“林郎君客气了,本是应有之理。”
林栋再告了个罪,又交代下人好伺候,这才回转往赵保国屋里去,问他如何打算的。
赵保国也纠结的,这要是回呢他肯定不能一人回,得把他爹一并弄回去,可这就瞒不了林家这一帮子来来往往的仆人。他是信得过林栋,可人多口杂的,万一哪个下人说漏了嘴,不得悔死他
他要是借病不回,倒也不是不行,可只他一人在此,也不方便行事。
林栋得知他的顾虑,便笑道“也怪我没先跟你说,秦叔叔来时,就去了你家一趟,将李管家跟大头一并接了过来照料于你,若你不回,也自有他二人贴伺候。”说着又顿了一下“只不知,此二人可否能信得过
赵保国当即一喜“如此甚好,我便厚颜借你这庄子留几。”
林栋自然没有不之理,要是真病了他估计放下不心,可这不是好生生的于是就心安理得的自个儿收行装准备回城,临走时还把庄子里的管事们都叫来,交代他们要好生伺候不得怠慢,一应有事只管听从李虎之命云云。
秦管家还特意进了屋子里探了探赵保国,好生安慰了一番,又代林老爷说了些探病的好话,还拿了许些滋补的药材来,叫他好生养病,不必过于费心于读书云云。
等到秦管家离开,大头跟李虎就进来,李虎面色凝重,大头则哭唧唧“郎君,不过半工夫,如何就成了这般模样早知道我就跟着一起来伺候了,也不至于落了水也无人发觉,反倒坐上了病。”越说越自责了,要是早上出门时他就跟着一块儿来了,郎君哪至于着了寒呢
大头哭得赵保国头发疼“成了,你少哭几声,我也没什么大碍,好着呢。”
大头边哭边说“都起不了了,还说没什么大碍也就是老爷近忙着,不在家,或是,还不知如何心疼呢”
说到这个才是正经,赵保国连忙起,大头虽哭着也眼尖,就去拿引枕给他垫在腰后,赵保国冲着俩人招手,示意他们都近前来说话。88:49053:44633932:2018120707:58:50
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六十一章托口信
俩人听后都惊吓了一番,李虎皱着眉,也没想起来以老爷素的为人,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人呢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仇人来。
这可如何是好大头就更是什么况都不知道了,只觉得心中惴惴,若主家出了事,他这个当下人的,哪里又能落着好了便是不被牵连,也会落个流离失所的下场,好一点再被发卖,可又会流落到怎样的人家
光是想想,就好生抑郁了。
“我爹那儿,是离不了人伺候的。”赵保国说“还有那隐暗处作乱之人,也得想法了揪出来,不然总有这么一人暗里行事,后也安稳不了。”
李虎道“郎君打算如何行事”他是不太聪明的,也没什么谋划,可论忠心论听话,他自觉能数一数二。
赵保国就道“我这病总要养上几,在人前就你二人伺候着,今夜李虎就同我走一趟后院,把我爹接到屋里来,大头就守好门户,别叫人进来了发现什么。”
大头拍着脯道“郎君放心,大头一定守好门关,不使任何人进来。”
赵保国就笑笑“也没那么严重了,我这病哪,可是风寒,风寒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也有传染的可能,若没有你们俩来便罢,可你们既来了,这林家的仆人,轻易也不会往屋里来,哪里地位再低下呢,谁还不怕得病”风寒治不好,可是要人命的。
李虎及大头听后,就觉得放心多了,这时赵保国对李虎说“钱瑞也是有心,知我坐了病,还特意来一趟,李虎你去厨下瞧瞧,看他走了没有若还没走,就叫他过来一趟,我有话要同他说。”
李虎应了喏退出去,大头则在屋里守着伺候,端茶倒水的,还担忧“郎君,那您这子,真没事儿”
赵保国叹了叹“别想太多,我又不傻,真病了不会吃药”
大头闻言才算放了心,端着水递过去,催他多喝些水,病才好得快。
赵保国喝了开水在被窝里捂了一会儿,李虎就领着钱瑞进来了。
“您”钱瑞一脸担忧“您子可还好”说着把刚熬上的药端了过来,就打算亲自去喂,大头连忙抢过“我来,我来,就不劳烦您了。”他才是贴伺候郎君的,这活儿要让外人抢了去,哪能行
钱瑞微微一愣,赵保国就笑眯眯的叫他坐,李虎适时的搬了个软凳子到榻前,钱瑞坐下了,赵保国才问他,家里可好,钱大娘可好,一并众人都好如何如何之类的,又问他在庄大夫那里做得如何,有没有被排挤打压,同铺里的伙计们相处得如何,最近忙不忙等等之类的话。
钱瑞就答都好,又说庄大夫很看重他,说着又十分感激,只说是因为他识字,背得下草药图鉴,算数也算得麻溜,是以得了庄大夫的看中,都是得亏小先生教导之功云云。
“东家还特地叫我跟着楚大夫边学学经验,半月前就正式开始跟着楚大夫出诊了,学到了不少东西。”钱瑞如实说“一些小毛小病,其实也能看了,不过到底我年青,不受看中,病患轻易不能信,也没个经验,还得多历练些年才可。”
赵保国闻言便笑“如此看来,你在这医药上,天赋也算过人了。”
钱瑞就感激的冲他笑“还是得亏小先生的教导,不然我也受不了东家看中,也不能跟着楚大夫学,再有天赋无人教导,也是白白耽搁。”他一直记得,当初蕙仁堂招收伙计时,有不少人来报名,到了也只收了俩个,一个是于大夫的外侄子,另外一个就是他了,他们俩都是识字的。
赵保国就笑笑“也是靠你自己肯努力肯坚持。”他不过是教了他几个月,还是在不耽搁自己的学业进度下,多半都是靠钱瑞自己努力肯记的。要说多上心还真没有。
也就是钱瑞肯记恩,老把这事儿当天大恩了,但凡天气有变化了,就常往他家里跑,或是送些预防生病的药材,或是多关切一番。赵保国对钱瑞的子,还是很有些把握的。有些事是不能把他往里牵扯,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赵保国就对他说“人有旦夕祸福,坐也病也无可奈何,只再回返城里,颠波劳累不利于养病。”
见钱瑞认真听着,赵保国才又接着说“便也只好厚颜留在这庄子上了,虽说我与林府的关系不该见外,可到底还没做亲,这一应吃穿用度,也不好叫人供给,便是林府肯应,我也是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家里供给不起,只有些不方便罢了。”
“那您的意思是”
“正巧今你来,便想托你给传给口信。”赵保国道“这天气,铺子里或也忙,夜了回时,不拘家里人哪个,叫人往南街桐里巷走一趟,跟我大伯大伯娘他们说说这事儿,好叫他们得个消息,免得去了人回家见家中无人再担心。顺便再叫他们家里去山里头时,给我四堂兄去个信,好叫他派人送几筐炭来此供给我用。”
钱瑞闻言便揽了此事,道“小先生安心养病,此事便交由我去打理。”
赵保国才放心下来。
林栋他们一行人离庄返城,再过了半个时辰,就有管事的说饭做好了,问赵郎君是在屋里吃,还是在厅里吃。
赵保国就叫大头出去应话“郎君说了,叫饭送到屋里来,一来这进进出出的带了风,只怕病加重,二来也怕让下人们也染上了,反倒是不好。索就在屋里单独用了,这样两相便宜倒还妥帖些。”
那管事的闻言只笑“赵郎君也太客气了些,我家郎君走时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小的们务必要好生伺候,哪有当主子的来顾忌下人的道理”说来说去,生怕外客过得不舒坦,再叫自家郎君对他们印象不落好。
大头听了就又说“管事的不必忧心,你是不知我家郎君的为人,是万不肯多烦劳旁人的,只吃的喝的足了,再有本书看着,一也就这么消磨过去了。”88:49053:44633933:2018120707:58:50
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六十二章 争抢
俩人听后都惊吓了一番,李虎皱着眉,也没想起来以老爷素的为人,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人呢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仇人来。
这可如何是好大头就更是什么况都不知道了,只觉得心中惴惴,若主家出了事,他这个当下人的,哪里又能落着好了便是不被牵连,也会落个流离失所的下场,好一点再被发卖,可又会流落到怎样的人家
光是想想,就好生抑郁了。
“我爹那儿,是离不了人伺候的。”赵保国说“还有那隐暗处作乱之人,也得想法了揪出来,不然总有这么一人暗里行事,后也安稳不了。”
李虎道“郎君打算如何行事”他是不太聪明的,也没什么谋划,可论忠心论听话,他自觉能数一数二。
赵保国就道“我这病总要养上几,在人前就你二人伺候着,今夜李虎就同我走一趟后院,把我爹接到屋里来,大头就守好门户,别叫人进来了发现什么。”
大头拍着脯道“郎君放心,大头一定守好门关,不使任何人进来。”
赵保国就笑笑“也没那么严重了,我这病哪,可是风寒,风寒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也有传染的可能,若没有你们俩来便罢,可你们既来了,这林家的仆人,轻易也不会往屋里来,哪里地位再低下呢,谁还不怕得病”风寒治不好,可是要人命的。
李虎及大头听后,就觉得放心多了,这时赵保国对李虎说“钱瑞也是有心,知我坐了病,还特意来一趟,李虎你去厨下瞧瞧,看他走了没有若还没走,就叫他过来一趟,我有话要同他说。”
李虎应了喏退出去,大头则在屋里守着伺候,端茶倒水的,还担忧“郎君,那您这子,真没事儿”
赵保国叹了叹“别想太多,我又不傻,真病了不会吃药”
大头闻言才算放了心,端着水递过去,催他多喝些水,病才好得快。
赵保国喝了开水在被窝里捂了一会儿,李虎就领着钱瑞进来了。
“您”钱瑞一脸担忧“您子可还好”说着把刚熬上的药端了过来,就打算亲自去喂,大头连忙抢过“我来,我来,就不劳烦您了。”他才是贴伺候郎君的,这活儿要让外人抢了去,哪能行
钱瑞微微一愣,赵保国就笑眯眯的叫他坐,李虎适时的搬了个软凳子到榻前,钱瑞坐下了,赵保国才问他,家里可好,钱大娘可好,一并众人都好如何如何之类的,又问他在庄大夫那里做得如何,有没有被排挤打压,同铺里的伙计们相处得如何,最近忙不忙等等之类的话。
钱瑞就答都好,又说庄大夫很看重他,说着又十分感激,只说是因为他识字,背得下草药图鉴,算数也算得麻溜,是以得了庄大夫的看中,都是得亏小先生教导之功云云。
“东家还特地叫我跟着楚大夫边学学经验,半月前就正式开始跟着楚大夫出诊了,学到了不少东西。”钱瑞如实说“一些小毛小病,其实也能看了,不过到底我年青,不受看中,病患轻易不能信,也没个经验,还得多历练些年才可。”
赵保国闻言便笑“如此看来,你在这医药上,天赋也算过人了。”
钱瑞就感激的冲他笑“还是得亏小先生的教导,不然我也受不了东家看中,也不能跟着楚大夫学,再有天赋无人教导,也是白白耽搁。”他一直记得,当初蕙仁堂招收伙计时,有不少人来报名,到了也只收了俩个,一个是于大夫的外侄子,另外一个就是他了,他们俩都是识字的。
赵保国就笑笑“也是靠你自己肯努力肯坚持。”他不过是教了他几个月,还是在不耽搁自己的学业进度下,多半都是靠钱瑞自己努力肯记的。要说多上心还真没有。
也就是钱瑞肯记恩,老把这事儿当天大恩了,但凡天气有变化了,就常往他家里跑,或是送些预防生病的药材,或是多关切一番。赵保国对钱瑞的子,还是很有些把握的。有些事是不能把他往里牵扯,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赵保国就对他说“人有旦夕祸福,坐也病也无可奈何,只再回返城里,颠波劳累不利于养病。”
见钱瑞认真听着,赵保国才又接着说“便也只好厚颜留在这庄子上了,虽说我与林府的关系不该见外,可到底还没做亲,这一应吃穿用度,也不好叫人供给,便是林府肯应,我也是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家里供给不起,只有些不方便罢了。”
“那您的意思是”
“正巧今你来,便想托你给传给口信。”赵保国道“这天气,铺子里或也忙,夜了回时,不拘家里人哪个,叫人往南街桐里巷走一趟,跟我大伯大伯娘他们说说这事儿,好叫他们得个消息,免得去了人回家见家中无人再担心。顺便再叫他们家里去山里头时,给我四堂兄去个信,好叫他派人送几筐炭来此供给我用。”
钱瑞闻言便揽了此事,道“小先生安心养病,此事便交由我去打理。”
赵保国才放心下来。
林栋他们一行人离庄返城,再过了半个时辰,就有管事的说饭做好了,问赵郎君是在屋里吃,还是在厅里吃。
赵保国就叫大头出去应话“郎君说了,叫饭送到屋里来,一来这进进出出的带了风,只怕病加重,二来也怕让下人们也染上了,反倒是不好。索就在屋里单独用了,这样两相便宜倒还妥帖些。”
那管事的闻言只笑“赵郎君也太客气了些,我家郎君走时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小的们务必要好生伺候,哪有当主子的来顾忌下人的道理”说来说去,生怕外客过得不舒坦,再叫自家郎君对他们印象不落好。
大头听了就又说“管事的不必忧心,你是不知我家郎君的为人,是万不肯多烦劳旁人的,只吃的喝的足了,再有本书看着,一也就这么消磨过去了。”88:49053:44633933:2018120707:5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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